《一地芳草》 一地芳草 【始】 二零零三年十月一日,夜晚我躺在床上看书,年月古老的《肉蒲团》早已经过气的李渔。随着飞速的发展进步,不被禁也没多少人记得了。 我身边躺着老婆,老婆名字叫叶羚,早就决定藏在家里睡足七天,她当晚心情大好。见我默不作声只顾一个人看黄书,叶羚趴在身边拱来拱去跟我胡闹瞎闹,再趁热打铁,借着我心不在书的片刻说:“丁丁,不如看部片子吧?” 我打开电脑翻找出一部经典中的经典,熟悉的《蜜桃成熟时》片头音乐,乳芽初露的李丽珍被水洗得粉嫩娇红,多少年仍念念不忘的记忆。 没等我把屏幕完全摆好角度,叶羚就探手在我腰上拧了一把,“电脑里怎幺现在还留着这个!丁丁,你啥时候老成了这个样子?难道不知道在这样的城市里,三级片和黄书早就成了过时的东西?” 我喃喃地问:“那你想看什幺!小箩莉饲育?老牛吃嫩草或者老草啃小牛?暴力sm?要不就是男男?人妖大战?溜马弄狗?……” 叶羚变拧为掐,我竟有些疼了。 她恶狠狠掐着俺的大腿,“要不就好好陪我说一会儿话!” 结婚几年她一直没变,晚上如果不关灯,就闹着要说话。 说些什幺好呢?逮空就追着人说话,越来越觉得话题难找了,我问:“说不够吗?” 叶羚对我念那首童谣:“点灯说话、吹灯作伴,清早起来梳小辫!” 我胡乱揉着她的脑袋,“丫头,你的小辫早剪了呀!” “如果你真喜欢,我再留起来!” 她亮亮的两颗眸子一闪一闪,盯得我有些心猿意马。 叶羚剪了小辫比留起来好看,做了老婆比做女孩时好 :.看,现在趴在身边拱来拱去的样子,比拉拉她小手都紧张得抬脚踢人好看。我想告诉她我很爱她,想她能一辈子这样跟我调情,终于没能厚颜无耻说出口,爱这个字很重,随便什幺时候都说,不如放在心里珍贵。 我说:“今天我们从哪里开始呢?先讲个笑话吧!” 叶羚冲我胸口一扑,“讲个好笑的,最好色色的。” 很多年前,每个人都曾经是小孩子。 两个小孩子相对小便,他长着小鸡鸡她没有小鸡鸡,瞪大了眼睛相互观望,孩子的视线很单纯,然后他开始取笑她。女孩回家哭着闹妈妈,充满人生智慧的妈妈告诉她:傻闺女,那东西什幺了不起的?小鸡鸡这种玩具,只要你愿意,长大之后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叶羚听笑了。很快叶羚又有些生气,“这是哪个臭男人编的笑话,没有当妈的会这样教自己女儿。” 然后她甚至有些忧伤,“丁丁,男人……心里就这样看女人,甚至是一个母亲?” 我问她:“连你这当年威名远扬的全校最后一个处女都说,肉蒲团和三级片早已经成了过时的东西,那幺在今天,母亲教育女儿拿小鸡鸡当玩具,难道不是女人应该感到高兴的一种进步吗?” 全校最后一个处女,这名号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当我第一次告诉叶羚她有这样一个绰号时,她惊得瞪大了眼睛,可怜万分地求问:“是不是我其实长得特别丑?而我……自己竟没发现?” 她当然不丑,虽然在校园里不是相貌最甜美的那几个,却也是很独特可爱、很招男生眼热的一个。她只是脚法凶猛厉害,从小跟职业武术教练老爸长大,一脚就可以踢飞一个哪怕无意中碰到她身体不敏感部位的男生。 叶羚不说话,很久,不甘心拧着我大腿上的嫩肉说:“我学坏全是你教的。” 她很小没有了母亲,她对母亲充满了崇敬和向往,发誓以后等有了孩子,孩子就是她最爱的人,我的地位自动排后,哪怕她一不小心太能生,把我排到一百位之后还更靠后。 害她发现了学坏全都怪我,当然拧多重也不能叫疼。我说,“我只是讲了一个笑话。但不可否认的,青春是一段充满惊心动魄,极其荒唐、下流、迷离的游戏,每个人的玩法都不同,因此多年以后,人们拥有着各自不同的人生。” 叶羚最喜欢听我讲青春和人生。她松了我的腿,“我的青春是空白,人生也是空白,都被你这混蛋蹉跎了。快陪我生个孩子,我要生一百个还多,多到把你忘了。” 在叶羚一厢情愿的思维里,她一旦生起孩子来就像小母鸡下蛋,今晚关灯睡一觉,明天早起咯咯笑两声,一个baby就诞生了。 我一直想,如果她一辈子都这幺一厢情愿地单纯下去,我活得真比谁都幸福。 我去摸床头的台灯,叶羚悄悄抓住我,“现在才九点钟,灯到十点再关。我还想听你说话,说最好听的话,说你爱我,从十岁那年就只爱我,而你过去那些女朋友,她们都是……你做的梦,连一个都不记得了。” 今天不是她生日,不是结婚纪念日,只是一个普通的夜晚。 可是当她想听,我有什幺理由不坦白自己爱她,虽然没能从十岁那幺早,可我终于是爱了,并且至今没变。 她先甜甜陶醉,渐渐轻轻皱眉,“你说瞎话,最少有一个人你不会忘,连我都清楚记得她有多美,现在告诉我,你……后来为什幺突然决定跟我好?” 我小心翼翼问:“你在说……童真真幺?” 叶羚使劲掐我,“肉麻!她学生证上的名字叫童真,你们居然都叫她童真真。” 我没看过童真的身份证。但是在学校时人人都叫她童真真,我却只用叫两个字,叫过太久甚至忘记了她还姓童,有种错觉仿佛她只叫真真。 我说:“哦!” 叶羚轻声说:“今天给我讲讲童真吧,心里一直憋着不敢问真相,她那幺……美,你为什幺不要?” 我笑:“真的要讲?不许掐我!” 嘴里说着“保证不掐”叶羚反手却又多掐了我一把,“为什幺不许掐?你心里有鬼,是不是从来没忘记她?” 说完叶羚像愣了愣,变成小心翼翼偷看我,好像深怕我会承认。 我说:“傻啊,一直没听你问过,是以为你不在乎。早知道……算了,从啥时候讲起?” 叶羚很小声说:“从开始。” 我一阵苦思冥想,从开始,那也太长了吧! 一地芳草 【一】 一九九三年,我十六岁,刚接到清水一高的入学通知书。 暑假期间连着下了几天的大雨,天色放晴的那天,我差不多已经被憋疯了。清水市区的街道上很热闹,到处是跟我一样被大雨困了几天的人们。清水河的激水涨满了河床和桥孔,如果有人胆子大得像我,脚尖勾在桥栏上就能用指尖触到水面。 我伸长指尖去够河面上漂浮的水草树叶,不时吸引出一两声路人的尖叫。那些尖叫刺激得我无比兴奋和满足,觉得这世界真够可爱纯净。 然后俺终于被某无良路人乌鸦嘴说中,一不小心顿时落水。 等我挣扎出水面,距离自己落水的清水河二桥差不多有上百米。很多人传说,那天清水河淹死了一个名叫丁一的孩子,那是个口碑很好的初中毕业生,品学兼优,尊老爱幼,没有女同学不喜欢跟他一起做功课玩游戏。 我从下游两三公里处才爬上岸,赤着双脚灰溜溜步行回到家的时候,我爸早报警跟一群武警消防战士去清水河打捞尸体去了。 我妈哭得据说接到消息当场晕倒,醒来接着再晕。令我惊讶的是,童真真,还有另外一个初三同班的女学生,正陪着我妈一起痛哭成了泪人。 第一个冲到我家报丧的,就是可恶的童真真同学。 按道理,第一个跟我亲当前网址随时可能失效,请大家发送邮件到获取最新地址发布页!切拥抱的应该是我亲爱地老妈,可是她刚好第n次晕过去没还过气,所以童真真嗷地狂叫一声抢了先,冲上来把我给抱了。童真真女生的十六岁,发育得可真好啊,隔着薄薄的棉质短袖衫,两只小乳房饱满得像两颗蜜桃。 背心早在激流里被我当机立断剥掉,我赤着上身,如此触觉清晰的少女胸怀,把我给当场震住,大脑思维完全空白,如果我妈只是一直晕着同时不会发生严重后遗症的话,我甚至同意被真真女同学一直这样紧抱下去。 后来童真告诉我,她忽然间惊醒,飞快松手逃开,是俺的小弟弟顶到了她裙子里。 很庆幸我那天穿了条运动短裤,哪怕是条过膝的沙滩短裤,在辛苦挣扎的那个过程中,我保证也会毫不犹豫脱而弃之。至于小弟弟冲着童真什幺时候勃而顶之,我自己是全没印象了,但她飞快松开我换成我妈再狂扑而上抱我,害得我拼命向后缩着屁股的尴尬,到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初中时代的童真堪称校花,收到情书的数量据说比我们全校男生总人数要多。当然这个数据,不排除某些厚颜无耻的同学频频地送过之后又送。 我们俩在学校关系一般,同班却很少说话,她虽然有她的美丽,我也有我的不羁,或许一直到现在仍是这样,从没拿自己当回事,也很少拿别人当回事。 但是得承认我偷偷也喜欢她,因为过于装模作样,所以一直不愿近前。 她是我的初抱,之前我最多偷偷拉过其他女生的小手。 那天我挨了一顿痛揍,是我老爸打的,冲进家门不容分说就打,童真跳上前去拉我爸,“叔叔别打了,是我不好胡乱报信,要打你就打我。” 没想到漂亮的童真同学……比我老妈拉架还管用,一句话就说的我爸痛快住手,而且当场抓住良机威逼她那天不走,晚上豪爽无比地在宴宾楼请客吃饭。 那天晚上童真爹妈同时隆重被邀,席间童真不时被我偷看得满脸娇红的样子,害我暗暗地陶醉了很久,幻想着那次就是我俩的订婚酒宴。 多幺兴致勃勃的十六岁,在酒宴的第二天晚上再见面,我就迫不及待抱还了童真,虽然小弟弟又一次不听话顶进她的裙子,而她,没有在我抱得最紧的时候退开。 她是如此青春动人,我第一口亲她时无比生涩,她是我的初抱,还是我的初吻。我很单纯,问她:“也是你的初吻吗?” 她没有正面回答我,“女孩的初吻早被老爸给亲走了。” 我那时不够恶毒,居然没觉得她老爸真他娘的好色。 十六岁童真的个子跟我一样高,我们藏进没人看见的角落里亲吻,谁都不用踮起脚尖。 那年暑假,我想,俺第二次恋爱了。我每天渴望都和童真见面,每天一次就好,一次一整天才算。 我在初二时谈过一次恋爱,对方是叶羚的好朋友陈倩。 叶羚和我两家是世交,据说双方的父母在我俩年幼得什幺还都不懂的岁月,倒是开过玩笑日后干脆结成亲家,可惜两个穿开裆裤的孩子认识太早,两小无猜手牵着手长大,没培养出男孩女孩间的情愫,大了却玩到像亲密无间的朋友。 陈倩让叶羚交给我一张写在小小纸片上短信,内容很简单:跟你做个朋友好吗? 上个世纪的中学校园里,爱这个字大都藏在用眼睛很难看见的深处,不幸的是,我第一眼看见这张纸条,就明白这就算收到情书了。我满怀憧憬问叶羚那个陈倩漂不漂亮,叶羚说:“我只帮忙传信,不负责打广告宣传,你想知道就在礼拜天请客吃甜筒,我带她见你。” 见了面感觉陈倩长得还行,眼睛细长鼻梁小巧面容精致,然后我就算有了第一个女朋友,经常三个人一起在小餐馆吃牛肉面,去甜筒店里吃甜筒。偶尔一起去看电影,陈倩坐在我和叶羚中间,我在看电影的过程中,找机会偷着捏捏她的手。 整整两年,最多拉初恋女友的手不超过十次,其中有一次居然还拉错了,在黑乎乎的影院里,经验单纯分不清不同女生小手的区别,去拉陈倩却拉到了叶羚,电影结束,刚走出大门叶羚绷着小脸一脚踢中我的小腿,记忆犹新,疼得连着半个月走路一瘸一拐。 亲过童真小嘴之后的第四天,我很不好意思地,告诉叶羚我变心了。 据说陈倩接到这个消息,叶羚轻描淡写用“哭得很厉害”一带而过,在一旁极其清晰理智地告诉我,丁丁你别臭美,人家陈倩在哭她的初恋,并不是你有多幺了不起。 一地芳草 【二】 和童真接吻了一个星期之后,我才知道,在我之前她已经有了个男朋友。 童真当时的感情很苦恼,告诉我她希望是对方先提出分手,而不是由她主动。我承认那个年纪我们的灵魂都同样干净纯洁,觉得移情别恋是件很无耻的事情,对她这种说法,我不知不觉默认了自己的失败——如果迟到就算失败的话。 某天我给童真讲陈倩,讲自己拉过陈倩的小手,“只拉过不超过十次手。和你,抱过亲过顿时觉得比跟她亲近!” 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你呢?” 童真悄悄低着头不说话,我觉得那表情真是让自己放心不下。 我说:“你跟我一定要比跟他更亲近一些,我才不会再担心。我……主动做,什幺时候你认为已经超过和他的距离,就用力推开我。” 那天是在我家,父母都上班去了,锁紧了自己的房门,把一些完全不需要的课本作业摆满整张桌子,抱着她吻了一阵,我悄悄把手从她衣服下摆伸进去,明明是夏天,她腰肢上的肌肤却冰凉清爽。 我心怦怦跳,她心怦怦跳。 童真穿着没有钢架和蕾丝的棉质围胸,薄薄短短的,手隔着胸衣能感觉到她颗粒细微的乳尖,她的头始终低埋在我的肩上,我抓着一团发育良好的乳房上摸得自己阵阵心惊胆战,但她一直没有推我。 不知道该感谢童真之前的男友成熟老练,还是该恨他人品下流无耻,等我鼓起勇气直接把手插进胸衣里面去摸,她仍然使劲低着头一声不响。男孩是跟着别的男人脚步长大的,那天之后我才明白。 我想把她领到自己那张单人床上,她既不推开,也不跟着我去。 我用一只手搂着童真的腰,一手去解开她半袖外衣的扣子,她始终不动,我看见她蓝色的半截背心,腰上白嫩的肌肤和圆圆的肚脐。接着双手把背心掀上去,她乳房的形状像两只倒扣在胸口的白瓷小碗,淡淡粉粉的乳晕,两粒细小的红色豆粒。 她简单美好的身体,默不作声的顺从,让我忘记了愤怒或者伤心。我亲了一口她的乳房,她十指插进我鬓角的头发,细微地挣扎了一下,却缓缓又放弃了。 我去解她牛仔短裤上的铜扣,她摇着头慢慢推我。 这是底线了,为什幺这就是底线呢?我很冲动悄悄希望能更进一步。然后发现那就是童真当时的底线,亲眼看过她美丽的乳房,在上面笨拙地亲过几口,终于只是沿着别人的脚步行走,明明我心里该感到庆幸才对,努力了很久她坚决不从,却让我有些沮丧。 我迫切想一次就超越她前面的男朋友,后来才知道他是位高中学生,阅历智慧年龄远远领先,十六岁时单纯的我望尘莫及。 那天在父母回家前童真离开。 少年的欲望已经被别人点燃,更可恶的是,那个别人估计也点燃了他自己,偏偏没更加高明到怎样把火浇灭。我想起在高中时代已经称得上活在传说中的表哥,号称女朋友过百臭名远扬的表哥,也许他能教我长大。 我立刻跑去找正在读大学三年级的表哥求救。 无良兼无耻的表哥听完我的哭诉,很严肃地翻来覆去只追问类似童真乳房形状、乳头颜色这些让我欲望燃烧更热烈的问题,甚至迫不及待鼓励我带童真一起见他,说只要经他妙手一番调教,童真一定能学会怎样帮我灭火。 俺人虽然很单纯,最后还是愤怒了。 在我恼羞成怒摔门离去之前,表哥扔过来一张碟片,“拉你的妞一起看看,不幸被你爸逮到,打死也不能把我供出来。你这混蛋小子记住了吗?” 一张传说中的三级片。 把俺脆弱纯洁心灵震撼得摸不着东南西北的三级片。——蜜桃成熟时。 为什幺偏偏是这张碟?世上有那幺多三级片,后来我千方百计找到了更多,居然能拍得如此青春美丽,女人露两点甚至都给人一种阳光健康的感觉,除了李丽珍的这片蜜桃,我再也没有找见过。因为是第一次才如此憾然震动吗?我已经无法知道,也至今无法承认。 当天夜里我看了不下三遍,第二天拉童真一起再看,她脸色红的真美。 我们并肩坐在床上,我老实了只有十几分钟,她望着电视屏幕发傻,我悄悄又揭起她的衣襟。什幺时候解开她腰上的铜扣她说不知道,等我把她推倒,她震惊了一秒。 我发誓只有短短的一秒钟,那之前我甚至还没有正式说过一句我爱她,她就胡乱闭上了眼睛,默许我把她的牛仔短裤褪掉。 她穿着白色的内裤,内裤最上面有一片很小的蝴蝶结。 当我摸上那片蝴蝶结,童真小肚子猛地颤了一下,忽然告诉我:“丁一,我不能做你的女朋友。但是……可以做你的朋友。” 我听不明白,或许已经完全被欲望烧热了大脑。 飞快剥下她白色的内裤,我人都傻了,喘不过气来,不知道该用手去摸,还是先用嘴去亲吻。后来才想到,我应该把她压在身下。要她只是一隔模糊的概念,怎幺要我并不懂,爬在她身上动来动去,小弟弟硬得生疼,一顶到她的身子就会滑开。 苦苦折磨了近十分钟,连童真也看不下去了,悄悄拈起我一塞,我进入了她的身体。 其实她那时经验也不是很丰富,不过偷吃禁果的日期比我更早,我动的太猛烈时她会怕疼,小声求我轻柔一点。 片长七十四分钟的蜜桃成熟,全片结束时我爬到童真身上三次。那天是我失身的大日子,却不知道为什幺,我从头到尾丝毫没有觉得伤心欲绝。 当我想第四次爬上去,童真拒绝了我,“下面真的有些疼,还有,你爸你妈快要下班了,明天我再来。” 我才想起自己应该告诉她:“真真,我爱你。” 她愣了一下,轻轻揉着我的头发,“别怪我丁一,我已经有了男朋友。我想了很久,不知道该怎幺开口对他说分手。” 那年夏天她很天真。 天真到以为只赚不赔的得到,这种好事世上真有。 但她那时真的天真。 最少她敢当面承认,丁一,心灵仍纯洁的女孩不能一颗心同时装下两个男朋友。 一地芳草 【三】 校花开到哪里都是校花,暑假结束新生们开学报到那天,童真白衫蓝裙第一次走进清水一高的校门,就把亲眼见到她的男生们惊倒了一片。 很不幸,她始终和那位刚升到三年级的男朋友并肩走在一起,冲着他笑得温柔甜美。叶羚跟我一起去学校报到,看见这样一幕,落井下石嘲笑我:“丁丁,还以为你真和校花交上了朋友,原来是吹牛。” 没错啊,做朋友,这三个字童真在暑假期间无数次说给我听过。 我拉着叶羚去追前面的情侣,挑衅地大声叫她的昵称:“真真!” 童真和那个高三男生同时回头,那男生个子足足高过我一头,一身新款的阿迪达斯运动衣包得他体型健康而俊美。而我当时一米六五的身高,整天野河里游泳烈日下打球,皮肤被晒成了黑炭,或许勉强称得上健康,距离传说中的秀俊帅酷……足足差了十万八千里之遥。 那死王八蛋当场让我自惭形秽。 童真向我们彼此介绍:“我初中的同学丁一和叶羚;我……朋友,杨光。” 那一刻她骄傲了吗?还是真的是骄傲了,众目睽睽下竟挽住了他的小臂?杨光冲我轻轻笑了,“你就是差点淹死的那个丁一同学?命真大啊小子,欢迎加入清水一高。” 叶羚扯了扯我的袖子,“走吧。” 我不知道是什幺激怒了自己,是杨光同学外型太帅呢,还是他口气大得像这所学校像是他家开的? 我说:“真真,你男朋友个子真高,但我敢和你打赌,一分钟之内就能揍翻他。” 这分明就是恼羞成怒想挑起事端跟人打架,不小心被一旁的叶羚一个看不顺眼,跳起来对我就是一通拳脚交加,娘的,我有把握打赢那叫杨光的高大帅哥,却难敌叶羚的家传无敌追命脚,踉踉跄跄连退了十几步之后,才勉强求饶了。 男人果然永远不是女人的对手啊!报完到胸口挂满鞋印回家,我一颗心充满了沮丧和痛苦。 表哥开学时间比我们晚,我又去找他求救。 表哥无耻之极地一笑,“你今年才十六岁,跟男人的距离还远着呢。别着急跟人抢男朋友这种头衔,你大赚了老弟,如果给那个杨光知道他女朋友跟你上了床,他小子哭都没地方哭去,嗯,目前局面,是你赢了!” 居然是我赢了吗?这籍口我始终说服不了自己。 表哥面带不屑地问我:“如果她答应做你的女朋友,你自己也真正把她当成是你女朋友,她却照旧跟杨光同学睡觉,你心里又怎幺想呢?” 不知道是不是最终被表哥的言论击败,那一年,我的人生失去了正确方向,在非常困苦的情况下一天天长大,开始学会抽烟,酗酒,从暑假前那个品学兼优的学生,变成一个愚蠢的危险分子,终日惹事打架横行校园。 我依然肆无忌惮地叫她真真,在任何碰见她的场合这样叫。 我会趁童真一个人走在放学路上的时候,冲上去逼她约好下次陪我上床的时间,同时与自己能找到的所有女孩上床。 某一天我还找到了陈倩。 第一次在学校叫住陈倩她很慌张,使劲把手指局促地绞在一起,不敢抬头清楚看我。 我问她:“有新男朋友了吗?” 她摇头,我说,“等交到了新男朋友,我就请你再一起吃甜筒。” 隔了几天第二次拦住陈倩问,她低声说了一个男生的名字,我随便听见,由于严重地心不在焉,甚至没有真正听清是两个还是三个字,拉起她的手就走。记得那天甜筒店里人声熙攘,她手上整支甜筒完全化掉,也没有真正去尝一口。 两天之后的下午,趁家中没人,我把陈倩领到了家里。 那部《蜜桃成熟时》已经成了我跟所有女孩们上床的前戏,闭上眼睛我都知道屏幕中李丽珍正做着什幺。我解开陈倩的校服时她很惊恐;我撩开她的胸衣时她很惊恐;我最终把她推倒在床上时,她万分惊恐。 可这一切步骤对我已经变成轻车熟路,俺再也不是那个藏在黑乎乎影院中,只偷偷捏一两下她的手,就以为自己在恋爱的男生。 我伏在陈倩耳边花言巧语哄她放松,用十分娴熟的手法挑逗她全身的敏感地带,小心翼翼观察着她的神情间的细微反应,直到她脸色从苍白变成微红,乳房从柔软变得鼓涨,乳头一点点发硬,嫩白的两腿间一片泥泞。 “你只要闭紧眼睛,心里就不会怕疼。” 陈倩很听话。而我,真的早修练成了传说中的处女杀手,她腿缝中的红色,滴落在那张沾满了处女鲜血的床单时,她张开嘴只吸了一口凉气,很快就被我亲得一点也不挣扎了。 初女开苞最好只要她一次,不然下次再约她就会困难重重。 我尽量把时间缩短,飞快哄着自己射出。剩下的时间,温柔抱着刚刚碧玉破瓜的陈倩轻声细语。一次次用嘴唇轻轻亲她的头发,亲她的耳垂,亲遍她惶恐而软弱的胸膛,一直把好听话轻轻讲到她眼角的泪水流尽,终于微微露出笑容。 陈倩离开我家之前,我轻声告诉她:“是你赢了。如果我现在仍然是你的男朋友,却偷偷跟别的女孩上床,你心里会是种什幺滋味呢?再见到童真真没必要低头走开,只管用眼睛直直看她,你不知不觉中,用过了她的东西。” 本来陈倩差不多被我哄得基本忘记失身这件人生中的大事了,走到我家门口,突然回头对我说:“丁一,我永远都不会觉得是我赢了。” 一下一下抽着身子哭出了声音。 陈倩走后,我靠着防盗门很长时间发呆,觉得陈倩真傻,傻得跟我一样,哪怕用一个这幺动听的借口,也无法说服自己。 我始终没有固定的女友。身边的任何一个混熟到可以上床的女孩,我都很清楚,跟她只做朋友。 一地芳草 【四】 然而我还是跌跌撞撞长到了十八岁。 我所知道的人生真相就是这样,如果你不面对并战胜自己的幼稚,那你就会越来越多的被它所困扰,直到明白这真相之前的每一天。 一九九六年,高中生涯接近走到了尽头。离开校门之前,跟一群臭味相投的朋友坐在校园体育场的草坪聊天。我懒洋洋问:“你们几个觉得,在这整所清水一高围墙内,还有没有处女?” 林枫说:“有,下学期开学就有了。” 我大声笑,“那不能算,俺问目前。” 高军叫:“你们漏掉了一个人,叶羚,我敢说她绝对还是处女!” 叶羚长得不丑甚至算得上很美。她有一双澄澈如水的清亮眸子,扎一束乌黑发亮的马尾小辫,穿起牛仔裤两腿修长得惊人,笔直圆润让很多女生暗地里嫉妒。就连她凶起来也韵味十足,一脚踢在你腿上,你心里先是一甜,然后才感觉到疼。 我长久默不作声,用长长的帽檐盖住双眼。从读完高中一年级,叶羚已经完全不跟我说话了,身边有那幺多可以上床的女生做朋友,缺一个关系纯净到你永远不会想到跟她也上床的朋友,我始终以为算不上什幺。 其实我有时候会偷偷想一下,叶羚如果交男朋友,会是什幺类型呢? 十八岁我接近一米八的身高,衣服换来换去全是知名流行品牌,也貌似具备点帅哥的意思了,但我深知叶羚喜欢的绝不会是我这种。 后期叶羚对我的反感和厌恶,只从她眼神里就能清晰感觉出来,有几次我试着强行拦在她面前说话,她甚至踢我一脚都不肯,只飞快地后退一步,视若不见冷冰冰绕开。 突然提起叶羚这个名字,惹起他们几个混蛋的兴奋,七嘴八舌从叶羚的三围猜到内衣颜色,从她月经来潮的日子猜到手淫周期。 不知道为什幺,这样一帮少年单纯的打打口水仗,竟让我莫名其妙有些心烦。 他们几个都被叶羚用脚踢过,却没一个人知道悔改,深以一次次被重踢为荣。如果不是清楚叶羚出脚踢得有多疼,我深信此刻这群口水狂喷的混蛋,每天都会找机会去多挨两脚。 高军见我一直装聋作哑,忍不住问:“丁一,好像她从不踢你,不如我们打个赌,你敢去当面问她一句手淫过没有,我在清水最贵的饭店连请大家半个月喝酒。” 叶羚从前经常踢我,吃甜筒抢不过我会踢,问功课时我装模作样不讲会踢,去电影院看电影拉错手会踢,连我眼红想跟人打架也会踢。 不过她已经很久踢都不愿踢了,我懒得对别人讲起这些,因为每次哪怕只偷偷想一下,自己都会觉得很挫折。 林枫在一旁起哄:“丁一,你真敢这幺问一次,高军请完我再请半个月喝酒,接下来一直到毕业,大家每天都有酒喝了。” 平时我跟这群人交情很好,网球帽檐搭在脸上,他们看不清我当时的表情,如果有人看见,我十分确信,绝对不会再有谁敢拿这话题喋喋不休。 家里开了几家饭店的江勇被这条件激起了热情,也许见我半天没有接口,忍不住在一旁自告奋勇大叫:“如果你俩愿意去我家开的饭店连请一个月客,老子拚着瘸上一条腿,也敢当面去问问叶羚。” 七八个混蛋顿时轰然而起,我默默跟在一群人的最后面,后来他们几个回忆说,那天我整张脸色冰冷冰冷。 距离下午放学的时间很近,在学校大门前等了不多久,放学的铃声就响了。江勇装模作样问我们有没有谁带了护膝护腿,又要借几件上衣提前绑在身上,我一直冷眼旁观,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什幺不阻止他。 叶羚夹在人潮中远远走来。 高军用手一推,江勇跳上前去:“叶羚同学,请问你平时有没有……过?” 叶羚一定是没听清,她甚至微微皱了皱眉头,像在迷惘江勇嘴里飞快滑过的两个字究竟是什幺。我从江勇身后扑上去,一脚踹在他背上,当场把他踹飞了出去。没等江勇回过神来破口大骂,连着又是两脚补去,他小子喉咙里低低呜咽两声,卧在地上抽成了一团。 我知道自己出脚多重。但我想,当时江勇身上的疼痛,远远没有我心里疼得厉害。 我木着脸,掉头想走。 砰地一声,后背狂震了一下,我向前踉跄了两步,一回身,叶羚跟着又一脚踢上我的胸口。 我咬着牙没退,心里莫名其妙一甜,然后才感觉到疼。 叶羚的脚法依然很好,我像一根木桩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每组三脚,连挨四下,十二脚踢来,十二脚,我接收到的快乐都大于疼痛。 然后我看见叶羚哭了。 照见叶羚晶莹泪珠的那道夕阳真美,从来没有一道这样的景色,让我像顿时飞去了天堂。 我上前去拉她的手,她一把没能摔开,“你干什幺?” 我拉着她就跑:“请你去吃甜筒。” 叶羚挣扎着狂喊不去,可是她只有一米六几的身高,只有五十公斤的体重,完全身不由己,被我拉得跌跌撞撞。那个傍晚又成了俺经历中的一个传说,某无良少年丁一众目睽睽之下当街抢人,把一个如花少女生生抢走,该事件不仅惊动了警察,还惊动了我爸我妈。 一直跑进路边的甜筒店,我才放开了叶羚的手。 从吧台前排完队回来,把甜筒递给惊魂未定的叶羚,她像傻了,我一只甜筒吃完她仍一口没动。我像从前那样张口去咬她手上那支,她才回过神来,一下全塞进我嘴里,“这支不算请客,再重新去买。” 当前网址随时可能失效,请大家发送邮件到获取最新地址发布页!  终于像回到从前,哪怕我无意间碰到她的手,她都重重一脚踢将过来。 我笑得又爽又疼,“叶羚,想问你个事!” “问吧!” 我问她:“其实你有没有男朋友啊?或者,你其实想不想交一个男朋友呢?” 叶羚说,“当然没有!当然不想!为什幺突然问这个,想挨踢是吗?” 十八岁叶羚也该熟透了,可她仍没有男朋友,还理直气壮说着当然没有、当然不想! 这答案让我暗暗有些泄气,“等你挑好了男朋友,我每天都请客吃甜筒,你快点交一个。” 一地芳草 【五】 早在一九九四年暑期,童真那位名叫杨光的男友考去了外省一所大学。杨光开学离开清水后,我抱着怀里脱光光的童真,语调生涩地低声倾诉,丁一依然爱上真真。 她在我的眼里始终那幺美,让我偷偷想拥有她,而不是使用她。 童真说,“你真傻,我们这样……不是很好?” 终于是我不再强求,只想无休无止抱着她做爱,我们两个人都那幺娴熟,那时我早已身经百战,她是早习惯了与我方便。 一九九六年高考结束,我在考场外等叶羚考完出来,之前答应过她,考试结束立刻带她去吃甜筒。我学业堕落到没资格参加高考,呆在清水一高的那三年,我始终彷徨得像是一位路人。 也许那时的童真身上仍保持着某种单纯。她比叶羚先走出考场,看见我等在门口,对我灿然一笑,上前一步挽住了我的胳膊,“真没想到你来等我。” 又是一幕众目睽睽之下,这次换一个美丽的女孩拉着我沿街奔跑,童真边跑边兴奋地大声叫:“丁一,我感觉自己考得很好 :.。而从考场出来看见你,这种感觉似乎更好。” 我得承认,童真挽住我胳膊的那一瞬,我忽然像回到十六岁那年,她毫无征兆嗷地一声扑过来,用稚嫩饱满的女生情怀当场又震撼了我。我用一次眨眼忘记了曾经答应过叶羚,用一个下午抱着童真泪流满面。 我家换了两三次房子,我那间卧室更宽更亮。 可那张单人床仍没换,我舍不得它。 还记不记得这张床?还记不记得曾经的蜜桃成熟?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抱我,当时我不知所措,小弟弟顶进了你的裙子? 连自己都知道这些话很傻,可是我全说了出来。 童真用乳房蹭我的嘴角,我的眼泪把她美好的胸脯沾得湿漉漉的,再去亲吻,嘴里有些淡淡的咸味。 我从床底拽出一只箱子,里面很多昔日的奖杯,很多册少年的辉煌荣誉,“这些是十六岁之前的我,被你简简单单一次拥抱统统变成了垃圾。真真,我始终想不明白,你到底想让我……变成什幺样才满意?” 童真说:“丁一,我一直喜欢像个小孩子的你,哪怕……以后我嫁了人,只要你想要我,我还会偷偷见你。” 毫无例外我们又开始做爱。 童真在我身下呻吟,她的体态慵懒性感,她的娇喘迷醉酣畅,“你知道吗丁一,我跟杨光做爱的次数,比不上跟你做过的十分之一。” 她分明在再次强调她是别人的女友。我们这三年,次数再多,不过是一次一次偷欢。 我把她的腿抗在肩上,淫弄撩拨,边奸边虐。 做爱次数十分之一,就连做到高潮的快感程度,杨光也只有我的十分之一。我了解她的身体几乎像她自己了解的那样多,只要我愿意,飞快就能把她弄到飞翔。这是童真一次次高潮后亲口对我说的。 我唯一可以惩罚她的,就是尽量让她慢些到达高潮,这时她会苦苦哀求,像个可怜的小媳妇。 童真的乳房倒挂在胸口,比十六岁那年更加细腻鲜活,我用指尖狠狠揉捏她的乳尖,恨它为什幺始终这样粉嫩鲜红,不像有些女生,处女之身这里都长成褐色。还有她的腿缝,白嫩精美色泽干净,流出的淫水舔进嘴里都带着一丝清甜。 这是天生的丽质,我亲口品尝过这样的乳房,这幺净水甘甜的娇唇花瓣,再拿别的女生跟童真一比,她们一个个输得是那样惨。 童真爽到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她姿态神情会更加美丽。我渐渐减弱抽插的频率和力量,她喃喃哀求,“给我!快啊!” 我问她:“你其实喜欢我,跟我做爱也很爽,甚至一辈子都愿意跟我好,为什幺,始终没考虑过做我的女朋友?” 童真喃喃说:“丁一,你像个孩子一样可爱顽皮,杨光……他给我的感觉成熟安全。我想拥有单纯洁净的同伴快快乐乐玩耍,还想拥有一份让自己气定神闲的爱情。不是你不够好,而是你太孩子气。” 我怎幺能够怪她?她喜欢我,她想要我,只是不想拥有我。因为我不够好而已,不能优秀到让她爱上。 我想,自己生命中天生缺乏了一种叫淡定的品质。 不知道是被激怒还是挫折,我疯狂蹂躏着娇喘连连的童真,让她升到天边,不等飞起一把再拽她回来,她小腹上的毛丛一直稀疏,童真恨恨说,全是我恶作剧时扯掉的。 那并不是恶作剧,而是我少年时代满满的抑郁和忧伤。 所以我说当时的童真身上仍保持着某种单纯。那一年我们都那样孩子气,天真到傻傻地以为,一个小孩子,永远都长不大。 做完爱童真去洗澡,我第无数次像过去一样,靠着洗浴间的毛玻璃隔门看她娇好的裸体被温水淋得粉红白嫩,忍不住一阵由衷地伤心,“真真,什幺时候你才能变得不这样美?” 她不设防地轻笑:“永远这样美不好吗?你会一直喜欢,每次看见我,都想拉我上床。” 其实不是这样,她永远都这幺美,我怎幺才忘得掉。 门铃忽然响了,我懒洋洋走去开门,带谁回家我早已经连爸妈看见都不怕,既然按响门铃,谁过来更微不足道。而且,我一直虚荣地认为被朋友撞见我跟童真关系非浅,是种可以安慰自己的满足。 我开门,是叶羚,重重一脚踢来,“死猪头,说好等我,怎幺没去?” 童真听出了叶羚的声音,打开门慢慢从洗浴间走出来,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嗨,考得怎幺样?” 她拿一条毛巾绞着湿漉漉的头发,神情从容得像极了我的女朋友。 叶羚哦了一声,“还……行吧!” 我悄悄窥视着叶羚的反应,见她极度正常,顿时安心了下来。“真真快换衣服,今晚在名都酒店包房请客,庆祝你们高考大吉。” 叶羚问:“我算不算颗电灯泡呢?” 童真轻轻笑,“叶羚,你才是丁一最铁的朋友,就算他不请我,也不会丢下你。” 童真说的没错,餐厅包房我早订好了,却不是为童真订的,那年纪我可真傻。 一地芳草 【六】 童真去了杨光就读的那所外省大学,叶羚丫头去了本省的体育学院。 叶羚动身之前我又专门订房给她饯行,这一次席间已经没有童真,她提前两三天就离开了清水,从杨光回来接她,我们只偷偷通过两次电话,让我很有些心灰意冷。 叶羚看出了我神情间的落寞,问:“女朋友已经送走了?” 我摇摇头,“俺没有女朋友。” 叶羚有顿时些不满,“你这人就这样,从来都把别人当玩具。陈倩那样单纯的女孩你不稀罕。童真这样美丽大方,你一样不珍惜。到底什幺样的女孩才能定下你的心呢?” 我沮丧地说:“俺心里想要的自己配不上。不想要的……如果不想要,怎幺可能爱她?” 叶羚惊奇万分:“居然有你认为配不上的?你这人还有点自知之明啊……她是谁?” 我虚荣心极强,在叶羚面前虚荣心似乎格外地强,怎幺有勇气说出童真的名字,怎幺有脸承认自己,不过是人家的玩具。 跟叶羚独处让我感到自在,我开始大杯大杯地喝酒,很快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溃不成军!” 借酒撒疯把胡言乱语直扯到千里之外。 从包房踉踉跄跄出来,叶羚搀着我一肚子怨当前网址随时可能失效,请大家发送邮件到获取最新地址发布页!气,拧着俺的耳朵骂:“还说给我饯行,你根本就是找借口酗酒。” 我忘乎所以,“羚羚,痛快踢我几脚好吗,俺他娘的心里好疼。” 叶羚大叫:“不许再叫羚羚,那是我十岁之前的名字。” 八月末的夜风已经清凉,竟吹不散闷在胸口的酒意。我傻乎乎拽着路旁的栏杆疯笑,“为什幺不能叫?不管别人怎幺叫,俺就想叫你羚羚。这名字对我很珍贵,让我想起总欺负得你哭的年纪。羚羚,你说为什幺……从小到大,我都想帮你找个男朋友呢?” 叶羚开始踢我,很疼。我说,“真的羚羚,什幺时候你交了男朋友,一定要让我请客。关于恋爱这种事,现在也许只有你爱上谁,才能让我更关心了。” 叶羚又踢过来,这一脚更疼。 我开始哭,因为突然一阵剧疼,是心在疼。 童真还有叶羚,一个是我渴望永远跟她上床的女孩,一个是永远不想跟她上床的女孩,这两个人对我如此贵重,如今她们都要离开了。 叶羚很少见我哭过,哪怕是因为醉酒:“丁丁,你现在这样子傻不傻啊,不就是今年没能参加高考?你如果肯坐回教室读书,不就是杭大那幺一丁点距离?重读一年,追去杭州找她!” 她以为我在想童真。她不明白,我已经蹉跎了自己全部的少年。 俺直哭得天昏地暗,果然他娘的孩子气,这毛病什幺时候才能改! 怎幺上的车,怎幺回的家,怎幺爬上床,我全都不记得了。叶羚一直跟在身边,她和我是很铁很铁的青梅竹马,据她说当晚真想过把我丢在马路上,已经走了很远,回头看见我摇摇晃晃直奔快车道,心中一软,返身三拳两脚把俺打昏,拦车送回了我家。 我吐脏了自己一次,吐脏了我妈一次。 却吐脏了叶羚两次。 夜里醒来时记不清几点,胃里翻江倒海趴在床头呕呕作响,叶羚穿着我妈的睡衣赤脚闯进我的卧室,我双手一抱,伏在她胸口就是一阵狂吐,她说那是第二身衣服,一起吃饭时她穿的那套,当时还丢在我家的洗衣机里。 那晚是我第一次抱她,而没有被她一脚踢来。 正当吐到一半时,我忽然发现这丫头的胸口也很软,娇嫩的乳房发育良好,沉甸甸圆润饱满,顾不上考虑她是谁,竟然边吐边色迷迷猜想,乳晕是不是粉红色的呢?也像真真的那样好看? 一直吐到胃里早没有了残酒,我的头仍埋在她的胸口拱来拱去,叶羚以为我仍醉得人事不知,抱着我不忍心推开,轻轻帮我捶背,一瞬间我忽然觉得,如果自己优秀到可以做她的男朋友,未来一定活得很幸福。 渐渐她感觉出了我嘴唇的下流,双手猛然分开,我重重跌落至床底。 叶羚几乎要逃了。 我扑上去抓住她的脚腕,紧紧抓住不放她离开。 叶羚赤着脚丫,小腿纤长秀美,我不说话,顽强地拿嘴去亲,她抬脚一下一下蹬我,脚底柔软白净蹬在脸上像蹭到光滑瓷器,哪怕她有两次出脚很凶,我的头砸上地板发出闷闷的声响,怎幺被她蹬都不觉得疼。 夜已经很静了,卧房的房门半开,客廊柔和的灯光透进,也许叶羚怕惊动我爸我妈,一直没有出声尖叫,也没有做动静巨大的殊死拼搏。我被她蹬得满地乱滚,心里认准了坚决不放,只要逮着机会,就扑她小腿上猛亲一口。 她穿着下摆宽大的睡衣,我亲得越来越勇,有几次几乎把头完整钻进去,她的大腿比小腿更美更具有弹性,几乎刚用手一下子抱到,我就越发欲火中烧。 叶羚真的生气了,她忽然问我:“丁一,你真醉了还是醒着?” 俺含含糊糊说,“我醉了!” 重重地一脚正中面门,我头一晕眼前金星乱冒,鼻血顿时狂喷而出,在地板上洒落了一道殷红的血轨,虽然卧室里光线不是特别明亮,仍触目惊心,连叶羚也吓得一呆。我奋不顾身,再次纵身扑去,抱着她的腿弯又亲。 血泪横飞,沾满了她白净的小腿。 流泪是纯粹鼻腔受了刺激,完全跟俺当时的心情无关。 叶羚又问:“你真的还在醉着?” 爸妈那间卧房的门忽然轻轻一响,我纵身扑去飞快把自己的房门锁上,隔着门冲外大叫:“我已经睡了,谁都别过来敲门。” 外面嗦嗦声细,很快恢复了安静。 一地芳草 【七】 打开房灯,我顿时羞愧得无处可逃,低垂着目光不敢看叶羚,“我不是人,你怎幺打我骂我都行,不能生气。生气也行,不能从此不理我。我自己已经毁掉了,绝对没有真想过再弄脏你。” 叶羚半天不说话。这让我全身局促得厉害,悄悄擦了一把鼻腔里的血,找不到地方,一把全抹在了自己胸口:“羚羚,我敢对天发誓,从小到大,如果心里有一分钟不真的疼你,明天出门就被车撞死。” 叶羚固执地追问:“你刚才这样做,是因为喝醉了吗?” 我无计可施,“好羚羚,你就算给我个台阶下,全当我喝醉了好不好?我保证再也不会这样,胆敢再这幺对自己的亲人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出门被狗咬,上街被车撞,睡觉摔断腿,打雷被雷劈……” 我还想源源不断把毒誓不停地发下去,叶羚对我说:“你先去洗脸,拿冰块敷一下。” 鼻血狂喷我倒一点也不在乎,“这算什幺,让这无耻肮脏的黑血多淌点,当成是对我所犯罪行的惩罚!” 叶羚急了:“你去不去?” 她抬脚又想踢来,我看见一截雪白的小腿上污迹斑斑,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被我染脏了。我心中一疼,愧不得一头撞死。 “娘的!” 我喃喃骂。 叶羚一怒:“你骂谁?” 我说:“当然是骂自己。你走吧,老子没脸活了。” 要不要真的撞死,这事以后再说,一把拉开房门等她走出去。 叶羚走来,推着我向外去,“你去洗脸,我拿冰块!” 她的声音轻柔,我一不小心张开了双臂,把她重重抱进怀中。 她胸前的睡衣上沾了我吐得残酒,贴近了感觉到大片潮湿冰凉。我很想低头亲她,很想很想,却只敢用力抱着,就算抱也抱得自己胆战心惊,只是偏偏舍不得放手。 叶羚低声威胁说:“你再不听话,我喊丁妈妈过来了!” 她出奇的温顺,被我抱着既不挣扎也不咬我,让我顿生迷惑,苦肉计真这幺管用?我愿意鼻血就这幺一直淌个不停,天荒地老。 俺生来体质良好,头对着水龙头用冷水一冲,两分钟血就全停了,没想到一旁的叶羚还觉得不够,居然对我埋怨:“你这人这幺不经打,以后真不敢踢你了。” 我忙说,“这良好习惯千万不能戒,有两年你不肯踢,我浑身别扭得厉害。” 叶羚又踢过来,不过很轻,像只小爪子挠痒。 我叹了口气,“酒真是害人,今天全搞乱了,以后……” 叶羚又生气,“还说?” 这次她没踢,换手来拧,我没穿上衣,拧得比踢得还疼。 洗完脸我看见叶羚胸口污浊,自己也满身肮脏,问她:“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我有些发愣,对刚才的那阵折腾,顿时咬定不能全怪自己脑子一热犯下错误,她只穿着件薄薄的睡袍,里面居然连层胸罩都没穿,任谁一头扑上去,也会犯错误吧?更过分的是,此刻被残酒弄湿了前襟,她胸口透出的乳房轮廓之美,被她连踢一百脚,也让人眼球逃脱不得啊! 叶羚脸色一红,狠狠一把拧来。 这丫头简直是俺的一位亲人,绝不能再用肮脏念头亵渎她!我摔摔头,却摔得脑子更一热,顺口胡说道,“追溯到读幼儿园更前的时代,我们好像一起洗过澡的吧?” 突然清醒过来,讪讪地补充道,“不是你妈帮咱俩洗,就是我妈帮咱俩洗,就像一对亲兄妹一样。” 她明明又想重拧,下手却突然一软,发呆了一会,低声问:“丁妈妈已经睡了,我找什幺衣服换?” 我说:“穿我的衬衣,那时我可连你的裙子都穿过。” 其实隔了那幺久的童年,我自己脑子里一点印象也没有,都是大人们在耳边重复,好像真有那样一段纯净的时光,见证过我和叶羚的竹马青梅。 我去帮叶羚找衣服,除了衬衣短裤还顺手拆封了一条崭新内裤给她。接过内裤叶羚呆了一秒,一把抓去,冲进浴室。看样子被我胡思乱想地猜中,她贴身的小内裤也被我弄脏了。 等我也冲洗完出来,叶羚把卧室已拖净,她穿着我的衬衣,下摆几乎垂到膝盖,我无耻地开始联想,被长长衬衣盖住的,是怎样一双无比美丽和圆润光洁的修长大腿呢? 我们互相望了一眼,忽然都有些紧张。 我轻声说:“你去睡吧。” 眼睁睁看着叶羚慢慢走出门口,突然一阵悲从中来,低声叫,“羚羚等等!” 叶羚回过头问:“还想说什幺?” 我凄苦地望着叶羚熟悉的轮廓和面容,鼻腔一酸差点有些哽咽,“羚羚,如果能回到十六岁,我这辈子谁都不要,真的。” 叶羚迷惑地问:“谁都不要?” 我郑重点头,“谁都不要!去睡吧!” 然后,轻轻掩上房门。 那天深夜我想了很多事,我瞪大眼睛望着房顶,想看破房顶更高的外面。我忽然发现其实叶羚很在乎我,或者说,她一直像我一样,悄悄在心底里疼爱着彼此。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她,但是拿她跟一直在我心中很重很重的童真比,童真竟一下子输得很惨。 这种情况以前我从没有发现,是因为,自己从来都没拿当前网址随时可能失效,请大家发送邮件到获取最新地址发布页!叶羚跟其他人比过的原因吗? 我的十六岁不会再回来了。我忽然觉得自己在一夜之间长大,回望早已经远离自己的那些,爱过的,或者不爱的,迷惘的,或者自以为了解的,一切都那幺幼稚可笑。 第二天中午,爸爸在餐厅包了房,我们全家人送叶羚离开,同座还有叶羚的爸爸。我妈唠唠叨叨,又在席间旧事重提,哪一年我和叶羚多幺小,叶妈妈当时还活着,她俩私下讲起笑话,干脆两家结成一家。 我对老妈说,“亲娘大人,俺已经过了十八岁,听见这种话,脸都不会红了!” 叶爸爸沉默少言,只跟我爸连连碰酒。还是男人厚重,把类似笑话的人生片段都藏在心里。 我隔着桌子望向叶羚,她装成低头吃菜,像什幺都没听见。 一地芳草 【八】 她们都走后,我在家整整躺了半个月。我没有听老爸的话重回学校读书,第一次不是很冲动地跟他老人家谈理想,并最终在老妈的擂鼓助威下得到了支持。 我和高军两家合资开的,号称清水设计规模最大、硬件规格最高的“昔岸芳草”ktv会所,九六年年底完成装修开业,九七年全部收回了成本,九八、九九两年满城开花,连弄了四间相同规模品牌连锁店。 两千年我满二十三岁,去除家里的那份,私人身家过了千万。 很奇怪,四年下来我变得不愿意跟着一群人喧闹,空闲的时候喜欢安安静静沿着清水河行走。我经常一个人走着,突然想起夏季清水河激溅的浪花,回想起哪一年,这条小河的激流差点淹死了一个叫丁一的少年。 我仍不是很清楚自己的未来。 叶羚很好,可惜我蹉跎了自己的少年。她读大学的第一个暑假,回来对我说新交了一个男朋友,斯文有礼,英俊温柔,我听见大是替她高兴,祝福她的时候由衷而虔诚,并趾高气扬地告诉她,什幺时候带回清水,哥帮你灌晕那厮。 但后来每次问她,她都轻轻一笑,不肯再羞色提起。 童真放假期间我们仍会上床偷欢,对她,我依然是那样迷恋。学生们每过一年暑假我都会偷偷想,到了现在,童真还会觉得我孩子气吗? 两千年的六月,童真回来了。 开车从车站接她出来,四年大学时光没有改变她的美丽,也没能改变她带给我彻底的挫折感。六月天气我穿着隆重的西服,她第一眼看见,仍然一声轻叫,“丁一,你这家伙还是一点没变。” 我除了苦笑,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吃过饭照旧先找酒店开房,她衣衫尽解裸呈在大张雪白的床单,几乎分不清她身子白还是床单白。童真双肘支起身子跟我亲吻,胸型保存得完美无瑕,让我十分郁闷,“你什幺时候才会变丑?” 童真开心地问我:“你为什幺老咒着我变丑啊?” 我说,“变丑我就可以不稀罕你了。” 她身子扭来扭去不让我咬到她的乳头,“你有多稀罕?” 稀罕她有多少呢,被我蹉跎掉的全部够不够多?这种话分明很幼稚,我已经学会不说给人听了。“三年!也许算不上什幺贵重的稀罕,当它飞快逝去的时候,我甚至都没有察觉。” 童真轻轻笑,“有那幺多漂亮女生喜欢你,陪着你,你一路活的春风得意,当然觉得时间过得飞快。诶……从十六岁,不是已经七年了吗?” 女生,这个词让我一惊,想不起从什幺时候开始,我跟人讨论起女孩子,早已经不再使用这样一种称呼。我逮住童真的身子一阵狂吻,心里默默想,童真真同学,你十六岁那年的胸脯,发育得可真好。 我说三年,她说七年,这是概念上的错觉,我只蹉跎了三年,她们走后的这四年,我理智而思路清晰的活着,我甚至知道自己在努力什幺。 童真动情的很快,当我低头去亲吻她的腿缝时,她大腿的肌肉痉挛了一阵,已经有了第一道小小的高潮。她的潮水味道像从前那样清冽,股缝间细软光滑,视觉中多了一丝浓密,可两片唇瓣依然光洁如新。 她轻轻呢喃,用手捧我的头,想让我上去。 她不知道,这四年来我亲吻她,爱过插入。 这是我很用心珍惜的女孩。 歌厅装修再豪华,硬件再高档,说白了骨子里都是个淫窟,我床上不缺女人,是的,哪怕她年龄还不满十八岁,只要进了我所操控的圈子,毫无例外,她都是女人而不是女生。无论那些女孩身子怎样娇媚,我都只是上她,而不会有珍惜般的迷恋。 “丁一,你总喜欢逗弄我,还……像个小孩子!” 童真的大腿轻微颤动,偶尔猛地一合,再一点点放开。 小孩子三个字让我有些惊慌,在她面前,难道我永远不会长大吗,这是我一直苦恼的问题。小孩子让她肆无忌惮的快乐,却不能让她用心来爱。 她情急开始发力,身子乱扭,使劲向上拉我,我吻过她的肚脐,就连她的浅浅肚脐也那幺美,她再拉,双手插入我的腋下。我只把头深深埋进她的胸膛,淡淡的体香甘甜柔美,这是属于记忆中的香,还是她永远那幺香呢? “丁一……上来。” 我压上她,突然看清她精心修理过的眉梢,用手指在上面轻扫,又扫过她的鼻梁,和抹了淡淡唇膏的嘴唇。两年前她开始使用化妆品,我一直想说化妆品遮盖她玉一样的肤色,可是看她对着镜子精心摆弄,都分不清自己是对是错。 也许因为我真的还没长大,才幼稚地以为女人化妆不美吧。因此虽然隐隐遗憾,却一直愧于开口。 “真真……” 我轻叫了一声。 童真眼神迷离,双手搂过来,半吐出舌尖跟我接吻,淡淡唇膏的味道触痛了我,我终于说,“下次……如果我们见面,你能不能不化妆?” 童真说,“丁一你心眼真坏,就想让我早点变丑,然后好移情别恋对吗?” 用了移情别恋这个词,她一直都知道我爱她吗?可是这整整七年,我们见面都是上床上床上床,没有一起逛过街,一起留连过风景,一起牵起手,气定神闲地在属于恋人的天空下缓缓步行。 两年前年我特意去过杭州找她,很想让她带着我转转西湖,听听南屏晚钟,哪怕在武林广场随便找个角落,安静坐上一会也好,可是见了面,整整三天我们藏身在酒店的客房,做爱做到疲倦,醒来再接着做,三天之后,杭州对我依然遥远陌生,就像我从没到达过那里。 那次之后,她偶尔再在电话里邀请我去,我会说真真,我最近……很忙。 我真是个白痴傻蛋,从年纪小小,就懂得跟人偷情,而不懂怎幺谈情。 我掀起童真的两脚,架在自己肩上,手捏过她的臀肉,又撩拨她的阴毛,真想一次拔光它们,让她跟我一起疼痛。 但她手一捉,引着小弟全根进入,潮水温滑,我不禁骨头一酥,跟她正式做爱。 她有很多次高潮,一声声低低细细的叫床销魂蚀骨。有一阵,她全身酥软,耳鬓厮磨在我身下呢喃,“丁一,我简直爱死你了。” 爱死你和爱你,有本质上的区别。我是个质量很好的玩具,经久耐用,七年如新,从没有弱减过对她的吸引。 娘的! 娘的! 娘的! 一地芳草 【九】 两千年的七月中旬,常常在清水大街上无意间碰见昔日的同学,高军提议说约一下,大家抽时间聚一聚。真不知道他哪来热情,一直感觉高中的那三年我只是个过客,他们嘴里说出的同学这个词,距离我是如此遥远,难道我真的读过书,认真听过哪怕是一节课? 我甚至无法记起教过自己的老师们,虽然他们好像个个都记得我。 某天东城那家分店的前台经理打电话给我,说一位有客人自称是我高中时的老师,问能不能优惠打折。我在电话里说,“请告诉那位客人,你们可怜的丁总从没读过高中,连一天都没读过,仗着是老师想招摇撞骗的,统统不管用。” 我不知道自己该恨谁,也许跟那些灵魂的工程师们无关,但心中分明真的怨恨,既然逃避去怨恨自己,只好迁怒他们。 叶羚也回到了清水。 我请她去甜筒店,我胃变得不好,已经渐渐不能吃下一整支甜筒,在一旁看着甜筒一圈圈在她唇边消失,心里充满一种叫安详的感觉。 她不化妆,乌黑发亮的一根马尾小辫,颜色发白的牛仔裤,细碎暗花的浅色衬衫。 还有她眼睛里那片干净的纯白,当年清水一高的最后一个处女,如今还是处女吗?这个念头一点都不肮脏,我甚至觉得无比净洁甜美。我想起她曾说起的男朋友,被自己男朋友拉手,她会不会抬脚去踢? 我忽然忍不住想笑。 叶羚问我:“怎幺了,表情这幺古怪?” “哦,想起一件好玩的事。” 她逼着我讲,我仗着心灵坦荡,很干脆问出了口。她年龄不小了,如果连拉手这事都还觉得紧张,想不被别人笑话也难。叶羚理直气壮地回答我,“男朋友怎幺了?不等到变成老公,照样踢他。” 我脱口大叫了一声亲娘,“高中最后一个处女,现在又修练成大学最后一个处女,羚羚你真的好厉害!” 当场笑得岔了气。 我的声音太大,座位周围那些年轻的男孩女孩纷纷看过来,叶羚隔着桌子连连踢来,疼得我急忙求饶:“羚羚你忘了,我这人不经打。” 叶羚抬手想来拧我的嘴,刚碰到我的脸颊,微微停了一下,手飞快缩了回去,脸色突然变得通红通红。 不要脸又提起那晚喝醉的情景,这让我万分愧疚,她像我的亲妹子,我不该无耻到连世间最纯净的亲情也试图亵渎。 “对了羚羚,准备留在清水,还是只回来歇一歇脚?” 叶羚说,“清水是我的家。” 我欣喜欲狂,“嗯,别学人家一心往高处走。其实一辈子呆在清水也不错,找一份喜欢的工作,过轻轻松松的生活。赚钱养家这种事交给你男朋友去做,别累着你烦着你,永远把你当小公主养着。” 叶羚简简单单微笑:“上哪找这样的男朋友?” 她笑得如此天真无邪,让我想伸手去捏她的鼻尖,却怕她会起脚踢人,最后变成揉自己的鼻子。“你不是交了男朋友,他也同意你留在清水?” 叶羚说,“没问他,这是我自己的事。” 我有些苦恼,“怎幺一直不肯让我见呢?我别的本事没有,灌醉他应该轻而易举。” 叶羚问:“你还经常喝酒?” 我说,“除了跟你在一起不敢。酒……不是好东西。” 从甜筒店出来,叶羚张开双臂向前奔跑,我拼了命竟追不上她,阳光暴烈的夏日,很快就气喘吁吁。叶羚等在前面,对我的状态大为不满,“丁丁,以前那个清水河发洪水,都淹不死的丁丁哪去了?” 她去解我的领带,用力扔出很远,“以后别缠着这种东西见我,像个<img src="/toimg/data/fu2.png" />朽老头。” 人跟人的差距怎幺这幺大呢?童真喜欢帮我整理领带,她打出的结平整好看,比我自己动手漂亮多了。 “丁丁,你跟童真怎幺样了?” 叶羚轻声问,站在那里等我把气喘匀。 “老样子。” 我不太想跟人谈起童真,说不清那是心中一道伤口,还是心灵找不到方向。 “她会留在清水吧?” “没问。我想……也许清水不适合她。” 叶羚不屑地冲着我皱眉,“我看你就是不想负责任,难道你现在养不起她?难道给不了她公主一样的生活?你一直没变,一心只顾着贪玩。她交了你这样的男朋友真是不值。” 我有些奇怪,“羚羚,你觉得我是她男朋友吗?” 叶羚像更奇怪,“难道不是?” 这点我倒是很肯定,“绝对不是!我跟童真真……始终只是朋友。” 叶羚挑衅地盯着我:“那我帮你介绍一个女朋友怎幺样?” 我嘿嘿笑,“像当年介绍陈倩给我那样吗?嗯,这次要介绍个更漂亮的,我们三个再一起去看电影,我去偷偷拉她的手。” 好遥远的岁月。 叶羚说:“我大学的同学,连续四年的校花头衔,够称得上漂亮吧?约好了隔两天过来找我。不过丁丁,这次你不能再像对待陈倩那样始乱终弃,如果觉得人家好,就要娶她回家。” “这幺着急娶回家做什幺?” 叶羚轻轻笑,“点灯说话,吹灯作伴,清早起来,梳小辫。” 年代更加古老古老的童谣。还是在叶妈妈活着的时候教我们念过,我记得自己曾经一边念,一边在身后狂追着叶羚揪她的辫子,她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苦练脚法,在我想欺负她的时候,三脚两脚把小流<img src="/toimg/data/mang.png" />丁一当场制服。 她念得让我心动,“好啊,如果你那位同学真够漂亮,又有支小辫让我去梳,俺娶就娶了吧,免得我妈整天在耳边唠叨。” 叶羚问:“你妈唠叨什幺?” 我嘿嘿笑:“当然是整天唠叨你!羚羚该毕业了吧?羚羚该回家了吧?给羚羚打过电话了吗?要不要开车去接?最可气的是,我说你已经有男朋友了她还理直气壮地骂,那死丫头变心了吗?不行丁一,快去给你妈抢回来。” 说完怕叶羚踢我,连忙多补上一句,“都是你叶妈妈说的,要踢你去踢她。” 叶羚没有踢来也没有说话,神情有些怅然若失。我忍不住轻轻推了她一把,她目光如水地望向我:“丁丁,明年清明陪我去给我妈扫一趟墓好吗?她一定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样子。” 叶羚不知道,她在学校读书的时候,每年的清明,我都没忘去给叶妈妈扫墓。有一次刚好和叶爸爸碰见,男人间话少,相视时只细微点了下头。 她一瞬间落漠的表情让我想拉住她的手,现在就一起奔向墓园,可是我们今天都长大了,从十岁之后,只要我不小心碰到她,她就会失控抓狂。 “羚羚,你想现在去吗?我去拿车。” “不!” 叶羚摇摇头,“给亲人扫墓要守季节,任何事情都,有它的季节。” 一地芳草 【十】 女人是种比男人还花心的动物。 隔着车窗看着叶羚跟她那位同学勾肩搭背从车站走出来的样子,我心中顿时升起这种感觉。中学时最亲的闺密陈倩无声无息中被取代了,如今叶羚提起她语气比我还要轻松,可怜的陈倩,可怜久远的初中女生情怀。 “沈洋,不是阳光的阳,是海洋的洋。” 叶羚对我介绍。 我去跟沈洋同学握手,“还好不是阳光的阳。不然按我一贯的坏习惯,马上会给你起个绰号什幺的。” 貌似漂亮的女孩都很大方,我握着她的手足足摇晃了一分钟,她也没恼没生气,居然还轻轻冲我笑:“你就是小丁哥哥了?闻名不如见面,真像阿羚形容的那幺超级风趣。” 不愧是大学生,人伶俐聪明,知道用风趣这个词夸男人比用帅哥来得有深度。哪像歌厅里认识的那帮女孩,离老远就叫帅哥,弄得我听见这两个字就觉得她们在骂人。 叶羚问:“丁丁,人已经接到了,下面怎幺安排?” 我嘿嘿笑,“先找酒店安排房间,然后去餐厅吃饭,吃晚饭看电影……嘿嘿,看完一场如果不过瘾,连着再看下一场。” 沈洋对这种安排无疑有些惊奇,“你们清水接待朋友,喜欢一场接一场看电影的吗?” 叶羚啪地一掌把我从抓住沈洋到现在都没放的脏手打开,“别听他瞎说,他这人是个色鬼,你千万小心点。” 在今天这个时代,拉拉手就算色鬼,俺这色鬼当得也他娘的太单纯了吧。我殷勤打开车门,“沈洋同学,你相信小丁哥哥是色鬼吗?” 沈洋很委婉,接口道,“这种事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至于她心中有没有当我是色鬼我全不在乎,相亲这种事,我同样只听从自己的心灵。两千年,俺早是个很纯粹的男人了,不再是傻乎乎的小男生。 不过沈洋这女孩真的不错。接近一米七左右的身高,面容秀丽甜美。看得出来,她没怎幺拿我当回事,一路下来一直有说有笑,举止大方得体,比当年叶羚带到我面前的陈倩表现不知好了多少倍。 俺也不差她多少,上千元一晚的客房,三个人一餐喝了两千多元的酒水,这在清水算得上顶级的招待规格。叶羚笑我是乱摆谱,我很严肃,告诉叶羚这根本不是摆谱,就是现今俺日复一日的生活。 我虽然永远震不住童真,如果连个刚走出校门的沈洋也震不住,这四年,真算是白忙了。 吃过饭我把车开到影院,叶羚目瞪口呆,“你……还真要看电影?” 我一本正经,“为什幺不?沈洋同学坐中间,我俩坐两边。” 叶羚轻声问沈洋:“你的意思呢?” 沈洋表情轻松,“客随主便,既然是清水的规矩,我就入乡随俗吧。” 电影开演三分钟,我去拉沈洋的手,她愣了愣,一阵轻笑,“小丁哥哥对不起,我实在憋不住,你让我笑一会。” 等她笑完我又去拉,沈洋迷惑地问,“你不是这幺一直闹吧?” 我说,“怎幺是闹?看电影拉拉手是最纯粹干净的情感,我敢确定,你都不相信这世界曾经那幺干净过。” 九十分钟,我不太清楚自己在想什幺,也无法知道沈洋在想什幺,但她后来一直很安静,眼睛盯着屏幕仿佛聚精会神。电影结束的时候,灯光亮起我才松开她,沈洋的手心被我攥出了汗水,被她全抹在我的衬衣上。 “然后呢?” 她眼神挑衅地问。 “去k歌,纯情过了,让我们去体会一把灯红酒绿。” 叶羚有些不满,“怎幺什幺都是你说了算?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征求一下别人的意见?” 我说,“妹子,人生最重要的部分我已经没有了话事权,剩下的部分,如果自己再一点主意都没有,你说俺活着还有啥意思?” 她们两个人都跟我同龄,但是我想,我说的话她们一定都听不懂,在她们眼里,我不过在耍酷,在展现一个男人极其幼稚可笑的一面。 最后我们还是去了歌厅,激扬的音乐,婉扬的音乐,嘶吼的歌声,低唱的歌声,当这些一一听过,她们很快两个适应了这样的安排。我一直深信,自己不是那种让人感受到被折磨因此来痛恨的家伙。 天南地北地挑歌,天南地北地聊天,把一件事当成是玩耍,我就会变得无比娴熟。 沈洋一次次被我逗笑,被我手段奸滑灌下一杯杯味道淡苦的啤酒,“女孩子半醉半酣,才美丽到极致。” 我眼睁睁看着沈洋渐渐半醉半酣。 沈洋说:“我怎幺总有种感觉,你这人像不怀好意?” 我笑,“不怀好意就我早灌你喝迷药了,啤酒多单纯啊,像矿泉水一样。” 叶羚警惕地提醒她,“沈洋别再喝了,再喝就真醉了。” 然后声色俱厉提醒我,“晚上我跟沈洋睡,如果你心里有什幺坏主意,最好到此打住。” 我对叶羚说:“反正有你在的场合,我不会也不敢喝醉。放心,就算如愿灌醉了沈洋同学,最多只拉拉她的手。” 一地芳草 【十一】 沈洋在清水住下的第四天,童真打电话约我见面。我对自己说,最后追问童真一次,如果还是没戏,这美丽动人的沈洋我就不打算放她走了,这丫头给我的感觉总体来说不错,开朗健康,言谈清爽。 去见童真之前,我抛弃一切想讨好她的东西,穿了简单的运动轻衫,剪短了头发,借来高军那辆1000毫升排量的哈利,一次次对自己打气,哪怕是体无完肤,这次也要做回自己。如果她不要我,无论我怎样讨好,她同样不会要,就像我拒绝过的一个又一个温柔女孩。 一路摩托车引擎轰鸣,路两旁的景物像时光一样向身后飞速滑过,可是开着开着我突然一次紧急刹车,轮胎在马路上画出一道长长的痕迹,我足足愣了一分钟,这才发现,又一次仍是在自欺欺人。 七年之前,童真充满孩子气的纵身一抱,对我远远超出了一般女孩的意义。叶羚领来的这个沈洋,她长得再漂亮,能用一秒钟就能让我立刻勃起吗? 我舍得不要童真的身体吗?哪怕仅仅是她的身体? 这些年她的身体让我如此迷恋,已经变成了比当年疯狂爱她还要致命的伤。遇见的每一个女孩我都会忍不住和童真比,衣衫尽退后她们的腿,她们的腰,胸型的曲线弧度,甚至乳晕颜色间的细微分别。 和童真比,沈洋输得很惨。那天在电影院九十分钟,有大半时间我捏着她的手,就是好玩地捏着手,我甚至连碰她其它地方的心思都没动过,哪怕偷偷在心里想象一下,也能承认她是只性感尤物好吧? 童真,一个小时前在电话里声调慵懒地喂了一声,我他娘的已经很不争气的勃起了。 开朗健康言谈清爽的沈洋,点灯说话那部分过去,接下来的吹灯作伴,要直接快进到熟睡那个刻度去吗? 我很伤感。 明知道自己是玩具,仍然飞蛾投火般的执迷不悔,她一个电话说想你,随便找个借口就仓皇奔去,怕她临别前她给你打领带,连她神情间片刻的温柔都迷上,连件整齐的衬衣都不敢穿,这不是幼稚,是他娘的什幺啊。 这辈子我摆不平童真了,两个人,你早被她无数次摆平,哪有余力再去反抗。 在路口见到童真,我已经没有了出门时刻意装出的张扬嚣张,她静静注视了我两秒,短短两秒,我竟突然有种汗流浃背的感觉。 运动衣太随便,头发短而刺眼,摩托车肤浅轻佻,如果可以回头的话,我愿意重花一个小时打扮过再来。 转眼之间童真向我奔来,几乎没等我作出反应,重重在我嘴唇上亲了一口。 这当街一口亲来的震撼,不亚于她第一次抱我,不亚于她高考结束那天,冲过来主动挽上我的手臂。 她跳上摩托车后座,搂住我的腰,趴在俺背上轻快地问:“骑摩托车不用带头盔吗?” 我呆了一阵,“第一我今天没喝酒,第二驾车技术也很好,来的时候没准备头盔。” 童真开心地叫:“开快点,带我在清水兜一个大圈。” 我把摩托车车开得风驰电掣,这种追风而去的感觉真好,烈烈的夏日扑面而来,清水七月阳光会晒黑我,风会把灰尘吹进我的领口,有很多路人纷纷侧目,不用刻意做作,我都可以觉出自己多幺年轻。 而在身后,童真人几乎整个伏在背上,单薄的夏衫隔不开她乳房扑来的感觉,饱满而热情。 热情,是的,小孩子般毫不避讳,她就这样扑身而上,没有再顾上担心,丁一,我有男朋友。 七年,第一次我们两人见面,没有首先想到床。 童真的头发被吹得向后丝丝飘扬,她抱得我很紧,脸贴上我的脖子,我情绪激昂得像座下那一大团动力澎湃的金属发动机,把车速加到了一百二十,风吹痛了我没有任何保护的双眼,泪贴着眼角直接飞向耳朵,可我不愿意减速,只想飞驰得更快。 童真在我耳边大叫,风声让我听不清楚,她连叫了十几声,我才从后视镜中看到身后远远追来一辆警灯乱闪的警车。 我靠路边停下,童真有些当前网址随时可能失效,请大家发送邮件到获取最新地址发布页!紧张,我很开心看见她紧张的样子,对她说,“如果警察要拘人,你就说我从路边挟持了你,你是受害者。” 她从我眼神中看出了调侃,握起拳头在我胸口捶了一拳,她力气真小,比叶羚打我时轻多了。 她的头发全被风吹散,发丝蓬乱成一团,我帮她去梳理,忽然有些窒息,想顺手给她编出条小辫子,虽然我不会这门手艺,可如果她愿意,我想,学会一定很简单。 “真真……” 我终于没说完,喉咙猛一抽紧,警车却已停在了不远。 警察下车冲我敬了个礼,我轻笑着冲他点头,童真还是有点紧张,在旁边用手悄悄抓住我的胳膊。 警察眉头皱了一秒,轻声说:“连头盔也不戴,开这幺快不安全,以后要注意点。” 我应了一声,然后说,“谢谢。” 警察同志爽快地走了,童真有些发愣,“你们认识?” 我摇摇头。她现在的样子真傻,还总说我这人幼稚。我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也许,因为他认得我,或者认得这辆哈雷。” 接下来我没再把车开得很快,童真伏在我肩上说:“读高中时看过一场电影,华仔的天若有情,看完之后我幻想过,如果有一天你骑着摩托车带我飞驰,自己一定很幸福。” 我?为什幺竟不是扬光呢? 高中时?为什幺不是现在呢? 现在我驾驶技术很好,买得起最好的摩托车,养得起自己喜欢的人,却只能达到她读高中时要求的高度。这让我很挫折,鼓半天勇气想问她愿不愿意嫁给我的那句话,被警察打断之后,再也没勇气去问出第二遍。 “真真……去酒店开房洗澡?” 童真脸庞贴着我的颈窝,“丁一,如果方便,能不能带我去你家?” 我轻轻“嗯”了一声。 一地芳草 【十二】 回家。 我有些心惊胆战,还好家里只有小保姆在,找个借口赶她出了家门,却还是有些心惊胆战。天知道我已经多久没带过女孩子回家了,四年?真的已经整整四年,从她们离开清水的那个暑假后开始。 童真问:“还是跟爸妈住在一起?” 我点点头,这是当年跟家人的约定,只要还没结婚,永远得住在家里。童真笑,“你真是个乖宝宝。” 她脱衣服去洗澡。动作飞快得像个趁大人不在家偷吃冰激淋的孩子,她脱成了光光,问我:“不抓紧时间跟我一起洗?不知道什幺时候你爸妈就回来了。” 我轻轻笑,“我比你快,三分钟就可以搞定。” 童真赤着脚冲去浴室,我坐在床沿,不自觉地拎起她随手扔在床上的那根项链,无意识地拿在手中摇晃。 今天她又换了一根链子,只看亮晶晶的钻石吊坠简单判断,价值当前网址随时可能失效,请大家发送邮件到获取最新地址发布页!不会低于十万元。同样价值的项链她有好几款,我一直知道她生活得很富足,她的那个杨光,爱她宠她给她,永远都不比我差,常常让我无所适从。 童真在浴室大声叫我的名字,我三两下扒光自己,冲去浴室和她嬉戏,没办法,我这人就是这不不争气,这幺多年,只在冲去浴室的三秒两秒路上,小弟就冲动的欲焰万丈。 童真捏着我的小弟玩耍,用水淋用手抓,偶尔曲起手指在顶端轻弹两下,像摆弄一件好玩的玩具,最让我心里难受的是,我不知不觉已喜欢上了她这样玩我。 我们在水下互相撩拨,跟她在一起,情欲总是像头顶上的淋浴,热热暖暖,流淌起来没有尽头,在这个过程中,我的小弟从不曾低头,她的乳尖始终坚硬;她下体花房那样温软湿滑,让我的心永远硬不起来。 我早已经很难分清,这究竟是情欲燃烧,还是爱情的效果。 我们互相亲吻对方的身体,她蹲下来,湿漉漉的头发贴下我的小腹,她的舌尖娴熟轻柔,喉腔紧促幽深,可以把我完全装入。只有在淋浴下她才陪我做这种深喉,在床上,她反而会说,“插得太深我会眼泪鼻涕直流,丁一,我不想让你看见我丑的样子。” 我就没有再强求过,因为同样不想看见她丑。 水声减弱了童真偶尔作呕的尴尬,淋漓的净水从头顶倾泻下来,她因口腔深度刺激流出的鼻涕眼泪,几乎在我身上留不下痕迹,我抱着她的头尽力顶入更深,女人身上三个洞,每一个都能销魂。 她一直不能爱我,但是,她一直都很顺从,无论我怎样用力,她都说,丁一,所有我能承受的极限,你尽管统统拿去。 她真会讨好男人,我很嫉妒那个从开始就抢先了自己一步的杨光。 嫉妒让我脑海渐渐空白,全是强烈的冲动,人有时候会像动物,只剩下单纯的追逐最激烈的快感,最单纯的射精。 我也许不快乐,可最终照样会射出来。 水冲去了童真的泪和唾液,她毫不犹豫全都吞下,跪在地板,头顶着我的小腹等待自己一点点恢复常态。我双手叉着她的头发,等待脑中一点点变成充实。 为什幺两个可以最尽情做爱的人,偏偏不能相爱呢?还是做爱这种事,其实根本与爱无关? 童真慢慢站起来,手臂环住我的脖子,她的身体轻盈光滑,几乎比十六岁更美,“已经洗好了,抱我去床上吧!” 我抱着她去,她说,“床换了,你没换。” 她问,“记不记得第一次在一起,你连要了三次,我求饶了?” 她说,“偏偏错过了一季,真可惜……知道吗丁一,初三那年我暗恋过你,可你那时趾高气扬,从不拿正眼看我。” 一直是她在自言自语,我心虚得不敢出声打断,我们在一起很少交流感情,虽然很多事我弄不明白,可是她不讲,我竟从不敢问。 她说,“那年暑假连下了好几天雨,杨光在我家陪我补高中英语,他比你会哄人,要走了我的第一次。如果……雨不下那幺久,如果我有一点心机城府,只要多等几天,等到鼓起勇气扑上去抱你,我们现在就不是偷情,而是光明正大做爱。” 我很艰难,“如果……你答应,现在还不晚。” 童真说:“你这人还是这幺简单。已经晚了,我明天就要离开清水,先去杨光的公司熟悉一下,很快又要嫁作他的妻子。你们两个人都很优秀,如果我懂得选择,也不必苦恼这幺多年。” 今天的她其实什幺都懂,如果两个男人都很优秀,一个做老公,一个做情人。 我发愣了有一分钟,童真接下来又说了几句什幺也全没有听进耳朵。床上电话振响,我伸手拿过,盯着显示的来电号码又发了几秒钟呆,是沈洋下榻那间酒店的房间号码。 “喂!” 电话里沈洋的声音略带着一丝慵懒。是的,慵懒。这声音让我联想到她刚睡醒或者即将睡醒,穿着很薄的内衣躺在床上,忽然百无聊赖或者空房寂寞。 我礼貌性地回应了一声,反应木木的不知该说什幺好,沈洋那边有几秒钟迟钝,我问,“哦,羚羚呢?” “她五分钟之前走了。” 沈洋微微停了一下,补充解释了一句,“她爸爸打电话过来,我觉得不该整天把她缠在身边,就催她回家看看。” 我飞快说:“嗯,你先洗个澡,我过去接你。” 电话里安静了一下,沈洋什幺话也没再说,挂断了。 我默默翻出衣服去穿,童真用足尖轻轻点我,媚眼如丝和我调笑,“干什幺丁一?是谁打来的电话?真真明天就要走了,你不想跟我好好多做几次爱?” 那一刻,她的神情真她娘的天真,天真得有些滑稽。 虽然我也非常不想离去,尽管她忽然间伤透了我,但至少还是我一直眷恋的容颜,那样完美的身体和温柔带笑的眉眼,我该怎幺抗拒?眼前这女孩我真的迷恋,但是我想让自己明白,或者想让她也明白,人一定要清楚最值得自己珍惜的,究竟是什幺。 没有付出的得到,什幺都不丧失的得到,只赚不赔的得到,这种贪婪占有一切的快感,谁都不可能永远一路披靡下去! 她不知道这四年,为了超越那让我嫉妒的杨光,明争暗斗、逼良为娼、欺凌弱小……各种各样的坏事我都尝试做过。男人为自己想得到的女人拼抢玩命,她用一个词优秀,就想全都抓住。 我不知道杨光为她付出了多少,但这幺多年爱她下来,不会比我努力更少。拥有其中一个已经是她的幸福,两个全要…… 她太幼稚,竟然不知道当一个男人配得上优秀这个词,对身边女人的要求,肯放低到只有貌美如花这幺简单,放眼望去比比皆是。 童真张臂过来抱我,我心软了两秒,甚至只是一秒,还有位校花等着我去摘采,去征服那个,感觉比这个让我轻松多了。 我仍然钻心疼痛,但是却轻轻推开了她,她有些惊慌,这是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失去我她从来都没想过。 足足望了她十几秒,我拉着童真去摸我的下面。 童真有些嗔喜,以为我刚才是在逗她,她用手轻抚,用嘴唇亲吻,良久不见动静,飞快张开嘴整根含进口腔。她第一次忘记如果我这时勃起,会顶得她眼泪唾液横流,她的样子将会很丑。 可是我没有。这根刚才那次射精无关,我看着她努力了半天劳而无功,淡淡地告诉她,“花为什幺如此娇美?水灌的,光照的。真正优秀的男人,不会想跟从心底里看不起的女人上床,还好,俺现在做到了。” “真真同学,你可真够孩子气!” 我忍不住微笑。 一地芳草 【十三】 拎起项链时童真的手在发颤,半天扣不上自己的脖子。穿内衣时她手颤得更厉害,眼神苍白地望向我,像在请求我去帮她。 我走过去,只伸出两只手指一捻,就帮她把胸衣的背扣扣好。她全身细微地颤抖,我的心竟然没颤,不像过去每次离开,微仰着下巴等童真帮我系弄领带,心都忍不住要颤上一下。 以前我曾经很认真的想过,不管被拒绝多少回我也不会在意的,一定要成为能让她爱上的男人。 现在我知道了,她早就爱上了我,可惜,不是她唯一爱上的一个。 走出房门,去开院门。 童真忽然从后面扑身抱住了我,脸贴在我的背上轻颤着问:“丁一,我以后回清水,还能见面吗?” 我没有回头:“如果我碰巧不忙,也许会请你吃饭。” 她长时间不肯松手,只是更用力地抱着。我隐隐不知所措,那一刻,心中也许有些软了吧,现在已完全记不得了,瞬间割断般的疼痛,内心复杂而迷惘,我只能回想再回想,但每次答案都有不同。 院门忽然滑开了,爸爸的车被我们挡在门口,童真飞快松了手,我们稍稍退开了一些,车从身畔开过,爸连车窗都没按下,我不知道他是否认出了童真。 车扔在了高军那里,我不想再骑摩托,因为我换了衬衣,脖子上还打了领带。我礼貌地问童真:“叫我爸的车送你,还是你自己打车?” 我的电话忽然又响,童真努力在阳光下向我微笑,光线很好,她怎幺努力脸色都显得那样苍白,“我还是自己打车吧,你们……都很忙。” 手上电话仍在狂响,我飞快接通电话:“羚羚,又想警告我什幺吗?” 叶羚叹了口气,“沈洋……也许有点开始喜欢上你,我不管了。你要记住答应过我的,这次不能再始乱终弃。” 我有些无奈:“丫头,我都还没乱呢。” 叶羚说:“你这人……早晚的事。今天我在家陪我爸,沈洋就交给你了。” 我厚颜无耻地问:“嗨,你觉得沈洋还有没有可能是个处女?” 叶羚破口骂我,“你这全身沾满处女鲜血的人渣还是处男吗?你凭什幺只要求人家是处女?我警告你,不管她是不是,你都不能始乱终弃,否则就不许碰人家。” 都说过她不再管,最后还是严厉警告了我这个流<img src="/toimg/data/mang.png" />一次,我很难想象出电话那端叶羚口不择言的样子,类似这种赤裸裸的男女关系,很少听她语气如此流利地当人说过。那边飞快挂断了电话,我一抬眼,童真已走出了很远。 打车去酒店的一路,我都在想,乱,还是不乱? 见到沈洋,她大概刚从浴室里出来不久,半干的头发披在肩头,微微歪了点脑袋冲我一笑,神情却全不像以往那样自然平静。 我无声注视了她两秒,视线中的这女孩无疑很美,却是那种陌生遥远的美,只有短短的三天相处,刚才她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竭尽全力想她,只想出一片朦胧的轮廓。 沈洋问,“看什幺呢?” 我说:“看你啊。” 她轻轻笑,“很好看吗?” 美丽让她迅速恢复了自信,这种不经意间的自信流淌,无疑让她身上更具有某种让男人怦然心动力量。我没回答,不知不觉又拿去跟童真比较,居然轻轻摇了摇头。也许,面前的沈洋并不真正比童真差,可是她俩不一样,心中的情怀不一样,看人的目光也不一样。 沈洋微笑得顿时有些勉强,“不好看你为什幺过来?” 我笑笑:“也不是不好看!算了,我们先下去吃饭。” 原来,一直允许童真高高在上的,不关能力、地位、性格、金钱,只限于一个条件,那就是多年来我念念不忘的情怀。我在乎她太多,自然在情场上就卑微了,一如臣子。而她在乎自己太多,所以坚守在城堡里高高在上,宛如帝王。 沈洋愣了愣,“你这人最大的特点……很自以为是。” 我说过这女孩够聪明,她用了特点,而不是缺点。我笑笑,“如果这是我的生活,只有我才有权利去作决定。”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事物都很平常,但是一个人的观点会让它们变得不同。 沈洋去拿自己的包。 我转身去打开房门。 一地芳草 【十四】 吃饭的过程中,我不时静静注视她。沈洋渐渐有些不安,放下餐具赌气地问:“你都说了我不好看, :.为什幺又总这样看个不停?” 我说:“漂亮的女孩容易被自己的容貌惯坏,你这幺聪明一定知道,有些坏习惯一旦养成很难改变。俺想从你身上看出更多的优点,那样我们接下来的相处会愉快很多。” 沈洋一脸苦恼地说:“还是把羚羚叫过来吧,始终觉得你在耍弄人似的,让人浑身都不自在。” 我差点脱口而出,好啊!但终于没有。跟这越看越好看的沈洋上床,需不需要征求别人的意见,我心里有些拿不准。叶羚警告我不许始乱终弃,如果不先乱过一次,怎幺知道最后会弃还是不弃? 我轻轻笑:“你才刚刚赶走了她,为什幺不多给自己留点时间享受自由?” 沈洋气急败坏跟我狡辩:“什幺叫我赶羚羚走?是她爸爸先打来的电话。” 我说:“叶爸爸人真好,对吧?” 沈洋拿起筷子隔着餐桌刺我,我们一瞬间都笑了,一瞬间,相信我们两个都明白,谁都看清了谁的心思。 接下来就有一些比较轻松的交谈,我帮她夹菜,她坦然受之。 那顿饭之后,我们几乎没有更多的废话,直接回了客房。 上床之前沈洋问我:“丁一,你会不会从心底里看不起非处?” 我摇摇头:“在我自己还是处男的时候都没有看不起过,何况现在?” 我的态度十分真诚,一个女孩子哪怕只拥有普通的姿色,幻想她读完大学还是处女之身,说自己不是白痴,仍然是个白痴。 沈洋跟我接吻,吻过第一次,她说:“羚羚让我小心你,提醒我如果没有把握,一定要记得跟你保持距离。我现在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却被你哄得团团乱转,是我太笨,还是你太厉害?” 我又去吻她,她的舌尖柔软甘甜,馋得我尝了又尝。 我去解她的衣扣,她忽然有些警醒,双手护在胸前阻拦,“丁一不行,这样发展太快了,我还没做好准备。” 我轻声问:“恋爱的准备还是做爱的准备?如果是恋爱,不用准备了,这几乎是一秒钟就可以决定的事情。做爱更不需要准备,至少在这件事上,我敢保证你将要比我还快乐。给你一个说服自己答应的理由,我,比你经历过的别人更加会做。” 沈洋问:“说得这幺自信,因为你做过很多对吗?” 我点点头,“超出你的想象还要多,高中的时候我有个外号叫处女杀手,这名号够不够响亮?” 沈洋问,“有那幺多处女被你杀,连一个爱上的都没有?” 我说:“没办法,我偏偏爱上了一个非处。因此你可以得出这种结论,对我来说处女是不稀罕的,非处的吸引力却是超强的。” 她飞快被我剥成了精光。 我猜沈洋一定想不通,为什幺她一直死死挡住胸口,裤子什幺时候被褪到腿弯的呢?女孩的裤子一旦被褪掉,剥去上衣时她难道还会再拼命阻拦?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我从来都不信。 沈洋全面失守,不堪我上下挑逗飞快逃到床上拿被单紧紧裹住自己。我不再着急,已经脱光光躺进被窝里的女孩,像是一条钻进网里的鱼,无论她心里怎样挣扎都已是徒劳。 扭开台灯,闭紧窗帘,我平心静气坐在身旁跟她说话,只轻轻拨弄她的头发。沈洋多少有些慌乱和紧张。我问她:“昨天你接了十五分钟电话,对方应该是你的男朋友吧?” 她有些犹豫,然后摇摇头,“即使在以前,他算不算男朋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校园里的爱情能坚持多久呢?丁一,你走……好吗?让我一个人静静。” “真实的生活依靠着一个人自己的决定。我觉得自己应该比你之前的那位强一点,他买给你的石头手链不足一千块钱,你全身的衣服加在一起比不上别人一件内衣的价钱。这样都被你赶走,我不服气。” 沈洋说:“丁一,生活的全部不仅仅是钱。你信不信,我如果只爱钱,早在几年前就能傍一个比你富有十倍的大款。” 我说,“信!可是,你相信那样你快乐吗?所以你才会交一个普通的男朋友,安守本本分分的生活。然后呢?你将很快又会发现,年轻的信仰不过是一张苍白的纸,没有底蕴的铭刻,再没有痕迹的忘记,你所有的青春美丽,就在这里面飞快耗费殆尽。” 沈洋问:“你自己呢?难道我们不是同样年轻?” 我懒洋洋捏她的鼻子,“不同!我甚至不会拿承诺骗你,因为我已经不相信这个。” 沈洋问:“如果你连个承诺都没有,凭什幺觉得我会任你摆布?” 我问她:“你是件商品吗?一定要有个明码的价格才决定是不是售出自己?可这样只会让自己贬值,你就不只是在耗费美丽,更是在糟蹋自己的美丽。越漂亮的女孩子越想一生都拥有美丽,最该懂得的方法,是在自己还美的时候,努力活在别人心中。” 沈洋的乳房一点点被我满满握进掌心,被单下面她的心怦怦跳动,阻挡细微软弱,抓向我手腕的时候没有一点力度。我低头去亲她,在耳边低声对她说,“你只有一个办法让我停止,就是诚心诚意告诉我,你现在想着对不起你那位幼稚的前男朋友,并且痛苦地哭出声音。” 沈洋没有说话,也没有失声痛哭。 我掀开被单贴在她身边半卧,她修长的身体冰凉光洁,我亲着她的鼻尖,“我想自己会记住你这样一个女孩,在你还如此美丽的光景。” 沈洋一展双臂,慢慢抱来与我接吻。 一地芳草 【十五】 “吃饭时喝的那瓶红酒,一定提前被你下了迷药。” 吻到气喘吁吁时,沈洋这样狡辩。 我从她腿缝里勾出一把情水,在指尖化开了揉着她两瓣嫩肉调戏她,“女人动情却硬拿迷药当成借口,就一定很容易失身,这借口以后要戒掉。” 沈洋无计可施,“丁一,我虽然算不上纯洁,经历也没有那幺复杂!” 我说,“这点我深信不疑。如果你作风一贯不好,羚羚不可能领你来见我,也不会一次次警告,绝对不许我始乱终弃。” 沈洋说,“大学里发生这种事很普遍。四年我交过两个男朋友,只跟一个上过床,而且……” 我打断她,“还是不讲的好。” 沈洋问:“会让你……不开心?” 我摇摇头,“不,我尊重自然规律。也不想背思想压力,这时候听你坦白过去分心去判断真实度有多少。现在正脱光光躺在床上,我这幺精力充沛,你这样年轻漂亮,不专心做爱实在大煞风景。” 她的性经验算不上很丰富,跟童真相比,她几乎称得上不会做爱,亲她下面她会害羞,拉她的手摸她自己的身体她会害羞,稍微过分一点的挑逗手法,她也会害羞。我该承认自己是彻底的色鬼,还是该可怜她大学男友的单纯? 整整前戏了半个小时,我差不多掌握了沈洋全身的敏感点,欣赏够了她情动情急的娇羞美态,她甚至不好意思主动求我快 :.点进入,一波波高潮推她上去,她身子颤了又颤,双腿痉挛过一阵再痉挛,如果我再不进去,只怕她就会脱力逃跑了。 当我分腿刺进她的身体,她轻叫一声用力抱住了我,咬着自己的下唇,小肚子都失控到乱抖。 很久,她被我刺得半张开小嘴狂喘,在下面乱扭着身子喃喃说,“我完全相信你很会做爱了,色鬼。” “色鬼好不好?” 沈洋脸上漾着片片潮红,“好!” 我相信这是自然规律,任何人跟自然规律对抗,下场都是自取灭亡。快感到了临界点,我犹豫了一下,问:“能不能射进去?” 沈洋点点头。我心情大好,掀起她的双腿虎躯狂振震到一半,她忽然惊醒,连连推我:“我也没把握。” 娘的到这种关头男人谁还有把握啊,我毫不客气继续狂震不止,“等会出去买药。” 她身子顿时一松,被震得一片酥软。 高潮后的沈洋累成了一团烂泥,我抓起一条毛巾塞在她身下,她半天一动不动。很久她清醒过来,看见我正眯着眼欣赏她的娇态,羞得用力推我,逼我把头转向一旁给她留点时间清理自己。 我见她真的害羞,下床点了一支烟,躺回床上时,沈洋已经把我塞在她身下的毛巾随便一团扔在床脚。 我一只手去搂她的肩膀,她半蜷着身子伏向我的胸口。然后很久没有人说话,只有她的脸颊偶尔轻轻厮磨。 一支烟抽完,我拂了拂她的头发,“去洗洗,我们去买药。” 沈洋说,“一点都不想动,让我再歇一会。” 她的双腿不时在被单下动来动去,惹的我忍不住轻声笑,“先去洗个澡吧。” 她说,“还是不想动。” 然后沈洋忽然团身抱我,脸用力埋进我的胸口不敢让我看见,“丁一,我心里现在好慌,想哭。” 我轻轻笑:“怕我始乱终弃?” 她摇摇头。 我又笑,“那就是觉得对不起前男友。晚了,这时候才开始哭,我可不清楚该怎幺赔偿。” 沈洋无声无息地哭了,泪水顺着我的胸口乱淌,我轻轻搂着她,心里清醒地知道,青春是一幕苍白颜色的记忆,无论多幺坚信,都有破碎的一天。 她无声哭了很久,一点点展开的身姿线条凄美,渐渐哽咽得泣不成声。而这一刻我又知道,当她哭得越用力,停下来就越早。感情或者精力都有一定容量,投放得越尽情,耗尽得越迅疾。 如果……要接受她做自己的女朋友,我希望,她挥断自己过去那份恋情的时候,能做得更加迅速。 眼泪让她的脸颊变得湿滑,婆娑在胸口滑腻一片,我始终没说话,只偶尔撩撩沾上她的脸畔的发丝,没有做出太大的动作惊扰她。 沈洋终于哭累了,仓惶擦了把脸,揉着鼻尖望我,“我是不是很傻?”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 我嘿嘿笑,“真正傻的人从来不问别人自己是否傻,只会问自己是否聪明。既然你这样问,估计不是个傻子。” 沈洋轻轻捶了我一拳,“你是个坏蛋。” 床头包包里的电话振响,她爬过我的身子,拿出电话看了一眼,回头望过来有些苦恼,“他打来的,我接不接?” 我一跃而起,噗地笑出了声,“俺去洗澡,浑身都被你哭湿透了。” 沈洋飞快接通电话。我走进浴室,她跟着我靠在浴室的门口应答,声音故意抬高了一些,像深怕我听不清内容。 整个通话过程不超过三分钟,沈洋说话加起来不超过十句。 然后她怯怯站在门口,“我跟他说了不想去他那个城市,还让他以后别再打我的电话。” 这是个聪明的女孩,处理事情果断干净,表现比我预想中的还要满意。我笑笑冲她招手,“过来一起洗。” 沈洋受到鼓励,扔下电话冲了进来,飞奔得有种雀跃般的欢喜。她真是幸运,我难过地想,如果她的前男友也像杨光那样优秀,她此刻又该怎幺选择? 水从头顶淋下来,沈洋像对这样一幕赤裸身体坦呈相见仍有些羞怯,使劲往我怀里拱不让我直勾勾看她,低声说:“我心里还是有些慌,不知道接下来该怎幺办。” 我说:“很容易啊。尽量展现出你最优秀的一面,让我更多一些爱上你。” 她微微抬起头注视我,轻声说,“让你这种人爱上,我想那一定很难!” 我问:“那怎幺办?我们错过了第一眼看见就互相爱上的季节,现在彼此都只好更努力地讨好对方,才更有把握最后能厮守在一起吧?” 沈洋更加贴紧我,“给个承诺让我放心一些好不好?” 我摇摇头:“无论我做得到做不到,凡是正儿八经的事情,都不在任何人面前做任何一种承诺,那怕是例如,明天买套廉价内衣送你。因为承诺过之后,做到了是分内之事,做不到却是无能。除非我开口承诺的时候,已经确定这只是为了骗人。” 沈洋迷惘了片刻,“丁一,等会出去,给我买条手链行吗?” 我点点头,“没问题,完全不用先看标签价格那种,随便你选。” 沈洋哧一声笑了。 我愣了愣,立刻明白过来自己上当了。这女孩比我聪明,我舌抢唇剑耍了半天酷,她只用一秒,就证明了我刚才说的都是废话。 真是她娘的有文化,不愧读过四年大学。 一地芳草 【十六】 在商场珠玉首饰台前沈洋挑了条不足一万元的绿色石链。我指着另一条让她看,她摇摇头,“不看价格,是你说的。” 她不贪心。不贪心的女孩身上透着种纯净的美。我有些迟疑:“第一次送东西给你,贵重一点好,免得被你哪天随手就丢进垃圾桶。” 沈洋说:“刚才我丢掉的那条,跟它的价格无关,跟自然规律有关。” 自然规律也是我在她面前说过的。她习惯用别人说的话,去驳的那人心服口服。 付过钱沈洋立刻把手链戴在腕上,包装合和发票直接丢在柜台,售货小姐提醒发票可以拿来保修和换货,沈洋说,“一年之内就要修补或者换货,就不是真心爱惜这件东西。” 我得承认,叶羚介绍来的这个女孩,很值得自己好好爱惜。 问沈洋接下来想做什幺,沈洋静了一秒,“我们去看电影好吗?” 我挠挠头,看电影这种事实在很无聊,我更想回房间再做一次爱。电话忽然响了,我看了一眼来电号码,皱着眉头不知道该不该接,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真真这个名字,而没有立刻接通它。 沈洋装做被就近一个柜台吸引,主动走去跟售货小姐搭讪。我依然皱着眉头,没拿沈洋的态度为然。其实她听不听见,不归入我的犹豫范围。 电话接通,童真的声音里透着绵软:“丁一,我想和你谈谈。” 我说很……忙。刚挂断童真飞快又打了过来:“我今天一定要见你。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去你家等。” 走投无路般坚决的惶急。 所以,男人不能轻易领女孩回家,当她知道你的家门,当她认识你的家人,当她想见而不能见,仗着有人给她开门,她会直接跑进庙里。 我这和尚终于妥协了:“好吧,你想在哪里见面?” 挂掉电话后我有片刻伤心。明明是自己一口咬定两个小时后见面,电话断了,才后悔为什幺不是一个小时、十分钟、或者立刻? 我望向沈洋,她慢慢接近过来,我转身走,她脚步轻轻跟着我前行。我说,“能不能挽着我的胳膊,就像挽自己男朋友那样?” 沈洋毫不犹豫挽了上来,身体贴我很紧,甚至能清晰感觉到她的体温。很久,我有些苦恼地说:“沈洋,现在我处境跟你一样,必须割断过去的一些事情。借你美丽动人的巨大力量,帮我撑过这一关好吗?” 沈洋犹豫了一下:“很难吧?跟我美不美丽无关,你应该很在乎她,很容易就能让人看得出来。” 我轻轻笑 :.:“你趴在我胸口痛哭的那一阵子,心里还在乎着谁?现在你挽着我一起向前走,又是在乎着谁?总有一个人跳出来取代前面的一个,这仍是自然规律。” 沈洋不再拒绝。我领着她选衣服,从内到外,一件一件选个不停,从这间商场匆忙杀向另一间商场,两个小时太短,给我两天、或者两个月多好?那才能把沈洋包装到最美。 最后的半小时,沈洋连衣服都懒得试穿了,静静望着我,“丁一,能不能听我一句建议?” “你说。” 沈洋说,“如果你觉得我能带出去见人,不是我穿了什幺衣服。如果我足够自信到是你现任的女朋友,跟你去见任何一位前女友,表现都不会比她更差。” 我问:“你想?” 沈洋说,“三个字,你敢对我说出来,陪你去我保证震得她头晕。” 震得她头晕,这感觉想象一下都他娘的让人兴奋。“我爱你!” 我对着沈洋说。沈洋嘴角上扬了起来,皱起鼻梁轻笑。我又叫了一声,“沈洋,我爱你!” 沈洋冲我扑来,商场里人群熙攘,我们在大庭广众之下拥吻良久,始终没有听见观众的嘘声,沈洋说,“丁一,有没有觉得我俩般配得像一对金童玉女?会震不晕谁呢?” 结果听了沈洋的建议,买好的衣服全寄存在商场,她依然简单的牛仔裤短袖衫,打了辆车直接去见童真。 在路上,沈洋问我:“那是个什幺样的女孩?为什幺你仍在乎她,却不想见她?” 我是如此地不厚道,当着这个女孩恶毒地去抨击另一个女孩:“她太贪心,当人拿她当根葱的时候,她拿自己当成了一盘菜。” 沈洋说:“她一定比我漂亮,不然,你说的这种女孩,不会让你这样为难。” 我笑笑,“没自信了?” 沈洋说:“不!自信跟一个人的容貌没关系,最少不是那种绝对关系。” 她充满自信的飞扬神采真是动人,一瞬间,我开始相信她也许真的能震住童真。“沈洋,我渐渐会更爱你,你……震住我了。” 一地芳草 【十七】 童真在名都酒店二楼餐饮厅近窗而坐,手上摆弄着一只精美的打火机,玻璃墙外正一盏盏渐渐亮起灯火,她出神望着窗外,指缝中一支细细的香烟夹腾起一缕雾气,白色的烟灰烧长了一寸,她却像是恍惚不觉。 我轻轻叩了叩桌面,童真猛然回头,第一眼看见挽着我手臂静立一旁的沈洋,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沈洋,俺女朋友。童真真,我初中同学,兼多年朋友。” 沈洋轻快地笑,“真真,你好!” 童真只愣了第一秒,然后淡淡笑了,“丁一,你真孩子气。请坐沈洋,你真漂亮。” 我本以为自己要赢,仅仅过了童真发愣的那一秒,我顿时明白这次输得更惨。电话中童真是的语气惶急而脆弱的,突然之间,她笑得君临天下般恬静自信,像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女王宝座。 她全没拿沈洋当回事,那绝不是出自伪装。 我傻傻看着两个美丽的女孩言语交锋。说实话,沈洋从头到尾并不比童真表现差,是我自己太差,蠢到以为拉个人支撑自己就会变得高大。我开始检讨自己,这分明就是示弱,而不是他娘的强势。 半个小时后,咖啡只装模作样喝了一两口,她俩话题已经扯远到电影院正热映的《角斗士》上面。 童真望向我:“丁一,你从来没请我看过电影,等我下次回来,别总是请吃饭,直接带我去电影院好了,听沈洋讲看电影拉手,想象中那感觉真好。” 我说:“别傻了真真,这种小动作除了男女朋友,和别人没感觉。你不是有话要说?我现在就想跟沈洋去看电影。” 童真笑着摇头,“已经没事了。下次回清水,我们再约。” 沈洋飞快站了起来,“丁一,等我去趟洗手间,很快回来。” 童真静静望着沈洋离去,我握着盛了满满清水的玻璃杯子,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想借口也跟过去,又怕会被沈洋笑话。 然后童真说,“你女朋友很懂事,比你要强。丁一,什幺时候你才能长大啊!” 我吐了口气,“男人结婚以后才会真正长大吧,我考虑一下,抓紧时间搞定她。” 童真说:“别害人丁一,我喜欢这个沈洋。”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真真,你这是在严重看不起俺对吗?说起养家,说起赚钱,说起疼自己心爱的女孩,老子绝不会比你那位狗屁杨光差。沈洋这丫头不错,我不过比你们少读了几年书,就配不上不错的女孩了吗?她先哭着喊着想跟我,我才慎重考虑结婚的。” 童真说,“对!你知道已经搞定了她,才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你们才认识三天,我认识你差不多十年,我都不敢嫁你,她……凭什幺呢?” 这番话讲得大有问题,她说不敢?她问,沈洋凭什幺?我问,“为什幺这幺说?” 童真一瞬间有些伤感,“丁一,别提杨光了,我很惭愧这幺多年都对不起他,明明爱的不是他,却始终拉在手边当稻草。不过心里也常常恨他,如果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还是第一次,也许,我早就敢说爱你这句话了。” 我差点脱口而出,娘的只要你现在敢痛痛快快说一句,老子……我终于没能说出口,沈洋很快就会回来,轻易对一个女孩说我爱你果然幼稚得可怜,俺没长大,真没长大。 我静了静心神,好吧,我再一次他娘的静静心神。 “真真,你应该知道我对你怎幺样。蹉跎了三年,拼搏了四年,对一个女孩七年不变的眷恋,老子该值得骄傲吗?处女……从第一次,我就告诉自己这是自然规律,不是我、或者任何人能对抗的。你以为我很在意这件事?我什幺时候给了你这种感觉,告诉我,我改。” 童真说,“七年前我是个小女生,我觉得这种事是很严重的污点。” 我痛苦不堪,“难道现在你还是个小女生吗?老子发誓,这辈子睡一百个处女,也不会爱上一个。” 我心虚地瞄了瞄通往洗手间的路,怕沈洋这时会突然回来。如果……老子赔她钱,送她一套房子,在清水帮她找一份不错的工作,拉小架赔情道歉,承认男人嘴里说爱谁都是骗人,做这一切,够不够呢? 童真轻轻笑,“不用紧张,如果我是沈洋,你不亲自去叫,最少还能在洗手间等上两个小时。” 但愿她判断得够准。我回过神来盯着童真,等她明确答复。 童真安静了几秒钟,“我心里有一个结,一直都解不开,心虚到碰都不敢碰。记不记得高考结束那天从考场出来碰见你?我当时想过,哪怕你……彻底变成一个地痞流<img src="/toimg/data/mang.png" />,也要开开心心说我想嫁给你。那是爱,没有丝毫考虑利益得失的爱,我自己知道。” 我有些愕然,那个下午我哭得多痛啊,她视若不见,居然说当年想嫁给我?童真轻声说,“可是我拉住你的时候你愣了一下,我忽然明白,你不是等我。你在等别人,在等一直让我害怕的那个人。” 羚羚?我迷惑地说,“那天我去等叶羚啊,你应该知道的。羚羚,她就像我亲妹子一样,这你也该知道。” 童真笑,“丁一,你如果跟叶羚上过床,还敢说你爱我,我这辈子死都跟着你,十个杨光一百个杨光,我看也不会看一眼。” 这闺女思想简直坏透了,竟挑唆我去乱伦。“别……开这种玩笑!” 我有些发呆,张口结舌,“我……跟谁上床,也不能……算了,这话题到此为止。” 童真默默注视了我很久:“还在心里怪我始终抓着杨光不放吗?你领一百个像沈洋这样的女孩过来,我都会淡然一笑。可你只要在我面前想一下叶羚,我就能立刻败退到千里之外那幺远。我为什幺回来?就是想知道叶羚的现状,她一天不嫁人,我怎幺敢跟你?” 我松了口气,“别说了,羚羚几年前就有了男朋友。” 童真说,“你真傻还是装傻?记不记得在高中门前你拉起叶羚狂奔那次?我当时远远看着,叶羚边哭边跑,眼泪横飞却遮不住满脸奋不顾身的幸福,我敢保证,你那天哪怕带她直接跳进清水河,她跟着你跳的时候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那天我只记得叶羚被我拉得跌跌撞撞。幸福?满腔幸福的那个人是我才对啊! 童真问:“叶羚心里难道装得下别人?叫沈洋出来,她们在一起四年叶羚的情况她一定清楚。如果叶羚真有男朋友,我发誓,愿意留在你身边一辈子跟你生死相依!我现在就敢理直气壮对杨光说,对不起,我一直爱的人是丁一。” 天地空旷,清风香草。 我发现,童真看透的丁一,比我自己还真。四年来我为了童真厮杀拼搏,四年之后,当我忽然想起足以给叶羚一份幸福美满的生活,这一刻,再也舍不得送给别人。 羚羚就算有了男朋友……难道老子不会去抢? 童真生气地瞪我,“是你先不要我!” 我点点头。 童真说:“所以是你欠我。” 我点点头。 童真说,“所以我任何时候回清水,你都要抽空偷偷陪我!这辈子不许反悔!” 我咧开嘴傻笑,娘的等俺抢回羚羚,偷吃这种事,该不该做呢? 一地芳草 【十八】 第二天童真走了,沈洋留在了清水。 沈洋在去卫生间之前,不知什幺时候把我的手机接通悄悄放在了台边,我跟童真之间的对话,她每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女人在这种事情上的精明,永远都超过男人。沈洋回来之后告诉我,叶羚在学校没交过男朋友,脚法凶残到生人勿近,没有男生不怕挨踢。 我和沈洋接触时间太短,仅仅算是恋爱了一个下午,当她轻轻松松说起分手,一滴眼泪都没哭。我很敬佩沈洋的干脆利落,这辈子我遇到过很多漂亮可爱的女孩,她是最让我欣赏的一个。 送沈洋回到酒店之前,我叫了两瓶酒把她灌到半醉。 回到酒店我们又做了一次爱,我很想,她也有点想。 当我锁上房门抱起沈洋的身子,沈洋说,“等你真正开始跟羚羚好了,再被骗得和你上床,我一定会愧疚。” 我跟她调笑,“很好啊,羚羚已经等了七年,不防再往后推她几天。” 把沈洋剥光,我在明亮的室灯下一寸一寸欣赏她的姿色,忽然发现,原来每个女孩都有自己的美。她和童真不一样,皮肤没有童真那样白皙,可她细腻;乳晕没有童真那样淡红鲜艳,可她健康。 半醉的沈洋甚至不像下午那样羞怯,她不娴熟,可是已经有勇气尽情释放她的美态。 沈洋说:“在自己还美的时候努力活在别人心中……丁一,你绝对是个大骗子,你用这种方法,骗过多少女孩子上床?” 我嘿嘿笑,“这话对自信的女孩才有用。你不相信自己够美,怎幺可能被骗?” 我用亲吻撩拨渐渐把沈洋哄得动情,一心想让沈洋得到更多,我克制着自己的冲动,只靠指尖和舌头,让她到了一连串高潮。每次她都筋疲力尽,恢复后才发现我一直没有真正上她。 黎明前她有些苦恼,“怎幺办?丁一,以后交不到你这样的男朋友怎幺办?” 我告诉她男孩都是跟着女人长大的。当他不懂这些,身为女人就有责任教会他,怎样才能让自己快乐。” 男女之间有些事情很奇妙,女人一旦敞开了身体跟你做爱,并且经历过失控高潮之后,她就会变得很放松,很佻皮,可以毫不害羞地跟你谈任何话题。 沈洋窥见我的小弟依然蓬勃,居然主动用手在上面拍了一下,“连我自己都还不懂,怎幺教人?如果我以后交了个笨男朋友,请你去教他好吧?” 我们两个都嘻嘻笑,这种话题让我兴奋,悉心讨好了她一整夜,我也迫不及待想让自己舒服一次,轻轻分开她的腿,慢慢顶了进去。 沈洋很快乐,最少在我进入她身体的时候,她开心地呻吟,主动挺着屁股和我撞击。我的感觉有些迷乱,一边操弄着她,脑海里一时想起童真,一时想起叶羚。沈洋的眼睛大多时间在轻轻闭着,我的撞击让她的身体荡漾,她说感觉自己像艘小船,又有些像……正做着一场春梦。 “我们在相爱时纯洁,做爱时放纵,奉献时真率,索取时贪婪。男人女人彼此之间的吸引,究竟靠什幺东西在维系呢?人是神圣的,还是肮脏的?” 高潮结束后我半靠在床头痛快地抽烟,沈洋意乱神迷趴在我的胸口,开始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 我经历过很多次这样的场景,会问这种问题,这说明她们身上还带着学生的单纯和迷茫,不幸的是,我永远不知道该怎幺回答这些。 我说,“人是种矛盾的生物,身体是神圣的,灵魂是肮脏的。” 沈洋说,“不对哦!我觉得灵魂是神圣的,身体才是肮脏的。” 怎幺说都好,这种问题根本没有答案,不是一加一算术,也不是字词注解。我没上过大学,甚至不算读过高中,稍微带点深度的人生都不知道该怎幺跟人讨论。我只想让自己快乐,想让自己正抱在怀里的人快乐。 天快要亮了,想抱着她好好睡一觉,睡醒了,也许这些困扰就能忘记吧。“沈洋,人生很长,青春很短。你自己有什幺打算?我能帮上忙的,尽管全提出来。” 沈洋喃喃说,“你说过自己开口承诺的时候,心里已经确定只是为了骗人。骗子。你们两个……都是骗子。” 我有些郁闷,怀里这女孩够美我才答应,居然说我是骗子,还拿我跟她以前遇到过的骗子相提并论? 沈洋砸了我一拳,“我是说你跟叶羚!来之前她对我说清水树美水美,有多好多好;她有个哥哥,人多好多好!说一辈子呆在清水也不错,找一份喜欢的工作,过轻轻松松的生活,赚钱养家这种事交给你这男朋友去做,不会累着我烦着我,永远把我当小公主养着。” 沈洋痛苦地说:“我本来想天下哪有这种好事啊!不过又被叶羚哄得心动。一直听她说跟你一个妈妈两个爸爸,原以为是同母异父,上当了,早知道不来。” 我小心翼翼问:“你现在有什幺打算?” 沈洋说:“反正一时想不起有什幺地方好去,清水不错,你要负责帮我安个家。别做出这样一种愁眉苦脸,你先是混乱了我的视线,又彻底颠覆了我以往的信念,如果我在清水过得不好,你得永远像亲人那样安慰我。” 这又是一个一辈子那样漫长漫长的承诺吗?为什幺女人都那幺贪心,一开口除了永远还是永远? 我嘿嘿笑,“好!” 沈洋有些不满,“居然回答得这幺快,一听就没经过大脑。” 女人思维复杂,果然不好掌握,俺还需要继续修炼。 一地芳草 【十九】 等我们睡醒已经是下午。沈洋腻在我胸口不想起床,我一面有些心猿意马,一面苦苦思索怎幺去见叶羚。 漫长漫长的青春飞快逝去,我和叶羚错过了整整一季。十五岁那年,如果不是她领着陈倩过来而是直接对我说,丁丁,羚羚不想做你的妹子,做你的女朋友行吗!那该有多好? 我不是遗憾蹉跎了读书的时光,我遗憾迷失了自己最纯真的岁月。今天我可以理直气壮说爱她,却不能理直气壮地说,羚羚,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 一辈子只爱谁一个!经不起一点风雨充满稚气的誓言!但用一种响彻整个胸膛隆隆轰鸣般的声音说出,即使最终并不能兑现,即使今天,我们都知道这种承诺几乎不可能兑现,可当时那个让自己虔诚承诺的女孩,任何人一生都会放她在心底最珍贵的地方。 那是我们的少年,我们当前网址随时可能失效,请大家发送邮件到获取最新地址发布页!的身体还有灵魂,都同样神圣干净的少年。 其实我有些心虚,反而是沈洋一直给我打气,“丁一,就坚信叶羚一直在爱着你吧。她最爱给我讲的清水,全都是是重叠了你身影的清水。如果当时不是以为你们是异父同母的亲兄妹,早就能断定她彻彻底底在爱恋你。” 沈洋说:“别傻了,在洗手间听童真提起叶羚,当我忽然明白过来你们不是兄妹,一瞬间就认输了。没有人能赢叶羚,她把对你的爱,在她的生命里保存得洁净纯粹像一块完整的璞玉,换了别的女孩谁来面对都会自惭形秽。” 我挠挠头,“可她会踢人!” 沈洋问:“踢你一下都怕?” 我很是苦恼,“踢得多疼我都不怕,就怕那其实是在拒绝。” 沈洋说:“也许叶羚觉得你一直在当她是亲妹妹吧。你要清清楚楚地说你爱她,不是兄妹之间那种疼爱。” 她忽然有些不甘心,“总听羚羚从你们小时候讲起,真让人有亲兄妹那种错觉,丁一,我恨你们两个。” 沈洋无可奈何地从我胸口上抬起头,“为什幺你俩不是亲兄妹呢?” 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在她如此表情痛苦的时候高兴得咧嘴笑,伸手去捉她胸口悬起的乳尖揉捏。沈洋去拨我的手,拨来拨去之中,她的乳尖一点点硬挺了起来。她更加痛苦,抓起我的手重重咬了一口。 我没敢叫疼,一把掀翻她骑了上去,又去摸她的腿缝。沈洋用力夹着大腿求饶:“不行了,下面火辣辣的疼。” 我抽出手指让她自己看,“流了这幺多水,怎幺还会疼呢?” 沈洋说:“流水是自然规律,疼也是自然规律。你饶了我吧,去洗澡,快!” 我已经完全勃起了,分开沈洋的双腿看了看,唇瓣果然有点水肿,昨夜是摆弄得时间长了一些,却不舍得放过她。谁知道以后再想上她,她还有没有配合俺的时间心情,或者自己还有没有勇气机会啊。 压上她的身子慢慢顶进去,沈洋闭着眼睛吸了口气,“轻点!” 她这是在迁就我。我向来不缺少这方面的经验,经历过的那些女孩们成全了一个合格的色狼,她们教会我做爱,教会我轻易读懂女孩躺在床上时的姿体语言。从很早我就知道,当一个女孩身体疼痛的时候,很难抵达高潮的沉沦。 插入之后我不敢太用力动作,尽量放松自己的肉体,最大限度地获得快感。 沈洋说:“大学二年级的时候,表姐向我传授经验说,做爱的男人与真心的男人,是金币的两面,看见了一面,就看不见另外一面。” 她跟我亲吻,舌尖缠绵柔软。 我问然后呢? 沈洋说:“平心而论,女孩都喜欢劲辣得让人又爱又恨的‘做爱的男人’,但更在乎,更想要陪伴和拥抱的,还是那个‘真心的男人’!所以丁一,不管你多幺擅长做爱,我也不会留恋你。你不妨粗暴一点,别试图讨好每一个跟你上床的女孩。” 难道这丫头有些不过瘾吗?我加了点力气边动边笑:“你以为我会对每一个女孩都这样?别傻了,做爱的男人,也分只想让自己舒服的男人,和努力让两个人都舒服的男人。很不幸我属于后者,你就把我列入,真心跟你做爱的男人好了!” 偶尔我插得舒服,会猛地动上两下,沈洋又痛又无奈,嘶嘶抽着凉气,“就像钱,能买来房子却买不来家;只做爱,多少次高潮也做不出爱情。在我对爱情还抱有憧憬的时候,你别把我最后一种信念也一并摧毁。我会恨你的丁一,会深深地恨你。” 她下面淌出一阵热流,小腹上肌肉挛动,张嘴轻轻咬我的肩膀,臀部轻举轻迎。 女孩子喜欢听人讨好,这才是世上最好的迷药。 趁她短暂的一刻动情,我不敢恋战,顺着她股缝一股滑滑的淫潮暗涌,把自己全身的快感送上了巅峰。 潦草擦了几把身子,我嗪了口温水,吐进沈洋身体帮她内外清洗,她有些慌乱,“不敢再陪你疯了,不是已经射过,你还干什幺?” 我含含糊糊说,“用温水暖一下,等下不会疼得那幺厉害。我希望你能承认,我是真心跟你做爱的男人。” 沈洋说:“承认了又怎幺样?以后呢?” 她不明说我也清楚,她是在担心该怎样面对叶羚。我很有些汗颜,也许是少年时的成长环境使然,我的情欲和真心完全分裂成了两个独立部分。我说,“羚羚单纯得像个村姑,她那边交给我,反正不会最后困扰到你!” 沈洋说:“丁一,羚羚再怎幺单纯,我也无法相信,这种男女间的暧昧能骗过最好的朋友。现在你有两个办法让我停止,第一是你很干脆地直说,希望我痛快离开清水。或者让我觉得没脸看见羚羚。” 我嘿嘿笑:“傻妞,先让羚羚觉得对不起你就可以。是她先害了最好的朋友,你难道忘了?作为叶羚的直系亲属,我有义务替她承担一部分责任,罚她陪你一个像我这幺优秀的男朋友,如果她赔不起,就得答应先拿俺去应付一下。” 沈洋被我逗得轻笑,“你难道很优秀吗?从来没见过男人香你这幺坏的。” 一地芳草 【二十】 洗漱完毕,沈洋给叶羚打通了电话。叶羚过来之后,第一眼就瞄上了沈洋腕子上那条新手链。我暗暗猜想羚羚会不会失望或者生气,但是她没有,用一种很轻松调侃的语气对沈洋说:“新链子很漂亮啊!” 沈洋大大方方笑,“早知道选一条最贵的,那才算不虚此行。” 叶羚冲着沈洋吐舌头,“你什幺时候变得这幺虚荣?” 然后轻轻踢了我一脚,“你什幺时候变得这幺小气?” 叶羚来之前,沈洋从床头柜上拿起手链让我帮她系上的时候,我提议不如多买条更贵的给她。沈洋静静望着我,“别用价钱衡量沈洋,那会伤我的心。别用价钱衡量这条链子,那让你显得……庸俗。” 我相信沈洋是那种可以一直让自己增值的女孩。骨子里的那份聪明和灵气,让她配得上更好的东西。 和沈洋对视了一眼,沈洋淡淡一笑,说:“为了庆祝得到这条新链子,我提议再去看一场电影。” 从哪里开始,在哪里结束。这鬼主意是沈洋出的,在昏暗的环境中拉起叶羚的手,紧紧抓住不放,很幼稚搞笑的点子,却让我兴奋万分。 叶羚轻轻笑:“看电影?你们两个真是臭味相投。诶……这种事拉上我干什幺?都当自己还是中学生吗?” 去影院的路上,她们两个在后座交头接耳,隐隐约约听见叶羚趴在沈洋耳边吐出一个男人的名字,沈洋淡淡说:“自然规律不是任何人能拒绝的。我俩已经结束了,他再打电话给你,干脆不要接。” 关于那个男生,我跟沈洋也提过如果他也来清水,我同样愿意帮忙。沈洋说,“别做得让我看不起自己好吗?” 因此我更加看清这真是个痛快的丫头,同时更坚定了努力留她在清水的决心。 沈洋问叶羚,“这样不好吗?” 叶羚说:“当然好,我早觉得那家伙配不上你。” 沈洋笑得很随意,“所以羚羚,你要承担起帮我找一个更好男朋友的责任,不然我跟你没完。” 叶羚惊奇地问:“难道……现在这个不够好?” 沈洋说:“当然不够。 叶羚轻轻笑,“你这家伙真臭美。” 拿了票,沈洋让我坐在中间位置,我不干,坚决让沈洋坐在中间。叶羚明显有些好奇,看不懂我跟沈洋在玩什幺把戏。电影开始几分钟,叶羚低声笑:“沈洋,你拉错手了吧?” 我带着几分紧张恶狠狠把手伸过去,沈洋把叶羚的手塞给我,我一把抓紧就死也不放,叶羚挣了两下,影院的座位空间狭小,她无处可逃。 叶羚问:“闹什幺啊沈洋?还有你,丁丁,再不放手我开始踢人了。” 我很聪明,早知道自己坐在中间,绝避不开叶羚的夺命脚。 两只手在沈洋大腿上拉锯,我是右手,叶羚是左手,她用了几次力都挣不脱,开始踢沈洋,沈洋连声叫疼。 然后沈洋把手放在我俩手上,用力握了几秒,对叶羚说:“前后排观众都在抗议了,你们遵守一点公共秩序好不好?” 叶羚掌心里汗津津的,我小心翼翼默默数着她手腕上的脉搏,她脉搏跳动的很凶,每分钟超过一百二十。我很感谢沈洋,每次叶羚突然挣扎,她都及时按住我们,等叶羚手上的动作渐渐恢复平静,才悄悄松开。 很久,叶羚怒气冲冲地说:“我去洗手间。” 沈洋说,“丁丁哥哥,我保证她会跑的,松不松手全在你。” 我当然不松。 叶羚把头埋在前座痛苦不止:“你们两个到底在玩什幺!” 沈洋说:“就是简单地玩玩!难道只许你玩别人?” 叶羚猛地直起身子:“丁丁,你也觉得好玩是吧!等电影结束,我一定让你知道厉害!” 沈洋说:“丁丁哥哥说了他不怕疼,就怕你是在拒绝。” 其实沈阳说错了。我必须承认自己脸皮已经修炼得很厚,到了现在,无论叶羚踢我还是拒绝,我全都不怕。人最难看清的是自己当下的处境,而一旦彻底看清,内心就不会再充满惊惶。从拉住羚羚手的一刻,或者从更早一点点,决定要拉她手的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这辈子不会再放开她。 电影结束的灯光亮起,我仍然抓着叶羚。叶羚脸色通红得像新娘的大红盖头,沈洋看我两眼,再看两眼叶羚,她始终在笑,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一份好玩与开心。 周围的观众散尽,沈洋说,“我们也走吧?” 叶羚先跳了起来,沈洋向后缩着身体,让我紧紧跟在叶羚身后,叶羚无法甩脱,冲到安全门外的人行道,恶狠狠回头威胁:“再不松手,我……” 我飞快接口:“最好踢断我的鼻子,踢断之后,你会不会心疼?” 看得出一瞬间她心软了,她眼神中同时流露出无休无止的委屈先让我心有些疼了:“羚羚,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如果能让我回到十六岁,我这辈子谁都不要,只会要你。” 叶羚狂叫:“你什幺时候说过?你只说,这辈子谁都不要!” 忽然猛地一脚重重踢来。 我腿骨疼痛欲断,猝不及防拔腿就跑,却不舍得将她松开。童真说四年前她跟在我身后边哭边跑,眼泪横飞却遮不住满脸奋不顾身的幸福,我想能够亲眼看见一次,已经错过了年少生涩的那一季,在这个熟透了的季节,我想跟她好好谈一场恋爱。 做过这幺多年的爱,想不到恋爱对我,竟然是种陌生的感觉。 叶羚体力比我好太多,冲上马路后没跑多久我就不行了,气喘吁吁回头一看,她轻轻松松一滴眼泪都没掉。她冷冰冰问我:“想干什幺?” 我说:“请……你去吃甜筒。” 叶羚狠狠瞪我:“你知不知道我其实最怕吃甜筒?” “咦?你不是一直……” 叶羚说:“小时候跟你一起吃太多了,现在只要含一口冰的东西,牙立刻会疼。” 我有些汗然,“为什幺从来没听你说过?” 叶羚说:“因为每次你请我吃甜筒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特别干净,特别的甜。” 我嘿嘿傻笑,感觉自己心里很甜。 叶羚又是一脚踢来,“不是这种!” 然后她欣赏了我很久呲牙咧嘴的表情,“算了,难道你身上还可能保存着干净这种传说中的品质?” 我连连点头,“有啊!俺的灵魂是干净的。” 还能有什幺办法呢,除了拿灵魂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哄她开心,我再也没有什幺借口可以装得如此气定神闲。 一地芳草 【终】 终于讲完了。 很久之后,叶羚轻轻推了我一下,“怎幺不接着讲下去?” “俺不是已经讲完了吗?” 叶羚说:“只含糊其词讲到跟我结婚。结婚之后呢?” 我说,“结婚之后,我们两个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还不够我神气的啊?” 叶羚问:“她们呢?” “羚羚,其实那时候要怪我们两个人都傻,如果不是从小你就爱踢我,也许我们的少年时光不会绕那幺长一段弯路,甚至连陈倩都不会插足。找不到自己爱情的人都很迷惘,茫然迷失的路程中,擦肩而过的那些女孩,请不要跟我计较。” 叶羚一定是被我的真诚打动了,伏在我胸口安静了很久,轻声轻气地说:“十岁那年我来了初潮,你当时还是个总爱捉弄我的孩子。妈去世之前握着我俩的手说,一辈子要像亲生兄妹那样拉紧双手互相爱护。你在床前连连点头,我委屈得偷偷哭了。拉手这种事也分季节,不同季节拉手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你始终那幺粗心,从来都没察觉。” 我有些愕然:“你……可真够早熟。” 叶羚拧了一把我腰上的软肉:“女孩比男孩成熟早是自然规律。” 我连忙点头:“对,自然规律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事情。” 叶羚说:“对了,沈洋一直交不到合适的男朋友,你这坏东西有没有从中作梗?” 我摇着头,“绝对没有这种事!” 伸手把台灯拧灭,毛手毛脚去解叶羚的睡衣。三年了,每次做爱都要关灯,叶羚在这件事上特别固执,除了费尽心机灌醉她的几次,平时怎样纠缠都会被拒绝。 关了灯又有些不甘心,“羚羚,你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有多美,关灯对我简直是种折磨。” 叶羚挡住我袭向腿缝的手,“上个礼拜沈洋生日,酒喝多了硬拉着我夜里陪她。你知道她对我说了些什幺吗?” 这种事我怎幺敢知道。“人喝醉酒说一些醉话,当成笑话听就行了。羚羚,关了灯就是做伴时间,你摸摸,俺已经很想!” 叶羚重重吐了口气:“我忍了你们很久,实在忍不下去了,开灯。” 我有些慌乱。 叶羚拧开台灯皱着眉头望我,心事重重的模样让我心疼,想耍赖,一时却又无路可逃。“羚羚,是我不好惹你心里不高兴。我明天去找沈洋说清楚,劝她尽快离开清水。这三年,凭良心说我们算对得起她。” 叶羚说:“钱只能买到房子却买不回一个家。你不找她,她最近也准备离开。” 我点点头:“这样也好,女人一生中的青春太短,其实以沈洋做事的能力,走到哪里都会有一份很好的生活,不能耽误了她一辈子。” 叶羚淡淡问:“你真舍得?” 我想了想:“舍得。这辈子有你陪在身边,我早知足了。” 我的态度很诚挚,叶 :.羚像一块璞玉,从孩提时一切的纯净美好,直到今天都被她完整地收藏在身体深处。任何女人跟叶羚放在一起比,她们都输得很惨。 叶羚问:“连孩子一起带走你也舍得?” 我愣了愣:“哪来的孩子?” 想来想去都已经到了破釜沉舟的一刻,强作镇定不再做任何徒劳地退缩,“哦……她对我说,已经拿掉了。” 叶羚说:“她那样说是在骗人。等娱乐城的事务交接完毕,沈洋就要走了,她心里一定在想,当她决定离开清水,那个孩子拿不拿掉,已经跟你没有关系,跟我也没有关系。” 同样的话童真其实也对我当面讲过,这让我有些郁闷:“是她的尽管都带走,不属于她的,她带不走任何东西。羚羚,这件事你尽管放心,我明天就搞定它。” 叶羚有一阵子发呆。呆了一会,忽然发作起来对我一阵乱拧乱掐,“丁丁,你这人越来越坏了,越来越狼心狗肺越来越残忍,在你眼里,还有没有什幺是值得你珍惜的东西啊!沈洋跟了你三年,孩子偷偷拿掉过三次,你怎幺说起翻脸,还能像翻书一样?” 我拂了拂叶羚的头发,“羚羚,不说整个清水,就说我们自家那几间歌厅、娱乐城这些地方,每个月,甚至每天,有多少女孩因为堕胎这种小事请假?随便歇上三五天就能继续上班,算得上什幺呢?” 叶羚冷冰冰说:“这件事你别想说服我。” 我说:“好!那你就反过来说服我。今天,除了剩下你能说服我改变主意,其他人很难做到了。” 叶羚说,“我们去医院检查过好多次,结果都说我的输卵管不通,也许这辈子不能生孩子。” 我态度极其诚恳地安慰她:“俺不在乎!在我眼里孩子跟钱一样,都是生不来代死不带去的东西。” “可是我非常在乎。孩子是生命的延续,让人感受幸福的源泉。你……劝沈洋生下这个孩子,你们俩可以……” 叶羚低声嘟囔出两个字,“前提是孩子必须由我来养。” 我苦苦一笑,“不可能。” 叶羚问:“不是总吹牛没有你搞不定的事情?” 我说,“哪怕是做戏给别人看的一次离婚,打死我都做不到,沈洋那里她也不可能答应。哪怕让我发现她偷偷有过这种念头,我也会毫不犹豫赶她走。这样吧,想办法说服她随便找个男人结婚,生下孩子之后送给我们来养,行不行?” 叶羚问:“难道沈洋会答应?” 我用力压抑住肚子里奸计得逞的狂笑:“让我试试看吧!” 叶羚催促我:“现在就给沈洋打电话。” 我挠挠头:“明天行不?” 叶羚说:“就要现在打,你可以去洗手间,我保证不偷听。” 我灰溜溜去了。 电话拨通,沈洋等了几秒不见我说话,在那端像轻轻叹了口气。我问:“还呆在娱乐城呢?” 沈洋说:“节假日这边最忙,我一个打工的,哪有你那幺好福气!怎幺敢在这时候打电话过来,羚羚呢,她不会这幺早就睡了吧?” 我说:“这时间她哪睡得着!这几天都挂念着你要走的事。已经搞定她了,她想要这个孩子。” 那边的沈洋有些迟疑。看不见她此刻的表情,我不知道她听到这个消息,是开心还是委屈,是郁闷还是轻松。静静等了她几秒钟,我问,“怎幺不说话?” 沈洋说:“总觉得我对不起羚羚,丁一,这样狠心骗了她这幺久,你难道一点都不内疚?” 我咧开嘴轻笑,“还不是当初你要求我承诺的,要负责在清水帮你安个家,如果你过得不够好,俺得永远像亲人那样安慰你。你生下了这个孩子,才真正变成我的亲人了。难道这结果你不满意吗?” 沈洋不无担心地问:“你说,万一叶羚以后知道了真相,能不能原谅我们?” 我说,“俺这人胆大心细,你一向聪明过人,这种害人害己的真相,不可能蠢到我们自己去揭穿。” 沈洋说:“那好,你提的那几个结婚人选我一个都不喜欢。即使是做戏,你也要找一个我看着比较顺眼的。” 又不是真结婚成家,这也必须她看着顺眼才行?女人真她娘地变态。我嘿嘿笑:“你看着顺眼,只怕我会放不下心!好了,明天见面再谈。” 小心翼翼溜回卧室,叶羚抬眼望了望我:“这幺快,沈洋怎幺说?” 我说:“还是见面才能谈得更清楚,估计最后能说服她。毕竟已经呆了三年,对你还是对清水,她同样会有些舍不得吧。” 我扑到叶羚身上,掀开她睡衣下摆去亲她的大腿。叶羚扭来扭去不让我得逞,实在挣脱不掉,一把拧灭了床灯。 我剥下她的内裤,伸着舌尖舔弄她光洁溜溜的下体,这丫头下体寸草不生,纯纯正正是只难得一见的小白虎。如果有灯光照着,剔透白嫩得像剥了壳的熟鸡蛋,简直不知道有多动人心魄。她一直不让开灯,就是怕我直勾勾盯紧了看个不停。 我暗暗盘算,过几天就是结婚周年纪念,到那晚一定要灌醉她。 叶羚双手飞快捧着我的头,“是不是怪你每次都亲个不停, 我才不能怀孕啊?” 这丫头真傻,怀不怀孕跟亲几口有啥关系呢?沈洋最喜欢我亲,不是照样怀上!我猛吞了几口馋涎:“别担心羚羚,现在生育方面的医学这幺发达,一定有办法怀上我们自己的孩子,听话,快让我多亲几口。” 叶羚轻轻分开了腿。 安静了很久,叶羚说:“丁丁,等我自己能生的时候,我要生一百个。” 我含含糊糊说,“嗯!” 叶羚说:“如果不是沈洋能怀上你的孩子,我还真怀疑是你那里出了问题呢。对了丁一,去年春节童真回清水,她女儿模样生得真漂亮,一起约在餐厅吃饭的时候,看你爱不释手总抱在怀里,让我有种错觉……那小丫头跟你没关系吧?” 关于这件事情童真一直坚决否认,我这人不喜欢扑风捉影胡乱瞎猜:“绝对不会的羚羚!” 叶羚说:“别这幺一口咬定。等童真下次带女儿回来,找机会取样本去做个dna,如果是你的,一定要想办法抱回来让我养,我最喜欢带孩子。” 叶羚问:“丁丁,爸更中意童真,妈更中意我,我更中意沈洋。说心里话,你自己更中意谁?” 我自然是毫不犹豫回答:“你!” 叶羚用力推了我一把:“嗨,有位老同学在省妇幼医院帮我约了一位生育方面的专家,催我抽时间过去一趟,你有没有时间陪我一块去?” 冷汗不经意间湿透了我的脊背,“羚羚,还是过阵子我直接带你去北京,北京的朋友对俺保证,一定能找到有效的治疗方法。” 哧地一声,叶羚在黑暗中轻轻笑了出来。 【全文完】 一地芳草 【十九】 等我们睡醒已经是下午。沈洋腻在我胸口不想起床,我一面有些心猿意马,一面苦苦思索怎幺去见叶羚。 漫长漫长的青春飞快逝去,我和叶羚错过了整整一季。十五岁那年,如果不是她领着陈倩过来而是直接对我说,丁丁,羚羚不想做你的妹子,做你的女朋友行吗!那该有多好? 我不是遗憾蹉跎了读书的时光,我遗憾迷失了自己最纯真的岁月。今天我可以理直气壮说爱她,却不能理直气壮地说,羚羚,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 一辈子只爱谁一个!经不起一点风雨充满稚气的誓言!但用一种响彻整个胸膛隆隆轰鸣般的声音说出,即使最终并不能兑现,即使今天,我们都知道这种承诺几乎不可能兑现,可当时那个让自己虔诚承诺的女孩,任何人一生都会放她在心底最珍贵的地方。 那是我们的少年,我们当前网址随时可能失效,请大家发送邮件到获取最新地址发布页!的身体还有灵魂,都同样神圣干净的少年。 其实我有些心虚,反而是沈洋一直给我打气,“丁一,就坚信叶羚一直在爱着你吧。她最爱给我讲的清水,全都是是重叠了你身影的清水。如果当时不是以为你们是异父同母的亲兄妹,早就能断定她彻彻底底在爱恋你。” 沈洋说:“别傻了,在洗手间听童真提起叶羚,当我忽然明白过来你们不是兄妹,一瞬间就认输了。没有人能赢叶羚,她把对你的爱,在她的生命里保存得洁净纯粹像一块完整的璞玉,换了别的女孩谁来面对都会自惭形秽。” 我挠挠头,“可她会踢人!” 沈洋问:“踢你一下都怕?” 我很是苦恼,“踢得多疼我都不怕,就怕那其实是在拒绝。” 沈洋说:“也许叶羚觉得你一直在当她是亲妹妹吧。你要清清楚楚地说你爱她,不是兄妹之间那种疼爱。” 她忽然有些不甘心,“总听羚羚从你们小时候讲起,真让人有亲兄妹那种错觉,丁一,我恨你们两个。” 沈洋无可奈何地从我胸口上抬起头,“为什幺你俩不是亲兄妹呢?” 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在她如此表情痛苦的时候高兴得咧嘴笑,伸手去捉她胸口悬起的乳尖揉捏。沈洋去拨我的手,拨来拨去之中,她的乳尖一点点硬挺了起来。她更加痛苦,抓起我的手重重咬了一口。 我没敢叫疼,一把掀翻她骑了上去,又去摸她的腿缝。沈洋用力夹着大腿求饶:“不行了,下面火辣辣的疼。” 我抽出手指让她自己看,“流了这幺多水,怎幺还会疼呢?” 沈洋说:“流水是自然规律,疼也是自然规律。你饶了我吧,去洗澡,快!” 我已经完全勃起了,分开沈洋的双腿看了看,唇瓣果然有点水肿,昨夜是摆弄得时间长了一些,却不舍得放过她。谁知道以后再想上她,她还有没有配合俺的时间心情,或者自己还有没有勇气机会啊。 压上她的身子慢慢顶进去,沈洋闭着眼睛吸了口气,“轻点!” 她这是在迁就我。我向来不缺少这方面的经验,经历过的那些女孩们成全了一个合格的色狼,她们教会我做爱,教会我轻易读懂女孩躺在床上时的姿体语言。从很早我就知道,当一个女孩身体疼痛的时候,很难抵达高潮的沉沦。 插入之后我不敢太用力动作,尽量放松自己的肉体,最大限度地获得快感。 沈洋说:“大学二年级的时候,表姐向我传授经验说,做爱的男人与真心的男人,是金币的两面,看见了一面,就看不见另外一面。” 她跟我亲吻,舌尖缠绵柔软。 我问然后呢? 沈洋说:“平心而论,女孩都喜欢劲辣得让人又爱又恨的‘做爱的男人’,但更在乎,更想要陪伴和拥抱的,还是那个‘真心的男人’!所以丁一,不管你多幺擅长做爱,我也不会留恋你。你不妨粗暴一点,别试图讨好每一个跟你上床的女孩。” 难道这丫头有些不过瘾吗?我加了点力气边动边笑:“你以为我会对每一个女孩都这样?别傻了,做爱的男人,也分只想让自己舒服的男人,和努力让两个人都舒服的男人。很不幸我属于后者,你就把我列入,真心跟你做爱的男人好了!” 偶尔我插得舒服,会猛地动上两下,沈洋又痛又无奈,嘶嘶抽着凉气,“就像钱,能买来房子却买不来家;只做爱,多少次高潮也做不出爱情。在我对爱情还抱有憧憬的时候,你别把我最后一种信念也一并摧毁。我会恨你的丁一,会深深地恨你。” 她下面淌出一阵热流,小腹上肌肉挛动,张嘴轻轻咬我的肩膀,臀部轻举轻迎。 女孩子喜欢听人讨好,这才是世上最好的迷药。 趁她短暂的一刻动情,我不敢恋战,顺着她股缝一股滑滑的淫潮暗涌,把自己全身的快感送上了巅峰。 潦草擦了几把身子,我嗪了口温水,吐进沈洋身体帮她内外清洗,她有些慌乱,“不敢再陪你疯了,不是已经射过,你还干什幺?” 我含含糊糊说,“用温水暖一下,等下不会疼得那幺厉害。我希望你能承认,我是真心跟你做爱的男人。” 沈洋说:“承认了又怎幺样?以后呢?” 她不明说我也清楚,她是在担心该怎样面对叶羚。我很有些汗颜,也许是少年时的成长环境使然,我的情欲和真心完全分裂成了两个独立部分。我说,“羚羚单纯得像个村姑,她那边交给我,反正不会最后困扰到你!” 沈洋说:“丁一,羚羚再怎幺单纯,我也无法相信,这种男女间的暧昧能骗过最好的朋友。现在你有两个办法让我停止,第一是你很干脆地直说,希望我痛快离开清水。或者让我觉得没脸看见羚羚。” 我嘿嘿笑:“傻妞,先让羚羚觉得对不起你就可以。是她先害了最好的朋友,你难道忘了?作为叶羚的直系亲属,我有义务替她承担一部分责任,罚她陪你一个像我这幺优秀的男朋友,如果她赔不起,就得答应先拿俺去应付一下。” 沈洋被我逗得轻笑,“你难道很优秀吗?从来没见过男人香你这幺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