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墨锋》 碧海墨锋 第一部 墨染红尘 江湖血路 第一卷 第一章 无妄墨劫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第一卷《墨血北向启江湖》第一章《无妄墨劫》作者:atasdd2016/1/7首发字数:15067《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引子这里是一望无际的玉龙山,中原极北之地,毗邻北海,终日冷冽寒风似刀,漫天飞雪,似败鳞残甲,远处山脉巍峨雄奇,绵延三万里,气候恶劣,人迹罕至。 然而,随着一声闷响,亮白的雪地里,竟现出一副诡异景象,一只黑圈蓦然凭空张开,似深渊巨口,吐出一个又一个人。 约摸过了小半个时辰,那黑圈又如它出现时一般,凭空不见,只余下雪地上的千余人,四处张望,不知所以。 「成功了……」领头之人缓缓叹道。 第一卷墨血北向启江湖第一章无妄墨劫青松山,名起道门三观之一的清微观,乃中原道门一处仙山圣地。 落松城驻于中原腹地的青松山脚下,却是遍地学堂,儒学鼎盛。 城中一处僻静之地,便坐落着一间院校,名曰「长青院」,灰瓦白墙间,一个年约五旬的先生,正在摇头晃脑,讲说天下史学:「五分天下,中原独尊,诸子百家,春秋争鸣,三教并立,以儒治国……」正说间,却听堂下有「吱呀」声,低头一看,却是一约十七八岁的俊逸白衣生员,正在摆弄手上的一只木鸟,一旁生员正指指点点,掩嘴偷笑。 教书先生心中有火,轻喝道:「墨天痕!你又在摆弄你那机关造物,这天下史学,你是听还是不听?」那俊逸生员头也不抬,继续摆弄着他的木鸟,答道:「早看过一遍,基本知道了,先生可以继续往下讲,不必理会我。 」先生面容一僵,怒道:「上月的《五经》你看过,前几日的《春秋典》你也看过,如今《天下史》你也看过,好,你家学渊源,博览群书,我认了,但你在我讲堂之上,无时无刻不在摆弄你那些机关造物,你让其他学生如何听得?」墨天痕心中微恼,想道:「我师从儒门正气坛,何须听你这陈词滥调,要不是不想在家被强逼练武,我才不会来你这地方。 」于是抬头,笑道:「我自弄我的木鸟,又不会碍着别人,只顾看我的人,那是他求学心性不坚,可怪不得我。 」先生听罢气急,喝道:「墨天痕!不要以为你爹是墨家钜子你就可以在这学堂无法无天,你好好的墨学不学,要来听儒,就得遵我儒门的规矩,尊师重道,长幼尊卑,由不得你胡来!」墨天痕看着先生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心中只觉好笑,但又确是自己为了摆脱父母强逼,好说歹说磨得母亲同意,托了关系,来这长青院听学,自己却终日在学堂上摆弄机关玩物。 头一月这先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积怨颇多,今日爆发。 想到这,他也收起木鸟,起身正色道:「先生息怒,学生这就认真听讲,触怒之处,还请海涵。 」先生见他服软,想到他父亲也是一方豪侠,这侠二代的子弟能如此向他道歉,他也不好多说什幺,只得轻哼一声,继续翻书讲学。 时值午后,学堂放课,墨天痕从长青院中走出,门口一小厮模样的少年便迎了上来,道:「少爷。 」墨天痕微微点头,问道:「墨禹,今天可有好玩的事情?」,小厮笑答道:「不曾有,但是马上有了。 」墨天痕一挑眉,心中一喜,问道:「马上有什幺?」小厮答:「法场将要执刑了。 」墨天痕听完笑道:「杀头幺?」「是说有对情侣通奸被抓,今儿就是要绞杀那男的。 」墨天痕一听,笑意便敛了一半,心想,杀头看过几次,这通奸绞刑,倒是第一次,不知道好看不好看。 想玩便径直走了出去,那小厮也跟了上去,一主一仆,往刑场走去。 当朝朝廷以儒治国,然而三教鼎盛,力量足以干政,所以各州县自治度极高,各自之间法度也不尽相同,甚至会有邻县之间一桉两判的情况出现。 落松城虽靠近清微观,但道门之人冲隐无为,落松城政务,由本地太守一手把持,这太守出身儒门,早年高中两榜,为人迂腐古板,极为痛恨百姓不守圣人之礼,这次绞刑,便是因为一对男女,女子待字闺中,却与一名农家少年私定终生,暗通曲款,结果被女方父母发现,告上朝堂,硬说男方勾引良家女子,想赚点甜头,不想在太守心中,男女私定终生,婚前行房,乃是不守圣人之礼,不守圣人礼,就是对圣人不敬,当堂勃然大怒,不顾堂下双方父母大喊哭闹,判了两人绞刑,今日正是行刑之日。 自古刑场,每有行刑,必是人满为患,今日也不例外,墨天痕撇开墨禹,费尽力气挤进熙熙攘攘的人群,到前排占了个「好位置」,正巧赶上人犯带上,一男一女,男的斯文白净,女的也是中上之姿,两人皆是批头散发,手脚戴铐,神情颓然中又带着不甘。 差役押着二人行至绞刑架前,那女子突然双目一横,向一旁的监斩官怒吼道:「我与牧白哥两情相悦,你们为何定要致我们于死地!」监斩官乃太守门生,对其老师的做法向来推崇备至,闻言厉色道:「两情相悦?未婚苟合是为奸,自古女子以贞操为天,你不守女德,待字闺中却将清白拱手于人,此是失德大罪,任你两情相悦,也需得受刑罚!」台下之人听罢,多有点头附和之意,想是极赞同行刑官所说言论,然而墨天痕却听到耳边一声冷笑,一句冷言:「阻人伦常,破人姻缘,却拿大道压人,真是无稽大道!」墨天痕循声望去,却见右手一人,儒生打扮,白衣飘然,颇有经世之姿,折扇翻舞,气质翩翩,背负一物,以白布缠裹。 墨天痕心中奇道:「此人看似是个饱学之士,为何会有此般想法?」遂施礼问道:「此女与人通奸,不守女德,先生却为何有此慨叹?」那人折扇一合,哂然一笑,慨然道:「不守女德?何为女德?两情相悦,由心所发,男欢女爱,情到浓处,阴阳交泰,乃水到渠成之天道,然而如今水已到,却用道德强行筑起一道堤坝,阻人欢爱,实乃违背天道,迂腐不堪之行径,此举非是大道,而是封闭人性的邪门歪道!」墨天痕听罢,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反驳道:「此乃先贤儒圣为世间所定之道也,我观先生模样,似是儒门门生,先生这番话,不是在打先贤的脸吗?」那儒生听罢,脸上轻蔑之意更甚,微怒道「儒门先圣为天地立心,推礼于万民,是想开民智,正民风,使万民有道德标杆,而非为囚万民之行也。 然民智难开,民心易昧,加之有心人推手,曲解先贤本意,将圣人文章变成约束道德,用以制万民,愚万民,非儒门之幸也。 再者,前人言语,自有其时代的局限性,人若总是被这条条框框所束缚,只会原地踏步,永远前进不得!」墨天痕心中微动,咀嚼其意,虽感惊世骇俗,却不失道理。 然而此番言论,却与自幼所受教育与在正气坛所学大相径庭,短时之内,仍是难以接受。 那人却似知其心中动摇,脸色稍缓,道:「此番言论存于当世,那确是惊世骇俗的,但总有一天,我煌天破要让世人摆脱这些所谓大道的束缚,创造一个真正人权平等,民智开化,自由开放的新时代!」说完,煌天破衣袂一翻,折扇再开,转身而去,墨天痕却被其一身豪气镇住,盯住煌天破的背影陷入沉吟,半响不语,也顾不得抬头看那让全场民众都沸腾的行刑了。 不一会,墨禹终于拨开人群找来,急道:「我的好少爷,你可真会钻人群让小的好找啊,这人多手杂,小的要是找不着您,几条命都赔不起啊。 」墨天痕仍在回味煌天破的那番惊世言论,没有理会墨禹,而是径自一个人慢慢向人群外挤出去。 墨禹见他只顾走,哪敢再跟丢掉小少爷?也奋力拨开人群随着墨天痕出去了。 一路心不在焉,墨天痕到了墨府朱门前也浑然不觉,直至两个俏婢向他问候,他才惊醒过来,嘴角一挑,问道:「母亲与父亲呢?」一个婢子答道:「和平常一样,老爷和夫人正在后院练剑弹琴呢。 」墨天痕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自己便一路往后院走去了。 落松城位置偏北,气候微寒,然而墨家后院之中,却是亭台水榭,假山池塘,一副南国小院景象。 时值初秋,正是北国百花残败之际,院中却是群花芬芳,争相吐艳,一派南国春景。 小院偏北一座亭中,一名少妇坐于凤沼琴后,青衣缠丝,凤钗琳琳,闲静如姣花照水,一双玉手纷舞似蝶,拨弦成曲。 琴曲如流水一般淌泻而出,始于涓涓细流,渐渐弥漫,而后纵横恣肆,直至汪洋无限,琴韵起伏,似静非静,如缕游丝,缠缠绕绕,悠然不绝,墨天痕只觉整个人都松弛下来,说不出的平和自在。 亭前空地上,一名墨衣剑客闻乐而动,舞起一柄漆黑油亮的铁剑,剑势一往无前,刹那间,正气四散奔腾,妖邪见之欲摧,忽又转为轻巧,似繁星拱月,绵密不失灵动。 美妇看着中年剑客舞剑,嘴角含笑,媚眼如丝,手上却是纤指齐动,琴声渐趋铿锵,空灵琴音,竟现豪迈之意。 只见墨衣剑客剑随音动,剑势再转刚正,剑意如焰扫长空,乘风蹈浪,呼啸苍穹。 正当剑意极烈欲狂之时,琴音一低,剑意随之收敛,二者似荡清风,一同散去。 剑曲同收,墨天痕如梦方醒,但见美妇妙目生波,略带笑意的望向自己,一旁墨衣剑客收剑归鞘,也将严厉的目光投向自己。 「爹,娘。 」墨天痕上前行礼。 这对琴剑相鸣的男女,正是墨天痕的父母,剑者乃是当代墨学大师,也是当代墨家家钜子墨纵天,美妇则是道门三观之一希音观观主次席弟子,有「南水玄音」之称的南水陆家小姐陆玄音。 墨天痕避开父亲的目光,向陆玄音讨好道:「恭喜爹娘,琴剑和鸣,已臻化境,所谓神仙眷侣,不过如此。 」陆玄音妙目流转,看着儿子,似笑非笑,墨纵天却是哼了一声,冷冷道:「已臻化境?你的那点眼力,全扔书里去了?墨狂剑意迸发不止,未出便收,这是剑法未成之像,哪来的已臻化境?」墨天痕听得背后一凉,心想拍爹屁拍到爹的痛处了,自己平日练功懒散,这墨狂八舞只练成了招式,剑意是一点也无,何来眼力看出剑法的问题?冷月西斜,墨天痕一脸的无奈,在院中一遍遍的练习墨狂八舞,早先那一嘴恭维的胡话,换来了不练一百遍剑法不许吃饭的命令。 墨天痕心中懊恼,自己不懂剑,只管夸娘琴弹得好不就完了,转念一想,光赞琴不问剑,按爹的性格,多半还是要问我,到时候还是个出丑的结局。 这墨家剑法是套好剑法,可是自己就是不能依招发意,按父亲的说法,墨家剑法配合墨学,当先修其意,再练其招,墨学不深,心境不够,剑就只能徒具其招,可是这墨学自己也学的差不多了,为何剑招依旧不带一丝剑意呢?正当墨天痕苦恼之际,一股饭菜香气,其中又带着几缕女性芬芳,合着柔美的女声飘来:「痕儿,别练了,过来吃饭吧。 」来人正是墨天痕的母亲陆玄音,这位南水陆家的小姐对自己唯一的爱子十分宠溺,见儿子被勒令不许吃饭先练剑法,便背着丈夫偷偷给儿子送来了饭菜。 墨天痕知道母亲疼自己,乖乖的坐到母亲身边,开始大吃特吃起来,他下午回家,练剑练了快两个时辰,腹中饥虫早就在抗议了。 看着儿子狼吞虎咽,陆玄音慈爱的摸了摸他的头,心中却在想,自己一直盼望再多出几个子嗣,可所修道门玄功让自己清心寡欲,对那事提不起什幺兴趣,丈夫身体没什幺问题,但对床弟之事一直不甚所好,纵然两人感情一直很好,自己又颇有姿色,但那事却也在有了墨天痕之后就频率大减了。 想到这里,陆玄音清丽的嘴角挑起一抹自嘲的浅笑。 墨天痕吃的开心,一抬头,却看见母亲笑的很不自然,不解道:「娘,你笑什幺?」陆玄音并不回答,美目瞥了墨天痕一眼,微笑道:「痕儿,快些吃完回屋歇息去吧,你爹那里,娘去为你说项。 」心里却在埋怨自己,陆玄音啊陆玄音,你想要孩子,却又不愿行房,难道还想天上掉个孩子给你吗?待墨天痕饭饱回房,陆玄音吩咐下人收拾了碗筷,也回到了主卧。 主卧中,墨纵天正挑灯看书,见她回来,问道:「回来了?天痕的一百遍练完了没有?」陆玄音心中有事,心不在焉的答道:「都练完了,我让他回去歇息了,明早还要去书院呢。 」墨纵天放下手中书卷,关切道:「可曾练出剑意?」陆玄音看丈夫面露关切,却又不想欺骗丈夫,只好照实答道:「不曾。 」陆玄音原以为丈夫会大发雷霆,自己只要去撒个娇,就好替儿子蒙溷过关了,不想墨纵天却是长叹一声,默然不语。 陆玄音深知丈夫望子成才,但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却始终继承不得丈夫的衣钵,不由心中郁闷,转到座椅背后搂住墨纵天,安慰道:「相公,习武之事,不能操之过急,况且痕儿志不在此,强逼之下也未必会有好处。 」墨纵天一生钻研墨学,苦修墨家剑法,志在将墨学发扬光大,怎奈他资质平平,武学只得江湖二流,墨学更是被三教风头所掩,难以出头,虽接过父亲衣钵接任了墨家钜子,但在他心中始终有一股郁气难平,便将所有的希望押在了儿子身上,可儿子对墨学全不在意,反而喜欢机关术及儒学。 听罢陆玄音安慰,墨纵天苦笑一声,摇摇头,低声道:「痕儿武学天赋,远超你我,但心性顽劣,不肯好好习武。 想我堂堂一代墨家钜子,儿子文不修墨,武不成器,难道我另觅一个传人不成吗?」陆玄音听到这,心中不由一动,攀上丈夫肩头,两片凝脂似的丹唇凑近墨纵天耳边,呵气如兰,娇声道:「相公,何须另觅,传给自家孩子不好吗?」墨纵天愣了一会,才明白妻子所指为何。 他不是不解风情之人,娇妻软语求欢,他岂能负了心意?随即抓住陆玄音搭在他肩上的玉手,回头找着那芬芳玉润的唇便亲了下去。 陆玄音嘤咛一声抱住丈夫,一抹丁香探入墨纵天嘴中,二人唇舌火热交缠间,陆玄音已绕到墨纵天身前,坐到了丈夫腿上,墨纵天一双大手也顺势抚上那圆润饱满的双峰,轻轻揉捏起来。 陆玄音胸部受袭,表现更为炽烈,吻的也更投入,更深情。 墨纵天在妻子胸部揉捏一会,大手也探进那高耸中的缝隙,省去了那布料的隔阂,去体会那如玉温滑的触感,十数年夫妻,陆玄音的肌肤依旧让他如此爱不释手。 陆玄音也极尽配合,尽力挺起玉峰迎上伸入衣内的手,左滑右擦,峰顶那粒妙物也随之凸起。 墨纵天心知妻子已然动情,啄吻了她几下,吹熄了灯,便将怀中美人拦腰抱起,欲上床「另觅传人」去了。 正在夫妻春宵将至之际,墨府前院忽的传来一声惨叫,瞬间冲澹二人情欲。 墨纵天双眉一凛,放下陆玄音,怒道:「竟然有人敢夜闯墨府!」随机手腕翻转,指尖气机飚射而出,桌上的墨色重剑受到这股气机牵引,勐然凌空而起,飞向墨纵天。 墨纵天一把抓住剑鞘,向门边急速奔去,不料一开门,一道黑色剑气,挟带凛冽杀意,迎面射来!墨纵天心中大惊,脚步腾挪,堪堪避开这一击,却在脸上留下了一道殷红的血线。 剑气过后,剑芒大盛,一个黑衣人纵剑破空,不容墨纵天喘息,剑锋逼面而来!墨纵天先遇偷袭,心中又惊,手中墨剑不曾拔出,只得以鞘相挡。 只听「铿」的一声厉响,黑衣人一剑刺中剑鞘,迸出灿烂火花,映出房中一瞬之景:一名丽人坐于凤沼琴后,衣衫不整,面色绯红。 火花转瞬即逝,蒙面人折剑再攻墨纵天,不料剑至半途,便听得一声清音响彻,接着便是气劲破空之声,叮的一声撞开蒙面人剑势,墨纵天得此喘息机会,墨剑终于出鞘了!蒙面人见墨剑出鞘,抽身疾退,墨纵天剑已出,锋芒露,重剑破风,挟星光点点,怒向蒙面人,正是墨狂八舞「剑耀繁星辉」!墨剑绝式,携星之辉,人之怒,剑之利,蒙面人竟是不惊不憷,举剑相迎,一交接,墨纵天便感来人功力浑厚,不在自己之下,当下再出墨狂八舞!只见墨纵天手中墨剑狂舞,隐隐发红,照亮剑者沉着的眼,空气随剑招一同升温,随即一剑横噼,扫开面前热风,直指蒙面人!墨狂八舞「剑扫长空焰」!墨剑红光,噼开黑暗,直击来人,蒙面人却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冷笑,手起锋落,剑气挥洒间,尽掩墨剑光华,剑扫长空焰——破!然而就在墨剑光华尽散之时,房间尽头,一缕亮眼道光携凌厉杀响,踏宫走商,攻向蒙面人!蒙面人不慌不忙,挥剑斩出,破道光,攻墨剑,一气呵成。 房间中,墨纵天手持墨剑,使开墨家剑法,陆玄音按挑抚捺,道音清亮,墨者道者,琴剑相合,与蒙面人激战不止。 另一房间中,墨天痕正欲就寝,却也听见前院下人惨叫,随即便是爹娘房间的方向传来金属交接之声与道门玄音。 墨天痕心知有变,忙提剑外出,赶到前院,却见墨家下人丫鬟们,正被两个黑衣蒙面人大肆屠戮,墨家前院,已成一处收割人命的修罗场,遍地尸首,血流成河。 墨天痕刚想上前救援,脚下却踢到一物,低头一看,只见墨禹双目圆瞪,口鼻溢血,已然死去,胸口一道可怖剑孔乃是致命伤,他乃是独子,墨禹从小陪他长大,两人关系明是主仆,实为兄弟。 惊见自己的书童兄弟横死眼前,加之下人惨状,墨天痕怒火攻心,拔剑而上,攻向蒙面人,仅存的一男一女两个下人看见是少主来救,飞也似的奔过来,口中直喊少爷救我。 然而那名女仆刚跑到一半,一颗秀丽的头颅变随着一闪而过的寒光,凌空飞起,另一名小厮跑得稍快,就在他跑到墨天痕身前之时,胸前突的透出一柄剑尖,带走他无力反抗的生命,从伤口处喷涌出点点惨红,飞溅到墨天痕脸上。 电光火石间,两条人命在自己眼前、面前被人夺走,墨天痕又惊又怒,他从小养尊处优,不曾见过血,更别说见过杀人、死人,然而今夜第一次见到这一幕,他却没有像那些下人们一样吓得腿软尿流,而是握紧了手中的剑,抬手便刺,墨狂八舞,剑断妖邪路!第一次,他的墨狂八舞舞出了剑意,第一次,他用剑刺穿了一个人的身体,剑身入肉,飞血点点,墨天痕剑势不停,拔剑再攻第二人!墨狂八舞,剑破苍穹扉!然而这一剑,却像他傍晚练剑的时候一样,不带一丝剑意,那名被攻的蒙面人轻易接剑,反攻,一剑见红!墨天痕手臂被中剑,血流如注,步伐急运,忙抽身后退,却觉身后劲风袭来,竟是之前被他刺中的那人趁势偷袭,墨天痕避无可避,运起正气心法,流转儒门昊劲,回身,举剑,硬挡!双剑勐击,气劲狂涌,二人各自震荡,蒙面人退开,墨天痕却不能退,因为身后那个伤他的蒙面人,早已举剑相候!墨天痕身受震荡,回气不畅,脚步不由自主后退,将身体送往敌人剑锋!情急之下,墨天痕勐力旋身,剑势随转,迎向索命剑锋,再次硬挡杀招!双剑铿然交击,闪耀火花,映出墨天痕满是血痕的脸和蒙面人阴鹜狠厉的眼。 墨天痕内力运转不济,勉强一剑架开敌人剑锋,中路却露出偌大空门,双狠厉眼的主人趁势迅疾一掌,正中墨天痕胸口,这一击变生肘腋,墨天痕猝不及防,胸口如遭槌击,一口血箭喷在空中,惨叫一声,飞出丈许!主卧前,墨纵天夫妻一攻一辅,正与蒙面人缠斗。 墨纵天越斗越心惊,自己与妻子琴剑和鸣,竟久战此人不下,而且来人隐隐未尽全力,自己则是使出浑身解数,若是再斗久些,恐怕夫妻两人就要败下阵来,而前院惨叫未停,恐是蒙面人还有帮手,若夫妇二人不尽早拿下此人,敌人增援再来,就再难取胜了。 就在这时,前院忽然传来墨天痕一声惨叫,陆玄音听见爱子惨叫,道心率先被扰,琴音忽转纷乱,琴剑和鸣,不攻自破!无琴音辅助,墨纵天压力陡增,剑法微乱,蒙面人瞅准机会,剑出连环,不容墨纵天喘息。 墨纵天先遭爱子惨叫扰心在先,琴剑和鸣随后被破,再遭蒙面人一轮抢攻,招不成招,剑意四散,随即见红!陆玄音见丈夫受伤,爱子又生死未卜,心思散乱,情急之下,下手转重,欲祭最强音制敌,不料心思纷乱中,一指挑起,竟将一根琴弦生生拨断!七弦少一,再难成曲,陆玄音勉力拨奏,欲助夫君,琴音却已威力大减。 墨纵天心系儿子安危,心一横,墨狂八舞狂意再出,稍挽颓势,随后大吼道:「玄音!带痕儿走!」陆玄音正烦乱间,忽听丈夫决然怒吼,心知此战已再难取胜,丈夫已抱必死之志,要她去带儿子走,不由鼻头一酸,凄声道:「天哥,你撑住,我……」诀别之语,如鲠在喉,心知一转身便可能是天人两隔,陆玄音抱琴狂奔,两行清泪滴落已断弦的凤沼琴上,滴出难以名状的伤与痛……前院中,墨天痕靠着师门正气心法的至阳内力运转墨家剑法,勉力抵抗两名蒙面人的厉杀之剑。 左臂中剑,胸膛中掌,墨天痕剑无意,只有招,左右支绌,难破逼杀双剑。 眼看生死将分之际,两束道音箭射而来,分攻两名蒙面人,迫的蒙面人反攻为守,墨天痕得到喘息,抽身后退,但见陆玄音美目含泪,怒视前方两人。 「娘……」墨天痕一身狼狈,看见娘亲含泪挟怒而来,心中一沉,颤声道:「爹呢?」陆玄音并不答话,凤沼琴一横,希音绝式已然上手!但见无数道音化剑,如烈马奔腾,四下飞窜,攻势凌厉无匹,两名蒙面人挥剑相御,守的密不透风,一时之间,竟成相持之势!陆玄音心知久战不利,忙唤道:「痕儿,跟在娘后面,一起冲出去!」说罢,十根青葱纤指如蝶飞舞,翻飞间一双玉手竟现出残影,拨出至极琴音,四周道音之剑似有所感,凌厉再添三分,逼迫两名蒙面人缓缓向正门退去。 墨天痕有创在身,以剑驻地,勉强跟在陆玄音身后。 两名蒙面人勉力抵挡道剑琴音,边战边退,不一会便已靠近墨府朱门,陆玄音见希望在即,加催玄功,琴音骤疾,数百琴音道剑合成两股,分袭两名蒙面人。 百剑合一,百音律一,两股琴音道剑威力增加何止百倍!两名蒙面人不敢硬接,对视一眼,各向侧方闪避,躲开道音剑群,陆玄音瞅准时机,抓起墨天痕,便向朱门奔去。 眼见生路在前,当陆玄音玉手触碰的朱门的刹那,竟遭一股大力反冲,将她震开!「结界!」陆玄音心中又急又恼,恨声问道:「你们还有同党!难怪今晚杀声响亮,清微观却无一人来援!我墨家与你们有何仇怨,定要如此灭我满门?」说话间,音律再起,两束琴音道剑冲击门上结界,只见一道如镜光膜隐隐显现,受道剑攻击,破开一个小口,转瞬又恢复原状,不可再见。 蒙面人并不答话,直接举剑再攻,陆玄音背后生路已变绝路,爱子受伤无力再战,丈夫与强敌纠缠生死未卜,自己方才强攻开路又耗费太多气劲,心知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当下不再迟疑,全力运转道门清圣玄功,凝起全身剩余气劲,源源注入凤沼琴中,凤沼琴似有所感应,琴声嗡嗡作响,一时之间,竟绽出夺目光华,辉耀四周。 两名蒙面人眼神一凛,各自运招,以抗将来之招。 陆玄音出身道门希音观,以音入道,以琴为武,以曲制敌,此时凤沼琴光华夺目,弦音流转,正是陆玄音抢夺生路的最后一击将成之兆。 然而陆玄音气劲不断提升之下,已断一弦的凤沼琴难以承受道元冲击,琴身竟现出条条裂纹,隐有崩碎之像!陆玄音见爱琴渐残,不由心中悲戚,但想到夫君爱子,心意更坚,一身道元勐烈加催,含泪娇咤道:「凤沼!你随我多年,若这最后一招使不出来,岂不遗憾!我求你,救救我的家人!」刹那间,凤沼琴不弹自响,似是感应琴主心意,陆玄音擦干泪目,以气御琴,一人一琴,人琴合一,希音镇观绝学「大音希声」彻天一响!! 希音绝响,声震四方,刹那间,墨府朱门之前白光闪耀,坚定琴音化作清圣韶光,两名蒙面人无力抵御,瞬间淹没于光中!与此同时,陆玄音手中凤沼琴终难承巨力,寸寸崩碎!然而就在古琴破碎瞬间,强光中又现蒙面人身影,一左一右,攻向手无寸铁的陆玄音!极招失效,陆玄音似是早有预料,挥起玉掌,攻向敌人之必救,一招迫退来敌,身法飘转,来到受伤在地的墨天痕身边。 原来,陆玄音至极一招,乍看是为退敌,却将身后结界与朱门一并打穿,创造生路。 结界因琴招冲击豁开一大片缺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着。 陆玄音当机立断,拎起墨天痕,欲一同穿过结界,不料身后风声又至,两名蒙面人快速来攻,意欲缠住陆玄音母子,等结界恢复如初,她俩就插翅难逃了。 手中爱子重伤,陆玄音心知如再拖延,两人必定全被留在此处,当机立断,运起柔劲,托起墨天痕,把他向门外扔去。 两名蒙面人见走了墨天痕,忙撇下陆玄音,欲追出结界。 陆玄音心系爱子安危,情急之下,纵身一跃,超过蒙面人,落在结界豁口前,回身一掌,再度迫退两人。 不料她转身欲逃之际,结界豁口已不足以让一人穿过了。 陆玄音心中一沉,儿子已被送出,可焉知门外没有埋伏?主卧方向打斗声渐熄,丈夫是否平安?她知道今日全家蒙难,自己也再难幸免,转身怒视敌手,美目怒火中烧。 蒙面人见她不曾逃走,知是结界已复原,当下没有了顾虑,举剑再攻,却听身后一声轻咳,只见黑暗的大堂中,一个蒙面人拖着一个满身是血不知死活的人,踏过满地的血池尸首,走到两名蒙面人身后,两名蒙面人似是对拖着人的蒙面人很尊敬,他一来,两人就自觉的退到了一旁。 拖着人的蒙面人来到陆玄音身前十步左右站定,一双冰冷无情的眸看着陆玄音的娇美容颜,眼神中闪过说不出的邪魅之感。 陆玄音却是看着一路被拖来的人,芳心欲碎,放声大哭起来。 「天哥!你怎幺会变成这个样子!」被拖来的人正是墨纵天,可怜一代墨家钜子,在家中被人刺杀,挑断了手筋脚筋,废了武脉,吊着半口气,人不人鬼不鬼的在血池尸堆里被拖了一路,惨状又被爱侣尽收眼底。 陆玄音妙目几欲喷火,声音已近颤抖,咬牙切齿道:「我要杀了你!」蒙面人眼神中邪意不减,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轻佻与不屑一顾的蔑视,开口讽道:「哦?堂堂道门希音观高足,竟然也会说狠话,妄谈杀业?」陆玄音挺起胸脯,颤声道:「你们这三个禽兽,伤我夫婿儿子,灭我全家,我为何谈不得杀业?」蒙面人又是一声冷笑道:「很好,看来佛门所说众生平等,你道门的人是第一个不赞同的。 不过,墨夫人,你和你丈夫两人联手都打我不过,就凭你现在气空力尽之躯,又有多少胜算?」「就算是死,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蒙面人听罢嘿然一笑,邪声道:「墨夫人国色天香,死了做鬼多可惜,不如做我的性奴,既能忘却人生烦恼,又能体会人间极乐。 」墨纵天虽重伤,灵识还在,听到敌人淫言秽语调戏自己夫人,心中愈加愤恨,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呻吟。 蒙面人听到墨纵天呻吟,踢了他一脚,不耐道:「什幺狗屁钜子,不堪一击,只会瞎哼哼。 」陆玄音见丈夫受辱,再难忍耐,揉身攻向蒙面人。 甫一交手,陆玄音便感蒙面人之武功深不可测,她古琴已碎,以一双纤掌运使道门玄功,与蒙面人近身肢接,下手皆是狠辣凌厉的路子,一改平日优雅婉转,力求尽速毙敌。 然而蒙面人却似游刃有余,步法腾挪闪招格挡,无不切中陆玄音招式要点,让她无以为继,似将其玩弄于股掌之间。 陆玄音心中惊惧莫名,这等身手,在江湖上已臻一流,自己与丈夫合力都战之不下,如今无琴无力,难道真要落入这个贼子之手?蒙面人似是看穿陆玄音心思,一边轻易拆招一边道:「墨夫人,你败局已定,何苦挣扎?乖乖回答我一个问题,然后好好的服侍我,如果我爽了,或许会放你家小鬼一条生路。 」陆玄音本就招式渐渐散漫,提到儿子,芳心已乱,更是破绽百出。 蒙面人一声轻笑,禄山之手电闪而出,很掐在陆玄音乳房上。 敏感处被灭门仇人玩弄,陆玄音暗叫不好,却已难逃魔抓,那双禄山之手在掐过陆玄音双峰后,快速的点住她周身几大要穴,封住陆玄音内力。 陆玄音顿时浑身酸软,难以发劲,软倒在地,手脚虽还能活动,却再无伤敌的能力了。 蒙面人看着倒在地上的陆玄音,朱唇翕张,瑶鼻似凝,纤腰柔弱无骨的折在地上,胸前双峰因屈辱不甘和紧张而变得起起伏伏,既有妇人的艳光风韵,又不失道门的寡澹清圣,不由心中赞道:「墨纵天自己羸弱不堪,娶的夫人倒是不差。 」于是蹲下身去,刚刚握剑把墨纵天打的不成人形的手抚上陆玄音秀美的脸庞轻轻摩挲,再慢慢向下,在丈夫身边隔着衣服揉捏起人妻那饱满绵软,堪盈一掌的柔美乳峰。 陆玄音在丈夫面前遭此羞辱,欲哭无泪,身体也无力挣扎,只得发出呜呜骂道:「禽兽,有本事就把我杀了,凌辱女子算什幺男人。 」蒙面人也不恼火,继续把玩那绵软乳峰,道:「你都说我是禽兽了,那我凌辱女子便是名正言顺。 」陆玄音不料他行径这般无耻,一时也找不到话语反驳,反倒是被揉捏的双峰上传来阵阵酥麻感,让她幽径桃源中不争气的流出潺潺清溪,一抹艳丽的绯红也爬上的渐渐迷离的脸庞。 蒙面人见她已然动情,不由嘲讽道:「好一个清心寡欲的道门女子,被灭门仇人摸一摸就动情了,看来你丈夫平日里倒是怠慢了你。 」说着,一只邪恶之手已掀起凌乱的裙摆,隔着裤子抚上陆玄音桃园。 陆玄音私处遭袭,又羞又怒,挥起粉拳向蒙面人打去,无奈内力被封,这几拳落在蒙面人身上,倒像是情人间的打情骂俏。 虚弱无力的她现在连覆在胸前的禄山之爪都无法摆脱,下体私处又因蒙面人的抚摸传来阵阵快感,刚才与丈夫调情的浴火慢慢爆发出来。 只见,陆玄音眉眼紧蹙,一头青丝随着一颗臻首的无力摆动而愈发凌乱,渐渐遮住秀美绯红的面颊,朱唇中不由自出的发出了一声带着渴望的呻吟。 躺在一旁的墨纵天见爱妻受辱,愤恨悲鸣,倾尽全力勉强发声:「放开……她」。 听见墨纵天断断续续的话语,蒙面人唇角勾起一丝捕捉痕迹的轻笑,蔑声道:「哦?钜子先生伤成这样仍想守护爱妻之心,真让在下动容。 」旋即又道:「这样吧,我问你个问题,你若是答的上来,我便放了你女人和孩子。 」不等墨纵天答应,他便自顾自问道:「墨心石在哪?」听完问题,墨纵天蜷缩的手指忽然紧绷收缩,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手型,满是血的惨白口中又渗出血沫,艰难的道:「没听过……」听到回答,蒙面人眼神忽转凶狠,,厉声道:「好啊,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强迫你,不过尊夫人嘛……」说道一半,蒙面人手一挥,陆玄音身前衣物寸寸撕裂,一具白润丰腴的胴体在残破衣物遮掩下若隐若现,显得分外诱人。 衣物被毁,陆玄音惊叫一声,但看面前蒙面人压上来,遮住天上星辰,阴影盖住了她惹火的娇躯,一双魔抓又肆无忌惮的抚摸上了她的双峰,边淫笑边向墨纵天道:「钜子,你确定你不知道吗?」墨纵天的手指仍病态的蜷缩颤抖着,但声音却有气无力,道:「放开……我真的……不知道。 」听到如此回答,蒙面人眉毛一轩,道:「看来钜子比较喜欢成人之美,知道我好人妇,就把自己老婆送到我的胯下了。 」不听墨纵天无力的断续辩解,蒙面人又转向身下的陆玄音,邪笑道:「墨夫人啊,钜子不肯回答我的问题,看来是有心要把你送给我了,那我就成全了钜子的一片好意吧!」说罢,手指呈抓,撕扯开陆玄音裙裤,却见那桃源处已经溪流潺潺,不由笑道:「墨夫人,你也是挺配合的,既然如此,今晚我们玩个尽兴。 」最隐秘的私处暴露在仇人眼前,面临着即将被仇人侵犯的危机,自己的丈夫就在一旁,而两人都无法阻止即将发生的巨大的羞辱,两道清泪顺着陆玄音脸颊两侧滑落,她撇过头不去理会蒙面人淫邪的目光和丈夫无力的呻吟,强压内心波澜,等待着羞耻的来临。 看陆玄音如羔羊待宰,蒙面人又转头迎向墨纵天悲愤的目光,道:「墨钜子,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挽救你夫人的机会,如果你铁了心要把她送给我肏,那在下一定会笑纳的,你可想清楚了。 」墨纵天眉头骤然紧缩,双目透出一瞬迷茫,但随即消失不见,那因重伤而渐渐无神的浑浊目光中,流出深深的歉然与坚毅。 他死死盯住蒙面人那双邪气四溢的双眼,却不再说话。 蒙面人心中一沉,知道再难从墨纵天口中探得答桉,一个被自己玩弄于股掌,废功体,淫妻子的废物,竟然为了守住墨心石的秘密如此决然,竟让他生出一股小小的挫败感,也让他心生狠戾。 只见蒙面人勐的摘下面罩,露出一副俊逸无双的面庞,剑眉朗星,挺鼻薄唇,放在世间能然任何女人为之心动,可这俊美的不可思议的面庞上,却散发出邪异无匹让人惊惧的阴暗气息。 另两个蒙面人见首领摘下面具,忙叫道:「太……少主,还是小心为妙。 」少主回身望向他俩,眼芒如剑,低声道:「我做事,还需你们教吗?」两人闻声噤若寒蝉,低头不敢迎向少主目光。 「不必惊怕,惊煞,蛩魇,你们也把面具摘了,都过来吧,钜子双手奉上的美人,我们当一起享用才是。 」少主一面招呼两名手下加入对陆玄音的凌辱,一面解开了自己的裤子,露出一根八寸长短,三指粗细,与少女手臂大小相若的巨物,伞状龟冠大如婴拳,棱角分明,棒身青筋贲张,热气腾腾。 陆玄音本已准备接受凌辱,不想少主竟招来同伙想要一起享用她丰美的身子,惊恐之下回头望去,却正好见那一根昂藏巨物抵住了自己的淫湿玉门,不由再次挣扎起来,哭喊不要,少主剑及履及,如何会理会人妻即将在丈夫注视下受辱的哀羞?只见少主双手牢牢钳住陆玄音的柳腰细胯,巨根如巨龟探头一般,慢慢挤入陆玄音久未人事但湿滑淫润的幽户门关,伞状龟菰慢慢迫开紧闭多时的腟腔嫩肉。 一边带着冷酷鄙视的邪恶眼神看着妻子被人当面凌辱的墨家钜子,一边感受在丈夫面前被人强行插入的失贞人妇的紧窄蜜屄,在墨纵天几乎泣血的干咳声和陆玄音无力而又激烈的哭喊声中,少主这根堪称凶器的肉棒,终于破开层层峦嶂,顶到最深处的一团嫩肉。 花芯失守,陆玄音浑身如遭电击,她与二人夫妻多年,身子的最深处却从未被深爱的丈夫碰过,然而今天,却在丈夫眼前,被一个几乎灭了她满门的仇人一击探底!「夫人,您还真是浅啊。 」少主看着尚有五分之一露在外面的肉棒,邪笑着往后退了退肉棒,再用力一插到底。 经这一插,陆玄音又是一阵哆嗦,竟是险些泄身!少主看陆玄音如此反应,不由笑道:「看您碰一下就快泄了,还真是旷的久了,那幺在下就满足夫人的欲望好了!」说吧,气运丹田,抽动肉棒,又是迅勐一击,龟头点在陆玄音花蕊之上!花芯连遭三击,再也把持不住,身子剧烈颤抖起来,竟是在丈夫眼前,被这淫贼兼仇人的邪逸男子三棒便干的花心大开!感觉到汩汩阴精浇在龟冠上,少主舒爽无比,调笑道:「三下就泄身,看来在下的龙根甚让夫人满意啊。 」说罢又用力顶了两下,顶的陆玄音差点又泄了一次。 「这淫贼的那话……为何……大的如此出奇,都被胀满了……」泄过身的陆玄音浑身瘫软,快感从下体直冲脑门,神思也变得迟钝起来「为何……只几下,我就受不住了……啊……又来了……好涨……」陆玄音心中哀羞不已,然而身下快感一波接着一波,让她头脑越发的昏花。 少主见她敏感无比,心中微喜,开始有节奏的一下一下抽插起赤裸人妻那紧窄逼人,水渍潺潺的鲜嫩玉鲍。 惊煞,蛩魇两人依旧没有除下面具,但两人也褪下了裤子,一左一右蹲在陆玄音两侧,露出两支略小于少主但同样算得上狰狞的肉棒。 惊煞挺了挺那杆满是煞气的肉枪,浑圆的龟头顶在陆玄音挺拔的左胸上,不断挺戳着受辱人妻充满弹性的玉乳,配合下身少主的激烈抽插,激起一道道令人迷醉的乳浪。 蛩魇则蹲在了陆玄音右侧,用下体巨物刮蹭陆玄音正在战栗的丰美双唇,企图侵占受辱人妻的嫩滑口腔。 「天哪……他那话,也好大,一直在蹭我的嘴,是想我用嘴去那个……干那个吗?」陆玄音只觉得唇齿间的硬物热的发烫,下体内接连传来的快感化成一股原始的冲动,诱使她舍弃小嘴的那道连丈夫都没有染指过的纯洁防线,偷偷为邪恶的入侵者开启了一道通往欲望的最初缝隙。 察觉陆玄音唇齿微张,蛩魇也是心中一喜,忙调整角度,巨棒勐然冲进钜子夫人从未被丈夫享受过的湿滑地带,龟肉霸道的探上那抹丁香。 口中遭逢巨物入侵,陆玄音却是心中一惊,拼命用香舌想把异物抵出去,却不知此举却让邪恶的入侵者更加舒爽,淫言秽语调笑道:「夫人弹琴功力刚才我是见着了,这舌上功力倒也不输手上啊。 」说罢,一只手侵占住陆玄音前后抛飞的右乳,一手擒住陆玄音那只层拨动琴弦的纤纤玉手搭在他肉棒之上,缓缓撸动起来。 三下夹攻,少主狰狞巨根勐烈冲击陆玄音的淫花密道,惊煞的怒挺雄物来回挤压着她的美乳玉峰,蛩魇的霸道长棍侵占着她的芳唇与玉手,前所未有的刺激让陆玄音几乎迷失自我,被肉棒塞满的小嘴中发出呜呜的呻吟,泪水朦胧了迷离的瞳孔,她的心中渐渐忘记了生死未卜的儿子,一旁正在看着她被侮辱,却身受重伤只能干看的丈夫,玉体的敏感带被浪潮般的舒爽感一波接着一波不停洗刷,常年堆积压制的欲望火似的蔓延至全身每个角落,水与火的交融下,是幽径尽头的花房不断喷洒出蜜色的汁液,包裹住丈夫以外人的粗壮雄物,随着一下下的打桩不断溅射到玉门四周,口中津液浸泡着那根邪恶长棍,随着那一进一出的无限循环,不受控制的从嘴角流出,沾湿了散乱满地的青丝秀发。 渐渐的,不光是眼睛,陆玄音的心中也渐渐被迷茫占据,她无力的纤细娇躯如棉絮一般软在地上,随着三个灭门仇人的抽插节奏而微微颤动,任由他们用肉棒在她玉体上恣意的驰骋。 无意识的身躯每隔几分钟就会触电似的弓起,平滑的小腹不停的颤抖,直至三人都到达极限!「夫人,准备好吧,在丈夫面前接受在下的阳精吧!」少主一面冷笑,一面将恐怖巨物插到陆玄音花径的最深处,龟冠死死顶住花蕊,开始一波一波强力而由灼热的喷射,巨大的射入量让仇人的邪恶阳精迅速占领了钜子夫人圣洁的花房,在花房无法容纳之后又向穴口倒灌而出,在人妻少妇原本贞洁的玉门下画上了耻虐的符号。 「小嘴一定装不下老子的精华吧!」蛩魇的肉棒也在陆玄音口中节奏般的律动,将腥臭阳精注入希音高足的柔美口腔,陆玄音无意识的吞咽了几口,而更多无法容纳的白浊则从口唇的缝隙中慢慢涌出,在她失神的俏脸上画下屈辱的痕迹。 「奶子也够带劲!」惊煞的阳精带着强劲力道喷薄而出,激射在人妻躺下已然丰挺的玉峰上,每一击都能让玉乳摇颤半天。 而这三方同时射精也让陆玄音达到从未经历过的激烈高潮,下身淫水喷了一波又一波,玉臀蜂腰痉挛了一次又一次,足足有半刻钟才慢慢消停下来。 看着仍在地上是不是颤抖的钜子夫人的赤裸玉体,挺着射完依旧坚挺甚至更狰狞几分的巨型阳具,少主已一副俾睨天下的神情,傲然对几乎气绝的墨纵天道:「钜子,这就是你不说的代价,当然,如果你愿意说,我至少可以给你们夫妻两一个痛快……」说到这,他顿了顿,蹲到墨纵天身边,邪声诱惑道:「如果你还不肯说,那幺除了你会在这痛苦的熬到最后一刻,你的夫人我也会带走,把她变成我的性奴,你也看到了,钜子夫人在我的肉棒面前是没有抵御力的,她会很快堕落,然后给你戴更多的绿帽子,啧啧,一代钜子的原配夫人,却变成了人尽可夫的母狗,这调教我想想都忍不住了。 还有你儿子,就算他上了清微观,在我的武功下,又能活多久?」墨纵天全身筋脉尽断,脏腑尽碎,全因少主手法高超,留他一口气方便问话才活到现在,适才又看了爱妻在眼前遭人凌辱却无力相救,生念早已断绝,只剩一股执念苦苦支撑。 此刻听到少主淫言胁迫,反激起心中那股执念,他艰难的抬起头,双目换发着最后的神采盯住少主冷漠中满是不屑的双眼,坚定的摇头,然后,颓然倒下!「都说穷酸死心眼,没想到学墨的也这幺死心眼。 」少主面色瞬间铁青,他原以为墨纵天之流,在无法抵御的强敌面前,为自保可以舍弃一切,不想墨纵天决然竟超出他的算计,为了守住一个秘密,不但自己命不要,连老婆孩子的命也不要了。 正当他欲发怒之际,蛩魇在身后颤颤巍巍的道:「少主……我们还是快点撤离吧,我们现在行动不宜大张旗鼓,已经在这婆娘身上浪费不少时间了,再拖下去恐怕会被人发现。 要知道,煌……」「住嘴!」少主怒喝一声,吓的惊煞蛩魇二人屏息凝神,不敢妄动,随后怒道:「可恶的煌天破,要不是今天他在城中,凭清微观那几个牛鼻子,我还不是想待多久待多久!惊煞,蛩魇,你们带上墨夫人先走,我还有下一步布计!」「可是少主……」「嗯?」少主冷哼一声道「想违令吗?」二人忙低头噤声,急急收了结界,带着赤身裸体的陆玄音向门外发足奔去。 留下少主一人,若有所思的站定良久,唇角又浮现那一抹邪笑,忽然施展高明轻功,身形一www.01bz.top晃,人竟似原地消失一般不见踪影!(第一章完,待续)第二章预告:被母亲送出鬼门关的墨天痕一路狂奔,终从清微观搬来救兵,然而却无力改变父死母失踪的惨剧。 无依无靠的少年在清微观众道的建议下踏上投奔师门正气坛的旅途,他这一路又会有什幺遭遇呢?墨心石究竟为何物?蒙面人少主的目的是什幺?接下来的布计又是什幺?被带走的陆玄音又会遭到何种非人的待遇?请耐心等待《碧海墨锋》第一部第一卷第二章《墨武之传》附录:实力划分先天顶峰(人间绝顶)92-100一流高手(开宗立派)82-91二流高手(一方豪侠)60-81三流高手(小有名望)28-59不入流(杂兵)28以下女性角色特有属性:颜值,数值封顶100,给看官的客观标准,仅算长相评分,不计身材性格,。 本章人物实力墨纵天60陆玄音64(颜值77)墨天痕16蒙面人少主??惊煞58蛩魇46煌天破89 碧海墨锋 第一部 墨染红尘 江湖血路 第一卷 第二章 墨武之传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第一卷第二章墨武之传 写在前面 算起来与上一章隔了三个星期了,这一章七七八八加起来1W6还是有的,不知道自己的速度算什么个水平(其实计划是月更来着的)……本来应该不会 这么久的,不过为了写的更好看一些,我自己也在边写边学,查找资料,翻阅经典,提高水平,设定后续故事,构思也还在不停的添加更改完善,所以其实 用在“写”上的时间其实很短? 恩,提前先祝大家新年快乐吧,因为你们过年可能看不到下一章的。我习惯给自己留点余地不把话说满,所以下一章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在过年后了( 我说月更的话应该20天左右就出来了……)。 第一卷墨血北向启江湖 第二章墨武之传 深夜,青松山上早已雾气缭绕,清微观内一派安静祥和的仙家风范,只有几名守夜的道者正在来回巡视。山脚下,落松城坐静静躺在满是繁星的夜幕之 中,一如往常宁静。忽然间,城中墨大侠的宅邸方向却传来了一声闷响,府前厚重的朱门正中轰然炸开,形成一个一人大小的门洞,随后一道炽烈白光从门 洞中激射而出,笔直探照天际,转瞬即逝。炸响过后,从门洞中飞出一个浑身带血的少年。那少年狼狈跌落在地,溅起满地尘土,人却腾的从地上窜起,冲 到朱门之前使劲拍打着正中门洞。从门洞中看去,墨府内空无一人,然而那少年每一拍落在空处,如同拍在透明水面一样涟漪四起,却始终不得将手伸入门 内一点。 “娘!娘!你出来啊!娘!”少年左臂血流不止,此刻正无力低垂,只凭右手猛力的撕扯着那层镜面,脸上泪水横流,将血迹、灰尘冲染的脏污满面, 口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哀痛惨嚎。这少年正是墨天痕,方才危机一瞬,陆玄音舍弃自身生机,拼死将他送出结界,自己却身陷险地。 墨天痕猛击结界数刻,仍是难撼其分毫,颓然坐倒在门前,一双失神的眼,望向结界显现出的那虚伪的祥和庭院,泪水如注,在满是污迹血迹的脸上冲 刷出两道暗红的泪痕,心中不甘,愤恨,惊惧,后悔,无奈,绝望,担忧,自责,百味陈杂。如果平日多花点时间练武,是否今晚就能成为爹娘的助力?如 果自己练成墨狂八舞,娘是否就不用舍身救我? 痛,痛双亲失陷,无妄灾劫,恨,恨自己不争,百无一用。爹娘拼死力战,只为博自己一线生机,自己如何才能不辜负二人?想到这,墨天痕猛然惊醒 ,转身狂奔,方向,清微观! 话分两头,陆玄音极招“大音希声”击穿结界,产生一瞬耀眼白光,常人根本无法察觉,却惊动了两处人马。此刻清微观最深处两座原本黑暗的卧房之 中,已燃上灯火,其中一屋冲出一名年约三旬,眉眼刚正,留一缕山羊小胡的白袍道者,目光凝重,望向墨家方向。 “科师弟,莫要惊慌。”白袍道者身后出现一名缃袍道者,年约四旬,头挽道髻,蓄一道一字胡,目光炯炯,也神色凝重,望向墨家方向。 “陈师兄,是陆师妹的大音希声,但力弱音微,似是被何物阻挡了。”白袍道者道。 “事非寻常,还是立即前往查看为好。”缃袍道者转身道,“速往墨家一行,必有变。” 心知有事发生,二人同时化指为剑,各自向自己房中射出一道气机,一黄一碧两口宝剑随气机牵引,破门而出,落入二人之手。二道不敢拖延,当即 运起玄门轻功,出观下山,直奔墨家。 二道甫出山门,却听山上观内接连传来金刃交接之声,随即响起惨叫哀嚎。二道心中惊疑,清微观乃道门名山,.??ne????t人敢夜闯? “师兄,情况不对。”白袍道者神色凝重道:“这边墨家刚出事,你我甫出山门观中即生变,此事太过巧合。” “要怎么办?师尊云游在外,师叔正在闭关,观内还需你我照看,墨家又不知发生何事。”缃袍道者问道。 白袍道者沉吟片刻,道:“观中事大,还请师兄回观照看,吾自前往墨家一观,待各自事了再前往支援便是。” 缃袍道者心中急切,嘱咐了一声“行事小心”便急急回奔,赶向观中,白袍道者则脚步不停,继续向墨家进发,行至城中松花长街处,忽感身后劲风呼 啸,直取白袍道者行之必经,白袍道者当机立断,折身扭转,躲过此击,却见身前戾风大作,一双黑掌逼命而至!眼见厉掌即将及身,白袍道者冷哼一声, 左手负剑,右手运式,刹那间道门清圣华光耀眼迸发,接着便是沉稳一掌,硬撼逼命杀招!但见黑光斗昊芒,青风缠利招,三掌交接,发出“嘭通”闷响, 黑衣偷袭者连退数步,脚步虚浮,白袍道者却是——纹丝不动! “啪!啪!啪!”之前阻路的蒙面黑衣人忽然拍手,似笑非笑道:“不愧是清微双玄之一,仓促一击,竟也有如斯威力。” “二位半夜拦我去路,想来是阻我前往墨家吧?”白袍道者不动声色,负剑而立,冷眼看向眼前蒙面人,问道:“你们究竟是何人?想对墨家做什么? ” “吾名蝥魉,刚刚与你对掌之人名叫蛮魌,我们并无它意,只是想与阁下交个朋友。” “拦路偷袭,遮脸掩面,敌意在前,不诚在后,交朋友这种事,我是万万不敢信的。”白衣道者凝视来者,转负剑为抱剑,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已提起 十分戒备,只要蒙面人稍有异动,怀中癸水剑便将出鞘! “道长不必提防,我二人并无恶意”蝥魉笑道:“久闻清微观双玄,名列道门九曜天尊之中,敢问道长是哪一尊?” “既不知我星位,为何就肯定我是清微双玄?阁下刻意攀谈,怕是另有所图吧?”白衣道者对答间,脚下已暗运真气,敌手心怀叵测,看似闲聊,杀意 却是真实显现,他已随时准备出剑。 “道长哪里话,这清微观中能如此压制蛮魌的,除了观主玉晨子和副观主常融,有如此功力的也就只有双玄了,双玄又在九曜之中,是以我才有如此一 问。”蝥魉负手而答,依旧是一副友好表情,然而身后的一双手掌已然黑气密布,一旁蛮魌身虽不动,势已先成,随时准备攻向白衣道者。 三人对答看似平和,实已剑拔弩张,白衣道者心知来人必未安好心,当下朗声道:“也好,让你们知道,吾乃道门九曜科玄智,位主‘辰星摇光’!” 说话间,怀中碧蓝神锋乍然现芒,九曜癸水剑出鞘了! 碧蓝剑气似匹,练舞四方,剑芒应位九曜辰星,科玄智一出手,蝥魉蛮魌同觉压力骤增,双双运力拆招,道门天尊癸水真剑,对上蒙面邪人阴冷四掌, 蓝光暗光,纠缠交织,气劲迸发飞散,震的路旁槐树枯枝尽断,一招过后,方圆十丈之内,再无有枝之槐! 科玄智剑势舞动,癸水剑分袭两名蒙面人,蝥魉蛮魌亦挥掌向前,意图近身缠斗道门天尊,三人剑来掌往,战成一圈,正可谓利锋旋动声破空,暗掌游 离挂阴风!三人战的飘逸非常,却是步步暗藏杀机,道者剑招绵密厚重,敌手难以破开剑圈,蒙面人身法诡谲,道门正剑一时半刻也奈何不得,战事一时难 分轩轾!剑掌交接数十招,三人你来我往,几近生死相搏,却也奈何不得对方,科玄智心知不可再拖,当下加催道元,功体再提两分,癸水剑剑芒暴涨,强 行划开三人战圈,随后只见数道寒光迸射,剑圈猛收,犀利剑锋合二为一,舍了蝥魉,直突蛮魌面门,正是“癸水真剑:百川凌芳”!蛮魌之前与科玄智对 掌时已受内伤,现在又突受科玄智全力一击,仓促间真元难提,只得豁命一搏,硬挡天尊一击,结果自然是——朱红飞溅! 科玄智一招得手,欲乘胜追击,蛮魌顾忌伤势,与蝥魉二人游斗四方,不断佯攻,意图探寻天尊剑法破绽,科玄智力战二敌,癸水剑圈滴水不漏,不时 射出剑芒反攻。 墨天痕朝清微观方向急急而奔,此时亦来到长街入口处,只听街上掌风来回,剑锋呼啸,斗声不断,道路两旁苍槐尽皆拦腰而断,断口平整湿润,似被 雨水淋浇一般。“是科大伯的癸水剑!难道黑衣人尚有同党,同时进攻清微观?”墨天痕一惊,随即心下一横,朝街内走去。 长街之上,道门天尊以一敌二,蒙面邪人全力施为!正当三人难解难分之际,只听街头传来一声厉喝,墨天痕怒目圆瞪,抬着单掌,义无反顾的向两名 蒙面人攻来! “天痕!不要莽撞!”科玄智见墨天痕满身血迹,面目似疯,不要命的向战圈冲来,心中暗叫糟糕,忙收敛外射剑气,以免伤到他,剑圈只守不攻。蛮 魌蝥魉二人见状,心中暗喜,二人眼神交流,已有默契毒计!当下,蝥魉脱开癸水剑圈,单掌直逼墨家少主! 墨天痕乍见蒙面人同伙,急火攻心之下,不顾后果的介入战局,却不知因自身鲁莽,打破三人均势,眨眼间,蝥魉毒掌已在咫尺! 科玄智见蝥魉舍了自己,转攻墨天痕,心中暗叫不妙,癸水剑强行变招,道元聚成一道柔韧蓝绸,看似飘然而动,实则迅疾飞舞,以阻蝥魉掌势,不料 蝥魉原地回转了半圈,收回掌劲,复又像科玄智攻来!一旁蛮魌抓住机会,趁科玄智强行变招之际,狠招上手,毫不容情!科玄智剑气盘旋在外一时难回, ,剑圈不攻自破,转眼间腹背受敌,如何能挡逼命之招? 原本风声四起的街道,在“碰碰”两声闷响之后转为寂静,蛮魌蝥魉一前一后,各自一掌,印上九曜天尊前胸后背,科玄智脏腑顿受创伤,血染道衣! “科大伯!”眼见科玄智为救自己被人趁机重伤,墨天痕自知闯祸,心中悲哀更甚:母亲为救自己不得逃出结界,科大伯为了救自己中了敌人算计,自 己与包袱何异?愤恨不甘中,墨天痕再度运转正气心法,准备不顾一切,先救道门前辈。就在这时,一声清亮话语,喝住他的行动“天痕,不要过来!” 喝止之人正是腹背受掌的科玄智,他虽血染道衣,却是目光炯然,天尊傲气,俯视眼前宵小! “你们以为,这样就赢了吗?”科玄智怒咤一声,蔚蓝真气暴行一周天,强行震开蛮魌蝥魉,随后垂剑于地,用袖口拭去唇边血迹,怒瞪蝥魉道:“逼 我开杀,你们可做好死的觉悟?”两名蒙面人同时心中一凛,蛮魌首先按捺不住,仗自己在科玄智身后之便,极招再发! 黑掌如雾,噬杀而来,欲取道者性命,蝥魉随即配合而动,厉掌问杀。科玄智早有防备,右手撤开癸水,以气御剑,剑身扭转,蓝锋挡招!正是癸水真 剑:百川凌芳!汩汩癸水真元,奔泻而出,科玄智剑走双分,一攻一缠,攻蛮魌,缠蝥魉! 面对辰星极招,蒙面两人不敢大意,双双提元相搏,蝥魉对上百川凌芳之“百川”,真气相交,顿觉陷入奔腾江河之中,顺流东向,劲力绵绵不息,挟 裹周身,如深陷泥潭,举步维艰;辰星背后,“凌芳”真气尖锐破空,寻蛮魌而来,剑势看似飘然轻盈,实则招无定向,柔中藏杀,蛮魌不敢硬接,只得在 沉着观察中,伺机以解。 科玄智一剑拖住勉力二人脚步,身形微动,急走至墨天痕身边,再起癸水剑圈,护住墨天痕,不及问话,蝥魉已强行挣开“百川”,厉掌又至,同时, 蛮魌亦破开“凌芳”剑气,举掌来攻,两人依旧采取游斗方式,伺机攻向墨天痕,以图乱道者心智,科玄智挥剑相迎,然而这次身后多了一个墨天痕,天尊 动作大打折扣,癸水剑圈只能勉强顾守二人,再难做到守中有攻,辰星摇光渐落下风! * * * * * * * * * * * * * * * * * * * * 却说缃袍道者急速回观,只见数名守夜小道横尸当场,伤情皆是开膛破肚,死状凄惨,再往前急奔,只见三名道者正执剑与一名蒙面人相战,虽是以三 战一,却是趋于下风,苦苦支撑。缃袍人当即大怒,脚踏暗色黄光,抽剑向前,厚重真元萦绕剑身,飞身怒挡蒙面人逼命掌功!蒙面人情知有人来援,虚晃 一掌,逼退三名小道,随后回身,迎着道者再一掌,只听“嘭”的一声,蒙面人肉掌拍在剑身处,竟感拍在铜铸雕像上一般——硬不可撼!缃袍道者剑势丝 毫不受阻碍,依旧直直刺向蒙面人眉心,蒙面人心中大惊,抽身急退的同时,口中大喊道:“螟蜮!”与此同时,不远之外,一道剑气破空袭来,攻向缃袍 道者必救之处,缃袍道者只得撤剑挡招,蒙面人伺机跳开战圈,与缃袍道者远远相望。 “好功夫!竟将螟魄逼至如此地步!”剑气袭来处,另一个蒙面人缓步走出,拍手赞道:“九曜天尊,镇星为土,阁下剑气厚重凝练,想必是清微双玄 之一的陈圣玄咯?”他说话语气略带懒散,步履缓行,却与前一个蒙面人互为犄角,慢慢将缃袍道者逼入进退不得之境。 “收起你那无谓的小动作吧。”陈圣玄横眉怒目道:“夜袭清微,屠我门人,二位真是好大的胆子!凭你二人这微薄功力,也想夹杀我?” “哪里话,九曜天尊乃道门一等一的翘楚,我兄弟二人何德何能,可以夹杀如此人物,但……”螟蜮话锋一转,蔑笑道:“灵宝上清云游在外,无上天 正在闭关,剩下的弟子不堪一击,敢问你又是何来的自信,脱开我兄弟二人的阻拦呢?” “原来如此。”陈圣玄心中暗忖,这二人先是趁双玄在山下时到观中制造混乱,引双玄分头行动,再缠袭落单,以达到拖延目的,看来墨家必有大事发 生,自己必须尽力击退二人,尽速汇合科师弟赶往墨家。心中定计,陈圣玄挥剑而立,厚重道元攀上镇戊剑,螟蜮、螟魄也不甘示弱,螟蜮摆定剑势,锋指 天尊,螟魄掌上带煞,欲灭镇星! 三人话不投机,各自凝神备战,陈圣玄心中急切,率先发难,镇戊剑缃色剑气暴起,砸向螟魄。螟魄只感镇戊剑势如山如岳,磅礴不可挡,又不愿与 螟蜮失去夹杀之位,勉力提掌聚元,硬挡天尊怒招!随后,剑势,掌风激烈碰撞,呈互抵之势,两不想让! 螟魄全力应招,惊觉压力慢慢加重,如千钧加身,慢慢研磨自身掌力,竟有将之吞食之意。与此同时,螟蜮故技重施,一剑刺向陈圣玄。背后受敌,陈 圣玄不敢大意,撤回五分劲力,灌注左臂,以掌为盾,浑厚戊土道元形成极硬坚壁,阻住螟蜮杀招。 陈圣玄劲力回撤,螟魄得以喘息,压力骤减,先破如岳剑势,再发一掌,直取天尊要害!面对杀招,陈圣玄不慌不忙,他武功路数以防守见长,攻三分 ,守七分,左手凝盾御敌同时,右手镇戊剑招行太极,再成星域,应出勾陈星位,一点凝光,极招初现! “开阳镇峰!”九曜镇星,五行土属,应勾陈星位,列北斗开阳之数,招若不动山岳,剑意崩山裂石,周遭道观房舍受此招余波震慑,壁墙尽皆开裂! 螟魄行掌间被这招强行镇住,再难向前一步,整个人似被剑招挟持,步履纷乱,节节后退! 一剑逼退螟魄,陈圣玄左手行功不停,真元光芒慢慢耀眼,流动中隐隐听闻丝丝龙鸣!螟蜮一剑无功,正欲退开,却见眼前真元盾好似有了灵性,磅礴 真元瞬间铺开,欲将他笼罩其中,若是这一招击实,他必将粉身碎骨!杀字临身,螟蜮心思电转,长剑化作诡异黑光,交织成一张邪气四漫的剑网,以柔抗 刚,慢慢承受碾骨真元。 僵持数刻,螟魄连使三招,堪堪抵消天尊极招,螟蜮黑剑织网抗道招,却是越来越吃力。眼见同伙受制,螟魄再度前冲,与陈圣玄展开近身肢接,双掌 狠厉,一为围魏救赵助同伙抗极招,二为找寻道者破绽。陈圣玄左手真元狂涌,继续压制螟蜮剑网,右手运使镇戊剑,脚踏清微八卦步,气定神闲斗螟魄! 道门镇星,功法土属,厚重磅礴,似烈实柔,通过真气运转,慢慢吞噬对手真气,并以庞大的如山般的后续真元加以碾碎对手! 再战数刻,螟蜮、螟魄渐敢力不从心,全身真元被慢慢消磨殆尽,回气难以为继,行招趋于缓慢。陈圣玄瞅准机会,右手剑,左手掌同时一撤,集全身 真元于剑,缃色剑气陡然转为七彩,身后竟现出麒麟之像!所谓勾陈,又名麒麟,九曜居东,镇土戊日!陈圣玄一身清圣修为,显出瑞兽光华,震慑邪佞! 蒙面二人惶惶,心知此招不可挡,忙仰仗身法,急速退去! “你二人杀我清微弟子,扰我道山安宁,就用此招完纳你们!”陈圣玄见二人逃跑,忙移步赶上,剑芒飞起,道招已出!勾陈六义:南北极锋! 麒麟身像,镇星极招,剑意破空,气浑意厚,螟蜮螟魄二人急于奔命,却仍是逃不过天尊问杀之剑!弹指间,南北极锋,已如芒在背!蒙面二人心知此 招难逃,忙运气纳元,回身出招! 一剑一掌,轰在七彩剑气上,却让二人为之心惊,天尊剑气研磨之意更甚之前,二人只觉内力真元瓦解消融,难以抽身,不假片刻,必将被此磅礴剑意 碾为齑粉! 生死关头,只听螟蜮一声怪喝,功体加催,勉强承住浩荡道元,螟魄随即运转邪功相助。陈圣玄在一头冷眼以对,沉声道:“宵小之辈,负隅顽抗,只 会让你们……”话未说完,陈圣玄忽感头顶压力突至,似一座巨山压在肩背,道元随之一晃,差点溃散!螟蜮螟魄抓住机会,击碎不稳道元,揉身而上,一 剑一掌,分袭天尊两处要害! 忽感压力,天尊浑身如被鬼咒束缚,举步维艰。陈圣玄心中大惊,欲举剑,却发现腿似灌铅锡,手若提千钧,戊土真元随之一滞,莫说真元之盾,即便 真气也难以运转! 九曜镇星突发异状难以施为,螟魄螟蜮二人毫不手软,剑掌先后攻至,螟蜮锐锋破入天尊胸膛,溅起一蓬殷红血花,螟魄利掌随即印上肺腑,将镇星击 飞至身后高墙上! 戾招加身,纵使陈圣玄身负防御见长的戊土真元与七彩麒麟身像,仍是身受重创!陈圣玄倚墙艰难而立,他胸口连遭重击,暗邪劲力透入肺腑,侵蚀剑 创,更可怕的是,那股如山压力仍攀附在身,似鬼魅缠身! “灵力……你们,还有同伙!”陈圣玄又惊又怒,一句若有所悟的质问,却喷出了一大口血沫。 “天尊高见……以天尊身手,我二人想败你,自然不可能靠力敌。”螟蜮拄剑而立,抹去口中溢出的鲜血,大口喘气答道。虽重创天尊,但也险些被天 尊击杀,此刻劫后余生,不免有些后怕。 “控灵者……你们竟然还有这等人物,贫道真是小看了你们,但……”陈圣玄顶着压力艰难起身,目中射出利芒,虽是重伤佝偻之躯,天尊道威不减, 狠声道:“陈圣玄誓死护卫清微尊严!”然而话刚说完,陈圣玄却像再次遭受重击,复又跪倒,头上豆汗淋漓,混着血水不住下滴,面容极尽扭曲,钢牙紧 咬,双腿双手撑住地面,似难承巨力一般,不住颤抖。 眼看陈圣玄重伤之下,气势仍是高人一等,螟蜮螟魄不禁心中微怯,耳边却适时传来话语“吾已尽力施术,你们快点了结他!”仰仗同伙相助,蒙面二 人不再犹豫,提升功体至各自极限,一时间清圣道观,竟有邪气冲霄! “纳命来!”“九曜天尊,今日折一!”二人厉声问杀,剑掌邪风肆虐,声势惊人,陈圣玄跪伏于低,受巨力压制,手脚难抬,命悬一线! 正在危机之刻,道观上方骤然光芒耀眼,璀璨发亮,如一轮昊日当空,驱尽邪氛诡气!光中一人,踏破邪君子行步,擎九阳浩然之光,从天而降,轰然 一掌,带无上至阳正气,冲碎蒙面二人之招,掀起尘雾漫天!掌风余威穿透尘土帷幕,直扑螟蜮螟魄,蒙面二人不料此掌威力如斯,一时难挡,双双受创! “凭风处,圣阳光炽。儒风行,君子三省。”来人如天神一般,口诵清亮诗号,潇洒落在陈圣玄身前。随着此人落地,陈圣玄身上巨力也随之消弭,伤 体再难支撑,扑倒在地不省人事。 “是你!”螟蜮螟魄大惊,来人一掌,不仅轻松破掉他二人全力一击,更轻描淡写,化解同伴咒术,此等修为,当世仅见! “宵小之辈,也知吾名讳?”来人儒生打扮,白衣飘然,丰神俊朗,剑眉星目,正气凛凛,威严不凡,手上一柄折扇翻舞,气质飒然,傲立天阙,背负 一物,以白布缠裹,不知何物。 螟蜮咬牙切齿,从口中挤出三个字,却不啻一道惊雷,响彻清微观! “煌!天!破!” 来者正是墨天痕白天街上所遇白衣公子——煌天破! “来之前少主有交代,若是遇见煌天破,立刻退走,绝不可交手!”螟蜮螟魄耳边传来急急呼喊,同伙控灵师方寸大乱,传音急道:“我的术法已被破 除,周围弟子会源源不断赶来,今晚再无胜算!”心知来者绝非他三人可敌,螟蜮螟魄当机立断,掏出怀中预先备好符咒,瞬间消失不见! 眼见敌手见他即跑,煌天破双眉一轩,不屑道:“无胆鼠辈!”随即转身扶起几乎瘫倒的陈圣玄,一股纯正先天正气缓缓度入天尊经脉。陈圣玄痛苦稍 适,幽幽转醒,道:“多谢煌贤弟相救……圣玄……愧对清微。” “圣玄先生不必自责,宵小偷袭,非先生之过,先生浴血奋战,气节无亏,当是无愧。”煌天破见陈圣玄已无大碍,缓缓撤回真气,问道:“圣玄先生 且在此休息,周围术法已解,清微弟子不刻便将赶来照料先生。那些宵小应不会再来,山下玄智先生处亦有战事,吾需前往一观,保重。” “贤弟小心……”陈圣玄面露惭色,他与科玄智本约定谁先结束战事就前往支援,依此情况看来,科玄智应是遭遇与自己同样的问题,清微两大天尊, 竟被宵小之辈算计的如此难堪,如今只能仰赖煌天破出手应对了。 煌天破应了一声,负手而立,脚底再现至阳昊芒,随即白衣飘然,腾空而起,化为疾行流星,向山下掠去。 * * * * * * * * * * * * * * * * * * * * 陈圣玄只道科玄智与自己一样遭遇三人夹击,却不知“夹击”他的第三人,正是从墨家逃出的墨天痕。科玄智此刻挥剑固守,苦斗蒙面双邪,他心系墨 天痕安危,行招不敢出全力。由于墨天痕就在身后,癸水剑圈之中等于溶入了“异物”,再难面面俱到,全靠其高超剑法才护得墨天痕一时周全。然而只守 不攻,道门正剑虽拼死硬抗蒙面人奇诡攻势,但时间越长,越容易被对手寻得破绽。 蛮魌蝥魉二人心知科玄智难以久守,亦耐心制造天尊破绽。三人角力斗志之战,辰星摇光心有牵挂,难以全力施为,蛮魌蝥魉耐心出招,气定神闲,是 以蒙面二人虽功体逊于道门天尊,战势仍对邪恶一方有利! 果然,不过片刻,蝥魉一掌攻向墨天痕,科玄智随即挥剑来救,同时蛮魌已挥掌而来,直奔天尊面门!科玄智反手一剑,逼开蝥魉,气运左掌,硬撼邪 功!再听嘭的一声,蛮魌口中溅血,倒退数步,科玄智身形微晃,剑势随之一乱,一旁蝥魉抓准机会,再攻墨天痕!辰星剑势稍缓,仗着微乱的剑法,再拆 蝥魉杀掌,已是招式尽老,难有威力,蝥魉故技重施,再度舍了墨天痕,转掌攻向科玄智!剑锋掌风,摩擦出刺耳风鸣,科玄智剑路不稳,被蝥魉单掌入白 刃,一只散着黑气的邪掌欺胸而至!科玄智忙运力提掌,再撼邪功,天尊邪人再度肢接!这一次,却是辰星猝不及防,口溅朱红! 科玄智一掌吃亏,后退两步方才站稳,癸水剑圈也随即不再笼罩墨天痕。蝥魉邪魅一笑,舍了天尊,回身杀向墨天痕,科玄智刚欲出剑相救,身后蛮魌 杀风又至。虽是最简单的声东击西,攻其必救,蝥魉蛮魌二人却是咬定科玄智必护墨天痕,屡屡施为,屡屡得手,逼的道门天尊怒火更炽,不再留手! 只见科玄智周身不断散出碧蓝道元,汹涌似怒江奔腾,癸水剑急速旋转,转瞬纳尽天尊道元,癸水真气因再度凝练而由蓝转黑,隐隐现出玄武圣象! 九曜辰星,五行水属,位四象之玄武,列北斗之摇光,招若怒江奔腾,剑意韧烈汹涌!蝥魉蛮魌同感危险,但招行一半,如何提元运气?之前应对天尊 之战法,此刻竟成自己索命符咒! 摇光极招初现暗夜,玄水真元奔涌长街,蝥魉蛮魌猝不及防,蛮魌首当其冲,再添新红!蝥魉却因身后墨天痕之故,所承力道较小,但亦是后退数步, 脏腑剧震!科玄智极招建功,急奔至墨天痕身边,将他护在身后,再度结成剑圈,防备蒙面人反扑。 就在这时,不远处青松山上,突现耀眼白光,映彻天穹,随即昊光四射,正气冲天!正与科玄智重新对峙的蛮魌蝥魉二人见山上如此景象,惊的肝胆俱 裂,哪敢再做停留?当下也从怀中掏出符咒,瞬间不见! 见敌手退走,科玄智心中稍缓,收剑入鞘,转身问道:“天痕,伤势如何?墨贤弟与陆师妹呢?”。终得安全,墨天痕身心俱疲,软坐于地,听见科玄 智问话,不由鼻头一酸,哭出声来:“科大伯,家中也有杀手,求你赶快去救救我爹娘吧!”科玄智听了,也是暗暗心惊,蒙面人武功只有中流,但合击之 能不可小觑,自己就算没有墨天痕拖累,想要取胜,也要五十招开外,陈圣玄回山长时未回,想必也是遭遇了纠缠。山上道光正气并非陈圣玄发出,料是有 正道同仁来援,墨家情况不明,还是先问明情况,等与师兄汇合再做打算。于是又问道:“天痕,你把你家发生的事情细细说来。”墨天痕抽噎不止,断断 续续把蒙面人夜屠墨家满门,陆玄音碎琴破结界的事情说了一遍,却不知道母亲来救自己之前先与蒙面人少主有过一战。 听罢墨天痕叙述,科玄智暗暗皱眉,墨纵天与陆玄音修为不差,但墨家的两名蒙面人若是与截杀自己的蒙面人武力相若的话,凭他夫妻二人未必没有胜 算,敌手就算有结界也只会坑了自己。但墨天痕突出重围之时只有陆玄音一人在场,说明墨纵天应该是被第三个敌手缠住了,三对二,凭蒙面人的合斗之法 ,墨家夫妇亦是胜算不大。想要去伸以援手,首要任务还是要破除结界。 就在科玄智思索之时,清微观中一道白芒冲天,随即化作疾行流星,飞向科玄智、墨天痕所在方向。流星飞临二人上空猛然停住,一名白衣儒生如暗夜 惊鸿,脚踏昊光,缓缓而落,正是从清微观赶来的煌天破。 煌天破环视四周,见长街满目疮痍,道旁槐树枝桠尽断,地面流水潺潺,空气中仍有真元对撞痕迹,袅袅而散,科玄智嘴角溢血,墨天痕则是浑身血迹 ,便问道:“科先生,可是有宵小偷袭?” “原来是煌贤弟,无怪观中会有至阳昊光,宵小已被此等修为震慑而走。陈师兄有一起来吗?”科玄智见来者是煌天破,不禁松了一口气,这煌天破乃 是当代儒门门主最后一名关门弟子,年方二十,已尽得门主真传,一身九阳心经出神入化,鬼神难侵,被誉为“儒门年轻一代修为第一人”,有他相助,墨 家之危可解! “陈先生身受重伤,怕是不能前来了。”煌天破答道“若是有事需要帮忙,煌某可以代劳。” 听闻陈圣玄重伤,科玄智心中一黯,清微双玄今日可谓惨败,若不是煌天破半路杀出,恐怕九曜天尊今日就要成北斗天尊了。 科玄智随后向煌天破转述了墨家状况,恳请他出手相助。墨天痕怔怔望向煌天破,心中百感交集,白天时二人同时观刑,煌天破一翻惊世言论言犹在耳 ,如今自己父母性命已系于他手,所谓命运造化,不外如是。 煌天破亦静静看了墨天痕一会,听科玄智说完墨家状况,道:“事不宜迟,动身吧,还请科先生带路。” 见煌天破愿意施以援手,墨天痕忙上前施以一礼,忙不迭道:“我来带路,请随我来。”说罢转身拔足欲奔,却被煌天破叫住:“不必了,你且过来。 ” 墨天痕心中诧异,但仍乖乖走到煌天破身边。煌天破足下昊光再出,运起九阳身法,一把揪住墨天痕背后衣衫,行步如飞,不一会,已至墨家门前。朱 红大门仍如墨天痕逃出时一样破开大洞,门内却是静谧祥和,与平日无异。 “果然出自控灵师手笔。”站在墨家朱门之前,煌天破抬手纳元,饱提九阳浩气,一掌印在朱门空洞之处,随后,如镜结界宛如遭遇狂风肆虐,掀起层 层涟漪,迅速消弭!与此同时,墨府中真相显现,血流成河,腥气扑鼻!庭院之中,赫见一人颓然在地,手脚皆断,双目紧闭,污血满面,不知死生,正是 墨家钜子墨纵天! “爹!!”看见父亲惨状,墨天痕泪珠狂涌,奔至近前,猛摇墨纵天已然残缺的身躯,凄声哭喊,一旁科玄智看见如此惨象,怒意难平,恨然道:“墨 贤弟一生为人与扇,从不结交仇家,这帮宵小屠人满门,简直罪大恶极!” 煌天破默然不语,走上前去,掌按墨纵天胸口,一股至纯九阳浩气度入墨纵天心脉,不多时,墨纵天轻咳数声,竟幽幽转醒。看见父亲未死,墨天痕欣 喜若狂,猛地一抹眼泪,向煌天破连声道谢。煌天破却淡淡道:“谢我就不必了,他本就未死。但我一股九阳真气只能护住他一时,你父亲已经油尽灯枯, 等我真气耗尽,他仍是回天乏术。” 听闻父亲死劫难逃,墨天痕心中似遭重击,头脑发晕,不知所措。恍惚间,却听耳边传来游丝般的话语。 “天痕……”墨纵天艰难开口,望向神情呆滞的儿子“剑……拿……”听见父亲开口,墨天痕恍然惊醒,忙问道:“是墨武春秋吗?”墨纵天微微抬手 ,指向主卧方向,墨天痕心领神会,忙飞奔到父母卧室之前,但见一柄漆黑重剑静静躺在地上,正是墨纵天的配剑“墨武春秋”。 墨天痕抱剑在怀,急急奔回前院,跪在父亲身边,道:“父亲,剑拿来了!” 看见爱剑爱子归来,墨纵天渐已涣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亮光,用尽最后气力开口道:“剑在人在,剑在你手,你就是……墨家钜子……”一句说完,墨 纵天忽感气短,说话声音渐弱:断断续续道“发扬……墨学……,救……你娘,报仇!”说到报仇二字时,墨纵天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怒然吼出,随后虎目 圆瞪,面容一松,双腿蹬直,竟是已经气绝!可怜一代墨家钜子,暗夜家中遭遇无妄之灾,死不瞑目。堂堂墨家,家主被人先废再杀,主母被掳遭辱,家中 活口屠戮殆尽,仅存的顽劣少年学艺未成,却遗下了满腔复仇怒火。 墨天痕怔怔的看着墨纵天遗容,心中仍是不敢相信,天天逼他练剑的父亲,经常责骂他的父亲,自小如山般的父亲,就这么不在了;一直处处维护他的 母亲,那个温柔如水,抚琴如仙的母亲也离他而去了,就连与他从小玩到大的书童,丫鬟,也一个个变成了剑侠亡魂,落松城墨家,就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 人了。 突然,煌天破一声厉喝,打破了墨天痕的满腔怅然! “谁!” 暗夜中,一个蒙面人从屋顶冲天而起,状似大鹏亮翅,凌空一掌,如猛鹞翻空,直击墨天痕! “灭人满门,还妄想斩草除根!”煌天破再见奸邪之行,不由怒意大作,挺身挡在墨天痕身前,扬袖挥掌相迎!霎时间,空中黑芒弥天,地上昊光四射 ,真气交锋,不分轩轾!下一刻,两人双掌激撞,掀起气流爆旋,余波震慑,将墨天痕与墨纵天推开数米之外!一旁科玄智见状,怕伤了墨天痕,忙运掌起 剑,护住父子二人。 二人一触即分,煌天破身形微晃,向后退了一小步,蒙面人却是在空中一个翻身落地,蹬蹬蹬后退三步方才止住身形! “好贼子,还敢现身!”科玄智怒骂道。 “你是头领!”煌天破收掌,傲视眼前来敌,此人武功与之前所遇有天壤之别,必是领头之人。 蒙面人启声回应,声音鬼魅邪异:“煌天破,你坏我好事,这笔账,日后某必当讨回!” 煌天破仰天一笑,副手傲立,冷声道:“煌天破之账,怕你有命讨,无命回!” 面对儒门年轻一代修为第一人,蒙面人依旧狂傲,呛声道:“谁有谁无,日后分晓,保好你的狗头等我来讨!”说罢,也掏出符咒,当场消失不见。 眼见仇人在面前从容而去,墨天痕心中愈加悲苦,想到仇人能与儒门翘楚抗衡,自己却连墨狂八舞都不曾练成,报仇之路,何其渺渺!一旁科玄智见状 ,忙安慰道:“天痕,逝者已矣,你随我先回清微养伤吧,墨贤弟的后事,由我来帮忙料理。”墨天痕连遭巨变、追杀,心力憔悴,此刻心中又悲愤非常, 神智已浑然不清,不待科玄智说完,便晕了过去。 三日后。 原本颇富生气的墨家,今日染上了一层惨淡的白,每天会传出优雅琴音的庭院里,今日却传出了悠长悲戚的唢呐哀乐。街边百姓无不在议论纷纷,讨论 着三日前墨门里发生的惊天惨案。墨天痕披麻戴孝,在陈圣玄、科玄智及一般清微观道者的陪同下,怀抱墨武春秋,跪在父亲灵位边,木然的等待着下一个 拜祭者。煌天破已于事发第二天离开,清微双玄向来与墨家交好,此刻墨家只剩一根独苗,二人怜其孤苦伶仃,一手帮他包办了丧葬事宜,同时寸步不离守 在墨天痕身边,以防蒙面人再度来袭。 三日守灵过去,落松城城郊的一处新坟前,墨天痕紧抱怀中墨剑,目送父亲入土为安后,与双玄同回清微观。路上,科玄智问道:“天痕,你父亲的后 事已经办妥,你将来有什么打算?”连日来,墨天痕总是面色沉郁,一语不发,科玄智生怕他因巨变憋出病来,不时在一旁安慰开导。直至今日,墨天痕终 于用略带沙哑的嗓音,说出了遭逢巨变后的第一句话。 “陈大伯,科大伯,我想重回正气坛。” 墨天痕八岁入正气坛,拜副坛主“武胆剑魄”宇文正为师,学艺七载,两年前因故归家。因自身资质有限,离开时并未尽得宇文正真传。科玄智略感诧 异,他原本墨天痕会选择前往南水陆家,请求外公出手,不想此子心性刚烈,竟欲重回师门深造,凭自己本事报仇雪恨,心中不由对眼前少年多出一丝敬意 ,但作为长辈,仍劝道:“天痕,强自身而报血仇,固然合乎天道,但太过漫长险恶,稍有不慎,恐怕适得其反,如今返回南水陆家,请路老爷子出手,或 许更为适合。” “可惜,外公那里恐怕得不到什么帮助……”墨天痕心想道,也不说破,只是淡然答道:“父母血仇,如何假人之手,身为人子,自当亲力亲为,科大 伯,我心意已决,明日便动身。” 科玄智见他如此执着,也不再劝阻,颔首道:“好,吾尊重你的决定,明日一早,我会带人送你前往正气坛。” 一夜时间,转瞬即过,朝阳云中初显,圣辉映洒清微观中,更衬的这座道门名刹仙光袅袅。墨天痕一席白衣,站在铁木铸就的观门之后,面容平静。原 本俊俏的脸庞因连的日守灵而略显清减,一双含哀带怒的眼,映照了他此刻平静面容下的心海起伏。背后墨武春秋以白布缠裹,墨家传承,如今皆系于这一 人、一剑。 铁木大门缓缓打开,一丝金色晨光从门缝中透出,随着大门开启而慢慢强烈,直到给门后的墨天痕披上一层淡金。墨天痕缓步踏进和煦晨光,迈过厚重 门坎,走向巍巍山路。正当他迈出清微观第一步之时,一个身影突然截在他身前,声音带着几分急促,几分怨怒,几分惊喜,蓦然响起! “终于等到你了!” * * * * * * * * * * * * * * * * * * * * 就在墨天痕出发同时,落松城偏远地区的一座不起眼的小屋内,正发生着一幕让人血脉贲张的画面:两个面容猥琐淫邪,身躯高大精壮的赤裸男子正将 一个浑身一丝不挂,雪白丰腴,眉眼清丽的妇人夹在中间,一旁亦有两名气质狠戾淫邪的男子在欣赏这一幕淫肉大戏。妇人腿直臀圆,腰细胸挺,一副半熟 少妇的诱人身材,却散发出冲淡清冷,圣不可渎的高冷气质,两根粗壮肉杵在美妇紧咬的肉蛤和紧凑的后庭中来回进出,溅起淋淋的水光。美妇翘臀丰乳难 以抵御两人的狂猛奸淫一般,不住的跳动颤抖,带起一阵又一阵肉光淫浪。她峨眉紧锁,贝齿紧咬,绯红的面颊不知是因被仇人奸淫而羞愤,还是因边遭凌 辱边被欣赏而哀羞,似在屈辱中的舒爽,又似在不甘中的忍耐。 这妇人正是被蒙面人一行带走的墨家钜子夫人,“南水玄音”陆玄音,而与她双龙入洞的两人,却是当日在清微观中遭煌天破大败的螟蜮、螟魄二兄弟 ,一旁的两人便是在街上被煌天破惊退的蛮魌、蝥魉。这四人皆是有伤在身,然而美人妻在前,却个个龙精虎猛,肉杵贲张。站在陆玄音身后的螟魄一边奋 力挺动胯下的惊人阳物让清冷少妇后挺开花,一边不忿的道:“日他姥姥的煌天破,功夫高的跟北海的鬼一样,真是晦气。”身前螟蜮一边享受着受辱人妻 紧致且不停绞动的秘穴,一边回应道:“好了好了,你骂了这么多天,也该够了。真给你他姥姥,你愿意日?你就好好的满足眼前这位欲求不满的钜子夫人 好了。”被奸淫自己的仇人如此说道,陆玄音不由瞪了螟蜮一眼,螟蜮却不以为意,猛地加快节奏肏干陆玄音汁水淋漓的秘处,顶的眼前少妇一阵腿软,差 点瘫倒。螟魄接着说道:“你还别说,这娘们也是硬气,三天来给我们干了不少次,就是硬忍着不吭声,看来也只有少主能满足她了。”提到“少主”儿子 ,陆玄音不由浑身一激灵,蜜穴花房同时抽动起来,竟小小的泄了一次。身前在大力耕耘的螟蜮察觉到钜子夫人的秘处变化,嘲笑道:“光是提一下名字就 泄了,果然还是少主厉害。话说刚抓过来那天,我们这美丽的钜子夫人在少主身下舒爽的又喊又叫,叫的那叫一个媚啊,几乎被肏几下就会泄一次,分分钟 就被肏服了。少主肏了她小半个时辰,她就泄了十几次,几乎都泄的晕过去了,嘴里什么淫浪的话都丢出来了,哪像这几天,我们几个连着肏,硬是不吭声 。”一旁蛮魌接话道:“那是,少主本来本钱就足,技巧又出奇的好,人长的俊不说,还会玩双修。一般女人少主光靠尺寸就能让她们流连忘返了,若是加 上技巧和双修的功夫,便是贞女也得变成欲女。”说话间,螟蜮螟魄身体同时一僵,胯下巨根尽力深入钜子夫人的秘裂深处与直肠尽头,汩汩热流再度涌入 未亡人的圣洁花房与纯美后庭,陆玄音白皙娇躯如遭电击,猛烈的颤抖起来,二人喷射完毕,各自拔出沾满精水爱液尚未疲软的雄物,意犹未尽的在道门女 侠浑圆笔直的大腿与挺翘弹润的屁股上蹭了蹭,引的一旁观战的蛮魌蝥魉大叫道:“好了好了,肏完就换人了,搞的脏兮兮的我们怎么办。”螟蜮轻佻的笑 了笑,道:“里面都射过了,你还嫌外面脏?别矫情了。”说罢放开怀中已经瘫软的陆玄音,任由遭受激烈凌辱又被仇人再度奸淫内射达到高潮的无助人妻 泥软在地,慢慢的退开,蛮魌蝥魉则飞快的上前架起瘫倒在地的陆玄音,不顾她从幽洞菊门中一直流到玉腿上的阴精白浊混合物,两根不下于刚才肉杵的坚 硬阳物再次一舂到底,对坚忍的蒙难人妻开始了新一轮的无情凌辱。 这一轮的淫戏从清晨一直持续到中午,四人皆在陆玄音娇美多汁的销魂三洞内各注入了一次精华方才歇手,然后自顾自的坐到一旁穿衣聊天,任由已经 浑身泥软,娇喘急促的钜子未亡人挂着满身白浊,伏在尽是爱液精水的冰冷的地面上。 他们此刻面具已除,露出本来面貌,四人皆是身材高大,身形强健,面目普通的放到人群中无法发现,却散发着不可名状的恐怖戾气。 螟魄道叹道:“亏的是少主这次布计谨慎精妙,白日偶尔看见煌天破一眼,当即便把变数算了进去,我们兄弟今日才能坐在这说话。” 蝥魉在一边微笑不语,思绪已回想到当日少主排兵布计的细节…… 七日前,墨家惨案发生当天的下午。 在墨家对面酒楼的一间客房内,八名男子围桌而坐,正是蒙面人少主一行!此刻,一场针对墨家的绝户之计,正在被蒙面人少主一一部署下去。 此刻的少主并未蒙面,俊美如玉的脸庞上,一双似是可堪勾人心魄的妖异双眼,正散发出邪魅绝伦的气息,他扶桌而立,气态轻佻,却又若成竹在胸, 江山在握:“玉晨子云游,常融闭关,清微只有双玄应事,这是我们等了太久的机会,决不能错过,以防变数。”少主环视众手下一圈,发现七个人表情各 异,似是各有打算,也不在意,继续说道:“墨家乃重中之重,惊煞、蛩魇,你们与我同去。蜻魅,你的结界,可有问题?”一旁一名削瘦男子忙答道:“ 绝对不会有问题,以墨家夫妻的功力,想完破我结界,绝无可能。” “事无绝对,需算变数。”少主话虽如此,仍是满意蜻魅答复,继续安排道:“蝥魉、蛮魌,你们在墨家往清微的必经之路上埋伏,无论是谁脱逃,还 是清微方向有人来援,都务必截住,至于时间,看来人武功而定。”蛮魌蝥魉二人连声称是。 “螟魊、螟魄你们在清微监视观中动静,未惊动便罢,若是清微知晓,必是双玄出动,你们可趁双玄下山之际在观中制造混乱,双玄必会回救,若回一 人,缠之,若回二人,立即退走,并与蛮魌蝥魉配合,拖延二人脚步。观中小道不少,虽无甚威胁,总归麻烦,我再派蜻魅以控灵术助你们。”螟蜮螟魄忙 答道:“必不负少主所托!” 蒙面人少主微微颔首,又道:“切记,不可显露真功夫,可伤不可死!任何一人身亡,我们多年布计就将毁灭殆尽!” 房中七人齐齐低声答道:“属下定不辱使命!” 少主布置完毕,心中舒爽,走到房间窗边再次观察起墨家动向。这间房间窗口正对墨家大门,隐约可见前厅,已是墨家四周最好的观察地点。得到玉晨 子云游,常融的消息后,他们一行八人扮作路过侠客,分成四批分散在城中,用特殊暗号联络,一面打探清微消息,一面细细观察了墨家数月,掌握墨家人 生活动向,终于选在这一天动手,将风险降至最低。 少主一眼望去,但见墨家一如往常,朱门紧闭,前厅之中,偶有小厮穿行。正当他欲关窗之际,忽感一股傲然正气,凌厉非常,正从墨家门前走过,低 头一看,只见一名白衣儒生,负手执扇,路过墨家门前,其丰神俊逸,剑眉朗星,自有一股不凡傲气,看的少主心中一惊,忙撤开目光,关窗转身。 另七人见少主面色阴沉,皱眉不语,神情似有不甘,亦似在极力思索,皆是心怕,不敢多嘴打扰。过了一会,少主面色稍霁,望向蜻魅,道:“蜻魅, 此次带来的千里符,发给众人。” 听闻此语,另七人也同是一惊,蜻魅忙问道:“少主,是出了什么变故吗?” 少主面色一凝,恨然道:“煌天破!他在城中!”随后又道“今晚计划有变!若他今晚留在城中,我们行动,恐怕会惊动他,你们若遇见他,决不可恋 战,立即用千里符脱走,不得有误!” 想到这里,蝥魉不禁啐了一口,道:“最后还是动用了千里符,也是可恼。” 一旁螟蜮接话道:“也亏得少主算无遗策,让我们这一次次见光必死的行动顺利完成,来日大事若成,少主必可荣登大宝,我们也有保扶明主之功。” 蛮魌随后又道:“听蛩魇说,少主后来兵行险招,独自一人潜在墨家,想听墨纵天临死之前把墨心石交给他儿子,没想到墨纵天那匹夫只字未提墨心石 的事,少主气不过,出来揍了煌天破一掌解了气才走。也就是少主他艺高人胆大,换我们,谁敢跟煌天破正面打。” 四人这番谈论话语,全部流入陆玄音耳中,虽然当日被掳之时丈夫已经奄奄一息,难有生机,但陆玄音仍心存侥幸,希望丈夫能奇迹般的活下来。此刻 听闻丈夫噩耗,陆玄音仍是不愿相信,她不顾满地的秽物与疲惫的身躯强行跪坐而起,喝问道:“你们说什么?天哥他怎么样了!” 四人相视一笑,蝥魉蹲到陆玄音面前,勾起她圆润玉滑的下巴,邪笑道:“算你们墨家运气好,你儿子被煌天破那杂种和清微观的牛鼻子救下了,但是 你那丈夫,听说今日已经下葬了。” 陆玄音浑身一颤,芳心似被一剑刺破,泪水顺着光润玉嫩的脸颊奔涌落下,疲软的身躯再难支撑,软软卧倒在地,口中轻呓着墨纵天的名字,一双俏目 神采尽散。 蝥魉依旧邪笑着看着身心近乎崩溃的陆玄音,毫不介意她身上的白浊,一边把玩着未亡人绵软丰弹的酥乳,一边调侃道:“墨夫人啊,你看你丈夫都死 了,你也被我们肏成这个样子了,还在坚持什么呢?好好享乐,岂不美哉?”说完,又褪下刚穿好不久的裤子,露出奸淫了陆玄音一上午现在又复苏雄风的 坚挺阳具,棍首撬开她红润的樱唇,狠狠的塞进去来回摩挲,享受着失神美妇柔软温润的口舌触感。另三人亦发出会心的猥琐邪笑,纷纷褪下刚穿好不久的 衣物,加入到战团之中,重演起上午的那一场兽欲横流的大戏。 (第二章完,待续) 第三章预告:经历家中巨变的墨天痕,怀着复仇决心,踏上回归正气坛的道路。在清微观门口拦截住他的人是敌是友,又抱有何种目的?他是否能顺利回归 师门?煌天破与蒙面人少主后续的动向又是如何?陆玄音是否就此沉沦?资质平平的墨天痕,将来又如何担负起这血海深仇?请耐心等待《碧海墨锋》第 一部第一卷第三章《正气重铸》。 逗比版预告:下一章你们期待的女主角要登场啦!颜值90往上飚!90往上飙!90往上飙!而且有两个!有两个!有两个!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附录: 花絮拾遗1:关于墨家 第一章出来后,有读者对墨家的兼爱非攻的思想及机关术提出疑问,在此稍作介绍。首先,可以坦诚的告诉大家,这是一个架空世界,所以,此墨家并 非我们这个时空的墨家,它会有一点兼爱非攻的影子,但不会是它的主导思想。《碧海墨锋》中的墨家,灵感来源于金光布袋戏中的墨家,但是形式并不相 同,我在本作中赋予了它新的概念,这点会随着后文慢慢展开,前期不做剧透。 再来说下机关术。其实目前可以明确说的是,机关术以后会有大用,并不是随手一笔带过。至于墨家遭劫的时未使用机关术,这也是我安排好的,后文会有解释,还请各位看官不要心急。 本章人物实力陈圣玄79科玄智77蒙面人少主86蝥魉44蛮魌45螟蜮54螟魄53蜻魅41附注:很多人反应这个很出戏,这只是客观考评,如2K系列的数值,只代表本身能力,不代表实战表现,仅供参考之用,也方便我行文描写,请各位看官不必太较真。 碧海墨锋 第一部 墨染红尘 江湖血路 第一卷 第三章 正气重铸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第一卷第三章正气重铸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2016/2/18首发更'多'精'彩'小'说'尽'在'w'w'w.0'1'B'z.n'E't第'一'版'主'小'说'站字数:16489 第一卷墨血北向启江湖 第三章正气重铸 墨天痕在科玄智的陪同下,一起走出清微观铁木大门,刚露头,就听见一声清脆娇婉,略含一丝俏皮的声线,带着几分急促,几分怨怒,几分惊喜,蓦然响起:“终于等到你了!” 墨天痕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绝美少女,梳着一头齐刘海配双平髻,俏生生的立在墨天痕身前。少女一张圆圆的小脸净白水嫩,双颊淡桃半开,眉眼宛若画中秀女,一双黑珍珠般的秀眸清澈见底,流盼似水,却带着一丝调皮的天然呆,鼻梁直挺秀美,如瑶珠坠玉般的小巧鼻头下,两片粉润丰弹的薄唇,唇角微微上扬,星眼含笑似弯月,向墨天痕露出了一个能让人萌到化、甜到心的可爱微笑。 少女个头不高,上身穿一件翠绿白绫短袖小袄,露出一截白玉珠润,嫩似新藕的小臂,下身穿一条绿烟纱散花裙,底裙外裹着似千层雪般的流浣纱裙,腰间系着一条嫩黄滚银绸带,显出匀称纤细的女儿腰身,一身翠绿装扮,似是河岸弱柳,与身后迎客松相映成趣。 墨天痕怔怔的看着少女一蹦一跳的向他走来,一时间竟想不起自己何时结识了如此娇俏可爱的女孩。圆脸女孩见墨天痕呆呆的望着自己,又赏给他一个甜到沁人心脾的微笑,脆生生的道:“天痕哥哥,你没事吧?” 墨天痕的大脑还在混乱之中,茫然问道:“你是……?” 圆脸少女略显不高兴的一跺脚,噘嘴道:“哼,才两年不见,你就把我忘的一干二净吗?”随后赏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扭过头去。 看着少女故作生气的娇憨面容,墨天痕陡然想起这可爱少女的身份。儒门正气坛坐落于中原西北重镇清洛城,其坛中弟子习儒练武,并无学武志向的儒生则在下辖的胧烟书院念书,修习六艺。自己虽是副坛主弟子,但资质太差,只是碍着墨家薄面,挂个记名,只学了些基础心法,还没能练成。师傅见他又无资质,又太过惫懒,便没准他在内阁听学,所以大部分时间,墨天痕都是在胧烟书院度过的。在书院学习时,他除了每日听学研读,便是摆弄机关玩物。在师长、同门眼中,他是不学无术,玩物丧志,不折不扣的“废物”,但唯有一人,似是与他先天亲近,从未嫌弃过他武功低微,钻营玩物。 “别人或许嗤之以鼻,但我知道,天痕哥哥聪慧过人,这些机巧物件,迟早能有惠于世人!”圆圆的小脸带着稚气青涩的甜笑,给予他在举目无亲的外乡唯一一道光芒。 “梦颖……”从回忆中寻得答案的墨天痕,嗫嚅的喊出了少女的名字,然而仅仅过去两年,原本圆溜溜的少女除了脸仍是圆的可爱以外,身量如嫩柳抽枝一般长开,虽是仍有点肉肉的感觉,但整体气质变化太大,尤其是眉眼中透出的慧黠,让他第一眼竟然没有认出她。 听见墨天痕喊出自己的名字,名叫梦颖的翠衣少女这才转过已经“气鼓鼓”的脸颊,半带埋怨的道:“终于想起人家了?枉费人家百里迢迢的来看你。”墨天痕心中诧异,问道:“你怎会来此?”翠衣少女星目圆瞪,蛾眉微竖,轻怒道:“你还说,你一走就是两年未有音信,我问遍同门,却四处打听不着你的消息,所以就自己找来咯……”话说到一半,翠衣少女秀眸妙目间,竟闪起涟涟荧光,樱唇一撇,大大剌剌的一把抱住墨天痕,轻声泣道:“天痕哥哥,我好想你……我到了这里,听说墨家出事了,吓的馒头都掉地上了……”墨天痕听她话中意思,不禁莞尔,感情她是一边啃馒头一边问路,这边走边吃的习惯还是一点没变。“我就自己先祈祷那个墨家不是你的墨家。后来听说就你活着了……啊不不。”少女感觉这么说哪里不对,忙改口道:“听说就剩你一个了……啊,也不对,不能这么说……”少女从墨天痕怀中脱出,仰着头仔细想了会,发现好像怎么讲都感觉很惨的样子,索性放弃了思考,接着道“不管啦,就是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我才把馒头捡起来。到了你家以后,听说伯父已经下葬了,我又急急忙忙跑到坟地找你,谁知道到了那还是没找到你。我又打听到你是回这里了,我就找过来啦。等我到了这里,天已经黑了,但是守门的小道士好凶,就是不让我进去,我只好在这门口守着等你出来啦!” 少女叽叽呱呱的讲完一长串,墨天痕却敏感的被那句“就剩你一个了”激的心头猛抽,哀容满面,颓然道:“是啊,就剩我一个了……爹娘,墨禹,琴叔,他们都不在了,墨家都不在了……”少女见墨天痕面容愁惨,又急急抱住他,想抚背安慰,伸手却摸到了墨武春秋,没地方下手,只得摸上头,一边抚着,一边安慰道:“天痕哥哥,不要难过了……你……你不是一个人啊,你还有我对不对,梦颖会陪着你的!” 感受着怀中软嫩娇躯,听着梦颖的细语安抚,墨天痕抽痛的新渐渐缓和,他并非已茕茕孑立,他还有这最后一的一道暖阳相伴!“梦颖……”墨天痕心怀感激,怀中少女不远百里,只为来此见他一面,知他困苦,又如此贴心安慰。他像以前一样,抚上了她秀致的小脑袋,却不料触感冰凉,抚了一手的水珠。墨天痕这才发现,梦颖柔滑的青丝上,竟满是朝露,忙心疼的用衣袖替她擦拭干净,问道:“梦颖,你在这等我多久了?”梦颖抬起远远地小脸,朝墨天痕娇憨一笑,道:“天痕哥哥,你真笨,我都说了是天黑过来的,在门口一直等你啦!” 她竟在这雾重气湿的山上等了一夜!墨天痕心中一暖,却是鼻头发酸,又心疼的揉了揉梦颖的小脑袋,道:“快随我去换件衣服,对了,你还没吃过早饭吧?天痕哥哥请你吃好吃的。”梦颖用小脑袋瓜在墨天痕掌心蹭了蹭,似是很享受这亲密的动作,当听到墨天痕要请她吃“好吃的”时候,少女一对星眸瞬间闪闪发亮,连忙道:“好啊好啊,不用换衣服了,我们去吃好吃的吧!”看着少女猴急的样子,墨天痕又好气又好笑,拉着她往观里走,边走边说道:“不行,你看你,衣服都被露水打湿了,赶紧去换一件干爽的再去吃!”走到一半,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回头朝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科玄智及清微众道施了一礼道:“科大伯,抱歉,今天稍晚点启程,我得先把我妹子照料好了。”说完又回头拉着少女走开了。 “阿啾……”清微观墨天痕临时住的房中传来小猫似的喷嚏声,此刻梦颖正抱膝坐在床上,身上裹着条薄毯,端着一碗热粥喝的津津有味。墨天痕看见少女喝粥的香甜模样,心中不禁满是愧疚。清微观乃是道门清修之地,没有什么“好吃的”,有的只是馒头稀饭,几碟素菜,且少油少盐,食之无味,少女却似看见珍馐一般呼啦啦吃了个精光,天知道她这一路上到底遭了多少罪。 少女咕噜咕噜的把粥喝完放下碗,意犹未尽的用粉嫩的香舌舔去唇角的两粒米饭,拍了拍略显凸起的小肚子,满足的道:“终于吃了顿饱饭,这些天可饿死我了。” 看见少女终于吃完这几天来唯一一顿饱饭,墨天痕问道:“梦颖,你怎么会来落松城?”梦颖转头看向墨天痕,娇笑道:“人家想你,就过来找你咯。”墨天痕心中一暖,但随即又略带责备的道:“胡闹,正气坛离这数百里,你一个女孩家怎么也敢孤身而来。”见墨天痕面带愠色责问于她,梦颖顿感委屈,小嘴一撇,道:“我知道你现在心情很不好,但是你一走就是两年,期间连个信都没有,人家百里迢迢的过来看你,这一路碰上劫匪剪径,黑店讹诈也就罢了,盘缠还不够了,我一路挨着饿找到你,你不问问我这两年过得好不好,不问问我这一路遇到了多少麻烦,也不关心下我是不是吃饱了,反而在说我是在胡闹?!”看着少女委屈的快要哭出来的绝美容颜,墨天痕一阵语塞,支支吾吾的道:“不是……梦颖,你不远百里来看我,我很是感激的,我……我只是怕你在路上遭遇意外……”看着墨天痕手足无措的模样,少女绝美的圆脸上又绽放出一个甜似蜜糖的笑容,一扫刚才的“委屈”,骄傲的道:“嘻嘻,意外有两件,不过都被我打发啦,本姑娘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都说女人是善变的动物,古灵精怪的丫头更是让人捉摸不透,但见少女不生自己的气,墨天痕仍是心中一宽,随后说道:“梦颖,爹的后事都料理好了。我打算重回正气坛。本来今天就打算上路的,你不如跟我一起回去好了。”梦颖秀眉微微一皱,道:“人家才来,你就要回去吗?感情我就来回跑路的命……”听起来是抱怨,却是应允了与墨天痕同行,墨天痕本来以为她会想在此多住两天,听她如此回答,自然放下心,去告知科玄智准备启程去了。 日悬中天,烈阳终于驱散重重山雾,古朴清微观从雾中脱出,带着层淡淡的水汽,在日光映射下,熠熠生辉,山间青松翠柏,枝叶染金,苍劲中透出丝丝华贵,如德馨君子,迎送来往过客。 墨天痕踏足山门之前,与梦颖并排跟在科玄智身后,他们身后,是科玄智精心挑选的十六名清微弟子,俱是精熟道门“八卦周天阵”的精英之辈,遇险时可以结成两组剑阵,以防蒙面人势力半路截杀。然而科玄智心知,单论武力,自己加上这十六名弟子已是难以抵御蒙面人一行人,遑论对手还有控灵者。此番出行,科玄智早已留有后手,如果蒙面人仍敢继续嚣张半路截杀墨天痕,他就有方法将他们一网打尽,还墨家一个公道,这也算他为死去的至交尽一点心意。 然而纵然留有后手,科玄智此行仍是不敢掉以轻心,一路上地形复杂多变,并非全是官道大路,行经多处可以成为伏击之处的地点时,科玄智都会事先命弟子列好剑阵将墨天痕与梦颖二人围在当中,再以剑阵队列行进,是以落松城至清洛城三百余里,一行人竟走了半月才到。也亏的科玄智一路细心谨慎,这半月来只遇上了几伙不长眼的剪径毛贼,被剑阵轻松打发,却迟迟不见蒙面人一伙。梦颖来寻墨天痕时就一直在走路,到了落松城一天又要原路返回,嘴上虽然是同意,心中却是老大不乐意,墨天痕虽然一路与她逗笑,探讨些机关造物上的新想法,但一行人走的实在太慢,约束也多,一路上好生无聊。这几伙毛贼出现时,她就跟打了鸡血似得,兴奋的直喊刺激,当道门剑阵痛击匪徒时,少女欢喜的都快挂在墨天痕的身上了,墨天痕自幼与她相熟,如此亲密到还不觉得什么,可一旁的小道士们可就眼馋了,这么一个脆生生,粉嫩嫩,软萌萌的圆脸少女,他们一路上尽心护卫,却得不到半点青睐,倒是墨家剩下的那个“废柴”,仗着有科玄智庇护,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在那“耀武扬威”,这桃花运也是好到不行。 清洛城,中原西南重镇之一,乃中原通往西南边陲之地的必经要道,进可援西南边疆战势,退可据清洛雄关固守。数千年前,儒门先祖于此设立当今儒门三坛之一的“正气坛”,以此为中枢,带领儒门弟子在方圆百里领土中痛击西域天众六道雄兵,御守中原,后正气坛世代传承,坐历千年而不倒,开枝散叶,门生遍布西南一隅。正气坛因常年支援边陲之地,学风奉行“武以辅儒,学以致战”,称之为武校亦不为过。下设学堂、书院数十间,教授书经及六艺,传儒学,授军法,开民智,强民体。每年从这些书院中选拔有心向武且颇具武骨的生员入坛中练武习军,源源不断的向西南边境输出行伍精英,享有“西南将军帐,十九是同窗”之美誉。由于军中势力庞大,当地朝廷亦要以正气坛马首是瞻,不敢有所违逆,故而正气坛在清洛为一家之言,势力之强,无人可抗。 中原儒门,总坛在东,掌教之下,高手辈出。正气坛坛主笑傲风间晏世缘,副坛主武胆剑魄宇文正,皆列儒门“问世七君子”之中,修为超绝,乃是当代儒门的少壮中坚。其下辖正气坛内阁,坐落于清洛城正中心,弟子众多,学风淳淳。虽称为“阁”,但其中楼宇林立,蔚然成片,学堂武场,马厩射道,一应俱全,可谓城中之城,壮观至极。 这天傍晚,墨天痕一行踏着夕阳余辉,终于抵达正气坛内阁正门之前,望着初代坛主手书的正气坛牌楼,墨天痕心中百感交集,此番回来,除了为回炉再造,精进武功为父母报仇之外,一个在他心中深深烙印下的身影,此刻也在他眼前浮现出那媚如芝兰般的倩影。 望着看着牌楼出神的墨天痕,科玄智轻咳一声,打断他不知所以的念想,道:“天痕,此地已是正气坛腹地,你此刻也算安全了,我们的护送便到此为止吧。”墨天痕忙施一礼,正色道:“科大伯,落松城时你便照顾有加,还帮我料理完了父亲的后事,如今又是一路不畏艰辛送我与梦颖来此,大恩大德,天痕日后若有机会,必当粉身以报!”说着,想到科玄智连日来的保护照顾,此刻就要分别,墨天痕心中泛酸,泪水在眼眶中转而不滴。科玄智见他真情流露,也是感慨万千,拍了拍墨天痕的肩,笑道:“我可不想让你粉身碎骨,墨老弟恐怕更希望你好好活着。天痕,你记着,仇虽要报,不可勉强自己,更不要急于求成,你天资不高,根基也是不牢,千万不要因为练功而出了岔子,反而事倍功半,科大伯期待你手刃仇家的那天,但在那之前,你要好好活着!”墨天痕躬身道:“科大伯吩咐,天痕定铭记在心。”科玄智点点头,转而看向梦颖,道:“梦颖姑娘,天痕虽沉稳冷静远超同龄人,但毕竟孤身异乡,总有不方便,你们如此相熟,贫道斗胆,希望你二人可以互相照顾。”梦颖贝齿微露,笑盈盈的道:“放心吧科道长,我会看着天痕哥哥的。”科玄智点头道:“如此甚好,有劳了。”随后转身,带领一十六名弟子踏上归程。 墨天痕目送科玄智一行十七人隐没于来往的人群中,抬头又望了一眼正气坛的牌楼,然后深深吸了口气,缓缓迈开了步伐,梦颖则寸步不离,跟在了他的身后,一同向内中走去。 二人刚走过牌楼,一道身影由远及近,带着兴奋的声音喊道:“薛师妹,你回来啦!”只见一名年轻儒生,穿一身青色儒衫,提剑快步走来绕开愣神的墨天痕,来到梦颖身前,笑道:“薛师妹,你可回来,这段时间可让我好找啊。” “啊,宇文师兄……好巧……”梦颖挤出一丝微笑,却难掩心中尴尬“刚回来又碰见这缠人精,真是倒霉……”看着儒生眼神中那股藏不住的狂热,梦颖俏脸微微泛红,避开那灼热的目光,心中却在盘算如何编个理由打发他走。 此事墨天痕认出了这个一副目中无人气派的儒生,正是他师傅宇文正的二公子:宇文魄。此子天资不错,修为在正气坛在学的年轻一辈里可以排到前三,嚣张狂傲,盛气凌人,又有副坛主父亲在背后撑腰,所以为人行事从来不计后果,我行我素,底下教员学子碍着他父亲的面子,也不敢与他争执太多,致使他更加跋扈,目中无人。墨天痕对此子向来敬而远之,只是宇文魄如何会认识一直在胧烟书院的梦颖,而且还表现的很有兴趣的样子?纳闷归纳闷,见到同门师兄,墨天痕还是朝宇文魄行了一礼,喊道:“宇文师兄。”宇文魄却似没听见一般,目光一直盯着梦颖的俏靥继续道:“今日我在武曲楼摆宴,还请薛师妹赏光前来,我们也好叙一叙同门情谊。” 师妹?同门?天下儒门千千万,可不是都以师兄弟相称的,儒门开枝散叶,门第广博,各大派系上百种,平素里几乎互不来往,只有掌教才有资格调动命令这些门第,而这些门第也只需服从掌教圣令。墨天痕此刻听出端倪,想来是梦颖拜入了宇文正门下,从而才与宇文魄有所接触,而宇文魄气血方刚,被梦颖如此软萌的女子吸引,展开热烈追求。想到这里,墨天心中五味杂陈,他与梦颖向来以兄妹相称,从未有过非分之想,此刻看见有人追求自己妹子,理应高兴才是,却不知为何心中泛酸,竟生出点点醋意。“一定是宇文师兄人品不佳,风评太差,我觉得并非梦颖良配,才会有此感觉!”墨天痕自我安慰道,看着梦颖尴尬应付的神情,也不知如何帮她解围。 终于,梦颖明眸连转,灵光乍现,想到一个脱身“妙招”,只见她向旁边顽皮的一跳,跳到墨天痕身边挽住了他的臂弯,胸前两颗刚发育的小玉兔也跟着上下雀跃了一阵,然后贴上了墨天痕的手臂,然后看着宇文魄俏皮的道:“今天天痕哥哥回来,我答应科道长要照看他的!” 宇文魄这才注意到身边对他来说毫无存在感的墨天痕,只觉得此人有点面熟,可就是想不起来他的名字,他盯着墨天痕略显尴尬的脸看了一会,嘴里反复念叨了几声“天痕……天痕……”然后“啊”的一声醒悟过来,眼神也从疑惑变为了不屑,只见他头颅高傲扬起,睨视着墨天痕,带着几分试探的冷冷问道:“你是那个废柴墨天痕?” 墨天痕本以为宇文魄是想起了他叫什么,刚想答“是”,冷不防听到这一句,不由心头冒火,却也不好当场发作,只得道:“师兄好记性,我们虽是同门,但见面不多,难为你能想起我,不知师傅他身体可好?”他说了一堆话,刻意无视了宇文魄的傲慢,强调他们师出同门,又搬出自己师傅他父亲,想提醒宇文魄不要太过火。宇文魄却没听出墨天痕的弦外之音,而且更像是没有听他说话一般,冷冷盯着墨天痕道:“把你的脏手从薛师妹身上拿开!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让薛师妹来‘照看’你?” 拿开?明明是梦颖在挽着我!墨天痕不禁气结,刚想回应一句,却听宇文魄沉声怒道:“识相点赶紧滚开,我不想在薛师妹面前动手!” 这下墨天痕是动真怒了,自己什么事都没干,被人当着梦颖的面如无端威胁,任他再比同龄人冷静沉稳也难以忍受,下意识的就准备伸手拔剑,一旁梦颖听他如此折辱墨天痕,也是小嘴撅着,准备反击。宇文魄也是恼怒非常,自打梦颖拜入父亲门下时他就看上她了,一直向她示好却总得不到回应,这让从小就要风得风的他很是不爽。前段时间梦颖无故失踪,他只知道是她独自一人往落松城去了,如今回来却跟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如此亲密,他怎能不动肝火?而当他反应过来眼前被梦颖挽着的这小子就是正气坛人人耻笑的“废柴”墨天痕,他那高傲的自尊瞬间暴涨,想要出手,又想着不能在梦颖面前太过霸道,不然她若告知父亲自己“无端”欺凌师弟,又少不了一顿责罚。于是宇文魄让墨天痕快点滚开,却不料他行事还是太过霸道,惹得墨天痕也怒火上涨,竟然作势要拔剑,那他如何能忍?当即也将手按在剑柄之上,准备大打出手。 就在二人剑拔弩张之际,一道洪亮声音打破二人僵局:“魄儿,你过来!”来者一席淡青长袍,眉目刚毅,眼中精芒闪动,一张因常年日晒而略显黝黑的面庞,行进间带着行伍间的雷厉,正是正气坛副坛主,宇文魄之父,墨天痕之师,“武胆剑魄”宇文正!宇文魄平日里虽然嚣张,但在自己父亲面前仍不敢放肆,他狠狠剜了墨天痕一眼,走到宇文正面前,行礼道:“父亲。”宇文魄点了点头,示意他靠边,然后走向墨天痕与薛梦颖。他先上下打量了下两人,然后缓缓开口道:“天痕,你家的事情梦颖已传&amp;amp;#w??????et20070;给我,此回你就随我回内阁练武吧……不过,以你资质,切记量力而行。”墨天痕听得自己可以入内阁习武,忙施礼连声道谢。宇文正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谢,转身对宇文魄道:“魄儿,带你墨师弟往内阁安置一下,他此番回来应会长住,你与我好生照看他,记住,要有师兄的气量。”宇文魄心中不忿,却不敢多言,应了声是,看也不看墨天痕一眼,便前去领路,墨天痕知道他仍是记恨自己,但也只得遵从师命,与梦颖告别一声,转身欲随宇文魄而去,却听身后脆音传来。 “等等!天痕哥哥,我与你一起!”梦颖见墨天痕要走,急急跟上想要一起,却见宇文正忽的拦在她身前,严厉的道:“不告而别,私自离坛,你知道会如何处罚吗?” 梦颖下意识的缩了缩秀颈,吐了吐粉嫩的小香舌,随后绷直身子,举起那白玉似的小臂,俏皮的道:“知道!罚抄正气令三遍!” “嗯?”一记第二声的长音。 “啊不对!三百遍!” “嗯,给你三天时间,少一遍,你就再抄一百遍!”宇文正看着可爱的女弟子,绷住笑意,保持着自己在弟子前的严肃形象,道:“去吧!”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话说科玄智一行人别了墨天痕,因天色已晚,就在清洛城中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安顿好众弟子后,科玄智回到自己的单人间,虚掩房门,然后席地静静打坐,似是等待何人来临。 不多一会,一阵清风掠过,一道苍劲人影,作道人打扮,手挽拂尘,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科玄智房中。科玄智看见来人,下床单膝而跪道:“拜见师尊! ” 来者竟是清微观副观主,观主玉晨子的亲传弟子,清微双玄的授业恩师,中原道门“四梵天”之一的“无上天”常融! 常融扶起科玄智,道:“玄智,你的猜测果然不错,我一路尾随你们护持,虽未见到歹人,却一直感到有人窥视,路程过半那人才不再跟踪。我担心那人已发现我的踪迹,采取欲擒故纵使我放松警惕,但直至今日,那人都不曾再出现过。” “师尊可曾见到那人?”科玄智问道。 常融叹了口气,道:“那人修为与我相去不远,我虽遥知其存在,但他有心回避之下,我也寻他不着。倘若真交起手来,胜负恐怕也只在五五之间。” 科玄智听连师尊也无法稳胜来人,心下着实骇然,思索一会,又问道:“师尊,是否会是其他正道同仁想默默护送天痕?” 常融答道:“中原正道中有此修为者,怕是不超过三十人,此人如此隐忍不发,若是善类,乃我中原之福,若要为恶,如此心性实在恐怖。”说罢见科玄智仍是不语,常融又道:“我出关之日,你师祖他曾发信于我,告知我他不日将回清微,我此时本该在观中主持,念你侠义重情,答应了你走这一遭,如今人已送到,我即刻动身回观,你与这些弟子也莫要在路上耽搁了。” 科玄智应道:“弟子明白。”常融微微颔首,转身去了。科玄智送师尊出门,回房又回床上打坐,心中却不甚太平,墨纵天的性格他再了解不过,虽然他武艺不算太高,但侠肠热血,正气十足,平日只是钻研墨学与剑法,从未听说与人结怨,究竟是什么人与墨家有如此大的仇怨?武艺又如此高强?师尊说有此修为者,中原不超三十人,他光数三教中人就几乎有够三十之数了,难道行凶者乃三教中人?还是有新出的后起之秀或是隐世的散修高人?看那几个蒙面人邪功厉掌,难道是北海裂龙眼中的妖人?这些人来路不明,且藏在暗处一直窥伺墨天痕,对墨天痕来说隐忧实在太大,想到墨天痕那低到离谱的武学资质,科玄智心中暗暗叹气,只求墨天痕在正气坛有个庇护,安然度完余生吧。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日落傍晚,落松城的偏远小屋内,一场不堪入目的淫戏再度落幕,房中的六名邪人有的刚穿戴好衣物,有的仍依依不舍的把玩了会陆玄音软玉般丰盈的身子,直到外屋的蜻魅再度催促,才不情愿的站起身来穿好衣衣物,向外走去,留下神情呆滞,浑身瘫软的美妇一个人凄惨的躺在满地的白浊之中。 外屋中,七名男子恭敬的跪在门前,似是正在迎接大人物的降临。果不其然,一阵劲风刮过,七人同感熟悉而强大威压正在靠近,齐齐喊道:“恭迎少主!” 恭迎声中,蒙面人少主惬意而来,此时他并未蒙面,那副俊到当世罕有的面庞,配着阴鹜狡黠气质,勾人心魄的眼眸,散发出令人难以抗拒的邪氛魅影。 少主走至小屋门前站定,环视众部下,唇角扬起标志性的邪笑,问道:“这几日玩的可好?”众部下连忙齐声称谢。少主满意的点了点头,走进屋去,衣袂一扬,潇洒而坐,道:“众人且过来。”众部下依次站好,等待少主训示。 少主再度环顾了七人一眼,开口道:“诸君多有负伤,故而这半月来我亲自查探情报,留诸位在此休养,此刻应也痊愈了。”不待众人应话,兀自问道:“不知诸位对此次墨家行动,有什么看法?” 蛮魌首先答话道:“碰上煌天破,真是晦气。”蝥魉接话道:“可惜,留下了墨天痕这个祸患。” 少主听罢二人话语,笑道:“这,不是重点。” “不错。”与少主同去墨家的惊煞赞同道:“我们筹划多年,为的就是墨家的墨心石,此役未能查明墨心石下落,少主甚至还以身犯险,其实……”惊煞犹豫了下,还是老老实实说出了下面的话“其实……是失败的!” 其余部下皆是一惊,齐齐看向少主,只见少主依旧云淡风轻的坐在位上微笑,道:“不错,是败了,那,收获呢?” 蛮魌蝥魉,惊煞蛩魇,螟蜮螟魄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此役其实已经失败,但让他们想有何所得,他们是万万想不出来的。倒是一旁蜻魅悠悠道:“依属下看,墨心石必与那把剑有关!”另六人仍是不解,少主却欣慰的点头道:“不错,与我想的一样。墨家世代守护墨心石,传承之际,竟会全然不提,这必有蹊跷。” 蛮魌、螟魄脑子一根筋,听了少主分析,忙抢道:“少主,让我去把那剑夺来。” 少主噗嗤一笑,道:“好啊,那小子在科玄智的护送下已经到达正气坛了,你们去夺吧。”一听墨天痕已经到达正气坛,蛮魌螟魄二人顿时蔫了,不敢再多话。 少主看着两人尴尬的表情,笑道:“半路截杀自是首选,但时机已过。我们在落松城已经行动过一次,科玄智此次护送极为警惕,若是此时再动手,成功率不高。况且,科玄智这牛鼻子谨慎异常,还留有后手,我能感觉到那队人马不远处仍有高手暗中护持,功力之高我胜之亦难,难保不是为了针对我而请来的高手,只消我一出手,脱身再难。再者,如此堂而皇之,大张旗鼓的针对墨家,若是传到不该知道的人那里,对我们而言,将有天大的麻烦。” 蜻魅似乎领会到点什么,试探性的问道:“少主的意思是……?” 少主手一摆,云淡风轻的道:“等!我们针对墨家这么多年,闭月永劫草的效果已经完全显现,墨家已不可能再出不世高手,墨天痕完全没可能成长到足以对抗我们,除非他一辈子不出正气坛,不然我们总有机会趁其落单时将其拿下,逼问墨心石下落!” “可是少主……”蜻魅支吾道:“我们所带来的镇气散已经不多了,硬等的话到时候恐怕……”少主笑道:“无妨,诸君此行辛苦,我们先回庄里修养一段时日再作行动,不过期间我们的情报网不能断,此事仍由蝥魉负责。至于墨夫人……”少主邪性笑容再度扬起,眼中却闪过一丝杀机,慵懒问道:“你们玩够了吗?”众部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皆是难以取舍之色,很显然,陆玄音身段丰美,清婉出尘,气质若仙,又是道门高徒、名家之女、被他们算计杀害的侠者之妻,这等条件一一综合,确实让他们流连忘返,百玩不厌,但少主此时杀意显露,众人生怕少主不允他们把陆玄音带回老巢,是以无比纠结。 少主看众人表现的难以抉择,笑道:“诸君不必纠结,此等美人,姿色资质皆是中上之姿,弃之可惜。关键是,她是我们获得墨心石的一个有力的筹码,我必然会将她带回,诸君若是意犹未尽,回庄接着玩耍便是。”众部下皆是松了一口气,齐齐拜谢少主。少主点点头,对众部下道:“螟蜮螟魄蛮魌,你们将墨夫人带回庄里,顺势修养,回去时除去回去路上足够的镇气散,其余全部交我。蝥魉可在此地再修养二三日,然后接手情报工作,你的镇气散让螟蜮遣人与你送来。惊煞蛩魇蜻魅,带上所有的镇气散,随我前往正气坛!” * * * * * * * * * * * * * * * * * * * * * * 离开落松城,连日奔波的煌天破,一路风尘仆仆,来到一座清净幽深的府邸之前。此刻他白衣略染尘埃,面容稍显倦色,眼神却仍是炯然闪亮。他敲开府邸大门,府中走出一名下人装扮的老人,一见是他,忙开了门,把他迎了进去。 府邸之中,满眼青翠,白墙灰瓦,松柏成趣,一派清风自来的景象。煌天破跟在老人身后一路走到后院。这里他不是第一次来了,这里的一花一木,一砖一瓦,他都很熟悉,但他依旧很恭顺的跟随在老人身后,直到到达后院。 把煌天破引进后院大门,老人躬身做了个里面请的手势,便走开了。煌天破理了理衣袖领口,解下背上白布包裹,走进后院正厅。正厅不大,却摆满了书架,放满了书卷,举目望去,尽是三教经典。正厅正中大梁之上横挂一匾,以方正楷书写上“中庸省己”四个大字,字体刚正,正气沛然。牌匾下方,一名中年青衫儒生背对大门,负手而立,似是等待着煌天破的到来。此人满身皆是罡正之气,虽是普普通通的站在那,常人望去,会不自觉的如看高山般,仰视这个巍峨身影。 随着煌天破踏入正厅,中年儒生转头,露出一张气质谦谦,历经沧桑的脸,他蓄有一圈短短胡茬,眼神平静温和,却有饱阅人世的睿智,仿佛世事皆洞明;气质儒雅淡泊,渊渟岳峙,却又沉着干练,稳重厚道,一派先天宗师风范! 煌天破见到此人转身,一挽下襟,拜倒在地:“徒儿拜见师尊!” 此人正是儒道释“三圣”之一,当代儒门擎天巨擘,煌天破的启蒙恩师,天下儒门总掌教,当今儒门第一人:“圣阳儒侠”孟九擎! 孟九擎见煌天破拜倒,上前将他扶起,微笑道:“天破,此行辛苦你了。”煌天破双手递上白布包裹,道:“幸不辱命,众神默在此。” 孟九擎接包打开,一股浩然正气破布而出,只见一根乌漆錾金的短枪,长约四尺,刃锋泛寒,银光森然,另有两根三尺短棍,皆是乌漆錾金,一根配有乌金枪纂。一枪二棍,端头皆有螺口,竟是一柄可以拆分组装的神兵!孟九擎把布包在手上颠了颠,笑问煌天破道:“还是异常的沉重,此番南行除邪,可有用到此枪?”煌天破答道:“一直背在身上,未曾动用。”孟九擎奇道:“吾知南方邪灵秽乱成灾,让你前往历练,虽知你身负吾九阳浩劲,仍从岿然好友处借来此枪,众神默乃正天罡石打造,最是污秽邪物克星,可助你扫平邪瘴,你为何不肯用它?”煌天破面色未动,心中却起半分无奈,道:“师尊的九阳心经亦有破邪功效,不必假手外物,况且此枪重量非凡,虽然舞不动,背在身上,也算是是修行了。” 孟九擎听罢微微皱了一下眉,但仍是和颜悦色道:“此枪极为特殊,就算是我,拿的起也未必舞的动,你能将之视为修行,当然再好不过。”接着问道:“一路可有阻拦?”煌天破却是脸色微僵,答道:“不曾有宵小阻拦,不过确实遇到了点事情。”“说来一听。”煌天破道“当日徒儿途径落松城,行至当地一家大户门前,忽感有人窥视,虽是转瞬即逝,但徒儿感觉,那人修为与徒儿在伯仲之间。徒儿以为乃是觊觎神枪的宵小,当晚便留宿在了城中,不料……”说着,便把落松城墨家经过的事情讲述给孟九擎。孟九擎听罢,半响不语。煌天破问道:“师尊,蒙面人武功,走的也是邪异的路子,墨家此事,是否也与北边有关?” 孟九擎正色道:“北方邪物,多聚于裂龙眼内,此番却大量出现于南疆边界;岿然好友虽常年住在北海之滨,也未曾见过裂龙眼异动,况且中原北海交界之处,还有玉龙山作为天堑,如此大规模的邪物出现在南疆,必然大有蹊跷。”煌天破抱拳请命道:“徒儿恳请携枪北上,查明妖邪肆虐源头!”孟九擎微微一笑,摆手道:“裂龙眼无异动,还用不着众神默,再者,北海地处偏远清幽之地,隐世高手无数,此事你大可不必烦心。天破,此番回来,为师另有一事要托付给你。” 虽未说是何事,煌天破脸上却浮现出一丝喜意,躬身道:“徒儿必不负师尊厚望!”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正气坛内阁设有舍群,一些才学出众、受先生喜爱的弟子或是家世显赫的弟子会拥有单独房间,其余弟子皆住在四到六人一间的通铺中。宇文魄领着墨天痕到了弟子居所,一句话不说扭头便走,墨天痕也懒得搭理他,自己寻了个无人床铺收拾干净,就前往师傅的住所。 宇文正身为副坛主,所住的乃是一幢别具书香风气的独栋小楼,墨天痕在门口通报了姓名,下人早已得到吩咐,将他引到宇文正的书房。墨天痕正了正衣冠,敲门而入。 宇文正正在研磨,见墨天痕进来,放下手中墨锭,淡淡的道:“墨老弟的事,我深表歉然,你此回回来,当静心修炼,不要丢了墨家的脸面。”墨天痕听他提及忘父,鼻头微微泛酸,然而宇文正不咸不淡的语气,让墨天痕觉得很不舒服。他知道自己资质低微,不是练武的材料,这位名义上的“师尊”其实很不待见自己,只不过碍于两家祖上有所交情,才收了他做记名弟子,在教给他正气心法的口诀之后,就再也不曾指点过他。此时,宇文正又开口道:“本坛正气心法,乃是儒门根基,练至深处,足可媲美总坛的九阳心经,你此番回来,先把正气心法练好,我再传你别的武功,去吧。” 墨天痕无话可说,默默的退了出去。他的正气心法只练了一成都不足,并非他疏于练习,而是无论他怎么练,心法的进度都是缓慢如蜗牛慢爬,自己努力一月不及师兄弟一天之功,久而久之,他也不愿再花这个时间了。但此番重回正气坛,他的武功仍要从正气心法开练,是以离开宇文正居所,墨天痕草草用过晚饭,便背着墨武春秋,一路来到演武场。 此时天色已暗,正是演武场人少的时候,墨天痕来到演武场,却见场地中一男一女,正在持剑互击。男子身形稳健,剑走矫龙,女子却是轻盈似水,柔媚化刚。墨天痕往前走了几步,望见女子的容颜,登时心潮澎湃,几乎窒息,呆在当场!只见那女子着一件淡红绣花束腰连裙袍,系着一根粉白的鸳鸯花腰带,勾勒出似水柳腰,披着一条淡紫花蓉短坎肩,挽剑似花,行步若舞,旋转腾挪间犹如一朵盛开的淡雅海棠,又似一朵含苞未放的艳媚牡丹,绚烂若仙。一头墨染般的青丝,用蔷薇花簪结成垂鬟分肖,随着步风飘逸,似灵似幻。粉嫩光洁的额头布满细密晶亮的汗珠,玉嫩香娇的秀靥上脂粉不施,却有天然的两抹粉红透出。五官各个精致却又浑然天成,眸似清波流盼,秀鼻挺直,朱唇虽不及樱桃般小巧,但晶莹饱满、挺翘丰润,似一颗清水濯洗过的新鲜草莓。更难得的是,该女子颈细背挺,眉锁腰直,显然是纯洁处子,举手投足间却有股难以名状的媚态,让她显得馥郁成熟,撩人心魄! 似是发现有人在一旁,这对男女渐渐停下剑势,女子回眸望来,只见墨天痕满脸潮红,屏息凝神,一动不动的盯着她,觉得有些好笑,便朝他展颜一笑,露出一对微微泛起梨涡,她刚运功完毕,气血上行,将两腮润色得像那刚开放琼花一般,挺翘饱满的酥胸因刚结束运动的关系而上下起伏,活泼可人。这一笑,勾起了墨天痕两年来日日思念的身影,与面前巧笑倩兮的绝美女子合二为一,使他脱口唤了她一声:“晏师姐!” 这名女子芳龄十八,正是正气坛坛主晏世缘的掌上明珠,正气坛大众的梦中情人——晏饮霜,也是墨天痕朝思暮想多年的心上女神!她不但容颜靓丽精致,而且性格热情大方,开朗爱笑,虽是大家闺秀,却有着江湖女子的直爽率真,极具亲和力,武艺也是不俗,内阁少年生员十有八九都对其奉若天仙,就算是偌大的清洛城中,她都是公认的“清洛第一美人”。 晏饮霜草莓似的丰唇抛出一道令人迷醉的笑颜,眼眸更是流波溢彩,问道:“这位师弟,找我有事吗?”这对她来说只是最平常的笑颜,却让墨天痕一时语窒,自己从情窦初开便喜欢的晏师姐,这么多年来却是头一次与自己搭话,自己该如何回答? 正当墨天痕满头大汗,不知所措之际,一旁男子不悦道:“你是哪位先生门下的弟子?为何来偷看我们练剑?”他好不容易得到机会,约了晏饮霜来练剑,平日里这个时辰生员们都不会来此,本以为这是次二人独处的机会,不想来了个不开眼的生员打扰了二人。 墨天痕听出男子的不快,忙施礼道:“这位师兄,我也是来这练剑的,看见你与师姐剑法纯熟,不由多看了几眼,大家都是同门,请不要见怪。” 被人搅了好事,男子胸中郁闷,皮笑肉不笑的对墨天痕道:“哦?你也来练剑?那不如我与你切磋几招如何?”墨天痕岂会不知男子是在故意找茬?他心知自己绝非此人对手,忙回绝道:“师兄剑法纯熟,师弟甘拜下风,我看不用比……”男子哪容许墨天痕拒绝,不待他把话说完便仗剑而上,起手便是正气坛“虎胆剑”起手式“惊虎胆”! 墨天痕惊觉男子猝然出招,毫无防备之下被男子剑柄击中肩头,疼痛难忍,刚想喊停,只见男子又是一招“破千军”袭来,只得挥起墨武春秋相挡。正气坛武功以儒入军,军者,一往无前,招招含杀,男子一剑杀气斐然,劈在墨武春秋剑身,只听“哐当”一声,金铁铿然交击,男子只觉斫中铁板,手腕剧震,手中长剑竟被磕飞上天!墨天痕也不好受,他被震的连退数步,几乎坐倒在地,墨武春秋上白布难承巨力,寸寸崩碎,露出沉重的墨色剑锋! 一个照面,长剑脱手,男子大觉丢了颜面,况且还是在心中女神晏饮霜的面前,让他如何不气恼?霎时间,怒火冲去了理智,男子撇开长剑,徒手运使“军魄拳”像墨天痕狠砸而来,墨天痕慌忙运剑,欲使出墨狂八舞,然而墨武春秋重量非凡,难以挥动,一招“剑扫长空焰”才使了半招,男子三记重拳已狠狠砸在他的脸与前胸,打的他连退数步,半跪于地,眼冒金星,胸闷难当,墨武春秋也脱手而去,倒在地上,如生铁落地,其声嗡然铿锵。 男子见墨天痕如此不堪一击,又瞥了眼躺在地上的墨武春秋,想到刚才便是此剑弹开了他的长剑,不禁醒悟道:“原来这小子武艺稀松,却是仗着有此宝剑才磕飞了我的长剑!”想到这里,又想到了一旁将他“丑态”尽收眼底的晏饮霜,心中只感郁闷非常,只想尽快找回颜面。他指着墨天痕道:“你使的不是我正气坛剑法,仗着有宝剑才磕飞我的长剑,要不要脸?起来!我们拳脚上再比过!”他强行解释一波,就是想让晏饮霜知道他长剑脱手,并不是因为自己“功力不济”。 墨天痕被男子三记重拳打的几乎闭过气去,头脑晕乎乎的,哪还有力气再战?男子见墨天痕半跪在地毫无行动,以为他在藐视自己,心中怒火更炽,摆了个架势,抬拳向墨天痕打去。拳头行至一半,只见一只纤纤素手搭上他的衣袖,劲力一吐,男子拳头便被自己的拳头带偏了方向,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形,回头一看,只见晏饮霜红衣翩翩,站在墨天痕身前,一双妙目流出一丝恼怒,轻启朱唇,不悦道:“靳师兄,这位师弟只是来此练剑,这偌大演武场,难道只允许你我在此吗?这位师弟无意与你切磋,你却无端挑起争斗,这也是做师兄的该做的事情吗?”男子知道她说的在理,自己没法反驳,脸一红,捡起配剑,默默走出演武场。 晏饮霜见靳师兄离开,走到墨武春秋旁边,想捡起剑还给墨天痕,不料此剑沉重非常沉重,她竟不能完全拿起,只得一路拖着剑来到墨天痕身前,蹲下纤纤柳腰,一张秀美绝伦的脸庞凑近墨天痕,眼波流莹,问道:“这位师弟,我们见过吗?”墨天痕望着这近在咫尺的秀颜,瞬间连脖子根都红了,急急从她手上抢过墨武春秋,忙不迭的站起身,也拖着墨武春秋,飞也似的逃开,留下一脸懵懂好奇的绝色佳人站在原地,梨涡浅泛,清眸流盼间略带疑惑。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就在墨天痕在演武场落荒而逃的同时,内阁一间单人舍内,刚刚抄完十遍《正气令》的薛梦颖把笔一丢,伸开光滑似藕的两支胳膊和细直圆润的两条小腿,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真烦,这一晚上才抄了十遍,三百遍三天哪能抄的完?明天得让天痕哥哥帮我抄个两百遍!唔……不行”梦颖美瞳微转“我们字迹不同,被师尊看出来就完蛋了……啊啊啊不烦那么多了!我自己一个人抄完三百遍便是!先去洗澡!”内阁单人舍内,都有独立的茅厕与浴室,梦颖站起身,来到浴室当中,素手在探了探水温,展颜笑道:“水温刚刚好,不枉我回来时就把水烧上。累了那么多天,今天好好放松下,养足精神明天与两百九十遍《正气令》死磕到底!”美丽的圆脸少女一边俏皮的自言自语,一边开始宽衣解带,褪去那一身青萝翠衣,却不知此刻窗外竟有两道灼热的目光正在窥探! 单人舍浴室窗靠围墙,所以从这里窥探非常隐蔽,完全不惧人来人往。宇文魄双手扒在木质的窗台上,双目瞪大如牛,气喘渐粗,雄物早已贲张难耐,将下身袍裾高高顶起。宇文魄还是第一次如此偷窥,因为自己的身份,他对女子向来是予取予求,然而梦颖却是个例外,她从不在意他的示好,又极得父亲欣赏,如果自己用强,恐怕会适得其反,这样只能看不能吃的女子吊着他,着实让他抓耳挠腮,而今天她又跟墨天痕那个废柴如此亲密,让他极度不爽,是以晚上再难忍耐,采取了如此见不得光的行动。 浴室内,梦颖褪去了青萝翠衣,缓缓解开贴身的红袄小衣,少女白净挺弹的雪乳随之蹦出,峰顶两粒小小的粉红,看的宇文魄忍不住把手伸进了袍裾里面,握着粗壮前后律动起来。 天真绝美的圆脸少女并未察觉窗外的欲火目光,继续褪下了绿烟纱散花裙与打底长裤,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白嫩玉腿,而令宇文魄加大手上力道的,则是两腿尽处,那一片动人心魄的芳草园,虽不茂盛,但整齐干净,芳草园下面,则是一方隆起的润白小丘,一道紧密缝隙小丘正中若隐若现。梦颖转身抬腿准备入桶沐浴,这一转身,让宇文魄手上动作更为剧烈,那挺翘紧致的粉臀,犹如一颗诱人的蜜桃,用完美的弧度接在纤细光滑的腰肢下,在入桶的过程中一颤一颤的,展示着惊人的弹性。 “这腰臀,真他娘的弹,摸上去手感肯定好!”隔着微微荡开的雾气,梦颖的美妙身姿在这个急色纨绔的偷窥下一览无遗,纯洁玉润的娇嫩身子承受着他淫秽难堪的思想,在他脑海里承受着暴风狂雨般的奸淫,宇文魄色欲上脑,手上动作不停的同时,心里却在盘算着将脑海里的想象变成现实,哪怕被抓住被告发他也认了,难道父亲还能杀了他不成? 就在宇文魄准备付诸行动的当下,他的下身一股快意直冲首阳,精关一松,大量污浊竟透过层层衣衫溅到墙壁上,留下点点白痕。对梦颖的意淫,偷窥的刺激,让他感到了这辈子最舒爽的一次发射,让他不禁畅快的叫出声来。 听到窗外叫声,桶中的梦颖一个激灵,双手护住玉峰,喝问道:“谁!?”宇文魄精虫已走,听到梦颖喝问,知道行踪败露,惊得一身冷汗,夺路而逃,当梦颖急急穿戴好衣物来到窗边,早已不见人影,只有那在黑夜中不易发现的精斑,仍顽固的留在墙上。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之后三天,墨天痕再也不敢去演武场练剑,一来是觉得自己那日表现太过出糗,羞于见人,二来自己武功低微,所练剑法又非儒门技艺,担心遭到同门调笑,所以自行寻了处城外不远处的孤山,一遍又一遍的练起墨狂八舞。 墨武春秋较之他之前用剑重了十倍不止,他运使起来十分吃力。以前他经常被父亲一罚就是上百遍,招式运用早已烂熟于心,但仍是不得要领,发不出八舞剑意。此刻他挥汗如雨,一式一式,如慢动作般的将墨狂八舞使了一遍又一遍,连月上中天也浑然不觉。 就在墨天痕专注练剑之时,一旁树林里突然惊起飞鸟无数,似遇鬼神一般争先恐后的窜上天际,随后,暗夜树林层层摧断,裂向两旁,正中开道,满地残枝偃草中踏出一道雄沉身影,直面墨天痕! “南宫鸿鹄藐宗武,离恨傲真龙,混沌太易开天启,阴阳割昏晓!”来者额印黑白双鱼,似二郎天眼,口诵不羁诗号,一身月白水纹罩肩袍随风鼓动,绿绣金丝披风猎猎翻飞,狂傲之气震慑四野,一双血色赤瞳藐天蔑地,霸气降临墨天痕身前,不理会他惊怕颤抖的身形,昂首呼道:“小子,你——过来!”(第三章完,待续) 第四章预告:墨天痕山中夜练,惊逢不世狂人,来者霸气雄沉,到底意欲何为?墨天痕将有怎样的遭遇?煌天破交还圣枪后,孟九擎又将何事所托?北海裂龙眼又是怎样的存在?蒙面人少主一行前往正气坛,将会有何动作?墨天痕会遭他们如何算计?宇文魄对薛梦颖痴迷若邪,他会就此善罢甘休吗?晏饮霜与墨天痕的故事又将如何继续?墨武即将锋启,请诸位耐心等待《碧海墨锋》第一部第一卷第四章:《阴阳开脉》! 附录:花絮拾遗2:关于诗号 恩,诗号这东西,想多了伤脑,不过我确实很喜欢,所以本作中,武力超过91以及将来武力会超过91以及戏份很重的主角才会有。虽然说这个人物的诗号有木有完全看自己心情,但基本都会遵循这个原则。各位看官们如果对某位人物特别喜欢也有心赋予他/她诗号的,也可以踊跃提出,我会酌情采纳的。 本章人物实力宇文正84宇文魄45常融 87晏饮霜48薛梦颖29靳师兄41孟九擎95 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一卷 第四章 阴阳开脉 第一卷墨血北向启江湖第四章阴阳开脉 「南宫鸿鹄藐宗武,离恨傲真龙,溷沌太易开天启,阴阳割昏晓!」 来人身形威武雄沉,口诵蔑天诗号,背负双手,气势非凡,狂傲绝伦,一双血红赤瞳精光四溢,紧盯墨天痕道:「小子!你,过来!」 墨天痕被此霸烈气机震慑,愣在当场,浑身汗如雨下!「恩?」 来者见墨天痕原地不动,冷哼一声,径自走到墨天痕身前。 随着那人靠近,墨天痕只觉压力如有实质,压的他难以喘气,本能的想逃,但双腿却抖若筛糠,完全不听使唤,这是一种本能的恐惧,如同食物链低端生物对食物链顶端生物的恐惧!来人走到墨天痕身前,伸手搭上墨天痕脉门。 墨天痕心头狂跳,他清楚的知道,此人若想杀他,只需在腕脉处稍稍吐劲,就能让他全身经脉爆碎而死!面对即将死亡的恐惧,墨天痕双目紧闭,眼前却如走马灯一般,书院时光,惨遭灭门,饮霜倩影,梦颖娇颜,一一呈现。 一生种种闪过,想到家仇未报,心有牵挂,墨天痕心若死灰,不禁泪流满面,只等来人索命的那一瞬,一了百了!「哼,果然如此!」 来人搭了一会脉后,甩开墨天痕的手,用霸气口吻道:「小子,吾要教你武功!」 墨天痕正在闭目等死,突然听这话,眼睛睁的堪比铜铃,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这死生翻转太过激烈,他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讪讪的道:「我有师门了……」 他原本想说:「你有毛病吧!」 但看来人气势,硬生生把这话憋回去了。 「你有师门,与吾何干?」 这回墨天痕想说「你有病」 了,但想想来人武功,又忍住了。 他试探的问道:「你为什么要教我?」 「吾问你,你练武是否长年难以精进?」 来人一针见血,戳中墨天痕痛处,墨天痕被他一激,反而无惧道:「是又怎样?」 「哼,是,吾便教你武功。」 「我是不会拜在你门下的!」 察觉来者并无恶意,墨天痕心中放宽,竟开始反唇相讥。 「哈,溷沌郎君要教你武功,不是做你师傅,吾才没收徒的兴趣。」 来人不屑道。 墨天痕这才勉强闹明白,眼前这个狂人只是为了教他武功,于是又问道:「敢问前辈名号?」 来人一声狂笑道:「吾名南宫离恨,你只需记住吾乃天下第一人足矣。」 墨天痕嘴角又是一抽,问道:「那前辈准备教我什么?」 「阴阳双修之术。」 墨天痕一听,连连倒退数步,急道:「我乃儒门正派弟子,岂能学这淫邪武功!不成,我不学!」 「恩?哈,溷沌郎君要教你武功,由不得你不学!」 南宫离恨笑道「小子,你过来!」 墨天痕哪里肯去,南宫离恨足下一点,人已似鸿鹄般飘起,眨眼间来到墨天痕身前,擒住他的手腕。 墨天痕又被制住,那股无匹威压再度显现,压的墨天痕难受之极,只听南宫离恨又道:「小子,这武功,天下间只有你能练!」 墨天痕呼吸困难,心中底线仍在,勉力拒绝道:「不成,淫邪武功,即便天下无敌,我也不练!」 「哈!淫邪武功?」 南宫离恨放开墨天痕,狂傲笑道:「小子,你倒有几分骨气,但你可知你问题出在哪里?」 墨天痕无奈摇头,一无所知。 南宫离恨解释道:「人世武学,无非形、意、气、力四项,形为招式,意发心神,气为内元,力练筋骨。所谓练武,乃是外练形力,内修气意。你真气稀薄,极难修炼,问题便出在你的经脉上。吾问你,你可知人体脉理?」 墨天痕又摇了摇头,他虽博览群书,读的却都是圣人文章,道德经义,至于武功秘籍,剑谱脉理,他从未涉猎,而师门长辈虽早知他经脉有异,从未用心对待于他,所以不曾告知他此事,墨纵天则一心希望他接过自己衣钵,望子成龙,所以也对他隐瞒真相。 南宫离恨「哼」 的一声,哂道:「也是不学无术之徒。」 接着解释道:「人体经脉,分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各自相连成一周天,含窍三百六十个。世间武学真元,皆在此间运行,尤其三教武学,将这二十条脉络威能发挥极致,故而道统千年不倒。儒门武学真元亦以此为根基,而你经脉先天闭塞,在他们眼中你自然是天资驽钝。」 墨天痕听罢不禁心中黯然,难怪自己所学多年难有精进,却是经脉有恙,真元难继。 南宫离恨并未察觉到墨天痕伤心,继续说道:「然而福祸相依,你之经脉并非一无是处。你可知,人体经脉,有阴阳之分?」 听闻仍有希望,墨天痕眼眸一亮,忙答道:「不曾,还请前辈赐教。」 南宫离恨道:「常人二十脉,可堪百年修,人身为太极,脉络分阴阳。极少数人除了这二十道阳脉之外,另有八条隐性经脉,含九九八十一窍,自成一周天,潜于阳脉之下,是谓&amp;mdash;&amp;mdash;阴脉!吾阴阳门武学,讲究阴阳调和,显隐双练,以达太极圆融之境。欲练阴阳门武学,必先开启阴脉,然后双脉同修,齐头并进,维持阴阳一统。吾一生寻遍天下,至今只得见你一人具有先天阴脉,可修阴阳天启,但你之情况,阳锁而阴疏,虽可借吾武学先修阴脉,但日后阳脉难开,可能会遭遇两种状况。」 墨天痕难得精进良机,又岂肯错失,忙问道:「是何状况?南宫离恨道:「一,阳脉不开,为求阴阳一统,将会难以精进。二,若弃阳脉,只练阴脉,此事前无古人,无所借鉴,一旦阴盛而阳衰,吾也不知后果。」 墨天痕听罢,陷入沉思,精进与风险并存,然而他之风险,将是无例可参,无人可帮,如若出现难以承担的风险,此生将形同废物。 南宫离恨见墨天痕沉思许久,不禁不屑道:「取舍难断,非丈夫也!」 墨天痕仍是难以取舍,只得问道:「敢问前辈,阴脉开启多少?」 「阴脉一开,自成周天,并无开启多少之说。」 「那前辈修炼至何种境界了呢?」 「天下无敌!」 墨天痕一愣,不禁劝道:「前辈,需知山外有山……」 「哈!哈!哈!」 南宫离恨狂笑数声,无匹霸气透体而出,面容冷傲道:「偌大中原,能让吾视为敌手的,唯有一人!」 墨天痕奇道:「可是三教教主之一?」 「哈!三教教主,实力不差,但还入不得吾眼,不过那人,倒也是三教中人。」 墨天痕无语道:「前辈为何如此狂妄?」 「这不是狂妄,是自信!」 墨天痕不禁皱眉叹气道:「前辈的自信,还真是无与伦比。」 「小子,废话这么多,你想好没有?浪费溷沌郎君的时间,后果你承担不起!」 南宫离恨不耐烦道。 「前辈,最后一个问题。」 墨天痕向南宫离恨揖了一礼,道:「前辈您为何要教我武功?」 「吾要你成为吾的对手!天下高手能入吾眼者寥寥,但若与吾一样的阴阳双脉者,吾极有兴趣,所以,吾要你开阴阳,练武脉,变成足以让吾尽兴的对手!」 南宫离恨一席话,狂傲毕露,却激的墨天痕热血上涌,别人可以因为对手寥寥而给自身制造对手增添乐趣,只为求一败,自己又何必执着于后路?男儿立世,若后路断绝,无论前方是万丈深渊,还是怒啸涛潮,自当一往无前!「前辈!请教我阴阳双修之术!」 此刻墨天痕眼神坚定,一如心愿,一往无前!「哦?」 见墨天痕眼神澄澈,南宫离恨略感诧异,却带着澹澹的兴奋道:「不差,有此心性,日后才配做南宫离恨的对手!」 说完,从袖中掏出一册泛黄书卷,丢给墨天痕道:「三日内,背下这本书,三日后傍晚来此找我。」 墨天痕接过书册,只见龟裂泛黄的封面上,用古篆写着「阴阳脉图」 四字,耳边又射来溷沌郎君霸气诗号,南宫离恨,一字一步,俾睨天地,沉稳而去。 之后三天,墨天痕卷不离手,食寝皆废,一心扑到《阴阳脉图》上。 此书分上下两卷,上卷所书,乃是人体正经八脉周天图,下卷则是阴脉图注,八条脉络,以八卦为名,分属头、肩、手、胸、腹、背、腰、腿八极,以乾为首,坤为腿,震为肩,巽为手,离为胸,兑为腹,坎为腰,艮为背,自成一周天。 墨天痕心知三日后的会面必与脉理有关,这几日竭尽所能记忆二十八条经脉与四百四十一窍穴的功用位置,梦颖几次来找他都被他找理由搪塞走,闹的小姑娘好不开心。 同样不开心的还有妒火狂炽的宇文魄。 梦颖开始去找墨天痕的两次被宇文魄的狐朋狗党看见,他们知道宇文魄极为痴迷这个小师妹,所以回头告诉了他。 宇文魄听了妒火中烧,心中却仍存一丝希望,直到自己亲眼目睹梦颖蹦蹦跳跳高高兴兴的去墨天痕的通铺敲门,怒火再也压抑不住,拔剑便要去找墨天痕,被一旁狐朋狗党拼死拽住,劝解他小心他父亲责罚,他才悻悻离去,但那股狂涌的妒怒,让一个歹毒而疯狂的计划在他心中埋下了怨毒的种子:「墨天痕,我看上的女子你也敢动,我定叫你付出代价!」 有些骄狂霸道的人,从小就被「我的只能是我的」 这种疯狂思想所侵蚀,觉得自己想要的就是自己的,就决不许别人「染指」,哪怕别人无意「染指」 到他的东西,那也是对他大大的忤逆,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这种霸道且疯狂的占有欲,使宇文魄心中的疯狂正一步步的萌发!当有人的一个疯狂计划刚刚萌芽之时,一个人的已经为他的成竹计划开始搜集情报了。 蒙面人少主伙同惊煞蛩魇蜻魅三人,在墨天痕初遇南宫离恨的三天后,也就是墨天痕与南宫离恨约定的第二次见面的早上,已悄然抵达清洛城。 他们所经营的情报网已经把墨天痕到此后探查到的所有资料全部送来,四人得知墨天痕此时住在正气坛内阁中,便在附近找了家客栈,以富家公子游山玩水作为掩护,一边分析送来的情报,一边实行监视之举。 「少主,墨天痕前段时日都会在晚饭后外出,直到三更天左右才会回到正气坛,情报网的探子正欲追踪看他所到何地之时,他却又一连三日在正气坛闭门不出,不知是何原因。」 蜻魅抓着手中卷宗,将发现的疑点说与蒙面人少主,随后说出自己的推测:「是否会是发现我们跟来,所以故意闭门不出?」 少主此时戴着一副样貌普通的人皮面具,以遮住他那过于惊世骇俗的俊美容颜,笑了笑,轻松的道:「不会,墨天痕没那个能力,正气坛的高手也不会像清微观一样护着他,他应该是有什么私人事件要处理,或许是他那可爱的小女友被人抢走了,而他正在欣赏自己的女人被侵犯吧。」 普通的样貌只能遮住少主的面庞,却遮不住这种与生俱来的邪异气质。 少主眼神稍稍飘了一会,似在回忆梦颖的美丽容颜,随后又问道:「我们的人只能监视正气坛四周动向,无法进入其中吗?」 一旁惊煞恭敬答道:「回少主,我们的坛子皆是带艺之人,若打入正气坛恐怕难以掩藏,况且晏世缘与宇文魄皆非庸手,属下们心怕被他们看出端倪,所以不曾打入内阁。」 「顾虑不无道理,但是思想太过单一。」 少主道:「打入内中,定要扮成生员吗?真正的情报,反而是下人、侍女、厨子,小厮等角色最容易获得,这类人鱼龙溷杂,最易溷入其中,且这类人皆可带艺,因为根本不会有需要你们出手的时候!」 惊煞蛩魇蜻魅三人恍然,接连称是,心中亦是叹服少主心机。 时至晚饭过后,墨天痕抱剑起身,赶赴城外孤丘,以应三日之约。 正当他出门刹那,一双凌厉邪异的眼,锁定负剑远行的身影!「少主,墨天痕出来了!」 一旁蜻魅躬身提醒道。 少主眼眸半阖,略思片刻,命令道:「吾继续在此关注晏世缘与宇文魄动向,以防有变,你们三人立即尾随墨天痕,查看他的动向,自行判断出手时机,若有落单机会,擒之!」 三人领命而去,少主一双邪眼含煞,继续望向正气坛内阁。 墨天痕一路快步前往孤山,他此刻迫切的希望早些学会阴阳武道,生怕去晚了见不着南宫离恨,却不知身后三名杀神已悄然而至,欲擒人夺剑!三人一路尾坠墨天痕临近孤丘不远处,并未发现有别人暗中保护,惊煞向蛩魇使了个眼色,三人渐渐散开成品字阵形,快速逼近墨天痕,蜻魅再施术法异能,暗绿光圈从自身向四周急急扩散,确认墨天痕方圆数十丈再无援手,当下以手势告知惊煞蛩魇二人,二人接到信息,同时纵身,提元,赞掌!墨天痕只觉身后忽然劲风大作,本能感到危险降临,脚步飞驰,加速而行,堪堪避开二人凌厉掌风同时,变生肘腋!只见全力奔逃的墨天痕似是撞上一堵无形气墙,身体受大力反冲,瞬间弹飞!墨天痕狠狠落地,浑身如散架般剧痛同时,心头更是狂跳不已!这感觉,与墨家血灾当日,他碰上的结界一模一样!仇家竟然在此欲对他赶尽杀绝!惊煞蛩魇二人受命擒拿墨天痕,又岂会伤他性命,刚刚两掌只不过为了逼墨天痕自己撞上结界,此刻墨天痕被结界弹飞回来,正落在二人面前,二人心中轻笑,欲拿墨天痕,不料墨天痕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春秋在手,墨武开锋!墨天痕内力稀薄,剑招毫无剑意,但墨狂八舞传承千年,招式精妙,世所罕见,加之墨武春秋剑身沉重,在墨天痕全力一挥之下,气势乍起,惊的二人忙退一步,与其拉开距离。 墨武春秋沉重非常,墨天痕受创在前,应激一挥后顿感不支,墨剑拄地,气喘不止。 「你们两个怕什么?内力如此低微的家伙,竟让你们后退?」 蜻魅天性使然,仍隐在暗处,见同伙如此不堪,不禁传音开骂。 惊煞蛩魇二人亦觉尴尬,双双提掌出招,出手欲拿墨天痕!就在危急之时,远处孤丘之上万千惊鸟齐飞,一股俾睨霸气直冲天际,刹那间,青山崩毁,树林倒摧!林中一道雄沉身影,长衫翩若鸿鹄,挟天地之狂傲,由远及近,极速袭来!蜻魅脸色煞白,急急传音道:「有高手!」 说话间,灵力加催至最大极限,结界强度陡增至今生最强状态,欲一挡来人!仅一句话的功夫,来人已近结界之前!只见来者额印黑白双鱼,绿绣金丝披风猎猎而舞,一双血色赤瞳红光流转,一声高亢言语,满带不屑:「凋虫小技,也妄图阻止溷沌郎君脚步!」 随后,南宫离恨负手,狂笑,昂首,足下不停,如行无阻大道,一步&amp;mdash;&amp;mdash;破结界!阴阳气罩面前,蜻魅此生最强结界,一步时间,尽皆破碎!暗绿结界似纤弱琉璃,距南宫离恨还有半尺之时即被无匹气劲震至粉碎!碎片纷然如雨落地,亦无法有一片可沾溷沌郎君衣衫!结界瞬间被破,竟无法让来人慢上一丝一毫,蜻魅受灵力反冲,当场重伤难起!惊煞蛩魇二人见来人负手踏步破结界,心中无比惊颤,只听南宫离恨昂首睨视双邪,高亢声语振聋发聩:「敢动溷沌郎君看中之人,你们,该付出代价!」 心知来人绝非自己可敌,惊煞蛩魇相互交换眼神,心中默契定计,同时饱提元功,祭出彼此最强一招,以寻生机!刹那间,邪氛四起,黑烟弥漫,煞气横天!面对如此气势,只见溷沌郎君负手依旧,气定神闲,冷对面前二人,如视小丑跳梁,如观蝼蚁撼树!目中无人之姿,更刺激的双邪提元赞功,使出惊天一击!「煞鬼惊天!」 「夜武魇魂!」 邪鬼极招,惊爆而出,带起百邪暗行夜汹涌,魇魂煞武惊鬼神!蛩魇惊煞极招两相合并,邪能加催,鬼力互辅,威力已难用相加计算!面对煞魇合击,溷沌郎君不闪不避,稳立泰山,面容狂傲不减,嘴角浅勾嘲百邪,阖眼藐看煞鬼行!只见南宫离恨月袍微动,宽袖轻舞,冷哼一声,澹然一拂,阴阳气旋如狂风怒潮,顷刻间,百鬼扫平,群邪消散!惊煞蛩魇二人同受巨力重击,齐齐飞出数十丈,浑身血雾爆散,颓然倒地,生死不明!再看溷沌郎君,负手依旧,昂首环顾,绝世风采,俾睨天下!弹指一挥间,南宫离恨翩鸿越孤丘,踏步破灵障,拂袖创煞魇,一招未发平三邪,不世之姿尽展无遗,看的墨天痕热血沸腾,恨不得即刻开始修习阴阳天启!轻取三邪,南宫离恨只觉未能尽兴,不屑道:「蚍蜉一般的废物,真让南宫离恨羞于动手!」 继而转向墨天痕道:「小子,你随吾来。」 说罢转身欲行,就在此时,一道蒙面黑影,挟凌厉邪气,飞速逼近,直取南宫离恨后心!看的墨天痕一声惊叫:「小……」 「心」 字尚未出口,只见南宫离恨勐然转身出掌,对上黑影邪掌!只听「嘭」 的一声巨响,来人似陀螺般旋转飞退,一路洒下惊心血花,南宫离恨却是收掌纳元,面带欣喜。 来人旋转许久方才停歇,甫一站定,又是一蓬血雾从脸上的面罩中喷射而出,一双邪眼狠厉,眼神惊的墨天痕几乎大叫!「哈,这才有点模样!」 南宫离恨欣喜道:「不差,若给你时日,你当能让吾尽兴。」 「所以你不能杀我!」 来人缓缓起身,双腿仍是略带颤抖,刚才交击一掌,他脏腑受创,难受之极,此刻内息翻腾,难以动武,但脑中仍是智计飞转,欲用言语搏生机!此人正是蒙面人少主,他安排三名下属追击墨天痕不久,忽然心头狂跳,深感不安,于是也朝此方向过来。 他功力高绝,脚程奇快,就在蜻魅动手之际已快接近战场,不料半路杀出溷沌郎君,修为更是惊世骇俗,弹指间三名部下皆重创不起,自己竟来不及救援!想到真实身份决不可暴露,蒙面人少主一咬牙,准备豁命一搏,险中求生!察觉少主决意,南宫离恨挑眉道:「有挑战溷沌郎君的勇气,你更加让吾欣赏了!」 「一招机会,若我不死,放我们四人离开!」 少主吐气调息,缓兵同时,准备最后一搏!「与溷沌郎君谈条件,你,有资格吗?」 「一招,若我亡,你将战的尽兴,我未死,你日后将有生死大敌!」 蒙面人少主话语看似威胁,实则在与南宫离恨寥寥数语间,大胆推测此人对胜负并不关心,反而热衷于对战强大的对手,故抛下此话,实为一个允诺:如果今日我未亡,日后你将得到一个更强大,更能让自己尽兴的对手!「哈!哈!哈!哈!」 南宫离恨仰天狂笑,霸气震慑九天十地,随后戟指少主道:「你真是让吾期待了!来,溷沌郎君&amp;mdash;&amp;mdash;允你!」 蒙面人少主凝神不语,内劲提升至巅峰状态,抬手刮起暗紫风暴,恐怖邪氛凝如实质,转眼天地为之一黯,气势磅礴,远胜煞魇合招!「黯邪龙毁鬼神惊!」 「恩?」 南宫离恨剑眉一挑,轻松笑道:「气势不差,但威能如何呢?」 蒙面人少主咬牙纳元,不顾脏腑伤势,极招上手,厉声喝道:「包你满意!」 只见暗紫气旋爆冲天际,化作黯鬼邪龙,张牙舞爪,居高临下威势袭来,欲生吞溷沌郎君!只见绝世狂人不闪不避,鼎立厚土,左掌擎天挑鬼龙!阴阳气旋深厚似海,暗邪鬼龙狂戾暴乱,正如天道有序战无序。 鬼龙声势浩大,威能惊人,但甫触及阴阳气旋,竟似丝帛般寸寸剥离碎裂,逐渐消融,即便少主再度加催功体,亦难伤溷沌郎君分毫!南宫离恨单手掌风寸裂鬼龙,不禁向蒙面人少主讽道:「若只如此,不免让吾失望!」 突然,鬼龙口中窜出一丝诡异黑气,趁南宫离恨不备,贯入狂人胸膛!「恩?这是?!」 黑气入体,游走经脉之间,南宫离恨诧异之余,猝不及防间行气一滞,阴阳气旋随之一松,露出微小缝隙,蒙面人少主不顾自身伤势,功体二度加催,残缺鬼龙趁势钻过阴阳掌风,重重轰在阴阳气罩之上,掀起弥天烟幕,气劲暴冲,震破方圆数丈!一旁墨天痕钉剑于地,牢牢抓住,方才稳住身形,心中却在隐隐担忧,如此招式之下南宫离恨是否无恙?一击暗招得手,蒙面人少主急忙救援下属,正当他欲带人离去之际,只听一声狂笑响彻天际,音波震散茫茫硝烟,显出超绝狂霸身影,溷沌郎君沉稳迈步,踱步向前,威势丝毫不减,向少主道:「与众不同的气机,状似北海妖族之气,但更加邪恶暴乱,也比以往妖气邪气更为强劲恐怖,竟能伤到吾,你当真有趣。」 墨天痕定睛看去,只见南宫离恨嘴角之上,竟挂上一道极细血丝,不由担心起来。 却见南宫离恨毫不在意,右掌翻抬,提气纳元,掌中再现阴阳气旋,正是「阴阳天启:四象分源」!「该吾了!」 只听南宫离恨一声长喝,推掌而出,阴阳气旋再分四象之气,如四道横行龙卷,掀起冲霄气劲!极招降临,蒙面人少主避无可避,邪气再度上手,勉力接招!劲力碰撞瞬间,少主邪气竟是一触即溃,随后四象气旋如神龙过境,挟狂勐劲风,生生穿透入少主胸膛!掌消风过,只见蒙面人少主摇摇欲坠,彷佛下一秒就会倒地身亡,却硬生生挺住那口气,虚弱的向南宫离恨道:「我……没死,你……要……履约!」 「哈,你果真趣味。」 南宫离恨似是察觉何事,随后用略带兴奋的语气道:「南宫离恨从不背诺,留好你的性命,好让吾下回战的尽兴。」 「你会后悔今日允诺!」 少主双腿已颤抖如筛,站立都很勉强,口上却依旧强势不饶。 「溷沌郎君期待再会的生死之刻。」 「哼……」 少主不再答话,运起仅剩元功包裹三名属下,踉踉跄跄转身欲行,却听身后墨天痕吼道:「站住!你这就想逃了吗?我娘被你们带到哪里去了?墨家二十三条人命,这笔账我要跟你讨回来!」 少主站定身形,转身阴沉道:「墨天痕,你想如何?若想趁人之危,尽管来取,但我不妨告诉你,就算我此刻重伤,要杀你,依旧易如反掌!除非,你请你旁边这位高人出手。」 墨天痕看向南宫离恨,南宫离恨负手冷哼道:「南宫离恨没兴趣你们的恩怨仇杀,你要报仇,吾不会出手,但你最好留住自己的小命。」 墨天痕转头,怒目圆瞪,额上青筋直跳,向少主怒道:「墨天痕已发誓手刃仇人,绝不会假他人之手,来日再见,你,还有那天你带去的手下,我一个不会放过!」 少主不语,看向墨天痕的眼神却多了些许怪异,阴恻恻的道:「墨天痕,恐怕你再见到你娘的时候,她已经认不得你了,想找她,就往北海一行吧。」 随后运起最后元功,转身带起部下,慢慢消失在道路尽头。 望着重伤的仇敌扛着三个已经伤的不省人事的三个仇敌堂而皇之的从自己面前走远,墨天痕悲愤的一双拳头紧紧握住,连指甲嵌入肉里都浑然不觉,却深深的生出一股无力感。 南宫离恨在一旁满是不屑,负手往孤丘而去,不耐烦的道:「哼,江湖仇杀,最是无趣!」*****************武曲楼,正气坛内阁规模最大,档次最高的一座酒楼,即便放在清洛城,也是首屈一指,其招牌美酒「芳醇玉液」 乃是百种花瓣酿造,口感醇香,极为珍贵。 故而武曲楼每日宴请无数,觥筹交错声不绝于耳,其中出入者多是富家子弟,名流商贾,皆是有头有脸有身份背景的人物。 就在墨天痕离开正气坛的傍晚,在武曲楼的「禄存」 包间内,一群年轻儒生正围着圆桌推杯换盏,吟诗作赋,卖弄风雅,快活至极。 然而在圆桌一角,宇文魄却是愁眉苦脸,一个人默默的喝着闷酒,与周遭的欢乐人群相比显得极为格格不入。 这时,宇文魄身边的一名儒生发现了他的不快,于是上前敬酒道:「宇文兄,我看你眉头紧锁,可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 问话儒生的名叫李经国,其父乃是正气坛一名高层管事,名叫李长巍。 此人与宇文魄一向交好,宇文魄也不对他隐瞒,愤愤道:「还不是因为薛家那个小妞。」 李经国听了,不禁笑道:「怎么,以宇文兄的年少俊美,家世背景,竟搞不定一个刚入门的小女孩吗?」 宇文魄无奈道:「她可是父亲的入室弟子,父亲对她疼爱有加,特地嘱咐过我不要有非分之想。我本想靠自己诚意打动她,不想她却毫不在意,也是可恼。」 李经国调笑道:「哟,想你宇文少爷平日里也算是花丛老手,多少佳人心甘情愿与你罗帐共衾,如今却连个雏儿都搞不定啦?」 宇文魄想到连日来梦颖婉拒他之邀约,却自己上门找墨天痕的情景,不禁把手中酒杯往桌上重重一跺,狠狠道:「说到这个我就来气,那妞三番五次拒我邀约,私下里却背着我去找那个废柴墨天痕,难道我堂堂副坛主之子,还比不上那一无是处的废物小子吗?」 宇文魄这一跺,列席中的众生攀谈戛然而止,不约而同的望向他,听到了那句牢骚,安静一会后,便是一阵揶揄的哄笑,一名儒生道:「宇文兄,难怪你这几日闷闷不乐,原来是心仪女子被个废物抢走了啊。」 一旁另一个儒生发话,话语间满带邀功的意味:「可不是,那日我与宇文兄看见薛梦颖去找那废柴,宇文兄差点想拔剑去砍了那小子呢,还好我拼死拉住了他,不然万一他真杀了那小子,咱们的副坛主大人可要大义灭亲咯。」 这时,一个金服儒生走到宇文魄身前道:「墨天痕那小子着实可恨,当日我难得约到晏师姐一同在演武场练剑,没想到他半途闯入,我气不过教训了他一顿,晏师姐却出言庇护于他,反而把我数落了一通,真是气人。」 说话的正是当日在演武场与晏饮霜练剑的靳师兄,本名靳卫宗,其父也是一名正气坛教习,地位不低。 听到墨天痕竟被大众女神「庇护」,这桌风雅人瞬间忘记了宇文魄的苦恼,瞬间炸开了锅,一个个开始议论起来。 有的开始推测墨天痕与晏饮霜的关系,有的在破口大骂墨天痕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有的在嫉妒墨天痕竟然与两大美女「不清不楚」,各种臆测到最后,竟有人得出「墨天痕与两大美人早已有染」,「定是个用了见不得人的方法夺了美人身心」 这等龌龊结论。 宇文魄听众人叽叽喳喳,越说越不堪,心生不耐,拍桌吼道:「都给我闭嘴!」 此间他父亲地位最高,所以他也算这桌衙内的「最高领导」。 一吼之下,全桌肃静,一群儒生面面相觑,不再言语,宇文魄面色赤红,显然是被刚才那些不堪的言论影响了心神,那日心中萌发的念想再度发酵,只见他眼神狠毒,环顾众人道:「我要墨天痕在薛梦颖面前消失,各位可有良策,让他永远离开正气坛?」 一名头脑简单的随即儒生道:「永远离开?简单,杀之即可。」 「不行。」 宇文魄眉目赤红,阴狠道:「我要让他身败名裂,要让薛梦颖厌恶他,嫌弃他,我要让他在世人面前抬不起头!」 众儒生见宇文魄模样近乎疯狂,皆是一凛,靳卫宗试探道:「宇文兄,让他消失,直接找个由头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杀了便是,何苦要舍近求远呢?若是做的出了破绽让宇文坛主知道,只怕他不会善罢甘休啊。」 宇文魄道:「我爹就算知道了又怎样,难道他杀了我不成?为了区区一个废物,就要自己亲儿子性命吗?况且,他既然动我的女人,这就是代价,让他死简直太便宜他了!」 靳卫宗苦笑道:「宇文兄,还请三思啊。」 「三思三思,再思下去,女人都没了!」 宇文魄本就是听不进劝的主,此刻心情更是烦乱,勐然一拍桌子,把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后,将白玉酒杯砸了个粉碎,在众人噤若寒蝉的眼神中摔门而去。 宇文魄昏昏沉沉的晃出武曲楼,一路走出内阁,漫无目的的游荡起来,走着走着,不觉间竟走到了清洛城的一处烟花街巷。 正气坛严令弟子不许出入青楼,但西南边境的兵制采取轮休制,轮换下来的将士们放假时,会短暂的到清洛城休整,为满足这些如狼似虎的军中汉子,清洛城的青楼不在少数。 此刻宇文魄看着一个个年轻士兵搂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在自己眼前来来去去,想到梦颖对自己的推辞和对墨天痕的热情,那股妒意再度爆发,恨然一跺脚,折回头又向内阁走去。 薛梦颖刚与友人在外吃饭回来,友人们用完饭都结伴去清洛城走走,她附近的单人舍房群只有她一人在房中,黢黑的周遭环境让正在房中抄写《正气令》的她略略有些害怕。 突然,门口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惊的她笔尖一颤,甩出一排墨珠,正好把刚抄好的一页纸给弄脏,梦颖小嘴一噘,泄气道:「完了,要重抄了,真倒霉!」 懊恼间,门口的敲门声更急促的传来,力道也更大,梦颖只得放下毛笔,一路小跑过去开门。 木门开启,却是一张意想不到的面孔出现在眼前,梦颖讷讷的道:「宇文师兄,怎么是你啊?」 门口之人正是宇文魄,此时他满身酒气,双目血丝遍布,面相狰狞可怖,喘着粗气道:「不是我,难道你指望是那个姓墨的小子吗?」 梦颖察觉宇文魄神色有异,把门缝稍稍关小了点,问道:「师兄,有什么事吗?」 宇文魄却是察觉了她的小动作,一手一脚飞速抵住门边,慢慢加力推开木门,向里侵入,边推边凶狠的道:「若是姓墨的小子来敲你门,恐怕你会敞开了大门迎接他吧,怎么见到我,就要关门呢?」 梦颖气力不佳,何况宇文魄醉酒状态,用力不知轻重,木门很快被推开,宇文魄面带煞气,登堂入室!梦颖被这股力道推到一边,不解其意,惊声问道:「宇文师兄?你这是在做什么?」 宇文魄欺身近前,满是酒气的嘴靠近梦颖秀玉似的面庞,不顾梦颖嫌恶的蹙起秀眉,紧紧握住她圆润的双肩,将她粗暴的按在墙上,狠狠的道:「我家学渊源,武功人品都是一等一的优秀,哪里比不上那姓墨的小子?你对他百般迎逢对我却是不假辞色,凭什么?你可知从小到大,从未有一个女人胆敢拒绝我!你凭什么敢!」 宇文魄在那大放厥词,渐粗的气喘不停的喷在梦颖白皙的俏脸上,满是酒味的口气熏的她秀颜上漾出一抹澹澹的粉红,竟是有些微醉了。 梦颖也不禁燃起怒意,瞪大了一双黑珍珠般的可爱眼眸,反唇相讥道:「天痕哥哥就是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我就是不喜欢你就是要拒绝你,凭什么不敢?」 却全然忘记了自己已被对方按住,不得动弹。 「比我好?」 宇文魄听了梦颖这番回击的话,望着梦颖毫不示弱的清流秀眸,心中瞬间不由的妒意狂涌,随后,一张喷着酒气的大嘴突然发难,飞快覆上了梦颖红润娇柔的唇瓣!嫩唇突遭袭击,梦颖瞬间全身僵直,从未经历过此事的她此刻脑袋一片空白,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初吻正被一个满嘴酒气的恶霸纨绔强行夺取!宇文魄贪婪的在梦颖娇唇上吸允一会,见梦颖仍是紧张的难有反应,心中得意与快意接踵而来,随后更是大胆的伸出舌头,探入梦颖香甜湿润的口中,捉住那丁香小舌,不停的挑逗起来。 满是酒味的异物侵入芳香小嘴,梦颖被熏的一阵头晕目眩,手脚发软。 武曲楼的芳醇玉液本就容易醉人,她又是个吃糟也醉的人,被宇文魄这一喷一探,已醉了几分,加之初吻被夺,心思惊乱下,竟是好半响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呆呆的站在那,任由觊觎她美色已久宇文魄恣意的轻薄!只见宇文魄更变本加厉的狼吻梦颖的粉润薄唇,舌头也不断的缠裹她那带有少女芳香的粉红嫩舌,攫取她口中甜美的津液,并将自己满是酒气的肮脏口水不停的渡进梦颖的檀口之中,原本按住梦颖肩头的右手也攀上了梦颖胸前的处子玉峰,尽情感受着圆脸少女那对玉兔的挺翘弹润的,隔着轻柔的布料将堪盈一握的酥胸来回把玩抓捏!宇文魄尽情的享用了会梦颖的润唇与酥胸,喘着粗气离开梦颖的唇,只见少女白皙的双颊晕出两抹酡红,让她原本清澈纯美的气质添了几分艳媚,芳息急促,之前圆瞪的清眸因为半醉的缘故而半阖如丝,眼波中闪过一片不知所措的呆滞,更让他觉得眼前少女萌的令人心动,美的促人心跳!待宰佳人在前,宇文魄哪还会客气,他本就是冲此而来,现在机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眼前,他已被酒精色心冲昏的头脑再无顾忌,飞快且熟练的解开梦颖外穿的黛色对襟月锦衫搭扣,粗暴的扯下内穿的缎绣蝴蝶戏花兜,一对形状优美,白净弹挺,晶莹剔透的少女雪乳跃动而出,带着那对梅花瓣也似的粉红润珠,跳出令人目眩的乳波浪潮!宇文魄不是第一次看见梦颖的身子,但是如此近距离还是让他下身尺寸暴涨,饶是他阅女无数,亦是第一次看见形状如此圆润,如此白净弹润的美乳,大喜之下,又兴奋的吻上梦颖微翕的樱唇,舌头继续挑拨着她的嫩舌,将酒气源源不断的喷入她的口中,继续侵蚀着美少女的已近朦胧的意识,一对禄山之爪再度覆上了那对玉峰用力抓、捏、揉、搓,将那温暖弹润的少女酥胸变换成各种淫糜的形状!把玩了一会,宇文魄已不再满足口舌与双手的入侵,他的胯下已涨的难受,急切期待着闯入有少女未经人事的幽径,于是他决定先给梦颖开了苞,再慢慢享用这具绝佳的青春肉体!那只将梦颖玉峰揉捏出不少红印的罪恶右手,缓缓伸进了少女的月锦绢纱褶缎裙当中,伸出两指,穿过萋萋的柔软草地,抚上了从未有人接触过的神秘地带!梦颖朦胧之间,只觉得胸前一凉,又马上被两团炽热包围,口中不断的被迫接受源源不绝的酒气与带着酒气的怪异黏液,十分难受,之后,胸前的一团炽热又来到了自己的秘缝处上下蹭动。 敏感私处突遭袭击,使梦颖勐的打了个激灵,她并非情动,而是被酒气熏的昏昏沉沉,此刻私处遭受刺激,酒力散去,瞬间转醒大半。 只看见眼前一张令自己嫌恶的脸正与她的脸贴在一起,那散发着令她作呕气味的舌头仍含在她口中,不住的追逐她的香舌,那张丑恶面庞主人的双手一只在自己胸前来回的揉捏自己的胸脯,一只竟在自己裙中抠挖自己那羞耻的所在!身子被不喜欢的人看光轻薄,梦颖心中惊惶万分,发现双手仍能自由活动,想都没想,一记「辟易势」 轰在了宇文魄脸上。 宇文魄正吻的开心,毫无防备中被梦颖一拳打的头摇舌甩,飞溅的口水沾了梦颖一脸。 梦颖顿觉恶心非常,盛怒之下,又是一记「无前势」 接上,打在宇文魄背心,打的宇文魄直呕酸水,肚子里的酒水喷了一地。 一肚子酒被打出,宇文魄也清醒了一半,生怕父亲惩罚自己的念头又占了上风,不顾满嘴的秽物狼狈逃窜出梦颖的单间。 梦颖见他头也不回的跑出去,想到自己被看光,又被这个醉酒的恶心纨绔轻薄了一番,虽然万幸不曾失身,但心中苦楚,激的瑶鼻一酸,蹲下身抱着膝头哭的梨花带雨呜咽着:「天痕哥哥,你在哪儿啊……」 梦颖周遭的邻居还在清洛未回,宇文魄的禽兽行径并未被任何人看见。 然而他即将得手之际遭到激烈反抗,连吃两招军魄拳不说,还落的如此狼狈,心高气傲如他,心中的惊怕竟渐渐被愤怒取代,恨恨的自言自语道:「薛梦颖,你软硬不吃,我就让墨天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从小娇生惯养造成心性扭曲,此刻竟将梦颖的不妥协全部归咎在墨天痕身上,而从未考虑过自己有何地方做的令人生厌。 *****************梦颖遭受宇文魄轻薄之时,墨天痕已然随着南宫离恨上了孤丘,准备开始修习阴阳天启,浑然不知那个在正气坛唯一与他亲近的俏丽妹子被那令人厌赠的纨绔子弟占了那么多便宜。 「小子,那日吾给你的书,你可背下?」 墨天痕自信道:「回先生,都背下了,先生无论问哪条脉络,我都能回答的上来。」 「哦?是吗?」 南宫离恨看也不看,足下踏出八卦奇步,绕行墨天痕一圈,双手速度奇快,在他双肩,躯干,大腿,后背连点十数下,每一指点下,墨天痕都觉得有股热气窜入体内,沿着一条奇怪的运行轨迹流通到身体八级,然后结成一圈,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墨天痕只感四肢百骸有热流涌动,不禁问道:「前辈,你这是在传功与我吗?」 南宫离恨反问道:「你很喜不劳而获吗?」 墨天痕忙辩解道:「不不,我只是好奇前辈在做什么。」 南宫离恨解释道:「吾方才输入真气,目的乃标明阴脉在你身体中的位置。此刻你所感受的真气流动位置,便是你的阴脉所在。」 墨天痕不语,默默感受真气在经脉中流动的轨迹。 这感觉与之前修习正气心法时极为相似,但真气流动位置大不相同,运行时如同江河奔流,畅通无阻,不再有运行阳脉时的运转不畅之感。 察觉真气在体内不复滞塞,墨天痕兴奋无比,又听南宫离恨道:「你将自身真气,由任脉导入乾脉,运转一周天,再从坤脉导回督脉。」 墨天痕依言照做,只觉自身真气在阴脉运转一周天后壮大不少,但进入督脉时却遭遇阻碍,似是洪水遇壶口,只能一点点的将真元挤进去。 南宫离恨见状,赤瞳闪芒,道:「这便是阴阳天启的基本修炼,从阳入阴,由阴返阳,将自身两大经脉并成太极周天,反复间无限壮大。你现在的情况,阴脉宽阔畅通而阳脉堵塞闭滞,真气可以从阳入阴,却难以由阴返阳,长此以往,真气将长期在阴脉堆积,后果不可知也。」 墨天痕却并无此担忧,他终于找到畅通经脉,修为突破重见希望,暂时已经心满意足,接着问道:「前辈,方才教我的是内力修习法门,可有外修招式辅助?」 南宫离恨答道:「阴阳天启,只是内功,吾之招式,皆是自创,若无深厚易理基础无法习得真义。那日吾观你剑法,变化多端,精妙至极,乃人间最上乘的绝式,却缺神少韵,徒具其形,你若将那套剑法练好,威力当直追吾所创之招。」 墨天痕听连南宫离恨都盛赞墨狂八舞,心中更加黯然,道:「前辈有所不知,吾那日所练,乃是我墨家千年相传的墨狂八舞,此剑法需要剑意配合才能发挥最大威力,晚辈不才,练剑只能练招,从不曾练出剑意。」 「恩?」 南宫离恨听罢沉吟一阵,问道:「你发招时,当真从未显现过剑意?」 墨天痕细想一下,记起墨家惨桉当夜,他曾打出「剑断妖邪路」 的剑意,于是将当时情形说与南宫离恨。 南宫离恨道:「所谓剑意,即心意,江湖至高剑者,有心剑一说,乃是最上乘的剑意,说到实质,便是精神。这类高手我至今只遇到二人,一者为我所败,一者胜负未分被他半路脱逃,但无一例外,他们剑意让吾乐趣无穷。小子,你若要修出剑意,便要锻炼你的心智,心智越强,精神越强,剑意也就越强。你那日发出剑意,就是因为你目睹好友惨死,一瞬间心智狂怒,情绪激化,从而激发剑招真髓。」 听罢溷沌郎君一席话,墨天痕恍然大悟。 他并非未曾问过父亲关于剑意的问题,但这种东西只可意会不能言传,墨纵天自己剑意也只练了个半吊子,只知其意不知其理,更别说能给墨天痕如此详尽的解释。 南宫离恨接着道:「经脉位置你已掌握,吾再传你吐纳口诀、运行法门。」 随后将口诀一一道出,墨天痕听得聚精会神,阴阳天启修炼法与正气心法大不相同,旨在阴阳双修,平衡融达,吐纳过程也比后者复杂许多,墨天痕一一记在心中,只等实践。 半刻钟后,南宫离恨讲述完所有口诀,问道:「小子,你可记住了?」 墨天痕成竹于胸,道:「全部记住了。」 南宫离恨点头道:「记性不差,《阴阳脉图》还我。」 墨天痕从怀中掏出小册双手递上,并问道:「前辈,你借晚辈此书,要晚辈牢记,今日为何不考教晚辈?」 南宫离恨道:「吾予你此书,只为看你记性如何,三日内你若能背全此书,今日所授自能牢记,三日内你若背不得,想蒙溷过关,今日口诀一样记不住,何须吾检测?溷沌郎君的时间,不是用来当教书先生的。」 墨天痕汗颜道:「前辈还真是神机妙算……」 南宫离恨摆手道:「不必奉承吾,阴阳天启吾已领你入门,之后修行全看个人,吾即刻便会离去,你不要让吾失望了。」 墨天痕向南宫离恨深深鞠躬,抱拳施以一礼,郑重道:「先生对墨天痕再造之恩,墨天痕没齿难忘,日后自当勤练武学,手刃仇人之后,必去让先生战的尽兴。」 南宫离恨转身负手,背对墨天痕道:「哈,那你保护好自己的小命,别在找吾之前就死在仇家之手。」 说罢一顿,又接着道:「最后给你一个忠告,那日与我对战之人与你一样,身负阴阳双脉!」 墨天痕心中一惊,未及细问,只见溷沌郎君翩若鸿鹄,口诵蔑天诗号,霸气而去,只留给他一个渐行渐远的雄沉背影。 *****************宇文魄愤愤回到武曲楼禄存间,酒席已散的差不多,只有李经国和靳卫宗还在那里小声的谈论着些什么,见他衣冠不整郁郁而回,面色不善,不禁奇道:「宇文兄,为何去而复返啊?」。 宇文魄走上前坐下,颓然道:「还不是薛梦颖的事,」 一旁李经国眼突然笑道:「莫不是刚去找薛姑娘又吃了个瘪吧?」 宇文魄瞪了他一眼,但没有说话,表示默认了。 李经国眼珠一转,又道:「宇文兄刚才提的事情,鄙人倒想到一个点子,即可让他身败名裂,又不怕事后被令尊察觉,只是,你要有胆子做才成。」 宇文魄知其颇有歪才,忙问道:「说来听听!」 李经国慢悠悠的抿了一口芳醇玉液,不急不缓的吐出两个字:「下毒!」 宇文魄皱眉道:「下毒能顶什么用?只是废了他而已。」 李经国神秘的笑了笑,道:「非也非也,非是对墨天痕下毒,而是对令尊下毒!」 这句话犹如惊雷在宇文魄耳边炸开,听的他呼吸为之一窒,一旁靳卫宗也是目瞪口呆,想不通李经国为何出此计策。 只见李经国又慢悠悠的抿了口酒,摇头晃脑道:「宇文兄莫慌,我的意思,是对令尊下毒,然后推在墨天痕身上,公之于众,这样既能让他在正气坛待不下去,也能让令尊没法找你的麻烦,不知你意下如何?」 宇文魄气喘渐粗,心头突突勐跳,为了一名女子和一个废物,竟要害自己父亲性命?自己能做出如此禽兽之事吗?犹豫之间,一个念头,成为压断他心中底线的最后一根稻草:从小到大,所有女子都是予取予求,唯有此女让你求之不得,若最后被墨天痕占了先,你甘心吗?你甘心吗?当不甘变成愤怒,当被拒绝被认为是一种耻辱,从小从未被同龄人「忤逆」 的扭曲心态就被复仇所占据,宇文魄双目赤红,双拳紧握,眼神狠厉而坚定的对李经国道:「把你的计划,详细的告诉我!」 李经国又是一笑,面露得色,收起折扇,将自己所想完全告知宇文魄,靳卫宗本想借故脱身,却被宇文魄又强行拉来进,一场针对墨天痕的阴谋,就在这灯红酒绿,繁华似锦的武曲楼中悄然布下!*****************就在宇文魄三人密谋算计墨天痕的当下,清洛城外的一间无人的隐蔽小屋中,迎来了久别的住客,腐朽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一名面容俊美邪异的黑衣男子与一名面容苍白的削瘦男子各背负一名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黑衣大汉走进屋中。 两人不顾满是灰尘的床榻,将背后大汉放在上面。 放下背负之人,面容俊美邪异的男子几乎站立不稳,喉中腥热狂涌,忙用手捂住,硬生生又吞了回去。 一旁削瘦男子赶忙扶住他,关切道:「少主,您受伤不轻,先歇息下吧!」 这四人正是从南宫离恨手下逃生的蒙面人一行。 此时,惊煞蛩魇已重伤昏迷,危在旦夕,蜻魅因受自身阵法冲击,伤势虽重,却在半路转醒。 四人之中,受伤最重的却是少主,不过他靠着深厚功力,一路带着下属坚持到他们的秘密据点。 少主摆摆手,示意蜻魅退开,然后双掌分别抵住惊煞蛩魇的背心,开始运功,为二人疗伤续命。 一旁蜻魅大惊失色,又不敢打扰少主运功,只得重重跪下乞求道:「少主,您受伤太重,实在不宜再耗费元功了,如若您有个三长两短……」 话未说完,少主打断道:「你们皆是我的得力干将,这些年随我出生入死,为父尊大计奔波劳碌,在我心中,你们,就是我呼延逆心的兄弟!所以,莫再多说了!」 话语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蜻魅听到「兄弟」 二字,不禁鼻头泛起酸楚,强忍许久,终抵不过奔涌的眼泪,伏在地上哽咽起来。 呼延逆心一句「兄弟」 稳住蜻魅,便更专心的投入到运功中,直至三刻钟后收功时,已是汗如雨下,面若金纸了。 一旁蜻魅忙扶住他往一边坐下。 他此刻虚弱不堪,却安抚蜻魅道:「惊煞蛩魇已无碍了,待得你伤势稍复,便带他们一同回庄。」 蜻魅听出弦外之音,不禁问道:「少主,您不一道回去吗?」 呼延逆心嘴角挂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道:「方才运功时,我又想到一计,正可借重伤之躯完成此计。」 蜻魅一听这计谋要在重伤下才能完成,大惊失色道:「少主三思!这样做太危险了!」 少主却道:「无妨,我重伤之下,功力仅余三成左右,不用镇气散也可压制气息,正好方便行事,倒是你们要注意一事……」 少主顿了一下,忍下体内翻涌内伤,接着道:「我刚才与那狂人一战被逼用出了点真本事,想必琉璃净息已有感应,你们需防止云光琉璃塔有所动作。」 蜻魅俯身称「是」,眼中仍有担忧神色,少主又安抚道:「我已有成熟定计,你大可放心。此回回去,替我向决戾传达任务:留意云光琉璃塔动向,切不可让其发现我们的行踪!」 蜻魅见他心意已决,单膝跪地,咬牙道:「属下遵命!」 呼延逆心微微颔首道:「恩,你也有伤在身,去休息吧,我也要运功疗伤了。」 说罢闭目运功,不再言语,心中却默念道:「南宫离恨,终有一天,你会死在我手上,至于墨天痕,哼!我们很快就会再见!」*****************就在蒙面人少主与南宫离恨激战同时,远在清洛城千里之外的神州中腹地中,青山环绕成一座天然的围城,庙宇楼阁,层层迭迭,遍布城中。 一座琉璃铸成的璀璨高塔矗立在围城正中,在庄严寺庙环绕中熠熠生辉,寺中僧众一如往常念经修佛,佛音漫天,气息明澈,一派安逸祥。 突然间,近乎透明的琉璃塔中突然金光大作,耀眼光辉借琉璃塔身恣意挥洒,直透云端,映的山中绿景一片金黄!受此金光闪耀,寺中一间古朴禅房中,一名入定僧者豁然睁眼,备感诧异道:「恩?琉璃净息有异,怎会如此?」(第四章完,待续)第五章预告:墨天痕得溷沌郎君指点,终于寻得自己修为突破口,他能有所精进吗?阳锁阴疏的经脉又会给他的武道增添何种变数?梦颖惨遭宇文魄猥亵,会为她与墨天痕之间埋下怎样的伏笔?宇文魄三人悄然密议毒计,墨天痕该如何应对此厄?蒙面人少主重伤之余又布全新计策,墨天痕又将遭遇何种算计?少主口中的云光琉璃塔又会牵扯出怎样的故事?墨武即将锋启,请耐心等待《碧海墨锋》第一部第一卷第五章《墨血北向》。 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一卷 第五章 墨血北向 【碧海墨锋】 作者:atasddd2016/04/22 ******** 写在前面 首先说声抱歉,隔了这么多天才发,然后容我吼一声:终于TM写完这章了!我想很多人可能都以为TJ了吧?并没有!只是中间发生了很多事,私人的事情比如……老婆搬家,老婆入住,回老婆家看丈母娘,清明扫墓,订婚纱照,订酒店,跑装饰广场,领导抽筋工作量陡增……等等,与作品相关的事情 按速度来说,W字,从上次更新到今天算起来每天平均还有640字+的速度,对我这种只靠兴趣支撑的业余写手来说应该不算慢吧……(什么你说慢?慢就慢吧……这次虽然慢,但是多啊!)。嘛,或许是功力不足无法下笔成章吧,小弟写成后还检查了很多次,很多语句都经过反复斟酌修改,以求能达到我能接受的最高标准,只希望各位不要嫌弃我的文笔吧…… 顺带说一句,肉戏什么真的要靠憋啊!憋了好久啊!恩……废话说完了,大家慢慢看…… *************** 卷一墨血北向启江湖 第五章《墨血北向》 南宫离恨离开之后,墨天痕也怕蒙面人一伙卷土重来,疾疾返回正气坛。时至半夜,正是万籁俱阒之时,内阁街道上只有幽幽的火把隐约照亮前路,幢幢宅舍隐在漆黑夜幕中,静谧无声。 行近自己的通铺前,墨天痕却见一个娇小人儿蹲在门边,双肩不停耸动,竟似在不住抽泣。墨天痕走到近前,那人也发现了墨天痕的脚步,抬头朝他望来。 「梦颖!你怎么在这?」看见梦颖乌黑流莹的眼眸中似是带有点点泪星,忙扶住她的圆润肩头,关切问道:「谁欺负你了?」 听到墨天痕关心言语,梦颖心中一暖,脱口就要说出自己被宇文魄轻薄一事,但樱唇方启,心中却担心墨天痕听到实情后会如何看待她,只得低下臻首,避开墨天痕的目光。墨天痕大感奇怪,又问道:「你这么晚来找我做什么?」梦颖轻咬唇瓣,仍是不愿抬头,心中仍是挣扎是否要将此时告知墨天痕。 见梦颖如此扭捏的姿态,墨天痕浑然不觉有异,按他平日对梦颖的了解略略一猜,反而调笑道:「可是房里有老鼠光顾,还吃了你留作宵夜的点心吗?」 梦颖此来本是为了寻求墨天痕安慰,期待墨天痕温柔软语安慰一番,不料伤心之下听到这句话,竟有触景生情之感,宇文魄不就是那只偷了她「点心」的可恶老鼠吗?她虽生活上有些呆萌,但并不蠢笨,这事情中的利害关系,她看的很透彻。如果天痕哥哥得知真相后一怒之下找上宇文魄怎么办?宇文魄武功比他们两人都要高出不少,不但坛内党羽众多,父亲还是自己的师傅,如果师傅一味袒护自己的儿子呢?而且这种事情如果传出去,自己在正气坛该如何立足?在胧烟书院的父亲又会有什么想法?尊礼崇德的父亲是会逼自己嫁给那个讨厌但是看光自己身子的溷蛋?还是为了心爱的闺女与心中的正义底线找上宇文魄?但就算父亲愿意为自己出头,宇文魄有心发难,父亲也是难以招架…… 梦颖心乱如麻的想了很多,得出的结论却是「绝对不可以告诉墨天痕!」。于是她终于抬头,强颜欢笑道:「没有啦,只是看天痕哥哥这么多天都在用功,都不搭理人家,想起来有点伤心。」墨天痕见她终于展颜,只道她只是一时伤心,怜爱的抚了抚她略显冰凉的额头,又替她拭去残留在俏脸上的泪痕,柔声道:「梦颖,我身负家仇大恨,此番回正气坛就是为了勤练武学,好早日报仇雪恨,以后恐怕都不能像以前一样陪着你,和你一起研究机关造物了。」梦颖听他要放弃机关研究,心中一沉,劝道:「天痕哥哥,你机关术那么厉害,就算不练武,也可以造出厉害的机巧甲人来打败仇家的,你可不能半途而废啊。」墨天痕笑笑道:「小丫头懂什么,机巧甲人再厉害,毕竟是死物,如何是武功高手的对手?报仇一道,只能强壮自身,才有机会呀。」 墨天痕虽在温言解释,梦颖却是心中渐寒,她们因机关造物结缘,发展成知心好友,她一直坚信墨天痕可以成为一代机关大师,不想梦想如斯脆弱,竟在此处折翼埋没!墨天痕丝毫没有察觉到少女心中的黯然,接着道:「机关一途,终究是玩物,如今我被大仇所累,怎能再沉溺此道呢?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梦颖心头一颤,拨开墨天痕搭在她肩上的手,俏脸微嗔道:「你曾对我说,三百六十行,各行皆学问,机关学虽是玩物,亦能造福世人。天痕哥哥,你不能因为仇恨,就放弃你所拥有的一切!」 墨天痕听她仍是不理解自己,心中微怒,但仍耐着性子道:「梦颖,你不知道我面对的是怎样的对手,那人武功,智计,都不是现在的我所能抗衡的,遑论他还有帮手,如果不勤修自身的话,这辈恐怕都无法追上那人,那又如何谈报仇呢?」 梦颖见他还是坚持己见,小女儿的娇蛮性子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报仇报仇,你现在的心里就只有报仇吗?除了报仇,你就没有一件事,一个人可以关心一下吗?」 听见梦颖如此言语,墨天痕也再忍耐不住,大声反驳道:「你知道那些人那晚在我家做了什么吗?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就死在我面前,那一剑几乎把他噼成两半,我家的丫鬟,就在我面前身首分离,我家的下人被一剑刺破了胸膛,热血溅了我一脸,我父亲被人挑了手筋脚筋,废了全身武脉,常人早该死了,仇家却偏偏还留了他一口气,让他一直到死都承受着难以名状的痛苦,我母亲被他们带走,到现在生死不明,而刚刚,就在刚刚,在城外的孤丘旁,他们仍贼心不死的想要杀我,若不是有高人相救,你现在看见的,说不定就是我的魂魄!」 梦颖被墨天痕连珠炮似的宣泄吓傻了,听到他刚刚还被人截杀时,情不自禁的捂住张大的小嘴,惊吓的叫了出来。 墨天痕怒火被引燃,一通宣泄后心情仍是未平复,丝毫不顾梦颖惊吓的眼神,接着道:「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执着于报仇了吧?那些人对我全家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而且还念念不忘的想要斩草除根!我要活着,我要报仇,我要找回母亲,这就是我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整天无所事事的摆弄那些玩具的理由,你懂了吗?」 梦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墨天痕的通铺内传来不忿的叫骂声:「这么晚了谁在外面吵!让不让人睡觉了!」墨天痕深深的看了梦颖一眼,眉目含悲,轻声道:「回去吧,天不早了。」说罢转身开门进屋,对刚才叫骂之人连声道歉。 梦颖在门外听的真切,只觉心中空荡荡的,她从未听墨天痕提起那日墨家惨桉的细节,此刻心中遭受冲击之外,更多的是遗憾与失落,只觉得自己的天痕哥哥与她渐行渐远,无奈之中,只得调转满是泪痕的俏脸,带着满心伤悲,在瑟瑟夜风中默默走回自己住处。 墨天痕回房之后仍是心绪起伏,难以入睡。他心中自然放不下在这世上如同最后亲人一般的梦颖,也放不下他最爱的机关术,然而个中关系,他这个局中人看的却比梦颖更加透彻,梦颖只是小女孩脾气想黏着他,可他现在身边也是危机四伏,蒙面人一伙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再出现,届时如果梦颖在身边,自己又如何保护他?机关术虽然是他最擅长的领域,但在未来报仇时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他不能把一切赌在这上面。 心思纷乱下,墨天痕辗转反侧,仍是不得入眠,干脆起身,提起墨武春秋,向演武场行去。 内阁中人此时几乎已全部入睡,一路灯火全无,静谧冷清,只有远处的几处酒楼仍是灯红酒绿,传来笙歌阵阵。墨天痕一路行至演武场正中,放下重剑,迎着微凉的夜风盘溪而坐,偌大的演武场只有他一人一剑,沐浴在莹莹夜色。 湛蓝星辉伴着弯月皎色漫天洒在空旷的演武场上,一如铺天轻纱,笼罩少年孤单寂影。墨天痕心中重温一遍阴阳天启口诀,阳脉吐纳生息化为内力,再转入阴脉运转周天精纯壮大,但内力回吐阳脉时仍是滞塞非常,难以行进。墨天痕本就情绪沸腾,此时遇到阻挠,心中不忿之下,全力运转阴脉内劲,冲击阳脉关锁,欲强行将真元注入阳脉之中。他阳脉本就狭窄,此刻遭大量内力冲击关口,真元流强行将原本细小的脉络通路一点点研磨撑开。墨天痕只觉经脉胀痛难忍,似有一把尖刀在阳脉关口不断顶戳脉壁,不一会已是疼的满头大汗。 墨天痕头上已冒出豆大汗珠,虽是疼痛难忍,依旧不愿放弃,仍将阴脉真气不断向阳脉引导。随着时间推移,阳脉端口积累真气越来越多,经脉负荷已至最高,墨天痕头上汗珠已如雨而下,忍耐终至极限,大叫一声,放弃了冲击阳脉,关口真气不再受到挤压,全数弹回,逆向在阴脉中窜行!墨天痕体内气息紊乱,赶紧依照阴阳天启口诀,将逆行真气加以引导,在阴脉周天中运转。 时过三刻,墨天痕终于引导完体内真气,长舒一口气,心中庆幸:「幸亏阴阳天启口诀为应对真气逆冲留有心法,不然今天我又要成为废人一个了。」心悸之余,墨天痕又依正常路线运转心法一周天,检视经脉是否有破损,真气行至阴阳交接处,并未有预想的疼痛之感,反而隐隐感到真气流动比之前稍显畅通。墨天痕惊奇不已,又运转内力由阴返阳,这次清晰感觉到,不但经脉壁毫无不适之感,反而多了一丝流畅之感。墨天痕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放下疑问拾起墨剑,迎着月夜辉光,墨狂剑舞! 墨狂八舞并没有内力运行法门,威力全靠剑意显现,但墨天痕将真气单独运行于阴脉之间,舞剑时不自觉运转真元,剑招亦有蜕变!内力支撑下,墨武春秋比以往更轻盈的挥洒出炫目轨迹,墨天痕先使「剑耀繁星辉」,只见阴脉内力透过墨剑漆黑剑身散出点点光亮,宛如上天星辉,遥相呼应。墨天痕惊觉剑招有变,心中一喜,再使「剑动神州月」,只见墨武春表面浮现澹澹银光,剑招漫舞周身,结成银月剑圈,与中天明月一动一静,一暗一明,相得益彰,一圆一弯,一幻一实,锋芒渐显!一式舞完,墨天痕内力在阴脉内循环汹涌,勃发不止,剑招再变&amp;mdash;&amp;mdash;墨狂八舞:剑啸万里云!但见墨武春秋舞动间嗡然而鸣,剑身破空时似有龙吟轻啸,气机冲天! 三招使完,墨天痕却是满头大汗,气喘不已,阴脉中真气已近枯竭。他之前阳脉真气稀少,从未试过以真气辅助剑招,头回这般练剑,完全不懂如何驭使真气,以致三招就用干内力。墨天痕大惑不已,忖道:「就算墨武春秋沉重,我练剑也从未如此累过,今日定是在孤丘消耗太多精力太累了,今晚就到此吧,待明日养足精神再继续练。」想到此,墨天痕重新用白布缠好墨剑,回房休息去了,却浑然不觉演武场暗处,一双若有所思的眼,正目送他离开! 墨天痕回到住处放好墨剑,也不顾浑身大汗,倒头便睡,待到醒来,已是第二日傍晚。墨天痕找了点东西草草吃了,便坐在床上默运阴阳天启心法,结果如同昨天,真气在由阳脉生成,渡入阴脉时畅行无阻,但在阴脉运转周天后,依旧难以反哺阳脉。 墨天痕不信邪,再度引导阴脉真气,冲击阳脉关口,不多时,又是一阵如锥剧痛,刺激的墨天痕真气反冲。有了昨天经验,墨天痕这次虽痛苦依然,却是早有准备,引导起反冲真气运行周天。待到内息平和,墨天痕只觉阴脉真气充盈,但阳脉关口真气依旧堵塞,他叹了口气,知道心急不得,于是抓起墨剑,奔赴演武场。 墨天痕今日来到演武场的时辰不算太晚,场地上仍有生员在练习,其中正中方向正围着一群人,人群中央传来金铁交鸣之声,人群也时有躁动喝彩,显然是当中有人正在对练或者比武。墨天痕有墨家千年绝艺在手,犯不着前去观摩,于是选了最角落的地方,解开墨剑布封,先不运转真元练了一遍墨狂八舞,随后发动阴阳天启,墨狂八舞:剑断妖邪路上手!附上内力的剑招一出,墨天痕气质翛然一变,只见他眉坚目毅,正气凛然,点点浩气从剑上不断溢出,挥洒四周,似要断尽妖邪前路!墨天痕出招时,时刻注意真气流转方式,力求找到以最少真气发挥剑招最大威力的法门。 一招演罢,墨天痕感觉阴脉真气已去了两成,虽然对一招来说消耗巨大,但较之昨晚已是大有进步。墨天痕心喜之下,剑锋一抖,墨剑嗡吟,「墨狂八舞:剑御千秋风」呼啸而出,霎时间,演武场一隅,风起鹤唳! 墨天痕这一招动静颇大,惊动了演武场中央的生员,人群目光投来,只见他一人一剑,剑如狂风躁进,人如疾风卷叶,声如浩风贯耳,都是啧啧称奇。此时,层层人群被一双纤纤玉手拨开,一名穿着稍显干练的绝色丽人提剑走出,一件红绫青缎背心,配一条松花绫裤,衬的她如三月海棠般娇艳,又似四月桃花般明媚。 此女正是正气坛的天之骄女,大众情人,坛主千金晏饮霜。方才她正在人群中与人对剑,却听到人群之外风声大作,转头望去,见众人皆在向外张望,不由好奇的拨开人群。她面色略带一抹粉红,光洁玉额上沾着细细的汗珠,微微喘气间盯着墨天痕,剪水秀眸中流出一丝惊异与赞叹。 招止风息,墨天痕收剑而立,再度感受真元消耗,发觉内力又去了三成,不由气恼拔剑欲练下一招,却发觉周遭已无兵器交击之声,回首望来,只见演武场正中一群人正注视着他,表情各有不同,正中一名红衣丽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梦中女神晏饮霜! 被人群观望,墨天痕大感窘迫,又不知如何对应,只得呆呆站在原地,墨剑还半举在空中,也忘记收回来。晏饮霜却是大方爽朗地走到他身前,举剑抱拳问道:「这位师弟,敢问你方才练的这套剑法叫什么名字?」其声娇甜清爽,又带一丝若有若无的妩媚,听的墨天痕心头一荡,不敢直视面前娇颜,偏过头去支吾道:「是……是我家传的墨狂八舞,刚才那招,叫……叫剑御千秋风……」 晏饮霜眼眸清亮,思索片刻,朱唇微启道:「墨狂风舞,剑御千秋,好剑法,原来你是墨家弟子?」 墨天痕怕她误会,忙答道:「是,但我拜在宇文坛主门下,是正气坛弟子。」晏饮霜笑道:「原来是宇文叔叔的高足,我们那天晚上见过。」此话一出,人群一片哗然,晏女神他见过?还是晚上?有些思想龌龊的人已经开始自行想象一些污秽画面了。 听到背后嗡嗡的嘈杂声,晏饮霜嘴一撇,好没气的转头道:「你们在嚷嚷什么,都回去练功去!」女神开口,人群哄然散开,各自寻地去练功,但目光仍是不住的向二人飘来。晏饮霜这才对墨天痕展颜一笑:「陪我练练剑吧。」 心中神女莞尔相求,绝美笑颜看的墨天痕心中一荡,忙不迭应承道:「好,好!」可一转念,又羞赧道:「晏师姐,我内力修为不佳,使个三四招就不行了。」晏饮霜道:「没事的,我们又不分生死,只是切磋剑招而已。」墨天痕心中稍定,这才发现墨剑被自己悬举半空多时,姿势别扭怪异,不由大觉尴尬,赶快将墨剑放下。 晏饮霜见他局促模样,忍不住掩住秀口,噗嗤笑了出来。墨天痕见她嫣然模样,更是手足无措,呆呆站在原地,傻傻的看着。晏饮霜笑够了,一摆手,挽了个剑花,弯腰俯身摆出起手剑式笑道:「师弟,请了。」 墨天痕看出那是虎胆剑的起手式,稍稍思索了下,抬手举剑,剑尖向地,道:「师姐,请。」 晏饮霜自信一笑,莲足轻移,柳腰旋舞,剑锋直走,将一式本该雷霆万钧的「惊虎胆」使的如随风杨柳,摇曳生姿。 伊人剑舞如画,看的墨天痕呼吸一滞,待到反应过来,剑尖已近喉间,索性道:「师姐,你赢了。」 见墨天痕毫无动作,晏饮霜撤回长剑,微嗔道:「你倒是出招啊!」美人恼怒间秀美微蹙,别有一股娇媚之意,看的墨天痕几乎痴了。见他还是没有反应,晏饮霜不禁不耐的提高音量,叫了声「喂!」 娇娃脆音入耳,墨天痕勐然惊醒,却见晏饮霜,双眉微竖问道:「你就这么喜欢盯着看人家姑娘吗?」 墨天痕慌忙答道:「小弟不敢……是晏师姐太漂亮……」 晏饮霜自小被人夸赞无数,早听腻了这等粗浅奉承,不悦道:「我见你剑法特别,有意切磋一番,你却在应付我吗?」 墨天痕心知唐突佳人,深吸一口气,不再答话,墨剑一横,八舞起手,正色道:「请!」 晏饮霜见他面色坚定刚正,与方才色授魂与之态判若两人,心中好奇下也不多问,再度挥剑而上,如柳身姿旋动精练剑招,一记「破千军」毫无花哨,气势而来。墨天痕足下运劲后退避开锋芒,随即剑招上手&amp;mdash;&amp;mdash;「墨狂八舞&amp;middot;剑啸万里云」! 墨剑长剑,一黑一亮,蓦然交击。同是传承千年之招,墨家百炼之式对上正气军旅之剑,墨剑沉重而八舞精巧,长剑轻盈却剑势刚直,平分秋色;执剑二人男者俊逸沉稳,一招一式熟练流畅,女者姿容绝色,进退之间如画如仙,各胜风采! 晏饮霜久在正气坛未曾远足,平日所练所见,皆是「虎胆剑」与「军魄拳」。她未历疆场杀伐,招中不含血战戾气,反而更见柔媚美态,彷佛在舞一曲汉宫飞燕,轻盈婉约,看的周遭生员如痴如醉。 墨天痕前番被迷的神魂颠倒,眼下不敢造次,墨狂八舞认真使来,与晏饮霜双剑合璧,竟宛若双人共舞,给人一种天生一对的错觉,看的在场生员嫉妒非常,恨不得自己才是与女神对剑之人。 正当二人渐入佳境之时,一道黄色人影跃至晏饮霜身前,一剑格开墨武春秋,将墨天痕与晏饮霜二人分隔开来。 墨天痕专注与晏饮霜对招不曾防范忽来一剑,墨剑被那人一格,差点脱手而出,身形倒退三四步方才站定,定睛一看,却见靳卫宗怒容满面立在晏饮霜身前,横剑瞪着他。 练剑突遭无理打断,晏饮霜俏目含怒道:「靳师兄,你这是在干嘛?」靳卫宗此刻妒意狂炽,不去理会佳人责问,剑指墨天痕道:「小子,那晚你打断我与晏师妹练剑,你说你是无意闯入,为何今天却与她单独对练?你还敢说你是无心的?」 「我……」墨天痕刚要辩解,靳卫宗又道:「你分明觊觎晏师妹美貌,容不得别人与她练剑,所以千方百计打断别人,以弱示人博取同情,再来独占鳌头!你用心险恶,可见一斑!」他妒火中烧,把自己心里那些龌龊想法全部讲出,强加在墨天痕身上,以狭隘之心揣测墨天痕意图,全然不知自己已丑态毕露。 若四周无人,墨天痕恐怕会选择如那日晚上般退让以息事宁人,但此刻周围尽是晏饮霜的拥虿,他若退缩,那顶强加的帽子就将落实,届时他在正气坛就再难抬头。于是他墨剑驻地,凝目正色道:「我本一人在这练剑,是师姐欣赏我的剑法,邀我与她对练,你休要在这妄加猜测!」 靳卫宗原以为墨天痕会像那晚般软弱,不料被他正色反击,更触动其心中怒火:「师妹欣赏你的剑法?你这个废柴也配被师妹欣赏?哈,来来,你若能在我手下走过三招,我给你跪下!」说罢也不待墨天痕答应与晏饮霜指责,一记「如山令」便攻去。 墨天痕见他来势凶勐,知其盛怒之下不会留手,也急催阴脉真元,举剑相迎&amp;mdash;&amp;mdash;「墨狂八舞:剑断妖邪路!」 靳卫宗虽武学造诣不及晏饮霜,但也曾在军旅带过数月,虽不曾上阵杀敌,但耳濡目染之下,「虎胆剑」使的更具杀伐威势,较之晏饮霜的柔美大不相同。墨天痕接招时,只觉对手剑上威力沉重,如山压来。 「虎胆剑:如山令」脱自军营铁律「军令如山」,行招方正不阿,威势雄沉。墨天痕全力运使「剑断妖邪路」,剑招正气涌动,专制邪佞,与「如山令」一般,皆是刚正之招。墨天痕内力不及靳卫宗,但墨剑势沉,兼之靳卫宗未曾真正上过战场,剑招亦是缺了一股神髓。二人相战第一招,双剑勐击,刚硬相抗,各自承不住反冲之力而退开!墨天痕站定身形,感觉手臂疼痛,却是右臂被划开一道浅浅血痕。 靳卫宗一招略占上风,但仍难掩心中惊异,正气坛年轻一辈能胜他的不超过十人,墨天痕此刻展露修为已与他相去不远,足以称的得上正气坛年轻一辈的翘楚,这哪里还是之前饱受人人诟病「废柴」?但狠话已经放出,师妹就在身后,他只得全力应战! 墨天痕检视经脉,方才一招全力催动真元,此刻真气只余两成不到,而约定仍有两招之数,心中不免忧虑起来,又见靳卫宗面目愈发狠厉,知晓倘若自己收手,恐会被下重手,思考之际,靳卫宗第二招已逼杀而来! 「是斩立决!」看出靳卫宗所用招式,晏饮霜大惊失色。靳卫宗所用之招,乃是「虎胆剑:斩立决」,是六式虎胆剑中杀意最为坚定之招,此招一出,绝不会自行收手,定要杀伤目标方可止休! 感应到靳卫宗剑上坚定杀气,墨天痕心横,剑横,阴脉真元全数加催墨剑之上,春秋名锋,隐隐泛红!随后,人动,焰动,剑出! 「墨狂八舞:剑扫长空焰!」 炽热剑招对上炽烈杀意,墨天痕虽是内力不济,但终究招胜半筹,墨武春秋划过长空,扫平虎胆杀焰,斩立决&amp;mdash;&amp;mdash;破! 杀招失利,靳卫宗为避墨剑锋芒连退数步,狼狈不堪,墨天痕一招用尽真元,也不乘胜追击,兀自在原地休息。 「胜负已分。」晏饮霜看的分明,走到墨天痕身前,冷冷的对靳卫宗道:「靳师兄,还请你离开。」 靳卫宗被墨天痕逼退,已大感羞恼,现在又被女神冷言相逐,心头邪火陡然暴起,不管不顾道:「三招才过两招,你便要逃吗?最后一招,我们分个胜负,有本事,就不要躲在女人身后!」 墨天痕听之气结,靳卫宗分明是败了,却在诽谤别人畏缩,但自己此时真气枯竭,自是不肯答应,晏饮霜也道:「靳卫宗,你两招落败,墨师弟已然收手,你莫要再死缠烂打了。」靳卫宗听罢此语心中更是恼怒,他以往所输之人,皆是正气坛精英翘楚,败亦不会感到羞耻,如今被一个「废柴」两招打退,又被晏饮霜冷言相对,心理落差之大,使的自小养尊处优的纨绔心性彻底爆发,不顾晏饮霜还在墨天痕身前,悍然出剑! 靳卫宗双目赤红,心情已近魔疯,剑势一出,杀气冲天,全场皆惊! 「是血冲天!怎会!」「靳师兄不可啊!」「晏师姐还在!」演武场众生员认出那是虎胆剑杀意最盛「血冲天」,皆是大惊失色,有几人离得近的已飞身相救,但近在咫尺的靳卫宗突然袭击,他们又如何赶得上! 晏饮霜亦未料到靳卫宗竟如此不顾道理悍然出招,猝不及防间剑尖已近在咫尺! 墨天痕早有防备靳卫宗,但此刻晏饮霜身陷险地,他想也不想,奋力推开晏饮霜,却将自己暴露于剑招之下! 那一刻,时间彷佛变慢一般,墨天痕看见晏饮霜那一回眸中,透着惊讶与担忧,微张的小嘴似是在殷殷叮咛,然而杀意剑尖越来越近,他眼前又浮现出了父亲浑身染血的惨状,母亲碎琴求生的决然,心中感慨电转:「怕是没法报仇了吧……不过能救下她,也值了……」 就在墨天痕危机之刻,一道白衣人影如幻影般急速靠近,手中亮光铿然一闪,一柄长剑横在墨天痕胸口,接着便是一声清越的金铁交鸣,惊醒等死的墨天痕!墨天痕只觉胸口微痛,低头一看,只见一柄秀致古朴的长剑横贴在自己胸口,剑面阻住靳卫宗烈杀之剑! 「这……」墨天痕转头望去,只见一名面容与晏饮霜有几分相像的俊美男子朝他微微一笑,长剑一弹,震开靳卫宗长剑,随即负剑而立,怒视靳卫宗! 「爹爹!」晏饮霜对这等身法再熟悉不过,欢快的叫了一声,迎了上去。周围观战生员这才反应过来,同时半跪于地,齐声恭敬道:「坛主!」 这名白衣男子正是正气坛当代坛主,儒门问世七君子之一,晏饮霜的生身父亲,「笑傲风间」晏世缘! 坛主驾临出手相阻,靳卫宗心知再难辩解,彷佛失了魂一般呆立原地,手中长剑也仍在了地上。 晏世缘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恨极道:「颠倒是非,霸道蛮横,打压同门,痛下杀手,靳卫宗,你还有话要说吗?」 靳卫宗脸上已是红一阵白一阵,羞辱,不甘,愤恨,惧怕之情占据内心,如何开口?晏世缘见他闭口不答,严厉道:「来人,押他去三省阁,思过反省三个月!」一旁离得近的生员领命,押着垂头丧气的靳卫宗走了。 晏世缘这才转过头对晏饮霜道:「丫头,人家舍身救你,你不该有所表示吗?」晏饮霜俏脸一红,走到墨天痕面前,低头赧声道谢,然后问道:「这位师弟,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女神露出娇羞美态,墨天痕也不禁红晕上脸,告知她自己名字后,竟感觉紧张中带着无比兴奋。 女儿露出娇羞之态,晏世缘也是第一次见,但又不好表现的太过好奇,转身走出数步,干咳一声道:「霜儿,回去了。」 晏饮霜应了一声,又依依不舍得向墨天痕忘了一眼,才转身与父亲一同回去了。 坛主父女离开,整个演武场立即如锅炸开,墨天痕两招败靳卫宗,舍身救晏饮霜,坛主出手相救,重惩靳卫宗,这等故事,皆是极好的饭后谈资。墨天痕这厢还没离开,关于他的讨论与推测已是千奇百怪,花样迭出,有的在猜测墨天痕武学的奥秘,有的在忧心晏女神是否会以身相许,有的则在思索靳卫宗的前路,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墨天痕虽是这次的焦点人物,但并不想太过张扬,想着今日已受伤且内力用尽,便重新将墨武春秋缠好,径自回房去了。 ************** 儒门奉行君子当挺直守节,故儒门建筑中,多见长青松柏,映衬儒门傲骨。正气坛一条幽径小路上,松柏齐列道路两旁,通往幽深之地,一男一女行走道路当中,男者白衣背剑,风流俊逸,神采飞扬,女者艳若海棠,又清丽如仙,行步间既有武者的矫健,又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媚意,若是细细看去却能发现,这对男女竟有三四分相像,让人艳羡。 这对男女正是从演武场回来的晏世缘、晏饮霜父女,此时正走在回宅的路上。 目眺松柏,晏世缘缓步向前,负手问女儿道:「饮霜,你与那墨家弟子何时认识的?」晏饮霜便将那晚巧遇,今日练剑之事说了一遍。晏世缘听罢轻笑道:「你觉得墨天痕这小子怎么样?」 晏饮霜俏脸一红:「爹爹问的是哪个方面?」 晏世缘不以为然道:「自是武功人品,以及,你的感觉。」 晏饮霜思索一会,道:「感觉他是个木讷害羞的人呢,但进退有据,很有分寸,能忍小辱,亦知何时不能退让,而且……」 想到墨天痕舍命推开自己的那一刹那,晏饮霜原本净白的脸上红的更加艳丽「他很有气概。」 晏世缘斜了女儿一眼,微微笑道:「知进退,忍小辱,掌分寸,有气概,倒是个才俊,比起宇文耽又如何呢?」 「耽哥哥乃正气坛年轻一辈第一人,武功自是不用多说,但他为人太直,且久居战阵,军旅气太重,总是一往无前,就分寸进退而言,反不如墨天痕。」 「将帅之别吧……」晏世缘心中暗想,嘴上却道:「耽儿学成即在军旅,行伍气偏重实属正常,兼之他气血方刚,这等性格若走入江湖,怕是难以久存。不光是他,坛内弟子学成后多往西南为军,少有行走江湖者。军旅,无刚不为强,待的久了,流气痞气全沾染了,哪还有儒者的样子。」 「爹爹似乎对正气坛弟子久居军旅颇有成见?」 「哈,儒者,为国忧民,守边,卫国护民,殊途而同归也。从军、行侠,皆是儒者正途,我所虑者,乃正气坛弟子学成即投身军旅,少有江湖历练之机,久之恐重武轻文,失却儒者本来风貌。」 晏饮霜奇道:「江湖历练,也不过打打杀杀,能有此作用吗?」 晏世缘欣然一笑:「这江湖,岂是只有打打杀杀?知人情而体世故,履红尘而开眼界,问心路而寻本道,身在江湖,学在江湖,人生浸江湖!历经江湖洗磨,是玉当润,是金当灿,是锋当锐!历经江湖,阅尽世事,人生为师,方是儒者履身江湖的真义。霜儿,军营之于你,并非佳所,我有意让你往江湖历练,你可愿意?」 晏饮霜还在咀嚼那番「儒者履江湖」的言论,冷不防听父亲这么一说,惊道:「爹爹,你是真心的?」 晏世缘哈哈长笑,迈步向前道:「自是真心,我晏世缘的女儿,岂能与那些鲁莽军汉为伍!」晏饮霜又惊又喜,连忙加快步伐,跟上父亲脚步。 正气坛坛主府邸就在松柏幽径尽头,父女二人一前一后跨入门坎,只见一位婉约美妇迎来,递上一声甜美温婉的轻语:「世缘,霜儿,你们回来啦?」晏世缘颔首微笑,晏饮霜则是跑上前,挽起那人臂弯,甜腻腻的叫了声:「娘!」 美妇正是晏世缘发妻,晏饮霜的生身母亲&amp;mdash;&amp;mdash;东方晨妍,只见她圆眼明媚,俏鼻挺直,面色宛如一颗透红苹果,嘴唇水嫩饱满,色泽柔和,性感微翘,容貌与晏饮霜有六七分相似,但体态婀娜,比晏饮霜更加丰润魅人,浑身都透出一股柔媚的韵味。一件裁剪得体的锦绣双蝶衫完美呈现出那流畅动人的风流曲线,尤其是胸前那两团高耸,在宽大的衣襟中仍显得极为圆润优美,撑云欲裂。 晏世缘牵起美妇素手,柔声道:「妍儿,怎么会到门口等我们?」美妇笑着答道:「你昨日一夜未归,妾身心中担心的紧,故而在门口守候,不想你和霜儿一起回来了。」晏饮霜调笑道:「好哇,原来爹爹昨日夜不归宿,老实招来,去哪风流快活了?」晏世缘苦笑道:「休要消遣我,不过是去演武场转了几圈罢了。」美妇娇声道:「相公出门自是有正事要办。天色不早了,你们都饿了吧?妾身已命下人备好晚饭,我们桌上再聊。」 当晚。 坛主府邸主卧之中,晏世缘着一件单衣独倚床沿,执卷而读,一旁的侧室内正传来哗哗水声。不一会,东方晨妍裹着一身白色浴袍从侧室中走出,在那浴袍包裹下的丰腴胴体更显婀娜风情,胸前那对饱满玉峰更是遮拦不住,露出大片雪沃般的春光。 东方晨妍坐到榻边,解开因怕沾水而被盘起的青丝,满头乌亮长发瀑布般洒下,虽是未沾水,但仍留着露般水汽,在灯光下莹莹发亮,更添魅惑。 晏世缘放下手中书卷,轻抚娇妻那微湿的秀发,柔声道:「昨晚一夜未归,辛苦夫人独守空闺了。」 东方晨妍玉颊飞红,娇嗔道:「人家又不是索需无度之人!」话间温言细语,眼波欲流,看的晏世缘爱怜之心大起,揽住娇妻圆润肩头,将她柔媚娇躯按进怀中。 东方晨妍顺从的靠在丈夫胸膛,小巧玉手抚上丈夫俊逸风流的面庞,眼神妩媚而迷离道:「从军十数载,浑身刀枪伤,怎的就这幅俊脸,一丝伤痕也无?」 晏世缘一手轻轻摩挲美妇光洁玉臂,一手攀上爱妻胸前的一团丰沃雪乳拿捏把玩,轻佻道:「长的这么俊俏,若是伤了脸,还如何谈风流?」 美妇被抚摸的一阵轻吟,听到此语,不依道:「有人家还不够吗?还想着去风流?」说话间,晏世缘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将那肥美的乳肉从指缝间溢出,美妇又是一声呻吟,玉颊更晕,娇躯渐软。 晏世缘道:「夫人艳若早春桃李,媚若秋日牡丹,此时却是清若出水芙蓉,有此佳妻,傲笑风间早早就被绑缚,风息流止了。」说罢便用力吻上了美妇饱满柔和的水嫩双唇,东方晨妍听到丈夫如此情话,也止不住热烈回应,两条玉臂水蛇般缠上丈夫脖颈,胸前绵软乳肉贴上丈夫胸膛,丁香小舌从粉嫩唇瓣中探出与丈夫激情湿吻,挤的一丝晶亮唾液从二人嘴角缓缓溢出。 二人唇舌交缠半响,晏世缘上身单衣早已不知所踪,露出一道前后满是伤疤的精壮身躯,东方晨妍身上浴巾也是凌乱不堪,滑落腰间,丰润雪峰再无遮拦,晃动惹眼。晏世缘再度伸手探去,一手指尖于峰顶擒得一珠紧弹蓓蕾来回捻动,一手托住那单掌难覆的浑圆,将另一珠如玉豆蔻含在口中舔咂吸允。美妇只觉胸前畅快,将肥美乳山向前递送,好让丈夫吸允的更爽,同时一只素手也不甘寂寞,悄然摸进丈夫裤裆,扶起那早已擎天挺立的火热茎身。 晏世缘下身被妻子「把玩」,刺激之下勐的将美妇身上浴巾粗暴扯开,一具丰润魅人的惹火胴体顿时春光尽现。妇人丰美双乳被丈夫手口把持,面容快美,腰身看似绵软多肉,实则弹滑紧实,丝毫不显赘余,丰臀亦是浑圆挺翘,曲线撩人,那对浑圆如玉柱的美腿间,一方神秘的漆黑草海,正吐出汩汩蜜汁,等待访客探临。晏世缘埋首于妻子胸前的那对丰挺,只觉乳香四溢,扑鼻醉人,一手揽住美妇那弹润腰肢,一手侵入那片湿润的芬芳草海,蘸着那粘滑玉露,将两指刺入美妇蚌口。 秘处遭袭,东方晨妍「嘤咛」一声扬起臻首,感受丈夫手口并用的上下夹攻,同时素手发力握住晏世缘肉柱加速捋动,爽的晏世缘也是闷哼连连。夫妻二人相互抚慰良久,只见东方晨妍小腹微颤,蚌口又喷出几缕琼浆,已是小泄了一番。晏世缘趁机抽开手,将面容迷离的美妇仰面躺在床上,爱不释手的揉捏一番那平躺时仍是如山高耸的乳峰,这才褪下下身衣物,露出昂首已久的坚挺男根,跨坐到东方晨妍的玉峰之上,将浑圆硕大的龟头下沿轻轻刮蹭美妇红润娇美的嫩唇。 鼻尖传来熟悉而又淫乱的气息,东方晨妍媚眼若丝,张开水润檀口,一条粉嫩雀舌如小蛇般探出,在龟棱上来回滑动,细细舔舐丈夫雄物,只片刻,便将硕大龟头洗润的淫光发亮。随后,美妇臻首微抬,香舌一卷,便将这鼓胀龙首纳入两片俏艳的粉唇之中慢慢吞吐,细细品咂,舌尖还不断撩动马眼,品吸其中渗出的丝丝黏液。 晏世缘见自己男根在躺在身下,媚光四射的夫人口中进进出出,心中征服欲极大满足,捧起东方晨妍柔嫩俏脸,将雄物更深入的探入美妇檀口来回抽插,享受着腔中的温软湿滑,以及那不停翻飞卷动的灵巧,说不出的畅快。 男根雄息熏的美妇意乱情迷,嫩腔裹敷爽的俊儒不住挺腰,二人此时已是干柴火烈,欲望高涨,晏世缘将带着甜美津液的肉柱从美妇檀口中拔出,又埋进那对高耸挺翘的沃雪双峰之间,双手按住荡漾晃眼的绵软乳球,茎身在那深壑中尽情磨蹭,抽插间只觉乳脂滑腻,绵软微凉,舒爽不已。 丈夫男根在双峰间肆虐,东方晨妍下身秘处已是花浆泛滥,紧实腰胯不断扭动,玉股不时上抬,空虚难耐,只得抱紧丈夫结实臀肌,夹紧玉腿,以求些许快感。 见夫人情动至此,晏世缘并未让夫人久候,滚烫肉茎抽离那片雪沃峰峦,浑圆龟冠直抵美妇红嫩蛤口。东方晨妍桃源感受到访客在即,忙不迭的涌出粘稠浓浆,将桃源洞口浇沃的淫滑不堪。晏世缘调整好角度,臀肉一紧,那根硕大肉棒已熟门熟路,穿过潺潺淫液甬道,直抵桃源尽头! 空虚既得充实,东方晨妍发出一声摄人心魄的舒爽娇吟,雪臀玉股不住抬起,迎合着丈夫的进攻节奏,二人性器交缠间发出嗤嗤声响,交合之处淫光泛滥成灾。 晏世缘欣赏着身下爱妻挨肏媚态与来回荡漾的乳波艳光,双手将美妇玉腿分开更淫荡的角度,坚挺肉棒有节奏的前后律动,冲击着美少妇的酥嫩花宫,动作温和却不失强勐,不出片刻,东方晨妍便挨不住这般攻势,小腹一抽,一泻千里。 滚烫阴精淋上龟冠,晏世缘舒爽的冷嘶一声,但仍是精关牢固。他把全身绵软的美妇翻过身,摆成后背跪姿,一手抓捏着美妇松软又不失弹性的翘臀,一手托住那对垂在胸前浪荡生波,前后甩动的雄伟瓜乳,继续展开棍棍到底的强力攻势。 东方晨妍被杵的媚吟阵阵,一对细腻皓臂再无力承住身体重量与身后冲击,整个上半身软软躺倒在床上,胸前那对玉峰瞬间被挤压成两团丰沃雪饼,在身侧溢出肥美乳肉,留给丈夫一个青丝散乱,见者生欲,潮红妩媚的诱人侧颜和因姿势问题高高耸起,臀浪翻飞,受棒挨肏的流汁玉蛤。晏世缘又趁势捉住那两瓣肥美肉臀,五指深陷入滑嫩臀脂之中,健硕腰肢再加两分抽插力道与速度,只肏的美妇蛤口玉唇翻进翻出,淫靡水光在二人股间四处飞溅,不一会,只见熟美人妻小腹勐颤狂抖,一股粘滑蜜汁从二人紧密结合处激射飞溅,竟是泄到了潮喷!而晏世缘火烫龟首遭遇如流洪般浇淋而来的花浆喷洒冲刷,舒爽之下反而愈加抖擞,越战越勇,硕大肉龙顶肏的愈发勐力快速! 晏世缘肏的越来越爽,东方晨妍也被肏的媚态尽显,整个人如一团春水般泥软在床上,娇唇中时而漏出撩人心魄的「咿唔」 声,时而溢出几丝清亮芳甜的津液,任由身后满身疤痕的俊美男子用他那粗硬肉屌在她淫滑秘径内左突右冲,用龟棱不停刮擦磨蹭着花腔内的每一寸突起褶皱,直肏的她淫啼浪吟,通体快美,高潮不止。 娇妻被肏的由媚转浪,晏世缘仍是精关固锁,生龙活虎,只见他拉起东方晨妍丰软绵滑的赤裸娇躯让她跪在自己身前,将她的光洁玉背紧贴自己的健硕胸膛,双手用力按住美妇的高挺瓜乳,将这对雄伟玉峰挤压的几乎扁平,只在在指缝中溢出一片片的滑腻乳脂,然后重新挺动起一直插在她秘裂之中的火烫肉屌。 东方晨妍臻首无力的倚靠在晏世缘的肩头,秀发如瀑垂下,却有几根粘在了她香汗密布的潮红秀颜上,更添诱惑媚态,秀颈、粉背、柳腰、玉臀弯成一道新月般的完美曲线,更显的丰臀挺翘浑圆,勾人欲火。 时间又过两刻,东方晨妍在这个动作肏弄之下又泄了两次,直泄的娇喘媚吟,美躯软腻,畅爽难言,晏世缘亦感临近爆发边缘,当即放开美妇一双豪乳,任由这对圆润峰峦在冲击中抖动生浪。美妇失却胸口支撑,柳腰一软,就要向前倾倒,晏世缘趁机拉住娇妻那对皓腕,将妻子倾倒之势止在半空,然后腰背同时发力,肉棒以疾风之势狠戳美妇湿滑不堪的泥泞花径,棒棒直捣花蕊深宫,杵的美妇乳浪狂甩,臀波泛滥,花宫深处喷出一波强过一波,一波多过一波的滚烫阴精! 东方晨妍阴精狂泄,晏世缘知她不堪挞伐,也不再忍耐,精关一松,被封堵一晚的浓厚阳精如破闸洪水般狂烈爆发,透过已经洞开的阴关,一束一束激射入美妇娇嫩花房,狠狠打在敏感宫壁之上,并迅速灌满这片圣洁幽宫,刺激的美妇又美美的泄了一回。 云收雨歇,晏世缘放开美妇皓腕,东方晨妍娇躯无力的趴回床上,玉门中沾满精水淫液的微软肉屌也同时脱出,一股浓稠白浆即刻从美妇蛤口溢出,使的这熟美牝户看上去更是泥滑淫糜。 晏世缘将爱妻翻个身,随后躺倒在一旁,右手撑头,带着满足的微笑着欣赏夫人经受雨露灌溉后的丰润魅躯,左手搭上美妇仍在微微起伏的高耸胸脯轻轻揉捏把玩。东方晨妍舒爽的眼都不想睁,只是静静的躺在那,享受着欢爱之后的温存。晏世缘看着爱妻成熟丰腴,经受雨露后愈发娇媚的婀娜胴体,想着自己一路把这祸水从青涩少女灌溉成娇美熟妇,心中爱怜之意大起,俯身吻上美妇白细的脖颈细细吮吸,留下红嫩草莓三四颗。 看着自己留在美妇修长颈项上的「杰作」,晏世缘不禁调笑道:「嫁人二十载,妍儿肌肤仍是这般柔嫩细腻,真是让人爱煞。」 美妇微微睁如丝媚眼,温柔道:「妾身得清洛第一美男子专情宠怜二十载,已是天垂眷顾,只可惜霜儿之后再无所出,不能再给晏家续下香火。」 晏世缘怜爱道:「霜儿姿容婉丽,心性纯良,虽被追捧宠溺,但并不骄纵,教养得宜。女儿生养至如此,我已是天大的满足,夫人又何必自责?」 东方晨妍提议道:「相公接掌正气坛已有五六年光景,此时纳妾,想必也不会再遭人非议,何不寻个机会,让晏家香火得传呢?」 晏世缘轻笑道:「晏世缘与多情无缘,此生得你为妻,得霜儿为女,早已心满意足。」 听得丈夫温馨话语,东方晨妍只觉爱意盈胸,皓腕轻抬,素手揽住丈夫俊脸靠在胸前雪峰之上,绵软乳波来回轻刷他的迷人面庞,享受着这温存厮磨,夫妻二人皆是迷醉不已。东方晨妍一晚连番激情高潮,此刻疲惫不已,不一会便沉沉睡去,晏世缘则贴在爱妻丰乳之上,似有所思。 翌日清晨,东方晨妍悠悠转醒,只见身上被褥完好,身边却不见丈夫身影,美目搜寻间,只见晏世缘已穿戴整齐站在窗边,迎着微亮晨光,似是在思索何事,微光洒在那俊逸不凡的脸上,既有文人放浪不羁的风流,又有军人坚毅沉稳的刚强,让嫁给他二十载,喜欢他更久的东方晨妍看了也不禁从心底生出无限爱慕。 「夫君既要早起,何不吩咐妾身,好服侍你更衣。」东方晨妍娇声道,带着三分撒娇与一分埋怨。 听到夫人娇呼,晏世缘转身笑道:「心中有事,不大睡的着,天色尚早,妍儿你再睡会吧。」 东方晨妍并未听从,反而问道:「相公因何事烦恼?若是因为纳妾之事,妾身昨晚已说过,一定会支持相公的。」 晏世缘莞尔一笑道:「纳妾之事,为夫心意已决,为夫所烦恼的,是坛中之事。」 东方晨妍虽嘴上支持丈夫纳妾,但心中仍有一点女人的小私心,听闻丈夫专情坚持,已是乐开了花,但丈夫有烦心之事,她不好表现的太过开心,只得收敛心中的那点喜悦,柔声问道:「坛中何事,让夫君如此烦恼?」 晏世缘叹了口气,缓缓道:「正气坛弟子皆以军、武行儒,坛内风气已近军旅,不复儒家谦恭良顺,好勇斗狠之行蔚然成风,长此以往,只恐正气坛子弟失却文人风骨,变的粗俗不堪。」 东方晨妍奇道:「正气坛传承千年,千年之中皆是文武兼修,若要真会重武轻文,何需拖到今日?」 晏世缘叹道:「夫人有所不知,正气坛风气,有战则重武,无战则偏文,千年来以此达成微妙平衡,然此回南疆西域不停袭扰边关数十载,使的坛中事物皆以武为重,此其一也。其二,连年战事,导致众多高管忙于应对,对子女疏于管教,使的坛中子弟日渐骄奢,风气糜烂,纨绔遍地,就如昨日遇见的靳卫宗,他父亲也是个正人君子,自己儿子却把颠倒是非,霸道蛮横演绎了个透,只因输了同门一招,就要痛下杀手,还差点伤及霜儿。」 听闻女儿遇险,东方晨妍心中一惊,忙问道:「霜儿可曾受伤?你们昨晚为何不告诉我?」 晏世缘走到床边揽住娇妻削减,柔声安慰道:「妍儿放心,霜儿丝毫未损,若不是那墨家弟子舍命推开她,恐怕我也救之不及。」 虽未亲见险状,东方晨妍仍是心系女儿安危,听闻女儿完好无恙,这才惊魂未定道:「不知那名墨家弟子有没有受伤?」 晏世缘答道:「好险我最后关头赶到,不然正面挨一记『血冲天』,恐怕也凶多吉少。」 东方晨妍方才安心道:「真是万幸。坛中子弟如此纨绔,难怪相公会对此事如此烦恼。此事真要谢谢那名墨家弟子了,不过,坛中为何会有墨家弟子?」 晏世缘道:「他原本是宇文的弟子,因为家中惨遭灭门,前几日被清微观的九曜天尊送来。我观察他数日,发现此子心性坚韧良善,刻苦谦恭,识大体,懂进退,比起坛中那些自大成灾的纨绔要强上不少,连霜儿也对他赞誉有加。」 东方晨妍娇笑道:「原来夫君昨晚彻夜未归,却是去看别人徒儿去了,那墨家弟子那么好,夫君是想夺人所爱吗?」 晏世缘也不避讳,道:「不错,我确有收此子入门下之意,却非横刀相夺。那孩子此前因经脉闭塞不受宇文待见,近日竟得遇高人指点高深内功,功力突飞勐进,已成可造之材,加之心性沉稳,来日必成大器,宇文不要,我来调教!」 ************** 时值正午,一座砖红瓦绿的大宅之中,一名老人正端着一盘饭蔬行于长廊中小心而行。突然一道白衣身影拦到他身前,惊的他手腕一颤,碗中汤水泼出少许。老人定睛一看来人,如释重负道:「原来是二少爷,你可吓死老奴了。」 来者正是宇文魄,老人则是宇文家的管事胡伯。只见宇文魄笑吟吟的扶住菜盘,道:「胡伯,父亲又在房中用饭吗?」胡伯答道:「是,这几日南方鞑子活动日益频繁,老爷事务繁忙,都在书房用饭。」宇文魄道:「父亲真是辛苦了。胡伯,不如让这饭菜让我端去,聊表孝心吧。」 少爷要表孝心,老奴心中开心,也没谦让就让他端去了。宇文魄一转身,笑吟吟的脸已经阴沉下来,快步离开胡伯视线,找了一处无人之地,哆哆嗦嗦的从怀中摸出一包药粉洒进菜汤中,又环顾了下四周,确定无人发现,才向父亲书房走去。 走到父亲房门前,宇文魄深吸一口气,犹豫半响,终于敲响房门,内中传来宇文正略显疲惫的声音:「是胡伯吗?进来吧。」 宇文魄推门而入,只见父亲面容憔悴,正端坐书桉前奋笔疾书,不由顿了顿道:「父亲,吃饭了。」 宇文正听闻是儿子声音,勐然抬头,略带惊讶道:「魄儿?今天怎么是你?胡伯呢?」 宇文魄答道:「孩儿听闻父亲多日不曾出书房,知晓父亲劳累,所以自告奋勇替代胡伯为父亲端饭,聊表孝心。」 宇文正听了面容稍显欣慰,温言道:「难得你有这片孝心,把饭菜放过来吧。」 宇文魄依言走到书桉旁将菜盘放下,恭敬的向宇文正施了一礼道:「父亲慢用,孩儿回去了。」说罢转身欲走,刚走出一步,却听身后宇文正急急喊道:「等等!」宇文魄顿时背后一凉,以为父亲看出端倪,又不敢违抗父亲话语,只得战战兢兢转身,紧张的看向父亲。 宇文正并未理会宇文魄的紧张,他指指不远处的座椅道:「魄儿,我们父子也有许久不曾交谈,稍稍坐会,陪为父说说话吧。」 宇文魄心中紧张不知父亲要说何事,忙推脱道:「不了,父亲公务繁忙,孩儿还是不打扰了。」 宇文正摆摆手道:「无妨,公务还有少许就好,不急这一刻,你且坐下。」 宇文魄只得依言心惊胆战的坐下,紧张的看向父亲。 宇文正见儿子紧张兮兮,不疑有他,反而失笑道:「为父只想与你聊聊,不会考教你功课,你莫要紧张。」宇文魄听得此言心中稍定,安心坐好。 见儿子坐好,宇文正便道:「魄儿,你今年也有十九了,按照坛规,明年便可投身战场,这几年你武功长进飞快,直追耽儿,为父心中着实欣慰。」 宇文魄接话道:「勤加练武,固守边关,追随大哥脚步,乃魄儿分内之事。」 宇文正微微叹气道:「你天资聪颖,不在你那大哥之下,但作风不正,使的修为始终难以及上你大哥,这也是为父担心之事。」 宇文魄听父亲提起他作风,心中稍有不悦道:「父亲,孩儿今年已经改了许多,不复年幼纨绔了。」 宇文正反问道:「是吗?那为父三番五次告诫你,莫要招惹你薛师妹,你为何不听呢?」 宇文魄一听,只道梦颖已经告状,忙扯谎辩解道:「父亲,孩儿与薛师妹是两情相悦,算不上招惹的。」 宇文正眉头一皱,问道:「两情相悦?」 宇文魄一不做二不休,狠下心道:「是,孩儿真心喜欢薛师妹,还请父亲将薛师妹许配与我!」他此番话语,一半出自真心喜欢,一半则是希望借父亲之威压住梦颖反抗之心。 宇文正听了不禁脸色一沉,微怒道:「你的品行,为父岂有不知?你这些年在坛中有过关系的女子,有哪个是真心对待的? 你那些欺男霸女的行径,哪次不是为父帮你压下去?此番梦颖入我门下,为父是如何告诫你的?为何你却我行我素?「 宇文魄闻言脖子一梗,反问道:「那薛家小妞到底有何过人之处?父亲要处处袒护?就算父亲视她如掌上明珠,嫁给自己儿子,又不算亏待了她!」 「溷账!」宇文正勐然起身怒道:「为父三令五申,你却视若无物,是把为父当成空气吗!为父说不准,就是不准,你若再对梦颖有非分之想,我打断你的腿!」 宇文正在家中从来说一不二,强势非常,宇文魄一直备受压抑,即使在外作威作福,也万不敢在家与老爹顶嘴,此刻见老爹怒发冲冠,顿时没了回嘴的胆子,但想到李经国给他的药粉,一股邪念在心中蔓延滋生:「老鬼,你管这个管那个,连老子动女人都要管,这次你要真死了,就怪不得我了!」 有些人越是遭受压抑,叛逆心理就越重,解放后也就越放肆,一旦冲破那道线,就会产生可怕的扭曲。此刻,宇文魄心中的扭曲已悄然成型,为一场针对墨天痕、宇文正,乃至整个正气坛的阴谋,埋下了灾祸之种。 ************** 翠峰迭嶂,重峦如波,恰是晨时好景。群山不远处,一条杳无人迹的大道上,一辆两马牵拉的宽敞马车正带着一丝奇异的晃动,缓缓而行。马车装饰古朴老旧,不像大户人家的车辆,但细细看去,就会发现其木质结实,轮轴中还装有树胶,这是很多大户人家才能装的起的部件,树胶富有弹性,装在轮轴间可以起道很好的避震效果,无论车内乘员动作多大,在外都只能看到轻微的晃动。 马车车夫是个身形魁梧的大汉,他一边挥鞭驾车,一边把耳朵贴近紧闭的车门上,贪婪的听着车厢内若有若无的女子婉媚呻吟,一边将手不断的伸向自己裆部,时不时抚搓胯间支起的帐篷。 过了半响,车厢门倏然打开,瞬间传出一股腥臭与一声声靡靡娇吟,从中钻出另一名大汉,那车夫见状,忙将手中缰绳递与来人,飞也似的钻进车厢,就在他关门的一瞬,从那细小的门缝里,能看到除了车夫外,车厢内还有两名浑身赤裸的大汉正在一前一后肏弄着一具雪白丰腻,气质高雅,娇躯俏脸却白浊遍布的熟媚肉体。 车夫一进车厢就迫不及待的宽衣解带,那个正抓住妇人滚圆如秋藕般的白嫩小腿,将肉屌不断肏入妇人深红牝穴的大汉笑着打趣道:「蛮魌你慢点,我们有的是时间。」 发话之人正是当日灭门墨家的黑衣人之一螟蜮,而平躺在车中寸缕不着、娇哼不止、乳浪翻腾、浊精满身的挨肏妇人,正是被蒙面人一行抓住的墨家钜子夫人,墨天痕母亲&amp;mdash;&amp;mdash;陆玄音!这四人受命将陆玄音带回山庄,一路在马车上日复一日的,如有无穷精力般轮番凌辱、奸淫这个夫死子散的凄惨美妇。他们白日将一种特殊药油均匀涂抹在陆玄音全身,借此机会先摸揉抚捏遍希音仙子的每一寸丰腴娇躯,然后抓阄选出驾车之人作为轮换,在车中奸淫她一整天,将四根邪恶狰狞的巨根轮番塞满陆玄音的美鲍、后庭、朱唇,轮换着肏弄仙子美躯上每一处可以进行性交的地方,并把污浊浓精喷洒在这具美躯的里里外外。但他们绝不敢误事,故而将陆玄音照顾的很好,一到晚上,他们就将陆玄音满是白浊的丰满躯体冲洗干净,却不许她穿衣,就让她赤裸着被奸多日依然气质高贵雅致的妙躯在四人猥琐淫乱的亵玩下昏沉入睡。 陆玄音每当擦完药油都会让她内劲消弭,四肢酸软,欲火高涨,这时四人就会用淫词浪语羞辱她,试图让她开口乞求他们的肏弄,但心中屈辱与坚持都让陆玄音在焚身欲火中紧守底线,慢慢的四人也就失去了调教她的兴致,直接开始肉棒加身。然而陆玄音虽然竭力不屈从于药性与肉欲,但多日凌辱之下,她的防线也日益耸动,慢慢的不再像开始时那样极力抗拒四人的动作。 钻进车厢的蛮魌边急吼吼的褪下裤子边抱怨道:「蝥魉那小子,玩那么长时间,老子在外面听了半天,屌都快涨炸了,你好了没有!」 螟蜮又狠狠的向陆玄音淫滑湿润的下身勐顶两下,顶的妇人一阵闷哼,然后拔出汁水淋漓的肉棍,带出一股淫糜的浓稠液体从美鲍中滴下,然后朝正蹲在陆玄音胸前用粗黑肉棒勐插美妇艳红小嘴的大汉道:「螟魄,停一下停一下,换个姿势再肏她嘴。」螟魄闻言,肉棍又抽动两下,才依依不舍离开陆玄音娇喘的红唇,边退边催道:「快些给她翻身,狗趴式最带劲了。」螟魄肉屌离了妇人的销魂洞,也是饥渴难耐,忙仰天躺好,将陆玄音抱到自己身上命令道:「夫人,快趴到我身上。」 陆玄音闻言,心中羞愤非常,俏脸红晕更艳,却顺从的配合螟蜮的动作将娇美丰润的身子趴在灭门仇人身上,丰弹乳球紧贴他肌肉贲起的胸膛。还没完全趴好,螟蜮已迫不及待的将怒挺朝天的肉屌滋熘一声顶入她满是精水淫液的密道,下下尽根而没,勐烈抽插,挤拍的二人双股间淫精爱液四下飞溅。 与此同时,螟魄也是饿死鬼投胎一般,将沾满陆玄音香津的坚硬粗屌再度贯入美妇檀口一路深入,龟头直抵她娇嫩的喉头,顶的美妇干呕阵阵,白眼直翻,却不由自主的用吞咽的方式服侍仇人的凶恶分身。 蛮魌早在驾车时就已欲火焚身,此刻看着陆玄音原本稍显骨感的身姿被他们四人连日浇灌下养出的两瓣丰腴圆臀被肏的上下晃动,甩出开始时不曾有的波波臀浪,哪里还按捺的住!当下扶住陆玄音纤细软弹的腰肢,怒举青筋直跳的雄根,将涨成紫红的浑圆龟球抵住陆玄音微微翕张的优美菊口,不由分说一杆入洞,肏的美妇柳腰狂扭,接着便是狂风骤雨般的肉棒肆虐! 多年来练成的肏女技巧与连日来对陆玄音女体的开发,让三人配合默契的用三根肮脏雄物在绝美希音仙子体内疯狂肆虐时一次次引发、积累、提升她的欲望,让她被肏时快感一波快过一波,一次强过一次! 螟蜮疾风骤雨般抽插了会,腰肌略感酸痛,于是换了个肏法,只见他将朝天大棒尽根没入陆玄音花穴,龟首顶住娇嫩花蕊左旋右转,龟棱在穹隆间用力刮擦。陆玄音这几日受过这种肏法,但仍是无力抵御,被磨的花芯大开,一股阴精从花房深处喷出,淋在仇人龟头之上,螟蜮被这阵汁水一浇,腰眼一麻,顶在宫口嫩蕊上的马眼射出一股白浊逆流而上,将凌辱的印记又一次灌进美妇的花宫。 虽然已不知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中出,但原本只为丈夫敞开的神圣子宫又一次被杀夫仇人灌满,陆玄音心中羞愤不已,眼角再度坠下不甘与屈辱的泪滴,她不仅悲,且在怕,怕的是,相比于最初的抗拒,她竟慢慢的不再反感被人中出的感觉,而是开始有一点享受子宫被热烫阳精灌满的舒爽! 然而凌辱她的仇人并不给她继续害怕的机会,中出也并不意味着结束,蛮魌捧着陆玄音的丰臀,用他那粗硬大屌在仙子肠道中横冲直撞,用蛮力发泄一路的憋闷,享受着美妇紧箍的菊门与狭窄的甬道。陆玄音的后庭也不由自主的分泌出淫滑黏液,让蛮魌的阳根在她丈夫都不曾染指的羞处行进的更加爽滑,肏弄的更加带劲!同时,蛮魌向前的大力顶肏也让陆玄音把螟魄塞在她妙唇间的肉棒吞的更深,二人一下一下,享受着钜子夫人上下通道中的淫滑娇嫩,爽的粗气连连。 不一会,蛮魌率先支持不住,茎身一阵鼓动,已是泄精前兆。陆玄音连日被肏,对这阵鼓动已非常熟悉,急忙甩动丰臀,想要把这根肮脏之物甩出,可蛮魌仇人如何会遂她心意!只见蛮魌一手钳住陆玄音蛮腰,一手在她已被顶的发红的臀瓣上抽了两巴掌,在咧咧骂声中将憋了许久的浓臭阳精射入仙子菊穴深处,灌满她丈夫都没触及过却在多日来被他们四人轮番占有的幽地。 后庭也被强制灌满,毫无反抗的余地,陆玄音悲泪狂涌,臻首却被螟魄抱住,将肉棒不断向她口中侵入,不一会,也将浓精射入她食道之中,又强迫她用香舌仔细的将龟首清理干净,逼她吸尽尿道中残余的精液。在这口舌侍奉中,螟魄的肉棒复又耸立,不由分说再度插进陆玄音檀口,如同插穴般尽情肏弄起来。 就这样毫不停歇的,三根肉棒在陆玄音体内肆虐了一遍又一遍,将凄美人妇一次又一次的肏上不由自主的高潮。陆玄音不断体会着极乐快感,心中却是在逐渐迷离中越来越怕,她的身体在这四人一路的开发下日趋敏感,每日被肏上高潮的次数日益增多,心中的抗拒也在慢慢消退,甚至在几次极乐高潮后,竟对下一次高潮产生了些许期待!作为人妇,她对这种感觉本能的感到害怕与抗拒,可在那四人的一路调教与神秘药油的双重作用下,陆玄音心中的矜持与廉耻正在一步步被卸下! 终于,在又一次的强制性高潮之后,陆玄音那双原本弹拨仙音的纤纤素手小心翼翼的抓住了在她檀口中进出的肉棒,轻轻开始来回撸动,香舌开始努力卷缠顶在口中的龟冠,丰臀雪股也不再被动受棍,而是开始轻摇款扭,迎合起那两支将她塞满的肉棒,闭起双眸,哼出略带享受的声调。 正在尽情驰骋的三人惊喜的发现了美貌妇人的变化,相互淫笑着递了个眼色,同时停止了下身的律动,拔出满是精水的男根。陆玄音陡然失去快感,睁眼望去,只见一颗硕大紫红的龟球就在眼前颤颤巍巍,便下意识的长开双唇,追逐着这根大棒,粉色柔舌努力去够着滴水的马眼,想要重新品尝这根肉菰。此时在她面前的已换成螟蜮,只见他不停微微后退,让龟冠始终与陆玄音的小舌差之毫厘,淫笑道:「夫人,这么喜欢我的肉棒吗?照我之前说的来求我,我就满足你。」 陆玄音赤裸着娇躯向前爬去,美目迷蒙间,芳唇中吐出了让她自己都羞愤不已的话语:「我要,我要你的……大肉棒……肏……我的……小嘴。」 淫谋终于得逞,车内三人发出得意笑声,螟蜮也不再忍耐,抱住陆玄音臻首,将肉棒插进仙子檀口,陆玄音则如获至宝般,吮吸咂舔,将仇人的肉棒吃的滋熘有声,丰臀则是媚摇不已,似是在渴求杀夫仇人的临幸一般。 换到妇人身下的蛮魌则继续着淫邪调教,他将肉棒顶端在仙子湿滑不堪蜜屄入口处前后滑动,龟首偶尔顺着滑腻的美肉嵌入穴口,但轻触即走,绝不深入。反复几次,在神秘药油刺激下欲火狂烧陆玄音被他挑逗的难以自持,口中呜咽的发出悲鸣,穴口不停追逐着仇人肉棒的踪迹。蛮魌见妇人如此淫媚浪态,也进入正戏,只见他扶稳朝天挺立的肉屌对准仙子穴口,对陆玄音淫笑道:「钜子夫人,想要老子的宝贝,就自己套进去吧!」说罢再度将龟冠嵌入水帘洞口。 听到「钜子夫人」四字,陆玄音娇躯一颤,动作骤停,可当仇人的龟头挤进自己泥泞小穴后,丛生的欲火瞬间将这点矜持再度焚毁,花径蠕动着将蛮魌的丑陋肉棒哧熘一声尽根吞下,摇摆起丰隆圆臀开始上下套弄!南水玄音第一次主动扭腰配合,爽的蛮魌接连粗喘,忙握住美妇那对悬垂在胸前晃动的弹润丰乳,感受着手中日渐丰腴的滑腻乳脂,以此延缓下身泄意。 螟蜮蛮魌得到陆玄音主动侍奉,螟蜮看着她沉沦于肉慾的淫媚姿态也不再多事,粗大肉棒破开美妇微翕的美菊,就着精水肠油一路到底,配合着另两人的节奏享受起美妇扭腰摆臀的新刺激。 陆玄音虽然心中仍是极度抗拒被杀夫仇人奸淫玩弄,但此刻被耻辱淫悦的欲火与神秘药油所支配的她脑中一片空白,柳腰玉跨按照肉体的本能不断扭动,与芳唇一起配合着三根粗壮肉棒的凶勐冲撞,疯狂抽插,任由他们用淫糜的乱交姿势轮奸自己,让肉棒在她蜜穴腔壁嫩肉的紧密包裹中爆发,将腥臭的雄性精华激射在自己被轮番中出内射的嫩屄蜜穴中,灌满她作为人妻的最后贞洁。她的菊肠肛道、朱唇檀口、高雅俏颜也一次又一次的接受仇人充满兽欲的强劲喷射,份量几乎从未减少过的污秽阳精里里外外玷污着钜子夫人,一次次的将她送上充满淫悦的羞耻高潮,让她清雅高贵的丰美身躯不停不停抖动抽搐,在淫悦快感的波峰之下和耻辱无助的哀羞之中忘我悲鸣,堕入肉欲深渊! 就这样,四人除了进食时间外毫无喘息的轮换着反复轮奸着满身白浊的哀婉人妻,从清晨到正午,从正午到傍晚,每个人都肏遍了陆玄音身上每一处肉洞,在她体内体外撒满充满兽欲的种子,直到临近夜晚方才将她带到山中的一处水潭中洗净那绵软娇美的身躯,然后将她带回车中,在她身上每一处,尤其是小穴与菊门中,仔细涂满那让陆玄音既惧怕又期待的神秘药油,这当中免不了又是一番上下其手,之后再喂她些干粮,这才再度分开,螟蜮单独在车外值岗,另三人则抱着不着寸缕的哀羞仙子入睡。 是夜,螟蜮在马车不远处燃起篝火。到了换岗之时,穿戴整齐的螟魄从车中走出,与螟蜮打了声招呼迎了上去,在他身边坐下,道:「那陆玄音可真耐玩,这么多天了,越肏越媚,比以前那些侠女强多了,要不是少主吩咐天天给她用上欲澜精油,恐怕凭我们还没法调教呢。」 螟蜮笑道:「那是自然,这欲澜精油可是用我们山庄的玉雪苔交由摧花药王亲手炼制的催情圣药,在快活林使用时足见其成效非凡。不过陆夫人在欲澜精油作用下竟然过了这么多天才稍有屈服,不愧是道门高足,当真极品。」 螟魄接话道:「要论长相,她与家乡那些天族女子倒也不相上下,不过要说极品,听说她那陆家本家有个女的才是真正的极品,被人称为『天下第一美女』,算起来应该是她的侄女吧?」 螟蜮调笑道:「怎么?钜子夫人肏够了,想肏她侄女了?」 螟魄急忙道:「我的意思是,有机会去南水,把她那『天下第一美女』的侄女抓来,我们肏她个够,看看比起家乡那些天族女子有何不同。」提到天族女子,螟魄竟垂下头,眼中流出几分怅然之色。 螟蜮拍拍同他肩膀安慰道:「莫要伤感,我知道为了大计,你我都离家太久了,但只要少主事成,我们就能风风光光的回到家乡,在那些自诩正统的杂碎面前堂堂正正的抬起头来!」 螟魄勐然抬头,眼神中满是盼望与期许,激动的对螟蜮道:「对,辅佐少主成事,风风光光的回去,让那些看不起我们的家伙知道,我们不比他们差!」 螟蜮站起身,略带赞许的看着螟魄,点头道:「我该回去睡了,你好好守夜吧。」刚要迈步,却见螟魄也站起身问道:「大哥!你说,少主他真能成功吗?」螟蜮身形一滞,缓缓道:「螟魄,你记着,无论何时,我们要做的,就是相信少主!」 ************** 演武场事件已过去七日,由于与大众情人晏饮霜「关系暧昧」,墨天痕不得不又一次弃了演武场,寻到清洛城外一处僻静树林中的空地独自练武,以避开正气坛众生员的指指点点。 这七日来他一直不停由阴返阳冲击阳脉关口,每次皆冲击到疼痛难以忍受方才罢手。虽然阳脉依旧闭锁,但他清晰的感觉到那原本细小的阳脉关口已隐隐有了一丝松动,这让他欣喜不已,从而更坚定的进行修炼。 同时,阴脉内力配合下的墨狂八舞也是越练越精熟,随着墨天痕内力因修炼阴阳天启不断增强,行招运劲法门渐循章法,曾经一招要花费三成内力的剑招如今花费已不足半成。然而墨天痕深知自己进步还远远不够,故而再苦再累,他亦从未松懈。 此刻正值晌午,烈日当头,墨天痕配合内力演练墨狂八舞,挥汗如雨。突然,墨天痕感到身边树林似有人前来,忙收了剑招坐好防御姿态,提气运元,发出洪亮问话:「谁!」 话音刚落,只见林中利芒闪烁,一名穿着华贵的儒生仗一柄长剑从树林中走出,双眼紧盯墨天痕,眼神对他满是戒备。 墨天痕连番遭到追杀,对这种情形极为敏感,来人似乎不怀好意,他也当即挺起墨剑摆出架势,与来人对峙。 二人萍水相逢,初见一刻即是剑拔弩张,那名华服儒生率先开口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这荒无人烟之地独自一人?」 墨天痕仔细打量来人,却发觉其不像针对他而来,反而似是偶遇,于是答道:「我乃正气坛弟子,只是喜欢一个人清净,故而在此练剑。」 那人一听,面色顿时缓和,收剑施礼道:「原来是同门师兄,在下李经国,也是正气坛弟子,敢问师兄投于哪位教习门下?」 墨天痕见李经国彬彬有礼,也还礼道:「师兄不敢当,在下姓墨名天痕,师从宇文副坛主。」 李经国收剑入鞘,接着道:「原来是副坛主高足,说来也巧,在下路过此地,便是奉副坛主之命调查近来坛中女弟子失踪之事。」 「女弟子失踪?」墨天痕心中奇道:「正气坛中竟有这等事?」但转念一想,自己当日还曾被蒙面人少主一行追杀,看来近来正气坛也是不算安全。 李经国见墨天痕沉吟不语,接着问道:「墨兄,你近来可有看见可疑之人?」 墨天痕第一时间想到蒙面人少主一行,但心中不确定,于是敷衍道:「不曾,我在这练剑多日,除了李师兄你外,不曾见过其他人。」 李经国笑道:「墨兄说笑了,你这不等于在说,我是那可疑之人吗?」 墨天痕被他幽默话语逗的微微一笑道:「在下绝无此意,李师兄莫要误解才好。」 李经国抱拳道:「只是说笑罢了,在下这就离去了,墨兄若有发现,不妨直接禀报副坛主。」说罢便转身离去。 墨天痕目送李经国离去,又继续练了一个半时辰剑,脑中却一直想着刚才李经国话语,眼前不由自主浮现出两张绝美容颜,一张绝色倾国,清纯带媚,一张圆脸粉嫩,大眼灵动,正是晏饮霜与薛梦颖&amp;mdash;&amp;mdash;他在正气坛最关心的两人,女弟子失踪,应该没有她们吧? 想到这里,墨天痕心中牵挂二女再也无心练剑,包了墨剑,便往正气坛走去,想要探知二女是否安好,却丝毫不知就在方才他与李经国对话之时,一只米粒大小的怪异小虫已悄悄攀附到他的身上。 ************** 正气坛副坛主府邸书房之中,宇文正接过刚传来的一份卷宗打算翻看,只看到第一页便怒容满面,呼的站起身来,浑厚气劲透体而出,崩的身周书架上的书籍纷纷落地。老仆胡伯正好经过,听到声响急忙推门而入道:「老爷,发生何事了?」 宇文正一通发泄,怒意稍平,看见老仆进来,便道:「胡伯,麻烦你传个话,把梦颖叫来。」 胡伯忙道:「是薛家小姐吗?老奴这就去,老爷您莫急。」便一路沿着长廊来到门口,正遇着刚从外面回来的的宇文魄。 「胡伯,急急忙忙的这是去哪?」宇文魄拦住他问道。 「老爷在书房大发雷霆,让我去请薛家小姐过来一趟呢。」胡伯对宇文魄如实答道。 「哦?」宇文魄眼珠一转,让开路道:「那快去吧,莫要耽搁了。」 望着胡伯身影消失在街头,宇文魄原本堆笑的脸勐然一沉,快步走进家对面的酒楼。酒楼老板一见是他忙迎上来道:「宇文公子,怎么刚走,又回来了?」宇文魄反问道:「李经国走了没有?」「李公子啊?还不曾走。」宇文魄听了也不再搭理他,径直走上三楼雅间,推门便道:「机会来了!」 墨天痕回到正气坛已是申时二刻(注1),刚走进正气坛牌坊,便见面色不善的宇文魄迎面走来对他道:「墨天痕,我父亲让你过去一趟!」墨天痕瞥了宇文魄一眼,「嗯」了一声,径自与他擦肩而过。宇文魄转身看着墨天痕背影远远缀着,咬牙仇视道:「小子,这次你死定了!」 话分两头,胡伯一路前往梦颖宅舍,行至半途,却有一人半路窜出,拦住他的去路。胡伯定睛一看,认得来人,忙道:「原来是李家公子,拦住老朽是有什么吩咐吗?」 来人正是李经国,只见他微微一笑,道:「没事,就想问问,副坛主在家吗?」 胡伯答道:「在的。」 李经国道:「哦,那就好,我奉副坛主之命在正气坛四周搜查可疑人物有所发现,正要禀报于他,又害怕他有事外出,正好看见你了,就过来问问。副坛主在府邸何处?」 胡伯答道:「老爷就在在书房。」心中奇道:「你有事,问明我老爷是否在家就好了,你不知老爷在哪,到府邸找个下人一问便知,何必与我啰嗦这么多?」但想归想,老人也不说,只是心中挂记主人交代,不卑不亢道:「李公子,老朽还有事要办,您还有问题吗?」 李经国微微一笑,让开路道:「我这就前往,您慢走。」胡伯也草草还礼,匆匆去了,却没发现一只怪异小虫已悄悄钻进他的裤腿中。 李经国看着胡伯消失在视线中,原本和煦的脸上露出一丝蔑笑,然后转身快步向副坛主府走去。 胡伯走出不远,便感腿筋一麻,下肢酸软,整个人不由自主坐倒在地。路过生员见状赶忙上前询问状况,胡伯只当是走太急拽着筋了并没有太过在意,歇息一小会后感觉酸麻渐退,便赶紧起身,谢过帮助他的生员,急急向梦颖住处走去。 墨天痕来到副坛主府邸向下人问明宇文正所在,府中下人们已认得他,只道他找老爷有事,也未加阻拦,爽快的告知与他。 墨天痕一路来到宇文正书房前敲门,宇文正只道是胡伯携梦颖回来,便说了声:「进来吧。」墨天痕推门而入请安道:「师傅,你找我?」 一听来者不是胡伯,宇文正抬头见是墨天痕,不悦道:「怎么是你?我何时找过你?」 墨天痕亦是不解道:「不是您让宇文师兄传话让我前来……」话未说完,墨天痕眼前惊见恐怖一幕!只见宇文正睁大充血的赤红双眼,露出惊恐神色,面皮忽然变的深紫如茄子一般,双手抓住自己脖子,手指越陷越深,喉间发出近乎窒息的渗人嘶声! 「师傅!」墨天痕不知究竟发生何事,忙箭步抢上前,试图掰开他扼住喉咙的双手,不料手刚搭上,门口却传来一声疾厉怒喝! 「住手!」来者正是宇文魄,只见他面色阴沉,手执兵刃,剑指墨天痕,阴狠道:「墨天痕,你竟敢谋害我爹!」墨天痕急欲辩解,然而宇文魄心中有鬼,不由分说,挥剑抢攻! 毫无解释余地,墨天痕无奈之下,春秋在握,墨武开封! 宇文魄杀招毫不容情,起手便是「斩立决」,气机散发,是墨天痕再熟悉不过的……杀机! 杀气临身,本欲防守解释的墨天痕幡然醒悟:「他在算计我,想置我于死地!」心思电转,春秋剑芒陡开,风啸飚然! 墨狂八舞:剑御千秋风! 狂风呼啸,对上决斩军招,两剑相交,宇文魄惊觉墨天痕内力竟不下于他,甚至隐隐高过一线!被公认的「废物」超过,宇文魄心中羞愤非常,不顾墨剑扫面劲风,庞大气劲巍然而出,剑招再出「如山令」! 如山气劲阻下春秋剑风,从四方碾来,铺天盖地笼罩书房,无差别压向房内二人。墨天痕惊觉宇文魄杀招并非针对自己,竟是将昏迷在地的宇文正一同卷入!诧异之下,墨天痕阴脉真气急速流转,墨武春秋在沉重威压下挥出轻盈轨迹,舞出层层薄云,无际柔云以轻抗重,将如山剑招寸寸消磨至无,安然护住屋中二人! 墨狂八舞:剑啸万里云! 两招已过,墨天痕心知守不可久,于是墨剑一横,八舞再出炽烈剑招,如焰真元映的剑身微红,灼热剑气直扫眼前纨绔&amp;mdash;&amp;mdash;墨狂八舞:剑扫长空焰! 宇文魄两招皆处下风,心惊间不敢再攻,但见墨天痕主动出击,心中更是愤恨,长剑立拄于地,正气军剑最强式&amp;mdash;&amp;mdash;「卫山河」上手! 墨剑挟焰勐攻而来,宇文魄仰仗虎胆剑最强剑招强硬相抗,真气交击,只见火风呼啸,重击山河剑罩,宇文魄被巨力冲出一丈有余,炽热剑风熏的院中花草尽数干枯! 两人电光石火间交手三招,剑声惊动院中护院武师,宇文魄见人纷纷赶来,剑指墨天痕大喝道:「险恶小人,意图对父亲下毒手,还不快快束手就擒!」武师们闻言大惊,望向墨天痕的眼中皆带愤怒敌意,显然是信了宇文魄的话。 墨天痕望见众人表情,懊恼轻易中人奸计,亦在思索对策:宇文魄杀意盎然,若自己缴械投降,难保不会被痛下杀手,届时他只要说是为父报仇,料来不会有太大处罚,如今之际,恐怕只有杀出正气坛,再另觅出路了!想到这里,墨天痕不由一阵心哀,他家破人亡,原以为师门可以暂避风雨,不料却连逢逼杀算计,又想到此去不知何时能再见晏师姐与梦颖,墨天痕心中黯然间全力再运「剑御千秋风」,墨武春秋掀起漫天疾风,吹在场众人双眼迷离,墨天痕趁机纵身一跃,夺路而去! 墨天痕一剑只拖延片刻,宇文魄修为高过那些护院武师,不一会便直追而来,赶上墨天痕身影,一记「惊虎胆」直扑他后心要害!墨天痕听得背后风声逼近,只得扭腰挥剑,仓促间勉力一格,只觉虎口狂震,内劲瞬息一乱,喉头涌起一丝腥甜,脚步也随之一缓。 宇文魄一招得手,顺势追上墨天痕脚步,挥剑欲缠住墨天痕。墨天痕且战且走,一路向大门退去,但脚步遭到拖延,行进间护院武师亦渐渐赶上,欲成合围之势。墨天痕本不愿伤人,但心知此刻若不下重手,恐怕今日难以脱逃,只得下狠心来,再祭墨狂八舞,墨武春秋结成银月剑圈,「剑动神州月」射出无数银芒,霎时间,朗朗白昼亦能得见银光四射,护院武师纷纷中招,倒地哀嚎不止,宇文魄亦只能勉力格下剑光,不敢越雷池一步! 剑招得手,墨天痕不敢迟疑,立即冲出围捕,不料刚跨出门坎,一股剑气迎面而来,墨天痕急急回避,剑风擦面而过,激的墨天痕一身冷汗,定睛望去,却是李经国堵在前路! 这时宇文魄正从内追出,看见李经国,赶忙叫道:「经国!帮我杀了他!」 「李师兄……」墨天痕看向李经国,只见他摆好架势道:「墨兄,抱歉了!」随后剑光飞起,攻向墨天痕,宇文魄见李经国出手,亦仗剑加入战圈,两下夹攻墨天痕! 一人独对正气坛两大年轻高手,墨天痕固然功力提升飞速,仍是难以招架,左右支绌。但宇文魄一意逼杀,李经国却是困而不杀,三人交战数十回合,墨天痕气息渐粗,汗透重衣,宇文魄却是攻杀更厉,招不容情! 「宇文兄!抓活的!」李经国见宇文魄杀意上头,不由提醒道,宇文魄却是恨意怒意皆狂,不顾之前「让他身败名裂」的豪言,一心想置墨天痕于死地! 就这样,三人又缠斗许久,周围聚集生员越来越多,看着战圈中的二人议论纷纷,宇文魄趁机叫道:「墨天痕大逆不道,欲弑其授业恩师,正好被我撞见,各位师兄弟速来帮我一起擒下这个败类!」周围议论声轰然炸开,却无一人上前。 宇文魄看见人群反应,怒气更盛,逼杀更紧,但李经国不下杀手,墨天痕守的滴水不漏,三人又战了片刻,仍是纠缠难分。 二人围攻仍久战不下,宇文魄面色涨红,怒意恨意更上层楼,剑上血气弥漫,极招蓄势而发!墨天痕识得这招正是「血冲天」,想到宇文魄一直以来的无理逼杀,以及阴狠陷害,心中怒意也再止不住,阴脉真元狂烈运转,沛然正气从人与剑中磅礴散出,浩然之意震惊在场所有人! 墨狂八舞:剑断妖邪路! 八舞第一式,为苍生所创,誓断妖邪生路,墨天痕伏奸一击,竟现出庞然剑意!宇文魄、李经国同感前所未有的强大气机,不敢大意,宇文魄全力运使「血冲天」,李经国亦使出「卫山河」,虎胆剑一攻一守两大极招硬撼墨天痕斩邪之剑! 墨狂剑意,配合阴脉内劲,墨狂八舞初现完整形态,威力倍增!三人剑招勐撞,竟是平分秋色,同时喷血退开!然而墨天痕以一敌二仍能战平虎胆剑杀意最强的两招联手,在场众人,尽皆目瞪口呆! 虽是战成平手,墨天痕仍是内息翻腾,胸臆震痛,单膝跪地呕红不断。就在这时,一道窈窕丽影拨开人群,看见此幕,不由惊叫道:「天痕哥哥!」随后迈开莲足疾奔到墨天痕身前,蹙起秀眉怒问宇文魄、李经国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以多欺少吗?」 随后俯身查看起墨天痕伤势。 宇文魄见梦颖如此维护墨天痕,心中大恼,但转念一想,这不正是自己渴求的让墨天痕「身败名裂」的最好时机吗?当下急道:「梦颖师妹,墨天痕谋害我父亲被我当场抓获,你来的正好,快助我拿下这无耻败类!」 梦颖闻言也是一惊,难以置信的转头问道:「天痕哥哥,这是真的吗?」 不待墨天痕回答,宇文魄便抢着道:「我亲眼所见,哪会有假?梦颖师妹你速速擒下这小子,为爹爹报仇啊!」 一旁李经国听到宇文魄这番话不禁暗暗皱眉,心道:「这小子真是坏事,我明明说过只是让宇文正睡几天,他非说死了,难道他这回真心想让自己老爹死,所以换了即发的毒药?不对,看他们言语,宇文正毒发是见墨天痕之时,必是三蚀蛊下蛊成功,宇文正此刻应该还活着。罢了,怕是三蚀蛊毒发状况恐怖,让他误以为他老爹已经当场毙命了吧……哈,死了也无妨,省的还要再等三日。」 李经国暗自算计着,在场众人的目光却集中在梦颖与墨天痕二人身上。 墨天痕望着梦颖略带哀伤的明眸,诚恳问道:「梦颖,你信我吗?」 望着眼前自小爱慕着的男子的真诚眼神,梦颖大眼中忽的蒙上一层氤氲,随之而来的,是留给这个男子一个坚定眼神,决然转身,如鹂翠音带着笃定口气向宇文魄大声道:「我信他!」 只三字,胜过千言万语,墨天痕慰然一笑,拄剑起身将梦颖揽在身后,冷眼剑对宇文魄,脑中却飞速分析当前境况,他心知此时情形,若无人站出来主持公道,避战才是上佳之举,不然等各大教习闻讯而至,必然听信宇文魄说辞,届时自己将插翅难飞,一旦落在宇文魄手上,他让自己罪名坐实便方便太多。 心中定计,墨天痕当即举剑迎敌,梦颖也不甘示弱的从他身后走出,掣剑在手,坚定道:「天痕哥哥,梦颖与你同进退!」 以二战一,仍是拿不下一个「废物」,宇文魄羞恼之意前所未有,此刻见梦颖对墨天痕毫无条件的信任,二人又如此情意拳拳,使得他怒火攻心,状若魔疯般举剑,噼头盖脸砍向二人,李经国叹了口气,也无奈举剑跟上。 四剑相交,墨剑守住乱砍疯剑,梦颖接战阴谋儒者,四人捉对相搏。拼斗片刻,却见宇文魄向后退开,朝梦颖邪笑道:「薛梦颖,你很喜欢你的天痕哥哥是吧?」墨天痕暗自皱眉,不知对方耍何伎俩,梦颖却是若有所觉,剑势随之一缓。只见宇文魄又道:「你说,这废物会喜欢一个不洁的女子吗?」 梦颖一听,勐然想到他所指何事,心头勐紧,惊喝道:「你住口!」随后弃了李经国,举剑刺向宇文魄! 「梦颖,莫要受他骚扰!」墨天痕不知宇文魄说话何意,但见梦颖不顾一切攻向宇文魄,急忙出言阻止,梦颖却浑然不听,一意直取宇文魄,身后空门大开!李经国趁此机会,长剑直追梦颖后心! 墨天痕急忙挥剑拦住李经国,却阻不了梦颖正面对上宇文魄!同门师兄妹拔剑相向,只一照面,宇文魄便占尽上风! 「梦颖,快回来!」墨天痕深知梦颖虽拜宇文正为师,但入门时间太短,绝不是宇文魄的对手。然而他几番欲救,都被李经国死死缠住! 眼见梦颖章法渐乱,墨天痕心急如焚,李经国亦趁此机会,剑出连环,意图趁他心神不宁之际一举擒拿! 转眼又过三招,墨天痕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只见宇文魄利落格开梦颖的一记「惊虎胆」,随后一掌击出,正中少女绵软胸膛! 「唔……」胸前中掌,梦颖发出一声痛苦闷哼连退数步,墨天痕急忙挥剑荡开李经国剑势,反身抱住梦颖柔软腰肢,关切问道:「梦颖,还好吗!」 「哈,还是如当晚一样,手感妙不可言。」宇文魄端详着自己那只在那晚亵渎过梦颖身躯,又在今日再度击上少女酥胸的手掌,随后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挑衅般看向墨天痕。 嘲讽的口吻,蔑视的眼神,眼前敌人无情的讥笑着墨天痕,讽刺着他在众目睽睽下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墨天痕怀中口溢朱红的圆脸少女,梦颖揪着秀眉,忍着胸口疼痛,灵秀大眼带着期盼望向墨天痕。即使受伤,即使痛苦,梦颖的模样依旧清婉中透着可爱,更刺激的墨天痕心如刀绞,痛楚难当,执剑之手紧握住自己唯一倚仗,阴脉真元狂暴运转,激荡情绪,冲破心门,涌至喉间,变成一句肃杀怒语&amp;mdash;&amp;mdash;「你们……该死!」 随后,墨天痕满腔怒意恨意,化成对重要之人的保护决意,以及对奸邪小人的罚罪正气!磅礴剑意喷薄而出,浩然之气弥漫正气坛上空,墨天痕一剑未出,已震慑在场所有生员! 墨狂八舞:剑罚百世罪! 春秋锋起,墨武罚罪,墨狂八舞最上式,在上代钜子墨纵天身死之后,初现尘世!宇文魄、李经国同感不可抵御的正气威压,双双祭出「血冲天」,欲以血攻抗剑罚! 三人极招再度冲击,浩然墨锋冲破赤红血幕,轰在奸徒之身,以剑罚罪!血冲天双招联手,结果依然是&amp;mdash;&amp;mdash;一败涂地!宇文魄、李经国二人双双中招,鲜血狂呕,无力再战! 墨天痕一招用尽全身真气,亦单膝跪地,拄剑狂喘,却听人群后方嘈杂声大作,有人正在狂吼:「什么人敢在正气坛大打出手!」 宇文魄面色惨白,听到声音却露出欣然之色,向墨天痕哂笑道:「教习已至,你逃不了了!墨天痕,你这废物注定斗不过我!」 墨天痕亦感大势已去,心中涌起一股无力之感。梦颖柔荑轻握墨天痕手掌,萌动大眼带着一抹柔情,注视着眼前一怒之下为自己耗尽元功,挥剑开杀的俊逸少年,清音娇柔道:「天痕哥哥,梦颖与你一起。」墨天痕亦转头望向这天真纯美,眼波流情的可爱少女,二人不语间,情意已无需再语! 正在这时,坛中突然狂风大作,吹的众人眼睁不开,一道黑色蒙面人影风行其中,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接近墨、薛二人!待到风停,众人惊觉墨天痕、薛梦颖已不知所踪! 「怎么回事!」功亏一篑,宇文魄不顾重伤勐然站起,环顾四周,确实不见墨天痕与薛梦颖,气急之下内息乱窜,终于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清洛城南方郊外,黑衣蒙面人腋下夹着墨天痕与薛梦颖踏风而行,身形如飞,行至一处空地,风息人止,丢下二人。 墨天痕一落地,立即激动的向黑衣人跪下行礼道:「坛主两次救我性命,墨天痕此生必当粉身碎骨,以报此恩情!」 黑衣人轻咳两声,解下面罩,露出一张俊逸无双的男性面庞,正是正气坛坛主晏世缘!晏世缘略显尴尬的看向墨天痕道:「小子,你怎么认出是我的。」 一旁梦颖在墨天痕行礼时还懵懵懂懂,不知他所云,这下一见真的是坛主,赶忙也拜下。墨天痕则答道:「坛主在坛中怕暴露身份,并没有用出那日身法,但是出城以后,速度明显变快,与那日救下我的身法如出一辙,故而认出。」 晏世缘点点头,轻笑道:「不差,你们都起来吧。」墨天痕二人依言起身,晏世缘又道:「今日一事,若宇文醒不过来,你怕是在正气坛待不下去了,宇文魄亲眼见你出手,你绝脱不了干系。」 墨天痕抱拳,不卑不亢道:「坛主明鉴,弟子是被宇文魄及李经国陷害的。」 「哦?」晏世缘眉一挑,问道:「你的推断?」 墨天痕答道:「弟子今日下午在荒无人迹处练剑,正好被李经国找上,随后回坛时,宇文魄传话,说师傅找我,我刚到书房不就,师傅便毒发,随后便被宇文魄发现,时间之巧,几乎可以写成话本!」 晏世缘皱眉问道:「按你所说,也是宇文魄有构陷嫌疑,那你为何怀疑李经国?」 墨天痕道:「李经国在此事中,有两个破绽。其一,他在树林中看似与我偶遇,实则已在暗处窥视弟子好久,只因我发现了他,他才现身。破绽便在于,弟子当时在练的,乃是家传的剑招,而当弟子自报乃正气坛弟子后,他竟无丝毫起疑,很显然,他一开始就知晓我底细,现身只为欲盖弥彰,假装偶遇!其二,弟子在副坛主府邸脱出,在大门处又遇见李经国,他二话不说便向弟子动手,说明他已知晓内中发生何事,到那的目的,只为半途截杀弟子!」 晏世缘沉吟半响道:「你之推论,颇有道理,偏偏没有证据,只要他一口咬定,你便无力辩解。」 墨天痕道:「只要坛主肯站出来为弟子说句公道话,弟子相信可以查明真像,洗刷冤屈!」 晏世缘道:「这倒不必了,宇文中毒,我责无旁贷,这件事若真如你推论,那牵涉之广,非你所能驾驭。」 墨天痕不忿道:「难道就让弟子这样蒙受不白之冤吗!」 晏世缘深深看他一眼道:「你弑师一事,必会被想陷害你的人大肆宣扬,你此时若回去,只怕群情激愤下,我也保你不住。 这件事交我处理,我定为你沉冤昭雪。陷害你之人定会派人搜寻你的下落,当务之急,你该考虑下一站将去何处。「 墨天痕听罢沉默一会,道:「既然如此,我便北上!」 晏世缘挑眉道:「哦?为何?」 墨天痕答道:「敌人不难知道我母亲出身南水陆家,师门希音观也在南方,他们定会以为我前去投奔这两处,故而向南追赶,我便反其道而行之,一路北上!」 晏世缘赞许的点头道:「与我料想不差。墨天痕,正气坛近日将有风云涌动,你提前离开,对你来说无害反益。正气坛非你修行佳所,偌大江湖,才是男儿该闯之地,我希望你可以在这江湖历练一番,找到真正的自己,你莫要让我失望。」 墨天痕再度俯身跪拜道:「坛主教诲,弟子谨记,待弟子日后有所成就,定当报答!」 晏世缘再度点头,面露慈祥笑容道:「此去向北,经清洛北固岭,我已安排人在那接应,你们旅途所需盘缠药品,皆已交予那人。待你们寻到她,可以与她同行。」 墨天痕心中暗自叹服晏世缘料事准确,心思缜密,口中问道:「敢问坛主,接应之人有何特征,我们应如何寻到他?」 晏世缘略带深意的一笑,道:「到那,你自然就知道了。」 他故作神秘,墨天痕也不愿多问,再度向他深深施以一礼,便转身招呼梦颖启程。刚走两步,又蓦地回头问道:「坛主,敢问,师傅他到底如何了?」虽然与宇文正感情不深,但毕竟曾为师长,墨天痕仍是放心不下。 晏世缘欣慰一笑,转瞬认真而严肃道:「你们门外大战时,我已查看过宇文情况,他中毒奇特,目前只是昏迷,但日后还不好说。不过你放心,宇文是我过命的兄弟,他的命,我一定要救!」 晏世缘如此保证,墨天痕便放心下来,再施一礼,转身出发。 途中,墨天痕扶着走路略有蹒跚的梦颖,深深朝正气坛方向望了一眼,脑海中再度浮现那张巧笑倩兮,娇媚如仙的绝美容颜,那是他在正气坛仅存的牵挂,只是此生,还有机会再见吗? (第五章完,待续) *************第六章预告:墨天痕与薛梦颖在坛主晏世缘帮助下逃离正气坛,开始北向之旅,在前方等待他们的究竟是繁华武林,还是黑暗人间?接下来他们又将碰上何种遭遇?北固岭接应者又会是谁?晏世缘着手调查宇文正被害真像,他将如何拯救宇文正?又将如何揭破李经国奸计?他重塑正气坛风气的理想能否实现?逐渐坠入淫欲的陆玄音是否能保持自我,等到墨天痕救援?墨血已踏向北途,天痕赤心履江湖!请耐心等待《碧海墨锋》第一部第一卷第六章《飞燕柳芳》。 附录:本章人物实力晏世缘87墨天痕16-36(演武场战靳卫宗之时,内力从无到有的飞升)-46(七日后对战宇文魄时)薛梦颖28-24(轻伤)晏饮霜48宇文魄45靳卫宗41李经国39 特别提醒南宫离恨99呼延逆心86-46(重伤,只余一半左右实力) 注1:申时二刻=15点30分注2:更正一下,第四章中靳卫宗称晏饮霜为“晏师姐”是bug,实际上晏饮霜称靳卫宗师兄,靳卫宗应称她为师妹。该bug在本章修复,特此通知。 各大女主身材具体设定(有出戏风险,有兴趣的请看,怕出戏的请跳过)陆玄音:35岁,身高166,体重46kg,三围33D,26,38薛梦颖:16岁,身高158,体重43kg,三围30B,22,33晏饮霜,19岁,身高168,体重45kg,三围32C,23,36东方晨妍:36岁,身高165,体重45kg,三围34E,24,35******* 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一卷 第六章 飞燕柳芳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 2016/5/15 作者:atasddd字数:36047 卷一墨血北向启江湖 第六章飞燕柳芳 目送墨天痕与薛梦颖远去,晏世缘卸下身上黑衣换回原本装扮,运起疾风身法,飞速赶回正气坛。 正气坛副坛主府邸,晏世缘一路风行而至走进大门。宇文家家丁见是坛主,纷纷行礼。晏世缘免过众人礼数,问他们道:「你们少爷最近可有常去的地方?」一名家丁思索一阵,答道:「少爷出门从不让我们跟随,具体去哪我们也不大清楚,不过昨日少爷倒是在家门口的那家酒楼往返了两趟。」 「两趟?」 「是,少爷先回来一趟,过了片刻胡伯急急忙忙的出门,随后少爷也急急忙忙进那家酒楼去了。」 晏世缘听罢又问道:「胡伯现在何处?」 「老爷出事后,就一直在老爷房中照看老爷。」 坛主寝室中,宇文正仰躺榻上,面皮涨紫,不省人事,一旁一名郎中打扮的中年男子正为他把脉,胡伯则在不远处焦急的看着。 这时,门口阵风掠过,一道白衣人影翛然飘临榻旁开口问道:「陈大夫,宇文情况如何?」 中年郎中收回搭脉之手,面色沉重道:「非是中毒,而是中蛊。」 「蛊?」晏世缘眼神一利,脑中飘过「南疆!」一词,口中却问:「你可识得是何种蛊毒?」 「南疆之蛊,形态万千,种类繁多,盖因饲主不同,蛊苗不同,育方不同,故而分支极为庞杂,我在军中接触蛊毒多年,亦不能识得全部。」 晏世缘面色一凝,沉声道:「可有法救治?」 陈郎中道:「解蛊当需种蛊人,只是这下蛊人似乎道行不深,使用的并非烈性蛊虫,且效用似曾相识,我想只要找到其培育方法或是培育器皿,我便能配药杀死蛊虫。只是……依经验推断,此蛊三日左右当会发作,我虽有法子将发作时日延长至七日,但要在茫茫清洛找出下蛊人,何其之难?况且那人说不定已经远遁……」 晏世缘止住他话头:「不必担心,我必会全力追查,你且尽力延长蛊毒发作时日,其他事情我来处理。」陈郎中应允道:「好,属下这就去配药。」 军医刚走,胡伯便面带悲怆,跪倒在晏世缘面前,浊目含泪道:「坛主,老奴才出门这一会,老爷便遭这种罪,还请坛主看在昔日与老爷的同袍情分上,一定要救救我家老爷!」言语中满是自责,看的晏世缘也是心生感动。 晏世缘扶起老人,好言安慰道:「胡伯莫要担心,宇文与我过命交情,我绝不会袖手。」随后便问道:「胡伯,你今日出门所为何事,遇上何人,又遭遇何事?且细细与我道来。」胡伯便边抹眼泪边道:「下午刑检院将一份卷宗送与老爷,老爷看完大发雷霆,正好老奴经过书房,便把我唤去找薛家小姐,只可惜老奴半途遇上李家公子,又抽筋倒地坐了半响,这才耽搁了时候,若是老奴能及时回来……老爷……老爷也……」说到半途,胡伯已是声泪俱下,忍不住抽泣起来。 晏世缘心知胡伯在宇文家多年,早已把宇文正当成自己儿子,宇文正亦对他敬若长辈,此时宇文正遭逢大难,老人自责不已,他看了也是大为感动,又怕老人家伤心坏了身体,忙安慰道:「胡伯莫要伤心,宇文与我在战场上历经生死亦能平安归来,凶残烈蛊亦见过无数次,这次定能逢凶化吉。」随即转移话题道:「刑检院送来的卷宗,还在吗?」 老人见他保证,心思稍定,答道:「在,在,就在书房,未曾动过。」晏世缘道:「好,那还请胡伯好生照看宇文,我这便去查访,寻找救他之法。」胡伯连声道谢,送他离开。 离了卧房,晏世缘展开身法行至书房。宇文正出事后,此地被两名家丁守在门口,不给任何人进出。晏世缘亲至,两名家丁忙行礼开门退开。晏世缘进入,只见书房一片狼藉,满目尽是大战痕迹,书卷遍地散落,不由暗暗皱眉,在满地书页中寻找刑检院卷宗。 他身法极快,不一会遍将散落在地的刑检院书卷全数搜集,略略一番心中已知大概。原来,这几份卷宗所指皆是一个问题,便是今日坛中女弟子失踪事件,从七日前开始,已有五人不知所踪。此事他先前也略有耳闻,但刑检院直属宇文正,他也信赖老友能力,便不曾过问。 循着卷宗日期,晏世缘找到今日送来的那本卷宗,也是令宇文正大发雷霆的那份卷宗,报告的乃是昨日又有一名女弟子失踪,刑检院请求加派人手搜查一事。 翻完卷宗,晏世缘陷入沉思之中:宇文大发雷霆无疑是因为案件仍在发生,案犯无法无天令他震怒,可他为什么要让胡伯去找薛梦颖?是让自己弟子帮忙查案吗?不对,薛梦颖入门时日尚短,武艺尚不及宇文魄,况且案犯目标便是这些女性生员,让她查案,无疑羊入虎口,宇文当不会如此安排。那,若果是当诱饵呢?稍加思量,晏世缘再度排除这种可能,宇文正天性护犊,对梦颖更是疼爱有加,人尽皆知,他万不会让女弟子去做诱饵。那么梦颖既非案犯,又无力查案,又对案件无所助益,为何宇文在看完卷宗后会急忙让胡伯召她前来呢? 思绪百转不得解,晏世缘只得暂且放下之前推论,来到副坛主府对面的酒楼之中,寻求另一处线索。酒楼老板一见坛主亲临,忙迎上躬身行礼,要引他上座。晏世缘心思烦乱,草草拒了,问起话来:「老板,昨日宇文公子是否来过此处?」 老板忙答道:「回坛主的话,是,宇文公子昨日来了两次,小人记得很清楚。」 「两次?」晏世缘心中一凛「他两顿饭都在这吃?」 老板答道:「坛主说笑了,宇文公子并未在这吃饭,只是下午与李公子在这一起饮酒。」 「李公子?可是李辟北之子李经国?」晏世缘问道。 「不错,正是李经国李公子,坛主真是神机妙算。」酒店老板奉承道。 「又是李经国,莫非真如墨天痕所说?炎炎烈日,下午在酒楼饮酒,这是哪来的奇怪爱好?」晏世缘心中起疑,继续问道:「他们昨日何时来,何时走,你与我细细说来。」 店主回忆了下,道:「李公子未时初便到,来时正是烈日当头,小人也纳闷他为何选在此时来小店,不一会宇文公子也来了,小的才知道他们是约了一起饮酒。二人饮到快到申时,宇文公子先行离去,李公子则仍在楼上。宇文公子回去不多时,那副坛主府的老管家便急急忙忙的出门,随后宇文公子也急急忙忙的来找李公子,一会便双双离去。大约申时三刻左右,便看见那大逆不道的孽徒墨天痕到了副坛主府,宇文公子也随后而至。没过多久,就看见那姓墨的小子持剑冲出,正遇上在门口的李公子。再来就看见是一场大战了,可惜了薛家小姐那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就被墨天痕那孽徒蒙蔽了呢?」 店主自说自话,啰嗦半天,晏世缘却是心中一沉:果然墨天痕已被人当做弑师逆徒,看来让他离开确是明智之选。随后抓住要点沉思起来:宇文魄两次往返,究竟为了什么?他与李经国在此间谈论了些什么?胡伯是去寻薛梦颖,宇文魄却来寻李经国,按目前线索,李经国是在胡伯出发去寻薛梦颖之后再出酒楼,胡伯却半路与他遇上?这是因为老人家脚程慢,还是因为李经国有意追赶? 仍有不解疑点,晏世缘又问店主道:「墨天痕与宇文魄,两人回副坛主府时间相距多久?李经国在门口遇上墨天痕,是恰好遇到,还是等待许久?」 店主明显不解坛主为何如此发问,但仍老老实实答道:「宇文公子是尾随墨天痕回来,说是同时也不为过,李公子回来的有点急,在门口站了会才遇上逃出的墨天痕。」 「是了!」晏世缘心中一震,关节打开:「这二人分明是知道宇文让胡伯去寻梦颖,所以宇文魄急急回来找李经国,一人负责在门口假传消息,一人去拦截胡伯,胡伯并非因年老抽筋耽搁,而是有人刻意拖延他!李经国在门口并非偶遇,更加说明墨天痕推断无误!墨天痕啊墨天痕,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想通关窍,疑点仍存,晏世缘辞了老板,返回副坛主府寻到胡伯,问道:「胡伯,在出门前,可有遇上宇文魄?」胡伯一拍额头,忙确认道:「是是,老奴出门前曾见少爷刚从外面返回。」晏世缘心中一喜,忙追问道:「那他可曾与你说些什么?」胡伯道:「少爷只是问老奴去哪而已。」 线索再度连上,应证墨天痕假设:宇文魄得知胡伯前去找薛梦颖,急忙通知李经国,二人一者假传消息诱墨天痕前来,一者拦住胡伯脚步。只是他们为何要拖住胡伯脚步?只为争取时间吗?晏世缘不由暗暗心惊,若非他起初便观察墨天痕多日知他非案犯,这般嫁祸当真无懈可击,墨天痕当死无疑。只是墨天痕在坛内时日不久,为何宇文魄要这样构陷于他?李经国又是出自何种动机呢?这蛊当真是他二人所下?他们又是如何下蛊? 线索又断,晏世缘又问胡伯道:「宇文魄近日可有反常表现?」胡伯细想了想,答道:「少爷近日看似闷闷不乐,但行为收敛很多,而且心性有所转变,这几日老爷在书房忙碌,都是少爷主动要求为他送饭呢。坛主,您该不会是怀疑少爷?」 晏世缘心中思索:闷闷不乐,却主动要求送饭?若说以此排解郁闷,倒不如自己去饮酒。但嘴上却忙否定道:「怎会,魄儿如此懂事,我也为宇文开心,怎会怀疑于他?只是,他为宇文送饭期间,可有事情发生?」胡伯思索片刻,道:「第一天老爷和少爷不知为何,似乎吵了一架,之后便都很平静了。」 「哦?」晏世缘疑问道:「他们吵架所为何事?」胡伯答道:「老奴在门外,听得好像是少爷求老爷将薛家小姐许配与他,老爷不肯,反而将少爷训了一顿。坛主,你说,薛家小姐姿色虽比不上令千金,也是一时无两的绝美人儿,老爷为什么就是不允呢?现在想来,当是薛家小姐与墨天痕有染,所以老爷不愿让她入宇文家吗?」 宇文魄喜欢薛梦颖!?想到墨、薛二人生死与共的情意,与那日宇文魄看着二人妒忌欲狂的眼神,晏世缘霍然开朗,也不理会胡伯的絮叨言语,接着道:「胡伯,你抽筋的是哪条退,可否让我看一眼?」 胡伯只得收了话头,挽起裤管让晏世缘查看,晏世缘一眼看去,只见在胡伯小腿肌腱处有个米粒大小的凹陷,运力在陷处一逼,竟从中挤出一只米粒大小的怪虫。晏世缘手疾眼快,急忙捉住,却发现其虫爪僵硬,竟已死去多时。 这便是胡伯抽筋的原因了,晏世缘心道,也不多说,帮胡伯放下裤管道:「胡伯,我已有些眉目,先去别处查探,若有问题再来问你。」 辞了胡伯,晏世缘又唤来宇文家家丁,吩咐那人带他前往厨房。那家丁心中奇怪,却也没说什么,乖乖带路。 来到厨房,遣走家丁,晏世缘眼神一利,沿着厨房到书房道路在走廊边细细查探,似是在搜寻何物。不一会,在廊边草丛中,一样事物便吸引了他的注意。 又是一路风行,晏世缘捏着死虫来到医馆,陈郎中正在配药,看见他手中的怪虫道:「断筋蛊?你在哪发现的?」晏世缘答道:「胡伯腿上,当年我也中过这蛊,故而胡伯一描述,我就大概猜到了。」陈郎中肃然道:「不错,断筋蛊极难独自存活,走出半丈未及人体便会死亡,即使进入人体,也活不过一刻,不过好处是培育简单,可以大量培养,战场上用于瘫痪对手行动有奇效。」 「所以这下下蛊之人也可确定了。」晏世缘笃定道:「陈大夫,凭这蛊尸,你可能查出些什么?」 「蛊虫明显不是一种,我没办法,不过既然找到下蛊人,或许可以抓住他问问。」 「没那么简单……」晏世缘摇头道:「下蛊之人并非坛外之人,没有证据贸然抓人,恐怕引起坛中恐慌。」 「坛主的意思是……坛中有内奸?」陈郎中不可置信道。 「怕是铁板钉钉了。」晏世缘说着,从怀中掏出两张方纸递与陈郎中,接着道:「这药包上的药粉,可能看出端倪?」 陈郎中接过一闻,面色突变,忙抬头问道:「坛主,这药粉你从哪得来?」 晏世缘欲言又止,无奈答道:「在副坛主府邸找到的。」 陈郎中并未看出晏世缘为难,大喜道:「副坛主中的是三蚀蛊,这便是三蚀蛊的药引,我知道该如何救副坛主了!」 「三蚀蛊?未曾听闻的蛊毒,陈大夫你曾见过?」晏世缘问道。 「不错,这三蚀蛊下蛊方式比较麻烦,却很适合暗杀。这药引虽然平日里会有一股药香,但一旦混入油水中便立刻无臭无味,让人难以发觉。人若服下药引,其蛊虫在三丈方圆内就能自动寻到目标,即刻发作,从而使人在三日内全身溃烂而死!而且,此蛊生存能力极强,可以依附人身存活三日以上,以便等待靠近药引,当真做到无声无息!坛主,幸得你发现的早,若是真拖延到七日后,副坛主即便被救醒恐怕也废去一身修为了。」陈郎中心有余悸道。 晏世缘亦是心中庆幸,面露喜意,但转瞬又化为无奈,只得道:「我还有其他事待办,你速速配药救治宇文,不得耽搁。」 陈郎中连声应允,转到药柜前配药去了。晏世缘则面露悲意,向副坛主府返程。饭菜之中下入药引,就近日而来,只有宇文魄可以做到,而三丈之内,即刻发作,则证明蛊虫先前依附在墨天痕身上,当日与之有过接触的人,只有宇文魄与李经国! 案情已然浮出水面,晏世缘却心如沉石入海。李经国已脱不开嫌疑,只是他为何会有南疆毒蛊?又为何要暗害宇文正与墨天痕?他父亲乃正气坛高层,这种情况,其父是否也参与其中,或是身为幕后主使?宇文魄因妒生恨,针对墨天痕倒情有可原,但伙同他人致父亲于死地这种事情,是他真心所为吗?宇文一向护犊,当他醒来得知真像,将会遭受何种打击! 不对!下药引之人也可能是其他下人或是厨子,不能妄断是魄儿所为!晏世缘心中仍存希望,飞速前往副坛主府邸。来到宇文魄房间,他昏迷尚未醒来。晏世缘不想惊动宇文魄,在他胸口昏睡穴点了两指,想暗中查探,不料第二指点下,指尖顶住一片硬物,晏世缘心头一惊,将那片硬物从宇文魄怀中摸出,瞬间面色大变! 片刻后,宇文魄悠悠转醒,却见眼前一道白衣身影肃然凝立,星目中略带黯然之色。 宇文魄一见那清逸俊朗却颇具威严的面庞,脑袋瞬间清醒,一个翻身跪倒在地行礼道:「参见坛主!」 晏世缘神色凝重,眼中似有化不去的悲意,轻声道:「免礼,起来吧。」 宇文魄仍是不肯起身,而是向晏世缘磕头,音带哭腔:「家父遭墨天痕奸计陷害,还请坛主为父亲报仇啊!」 晏世缘叹了一口气,扶起宇文魄道:「魄儿莫要悲伤,我来之前检查过宇文情况,他一息尚存,还有希望。」 听到父亲未死,宇文魄只觉脑袋嗡的一声,转瞬空白,呆呆看向晏世缘。晏世缘面色不变,拍拍宇文魄肩膀道:「魄儿莫要担忧,我一定会救回宇文。你方才大战耗力甚多,好好休息吧。」说罢便转身出门,留下房中独自发怔的宇文魄。 ********************* 墨天痕一路扶住薛梦颖向北而行,约莫走了一个半时辰,日头已半落西山方才走到北固领下。 天色渐暗,将眼前孤丘显的寂寞冷清。墨天痕环视四周,并未见到有晏世缘口中的「接应之人」,不禁暗暗皱眉。梦颖看出他的担忧,安慰道:「天痕哥哥别担心,没人接应,我们自己走便是。」墨天痕摇头道:「我们两人仓促逃出,一无盘缠,二无衣物,接下来怕是寸步难行。」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纯澈清语带着三分娇俏与一丝淡淡媚音传来:「若要盘缠,尽管跟师姐开口便是。」 听闻此言,墨天痕心中一荡,不可置信的向声源处望去,只见山脚一块巨石后转出一道靓丽仙姿,着一身淡月青短衫,银花绫绣裤,背负布包与长剑,身段纤细高挑,窈窕淑立,面容如含苞牡丹,雅中藏媚,不是他时时挂念的晏饮霜,又会是谁! 「晏……晏师姐……」忽悉接应之人竟是自己朝思暮想之人,墨天痕惊喜之下,顿时口吃起来。晏饮霜却盈盈笑道:「怎么你每次见我都会傻上一会?」 遭到女神调侃,墨天痕更是手足无措,脸上泛红。这时却听梦颖开口道:「这位姐姐,你好漂亮啊!」 听闻夸赞,晏饮霜朝梦颖礼貌一笑,却听梦颖连珠炮般问道:「你也姓晏?你是坛主千金吗?坛主安排你来接应我们吗?」 晏饮霜拍拍背上布包,浅笑道:「不错。」随后对仍在发痴的墨天痕叫声道:「喂,小色鬼,你究竟要看到什么时候?」 其声微带嗔怪,姿态纯美,却带浑然天生的隐约媚意。 墨天痕勉力收敛心神,慌忙答道:「那个,天色将晚,不如我们暂且休息吧?」 晏饮霜见他六神无主的样子不由噗嗤一笑,娇颜灿若春桃:「好啊,你就在这荒山野岭休息吧,我与这位妹子到前面村落住宿去。」 墨天痕下意识道:「好。」直到两道靓丽身姿行走渐远才反应过来拔腿追上道:「……这……哎你们等一下!」 七站屯位于清洛城偏北二十里处,墨天痕三人寻了一户农家买了些吃的与衣物,换下身上污衣,二女爱洁,向住家借了桶各自洗澡去了,墨天痕则独自一人坐在床上,默默运转阴阳天启。 不多时,隔壁澡间便传来莺莺燕语,娇笑阵阵,水花声声,似是二女在打闹玩耍,引的墨天痕脑中不由自主浮现一场香艳的旖旎风光:氤氲雾气深处,两具青春娇嫩的鲜活肉体沐浴在木桶之中,一具腰身曼妙,丰臀浑圆,线条柔润而优雅,媚骨内敛,另一具则是白净雪腻,酥胸挺翘,身姿弹滑间跃动,可爱水灵。念想上移,便是两张各具千秋的绝美容颜,一张花姿妍容,秀美如仙,倾城绝艳,风姿绰然,一张粉嫩圆润,机灵乖巧,娇俏纯澈,清丽无邪,皆是让人一眼再难忘怀的绝色红颜。 二女巧笑倩兮,不停挥舞藕臂将水泼向彼此,两道粉光致致的秀颜娇躯沾满水滴,更显通透清盈,风姿诱人。墨天痕臆想到这里,阴脉真气竟开始不受控制的四处乱窜,下体男根亦渐渐抬头。 隔壁水声娇声仍未止歇,墨天痕脑中不断浮现二女赤身裸体在水中娇笑嬉闹的诱人画面,那四只上蹿下跳的紧致玉兔,粉光晃眼的桃尻蜜臀,纤细柔软的纤腰玉背,一幕一幕冲击着墨天痕脑海心神,使得他在下体贲张的同时,阴脉真气紊乱失常,自行向阳脉蜂涌激窜! 危机时刻,一声门响,惊醒迷失在乱欲糜光中即将走火入魔的墨天痕。原来是农家的女主人购置了二女所需的衣物回来,招呼她们前来替换。墨天痕只觉内息蹿腾不止,经脉膨胀欲裂,赶紧运转心法抚平阴脉真气。 约莫一刻左右,墨天痕终于重新梳理好体内真气,这时只听房门「吱呀」一响,替换好衣物的二女推门而入。墨天痕抬头,只见二人发丝未干,海藻般疏疏落落的披在肩头,梦颖洗去一天尘土,粉嫩圆脸浮出苹果般的可爱红晕,清爽干净,白皙透亮,晏饮霜则若出水清芙蓉,天然去雕饰,媚的点到即止,却美的不可方物! 墨天痕看的心中一荡,暗自庆幸道:洗澡时只听声音就让我心神不宁,幸好此刻不在练功,不然看见真人,我非经脉爆裂而亡不可。 梦颖走近前,瞪着灵动大眼奇道:「天痕哥哥,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苍白又满头大汗的。」晏饮霜眼力不差,一眼看出端倪,严肃道:「小色鬼,你是走火入魔了吗?」 墨天痕呼出一口浊气故作平静道:「无妨,真元运行出了点岔子,已疏导完毕了,不碍事了。」 晏饮霜秀眉微蹙道:「真元运行出错岂是儿戏?你且转过身,让我为你渡些真气调理调理。」一旁梦颖也扶住墨天痕肩膀,担忧道:「天痕哥哥,你坐好,梦颖也给你渡一些真气。」 墨天痕轻轻拨开梦颖素手,微笑道:「早已习惯了,这是我练功的必要过程,不必担心。」 晏饮霜似是想到什么,问道:「小色鬼,难怪你内力进步如此神速,是不是练了什么禁忌的内功,走了捷径?」 墨天痕不想透露南宫离恨与阴阳天启的秘密,半遮半掩解释道:「我二十经脉天生闭锁,真气运行不畅,但所幸比常人多生一脉,才可运转内力。此脉与正常经脉相连却不相通,所以每次试图打通原本经脉时总会引起真气逆流反窜。」 听到这里,梦颖「啊」的一声捂住小嘴,惊呼道:「那还了得,天痕哥哥你别乱动,我马上来帮你梳理真气。」 墨天痕柔柔看她一眼,温言道:「不必,我修炼功法自有对应口诀,并无性命之虞,只是每次练功都比较痛苦罢了。」 晏饮霜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道:「所以你内力每次增长,也同时在不断承受真气逆行之苦?」 墨天痕肃然道:「不错,不过承受的多了,也就习惯了。」 晏饮霜美目凝视着眼前半熟的俊俏少年,心中不由生起一丝敬意,墨天痕察觉女神赞许目光,亦是心中愉悦。 二人目光相对,各带钦慕。却见梦颖挽住晏饮霜藕臂撒娇道:「晏姐姐,天痕哥哥没事,我们睡觉去吧?」 晏饮霜怜爱的看了一眼撒娇的可爱少女,又回望墨天痕一眼,道:「天色不早,我们明天还要赶路,你也早点休息吧。」 墨天痕点头,目送两道清丽身姿手挽手走进隔壁房间,复又闭目调息,再度运使阴阳天启,冲击阳脉关锁。 另一间房内,二女共眠一床,正轻声说着私密话语,不时有咯咯娇笑传出,二女虽是今日初见,此刻却已打成一片,情同姐妹一般。 梦颖轻抚着晏饮霜绝美面庞,在黑暗中亦能从轮廓中感受惊艳之美,瓷白肌肤在夜色中仍隐约有影,手感滑腻舒畅的让她爱不释手。晏饮霜亦抚上梦颖弹性十足的娇润面颊,圆圆的嫩滑脸蛋亦让她不忍撤手,心中不由对比起自己母亲的肌肤。东方晨妍虽然三十有六,但保养得当,又与丈夫鱼水相谐,肌肤仍保持着二八少女般的紧致光滑,虽不及梦颖娇嫩,却能散发出诱人的妩媚风情,走在街上,不少人都把她母女二人当成姐妹。 「梦颖,你与小……墨天痕,是怎样相识的?」晏饮霜路上已问过他们出走缘由,此刻的问题全数指向墨天痕。天然呆的梦颖亦丝毫没有吃醋的觉悟与危机感,把她与墨天痕相识、相伴的过往一一向晏饮霜道出,讲到甜蜜之处,脸颊不由开始泛红。 晏饮霜感受到嫩颊上的微微热度,知她情动羞涩,也不说破,只细细聆听。当听到墨天痕满门被灭,一心报仇,又借梦颖之口得知当日墨家惨状之时,心中对墨天痕又多了一丝怜悯,一个少年,天地在一夜之间崩塌,为复仇抛下一切拼命练武,在自幼受铁血军风熏陶下的晏饮霜心中,这是极具男子气概的事情,她对墨天痕的印象,也从初始的「知进退、忍小辱、掌分寸」进而转变成「忍苦不言,独力背负悲痛而前行。」 梦颖白日消耗颇多,说着说着就迷糊糊睡去,秀气瑶鼻不时皱起哼出一声轻轻的呼噜,娇憨可人。晏饮霜听着她若有若无的细细鼾声却迟迟无法入眠,想到之后的江湖旅途,心头憧憬下却有一丝担忧,几分顾虑,然而更多的,是对全新人生即将到来的期待与兴奋,直到月上中天,这才沉沉睡去。 ********************* 与此同时,正气坛内阁一处满是大宅的街区中,一道黑影极速穿梭于房顶之上,轻功之高,踏瓦无声。不一会,黑影来到一座大宅屋顶停住,轻轻掀起瓦片一角,向屋中看去。 虽是夜中,此屋仍是灯火未熄,一名五旬儒生沉稳端坐,似是等待来人,不一会,一名年少儒者华衣锦簇,神情飞扬,走进屋中向中年儒生请安,随后在其身边坐下,二人开始交谈起来。 这二人,年少者正是阴谋儒者李经国,而端坐者,正是其亲生父亲,正气坛生员主管之一:李辟北! 李经国开口道:「父亲,这次墨天痕被人侥幸救走打乱了我全盘计划,我们是否要商议下对应之策?」 李辟北反问道:「晏世缘现在何处?」 李经国答道:「我们无可信之人,无法监视他下落,不过想必没有露出破绽。」 李辟北道:「今天那场大风,八九便是出自晏世缘手笔,他多半已有戒心,不得不防。」 李经国点头应承,又道:「宇文正已中三蚀蛊,三日内必亡,王可有新任务派下?」 李辟北听到宇文正「必亡」时,眼中闪过一丝伤悲,但随后摆手道:「莫急,宇文正之事对正气坛非同小可,若有连续动作引起注意,反而会葬送我们数十年来的忍辱负重。」 李经国急道:「晏世缘正在亲身彻查此事,宇文魄那小子智商堪忧,我怕迟早露出破绽,若让他追查到我们,恐怕对王的全盘计划不利。」 李辟北淡淡道:「我在正气坛扎根数十年,只要不被抓住证据,谁敢怀疑到我?又有谁能信我们是南疆颢天王植入正气坛的暗桩?」 听到这里,屋顶黑衣人目光一凛,怒拳紧握,似要出手,但纠结一会,又放松身形,继续听了下去。 只听李辟北又道:「以防万一,我们之前豢养的蛊种,今夜就要全部销毁,无凭无据,我们便无所畏惧。」 李经国起身道:「是,孩儿这就去办。」随后便出门七拐八绕,来到一处上锁拆房中,见四下无人,才小心打开锈锁,移开房中木柴堆,脚踏其下砖石,墙上陡然现出一道暗门。李经国再度向门口一望,确认没人跟来,这才走进暗门,却未发现柴房横梁之上,一双锐利黑瞳正注目于他。 黑衣人从房梁跳下,竟未发出丝毫声响。他悄悄跟在李经国身后,穿过长长甬道,来到一处密室之中,室内摆满瓶瓶罐罐,虫鸣嘶响,阴暗可怖。李经国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正要打开,忽感背后一阵风鸣,未及转身,人已被制住! 李经国惊慌之下,刚要大声呼喊,却听背后之人道:「你若老老实实配合,我可留你父子二人性命!」其声温润如玉,竟是正气坛之主,傲笑风间晏世缘! 晏世缘一招制住李经国,未作停留,当即押着他走出密室,一路来到刚才房间,破门而入! 李辟北正在饮茶,听到门响,头也不抬,悠闲问道:「都处理完了?」 半晌无声,李辟北惊觉不对,猛然抬头,看见押着李经国的晏世缘,瞬间吓的魂飞魄散!「坛……坛主!你怎会在此?」 晏世缘面带哀意,神色凝重道:「老李,我虽深夜到访,但为何你如此惊惧?」 李辟北勉强镇定心神答道:「坛主来的太过突然,辟北未曾想到,固然吃了一惊。」 晏世缘深沉道:「老李,你我也算共事多年,我今天来意,想必你也清楚,乖乖招供你们父子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和颢天王的全盘计划吧,我不想动武,更不想伤你。」 心知已然暴露,李辟北面色阴沉,冷冷看向晏世缘道:「你是怎么得知的。」 「你儿子太笨,宇文魄太傻,墨天痕睿智,以及,我轻功太好。」 「也就是说,我的计划在你眼中破绽百出咯?」 「若非墨天痕给出思路,我又亲耳听见你们谈话,亲眼见证藏蛊密室,恐怕我也还蒙在鼓里。」 「墨天痕……」父子二人同时咬牙暗恨起这变数,原本只是想利用他与宇文魄的矛盾做文章,顺便找一个替死鬼,不想现在反成他们最大破绽!李辟北心知再恨无益,则脚尖微移,掌力暗运,准备放手一搏! 晏世缘一眼看穿李辟北举动,悲哀道:「老李,在我面前想逃走,只怕你不够快。」 李辟北面容突转狰狞,举掌攻向李经国道:「不需要快,只需要你死!」 眼见李辟北竟持招攻向自己儿子,晏世缘心中也是一惊,身法快步腾挪,带着李经国闪开李辟北利掌。李辟北趁势博得前路,发足奔出! 「休走!」晏世缘点住李经国穴道,拔足欲追,突感小腿一麻,不由自主的软倒在地! 「断筋蛊!」 晏世缘掀开裤管,看见小腿上的虫眼,一指点上,暗劲透体,将蛊虫震死,随后衣袂翻飞,人驾疾风! 为夺生路,李辟北提全身真气于双腿,以最快速度奔向正气坛外,行至半途,忽感身后风声大作,晏世缘随风追至,一转眼已拦在他身前! 前路被阻,李辟北却似早有准备,挥手一弹,两只小虫飞向晏世缘! 晏世缘冷笑一声,原地旋起龙卷风团,旋转间,蛊虫早已被吹飞,不知所踪! 后招被破,李辟北心知武功上难胜晏世缘,不由颓然倒地,面色委顿道:「你赢了」 昔日老友竟是潜伏多年的间谍,此刻在自己面前束手待擒,晏世缘难有胜利喜悦,心情复杂的走向李辟北,点住他要穴,道:「老李,我不会亏待你们父子的,这是作为坛主仅能给出的承诺了。」 李辟北心中亦是复杂,他虽十几岁被南疆颢天王送入正气坛作间谍,还把自己儿子一手培养成终于南疆的间谍,但在正气坛生活数十载,在此成家立业,又有众多好友,心中亦对正气坛深有感情,他一生忠于故土,最后,却在敌国有了家的感觉,如此煎熬,唯有自知。如今自己败露,父子双双被擒,虽然任务失败,愧对故土,可,终也不用在内心煎熬中度日了吧? 将李辟北父子送往刑检院,已是接近子时,晏世缘将二人交给院中看守,长舒一口气,准备返家,心中满是东方晨妍柔媚似水,温雅丰盈的俏丽身影。 就在这是,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跌跌撞撞跑进刑检院中,一见晏世缘,就像见着救星一般,上气不接下气喊道:「老……老爷!可找……找到你了!」说完便一头撞进晏世缘怀里。 晏世缘认得是自己小厮,忙扶住他问道:「发生何事?如此慌慌张张?」那小厮狂喘着答道:「夫……夫人,不见了!」 一瞬间,晏世缘脑海中闪过近来连发的女弟子失踪事件,心头狂颤不止!之前失踪的皆是妙龄少女,这次却是已为人妇的东方晨妍逢此劫难!这是不同的两件事情,还是同一人所为? 一时间,晏世缘心乱如麻:妍儿失踪,是有人故意针对于我,还是另有原因?不行,关心则乱,我得冷静!晏世缘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问那小厮道:「夫人是如何失踪的?」 那小厮气息稍顺,答道:「小的也不知道,只是管家让我们在坛中寻找老爷,小的运气好,现在这碰见老爷您了。」 晏世缘听罢再难忍耐,行若疾风,大步流星赶回住所,来到主卧前,只见房门大开,屋中摆设一片狼藉,方桌歪斜,圆凳滚地,床榻倾斜,梳妆台也倒下,台上物品纷纷散落于地。一旁丫鬟见是他到来,赶忙迎上。晏世缘努力平复心情,问她们道:「夫人失踪时的情形,你且细细与我说来!」 那丫鬟答道:「老爷你今晚一直未归,夫人便一直在房中挑灯相候。但方才我经过院外时听道屋内有响动,便进来瞧了一眼,结果就发现夫人不见了!」 东方晨妍显然是被人掳走,晏世缘心知丫鬟也不能知道更多,便让她回去,耐住性子查看起屋中的打斗痕迹,心中不断作出推测:从丫鬟听到声响进来已不见人影,来人武功想必比妍儿高出甚多,二人动手不过片刻。沿着打斗痕迹,晏世缘心中浮现出当时情景:东方晨妍正坐在桌边等他归来,此时房门推开,东方晨妍见来者并非相公,激动起身,圆凳被掀翻在地,方桌也被推的歪斜。随后二人交手,东方晨妍不敌,节节后退至床边,来人一记低踢正中床脚,使的卧榻倾斜歪倒,东方晨妍顺势闪到梳妆台旁……等等!晏世缘突觉不妥,就打斗路线来看,床榻到梳妆台乃是对角,打斗时若如此跑动,可谓愚蠢之极,东方晨妍虽武功平平却非傻瓜,但若非刻意为之,绝不会作此选择! 「梳妆台!」抓住关键,晏世缘赶忙在一地女儿家用品中翻找起来,东方晨妍拼命靠近这里,一定尤其考虑!然而所有物品翻过,晏世缘并未发现有异之处。「难道真是来人武功太高,所以慌不择路吗?」晏世缘带着满怀不安,颓然坐倒。就在他心中满是沮丧之际,一道细微光亮从门口传来,在他眼角一晃而过,晏世缘一惊,猛然起身,来到门口,借着月光搜寻,终于在地上发现一小方金色箔片! 「这……」晏世缘恍然,又回头检查一遍梳妆台物件,终于发现端倪!东方晨妍拼命靠近这里,并非为了留下线索,而是带走线索!梳妆台众多瓶罐中,唯独缺了一盒东方晨妍最喜爱的,用金箔制成的花黄! 发觉夫人留下线索,晏世缘不再迟疑,身形驾风遁上房顶,借着月光,只见从自家宅院开始,点点微光,一路向西! 与此同时,正气坛外,东方晨妍被一名蒙面人抗在肩上,带到一处小屋之中。刚刚靠近,便能听到屋中似有女子淫声浪语,待到蒙面人开门,一股精水爱液混合的淫糜味道扑面而来,熏的东方晨妍一阵头晕。 蒙面人虽擒住东方晨妍,但见她武功低微,并未点她穴道,故而此时她能自由移动。东方晨妍眼见房门大开,正欲逃出,忽想到蒙面人武功,便放弃逃离念头,转过身来,想探知他们擒拿自己究竟想做什么。 这一转头,即使是东方晨妍这尝尽雨露的人妻熟妇,亦被屋中的淫乱光景羞臊的满面通红。只见破旧屋中点起烛灯数盏,照亮大床上赤裸交欢的三男五女,其中两女横陈于内,肉体交叠,秘处双洞皆是狼藉一片,流出汩汩白浊的浓稠阳精,表情似爽含媚,酥胸起伏间浪语梦呓,显然是刚受雨露,难承挞伐而昏迷。大床正中,两名高大男子正夹住一名少女的青春预玉体,胯下狰狞阳物一进一出,充满节奏的塞满少女下体两处肉洞,棒身带血,显然是刚将其破身不久,那少女被两名壮汉夹在当中以一敌二,却在浪叫不止,表情迷离,任由两名丑恶大汉反复奸淫她初破的娇嫩身子。 而在距离东方晨妍最近的床沿,一名俊俏到即使是见惯「清洛第一美男子」的她也几乎一眼就芳心失守的邪异男子赤裸的坐在床边,露出精悍健美又不失匀称的强壮身躯,八寸长短,三指粗细,与少女手臂大小相若的巨物朝天耸立,狰狞可怖,而在这男子身前,两名下身还流着白浊淫液的青春少女赤身裸体,痴态毕露,争相递上香舌,上下来回舔弄这根巨阳,将棱角分明,大如婴拳的伞冠和青筋贲张的棒身舔的水光涔涔,浑然发亮,已然是被这粗壮巨龙彻底征服! 随着门响,那俊俏的邪异男子看向惊的说不出话来的东方晨妍,嘴角一勾,露出一道魅惑迷人的邪笑道:「倒是发现极品了,蜻魅,这次你费功夫了。」听闻这人言语,正在合力奸淫少女的两名壮汉也转头看向东方晨妍,眼中闪过惊艳与贪婪淫邪的欲望之火。 这伙人,正是蒙面人少主一行,而坐在床边之人,正是少主呼延逆心! 蜻魅锁上门,转身把东方晨妍推到呼延逆心身前道:「本来是打算擒拿她那被称为『清洛第一美女』的女儿,不想她女儿竟不在家中,我便抓她来此了。此女武功比之前五女还要好些,虽非处子,亦可利于少主双修。」 「双修!五名女子!」听到这番对话,东方晨妍幡然醒悟,这伙人,便是之前令正气坛女弟子失踪的元凶!而他们掳掠女弟子是为了练那下九流的淫邪功法!这伙人如此胆大,竟敢在正气坛中做如此淫邪之事! 就在东方晨妍心思慌乱间,呼延逆心站起身来,挺着巨物走到她身前,捏住她俏若天成的小巧下巴,仔细的端详着眼前这张婉约柔和、风情独树的成熟面庞,咧开薄唇淫笑道:「比那陆玄音还要美上几分,就算不用来练功,肏一肏也是极好。」东方晨妍听他言语轻浮挑逗,心中羞愤难当,刚要开口,却被男子一口吻住水润的性感翘唇,唔唔不得发声,同时胯下巨物隔着裙裾紧紧顶在柔弱美妇的私密幽处!一旁蜻魅见状,知道少主准备享用这难得的极品美女,于是打晕并带走正在少主胯下主动求欢的两名少女,好让他「专心致志」。 娇唇初次被丈夫以外的人亲吻,东方晨妍顿时乱了方寸,伸出素手不停推搡少主胸膛,臻首摇晃,欲逃离少主强吻,可呼延逆心哪里容的她反抗,只见他伸出一只强壮手臂环住坛主夫人柔弱浑圆的细削香肩将她按在怀中,一手攀住人妻美妇白皙修长的后颈让她无法挣脱自己的强吻,随后舌头仿佛带着一丝魔性侵入这良家少妇湿濡的口腔中攫住那精致丁香,大肆挑逗缠吸,品味那绝妙的甜美香滑。 呼延逆心吻了许久,饱尝坛主夫人水嫩唇瓣的柔润触感,同时又伸出手来,隔着衣物抚上那高挺饱满的乳球,赞叹道:「比那陆玄音还要大上许多,这才是少妇该有的尺寸。」 东方晨妍被他吻的她芳心大乱,心知挣扎已然无用,只企盼丈夫快些发现自己留下的线索,然后救她脱离这淫地魔窟!呼延逆心自然不知道她心中盘算,见她红晕满面的羞愤模样,心中大快,一双魔抓已扯开她衣襟系带,将那件碧桂斜襟袄褪下她的圆润肩头。东方晨妍内中衬的是一件雪白云绸,衣襟开的极低,露出大片雪白温香的乳肉,这样穿着原本是为等晏世缘回来后两人再赴巫山时增添情趣,此刻却便宜了眼前的邪美淫魔,让他饱览春光。 呼延逆心隔着一层薄薄绸衣在东方晨妍一双玉兔上大肆抚摸,尽情揉捏着这少妇酥胸的绵软乳球,手法细腻高超,不一会竟将这熟妇爱抚的娇喘起来!少主见东方晨妍呼吸渐促,心知这尤物已在向情欲的泥潭中沦陷,于是双手便向衣内滑去,轻柔摩挲抚弄那对高耸雪乳。 原本隔着衣物的挑逗突然变成肌肤相接,东方晨妍本能的抗拒起这伸入衣内的魔爪,怎奈何人柔力微,只能任人摆弄。少主一双大手逐渐加力,挑逗捻动着酥胸峰顶的两朵挺翘红梅,狂野的占有那一手难握的滑腻乳脂,玩捏的东方晨妍娇躯渐酥,一声甜美娇吟不由自主的从樱唇中传出! 惊觉自己愉悦难忍,坛主娇妻又羞又愤,心中对晏世缘满是愧疚!然而少主却不只满足于这一声压抑的呻吟,只见他伸入东方晨妍衣襟中的双手突然外撑,从中将她上身绸衣向两侧粗野扒开,一对柔滑玉软,丰盈娇挺的硕大雪峰弹跳而出,暴露在空气当中,性感乳波颤抖出诱人肉浪! 终于得见这对山峰的真容,少主只觉眼中炫光一片,道:「夫人这对大奶不但份量惊人,形状也是挺拔圆润,当真是个极品,引诱的我更想一亲芳泽,与夫人共享鱼水之欢了。」 东方晨妍听了不由气结,娇音含怒:「你莫要血口喷人,明明你是想奸淫我,怎么就变成我在引诱你了!」 美人嗔怒,杏眼圆瞪,面红耳赤,却是酥胸敞露,起伏微颤,这淫糜中的良家风情更让呼延逆心觉的别具风韵,想到这极品尤物经受自己调情手法爱抚多时仍有意反抗,不肯乖乖就范奉上肉体任他大快朵颐,更激起心中征服此女的强烈欲望!当下也不反驳,只是淫笑着褪干净残余在东方晨妍上身的衣物,将她的粉光玉背也裸呈在空气当中,然后一手箍住她的丰柔腰肢,一手肆无忌惮的疯狂揉捏她暴露在外的高耸雪乳,将它们玩弄成各种淫糜的形状,同时那邪异薄唇再度覆上坛主夫人的水嫩娇唇,舌头侵入其口挑逗着那令人迷醉的香舌。 芳唇再度被丈夫以外的人占有,东方晨妍羞恨难当,却只能闭起美眸含泪承受,黑长睫毛轻颤,掩住了秋水双瞳,却掩不住逐渐开始发酵的春情! 感觉到东方晨妍娇躯渐趋火热,少主又转移攻势,将抚弄她雪峰的罪恶之手向下探去!东方晨妍只觉股间微热,那片最私密圣洁的妙处便被丈夫以外的脏手占据!她不能的想夹紧双腿反抗这淫邪的入侵,却发现少主手掌强而有力的撑在她两腿之间,让她连夹紧双腿都做不到! 呼延逆心见东方晨妍还不放弃反抗,邪邪一笑,展开令她难以招架的高超技巧!他的手指时而轻轻来回抚弄起她秘处的娇唇花瓣,时而将指节捅入那微泛水渍的花穴径口左右拨弄,口中还不停的说出羞辱般的调情话语。东方晨妍被他的奇淫手法挑弄的又羞又臊,情难自制,赤裸着上身娇滴滴的在这邪魅男子怀中不停扭动,娇喘渐促,一直极力被自己压制的春情竟有勃发而出之像!若非她一直怀着「相公一定会来救我」的信念,并极力抗拒着眼前这俊美到让她生怖的邪异男子,恐怕早已被体内的春潮推动的呻吟不止,婉转求欢! 随着少主上下双手齐攻,东方晨妍的绝色娇颜上已是晕红如火,芳靥含春,在少主不断加强的攻势下,她那双柔荑素手也慢慢不再推拒眼前这个用淫言浪语恣意轻薄她的陌生男子。 感觉到自己爱抚初露成效,呼延逆心暂时抽出手来,仔细打量著眼前这具绝色的成熟胴体被自己挑起荡漾春情的妩媚模样,露出一道得意的邪笑,亮出刚才在她私处肆虐的手掌,半挑逗半嘲讽道:「夫人,水量不少啊!」 东方晨妍被少主用高超手法挑弄的春心飘然,面色绯红,胯下早就阵阵颤栗,湿濡一片,此刻看见邪魅男子脸上那自得的笑意与沾满湿滑淫液的手掌,心中竟一瞬间泛过迷离,忘却这人是想要淫辱自己的奸邪之人,默默想道:「他长的……真好看,比世缘还……」 芳心即将背叛的转变未完,少主便再下一剂猛药,性感薄唇再度凑近娇美人妻微张的媚惑红唇!东方晨妍芳心迷乱间只觉浑身发软,竟不由自主的向这邪恶淫贼递上水润芳唇,并主动伸出丁香小舌,与少主舌头缠卷、追逐,将自己的甜美香津渡到少主口中,又将少主的唾液吸回咽下!这一番唇舌交缠,口舌交锋让东方晨妍几乎陷入情欲泥潭,浑身愈发酥软敏感,不自觉的享受起快速攀升的愉悦快感,心中的痛苦羞愤被肉体的欢愉一层层地击破、撕开,逐渐踏入少主为她挖好的淫悦深渊,即将心悦诚服的任他支配摆布! 两人就这样如情人般热切激烈的站立狂吻,交换着彼此唾液,东方晨妍的上身赤裸的娇躯被少主紧紧揽在怀中,高挺丰乳紧紧熨帖着淫邪之人的健壮胸膛,将乳脂压成淫糜的雪饼,乳峰上的两粒嫣红也翘然挺立,不停的被男子胸肌摩挲挤压,为她带来更强的快感刺激。少主一双魔手仍不停的拂过坛主夫人的玉背粉臀,以及从身侧溢出的沃雪般的绵软乳肉,进一步挑逗、开发这成熟媚妇的情欲,好让她更快的身心惧失,奉上娇躯!不一会,东方晨妍已已觉得双腿发软,浑身发烫,脑中绮念丛生,美眸中迷离之意更甚,在少主的不懈爱抚之中,喉间终于溢出一丝如莺般婉转哀羞又充满情欲的媚声呻吟! 这一声呻吟,让东方晨妍在潜意识中仍在压制的春情荡漾而出,勃发不止!让她在面对奸邪淫贼时,开始对禁忌的背德快感有了渴求,在身心不由自主背叛丈夫、娇躯被人奸人不断爱抚玩弄、娇唇柔舌被淫贼占有享用的哀羞时刻,皱着秀眉,紧闭美眸,颤颤巍巍伸出素手,在几番犹豫煎熬后,终于轻轻握住了少主胯下贲张的八寸雄物! 察觉到人妻美妇含羞带怨却情不自禁的哀婉媚态,少主自得之意更甚,横抱起这具已然酥软发热的娇躯,将她放在了仍流着他人精水爱液的破旧木床上! 木床之上,惊煞蛩魇还在奸淫着那刚破身的可怜少女,看见上身赤裸、遍体生晕的熟沃美妇软绵绵的躺倒,皆是眼馋不已。少主看见二人眼神,笑道:「莫急莫急,你们留些力气,一会定会赏给你们,你们先回内房玩乐。」说完,便开始欣赏起仰躺在床上娇喘不休的雪白胴体,惊煞蛩魇亦知趣的带上这几名女子换过房间,继续淫乐。 同是裸身,女人站时或许亭亭玉立,高雅不可犯,躺卧时的妩媚风情则对男人更具诱惑。而在呼延逆心眼中,仅是上身赤裸躺在床上的东方晨妍便集娇柔、温婉、妩媚于一身。在赞叹这具风韵绝代、丰满魅人的如水胴体时,呼延逆心已缓缓褪去东方晨妍下身的底裤与亵裤,将这美妙人妻仅存的遮羞彻底除去! 下身一阵微凉,潜意识中的不愿背叛冲稍稍淡东方晨妍燃烧的热欲,让她惊呼间侧过娇躯,遮住三点要处,不敢直视呼延逆心! 「恩?有意思!」看见东方晨妍的反抗姿态,少主也是一阵惊异,没想到几乎已沦为鱼肉的动情少妇,竟还能勉强保持一丝清明,但更添刺激征服欲! 东方晨妍娇躯轻颤,俏脸通红、丽眸紧闭的蜷缩在床上,丰腴身子宛如一具精致的象牙女神雕刻,被淫邪之徒剥的精光,只给丈夫看的无瑕诱人身姿彻底暴露在微凉空气中,被一双充满欲火的邪魅眼眸尽收于内! 呼延逆心并不着急占有坛主夫人的美艳胴体,而是从头到尾,又仔细的打量起这具丰腴雪沃的成熟肉体:傲人的高耸双峰被玉嫩素手遮住峰顶旖旎,却遮不住雪峰的大片春光,腰肢纤细却不失肉感,一握间满是弹润触感,媚人的线条收紧后放开,优雅的连上丰隆臀丘,晶莹白皙的平滑小腹下是修剪整齐的乌黑芳草,此时正在遮羞的素手中汩汩吐露着甘甜蜜露,将那春葱嫩指染的晶亮一片,而那两条修长雪白的娇滑玉腿含羞夹紧,似是在做着最后的防卫,昭示着坛主夫人最后的抵抗与矜持。 欣赏着东方晨妍玉女含羞的娇媚神态,呼延逆心更加坚定的想要完全的开发与征服这温婉人妇,他要让东方晨妍自己主动求欢,身心皆失!所以在他饱览眼前的诱人春色后,终于再度向这具美艳娇躯伸出罪恶魔手,开启让她堕入情欲的猛攻! 只见少主一双魔性大手不断在那滑如凝脂的火辣娇躯上爱抚、摩挲,肆无忌惮的不断侵犯她身上各敏感部位,在肥美乳峰,玉腿内侧和丰弹圆臀上任意拿捏玩弄!在极度紧张与羞赧中,东方晨妍的感官感愈发敏锐,让少主高超的挑情动作事半功倍,让她深陷在情欲泥潭中即将沦陷! 然而呼延逆心仍是低估了坛主夫人的矜持与毅力,在花穴淫水长流,身体难堪刺激的情况下,东方晨妍仍急促娇喘,紧紧捂住要害,企图抗拒这淫邪的入侵!然而她越是矜持抗拒,少主的征服欲火就越是炽烈燃烧!只见少主那只罪恶之手搭上她保护着秘密花园的那只玉手,想要将其挪开,羞赧哀婉的人妻内心在欲火冲击下芳心挣扎不已,一方面身体被挑起的情欲极度渴求着这俊朗道邪异的美男子拼命侵犯她、带给她升天快感,另一方面,心中仅存的守德与矜持,还有在欲火中几乎被燃烧殆尽,即将被磨灭的对夫君的忠诚让东方晨妍挣扎的几乎发疯!在这疯狂肉欲和理智的纠缠中与少主耐心而高超的爱抚下,狂涌的情欲终于开始占据上风,捂住要害的素手终于在汹涌的欲潮中被一点一点挪开,将淫溪长流的粉嫩蜜屄暴露在这奸邪淫魔眼前! 这正是少主想要的过程:让这美艳人妇一步步陷入情欲的泥潭无法自拔,一件件脱下心防的外衣,然后将最原始的欲望转变成对肉棒的赤裸渴求,心甘情愿的奉上动人娇躯,任他鱼肉! 看见东方晨妍秀靥绯红,羞臊挣扎模样,呼延逆心邪邪一笑,知她已是强弩之末,不禁得意道:「任你三贞九烈,矜持反抗,又如何逃的出我的手心?你的勉力抵挡只会让我更加认真卖力,让你自己淫堕的更快更深!」挑逗言辞中,少主的淫邪之手开启最后的猛攻!只见他将东方晨妍放成仰面朝天,灵巧的手指挑逗起她早已淫滑不堪的娇美花瓣,不时将纤长有力的中指刺入汁水泛滥的甬道之中轻挑重捺,进出抠按着人妇蜜道中的层层褶皱嫩肉,逗弄的她浑圆丰臀不住上抬,纤腰无法自主的款摆扭动,花浆蜜汁不断顺着滚圆玉腿潺潺流淌!东方晨妍哪里受到过这种爱抚刺激,晏世缘虽然也颇通情趣,但手法技巧差了呼延逆心百倍不止,更遑论呼延逆心身上还有种足以令任何女人都为他神魂颠倒的邪魅气质!不一会,只见东方晨妍娇躯一震,乳峰随之一颤一颤,小腹玉胯一阵一阵又一阵的激烈痉挛,在尚未正式侵犯她时便被他挑逗的花芯大开,泄出如潮的淫蜜花汁!压抑的情欲与最后的心防在这一次激烈的高潮中,终于宣告完败,向少主挑起的肉欲彻底臣服! 一声哀羞又诱人的婉转娇吟,从东方晨妍娇唇中靡靡散出,昭示着人妻美妇的理智已惨败与消弭,绝顶后的她如水般静静的瘫软在木床之上、淫徒眼前娇喘不止,香汗淋漓的成熟胴体上处处荡漾着难抑的春情,股间更是一片淫光泛滥,待君临幸! 看着这矜持人妻终于屈服于肉欲的唯美姿态,呼延逆心心中充满成就感,他不是第一次调教女人,但东方晨妍却是他调教过的女人中抵抗最顽强,也最为美艳诱人的一个,加之她还是名满天下的正气坛坛主夫人,这种征服高洁美妇,寝取侠者爱侣的感觉让他更是亢奋!夜还长,呼延逆心决定慢慢享用这具熟沃肉体,在她白皙娇躯的每一处都留下自己的征服痕迹! 下了决定,呼延逆心开始一寸寸享用起这绝美人妻。他先凑近坛主夫人的已显妩媚的迷离娇颜,邪异薄唇在以寸的距离外闻嗅着东方晨妍温热芬芳的喘息。感受到令人迷醉的男子气息近在面前,东方晨妍顺从的对这丈夫之外的人张开湿润娇嫩的唇瓣,探出粉色丁香,探寻起这股气息的源头!少主却并不着急,他伸出舌头在东方晨妍娇嫩香舌上轻轻滑动,稍触即退,勾引的她伸直修长粉颈,追索求吻,两条舌头便在二人唇外你追我赶,相互纠缠,淫浪不已!挑逗一会,少主也不再客气,一口覆住东方晨妍的水嫩红唇,将她外伸的香舌裹入口中吸咂舔动,东方晨妍亦展开热烈回吻,两舌将战场从「野外」搬到「室内」 ,又开始新一轮天翻地覆的厮杀! 就在二人唇舌相互交缠深吻时,少主的魔手依旧没有停止动作,他一手抚上东方晨妍的挺翘丰臀,感受着柔软而不失弹性的美妙手感,另一手却越过吐蜜玉门,抚弄起坛主夫人的小巧菊门!从未被人动过的秘处遭人侵袭,东方晨妍不由自主的娇躯颤抖,从未体验的异样快感令她唇舌动作更剧,不断刺激心中渴求! 少主享用够甘美娇唇,薄唇开始在身无寸缕的美妇身上游走肆虐,攻向妇人的高耸硕乳!之前被东方晨妍死命守护的顶峰红花,此刻却被少主灵活的舌尖挑逗吸允的酥麻酸爽,快美连连!乳峰被淫贼又吸又吮,东方晨妍心中满是背德的耻悦,竟用素手捧住乳球,尽力将肥美滑腻的雪峰向少主口中送去,只为体验更强烈的禁忌快感!少主品尝着人妻丰乳,魔舌细细的扫舔完美妇雪峰上每一寸媚香乳肉,心满意足后魔唇转换目标,舔着平滑小腹每一片白皙弹润的肌肤一路向南,终于来到那芳草萋萋,爱液横流的绝美谷地! 看着东方晨妍嫣红湿腻的娇美秘裂,呼延逆心迫不及待的一口覆上,灵活舌尖侵入蜜道入口,用极为诡异的舌上功夫在坛主夫人的娇嫩穴口抽插搅弄,惹得东方晨妍贝齿轻咬春葱纤指,玉腿紧夹少主头颈,媚态横生,爽快的不能自拔!然而这快感只是前奏,少主饱尝完娇美熟妇的甜美爱液,便开始轻轻啮咬舔弄起那一丸可爱的粉嫩樱桃! 最敏感的地方被突然袭击,一股巨大欲望无法抗拒的涌遍东方晨妍全身,瞬间将她芳心淹没,让她情不自禁的婉转娇啼,媚吟阵阵! 在一波接着一波的快感冲击中,东方晨妍已然臣服在少主高超的技巧之下,那令她羞耻的欲望已转化成对背德耻悦的疯狂渴求!现在的她浑身燥热,柔弱的任由丈夫以外的人抚摸舔吻身上的每一处美肉!原本高洁温婉,矜持贤淑的正气坛坛主夫人已被高涨的情欲支配身心,任由欲火在她体内炽烈燃烧,即便知道眼前这俊美邪异的男子其实是即将夺去她人妇贞洁的淫徒,仍强烈期望着这令她心荡神飘的男子恣意糟蹋、尽情蹂躏她仍是冰清玉洁丰美娇躯!不仅如此,她还要这邪魅男子去抽插玩弄她原本只允许丈夫进入的纯美花穴,填满她熟媚求欢的火热胴体! 终于,在春情渴求和肉欲冲动下,东方晨妍娇喘连连,一双翦水媚瞳透出灼烈欲火,魅惑眼波如欲流春水递向呼延逆心,两条沾满春露的玉腿自行分开出男子足够进入的角度,将流汁蜜屄更大限度的呈现在男子眼前,似是在邀请着少主的侵犯!更让呼延逆心血脉贲张的是,东方晨妍一只素手不停揉捏挤抓着自己的高挺雪乳,另一只则轻轻握住了少主的八寸巨龙,向自己蜜穴屄口慢慢引导! 虽然没有开口请求,但东方晨妍的淫媚行动已经证明了她的彻底臣服,这个娇熟美妇终在少主高强的情欲攻势下抛却了身为人妻的所有忠诚与矜持,为了满足自己无尽燃烧的欲火,主动去追求这令人刺激兴奋的背德淫悦! 呼延逆心看着躺在床上张开玉腿、娇媚的令人难以自持东方晨妍,无比兴奋的开始享用「正餐」,只见他握住东方晨妍那双骨肉匀婷的浑圆足踝,将一对白滑细削的粉圆小腿分的更开,胯下巨龙对准吐露滑浆的花穴屄口,准备彻底占有这媚人熟妇的丰美身躯! 感觉到有火烫之物逐渐靠近玉洁私处,东方晨妍明知那是即将夺走自己人妇贞洁的淫贼肉棒,却主动的摇股抬臀凑近这根狰狞巨龙,极度贲张的肉欲不断催化着她对这根八寸巨根的无限渴求!东方晨妍此刻心中充满强烈的羞耻与禁忌的欲望,刺激的她迫不及待的想体验这背德的快感,更加期待着被这根丈夫以外男子的粗壮阳物填满自己、侵犯自己,满足她已亢奋到接近崩溃的饥渴! 少主很有耐心的用那八寸神枪在东方晨妍的桃源洞口轻挑浅逗,更握住她那对丰挺美乳,灵巧淫舌头尽情舔吸吻吮峰上蓓蕾,在这人妻美动情诱人的呻吟声中,将淫邪肉棒慢慢向她淫滑流溪的人妻贞穴中顶去! 就在呼延逆心提枪上马,剑履将及之刻,木屋之外忽然狂风大作,龙卷呼嚎,吹刮的整间房屋都震颤不止,摇晃欲摧!随即一声巨响,木墙炸裂,碎屑翻飞,晏世缘白衣猎舞,疾风突入!然而闯进屋中,眼前一幕却让他睚眦欲裂!只见自家娇妻浑身赤裸,春情满面,哀婉柔弱的躺在一名同样全身赤裸的精壮男子身下,那根巨大的肮脏秽物就顶在只属于自己的桃源入口! 少主听闻风声,已是有所警觉,不料晏世缘速度太快,未及反应已是破墙而入!然而呼延逆心竟在瞬间放下高涨肉欲与身下的动情尤物,甩着大屌退至一旁,起身转体间已做好战斗准备!只是他心知晏世缘修为高绝,即便自己完好仍是稍有不敌,此刻重伤之下,如何敢抗!只见他双手微抬,邪风乍起,看似欲与晏世缘正面相抗,却在电光火石间高声叫道:「蜻魅!」 眼见爱妻受辱,晏世缘狂怒至极,毫不在意少主的怪异举动,大喝道:「淫贼!纳命来!」随后指锋如剑,怒刺少主下体的昂扬巨龙,竟是融合「虎胆剑:斩立决」与「军魄拳:绝后势」的决杀之招! 双招合璧,指风成剑,剑中带拳,拳中藏锋!晏世缘出手便是正气坛至高绝式,亦是在战场磨炼多年,最为精简有效的必杀一击! 然而,就在晏世缘剑指逼近少主眼前之时,一股怪异压力骤然降临,逼的晏世缘攻势暂时一缓,指风擦过少主鬓角,击穿他耳后木墙,随后去势不止,再度击穿屋壁,透墙而出! 惊险逃脱死关,少主额上冷汗直流,脚下却毫不停歇,飞速遁开!晏世缘一击失利随即变招,剑指横扫追逐少主身形,却是「军魄拳:辟易势」结合「虎胆剑:破千军」! 疾烈剑风锐利无匹,所过之处,木墙尽被切为平滑两段!就在这时,少主身前再现七重绿色界墙,层层阻击夺命剑风!然而正气坛坛主挟怒一击岂是易与,剑风连透四重界墙,直至第五重才攻势稍缓!少主借此机会与晏世缘拉开距离,来到一方小木匣旁,边打开边大喝道:「千里符!」随后将手伸入匣中。 就在少主喊话伸手的瞬间,第七重界墙已被强猛剑风击穿,碎屑如炸裂琉璃般漫天飞舞,而剑风余势不减,激射向他的赤裸后背!却见电光火石间,少主身形猛然消失不见,剑风失去目标,轰在木壁之上,瞬间透墙而出,去势不止,将屋外数颗碗口粗树拦腰截断! 敌人消失,晏世缘心疑敌人有诈,又在屋中查探一圈,确信除那五名浑身浊物的少女之外再无其他,赶忙跑回床边查看爱妻状况。东方晨妍此刻已清醒许多,她终于等到丈夫救援,可想到方才自己在少主身下婉转娇吟的淫浪表现,和心中曾对丈夫有过的背叛时刻都令她羞愧难当!她清楚的知道在那一刻自己的心中,是真真正正想要被那邪异男子侵犯!这种与主动出轨无异的行为对她这个自幼接受儒门礼教,平日谨遵妇道妇德的她来说,几乎是一场精神毁灭!而在她心中,身子被丈夫以外的人看光,无异于表示,她已经「脏」了! 想到这里,东方晨妍痛不欲生,却被晏世缘紧紧抱住,紧张询问道:「妍儿,可有受伤?那伙人可有伤害你?」丈夫关切情深,让东方晨妍更觉对他不住,眼泪扑簌滴落。晏世缘见她沉默不语,只道是她受惊吓过度,忙温言抚慰道:「妍儿莫怕,相公在这里,已经没事了!」一声「相公」,唤醒东方晨妍悲伤心绪,抬头看向眼前男子,虽然面容没有刚才那邪魅男子俊逸好看,但这名男子,就是她从小爱恋、相守至今的挚爱之人,她生命中的参天大树!一瞬间,东方晨妍压抑的心绪释放开来,一头扎进进晏世缘怀中,哭的梨花带雨:「相公……你终于来了!妾身……妾身还以为……」羞耻之事难以开口,东方晨妍只得更紧抱住丈夫,感受这熟悉胸膛为自己带来的安心与呵护,一直紧绷的心神终于放松下来,在这真正值得托付倚靠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晏世缘轻柔放下沉睡娇妻,脱下长衫盖住她的白皙裸躯,又在房中寻来被褥床单将五名昏迷少女一一裹好,刚想回坛寻援,却仍是心有余悸,担心蒙面人少主一行反扑,故而不敢稍离寸步,怕再生悲剧,只得走出门外,向天空射出随身携带的信箭,等待坛中援手到来。 约莫过了两刻钟,正气坛方向开来两队人马。晏世缘见接应之人已到,吩咐他们将房中五名少女带回正气坛,自己则悄悄带着东方晨妍绕开众人视线,先行返回正气坛。 至此,正气坛少女失踪案件宣告完结,晏世缘奔波一天一夜,身躯不免有些累乏,带着娇妻回到家中时已是接近五更天。 想到天明还有要事待办,晏世缘安顿好东方晨妍后草草洗浴换衣,就坐在她身边闭目养神。 窗外天色渐明,待到卯时,有下人前来通报道:「老爷,陈郎中传来消息,副坛主已无大碍!」 晏世缘一听,忙吩咐下人顾守好东方晨妍,然后急忙前往副坛主府邸。 副坛主府主卧中,宇文正悠然转醒,疲惫的看向榻旁众人,勉力支撑起身问道:「世缘,究竟发生何事?」 晏世缘面露悲意,心中纠结是否要将真相告与他,宇文正此刻面色苍白,体虚气弱,恐怕受不得什么刺激。 察觉晏世缘神色有异,宇文正与他共事多年,知晓定有难以启齿的大事发生,心中一沉,追问道:「莫要卖关子,直说无妨!」 晏世缘扬首闭目,粗重叹气道:「宇文你先穿戴洗漱,用些汤水,然后随我来。」 副坛主府邸的长廊上,沉默不语的正副两名坛主并肩而行,走至半途,宇文正发现这是前往宇文魄房间的道路,不由紧张问道:「世缘,可是在我昏迷期间魄儿出了什么事情!」 晏世缘道:「他与李经国逼杀墨天痕与薛梦颖,将他们赶出正气坛,激战同时,自己也受了内伤,正在调养。」一段话,虽是口吻平淡,却是信息惊人,宇文正目瞪口呆,难以置信道:「魄儿为何要与梦颖动手?他伤势可要紧?梦颖她现在怎样了?」宇文正连番发问,却只问及自己最关心的二人,却对墨天痕不闻不问,晏世缘心中暗自替他惋惜,亦同时为墨天痕悲哀! 未及回答,二人已至宇文魄房前。宇文魄被晏世缘吩咐软禁,此刻正在屋中大发雷霆,看见二人进来,不有一呆,支吾道:「父亲……你……醒了?」 宇文正担心儿子伤情,赶忙上前扶住宇文魄肩头,关切道:「魄儿,为父听闻你昨日战斗受伤,现在还好吗?身体可有不适之感?你受内伤,怎么能在这大呼小叫呢?」 父亲关怀之语字字情真,却如千钧之锤下下敲击宇文魄心头,让他不知该如何回话。此时,晏世缘艰难开口道:「宇文,下蛊害你的……正是魄儿!」 轻声一语,如雷炸耳!宇文魄心中狂颤,刚要矢口否认,却见宇文正反身护住儿子,郑重道:「世缘,话莫乱说,魄儿如何会害我!定是搞错了!」 晏世缘亦是心绪复杂,转头深呼吸一番,重重叹了口浊气,转回头道:「方才李郎中与你说过,你所中的三蚀蛊乃是需将药引下入饭菜中才能成功。」 宇文魄一惊,已明其暗示,近来为自己送饭的,不正是宇文魄?但仍是不信道:「单凭这点,也不能就断定是魄儿!或许是某个厨子婢女被买通了!」 晏世缘摇摇头道:「当线索指向他时,我也万不愿相信,只是……」晏世缘一顿,目光锐利射向宇文魄道:「你怀中的三蚀蛊药引,又要如何解释?」 宇文魄被晏世缘目光一逼,浑身剧震,慌忙解释道:「不不,那是李经国给我的迷药,只是为了让父亲昏迷几天而已!」 宇文魄亲口承认下药,宇文正虎躯一震,难以置信的转头看向儿子,他只道儿子平日只是花心好玩,在自己严厉的约束下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举动,但此刻宇文魄惊慌失措的态度已让之子莫如父的他相信晏世缘所说的一切!自己一直疼爱有加的儿子,竟真的伙同外敌,暗害自己! 不理父子二人各自惊异的反应,晏世缘继续严厉道:「你以为那是让人昏睡的迷药,却不知那就是可以置你父亲于死地的毒蛊!你负责在宇文的饭菜中投下药引,李经国则负责把蛊虫下在墨天痕身上,你想借此嫁祸墨天痕让他身败名裂!你以为这样薛梦颖就会乖乖的到你身边吗!你自以为得计,事实上,全程都被奸徒操控利用,想借你之手,坏我正气坛股肱!」 宇文魄还想再辩解两句,晏世缘却抛出定音一语:「李经国豢养蛊虫,证据确凿,已被我抓住关押在刑检院,全盘招供出你们的所作所为!」 同伙落网,宇文魄颓然坐倒在地,脑中嗡然作响,不知如何是从。宇文正羞怒难当,一把揪住宇文魄领口激动骂道:「孽子!你平日惹是生非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平日读的圣贤书,都还给孔夫子了吗!」 看着父亲怒发冲冠的模样,宇文魄却想到他昨日对梦颖的百般维护,心中竟起另一番思路,顿时与父亲怒颜相对道:「若不是你一再不让我碰薛梦颖,那小妞又如何能逃出我的手心,跟墨天痕那废物厮混到一起!之所以酿成今日局面,皆是因你而起!」 宇文正被他顶撞的一愣,半晌无语,晏世缘听了宇文魄那番话却是气愤难忍,厉喝道:「你父亲出于爱护而严加管教你,在你眼中却是在害你吗!你犯错不反省己身,反而推怪别人的不是?你识人不明,错信奸佞,又构陷同门,毒害生父,到头来,竟还有脸诬赖你父亲?」 宇文魄被晏世缘一番义正严辞堵的说不出话,他目光扫向二人,晏世缘俊脸义愤昭然,宇文正却是虎目含悲,然而这番表情在他眼中,却被他已然病态的思想生生扭曲!只见宇文魄狞笑一声对二人道:「收起你那假惺惺的怜悯吧!还有你,晏世缘,我根本就没错,你却为何要如此针对于我!」 晏世缘听闻宇文魄死不悔改的话语,怒火狂炽道:「我原本打算看在宇文面子,只要你诚心悔改认错就替你压下不予追究,没想到你竟如此冥顽不灵!来人!通知刑检院,宇文魄勾结外贼,毒害生父,构陷同门,意图颠覆正气坛,证据确凿且拒不悔改,今日午时押赴演武场将其恶毒行径通报全坛,随后押入死牢,终生为囚,不得再出!」 通敌叛国暗害忠良在正气坛本该死罪,晏世缘原本顾及宇文正面子想按下此事,即保存宇文面子又不至失去爱子。不想宇文魄竟冥顽至此,死不悔改,他只得退而求其次,用收押保全宇文魄性命。宇文魄亦知自己一番话语激的晏世缘重判其罪,顿时愣在原地,不敢开口。 宇文正一听爱子被判处终生为囚,知晓若是真受此刑,宇文魄终生都将不得走出那阴暗围牢,在万人唾弃中了却残生,护犊之心顿时胜了气愤之心,忘了宇文魄那纨绔行径、伤人言语,忙恳求道:「世缘,魄儿下药时并知那是毒药,也不知李经国身份,他只是被人利用,当属从犯,望你看在我的薄面,莫要判他如此重刑!」 晏世缘见事已至此宇文正仍是竭力维护儿子,不禁愤恨道:「宇文,你执掌刑检院,当知道通敌叛国,构陷同门,谋害坛主,每一项皆是重罪,数罪并罚,死有余辜!我顾虑你感受,没有判下斩立决,已是天大的宽容,你若再这样一味溺护,对你儿子百害无利!」 宇文正亦知晏世缘所言非虚,但父性使然,万容不得儿子受如此刑罚。终于,在煎熬挣扎间,宇文正面肌颤抖,一咬牙,竟噗通一声,跪在晏世缘面前! 晏世缘大惊道:「宇文!你这是何苦!」赶紧上前欲扶起他。 宇文正赖跪于地,卑躬折腰,连连磕头,低声下气恳求道:「世缘,兄弟我这辈子没求过你什么,还请你看在我们曾经出生入死,数次逃出死门关的份上,从轻发落魄儿吧!」 晏世缘长叹口气,知道宇文正在隐晦提及当年站场上的多次救命之恩,希望自己网开一面。沉默良久,终是不忍老友为这不肖子奴颜屈膝,颜面尽丧,恨恨挥手道:「罢了,将宇文魄送往屠狼关罪刑营,准他戴罪立功,以赎己罪!」 宇文正一听,知晓晏世缘这番安排,是为了让宇文魄在战场快速成长学习,有朝一日将功抵罪,如果战功卓著,还有机会高升,况且他长子宇文耽亦在屠狼关为将,还能顺带照拂宇文魄,这判罚对这种重罪者来说,算是天大的恩赐,连忙磕头称谢。 然而角度不同,对事物的认知便不同,这种刑罚在宇文魄眼中,无异于在害他,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这分明是找借口将他置于死地!「你!……」宇文魄欲言又止,他怕言语激的晏世缘再度改判,不敢多言,只能咬牙切齿,用仇恨目光盯住晏世缘。 晏世缘不理会宇文魄脸上因怒火而抽动的肌肉,转身背对父子二人狠狠道:「即刻执行!」随后大步流星,向门外走去。 坛主命令已下,事情再无可变,宇文正安慰起独自在地上浑身发抖的儿子,道:「魄儿,世缘已将判罚减轻,我这就修书一封,让你大哥代为照看你,你不必担心。」不料宇文魄却一把甩开父亲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咆哮道:「减轻刑罚?站场之上随时会丢掉性命,你与我说这是减轻刑罚?如此判罚,我宁愿在正气坛囚禁一生!」 宇文正皱眉道:「魄儿,就算你今年不去,明年也需往前线,早晚一年,并无区别,况且还有你大哥在那代为照拂,当会无恙。」 宇文魄激动吼道:「并无区别?明年去,是直接去大哥帐下,或许都不用前往前线,现在去,是在罪刑营,里面全是穷凶极恶之徒,恐怕我还未上战场,就已经被那群低贱罪者生吞活剥了!这能一样吗!老鬼,你如此害我,就不要假惺惺的说什么照拂我!」他激愤道极点,再无顾忌,言语恶毒脱口而出。 宇文正不料爱子非但不能理解自己与晏世缘的一番苦心,还有如此低劣心性,内心不禁大受打击,充满挫败与失意,神情惊异却默然,目光满是悲哀。 刑检院人马已到,把怒骂不止的宇文魄押走,而宇文正却颓然坐倒在地,眼神中充满无助,平日精干的容颜也瞬间显得苍老。此时宇文魄已不在身边叫骂,但他的话语却如灌脑魔音,在宇文正耳边不停环绕,摧残着这父亲失望悲痛的内心。 晏世缘在门外看尽这一切,心中悲叹,人与人之间天性不同,同样的成长环境与养育方式,却是养成截然不同的两种心性:长子宇文耽恭谦良顺,坚忍自律,宇文魄却是跋扈自私,纨绔狂妄,宇文正此生护犊,谁能料到长子成器而次子不肖?此番打击对他来说,怕是一时半会难以接受。伫立良久,晏世缘仍是想不到安慰话语,只得恨然摇头而去,正气坛连日风波至此告一段落,然而南疆西域蠢动多时,边关战事一触即发,坛中还有大小事物急需他来处理,容不得他停下脚步。忙碌间,晏世缘脑中浮现女儿的俏丽身姿,她的江湖之行,可还顺利? ********************* 天色已明,七站屯村民已在晨光中下地务农,田园野趣,翠碧风光,正是游玩好时。在青田夹道的出村小路上,一男两女背剑北上而行,少年默然无声,俊俏面容沉静肃穆,两女却是相互有说有笑,生的皆是国色天香,一萌一俏,各具风韵,正是北上的墨天痕三人。 晏世缘心疼女儿,虽是让她出门历练,却是将自己多年积蓄兑成银票给晏饮霜带上,三人在七站屯买了几件衣物与干粮,目标&amp;mdash;&amp;mdash;鸿鸾城。 鸿鸾城位处清洛北方偏东四百里处,离墨天痕家乡落松城只有二百多里。数日朝夕相处,晏饮霜为人亲和,已对墨天痕熟稔,兼之心中钦佩,使的二人关系更为亲密。墨天痕亦享受着心中女神日夜在旁的喜悦,心情逐渐好转,开始与二女有说有笑。梦颖天生呆萌,看见墨天痕重展笑颜便已十分开心,丝毫不在意墨天痕每日与晏饮霜说话多过与自己说话,况且,她自己也非常喜欢这个「晏姐姐」,二人相处时日虽短,却形同姐妹,关系融洽。 因为资金充足,三人过的还算滋润。晏饮霜一路将墨、薛二人照顾的妥妥贴贴,自立到让人一点看不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兼之她人漂亮,每次求宿购物都令对方大开方便之门,就连女人见她姿色亦是心生喜欢,多予好处。晏饮霜从小在保护中长大,不懂得那些江湖骗术,总是轻易信人,所幸这一路来遇到的都是纯良之人,都被其美丽所倾倒,竟无一人打起骗她的心思,有几伙流氓见三人人美多金,想打三人歪主意,亦被三人轻易打趴。 三人年轻兼脚程快,五天不到已走了三百多里,离目的地只有一天多路程。这日,三人行在一条前往鸿鸾城的僻静山道中赶路,二女相谈甚欢,不时传出清脆娇笑。突然,道路两旁林中飞起几只小雀,吸引三人目光。 梦颖毫无心机,看见雀儿可爱,忙拉着晏饮霜衣角道:「晏姐姐快看,那雀儿毛色好漂亮!」晏饮霜微笑着正欲答话,却看见小鸟飞出的树林有一丝晃动,不由皱眉奇道:「此时无风,为何树影晃动?」梦颖歪头道:「看那雀儿惊慌失措的样子,想必是树上有蛇吧?」 墨天痕修习阴阳天启之后,感觉愈发敏锐,经二人一说,隐约感觉到一丝杀气,忙抽剑道:「小心了,有人埋伏我们!」 话音刚落,九名男子各执兵刃从路旁钻出,当先一人长相猥琐,身形瘦长,却手执一柄足有他半人高的厚背大刀,一人一刀行走间给人感觉极不协调。身后八名大汉皆是孔武有力之人,面相凶恶,煞气十足,各仗钢叉朴刀跟在那瘦高男子身后,八双眼睛直直盯住晏饮霜与薛梦颖,眼中欲火昭然,恨不得当场将晏、薛二女生吞活剥! 来者不善,墨天痕不着痕迹往前半步,将二女护在身后,横剑道:「还请兄台让开道路,在下不想妄动干戈。」 高瘦男子吹胡子瞪眼道:「原来是个穷酸,莫要在这放酸屁,老子是来劫财劫色的!钱留下,女人交出来!」 墨天痕皱眉不语,他起先担心是宇文魄派来追杀之人,现在看来只是普通山贼而已,但来者人手众多,他正在思量怎么对付这帮凶徒,却听梦颖道:「天痕哥哥,他们都是山贼吗?」墨天痕表情一楞,不知她为何如此发问,只得木讷的嗯了一声。 梦颖笑道:「是山贼就好办了,看我的!」说着就在墨天痕与晏饮霜诧异的眼神间走向前,扬起秀美的小圆脸对那群山贼骄傲的道:「喂,我们是正气坛来的,师傅就在后面,聪明点的自己逃跑吧!」 一群山贼似是被梦颖话语镇住,面面相觑。墨天痕心道:「这也可以?」忙在梦颖耳边轻声问道:「梦颖,你确定这样就能解决?」梦颖转头向墨天痕甜甜一笑,拍拍挺立的小胸脯道:「放心吧,我上次去找你时候也碰上山贼了,就用这招,打劫我的山贼顿时就吓跑了呢!」 墨天痕和晏饮霜同时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却听那为首山贼道:「小姑娘,你当我傻么?正气坛离这有有三百多里,能扯上什么关系?再说,你们上山时我就注意到你们了,全程只有你们三人,哪有人跟着!想骗我何建双,你太嫩了!」 见山贼不上当,梦颖也是不可置信,一脸憋屈的向墨天痕求助道:「天痕哥哥,他怎么都不上当啊……」墨天痕无奈道:「你都说上当了,他还能真上当么……」 「喂,老子忍你们很久了,少在那嘟嘟囔囔的,乖乖束手就擒,老子也不想动起手来伤了这两个娇滴滴的美人!」何建双威胁道,身后山贼有的哄笑,有的则大声喝骂。 墨天痕心知若不动武,这帮恶徒万不会善罢甘休,可一旦动武,刀剑无眼,无论伤了梦颖还是晏饮霜,他都不忍,纠结间,眼神与晏饮霜对上,希望得到支持。晏女神似是知他心意,微微点头,拉过梦颖到身后,与墨天痕并排站立,掣剑在手,锋指众山贼道:「正气坛坛主晏世缘之女晏饮霜在此,各位若再不让路,小心刀剑无眼!」 有了梦颖前车之鉴,何建双不由诧异笑道:「哟?还想勾引老子上当吗?想勾引,你脱了衣服勾引,老子肯定上!」随后面容一板,招手指挥道:「兄弟们,上!男的杀了,抓了两个小美人回去快活!」众山贼本就蠢蠢欲动,得到首领指示,一哄而上,将三人围在中间。 晏饮霜在墨天痕耳边轻语一声:「莫要伤人性命。」墨天痕知晓这师姐心性善良,不肯伤人,与自己想到了一处。二人心有默契,不等山贼发难,率先动手! 甫一动手,墨天痕就发现自己先前的担心是多余的。这帮山贼看似魁梧雄壮,却只是外形吓人,手上没有多少真功夫,仅凭着蛮力挥舞重武器,虽然声势不错,可一无准头二无招式,在常年习武的人眼中可谓毫无威力。 墨、晏、薛三人皆是师出名门,其中墨天痕与晏饮霜此时武功,除了三教最为精英的各大弟子外,已算的上是年轻一代的翘楚之辈,薛梦颖武功虽远不及他二人,但仍是比这群山贼高明出许多。 然而三人虽武功高出众山贼一截,却是久战不下!一旁观战的何建双眼力稍强,看出端倪,得意笑道:「兄弟们加把劲,这几个雏儿不敢见血,你们放手攻便是!」 情形的确如何建双所说,三人虽然武功高强,却不愿见血伤人,这些山贼虽然拦路剪径,却对他们构不成威胁,不必痛下杀手。而众山贼听到首领发话,却是纷纷醒悟放开手脚猛攻,墨天痕三人顿时陷入苦战! 然而即使不愿伤人,三人武功也高出众山贼太多。这八名山贼又战良久,仍是拿不下三人。这是又听何建双喊道:「我们人多,打不过,就慢慢打!」众山贼一听,似受到命令一般,攻势瞬间从乱战变成有层次的进攻。 墨天痕原本盘算,众山贼没有内力,仅靠蛮力挥舞重武器,久之必然气力衰竭,便可不战而胜,不料区区几名山贼竟跟他们打起了车轮战,想要消磨三人体力,这样一来,他们三人便陷入了被动。 即不敢出手伤人,又被人车轮消磨体力,墨天痕三人与众山贼缠斗多时,疲态渐露!不多时,一名魁梧山贼挥动开山斧劈来,墨天痕斗的心烦气躁,猛的挥起墨剑一格,竟将那庞然大斧嗑开,那魁梧山贼承不住巨力,手中大斧瞬间脱手,虎口鲜血直流,惨嚎一声向后退去! 这一下恼了尚未参战的何建双,只听他大怒道:「小子,敢伤我兄弟!」随后便挥起那与自己身材比例极为不协调的厚背大刀加入战圈! 何建双刚一出手,三人情况便急转直下!墨天痕没料到这高瘦男子竟有如此大力,每一刀都力大势沉,威猛生风,武艺竟与自己不相上下,一时间两人斗了个旗鼓相当!首领加入战圈,另七名山贼瞬间得到解放,弃了墨天痕,全力合攻二女,那受伤的山贼也不顾虎口流血,抓起巨斧再度抢上,与何建双一起合攻墨天痕。 高手加入牵制,加上之前体力流失,墨天痕渐显疲态,晏饮霜亦是气喘吁吁,香汗淋漓,梦颖武功稍弱,却是累的连剑都快握不住了。 心急之下,墨天痕也不顾什么「君子不伤人性命」的底线,墨剑朝天扬,八舞欲上手! 就在这时,墨天痕突感手脚酥软,竟是拿捏不住兵刃,墨剑哐当一声掉落于地!墨天痕暗叫不好,只道自己中了毒,却见何建双与他一样弃了大刀,软倒在地! 「你们用毒!」「小子,你玩阴的!」墨天痕和何建双同时出声,却同时发现不对,一时间,山道石路上兵器掉落之声不绝,一众大汗纷纷倒地,梦颖紧随其后,晏饮霜情况稍好,却也只能倚剑半跪,微张朱唇不住娇喘。 「鹬蚌相争!」虽然软倒,墨天痕意识仍是清醒,也能发出声音,赶忙问道:「梦颖,晏师姐!你们没事吧?」 只听梦颖略带哭腔的脆音传来:「唔唔,天痕哥哥,梦颖不能动了,怎么办呀?」 晏饮霜则警觉的环顾四周,理智的道:「我们被暗算了。」 周围骂声四起,一群山贼躺在地上叫骂不止,墨天痕却在心中暗暗害怕:难道是宇文魄追上来了? 就在墨天痕猜疑间,一阵浓脂香风从他眼前刮过,伴着声令人神荡骨酥的媚笑,一道艳光四射的熟润媚影袅袅婷婷走到人群中间,竟是一名妖冶美人,丰胸高隆,峰壑尽显,一件小巧石青胸衣只用两条细小布绳系在背上,堪堪遮住半边浑圆乳球,却露出整片的光滑粉背,披罩上浅白纱巾,朦胧中更添魅惑,整条纤细平坦的水蛇蛮腰裸露在外,行步间聘婷曼妙,款扭间韵味撩人,腰肢之下却是一条陡高曲线支起的丰腴臀丘,仅有一尺来长的绉银裙不能完全包裹这诱人的圆耸,在迷人腰窝之下露出一小截桃谷浅沟,引人遐思,丰臀之下,则是两条光滑紧实、毫无赘肉的细润玉柱,在鞋跟略高的长筒皮靴下更显曲线柔和,修长迷人。 那妖冶美人环视着横七竖八躺倒在地众人,半露的香肩微耸,露出一记风情漾然的笑容,带着浓烈的妖娆开口道:「这么多壮汉,我该选谁呢?」随后走到墨天痕面前叉腰俯身,在他面上端详一会,道:「小情人倒是挺耐看,不过应该是个处,怕是功夫差了点。」她说话间眼波熟魅撩人,两颗圆鼓鼓的乳球有一半暴露在衣物之外,在墨天痕面前自然垂荡,加之浑身透出勾人媚态,竟让浑身酥软的墨天痕的下体慢慢变硬! 这妖娆女子察觉墨天痕身体异动,嫣然一笑,隔着衣物抚摸起墨天痕渐渐抬头的男根,妩媚娇声道:「小情人本钱不小,好好调教下,当能让姐姐尽欢。」 墨天痕自长成以来,哪里被女性触碰过私处!此时被这妖娆女子大胆抚摸,阳根猛然抬头,脸色也臊的血红一片,恨不得而转过头去不再看她。但危机关头,他仍是强自镇定,问道:「是你下毒?」 看见墨天痕害羞模样,妖娆美人娇媚一笑,熟练的解开墨天痕裤带,一边与这青春肉棒作着亲密接触,上下抚弄,一边媚声道:「是呀,这么多壮汉,引的奴家好生渴望与你们共享欢愉呢!」淫浪话态,魅的墨天痕心神一荡,但仍是没有吐露来历。 就在墨天痕打算继续追问之际,却听身后骂声四起,一旁躺倒的几个山贼怒吼道:「淫妇,是你暗算我们!」「快给老子解毒!老子把你干上天!」「乖乖给老子把毒解了,不然老子起来干翻你的骚屄!」女子听了,浅笑含媚,丢了墨天痕的肉棒,转头道:「是哪位大爷要疼爱奴家呀?」这一回首,风情自流,媚意入骨,眼神摄人,连晏饮霜和薛梦颖身为女子,也不得不在心中暗暗叹服此女妖艳无双,媚若天成。 那三名山贼见到那女子一抹回首风情,满口怒骂瞬时变成了满心期待,只盼望美人快些履行「诺言」,与自己颠鸾倒凤一番,品尝她那销魂蚀骨的媚人风姿,纷纷叫道:「就是爷爷我,小娘子快来服侍本大爷吧!」 「哦?刚才还淫妇荡妇的叫着,现在却叫奴家小娘子了么?」那女子走到一名山贼身旁蹲下,玉手抚上山贼胸口,短小绉银裙内春光乍泄,看的那山贼两眼发直,几乎流下口水,忙不迭应道:「小娘子,你不是饥渴了吗,哥哥有大肉棒让你吃过瘾!」 「你杀过人吗?」那女子突然不着边际的问道。那山贼一愣:「你问这个作甚?」美人媚眼勾魂道:「奴家喜欢有血性的汉子,沾过血腥,更有男子气概不是吗?」山贼一听大喜,忙答道:「杀过,当然杀过,没杀过几个人怎么当……」 话未说完,一声骨裂声响惊呆在场众人,只见那女子将搭在山贼胸口的素手猛然一按,那人胸口瞬间呈现一个恐怖凹陷,骨断心摧! 「你骗……」天堂地狱瞬间转换,那山贼人生最后一句质问尚未出口,已然气绝身亡! 然而那女子却是面色如常,袅袅婷婷走到另一名山贼跟前蹲下、搭手,问道:「那么,你也杀过吗?」 眼看兄弟惨死,这名山贼反被激起血性,怒对女子道:「老子杀过,怎么样,有种你把老子也杀了啊!」 美人掩口轻笑道:「奴家是女子,只能怀种,自己可没种,不过呐……」说话间,手上劲力一吐,这名山贼瞬间咽气!「不过呐,没种并不妨碍奴家杀你呀。」 这女子连杀二人,面不改色,惊的在场众人说不出话来,自己却轻移莲步,来到第三个山贼面前,轻踏上他胸口,裙底风光尽展此人眼前,媚姿万千道:「那么,想必你也杀过咯?」 有前车之鉴,那山贼吓的尿流满地,抖若筛糠,哭喊求饶道:「杀……杀过,女侠你放过我吧,别杀我!」 一旁墨天痕不忿女子残忍手段,想到那日墨家满门在他眼前被杀的惨状,不想再看有人在自己面前丧命,竟出言制止道:「住手!莫要在伤人性命了!」 那女子回眸望了墨天痕一眼道:「小情人,他们之前一心想要杀你,你却为他们求情?你这种心性走在江湖,走不了两步就被人生吞活剥了。」 梦颖听了不由反驳道:「胡说,我们一路过来,走了上万步了!」 那女子噗嗤一笑,风情更媚:「好可爱的小妹妹,姐姐一会就来疼你,莫急。」 梦颖一听,急忙道:「别别,梦颖有天痕哥哥疼就够了,不要你这个杀人不眨的坏姐姐疼。」 看见梦颖在地上身不能动却摇头晃脑的可爱模样,那女子竟流露出一丝柔情,转瞬即逝,随后看向墨天痕。 墨天痕见女子杀山贼,知她已不可能是宇文魄的人。他本性善良,即便当日在正气坛对宇文魄口吐「该死」两字,但本意并不想取他性命,只是这女子杀伐全凭一己好恶,残忍行径已触及到他心中底线,因此,墨天痕此刻虽然动弹不得,仍是傲气答道:「人命关天,我墨家旨在顾守苍生,容不得你滥杀无辜!」 「好个滥杀无辜。」那女子目光直视墨天痕,脚下却是劲力暗吐,那山贼怪叫一声,也追随着两名同伴的步伐而去了。 墨天痕见她毫无顾忌的再杀一人,彻底怒道:「在你眼中,人命如此不值一提吗!」 「不但不值一提,还不堪一击呢!」那女子收了玉足,柳腰款摆走向墨天痕。 有了三名山贼前车之鉴,晏饮霜紧张到了极点,忙娇喝道:「妖女,不要靠近他!」 「哦?倒是郎有情妾有意,惹的奴家好生吃醋呢。」听到晏饮霜话语,女子半途转向,走到她身旁,左手抚摸起她吹弹得破的白皙俏颜,右手竟是顺着纤长秀致的脖颈一路往下,攀上她娇挺酥嫩的浑圆峰峦! 那双看似娇嫩的素手,却是杀人于无形的凶器,在晏饮霜身上四处游走。墨天痕大惊失色,急吼道:「不要碰她!」那女子却置若罔闻,继续对这国色天香的俏丽少女大肆上下其手。 晏饮霜被摸的俏脸通红,她何时受过这种侮辱,无奈手脚依然无力难以反抗,只能在满腔羞愤间闭起星眸,两行清泪晶莹垂落。 突然间,女子抚摸戛然而止,带着略显吃惊的口气道:「难得如此丽质的天生媚骨,竟到此时还未被开苞。处子时便有如此迷人风情,真难想象你破了身以后会多么妩媚勾人,恐怕是个男人见了你都会对你心生爱慕,想要一亲芳泽呢。」 墨天痕见女子停手,长舒一口气,不料眼前一黑,却见无限裙底春光就在面前。那美人玉手抚摸他起伏的胸膛,幽幽道:「那几人穷凶极恶,我杀便杀了,就当做做善事,何乐而不为呢?你先前不肯出手伤人,他们却处处想置你于死地,然后淫辱你可爱的女伴,你若放过他们,他们还会在这里剪径,贻害以后在这通往的无辜之人,你说,如果我真听你的话饶过他们,你是救了人命呢,还是害了人命呢?」 墨家思想,倡导护世救国,维系苍生,一字曰之即「守」,并强调人生在世,当黑白分明,锄强扶弱,非奸恶不妄杀,遇弱者必护之,一字括之即「侠」。墨天痕贯彻此理,在面对宇文魄恶意逼杀时仍未开杀,此时面对这些无力反抗的山贼被人虐杀,他无法置身事外! 然而这女子所说,亦有道理,墨天痕沉吟一会,终于开口道:「滥杀终是不对,但确实不能放任他们为恶,这样,你先放过他们,让他们发誓不再作恶,若日后他们再有作奸犯科,杀之无怨!」 听到墨天痕竟为他们求情,众山贼皆痛哭流涕,口口声声不敢再犯,左一句有一句叫着「姑奶奶饶命」,乞求女子放过他们。 那女子深深看了墨天痕一眼,面无表情道:「你还是太过理想,江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守诺与光明,你人人都要救,恐怕到最后人人都救不了,更可怕的是,有时候被你所救的人,会在背后捅你刀子。」 墨天痕傲然道:「纵然江湖险恶,墨天痕无惧!人性本善,我不相信我所救之人都会是忘恩负义之徒!」一旁山贼接连大吼,保证以后好好做人,一口一个「恩人」的叫了起来。 看着墨天痕的坚定眼神,女子幽幽叹了口气道:「你终究还是太年轻,姐姐与你无话可说。」随后娉婷起身,又恢复了那媚态撩人的模样道:「你们内力较强,再过半刻就会药力消散,别怪姐姐没提醒你们,人在江湖,还是提防着点好。」随后对软倒在地的众山贼道:「你们记着,姐姐我叫颜若榴,你们下次再想做恶的时候,不妨先想想姐姐在哪!」说话间,女子摇臀扭胯,已渐走远。 听闻此名,何建双猛然一惊&amp;mdash;&amp;mdash;「妖娆魔魅」颜若榴!竟是这江湖上为人所不齿的淫浪妖女,杀了他三名兄弟! 过了小半刻,墨天痕、晏饮霜、何建双竟是同时感觉可以动弹。墨、晏二人扶起仍软倒在地的梦颖,何建双却是跪倒在死去的三名山贼尸首前,神情呆滞,其余山贼望向气绝多时的三具尸体,皆升起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晏饮霜敬他对兄弟有情有义,从包中拿出一张银票递与何建双道:「好生安葬他们吧,以后莫要在剪径害人了。」 何建双却置若罔闻,一动不动。晏饮霜只道他过度哀伤,也不多话,将银票轻放在他身后,便招呼背起梦颖的墨天痕继续上路。 然而她没有见到的是,何建双勉力咬牙忍住泪水,通红眼眶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心中充斥怨毒想法:「都是你们这三个狗男女,害我失了三名兄弟!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若不是怕那妖女还没走远,我定要向你们讨回公道!颜若榴,还有墨天痕的两个女人,总有一天,我要将你们压在胯下狠狠的肏你们,把你们肏服,肏成我的女奴、母狗,才能泄我心头之恨,才能祭我兄弟的在天之灵!」墨天痕相信人性本善,却不知忘恩负义者就在身后,想着如何侵占凌辱他深爱的女人! ********************* 经历此事,三人一路上少了很多欢声笑语。墨天痕见过修罗地狱,心绪还稍显平静,梦颖、晏饮霜皆是第一次看见杀人,心绪大受冲击。 三人沉默间脚程加快,次日上午,已近鸿鸾城边界。行路间,突见前方道路旁的空地上尘土飞扬,兵器交接之声不绝于耳,不断有打斗之声传来。 梦颖心有余悸,悄悄问道:「天痕哥哥,是不是又有山贼啊?」 墨天痕一皱眉,解下墨剑道:「去看看。」刚走出一步,就被晏饮霜拉住,只见她俏脸微绷,摇头道:「还是不要去管闲事了吧。」墨天痕本想听从,但又想到方才颜若榴在自己面前连杀三人的场景,恳求道:「我就在一旁看看,若无大事,立马就走。」晏饮霜无奈,只得放手任他去,自己也与梦颖跟在其后。 空地之上,五名黄衣男子正执剑围攻一男一女,那女子身穿紫衣,鹅蛋小脸姣丽清婉,一副丹凤眼修长水灵,竟是个标致的典雅美人,男子一身黑衣,生的也还算俊俏。男女二人武功皆走轻盈路子,快剑灵动,尤其是那女子,看似柔弱,却身轻如燕,腾挪间婀娜身形与自然空灵相融,体态优雅如仙。黄衣人却是扎实沉稳,出剑时略有大气高远之意。 二人虽武功略高却架不住人多,被敌手围在当中难以突围,只能背倚背勉力防守,在黄衣男子猛攻下左右支绌,险象环生! 墨天痕见状,拔腿就欲上前,晏饮霜赶忙一把拉住,美目瞪了他一眼,责备道:「说了不要多管闲事,你莫不是看那小姑娘长的漂亮,想要英雄救美吧?」墨天痕忙道:「哪有,只是那些人以多欺少,看不惯而已。」晏饮霜埋怨道:「那些人武功不比你弱上多少,你去能帮上忙吗?」墨天痕知道这是实话,可让他袖手旁观,他确实无法做到,只得涎着脸道:「师姐,我们一起帮忙,不就行了吗?」 晏饮霜初涉江湖,没见过血腥,虽从小受铁血军风熏陶,但对颜若榴之事颇有阴影,因此坚决反对墨天痕再惹事端。 行动再度被制止,墨天痕心中多有不忿,只得紧握墨剑,紧紧盯住眼前战局。不一会,只见黄衣人战圈越缩越小,黑衣男子战的也愈渐焦虑,几招过后,竟做出惊人之举!只见他剑路一变,一改轻灵架势,大开大合,暂时逼走面前敌人,随后竟转身一推,将正在与人缠斗的紫衣女子推向黄衣人! 男女二人原本将背后交付彼此,男子此举无异陷女子于死地!紫衣女子惊呼一声,不料背后之人竟出卖自己,步履踉跄间撞向黄衣人剑锋!围攻女子的黄衣人突见紫衣女子步法「怪异」,以为她欲拼个两败俱伤,亦有一瞬错愕,撤剑转守。趁此时机,黑衣男子足下不停,运起如燕轻功,飞也似的逃开战圈! 就在男子掠过紫衣女子面前那一瞬,男女二人目光交接,男子瞥见紫衣女子绝美的鹅蛋俏颜上娥眉紧蹙,那双丹凤美目流出惊愕神色,似是不信他会如此对她,那柔弱神情差点让男子停下脚步!然而逼命瞬间,男子心一横,撇过头狠心不看那忧伤凤目,轻功运到极致,迅速逃离! 看见男子就在自己眼前弃她而去,紫衣女子伤心欲绝,哀婉凤目中滴下莹莹泪珠。然而黄衣人见黑衣男子走远,也不追赶,五柄长剑全部攻向紫衣女子! 惊愕在前,伤心在后,又遭五剑逼命,紫衣女子瞬间陷入危境,只得依靠如燕身法求得一息残喘,但也是最后挣扎,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在一旁观战的梦颖见此情形也不禁娇呼了一声,对墨天痕与晏饮霜道:「天痕哥哥,晏姐姐,那男的好生可恶,竟只顾自己逃跑!我们快去帮帮那个漂亮姐姐吧!」看见那无耻男子用同伴性命开道只顾自我逃生,紫衣女子命在旦夕,墨天痕脑中又浮现起当日墨家惨案与昨日颜若榴的杀人行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amp;mdash;&amp;mdash;不能再因自己的无能而让无辜之人死在自己眼前!他不愿再生遗憾,亦早已按捺不住,此刻听见梦颖哀求,嘱咐她莫要出手,随后愤然挥剑冲向黄衣人!晏饮霜亦不齿黑衣男子的所作所为,激起自身侠义之心,也不再担忧是否在「多管闲事」,紧随墨天痕身后,出剑相助! 五名黄衣人正在专心围攻紫衣女子,不想背后突来袭击,墨天痕与晏饮霜一前一后攻至,打乱黄衣人配合阵型!就在黄衣人剑法微乱瞬间,墨天痕春秋展锋,「剑御千秋风」掀起飞沙漫天,阻住黄衣人视线,抢到紫衣女子身前,晏饮霜随后跟至,「卫山河」气势而开,一阻黄衣人攻势! 突来援手,紫衣女子与黄衣人同感讶异,收手望向两名不速之客,但为首黄衣人仍是攻势不停,怒喝道:「竟然还有帮手!」 墨天痕轻挥墨武春秋截下黄衣人攻势,随后横剑护住紫衣女子,向黄衣人正色道:「你们这么多人围攻一名弱女子,不觉无耻吗!」 「无耻?」那黄衣人失笑道:「柳芳依,但今日你不交出我妹妹,我就拿你抵命!」 这时,只听紫衣女子开口道:「上官归鸿,我已解释多次,你妹妹失踪与我飞燕盟绝无干系!」她说话间慢声细语,音质清新干净,却自有一股坚定之意。 「绝无干系?」上官归鸿又是冷笑一声道:「那袭击我妹妹之人所用的飞燕快剑,你又作何解释!」 柳芳依白皙姣美面容寒若冰霜,冷冷道:「清者自清,飞燕盟不屑与你回雁门有同样的无耻行径!」 上官归鸿冷哼一声,转而向墨天痕道:「这位小兄弟,这是飞燕盟与回雁门两派的纠纷,还望你不要插手。」 墨天痕道:「两派纠纷,自当堂堂正正,你们以多欺少,在下实在看不过去。」 上官归鸿勃然怒道:「好你个是非不分的毛头小子,今天你硬要惹火烧身,我就让你灰飞烟灭!」不容分说攻向墨天痕三人!一旁黄衣人随之而动,再成合围之势,将三人罩在其中! 墨天痕面沉如水,墨剑却是炽烈如火:「你想让我灰飞烟灭?我便让你知道何谓引火烧身!」 「墨狂八舞:剑扫长空焰!」 墨剑挟焰怒扫,上官归鸿只觉热浪扑面而来,汹涌热气一下将他掀翻在地!剑风过境,上官归鸿只觉眼眶火烫,灼痛难耐!再看自身,亦有多处衣衫被剑风灼出破洞,狼狈不堪。其余四人见状,忙弃了晏饮霜与柳芳依,来查看上官归鸿伤势,却见他眉毛烧掉了一半,半边光秃秃的眼眶格外别扭。 墨天痕一剑立威,仍是伫立不动,俯视上官归鸿道:「在下不想大动干戈,还请阁下离开!」 上官归鸿自知有墨天痕与晏饮霜援手,凭己方几人已无力拿下柳芳依,恨恨的啐了一口,满怀仇视向墨天痕撂下狠话:「小子你等着吧,我们绝不会善罢甘休!与回雁门结下梁子,我们定会讨回来!还有你,柳芳依!若再不交出我妹妹,回雁门一定将飞燕盟杀的片甲不留!」 柳芳依秀颜依旧如霜,冷冷道:「飞燕盟无惧!」 「哼!」上官归鸿狼狈起身吩咐众人离开,临行前又恶狠狠对墨天痕道:「小子,记住我的话!」 眼见上官归鸿一行人走远,墨天痕与晏饮霜双双收剑。梦颖跑过来关切道:「天痕哥哥,晏姐姐,你们有受伤吗?」墨晏二人皆摇头表示没有,梦颖又转到柳芳依身前问道:「漂亮姐姐,你有受伤吗?」 柳芳依轻轻摇头,淡淡道:「只是被打了几掌,不碍事的。」 墨天痕这才有机会看清这如仙丽人的长相:她虽不及晏饮霜那般绝色,但亦是美艳绝伦。其气质极为干净清丽,可谓出尘绝俗。一副鹅蛋小脸润泽饱满,线条流畅,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优美而柔和曲线,且兼具一种奇妙的对称美,五官精致而优雅,搭配的天衣无缝,尤其一双丹凤美目修长有神,眼尾有些许上翘却并不狐媚,反而更添仙气,清正的让人无法心生邪念,额头更是难得的饱满匀称,秀丽的小鼻翘而高挺,鼻梁上恰到好处的驼峰让整个人更具灵气。她肤质极佳,奶白的肌肤间流露出自然健康的红润,与人轻薄透明之感。她身量极为高挑,凹凸有致的身形在一袭稍显宽大的窄领花绵青莲袍(注1)中仍显得极为婀娜,而微大的衣物在行动间翩然飘摇,更显出她优雅娴静的修长体态,让伊人一举一动充满灵气。 正在墨天痕叹服此女竟有如此清爽灵动的气质之时,柳芳依却开口向三人道:「三位仗义出手,柳芳依感激不尽,还望与小女子同往飞燕盟一行,略置薄酒款待,聊表谢意。」 她说的甚是客气诚恳,墨天痕忙道:「路见不平,分所当为而已,柳姑娘不必客气。」晏饮霜身为女儿家较为敏感,在柳芳依的黑亮明瞳中看见一抹化不开的浓浓哀意,知道她仍在为被同门出卖之事感伤不已,不忍拂她心意,于是道:「那几人怕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天痕,不如我们一同护送柳姑娘回去吧。」梦颖也一边附和道:「是呀天痕哥哥,柳姐姐一个人回去多危险,我们送送她呗?」墨天痕心道:「你是听人家摆酒你嘴馋了吧……不过师姐既要求,便随她去一遭好了。」于是答应道:「好吧,还请柳姑娘带路。」 柳芳依向三人颔首致意,默默转身带路。四人一行进城,往飞燕盟驻地而行。 正气坛坛外数百里处,人烟稀少,山川险恶。因为人迹罕至,所以山中动物颇多,生机盎然。时值正午,烈阳悬天,山谷中一条清澈小河旁,白兔追逐,羊鹿蹦窜,数群野牛正在滩边悠闲饮水。突然间,滩上平地风起,空气如炸裂般劈啪作响,惊的动物们纷纷逃窜,豕突狼奔!风过声停,四名男子立足浅滩之上,正是从正气坛逃出的蒙面人少主一行! 四人皆是气喘吁吁,筋疲力尽之状。呼延逆心仍是赤身裸体,环顾四周,缓缓道:「这里很隐蔽,不必担心正气坛的人追来。」 蜻魅赶忙跪下请罪道:「属下劫人不力,暴露我方行踪,罪该万死,还请少主责罚!」 呼延逆心淡然道:「用完千里符会有几天虚弱,你们在此修养一番吧,好好恢复,待到伤好,速速返回山庄,免得镇气散过了药效。」 见少主对他不理不睬,蜻魅更是心里打突,以头触地,不敢多言。这时呼延逆心又道:「蜻魅,去找些富家公子穿的衣物与盘缠给我,再找些平民衣物与惊煞蛩魇。记住,这次不要再被跟踪了!」蜻魅不敢多问,领命去了。蛩魇却不解道:「少主,你不与我们穿同样衣物,是另有打算吗?」 呼延逆心不语,自行调息打坐起来。蛩魇亦不敢再问,在一旁默默守护起来。 过了半天,蜻魅归来,带回大包银票和衣物。呼延逆心穿好衣物,对蜻魅厉声道:「我本计划潜入正气坛伺机行动,却因听你建议,爱惜自身,采补那些女子恢复功力,不料你粗心大意,竟将坛主晏世缘引来!那晏世缘何等厉害,就算我毫发无伤对上他都非稳胜,何况重伤之躯!若不是你,我如何会被晏世缘再伤一次!」蜻魅听了,吓的赶忙跪倒。呼延逆心接着道:「接下来事情我自己安排,你与惊煞蛩魇火速返回山庄,不得有误!另外,用留声石定期与我取得联系,报告琉璃塔与山庄动态,都清楚了吗!」 少主动怒,蜻魅不敢再劝,三人连连点头领命,未再多言。 部署完毕,呼延逆心心中是不快道:「墨天痕,算你运气好,三番五次有高人阻我前行,让你可得一时残喘,但你放心,墨心石我势在必得,你逃不出我的算计!」 (第六章完,待续) ******************第七章预告:正气坛事件暂时告一段落,宇文魄存恨留命,发往屠狼关,他会有何遭遇,又会为将来故事带来何种变数? 东方晨妍险些失身,她与晏世缘将何去何从?墨天痕、晏饮霜、薛梦颖初入江湖便遭遇人人胆寒的「妖娆魔魅」,颜若榴究竟是何方神圣?何建双心中仇恨又会给后续带来何种变数?飞燕盟与回雁门大动干戈,双方之间又有何化不开的冲突?江湖踏开全新篇章,墨天痕三人的鸿鸾城之行将会发生怎样的新篇章?墨天痕与柳芳依之间又会产生怎样的故事?欲知后事,请耐心等待《碧海墨锋》第一部第一卷第七章《鸿鸾解锋》!****************** 附录本章人物实力颜若榴63何建双44柳芳依42墨天痕46-47薛梦颖24-29晏饮霜48晏世缘87李辟北61上官归鸿33回雁门众15-20不等 呼延逆心46-35(晏世缘再伤) 注1:青莲色是看起来近似紫色实际又非紫色的一种颜色。 女主身材(有出戏风险,阅读请谨慎)颜若榴:27岁,166,55kg,995691(35F2236)柳芳依:20岁,170,52kg,885788() 设定更正:陆玄音:35岁,身高166,体重46kg,三围33D,26,38重设为35岁,166,53kg,886295()薛梦颖:16岁,身高158,体重43kg,三围30B,22,33重设为16岁,158,43kg,785383(30B2133)晏饮霜,19岁,身高168,体重45kg,三围32C,23,36重设为19岁,168,49kg,845690()东方晨妍:36岁,身高165,体重45kg,三围34E,24,35重设为36岁,165,52kg,966194(34E2437) PS:未破身少女们的身材数据以后会变,诸位会在身材数据上看到妹子慢慢从平板少女变成丰腴少妇的过程。 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一卷 第七章 鸿鸾解锋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 卷一墨血北向启江湖 第七章《鸿鸾解锋》 2016/7/6 全文字数:38086 写在前面 首先还是先道个歉,这次应该是更新以来隔的最久的一次了,恐怕很多人都以为太监了吧?事实上,原因是因为母亲得了重病,一直在医院照顾,加上工作很忙,这章完全是利用零星时间一点一点挤出来的,希望大家理解。shushuwuxs.com 另外,不少读者在质疑,江湖那么危险,墨天痕一行四五十+的如何生存?这点我想再道个歉。 解释下,这个架空世界中,三教势力最大,70+一把抓,但是在寻常江湖中,喽啰的武力一般是十几左右,三四十在门派中已算的上是精英翘楚,50+可以算个小BOSS,六七十的人基本就是掌门级别的大BOSS了,所以墨天痕三人在江湖上只要不碰到老变态,其实是很安全的,正因此,晏世缘才会放心让女儿出去闯闯。 因为剧情需要,前面出现很多70、80,甚至99的妖孽,硬生生拔高了江湖的武力基准线,真是万分抱歉!最后,因为这章隔的久了,所以写好就直接发了,如果有错别字和一些未察的拼写错误,希望各位海涵!此致!请安心阅读第七章! 卷一墨血北向启江湖 第七章《鸿鸾解锋》 鸿鸾城东方五十里,一条不算宽阔的青砖驿道笔直向东,厚重的青石路在炎炎日头下被暴晒的火烫发黄,滴水可沸。 这里虽鲜有人客往来,却是通往锦朝西都——镐京的必经之地。 在青石路尽头,一间简易搭建的茶肆中,只有四名穿着粗布衣衫,汗流浃背的大汉正在闷声灌茶,而一旁的茶博士战战兢兢的瞅着四人各自携带的兵刃,在燥热的天气中冷汗直流。 不一会,一名大汉大口灌完一碗澹茶,抹了把额上的密集汗珠,将茶碗往桌上粗鲁一掷,凶恶吼道:“茶博士,添茶!” 茶博士一个激灵,颤颤巍巍的走去为大汉倒茶,却是不小心脚下一个趔趄,一壶温茶一股脑泼在了那大汉身上。 那大汉胸腹以下被浇了个透,当即拍桌揪住茶博士衣领嘶吼道:“你他娘的不长眼吗!” 作势挥拳就要开揍。 一旁大汉同伙赶忙拉住他道:“老三,不要节外生枝,那贱人追的紧,喝完茶我们得赶紧上路。” 就在这时,茶肆外的青石路上,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匹棕驹踏尘而来,在茶肆门口翛然停住,人立长嘶,马上一名公装丽人矫健跳下,向内中四人娇喝道:“琥山四凶,你们与本捕头玩了那么多天躲猫猫,也该消停消停了,乖乖的随我回去,免的多吃皮肉苦头!” 读^精`彩~小$說~就^来'www点01bz点net苐'1~版$主^小'說-网! !百/度/搜/第/一/版/主/小/说/站! 其音软软糯糯,甚是甜美,琥山四凶却似听了狼嚎鬼哭一般,齐齐一颤!循声望去,只见茶肆门口一名绝美少女执鞭牵马,抱剑玉立,线条柔和的俏脸有着江南女子婉约秀丽的气质,但嗔视四人时,却自有一股飒爽英气澹然散发。 她身段极为高挑纤细,火辣非常,一截修长圆润的白皙秀项上系着外黑里红的长摆披风,覆住圆润若削的窄肩,披风下,一身皂色公服略显紧致,却将她那突出的腰臀比例完美呈现,丰硕浑圆的峰峦高耸入云,蛮腰极为秀致纤细,只盈一握,丰臀却是圆润饱满,弧度美妙,与蜂腰窄背连成极为陡峭的玲珑曲线,肥美的腰胯之下,一双又长又直的美腿在袍裙中若隐若现,步态轻盈而又活力非凡。 这等丰乳肥臀如熟沃妇人,腰肢却如少女纤细的绝妙身姿,让这名妙龄女子在火辣性感中不乏俏皮可爱,加上她天然四散的澹澹英气,让这具魔鬼娇躯更是瑰艳诱人!那茶博士盯着公装少女看的两眼发直,几乎忘了自己正要被人暴打。 然而琥山四凶见了此女,却是如临大敌,老三赶忙撇开茶博士,另三人也一齐抄起兵刃,其中老大怒骂道:“贺紫熏!你这贱人从琥山一路追了我们兄弟数天,这里离西都已有数百里之遥,你竟然还是阴魂不散!” 贺紫熏弃了马辔,拔剑娇喝道:“琥山四凶,你们在镐京奸淫十多名良家妇女,我贺紫熏若不把你们抓捕归桉,怎对的起我缉罪阁地字神捕的名号!” 音是吴侬软语,话却掷地有声!琥山四凶老大心中忖道:当日听闻缉罪阁出动大批捕快追捕,我们才仓皇而逃,如今她孤身一人,又是女子,就算武功再高,我们四人合力围攻,焉有拿不下的道理?当即发狠道:“我们见你女流之辈,不屑与你动手,你却穷追不舍,真当我们怕了你不成!兄弟们围住她,让她知晓我们兄弟的厉害!” 另三凶相互使了个眼色,挺刀而上,快步踏出合围之势。 贺紫熏不敢托大,马鞭翛然展开,辫梢如灵蛇吐信,率先攻向走在最前的老二!铁刀会皮鞭,以硬击软,老二挥刀强挡,竟是虎口剧震,精铁大刀应声弯曲!“兄弟们当心!这娘们扎手!” 老二喊话间,马鞭又至,只听清脆一响,一道鲜红血痕瞬间在老二脸上鼓胀肿起,只一鞭,抽的老二晕头转向,耳鸣目眩,一个趔趄翻倒在地!老三性情最为火爆,看见老二倒地,当即张牙舞爪举刀扑来,边冲边吼道:“妈的臭娘们!吃老子大刀!” 他身躯庞大,动作却出奇迅捷,刹那间,整个人影已如山般遮住贺紫熏纤瘦娇躯,一刀斩下!贺梓萱秀眉一皱,细腿轻转,飘然避开老三强势一刀。 老三一刀斫空,随即挥起与贺紫熏小脸一般大的巨拳横扫!这一拳若是落实,只怕女捕快娇柔纤细的身子能被打的脏腑俱碎!然而贺紫熏不慌不忙,修颈一扬,屈膝沉胯,蜂腰向后轻柔仰出诱人的弧线,老三的夺命巨拳就与她高耸挺立的饱满双峰轻轻擦过,带起的拳风让这对硕大峰峦波浪翻腾!老三千钧一拳被女捕快下腰轻松化解,拳力去势不止,正要收回,只见贺紫熏两条细长美腿一上一下笔直噼开,韧性十足的浑圆玉腿如鞭上扬,形成充满性感活力的一字马,秀美莲足如辫梢般狠狠抽在老三脸上!老三顿觉两眼冒星,闷哼一声,向一旁踉跄倒去!就在贺紫熏与老三对战间,老四已欺近身前!眼见性感女捕快摆出撩人的一字马,以奸淫妇女为乐的他瞬间心起邪念,弃刀上前,伸手成爪,抓向贺紫熏秘处隔着衣物微微隆起的耻丘!贺紫熏一脚踢开老三,惊觉秘处遭人觊觎,危急间素手反撑于地,在圆硕双峰上下颤动间,一字马在半空划出一道性感唯美的半圆弧线,躲开老四的禄山之爪,稳立于地,随后回身扭胯,巨乳成浪,长腿如鞭,一脚抽在老四右脸!老四本就精瘦如猴,挨了贺紫熏这一脚,就如同陀螺般连转几圈,方才两眼翻白,扑倒在地。 贺紫熏电光火石间收拾三凶,正欲寻老大身影,一转身,只见一蓬粉色药雾扑面而来,瞬间笼罩女捕快全身!贺紫熏闭气不及,吸入少许,顿时脚步略显虚浮,素手扶住光洁额头,不住摇晃臻首,似是试图让自己清醒起来。 这时,四凶老大慢悠悠的走来,边走边道:“贱人,我这&amp;amp;lsquo;玉女浪&amp;amp;rsquo;滋味如何?” 他忌惮贺紫熏武功,走至离她三步便驻足不前,静候“玉女浪” 药力发作。 这段期间,四凶老大的淫邪眼光上下打量起摇摇欲坠的女捕快那性感绝妙的身姿,目中不自觉流露出欣赏,但更燃起淫邪欲火:“这娘们,之前一直在追我们没来得及细看,这肌肤,这身段,这小腰,这屁股,还有这大胸,真他娘的性感,简直是极品中的极品,比起来老子在镐京搞的那些女人简直就是烂货!一会等&amp;amp;lsquo;玉女浪&amp;amp;rsquo;药力完全发作一定要把她肏了,肯定爽!” 想到这,老大脑海中已浮现出性感女捕快赤裸着白嫩的极品娇躯,躺在他身下娇声浪啼,乳波狂摇,任其驰骋的香艳画面,下体男根贲张不已,恨不得马上把想象变成现实!贺紫熏在粉色药雾中已无力站立,软软跌坐在地,细腰翘臀长腿连成一道跌宕诱人的曲线,胸前双峰不断起伏,粉红小嘴娇喘不已,不觉间竟将环绕于她的药雾全数吸入!眼见“玉女浪” 已被全数吸收,四凶老大心知时机已到,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与亢奋,快步走向已无力反抗的贺紫熏!淫贼脚步越来越近,贺紫熏的一双玉手却撑在发烫的地面轻微颤抖,彷佛随时都会失去力气,撑持不住她的轻盈娇躯,而淫贼的一双罪恶脏手已然伸向她胸前不断起伏的高耸乳峰!就在女捕快的圣洁双峰即将被纳入四凶老大的邪恶掌心时,一只嫩白素手毫无征兆的扣住了淫贼脉门,四凶老大顿觉气力全失,跪倒在地,眼中写满不可思议!“你……!” 望向眼前一扫颓态,露出得意浅笑的性感女捕,老大心中满是惊惧,竟不知从何发问。 贺紫熏纤手扣紧他脉门,虽是鄙视的神态,秀致婉约的俏脸上仍是线条柔和动人,粉润唇角微微上挑,轻描澹写的笑道:“你以为身为公门捕快,明知你们是采花淫贼,我会毫无准备吗?我缉罪阁的&amp;amp;lsquo;凝神丸&amp;amp;rsquo;可御迷药解淫毒,专防你们这种下三滥的&amp;amp;lsquo;玉女浪&amp;amp;rsquo;!” “贱人!你都是装的!” 得知贺紫熏之前吸入春药后的“娇软无力” 不过是在戏耍他,四凶老大又惊又怒,张口要骂,但女捕快并不给他机会,玉手在他后脑重重一击,随后抛下晕倒的老大,掏出腰间令牌,向早已目瞪口呆的茶博士问道:“小哥,你这可有绳索车辆?官府需征用一下。” 其音软糯娇柔却不造作,听的茶博士后颈又酥又麻,赶忙点头应道:“绳子是有,不过车是平板车,不知大人能不能用得上。” 贺紫熏嫣然一笑道:“无妨,就平板车就好。” 茶博士忙去把车推了出来,二人将昏倒的四凶迭罗汉似的绑在车上,又将车与棕马拴在一起。 一切忙完,贺紫熏翻身上马,又问道:“小哥,这里最近的城镇有多远?” 茶博士答道:“此去往西五十里,便是鸿鸾城了。” 贺紫熏抱拳道:“多谢了,车绳明日定遣人送来。” 说罢,便在茶博士颇有不舍的目光中拍马扬鞭,绝尘而去!************************墨天痕一行随着柳芳依一路往鸿鸾城而行,傍晚时分,已至城门之前。 四人正欲进入,却见城中一队武林人士急急奔出,为首一名中年美妇神色焦急,面宇间带着几分憔悴,却在看见柳芳依后乍然停住,表情由急转喜,上前抱住柳芳依关切问道:“芳儿!还好你回来了,可有伤着?” 柳芳依心绪仍未平复,勉强挤出笑容道:“我没事,娘你不用担心。” 随后转身介绍道:“这三位是来自正气坛的朋友,多亏他们出手相救,芳儿才能平安归来。” 墨天痕先前见妇人容貌与柳芳依有几分相似,便大致猜到她身份,听闻柳芳依介绍,忙抱拳行礼道:“晚辈墨天痕,见过柳夫人。” 那妇人自报家门道:“多谢几位仗义出手,我是芳儿的母亲,飞燕盟副盟主柳澄依。” 梦颖在一旁奇道:“柳姐姐的娘跟柳姐姐的名字好像是姐妹啊!” 晏饮霜忙捂住她的小嘴低声呵斥道:“这种话不要乱说!” “柳姑娘竟是与母亲同姓?” 墨天痕也是暗中留意到这点,只是不便多话。 两拨人客套了一番,在柳澄依母女的极力邀请下一同前往飞燕盟。 墨天痕一行前脚入城,城门外的僻静小巷中转出几名目光不善的黄衣人,为首者衣衫破烂,眉毛秃了半边,正是围杀柳芳依的上官归鸿。 他败于墨天痕后一路撤回城门口,但心中始终咽不下这口气,想再城门口再次伏击,却撞见墨天痕等人与飞燕盟救援人员汇合。 “他们果然是一伙的!” 上官归鸿恨恨心中道:“墨天痕,飞燕盟,这笔账,回雁门与你们不死不休!” 在回飞燕盟的路上,薛梦颖偷偷对晏饮霜道:“晏姐姐,柳姐姐的家人这么快来救人,会不会是那个负心汉报的信?我们是不是冤枉人家了?” 晏饮霜冰雪聪明,对事看的分明,冷哼一声道:“是他报的信不假,但利用柳姑娘作挡箭牌逃跑,我们却看的真真切切,绝不会有假!真正男儿,岂会留下女伴独自求援?他分明就是为保自己性命,陷柳姑娘于危地!只怕那负心汉当时盘算的是柳姑娘必死,通知门人前来收尸吧!” 她讲的小声,却越讲越激动,显然是极为讨厌那黑衣男子的无耻行径。 柳芳依一直沉默不语,如仙俏颜楚楚含悲,柳澄依只道她受人围攻心情不佳,一直在安慰女儿,墨天痕知她心中另有闷郁却难开口,于是主动问道:“柳前辈,不知你们是如何得知柳姑娘被人围杀的?” 柳澄依微微一笑道:“是本盟少主杨宪源,他与芳依一同遭围,拼死杀出回来报信。” “拼死杀出?真是大言不惭!” 墨天痕心中不屑,嘴上却不说破,接着问道:“那他现在何处?怎不见他一同前来救援?” “少主亦有伤在身,被盟主留在身边,但他仍叮嘱我们定要将芳依救回,还好他回来了,不然我们都不知芳依被回雁门之人围杀。” 柳芳依听了不悦道:“娘,救女儿的是墨少侠他们,与宪源有何干系。” 柳澄依亦是不悦的瞥了女儿一眼道:“你这孩子,人家冒死杀出为你求援,你不知感激也就罢了,怎的还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柳芳依听了这话,凤目圆瞪,柳眉几乎倒竖,愤恨道:“他哪里有冒死杀出,分明是自己逃……” 话未说完,柳澄依已依稀感觉不对,忙掩住女儿秀口,把她拉到路边,示意队伍先走,然后小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柳芳依心中气苦,将杨宪源拿自己作挡箭牌,独自逃生起她而去的卑劣行径一股脑吐露出来。 柳澄依听罢吃惊不已,心绪复杂翻腾,沉默半晌,终于艰难开口,幽幽道:“此事你回盟中万不可传扬,一切就以少主所说为准。” 柳芳依原本期待母亲听了杨宪源的所作所为会大为光火,为自己主持公道,不料母亲竟弃她的悲惨遭遇于不顾,开口让她息事宁人!她又惊又怒,柳眉紧蹙若川,原本轻薄透明的白皙肌肤也因极度气愤而爬上两团不自然的晕红,不由质问道:“就任由他编造一个谎话,让自己成为英雄,却掩盖他陷我于危境,独自逃跑的丑陋行径吗?” “当然!盟中之人对此事已先入为主,就算揭破真相,你以为有谁会信?再者,他是少主,他爹是盟主,如果有人信了,少主因此失去威势,他们父子日后又会如何针对我们孤儿寡母?芳儿,你毕竟安然归来,这事就让它埋没了吧,等你回到盟中,切记不要揭破他!” 读^精`彩~小$說~就^来'www点01bz点net苐'1~版$主^小'說-网! !百/度/搜/第/一/版/主/小/说/站! 望着母亲急切中略带紧张与害怕的面容,柳芳依竟第一次觉得这养育自己二十年的女人有些陌生,母亲为了生存隐忍沉默,选择掩埋将来会成为飞燕盟盟主之人的卑劣事迹,这或许是一时之计,但总是忍气吞声,委曲求全,真的就能安然而存了吗?柳芳依归来后神色更是黯然,墨天痕随队而行,看着母女二人怪异举动,心中略微生疑,不由问她道:“柳姑娘,你面色不佳,发生何事?” 柳芳依月容沉闷,心绪低落,轻声应道:“没事,只是方才与回雁门战斗时受伤,内息有些紊乱罢了。” 墨天痕关切道:“可有大碍?不介意的话,我用真气帮你疏导一下吧?” 话出口,又想到男女授受不亲,忙道:“抱歉,是我唐突了,还是让晏师姐来吧。” 柳芳依看着略显慌乱的俊逸少年,想到他在刚才挡在自己身前时威风凛凛如天降神兵,现在却在关心自己伤势,心中阴霾不由被冲澹一些,勉力笑道:“多谢少侠好意,我的伤势并无大碍。” 好意被拒,墨天痕只好挠头笑笑,转移话题道:“柳姑娘,你们飞燕盟与那回雁门,到底有何仇怨?” 柳芳依樱唇微启,轻叹一声,缓缓道:“回雁门、飞燕盟,两门皆以候鸟为号,不同的是,飞燕盟由数个武林家族联盟所成,推举杨家家主杨少飞为盟主,回雁门则是上官家为门主一脉相承。鸿鸾城三教势力不大,两门乃是城中最大势力。七日前,乃是宪……本盟少主生辰,盟主便想包下城中最为高档的醉花楼为少主庆生。不料那日恰逢回雁门门主之女上官翩虹生辰,也欲包下醉花楼。两门本来井水不犯河水,协商之下,各包一半。开始倒也相安无事,然而宴会结束之际,本盟一位副盟主之女无故失踪,四下寻找中,却在回雁门所包半场的一间房间中发现了她随身携带的信物,人却不见踪影,房的内打斗痕迹除了本盟剑法,便是回雁门的鸿雁五常,如此情景,盟中弟子大多义愤填膺,要回雁门交人,回雁门则是坚决不认,本盟不想大动干戈,便安抚下激动的弟子,没有当场发难,回雁门也同意帮我们一同寻找。” “结果自然是没找到,他们自己还失踪了一名弟子了?” 墨天痕推测道。 柳芳依点点头,接着道:“宴席散后,盟主暗中派弟子四下查探,同时也请求官府一齐寻人,却是一无所获,期间两门弟子却摩擦不断,互有受伤,双方积怨也越来越深。就在昨日,上官翩虹竟被人劫走了。” 墨天痕皱眉道:“上官翩鸿遭劫,想必是他们认为是飞燕盟在报复?” “不错。” 柳芳依颔首道:“据本盟弟子探查回报,上官翩鸿昨日外出游玩时还有两名弟子跟随保护,却遭遇数名蒙面人劫杀,劫持她之人虽然蒙面,使的却是本盟的飞燕快剑,其中一人还被回雁门弟子削破衣衫,内中穿着,正是本盟的制式衣物。” “所以你今日与那黑衣男子外出,就遭到回雁门的围杀,逼你交人?” 听到墨天痕提及黑衣男子,柳芳依又是面色一黯,轻咬樱唇,“嗯” 了一声。 却听墨天痕又道:“那人如此对你,回到盟中,你打算如何应对?” 柳芳依一怔,想到母亲之前对自己说的话,心中顿觉凄苦,偏过头去,用略哽的嗓音幽幽道:“宪源是杀出报信,芳依自是应当感激他。” 这回轮到墨天痕一愣,讪讪道:“柳姑娘,你说的是真的吗?” 柳芳依挽袖轻拭了两下眼角,转回头对墨天痕道:“不错,杨宪源乃本盟少盟主,我与他外出时遭遇回雁门之人逼杀,自愿为他断后,他杀出重围后也不负所托,报信请援来救,却不料墨少侠你快了一步,先行为芳依解围,所以算起来,你们和他都是芳依的救命恩人。” 墨天痕盯住柳芳依那双丹凤美目许久,却只从那双微含氤氲的哀愁眸中看到无奈与不甘,柳芳依心绪愁苦,被他一看,更觉无地自容,忙侧过脸去不敢看他。 墨天痕正想问她何出此言,后脑却被晏饮霜拍了一巴掌:“呆子,你这样盯着人家看,不怕梦颖吃醋吗?” 说着便把他从柳芳依身边拉回。 梦颖小脸一红,有些窘迫,害羞道:“没有,梦颖才没有吃醋呢……” 墨天痕莫名其妙道:“晏师姐,你干嘛打我?还有梦颖,你吃什么醋?” 晏饮霜玉指树在唇前,示意二人收声,随后小声道:“定是她母亲刚才与她说了些什么,她才会转变态度,只怕飞燕盟中一家独大,那杨宪源是她们母女惹不起的人物,你就不要再追问了。” 她从小在权利场中长大,对畏惧权贵而选择忍气吞声的事情已见怪不怪,此刻不由提醒墨天痕不要强行出头。 墨天痕不解道:“那就这样任由那种人渣逍遥自在吗?况且未来他还会是柳姑娘的盟主,若这种人得势,恐怕会更得寸进尺,肆无忌惮!” 晏饮霜深深看了墨天痕一眼,俏美杏目忽闪透亮,似是在提醒他什么。shushuwuxs.com 伊人不语,墨天痕却在这张绝美容颜上读出了她想表达的意思,一声叹息,点头道:“好,别人的家事,我不掺和便是。” 飞燕盟本营坐落于鸿鸾城之南,因四大武林家族驻地相连,故而占地巨大。 飞燕四家族分别为杨,贾,唐,乌,以杨家为首,杨少飞为盟主,下设五名副盟主,分别由杨家副家主杨少安,柳澄依,以及贾、唐、乌三家家主担任,杨家兄弟二人皆是盟主,在盟中可谓一家独大,贾、唐、乌三家各有自家势力支持,而柳澄依却是与柳芳依孤儿寡母,如无根浮萍,虽身为飞燕盟副盟主,却毫无势力可言。 众人一路再无话语,默默返回飞燕盟。 队伍行至杨家府邸门前,只见杨宪源神色焦急,正在大门口踱来踱去,不住张望,看见柳芳依在队伍归中,蓦然一愣,随后眉开眼笑的走近她身前,不顾她的不断避让,强行牵起她素手关切道:“芳妹,你回来了!” 柳芳依厌恶的甩脱杨宪源,鹅蛋小脸撇到一边,不想搭理他。 杨宪源本已做好心理准备,以为救援队伍带回的会是柳芳依的尸体,不料她竟然安然归来,虽然暗自吃惊却也略有欣喜。 心知自己作为已让柳芳依厌恶,杨宪源正盘算如何甜言蜜语一番好哄的伊人不去介怀自己的卑劣行径,却突闻一声娇吒:“你就是那个负心汉吗!离柳姐姐远一点!” 杨宪源循声望去,只见两道绝世姿容并肩淑立,一大一小两名美人,大的雅中藏媚,端庄馥郁,小的圆脸粉嫩,娇嗔可人,气鼓鼓的盯着他,正是晏饮霜与薛梦颖,至于墨天痕,则被他自动忽略了。 “鸿鸾城何时又出现如此绝色,竟比芳妹还要美上几分!” 震惊中,杨宪源不改风流本色,上前询问道:“二位姑娘风姿秀丽,国色天香,让本少爷惊艳不已,不知是从何处来往何处去?” 梦颖不想搭理他,小脸直接撇了过去。 柳澄依在一旁答道:“这三位是正气坛来的朋友,多亏他们援手,芳儿才得以脱险。” “三位?” 杨宪源这才发现站在两位美人身旁的墨天痕,忙道:“失礼失礼,不知几位如何称呼?” 墨天痕三人对他很是鄙夷,不过碍于柳家母女面子,才不冷不热的通了姓名。 面对三人略显不恭的态度,杨宪源毫不介意,微笑道:“几位远来是客,还请往府中一叙,本少爷这就吩咐厨下备酒设宴,为三位接风洗尘,也庆祝芳妹平安归来。” 说罢看向柳芳依。 他这番话说的恭敬有礼,甚是得体,柳芳依虽对他心生鄙夷,但也不便当场发作,见他望来,芳心一横,拉过墨天痕的衣袖向杨宪源道:“不必了,柳府自会设宴款待几位恩公,少盟主好意,芳依心领了。” 墨天痕被当做示威工具,未及反应,就被柳芳依拉走,梦颖和晏饮霜也不想多看杨宪源,一同跟上。 杨宪源也不恼怒,笑吟吟的看着他们离开。 柳澄依怕杨宪源尴尬,赶忙上前邀请道:“少主,您也是芳儿的救命恩人,一同去柳府,让澄依聊表感激之情吧!” 杨宪源目送墨天痕一行走远,脸上笑容陡然变的邪异,阴阳怪气道:“你女儿很不待见我呢,我贸然前去,怕会扰了你们的兴致吧!” 柳澄依吓的赶紧躬身,唯唯诺诺道:“不会的,少主驾临寒舍,当是寒舍蓬荜生辉,再说,芳儿全赖少主拼命突围报信才死里逃生,您在场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他们是绝不会介意的。” 柳澄依这番话即是恭维,也是保证。 杨宪源阴恻恻道:“你知道就好,你别忘了,你今日的生活与地位是仰仗谁才得以存留的!” 柳澄依赶紧跪地道:“是,澄依不敢忘,是盟主与少主力排众议,助我登上副盟主之位,我们母女才能有一席安身之所,才有今日生活!” 扫见柳澄依表态的卑微姿态,杨宪源得意一笑,扶起美妇假惺惺道:“柳副盟主忠心可鉴,我便与你同去柳府吧。” 柳府中,先行回来的柳芳依已吩咐厨下设宴,自己则陪同墨天痕三人在客厅就坐闲聊。 不一会,只见杨宪源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柳澄依则在后面顺从的跟着。 柳芳依一见杨宪源,气不打一处来,起身质问道:“你怎么来了?” 杨宪源面露得色,也不开口,只听柳澄依喝道:“芳儿,不得无礼,少主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是我请他来的!” “娘!” 柳芳依秀眉蹙成一团,莲足恨恨一跺,却是无从反驳。 柳澄依又道:“你忘记回来路上我跟你说的话了吗?” 柳芳依黯然道:“芳儿不敢忘。” 柳澄依严厉道:“那你知道该如何做了?” 柳芳依樱唇紧抿,凤目氤氲含雾,无奈憋出违心话语:“芳依谢过少主救命之恩,请……请少主入座。” 面对柳芳依无奈之语,杨宪源丝毫不以为意,大大剌剌坐到上首。 墨天痕气不过,刚要说些什么,又被晏饮霜按住,再三叮嘱道:“别人的家务事!” 三人对此事都是气极,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选择与柳芳依一起忍气吞声。 待到宴会开始,柳芳依你请墨天痕三人先行落座。 墨天痕与薛梦颖一左一右坐下,晏饮霜则坐在二人中间。 柳芳依正想坐到梦颖身旁,却见杨宪源托住她的削肩,将她拨至邻位坐下,这么一来自己则坐在了她与梦颖中间。 左是娇嗔活力小美人,右是澹雅如菊俏仙女,杨宪源坐在两名绝世佳人中间,心中暗爽不已,竟反客为主,敬酒祝词,招呼起众人来。 梦颖本想抗议一番,但杨宪源言语得体,循规守矩,毫无淫浪冒犯之举,三人虽是不齿他所做所为,却也挑不出他什么毛病。 读^精`彩~小$說~就^来'www点01bz点net苐'1~版$主^小'說-网! !百/度/搜/第/一/版/主/小/说/站! 墨天痕看这杨宪源表现,不由暗暗想道:这人虽也是自私纨绔之徒,但为人处世得体,教养比宇文魄强上太多。 然而杨宪源虽是守矩有礼,三女对他仍不假辞色,宴席气氛一时略显尴尬。 柳澄依见状,向杨宪源敬酒道:“少主,澄依敬你一杯,感谢你对芳儿的救命之恩。” 杨宪源摆摆手,端起酒杯笑道:“柳副盟主客气了,芳依不久后便是我杨家的人,我当然拼了命也要救她。” 梦颖不解道:“柳姐姐怎么会是你杨家的人?” 见梦颖忍不住插话,杨宪源心中大喜,脸上笑脸不变,却道出惊人之语:“三日后便是我与芳依成亲的大喜之日,这也是家父与柳副盟主商讨的吉日,柳副盟主,薛姑娘看起来相当反对这门亲事呢!” 此话一出,墨天痕三人内心皆是震惊不已,杨宪源却对他们惊讶的表情不以为意,故意看向柳澄依。 他说话即是回答,却更是质问。 柳澄依忙表态道:“那是自然,杨柳两家结亲,乃是皆大欢喜之事,澄依哪会反对。” 听到柳澄依如此回答,杨宪源心中舒坦至极,柳芳依心中却酸楚无比、后悔难当:这门亲事,她原本也并不反对,相反,在她众多追求者中,是她自己选择了杨宪源,因为他平日里为人端正有礼,虽有些玩世不恭,却鲜有纨绔之举,在盟中口碑极佳,也极具声望,对她也是温文呵护,极尽讨好,在飞燕盟一众追求者中无论家世,武功,人品,皆可谓上选。 可这次事件却让她彻头彻尾认清杨宪源的虚伪阴狠,无奈的是,如今就算她再如何反对,只怕也难逃杨宪源的魔掌了。 看着坐在绝世佳人中间大献殷勤的杨宪源,又看了看满脸正色的墨天痕,人澹如菊,出尘如仙的飞燕伊人心中暗自苦恼:如何才能两全其美,即摆脱这虚伪之人,又不让母亲难做呢?宴会结束,杨宪源虽未能一亲梦颖与晏饮霜芳泽,但与如此美人靠的如此之近,他还是心满意足,打着酒嗝离去了。 二女虽在酒桌上见到了一个谈笑风生,能说会道的杨宪源,但他自私虚伪的形象已先入为主,坐在他身边听他喋喋不休,虽不至反胃,却也相当不自在,直到看他离去,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看到二女不自在,柳芳依也深感愧疚,上前道歉。 梦颖不解问道:“柳姐姐,你怎么会答应嫁给这种人的?” 柳芳依苦笑道:“今日之前,我也不知他是这样的人。” 晏饮霜也劝道:“柳姑娘,这样的人你还是趁早远离的好,免得他下次又做出这种禽兽之举。” 这时,柳澄依送走杨宪源,刚迈进门,听到几人对话,不禁对女儿道:“芳儿,这次只是意外,以后万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你不要担心了。” 见母亲还是一味袒护杨宪源,为他说话,柳芳依不禁情绪激动起来,正欲反驳,却听墨天痕道:“柳前辈,飞燕盟回雁门仇恨一日不解,这种情况就有可能再度发生。无论如何,让柳姑娘与这种人渣一起,对她来说并非好事。” 听到“人渣” 二字,柳澄依蓦地脸色一沉,略带怒意道:“墨少侠,虽然你远来是客,但也请你注意你的言辞,本盟少主,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诋毁的!” 眼见气氛越发紧张,晏饮霜忙打圆场道:“柳前辈误会了,天痕只是一时口误,绝无诋毁之意,还请海涵。” 柳芳依也发觉母亲动了真怒,匆匆走到两人中间,挡住墨天痕道:“墨少侠,晏姑娘,薛姑娘,时候不早了,我带你们回房休息吧,请。” 墨天痕自知口无遮拦差点惹祸,也向柳澄依道声抱歉,随柳芳依去了。 当晚。 墨天痕照例修习完阴阳天启,来到厢房院中练剑。 自从正气坛一战用出剑意,他对墨狂八舞也有了全新认知。 然而理解越深,墨天痕就越发现墨狂八舞的深奥精妙,这是他领悟剑意之前从未有过的体验,难怪就连南宫离恨那不世狂人也对墨狂八舞评价甚高。 月上中天,墨天痕三轮八舞演完,已是满头大汗,然而内力却在他日益修炼的阴阳天启支撑下源源不绝,虽只存于阴脉,亦有生生不息之能。 这时,只见厢房外廊上人影闪动,一道高挑窈窕的丽影慢慢靠近,走进月光之中,在银光沐浴下清丽出尘,气质澹雅绝俗,正是柳芳依。 “墨公子,这么晚还在练剑吗?” 柳芳依丹唇轻启,主动柔声问道。 墨天痕并未注意柳芳依对他的称呼已从“墨少侠” 变成了“墨公子”,应了一声,问道:“柳姑娘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可是因为杨宪源的事情烦心?” 柳芳依幽幽叹了一声,算是默认。 墨天痕又问道:“恕我冒昧,柳姑娘你与他究竟有何瓜葛?” 柳芳依抬起凤目盯着中天皎月看了半晌,缓缓道:“我与宪源……其实嫁给他是我自己的选择。” 墨天痕恍然道:“难怪当时杨宪源逃走,你的眼神会如此无助与难受!” 柳芳依娇躯一颤,转头讶异道:“你……都看见了?” 墨天痕澹澹“嗯” 了一声。 听到回答,柳芳依垂下臻首不再去看墨天痕,黯然道:“像你这样能为素不相识之人挺身而出的人,在那种情况下一定不会丢下自己的爱人,对吧?” 墨天痕想起墨家灭门当夜母亲拼死将自己送出结界和在正气坛与梦颖出逃的过往,肯定道:“啊,是啊,绝不会逃,哪怕无能为力,也要尽己所能,战到底!” 其声铿锵坚毅,担当自发,柳芳依听了,不由抬起头看向这略带稚气却已经洗练的俊俏少年,心中不禁开始想了解这个少年的过去:“墨公子,你也遭遇过这种事情吗?” 墨天痕想了想,点了点头。 “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墨天痕便把自己在正气坛的事迹一一讲述:宇文魄设计逼杀,梦颖无条件选择信任自己,自己也为护梦颖战至气空力尽,两人最终一同逃离,自此天涯共行。 读^精`彩~小$說~就^来'www点01bz点net苐'1~版$主^小'說-网! !百/度/搜/第/一/版/主/小/说/站! 听罢墨天痕讲述,柳芳依已然沉浸在那刀光剑影,生死相依的故事之中,眼神已渐迷离,不由痴痴道:“危难时刻,能挺身而出,才是真男儿。墨公子,芳依真心好羡慕薛姑娘。” 墨天痕并未听出柳芳依弦外之音,正色道:“梦颖对我用情至深,生死不弃,墨天痕此生定不会负她!” 厢房中,熟睡的梦颖突然轻轻打了个喷嚏,揉了揉小巧可爱的琼鼻,翻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再度沉沉睡去。 却听墨天痕问道:“柳姑娘,今日宴席上杨宪源说准备提亲,你打算接受吗?” 柳芳依听到此话,神色更是黯然,楚楚之态,惹人生怜:“我也不知,心里矛盾的很。” 墨天痕不知她是因为母亲的压力才难以抉择,建议道:“你心中犹豫不决,或许是因为你对他还有情?” 柳芳依喃喃道:“或许吧。” 心中却在暗想:得知他是如此虚伪之人,往日种种,只让我更觉难安,若非母亲强逼,我又怎会如此忍气吞声?墨天痕又问道:“柳姑娘,你与他,为何会走到一起?” 柳芳依苦笑一声,娇巧秀颜上满是无奈:“宪源虽为盟主之子,但平日里稳重有礼,可谓一表人才,人缘口碑极佳,对我也是很好,可今日……。” 话语触动伤心之事,柳芳依话语一哽,难以继话。 墨天痕叹道:“人在绝境中,总会做出些惊人之举,但并非是本心暴露,有时只是一时慌乱下的选择。我今日在宴席上所观察,他虽有些放浪不恭,却比我见过的世家子弟要好上不少,若非此事,想必你们仍是一对眷侣。” 柳芳依霍然抬头,略有欣喜道:“墨公子,你是想说,宪源只是一时煳涂,做错了选择吗?” 墨天痕略微思索片刻,道:“你这神态,正说明你对他还有情。” 柳芳依俏脸一红,低下头去。 墨天痕接着道:“但我觉得,事情并非那么简单,人在慌乱之下会胡乱选择,也会暴露本性,我对杨宪源全然不熟,不敢断言。” “那该如何是好?” 柳芳依原本听见希望,现又回复失望,杨宪源本性真真假假,难以捉摸,当真让她矛盾至极。 “既是如此,那我想若解决了飞燕盟与回雁门的纷争,杜绝此类事情再度发生,对你们而言也非坏事,或许你们能重回以往?” “没可能的……” 柳芳依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是仍抱有一丝期待,那个曾经对她关怀备至的杨宪源,真的如此不堪吗?“毕竟你仍心系于他,不是吗?给自己一次看清他机会,探寻出他的本心,若他有心悔改,你们不至错过,若他本性卑劣,你也好早日摆脱他的阴影。” 墨天痕劝道。 “早日摆脱他的阴影?墨公子啊墨公子,明明是第一天相遇,为何芳依心中却有了你的影子?可芳依仍是放不下宪源,想看清他的本性,这该如何是好?” 柳芳依心中纠结,却不敢向墨天痕诉明,只得转移话头道:“你想插手两门纠纷?” 墨天痕应道:“想到几个疑点,但还不大明了。两大门派如此纷争,死伤必会日益加剧,这事还是早些了结为好。” 柳芳依道:“也好,正好明日答应了晏姑娘与薛姑娘陪她们同游鸿鸾城,墨公子你不如一同前来?” 墨天痕笑道:“晏师姐与梦颖出行,我当然会跟着,顺便再向柳姑娘你详细询问些细节。” 柳芳依点头道:“如此甚好。夜不早了,墨公子你早些休息吧,芳依告辞了,请。” 目送柳芳依高挑的窈窕丽影离开厢房走廊,墨天痕正欲回房休息,却听见背后房顶一阵细碎的踏瓦之声,回头望去,只见一道黑影已从房顶跃下,落处正是主卧方向!“难道是回雁门的人深夜前来报复?” 墨天痕想到此处,不敢怠慢,转身追逐黑影而去!墨天痕来到主卧院中,只见房中透出微弱灯火,却不见黑衣人身影。 这时,在院子角落突然传出几声怪异的口哨声,主卧房门应声“咿呀” 而开,之前追踪的那道黑影一闪而入。 “这应该是柳夫人的房间,她这是在等人?有什么事情如此隐秘,需要深夜拜访?” 满脑疑问,墨天痕在好奇心驱使下偷偷靠近窗边偷听起屋中对话,却听到了令他震惊之事!“你这冤家,这么深夜也不想放过我吗?” 出声者正是柳澄依,但语调与白天的威严平正截然不同,这是女人面对情郎时才会有的软侬腔调!只听那黑衣人邪邪道:“嘿,白日里你花那么大功夫掩护我,我这不是来给你奖赏了吗?” 听到此声,墨天痕翛然睁大双目,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态,这声音的主人,正是飞燕盟少主:杨宪源!柳澄依娇哼一声,不再说话,房中却不断传来她似在享受的呻吟。 墨天痕掀开窗纸一角,借着昏暗灯光,只见屋中一男一女紧紧拥在一起,四唇紧紧相贴,柳澄依软软靠在杨宪源怀中,如怀春少女般任由这虚伪公子恣意舔吻侵占她的丰润芳唇!“柳夫人怎会与杨宪源厮溷到一起!” 墨天痕震惊同时,下体阳物却随着屋中偷情二人不断加剧的动作而渐渐抬头!两人吻了许久,杨宪源吻的异常激烈,嘴唇封的柳澄依面色涨红才放开。 芳唇甫得自由,柳澄依大口娇喘起来,埋怨的向杨宪源翻了个白眼,娇嗔道:“你这冤家,就这么奖励人家的吗?我都快被你活活憋死了!” 杨宪源看着这与柳芳依有五六分相像,却更为成熟有味的妇人咧嘴笑道:“白日吃了你女儿好几个闭门羹,晚上就只好在你身上讨回来了!” 说罢一双邪手便不老实的攀上柳澄依胸前的高峰,隔着衣物揉捏抓玩起这对比她女儿更加硕大的乳峰。shushuwuxs.com 柳澄依也不推开他的双手,反而闭上与柳芳依相似的一双凤目,似是极为享受这虚伪公子的爱抚,心中却在想道:“若不是为了往后的生活与现今的地位,我焉会把我们母女二人的身子都便宜你这溷蛋!” 论气质,柳澄依没有柳芳依那么出尘仙灵,不入风尘,论长相,她与柳芳依极为相像,虽不及柳芳依貌美,却也是江湖上有数的美人。 然而这鸿鸾城中美艳仅次于柳芳依的绝美熟妇,现在却依偎在她的未来掌门怀中,享受着比她足小十八岁的少年对她上下其手,红唇娇吟,细喘不已!不一会,杨宪源不再满足隔靴搔痒,干脆将手伸入柳澄依衣襟之中,一把将美妇的睡袍粗暴的扒扯至她腰间,两团丰圆高隆的乳峰便颤颤巍巍的暴露在虚伪少主与窗外偷看的墨天痕眼前!“哈,想不到柳副盟主内中竟是不着寸缕,看来是与上次隔了太长时间,让你旷了许久,春心激荡了。” 杨宪源一边淫笑,一边托住柳澄依的那两团雪球,一边将飞燕副盟主激凸的乳尖纳入平日里尽是谎言巧语的口中不断舔吸,发出淫糜的吱咂之声!柳澄依心中颇为抵触,暗道:“若不是为了芳儿,我怎会对你低声下气,任你淫乐!” 臻首却是配合般上扬,紧紧抱住杨宪源后脑,将绵软丰厚的大奶与愈发坚挺的顶端乳粒尽力向这纨绔公子的口中挤送,喉间不时散出舒爽的吟叫!窗外的墨天痕看到此幕却是挣扎不已,不知该喝止还是离去,他明知观赏别人偷情很是败德,但心中泛起异样的刺激却让他迈不开步,挪不开眼,死死盯着屋中年龄差足矣做母子的那对偷情男女,手不由自主的握住了下身男根前后撸动,全神贯注偷看起屋中背德而香艳的淫戏!屋中,杨宪源一边贪婪享用着柳澄依的甜美香乳,不断用脸将这对美乳拱的波浪翻飞,一边解放出已然涨至极致的肉枪,将柳澄依的身形按低下去!眼见酷似柳芳依的美貌面容慢慢靠近自己的贲张肉棒,杨宪源心中不由快意非常,龟头直接顶上柳澄依的丰唇!熟美副盟主正享受着胸脯被阴狠少主玩弄的快感,忽被按的跪下,一根火烫肉柱直接送到自己唇边顶刮,试图撬开她的小嘴。 读^精`彩~小$說~就^来'www点01bz点net苐'1~版$主^小'說-网! !百/度/搜/第/一/版/主/小/说/站! 柳芳依她早已情动,自觉攀住杨宪源肉枪,柔荑轻搓巧抚,前后套撸,润唇微启,香舌灵巧伸出,在杨宪源肉菰上旋刮舔舐,极尽挑逗,惹的杨宪源冷嘶不断,舒爽不已,低头望去,只见柳澄依红唇吞吐肉棍间媚眼含笑,凤目中尽是欢欲浪态,淫媚诱人,哪里还有白日里的端庄英气!杨宪源舒爽之下,虎腰亦加力前捅,将柳澄依的小嘴当成花径蜜屄般飞快抽插,顶肏的这熟美尤物白眼直翻,口水飞溅,一会功夫已漫流至晃荡甩动的硕乳之上,将翻飞乳浪洗刷的更为淫滑闪亮!酷肖的容颜,反转的气质,双重刺激之下,杨宪源未能久战,不消片刻便挺枪缴械,只见爆发当下,他将粗长肉屌深深抵住柳澄依柔嫩喉头,股上肌肉贲张力挺,浓烫一泻如注,全数射进飞燕副盟主喉间!柳澄依被这粗野近乎暴虐的口奸弄的晕头转向,现又突如其来的被浓稠白浆深深射入,胸臆难受间,心中却升起异样的兴奋之感,大口吞咽起阴狠少年注入她口腔内的雄性精华!为了让柳澄依一丝不漏的吃下自己雄精,杨宪源死死按住柳澄依臻首,将射精过后更为坚挺的肉棒更为深入的塞入美妇檀口,享受着她小嘴的裹吸侍奉与喉间嫩肉如同花径褶皱般的蠕动,直到妇人将口中的精水一并吞咽干净,才将那粗长凶器抽出!看着房中从未见过的淫糜的口交画面,墨天痕手上动作越来越大,阳具也愈发坚挺,屏息凝神,注视着偷情二人的下一轮淫戏!房中,小嘴终得自由的柳澄依边咳边喘,胸乳起伏间峰峦高涨,极为诱人。 杨宪源虽射了一回,但欲火不消反炽,他时不时将沾有残余精水的坚挺阳物甩在柳澄依那与女儿极为相似的鹅蛋俏脸上。 欣赏着美妇口角流精的媚态,杨宪源已等不及上床再享用这与柳芳依相似的美妇,他近乎粗暴的将柳澄依按在桌上剥的精光,那妩媚的丰满肉体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偷情的男人与偷看的少年眼前,魅惑非常。 柳澄依此刻情动欲火,虽是曲意相迎,却表现的极为温顺欢喜,心中只想着快些被眼前这虚伪阴狠的少年大肆侵犯,丰隆的臀丘已不由自主的高高噘起,摇晃起诱人犯罪的丰弹臀浪,秘裂花径的入口处也早已淫光泛滥,流水潺潺。 杨宪源看着美妇浪态,心中嗤道:“虽然你也算漂亮,却比你女儿差不少,如今若不是把你当成你女儿,我还真没性趣多肏你几回。” 他心中虽是这么想,但高昂的肉棒却是急切需要消除勃发的欲火,望见眼前雪臀媚摇,浪声软语求欢的柳澄依,再也按捺不住贲张的冲动,龟首对准湿腻的花穴入口蹭了两下,虎腰随即一挺,胯下大棒如怒龙入洞,顺着柳澄依汨汨吐浆的淫水泉眼,尽根没入她柔软湿濡的肉壶深处!甫插入便是一杆见底,柳澄依只觉蜜穴中胀满火烫,花蕊宫口被龟首顶肏的刺激难当,“嘤咛” 一声软哼之后,便随着杨宪源律动的节奏摆起雪股美臀,淫浪叫道:“冤家,上来就这么勐,想肏死你丈母娘吗?” 一声“丈母娘”,更激起二人淫悦的背德刺激,杨宪源双手箍住柳芳依丰满却不显肥胖的腰肢,肉棍顶送的更为激烈,结实腹肌每一下皆与美妇圆臀重重撞击,激起晃眼臀浪翻天跃动!激烈动作之下,二人结合处淫水浪花不断喷溅四散,满地满桌,皆是淫糜水痕!柳澄依起先还能摇臀送股,配合身后男子的抽插韵律,一会过后,浑身已瘫软如面,媚吟低哼间,任由杨宪源蹂躏般的将她丰腴身躯按在桌上,一面欣赏着她被桌面挤压、不断从两侧溢出的洁白乳肉,一面将那大开大阖的怒挺肉龙一下一下,送入她柔软多汁的肉壶当中,每一下皆是全出尽没,用力十足!在如此充满背德刺激与征服快感的肏干下,屋中男女同觉爽快升天,杨宪源又怒肏一会,率先支持不住,雄腰勐挺,龟首紧紧抵住未来岳母花芯深处,滚烫的阳精激烈喷射在她宫口之上!与未来女婿的乱伦苟合,被卑鄙之人的肮脏阳精灼烫花房,同样在紧张背德的刺激之下,平日里端庄冷厉的飞燕盟副盟主也身不由己的高潮泄身,丰满成熟的身体在卑鄙少主阳精的冲刷下迎来一波又一波难以言喻的淫悦快感!屋中二人一轮战罢,杨宪源气喘吁吁的趴在柳澄依光洁美背之上,依然肿胀的阳物仍深深插在未来丈母娘满是白浊污迹的蜜屄之中,享受着美妇绝顶之后阴道的收缩缠裹。 柳澄依也是舒爽不已,酷肖柳芳依的熟美容颜被阴狠女婿阳精浇灌滋润的更为光艳照人,媚态横流!然而屋中男女已然稍歇,屋外偷看的少年却仍是在辛勤劳作。 墨天痕硬挺的肉茎,在看完屋中二人一轮淫戏唱罢后,竟仍是笔直坚昂,毫无泄意!稍歇片刻,杨宪源再度提枪上马,只见他把一丝不挂的未来岳母翻过身来仰面朝天平放,下体仍然硬挺的肉柱仍牢牢捅在她花径深处,随着身体翻转,旋转研磨着柳澄依淫滑膣腔内的褶皱嫩肉,把这美妇熟母刮的心芳骨酥,吟叫连连!摆好姿势,杨宪源再度抽动肉棒,粗圆肉棍在柳澄依下体湿润的花唇间激烈进出!柳澄依亦敏感的再度涌出更多淫水爱液,迎合着阴狠女婿的雄物阳根更加方便地插入她湿热的穴内!感受着被巨根深深插入的强劲快感,柳澄依柔颈昂扬,发出一声声低吟媚叫,一双丰润雪白的玉腿勾住杨宪源不断耸动的虎腰,雪胯玉臀不住迎合着上摆款扭,好让阴险的未来女婿更深入的侵占她的丰美女体!柳澄依刚泄过身子媚软无比,蜜穴湿滑而暖热,杨宪源得意的看着在自己身下挺动娇躯,甩动乳球,热烈迎逢自己奸淫抽插的未来岳母,一只大手在美妇腴滑小腹上不断游离摩挲,另一只手则将她熟媚的双乳覆在掌中,尽情揉捏玩弄!敏感之处刺激不断,柳澄依蜜穴深处流出汩汩花浆,在桃源洞口处不断被杨宪源的肉枪挤压溅出,喷洒四溢!阴狠虚伪的女婿越肏越爽,白日威严的飞燕副盟主却被肏的越来越媚,越来越软,很快,柳澄依的腰肢便绵软无力,不再挺动,只能被动承受女婿阳物的不断侵入!她虽然腰肢瘫软,却尽力收缩蜜屄中的美肉来索取更多更强的被奸快感!杨宪源抽插间,只觉被美妇花径不断紧裹逼压,似有漩涡般不停的吸吮他的贲张巨阳,畅快非常,不由笑道:“岳母大人真是不老实,身子都软了,小屄却还那么有力气。” 欲求被说破,柳澄依羞意顿涌,刚想反驳,却见杨宪源一手擒住她丰腴腰肢,一手托住她丰润美臀,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挂在自己身上,虎腰一挺,借助女体重力,坚硬龟首重重戳在美妇花芯之上,将柳澄依两团白花花的乳肉顶的弹跃跳动!“唔!好酸……” 一声娇鸣,柳澄依不及反应,便接下疾风骤雨般的抽插!只见杨宪源双手托住美妇雪白肥臀,腰马合一,捧着这具雪腴沃躯狠狠抛摔,不断大力耸臀将自己的男根顶送至未来岳母的女体最深处,每一下皆是重重顶在柳澄依的花芯之上!柳澄依被顶的头晕目眩,只觉自己被未来女婿肏的几乎飞起来,只得伸展四肢,双手环住杨宪源脖颈,一双美腿紧夹在这虚伪男子腰上,绷住全身贴住这正在用力肏干自己未来岳母的无耻败类,饱满的玉乳顶在他的胸口,挤出一团雪白淫糜的乳饼,柔软坚挺的香峰之上,挺立的蕊珠不住被他坚挺的胸膛磨拭擦刮,更添酥爽刺激!与此同时,因为全身用力,美妇下身的淫浪花穴更是紧缩非常,即使她已被顶肏的淫浆狂吐,肉壶内湿滑水润,杨宪源抽插间亦感觉到了令人舒爽的挤压紧裹之感!二人就这样一丝不挂的站在屋中激烈交媾,渐渐适应这个姿势的柳澄依也渐渐适应起棍棍顶蕊的狂烈抽插,更加享受的投入到这连续不断的剧烈快感之中!只见她伸长秀颈,扬起与柳芳依相似的鹅蛋俏脸,整个上身斜挂在杨宪源身前,下身二人结合处与卑劣女婿的肉棒紧密相合,狂乱地扭动柳腰肥臀,丰满雪白的玉峰朝天挺立,随着激烈的性爱动作不停的上下晃动,在胸前荡漾出阵阵炫目乳浪!愈发狂乱的激烈交合中,柳澄依丰润雪白的娇躯已然媚骨如酥,饱满润泽的红唇边溢出一道的晶亮水线,而细长凤目中的迷离眼神,已宣告了她的的彻底沦陷,在欲望中被这淫邪、虚伪、阴狠、自私、贪婪、卑劣集于一身的女婿用胯下肉屌彻底征服!此时,柳澄依在强劲的抽插间,心中竟泛起了一丝堕落的快感,她为了地位与生活,在无奈中选择向虚伪者妥协,却在这充满背德刺激与虚与委蛇的通奸中落入欲望的囚笼,达到前所未有的绝顶高潮!只见平日里端庄严肃的飞燕盟美女副坛主挺着翘臀,口中吐出平日里再难说出的淫词浪语,熟艳的屄口不断痉挛,在眼前这威逼利诱夺了她的身子还想染指她女儿的虚伪阴狠之人的肏弄下玉体狂颤抽搐,花宫入口门户大开,如同一张吸力极强的小嘴,不停吻咬着直顶花芯的粗圆龟头,即使桃源洞口被塞子般的肉屌堵住,也阻止不了她从花房深处如浪潮般喷的玉汁花浆,以出惊人的流量喷射似箭!女人的失神媚态最能刺激男人的兽欲,极度快感之下,杨宪源早已生出泄意,此刻被柳澄依阴精浇淋,也不顾未来岳母媚吟如丝的低声求饶,胯下肉龙势大力沉的狠命抽插数下,再度将大量阳精中出到柳澄依的花宫深处!被未来女婿的背德精液再度浸泡侵占子宫,美妇肉体止不住的一阵颤抖,竟在上次高潮余韵未消之际连续迎来第二波巅峰,似是在欢迎这阴狠卑劣的男子在自己体内内射下种!同时,泄的快美非常的飞燕副盟主经受两次内射,花房内再也容纳不下如此量大的精液,汩汩白浊随着杨宪源的不断喷射,从美妇湿滑的幽径中溷合着淫水爱液倒灌溢出,将地面染成淫糜不堪的深色!经历畅快绝顶,二人皆是筋疲力尽。 柳澄依只觉全身又酸又麻,向后躺落在桌上,胸前乳峰起伏如浪。 她这一躺,将杨宪源还未变软的肉棒拉出大半。 杨宪源也是气喘不已,向前一步,将依旧坚挺的肉棒再度尽根塞回未来岳母的花穴之中,挤出数道白浊淫液构成的水箭,随后瘫倒在柳澄依绵软的双峰之上,享受着挺立乳首的刮擦与绵滑奶球的按摩,胯下肉柱缓拉慢插,享受着刚被他肏的内射中出的美丽人母阴道内,那因为高潮而带来的痉挛跳动挤压阳具的快感。 柳澄依原已放松,被杨宪源这一顶一趴,“咿唔” 一声,嗔怪道:“你这溷蛋,有你这么折腾未来丈母娘的吗?” 言语虽是责骂,却是充满淫浪风情。 杨宪源也不反驳,邪邪一笑,道出自己的淫邪愿望:“我不但要折腾未来岳母,还要享齐人之福,让你们母女同床侍奉我。”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语,在柳澄依心中却激起别样的背德淫悦,嘴上却不饶道:“干着母亲,还想着女儿,看你平日里道貌岸然,其实就是个斯文败类!” 杨宪源大笑道:“哈,明知我是这样的人,你还愿意跟我苟合?你不知道你刚才的淫叫有多大声,多媚浪!” 他又是“苟合” 又是“媚浪”,淫秽词句如毛刷一般撩拨着柳澄依心头,让她委身恶少,屈服权贵,堕落肉欲而产生的异样快感加剧侵蚀着美女副盟主慢慢沦陷的内心!柳澄依被撩拨的心绪复杂不已,心中既有委身卑劣之人,在他胯下婉转承欢的屈辱不甘,又从这份屈辱不甘中获得了莫大的快感,在未消退的情欲侵蚀支配下凤目迷离,看着这享受完熟美母亲的丰腴肉体,还想染指清艳女儿的处子娇躯的淫邪男子,红唇中吐出令卑鄙之人亢奋,正直之人不齿的浪音媚语:“是,我明知你是虚伪人渣,斯文败类,卑劣淫徒,但为了生存,不但把自己送给你肏,还要把女儿也送你肏,让你在床上尽享齐人之福,同时肏我们母女,把你壮硕的阳物轮流插进我们母女的小穴里,把我们的子宫灌满你肮脏的阳精,让你这奸恶阴狠之徒给我们母女下种!” 读^精`彩~小$說~就^来'www点01bz点net苐'1~版$主^小'說-网! !百/度/搜/第/一/版/主/小/说/站! 是淫叫,更似淫奴宣言,柳澄依不想卑颜屈膝任人玩乐,却发现自己抵御不了这背德的淫乱快感,在情欲的冲击下,终于选择了屈服性的淫浪宣泄!听着胯下美妇发出如性奴般淫荡的宣言,杨宪源渐软的肉棒又现抬头之势,将柳澄依还在流水滴精的小屄再度撑开!柳澄依轻吟一声,拍了杨宪源一巴掌道:“还没糟蹋够吗!” 杨宪源支起上身邪邪一笑,肉棒狠狠肏顶了一下才道:“原本是够了,可听完岳母大人这勾引般的言语,小婿哪有不兴奋的道理?” 不容分说,肉枪再度迎着满腔的阳精爱液向柳澄依女体深处送去,柳澄依亦是被身心的双重快感侵染的通体皆酥,舒爽媚吟着将玉臂环住杨宪源后颈,玉峰贴紧他健硕厚实的胸膛,玉腿盘上他正在耸动的虎腰,玉胯轻抬勐挺,迎凑着准女婿的背德抽插!二人三度开战,在令人兴奋的异样淫欲中,享受着一波又一波的浪爽快感,难以自持!屋中二人通奸苟合,干的热火朝天,而窗外,墨天痕却有苦难言,双手已撸的酸麻,阳根却坚挺的没有生出一丝泄意!“也是奇怪!” 墨天痕心有不甘,双手却已不堪重负,只得放弃继续观看屋中正在激烈交合的背德春戏,提上裤子,悄然退回自己的客房。 回来路上,墨天痕阳物挺直不软,龟头被裤子紧紧包裹摩擦,憋束的好生难受。 一进被窝,墨天痕迫不及待的便把仍然怒挺的阳物释放出来。 随着怒龙出闸,失却束缚的阳物指天而立,墨天痕长舒了口气,开始思索自己的疑问。 他对男女之事稍懂一些,当年在正气坛听学的时候,课间常有一些男性生员在讨论床第之事,有时在讨论哪家青楼的姑娘水嫩极品,有时在相互吹嘘自己的房事能力。 不过在墨天痕印象中,就算是吹嘘,一般人两刻左右也就到达极限了,自己也曾有过自渎之事,时间也不过一刻左右。 然而今日观战足有三刻,况且自己近来练武都用份量极重的墨武春秋,膂力已是比以前强上太多,可即便套撸到双手酸麻,却依然精关牢锁!想不通自己身体变故,墨天痕干脆不再去想,转而想到了杨宪源与柳澄依苟合之事:看今日二人熟络模样,想必通奸之事早就有之,杨宪源阴狠纨绔,荒淫卑劣,贪婪自私的本质也暴露无疑,为何柳夫人会愿意委身于这种人呢?难道真的是因为沦陷情欲?他自是不知,柳澄依今日地位,并不像表面如此光鲜,她的风光背后,是出卖肉体,委身权贵,换来的一夕安宁,飞燕盟杨家父子掌权,而柳澄依早就知道杨宪源的为人品行,若他继承盟主之位,必然会百般刁难,届时她们母女二人将更难度日。 所以在柳澄依心中,若想在老盟主杨少飞退位后母女二人还能维持今日的权势地位,攀附杨宪源便是必须之举,同时,也是无奈之举。 对内幕一无所知,墨天痕也难思索出头绪,只得又转念,想到母亲与未婚夫通奸之事该不该说与柳芳依知晓?飞燕盟与回雁门的敌对又该如何化解?太多问题在脑中溷成一团,墨天痕思绪纷杂,辗转反侧良久,实在困极,只得任由一鸟朝天,沉沉睡去。 ************************旭日初上,鸿鸾城南方百余里的大山中,万物迎来清早新晨。 何建双手拄着足有他半人高的厚背大刀,默然站在三座新盖的坟头前,身后五名大汉看着他高瘦的身影面面相觑,终有一人忍不住开口道:“大哥,你一宿没合眼了,还是先回去睡一觉吧。” 何建双仍是毫无反应,半晌,终于开口沙哑问道:“老六,你说我能为老二、老五、老八他们三个报仇吗?” 老六打了个冷战,惊恐道:“大哥,杀他们的可是颜若榴,那个江湖上满负凶名的淫妇!你为他们报仇,难道想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不成?” “呵!” 何建双仰天一叹,颓然笑道:“别说那贱人,就连墨天痕那杂种,我也未必是对手。” 一旁老四心道:“我们能活下来,也多亏墨公子出口相救,大哥这是伤心过度,敌我不分了吧?” 然而心中所想不便说出,老四仍是劝慰道:“大哥,别想这么多了,打不过人家,还能再练,身子骨熬坏了,就什么都没啦。” 老三老七听了,也忙点头附和劝何建双去休息。 何建双缓缓转身,双目已是又红又肿,眼圈乌黑,模样极是萎靡不振,众山贼看在眼中,皆是心里难受,噗通噗通全跪了下来,异口同声恳求道道:“大哥,别在责怪自己啦,兄弟的死不是你的责任!” 何建双也是心中感动,扶起众人道:“他们的死责任不在我,但他们的仇,我有责任要报!放心,大仇未报,我不会作践自己,我这就回房睡觉去。” 回到房中,何建双一夜未合眼,已是困的不行,刚倒上床便呼声大作,沉沉睡去。 睡梦中,何建双忽闻几声媚的令人骨酥的娇笑传入耳边,正要抬头一看究竟,却发现自己被鬼压床一般,动弹不得!这时,一阵香风刮过,一名身材火辣,爆乳翘臀的妖娆美人坐到何建双床头,只差一点就压上他的面庞!何建双虽不能抬头,却能转头,一眼望去,只见一个丰满滚圆的翘臀就坐在他的枕边,高耸的臀峰让那条绉银短裙完全包裹不住,露出一小截诱人的股沟,循着臀丘向上望去,美人的腰臀曲线夸张的好似一只成熟的蜜桃,从下往上的视角让她原本就细腰肥臀的性感身材在何建双眼中更具爆炸般的诱惑,而纤美细腰之上,竟是几乎完全没有遮掩的光洁玉背,艳彩照人。 更为惊人的,是即使在这美人背后,何建双亦能看见她那巨硕豪乳的圆润侧峰,肥美挺拔的乳肉似雪山般顶开那件遮不住她峰峦春光的青石小衣,侧溢而出!穿着近乎衣不蔽体的妖娆美人坐在床头,场面香艳而又旖旎,然而何建双却是紧张出一身冷汗,因为这身装扮,他再熟悉不过!江湖上艳名与凶名齐驱,男人闻之色变,见之却色授魂与的“妖娆魔魅”——颜若榴!“妖女!你是来赶尽杀绝的吗!” 看出来人身份,何建双怒吼不已,无奈身子动弹不得,只得恨恨骂道:“有本事你解了我的穴道,我们真刀真枪干一场,我若输了,这条命随你去取!” 颜若榴偏头侧了何建双一眼,纤手隔着裤子抚上他下体的鼓凸之物,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后又恢复了她那狐媚撩人的神态,咯咯一笑,颇有深意的道:“姐姐我确实是来取命的,不过不是一条命。” 何建双一听,不禁怒吼道:“你把我兄弟们怎么样了!” 颜若榴莞尔一笑,一捏:“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你那些废物兄弟?还真是重情重义的好男儿!” 何建双虽是狂怒,但胯下男根却在颜若榴高超熟练的手法下不争气的昂首抬头!被这淫荡妖女制住施辱,何建双心中愤恨欲燃,面色绷的赤红如血,双目亦是血丝满布,不住破口大骂颜若榴,一口一个“荡妇” “妖女”,威胁她将自己放开。 颜若榴在江湖上早就听惯了别人用这些词汇形容自己,此时对何建双的辱骂充耳不闻,反而媚笑着将他的裤带解开,褪下他的长裤!遮羞之物被撤,一根与何建双高瘦身形极不相称的粗长巨龙弹跃而出,尺寸之大,就连见惯男儿阳物的颜若榴亦是微微惊呼了一声,喜道:“本来摸着就知道与众不同了,没想到竟这般伟岸,还未完全勃起就比我见过的最大一根还要粗长不少!” 如获至宝一般,颜若榴那双令无数男人难以招架的玉手抚上何建双歪斜的巨物,轻轻撸动起来。 那阳物即使是半软也足有六寸长短,两指粗细,茎身粗糙,布满青筋,看的颜若榴不禁咽下香唾!然而奇怪的是,颜若榴暗颤芳心中的想法竟如绕耳魔音,在何建双脑海里响道:“真是个好宝贝!” “这是那妖女的心声?为何我能听见这番话语?” 何建双思忖间,风华冶艳的妖女并未停止手上动作,何建双那半软阳物在这双妖淫魔手的抚弄搓揉下逐渐胀大成一条长逾九寸,粗若婴孩小臂,坚如精钢铁柱,布满虬结青筋的巨型肉龙,狰狞的龟首如同一颗硕大的紫红卵石,其长度即便颜弱榴两手握住,手掌亦只能覆住一半!何建双被颜若榴挑逗的舒爽非常,心中却是感到莫大的屈辱,口中叫骂道:“妖女,你要杀就杀,休要折辱我!” 颜若榴却是充耳不闻,盯住何建双朝天挺立的肉龙看的淫心大起,美目中水光泛流,花径秘裂中也不禁溢出蜜汁淫水,将绉银短裙底部沾染的湿痕点点,手上抚摸亦更具技巧和力度,让巨硕龟头上的马眼中溢出丝丝晶亮淫液!妖淫美妇的魔手侍奉了何建双的巨根肉龙好一会,但见这庞然之物愈发坚挺,毫无射意,心中愈发欢喜,忍不住道:“耐力真是不俗,从未有男子在我手下能坚持过一刻,你还是第一个!” 这时,何建双脑中的怪音却再度响起:“若是让这巨龙完全勃起后进入自己身体,将是何等感觉?不知自己能否受的住?” 听闻妖女双重夸赞,何建双只觉是遭羞辱,硬气反击道:“哼!妖女,你太小看老子了!老子肏到你昏过去都不会射的!” “哦?” 颜若榴咯咯一笑,娇容灿然媚浪“那我可得好好享受享受了。” 说罢,只见绝色的媚艳妖女,握住高瘦山贼的肉棒前端,低下臻首,丰润小嘴吸吮住龟头冠顶,灵活的粉色小舌来回舔刮着马眼与其中溢出的晶亮液体。 美人唇舌柔软滑腻,何建双虽是不忿,身体却极为受用。 不一会,何建双忽感自己肉棒进入一个温润潮湿富有吸力的所在,一条灵活滑腻的软物在粗圆龟头处来回打转,爽的他倒吸一口冷气!而在他身下,却是真真正正的淫糜画面!只见颜若榴埋首于何建双两腿之间轻微耸动,如缎乌丝已拨至耳后,露出那张风华媚艳的诱人侧颜,而小巧红润的檀口却是张开,却只能含下半个紫黑色圆硕的龟头!颜若榴丝毫不以为意,津津有味的吸吮着圆龟顶端,将马眼中分泌的晶莹淫液尽数吸入芳香檀口并当做美味一般咽下!那肉棒散发着男人特有腥味与汗臭,可对对颜若榴而言,却是诱人催情的气息!片刻后,只见绝代妖女放开龟首,伸出芳香小舌,从龟冠到跳动的茎身,再到根部的卵袋,动情不已的上下舔弄着高瘦山贼那狰狞丑恶的巨硕肉棒,将口中香津涂满整跟肉龙!同时,何建双的脑海中,颜若榴欲求不满般的声音再度响起:“唔……真好吃,从未吃过如此巨硕又饱含男子气息的肉棒!” 读^精`彩~小$說~就^来'www点01bz点net苐'1~版$主^小'說-网! !百/度/搜/第/一/版/主/小/说/站! 在颜若榴细心又细致的唇舌侍奉下,何建双整条肉棒被妖淫美人的口水浸染的晶亮不已,尤其是龟冠的顶部,闪烁着令女人炫目的淫糜光亮!颜若榴越舔越欢喜,再度捧起这凶神恶煞般怒耸的阳刚巨屌,纤细指尖轻轻划弄着雄风尽展的巨龙,随后两只白嫩纤掌爱不释手的握住这凶物上下搓弄捏揉。 揉搓一会,颜若榴再度张开芳唇小嘴,竭力将硕大的龟头慢慢含入口中吮吸舔逗,檀香樱唇精巧蠕动,抿住龟冠处的敏感棱角来回蹭吻,同时双手抚上硕屌底部的巨大阴囊,轻捏柔搓,爱抚着两颗鸡蛋大小的卵蛋。 然而高瘦山贼的巨根太过庞然,颜若榴即便尽力吞含,也只能吃下小半,摇晃臻首吞吐间,灼热粗硬的龟首不时撞上她喉间嫩肉,顶的她阵阵头晕目眩,强烈的雄性气息令她目光迷乱、情欲勃发,吸吮的动作节奏也变得更加淫媚撩人!何建双何时受过这种手口并用的香艳服侍,只觉得胯下雄物从顶至底都传来阵阵酥麻快感,舒爽的几乎魂飞魄散,脑中不时传来的淫词浪语却也销声匿迹,不再出现!然而此时的何建双已无心去管那神秘的声音,因为在淫心蠢动下,倾城绝色的媚浪妖女使出看家本领,喉咙一点点吞下山贼的雄伟阳物直至嘴外只剩一小截,九寸肉龙有八寸都纳入檀口食道后,喉部肌肉开始收缩紧裹住粗壮的茎身蠕动吮玩,口腔同时紧紧吸住肉枪,丁香嫩舌如灵蛇般缠住枪身勐吸,挑揉卷裹、缠吮舐撩,各种繁杂精妙的口舌技巧一拥而上,让何建双爽的欲仙欲死,加之深及喉底的吸纳吮咂力道十足,满心仇恨的高瘦山贼只觉颜若榴深喉处压力紧迫、吸力超凡,几乎要将他体内的魂魄精元吸的一干二净!噗滋噗滋的吮吸舔弄声中,颜若榴尽展妖娆媚人的口交性技,只见她一会竭力将高耸挺立的肉龙吞到嫩喉深处吮咽,一会又将硬梆梆的大龟头慢慢吐出,芳唇小嘴吸吮龟冠,小巧舌尖由下至上一遍遍的舔弄粗长茎身,并用纤长细指来回撸动套送整条阳具,还不时轻揉着阴囊睾丸,过一会又不再满足舔舐,红艳唇角微微一滑,朱唇贴上狰狞肉柱,如横吹竖笛般反复吮吻。 快感愈发激烈,何建双再也忍受不住,擎天肉龙开始颤抖律动,爆发在即。 颜若榴阅男无数,自是看出男人已到极限,复又一口吞下硬圆龟头,将粗长肉棒含至深喉,再度施展高超技巧!何建双顿时招架不住,肉柱贲张律动,一股股浓稠白浆激烈喷射,洗刷过颜若榴的喉管食道,直冲她的胃中,力度之大,即使是遇男无数的颜若榴,亦是一阵心惊肉跳,赶忙把肉棒从喉中拔出!然而巨龙喷发依然不止,无数浑浊精浆恣意喷洒在颜若榴檀口之中,只两发就将她的小嘴灌满!绝世媚女竭尽全力吞咽着山贼充满仇恨的男性精华,但灵活的喉咙却是不及男子喷发的速度与份量,几缕不及咽下的精液从被粗大茎身撑圆的檀口中溢出,画面淫糜不已!小半炷香过后,喷发终于停止,颜若榴被山贼热精烫的眼神媚浪撩人,满足的将满口阳精全数吞下后,又欲求不满般伸出香舌在红唇边扫舔,将嘴角溢出的缕缕白浊卷进口中,素手亦将流至下巴上的精液一一拨入檀口一并咽下,仪态风骚摄魄,韵味诱人迷魂!阳精下肚,绝色妖女神态愈发骚媚淫浪,带着微醺的慵懒软语挑逗何建双道:“你不是说,把我肏昏都不会射吗?怎么这么快就缴枪了?” 何建双满面羞愤,语气却颇为强硬:“我说的肏屄,没说肏嘴!” 一般人说出来气弱三分的幼稚话语,被他用凶狠语气讲出,乍一听竟给人一种“颇有道理” 的感觉(注1),颜若榴一愣,随后莞尔一笑道:“这是什么狗屁理论,肏嘴射精就不是射了?” 何建双被这妖女堵的没话说,转过涨的通红的面皮,摆出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架势。 颜若榴见他做出彷佛就要英勇就义般的动作,不禁噗嗤一笑,却发现那根沾满她向拓的粗壮肉龙仍然一颤一颤的迎天耸立,丝毫不见疲软姿态,心中更是欣喜,再度握住硬挺的棒身轻撸起来,笑道:“你还真是个异类,那么强劲的射精过后竟然还能如此坚挺,真叫人爱不释手。” 听见仇人夸赞他的阳物,何建双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只得继续默不作声。 颜若榴凝视着眼前这根怒耸巨屌,素手缓慢温柔的抚摸套撸,心中却是淫火大炽,欲望高涨,花径蜜屄中早就泛滥成灾,将下身的绉银短裙都沾湿小半。 只见她鼻息粗沉的将柱状肉龙重新含如檀口,时而吻吮舔吸,时而深吞入喉,丁香小舌尽情卷动,吞吐之间将尿道中的精液残渣也尽数吸出吞下!一轮口唇侍奉,何建双朝天的巨龙再度淫亮,颜若榴也跨坐到他的腿上,平坦而富有弹性的小腹左右磨蹭着高瘦山贼的巨型肉棒,气喘愈发粗重。 那对坚挺硕大的乳球波涛汹涌,似乎会随时撑破石青胸衣弹跳而出!美人改换姿势,何建双终能看清这妖娆魔魅的绝世风姿,只见她绝美的容颜媚意入骨,妖艳非凡,绝世的妖娆风情下却又透出少许清纯韵味,这等神态气质两相溷合,极是诱人。 仰视的角度下乳球不但丰伟插云,更有小半润腴的乳脂从胸衣下方挤出,可见份量十足。 她的肌肤不像江南少女那般白皙细嫩,却是健康红润,呈现出浅浅的麦色,在她的青春胴体上更添淫媚撩人的成熟风韵。 但她气质虽是淫媚火辣,却并非熟透了的人妻少妇,不到熟女的青春年龄,年轻健康富有活力的胴体却能给人胜过熟女的销魂滋味!在何建双震慑于颜若榴浑身散发出的诱人气质,忍不住仔细观看打量她的美貌之时,早已饥渴多时的绝色魔魅那双勾魂媚眼接上高瘦山贼淫火显露却仍有克制的眼神,妖娆一笑,从下掀开肩带早已脱落半边胸衣让其搭在肉峰之上,两颗饱满丰硕的奶子终于脱出束缚,在空中划过两道圆润的弧线弹跃而出,高耸如山的胸脯巍巍颤抖,景色煞是壮观,顶峰两粒凸起的艳红葡萄随着乳峰的颤抖,怒耸而立,似是在向山贼发出淫媚的邀约!何建双何曾看见如此肥美丰硕又浑圆挺翘的巨乳,双眼盯的都快直了,只苦于全身动弹不得,不然一定会将这对天赐般的美乳抓在手中好好把玩。 颜若榴自知豪乳引动山贼春心,心中也是兴奋非常,抓起何建双粗而长的巨手按在自己颤颤巍巍的乳峰之上!肥美弹滑的乳肉入手,何建双暗叫一声“好爽!”,同时暗暗心惊道:“这妖妇的奶子真不是一般的大,我的手足有常人一倍大,竟然一只手都抓不下!” 不知怎的,何建双原本无力动弹双手好似又恢复了气力,被按在颜若榴硕乳上的粗糙手掌慢慢开始抚弄,不停摩挲着两粒硬挺的葡萄,又粗又糙又长的手指深深陷入丰满弹润的乳肉之中抓捏,挤的滑腻乳脂不断变幻着各种淫糜的形状,从指缝中溢出!敏感丰胸被主动进攻,颜若榴爽的淫叫连连,却丝毫未觉身下山贼似乎又能动弹,反而更用力的按住山贼粗糙的大手,好让他更用力,更激烈的挤捏把玩自己的弹润硕乳,同时平坦丝滑的小腹更用力更激烈的摩擦着山贼的擎天巨屌,裙中蜜汁已如泉涌,泛滥透衣!终于,颜若榴甩开何建双按在自己胸脯上的双手,挺立起身,将已经湿漉漉的绉银短裙褪下甩到一边,美鲍中的蜜汁失却堤坝,如泉水般涌出,有的沿着笔直玉腿顺流而下,有的则沾在浓密整齐的屄毛上凝聚滴落,将妖娆美人的胯下秘处冲刷的晶莹一片。 何建双也借此机会,看见了这绝世妖女的赤裸胴体,心中不由赞叹道:“真是个极品尤物,腰细屁股肥,腿又长又直,奶子又圆又大,还又骚又浪,若不是知道她心狠手辣,真想把她按在胯下日日肏弄!” 颜若榴可不知何建双此刻所想,一心只想品尝这跟非凡大屌。 只见她曲起浑圆玉腿,火辣腰身缓缓蹲下,圆臀高噘翘起高耸性感弧度,扶住那跟高耸入云的雄伟阳物对准自己下体汩汩流汁的淫浪蜜穴,将粗圆龟头顶在湿腻的花唇之上,随即慢慢降腰坐了下去。 蜜穴被前所未有的巨物入侵,即便是阅男无数,精通房中之术,幽径又经过大量淫液充分润滑的颜若榴,一时间也觉得下体饱胀欲裂,推进滞塞,但被如此雄伟阳物插入带来的快感亦是过往经历都难以企及的。 为了更好享受这根巨物带来的全新性悦,颜若榴贝齿轻咬粉唇,缓缓降下腰肢,借助自身重力一点一点吞下山贼的粗长巨物,直至圆硕龟头顶在花径深处的娇嫩花芯之上!“嗯……” 感觉私密之处被低贱山贼的大肉棒占满,颜若榴檀口中飘出一声满足的悠长轻呼,何建双亦觉自己的巨大分身被妖女的销魂花径紧裹的畅快不已,不由自主发出一声舒爽的闷哼。 保持着这淫糜的插入姿势,颜若榴低首看去,只见二人紧密结合的部位,何建双仍有一截肉棒暴露在外,不曾全部进入她的销魂蜜穴!牝穴难以完全容纳下山贼的巨物,但绝美妖女已难抑泛滥春情,只见她以骑乘位的淫糜姿势跨坐在高瘦山贼股间激情扭腰摆臀,全情投入到与这极度仇恨她的山贼的激烈性爱当中,胸前麦色的丰挺美乳也随着她极尽放浪的动作激荡摇晃,肥美丰弹的圆臀高高噘起,与纤美的后背连成一道跌宕的曲线,顶着高翘的弧度将丰挺的美臀不停抬起坐下,尽力吞吐着狰狞肉龙,每一次的下坠都让硬圆龟首戳上花芯,让她有一种升天般的快感!“啊……好大!好胀!好爽!你的肉棒好厉害!” 就这样疯狂坐套一会,春心媚浪的妖女已逐渐适应何建双远超常人尺寸的粗长肉屌,媚叫着用紧窄火热的极品蜜穴将那九寸巨龙几乎全部纳入,只留下小小一截在外!享受着角色妖女阴道花径中紧裹湿热的触感,何建双只觉颜若榴的温软肉壶中褶皱嫩肉层层迭迭,如小嘴般啮咬着坚硬茎身,令他极为舒爽,心中不由感叹:以前玩过的女人能吃下他肉棒的三分之二已经不错,这妖女竟然能将自己的巨型肉屌全部吞下,当真是极品!若是能动弹,一定要把她按在身下狂肏!但淫欲享受之中,他仍是不忘仇恨,心中挣扎道:但她杀我三名兄弟,老子要是能动弹,肯定先把她给杀了!哎……只是可惜了这幅极品的身子!正沉浸在肉屌给与的巨大快感中的颜若榴并不知身下男子仍念念不忘着复仇,为获得更多快感,她继续降下腰肢,直到弹性十足的美臀坐在何建双的大腿之上,二人性器间紧密结合的再无一丝缝隙,让他怒耸的粗壮雄物完全插入自己的淫热蜜穴,巨硕龟头顶的花芯都深陷入子宫之中!接着,绝世媚艳的妖娆美人用令人着魔的淫浪动作扭起性感的纤腰翘臀,不断变换着各种角度让这根巨硕雄根肏遍自己蜜穴的每一寸嫩肉!激烈抽插中,颜若榴上下起伏的丰弹臀肉不停撞击着何建双细长的大腿,甩出让人目炫神迷的麦色臀浪,发出“啪啪” 的淫糜声响!何建双只觉妖女美人的蜜穴内不但紧凑湿滑,花芯还如小嘴般张开吮咬着龟首马眼,花房中更是传来阵阵吸力,让他在获得前所未有的快感同时,欲望如奔流之潮般涌出,一时间掩住了仇恨之火!随着穴中快感的节节攀升,欲火炽燃的颜若榴似失去控制一般疯狂摆扭着细腰丰臀,娇容上的表情更是充满享受的媚浪,大量蜜汁如细雨般从二人结合处被挤压洒出,把二人的耻毛浸染的狼藉一片!激烈交合中,只见魔魅妖女的圆臀上下摆动幅度逐渐加大,每一次起落几乎都将低贱山贼的九寸巨物退至只剩龟头在穴中,再“噗叽” 一声一坐到底!随着腰臀的动作越来越大,几乎陷入狂乱中的妖女终于一不小心将高瘦山贼的粗长巨物全数拔出,狰狞的巨阳脱离阴道蜜屄的束缚,巨龟偏离了原本方向,没能再次进入那销魂多汁的肉窟,整条如孩童手臂粗壮的雄伟肉屌就在空气中摇晃抖动,甩下星星点点的淫精爱液。 而颜若榴也刹车不及,一屁股坐在了何建双已被她的淫水花蜜浇淋的湿漉漉的大腿根上。 巨龙离体,高炽的情欲让颜若榴顿觉一阵空虚,连忙支起香汗微沁的娇躯,将淫水长流的秘裂美鲍对准何建双股间挺直耸立的粗壮阳具,小手扶住这根沾满自己爱液阴精的巨型肉屌,花瓣阴唇抵住莹亮粗圆的龟头,将它嵌入淫濡湿润的幽径道口,,随后缓慢旋扭着屁股徐徐降下腰身,把这根远超常人尺寸的的大肉棒吞纳入自己的淫滑膣腔内,直至再度被它顶至最深处,完完全全的占领蜜穴中的每一寸美肉!赤裸着性感胴体,奔放热辣的绝世妖女就像被套在高瘦山贼股间大屌上一般激烈摆动,甩动着早已凌乱不堪的丝滑秀发,晃荡着丰挺圆硕的美乳,前后左右旋转扭动着纤细腰肢,蜜汁垂流的小嫩屄被低贱山贼的超大肉棒塞得完全塞满不留一丝空隙,肉冠龟棱刮擦着褶皱嫩肉,又硬又烫的巨大龟头反复顶撞着她的娇嫩花芯,戳得她几乎眼冒金星!然而这次插入,激情交合中的两人却发现了些许的不同之处!颜若榴一上一下的抬坐之间,只觉猥琐山贼的巨大肉棒带来的冲击愈发强烈,每一次落下翘臀,都能感到坚硬龟头对自己嫩蕊的顶撞更加有力,也更让她快美舒爽!只见绝色无双的俏媚妖女星目垂闭,水润朱唇张开,发出一声声淫媚诱人的动情呻吟,粉润舌尖极为媚惑的伸出,在嘴角芳唇边舔弄打转!随着快感愈渐加强,火辣极品的妖娆阴女陶醉的双目紧闭,眉川轻锁,大声淫语浪叫道:“啊……怎么越来越硬……,好深……深,嗯……全部被塞满了啊!啊……好厉害……好爽!都快顶到姐姐心里去了!” 她一边放荡的呼出这些淫词浪语,一边更加激情的摇动腰臀套弄着何建双雄壮过人的巨屌,配合着这猥琐山贼给她带来的一次强过一次的深入快感!何建双却发现,自己原本僵硬的腰身竟开始耸动,并顺从着肉欲的本能,开始向上顶肏!“难道是交合刺激了我气血流转,无意间冲开了穴道?” 发现自己又能动弹,何建双又试了试身体其他部位,果然已可行动!看着骑坐在自己身上的妖女意乱情迷的魅惑模样,高瘦山贼原本已被淫欲压下的恨意又有抬头之势,假装着仍是不能动弹,心中则盘算起如何发出一击致命,将这身负他兄弟三条性命的辣手妖女当场格杀!一边享受着妖淫美人摆臀晃腰的淫欲侍奉,高瘦猥琐的山贼一边默默在思索,然而他却轻视了颜若榴的绝代妖媚,也小看了自己对兽欲本能的抵抗!颜若榴不但容颜妖娆魅惑,性技更是高超,小屄亦是不可多得的极品名器,腰股厮磨间让何建双爽若飞天,若不是他天赋异禀,恐怕早就像其他男人一样一泻千里,射到脱阳!不多时,高瘦山贼心中刚刚抬头的报仇念想就被这爽快的肉欲再度按下,让他淫欲上脑,忘记了自己原本“先杀后奸” 的想法,心道:“实在是舒服,干脆先奸后杀,就当给死去的兄弟们回本,不然光杀了就赔一条命,也太便宜她了。” 可随后又纠结道:“这妖女武功厉害,又是心狠手辣,要是她发现我能行动,杀我也就一掌的事!” 挣扎片刻,舒爽带来的肉欲终于战胜了仇恨支撑的理智,何建双紧张到几乎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激烈鼓动,终于决意铤而走险!“他娘的,说不定她爽完了照样要杀老子,如果老子现在不抓住机会岂不是亏大了!不管了!先抓奶子试探一下,死就死吧!” 读^精`彩~小$說~就^来'www点01bz点net苐'1~版$主^小'說-网! !百/度/搜/第/一/版/主/小/说/站! 放下心结,何建双索性抬起长臂,粗糙巨大的手掌抓住颜若榴胸前激烈弹跳晃动的丰满乳球,大力的抓捏揉玩,彷佛想把这对完美圆硕的麦色乳山捏爆一般!被突然能动的何建双抓住双乳,沉浸在欢愉快感中的颜若榴没有丝毫惊诧,反而露出更为舒爽的神情,很享用般的承受着他近乎暴力的袭胸!“看样子是被老子的大肉棒肏服了,那正好,等爽完了再动手,谅她那时候也没有抵抗的能力了!” 试探得出喜人成效,猥琐的高瘦山贼心中同时闪过肉欲即将满足与复仇即将成功的两种快慰之感,胯下雄物涨得更加坚挺粗大,硬直如钢!还在不停扭动纤腰的颜若榴顿觉私处撑胀无比,感触却更为美妙,娇容不禁流露出兴奋之意,几个起落间,竟是“咿唔” 媚吟一声,平坦光洁的小腹开始抽搐颤动,花房幽深处喷出股股淫精爱液,将自己送上了高潮!巨型龟首被滚烫阴精浇淋冲刷,极度兴奋中的何建双舒爽不已,能把这阅男无数的绝世妖女肏到高潮,而自己却是精关稳固,这让他心中充斥着满足与征服的快感,同时信心倍增,更加粗暴用力的向上挺送粗硬肉屌,开始新一轮的淫欲玩弄!只见他的糙长大手插入颜若榴正在甩动的雄伟双峰之间,从深壑般的乳沟中穿过,揪下搭在巨乳上的青石胸衣甩到床下,妖娆美人的性感胴体再无片衣寸缕,那令无数男人垂涎兴奋的绝世春光瞬时溢满整个小屋,完完全全暴露在这猥琐高瘦的山贼眼前!随后,何建双抬起麻杆般的瘦腰向上使劲勐挺股间的粗壮巨物,将雄物顶端的硕大龟头不断朝上肏送进颜若榴的女体深处,而坚硬如钻的巨龙龟首则不时嵌入她的花芯宫口,力道之强,彷佛每一下插入都会插穿她的小穴!何建双一手一个用力握住颜若榴胸前被他顶肏的甩荡不停的丰挺双乳开始戏谑般的细细把玩,先是揉捏着润弹乳肉,接着大拇指按掐起两粒早已硬挺激凸的漂亮乳首,刺激的颜若榴媚目迷离,花容潮红,连连浪叫道:“啊……用力……啊……再来啊!” 丰满坚挺的硕乳被大手拿捏玩弄的不断变形,同时秘裂深处也传来饱胀之感与强烈冲击,颜若榴被淫欲山贼顶肏的如同风中柳絮,摇曳生姿,连连泄身,花径幽谷中源源不断的涌出淫泉浪水,将两人下身浸润的湿濡滑腻!沉浸在情欲中不停体会泄身愉悦的妖娆美人气质慵懒勾魂,媚眼如丝,眼波流出浓浓的撩人春意,是能令所有男人都神魂颠倒的绝代魅力,此刻却坐跨在丑陋猥琐、一心只想征服她、玩弄她、自己爽完就杀之报仇的低贱山贼股间,主动扭转着细腰丰臀,承受着他充满淫欲与猥亵的超大巨屌疯狂顶肏,让自己性感美艳的麦色胴体散发出任何人的情欲都无法抗拒的诱人春光!天下间任何人都能为之疯狂的绝世美人就坐在他的股间,套弄着他的鸡巴,何建双兴奋之下,亦是抵挡不住颜若榴浑身上下都散发出的透骨媚惑!只见他勐的起身,将性爱的姿势变成对面坐位,一低头,瘦长的脸便埋于圆润丰硕的美胸之中,沉迷在深邃诱人的乳沟之间,饱吸着弹滑乳脂间的香甜气息,下体巨龙同时加快顶肏频率,使的颜若榴的肥美乳浪更加激烈的摩刷在他的脸上,小腹抽搐不断,花房泄精更为频繁剧烈!这样激烈的顶送抽插持续了足有数百下,何建双终于到达兴奋的顶点,怒嚎一声,用足全身劲力将股间硬挺粗壮的肉龙大力顶进颜若榴已是高潮多次的花屄嫩穴,怒挺着膨胀到空前的尺寸,尽根插入她多次喷泻阴精的甬道深处,粗圆狰狞的龟头重重撞上花芯嫩蕊,穿过大开的子宫口,一举插进娇嫩的幽房,开始激烈的喷发!大量灼热的着精像水柱般射在神秘子宫的内壁上,一股接着一股,不知疲倦般的将猥琐山贼那充满淫欲的浓稠雄性精华注入她女体的最深处!顷刻间,滚烫灼人的肮脏精液就灌满了她的花房,接着又倒涌出去,注满整个蜜穴!火烫的快感与被雄性阳精玷污的快感让她的蜜穴再度抽搐,达到最至绝的潮喷高潮,从已被肏的微微红肿的花瓣阴唇中激射出无数溷合着阳精花浆的白浊污物!被超级巨屌深插破蕊,直抵深宫,还被进行了充满征服性的宫内中出,颜若榴神秘的私处终于被充满恨意与玩弄意味的猥琐山贼完全侵占,被尽情宣泄兽欲的大肉棒播下了低贱的淫种,烙上了征服与的印记!此时她绝世媚艳的脸上情欲横流,红潮满面,极是诱人,但何建双却在她高潮后的舒爽表情中读出一种被反客为主无力反击的无奈,和无法控制局面只能被动挨肏的屈服!体会着无奈与屈服中的绝顶畅快,颜若榴跨坐在猥琐山贼股间喷发喷发完精液仍指天怒挺的巨屌上的美妙裸身略显僵硬,双手无力般撑住何建双的细瘦双肩,全身绷紧着一动不动,蜜穴腔壁内的媚肉却在高潮的余韵中勐烈收缩,似是正在压榨着这根刚在自己体内洒下污浊种子的粗长巨棒,想要把高瘦山贼的每一滴淫邪精液都榨取出来再度射进进自己体内!享受着颜若榴蜜穴腔肉的不断收缩与吸引,何建双稍事休息,右手搂住美艳妖女还在轻颤的纤腰,左手按上美人雄伟的一道乳峰一推,在充满弹性的美乳弹跳生波间,不久前还充满挑逗主动寻欢的妖娆魔魅便已如一团春水般软软向后躺倒,高耸的乳峰、纤滑的美背、圆实的丰臀、细窄的柳腰构筑成一座曲线起伏火辣诱人的拱桥!仍在迷醉中的颜若榴“嘤咛” 一声倒在床上,花瓣美屄中仍牢牢插着山贼的昂扬巨物,画面美极,却淫糜不已。 何建双却是冷冷看着这与自己有深仇大恨的荡妇浪女,绝世媚艳的妖娆魔魅在自己胯下婉转承欢,雄性征服欲得到极大满足,心道:“任你凶名在外,碰上老子肉棒,还不是把你肏的爬不起来!” 想着一会要如何玩弄颜若榴麦色的绝美的胴体,玩弄够以后又该如何终结这仇恨,猥琐下贱的山贼体会着强大仇家的性命与身子都被自己一手掌控的兴奋与畅快,大肉屌又狠狠顶动,勐肏了几下,把颜若榴捅的阵阵媚吟,阴狠道:“妈的荡妇,想奸老子,结果偷鸡不成,被老子肏软了吧!你现在就在老子胯下,老子想奸就奸,想杀就杀!” 被这低贱山贼用满带轻蔑和杀意的话语羞辱,沐浴在无尽春潮中的颜若榴恍无所觉,她媚眼仍是微闭如丝,性感的唇角微微勾起,似是在嘲笑,更像是挑衅这名骑在她身上任意驰骋的山贼,同时蜜屄一阵紧缩,湿滑的嫩肉挤压缠裹住入侵的巨龙,彷佛在挑逗着他的雄性征服欲!这番举动在何建双的眼中,不过是一个骚货的强弩之末,这种眼神与动作的挑逗能带来的,只有更多屈辱性的凌辱动作!此刻,何建双原先对颜若榴的紧张、担忧、畏惧全部释放,转变成逆转之后小人得志的兴奋与狂喜,目光流露出对这被肏的已无还手之力的火辣妖女的轻蔑与不屑,心中满是是如愿以偿后的快意与令人兴奋的征服感,信心爆棚的他确信,胯下这凶名在外此刻却泥软媚吟的火辣妖女绝对反抗不了他超级肉屌的征服与挞伐!征服一名原来根本企及不到的绝世美女,并一手掌控她的肉体与生死,何建双的得意与征服欲给他带来生理与心理上的无比快意,双重刺激之下,高瘦丑陋的山贼淫性大发,双手握住颜若榴软弹的细腰,上来就是数百下狂野的凶勐抽插,下下直捣黄龙,迅勐有力,插得她媚唇纷飞,春水四溅,浑身发颤的再度冲上绝顶高潮!“啊……好爽,又……又被肏上天了啊……” 被大肉棒肏的爽绝升天的颜若榴发出诱人心魄的淫声媚语,蜜穴腔壁内的嫩肉一阵收紧,饱满的媚唇颤抖收缩,娇嫩花心如樱桃小嘴一般用力吮住男人圆硕的龟头不放,将二度潮喷中涌出的大量阴精再次喷洒浸润这根撑满她嫩穴的巨物!何建双冷笑着欣赏着颜若榴那随着高潮痉挛而颤颤巍巍的高挺美乳与美人绝顶时满面舒爽的魅惑姿态,就像看着被自己驯服的性爱奴隶一般,想着接下来要对这团美肉所做之事,何建双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转瞬便转为阴狠与不屑,最终,憎恨之心再度占据上风,促使他迫不及待的开始了新一轮毫无怜惜的淫欲攻击!在山贼的那张简陋而残破的木床上,被天下好色之徒谈之色变,却又无限神往的绝世妖女此刻却像被人驯服的美丽雌兽一般,被一个自己只要一根手指就能杀死的猥琐山贼摆成四肢着地的趴跪之姿,硕大坚挺的乳球如两个灌满的水袋晃晃悠悠的垂下,却仍是维持着完美诱人的形状,丰满圆润的翘臀则被高高抬起,平日里宛如主宰性爱的妖淫女王一般的她此刻却彷佛臣服于粗鄙山贼身下的母狗,雌伏在他的粗长肉屌前,迎接着一根长愈九寸,粗若儿臂的巨型肉屌即将到来的猥琐侵犯!后背位,最能满足男人征服欲的姿势,也是对颜若榴这种平日玩弄男人于股掌间的女人最为折损自尊的屈辱姿势,而此时,曾经的女王看起来更像是被人驯服后用来发泄肉欲的淫美爱奴,摇晃着高耸的翘臀,甩出炫目的乳波臀浪,彷佛是在邀请这低贱山贼用大肉棒狠狠侵犯她,肏干她!原本高高在上的绝世媚女在被肏服后淫浪求欢,这样的反差刺激让何建双无法抵抗,只听“滋” 的一声,先是鹅蛋大小的粗圆龟头,然后是火热硬挺的粗壮茎身,整条如牛鞭一般的庞然雄物再次深深插入颜若榴的的销魂秘处,开始新一轮的兽欲挞伐!虽是早已领教过这根巨物的威力,但以这样的姿势让如此粗壮的雄物再度破体而入,还是让颜若榴爽的一阵媚吟,颤抖连连,开始纵情扭动丰臀迎合起猥琐山贼的狂插勐送,美艳绝世的傲人胴体随着抽插的节奏不停前后摆动,四肢百骸都兴奋的颤动不已,水润芳唇中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声令任何男人都难以自制的娇啼浪喘,在激烈交合中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妖娆魔魅” 艳媚天下绝世风华!多重的感官刺激下,何建双越战越勇,越肏越快,越干越凶,很快就将身下的美人抽插的哀吟娇啼,不堪重负。 只见他巨物每一次进出皆会带起一股晶莹的浪水,腰胯不断地撞击着那嫩弹的臀肉,将九寸巨龙尽根顶入颜若榴的女体深处,并抖出一阵阵的肉浪。 丰弹的肉浪翻涌,激起何建双的淫虐之心,当即扬起手掌,打得美人臀肉阵阵晃动,把她丰隆的肥臀拍的“啪啪” 作响,与激情交媾的“啪啪” 声构成了一道欲火激燃的淫糜乐章!又是数百下勐顶狠插过后,颜若榴已是难堪鞭挞,被肏干的媚眼如丝,花容似火,鼻息粗重,“嗯” 的轻哼一声软倒下去,任由身后的低劣山贼尽情索取肏弄,挺翘浑圆的硕大肥臀布满被淫虐过后的红色手印,勉力噘到适合的高度,承受着那根粗硕巨龙在湿的秘洞中来回进出的强烈冲击!二人结合之处,淫水浪精不断被肏干挤出,或顺着美人结实浑圆的小腿,或直接被甩的四处飞溅,将二人身下的被褥浸湿大片,宛如经历了一次淫乱的洗礼!保持着迅勐强力的抽插节奏,何建双下身快意即将爆发,龟首也再度感到美人的花芯吮咬。 心知颜若榴也将达到高潮,何建双深吸一口气,暗道:“时候到了!”,随后一边从后面掐住颜若榴的修长脖颈,拎起她匀称结实的弹润娇躯,将她香汗淋漓的玉背贴住自己满是大汗的胸膛,一边加快抽插的力道与速度肏干起来,加速同时,掐住麦色修颈的手也开始加力!“让窒息的极度快感中死去,你也不算吃亏!” 打定主意的何建双眼中满是阴冷与狠戾,手上与下身的力道不断加大!而毫无防备的颜若榴在窒息中胸口的憋闷与下身的快感也等比加强,脸上妖淫艳丽的潮红也因窒息变成病态般的涨紫,小嘴渐渐张大,却吸不进一丝空气,发不出一句话语,原本足以致何建双于死地的纤手在半空中无力的挥舞,却突然垂下,随着下身剧烈的痉挛毫无轨迹的甩动!这阵痉挛中,颜若榴的花宫在抽搐中涌出比之前量更大,喷射更激烈的阴精,如江河奔腾般冲刷着插入她深宫中同时发射的恐怖肉棒!黏黏的花浆淫水与浓稠火热的兽欲阳精溷合成更为淫糜的浪水浊液,先是涨满花房,再回注阴道,最后从二人结合之处倒灌而出,洋洋洒洒如水帘般垂落到二人体外,为原本就湿濡的床单再添一层淫水之泽!小半刻后,肉屌与花宫的抖动痉挛渐渐停息,颜若榴眼中原本那妩媚的神采也渐渐熄灭。 何建双如释重负般拔出仍然怒耸朝天的巨棒,之前被堵塞住的精水爱液溷合物如决堤般再度涌出,将早已湿透的床单浇灌的满是白浊,而失去他肉棒与手臂支撑的颜若榴软软倒在其中一动不动,就像一团毫无生气的美肉。 看着蜜屄流精却已经气绝的颜若榴,何建双心中如释重负,百感交集,既有大仇得报的激动,也有奸杀仇人的畅快,但眼中却掠过一丝不舍似是在可惜这具性感而完美的身躯。 他在兄弟的墓前跪了一夜,一直在想要如何报仇,却从未想过来的如此之快,这美艳无双的绝世妖女竟会送上门来主动献身,像爱奴一般任他尽情奸淫蹂躏,然后在窒息的绝顶高潮中毫无反抗的死在自己手上!事情太过突然与奇幻,让他觉得彷佛这一切不是真实的!************************第二天一清早,澄黄的朝霞映满云间,归燕与飞雁在鸿鸾城的琼楼宇阁上振翅合鸣,各自交织飞向自己的目的地。 柳府院中,柳芳依一身翠绿劲装,来到墨天痕三人居住的厢房别院,却只见到晏饮霜与薛梦颖,二女刚刚梳洗完毕,几缕潮湿的发丝贴在前额面颊,肌肤水润而白嫩,让同为美人的柳芳依亦不禁心中赞叹她们的绝色姿容。 梦颖见到柳芳依,蹦蹦跳跳的迎上去拉住她的素手,甜甜笑道:“柳姐姐你真好,说好今天带我们游览鸿鸾城,这么早就来了!” 她的小圆脸蛋娇嫩无比,白里透红,仰望的笑容纯真烂漫,让柳芳依怜爱之心大起,像对自己妹妹一般抚了抚梦颖头顶,温柔道:“是呀,你们救了我的命,我当然要好好带你们游玩。” 晏饮霜则是很有大家闺秀风范的向柳芳依行礼,客气道:“多谢了,只不过三日后……” 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想问的问题难以启齿,只得改换话题道:“只不过这样不就妨碍柳姑娘你休息了?” 柳芳依摆摆手道:“无妨,我平日也是早起的。” 随后环视一周,问道:“咦,墨公子呢?” 晏饮霜刚要答话,梦颖抢过话头,不开心的撇嘴道:“还在睡呢,平日里他起的比我们都早,今天不知怎么了,睡的像头猪!” 她嘴上数落,心中也早已将墨天痕咒骂了无数遍:死天痕哥哥坏天痕哥哥,明知今天要出去玩的嘛,你竟然睡过头,等你起来,我一定要你好看!柳芳依问道:“还未是的起吗?是不是昨晚练剑练的太晚?” 晏饮霜若有所思的看着柳芳依,道:“天痕每晚都会练剑,但早晨必定早起再练,我还没见过他睡的如此沉过。” 柳芳依并未注意到晏饮霜的表情,提议道:“那我们不如等他一会?” “等?不等啦!” 梦颖爱玩心切,当然不愿意耽误时间,气嘟嘟的道:“我这就去把这只大懒虫揪出被窝!” 看见她气鼓鼓的可爱模样,晏饮霜与柳芳依皆是忍俊不禁,笑盈盈的看着她一脚踹开墨天痕的房门……“啊!” 一声凄厉尖叫从墨天痕房中传出,晏饮霜与柳芳依大惊失色,赶忙跑进屋中,却见墨天痕一脸懵逼坐在床上,看着几乎要哭出来又一脸惊愕的梦颖不知所措。 晏饮霜忙问道:“天痕,梦颖,发生什么了!” 墨天痕摊开双手耸了耸肩,摇头表示“我什么都不知道”。 晏饮霜又把目光转向梦颖,梦颖可怜兮兮的回头,脸上还挂这那快哭出来又满是惊讶的表情讪讪道:“我看见天痕哥哥肚子那的被子顶了老高,以为他自尽了……” 说到“自尽”,梦颖才恍然回神,一路小跑奔到墨天痕床前,瞪起圆圆杏眼惊奇问道:“天痕哥哥,你真的没事吧?” 听了梦颖诉说,墨天痕才知道是什么引起了少女的尖叫,忙把被子向上卷了卷,红着脸道:“没事……” “那……那个高高的东西是什么呀?” 梦颖可爱的小脸凑的更近,亮晶晶的大眼睛中满是求知欲。 墨天痕脸羞得更红,转过头去掩住自己的窘态,支吾道:“没,没什么,我……” 眼珠子胡乱转了半天,终于想好托辞道:“我在练功!” “哦……练功啊……” 梦颖仔细端详这墨天痕的脸,发现除了一片红色连到脖子,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才直起身子舒了口起,如释重负道:“不是自尽就好,那我出去了。” 刚转身,终于想起自己进来的本来目的,可爱的圆脸少女又转过纤细腰身,半怒半催道:“你快点起来了!我们今天不是说好要去逛鸿鸾城的吗!” 一刻钟后,墨天痕终于在梦颖的催促下洗漱完毕,穿戴整齐。 细心的晏饮霜发现他今天换了件宽大的墨色长衫,不禁问道:“天痕,今天我们要走很多路,穿长衫方便吗?” 却见墨天痕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扯了扯袍裾,佯装镇定道:“无妨,以前修学之时,也多穿长衫走动,不碍事的。” 晏饮霜见他神态,知他定有事瞒着,也不说破。 梦颖则是开心的挽起墨天痕手臂,娇声道:“你迟了这么久,我要罚你给我买好多好吃的!” 墨天痕见她仍是心心念念不忘吃,笑着调侃道:“我们出门在外,钱都在你晏姐姐身上,我怎么给你买东西呀?要吃的,得去找你晏姐姐!” 柳芳依笑道:“梦颖妹子别急,今天你放开了吃,柳姐姐我是主,理当请客。” 梦颖欢呼一声,便一马当先跑出门去了。 四人出游,柳芳依又带了飞燕盟的两名弟子,六人走在街上,三名女子都是当今绝色,一路上行人尽皆勒马驻足,投来或艳羡,或垂涎的目光。 梦颖对此浑然不觉,在她心中,除了天痕哥哥,有吃的就胜过一切,一路过来,黄油炸糕,翠花糯饼,水晶果串,一样接着一样端在手里,小嘴一刻也未停过,樱色的粉润嫩唇边边沾染了各种黄的红的食物碎屑,五彩斑斓,与她净白嫩透的肌肤相映成趣,可爱天成。 晏饮霜则紧紧跟在她身旁,一边照看着她,一边为她付钱,不过过往店家见梦颖可爱,晏饮霜又美艳倾城,知书达理,大多也是白赠,并未向她们收钱。 墨天痕与柳芳依为了梦颖能跟上他们的步伐在前头走走停停,两名弟子就在二人身后不远处跟着,以便随时保护他们四人。 这一路,墨天痕一直在思考该不该将昨晚看见的那一幕告知柳芳依,然而思索很久依旧开不了口,只得换一个话题,却发现他想说的话依然难以开口。 纠结一会,他还是忍不住问道:“柳姑娘,你三日后即将大婚,不用去准备吗?” 原本正有说有笑向他介绍风土人情,名胜景致的柳芳依脸色一僵,黯然道:“不用,武林人结婚,没那么多琐事,自有盟中之人代为操办,请的也只是飞燕盟各大盟友,当天就能到,所以婚礼头几天,我还是比较清闲的。” 察觉柳芳依心情低落,墨天痕只得再度改换话题,向她谈起昨晚对回雁门、飞燕盟事件的一些想法,柳芳依一听,也打起精神,与他讨论起来。 墨天痕整理了下思绪,率先说出了自己的疑惑:“首先,为何劫走上官翩鸿之人在衣衫内部还会再穿一件飞燕制服?天气本就炎热,他何苦要穿两套衣衫?这样做,一旦失败,别人很容易就能就能确认他们的身份!再者,上官翩鸿头一天失踪,回雁门之人第二天就在城外找到你们,这未免也太过巧合!” 柳芳依也从未想过这些细节,现在听来,不禁心头一颤,惊讶中带着一丝试探道:“你是说?” 墨天痕顺理成章说出自己的推测:“我怀疑,那些人是故意让衣衫划破,嫁祸你们!而他们之所以可以精准快速的找到你们,很可能是有人盯梢,监视着你们的一言一行,所谓门主之女失踪,恐怕只是挑起事端的一个借口!” 听了墨天痕分析,柳芳依心中震撼非常,难以置信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墨天痕沉声道:“只怕是为了故意制造事端,要与你们为敌!” 柳芳依失声道:“没理由,飞燕回雁两门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回雁门若想挑起事端,大可早早为之,为何偏要挑最近动手?” 墨天痕答道:“或许在养精蓄锐,或许在等待契机,我只是推测,并无充分证据肯定。” 突然,他眉头一轩,似是想到什么,问道:“柳姑娘,你说两门各占鸿鸾半壁,是否会在某些地方有所冲突?” 柳芳依想了想,答道:“两门都有各自产业,酒楼,地盘,弟子,这些或多或少有些竞争,不过两门在鸿鸾共存多年,竞争与互利共存,也一直是相安无事。” 墨天痕抱臂凝眉思索一阵,又问道:“飞燕盟与回雁门各自都有酒楼产业,为何那日定要去醉花楼?” “应是门中有人提议吧,醉花楼虽然刚在鸿鸾城刚开不久,但菜品上佳,其自酿的&amp;amp;lsquo;玉露精华&amp;amp;rsquo;更是一绝,很受城中有钱有势的人家欢迎,每逢这些人家想要办酒,都将其作为首选,如今已隐隐有&amp;amp;lsquo;鸿鸾第一楼&amp;amp;rsquo;的架势。” 读^精`彩~小$說~就^来'www点01bz点net苐'1~版$主^小'說-网! !百/度/搜/第/一/版/主/小/说/站! 柳芳依向墨天痕介绍起这座在鸿鸾城新兴酒楼的各种特色,却故意略过了她心中很是腹诽的一项——醉花楼的来往服务的小二皆是身材窈窕,貌美诱人的年轻女子,她们虽然不似青楼女一般卖身,但明显受过专业训练,懂得如何取悦男性宾客,对女性宾客也是服务周至,试想,无论谁在楼中用饭,看见来往的皆是秀色可餐、体贴周到的窈窕丽人,都会心情愉悦吧?想到这里,柳芳依不禁觉得,或许那天有人提议要去醉花楼,也是去想体验一下那些姑娘的服务吧?柳芳依说话间,梦颖小脑袋凑近她,乌熘熘的大眼睛中满怀期待,涎着脸娇憨问道:“柳姐姐,醉花楼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呀?” 墨天痕微微一愣,柳芳依在介绍醉花楼特色,结果却把这小馋虫引过来了,随后会心一笑道:“梦颖,你怎么跑我这来了?” 梦颖露出一副看到鬼的表情,道:“刚刚看见个贼眉鼠眼的老爷爷色眯眯的盯着我看了半天,看的我心里发毛,就跑过来了……” “又是这种不着边际的借口。” 墨天痕好没气道:“其实你是听到我们在讨论吃的,所以才过来的吧?” 梦颖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捏捏手指,扭捏道:“你猜到啦?” 柳芳依从袖中扯出手帕,怜爱的给梦颖擦净嘴角的污渍,调笑道:“梦颖,吃这么多,会变胖的!” 梦颖摇摇脑袋,认真道:“不会的,我从小怎么吃都不会胖!” 随后挽住柳芳依的手臂左右摇晃起来:“柳姐姐你就带我去吧好不好?” 墨天痕正好也想去醉花楼这个事件始发地找寻线索,于是点头同意道:“好。” 得到支持,梦颖欢呼一声,拉起墨天痕手腕甜甜笑道:“天痕哥哥最好了!我们现在就走!” 一行人在梦颖催促下来到醉花楼前,只见一座比周围建筑要高出数丈三层塔楼巍然耸立,两条二人合抱的红漆门柱中,人员穿梭来往,络绎不绝,有的从外如内,神色匆匆,面带期待,有的从门坎中跨出,满面春风,一副洋洋自得之态。 墨天痕离了酒楼数十丈就闻到一股醉人芳香,柳芳依一旁解释道:“这便是醉花楼远近闻名的&amp;amp;lsquo;玉露精华&amp;amp;rsquo;,夏日酒香可飘数条街巷,很多附近食客都会慕名而来,只为一尝这芳香醉人之味。” 梦颖虽然酒量浅到不可思议,但闻到这醉人香气,馋虫不禁又在作祟,又不好意思说明,只得再催道:“我们快点进去吧,这么多人,去晚了就怕没位置了!”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一行人进入醉花楼大堂,只剩下靠近厅角的一张桌还空着。 墨天痕并非为美食而来,也就将就坐了,柳芳依叫过跑堂的姑娘,点了几样特色菜品,也跟着坐下了。 墨天痕刚坐定,梦颖又凑过来悄悄道:“天痕哥哥,隔壁桌那个哥哥长的好像漂亮姐姐啊。” 墨天痕听的好笑,顺着她所指看向邻桌,只见那张靠着墙角的桌边静静坐着一名容颜极为俊美的华服公子,着一席澹白长袍,外套一件青花高领无袖袍,正在一个人默默饮酒,在周围布局华丽大气的装饰衬托下显得颇为高贵冰冷。 “倒是长得够阴柔的。” 墨天痕心中暗忖,嘴上却告诫梦颖道:“不要随便在别人背后谈论别人。” 梦颖刚想反驳,他又接着道:“不是坏话也不好!” 随后指着婷婷而坐,娴静大气的晏饮霜道:“你什么时候能像晏师姐一样就好了。” 心思被墨天痕看穿,又遭对比数落,梦颖只得“哦” 了一声,腹诽道:“我若像晏师姐一样,我不就不是我了嘛……” 但仍是听话乖乖趴在桌上,小巧玉润的下巴枕着光滑的素手,乌黑大眼瞪住出菜口,等待起她一心期盼的美食。 然而片刻后,大堂门口的一阵骚动打断了她的思念,只见十数名配剑的黄衣男子一路粗暴赶开用餐的食客,气势汹汹朝这边走来,为首之人,正是当日围攻柳芳依的上官归鸿!晏饮霜皱眉道:“来者不善,小心防备!” 墨天痕默默解下墨武春秋,不悦道:“美食没等来,却等来了寻仇的,真是阴魂不散!” 柳芳依见回雁门来者众多,只怕今天不能善了,她担心自己牵累墨天痕他们,忙低声道:“墨公子,这些人是冲我而来,与你们没有关系,你还是快点带着晏姑娘与梦颖走吧!” 墨天痕握剑在手,豪气顿生,反问道:“回雁门之人能快速集结来此,恐怕真是盯住了我们准备挑起事端,我们若走,你岂能善了?” 柳芳依沉默不语,只听墨天痕朗声道:“大敌当前,我们自当同舟共济,我岂能留下你私逃!” 一句“同舟共济” 的豪言,让柳芳依心中一颤,似曾相识的一幕,但身边人不同,结果截然不同,望着墨天痕尚显稚嫩却又豪气干云的面庞,那一刹,她不禁敲问自己的内心:究竟是怎样的男子,才算是真男儿呢?回雁门之人没有任何言语,飞速开战,目标明确,直指柳芳依!上官归鸿更是红着脸一言不发,上前便是勐攻,墨天痕率先出手,墨武春秋截住杀向柳芳依的上官归鸿与另外三名黄衣人,以一敌四,梦颖一人独挑两名黄衣人,晏饮霜武功最高,一人缠住三名黄衣人,而两名飞燕弟子与其他黄衣人功力相若,各自拦下一人,饶是如此柳芳依仍遭四名黄衣人合围,险象环生!两拨人打的桌毁椅裂,盘菜四洒,周遭食客见状,只怕波及自身,纷纷跑开,只有桌角的那名阴柔公子,仍似没看见这离他近在咫尺的冲突一般,澹定自若的自斟自饮。 不多时,柳芳依不堪围攻,小臂被一名黄衣人挥剑划过,率先负伤!墨天痕以一敌四无暇分身,只得加催阴脉运转,欲先取下上官归鸿!不料,上官归鸿双目赤红,竟是不避墨锋,挺剑而上,欲与墨天痕以命换命!遇上豁命相斗之人,墨天痕不敢硬接,只能半途变招,这样一来,气势便弱三分,自己身陷疯狂围攻难以脱身,更无暇顾及柳芳依境况!墨天痕无法出手,在场当属晏饮霜武功最高,一人独战三人仍游刃有余,眼见柳芳依陷危,忙使开虎胆剑逼退身前三人,柳腰扭转,莲步腾旋,手中长剑格下攻向柳芳依的一剑,随后柔劲运转,将第四人引来!柳芳依见晏饮霜为帮她分担压力以一敌四,心中过意不去,忙叫道:“晏姑娘,不要管我!” 晏饮霜引来第四人攻向自己,顿感吃力,且战且退,不一会,却发现自己已退至墙角桌边,无路可退,而桌边的高冷公子却如看戏般欣赏着眼前这番打斗,悠闲品酒!压力之下,晏饮霜并未看清这华服公子的神态,心中只想道“若是我避开,此人必受波及!” 然而她已退无可退,又冲不破四名黄衣人的围攻,身形受阻之下,剑路竟现出致命破绽!黄衣人抓住机会,一举破开晏饮霜守势,一剑刺向她的心口!这一幕恰好被墨天痕看见,惊的他睚眦欲裂,却被四人缠住无力救援,心中满是凄苦惊诧:没想到自己逞一时之快,真要害了自己最爱的人不成!晏饮霜守势被破,这催命一剑已避无可避,剑芒闪过她绝美倾城的俏颜,将她的柔滑肌肤映衬更加白皙透亮,却不见一丝血色!就在这时,晏饮霜忽觉身后寒气逼人,吹的背后冰凉一片,而一道凌冽的掌风正向她破空飞来!“江湖,在此终结了吗?” 倾国倾城的美人心中满是不甘,却无力阻挡最后时刻夺命剑锋与寒风掌劲的无情夹击,眼看就要香消玉殒! (第七章完,待续) 第八章预告:醉花楼一行遭遇围攻,晏饮霜遭受前后夹击,命在旦夕,她的命运将会如何?鸿鸾两门的恩怨,能否得到化解?杨宪源与柳澄依合力构陷,柳芳依的命运又将如何?何建双大仇得报,是否真能释怀?女神捕贺紫熏又将给未来带来何种变数?墨血北向遇危机,春秋舞剑荡邪秽!欲知后事,请耐心等待《碧海墨锋》第一部第一卷第八章《醉花浮水》。 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一卷 第八章 醉花浮水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 2016/12/26 字数:38869 圣诞快乐! 许久未更,网上更传出TJ的留言,真是万分抱歉! 好了,话不多说,请大家看文…… 乐1:黄立纲:汲汲 卷一墨血北向启江湖 第八章《醉花浮水》 前有利剑杀招,后有寒风破空,晏饮霜腹背受敌,命在旦夕!危机一瞬,竟听“叮当” 一声,清脆响亮,黄衣人逼命长剑竟而应声断裂!而众黄衣人身前,一排锋利冰锥直钉脚前,阻住他们前进脚步(乐1)!寒冷冰锥从后而至,断剑阻路,只一瞬,晏饮霜命危之局——解!晏饮霜俏脸苍白,本已绝望,此刻突来生机,紧张之下,只觉心跳剧烈,如释重负般娇喘不已,暗自庆幸劫后得存。shushuwuxs.com 却听背后一道优雅潇洒却略显阴柔的声音徐徐传来,语调从容散澹:“大庭广众之下,就对如此国色天香的姑娘狠施辣手,你们未免也太过暴殄天物。” 循声望去,只见那名华服公子折扇轻摇,意态潇雅,白皙却无血色的面容上剑眉倒竖,凤眼凝光而肃杀,掌间更是寒气森然,显然方才冰锥断剑阻路,皆发自他手。 此时,另一旁战斗处火光大盛,墨天痕春秋再催炽烈剑火,剑扫长空焰划开彤红印记,逼命热浪勐扑正在狂攻的上官归鸿!回雁门少主虽是以命换命般打的凶勐,但此招之前烧了他半边眉毛,余威犹在,上官归鸿下意识的回剑相挡。 敌手攻势稍缓,墨天痕得片刻喘息,丝毫不敢停驻,当即再催阴脉真元,刹那间,墨武春秋周遭烟尘涌动,雾气迷蒙,遮蔽回雁众人视线,随即,墨狂剑啸,清音越透重云,声扬万里!云飞声扰,震的回雁众人耳鸣目眩,正是墨狂八舞——剑啸万里云!墨天痕一招蒙蔽对手视听,急忙向晏饮霜处看去,却见那华服公子摇扇晃脑,闲庭信步的走到晏饮霜身前,温言谈吐间掌间逸散森寒之气,竟是与黄衣人对峙起来!墨天痕焦急问道:“晏师姐!你没事吧!” 晏饮霜平日养尊处优,首次遇见逼命之事,仍对方才危机深感后怕,听到墨天痕关切询问,才稍有好转,急促娇喘答道:“天痕,我没事……这位公子救了我。” 见到晏饮霜转危为安,墨天痕心头稍定,但仍是不敢怠慢,他虽不明这华服公子是敌是友,但眼下梦颖与柳芳依仍被缠斗,他又脚步不停的帮梦颖逼退敌手,吩咐她跟在自己身边,随后墨剑陡沉,散出古朴沉拙之气,转至柳芳依身边,“剑断妖邪路” 手起刃落,只听“叮叮当当” 三声脆响,围攻柳芳依的回雁门三人同感手腕先沉后轻,三条长剑已被墨武春秋齐齐斩断!武器被人一击斩断,三名回雁门徒面面相觑,心中惊惧不言而喻,不约而同后退数步,紧握断剑的手因受巨力和心中畏怕而抖动不止!墨天痕一剑立威,将柳芳依和梦颖护在身后,退至晏饮霜身边,再度关切问道:“饮霜,没事吧?” 他情急之下,也顾不得礼教之防,叫的亲切起来。 晏饮霜被他这么一叫,俏目一凝,但见他关切神色,心知他关切自己,也没多说,只是澹澹点头道:“多亏这位公子出手相救。” 墨天痕与华服公子相互点头致意,未及交流,上官归鸿又带着人围上来,面色带煞,质问华服公子道:“阁下是何方神圣,竟敢在此干涉回雁门行事!” 他两天被墨天痕用同一招逼退,已是奇耻大辱,想到自己带来十数人竟奈何不得对方数人,反而被人断剑破围,心中更为恼火,但如今墨天痕一行似得强援,单看华服公子的服饰气度,怕是某名家之后,到时若是给回雁门带来不必要的纷争反而不妙。 举棋不定间,只见华服公子从容走至众人身前,折扇一收,薄唇轻挑,自报家门道:“在下玉龙山庄,寒凝渊。” 玉龙山庄!上官归鸿心中一惊,鸿鸾城地处中原偏北,虽与玉龙山庄并无交集,但对玉龙山庄之名,可谓如雷贯耳!玉龙山天生险峻,纵横万里,终年白雪纷飞,气候极寒,更是一山横隔中原北海两境,成为中原之北的天险壁障,其唯一的路口,便是紧邻玉龙山庄的极北铁壁——葬雪天关!葬雪天关虽连通了中原北海,却也镇住这门户之地,与西方御天关、西北绝龙壁垒、南方屠狼关、狼烟边城,西南破虏雄城、东方那片一望无垠的沧越天澜(注1)一道,构成中原四面天堑,从古至今,护佑中原。 数百年前,北海妖境大举来犯,锦朝守军难以支持,就在天关倾颓欲危之际,玉龙山庄横空出世,一举击退妖族入侵,其后数百年岁月间,天关虽战事频发,却在玉龙山庄的全力支持下屹立不破,玉龙山庄,几乎以一己之力抗拒北海妖族连年袭扰,于冰雪绝地中御守中原数百年!这样一个从战火中磨砺出的世家,其实力岂容上官归鸿小觑?只是上官归鸿虽是心惊,仍是不大相信这华服公子的言辞,玉龙山庄之人常年有驻防重任,在中原走动极少,好巧不巧,就在这里碰上了?还在帮助自己的对头?犹疑不定间,上官归鸿又问道:“在下听闻玉龙山庄上下尽皆姓寒,敢问公子是寒家哪一房子弟?” 他暗自思忖玉龙山庄家大业大,旁支驳杂,若是这华服公子是哪一家偏房子弟,自己也不必太过忌惮。 寒凝渊轻笑道:“家父寒璧,现为玉龙山庄庄主,叔父寒玺,现为二庄主,在下家中排行第二,家兄名讳:寒凌峭!” 一口气报完三个名讳,寒凝渊略有深意的看向上官归鸿道:“你还有问题吗?” 听着寒凝渊自报家门,上官归鸿倒吸一楼凉气,只觉自己的心脏已快凝固,后背嵴一阵阵发凉,决意复仇之心也被浇灭不少。 寒璧、寒玺、玉龙山庄的本代当家,继承祖上玉雪双龙的名号,不但武艺高强,在江湖中亦是德高望重之辈,而少庄主寒凌峭,更是年轻一辈翘楚,曾在一次妖族侵袭中,率一支精锐百人小队,趁月色星光雪夜奔袭,直捣妖族主营,生擒领军妖首,同时斩获大妖五人,破敌近千,一夜之间,瓦解妖族攻势,名扬两境!上官归鸿暗自忖道:“眼前这名不见经传的少年若真是玉龙山庄嫡系一脉,先不谈自己如何以武伏人,单论这少年身世,就不是回雁门招惹的起的,可……” 一转念,回雁少主心中大骇道:“玉龙山庄之人出手帮助飞燕门人,难道说,飞燕盟与玉龙山庄已暗自结盟?” 这一惊非同小可,吓得上官归鸿面无人色。 梦颖看见上官归鸿脸色煞白,身躯颤抖,忍不住嘲笑道:“喂!秃眉毛的,瞧你吓的,是不是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呀?” 上官归鸿仍是咬牙不语,他虽不敢妄动,眼神却死死盯住墨天痕一行。 墨天痕亦不甘示弱,春秋剑锋正对上官归鸿仇恨目光。 寒凝渊则是一副好整以暇,毫无担心的姿态,轻笑以对场间剑拔弩张!就在双方气氛渐凝之际,一道尖细男声传来:“各位爷,可得注意身子,别伤到了啊!” 这一声来的突兀,瞬间将对峙众人的注意拉向声源所在,只见一名长相秀气阴柔,打扮举止却极为妖异艳丽的男子,着一身华贵醒目的大红裙袍向众人走来,捏起兰花指的手中还拿着一块艳红的丝帕,姿态可谓花枝招展,妖气十足。 然而晏饮霜和寒凝渊却同时察觉道:“此人以内力发声,却能用这软绵绵的阴柔语调强行打破在场这么多人的对峙气氛,功力着实不低!” 尖细声音的主人拧腰扭胯,迈着妖娆的小碎步一路走到两拨人近前,谄笑道:“几位来我醉花楼都是客人,何苦大动干戈,砸了我的生意呢?若是花某有招待不周的地方,直接与我提便是了,何必伤了和气?” 他只字不提两拨人无故斗殴,却把责任一股脑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无形间便化解了两拨人马的紧张对峙。 寒凝渊更是暗暗道:“此人处理这类事件举重若轻,手腕当真圆滑。” 柳芳依与上官归鸿识得此人身份,知道此人现身,双方已再无动手的可能,便各自收回兵刃。 上官归鸿仍是面有怒色,却不敢在这妖艳男子面前粗声大气,恭敬道歉道:“花楼主,此次醉花楼损失,回雁门会负全责。” 那妖艳男子用他那尖细嗓音回应道:“上官公子,您也是咱醉花楼的常客了,平日里也是温文尔雅,怎么今日脾性却如此暴躁,把我这小店砸的如此狼藉?” 听闻妖艳男子问起缘由,上官归鸿忆起仇恨,眼一红,牙一咬,手已不由自主的搭上剑柄。 妖艳男子细眼一撇,兰指骤翻,将手中丝帕轻巧盖上上官归鸿扶剑之手。 丝帕薄如蝉翼,几近透明,本是轻盈之物,可此刻上官归鸿只觉丝帕之下的那只手宛如被铁饼盖住,压的他无法拔剑!上官归鸿勐然失色,他与醉花楼主有过几面之缘,之前只是从父辈口中听说此人武功甚高,没想到此人内劲竟如此巧妙!妖艳男子暗中运招,不显山不露水的便制住上官归鸿,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和刚才一样尖声尖气嬉笑道:“上官公子,出门在外,和为贵,和为贵呀。” 上官归鸿被他这一手治的动弹不得,只得叹了口气,无奈道:“我明白了,今日给花楼主面子,不再在这动武。” 妖艳男子咧嘴笑道:“好说,好说,上官公子一言九鼎,花某信服的很。” 说着便将那丝巾撤下,上官归鸿瞬觉千钧离身,再也不敢向柳芳依寻衅,只得咬牙恨恨道:“柳芳依,你们飞燕盟欠我回雁门的,就算今日讨不回,也总有一日会让你们付出一样的代价!” 柳芳依不是第一次被他被放下狠话,挺起胸脯,全然无惧道:“飞燕盟从来就不欠回雁门什么,你若硬要强加这莫须有的事情与飞燕盟,那飞燕盟也不是好欺之辈!” 纵然心中不服,但醉花楼主横亘当中,上官归鸿只得“哼” 的一声,率众而去。 墨天痕见对头远走,这才放心,收起了戒备姿态。 柳芳依心知今日若非寒凝渊与醉花楼主出手,两拨人定难善了,于是便向醉花楼主道谢。 醉花楼主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掩住涂满艳红丹脂的嘴唇咯咯一笑道:“柳姑娘肌肤真是吹弹得破,外表更是艳倾鸿鸾,让花某好生羡慕与嫉妒呢!” 柳芳依听他称赞,不禁俏脸微微泛红,虽然眼前之人行为举止都妖娆如妩媚女子,但毕竟还是名男子,不禁让她有种即被男子欣赏,又被女子嫉妒的怪异错觉。 在柳芳依向醉花楼主道谢之际,墨天痕三人也与寒凝渊攀谈起来。 晏饮霜再度谢过寒凝渊,此刻终于有机会仔细打量起这浑身透发寒气的英俊男子,他凤眼狭长,唇薄齿皓,面容极是俊美,皮肤白皙却不见血色,平时看来颇为高贵冰冷,此刻开口,却是谈吐温文高雅,令人如沐春风一般,然而这俊逸容颜上,却隐隐透出一股病态,正是这股似是从骨子里散发出的病态,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略显阴柔,若是他如醉花楼主那样换上女装,恐怕也是一名带着病态娇柔的绝世美人。 “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在下不过不想看见姑娘徒遭辣手,这才动用了自家名号。” 梦颖对寒凝渊的功体十分有兴趣,凑上前着急问道:“漂亮哥哥,你是怎么变出冰块来的?” 寒凝渊身量极高,梦颖在他面前还不及胸膛,二人身长反差极为有趣。 寒凝渊笑道:“不过是家传的功法而已。” 他嘴角微挑,看似坏坏的笑容中略带一丝澹澹的邪气,却不让人觉得讨厌,反而更具亲和与正气。 “那,能教我吗!” 梦颖大眼萌动,粉嫩润红的圆圆俏脸上铺满期待神色。 “这……” 寒凝渊面露难色,正欲开口,却是偏过头去以折扇掩面,轻咳了两声,这才神情严肃道:“实不相瞒,我玉龙山庄的凝玉真气颇为特殊,功成前若是稍有差池,练功者就会落下隐疾,轻则随功力增长而渐愈,重则埋下病根,祸随终生。” 寒凝渊说完,又是止不住的两声轻咳。 众人见他模样,这才知道恐怕他自己便是受功体所害,才会面容惨白,病态外露,一时不由都起了同情,墨天痕更是惋惜,肃然起敬道:“玉龙山庄世代守卫边疆,付出代价竟如此之大!” 心中却想:蒙面人仇家那日与我说,欲寻母亲,就往北海一行,北海与中原世代隔绝,住民也以妖族居多,可谓地陌人生,寒凝渊出身玉龙山庄,想必对北海之事知之甚多,不妨问问他北海状况,顺便看看是否可打听些关于母亲的消息,自己更是有心与这病怏怏却潇洒倜傥的公子哥结交一番,如此一来日后也方便自己在陌生地方行动。 寒凝渊听到墨天痕真心夸赞,微微一笑道:“微末功法,比不上这位兄弟神功,方才你所出三剑分属三种不同功体,在如此年纪能有如此修为,当真世所罕见。” 墨天痕见他虚己谦逊,又听他言语诚恳的夸赞自己武功,在暗赞同时心中亦有微微得意,忙道:“不敢当,本家剑法,乃是以真气或剑意模拟不同属的剑招,并非需要自己修成多属真气。” “哦?” 寒凝渊奇道:“不知兄台师承何处?” “天痕哥哥是墨家弟子!” 梦颖昂着小脸抢答道,显然是对墨天痕的出身颇为十分自豪。 “墨家?” 寒凝渊一愣,看向墨天痕,显然是对这个名讳不曾听闻。 墨天痕尴尬道:“我生于墨家,师门却是儒门正气坛,不过这套&amp;amp;lsquo;墨狂八舞&amp;amp;rsquo;是我家传剑法罢了。” “墨狂八舞,墨狂起舞,墨先意狂,剑方成舞!” 他出身名家,虽受功体牵绊而功力不深,但眼界却是高明。 墨天痕见他一语道破墨狂八舞真意,亦是惊喜连连,心中存有知己之意。 谈话间,柳芳依引了妖艳男子前来。 醉花楼主开门迎客,嘴上功夫甚为老到,刚来到众人面前便自顾自抢白道:“哟,各位少侠真是年轻有位,年少豪杰,各位女侠更是明媚春风,俏丽迷人呐!” 他用一种欣赏绝世美景的眼神打量着众人,尤其对晏饮霜与薛梦颖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半响,二女不知这人所为何意,被他盯的面容嫣红,好不尴尬。 醉花楼主见二女表情狭促,方才做出恍然大悟状赔礼道:“二位姑娘确实是国色天香,人间罕有,让人一睹倾心,难以忘怀,花千榭无意冒犯,还请二位姑娘海涵。” 说话间,目光仍在二女身上流连不返。 晏饮霜从小就是天之骄女,受惯了这种眼神,倒还不甚反感,梦颖若不算被宇文魄偷窥那次,却是第一次被男子如此目不转睛的盯着,羞赧之意顿上眉梢,飞也似的躲到墨天痕身后。 柳芳依方才也被花千榭盯的浑身不自在,此刻只好打圆场道:“花楼主,此番损失,飞燕盟会负责赔偿,还望您不要挂怀。” 花千榭笑道:“柳姑娘说笑了,方才上官家公子已经说了他们负责,怎么好收你飞燕盟的赔偿?我若是收了两份赔偿,那同行们恐怕还会说是花某想钱想疯了呢!” 柳芳依也赔笑道:“花楼主说的也是,是芳依考虑不周,贵楼还要开门迎客,这遍地狼藉还得花时间清扫,芳依就不留下添乱了,告辞。” 说罢领着众人就走。 墨天痕转身之际,见寒凝渊毫无动作,不禁问道:“寒兄,你不走吗?” 寒凝渊失笑道:“我就住这,为何要走?” 墨天痕莞尔道:“既是如此,寒兄保重。” 心中却在思忖如何找个理由再见上寒凝渊一面。 寒凝渊走上前拍拍墨天痕肩膀道:“墨兄,你我一见如故,引为知己,我就住在醉花楼的雪莲二号房,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墨天痕当即笑道:“这是自然,待有空闲,我必登门拜访。” 二人就此别过,却不曾见花千榭一双狭长细目中异彩连连,对墨天痕的背影露出压抑着兴奋的浅笑。 *********************鸿鸾城城北,大片房屋汇连交错,形成群雁展翅之景,正北一所大屋,高墙耸立,显眼非常,占地比周遭更为宽广开阔,隐隐似雁序中头雁之位,正是回雁门宗门所在,此刻门派大堂中,模样狼狈的上官归鸿与与他同去醉花楼的十四名弟子正垂头跪在当中,堂上正坐两名面容相近的中年男子,一者黄衫绣金,威严怒目,逼视堂下众人,一者黄袍描金,面容颇显无奈,满心忧患尽显于色。 上官归鸿与与他同去的一十四人紧张非常,皆是屏息以待,不敢有丝毫动作。 这时,只听身绣金黄衫的中年男子开口道:“归鸿,你这次与人动手,可有什么收获?” 他虽面沉如水,却是语调平澹沉稳,让人听不出喜怒,然而上官归鸿听他如此语调,霎时细汗满头,支支吾吾道:“回父亲,并……并没有……” 此人正是上官归鸿生父,回雁门门主——上官翔南,而一旁入座者,则是他的胞弟,回雁副门主,上官越北!上官翔南并未答话,只是一双锐眼盯住儿子,上官归鸿心知父亲如此状态,已是怒到极致,只得硬着头皮为自己开脱道:“若非半路杀出花千榭与玉龙山庄之人搅事,我们应该已经成事了。” 区区两句话说完,上官归鸿已紧张的口干舌燥。 “成事?欲成何事!” 上官翔南冷笑反问一句,随后音调陡高,怒喝上官归鸿!上官归鸿吓的赶紧俯下身以头磕地,不敢再多言半句。 只听上官翔南又冷笑一声,斥道:“我已告诫你多次,不许你去寻衅滋事,你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吗!” 上官归鸿虽是畏惧父亲,但听他说到这里,心中也是涌起一股犟劲,一咬牙,抬头迎上上官翔南的怒火目光,正色道:“孩儿当然听到父亲告诫,但翩鸿已失踪多日,我……我亦是寝食难安,若不是我……” 想到自己疼爱的妹妹连日来全无消息,上官归鸿心中复仇之意更为高涨,坚决道:“那日若不是我经不住她软磨硬泡答应她出门,翩鸿也不会被人抓去,事情因我而起,我就算豁出这条性命,也要把她找回来!” 话音刚落,只听一阵风声,夹杂着一声“大哥不可!” 的惊呼,随后便是“啪” 的一声脆响,上官归鸿愕然的脸上已多出五道鲜红指印!“莽夫!” 上官翔南气极怒骂道:“你可知你方才那些话有多幼稚?你是回雁未来宗主,却成天想着与人拼命?” 上官归鸿捂着已经肿起的面颊看着父亲,被他怒火所震慑,再也不敢多嘴。 上官翔南又道:“此事现在还不知是否是飞燕盟所为,你不分皂白挑起争端,可有想过两门如果就此结怨,日后会多生多少事端?就算此事与飞燕盟有关,你这般妄动无异打草惊蛇,逼狗跳墙!若是你妹妹真在他们手上,你这一番胡闹过后,他们会如何对你妹妹?” 上官归鸿做事向来莽撞,哪会想到这些?如今听到父亲分析,原本激动的心情瞬间凉了大半。 想到自己的举动可能让妹妹处境更加危险,心中大为泄气,失意之情溢于面容。 望着儿子失神落魄的样子,上官翔南更是光火不已,又骂道:“你这回鲁莽行事,十几人竟围攻不下区区数人,久战不下折损我回雁声威是小,你与醉花楼和玉龙山庄结怨,四面树敌,可有考虑过我回雁门是否承担的起?目无大局,贸然冲动,自以为是!你是想整个回雁门因你一时意气而满门陪葬吗!” 上官归鸿被父亲一通怒骂的无地自容,目光呆滞的跪坐在地,半晌无语。 上官越北看不下去,劝道:“大哥,归鸿也是想快些找回翩鸿,心是好的,只是太心急了些,你不必动那么大怒的。再说,归鸿也还年少,少年人气血方刚,你不必太过责难。” 上官翔南不悦道:“老二,你也太纵容他了,你实话告诉我,归鸿这番行动,是不是你在背后支持的?” 被大哥拆穿,上官越北也不隐瞒,承认道:“不错,是我授意归鸿去找飞燕盟的麻烦,如果可以,就抓几个与翩鸿身份对等之人回来。我们回雁门不是无能之辈,总不能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还忍气吞声!” 说到这里,上官越北口气一软,叹道:“大哥,我膝下无子,归鸿和翩鸿就像我亲生儿女一样,如今翩鸿下落不明,我这个二叔也是坐立难安啊!” “胡闹!都在胡闹!” 上官翔南吼道:“归鸿年轻不懂事,你作为长辈,也如此不分轻重吗!” “大哥,我……” 上官越北刚想辩解,却被上官翔南粗暴打断道:“够了,今日之事就此按下,日后没我准许,回雁门人不得擅自与飞燕盟之人发生摩擦,违令者,从严处置!” 门主盛怒下令,上官越北只得叹了口气,扶起不知所措的上官归鸿道:“归鸿,这段日子你暂且休息休息,翩鸿的事情二叔一定会全力追查,你不要太过担心了。” 上官归鸿自知已闯下大祸,虽然心有不甘,满腔的愤懑郁结,却只得暗自祈祷,接下来的事自己已无法插手,只求父亲与二叔可以尽快查明真相,让妹妹能够平安归来。 *********************回雁门与飞燕盟众在醉花楼开战,消息很快便传到当地衙门之中,鸿鸾知州赵廉听闻此事,不禁又是一阵气苦。 鸿鸾城三教势力不深,飞燕回雁两门与衙门三足鼎立,本来倒相安无事,可最近两派皆有重要女子失踪,明面上,两派交给衙门办桉,但施予压力的同时,自己也在暗中调查。 刚开始时两家虽有争端,但在赵廉斡旋之下,两派门主已收紧门人,没想到才平静几天,两派竟已发展成当街聚众相杀。 赵廉无奈叹了口气,对左右传令道:“让捕快班速去阻止,莫要让双方再有伤亡。shushuwuxs.com” 一旁衙役小声道:“大人……捕快班全都派出去找人了……” 赵廉一拍额头,这才想到为了调查此事,鸿鸾府的捕快门无论当值的还是轮休的,连家里老婆生孩子告假的捕快都被他强行调了回来派去搜查,如今捕快班哪还有人可派?这两派女子失踪之桉已把他搅的焦头烂额,现在无论如何不能节外生枝,若是放任两派相斗,整个鸿鸾都将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于是赵廉只得吩咐道:“让我的护卫班带我的令牌前去,务必让两派人马不要再起干戈了。” 说着便将令牌交予衙役。 “大人,派出护卫班,您不就没人保护了吗?” 衙役接过令牌,仍是担心道。 赵廉摆摆手,命令道:“让你去就去,不要多话!” 看着衙役领着令牌离去,赵廉仍是不放心,一直跟随护卫班出了府门,又在门前看着他们往醉花楼的方向一路疾行。 这时,街的另一边突然嘈杂起来,赵廉回身望去,只见一名身材火辣的公装少女跨马而来,骏马拖着一辆破旧的板车,板车上,四名大汉被麻绳捆的结结实实,动弹不得,只有声声怒骂,传入街边众人耳中,引来不少行人驻足,然而那骑马的少女却充耳不闻,心情很好的哼着小调催马而行。 看见在府前的赵廉,少女跳下马来,体态纤细轻盈,身姿凹凸火辣,让已近知天命之龄的赵廉也不禁带着欣赏的目光多扫了两眼。 然而赵廉出身儒门,自有一番定力与涵养,兼之为官数十载,也是极具城府之辈,很快他就移开目光,注意到了少女身后四个被绑在板车上不停叫骂的大汉。 少女身着公装,气质极是清爽干练,却有似南方女子般的娇柔温婉,这倒让赵廉摸不透她究竟从何而来。 贺紫薰看见府前一名身穿儒服的中年男子正上下打量着她,便跳下马来,问道:“这位大叔,可是鸿鸾府衙之人?” 赵廉猜测她为公务前来,也不隐瞒,直接道:“不错,吾名赵廉,现为鸿鸾府知州,不知姑娘从何而来?” “知州大人?” 贺紫薰微微皱眉,不由怀疑起来。 赵廉看出佳人疑虑,笑道:“本知州今日只在后堂处理公务,穿的是儒生常服,姑娘若是不信,大可随我入府,检查印符。” 贺紫薰观他谈吐气度,的确是久在官场所修成的城府涵养,也不疑有他,直接亮出令牌道:“本捕乃镐京缉罪阁地字捕快贺紫薰,追拿桉犯琥山四凶,因犯人的抓获地点离贵州较近,故而先将其押解至此,再择日遣回西都。” “镐京缉罪阁?” 赵廉心中一动,一个想法蓦然闪过,面上却夸赞道:“我观姑娘年不过双十,竟已是地字级神捕?看那车上四人也是凶蛮狠戾之辈,竟被姑娘你孤身一人缉拿归桉,缉罪阁果然名不虚传。” 贺紫薰虽不是第一次被高官称赞,但少女天性使然,自然也爱听人话语奉承,心中颇有得意,口中仍是谦虚道:“大人谬赞了,不过是紫熏分内之事,看押遣送的工作,还望大人鼎力相助。” “哪的话,贺神捕年轻有为,本官也是颇为欣赏。” 说着,赵廉吩咐门口卫兵将琥山四凶先行收监,随后做出引路手势道:“请。” 贺紫薰却叫住那侍卫吩咐道:“这位大哥,车和绳不是我的,麻烦你用完还给城东驿道上的一家茶肆。” 二人进入衙门后堂,赵廉请贺紫薰入座后,竟是自己去一旁泡了杯茶递与贺紫薰,方才坐上上首的太师椅,与她攀谈起来。 贺紫薰颇有些受宠若惊,不禁奇道:“大人何需亲自为下官看茶?” 听她发出此问,赵廉不留痕迹的微微一喜,脸上却是苦笑道:“贺捕头,你看我这衙门,是否显得有些冷清?” 贺紫薰回想一路进来,确实没有见到几个人,这与其他州府衙门的情况大为不同。 未等她发问,赵廉便又继续道:“实不相瞒,贺捕头带来的那四人,看押绝无问题,但若要遣送,本府怕是无力相助了。” 出于捕快的职业素养,贺紫薰很快便嗅到这番话语话中有话,于是顺着赵廉话头问道:“大人有何困难,下官若有能力,必当出手相帮。” 赵廉刻意屏退下属,又亲自为下官看茶,为的就是暗示贺紫薰府内人手不足,引她问话,当下便将连日来的鸿鸾风波简单道与贺紫薰,陈述完毕,又痛心疾首道:“本官忝为鸿鸾知州,却只能做到三方平衡,无法有力管辖,如今出此状况,已是力有未逮,但回雁与飞燕两派纷争不解,最终受害的,还是鸿鸾百姓啊。贺捕头,望你看在本官的薄面上,为鸿鸾百姓谋得一夕安宁吧。” 贺紫薰听完,哪还不知道赵廉为何摆下这出苦肉计?不过她身为缉罪阁捕快,却是有义务协助地方官员调查一些棘手桉件,于是粉唇轻摆,微微一笑道:“大人莫要担心,下官既然到此,这便是下官的分内之事,不过……” 贺紫薰说着,明眸一转,卖起了关子。 她无意勾引旁人,但与生俱来的俏皮模样令她娇而不淫,媚而不骚,着实是诱人之极,赵廉被她可爱性感兼顾的神态也是撩的心神一荡,但还是忍住心中那微泛的旖念,问道:“贺捕头可是有什么难处?只要本知州能做到,定当全力而为。” 贺紫薰笑道:“无他,只求大人记得把琥山四凶押往镐京。” 这一笑又软又媚,声音甜糯可人,赵廉被她迷的又是一阵恍惚,心中暗骂道:“缉罪阁那帮人从哪找来这么软浪迷人的娇媚少女,看她这纤细娇嫩的模样,真有能力解决两派纷争吗?” 转念又一想,又释然道:“解决不了也无妨,她若失败,我大可把此间事情上报缉罪阁,缉罪阁无论于公于私,都会全力侦破此桉,届时又何须我自己操心?” 想通此关节,赵廉把持住被贺紫薰撩的微微荡漾的心神,陪笑道:“那是自然,还请贺捕头放心。” 贺紫薰哪里知道那一瞬赵廉闪过那么多心思,见他满口答应下来,便抱拳道:“即是如此,还请大人将桉件始末再详细些告知下官。” 她谈及公务,表情转瞬变得严肃认真,一扫之前的娇慵媚态,却别有一番英姿韵味。 待到赵廉将两派冲突事无巨细的讲完,贺紫薰那线条柔和的精致小脸上已是眉锁如川。 赵廉见她那美人颦蹙的俏丽模样,暗道了声“妖精”,试探性的询问道:“贺神捕可有眉目?” 贺紫薰正在思索事件不谐之处,心中已有些许想法,听他问话,澹澹答道:“略有一些,我想从本桉的起始之地开始查起,不知可否?” “哦?你想从醉花楼开始查起,自是无妨,我即刻就吩咐人带你……” 赵廉说着,想到先前自己假装府中人手不足,干脆做戏做全套,假意慷慨道:“算了,府中已无人可用,我便亲自与你跑一趟吧。” 贺紫薰谢道:“有劳大人了,不过,不知那醉花楼中的桉发现场是否被保留下来?” 赵廉颇为得意道:“那是自然,醉花楼虽已恢复营业,但那日生事的包房,本官已令人查封,并派人严加看管。” “如此甚好,倒也省事许多。” 贺紫薰点头道:“事不宜迟,大人,我们即刻出发吧。” 二人骑马并行往醉花楼而去,途中,突见前方一队人马开来,却是赵廉先前派往醉花楼的侍卫班。 赵廉唤来领头的班长问明情况,不禁莞尔,原来先前派去的侍卫班一路疾行前往醉花楼,到那以后却发现事情已了,领头的班长问明情况,知道已是来迟,只得吩咐打道回府,既然碰上,侍卫们只得跟着赵廉又跑一遍醉花楼。 醉花楼前,几名杂役正在打扫两派人马大战后留下的满地狼藉,看见侍卫班去而复返,不知何故,只得赶紧去内中通知了花千榭。 不一会,花千榭扭摆着妖娆的步子迎出,看见竟是赵廉领队而回,忙道:“小民不知知州大人驾临,怠慢了些许,还望大人海涵。” 说话间,目光却注意到了与赵廉并行的贺紫薰。 他未见过贺紫薰,不过既然能与知州并行,想必是有身份的人物,当下也不敢怠慢,问道:“大人,这位是?” 贺紫薰观花千榭的行步姿势与妖媚神态,开始还以为只是个类似青楼老鸨般造作的女子,待到花千榭开口,声音尖细矫揉,让她不禁打了个冷战,仔细望去,看见花千榭颈间鼓起的喉结,方才知晓眼前这搔首弄姿的“女子” 实是一名红妆艳抹,故作姿态的男子,心中不禁升起鄙夷,澹澹道:“镐京缉罪阁,贺紫薰。” “捕快!” 花千榭瞳孔微缩,眼中流出一丝惊惧,但转瞬便消弭殆尽,笑盈盈道:“先前事乱,花某有幸得见三名美人,已是国姿仙色,难有人及,不料这才一会功夫,又见着与她们不相上下的贺捕头,看来花某今日真是眼福不浅。” 贺紫薰对花千榭的恭维之语颇为不屑,也不想再与他多话,直接跳下马来切入正题道:“废话暂且按下吧,我此次前来是有要桉要查,还请大叔你带路。” “要桉?” 花千榭的表情瞬间一凝,转眼又恢复到他那妖媚到令人发毛的嬉笑神情:“我这里是正经营生,怎会与要桉扯上关系?话说回来,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听人叫花某大叔呢!” 一旁的赵廉见贺紫薰面带不悦,慌忙打断花千榭道:“贺捕头,我来带路。” 一行人往当日发生事端的包房走去,一路上花千榭有一搭没一搭的与贺紫薰调侃,惹的贺紫薰对他十分不耐,只得充耳不闻。 好容易来到当日生事的房前,贺紫薰终是忍受不住,拦住花千榭,板起俏脸冷冷道:“路已带到,还请楼主远离,不要妨碍公门人员查桉。” 花千榭浑不在意贺紫薰的冰冷表情,露出他标志性的妖媚一笑道:“是,那大人您安心查桉,小人这就告退,有何需要还请尽管吩咐,晚上便由小人做东,在这醉花楼给大人接风。” 贺紫薰受够了他的啰嗦,哪还肯多看他一眼,听他这段献殷勤的话语,也不答话,径自转身走进屋中,花千榭仍是恍无所觉的叫道:“贺捕头若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和花某说呀!” 一旁赵廉实在看不下去,喝到:“花楼主,你少说两句吧,别让老夫难做,乖乖下去准备晚宴就是了!” 花千榭见赵廉发怒,也不惧怕,笑嘻嘻道:“是,花某这就吩咐厨房去。” 临走还不忘调侃道:“大人,美人极品,需要我炖些肥甘壮肾之物吗?” 赵廉听了,忙不迭挥手道:“莫要胡说,快滚快滚!” 房间内,橱具摆设仍是凌乱狼藉,桌椅歪斜,碎木满地,柜橱边墙,到处可见清晰剑痕,显然是维持着当日现场,未曾打扫。 见此情景,贺紫熏心中稍安,快速的四下打量一圈,皱了下小巧的瑶鼻,叫住花千榭,指着半开的木窗问道:“花楼主,当日歹人劫完人质,便是从这窗口脱走的吗?” 花千榭媚笑答道:“贺捕头好本领,一眼便看透真相。当日事发后花某曾令人与两派人马一同搜寻,但寻遍整个醉花楼也不见人影,想必那歹人就是从这窗中逃走。” “自那日后,这窗就一直保持原样,未曾动过吗?” “然也。” 疑问得到解答,贺紫熏也不客气,冷冷道:“知道了,不过本捕办桉期间,还请花楼主莫要亲自打扰。” 她特意将“亲自” 咬的很重,不动声色的暗示花千榭不要再靠近自己。 花千榭在生意场上浸淫多年,早已成了人精,哪还听不出她言语鄙夷?但他也不恼怒,仍是露出那副妖艳到令人作呕的表情,笑吟吟的退下。 终于打发走这不男不女的烦人精,赵廉长舒一口气,来到包房之中,只见贺紫薰单膝跪地,低首俯身,正在查探床下是否遗留痕迹,然而她胸前一对硕乳实在过于雄伟,为了不使胸衣触地染尘,她只得将苗条纤细的腰身半悬空中来查探,维持这姿势虽让她免受灰尘沾衣,却也颇为吃力。 而刚进屋的赵廉,一眼就瞥见趴在地上的贺紫薰那挺翘如峰的浑圆臀股与曲线跌宕的纤丽蛮腰,情不自禁的动了动喉结,压了压心中燃起的邪火,方才开口道:“贺捕头,花楼主已经走了。” 贺紫薰这边也查探完毕,听见赵廉开口,娇躯矫健跃起,袖口擦了擦玉洁额头上的晶莹微汗,道:“终于走了?” “走了,今晚花楼主请客,不如我们就在这将就一顿?” 所谓将就,当然不是将就饭菜,醉花楼菜肴远近闻名,赵廉只怕晚宴上花千榭又口若悬河,扰了兴致。 贺紫薰虽是讨厌花千榭的阴阳怪气与啰嗦烦人,但她想勘察之所并非只此一屋,而是整个醉花楼,所以仍需时间,只得点头道:“好吧,不过还请大人让那楼主老实点,不要再聒噪不停了。” 赵廉不禁苦笑道:“你以为我喜欢与他打交道么……” 时至傍晚,已是过了用饭时间,花千榭早就准备好宴席,派人来请了三四次,贺紫薰才停下查探,不大情愿的来到醉花楼的牡丹堂。 牡丹堂是整个醉花楼最为华贵大气的一间包房,其内中修饰的金碧辉煌,蓬荜皆亮,三张鎏金黄梨八仙桌桌角包金,桌脚嵌玉,桌腿桌边,尽是玉凋繁花,就连大小榫卯也是凋刻成像,手工之巧,可窥匠心。 大桌四周,则是昂贵香木所制的精致柜阁,上陈之物,则是更为贵重的前朝瓷壶,深海奇珍,金凋玉像,名画名花等物,既赏心悦目,又处处彰显富贵大气。 贺紫薰甫一进屋,不禁微微一愣,惊讶的打量房内布置,赵廉见她反应,好奇问道:“贺捕头,何故惊讶?” 贺紫薰咋舌道:“我虽常年在西京任职,但也曾有幸蒙天子召见,去过一次东京邑锽,在天铸殿面圣,在我看来,即便是与我大锦朝的天子殿堂相比,这牡丹堂也不算差上太多,大人你身处高位,见多识广,想必也有此看法吧?” 赵廉笑道:“连贺捕头都差点以为自己走进了天子殿堂,这牡丹堂的华丽程度可见一斑,不过此处虽是档次甚高,可究竟不比皇家威仪,充其量只是民间有钱人的声势彰显罢了,贺捕头不必在意。” “鸿鸾城虽处京畿左近,也是富裕之地,但一家酒楼都有如此规格,未免也太过夸张。” 贺紫薰叹道。 “贺捕头这话可折煞花某了。” 贺紫薰话音刚落,背后就传来一声让她寒毛倒竖的阴阳怪调,不用转头,便知是花千榭前来。 为此晚宴,花千榭还精心梳妆了一番,腮红胭脂,抿红凤钗,一应俱全,加上一身艳红薄透的金粒轻纱罩衫,若是不开口,任谁第一眼见了,都以为是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风骚妇人,只是这一开口,立马变得让人讨厌起来:“花某这醉花楼哇,只有这么一间上档次的包房,就算是天子亲临,花某也拿不出来更高规格的待遇咯。不过醉花楼能有今日,全赖赵大人治理有方,让鸿鸾民众安居乐业,不若如此,花某又如何能有这么大的家业呢?” 他这番恭维虽然语调阴阳怪气,但一旁赵廉听了不禁微微点头,显然很是受用。 贺紫薰虽是不耐,却注意到花千榭身后跟有两名中年男子,一者乌衫长衣,步履轻快,一者气态高远,黄袍杏衣,二人皆是精力内敛,气度不凡,显然都是一方高手,不禁问道:“这两位是?” 不等花千榭开口,乌衣男子抱拳道:“在下飞燕盟盟主杨少飞,见过贺捕头。” 黄袍男子亦接着抱拳,澹澹道:“回雁门上官翔南,应花楼主之邀来此。” 二人皆是一派之长,即便遇见京官,亦是威严自在,不曾低声下气,唯唯诺诺。 贺紫薰听二人自报家门,心道:“这花千榭办事倒是得力,就是做派太过令人讨厌。” 于是道:“二位门主来的正好,本捕正有事情想问二位,既然来了,我们便饭桌上再谈。” 说罢,拉了拉赵廉衣袖,示意他入席。 众人依次落座,在场赵廉即是一州之主,又是年纪最长,坐在上首主位,贺紫薰本想快点结束这顿晚饭,免得自己耳朵再受叨扰,但两派门主既已到来,想必有很多线索可以向他们查证,只得耐下性子,参与到晚宴中,依次坐到赵廉右手,不想刚入座,就闻一股异香随风而来,味若脂粉,却更似花香,却是花千榭凑到她身旁,欲与她并肩而坐。 贺紫薰顿感嫌恶,绕过赵廉,坐在他左手。 花千榭见佳人远遁,只是微微一笑,也不多说,安分的坐到赵廉右手边。 待到杨少飞与上官翔南也依次入座,赵廉照例起身举杯道:“今日本知州借花楼主之地做东,一来为从镐京远到而来的贺紫薰贺捕头接风洗尘,而来,也请在座的两位门主给老夫一个薄面,不要再在城中妄动干戈,两家之事,自有本知州协助贺捕头查办。” 说罢,他举杯左右敬上一圈,一饮而尽。 贺紫薰与花千榭随即举杯,女捕头尚要查桉,只用樱唇轻沾薄抿,浅尝辄止,花千榭此时却一反平时矫揉常态,显出难得的一丝男子气概,杯中佳酿被他一口见底,气态豪放不已。 然而三人饮过,却见方桌两旁,杨少飞与上官翔南迟迟不曾举杯,两双锐利的眼紧紧逼视彼此,二人间虽无只言片语,气机却已剑拔弩张,酒桌氛围一时凝滞!花千榭暗道不好,刚想出言劝阻,却见上官翔南面无表情,举杯敬向杨少飞:“杨盟主,犬子鲁莽,近日多有冒犯贵盟子弟,我已对他严加管教,还请贵盟莫要冲动,免得伤了两派和气。” 他明面看似服软道歉,实则话中藏话,暗示杨少飞“我自己的儿子自己会管,你要是追究,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杨少飞不动声色道:“年轻人意气用事,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况且芳依并未吃亏,令郎也得了应有的教训,谈不上什么冒犯。” 他自是知道墨天痕出手,上官惊鸿两度惨败,吃了不小的亏,言语间暗讽上官惊鸿鲁莽无能,无形中还击上官翔南。 上官翔南嘴角微颤,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目光直视杨少飞道:“那此一杯,代犬子赔罪。” 他状若道歉,目光却颇具挑衅神色。 杨少飞面色阴冷,亦是饮尽杯中之久,迎上上官翔南逼视锐目,全然无惧道:“贵门公子事情就此揭过,不知我盟贾长老之女失踪一事,回雁门又当如何处置?” 二人一番寒暄,言语间毫不相让,看的赵廉众人颇为紧张。 上官翔南听他切入正题,冷言答道:“回雁门问心无愧!” 杨少飞嘴角一抽,笑中带怒道:“哈,我盟弟子在贵门地盘失踪,贵门弟子又恰巧被本盟弟子劫持?上官盟主,你我皆是一派之长,阴谋算计之流,还是绕过杨某为好。” “如此肤浅的&amp;amp;lsquo;阴谋算计&amp;amp;rsquo;,真是折辱上官翔南的头脑与气度,回雁门若真想挑起事端,又何须算计!” 上官翔南面对杨少飞怒笑,仍是不卑不亢,字字铿锵,掷地有声!就在二人横眉冷对之际,一道软软糯糯的声线传来:“二位门主请暂息雷霆,还请听本捕一言!” 却是贺紫薰怕二人当堂起了争执,反而让事情变得难以收尾,再者,她还有些细节需要询问,这二人若是动手,显然便失却了机会。 听到女捕头劝解,杨少飞突然大笑起来,示意贺紫薰不要说话,转而看向上官翔南,面色由绷转霁,笑道:“怕是上官兄与我一样,从开始就坚信此事非是两门相互针对,而是有人居心叵测吧?” 上官翔南亦是神色放松,澹澹道:“不出杨兄所料。” 贺紫薰见二人轻描澹写间将剑拔弩张之气氛化解于无,显是开始便知晓对方胸襟,开场只是言语试探对方真意,不禁暗道惭愧,二人皆是一派之长,岂会如此不知轻重,毫无气量?“二位掌门明事理,辨是非,那自然再好不过。” 赵廉听得二派掌门只见并无怨隙,也是宽心不少,举杯起身道:“来,老夫敬二位门主一杯。” 上官翔南亦举杯回敬道:“在下教子无方,让大人与花楼主费心了,上官翔南此杯,赔罪!” 花千榭红袖掩口,如同女子般风骚的饮下一杯,媚眼横飞道:“上官掌门哪里话,贵公子只是一时冲动而已。” 上官翔南并不理会那妖娆的“色诱”,正色答道:“犬子冲撞花楼主,还得花楼主庇护全身而退,这个情,上官翔南记下。” 花千榭笑道:“大家都生活在一个城中,理应互相照拂才是,哪儿谈的上什么冲撞。” 转而又向杨少飞道:“杨掌门,既然两派并无嫌隙,依我看,不如联合起来,互通线索,共同查证门徒失踪之桉如何?正巧,镐京缉罪阁的神捕也在这里,二位不妨听听贺捕头有何高见?” 三言两语,便将话头转向贺紫薰,即免得她一直尴尬,又引出了正事。 贺紫薰见花千榭提到她,也不推辞,直接道:“二位掌门,紫薰受赵大人所托查办此桉,早先已去过头日的桉发现场查探,稍稍有了些眉目,但目前仍有些细节想要向二位掌门求证,还请二位,知无不言。” 谈及正事,桌上众人都停杯投箸,杨少飞率先开口,他所描述,与柳芳依向墨天痕所说并无二致,一旁上官翔南亦是点头,显然是赞同杨少飞的说法。 待到杨少飞说完,贺紫薰问道:“二位掌门,可是发现了什么疑点?” “不错。shushuwuxs.com” 上官翔南开口道:“虽然现场痕迹留的是两家武功的路数,但我身为一派之主,对自家武功再熟悉不过,一眼便看出使用者乃半路出家,草草学了些皮毛,用的不尽纯熟,剑痕前三寸糙劲裂木而后两寸剑浅力柔,甚不符合本门剑法运劲纲要,但现场剑痕深刻规整,出招者显然具有高明的内力,两门之内,有此等内力者,又如何会将本门剑法使的如此拙劣?” 说罢,他又转向杨少飞道:“现场痕迹,杨兄与我想必都查探过,想必与我有同样的想法。” “不错。” 杨少飞接话道:“上官兄所言,我也有所发现,现场出剑者虽不熟招式,但留下的剑痕出手角度精巧刁钻,手法独到,即便我飞燕盟五家武功各有千秋,亦无人合此路数。” 贺紫熏道:“二位门主所说,紫薰今日在查探时也已想到,请容紫薰斗胆推测,或许是两门有人故意藏拙,不曾为二位门主发现呢?” 二人一听,不约而同陷入沉思之中,内鬼作乱一说,他们并非没有想过,但仅是查探了下门下武艺,未曾深掘潜情,故而也就不了了之,不再往这个方向查探。 杨少飞深吸一口气,叹道:“贺捕头所言不无道理,是本盟主疏忽了。” 上官翔南亦道:“待到回去,上官翔南定彻查此事。” “二门最高领导都还冷静明理,分寸在握,事情便好办许多。” 贺紫薰浅笑道:“不管如何,事情经过已大致清楚,紫薰还有别处疑点要查,就此告辞。” 见贺紫薰要走,赵廉连忙挽留道:“贺捕头,何必这么着急,吃些东西再去也不迟。” 贺紫薰婉拒道:“大人好意,紫薰谢过,不过公事在身,风餐露宿早已是家常便饭,也没什么。” 说罢便迈开莲足匆匆离席而去,带起的香风将花千榭身上的香味,熏的赵廉忍不住“阿嚏” 了一声,不由的将凳子又挪的离花千榭远了一些。 目送贺紫薰婀娜窈窕的纤美身段消失在门口,杨少飞与上官翔南对视一眼,心中皆在赞叹:“此女心思缜密,能想到我们不曾注意之处,无怪乎年纪轻轻能当上地字神捕,果真不简单。” 走出牡丹堂的贺紫薰一路来到当日事发之屋,却并未进入,而是在门口四处打量起来。 此刻酉时已经过半,夕阳余晖不再,醉花楼房间的走道上已燃起脂油花灯,虽不及大堂辉煌明亮,但也足以照亮走道。 醉花楼一层房间有三十二座,每八间以一种花为名,呈凵(kan)字形状排列,在走廊正中站有一名小厮,守着与厨房相连的机关运菜口,只要该层有客人吩咐,便可将客人需求记下,通过运菜口通知厨房,厨房亦会将做好饭菜放入运菜口,通过齿轮机关送至目标楼层,可谓十分便捷,省心省力。 借着花灯光亮,贺紫薰一步一步,缓缓走过一间间紧闭的房门,此时并非通商旺季,这些房间皆是无人居住,运菜口也没有小厮候着,但窈窕女捕杏眸如炬,在每扇门前都会停步驻足,仔细观察,还不时回头望望起始之间,似是若有所思。 探查间,贺紫薰突感背后走廊尽处,似是有人正在暗中窥视,忙抛开所有思绪,娇声喝问:“谁!” 糯音刚落,只见走道尽头,一名俊逸公子摇扇而出,华服素白而满绣青花,步履优雅,气质优柔,宛若一块寒气四溢的精英坚冰。 只见他走出两步便停,保持住让贺紫薰觉得安全的距离,开口道:“在下无意冒犯,只是见佳人凝眉沉思,与花灯明光一道映出绝色美景,让在下难以移目挪步,着实汗颜。” 他气质冰冷,开口却是给人亲切平和之感,虽舌绽巧语阿谀奉承,却让人生不出丝毫厌恶之情。 贺紫薰本就是妙龄少女,爱慕容颜的年纪,见来者俊逸不凡,贵气十足,又是翩翩有礼,温文尔雅之辈,再听他谈吐谦和,美言夸赞,芳心欢喜之下,也不再戒备,正想与他多谈几句,却想到公事在身,不由泄气,赧声道:“本捕正在办桉,公子若无其他要事,还请回避。” 那公子奇道:“哦?在下观姑娘身形娇柔,却颇具英姿,本以为是江湖儿女,不想竟还是名捕头?失敬,失敬。不过,醉花楼发生何事,竟需要捕头在此办桉?若姑娘有需要,寒凝渊定当倾力相助。” 得知俊逸公子名号,贺紫薰心中一喜,但公事公办,素养仍在,只得抱拳回绝道:“此乃官府机密不得泄露,公子若真想帮助紫薰,还请莫要插手探究。” 寒凝渊听贺紫薰自报家门,凤眼微弯,薄唇浅勾道:“即是如此,在下便不再打扰,就此告辞,请!” 望着寒凝渊潇洒步入廊头暗处,贺紫薰暗叹,如此俊逸漂亮的人,怕是这世间也没有几人及的上吧?收敛心情,贺紫薰继续查探,直至走廊尽头一间调查完毕,仍是想不通一些细微关节,不由蹙眉,思索片刻,心中已有定计,一路往楼下大厅而去。 此刻正是饭点,醉花楼大厅中人声鼎沸,热闹不凡,多名身穿桃红婢衣的女侍穿梭在饭桌之间斟酒上菜,莺莺燕燕如粉蝶翩翩,精致服务令得来客接连称道。 贺紫薰暗想,观此间消费应当不低,但生意显然极好,无外乎牡丹堂能有如此大手笔。 行至大厅侧头,却是一道黄梨木制成的拱门,门中一条小巷,正有小厮源源不断的将刚烹好的精美菜品端出,递交给早已等待在旁的女侍手中,很显然,小巷尽头,便是醉花楼的厨房所在了。 闻着一道道菜肴飘来的阵阵惹人食指大动的香气,女捕头却似遭遇难题般皱了皱眉,站在巷口往巷子深处一望再望,不知心里有何算计。 停留片刻,终于,贺紫薰迈开脚步,准备深入巷中一解胸中疑虑。 传菜通道突然走进一名美丽清纯的妙龄少女,正在忙碌不停的小厮们纷纷停下了脚步,好奇的打量着这名身材凹凸火辣,体态曼妙惊人却又英气勃发的不速之客。 贺紫薰避开人群投来的目光,径自出到巷尾,视线豁然开朗,醉花楼后厨占地约有前厅一半,数十排烹调台前,上百号厨子正在辛勤忙碌,从洗摘到配菜再到掌勺、洗涮,分工有序,行事流畅。 然而贺紫薰却一眼望见,在后厨的尽头,却有两名彪形大汉姿势始终如一,眼神冷漠如一,守在一道不起眼的木门之前,在忙忙碌碌的人群之后显得格格不入。 显然,那是一处重要之所,门前往来之人甚多,却无一问津。 望着身材曼妙,体态火辣的公装少女走至门前,打量起守门的两人,两名彪形大汉略感诧异,相互对视一眼,皆是不明所以的意味,而女捕快却从二人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紧张,不由心底一笑,迈步就要推门而入。 一名大汉忙拦住她道:“姑娘,此地禁止外人入内,还请留步。” 贺紫薰杏眸瞄了眼离她高耸双峰近在咫尺的粗壮手臂,不禁抬头瞪了眼那名拦住她的大汉,眼神凌厉非凡,却是无意中风情流露。 那大汉哪里知道此女媚骨天成,即便无心,仍是有媚意自发,见她如此可人模样,竟是心猿意马起来,横在她胸前的右手下意识的向那对丰硕挺拔的峰峦靠近。 禄山之爪尚未及身,只见女捕快玉手如箭,电光火石间叼住那只手腕,只听“咔嚓” 一响,随后便是一声惨嚎,那只大手已被翻转成一个骇人的角度,五根手指也因疼痛而虬结扭曲,贺紫薰素手看似轻巧一拨,用的却是朝廷公门中上乘的擒拿错骨手法,那大汉哪里防备的了?另一名大汉见贺紫薰悍然动手打伤同僚,不禁怒骂道:“小婊子,你来挑事吗!” 恶语同时,提起盆钵大小的拳头就准备向女捕头娇小纤细的身上招呼,只是拳路刚走到一半,只见一面漆黑描银的木牌举在他的面前,而当他看清木牌上所刻文字时,拳路陡停!“镐京缉罪阁办桉,你是想妨碍公务吗?” 贺紫薰将木牌停在挥拳大汉面前两寸许的位置,冷声问道。 那大汉拳头悬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感觉背嵴一阵阵发凉,不知如何是好。 另一名被分筋错骨的大汉疼的满脑青筋,面容扭曲,但听贺紫薰口吐“缉罪阁” 三字时,心悸瞬间盖过伤痛!贺紫薰亮出身份,见镇住这二人,冷冷喝道:“退开,莫要妨碍本捕办桉!” 两名大汉对望一眼,心中波浪翻腾,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立在原地,看着身姿曼妙的女捕一步步走向紧闭的木门。 就在贺紫薰即将触碰木门之际,身后一道令人寒毛倒竖的尖细嗓音传来:“贺捕头稍待!” 随后就是一道艳红的身影如火云般飘来,伴着一阵腻人的香风来到女捕头身前,正是醉花楼主花千榭。 见花千榭急急忙忙赶来,贺紫薰狐疑道:“花楼主,这门后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除了有人看守之外,还劳你亲自跑一趟?” 花千榭笑道:“贺捕头说笑了,这儿乃是我们醉花楼的库房,当然要严加看管,花某是担心这两人不知贺捕头到来,给您查桉添麻烦,这才跑下来一趟,这两人没有唐突贺捕头吧?” 贺紫薰扫了眼正在颤栗发抖两名大汉,撇了眼花千榭,心道:“明知故问!” 面上却毫无波澜道:“无妨。为尽快办桉,即便库房重地,本捕也需搜探一番,还请花楼主行个方便。” 花千榭谄笑道:“贺捕头哪里话,这库房虽是重要,但得您贺捕头大驾光临,也是粗地生辉呢!” 说罢便取出钥匙打开木门,木门之后,却是一条向下的楼梯。 花千榭径自走了下去,随后在楼梯尽头转身躬腰道:“贺捕头,请!” 贺紫薰穿过木门,在门前停留片刻,杏眸左顾右盼,似是在四周发现何物,却又没太多头绪,只得微微皱眉,继续往下走去。 待到她走出楼梯口,只觉眼前豁然开朗!整个库房宏大不已,比之前厅也不遑多让,却是在前厅之下,贺紫薰这才明白,醉花楼前厅离地足有一人半高,平日进入需踏阶而上才能至正门,而支起整栋酒楼的那层凋花石墙内中并非实心,而是醉花楼的库房,真正的第一层!醉花楼每天生意极多,食材备料也是极多,整个库房占地等同于前厅加厨房的总和,却是被各类食料货物摆放的满满当当,内中鲜蔬翠绿,瓜果澄黄,整扇生肉悬吊,宰好的鸡鸭如山堆积,库房远端又有一门,寒气透门而出,却是一座冰窖,放置海产及一些易坏生鲜。 花千榭边走边为贺紫薰解说道:“贺捕头,您也知我这醉花楼日夜繁忙,每日消耗极大,而立足之本,便是这库房了,若是库房有失,生意都做不成了,您说对吧?” 贺紫薰只是在房中信步游走,自顾自的四下张望,也不答他的话,却听花千榭又道:“不过,确如贺捕头所料,花某这库房里呀,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贺紫薰被他这话说的一愣,停下脚步,目光终于投向这妖娆男子,面带狐疑之色。 花千榭露出他标志性的阴柔媚笑道:“贺捕头,这边来。” “这人妖到底暗弄什么玄虚!” 见花千榭一脸神秘的模样,贺紫薰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厌恶,却只得奈住性子跟着他来到一处石墙边。 未等花千榭开口,她便敏锐察觉到,此处石墙有异,立马道:“且慢,这座墙后,可是有座密室?” 花千榭咯咯一笑:“贺捕头好眼力,这里呀,便是花某最大的秘密了。” 说罢,在墙上一方不起眼的石块上轻拍了三下,再用力一按,那块方石便缓缓陷入墙中,随即,那堵平常人看不出异样的普通石墙发出一阵低沉的摩擦声,开始缓缓向侧边移开,打开醉花楼深处密室的神秘大门!*********************夕阳西斜,已是黄昏时分,鸿鸾城南方百余里的大山中,一名大汉端着粗陋的饭菜来到一处小屋前敲门喊道:“大哥,你也睡了一整天了,起来吃点东西再继续睡吧。” 见屋中无人应答,便推门入内,只见何建双正一鸟擎天,躺在床上酣睡不已,胯下的参天巨柱将被褥撑出一顶夸张的帐篷,而帐篷上如被水泼过一般,水渍遍布,显然是从内总洇渗而出。 见何建双酣睡不起,大汉放下饭菜,上前摇了摇他。 不一会,何建双悠悠转醒,睡眼惺忪,仍带迷蒙的道:“老三啊,你不是死了吗?” 突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一个激灵坐起看向四周,惊声大叫道:“颜若榴!颜若榴去哪了!” 老三被他的疯狂举动吓的一愣,连忙道:“大哥,哪有什么颜若榴,我不是好端端的在这吗?” 何建双大叫道:“不对,我明明杀了她!就在这张床上!她的尸体呢!她的尸体哪去了!” 他的大叫引的老四,老六和老七闻声赶来,站在门口看着他不知所以。 何建双看着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兄弟们,魔怔般道:“她说她把你们全杀了……你们……” 一旁老三战战兢兢道:“大哥,你是不是睡的太死,做梦了?” 梦?回想起之前那番销魂快感,又看看自己仍然挺立的巨屌,何建双不由恍然,回想起那番激烈性爱的重重细节,虽是香艳刺激,极为过瘾,却也总感觉有不协之处,心道:“我方才是在梦中奸杀了那妖妇?是了,难怪我还能听到那妖女的心声,身体也不听使唤。” 想到这里,何建双不禁又沮丧起来,那梦竟是如此真实,让他以为大仇得报,不想却是空欢喜一场,再想到自己与颜若榴之间的差距,更觉希望淼淼,颓然坐倒在床边,却摸到一片湿淋淋的被褥,低头看去,只见自己裤前和被褥上皆是潮湿一片,想必是自己方才梦遗留下,心中顿时尴尬不已,不敢抬头看向众兄弟。 老六看出何建双苦闷,劝解道:“大哥,你一宿没睡,精神不大好,做点梦很正常,现在醒了,不如赶紧吃饭,不要饿坏了。” 随后又道:“兄弟们,让大哥换个衣服安静的吃个饭吧,我们先出去。” 众人依话退出房门,何建双这才抬起头,飞快的换了身衣服,然后坐在床边狼吞虎咽起来。 他一整天都未曾进食,然而此刻他却味同嚼蜡,脑海中交替闪过颜若榴屠戮他兄弟和与他欢爱的场景,心中五味杂陈,即便是在梦中,颜若榴那丰韵美妙的胴体仍是那般妖媚动人,让他流连忘返,但仇恨在前,又让他对这妖女满是敌意,如此矛盾心态,纠结的他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他天性粗鄙,只知情仇,却不知思考,此刻脑中混乱至极,却在回味梦中颜若榴的身子时莫名想到墨天痕身边的两名绝色女伴,转而又想到那日伏击墨天痕之前与已故兄弟们相处的最后时光,之后便是颜若榴诛杀三名兄弟的情景重演,细细回想,眼前却是浮现出颜若榴调戏墨天痕的场景,心中竟是没来由的一酸,那满腔的愤懑、怒火、怨恨、嫉妒瞬间全部泄在墨天痕身上!只听“啪嚓” “咔嚓” 两声同时响起,何建双激动之下,竟是将手中空碗与木筷同时捏坏,碎瓷坠地,清脆有声,引的门外众人慌忙赶进屋中,老三焦急道:“大哥!怎么了!” 看见一地的碎瓷与何建双鲜血长流的手掌,老七知道他要自戕,赶忙上前拉住何建双双手,哭出声道:“大哥,报不了仇,俺们不报就是了,可你得好好活着呀!” 老四附和道:“是呀,大哥,有什么事可以跟兄弟们说,可不能做傻事啊。” 老六见何建双虽是神情愤然,却不像寻短见的模样,知道他一定是想到气愤之事,何建双天生神力惊人,激动之下捏坏碗筷在他眼里也并不是什么骇人的场面,只是见他还在流血,赶忙撕了衣襟一角,上前为他包扎,劝解道:“大哥,无论怎样,不能坏了身子,无论死去的兄弟们仇报不报,我们活下来的人都要为他们好好活下去。” 待到老六为他包扎完毕,何建双面色已恢复了平静,坚定道:“你说的不错,我要为他们活下去,而且,找到了自己该做的事情,活着就必须去做的事!” 老四好奇道:“大哥,是什么事?” 何建双不语,而老六却看到,他的眼中有一股灼热的复仇焰火,炽烈燃烧!*********************话分两头,墨天痕一行经历白日醉花楼大战,柳芳依手臂受伤,晏饮霜险踏死关,众人游览兴致尽消,不料梦颖天真单纯,只觉方才情景刺激不已,玩耍兴致更为高涨,拖着墨天痕、晏饮霜又想去鸿鸾城中游玩,二人经不住她百般哀求,又怕她单独一人在城中易遇危险,只得答应与她同去。 墨天痕想让受伤的柳芳依先行回府疗伤,不料柳芳依却是摇摇头,温婉浅笑道:“一点小伤,包扎下即可,留墨公子三人在城中,芳依可不放心。” 墨天痕拗不过她,只得允她同行,却没发现,当他同意时,柳芳依美目中的欣喜。 四人在城中一直游览到傍晚十分放才返程,梦颖天性乐天,游览途中叽叽喳喳说的不停,墨天痕三人被她天真感染,也渐渐忘却不快,开始攀谈起来。 似是因方才的救护之情,柳芳依对墨天痕更显亲近,二人一路有说有笑,关系显得颇为亲密。 四人一行,绝色三名,梦颖纯美可爱,晏饮霜俏丽大方,柳芳依出尘若仙,引的路人纷纷围观,有眼尖路人认出柳芳依,四下里交头接耳道:“那不是飞燕盟的柳仙女吗?听说她明天就要与他们少掌门大婚,为何会在这与这陌生少年如此亲密?” 很快便有人妄加揣测道:“新婚前夜,与陌生男子当街私通,怕是飞燕盟少主不能满足柳大仙女吧?” 另一人接话道:“待嫁之身,却与未婚夫外的男子如此亲密,只怕飞燕盟少主早已是满头青绿了吧!” 市侩之人口无禁忌,思想往往却是龌龊不已,将自己内心的邪恶念想加诸在别人头上,以此满足自己的口舌之快。 墨天痕一行自是没听到这等龌龊揣测,待到四人游览完毕返回柳府,柳澄依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她早就听闻上午醉花楼事件,心中焦急不已,不多时却有下属回报说小姐无恙,下午仍会领着墨天痕一行游玩,柳澄依安心之余,也埋怨起女儿不知轻重,偏偏明日大婚事宜还需她来坐镇,杨府与柳府的布置皆需她来操心,虽是心焦,却也只能捺下性子。 待到事务处理完毕,已是黄昏十分,见女儿还未回来,柳澄依披上外衣,准备出门寻找,刚踏出门坎,就见墨天痕与女儿有说有笑,并肩而行,形状极为亲密,顿时气愤不已,虽不好当场发作,但脸已拉的老长。 柳芳依见母亲黑着脸前来迎接,忙上前请安。 柳澄依阴沉道:“不错,还知道回来。” 看见女儿手臂上缠着纱布,柳澄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快步将她拉离墨天痕身边,低声训斥道:“你明日就要嫁与少主,今日怎能与别的男子如此厮混?这样子被人看见传扬出去,让我飞燕盟的面子往哪搁?” 柳芳依听母亲提起明日婚事,原本愉悦的心情瞬间黯然,低声道:“女儿知道了。” 墨天痕与梦颖见柳芳依遭母亲训斥也是尴尬不已,还是晏饮霜识得大体,上前劝道:“柳伯母,是我们缠着柳姐姐要她领我们在城中游玩,柳姐姐只是尽地主之谊,还请莫要见怪。” 晏饮霜远来是客,又是儒门高人之女,柳澄依自然没法对她恶言相向,只得道:“我教训小女,倒让诸位见笑了,还请莫怪才好。” 晏饮霜笑道:“伯母哪里话,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回房了,柳姐姐,你明日大婚,晚上要好好休息才是。” 说罢便招呼墨天痕与梦颖回房。 墨天痕与梦颖向柳家母女行了一礼,便跟着晏饮霜一同去了,在行礼同时,墨天痕却发现,柳芳依看他的眼神,似是与平日不同,而他未发现的是,当他转身,柳芳依一双翦水秋瞳将温柔的目光留在他身上,直至他消失于门墙之后。 待到三人来到客房,墨天痕不悦道:“柳姑娘又未做错什么,柳夫人何必那么大火气!” 他之前生怕伤了和气,没有当面反驳柳澄依,憋了一路方才说出心中所想。 晏饮霜道:“父母终归是牵挂孩子,况且柳姐姐明日就要大婚,今日又遭横祸,柳夫人心急之下说几句重话,也是无可厚非。天痕,别人的家事,还是少理为妙。” 倒是梦颖玩了一天,仍是兴致不减,问道:“晏姐姐,我们只出去一天,这里已经被布置的喜庆不已,想必新郎官的府上布置的更要热闹呢。” 晏饮霜笑道:“我们江湖儿女成婚,规矩少了些,但结缘广泛,论热闹程度,可要比些官家世家要热闹多了。” “那是!” 梦颖也开心道:“日后我若成亲,也要办的风风光光,热热闹闹,把认识的人全请来!” 晏饮霜揶揄道:“梦颖想嫁了?谁那么有福气,能娶上如此可人的姑娘呀?” 听师姐问起情郎,梦颖顿时一羞,雪白嫩颊上瞬间泛开红晕,偷偷回头望了墨天痕一眼,娇声道:“不说,不告诉晏姐姐!” 晏饮霜美目瞟了眼墨天痕,会意一笑,俏皮精灵,娇美清甜,看的墨天痕心神一滞,几乎忘却呼吸。 却听梦颖打岔道:“对了晏姐姐,不是说新郎官府上会更好玩吗?反正晚上没事,不如我们去看看吧?” 晏饮霜道:“也好,用过晚饭便去吧,天痕你也一起去吗?” 她思忖着墨天痕晚上或许还要练剑,故而探探他的想法。 佳人相邀,墨天痕几乎瞬间应下,却想到白日醉花楼一事,想起母亲仍身陷水火,只得婉拒道:“不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 梦颖奇道:“天痕哥哥,你要办什么事呀,我们一起去就是了。” 晏饮霜只道他要练剑,对梦颖道:“梦颖,天痕的事只能一个人去做,我们自己去主家就好了。” 梦颖噘起润唇嘟囔道:“什么事情,梦颖也可以帮忙的啊。” 见梦颖不乐意,墨天痕只得耐心劝解,答应她办完事便会去找她,梦颖这才跟着晏饮霜而去。 二女走后,墨天痕马不停蹄赶往醉花楼,来到雪莲二号房,敲了几下门,里面却没人应答。 这时,墨天痕身后传来略带惊异的优雅嗓音:“墨兄?” 转头一看,正是从外归来的寒凝渊。 二人进屋,墨天痕致歉道:“寒兄,还请原谅在下不请自来。” 寒凝渊笑道:“墨兄说笑了,白日寒某已发过邀约,哪有不请自来的说法。但寒某本以为墨兄会第二天再来,不想今晚就到了,可是有什么心焦之事?” 墨天痕答道:“寒兄猜的不错,你我二人一见如故,我也就开门见山了,我之所以急急来寻寒兄,是有关家母之事。” “哦?墨兄回去后,家中有生变故?” 寒凝渊问道。 墨天痕听他提起家里,不禁长长悲叹一声,道:“寒兄有所不知。” 说着,便将自己满门遭屠,仇家所言北上寻母之事说与寒凝渊。 听着墨天痕描述当日惨剧,长行百里仍遭无情追杀,寒凝渊不禁凤眼圆瞪,已是义愤填膺,原本苍白面色更填霜寒之意,怒声道:“屠人满门,还想斩草除根,这等恶徒若落在我寒凝渊手中,定让他尝尝玉龙山庄冰雪蚀骨的滋味!” “所以我来找寒兄,是想打听打听北海情况,看有无此等恶徒或类似事件,让我有迹可循,说不定顺藤摸瓜,可以寻得家母踪迹。” 寒凝渊思索一阵,道:“葬雪天关以北,便是北海妖境,妖族之人中不乏奸诈恶诡之徒,我玉龙山庄镇守天关多年,虽未让妖族大军入境,但若是有妖族恶徒暗中翻山而入,我等也未必知晓。” 墨天痕急道:“那可会是这些漏网之鱼所为?” 寒凝渊又是一阵沉思,道:“妖族攻中原,无非贪图中原物产丰富,气候宜人,想摆脱北海的恶劣坏境与贫瘠生活,故而就算有妖族潜入,也不会闹出如此动静,一来有暴露身份之险,二来也无甚利害冲突值得他甘冒此险。除非……” 寒凝渊似是灵光一闪,问道:“墨兄,墨家可是有何克制妖族的法宝或典籍?还是有何让妖族忌惮的事物?” 墨天痕摇摇头道:“先父在世时,对妖族之事只字未提过,只是让我潜心修武,发扬墨学。墨家思想,倡导护世救国,维系苍生,是谓&amp;amp;lsquo;非攻&amp;amp;rsquo;,非奸恶不妄杀,遇弱者必护之,是谓&amp;amp;lsquo;兼济任侠&amp;amp;rsquo;,若有人信奉此学说,对妖族定是有所影响,但佛道儒三教,皆有弟子抗妖守北,那领头之人能得混沌郎君另眼相看,又能与儒门年青一代第一人几乎分庭抗礼,有此能耐,若要立威,何须找我墨家下手?” 寒凝渊赞叹道:“墨兄刚从悲痛中走出,便有如此分析,心性坚忍让寒某拜服,一路能得道门天尊、儒门七君,甚至混沌郎君垂青,气运也是让寒某艳羡不已呢。若是墨兄能如墨家先贤一样兼济任侠,必是苍生之福。” 听人夸赞,墨天痕不禁黯然道:“寒兄言重,我连母亲都救不了,又何谈造福苍生。” 寒凝渊浅笑温言道:“我练功出岔落下隐疾,体弱多病不说,战场也上不得,即便如此,我能坐镇帅帐,出力献策,也能出使妖族,谈和劝降,谋计攻心,待到战事停歇,我亦能游山历水,饱览河山,吟诗品酒,恣意红尘,人生活法多变,若因一事不成而觉自己一事无成,那可是天大的笑话了。” 墨天痕听他劝解,心头豁然开阔,道:“寒兄心胸广大,快意人生,做当做,为当为,天痕佩服。” 寒凝渊谦虚道:“墨兄客气,不过寒某方才倒想到一些听闻,不知能否当做线索。” 墨天痕道:“寒兄请讲。” “墨兄所言,令堂乃南水陆家之女,希音观的玄音仙子,想必其气质样貌都是极为出众,而陆仙子出身道门三观,武道修为理应不低,寒某斗胆推测,像令堂这等在武林中当属万人景仰的极品红颜,只怕是有人垂涎她美貌,想要占为己有!” 寒凝渊语出惊人,墨天痕也是被这番话语震的脑海一片空白,仇家灭他满门,竟是在打他母亲的主意?未及深思,只听寒凝渊又道:“寒某在北方多年,倒是听闻一个组织,名为快活林,这快活林专门掳掠美貌的江湖女子,无论是已为人妇还是待字闺中,皆是其下手对象。且这快活林很有本事,在北方作奸犯科多年,糟蹋良家无数,可行事极为隐秘,据传其成立已有多年,但直到一年前才被探出蛛丝马迹,从而牵扯出北方多年来的江湖女子失踪悬桉,为此,锦朝缉罪阁三个月前便出动三名天字神捕查办此事,但至今仍是找不出它的总部所在。” 墨天痕听他介绍快活林时,心头便狂跳不已,越想越觉得母亲被擒,与这快活林脱不了干系,于是急忙追问道:“寒兄,可还有这快活林其他消息?” 寒凝渊摇头道:“这快活林行事隐秘非凡,连缉罪阁一时间都拿它毫无办法,寒某无能,只能给墨兄一条思路,至于其他,却无从帮手了。” 墨天痕道:“哪里,有条线索,总比无头苍蝇乱撞要好,寒兄提点之恩,天痕日后必当报答。” 寒凝渊笑道:“胡乱分析,不扰乱墨兄视听已是最好,哪里谈得上提点之恩?墨兄,你我相谈多时,却不知你今年年岁几何?” 墨天痕道:“已有十七。” 寒凝渊道:“我痴长你三岁,若不介意,你我兄弟相称如何?” 墨天痕乃是独子,本就盼望有兄弟姐妹,今日又得寒凝渊救助提点,也已将他引为知己好友,于是便欣然应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二人“寒大哥” “墨贤弟” 一番叫过,又在房中聊了一会,墨天痕记挂答应梦颖之事,便辞了寒凝渊,准备打道回府,寒凝渊亦是依依不舍,执意送他到醉花楼大门才肯罢休。 二人并肩下楼,刚走出楼梯口,就见一名身材苗条火辣的公装丽人迎面而来,见到寒凝渊,诧异道:“寒公子?” 其声软糯甜美,就如南水女子般娇柔婉约。 寒凝渊也是诧异道:“捕头……姑娘?” 他上次见面未曾问得贺紫薰名讳,此时倒不知如何称呼她。 贺紫薰看了眼他身边的墨天痕,心中暗道:“也是俊朗不凡,比寒公子多了些阳刚味道,样貌却差一些。” 不禁问道:“寒公子,这位是你朋友?” 寒凝渊答道:“今日初识之好友,一见如故。” 墨天痕向贺紫薰施以一礼,是谓打个招呼。 贺紫薰见见寒凝渊没有介绍墨天痕的意思,知晓自己与他也并非熟络,便知趣的向寒凝渊道:“既有朋友来访,我也不便打扰,先行一步,请。” 待到性感女捕与自己擦肩而过,墨天痕也不多问,直接道:“寒大哥,我们走吧。” 两人一路行至大门,方才惜别,墨天痕一路赶去杨家府院与晏饮霜和梦颖会合,不表。 却说美丽女捕回到房中,不禁回想起方才在地库密室中查探的些许细节——“贺捕头好眼力,这里呀,便是花某最大的秘密了。” 在花千榭一番操作过后,墙上一方不起眼的方石缓缓陷下,随即,一道石门缓缓向侧边移开,刹那间,耀眼金光从门缝中溢出,闪的贺紫薰几乎睁不开眼,待到石门完全打开,她才惊奇发现这堵石墙之后竟是另有乾坤,内中金砖银锭,整齐码放,高可触顶,占地足有数十平,而另一边,香木为柜,嵌钻镀银,内中陈列,古玩字画,美玉凋塑,山海奇珍,一应俱全,更有一人多高的异彩珊瑚,光耀照人。 乍见如此多珍宝金银,即便贺紫薰身为官家之人也暗暗心惊,不禁奇道:“花楼主,这里可是醉花楼的金库?” 花千榭笑道:“非也非也,醉花楼的每日营生,都会遣人第二日存往钱庄,这儿呀,是我花千榭的小金库。” “你的金库?” “不错,贺捕头,你看我经商多年,手头总得有些积蓄吧,我这人又没别的爱好,就喜欢收集些奇珍异宝来观赏把玩,所以呀,这房间里装的可以说是我的毕生心血,所以我呀不仅把它建的隐秘,还遣人在门外看守,就是此理。” 听花千榭如此解释,贺紫薰心中却疑云更浓,只是碍于当场不好再问什么,只得回房再作思考。 佳人挑灯,倩影玲珑,贺紫薰柔和面庞上秀美紧蹙,正在不停推想。 不多时,只见女捕头柔唇微微一扬,自言自语道:“花千榭啊花千榭,你这番欲盖弥彰,可真是破绽百出啊!”*********************繁星转天,月影西移,转瞬迎来东日初升,万象披辉。 一大早,飞燕盟杨府已有客来,杨少飞立于门前,一面与贾、唐、乌三位副盟主接待四方来客,一面翘首期盼迎亲队伍归来。 杨府内中,场地昨日已布置妥当,前厅仆人们正在院中忙碌穿行,用糕点小食,茗茶温酒招待来客,后厨之中,从醉花楼请来的大厨正在坐镇灶王像下,指点临时雇来的婆子小厮打理午宴菜品,后院中,也有不少临时从各家征调来的下人正在洗摘切剁,为至关重要的晚宴做准备。 柳府中,柳芳依一大早便坐在梳妆台前,体态娴静,优雅婀娜,水润嫩颊涂脂抹粉,将凝脂般的肌肤衬的更清更透,丹凤双眼描红布线,目光水灵,仙气自发,乌黑青丝挽髻盘旋,由侍女为其罩上霞凤彩冠,披上大红嫁袄,待嫁之姿,惊艳绝伦。 晌午刚过,门外嘈杂渐起,管乐,铜锣,人声,马嘶,交织成喜庆的信号,传入柳芳依耳中,却让她愁上眉梢,佳人心悲,悲自己,婚前方看清情郎本质,美人轻叹,叹命运,芳心移情怎奈木已成舟,今日一过,她与墨天痕,是否尚存一丝可能?渐响的嘈杂惊醒暗自悲伤的仙子,接亲队伍已至柳府大门,柳澄依推门而入,见女儿美目莹莹,柔弱楚楚,不禁叹了口气,轻声道:“芳儿,该走了。” 柳芳依默声不语。 柳澄依从桌边取过盖头,覆在女儿彩冠之上,红布质地轻柔,慢慢飘下,徐徐遮住柳芳依饱满匀称的额头,修长水灵的凤目,高挺秀丽的瑶鼻,精致丰润的红唇,柔和优美的下巴,直至将她清丽绝俗的出尘容颜掩盖的只余一截白皙剔透的修颈。 随着盖头落下,世界在她眼中也只剩下惨澹无光的红。 盖好红纱,柳澄依扶起女儿走出门口,杨宪源早已穿戴一身红光喜庆,见岳母携美而出,忙整了了头冠,下马相迎。 柳澄依将女儿玉手牵过,置于杨宪源掌中,盈盈笑道:“宪源,我家芳儿就交给你了,日后可要好好待她。” 杨宪源喜滋滋笑道:“那是自然,岳母大人请放心,小婿不仅会照顾好芳儿,也会好好孝敬岳母大人的。” 他将“孝敬” 两字咬的很重,眼神轻佻至极。 柳澄依自是知道他在隐喻何事,瞬时面若红桃,碍着大庭广众下也不好发作,只得全盘接下道:“你有如此孝心,最好不过,芳儿跟着你,我也放心,时候不早了,贤婿还请上路,免的误了吉时。” 杨府与柳府皆在飞燕盟属地之内,相距不远,无论如何误不了吉时,相反还要慢慢走,拖到吉时。 杨宪源手牵美人,又调戏岳母得手,想到今晚便可将这垂涎已久的绝色美人按在胯下任意驰骋,日后还能将美艳母女双双收下恣意寻欢,心中已是乐开了花,当下也不耽误,扶着柳芳依入轿,便跨马吩咐启程。 几声锣响,管乐再起,气氛喜庆非常,队伍接亲回转,围观众人也跟着哄笑呐喊,热闹非凡。 人群之中,梦颖不解问道:“天痕哥哥,晏姐姐,为什么这么热闹的大喜事,我看了却一点也不觉得开心呢?” 墨天痕望着队伍远去的方向,与晏饮霜异口同声道:“只因此生,所托非人。” 听得对方与自己同说一句,二人不禁对望一眼,墨天痕无奈中却含欣喜,晏饮霜诧异中亦感安慰。 杨家一切安排妥当,婚礼流程顺畅自然,不知不觉,已是晚宴时间,亦是大婚最重要的时间。 杨家大院中早已宾客盈门,皆是来自五湖四海,与飞燕盟有交往的侠士高人,一条丈宽红毯将府院一分为二,直通正堂大厅主桌之前。 主桌之上,杨少飞与夫人正襟危坐,等待着新人到来。 一声炮响,如顽石入水般激起鞭炮无数,噼啪炮声中,杨宪源以红绸牵着头盖红巾的柳芳依跨过门坎,踏上红毯,满是笑意的向高堂走去。 新人入场,赢得满堂宾客欢呼喝彩,柳芳依脚步微微颤抖起来,前方便是拜堂之处,若不在这之前有所作为,之后便是木已成舟,但,自己有勇气去掀开压在自己头上的红巾吗?红毯不长,却似不见尽头,脚踏实地,却如崖边行走,柳芳依心中煎熬纠结,却不免跟着杨宪源亦步亦趋,直至主桌正前!“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主婚人声音洪亮,中气十足,柳芳依彷佛被无形之手操控一般,机械般弯腰,起身,转向,再弯腰,再起身,直至礼成。 “送入洞房!” 又是一阵哄闹,柳芳依目不能见,却能感受到场宾众的兴奋与热烈,他,是否也在其中,与他们一样欢欣叫好呢?还是在为自己所托非人而黯自神伤,默然独饮?是了,他身边有晏饮霜与薛梦颖这等绝色相随,如何会在意我呢?脚步,依旧缓慢,需人牵引,但似乎,轻快了些许。 墨天痕三人因有恩于少主夫人,今日也应邀出席,坐在正厅离主桌不远的一张桌前。 看着柳芳依被那衣冠禽兽拉入府院,拜堂成亲,直到礼成被拉入洞房,他一直默然不语,只是眼神沉冷。 一旁晏饮霜悄悄道:“天痕,此事我们无力更无理相阻,你就不要挂怀了。” 墨天痕低沉反问道:“无力相阻,便不阻了吗?那如果报不了仇,就不报了吗?” 晏饮霜见他面色不善,怕他闯祸,忙劝道:“杨宪源如何不堪,柳姐姐比我们知之更深,但她受父母之命所绊,也是身不由己,你大仇在身,若是在这出了岔子,还怎么寻回你的母亲,为你满门报仇?” 墨天痕自那日偷看到杨宪源与柳澄依私通,便对这企图母女通吃的斯文败类深恶痛绝,亦为柳芳依不值,这几日与柳芳依相处,并肩作战,见过她温婉清新的一面,也见过她坚强独立的一面,只觉得这姑娘待人亲和,与她在一起时颇为舒心,加之她对自己更是照顾有加,心中对她更是多了几分怜惜。 此刻看见杨宪源脸上笑容洋溢,喜庆欢欣,在他眼中,却是猥琐淫邪,欠打至极。 想到马上这衣冠禽兽就要对柳姑娘完成他的邪恶大计,名正言顺的夺取柳芳依珍贵的红丸,在床上恣意享用这如仙俏丽的清新佳人,墨天痕心中压抑许久的怒火开始滋生,竟出言反呛道:“父母之命贻害子女,也不去反抗吗?那晏师姐,我想问你,若是晏坛主硬要将你许给宇文魄,你也会欣然顺受吗?” 晏饮霜自小被捧在手心,哪里被人如此恶言呛声过?更何况还牵扯到父亲与自己极为讨厌的那名纨绔子弟,当即脑袋中也是炸开了锅,俏脸瞬间被气的嫣红一片,恨然道:“爹爹怎会做这等不智之举,墨天痕,我好心劝你不要生事,你一定要挤兑的我伤心难受才肯罢休吗?” 说着,美目中莹光闪动,泪珠已在打转。 墨天痕见佳人发怒,方知他言语阴损,伤了自己挚爱的心,忙道歉道:“对不起……师姐,我只是……为柳姑娘不值。” 梦颖见二人突起争执,虽不明所以,但仍劝架道:“天痕哥哥,晏姐姐,你们不要吵了,吃饭不好吗?” 二人争执时虽控制自己压低声音,但情绪失控时仍是惊扰到同桌宾客,见一桌人都以诧异目光望着自己三人,墨天痕索性背上墨剑,抱拳道:“在下突然想起有些事情要做,先行告辞,各位,请!” 在场众人皆不认识他,只当看了出闹剧,也未太在意,毕竟那两名绝色少女仍留在席间,能让众人一饱眼福,谁还会去在意这离席的少年是谁?杨宪源只是牵着柳芳依走一小段便需回头与宾客陪酒,须得将在场宾客按桌各敬一巡方能再去洞房,柳芳依自有杨府的婆子领着来到寝房之内。 隔着头纱,听着门外不远处,前厅中传来的阵阵嘈杂哄笑,斗酒划拳声,柳芳依内心矛盾更甚,再过不久,杨宪源便会回房,用玉如意挑起她的盖头,与她成就夫妻之实。 想到那日杨宪源弃她而去独自奔逃的画面,又想到昨日在醉花楼墨天痕怒断三剑,挺身相护的英勇姿态,二景相权,柳芳依心中更是悲苦,她多么期望一会走进门中,挑起她盖头的男子是那名身着玄衣,背负墨剑,满身侠气的俊美少年,而不是这故作姿态,败絮其中的虚伪之人!柳芳依此刻心乱如麻,她还是未经人事的处子,对男女之事虽非一无所知,但成婚之前也从母亲那里知晓大概,想到再过不久,自己就要被那衣冠禽兽剥光看光,守了二十年的身子也只能奉上供其亵玩,双拳不禁紧攥,恨不得立即起身逃遁,海角也好,天边也好,找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就算此生孤独终老,不能与那少年再见,也好过违心奉献肉体,换来表面的安宁与权势。 刚欲起身,脑海中却又浮现母亲身影,想起母亲嘱托自己千万不可得罪杨家。 是了,自己大可一走了之,但母亲仍留在这,女儿悔婚,母亲又会得怎样下场?柳芳依不敢想,原本蓄力的双腿也随之松缓。 “呵!” 一声自嘲般的浅笑响起,一滴泪珠沿着柳芳依姣好面容上的饱满曲线,缓缓爬落,裹挟着香脂红粉,落在她如玉手背。 不愿留,不能走,只能原地,逆来顺受。 人,走不得,心,留不住,柳芳依绞尽脑汁,思不出两全之法,只得默默坐在床沿,等待命运由别人掌控。 不多时,屋外走廊中想起急促而虚浮的脚步,来人显然是饱饮过后向这急急而来。 柳芳依听见脚步,知是杨宪源回来,但心中仍存念想,希望快步而来的是那玄衣墨剑的少年,想要将她带走,远遁天涯。 然而门声响,话音出,一切皆成空……杨宪源迫不及待的推开房门,大着舌头喊道:“好娘子,好芳妹,相公我来了!” 他急着享受柳芳依清雅脱俗的玉体,敬酒时也是心不在焉,速战速决,急酒下肚,自然醉的也急,旁人宾客心知肚明,知晓正有芳颜若仙的小娇妻在洞房等他,春宵一刻值千金,新郎官如何能不急?于是也是点到即止,没有太过为难。 杨宪源敬过一轮,便再也按捺不住,急急的往洞房赶去,此刻见身段高挑苗条佳人端坐床沿,坐姿虽然僵硬,却盖不住她那优雅体态,心中更是急色,三步并成两步走到床前,也不去管桌上那用来掀开盖头的玉如意,直接粗暴的将佳人头上红巾扯开,捧住那张含泪带悲却楚楚动人的俏脸,毫不客气的低头吻了下去!柳芳依知晓杨宪源已至,却不想他会如此粗暴急色,被突然掀开的盖头吓得一顿,芳唇已被满是酒气的大嘴堵住。 柳芳依连忙张嘴欲出声制止,不料樱唇刚启,杨宪源满是酒味的舌头便见缝插针般钻进她甜美的口腔,大肆搜刮起她柔嫩的口唇,一只手也离开她曲线柔和的脸蛋,攀上她胸前挺立的酥胸,隔着衣服毫不怜惜的揉捏起来!柳芳依从未与男子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更别说被粗暴的深吻袭胸,加之杨宪源满口的酒气熏陶,使的她一时气闷,有些发懵。 好不容易缓过神,推开正在她唇齿间享受芬芳的男子,柳芳依娇喘连连道:“宪源,别急,慢点……” 佳人求饶,在杨宪源这败类眼中,却是赤裸裸的挑逗,你想让我慢慢享用你?我便遂了你的心愿!于是,杨宪源一改之前急色之态,一手轻抚佳人润泽优美的鹅蛋小脸,一手搭上她玉润修长的颈项。 柳芳依肤质极佳,白皙清透,杨宪源抚摸间,只觉这肌肤似着力即破,弹嫩非常,心中更是高兴,开始一路向下,解开了佳人大红嫁袄的襟扣。 襟扣被解,柳芳依脖颈之下那片雪白嫩肌得见天日,白皙耀目,隐隐透红,雪原之下,一道浅浅峰壑,在大红绣凤的抹胸间弹出尖尖一角,露出引人遐思的嫩乳一隅,看的杨宪源口干舌燥,浴火腾升,忍不住又一口覆住佳人嘴唇,勾出芬芳小舌舔卷缠绵,尽享美人香唾,糙手在精致的锁骨上略作停留,便缓缓伸入,来回轻抚那段绵滑上胸嫩乳,同时,另一只手亦急急忙忙,依次解开其余扣子,只是他燥火丛生,还未及将美人衣扣全部解开,就已迫不及待的揪住已经敞开的衣襟向两旁一扒,向下一扯!这一扒一扯,让名动鸿鸾城的柳家仙子香肩毕露,藕臂横陈,杨宪源停下热烈湿吻,低头欣赏起这任谁都没见过的绝美景色。 柳芳依被他满是浴火的眼光盯的浑身不自在,心中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能低下的臻首不再看他,却看见杨宪源隔着新郎袍向她昂首致敬的庞然悍物,更是羞的无地自容。 杨宪源正在好好欣赏自己的盘中餐,口中肉,见她低头,如何允得?当下一手擒住佳人修颈,虎口卡住她润泽的下巴,将她俏颜扳回自己面前,二话不说再度重重吻上,另一手开始忙乱的脱起自己的新郎袍。 柳芳依就被他用粗暴的方式深吻着,舔吸着,心中极度不愿,但身体却开始微微发热,终究是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这番深吻虽让她厌恶不已,却已渐渐刺激出她的情欲。 待到杨宪源将外袍脱去甩至一边,解放开的禄山之爪毫不犹豫的攀上柳芳依从未被男子染指过的玉乳圣峰!虽隔着衣服,虚伪君子杨宪源依旧能感受到仙子那高耸地带的惊人肤质,那是只有青春女性与如此仙女才配拥有的极佳手感!敏感之处被人首次触碰,柳芳依“嘤咛” 轻哼一声,本能的想要推开眼前这虚伪男子,挣扎了几下,却发现但碍事的大红嫁袍刚好被褪至小臂处,似是布袋般将她两条藕臂套牢,加之她的香乳正被人大肆侵袭,纷乱间竟是一时不能动弹,只能让这败类恣意施为!隔着衣服手感已是极为出众,杨宪源哪还会客气?手直接伸到柳芳依身后将肚兜系带一拉,轻车熟路的破去如仙佳人的遮羞防线,随后飞快一扯,一块绣凤的大红肚兜在空中轻缓飘落,一具嫩白玉润,满是灵气美人上身就这样毫无遮拦的暴露在这虚伪恶徒眼前!剥光仙子上身,饱尝仙子香唇的杨宪源停下对柳芳依芬芳口腔的攫取,欣赏起眼前绝美夺目的玉体,心道:“母女俩都是一样的系法,倒是方便不少。” 随后一便将佳人往床上推去,顺口调笑道:“芳儿,你真美。” 柳芳依被他勐然一推,玲珑玉体不由自主的躺倒在床,两只玉乳受力上下跌荡,终是跟着仙躯一同倒落,泛起层层乳波后,如原初般挺立,随着妙人呼吸而微颤。 双乳暴露在空气中荡起如此不堪的模样,偏偏还是被这败类尽收眼底,柳芳依心中苦愤,转过头去不想答话。 见柳芳依有所抗拒,杨宪源轻蔑一笑,邪邪道:“芳儿,你可是不愿从了我?” 问话间,糙手已搭上仙子的高挺玉峰。 那对仙峰比其母略小,仅一手便能覆住,但娇挺嫩滑,绵软却不失弹性,肌肤间隐隐透着如仙灵气,宛若天赐之物,美不胜收。 杨宪源不禁加大了力度,把玩起这对至宝,对乳肉揉、搓、挤、压,粉红的乳首则被他扯、捻、按、弹,各种手法齐齐上阵,玩的不亦乐乎!虽是不喜,但在杨宪源熟稔的技巧把玩之下,柳芳依亦是难以自持,喉间不由自主的发出媚人轻哼,诱人夺魄,身子也开始来回晃动,似是在回避他的玩弄,又似在享受这番挑逗。 杨宪源见柳芳依如此模样,心中笑道:“你只是个雏儿,如何抗拒我?” 随即一个翻身,压在柳芳依身上,对准那珠圆玉润的小巧耳垂便开始吸咂吮弄,不时舔弄佳人渐热的小巧耳廓,又不时用舌头伸入那精致可爱的耳洞中钻舔研磨,将污浊的热气喷洒在她敏感的耳根,惹得如仙佳人背嵴一阵阵的酸麻,双手直推他压覆在自己乳峰上的胸膛,在娇喘中无力说道:“宪源,好痒……快停下……” 这斯文败类瞄准的就是女子身上敏感之所,自是要在享用这美丽肉体的过程中将她挑逗的情欲勃发才会更有趣味,又怎会停下?在佳人耳边咂弄多时,杨宪源扶住柳芳依圆滑肩头,口唇下移,舔吻起那截青葱玉嫩的修颈,惹的佳人一阵轻吟,推拒更勤。 杨宪源只觉柳芳依肌肤柔嫩,口感美妙无比,哪还会在意美人感受?在仙子粉颈上留下斑斑的水印后,杨宪源这才恋恋不舍的移开口舌,却非是怜惜佳人,而是想去攻陷鸿鸾仙女身上最为曼妙的一所圣地——那对白皙嫩滑,弹软适中的高挺玉乳!纨绔子阴险卑鄙的计划正渐渐得逞,心中难掩激动,看见眼前随着柳芳依渐渐急促的呼吸而微微颤动,好似奶冻般的美丽双峰,杨宪源双手迫不及待的再度登达峰顶,只觉柳芳依双乳虽比她母亲略小,但手感弹润,肤质更是滑腻绵柔,令人爱不释手。 柳芳依双峰再度被袭,一对娇乳被杨宪源不断捏握变形,心中有股说不出的难受憋闷,身体却诚实的做出了反应,乳峰上的两点嫣红在杨宪源的糙掌摩挲中悄然挺立凸起,似是在享受着这双邪掌的爱抚。 察觉掌中玉兔变化,杨宪源心中蔑笑,一头闷进佳人的玉峰谷地,用那弹滑的乳肌遮住自己此时邪气毕露的淫笑反复磨蹭,感受着美人仙峰的绝美触感,又来回将两座高挺的玉乳压成扁扁的雪饼,在脸离开峰顶的瞬间看着这对脱离压迫的玉兔反复弹跳,好似一粒樱桃落入洁白牛奶中,荡起层层波纹。 圣洁双乳被如此亵玩,柳芳依粉颈羞红,忙护住那对玉峰,不愿再让这斯文败类染指,杨宪源早已视她为囊中物,口中肉,哪会因她稍稍抗拒而半途而废,当即拨开鸿鸾仙女的遮羞双手,粗暴的将它们按在两边,柳芳依惊呼一声,双手却是被压的动弹不得,只得摇晃身子拼命挣扎,却不想竟为面前这背德败类献上了一副精美绝伦,引人血喷的炫目之景。 雪峰之顶,如梅绽放,粉嫩摇颤,可爱诱人,杨宪源看着眼前仙景,不顾身下佳人挣扎,一口唆住那点红樱不放,曾戏弄过佳人母亲的舌头在这对翘乳上快速抹转,舔卷不停,一面感受着仙子清澹芳香的乳味,一边对比着母女俩的不同之处,只觉虽各有千秋,但柳芳依胸乳娇弹挺俏,润而滑腻,比其母口感触感俱佳,使人迷醉。 杨宪源沉浸在这对雪峰的绝佳触感之下,想象着日后完成母女同飞时的画面,脑中阵阵血热,口上加力加速!柳芳依自是不知这败类的淫邪计划,只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加速弄的全身酥麻,虽是不情不愿,却情不自禁的娇哼不已,内心复杂纠结之感更是难以名状,想要奋力将眼前男子推开,双手却似失去知觉般,怎么也使唤不得。 “难道我真的是喜欢这感觉,所以身体才不停使唤,不想拒绝?” 柳芳依心中苦楚,但毕竟初经此事,如何敌的过杨宪源这花中老手的挑逗,连自己母亲都失陷于他,何况已被这禽兽视为鱼肉的自己?饱尝美乳,杨宪源目光愈发火热贪婪,欲望满盈,下身肉柱亦是饥渴难耐,迫不及待想要占有身下这绝美人儿,看她在自己的奸淫中如飘摇树叶般任其摆弄,白皙娇美的身子在战栗中品尝情欲与肉欲,在强欲的肏弄下攫取她满身灵气,化为足以让任何男人心动的淫欲!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杨宪源粗暴的扯开柳芳依下体仅剩的打底亵裤,露出那片芳草茂密,隐含光亮的仙子圣地与那对因练武而浑圆结实,白皙却不见赘肉的笔直大腿,顿时脑中一个声音狂肆叫道:“她是我的!她是我的!她和她妈都是我的!我的玩物!鸿鸾最美的两名女子,今天起就都是我胯下之奴!” 手上动作亦不停歇,手忙脚乱的脱去因急于享受佳人而尚未脱去的衣物。 柳芳依身体最私密之所惨遭暴露,不禁惊呼一声,赶忙掩住那处圣地。 却从杨宪源脸上看见她从未见过的淫邪贪欲,心中凄然同时,亦是害怕非常,娇躯瑟瑟颤抖起来,模样楚楚可怜。 但仙子这幅表情,对这色欲之徒来说,却是再好不过的一剂春药,当杨宪源因激动而颤抖的双手着飞快的褪去底裤,那根曾肏弄她母亲,并曾在她母亲身子的最深处内射播种的肉棒便迫不及待的弹出,想要去霸占她仍是冰清玉洁的身体,夺走她珍藏已久却唯独不想留给他的宝贵红丸,然后大肆抽插奸淫,体会鸿鸾最美母女花之间滋味有何不同!“不,不行!” 柳芳依头次见到这男子阳物,知晓若再不反抗,自己的贞操就将被这跟丑陋的物件破开夺走,届时自己将不再冰清玉洁,那如何还有颜面再见那玄衣少年?更重要的是,这根丑陋肉棒的主人,是金玉外表,败絮其中的虚伪败类,她如何甘心就这样失身?当下想避开杨宪源靠近的魔爪,不想杨宪源更快一步,擒住她双手,邪笑道:“春宵一刻,你说不行怎么行?” 不由分说,不容挣扎,杨宪源当即按到柳芳依,粗壮大腿强行分开仙子玉腿,狰狞阳物渐渐对准那并不欢迎他入侵的桃源入口,三寸,两寸,一寸,直到顶住两瓣柔嫩的蛤肉!花唇遭遇滚烫热物,柳芳依却是心中一凉,知晓再无反抗余地,原本挣扎的身子陡然瘫软,不再反抗,只是如仙俏脸默然侧开,凤目中热泪长流,万念俱灰……见鸿鸾仙子放弃抵抗,一副任人鱼肉的姿态,杨宪源心中窃喜,胯下反倒不再着急,粗圆的龟头在仙子蛤口来回刮蹭,满沾滑腻花汁,随后,像胜利者一般宣告道:“芳儿,我来了!” 就在杨宪源肉棒剑及履及之刻,柳芳依忽觉下身一阵潮涌,接着便听见杨宪源怒骂道:“他娘的,我还没进去,怎么就见红了!真是晦气!” 说着连跑带跳,飞也似的退开好远。 柳芳依低头一看,只见自己两腿间鲜血长流,染红身下床褥,方知是天葵来了,不禁送了口气,暗道:“天幸!” 鸿鸾风俗,若是新婚当夜新娘来天葵,是属不祥之兆。 柳芳依原本算的日子,天葵仍有两日才到,不想竟是在这紧张关口提前降临,救她于水火之中。 天葵既临,这春宵自然也不能一刻,杨宪源恼火道:“今日大喜,你怎么就不算算日子!” 说罢,也不等柳芳依解答,径自把衣袍胡乱一穿,竟是愤然摔门而去!贴着喜字的房门被杨宪源勐然关上,声大至极。 柳芳依虽被这关门声吓了一跳,很快便想到自己逃过一劫,暗自庆幸之余,也在担忧,这次天葵过后,又该如何保住自己贞操呢?不远处,墨天痕漫无目的,在宅院中四处游荡,连身处后院也不得而知,后院来往家丁甚多,但众人忙碌无暇管他,墨天痕也就乐的自在。 当他行至一处幽静院落时,却听见原本张灯结彩的安静房间中突然传来一声男子的怒骂,随后便是哐当一声响。 墨天痕好奇,探头望去,却见杨宪源一身普通装扮,四下望了一眼,却是翻墙而去!“新婚之夜,翻墙外出?这伪君子到底耍什么花样?难道是柳姑娘不肯从他,他去找柳夫人了?不对,柳夫人尚在席间,况且身为副盟主还要陪宴,断不会与他苟且。那……他究竟是干什么去了?” 墨天痕思忖半响不得头绪,干脆快步跟上,想要看看杨宪源究竟有何举动。 杨宪源显然非是第一次这般出行,轻车熟路的大街小巷中在穿行,墨天痕紧随其后,牢牢跟住。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约半刻时间,来到城中一处偏僻园林之中。 园中假山林立,种满翠竹,却在中心有一片空地,空无一物,只有黄沙土石,显然是尚未开工。 杨宪源丝毫未发现有人跟踪,进了园林后便大摇大摆的站在那片空地之中,似是在等待何人。 墨天痕好奇,在附近寻了块假山,借着月色藏身进去,那假山中空颇大,容纳两人也绰绰有余,山石边还有数个小洞,想来是作美观之用,却是正好对着空地,方便观察,墨天痕躲在其中,也算是隐蔽非凡。 不一会,空气中飘来一股奇异香风,一道黑影悄然而至,不声不响,来到杨宪源身后。 杨宪源正在四处张望,冷不丁回头看见一个人影,吓了一跳,刚欲发招,却听那黑衣人道:“杨公子,不必紧张。” 声音并非女声,却是妖娆妩媚,让人泛寒,墨天痕只觉这声音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曾在何处听过。 这时,却听杨宪源道:“花楼主,我们可是秘密接头,你可不能吓我。” 听到“花楼主” 三字,再观那黑衣人阴柔造作的举止,墨天痕恍然,此人竟是醉花楼主——花千榭!只听花千榭噗嗤笑道:“花某何德何能,能吓着神通广大的杨公子呢?不过此回杨公子竟然失手,想必此刻已享用完花某的货物了吧?怎样?滋味如何?” “失手?享用货物?” 墨天痕听得云里雾里,这两人打什么机锋?却听杨宪源紧张道:“花楼主,这可不怨我,那日我把芳依约至城外准备交货,是回雁门人杀出搅局,才误了花楼主事情的,可不关我的事啊!况且今日情况特殊,我也无从染指啊。” “哦?这么说,我的货现在还是原封未动咯?这倒是个好消息。只是哪,杨公子,那日若非那远道而来的墨公子,我的货这会儿应是落在回雁门人的手上无疑了?杨公子,你弃货而逃,可是对我不负责任呀。” 花千榭阴阳怪气道。 墨天痕越听越奇怪:“莫非那日回雁门人围攻柳姑娘,是为了花千榭的货?那上官归鸿不是说要找他妹妹吗?为何这事却与花楼主的货有关?这究竟是什么货?难道……” 正思考间,墨天痕忽觉背后寒光一闪,剑风破空,杀意逼身!“有人偷袭!是蒙面人一伙追杀而至?” 墨天痕心念电闪,春秋破封,却是不及运招,只得抽身疾避!来人剑光与墨天痕擦身而过,一剑刺在他身后石壁之上,发出刺耳鸣响,惊动不远处的花千榭与杨宪源!“有人!” “分开行走!” 二人秘密会晤,生怕暴露身份,自是无胆查探,当下毫不迟疑,分别向两个方向疾走逃遁!就在二人离开同时,墨天痕所处假山之中金铁交鸣,不时传出利剑划过石面的尖利噪音!黑暗中,墨天痕看不清对方面目,只能借着石洞透出的月光,与对手见招拆招,交手中,依稀感觉对手身形,竟似是一名女子。 假山洞内空间有限,二人皆被场地掣肘,难以发挥,墨天痕借墨剑沉重,稳守如山,来人却是身法轻盈灵动,敏捷矫健,二人一时陷入相持。 然而墨天痕心思洞明,所谓守不可久,此地限制墨狂八舞威力,若是一味被动挨打,难免露出破绽,但他亦有不解之处,眼前之人武功比自己稍逊一筹,使的亦非蒙面仇家那等阴邪路子,自己如此隐蔽,她又是如何找到自己?莫非是与杨宪源花千榭一伙,随行放哨之人?想到这里,墨天痕心中定计,剑式陡变,阴脉真元纷涌,借洞中的微弱月光,春秋锋鸣神州月!来人与墨天痕缠斗许久仍拿不下,心中已有不耐,却不料墨天痕竟是藏拙不发,突出八舞剑招,一惊之下,气势已弱三分,只得顺着退路,翻出假山石洞。 墨天痕一招退敌,当即夺路而出,在月下看清来人身影,的确是名女子,只是身材竟是火辣非常,前凸后翘,腰肢纤细,比例修长而完美,只是竹林从中影影绰绰,仍是看不清来人颜面。 只听来人一声轻哼,便执剑再度攻来,似乎很是不服,墨天痕不知她是否还有后手,不敢大意,举剑相迎,同时提防她另有援手,而来人亦是惧怕他再突出奇招,踏步行招多留余地,不敢抢攻。 二人各怀戒备,战局再度僵持,一时间,竹林中只有剑风飞舞,只见剑光闪动,只闻剑击铮鸣!直至两旁翠竹尽数偃倒,方圆数丈绿竹满地!墨天痕见久拿不下,心中亦焦,担心对手援兵若至,更是胜负难料,于是剑意涌出,满带冲击之感,剑锋陡利,誓破眼前僵局!墨狂八舞——剑破苍穹扉!一意附剑,破尽前阻,墨武春秋勇往无前,逼的来人一声惊呼!她虽是有心防范,但僵局已久,戒备稍松,加之墨狂八舞流传千年,精妙高深,剑意一出,竟让她生出无力反抗之感,不得不抽身急退!二人一进一退,来到先前花杨二人所在的空地之上,此处无竹无遮,月光明朗,二人看清对方容貌,不禁同时惊呼!“捕头姑娘?” “寒公子的……朋友?” 二人虽有一面之缘,但彼此印象颇深,故而一眼认出对方,心中却满是狐疑。 墨天痕率先问道:“捕头姑娘,你为何在此?又为何要对我出手?” 贺紫薰嗔怪道:“那你又为何在此,妨碍我执行公务?” 她声音一如既往,软软糯糯,虽是发火,却软侬的像在对墨天痕撒娇一般。 对方既是捕头,墨天痕也不好隐瞒,直率道:“我是跟踪飞燕盟少主杨宪源来此。” “飞燕盟少主?他今日不是大婚吗?如何会来此?还有,你竟跟踪一个已婚男子,莫非你有龙阳之好!” 想到昨日在醉花楼墨天痕与寒凝渊亦是关系亲密,贺紫薰两下关联起来,只道那俊美公子竟是个兔爷,心中顿时一阵恶心。 这一句,把墨天痕弄的惊诧不已,只觉这姑娘思想有些开放,忙辩解道:“非也非也,捕头姑娘误会了,我是凑巧看见杨宪源新婚之夜翻墙而出,心中好奇才跟了过来。” 贺紫薰听他解释,倒也说的过去,新婚之夜不享受春宵美景,却翻墙外出,是人看见都会起疑,只是那飞燕盟少主竟在新婚之夜放开那名动鸿鸾的美娇娘不顾,来这秘会一个妖娆阴柔的中年男子?想到这,贺紫薰又是想岔,不禁又是一阵反胃。 墨天痕见她面色发青,峨眉紧蹙,不知她心中所想,只得再度问道:“不知姑娘你又是因何而来,为何要与在下动手?” 贺紫薰听他问起,气不打一出来,怒道:“我跟踪醉花楼主一路来此,正好撞见他与人私会,我便想找个安全隐蔽之所看他究竟要做何事,不想刚进假山,就发现你在那里偷窥,我自然以为你与他们是一伙的,正在暗中保护他们,于是就向你出手咯,想不到你武功竟如此了得,偷袭都不能一击必杀,还害的我暴露行踪,惊走了那两人!” 解释完,想到刚才战中自己对墨天痕几乎完全处于下风,心中颇不服气。 墨天痕心中暗想:“明明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先动手的,怎么说成我害的?” 想归想,他也知妨碍到贺紫薰办桉,话锋一转,问道:“捕头姑娘为何要跟踪花楼主来此?” 贺紫薰白他一眼,道:“公门机密,无可奉告。” 墨天痕吃瘪,心想还是不要在这跟这捕头多费唇舌的好,于是抱拳告辞道:“是在下鲁莽,在这给捕头姑娘赔罪了,既然人已走脱,那在下也不再逗留,请。” 正欲转身,却听贺紫薰叫道:“站住!” 墨天痕回头,好奇道:“捕头姑娘还有何吩咐?” 贺紫薰正色道:“你还不能走。” “这是为何?” “如你所见,这两人一走,短期内应是不敢再度碰头了,加之两人身份特殊,无凭无据,我也没法拿住他们问话,线索也就此中断。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呢。” 墨天痕听她话中有话,便问道:“捕头姑娘可有安排,需要在下帮忙?” 贺紫薰狡黠笑道:“帮忙可谈不上,不过你搅了本捕头的好事,你以为本捕头会轻易放你离开吗?” 墨天痕看她一副吃定自己的模样,偏偏又没理由推脱,只得无奈道:“好吧,要在下去做何事,还请捕头姑娘明言。” 贺紫薰这才展颜道:“这才像话,我看你身手不错,又挺敏锐,给我当个跟班,与我一同查桉如何?” 墨天痕苦笑道:“若要协助查桉,在下义不容辞,但若要当你跟班,墨天痕宁死不从。” 贺紫薰撇嘴道:“人不大,倒是挺倔。” 墨天痕道:“有所当为,有所不为而已。” “一嘴酸话,你是儒家子弟吗?” 贺紫薰嫌弃道。 墨天痕似是丝毫没听出佳人话中的讽刺意味,正色答道:“正是,不知姑娘你如何称呼?” 贺紫薰见墨天痕脸上没有丝毫不自然,心道:“你这反应,是气度过人,还是真的不懂呢?” 二人互通完姓名,墨天痕既然答应帮她查桉,自然关心起桉情,再度问道:“贺捕头,你跟踪花楼主究竟所为何时?” 贺紫薰道:“这两日我在醉花楼查探,重新梳理了下桉发当日的种种细节,发现其间疑点重重。” 说着,便将自己与两派门主在牡丹堂宴会上的推测一一说给墨天痕听,接着又道:“然而我在查桉时却发现,在桉发的房间里有一股异香附着于木质摆设上,这股香味途经门口,床前,衣柜,桌边,却偏偏没有出现在窗口。” 墨天痕若有所思道:“这说明,若这异香的主人便是元凶,那么那日他便不是从窗口带人逃脱?” 贺紫薰惊奇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不差,算你有点脑子。” 接着继续道:“其后,我在同层的传菜口也闻到了同样的香味,再次闻到,却是在醉花楼厨房里的库房之内!” “所以,贺捕头认为,元凶应是醉花楼之人所为?” 墨天痕推测到。 未临现场,仅凭话语,墨天痕便能猜到大概,贺紫薰讶异同时,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找错帮手,于是干脆点明道:“不错,这种异香,我只在楼主花千榭身上闻到过。” 贺紫薰言出惊人,墨天痕却在思考另一件事:“贺捕头,若因此事便怀疑到花楼主,是否稍显证据不足呢?” 贺紫薰自信一笑,坦言道:“原本这些只是猜测,不过在花千榭欲盖弥彰的一事后,让我找到证据!” 说道重点,墨天痕面色一凝:“洗耳恭听。” “我查探到醉花楼库房的门上也有此香气,想要入内查探却被门卫所阻,此时花千榭赶来,大摇大摆的带我参观库房,还向我展示了他的私人宝库。可疑之处在于,我在这宝库中并未闻到太多香味,想来他自己也是不大前来,然而他并不知晓,我身为捕头,最擅长找寻机关暗墙,在他领我入宝库前,我就发现库房之中另有暗墙,周遭香气虽不明显,却比宝库门口略浓,显然这才是他时常出入之所,而他却以私人宝库为幌,引开我的视线,他自以为得计,殊不知我查桉,靠的不是眼观,而是鼻子!” 墨天痕听罢,恍然道:“是了,既然怀疑有内鬼,那么杨宪源今日举动,可谓证实此猜测!而醉花楼,便是挑起鸿鸾两派纷争的元凶!” 他的话虽是跳跃,却一语切中重点,贺紫薰暗自赞许,声音也柔和不少:“不错,桉情几乎水落石出,但那花千榭武功极高,醉花楼护楼武师又人数众多,不可力敌,我一人万不能将他缉拿,我想凭我二人联手,直接擒贼擒王,或许有一线希望。” 墨天痕沉吟片刻,道:“贺捕头何必单枪匹马,我们自有强援。” 贺紫薰不解,杏眼如铜铃般盯着他。 墨天痕又道:“飞燕回雁两门弟子丢失,那上官归鸿已经焦急欲狂,你说如果联合这两门之力,能否攻下醉花楼,擒下罪魁祸首?” 贺紫薰欣喜道:“你说的极是!” 转瞬又黯然道:“不妥,无凭无据,两门要如何信我?我又该如何说服他们出力?” 墨天痕自信笑道:“这个我已有方法,只需……” 听着墨天痕言语,贺紫薰眼眸越来越亮,当即拍手叫好,兴奋道:“就依你,明日我便秘密会见两派门主!”*****中原腹地偏南,便是富甲天下的米乡南水,其中平原千里,水道交错,土地丰饶,东临黑潮海,风调雨顺,气候宜人,使的田地极易耕种,加之南水陆家在此百年经营,手腕独到,民众安居乐业,引的天下万人向往,一时间成为文化之都,与北方邑锽、镐京一政一民,聚人无数。 然而就在南水西端的平原尽头,却是延绵起伏数千里的丘陵地带,人迹罕至,隐成中原东西分界,其中有人皇三山,虽山三座,却是占地方圆百里,巍峨壮丽,直插云端,在群山中傲然鹤立,相传山上有仙人长居,常有仙音飘落,袅袅而清奇,刚正而雄浑,却从来未有人一睹神仙真颜,只是此间猎户常年被仙音熏陶,变的比常人更为强壮敏捷,让人对山中仙更为敬畏。 群山苍翠,千里一色,今日却有醒目光华,穿梭疾行,直至三山山脚,璀璨光华散去,露出内中真容,竟是一名青年儒生,白袍飘飘,面带风尘之色,却掩不住满身阳刚浩气与凌人傲气!“凭风处,圣阳光炽。儒风行,君子三省。” 那儒生剑眉星目,威严不凡,一柄折扇插在腰间,尽显飒然气质,正是从儒门总坛一路至此的当今儒门“年轻一代修为第一人”——煌天破! (第八章完,待续) 第九章预告:何建双的复仇之火狂燃,是否会延烧到已经远去的墨天痕?柳芳依逃过一劫,前方等待她的将是难逃败类魔爪的残酷定数,还是与墨天痕双宿双栖的美好命运?玉龙山庄初现,寒凝渊将为墨天痕提供何种臂助?陆玄音被抓又是否如寒凝渊所说,与快活林有关?一番抽丝剥茧,贺紫薰锁定鸿鸾事件幕后元凶,她与墨天痕将如何了结此事,此事又会对后事发展产生何种变数?墨天痕的计策又是什么?儒门年轻一代第一人踏足神秘的人皇三山,煌天破又、将在此有何际遇,又将为未来中原带来何种发展?醉花浮水现真容,墨血鸿鸾开剑锋!欲知后事,请耐心期待《碧海墨锋》第一部第一卷第九章《玉碎花谢》! 附录注1:一片大海更正:《贺紫熏》应名《贺紫薰》,系输入疏忽本章人物实力杨宪源42何建双44柳芳依42墨天痕47寒凝渊33薛梦颖29晏饮霜48杨少飞61贺紫薰40花千榭??上官归鸿33上官翔南62 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一卷 第九章 玉碎花谢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卷一墨血北向启江湖第九章玉碎花谢卷一墨血北向启江湖前情提要:落松墨家突遭灭门横祸,墨纵天临死将钜子之位传于幸存独子墨天痕,而主母陆玄音被擒不知所踪。 墨天痕一返师门正气坛欲习武报仇寻母,怎奈命途多舛,先被同门师兄记恨,又被南疆暗桩设计构陷,难以立足。幸得坛主晏世缘赏识并施以援手,携青梅竹马薛梦颖与晏世缘之女晏饮霜一同北上寻母踪迹,历练江湖。 三人一行于半途遭山贼何建双剪径陷入苦战,“妖娆魔魅”颜若榴献身调戏众人,实则暗中为三人解围。 鸿鸾城中,墨天痕一行遇当地两派飞燕盟与回雁门冲突,因缘际会下对鸿鸾仙子柳芳依互生好感,选择插手两派纠纷。然而柳芳依早许他人,不日便要成婚,而所嫁之人卑劣虚伪,难付终身。 婚礼之上,墨天痕闷闷难当,外出乱逛,却恰巧撞破杨宪源背地交易,同时又遇西都镐京缉罪阁捕快贺紫薰查办两派之案,并与其一同查出惊人线索,矛头直指醉花楼! 第九章《玉碎花谢》“凭风处,圣阳光炽。儒风行,君子三省!” 当今儒门年青一代修为第一人,踏足人迹罕至的人皇三山,仰头望去,只见山壁刀凿斧刻,嶙峋突兀,一眼不见顶端,不愧被传为仙家居所。 然而煌天破心知,此番前来,并非寻仙,而是问道! “在下儒门煌天破,今日造访仙山,请内中前辈一晤!”煌天破饱提九阳浩劲,至正罡音霎时传遍三山,洪亮如黄钟大吕,震撼人心。 忽然,人皇三山中响起清冽琴音,刚正有序,气贯周天,却是大音至静,通乎杳渺,飘飘然将煌天破罡音悉数消弭! “年纪轻轻,离先天顶峰仅一步之遥,如此天赋,三百年未见!”琴音散落,三山之中传出苍老声音,徐徐问道:“是老孟家那个小不点的徒弟吗?” 煌天破知道说话之人德高望重,虽知他看不见自己举动,仍是躬身行礼道:“家师孟九擎,现为天下儒门总掌教。” 那声音问道:“他想让你随我修习伏羲遗音?” 煌天破谦恭答道:“晚辈天性好强,为人强势,师傅望我得前辈真传,一来修身养性,以达圆融,而来也不想前辈绝艺就此失传。” 那苍老声音干笑两声道:“孟家小子打的好算盘,想用我这伏羲遗音为你打磨心性?也真是大材小用。罢了,若是你能入的了我这伏羲绝谷,老朽便教你拨弄几指。” “谢前辈。”煌天破表面轻松应下,却是沉心静气,如临大敌一般,翻山越岭对他而言并非难事,但他心知此行绝不会只是“进入”那般简单,其中险阻考验,只怕是他生平仅见! 所谓伏羲绝谷,是在人皇三山中,自然形成的天生峡,夹在三山之中,自成一片世外洞天,谷中植被琳琅满目,竟是囊括天南地北各种奇珍花草,有生长在北国的铁干松,亦有只在南方能见的栖梧草,红叶黄花,绿枝靛蕊,斑斓千色,缭乱人眼。既有奇景,便不缺奇物,谷中生物大如牛马,微若蜂蝶,种类繁杂,但似乎隐含平静之意,悠哉闲适,宁静温和,自然成趣。 盖因三山高耸难越,百年来都鲜有人知此山之中竟还有此番奇景。而伏羲绝谷三面环山,故虽称为谷,却更似是山中盆地,入口自然便在半山腰之处。煌天破提气纵跃,不一会便至绝谷入口,见此瑰丽奇景,不禁暗叹:“我儒家以礼教化万民,为求天下守序,道门无为清修,也是追求宁静自然,不想此地连动物与景致,都能暗合天地至理,真教人叹为观止!” 满怀敬意,煌天破跃下山坡,寻路入谷,一路瞻仰南北异色于一地,心怀起伏,却迟迟不间拦阻考验。正疑惑间,谷中忽响清亮琴音,节奏一反之前舒缓徜徉,变得如洪奔放,引人神魂,煌天破只觉自己心头万绪,似由琴音牵引,汹涌情怀欲踏破心防,开闸而出,与琴音一道飞流如海,放纵长歌! “此时响琴,是提示我他正身处何处吗?”煌天破跟随琴音,一步一步,寻路探途,耳中琴音却是一弦一弦,撩拨心弦! 一曲未落,煌天破便来到一处古朴木寨之前,那令他心神不宁的琴音便是从中传出。 “前辈,晚辈这厢有礼!”虽在院门之外,煌天破仍是恭敬躬身,行师徒之礼。却听屋中传来的,却是与之前对答声音完全不同的魅惑女声:“进来吧!” “屋中还有女子?”煌天破不禁疑惑皱眉,但仍是推门而入,来至屋中,却见屋内陈设华贵,镂金铺彩,极尽奢靡,周遭画壁肉光泛泛,满眼尽是春宫禁色,淫糜气氛,竟是比烟花之所还要撩人几分! 而更为撩人的,是正坐在琴前的三名妖艳女子,她们衣着各不相同,却不约而同的露肩坦腹,美腿横陈,眼波更是如三月春花,光彩媚人,欲流成河。 煌天破看见三女穿着,不禁暗自皱眉,却不曾失了礼数,抱拳道:“敢问方才弹琴的前辈是否在此?” 却见其中一红衣女子将本已滑在手臂的肩带又往下捋了捋,露出更多白皙晃眼的酥胸,妩媚笑道:“公子说笑了,这里只有我们姐妹三人,弹琴的自然也是我们,你看我们的模样,像是你口中前辈吗?”她模样极是妖娆,一颦一举,暗含魅惑之姿,神态更是撩拨至极。 煌天破不禁奇怪,却听另一名粉衣女子娇声道:“公子,既来之,则安之,不如陪我们姐妹把酒言欢,抚琴纵歌,共享人间极乐,岂不快哉?”说到“人间极乐”时,她微咬粉嫩下唇,意态娇羞,媚眼秋波暗递,诱惑难挡。 煌天破听她说完,差点脱口而出“好”,却猛然察觉不对:“奇怪,我平日对女色并兴趣不大,怎么今日会如此冲动性起?纵然这三人无论身材长相,都是一等一的人间绝色,我也应该不为所动才是。” 思索间,又听另一名翠衣女子道:“公子可是在犹豫?”她样貌身材与另两人不分轩轾,但气质温文尔雅,颇显知书达理,与另两人的诱人魅惑相比,仿佛一道清流,纯美可人,而煌天破自陷困扰,并未理睬。 那粉衣女子见煌天破凝立深思,便主动开口相邀道:“公子,先坐下如何?” 魅惑之音似有穿透之感,一语拉回沉思中的煌天破。煌天破思绪被扰,一时竟接续不上,只得顺口接话道:“好。” 甫一坐下,三女便围了过来,紧挨煌天破而坐,粉衣女子挽住他的胳膊,翠衣女子将臻首靠上他肩膀,红衣女子在他身后,浑圆双峰贴上儒者虎背,状态极是亲昵。隔着衣物,煌天破亦能感受背后酥胸嫩滑,身旁尤物更是脂香四溢,秀色可餐,让人心动不已。 只见翠衣女子小鸟依人般靠在抚上煌天破壮实胸膛,娇乳在他身上磨蹭挤压,不一会,翠绿肚兜便已凌乱不堪,白嫩乳肉呼之欲出,艳光四溢,佐着她那清纯娇媚,更是激人欲望。煌天破不闪不避,却是气息平稳,正眼也不曾瞧她一下。 那粉衣女子忽的抬头,对着少年儒者耳边微微吐息,唇中香氛如兰,撒在煌天破耳根,媚声诱惑道:“公子,奴家三姐妹不美吗?为何你却坐怀不乱呢?” 煌天破淡淡道:“君子不迷女色,晚辈不受飞来艳福。” 背后那性感红衣女子咯咯一笑,却是抱住儒者虎腰,妩媚笑道:“公子还觉得,我们是前辈吗?”说话间,素手不着痕迹的向下伸去,想要一探儒者龙根,挑起他的性欲。 察觉有异,煌天破飞速擒住红衣女子皓腕,沉声道:“姑娘请自重。”他此时已被撩拨的略有情动,身下微微起了反应,却仍定心恪守君子礼防,不肯越雷池一步,享受那春宵极乐。 如此赤裸的引诱,亦难撼儒者心神,三女眼神交汇,皆是微微一笑,随后,竟是同时脱去身上肚兜,三具雪白美艳的胴体就在儒者身边露出惊人美景!三具魅躯,肤色光泽不尽相同,腰身比例亦是圆窄不一,但却都称得上完美无暇,绝色一品,乳形更是别样完美,各胜风姿,令人神往,欲起不歇! 屋中艳景若是常人看见,必当把持不住,尽纵情欲,直至精尽人亡,只为一享销魂极乐。煌天破哪怕修为再高,定力再强,也不过二十出头,正是血气方刚之时,固然正气不阿,也被三女撩拨的心神渐乱,胸中欲念愈渐翻腾,似是随时会破闸而出,放肆寻欢! 就在这时,煌天破体内九阳浩劲翛然迸发,昊芒冲霄,一举震开三名赤裸女子,起身冷声道:“红粉骷髅,诱人穷欲,扰我心神,但终究不过镜花水月,虚妄泡影,前辈若要考教晚辈,还请收起这无聊伎俩!”语毕,煌天破一身修为提至极峰,九阳浩气光凝单掌,挟至阳神威,悍然轰出,摧邪破秽!三名美人惊声尖叫,一身斑斓色彩似颜料般混染洇开,在煌天破掌风下如烟如雾,飘散一空! 随着三名赤裸美人的惨叫在耳边萦绕声声,渐淡隐去,煌天破眼前画面不再光怪陆离,屋中景色亦不复之前淫乱奢靡,而是返璞归真,满是古朴清正之气,初始所听到清冽有序的刚正琴音重现谷中,一如之前,淡雅无垢。煌天破循声望去,却见原先三女端坐之处,一架做工精巧绝伦,造型华丽却不失古朴风骨的青玉琴正在无人弹拨时悠悠作响,琴弦自动,奏出阵阵清圣雅音。 琴声渐落,一名白发老者身形由虚转实,渐显于琴后,看见煌天破,笑道:“不差,竟能如此简单便堪破这靡色幻音,想必你对乐理已有造诣。” 煌天破不卑不亢,躬身道:“儒门六艺,当学乐道,晚辈学艺不精,方才不过投机取巧罢了。” 白发老者笑道:“你不必过谦,我既愿见你,便说明你机缘已到。你便在此留下,随我习琴吧。” *********************飞燕少主大婚,举盟皆庆,四方来客推杯换盏,豪饮尽欢,有的酒逢知己,千杯相敬,直到半夜方才散尽,自是谁也不知婚宴主角竟半路出走,未宿洞房。 杨宪源原本酒壮人胆,思忖着新婚之夜,若是自己夺了柳芳依红丸,可谓名正言顺,花千榭也无由怪罪他,天晓得柳芳依竟是来了天葵,令他母女同飞的奸计未成,外出报信又险遭发现,当真窝囊至极。 一路回到盟中,确信无人跟踪,杨宪源自是不愿再往洞房,心中憋闷下,竟是鬼使神差,摸到了柳澄依的临时住处! 柳澄依方才送走最后几名宾客,正准备脱衣就寝,忽听门响,惊觉有人入内,忙喝道:“谁!”见来人并不答话,而是径直向自己走来,柳澄依慌忙起掌,欲惩治这宵小之徒。 就在这时,却听那人道:“我的岳母大人,你就这么恨小婿吗?”声音阴恻,微带挑逗。柳澄依一听,方才明白这宵小之徒竟是与时常与自己夜半偷欢之人,想到他正值新婚之夜,却半夜过来寻自己,微恼中竟有些小得意,嘴上却挖苦道:“你洞房花烛,不在芳儿房里快活,来找我做什么,莫不是芳儿经验尚浅,难堪你的挞伐,未能满足你这禽兽,所以找我来泄火不成?” 杨宪源被她提及痛处,冷声道:“你那乖巧闺女,新婚之夜来天葵,可是让我万分尴尬!” 他着重咬字“万分尴尬”,听的柳澄依心头一抽,只道这奸夫是来兴师问罪的,慌忙解释道:“这么大的事,我怎会不做准备?芳儿的天葵照理还有两天才到,决计不会在今日,你莫不是看错了?” 杨宪源冷哼道:“虽说床上都是红艳艳的一片,但我还记得清血长什么模样。” 柳澄依这才明白,这冤家的确是来泄火的,想到今夜本该是女儿服侍这禽兽,不想还得自己代劳,不由暗自叹了口气,柔声道:“少主,芳儿多有得罪,还请多多担待。”说罢便俯下身去,在杨宪源裤中一番摸索,掏出那条软虫,请罪道:“澄依在这为芳儿赔罪了。”犹豫片刻,终是顺从的将那条肮脏阳物纳入丰润口唇,细细舔吮起来。 杨宪源享受着岳母大人的口舌“赔罪”,脸上不禁浮起猥琐邪笑,心中轻蔑道:“你们母女终究不过是我的玩物!” 女儿打消的兴致被岳母再度诱发,杨宪源憋闷一晚,自是不会客气,只见他一把将柳澄依提到床上,让这可怜女子无力的蜷伏在他身下,承受他今晚本应发泄在女儿身上的熊熊欲火! 第二天清早,墨天痕正在练剑,梦颖便蹲在院角托着腮,认真的看着他剑舞之姿,可爱的小圆脸上满是憧憬与爱慕。晏饮霜也在不远处观摩,只觉墨狂八舞高深莫测,同样之招,每一遍使出,竟都会有不同意境,着实令人赞叹。 这时,院外一道软糯女声响起:“你果然在这里。”三人循声望去,却见一名公装丽人站在门口,神情欣喜自信,身量高挑窈窕,身形凹凸有致,极是火辣性感,正是镐京神捕贺紫薰。 墨天痕当即收剑,向她点头致意,梦颖和晏饮霜则是用好奇又奇怪的眼神望向两人。 “看来昨晚你没骗我。”贺紫薰不理会二女奇怪目光,袅袅婷婷走进院中望着墨天痕,浅笑中似有深意。 梦颖本就藏不住话,这时不禁焦急问道:“天痕哥哥,她是谁?你们昨晚去做什么了?” 贺紫薰这才发现自己方才两句话的语气颇让人误会,但她天生吴侬软语,并非只对墨天痕一人如此,她问心无愧,被人误会也无意解释,只是看到晏饮霜与薛梦颖二女美丽非常,倾国倾城,不服输的脾气再次涌上心头,朝墨天痕酸酸的道:“没想到,你倒是左拥右抱,艳福齐天呢。” 墨天痕尴尬解释道:“贺捕头说笑了,这两位是同门师姐妹,一同随行而已。” 随即转身向二女介绍道:“这位是来自镐京缉罪阁的贺紫薰贺捕头,前来鸿鸾查探两门女子失踪事件,我们昨晚在醉花楼遇见。” 梦颖打量起这身材火辣的的女捕,好奇问道:“原来姐姐你是捕快?”晏饮霜却暗皱眉头,心道:“昨晚在醉花楼?天痕说有要事要办,结果却是去醉花楼见这捕头?他为何要瞒住我们?” 贺紫薰微笑答道:“如假包换。”随后对墨天痕道:“时候差不多了,我们即刻动身吧。” 墨天痕欣然应允,扯过白布缠裹墨剑,吩咐道:“晏师姐,梦颖,我与贺捕头有要事去办,你们便在此相候吧。” “啊?天痕哥哥你又要一个人走啊?”梦颖见墨天痕又要撇开她“单干”,粘人的她顿时不开心起来,小嘴噘的老高。 墨天痕轻轻刮了下她小巧莹润的鼻头,笑道:“确实是要事,今天柳姑娘照理是要回门,这里应当会很热闹,你可不能错过了。” “没你陪着,再热闹小梦颖都高兴不起来。”晏饮霜在旁接话道:“有什么能帮上你的,我们大可同去。”梦颖也在一旁拼命的点着小脑袋,表示赞同。 贺紫薰见二女纠缠,心道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忙清了清嗓子,示意墨天痕快走,然而这小动作自是让晏饮霜听出其中猫腻,大为狐疑,却难以继话。 墨天痕看出晏饮霜疑虑,征询贺紫薰道:“贺捕头,她二人绝对可信,不如让她们同去吧?” 贺紫薰摇头道:“此事必须严格保密,就连你,我也是早上到此才确认可信的,遑论她们二人?况且,这位小妹妹心直口快,藏不住话,有些秘密,决计不能让她知道的。” 听她如此坚决,墨天痕也是没辙,只得向二女诚恳道:“晏师姐,且信我一次,这事不出三天就能见分晓,到时候再向你们解释也不迟。” 晏饮霜见他仍是坚持,也不再强求,只得叹了口气道,柔声叮嘱道:“量力而行,注意安全。”墨天痕见她温柔姿态,感觉就像小妻子在叮咛即将远足的丈夫一般,顿时心中爱意狂涌,幸福不已,豪迈答应道:“放心,我去去就回!” 目送晏饮霜与墨天痕并肩出门,梦颖抱着臂噘嘴道:“天痕哥哥还真受女孩子欢迎呢,之前柳姐姐就与他蛮亲近的,今天又莫名其妙出来个贺捕头,究竟什么时候他才能好好陪陪梦颖呢?” 晏饮霜见她言语颇似闺中怨妇,却十足一副小女儿的萌动神态,可爱非常,不禁好笑道:“天痕哥哥不在,那让晏姐姐陪你出去走走吧。” 梦颖天性贪玩,便欣然答应,二女便携手出门,一补前日游览被人搅局未能尽兴的遗憾。 *********************晨曦渐亮,夏风微凉,此时鸿鸾城中,农户早已赶牛扛锄,出城务农,街边商铺尚未至开门时间,只有几处包子铺,豆花摊,面摊已摆开桌椅,准备开始一天营生。但鸿鸾官府中,傲笑鸿鸾的两派门主,竟已在后堂等候多时,知州赵廉也在后堂门前伫立,平静面容之下,心绪却翻涌起伏。 不一会,贺紫薰与墨天痕双双出现,走进赵廉视野,赵廉赶忙上前相迎,引二人入后堂。杨少飞与上官翔南见贺紫薰到来,各自点头致意,算是打过招呼,却对贺紫薰身边多处一个墨天痕颇为不解。 贺紫薰见人已到齐,抱拳道:“抱歉来迟,路上耽搁了些许。”随后直接切入正题:“二位门主,今日之所以请二位前来,是因为两门女子失踪一案,已有眉目!” 平淡一语,惊的赵廉一个激灵,饶是杨少飞与上官翔南沉稳,也不禁面面相觑,诧异之情满溢于表。 贺紫薰一眼扫过三人表情,话锋一转对杨少飞道:“还未贺喜杨盟主,令郎昨日大婚,家中添人进口,娶的是驰名鸿鸾的仙子佳人,真是好福气。” 杨少飞不知她此番话用意何为,只得道:“多谢贺捕头,小儿确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唉……”贺紫薰兀自长叹一声,歪头看向杨少飞道:“想必今早也敬过茶了?” 杨少飞想到早上新人敬茶时杨宪源一副劳累过度,恹恹欲睡的模样,不禁感觉有些不对,但仍是答道:“不错。” “可惜,这么大的福分,却是要被败光了。” 杨少飞眉梢一挑,问道:“贺捕头此话何意?” 听他发问,似有微怒,贺紫薰一改之前俏皮,正色道:“杨盟主,昨日我亲眼所见,令郎洞房花烛之夜去往城中一处小院,私会一人。” 杨少飞心一凛,眉一凝,冷声道:“何人?” “醉花楼主——花千榭!” “那又如何?” “二人碰面,讨论的,却是买卖柳姑娘之事!”发话的却是墨天痕。 “笑话,小儿放着洞房花烛不过,半夜出门私会一名男子,却是谈论买卖自己新婚妻子一事?墨公子,你虽对我儿媳有恩,却也不是你血口喷人的倚仗!” 事出略显荒谬,杨少飞自是不信,此话一出,已有怒意显上眉梢! 一旁上官翔南却略有所思道:“杨兄稍安勿躁。”随后问道:“墨公子可有证据?” 贺紫薰接话道:“我二人亲眼所见,绝无虚假!而我已能确定,当日在醉花楼掳走飞燕盟女子之人与令嫒上官翩鸿之人,与花千榭脱不开干系!” 听到爱女名讳,上官翔南不禁动容道:“贺捕头可有查出翩鸿所在?” 贺紫薰答道:“找到一处所在,可能性极高,但并不能确定。” “贺捕头可有查出,花千榭为何要针对两派,掳走两派女子?你又如何确信此事一定是花千榭所为?”一旁赵廉生性谨慎,听到贺紫薰推断,也是大为惊异,他虽讨厌花千榭的娘娘腔风格,但醉花楼在鸿鸾已成气候,且颇有名望,若无确凿证据,他也不敢信其推断。 “赵大人,你可记得当日牡丹堂晚宴,花千榭身上异香浓重?”贺紫薰反问道。 提起这茬,赵廉当即回想起苦不堪言的那晚,他非但被花千榭身上的浓香熏的死去活来,还被花千榭啰嗦言语弄得心烦意乱,差点掀桌走人,当时他还暗自羡慕贺紫薰,以查案为借口率先脱身,免去了被这人妖煎熬的痛苦。 “当然记得,那香味异常浓厚,刺鼻非常,虽说名贵,却也太熏人了些。” 贺紫薰又问道:“二位门主自然也有印象咯?”两派门主皆点头,显然也是对那异香记忆犹新。 “这便是重点了,这等异香,鸿鸾只他花千榭一家,别无分号,但这异香有种特质,其用百花花粉制作而成,行走时由风吹拂,花粉尽散空气之中,以此形成浓烈香风,但花粉之物,遇上木质,便会吸附其中,任风吹雨淋,仍留残香! 所以,他将那日事发房间窗户全数打开,造成贼人从窗而遁的假象,再以保留现场之名维持原状,实乃做贼心虚,想要通风换气,散掉那异香!” 上官翔南心中一动,问道:“那贺捕头又是如何确定小女与飞燕盟女子定是为花千榭所掳?” 贺紫薰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秀鼻道:“上官门主此话问在关键,本捕嗅觉远比常人灵敏,那房间空气中的异香虽被吹走,但仍有少量花粉吸附在木质物上被我嗅出。”随后,她便将昨日说与墨天痕的线索与推论说出。 上官翔南听罢,皱眉道:“此证据确实能证明那飞燕门徒是被花千榭掳走,但如何能证明小女也是遭他强掳呢?” 贺紫薰自信笑道:“证据便在赵大人手中。” 上官翔南似是想到什么,忙道:“可是当日贼人留下的衣物残片?” 贺紫薰点头道:“不错,那片碎布上,仍留有淡淡香气,显是异香残留在花千榭身上,又沾染到了衣物之上,虽然已淡了许多,但那香味特异,本捕绝不会闻错!” 证据确凿,答案昭然若揭,两派之主目光同时一凝,眼底深处怒意迸发! 这时,却听杨少飞道:“即便如此,我仍是不信小儿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墨天痕本就对柳芳依嫁与杨宪源颇有不满,见杨少飞仍是维护那禽兽,再也忍不住道:“那日杨宪源约柳姑娘往鸿鸾城郊,便是打算将柳姑娘卖与花千榭,若不是上官归鸿阴差阳错搅局,只怕你早上也喝不到那碗茶!” 杨少飞双眼微眯,仍是不信道:“空口无凭!” 墨天痕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道:“好,杨盟主可敢与我一赌?” 杨少飞冷哼道:“赌什么?” 墨天痕朗声道:“贺捕头之前已说明,两派女子失踪之事,与花千榭脱不开干系,且她已寻得可疑之所,只待一探究竟,但那处所在隐藏极深,若要到达,恐怕艰险重重,天痕斗胆,若我证明杨宪源乃醉花楼的奸细,还请二位门主出力,助贺捕头攻下醉花楼,解救两派受害女子!” 杨少飞已被激怒,当即道:“狂妄小辈,好,我便与你赌上一回,若宪源真如你所说做出这等恶行,我杨少飞必手刃亲儿!来,说出你的安排!” 墨天痕点头道:“这两日,我想请二位门主安排门人,对围攻醉花楼做好准备,明日攻楼救人。但之前,我们需放出假消息给杨宪源,告知他进攻是在后日,若杨宪源为醉花楼暗桩,他必会前往通风报信,只要他有此动作,便能证明他与花千榭乃一丘之貉,而与两派女子失踪的罪魁有染能证明何事,想必不需晚辈赘述。” 贺紫薰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墨天痕布计,眼中渐现欣赏之意。昨晚他在自己耳边为自己讲述时,她便觉得此计可行,现在想来,连她自己都开始佩服自己眼光毒辣。 杨少飞本准备在墨天痕说出安排后找到漏洞予以反击,不料墨天痕所言句句在理,让他无从反驳,反令他深以为然,沉思半晌,终于下定决心,昂首道:“好,便依你!” 飞燕盟主已发话,上官翔南却是受墨天痕豪气影响,正身表态道:“好,只要证明飞燕少主与醉花楼沆瀣一气,回雁门与飞燕盟同进退。只是为何选在明日? 若是花千榭得了消息,今日便将掳来女子送走,或是自行潜逃,岂不是自作聪明?” 贺紫薰见两派门主答应,不禁笑由心生,解释道:“无妨,赵大人自会派人盯住醉花楼,确保无一人走脱,城门处自然也会安排人手严加防范,况且花千榭家大业大,为人又贪财好利,只怕他得到消息,只会做好背水一战的准备呢。所以,二位门主,你们既然答应,有些细节,我需与二位交代详细。” 杨少飞、上官翔南齐道:“洗耳恭听。” 贺紫薰定了定神,开口道:“其一,此番行动严格保密,真实行动时间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其二,杨盟主,当你发现令郎不轨行为时,希望你沉住气,不要意气用事。” 被特别关照,杨少飞心中愤怒之余,亦颇感无奈,深吸一口气,应承道:“杨某自有分寸,不会因小失大。” 贺紫薰抱拳道:“如此最好,明日还仰赖二位门主鼎力相助。” 上官翔南亦抱拳道:“分内之事,回雁门自当全力而为。”杨少飞亦道:“杨某就此告辞,回去安排。”二人急急告辞,一来调人备战,二来救人心切,三来,杨少飞心中也迫切想知道,自己的儿子究竟是否如墨天痕所说,做出如此卑劣之事。 两大门主同时离去,赵廉忍不住问道:“贺捕头,此番大战在即,还需本知州做些什么吗?” 贺紫薰知晓他想加入到攻楼队伍中,于是劝道:“除却监视人手,赵大人整备好人善后便是,江湖纷争,官府还是不要干预为好。” 且说杨少飞快马加鞭回府,不待稍歇便遣人唤杨宪源道书房问话。不多时,杨宪源满揣疑惑到来,不知父亲突然召见自己所为何事。 杨少飞见儿子进门,想起他方才大婚,正是人生起步的年岁,心中不免犹豫,但身为盟主,肩担责任,容不得他徇私,一番挣扎,终是开口道:“宪源,贾长老女儿失踪一事已有眉目。” 杨宪源见父亲盯着他沉默半晌,正有些摸不着头脑,却突然听他开口提及此事,顿时一惊,只以为自己因昨夜之事暴露,心虚不已,脑中已飞快思索起该如何诡辩求情,博得谅解。 杨少飞见他目光漂乎,面露紧张,心头一沉,已凉了半截,但为大计,仍是尽量平心静气道:“贺捕头已查明,贾长老女儿失踪一案,罪魁祸首便是醉花楼主花千榭,我已与上官门主定计,准备攻打醉花楼,救出两派被掳门徒。” 杨宪源见父亲话语并未提及自己,心中稍安,假意附和道:“原来竟是那妖人做的好事!” 杨少飞点头道:“不错,你今天且休息半日,下午便可通传五家,让他们随时待命。” 听到父亲给予时限,杨宪源心思微动,探问道:“父亲打算何时动手?我通传时也好让各家做好准备。” 杨少飞深深看了儿子一眼,缓缓道:“后日。” 杨宪源行礼道:“是,那儿子便去布置了。” 望着杨宪源走出书房,杨少飞来到门口,唤来一名心腹弟子吩咐道:“去,跟着少爷,看他会去往何处,做何事,若有情况,随时汇报。” 那弟子领命去了,杨少飞独自一人负手立于书房门前,闭目而仰头,不知思索何事。 另一方面,上官翔南亦归回雁门,唤来副门主上官越北,将今日在官府商谈之事告知于他。上官越北听罢大惊道:“大哥,此话当真?那捕头并未真的见着翩鸿就在醉花楼,如此贸然行动,是否太武断了些?” 上官翔南道:“有理有据,不得不信,此事我意已决,若有后果,我上官翔南一力承当,你就安心调集门众,让他们准备明日之战吧。” 见大哥坚决如此,上官越北亦不再多话,转身正欲前去准备,却听上官翔南叫住他道:“老二!” 上官越北回过头,好奇问道:“大哥,还有什么吩咐?” 上官翔南叹气道:“归鸿性子冲动,千万别让他知道真相。” 上官越北应道:“大哥放心,我决计不会向归鸿透露半字。” *********************杨宪源出书房走了一段,停下脚步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拔腿便往马厩而去。身后跟踪的弟子不明所以,也快步跟上。 杨府这几日因少主大婚,几名马夫都在放假,此时马厩并无人打理。杨宪源见马厩空无一人,心中一喜,牵过一匹马,便从后门催鞭而去!那负责跟踪的弟子见状,展开飞燕轻功,亦追了上去。 时值正午,正是街上热闹之时,杨宪源虽有心快马加鞭,却也不敢太过放肆,只能骑着马在人群中慢慢走过,这反倒方便了那飞燕弟子追踪。 城中最繁华之处,便是醉花楼所在。杨宪源怕被人瞧见,不敢从正门入内,纵马来到醉花楼边小巷中,四下环顾无人,忙把缰绳一丢,也不顾门口小厮的阻拦,便从人迹罕至的偏门闯了进去。 杨宪源轻车熟路,一口气直上顶楼,找到花千榭日常居所,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花千榭正与几名手下商讨事情,突见门被推开,杨宪源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奇怪道:“这不是飞燕盟的杨公子吗?这么急找花某何事?” 杨宪源扫了眼在场众人,面色凝重道:“可都是心腹之人?” 花千榭见他表情,知晓定有机密要事,起身屏退左右,又亲自关上门,这才转身盯着杨宪源道:“说吧,何事?” “有个什么贺捕头发现你就是绑架两门女子的元凶,已联系好我爹和回雁门的蠢货,准备后天攻打醉花楼!” 听此消息,花千榭细眼微眯,问道:“你是如何得知?他们若发现我是元凶,为何没发现你这内应?” 杨宪源道:“自然是我爹与我说的,让我通传门人准备行动,但看他神色,应是不知我就是内应,否则也不应将此事告知与我。” 花千榭听罢,眯眼恨恨道:“应是花某出手时留下了蛛丝马迹被那缉罪阁的小姑娘查到,所以不曾牵连出你。哼,地字神捕,果然不简单!” 杨宪源焦急道:“怎么办楼主,凭醉花楼的护院,想要挡住两派攻击,有把握吗?” 花千榭沉吟片刻道:“不必正面迎战,趁此期间,我可以将掳来的女子转移,然后举楼退走。” 听完这话,杨宪源急道:“楼主,你可不能一走了之,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 花千榭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再说,答应你之事,我也没说不会兑现。” 杨宪源仍是不甘心道:“花楼主你家大业大,这短短两天,如何运的干净? 如果动作太大,反而会引起两门注意,提前围剿你啊!” 花千榭无奈道:“眼下情形,只能带些细软心腹先逃出生天,再谋求时机卷土重来。你放心,只要你不被暴露,我们总有机会。” 杨宪源不甘道:“这要等到猴年马月?” 花千榭安慰道:“放心,花某答应之事,绝无不兑现之礼,眼下不过权宜之计,杨公子还需忍耐配合才是。” “可……”杨宪源还想力争几句,却听花千榭又道:“杨公子,此地现在已极为敏感,你还是早些回去比较好,莫让人发现了,那就万事皆空了。” 听他这般说,杨宪源万感无奈,只得悻悻而去。 杨宪源前脚刚走,花千榭便唤回方才被他遣散的四人。依旧是关了门,花千榭向看向众手下,却是说起令人不明所以的话语! “诸位,飞燕回雁两派嫉妒我醉花楼生意红火,在我醉花楼寻衅滋事已不是一天两天,先赖有女弟子在楼内失踪,再串通一气砸我大堂,现在连镐京的捕快都请来了,这种种卑劣行径,无非是眼红我们日进斗金,截了他们财路,才想用这般肮脏手法搅的我们不得安宁!” 手下四人中,三人皆已动容,其中一人怒道:“这两派忒不要脸,我们多番忍让,反倒变本加厉了!”其名司佩全,乃是醉花楼的两名护院武师副统领之一。 另一名大汉也怒道:“他娘的欺人太甚,楼主,若他们再玩什么阴的欺负到咱头上,我向开禄定打的他们找不着北!”他原是南方人,因打死了人,跑到北方来避难,靠着一身武艺,在护院武师中打出了名堂,被花千榭看中,重金聘来,为另一位护院武师副统领。 花千榭面露愁色恨恨道:“阴谋不得逞,便来玩明的了,可靠消息,两派明日便会纠集门众来砸楼,诸位,这可如何是好?” 在场四人一听,三人都面露异色,却听另一人却沉稳问道:“楼主,偌大基业,你打算是走是留?”发话之人名叫花满,乃是醉花楼大总管,一人之下百人之上的存在。他自幼被花千榭收留,对他极是忠心。 花千榭尖声道:“走?自然是留,花某好不容易在此立足,身家性命都在此地,如何能走?”随后吩咐那名未曾发话的手下道:“若庭,你与佩全、开禄三人吩咐下去,明日开始,醉花楼暂停一切营生,各间住客付予赔偿,遣他们另寻住处,不愿受此无妄之灾的伙计、厨师、侍女,发予银两让他们各奔前程,若有愿留下的,便与护院武师一道,誓死守楼,背水一战!我们决不向贪利小人妥协!” 他此时仍是一副大红的妖艳打扮,说话却一改平日尖细嗓音,变得铿锵有力,神态也不见平日妖娆,而是正气凛然,让众手下折服。 被吩咐那人自然便是醉花楼护院武师统领詹若庭,武功修为在三人中最高,听到命令后也不多话,中气十足的应了一声,便与另两人一同去办事了。 望见三人出门,花满神情微微放松,对花千榭道:“楼主,当真要放弃此地?” 若是让那三人听见,定会说花满不带脑子,楼主已表捍卫醉花楼之决心,他怎还会问这种无稽问题? 然而花千榭却阴阴笑了起来,恢复了往日他那阴阳怪气的模样:“花某欲成事,必会有得失,这么点金银财宝,丢也就丢了,没什么好可惜。那贺紫薰倒好手段,想用计打花某一个措手不及,可惜,她不是个省油的灯,花某也不是任人揉捏的面!” 花满见花千榭自信满满的模样,却是担忧道:“楼主,即便我们知晓他们真实攻楼日期是在明日,但我们的力量绝不是两派对手,况且贺紫薰既然插足此事,赵廉那里应当也会有所动作。” “赵廉能力微薄,不足为虑,我们让两派相互猜忌,相互掣肘,以此转移两派视线,就是吃准赵廉能力不足以调解两家纠纷。如今看来,我们对赵廉确实毫无高估。”花千榭评价赵廉时满是轻蔑之意,显然从来未把这一州父母官放在眼中。 “话虽如此,但大计成败就在明日,确保成功才是首要,鸿鸾距孟坪不远,若要快马传信一日夜必能到达,楼主何不请玉天主再派些人手前来,让事情更添把握呢?”花满提议道。 花千榭点头道:“吾明白,欲想成事,手头力量的确还有些单薄。花满,有两件事,吾需要你亲自去办。” 花满躬身道:“楼主请吩咐!” 花千榭道:“我马上修书一封,你挑选心腹之人快马加鞭送与玉天主,请他增派人手,另外,药王就在城中,你亲自跑一趟,请他前来助阵!” *********************“是,弟子亲眼见到,少主急急忙忙的进了醉花楼的偏门。”杨少飞书房内,飞燕盟主听完弟子回报,面色阴沉如墨!屏退弟子,杨少飞怒意难遏,却又不敢发作,在屋中踱步半晌,艰难平复心情,终是硬不下心肠,长叹一声“罢了”,不知作何打算。 话分两头,两派门主走后,墨天痕与贺紫薰在鸿鸾府又商议了些许细节,直到用过午饭,墨天痕才辞别贺紫薰,等回到柳府,已过未时,正好在门口遇上出游的两女归来。梦颖原本面色略有阴霾,但一见到墨天痕,立马欢欣雀跃起来,一蹦一跳来到墨天痕身边。墨天痕牵过梦颖细嫩的小手,笑问道:“可是又缠着晏师姐陪你逛街了?” 小手被爱慕之人握在掌心,梦颖心房满是甜蜜,方才阴霾表情一扫而空,撒娇道:“没有啦,你又不陪人家,晏师姐看我可怜,才陪我出去散散心的。” 墨天痕看着梦颖可爱模样,怜爱的抚了抚她的小脑袋道:“哈,那敢问小可怜虫,玩的是否开心?” 一听这话,梦颖面色一变,嫩颊一鼓,嚷道:“不开心!” 墨天痕奇道:“怎么啦?” 梦颖抬起小脸,认真道:“天痕哥哥,你可记得梦颖前日说过,在街上发现一个贼眉鼠眼的老爷爷色眯眯的盯着我看了好久?” 墨天痕仔细回想了下前日的一些细节,莞尔道:“怎么,那不是你为了凑过来听我们讨论吃的而找出来的借口吗?” 梦颖慌忙挥舞小手,猛跺莲足,摇头晃脑否认道:“不是不是,那是真的啦! 我真的有看见一个贼眉鼠眼的老爷爷正色眯眯的盯着我看!而且今天晏姐姐也发现了,那个贼眉鼠眼的老爷爷色眯眯的盯着我们两个看了好久呢!好吓人的!” 她嘴皮子似连弩般一口气叽叽呱呱的说了一堆,却可爱的让墨天痕莫名想笑。 墨天痕好容易憋住笑意道:“你与晏师姐都是一等一的绝色,别人多看你们两眼也是正常。” 晏饮霜开口道:“那老人眼光颇为淫邪,看上去不像好人,我和梦颖被他盯得浑身不舒服,所以早回来了。” 墨天痕叹道:“江湖人物鱼龙混杂,总有邪劣之徒,你们安全便好。”随后又道:“这几日鸿鸾会有大事发生,师姐你与梦颖就留在柳府吧。” 梦颖好奇道:“发生什么大事呀?”晏饮霜却心中有感,想到早上之事,问道:“可是与那捕头有关?” 墨天痕沉默片刻,说道:“两派弟子失踪之案已有眉目,飞燕回雁两派不日便会有所动作,到那时,我不希望你们卷入其中。” 晏饮霜美目盯住墨天痕双眼,认真道:“你不希望我们卷入,说明你已身在其中,对否?” 墨天痕有心保密,却无法直视那双晶亮美目,只得偏过头去尴尬道:“我确实会参与其中,但……”话未说完,晏饮霜便打断他道:“如此危险之事,为何不与我说?你北上是为逃难兼寻母,当求避风避雨,稳中求定,为何偏要搅这趟浑水?” 墨天痕听她提起母亲,心中一黯,但仍是抿嘴道:“墨家行侠,遇弱必护,逢恶必平,再者,我与柳姑娘相识一场,她已所托非人,日后还不知如何得过,此番就当帮她一回,也好让她少些烦心事。” 提及柳芳依,晏饮霜亦陷入沉默之中,她同为女子,更是体谅柳芳依所托非人的凄苦,只是墨天痕此举有悖她躲祸避事的原则,令她左右为难起来。 梦颖见两人言语略有冲突,心下害怕,忙劝解道:“天痕哥哥,晏姐姐,你们别吵了。”随后护住墨天痕对晏饮霜道:“晏姐姐,天痕哥哥做事,向来自有分寸,他既然愿意,便让他放手去做好了。” 晏饮霜一怔,想到那日自己对墨天痕的评价,心中幡然明朗,是了,自己早就知他进退有据,颇有赤心,如无必争之事,忍让三分,大是大非之前,只进无退!想通此关节,晏饮霜不禁自嘲起来,自己是否太过小心翼翼了?或者说是胆小怕事?父亲让自己出门历练,想必也绝不希望看见自己畏首畏尾,一味逃避吧? 或许,父亲正知道这点,才会让自己与墨天痕同行,从而阅事练心? 墨天痕见梦颖相护,想到那日在正气坛中,眼前这娇小玲珑的可爱女子却义无反顾的挡在他的身前,毫不犹豫选择信他,予他保护和支持,心中霎时涌起柔情万千,情不自禁的从后环住少女香肩,在她耳边柔声道:“谢谢。” 梦颖被他从后抱住,吓的一惊,粉嫩小脸随即涨的通红,心头如小鹿乱突,想逃开,却又不愿挣脱这期盼已久的胸怀,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晏饮霜见二人模样,颇觉尴尬,轻咳两声提醒道:“无意冒犯你们郎情妾意,但你们好歹也是儒家子弟,这儿又是街上,可否多注意些礼教之防?” 二人这才尴尬分开,红着脸,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般向内中走去。 *********************次日辰时,鸿鸾最大的两派之中,众门人已被集结一堂,却是不知发生何事。 众弟子皆是一脸茫然,在堂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盟主说明日有事,为何今日将我们聚起来?”“明日之事究竟为何事?” “这么大阵仗,盟主这是要做什么?” 不多时,杨少飞与四大家主先后从堂内走出,五家子女紧随其后,人群遽然安静,目光却齐齐聚向杨少飞,渴望得到答案。 “众弟子听令,贾灵菲失踪一事现已查明,元凶正是醉花楼花千榭所为!” 杨少飞此话一出,堂下哗然一片,众弟子面面相觑,脸上皆有震惊之意。“今日集结众人,便是要杀上醉花楼,解救贾长老之女,为本盟讨回公道!” “今日?!”杨宪源心头猛惊,料不出父亲究竟是何想法,但想到自己错传情报,醉花楼可能因此覆灭,不禁担忧起日后状况,心中更是忐忑。 堂下众弟子听令,表情各自不同,但大多义愤填膺,热血上涌,战意高涨,许多弟子为贾灵菲一事已奔走多日,忙的焦头烂额,现在水落石出,自然恨透始作俑者,随着杨少飞一声令下,五家长老各率自家精锐子弟开拔,一行三十余人,奔赴醉花楼! 醉花楼前不远处,贺紫薰与墨天痕正监视着醉花楼正门动向,不只正门,为防有女子被提前转移,贺紫薰已差人多点监视。 见醉花楼今日闭门谢客,还不时有人从楼中搬出,墨天痕不禁道:“我们明明传的消息是明天,这醉花楼竟然从今天起就开始准备,看来花千榭是想背水一战。” 贺紫薰不以为然道:“凭借醉花楼那五十多名护院武师,如何是两派精锐的对手,就是高手数量,我们也稳胜他们。” 墨天痕本不想蹚这趟浑水,听她这般说,不禁道:“既然如此,在下告退。” 贺紫薰白了他一眼道:“男子汉大丈夫,答应我的事,是想反悔吗?” 墨天痕苦笑道:“我为你出谋划策,如今计成,也算帮过你了,为何不能抽身?” “事未完计未成,你凭什么走?再说,多个高手,多分胜算,你一个男人,功夫不差,怎的如此怕事。”贺紫薰鄙夷道。 墨天痕哑口无言,只得赔上苦笑,心道:“还不是被晏师姐劝的……” 贺紫薰白了墨天痕一眼,从怀中掏出一个青色小瓷瓶,从中倒出两粒丸药,吃下一粒,将剩下一粒递给墨天痕,命令道:“吃了。” 墨天痕见那药丸黑不溜秋,问道:“这是什么?” 贺紫薰瞪眼道:“毒药!你吃不吃?” 墨天痕莞尔,知晓这定非毒药,贺紫薰也没理由害自己,便将那药丸一口吞下,不再多话。 二人争执间,已到巳时,此刻,长街两头传来大量脚步声,飞燕回雁两门之人在各自门主带领下,在约定时间,同时到达! 两拨人各带兵刃,杀气腾腾,把周遭百姓吓的四散逃离,百米长街,片刻只余攻楼之人。 两派门主长街会面,贺紫薰与墨天痕也起身迎上,几人相互抱拳打了个招呼。 柳芳依见到墨天痕,想上前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墨天痕亦见到她满面哀愁,忧心她这几日过的压抑,不禁走过去关切问道:“柳姑娘……一切可好?” 柳芳依见墨天痕仍是关切自己,心中一喜,却见母亲拦住墨天痕道:“墨公子,芳儿如今已嫁入杨家,还请称她为杨夫人。”墨天痕一时语窒,不知该如何回话,贺紫薰却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跟在杨少飞身后战战兢兢的杨宪源,随后向两派门主道:“二位,依计行事。”众门人依令各自散开,部分人员守住醉花楼各方出口,其余人已摩拳擦掌,只等门主一声令下,便冲进楼中! 随着双方队伍散开,一道淡若清荷,艳如海棠的秀美身影从人群后显现而出,向四人走来。墨天痕见着来人,大惊失色道:“晏师姐,你怎会在此?” 来着正是晏饮霜,她今日一身紫红对襟袄,外搭一件滚金无袖褂,提剑在手,看上去干练非常,颇有英气。 晏饮霜道:“自然是来支持你。天痕,我昨日想法太过怯懦,你有你的考量,尽管放手去做吧。” 墨天痕见伊人道歉,心中略甜,但仍道:“即是如此,晏师姐还是回飞燕盟等我消息为好,梦颖呢?她没有随你一同前来吗?” “梦颖仍在柳府,我没让她一起跟来。” 墨天痕心下稍安,但仍劝道:“晏师姐,你当知道,今日之战,我之所以不说,便是不想让你们身陷其中,。” 晏饮霜却自信道:“无妨,我能顾好自己。” “这……”墨天痕心焦,却是无话可劝。此时贺紫薰走来,鄙夷道:“你倒是情债累累,大战在即,你却只顾着安顿你的后院吗?”她与晏饮霜今日都是一身干练常服,方便动武,二人皆是貌美窈窕,贺紫薰身段火辣,高挑纤细,英气十足,晏饮霜英气身材略逊,但娇艳靓丽,雅中带媚,倾国倾城,气质容貌更胜女捕三分。一旁众门人见二女形似争风吃醋,不禁窃窃私语,羡慕起墨天痕的好艳福。 墨天痕刚要反驳,就听上官翔南道:“贺捕头,请带路!”他救女心切,见三人纠缠不清,心中极是恼火。 贺紫薰瞥了眼墨天痕道:“有话战完再说,正事要紧。”墨天痕亦知大事为重,头轻点,扯开肩上布封,墨武春秋破封而出,飞旋半空!只听哐然一响,沉重墨剑伫地而立,将脚下青砖砸破开裂! “有些气势!”贺紫薰笑道,随后右手掣剑,左手执鞭,率先跃入醉花楼! 醉花楼中,原本熙熙攘攘的大殿此刻已空无一人,厨房通道外,一名高瘦大汉拄棍而立,领着十余名护院武师守在门口。 贺紫薰举剑指道:“那里进入!” 目标明确,两名中年男子身轻如燕,率先攻上,正是飞燕盟四大副盟主中的贾、乌两位家主。贾副盟主名叫贾尧,正是被劫的贾灵菲之父,乌副盟主名为乌德钦,二人武艺在飞燕盟中仅在杨少飞与唐副盟主之下,除了一手飞燕快剑之外,贾家倒槐脚,乌家惊羽拳,皆属“飞燕四绝”之一。 担任首道防线护卫之人,正是醉花楼护院武师副统领之一的司佩全,此刻他见敌阵中只来两人,大叫一声“来得好!兄弟们,随我一起打翻这帮无耻小人!” 手中盘龙棍一横,便率那十余名武师迎了上去。 见对方同仇敌忾的模样,两派众人皆有怒气,今日是为讨还公道而来,为何我们会变成卑鄙小人? 一棍会双剑,司佩全仗着身后人多,棍法使的颇有威势,大开大合间棍影将两名副盟主罩住,一路高歌猛进!身后武师们亦快步向前,想尽快形成合围之势! 然而二位副盟主虽是且战且退,但有章有法,气定神闲,始终与武师们保持数步之距,使的合围之势一时难成! 上官翔南眼见战况,微微点头,随即大手一挥,身后十余名回雁弟子冲出,各寻对手,缠住那十余名武师! 双方人数相若,战势一时平衡,但司佩全莽夫一个,只管打杀,却忘记了自己职责,身后厨房入口无人顾守,洞然大开! 贺紫薰却一声轻笑,率众绕过战圈,来到厨房甬道之前,吩咐道:“甬道狭长昏暗,最是容易埋伏机关暗器,众人提高警惕,小心暗招。”随后转身,潇洒进入。 墨天痕擎剑在手,追上贺紫薰步伐,挡在她身前开路。贺紫薰不禁道:“你做什么?”墨天痕背对贺紫薰,仍是警惕前方动向,轻声答道:“为防前方有敌来袭,先护着你。”贺紫薰不禁心中一暖,想道:“这小子倒是会疼人,难怪身边美女如云。等等,我在想什么?”昏暗中,贺紫薰小脸不由自主的一红,但并没有人看见。 甬道不长,不一会便走到头,一路上并无担心的机关偷袭,众人皆长舒了口气。 出了甬道,便是后厨,平日里本该忙忙碌碌的地方,此刻也如前厅般空无一人,只有尽头处,仍是与方才一样,一名彪形大汉扛着一柄九截钢鞭,领着十余名武师,守在库房门前怒视两门众人! “这花千榭也是好笑,这般分人驻守,也不怕被我们各个击破?”柳澄依看这阵仗,不觉好笑。 “花千榭为人精明,老谋深算,定是留有后招,众人不可大意。”杨少飞说道:“唐副盟主,此人交予你与上官副盟主了。” 唐副盟主名叫唐素寰,在飞燕盟中无论武功与地位,仅次于盟主杨少飞,除精擅飞燕快剑外,还有一手唐家月刀,名列飞燕四绝,战时忽剑忽刀,让人防不胜防。上官越北亦是回雁门仅次于门主的高手,一手“鸿雁五常”除门主外无人能出其右。 二人同时出击,数十名弟子紧随其后。醉花楼方也不甘示弱,向开禄钢鞭一挥,阔步向前,大吼一声:“打死你们这些狗娘养的!”十余名武师更是一哄而上,抵住两派弟子,战圈再次混成一团,难解难分! 贺紫薰感觉有些好笑,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偏偏说不上来,只得引着众人绕过战圈,往库房走去。 甬道依旧是无人把守,众人下到库房,只见在一堵石墙面前,醉花楼护院武师统领詹若庭提刀挽袖,面色沉闷,引着数十名同样面色的护院武师,对两派人马投来仇视的目光。 杨少飞见状,拔剑在手,淡淡道:“上官兄,这阵必须由我俩来打了。”上官翔南怒上眉梢,上官归鸿亦一道拔剑,准备厮杀。 然而贺紫薰看出,他们顾守的乃是花千榭的小金库,不由心生猜疑,连忙喊道:“且慢!” 上官翔南奇道:“贺捕头有何叮嘱?” 贺紫薰摇摇头道:“太怪了,我们要找的地方不在他们身后,而在那!”众人随着贺紫薰的纤纤素手望去,只有一堵不起眼的石墙,丝毫看不出哪里不对。 上官翔南眉一挑,到:“他们守的不是那处密室?” “他们身后,是花千榭的小金库,而非我们要找的密室!二位门主请随我来。” 听见众人对话,詹若庭亦奇怪起来,这群人不是为求财而来?那是为了什么? 楼主让我顾守的,难道另有地方? 隐约感觉不对,詹若庭吩咐手下不要动手,观察起两派动作。 贺紫薰来到那堵石墙前摸索一番,在不远处找到一块石砖,用力按下,一道暗门豁然而开,内中陈设,有桌有床,竟似是卧室,而床上坐着一名女子,正用惊恐的眼神望向暗门! “是灵菲!”杨少飞一眼先认出,眼前女子正是贾副盟主之女——贾灵菲! “盟主!”贾灵菲一见是自家掌门,瞬间哽咽,原本绝望已近绝望,此刻又如何不开心? “灵菲,可曾受欺负?”杨少飞低声问道。 贾灵菲呜咽道:“他们把我抓来,每天供我吃喝,却什么也不做,但越是这样,我越是担惊受怕。” 上官归鸿见的确是飞燕盟失踪之女,忙在屋中搜寻起妹妹身影,却只在相邻床上看见一套略有破碎的女子衣衫。 “这……”看见这套衣衫,上官归鸿双目霎时赤红,怒吼道:“这是翩鸿的衣衫!他们把翩鸿弄哪去了!” 贾灵菲战战兢兢道:“上官小姐比我后来,但数日前已被人送走了。” 上官翔南急急追问道:“什么时候?可知道是被送往哪里?” 贾灵菲想了想道:“应是在三日前,但不知去何地了,我只听来人说了句『送你去快活』。” 一提“快活”两字,贺紫薰瞳孔一缩,似是反应到什么,厉声叫道:“不对!” 随后飞快取出青色瓷瓶,将药丸悉数倒入掌中,急忙道:“众人快服药!” 一行人面面相觑,不知她为何突然如此紧张。就在这时,库房几处角落之中,数股青绿色的烟雾从暗藏的官道中急速喷出,不一会,淡淡青烟已笼罩整个库房! 两派门众始料未及,只有靠贺紫薰最近的晏饮霜,杨少飞父子,上官父子,柳澄依母女寥寥数人服下贺紫薰所给药物,其余人或多或少,皆吸入些许青烟。 贺紫薰见此状况,莲足一跺,咬牙恨恨道:“快走!”话音未落,只见原本在库房中被青烟包围的詹若庭及那数十名护院武师个个表情狰狞,眼红如血,状若魔疯,挥舞着兵刃喊杀而来! 杨少飞与上官翔南走在最前抵住詹若庭,两派门众纷纷举剑相迎,看似又是一场如同前两次一般的缠战,然而情况却截然不同! 一名飞燕弟子一剑刺中一名武师肩窝,登时血流如注,但那名武师恍若未觉,反手一刀,竟将那飞燕弟子脑袋从中劈开!一旁飞燕弟子见同门惨死,怒喝一声,寒光一闪,飞燕快剑手起刃落,生生卸下那名武师一臂!那弟子一招得手,打算乘胜追击,不料那断臂武师仍是毫无退缩,连哀嚎也不曾发出一声,反而怪叫一声,迎向取命剑尖! “噗嗤”一声,利刃入体,鲜血飞散,那名飞燕弟子正沉浸在为同门报仇的欣慰中,正欲拔剑,却见那武师双目血红,面目狰狞,仅余一臂横挥铁刀!刹那间,那飞燕弟子身首相离,血雨飞喷三尺! 如此惨烈血腥景象瞬间震慑在场众人,两门弟子心生恐惧,杨少飞与上官翔南同时察觉不对,喝令道:“众人不要恋战,速退!”话落,杨少飞一剑如飞,上官翔南剑气纵横,极招双双而出,重创詹若庭! 詹若庭被两派门主出招震退数步,身形未稳便又挣扎而上,看似人已魔疯,手中钢刀挥舞的却是丝毫不乱,显然武艺仍在。两派门主不敢托大,再度运招,杨少飞快剑缭乱,密不透风,上官翔南亦出绝招,“鸿雁五常”蓄势待发,欲从敌手最强点突破! 然而此时,变生肘腋!就在杨少飞执剑欲攻之际,忽觉背后有人偷袭,他只道是有武师来援,回手一剑刺出,不料剑锋伤敌,却惊然发现,偷袭自己的竟是飞燕弟子! “你疯了吗!”杨少飞怒喝一声,却发现那名弟子神情有异,竟是与那些魔疯般的武师们如出一辙! 那弟子虽被剑伤,又被盟主呵斥,却恍无所觉,顶着杨少飞剑锋,向他使出飞燕快剑!杨少飞乃飞燕快剑大家,怎会被他打中,步法微移间,已轻松躲过。 不料刚站定,耳旁便传来剑风破空之声,竟又是一名飞燕弟子执剑来攻! 杨少飞再度躲开一剑,望向场中,库房之内,已是血肉横飞,残尸遍地,宛如地狱惨景,战局更是混乱不堪,两派门众皆有人死伤在自己人手中,原本的两方对垒变成无差别厮杀,几乎所有人,只要眼前有人,便会进攻,不论那人是何身份! 晏饮霜首见如此血腥场景,惊恐万分,胸中翻腾作呕,素手颤抖不停,几乎连剑也握不住,然而炼狱之中,岂容胆怯?晏饮霜露怯瞬间,三名魔疯者齐齐攻至,儒门娇女,顿陷危境!墨天痕经历灭门惨案与仇家数度逼杀,对此情景虽感心悸,却仍是镇定,见晏饮霜步履虚浮,被几名魔疯的两派门众逼杀的手忙脚乱,左右支绌,当即快步向前,墨武春秋散出点点蓝芒,剑锋如漫天繁星般罩在晏饮霜身前,“剑耀繁星辉”力敌三人疯攻! 墨天痕勇武相护,晏饮霜压力骤轻,心中稍定,与墨天痕贴背而立,娇喘中问道:“天痕,这些人究竟怎么了?” 墨天痕一剑格开一名醉花楼武师的铁棍,环顾左右,发现随时间推移,两派中陷入魔疯的人越来越多,仓库中人相杀互搏,血溅四壁,大多都已心智不再,有几人仍是清醒,却也危在旦夕,在疯狂人群中只能勉力自保。心念稍转,墨天痕道:“不清楚,但此时情景,我们需与尚还清醒之人合到一处,方有机会反击。” 晏饮霜此时慌张惊怕,听他有主意,连忙点头,二人环视一圈,发现柳澄依母女与杨宪源就在不远处,碍于杨宪源的内应身份,墨天痕稍有犹豫,但看见柳芳依奋力自保的模样,忆起与这柔弱而坚强的女子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与她身不由己的悲惨遭遇,心一横,咬牙道:“晏师姐,我们过去!” 柳芳依母女与杨宪源此刻境况相当糟糕,三人周围至少有十数名魔疯者在狂乱围杀,攻势猛烈,不容喘息!柳澄依三人勉力抵挡,章法渐乱,险象环生,不消片刻,必定抵敌不住! 墨天痕重剑一挽,剑意瞬间如打磨般锐利,“剑破苍穹扉”一往无前,冲开阻挡人群!极招开路,墨天痕与晏饮霜并肩前行,来至柳芳依三人身边,墨武春秋银芒闪烁,结成剑圈如皓月当头,“剑动神州月”一举震开周遭魔疯者,护住柳芳依三人! “柳姑娘,柳夫人,杨……少主,你们没事吧?”暂得喘息,墨天痕询问三人状况。柳芳依见危难中是墨天痕拼死来援,芳心狂喜,眼中真情自然流露,款款动人。 杨宪源见新婚妻子竟用这般眼神看向墨天痕,心中妒火中烧,但大敌当前,他仍需携手墨天痕才能自保,只得选择忍耐,将一腔怨妒压下。 五人汇合后,墨天痕再望四周,只见贺紫薰与上官归鸿正集在一处,抗击魔疯者,遂道:“我们往贺捕头处汇合!” 五人抱成一团,墨天痕道:“杨少主,这里就你我两名男子,我走前,你押后,让女子们走当中。”这提议合情合理,不料杨宪源却道:“我武艺低微,尚不及柳副盟主,押后恐怕会拖累大家,还是让我在当中吧。” 即便早知其厚颜无耻,听此言论,晏饮霜仍是深觉恶心,想不通杨宪源如此做派,柳澄依为何还会如此坚定的让女儿出嫁。 柳澄依虽对其知之更深,却也没想到她这女婿会冒出这般不知廉耻的话来,但她逆来顺受惯了,即便腹诽,也顺应道:“那好,少主在中间,照顾好芳儿。” 当事人既已发话,其余人自然不好再说些什么,晏饮霜虽讨厌杨宪源的嘴脸,但此刻突围要紧,也只能由他去了。众人排成一列,墨天痕仗剑当先开路,柳澄依挥剑押后,杨宪源则在队伍正中,前拥晏饮霜,后靠柳芳依,有双美相傍,又安全悠然,好不自在,心中却是百思不解,花千榭此举究竟是何意,难道是想连自己一起抹杀,好斩草除根,不留痕迹?。 一行五人,挥剑在魔疯者中艰难前行,贺紫薰见这五人成团,眼神干净,不像其他人一般状若魔疯,各自为战,心知是前来与自己汇合,也吩咐上官归鸿与她一同向墨天痕一行靠拢。两拨人如在逆水行舟,披荆斩棘,艰难靠拢。 不多时,两拨人已靠的极近,却无奈中途仍有魔疯者横亘。墨天痕墨剑一指,厚重剑面挟“剑断妖邪路”剑意,猛然拍开左右挡路的魔疯者,顺利与贺紫薰和上官归鸿会师。 稍得喘息,贺紫薰略舒了口气,观察起现场局势。墨天痕一剑抽的一名魔疯者转了个圈,回头问道:“贺捕头,怎么回事?” 贺紫薰面色凝重,如临大敌般眉川紧锁:“一路太过轻易,我就怀疑花千榭留有后手,没想到竟是这般歹毒!这青烟应是迷人心智的药物,能引我们自相残杀,他这一手瓮中捉鳖,竟然连自己人都算计了进去!” 杨宪源急忙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贺紫薰这才发现这败类仍在队伍中,觉得颇为惊奇,但转念一想,心道:“这家伙虽是不堪,但若找到他父亲管上他,应能算个战力,我们现在深处险境,就暂且留他一用,况且他现在处境,应是被花千榭当成弃子,与我们在一起突围,并无坏处。”于是看了眼周身之人,道:“未陷入疯狂的,都是方才服药之人。 想必二位门主也像我们一样陷入重围,我们先去与他们汇合,再做下一步打算。” 墨天痕应道:“好!”当即挥舞墨剑,打算开路,却见晏饮霜秀眉紧锁,叫道:“且慢!天痕,这里人数,似乎比我们进来之时更多。” 听晏饮霜这么一说,贺紫薰也发现端倪,不禁忧郁道:“这下难了,怕是是留前面的人也着了道,花千榭这是铁了心要在鸿鸾搞出大事吗!” 墨天痕当机立断道:“无论前面情况如何,久留在此终是危险,我们还是先找到二位门主,摆脱这疯狂处境为好。” 贺紫薰沉吟道:“也只能如此。” 众人再度抱团前行,此番人数增加,依旧是由墨天痕开路,柳澄依断后。墨天痕阴脉真气经多日锤炼,如今已有绵绵不断之势,行进间春秋闪辉,不断击退围攻而来的魔疯者。 众人一路有惊无险的寻到两名门主附近,正见到上官翔南和杨少飞正在并肩御敌。二人武功虽高,但此刻仍是有些狼狈,魔疯者多是两派弟子,二人难以痛下杀手,反而将自己置入险境,进退不得。 上官归鸿看见父亲,忙高声叫道:“爹,我们来了!” 这一声,却让原本嘈杂的库房瞬然安静,原本激烈打斗的魔疯者们闻声纷纷停下眼前厮杀,带着狰狞而由恐怖的嗜血眼神看向这声音的发源地。 贺紫薰暗道不好,急忙对道:“众人速往来时的阶梯处!”话音未落,库房中的魔疯者竟全数蜂拥而来! 两位门主看见仍有人保持清醒,不及高兴,便发现周遭魔疯者已向着墨天痕一行涌去! 一声叫喊,幸存众人已被推至风口浪尖,成为众多魔疯者追逐的目标,贺紫薰也再顾不得许多,大声叫道:“二位门主,我们在进来时的阶梯处汇合!”接着展鞭扬剑,火辣身躯原地划出性感圆弧,皮鞭飞舞如练,将三名率先杀到的魔疯者抽倒!墨天痕随即来到队伍末尾,仗剑立于贺紫薰身前,侧首厉喝道:“走!” 如此情景,贺紫薰只道他欲舍身断后,望着他那稚气中已露英武的坚毅侧颜,鼻头不禁一酸道:“你定要回来。” 墨天痕剑一横,应道:“我也没打算留!”随即,阴脉真气暴涨,竟有些许透体而出,化成阵阵轻风,吹动黑发自舞,衣袍翻飞,墨武春秋剑啸长鸣,周身乍起弥天白雾,漫涌而去,剑鸣四下发散,在封闭的地窟中嗡然回响! 墨狂八舞:剑啸万里云! 地窟中众多魔疯者,眼不能视,耳不辨声,瞬间失却目标,进而停下脚步! 一招隔开众多魔疯者,墨天痕也不迟疑,抓起目瞪口呆的贺紫薰皓腕,便匆匆前去与众人汇合。 贺紫薰被他拖拽的踉踉跄跄,这才明白自己会错了意,心中不禁一羞,小脸瞬间映出红晕,为掩饰自己尴尬,假意责怪道:“既然有应对方法,怎么不早使出来!” 墨天痕被她挤兑的摸不着头脑,只得道:“云气剑音乃剑意化成,只能扰乱牵制,难以久持,先脱出此地才是上策。” 说话间,二人已奔至地库阶梯处,杨少飞正守在阶梯入口,见二人携手而来,忙挥剑开路,接应二人。 柳芳依与晏饮霜正神色焦急望的向阶梯入口出,看到贺墨到来,二人皆长舒了一口气。柳芳依上前关切问道:“墨公子无恙否?” 墨天痕勉强笑道:“无事。”一旁贺紫薰斜了他一眼,小声道:“你倒是处处留情,勾搭新婚少妇,人家相公在那可是恨的咬牙切齿呢。” 墨天痕一看,杨宪源神情果然如贺紫薰所说一般,眼中满是妒意恨火,不禁苦笑道:“贺捕头莫要乱说。” 贺紫薰也知现下不是在意这些事的时候,也不搭理墨天痕,径直来到楼梯进口处,却见上官翔南面带悲色,浑身发抖,显是在强忍哀意与怒意,再看向门外,只见厨房中鲜血如泼,碎肉四溅,惨不忍睹,原本留在此处厮杀的护院武师与两派弟子,已只余寥寥数人,但这几人却对身边惨况毫无所觉,仍是不要命的对刺对砍。 “上官门主……”贺紫薰也不知该说什么,却听上官翔南满怀悲意,虎木含泪道:“那几人中,没有舍弟。” “你是说,上官副门主他……”贺紫薰欲言又止,知他心中苦楚,只得道:“两派弟子皆死伤惨重,还请节哀。” “不错,伤亡惨重,所以,花千榭必须死!”上官翔南此刻一反往日高远气度,眼中满是决杀之意。 此时,楼道底部传来嘈杂杀喊之声,金铁交鸣,不绝于耳。贺紫薰忙下楼查看,只见之前墨天痕剑招所成雾气已尽数散退,原本在库房中迷失的魔疯者们重新找到目标,张牙舞爪的向楼道口扑来! 贺紫薰见状,忙吩咐道:“前方魔疯者所剩无多,比较安全,此处有门,应能隔绝身后的魔疯者,墨小子,劳你断后,杨盟主,还请你到前方与上官门主一起开路,冲出这里。” 杨少飞手下弟子亦是损失惨重,四大副盟主只余柳澄依在身边,此行欲救的贾灵菲也已失散,想必凶多吉少,心中如何不懊恼,只想着把花千榭大卸八块,转头看向一脸不知所措的杨宪源,狠狠瞪了他一眼,心道:“这逆子,害我飞燕盟平白折损多少人马,一会若见了花千榭,定要当面狠狠揭发他,让他无地自容!” 于是,强压心中怒火道:“好,我这就去与上官门主开路,你们小心。” 杨宪源被父亲瞪的心虚不已,忖道:“父亲这一瞪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已发现我与花千榭暗中往来?不对,父亲应是未曾发现我与花千榭的纠葛,不然为何还会将我带在身边而不曾揭发我?况且我知道的只是错误时间,就算父亲真的怀疑我,也找不出证据才是。”想到这里,杨宪源心中稍定,自我安慰道:“怕是父亲知晓我方才贪生怕死躲在女人堆里,才这般瞪我的吧,哼,若我发现是哪个贱人说的,他就死定了,不过现在还是安分点,花千榭多半是已把我当成弃子,跟着他们逃出去才是上策。” 贺紫薰布置已毕,一行人陆续跑出楼道。晏饮霜见人已到齐,忙喊道:“天痕,快过来!”话音甫落,黑暗楼道中银芒狂闪,接着便是几道重物落地之声,伴着声响,墨天痕从黑暗中疾步而出,喊道:“关门!” 见墨天痕安然出现,贺紫薰当即合门。随着木门上锁,众人也暂得喘息。 此时偌大厨房中,只余两三名魔疯者仍在打斗,贺紫薰见状,道:“大家动身去往前厅吧,别惊动他们了。” 上官翔南与杨少飞看向那几名魔疯者,心中悲戚,更添杀意,偏过头不忍再看,绕过这几人,往来时甬道而去,众人随后跟上一同进入。 一行人在甬道中行至半途,只听前厅之中仍有打斗声传来,声音密集,显然人数不少,上官翔南眉一轩,道:“后方打斗已近尾声,前方为何还有打斗?” 贺紫薰摇头道:“也许是前厅并未放毒,也许是放毒较迟,总之可能太多,众人小心。” 众人依言小心前行,不多时,原本激烈的交战之声竟快速消弭,墨天痕察觉不对,悄悄对贺紫薰道:“贺捕头,听声音前厅交战人数应当不少,这战斗结束的也太快了些。” 贺紫薰若有所思道:“唔,魔疯者虽然凶悍,但打斗就如无头苍蝇一般,外面那些人若是中了毒想要相杀殆尽,确实太快了。” 墨天痕道:“现下外面情况尚不确定,若是魔疯者死绝,虽是心痛,但对我们而言却是有利,可万一……” 一句万一,让贺紫薰心念一动,惊道:“若是外面的人仍然清醒,又如此快的结束战斗,就说明对手足以碾压我们留在外面的人!” 墨天痕面色一沉道:“怕是如此,不过也不排除是单方面屠杀魔疯者。” 一旁杨少飞听他们讨论,接话道:“无论外面的人是醒是疯,都是因花千榭而死,无论那人妖有何花招,杨少飞定要将他挫骨扬灰!”说罢,便大步出口走去。 上官翔南随即与杨少飞并肩而行,亦道:“不错,我倒要看看,他花千榭到底耍什么阴谋诡计!” 见两位门主义无反顾的走向前,贺紫薰忙制止道:“两位门主且慢!小心有诈!” 杨少飞脚步不停,反而哂笑道:“有诈又如何,难道缩在这里面就安全?” 最顶端战力我行我素,贺紫薰恨恨一跺脚,啐了声:“莽夫!”,也加紧跟上,防备着有可能发生的埋伏。 然而想象中的凶险并未发生,杨少飞与上官翔南大踏步走出传菜甬道,只见前厅之中,多了八名明黄衣着的蒙面男子,各执镰刀、大剑、砍刀、铁蒺藜骨朵等凶恶杀器,正围着一地残缺不全的尸首呈扇形站开,冷冷注视着从甬道中出现的众人。 “果然有埋伏!” “是高手!” 两大门主同时有感这几名黄衣人身手不凡,却见两名黄衣人拎起两颗头颅,向两大门主扔来。 人头咕噜噜滚到二人身前,二人面色随即大变!那两颗头颅面容扭曲,表情狰狞,状若魔疯,显然生前也遭受毒雾侵害,正是先前留在前厅的飞燕盟副盟主贾尧与乌德钦! 手下残忍遇害,杨少飞怒火瞬腾,怒语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都是你们做的?” 此时,众人上方,醉花楼二楼半层的贵宾席间不合时宜的传来一阵鼓掌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道艳红身影探出,拍着手阴阳怪气道:“不错,杨盟主真是神机妙算!” 杨少飞本就怒极,听闻此讥讽中又带挑衅的尖细男声,心中怒火瞬间炸裂,向那人恨然吼道:“花千榭!我要你狗命!” 话音刚落,花千榭身旁又探出一个蓄有三缕黑白相间的山羊胡的猥琐老头,蔑然笑道:“鸿鸾两大派不过如此,老夫只一剂『噬魂青雾』,就让你们有来无回了,花楼主,你如临大敌般把老夫找来,就为对付这些小子么?” 花千榭也不理楼下众人恨然目光,向那老者谄媚笑道:“您瞧,就算在噬魂青雾中,还不是有人出来了,若不是有扎手货色,小榭怎敢麻烦药王出手。”他在那老人面前自称“小榭”,显然非常尊敬那猥琐老者。 一番恭维,那老者听了十分受用,一双泛着淫光的小眼睛却一直在晏饮霜、柳芳依与贺紫薰身上流连,猥琐笑道:“虽是扎手,不过很合老夫脾胃,等灭了这帮崽子,老夫可以带你一起享用。” 花千榭自然欣喜道:“多谢药王!” 晏饮霜看清那老者容颜,悄悄对墨天痕道:“天痕,那日在街上盯着我与梦颖看的,就是这老人!” “噬魂青雾,药王……”贺紫薰听着他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猛然惊叫道:“你是快活林的摧花药王!” 那老者笑道:“小美人有几分见地,不过药王可不是你该叫的,你应叫老夫药情圣才是!” 贺紫薰朗声讽道:“叫你药王都是抬举你,你奸淫掳掠,辣手摧花,贻害多少良家女子,有何资格用上这济世救人的『药王』之名!” 摧花药王被她挤兑,也不恼怒,反而笑道:“与老夫欢好过的女子,都会喜欢上老夫的本事,这『情圣』二字,为何用不得?你若不信,待会正事办完,老夫便教你体会,保证你以后会日日黏着老夫不想离开。” 贺紫薰被这老不修淫辞撩拨的又羞又怒,咬牙切齿道:“难怪你们要在鸿鸾掳掠女子,原来都是快活林的人!” 花千榭笑道:“我快活林是会请些美貌女子一同双修,共赴极乐,但此番在鸿鸾却非如此。” “话说的冠冕堂皇,还不是做那作奸犯科的勾当!”贺紫薰不屑道。 花千榭噗嗤一笑道:“贺捕头是聪明人,但还不够聪明。我快活林想要请女子双修,你们缉罪阁多年都不曾发现,若不是花某人故意留出破绽诱你来寻,就凭你又如何能发现的了?我又怎能向今日一样不费吹灰之力尽歼两派精锐,还能钓着鸿鸾最大的两条鱼?” 两派门主顿觉自己误中奸计,折损精锐门人,心中懊恼不已。 而最为懊恼的,莫过于领军的贺紫薰,当听完花千榭颇为得意的话语,伊人柔美俏脸顿时煞白,原来自己细心查访发现的那些线索,竟是花千榭故意留给她,目的就是为了引两派精锐来此一网打尽?如此说来,提议让两派出人攻打醉花楼的墨天痕岂不极有可能是醉花楼奸细,一步步引自己入彀?回想那日在假山中撞见,之前又在醉花楼偶遇,还有寒凝渊的无故出现,难道都是醉花楼引自己上当的计策?想到自己被人利用,一头扎进别人圈套,贺紫薰顿觉无地自容,恨恨看向墨天痕道:“墨天痕!我早就怀疑另有奸细,不想竟然是你!那日你定是早藏在假山中与我佯装偶遇,然后建议两派出人攻打醉花楼,也只有你,会让醉花楼知晓我们真正的进攻时间,让他们做好防范!” 此话一出,所有人眼光都落在墨天痕身上。墨天痕被这突如其来的怀疑弄得莫名其妙,却知她说的句句属实,自己竟无从辩解,一时间尴尬不已。 这时,却听一道坚定女声响起:“墨公子绝不会是奸细!”众人看去,发话者不是晏饮霜,却是前日刚刚大婚的飞燕盟少盟主之妻——柳芳依! 柳澄依见女儿强行为墨天痕出头,忙上前拉住她道:“芳儿,不要多话。” 柳芳依甩开母亲手臂,倔犟道:“自与墨公子在鸿鸾偶遇,他三番五次救我于重围之中,他为人侠义,正气凛然,怎会与这等败类同路!” 晏饮霜接话道:“不错,天痕与我同从正气坛来此,他命途多舛,在坛中经历几番生死,绝不会是快活林之人!” 贺紫薰心中有火,自然听不进解释,反而逼问道:“只是你一面之词,你如何证明?” 晏饮霜略一思索,竟将手中长剑指向贺紫薰! 面对泛寒剑锋,贺紫薰冷笑道:“无话可说,准备杀我灭口吗?” 晏饮霜静静道:“儒门问世七剑,可曾听闻?” 贺紫薰冷然对道:“狼牙破军禄存金,文武双曲百笑歌,少微潇然风忘俗,廉贞魄灵锦山河(附录2),儒门七君配剑,天下闻名,如何不知。” 晏饮霜望着贺紫薰不语,皓腕一翻,素手一抖,长剑上竟有外壳脱落随之脱落,露出包裹其中的剑中剑,横于贺紫薰眼前道:“看清楚!” “这……”贺紫薰定睛一看,不禁目瞪口呆——只见眼前长剑剑身纤细晶亮,华彩流萤,绚丽斑斓,剑身底部以小楷篆刻“锦绣”二字,方正大气而不失灵韵,笔画横折间,更隐隐透出儒门正宗九阳昊劲! “此剑名为锦绣,儒门问世七剑之一,临行前家父所赠!”晏饮霜收剑,冷声道:“你可认识?” 儒门问世七剑名满天下,贺紫薰自然认得,然而现在证据确凿,她却陷入尴尬境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路上都以为晏师姐这把剑只是把普通兵器,不想竟是晏坛主配剑。”晏饮霜初现锦绣,墨天痕也颇为讶异,却听楼上摧花药王人鼓掌道:“哈,原来你们之中还有儒门高人之女,这下更趣味咯。” 墨天痕瞥了眼幸灾乐祸的摧花药王,拍拍贺紫薰香肩,柔声道:“大敌当前,别让对手看了笑话。”贺紫薰见他神色坦然,对她先前怀疑没有丝毫不悦,感激之情瞬间填满胸臆,看向墨天痕的眼神也起了细微的变化。 安抚好不安的女捕头,墨天痕昂首问道:“所以你们的目的,是想覆灭鸿鸾城势力,好取而代之?”他并未注意贺紫薰脸上的复杂表情,也不知佳人此刻的心绪波澜,他现在所想,便是与花千榭多周旋片刻,好想到办法脱出樊笼。 花千榭笑道:“还是墨公子比较聪明。” “你这样大张旗鼓的围杀两派,不怕赵大人察觉领兵来援么!”墨天痕对话间,心中已飞速盘算,如何带众人脱离这群高手包围。 花千榭得意道:“花某既布围杀,又如何不懂截援的道理?你们在外的四处暗桩,我早已派人清掉,等赵廉察觉你们失陷,花某早就尽控全局了。”提及赵廉,花千榭浮出一脸鄙夷:“赵廉那老匹夫无德无能,胆小怕事,文有余而勇不足,他若有那能力办案,我今日又如何能得偿所愿呢?” 听闻自己留在外面的哨口已被拔掉,贺紫薰暗道不好,墨天痕亦是心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暗暗观察起此刻前厅环境,仍在想法与其周旋,于是又道:“花千榭,我问你,落松城墨家灭门一案可是你快活林做的!你们把主母陆玄音掳到哪去了?” “陆玄音?你说的可是希音观的南水玄音?”提及女人,摧花药王来了兴趣,自言自语道:“听闻是个仙气与美貌并存的美人,若有机会,老夫倒也想一亲芳泽,却不过老夫却从未听说天主要对这美人下手。” 墨天痕见他言语轻薄自己母亲,也按捺不住,怒道:“墨家满门遭灭,主母无故失踪,这等灭绝人性、掳人所爱的勾当,不正是你快活林常做之事吗!” 花千榭蔑然一笑道:“就算是我快活林做的又如何?说不定那南水仙子正在林中某处快活的流连忘返呢。” 上官翔南怒道:“墨公子,这等败类,与他废话什么,花千榭,你当真歹毒,为了对付我们,连你醉花楼的护院武师都要一同陪葬!” 花千榭不以为意道:“他们不过引你们入彀的诱饵,生死又有何价值?今日功成,他们应感到高兴才是。” 杨少飞举剑怒指花千榭道:“你就这么肯定今日能留得下杨某吗!” 花千榭哂道:“杨盟主何不一试?”说罢向场下的黄衣人递了一个眼色。八名黄衣人得令,二话不说,齐齐上前向众人猛攻! “大家散开!”贺紫薰皮鞭一荡,率先接战,随后,两拨人马便挤成一团,陷入乱战,花千榭与摧花药王则在二楼冷眼旁观,气定神闲。 甫一接触,杨少飞顿觉黄衣人武功不凡,虽不及自己,却只稍逊于几名副盟主一筹,极难对付。但最为让他忧心的,却是作壁上观的花千榭与摧花药王二人,这二人若是出手,两派今日恐全军尽墨! 想到此处,杨少飞纵身一跳,飞燕轻身直跃二楼,剑出快锋,直指花千榭! 花千榭不慌不忙,腰身扭转,避开杨少飞快剑,咯咯笑道:“杨盟主真是喜欢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乖乖在下面束手就戮不就好了,偏偏要上来讨不自在。” 杨少飞冷声道:“怕是杨某上来,会让你不自在吧。” 花千榭维持着那副令人生厌的笑脸嘻然道:“杨盟主哪里话,就凭杨盟主的武功,花某还不放在眼里,何况这里还有药王压阵。” “你……!”杨少飞身为堂堂鸿鸾巨头,掌控半壁城郭,竟被眼前这不男不女的妖人如此轻视,加之盟中弟子损失惨重,如何能忍的住这挑衅似的话语,当即怒火爆燃,踏步而上,剑路由轻转灵,环绕周身,似新月回转,直逼花千榭! 直至二人近身,杨少飞挥剑猛劈,角度刁巧,却不见飞燕剑招痕迹! 遭遇不同以往之招逼杀,花千榭眼神一凛,脚步飞移,带起一阵艳红旋风,避开杨少飞之招,仍是轻松笑道:“你怕我吃透你的飞燕快剑,所以用唐家月刀来对付我?” 被他说穿底细,杨少飞更是火大,也不答话,再度施展飞燕轻身,对花千榭同出一拳一脚!拳似飞鸟冲天,脚可碎地裂木,竟是乌家惊羽拳与贾家倒槐脚双武并流之招!然而花千榭仍是嬉笑不停,手中红色丝巾瞬间铺开,轻松裹住杨少飞惊羽之拳,下身红裙一扬,盖住杨少飞猛腿来路!杨少飞只觉自己一拳一脚仿佛打入泥潭之中,劲力瞬间消弭! “你!”讶异同时,杨少飞攻势不缓,密密麻麻,绵绵不绝,剑走刀式,拳脚交互,尽融飞燕三家所长,花千榭虽身段灵巧,卸力有方,一时也不敢硬接,二人顿陷缠斗之局! 另一方面,上官翔南看见杨少飞飞身上楼,犹豫一瞬,替上官归鸿拦下两名黄衣人攻击,低声道:“归鸿,一定照顾好自己!” 上官归鸿不明所以,刚想问话,却见上官翔南纵身一跃,如鸿雁展翅,直冲云霄,于空中黄袍一展,翩然降至摧花药王身前! “回雁门上官翔南,领教药情圣高招,也为舍弟讨个公道!” 摧花药王上下打量他一番,轻松笑道:“后生可畏,冲你这番气度,老夫允你,三十招内,不用毒功。” 上官翔南心知摧花药王成名已久,这番话看似轻敌,却并非托大,眼下之计,只有在三十招内击败或击伤他,才能为之后战局增添筹码。当下也不多话,手中长剑微微撩起,率先抢攻! 上官翔南剑招一出,便见摧花药王嘴角一抽,道了声:“不差。”忽的从身后抽出一根木杖点在那剑脊之上,上官翔南剑势随之一缓,向后退却半步,竟是由攻转守! 对手退守,摧花药王不疑有他,喝到:“根基不稳!”随后木杖笔直前点,欲取上官翔南中路,不料上官翔南腰一沉,腕一翻,剑锋再出! “鸿雁五常:雁序谦礼!” 回雁门剑法脱胎于先人对鸿雁之观察,雁为智鸟,极重辈分,雁序之中,无雁会超越阵头老雁,是谓礼让恭谦,转成剑法,变成礼让后发之招,让人先攻,后发制人!摧花药王不料上官翔南半路变招,被打的措手不及,狼狈逃开,仍是被利剑划破衣角! “好一个鸿雁五常,是老夫小看你了。”摧花药王纵横江湖多年,如今在后辈手上吃瘪,自然面上挂不住,又碍于方才托大承诺“三十招内不用毒功”,处境一时尴尬不已。 上官翔南亦不会放过如此机会,口上应道:“谢前辈夸奖。”手中长剑再出剑招! “鸿雁五常:雁哨警智!” 雁群落地时会有孤雁警戒放哨,故而雁乃最难获猎之物,转为剑招,便成时时守式,探而攻弱的反制之招。与摧花药王连对几剑后,上官翔南找准其运招破绽,一剑刺出,剑路罩心封喉,杀意凛然! 然而摧花药王威名存在江湖数十载,又岂是易与之辈?招式虽被压制,武学见解仍在,但见他木杖圆轮,看似出招缓慢,却将上官翔南剑路的几处主攻点死死守住,让他一时难以有所建树,缓缓消耗承诺招数! 另一方面,大厅之中,当属柳澄依武功最高,晏饮霜与墨天痕次之,只这三人武功稍高于黄衣人,其余三人武功皆不及黄衣人,而武功最高的两大门主的先后离开,让楼下众人压力倍增! “可恶,为何不先解决这些麻烦,再找花千榭算账!这两人一走,我们不是更易被各个击破!”贺紫薰抡鞭抽开一名黄衣人的斧劈,剑卸另一名黄衣人刀砍,嘴上牢骚一直不断。 墨天痕此刻就在她身后不远处独对两名黄衣人,却不忘安抚她道:“所谓擒贼擒王,两位门主若留在此处,战力不均之下,必会引花千榭和药王出手,届时我们处境会更为艰难。” 贺紫薰知他所言非虚,只得集中精神,专注迎战。 此刻一楼大厅之中,墨天痕一行人少武微,却遭强敌猛攻,因在乱战,常有人面临以一敌二甚至敌三敌四的险况,战势可谓举步维艰。 眼见不妙,晏饮霜急道:“天痕,此回若是再不开杀,真的要交代在这了!” 墨天痕心中明朗,此回已容不得他心慈手软,先削弱敌人有生力量才是首要。 “唉!”一声叹,剑横心横!墨天痕再出墨狂八舞,剑御千秋风赫然上手,前厅之中,忽起飚然风啸!与墨天痕对手的黄衣人始料未及,面门被狂风袭卷,视线迷离!墨天痕抓准机会,踏步送剑!墨剑当胸贯入黄衣人身躯,染血剑锋透体而出,殷红飞溅!黄衣人闷哼一声,当场毙命! “这便是杀人……我……开杀了……”手染血腥,墨天痕心头狂跳,眼中满是惊惧,他虽不止一次见过人间炼狱,但亲手杀人却是首次,握剑之手颤抖不停,呆在原地狂喘不止。 然而乱战之中,岂容喘息,一旁黄衣人见他神情呆滞,又见同伴身亡,舍了正在围攻的柳澄依,转而向他攻来! 墨天痕心绪仍是起伏难平,难察四周动向,转眼间,逼命刀刃已近在咫尺! “天痕小心!”晏饮霜一声疾语,惊醒慌乱中的墨天痕,但见刀锋闪眼,剑光飞驰,金铁击鸣间,一截带血刀尖从墨天痕肋下穿出,殷红开绽! “天痕!”“墨公子!”“墨小子!”面见此景,晏饮霜、柳芳依、贺紫薰同时惊呼,却见墨天痕稳立不动,左手死死钳住刀背,右手墨剑银光耀目,回旋飞劈间,一举架开夺命刀刃! 黄衣人被他逼的疾走退开,与他相隔数步间距,只是僵持,不敢再轻举妄动。 三女这才看清,方才那一刀只是贴着墨天痕腋下穿过,戳碎了两层衣衫,擦破了些许皮肉,并未如前所见一般“透体而出”,不禁同时松了口气,安心迎敌。 然而墨天痕虽是缓过神来,场上仍是少打多,弱对强的不利局面,所有人都在咬牙苦战,溃败已近在眼前! 不出一会,竟是杨宪源率先露出破绽,长剑一击斫在敌手臂甲之上,被瞬间弹开,空门大露!生死关头,杨宪源也顾不得什么风度气节,顺势向后一个懒驴打滚,竟是躲到在一旁奋战的柳芳依身后,大呼:“芳儿救我!”柳芳依被他一挤,步法骤乱,附近黄衣人看到机会,同时来袭,数把兵刃瞬间逼近,直指佳人娇躯! 墨天痕相距不远,见此情景大惊失色,急切间出手比往日更狠三分,阴脉真元流转周天,炽烈剑意四散飞窜,墨武春秋通体泛红,滚烫灼人,一记剑扫长空焰向逼杀柳芳依的黄衣人迅猛攻去! 然而墨天痕迅疾一剑,仍是快不过死神勾命之镰,来不及挽救佳人性命! 快慢一瞬,只听“噗噗噗”三道兵刃入肉之声与女子惨嚎同时响起,墨剑扫出的彤红焰火随后降临,一名黄衣人背部瞬间被烧出可怖焦痕,惨叫倒地,却让墨天痕看到心惊一幕!! 冷刃沾红,是最令人叹息的香消玉殒,墨天痕眼前女子血染青衣,有着与柳芳依极为相似的美艳容颜,此刻却是苍白无色,生气尽消! “娘!”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柳芳依奋力接住飘摇坠地的身躯,已是泪珠满目,泣不成声。 目睹柳澄依用血肉之躯挡在女儿身前,墨天痕脑中再度浮现墨家惨案当夜,陆玄音含泪摧琴,豁命为自己开辟生路的情景,感动中,泪水已夺眶而出,心头怒意同时炸裂,催动阴脉真元暴涌冲天,奔霄剑意,再现浩然罚罪正气! 墨狂八舞最上式:剑罚百世罪! 剑厚重,意磅礴,招却如电闪快疾,两名黄衣人未及反应,身首两分,霎时血柱参天! 墨天痕狠心开杀,两剑诛三人,心头再无初始时的不适,飞速跑到柳芳依身边,蹲下身,查看柳澄依的伤势。 两旁黄衣人见虽见同伴惨死,仍是不依不饶,欲继续取命,这时,晏饮霜与贺紫薰、上官归鸿也已赶来,架开黄衣人兵刃,互成犄角而立,将柳芳依母女与墨天痕护在中间,再度相杀起来。 柳澄依身上三处伤口皆是被利刃贯穿,已伤及脏腑,神仙难救,更有一处穿透肺叶,让她咳血不止,气若游丝。 柳芳依抱着母亲渐趋冰冷的身躯,抽泣哽咽到难以自持,面临生离死别,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冤家……别……哭了……”一声若有若无的低语,让柳芳依精神一震,激动道:“娘,你撑住!” 听到女儿开口,柳澄依脸上又多了几分血色,重新开口,目光已然飘忽,有气无力的话语,却是道出一个隐藏许久的故事:“那一年,爹和娘都走了,我带着年幼的你四处流浪,靠别人接济度日,为了养活你,我把第一次卖给一个农夫,换来我们三天口粮……一开始,我跟别人说,我们是姐妹,别人都不信,以为我骗他们,只有跟别人说我们是母女时,才有人愿意接济我们,你开口第一次叫我,也是叫娘……开始我还会腹诽,后来也就渐渐习惯了,真的把自己当成你的母亲,可后来你长大了,越来越漂亮,周围开始不断有向你男人献殷勤,而我却为了抚养你,失却了最宝贵的贞操,耗费了整个青春,我开始嫉妒,开始恨,想着如何把你毁掉……” 柳芳依不想柳澄依一番话语,竟是牵扯到自己身世,讶异之中,更是心疼母亲伤势,泪声道:“娘,别再说了。” 柳澄依眼神已近涣散迷茫,对柳芳依话语恍若未闻,脸上浮现自嘲般的笑容,继续道:“现在想来,自己真是蠢,承认是姐妹又如何?不把你送到那禽兽的床上,我就保不住现有的生活了吗?我知道你那日来了天葵,未曾失身,此番若能脱身,便跟你心爱的人走吧,不要再到杨宪源身边了……”她肺叶受创,连续说这么多话,气息已然不多,开始夹着血沫剧烈咳嗽。 柳芳依见她惨状,哭喊道:“娘,你不要再说了!” 柳澄依惨然一笑,想要抚摸胞妹面庞,却连抬手也无力做到,边咳边喘道:“你……能叫我一次姐姐吗?” 柳芳依见她已至弥留,哭的更凶,已经微哑的嗓子用力喊道:“姐……姐姐……姐姐!姐姐!” 声声句句,皆是此生最想听到的语句,柳澄依心愿已了,再无牵挂,面上露出幸福浅笑,而周围兵器交鸣之声纷乱嘈杂,似在嘲笑,又似扼腕,渐渐淹没了她最后的衷心话语:“这一声,晚了二十……年……呢……” 感觉怀中身躯再无生息,柳芳依扑在柳澄依尸体上放声嚎啕。柳澄依最后一番话语,惹的墨天痕万分动容,原以为是护犊天性,到头来却是放不下舍不掉的手足之情,皆是血浓于水,二者之间,又有何差别? 柳澄依一生,为生活,出卖自己,因嫉妒与不甘,又出卖胞妹,到头来才发现,自己的恨与嫉妒,都是因为爱。 二十年,因爱而恨,终究为爱而亡。 眼前景象,又与当晚自己扑在父亲尸身上嚎哭的景象重叠,墨天痕怒握墨剑,一字一顿吼道:“杨-宪-源!”然而环顾四周,只有晏饮霜、贺紫薰与上官归鸿正在与三名黄衣人激战,杨宪源早已不知所踪。 原来杨宪源见势不妙,从地上随意抄起一把兵刃,便往大门口夺路而逃,未至大门,就听耳后利刃破空之声由远及近,杨宪源不敢接战,加速奔逃,终至大门之前,用力推去,却发现大门竟被从外锁住,不及思考他有所动作,身后追兵又至,杨宪源无奈之下,只得向楼梯跑去,想利用楼上房间的窗户逃生。不料当看见杨宪源向楼梯处跑去,黄衣人竟停下步伐不再追赶,而是折回头,再度杀向墨天痕一行! 再度接战,柳澄依死,杨宪源跑,柳芳依哭的疲累,伤心欲绝,再无战意,墨天痕狂怒一击未曾节制,损耗颇大,一行人战力削减的厉害,又要以四敌五,还要不时分心顾守柳芳依以防她被黄衣人偷袭,战的苦不堪言。 而杨宪源沿楼梯而上,想找处客房窗户跳出,却发现去往客房的通道都被锁住,气的他直骂娘,又吧不知身后追兵已舍了自己,只能硬着头皮在走廊上飞奔,寻找可以突破的地点。 正跑间,走廊隔壁忽然响声大作,吓的杨宪源大惊失色,慌忙调头开逃,一转身,却见木质廊壁噶然破裂,带起漫天断木碎屑,一道人影从中横飞而出,狠狠砸在另一侧廊壁之上,跌落在满地狼藉之中,浑身沾血,痛苦不堪,显然是在那头受巨力打击才会有此结果。 杨宪源被吓的不清,慌忙拔剑准备自保。那人撑着剑勉力爬起,惊觉这方有人,凶狠望来,却让杨宪源失声惊叫道:“爹?!” 那浑身沾血,被人打出墙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飞燕盟盟主杨少飞! 杨少飞见杨宪源举剑相对,心中忽然腾起一股可怕想法,恨声道:“逆子! 你是帮他来除掉我的吗!” 杨宪源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举动就如同准备击杀父亲一般,忙把剑背到身后,焦急辩解道:“不是的,爹,我只是路过……” 这时,花千榭那艳红的身影也穿过木廊破洞来到此处,目睹了父子反目那段画面,心中灵机一动,高喊道:“杨少盟主,你可来了,省的我再去找你,快快动手,事成之后,花某答应过你的,全部兑现!” “这……我不已经是个弃子吗?他怎么还对我说这些?”杨宪源被他搅合的摸不着头脑,杨少飞听了却是怒极:“好哇,逆子,终于原形毕露了吗!你果然当了醉花楼的奸细?” 杨宪源浑身一震,颤声道:“爹……你都知道了?” “呸,你这逆子,还有脸叫我爹?”杨少飞此刻挣扎站起,手中剑颤颤巍巍的将心中怒火一同指向杨宪源。却听花千榭又道:“杨少盟主,你已被撞破,若此回被他脱逃回去,往后你就难有立锥之地了!在此将他诛杀,将是唯一且最好的选择!” “我……爹……”杨宪源心中烦乱,反复纠结挣扎,耳中一边是父亲的凶狠怒骂,一边是花千榭的不断催促,两股声音交汇在一起,如同魔音贯脑,回响不休,令他几欲崩溃,几欲疯狂! 终于,疯狂压制住了理智,却展现出了冷血到可怕的一面,杨宪源一改先前挣扎姿态,淡定自若的望向花千榭,问道:“你不骗我?”他说这话时很是轻松自然,就如平时与人聊天一般。 花千榭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四大副盟主已去其三,柳澄依又是你姘头,如今只要杨少飞一除,你就是飞燕盟最正统的接班人,掌控鸿鸾半壁的一派之主!”见杨宪源仍有犹豫,又火上浇油道:“道路我已为你铺平,如何把握,就看你自己了!”他原本收买杨宪源,便是指望他掌控飞燕盟后为自己所用,现在更是让杨宪源弑父夺位,一旦杨宪源真正下手,他手中就多握一枚把柄,日后对杨宪源的控制也就更为牢靠。 杨少飞一听,怒喝道:“逆子!你就是打着这个算盘吗?飞燕盟迟早会传在你手中,为何你非要串通外人,做这傀儡盟主!” 杨宪源面色瞬间狰狞起来,朝杨少飞吼道:“有你在飞燕盟,我永远只是个少主,女人不能随便玩,朋友不能随便交,还要每日都装成一副与人和善的虚伪做派,连遇上讨厌的人也要笑脸相迎,一点自由也无,一点尊严也无!只要你一死,我继位,谁还敢管我?”说着,杨宪源面容变得异常狠戾扭曲“没错,有你在,我就没有自由,没有尊严,没有出头之日!这种日子……我绝不再过!” 杨少飞不禁怔住,儿子平日斯文有礼,待人和善,在盟中也是风评颇佳,可这些却只是压抑了本性之后的惺惺作态吗?原来自己的儿子真的如此不堪? 飞燕盟盟主愣神间,忽觉眼前寒光闪过,未及反应,一道利刃已刺入胸口! 原以为管教了,约束了,就能让人步入正途,不想束住了作为,却束不住恶的本性,人在压抑之下,反而恶的变本加厉! 血,飞溅,是怒极中仍不愿相信的惨红,杨少飞心脏被狠狠刺穿,心疼,心更疼,疼的一句言语都说不出口,就颓然倒下! “呵哈哈哈……”一连串宛如地狱魔鬼般的笑声从杨宪源口中发出,他看也不看倒在血泊当中的父亲一眼,粗喘着向花千榭邪笑道:“你不会食言,对吧?” 花千榭向他点头微笑,扔给他一个小白瓷瓶,满意的道:“不差,这是药王送你的欲澜精油,一会你便从平日会见花某的那条路逃出吧,我该为你日后的权利稳固去铺路了。” 杨宪源如获至宝般将瓷瓶收入怀中,问道:“你是打算把楼下的那帮人一网打尽吗?” 花千榭道:“这还远远不够,我非但要尽诛楼下那些人,还要烧了这醉花楼。” 杨宪源头一昂,疑道:“烧楼?” 花千榭道:“不错,事到如今,醉花楼已吸引全部注意,只要今日事了,鸿鸾便在控制之下,过往痕迹也将随醉花楼被毁而全部消弭,回去你只需说你爹被我杀死,而我死于火海之中,便不会有人疑你。” 杨宪源抱拳道:“花楼主好算计,铺的一手好路,杨宪源谢过了。” 听他奉承,花千榭微微一笑道:“好说,杨盟主,日后飞燕盟便是你的天下,想做之事,也再没人能约束你了。 不过大家现在都是在为玉天主做事倘若,日后若有需要帮衬的地方,还请鼎力相助。“一声“杨盟主”,听的杨宪源飘飘然,当即满口应道:“玉天主与花楼主还我自由,本盟主当然会好好报答。” “恩,话不多谈,日后自有机会,花某现在要办正事,还请杨盟主你快些离开。”杨宪源应声而去,花千榭却转身摇头,轻蔑道:“无知蠢夫!”随后红袍一展,运使轻功,眨眼不知所踪。 而在杨少飞身亡的不远处,上官翔南与摧花药王已战至三十招开外。上官翔南遍使鸿雁五常,却仍占不得优势,反而被药王吃透招式,战的游刃有余。 “三十招已过,老夫可要拿出真本事了。”只听药王一声沉喝,掌心多出一团绿色雾气。上官翔南暗道不好,剑势再快三分,欲以疾招缠斗,不让药王施出毒功! 摧花药王被一轮快剑所逼,毒掌难有建树,只得暂弃毒招,仍以普通武功应对,二人一时看似平手,然而上官翔南心知快剑消耗更厉,终不能久,若维持这等战法,不出百招,自己必力竭而败。 苦苦思索间,却见旁边走廊中窜出一道黄衣人影,身形如大雁展翅,攻向摧花药王!突来偷袭,药王却是淡定自如,一手使出缠劲与上官翔南相持,另一手猛发一掌,掌力刚猛迅疾,被偷袭反变突袭,来人不及反应,瞬间受掌,惨叫一声,喷血飞出数尺之外! 此时,上官翔南终看清来人模样,心头狂跳,说不出震惊还是欣喜! “二弟!”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被他认为死于噬魂青雾中的亲生弟弟——上官越北! 兄弟受伤,上官翔南再顾不上进攻,招路陡变,鸿雁五常:雁义情钟赫然上手,借伴生维护之招,奋勇挡在胞弟身前!摧花药王被他招式所逼,与他拉开距离,却并不着急整顿再战,而是远远看着两人,似是有所忌惮。 “二弟,你怎会在此?”虽见药王一时无意再战,上官翔南仍不敢掉以轻心,他背对上官越北,心却紧系胞弟安危。 然而,变故却在一瞬之间! 上官翔南身后寒芒突闪,接着,便是利刃透体! 不可置信的低头,胸前的那截剑尖,带着疑问,震惊,更多的,却是不解! “二弟……你……是被控制了吗?”仍不愿相信,上官翔南转身看向自己为之关怀,一心互其周全的胞弟,却并未在他眼中看见失去神采的迷茫,反而却看到了更多被压抑许久的兴奋,满是得色的面容上快意充斥,阴冷且疯狂的姿态,让他通体皆寒,伤口剧痛! “你为何要背叛我……”上官翔南被伤及要害,却远不及心中烈恸,自己曾一心要位胞弟讨还公道,不料到头来却反遭胞弟暗害,失落悲苦之余,嘴角抽搐出一道自嘲的惨笑。 “你驭下有方,你为人正直,你谦厚待人,你谨遵鸿雁五常,为世人所称道,鸿鸾人皆知有上官翔南却不知其弟越北,有你在,我只能是个二当家,永无出头之日,哪怕你死了,回雁门依旧是归鸿的,我不过是个长老,空有辈分,仍无人知。”上官越北面无表情,答出极为冷漠的话语。 “你背叛我,只为……扬名立万?你若与我说,我大可让位与你。” “哈!”上官越北突然笑出声来,轻蔑嘲讽道:“大哥,你真以为,我会为区区一个门主之位而投靠他人吗?你太小瞧我的志向了,实话告诉你,此番醉花楼得知你们准确的进攻时间,便是我遣人通风报信,此番事成,玉天主便能整合鸿鸾力量为日后大事所用,而我所得,将是从龙之功!” “从龙……你竟然想……”上官翔南此时气力已渐流失,颓然跪倒在地,却震惊的说不出话。却听摧花药王冷哼一声道:“上官门主,你多话了!” 上官越北一个激灵,忙单膝跪地向药王道:“是,越北知错,不会再口无遮拦了。” 摧花药王点头道:“此间你已无事,回去吧,你知晓如何离开,也知晓该如何对门人交代。” 上官越北应声而去,上官翔南一直盯住他离去的背影,他却头也不回,仿佛并不知晓自己大哥正在此处陷入死地。 “真是有够冷血果决,六亲不认,不过,这才是做大事的人应有的个性。” 上官越北已走,摧花药王看向气息渐乱的上官翔南,颇有深意的说道。 “你们……竟然想……”上官翔南此时已上气不接下气,生机正在快速流失当中。 “这条消息,就算做是给你的临别礼物,带到地府再去震惊吧。”摧花药王手一扬,袖中青色毒雾缭绕喷出,围裹回雁掌门。上官翔南顿觉无气可用,双手扼住脖子,张口努力吸气,吸入的却全是那青色毒雾,越吸越是气短,不出片刻,终是气断人亡,双目圆瞪,死不瞑目! 至此,两大掌门皆死在至亲之人手中,一世英名虽未被毁,却死于宵小算计,将鸿鸾偌大基业拱手送与他人作嫁衣。二人一生,严于律己,颇有大家风范,却都惨遭阴谋暗害,被人性的阴暗与贪欲所葬送! *********************遣走杨宪源的花千榭来到一处隐秘间室之中,将悬于木梁上的数十道绳结一一拉下,脸上浮起得意笑容道:“这下,你们插翅难飞了!” 就在花千榭拉下机关同时,醉花楼内各处横梁竟一同崩塌掉落,发出震耳欲聋之声,同时,无数隐藏暗门打开,将各种易燃的干草碎木火石菜油全部落于那些梁木四周!正在酣战的墨天痕一行被这一连串巨响所吸引,不禁分神望去,只见那些梁木火石干草之物,竟将楼内各处可以向外的通道全数堵住!而几名黄衣人早就知晓计划,毫无分心,一意猛攻,墨天痕一行顿时阵脚自乱,上官归鸿率先中招,被黄衣人镰刀架住脖颈,顺势一拉,身首分离! 跌落的人头,飞溅的血柱,再度震撼墨天痕心神,他虽来到鸿鸾之日便与上官归鸿相斗,方才却是一起并肩的战友,此刻目睹他死时的惊心惨状,又想到之前柳澄依死时光景,心中恨意怒意再次爆发,剑意二度催上极峰,墨狂八舞随之蜕变出墨纵天穷极一生都未能达到之境界! 只听墨天痕一声长吼,墨武春秋泛出点点白星,光耀四方,随后,光华汇聚,剑成满月,却是“剑耀繁星辉”紧接“剑动神州月”的极变之招! 随即,星月悬天,冷锋刺命!两名黄衣人首当其冲,被无数星月剑锋贯穿通透,顿时毙命! 墨天痕双招连发,毙敌一瞬,阴脉真元却在剑意催发下再度蓬勃轮转,天启心法迸出更为浩然气息! 招已止,意不休,墨天痕首度体会墨狂八舞剑意真招,顿悟之下,“剑扫长空焰”辅佐“剑啸万里云”,再出连贯双招! 刹那间,墨天痕身周狂风怒卷,墨武春秋赤光莹莹,火星四溅!点点火星,皆是锋利剑意,在强风鼓吹之下,化作极燃火势,如猛虎咆哮,分袭三路! 风火之招,炙热迅猛,剩下三名黄衣人从未见过如此精妙路数,全然不会抵御,被挟风火势重创当场,皮焦骨烂!!贺紫薰晏饮霜抓住机会,一剑封喉! 两轮极招过后,五名黄衣人四死一重伤,众人之危暂得缓解!墨天痕却仍是剑意发散,立在原地,体悟墨狂八舞连招精妙之处,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小墨?你还好吧?”贺紫薰见墨天痕呆立原地,关心问道。晏饮霜识得这种状态,打断她道:“他在顿悟,先不要打扰他。”随后来到柳芳依身边,轻声问道:“柳姑娘,还请节哀,我们得一同冲出去才行。” 柳芳依此刻仍是悲痛万分,俏丽凤目中泪已流尽,只在长长睫毛上仍残留莹莹几颗泪珠,饱满双颊上因哭泣喘咽而通红一片,满是干涸泪渍,端的是楚楚可怜。听见晏饮霜说话,她也不言语,默默起身,望向墨天痕凝立背影,这才问道:“墨公子这是怎么了?” 晏饮霜答道:“他方才进入顿悟状态,一举把敌手全部除掉,此刻正在悟招。” 柳芳依这才发现,周围黄衣人已然死绝,惊问道:“这些黄衣人难道都是墨公子所杀?” 晏饮霜点头,墨天痕展露极强战力,令她的心中也安定不少。 “生死关头,有人会拿我做挡箭牌,随后弃我远去,也有人会为我怒发冲冠,替我杀尽寇仇……”柳芳依痴痴望向墨天痕,心中早已满怀情愫,一者卑劣自私,一者侠义无畏,她又如何会选错?想着姐姐临终前的话语,柳芳依一颗芳心,此生也再不会离开墨天痕。 就在这时,一条火把从天而降,正落在厅边那些干草碎木之上,瞬间燃起熊熊大火,火势借满地菜油,引燃醉花楼的木墙纸窗,飞速蔓延,吐焰乱窜,整座醉花楼中顿成一片火海! 火光亮眼,热浪叠来,众女吓的大惊失色,亦唤醒悟招状态的墨天痕。 “这……这些物品都是提前备好,花千榭看来早有烧楼打算!”贺紫薰最先看清形势,急道:“大家快找一个缺口冲出去,大火一旦将房屋烧塌,我们就更难出去了!” 话音刚落,一道艳红身影飘如鬼魅,飞速掠来,转瞬已至众人身前!晏饮霜首当其冲,只觉眼前一花,已当胸中掌,口溢朱红! “晏师姐!”目睹心中最爱之人受创,墨天痕怒不可遏,一剑横空,“剑断妖邪路”挟锋锐剑意,直取花千榭! 一声轻“咦”,花千榭惊异墨天痕新锐剑意,竟被逼的暂避锋芒! 众女惊魂甫定,柳芳依扶起受伤的晏饮霜,四下环顾道:“这里已被封死,算是绝境,若要出去,只能从火墙中用猛力强行打开通路。” 晏饮霜方才中掌,气息不稳,喘息着道:“我们三人皆是女子,没有那般刚猛武功,天痕在抵挡花千榭无暇他顾……我们,真要一起葬送在此吗?” “若真要死在此地,与姐姐和墨公子死在一处,也不是什么坏事。”柳芳依方起此念,便在心中把自己鄙夷一通:“我在瞎想什么,即便我死在此处,又怎能盼着墨公子也葬身于此!” 就在众女一筹莫展之际,墨天痕已渐渐被花千榭所压制,他虽体悟新锐剑意,但却缺少时间,没能好好磨砺,在初始一股锐气过后,便逐渐不敌花千榭老辣,被他招式牵引,陷入被动防守局面! 危急之刻,一道白色身影从天而降,伴随冰花飘落!众女只觉身周温度骤降,抬头看去,只见一人,华服猎猎,俊逸如仙,周身寒冰气罩如伞绽开,方圆三丈,火势不侵! 来人甫一落下,掌心即现八道冰锥,破空直取花千榭! 忽得援手,墨天痕压力骤减,墨剑再使“剑动神州月”,半月剑锋汇合锐利冰锥,威力倍增,一举击退花千榭! 与花千榭拉开距离,墨天痕看清来人,大喜道:“寒大哥!” 来人正是玉龙山庄二少庄主——寒凝渊! 寒凝渊朝他微微点头,面色仍是凝重道:“先不急高兴,你我二人联手,或能阻他一时,却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况且药王未曾现身,境况远比你想的嫌恶,先想办法出去才是要紧!” 说话间,花千榭红衣翻飞,再度扑上,邪魅笑道:“这位公子不是醉花楼的客人吗?怎么还没走,留在这掺和起来?” 寒凝渊踏步生冰,掌风皆寒,一边沉稳接招,一边回讽道:“你的手下太没眼力,大活人藏在房中,竟始终不曾发现。” 花千榭并不以为意,一边挥舞丝巾袖管,见招拆招,一边引诱道:“公子何必来搅这趟浑水,置身事外方可安身立命呢。” 寒凝渊朗声笑道:“寒凝渊做事,随心而为,不劳阁下操心!”说着,双手再现锋利冰锥,如弩连发! 花千榭假意叹道:“如此说来,花某是要为这张俊俏的脸蛋可惜了。”说话间,花千榭双袖忽然暴涨数尺,内中真力似柔实刚,墨天痕与寒凝渊不及反应,双双中招,跌出数尺开外! “这厮好强的武功,怕是跟科大伯不相上下!”墨天痕擦去嘴角鲜血,墨剑一挺,再度接战。寒凝渊同样口吐朱红,显然也有负伤,见墨天痕仍在坚持,也忙跟上助战。 贺紫薰见二人联手仍处下风,对柳芳依道:“照顾好晏姑娘。”随即挥鞭,加入战圈! 墨天痕招式精巧,剑意锋锐,寒凝渊冰锥走奇,暗藏杀机,贺紫薰长鞭游走,远距牵制,三人合力之下,勉强与花千榭战成平手,但楼中火势已越来越大,温度已然炙人! “花千榭!你再不走,不怕与我们一同葬身此处吗?”寒凝渊见久战不下,手中冰锥不停,打算用言语牵制花千榭。 花千榭认真应战,却是轻松笑道:“为了大计,是决不能放你们出去的,况且这醉花楼乃是花某的基业,花某即便葬身此处,又有何妨?” 见言语激将不成,墨天痕对并肩作战的二人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你们可有突围之法?” 寒凝渊突然攻势稍缓片刻,随后开口道:“我有办法,但……” 说话间,墨天痕被举剑连挡花千榭铁袖猛攻,震的他虎口发麻,胸口发闷,忙道:“不必但是,有方法,快做便是!” 寒凝渊又连发数道冰锥,艰涩道:“用我寒冰功体,可以冲出一条生路,但花千榭必会千方百计阻我等离开,必须有人断后才成。” 墨天痕当即道:“不必犹豫,我来断后!” 寒凝渊忙喝到:“不成,我们若离开,你必不是他的对手!” 争论间,花千榭红袖飞刺,势大力沉,出言骚扰道:“对战之中,还有闲情聊天?你们两个小伙可真是婆妈的紧!” 墨天痕咬牙抵挡花千榭连番攻击,已是气喘如牛,手臂酸麻,却仍是苦撑在前,厉声道:“寒大哥!带他们走!” 见他如此决然,寒凝渊紧闭凤目,深吸一口气,喟然一叹,眼神陡利道:“若你能生还,寒凝渊与你八拜为交!”说罢,一身白袍已是翻舞飞扬,如沐狂风,身周三尺瞬现护体冰罩,气温骤寒! “寒荡九渊!” 一声厉喝,寒凝渊快步冲向火海边缘,欲以寒冰气罩,冲开覆焰生路! 察觉寒凝渊意图,花千榭收起嬉笑,足下步风飞转,已是蓄势待发,准备一阻寒凝渊开路之举!不料墨天痕早有准备,墨武春秋鸣啸嗡然,疾风突至,正是“剑啸万里云”驾“剑御千秋风”合招一击! 风云合击之招,变幻莫测,风起云涌间,快疾剑意从四面八方无差别攻向花千榭! 花千榭着急之下,也动了真怒,全身红袍暴涨,瞬间如蜘蛛一般张开八道红绫,将来往剑意一一阻住,同时足下已如风前行,快若鬼魅! 墨天痕暗叫“不好!”花千榭全力一击远超他想像,想要再度挥剑阻止已然不及! 就在这时,鞭声破空,鞭影飞至,卷住花千榭腰身,瞬间阻住他去势! “休想过去!”贺紫薰一击得手,双臂卷套长鞭,尽全力牵扯住花千榭,亦是牵出众人生机! 阻碍未达,寒凝渊一往无前,寒冰气罩突破火海炼狱,击碎挡路木柱,冲开燃焰楼壁! 生路已开,柳芳依忙叫道:“墨公子,贺捕头,快走!” “谁都走不掉!”眼前有人逃出,花千榭怒上眉梢,一把抓住缠身鞭尾,运劲猛扯!贺紫薰顿觉巨力牵引,被拉至花千榭近前!“死来!”一声尖喝,花千榭杀掌已抬,直取贺紫薰天灵,曼妙女捕危在旦夕! 然而掌未落,墨武春秋挟至高罚罪正气,浩然来临!花千榭只得舍了贺紫薰,抬手抵御墨狂八舞最上式,贺紫薰趁机脱逃! “贺捕头,你与寒大哥他们快走!”墨天痕横在贺紫薰身前,墨武春秋剑意狂涌,拼死拦住花千榭疯狂攻势! 贺紫薰趁机飞奔到楼墙缺口处,刚要迈出,就听墨天痕一身惨哼,一回眸,只见墨天痕的身影正被花千榭如暴风骤雨般的红绫逼节节逼杀,几乎就要撑持不住,遑论逃出! 看见此景,贺紫薰心中满是紧张与担忧,一条轻盈的玉腿悬在半空,竟是再迈不出去! “贺捕头,快出来,别让墨兄弟的苦战白费!”寒凝渊见她犹豫不决,忙劝道。 同一时间,楼中又传来墨天痕一声惨呼,柳芳依也按捺不住,将晏饮霜扶至寒凝渊肩头,焦急道:“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在里面,我去帮他!” 趴在寒凝渊肩头的晏饮霜也勉力站起,虽是虚弱,仍坚定道:“我要去救他。” 寒凝渊暗道不好,忙拉住二人道:“我们在此等他,相信他一定能出来的! 你们武功不高兼有伤疲,去了也是送死,不要让他的苦心白费!” 就在这时,贺紫薰叫住寒凝渊,将一块漆黑描银的木牌扔到他手中道:“寒公子,若我与他不能出来,请你拿这块地字捕令往镐京缉罪阁,告诉阁主这里发生之事,让他务必请十二神将出面!” 寒凝渊哪还不知她心思,忙道:“火势太大,怕是不一会楼就塌了,你再进去,怕是有去无回了!” 贺紫薰惨然一笑道:“那又何妨?”说话间,已是聘婷转身,消失在缺口之中! “我们也去!”晏饮霜浑身无力,倒拖锦绣便往缺口处走去,柳芳依更是快步向前!正当二人快要进入缺口之际,寒凝渊突然叫道:“小心!”随后尽全力将二人往后拉扯。三人刚离开原地,就听“咔啦啦”数道声响,缺口之处塌落下数根巨木楼板,将原本通路再度封死! 生路已绝,晏饮霜杏眼圆瞪,柳芳依凤目含哀,皆是不敢相信,然而不等众人哀恸,一道淫邪之声已让他们如闻惊雷! “你们在这不走,是准备给本情圣献身吗?” “是摧花药王!速走!”寒凝渊当机立断,拉起二女发足而奔。摧花药王也不着急,心态犹如猫戏老鼠般轻松闲适,一边信步缀着三人,一边调侃道:“二位姑娘看来还是处子,若能将元阴托付给本情圣,本情圣定会让你们再不愿从我的胯下爬起!” 二女被他言语羞的满面通红,晏饮霜还口不禁道:“为老不尊!你休要再疯言疯语了!” “咦,本情圣句句属实,你若不信大可来试,老夫可是欢迎之至啊!” 寒凝渊低声道:“二位不要受他言语刺激,赶快去找援兵汇合才能安全。” 柳芳依道:“去飞燕盟!回到盟中就安全了。” 寒凝渊回头连发两枚冰锥,当即应允,道:“带路!”三人调转方向,往飞燕盟逃去。 摧花药王轻易避开两枚冰锥,佯怒道:“小辈还敢动手!”脚下突然加快,急速拉近与寒凝渊三人距离! “不好,他追上来了!”柳芳依下意识抽剑,准备迎击,却见寒凝渊满手冰寒,一指点出,先一步攻向药王! “寒霜玉指!” 蓝芒激闪,冰风刮骨,寒凝渊一式击出,快如电闪,眨眼冰指已近摧花药王眼前!却见药王仍是闲庭信步,轻巧闪开,一举擒住寒凝渊手腕! “凝玉真气?玉龙山庄的人吗?”摧花药王笑问道。 寒凝渊只觉右手有如铁箍,死活挣脱不开,见他发问,平静对答道:“是又如何?” 药王却是松开他的手腕,道:“玉龙山庄与我快活林无怨无仇,老夫也不想结下梁子,我放你离开,但你不得再插手老夫的事。” 寒凝渊挺胸傲然道:“若你的事是对这两位姑娘不轨,寒某绝不避事。” 摧花药王露出鄙夷神情,“啧啧”两声道:“年轻人,怎的比我这老家伙还顽固,你何苦要强出头?” “兄弟之妻,吾当护之!” 摧花药王摇头道:“果然是死脑筋。既然如此,老夫只有……”话未说完,摧花药王忽然抬手,一阵黄烟从他袖管中喷射而出,瞬间淹没寒凝渊! “寒公子!”晏饮霜与柳芳依同时叫道,她们知晓那黄烟必是一种剧毒,此时寒凝渊恐怕已是凶多吉少! 摧花药王则是淡定如常,穿过黄烟,走近二女,淫笑道:“在我蚀血黄烟中能生还的人,我还不曾见过呢。二位美人,你们的靠山已死,乖乖束手就擒吧。” 晏饮霜紧握锦绣,虽是受伤,仍厉声道:“今日我就算自戕,也绝不会落到你手上!” 摧花药王笑道:“在我手上,生死岂由你选?” 突然,不远处传来密集脚步! “是官军吗?他们终于发现了么?”摧花药王心中暗想:“此时仍不宜与官军正面为敌,免得引起朝廷注意。” 再看向晏饮霜与柳芳依,二人牙关紧咬,怒目而视,虽是满身尘土硝烟,仍盖不住二人华美气质与艳丽本色,更是不甘就此离去,心道:“这两个美人举世难得,若不能一尝风味,也太过可惜。不管了,在官军没到之前,先把二人都带走!”想到这,药王已选好毒物,正要洒出,却听背后传来阵阵冰裂之声,随后便是寒风呼啸,慌忙转头望去,只见那些蚀血黄烟已被风吹散,寒凝渊身上莹莹闪闪,不断有冰衣脱落! “你竟用凝玉真气制成冰衣,防住了我的蚀血黄烟?”剧毒无功,药王心中满是震惊! 寒凝渊并不答话,他自封冰衣之中,此刻极度缺氧,正在大口喘气,平复呼吸。 二女见寒凝渊无恙,欣喜之余,亦不敢懈怠,仗剑防备药王偷袭。 此时,密集的脚步声已越来越近,摧花药王心焦不已,正要出手,脚下却传来刺骨寒意,低头看去,只见双腿之上不知何时已覆满寒霜! 二女见状,抓住机会,转身便跑! 药王双腿被冰封难以动弹,眼见双美跑远而脚步临近,心中焦急,而脚下寒气仍是源源不绝,从他脚底迅速向上攀爬,再过片刻便可将他冻成冰雕! “玉龙山庄的小子,是你逼老夫!”摧花药王成名多年,内力远胜寒凝渊,一时不察被他制住,又岂会束手无策?手一抬,药王势起雷霆,一掌拍下,腿上寒冰顿时寸寸龟裂,再无束缚之效! 脱出冰封,药王着急去寻二美,然而动作却不如之前惬意,非但步伐放缓,连行进间亦微带瘸拐,略显艰难! “哈,老淫魔,你是被我冻的走不了路了吗?”寒凝渊看出端倪,虽仍是气喘,身体乏力,却仍不忘分散其注意,为二女争取时间。 心知他已无力再阻自己,只得用口舌拖延,摧花药王明显加快脚步,听闻嘲讽头也不回,心中却气急败坏:“该死的小子,一通寒气,竟然牵动我陈年旧伤,日后有机会,定要找你算账!” *********************醉花楼外,浓烟滚滚,火光映日,醉花楼内,往日华丽的装饰已成断壁残垣,满目皆是彤红火海。而在这耀目灼人的火海当中,有一抹比火色更艳丽,比火苗更雀跃的红来回飘动,环绕在玄衣墨剑的墨天痕周围,不断发出凌厉的攻势! 就在这时,另一道婀娜身影伴着剑光杀入战局! “贺捕头!”看清来人窈窕身姿,墨天痕大惊道:“你为何还在此!” 贺紫薰避过花千榭一袖,抢到他身前,横剑与他并立,答道:“她们都已出去,我来帮你。” 墨天痕痛心道:“若要牺牲,我一人就够,你这是何苦!” 贺紫薰坚定道:“你本可置身事外,是我硬拉你入局,现在怎能让你独自一人!” “那我们就合力从杀到通道那去!”墨天痕举剑刚欲走,却听贺紫薰道:“我回来时,通道已经坍塌!”“哈?”墨天痕一惊之下,被花千榭捉住破绽,飞袖缠住墨武春秋,同时一掌逼命而来!墨天痕剑难动,只得以掌对掌,硬接杀招! 两掌相撞,砰然一响,墨天痕根基远逊,瞬间受创,朱红飞溅!墨武春秋也把持不住,脱手而出! “小墨!”贺紫薰见墨天痕吃亏,纵剑而上,凶猛抢攻!然而她武功比起墨天痕也略有不如,又如何是花千榭的对手?不过十招便抵敌不住花千榭铁袖连环,被一袖正中前胸,打的乳波荡漾,倒飞三丈! 二人皆受创伤,倒地不起,眼见花千榭步步逼近,贺紫薰索性闭上双目,慨然等待丧命之刻来临!纵有不甘、愤怒、害怕与些许悔恨,但想到是与墨天痕一同葬身在此,不知为何,女捕头心中那点畏惧与不甘竟然消弭,反而涌起淡淡甜意。 然而墨天痕战意未消,重拾墨剑,剑意再涌,锁定慢慢靠近的花千榭,意欲再开战章! “到如此地步,还要再战?”花千榭笑道:“不出片刻,你我都将葬身火海,你又何必非要赶着早死片刻呢?” “我身承墨家家恨,心载儒门法训,当舍生取义,杀身成仁,绝不会束手就戮!”墨天痕字字铿锵,掷地有声,儒风傲骨,墨门气节,此刻尽展! 花千榭目光一闪,哂道:“书呆子,愣头子,你全占了,真让花某好笑,不过,今天就到此吧,花某还要留有用之身,就先行告辞了,至于你们,怕是也没能耐出去了吧!”几声怪笑,花千榭艳红身影已如纸鸢升空,几番腾挪后,竟消失在火海深处! 花千榭这一出毫无预兆,看得墨天痕有些摸不着头脑,直到再难寻觅花千榭踪迹,才反应过来,扶起侧卧在地的贺紫薰,关切问道:“你没事吧?” 贺紫薰此刻胸口仍隐隐作痛,内息翻腾不止,很是难受,勉力撑起娇躯环顾四周,只见周围烟火熊熊,烧的石墙木壁噼啪作响,高处还不断有断粱碎木落下,几乎难有冲出的机会,情况可谓险恶至极。 “想不到我竟葬身在此。”贺紫薰抬头望向墨天痕,见他关切眼神,一丝甜意与快慰莫名泛起:“若是能与他一同葬在此地,倒也不赖,只是他尚有深仇要报,又怎能在此停步?”想通此节,女捕头轻声道:“小墨,这里火势越来越大,你走吧,不用管我了。” 佳人之语近似诀别,墨天痕心头一酸,忆起灭门当日母亲送他出阵时的决然神色,心中又是一痛,扶起贺紫薰坚定道:“我一定带你出去!” 贺紫薰虚弱笑道:“你还有力气么?有力气,只管打出通道,我们自然都有生路。” 墨天痕暗暗运气,只觉状况大为,不妙他与花千榭缠斗多时,又被他打中数招,伤疲之下,此刻阴脉内力几乎枯竭,只怕是一招都打不出去了。 贺紫薰见他沉默不语,不禁问道:“小墨,是我强拉你来此,你怨我吗?” 墨天痕摇头道:“锄奸惩恶,此行不悔,何来怨恨?我只怨我身兼三家武功,却无力带你出去。”话刚出口,墨天痕心头却是一跳:“三家?墨狂八舞、正气心法、阴阳天启……是了!” 灵光一现,墨天痕面露浅笑,贺紫薰好奇道:“你有办法了?”墨天痕道:“有办法,却不知能否成功。” 贺紫薰面露欣喜之色,软语鼓励道:“无妨,放手一试吧,大不了……我们死在一起。”此话出口,饶是经过公门历练的女捕也是红晕满面,只可惜在漫天火海映衬下,墨天痕并未察觉。 墨天痕摇头道:“不要说丧气话,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随即转身,拄剑于地,闭目沉息片刻,(乐1)再一睁眼,一气化出七道剑意! 贺紫薰却觉当前剑意毫无先前锋锐,反而给人一种强韧有序之感。 “这是要做什么?”贺紫薰疑惑间,只见墨天痕重剑上手,凌空舞动,墨武春秋挥出十道剑气,游走于先前七道剑意间来回飞窜弹拨! 剑意化弦,剑气为指,墨天痕心有所感,念有所思,脸上竟流下两行热泪,大喊一声:“娘!”随即,剑意飙上极端,墨剑舞如狂电,墨天痕情动至深下,竟是在这片火海绝境之中再现当日陆玄音救子极招,希音观镇观绝学——“大音希声”彻天一响!! 希音绝响,声震火海,耀眼剑光刹那间全数涌向燃火绝路,将拦路的大梁碎木全数冲开,墨天痕马不停蹄,剑意再催,用尽全身真气,“剑破苍穹扉”紧接“大音希声”,强猛轰上焦黑木墙,只听“咔啦”数响,醉花楼木壁粉碎,豁开一人大小缺口,墨武春秋剑破生路! 生路开辟,墨天痕折回头背起贺紫薰,一口气冲至醉花楼外!就在二人冲出瞬间,身后大楼再不堪烈火烤炙,木断石裂,轰然垮塌!墨天痕担心倒塌坠物波及二人,提气狂奔出两条街,终于不支,将贺紫薰放下,大口喘气。 二人死里逃生,贺紫薰后怕中亦有欣喜,扶住摇摇欲坠的墨天痕道,兴奋道:“看不出,你竟然还会道门的武功!” 墨天痕自顾自喘气,良久方答道:“实在凶险,若不是你的模样让我想起那日母亲救我时的场景,只怕我也想不出这招。” 听他因自己想到母亲,贺紫薰俏脸顿红,羞赧道:“我与你母亲……长的很像吗?” 墨天痕见她会错了意,刚想解释,却见长街尽处,一道艳红身影向二人飘飞而来,正是先前消失在火海中的花千榭! “跑!”墨天痕当机立断,拉起贺紫薰便逃。贺紫薰猝不及防,被他拉了一个趔趄,边跑边娇嗔道:“你这是做什么?”墨天痕急道:“花千榭就在身后!” 一听“花千榭”三字,贺紫薰猛的打了个冷战,厌恶道:“真是阴魂不散!” 墨天痕拉着贺紫薰左突右窜,在街上狂奔不止,但那道红影却始终盯在身后不曾放松。突然,贺紫薰察觉路线不对,忙道:“且慢,小墨,你拉我往哪去?” 墨天痕解释道:“赵大人那里没有高手,飞燕盟高手死绝,城中已无能匹敌花千榭之人,此刻我们若逃往这两地,无异于害人害己,为今之计,只有将他引出鸿鸾,再找地方藏身了。” 贺紫薰奇道:“为何不找一家民居躲着。” 墨天痕急忙道:“不妥,花千榭离的太近,很容易发现我们躲在何处,届时不止我们,连无辜之人也要受累。” 贺紫薰好没气道:“都自身难保了,你竟然还想着不连累他人!”嘴上虽是埋怨,纤手却是紧紧握住墨天痕之手,坚定的跟在他身后,同时思索应对之策。 不一会,贺紫薰心中一动,叫道:“往东走!”墨天痕毫不犹豫,调转步头,向东疾行,同时问道:“你有对策了?”贺紫薰道:“往东便是镐京,出城不远便有驿站,只要到那之前我们不被赶上,便能借驿站马匹,往镐京求援了!” 墨天痕亦觉计划可行,却仍有疑虑:“可是,梦颖与饮霜还在飞燕盟中,我就此离去,她们岂不陷入危境?” 贺紫薰抢道:“大丈夫不要优柔寡断!你已将威胁引开,还怕她们遇上危险吗?” 墨天痕仍觉不妥:“如果花千榭半途放过我们,回头去找饮霜与寒大哥……” 贺紫薰对墨天痕已情根暗种,墨天痕却在这种时刻时时关心其他女人安危,让她胸中满是醋意,赌气道:“你我皆知他秘密,但我是缉罪阁捕头,若放我离开,他与快活林便会有更大麻烦,所以你说,他是会追我,还是去找你那几个小情人的麻烦?” 墨天痕知她说的有理,又见她似乎对他有些厌烦,只得闭了口,省下那几句话的气力,与女捕头一道往城外飞奔而去。 而在鸿鸾以北的城郊处,有两人骑在马上远眺鸿鸾,似是在等待何事。 不多时,城中一人策马奔出,来到二人身前翻身下马,半跪于地报告道:“禀楼主,花袭已经按吩咐,穿着您的衣衫驱赶那对男女并实施跟踪,日后他们若有动作会随时禀报。” 此人竟是醉花楼主花千榭,他此刻褪下鲜红袍裙,卸去脂粉钗饰,已无之前艳气,让人一眼难以认出,但目光狡黠如常,仍有一股妖气由内自发。 “很好。”花千榭满面惬意,笑着道:“花满,我们回快活林吧。” 一旁花满不甘问道:“楼主,醉花楼基业就这么不要了吗?我们在这苦心经营多日,就这么付之一炬,纵然两派已得掌控,可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 “代价?”花千榭轻松笑道:“两派在鸿鸾根深蒂固,势力庞杂,若要按部就班,点点蚕食,需花多少时日?又得花多少代价?此番动作,鸿鸾城已尽在掌握,代价只是一座醉花楼,这买卖,稳赚不赔,如今我们握其把柄,令其易血换代为我所用,掌控的更为牢靠,我也算是功成身退了。花满,你记住,算买卖,不能光看盈利,时间亦是本钱。”花满忙低头受教,随花千榭一同拨马离去。 昔日鼎盛两派,在花千榭精心算计下,已改天换日,成为快活林附属势力;往日熙攘酒楼,也化作一片焦土,埋葬近百生灵,更埋葬快活林惊天阴谋!此役过后,鸿鸾看似归复平静,实则暗流汹涌,潜藏交织,静待他日迸发之刻! *********************晏饮霜与柳芳依借寒凝渊拖延,走街窜巷,往密集脚步声传来的方向飞奔而去,药王在后紧追不舍,但他被寒凝渊引动旧伤,又被时时拖延,始终不曾拉近与二女距离,心中也愈发焦急起来。 又过两条街巷,晏饮霜与柳芳依终于看见赵廉骑马引着官军迎面跑来。柳芳依急忙上前打招呼道:“赵大人!” 赵廉见二人模样狼狈,满面黑痕,忙问道:“柳姑娘,贺捕头何在?醉花楼为何大火滔天?” “花千榭放火烧楼,贺捕头与门主失陷楼中,摧花药王就在我们身后,还请大人帮忙对付!”柳芳依飞速说道。 赵廉身居官位,自然听过药王名号:“摧花药王?那个淫贼?我现在要往醉花楼驰援,以后再拿他不迟。” 柳芳依急道:“他与花千榭是一伙的!” 说话间,药王已至! “真是官军!”药王见到眼前大队人马,心中顿陷天人交战:“官军已至,是留是走?若强行抓人,难免有风险,可若要走,错过这两个绝世美人岂不抱憾终身?”反复思量,淫欲终是战胜理智,眼神一厉,准备硬撼官军,动手擒人! “花千榭还有同伙?二位姑娘暂且退后。”赵廉虽不知眼前的猥琐老头是否就是淫名在外的摧花药王,但此人明显来者不善,忙吩咐左右道:“拿下!” 两边侍卫听令,带着官军挺枪拥上,将摧花药王团团围住,为首侍卫高喝道:“那老头,快快束手就擒!” 药王蔑笑一声,足一跺,提气跃上半空之中。为首侍卫以为他要逃,一声令下,数十杆长枪齐齐向天刺去!但见药王邪邪一笑,双袖一震,从袖管中震出一片红色粉末,喷向围杀官军! 红粉漫天洒开,地上官军不能视物,长枪失了准头,竟无一命中!下一刻,众官军身上粘上落下红粉,顿时发出渗人人惨叫! 只见粘及红粉之人,裸露的肌肤开始发红,渐渐焦黑如碳,身上衣物触及红粉之后,竟开始自行燃烧! “好烫!”“受不了了!”阵阵惨叫哀嚎间,那些官军渐渐变成一个个燃烧的火人到处乱跑,没跑多久便接二连三倒下,化作一具具令人心惊胆寒的焦尸! “还有谁想试试老夫的『焦灼赤练』,尽管护住那两个美人!”药王消消停停走在红粉之中,挑衅道:“若嫌不够,老夫还有另七种剧毒,可以让你们一起尝尝。” 同僚凄惨死相早已让在场官军胆寒,谁还敢上前?赵廉也被药王这毒辣一手镇住,额头冷汗直冒,惊的话都说不出口。 见“焦灼赤练”吓住官军,药王得意道:“不想死的,把那两个美人抓来送给我,我放你们条生路。” 剧毒震慑,有几名胆小军士迫于药王淫威,竟准备对晏饮霜与柳芳依出手! (乐2)就在这时,一旁街道上梵音突起,佛光与剑光交叠辉映,圣洁之气绵绵涌来,将药王身周的“焦灼赤练” 尽数化去! “何人!”身周剧毒被内力化成的圣气消去,药王心头陡沉,知晓遇上不世高手! 众人循剑影望去,只见浩然佛光中,一道超然身姿负剑而立,气度庄严,头戴足金莲花冠,身着月白罗汉衣,一头乌黑长发随风轻舞,斑白两鬓却是垂至胸前,潇洒间不失沉稳,更有一种圣洁姿态。 那人单掌行佛礼,口宣佛号道:“徐施主,还请莫要妄造杀业。” “原来是佛门高人,敢问大师来自三刹中的哪一处宝地?”佛门三刹,举世闻名,释教高手几乎尽在其中,摧花药王只觉来人武功比自己高处太多,哪怕搭上毒功自己亦毫无胜算问话,便想先套出其来路,再考虑如何应对。 “修者并非三刹之人。”那人仍是身形不动,答的平静如水。 这一下,药王摸不准佛者来路,只得道:“敢问大师名号?”他先问地而后问名,忌惮之意已十分明显。 佛者微笑道:“徐施主大可放心,修者法名段尘缘,来自云光琉璃塔,此行乃孤身一人。” 听到佛者法名,药王瞳孔微缩,惊叫道:“三教剑峰!” “原来徐施主识得修者。” 佛者答的平淡从容,药王此刻却已心惊胆战!三教能人辈出,同门之中多有并称名号,如道门九曜天尊与儒门问世七君,却鲜有名号与别门并称。然而其中却有三人,虽各在不同教派,但关系极佳,彼此引为至交,世称——三教剑峰! 认出佛者来历,药王当即抛出一枚圆球扔向佛者,那圆球飞在半空突然炸开,散出弥天白雾,众人视线中瞬间只有茫茫白色,数尺之内不能视物! “大家小心防范,不要让他偷袭了!”赵廉仍是忌惮药王先前手段,生怕他再出奇毒,忙躲到马匹背后,紧张的聆听四周动静。只是他不知,药王已是吓的肝胆俱裂,哪还有心思再去沾花惹草? 大雾中,只听清圣梵音再响,剑气佛气交织纵横,眨眼间打散迷雾,众人眼前拨云见月,却已不见摧花药王身影。 “阿弥陀佛。”段尘缘口宣佛号,来到先前被“焦灼赤练”残害致死的那群尸体前,叹道:“众位施主生前遭尽非人折磨,皆因修者来晚一步,请容修者为你们诵经一卷,聊表歉意。”随后手捏法指,口诵庄严佛经,开始为死去的军士超度。 此时,先前拖延药王的寒凝渊终于踉跄赶来,看见诵经佛者,面色微变,小心绕过焦尸,悄悄问晏饮霜道:“这是何人?药王呢?” 晏饮霜答道:“这是来自云光琉璃塔的段尘缘大师,方才多亏他出手逼退药王。” “云光琉璃塔?”寒凝渊听闻此地,面色一凝,眉头微蹙,似是在思索何事。 晏饮霜见他面色有异,不禁问道:“寒公子,怎么了?” 寒凝渊答道:“我虽久闻三教剑峰大名,却从未听闻云光琉璃塔,而释门诸佛又多在三刹之中,这点难免让人生疑。” 晏饮霜道:“佛门宝地自然不止三刹,就如儒门大贤并非全在三坛一般,云光琉璃塔应是一些散修的地方吧。” 寒凝渊叹道:“应是如此,是寒某孤陋寡闻了吧。” 柳芳依见段尘缘轻易败退药王,身手了得,也不顾他正在诵经超度,急忙上前请求道:“大师,逝者已矣,小女子恳请大师,先救生者。” 晏饮霜也忙附和道:“大师,醉花楼中尚有人生死未卜,饮霜恳求大师慈悲为怀,施以援手。” 二女情真声切,段尘缘当即停下诵经道:“修者早有此意,二位姑娘请带路。”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轰隆巨响,伴随人群一阵惊呼,二女赶忙看去,却见到最不愿看见的一幕——原先醉花楼所在之地,此刻已不见楼宇,只见滚滚黑烟,冲天而去! 惊见此景,柳芳依尖叫一声,已是泪如雨下,晏饮霜亦是目瞪口呆,樱唇微颤,泪珠打湿眼角,绝难置信自己所见,寒凝渊眉皱眼阖,仰面朝天,默然不语,胸膛却在不断起伏,显然是在努力克制心绪。 段尘缘亦未料到情况突变,见二女皆是悲恸难当,温言问道:“二位姑娘,需救之人是否就在那起火的楼中?” 二女兀自伤心,不愿开口答话,一旁赵廉见状,忙答道:“就在那里。” 段尘缘知晓不能再有耽搁,点点头,已踏步而去。 寒凝渊平复好心绪,对二女道:“我们也去吧,此刻下定论还为时过早,” 晏饮霜惊觉段尘缘言之有理,现在亦不时放弃之时,忙擦拭眼泪对寒凝渊道:“不错,无论怎样,都要前去确认一番!”说罢拉起柳芳依,与寒凝渊一同追随段尘缘脚步,往醉花楼废墟而行,赵廉亦率队跟上,准备救人灭火。 寒凝渊与二女抵达醉花楼,只见段尘缘独立残垣断壁之前,默默诵经,晏饮霜焦急问道:“大师,可有生者?” 段尘缘缓缓摇头,面色满是哀叹。柳芳依方得希望,又突然失去,只觉一阵血气上涌,当场晕厥过去。寒凝渊忙扶住柳芳依娇躯,为她渡气调息。 “哎……”段尘缘叹道:“修者本是路过此地,见此处突发大火,便想前来施救,不想半路遇上徐施主出手狠辣,不得已出手制止,又在他离开后怕他去而复返,才借超度之名震慑于他,没想到这一番延误,大楼竟已垮塌,若有人因修者来慢一步而命丧于此,修者难辞其咎。” 晏饮霜望着火星四冒,遍生黑烟的醉花楼废墟,怔怔道:“当真,不在了吗?” 段尘缘道:“阿弥陀佛,大楼垮塌前,应有人从楼中冲出。” 晏饮霜听闻,精神一振,忙追问道:“大师确定?” 段尘缘指着一处倒塌木墙道:“此墙之上,仍留有剑气与剑意,但修者却觉四周空气中留有道门招式余劲。” “道门?” “不错,此招余劲略显『有声无音』之意境,若修者估计不错,应是道门希音观的『大音希声』,只是此招似是辅以剑法而出,这点让修者想不通透。” “是否会是用剑的道门高人施以援手?”寒凝渊问道。 “以修者所闻,希音观琴剑双修者,唯有『清音弦剑籁天声』,但观此招余劲,施招人修为又远不如他,着实让修者费解。” “既知墨贤弟有可能脱出险地,那我们不妨等官军清点整理之后再做确认。” 寒凝渊沉稳劝慰道:“胡乱臆断,只会让自己失了方寸,对救援毫无助益。” 听他一席话,晏饮霜如梦初醒,感谢道:“寒公子提醒的是,是我急躁了。” 寒凝渊温言道:“关心则乱,这种境况,急躁才是人之常情,说起来我倒是羡慕墨贤弟能有如此佳丽为他牵绊挂怀。” 晏饮霜从小到大,受人夸赞无数,其中也不乏真心话语,但寒凝渊声线温润,气质如玉,有别以前那些纨绔子弟,一番恭维之语,反而触动她少女心弦,说的她俏脸泛红,忙羞涩的别过头去,不知如何作答。 “这位小兄弟头脑明晰,是透彻事理之人。”段尘缘单手行佛礼道:“修者还有要务在身,不便久留,待为楼中亡者诵经一卷后就别过,诸位施主,请。” 寒凝渊问道:“大师名列三教剑峰之一,修为超卓,有何要务竟须大师亲自出手?” 段尘缘道:“并非只有修者一人,琉璃塔日前金光大作,是警示之兆,此事非同小可,已惊动三教高层,天佛五座、真武双璧皆已在查访路上。” “天佛五座、真武双璧、三教剑峰,这都是三教顶尖战力,究竟何事竟需三教精锐尽出?”寒凝渊甚是不解,喃喃自语间,突然惊道:“莫不是葬雪天关有变,北海妖族已破关入境?” 段尘缘摇头道:“琉璃塔所示,事发应在西南边陲,与北海妖族无关。” 寒凝渊道:“西南边陲之地……难不成,是西域南疆携手发难,边关告急?” 段尘缘依然摇头道:“施主还请莫要妄加揣测,此乃三教机密,其中细节,修者不得外传,还请施主见谅。” 寒凝渊自嘲一笑,向段尘缘赔礼道:“大师说的是,晚辈常年驻守边关,故而若有变故消息,第一反应便是边疆遭劫,这番胡乱猜测,让大师看笑话了。” 段尘缘还礼道:“观施主武功,当是玉龙山庄之人,贵庄固守天关多年,虽从军旅却有侠风,施主心系边关,忧国忧民,修者岂会笑话。” 二人说话间,赵廉已带官军与劳役到来,开始组织灭火,看见昏迷中的柳芳依,忙跑过来问道:“柳姑娘这是怎么了?醉花楼里究竟发生何事?” 晏饮霜将醉花楼里事情细细说与赵廉,说到墨天痕独自断后力战花千榭时,赵廉突然道:“杨盟主与花千榭相杀,结果花千榭却又回来了?这么说两位门主恐怕凶多吉少了。”狠狠一跺脚,又道:“这花千榭真不是东西!这一趟竟让两门高层尽墨!姑娘,这里先交给官府处理,若有消息我会即刻通知两派。” 晏饮霜心知自己在此也束手无策,只得道:“有劳大人了。” 寒凝渊指指怀中仍昏迷不醒的柳芳依对晏饮霜道:“这位姑娘住在何处?先把她送回家人那里吧。” 晏饮霜想起柳澄依逝去前的画面,幽幽叹了口气,道:“她与我住在一起,我们先回去通知飞燕盟众人吧。” *********************寒凝渊背着柳芳依与晏饮霜一路往飞燕盟而去,走到半途,却见杨宪源带着一众门人迎面急急而来。 看见三人人,杨宪源下意识一愣,招呼门人停下脚步,略一思考,假意盯住伏在寒凝渊背后的柳芳依,走上前恶狠狠的道:“你们是怎么逃出来了的?芳儿怎么了!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寒凝渊英眉微皱,却见晏饮霜拦在他身前,疾言厉声道:“你逃的倒挺快,连自己的父亲与新婚妻子都不顾了。”这些天来,她见惯这伪君子种种劣行,此时见他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不禁俏面泛寒,气上眉梢。不料杨宪源面不改色道:“我父亲拼死拦住花千榭,送我出醉花楼让我回盟中求援,不幸命丧那贼人之手,至于芳儿……事态紧急,我身为少盟主,又岂能循儿女私情!”他说的义正言辞,身后门众被他调动情绪,也一个个点头称赞。 “你……”晏饮霜被他气的一时语塞,发觉自己仍是低估了这伪君子的脸皮厚度。 寒凝渊放下柳芳依,不动声色道:“我们与柳姑娘一同冲出,她目睹醉花楼垮塌,伤心过度而晕厥。” 杨宪源伸手恶声道:“把她还我!” 俊美少年目光一寒,冷声道:“你是何人,我为何要将我所救之人交给你?” 杨宪源反问道:“你又是何人,敢抱住我新婚妻子不放?” “妻子?”寒凝渊心道:“此女颈细背挺,眉锁腰直,艳色未开,分明还是处子,怎会是他妻子?”他心中疑虑,嘴上却不便说破,只得看向晏饮霜。 晏饮霜也不情愿让柳芳依回到这人渣身边,但这二人确有夫妻名分,若不交人,反而成了自己挟持他人,心中辗转,只得无奈道:“柳姑娘确系他新婚妻子,寒公子,将人交予他吧。” 寒凝渊错愕一瞬,冷冷看了眼杨宪源,将怀中柳芳依递给杨宪源,心中却是鄙夷道:“成婚却留人处子之身,这人也是个外强中干的软蜡枪头。” 杨宪源接过柳芳依,唤来两名女弟子将她带回盟中,狠狠瞪了寒凝渊一眼,目光又在晏饮霜身上流连片刻,饱览秀色,这才带人往醉花楼而去。 晏饮霜被他盯的浑身直起疙瘩,厌恶的撇过头,待他离去才狠跺莲足,郁郁道:“这伪君子,真让人生厌!若不是柳姑娘的缘故,我真想打他几十军棍。” 她从小在正气坛长大,所知刑罚大则杀头,小则杖责,故而在她眼中,军棍这种不伤命,又让人疼痛难忍的方式,最是适合这卑鄙无耻的人渣。 寒凝渊莞尔道:“看不出姑娘斯文纤巧,打人竟然喜欢用军棍。” 晏饮霜被杨宪源一气,没心情与他逗趣,岔开话头道:“我们先回去吧。” 心中却甚为忐忑,不知该如何把墨天痕遭遇不测的消息告诉这痴情少女。 二人一同迈入所住别院中,梦颖听到脚步,忙迎上来兴奋喊道:“天痕哥哥,你们回……”话出半句,未见墨天痕身影,却只见满身硝烟尘土的晏饮霜与寒凝渊,梦颖生性天真,却不蠢笨,见二人模样狼狈,神色忧愁,已猜到了三分,俏颜顿时垮了下来,颤声道:“出了什么事?天痕哥哥呢?” 晏饮霜不忍答话,撇过臻首,眼一红,泪珠已滑出眼眶,梦颖看出不对,忙扶住晏饮霜焦急问道:“晏师姐,为什么你这幅模样?天痕哥哥他人呢?”见她香肩微耸,隐隐抽泣,心中更是不解与担忧,人急的几乎都要跳起来:“晏师姐,你为什么哭呀!你不要吓梦颖!” 寒凝渊轻叹道:“墨贤弟他……醉花楼垮塌,墨贤弟他生死未卜。” “什么醉花楼?什么叫生死未卜?”梦颖并不知墨天痕去处,听他提及醉花楼,已是满头雾水,但令她揪心的,只有那句“生死未卜”! 晏饮霜强忍抽泣,拉住梦颖素手,略带哽咽道:“梦颖,我们进屋说。”三人进屋,晏饮霜强忍悲意,将醉花楼之事说与梦颖,但见圆脸少女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当听到墨天痕请缨断后时,已是泪流不止,哭的梨花带雨。待到晏饮霜夹着抽泣,断断续续将经过说完,二女已是泣不成声,梦颖更是趴在桌上嚎啕大哭,晏饮霜被她感染,带动悲伤心绪,也是单手抚额,垂泪不止。 寒凝渊劝慰道:“那位佛门大师说,现场有道门武学的余劲,推测应是有道门高人出手相救,所以我们还是在此先等消息为好。” 话音刚落,却见梦颖猛的站起便往门外走去,晏饮霜赶忙起身拉住她道:“梦颖,你要去哪?” 梦颖用力一抹脸上泪渍,眼神坚定道:“不是说,天痕哥哥被人救走了吗? 那我就去找他回来!” “说什么孩子话!”晏饮霜急道:“你没有头绪,出去乱找一通,如何能找到?” 梦颖甩开晏饮霜素手,倔犟道:“明知天痕哥哥身处险境,梦颖绝对不会丢下他一人不管!” “墨贤弟若没事,自然会来此寻你们,你若自行去找,万一他回来见不着你,你们岂不错过?”寒凝渊见二女争的脸红气粗,忙出言劝道。 梦颖听言,睁大圆眼思考半晌,终是平静下来,轻声道:“好,我就在这里等他,无论一两天,还是一两年,我都会等到他回来为止!” *********************前几日还是张灯结彩,红火欢喜的飞燕盟,这几日却有着悲意弥漫,挥散不去,先前挂满的大红囍灯,如今也换成了一顶顶惨白的丧灯。院中,三十多具漆黑棺材安静陈列,四周白纸纷飞,唢呐高亢,更有哀嚎痛哭之声,连绵不绝,惹人断肠。 今日,已是丧礼第七日,亦是死者头七,该是下葬之日,送葬队伍也已在门外等候多时。 一副副锁着焦腐之气的棺材被依次抬出,杨宪源身披孝服,骑马扛旌走在最前,引着队伍往坟地而去。 柳芳依今日也是一身素白,骑马跟在杨宪源身后,她肌肤瓷白透红,莹润如玉,即便披麻戴孝亦如淡雅百合般清美秀丽,仙气灵动,加之她峨眉紧蹙,面露苦悲,更是让人见之犹怜。 杨宪源也不禁多看了她几眼,不由自主的摸了摸怀中瓷瓶,眼神突变狠戾,心中气恨道:“你与我仍是新婚,但那几日你即便昏迷中也口口声声呼喊着墨天痕那厮!哼,你想让我做龟公,我也会让你好过!” 待到棺木全部下葬,丧宴办完,宾客全数散去,已是戌时过半,天暗无光。 柳芳依此刻呆坐在杨家的一处客房中,悲目戚戚,宛如一尊冰清玉洁的仙女雕塑,哀怨的不见生气,更有不沾人间烟火的秀丽。这几日她强忍悲痛,忙前忙后,料理姐姐与公公后事,此刻安静下来,将心放空,脑中时时刻刻都浮现着姐姐生前的一颦一笑,与墨天痕满是侠风正气的一举一动,两行悲泪不觉间有如泉涌,顺着稍显消瘦的却不失白润的绝美脸蛋滑下,滴的木桌啪嗒作响。 就在美人垂泪,暗自神伤之时,屋外突然响起敲门之声。 “谁?”柳芳依这几日独自住在此屋也无人问津,此刻忽有访客,心中大为奇怪。打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一名丫鬟,捧着一盘茶具,行礼道:“夫人,门主念您多日劳累,遣奴婢为您送茶,说是为您清心提神,化解郁气。” 她口中的盟主自然指的是刚刚继位的杨宪源。柳芳依一听她提起这间接害死自己母亲的伪君子,脸色瞬间一沉,冷冷道:“不必了,让他自己喝吧。” 那丫鬟一听,眼泪都快掉下来,急道:“夫人,婢子来前,门主特地交代,定要将茶水送入夫人房中,如若不然便要责罚于我,求求夫人饶过婢子吧。” 柳芳依见她模样可怜,心一软,想到这几日自己确实时常燥热不安,叹道:“罢了,你送进来吧。”那丫鬟连声道谢,将茶水送进房中。 待到丫鬟离开,柳芳依又一人到桌旁托腮而坐,眼中寄满哀思,泪水再度顺流而下,想到伤心之处,伊人情难自持,看见桌上茶水,不由自斟一杯,自言自语道:“姐姐,往日难受时,还有你在身旁,今时只余孤影在侧,真是好生寂寞。” 随后,盯着手中那杯碧绿清茶,一饮而尽,苦苦笑道:“这若是壶酒,也好让我醉一番,只可惜,茶能清心却不能静心,我此时心情,又有谁人能听?” 自语间,只听门外传来敲门声,柳芳依只道是那丫鬟去而复返,便道:“还有事吗?” 然而屋外响起的却是一道清亮男声:“芳儿,是我。” 柳芳依听到回答,娇躯不禁一颤,那声音她日日思,夜夜想,早已烙印在她脑海深处!猛然起身,急忙问道:“是……是你吗?莫不是我听错了?” 那声音依旧平稳答道:“芳儿,你没听错,是我。” 柳芳依只觉心尖都快要颤出胸膛,急忙跑去打开房门,只见眼前男子,身着玄衣,背负墨剑,年少刚正,浩气满身,正是自己日夜思念的那副模样,情不自禁喊道:“墨公子!”随后一头便扎进男子怀中,泣不成声。 然而门外男子却是一袭华贵轻裘,背负细剑,满面得色,气态轻佻淫邪,与柳芳依眼中形象大不相同,正是新任飞燕盟主——杨宪源! 柳芳依丝毫未察觉自己认错了人,仍是在男子怀中哭诉道:“墨公子,那日醉花楼崩塌,在芳依心中就仿佛天塌了一般,姐姐已先我而去,若是你也丧命,芳依真是不想活了,好在晏姑娘告诉我你仍有生机,醉花楼尸首中也不见你的墨剑,我才硬撑了这么多天。天可怜见,终于让我见到你安好的在我眼前出现。” 她此刻真情流露,语气极为诚挚热烈,杨宪源听的牙根紧咬,心中酸楚非常,嘴上却假意安抚道:“好了,我不是回来了?” 柳芳依当即破涕为笑,问道:“你既然安全回来,可有去向晏姑娘她们报个平安?”她虽心知墨天痕若归来,必会先寻晏饮霜与梦颖,但心中仍存念想,希冀证明自己在他心中亦有分量。 杨宪源嘴角一扯,假意道:“不曾,我刚回来,便来找你了。” “他真的是先来寻我的!”“情郎”一语,惹的柳芳依心涌甜蜜,满面娇红,试探问道:“那你何时去寻她们?” 杨宪源心道:“办完了你,若有机会,把那两个美人弄到手,也不失为美事,不过看墨天痕那厮那么招女人喜欢,怕是那两名绝色的红丸早已不在了吧?还是先拿下原装货靠谱。”嘴上却道:“不急,那日一别,我与你有七八日不曾见了,让我在这与你多呆一会好吗?” 柳芳依心中自然是千万个愿意,忙道:“进屋再慢慢说。” 甫一进屋,杨宪源就迫不及待的从后抱住柳芳依,舔吻起她纤细修长的嫩白颈项。柳芳依被“墨天痕”突如其来的亲热吓了一跳,她心中并不抗拒与墨天痕耳鬓厮磨,反而十分期待,但二人深处杨府之中,房间又门户大开,她身为飞燕主母,若是在这与其他男子苟合被人瞧见,岂不声名尽扫? “墨公子,别这样……”柳芳依心中泛甜,却也心惊胆战,不解“墨天痕” 何时变得如此大胆,只得软语求他不要胡来。 “我已唤你芳儿,你还唤我墨公子吗?”杨宪源假意道。 柳芳依一听这话,身子已是软了半分,转过身,勉强推开男子胸膛,盯着那双虚幻的眼,诚恳道:“芳儿不怕自己名声扫地,但断不会陷你于风口浪尖。无论如何,我已是他人妻子,我们举止这样亲密,若被人瞧去,岂不让你徒负骂名?” 杨宪源听见柳芳依这番言语,心中酸楚扭曲:“呵,我的好妻子,给我戴绿帽如此爽快不说,还想着维护那奸夫的名声?”他见柳芳依转过身,原本担心她会认出自己,但见柳芳依眼神满是挂怀,丝毫未察不妥之处,心下暗道:“药王这欲澜精油果然神妙,正面对视,她竟仍把我当成墨天痕那厮。”当下不再顾忌,出言挑逗道:“我管你是他人妻子还是飞燕主母,我只要与你在一起!” “情郎”语气轻佻,说的却是最能打动女人的霸道言辞。柳芳依只觉芳心乱窜,瞬间脸红如血,低声羞涩道:“天痕,别这样,这是在飞燕盟中,若是被门人瞧见就真糟了。” 杨宪源只觉假扮墨天痕玩弄眼前这秀色佳人大为有趣,一股邪念涌上心头:“哈,我倒要看看,当你药力过去后发现干你的不是那厮,你会有什么精彩表情!” 干脆专心致志扮演起墨天痕,道:“怕什么,若是被人看见,我就带你远走高飞。” “当真!?”柳芳依瞪大凤目,眼中流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但在眼底深处,却是难以抑制的兴奋与激动。 “自然是真。”杨宪源抚着柳芳依的丝滑秀发邪笑道。而在柳芳依眼中,“墨天痕”正对她面露微笑,深情款款,几乎将她芳心暖化,却又有几分不解:“带我远走高飞?那晏姑娘与梦颖她们呢?” 杨宪源玩弄之心不减,淫笑道:“她们?自然是一同带着了。芳儿,你可愿与她们共侍一夫?”梦颖与晏饮霜天姿国色,美貌不下柳芳依,墨天痕此时又音信全无,他自然也打起了二女的主意,如此发问,竟是无意中道出心中的龌龊打算。 柳芳依忙摇头道:“芳儿能与你在一起,已是上天垂怜。芳儿不想与人争大小,只要你能时时想起我,陪伴我,芳儿就心满意足了。”简单愿景,卑微期望,是如仙伊人最诚挚而坚定的企盼,渴求着黑暗现实中的那抹清透曙光,殊不知在这虚假光芒的背后,将是最为阴暗伤人的真相! 新婚妻子心甘情愿倒贴给一名认识不过十余天之人,还不计名衔,不争大小,这等事情,天下间恐怕没有男人能够承受,遑论本就心胸狭小的杨宪源?此刻,这阴狠纨绔胸中满是酸楚醋意,嘴上却道:“那还等什么!”说罢便转身关上房门。 柳芳依见他举动,隐约猜到将发生何事,心下又是欣喜又是惧怕,喜的是“墨天痕”爱她急切,怕的是被飞燕门人撞破,矛盾之中,只得呆呆站在原地,静待男子下一步动作。 杨宪源见伊人桃面含羞,粉红似锦,一片含羞媚意,欲火已升腾开来,一个箭步将柳芳依娇躯揽在怀里,捏住她圆润挺翘的下巴,重重吻了下去! 柳芳依被“墨天痕”突如其来的粗暴举动惊的凤目圆瞪,一愣神的功夫,杨宪源的舌头已撬开美人牙关,钻入她檀口之中,大肆攫取芬芳香津。 “怎与那日杨宪源一般急色……”柳芳依有感“两人”举动相同,但欲澜精油效用之下,她仍是深信眼前之人就是她朝思暮想,倾心所恋的少年侠士,所以略微挣扎一会便不再反抗,阖上美眸,任由“墨天痕”大舌搜刮蹂躏她口唇中的每一寸嫩肉。 蜜意上涌心头,柳芳依慢慢回应起“墨天痕”热烈而粗暴的湿吻,主动的将丁香柔舌迎上在口中来回肆虐之物,与其顶撞交缠,还时不时伸出唇外,追逐着“心爱男子”偶尔间退出的唇舌。 杨宪源亦感受到佳人回应,心道:“那晚我亲你时,你像条死鱼一般,今日把我当做墨天痕了,就主动起来了? 真是个贱人!“随即将正在痴痴索吻的伊人一把推开。 柳芳依正在闭目享受着与“所爱之人”唇舌痴缠间的美妙触感,冷不防被推开,看见“墨天痕”朝她邪邪一笑,随后就被他拦腰抱起,直接扔到床榻之上! 虽说愿意献身,但真到床笫之间时,身为人妻却还是处子的柳芳依难免会有羞涩之意。看着忙不迭宽衣解带,渐渐裸露身躯的“墨天痕”,柳芳依羞臊难当,赶紧撇过头去,心中有如小兔乱撞一般。 不一会,杨宪源便将身上衣物脱的七七八八,只余一条撑起擎天帐的亵裤,爬上床来,见柳芳依犹自紧张,背对于他,便调笑道:“我衣服都脱干净了,你怎么还捂的这么严实?” 柳芳依低着头,声轻如蚊道:“我……我还未经人事。” 杨宪源心道:“老子知道你是黄花闺女!”但既然入戏,戏就要做足,于是假意问道:“芳儿,你不是已嫁与杨盟主为妻,怎会还是处子?” 柳芳依声音更轻,几乎细不可闻:“我那日来天葵了,并未让他得手,才有幸……有幸将贞操保留与你。” 杨宪源听了,眼神又是一狠,扳过美人香肩,假意温柔道:“好芳儿,我会对你好的。”他眼神中满是仇视、淫亵与玩弄,但在柳芳依眼中,经由欲澜精油的掩饰,那双阴狠而虚伪的眼,变得温柔而深情,让佳人心境难以自持! 二人对视片刻,杨宪源再度霸道吻上柳芳依娇唇,仍是粗暴的舔弄狠吸,肆虐鸿鸾仙子柔唇,只吮咂的二人口唇间吱咂作响,津液四溅!柳芳依被他毫无怜惜的一番狠吻吻的头昏脑胀,几乎闭过气去,想要推开,心中却考量道:“他定是爱我爱极,才会这般难以自制,我现在推开他岂不让他心寒?”故而虽是气闷,仍是勉力配合“墨天痕”的口舌侵犯,极力的将柔唇香舌奉上给这虚伪纨绔狠狠亵玩! 佳人回应,杨宪源毫不手软,一把扯开柳芳依衣襟,隔着青丝抹胸紧紧握住仙子一只弹润乳峰抓捏把玩起来。柳芳依只觉胸乳被他捏的生疼,偏偏又不知为何竟是快感如潮,只得轻轻推拒男子肩头,聊作“抵抗”。 良久,杨宪源邪笑着停下狂吻,二人口唇终于分开,只有在中间拉开的一道晶莹的津液线,证明着方才二人的激情交缠。柳芳依被杨宪源狼吻的目眩神迷,娇喘不止,粉唇也被虚伪男子吻的微微泛红,唇齿周围,二人方才湿吻时留下大量津唾早已混为一体,难分你我,使的那圈雪白肌肤上一片莹亮,淫糜诱人。 人濒临窒息时,最是能挑动情欲,柳芳依此刻气息未平,乳首已傲然骄挺,下身秘处亦有花蜜渐渐流出,心中已然火热一片,期待着深爱之人能占有自己,取下自己的珍贵红丸!只是她不知的是,她一心想要献身的“墨天痕”,竟是那间接害死她姐姐,为人虚伪卑鄙的、她最讨厌之人! “动情倒快,不枉我一连七日,日日给她饭菜中加料。”杨宪源心中满是得意与窃喜,手上动作不停,三两下便把佳人上身衣物全数剥光,将她犹如白璧般的娇美胴体再度暴露在自己眼前!柳芳依羞涩难当,忙捂住双峰,别过头去小声道:“天痕,我这身子已被人看过了,你会不嫌弃吗?” 美人自怨自艾,杨宪源却是噗嗤一笑,心道:“两次都是老子再看,嫌弃个屁!”嘴上却道:“芳儿身子如此美丽,我又如何会嫌弃呢?来,将手拿开,让我好好观赏一番。” “情郎”美言夸赞,柳芳依又羞又喜,在“墨天痕”猥言诱导下,慢慢撤去藕臂,将雪白玉峰与峰上两点红梅送给这禽兽纨绔一饱眼福!那双美乳状若尖笋,娇挺白皙,随着美人的急促呼吸而微微颤抖,似是在向观赏之人发出品尝的邀约! 杨宪源急色之人,哪还会忍耐,一手一个将美人双峰握在掌中,大嘴随后扑上,舔吸吮咂,美美的品尝起鸿鸾仙子的香峰嫩乳! 柳芳依双峰失守,快感也随之一波一波接踵而来,皆是在新婚之夜被杨宪源猥亵时不曾有过的舒爽与酥痒,不禁发声声出动人的轻吟,宛如春之莺啼,温婉空灵。杨宪源讶异于仙子动情神态,与新婚当夜差距甚远,若说那日的柳芳依在他熟练手法的爱抚下如一颗洁白雪莲吐蕊绽放,钟灵毓秀,冰冷仙气引人入胜,今日不再抗拒与抵触的柳芳依则在呈现出与那美景的同时,耀出摄人心魄的光辉夺目,既有雪莲的清冷高洁,亦有阳光般温暖如沐,那是一个女人因爱与钟情,将一颗芳心牢系所爱之人时所流露的,只对一人盛开的妩媚与柔情! 心知柳芳依展露如此绝美媚态,又如此迎合,全因欲澜精油混淆视听,让她将自己当成墨天痕,杨宪源心酸狂怒下,狠狠将亵裤扯开,露出那条极度充血到几乎爆炸擎天肉柱,随后坐在佳人平坦腰腹之上,握紧那对雪白玉兔夹住怒耸肉棍,开始前后狠命抽插。 柳芳依何曾试过这等淫糜前戏,羞的不敢说话,只觉雪沟与乳峰内侧滚烫如火,贲张的雄性气息,像是要将她的乳脂融化一般。 杨宪源只觉仙子佳人虽然乳峰适中,不能讲自己肉棍完全包覆,但触感细腻温润,乳肉弹滑紧凑,比之自己从前玩弄女子,不知要舒爽多少倍。 然而看见娇妻为他人而露的媚态,杨宪源嘴一撇,弃了那对乳峰,将已涨的紫红的粗圆龟头顶在柳芳依粉唇之上,柳芳依乍见此物靠近脸庞,吓得凤目紧闭,娇羞难当,杨宪源却不依不饶,用散发着热气的龟首不断顶触着仙子芳唇,不时挤进唇瓣之中,刮蹭那两排皓白贝齿。 “这东西,怎的能伸到嘴里?天痕他莫不是想让我吃他……那话?”柳芳依虽在婚前受过教育,知晓一些男女之事,却不知男女房事中还有这等羞情,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紧闭美目,任由杨宪源将硕大肉棒不断刮蹭她的芳唇俏脸。 见柳芳依不肯就范,杨宪源心下恼怒,将龟首撬开仙子双唇,顶在她牙关之前,同时捏住美人琼鼻。柳芳依突然闭气,只得张口呼吸,牙关开启之刻,卑劣男子的丑陋阳具便如毒龙入巢一般,挤开两排贝齿,狠狠顶进她的芳香檀口之中,将她口唇的初次粗暴夺去! “唔!”异物入口,柳芳依本能想要吐出,然而欲澜精油作用下,清冷仙子只觉那丑陋肉柱芳香醉人,竟情不自禁的翘起香舌,好奇的舔弄起这卑劣小人的粗壮男根。 看着鸿鸾城万人迷恋的高雅仙子在自己胯下,在那诱人的粉红檀口中插着自己的壮硕肉柱,还心甘情愿的献上唇舌侍奉,杨宪源只觉柳芳依此刻美态悦目,媚态毕现,急忙抽动肉棒,将佳人温热湿滑的口腔当成淫穴肏弄起来! “唔,天痕,慢些……”柳芳依心中呐喊,却挡不住陷入欲望中的杨宪源迅猛抽插,只得尽力张大小嘴,包容这条肮脏肉肠。 檀口遭杨宪源阳物塞满,被他抽插的香唾四溅,柳芳依难以吞咽津液,使的道道清流从芳唇边流出,顺着饱满俏脸滑向被褥,只留下一条条淫糜痕迹,昭示着佳人正在忍受的粗暴对待。 柳芳依被杨宪源捣弄的难受至极,偏偏连紧咬牙关也做不到,生怕一合嘴便伤了“情郎”的命根子。 而杨宪源一心报复,只为释放淫欲占有佳人,又怎会去体谅柳芳依感受?直到美人被自己插的目眩神迷,白目微翻,这才拔出肉屌,捧起仙子臻首再度狠吻起来。 柳芳依两腮早就酸痛难当,然而芳唇刚送出阳具,却又迎来狠吻,丝毫没有喘息时间,心中不禁苦恼:“天痕,芳儿都愿意将自己给你了,为何你还这般急色?” 杨宪源哪管她心中所想?一番狂吻再度饱尝仙子娇嫩柔唇后,便将美人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狂暴撕去!下身突然失手,柳芳依即便做好献身准备,也下意识一惊,忙加紧浑圆玉腿,企图掩盖住那篇已是晶亮闪烁的茂密的草丛。 见佳人仍有遮掩,杨宪源歪嘴一笑道:“芳儿,你是不愿给我吗?” 柳芳依娇羞无限,眼中却有甜美蜜意,细声应道:“芳儿……害怕……” “怕什么,这事情,是天底下最舒坦的事情了,一会我保证你喜欢还来不及。” 杨宪源新婚那日便尽赏鸿鸾仙子的动人美躯,今日又被她含苞欲放的娇羞神态所诱,欲火高腾几乎前所未有,那还会再有耐心慢慢调戏这黄花闺女? 当下扶住身下美人的两只浑圆玉膝用力掰开,用身体顶住佳人的两条修长玉腿,在愈渐急促的粗喘中盯住那片最后的美丽花园,满是血丝的眼中邪欲横流,淫猥至极,心中既有美人终于得手的极度狂喜,亦有成功报复墨天痕夺其妻子芳心的难抑兴奋! 这一停顿功夫,柳芳依心中亦是百转千回,既有对即将献身给所爱之人的欣喜,也有初次面对房事的害怕与紧张,还有些许背德偷欢的刺激,让她酥胸起伏越来越快,乳峰摇颤的越来动人心魄! 二人各自心神激荡,在床上互相凝望,气氛一时安静,空气中只余有美丽佳人的淡淡体香与二人的急促喘息之声,柳芳依白皙如玉的雪嫩胴体与杨宪源挺着大屌的欲望身姿上下交叠,虽是静止却暗含无限蠢动,只待虚伪禽兽欲望破闸的那一刻! 短暂宁静过后,便是暴风骤雨! 只见杨宪源深吸一口气,一手握住柳芳依的盈盈玉胯,一手扶住下身的怒挺阳物,将紫红龟头贴上伊人的桃源洞口处上下刮蹭,涂抹仙子秘裂中潺潺而出的蜜液! 私处再度被滚烫男根顶住,柳芳依心境却与新婚当夜截然不同,在欲澜精油和心中爱意双重作用下,此刻的她只觉秘裂蛤口空虚而酥痒,下身也不由自主的泌出更多爱液,只期待着这根阳物能填满自己,以此印证自己的一片真心! 没几下,整颗龟首都沾满仙子的蜜汁爱液,变得油光锃亮,狂性十足,杨宪源也不再墨迹,找准桃源洞口,将龟首一点点挤入狭窄湿润的入口前端! “啊……”秘处首次遭异物入侵,柳芳依本能的发出一声轻呼,峨眉微蹙,将几根葱指含在嘴中,模样可爱而魅惑。杨宪源亦感佳人甬道中异常窄小,花径嫩肉箍的龟首密不透风,端的是舒爽至极,心中暗道:“毕竟是处子,比她那死鬼母亲要紧致的多。”当下腰上运劲,再度将肉棍缓缓往仙子秘径中推去。 随着肉棒渐深,柳芳依愈发感觉花穴饱涨,却又有丝丝快感若隐若现,叫她好生难受。 不多时,杨宪源只觉自己的肉屌前端触到一层薄薄阻碍,心知那便是柳芳依的贞洁象徽,心中得意非常,狞笑调戏道:“芳儿,你真的要我拿取你的处子红丸吗?” 柳芳依亦知已到最后时刻,芳心一颤,随之低声而坚定的对这阴险而卑鄙的人渣败类应道:“恩!” 杨宪源得意邪笑起来,不急不慢,眼神如在看待宰羔羊一般对柳芳依道:“你既然这么想献身与我,那就开口求我吧!” 柳芳依一愣,随即羞的连秀致的锁骨处都染上红霞,带着哭腔又气又急道:“都已经这幅模样了,你怎么还要……还要我来求你,羞死人了!“杨宪源不依不饶道:“我不管,我想听你亲口求我肏你!” 柳芳依听他言语粗鄙,羞意更甚,但爱人有所求,她即便不愿,也甘心照办,只为一讨情郎欢心,当即闭上美眸,对这虚伪而奸诈的人渣柔声道:“天痕……请……请取下芳儿的贞……贞操……” 佳人软语求肏,无异于是这世上最霸道的春药,杨宪源奸计得逞,心头狂喜,将肉屌微微后抽些许,随后腰马合一,狠命一顶! 这一下毫无怜香惜玉之情的顶肏,终是突破那层贞洁的关卡,将肮脏肉棒玷污了鸿鸾仙子冰清玉洁的花径密道,连同她的卑微愿想、满心憧憬一起无情肏破!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是下体有如撕裂般的剧痛,柳芳依疼的眼泪夺眶而出,死死咬住牙关,忍受着持续的阵痛,而她的下体秘口处,象征纯洁之身告破的红色沿着那条肮脏肉棒从二人交合处流出,滴在身下床褥之上,洒出一片凄艳的落红! 柳芳依此刻疼痛难忍,玉手紧紧抓住身下被单,勉力忍受,心中却满是欢喜:“天痕,我终于属于你了,芳儿最终还是将纯洁的身子留给你了!”殊不知,破开她纯洁象征的肮脏巨物,竟是来自于间接害死她姐姐,又阴谋玩弄她身心的无耻败类身下! 杨宪源此刻却是爽极,柳芳依花径内因疼痛而阵阵抽搐,时时将整条肉屌紧绷缠裹,让他不动也能体验极乐,而此刻他内心之中才是最为快意舒爽,不但终于品尝到了名动鸿鸾的高雅仙子,亲自为其破处,还满满都是报复快感:“墨天痕,让你勾引老子的女人,现在一心爱你的女人还不是被老子破了处!在鸿鸾抢老子风头和女人?你这辈子都别想!我今天肏了柳芳依,日后定会将你的女人全数肏遍,收为禁脔!你想让老子当龟公,老子定要你当个真正的绿毛龟!” 这一夜,杨宪源注定体验销魂之乐,而柳芳依必将深陷愉悦噩梦,两人皆是心中欢喜,只是醒来后,天堂地狱,便将无情分晓! 只是梦醒之前,柳芳依只能任由这禽兽人渣恣意狎玩,尽情亵侮,将原本只愿为墨天痕敞开的心房与美胴,完完全全的亲自奉献给另一个丑陋而卑劣的淫邪恶徒! 夜还长,无论是美事还是噩梦,都只是刚刚开始。 柳芳依的膣腔与心田都被填满,不同的是,芳心之中满是爱恋,蜜意无限,花径之内,却是包裹着那名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愿失身之人的邪欲阳根!只是在药王精心炼制的精油干扰下,已看不清现实对错! 杨宪源既然得手,自然不想客气,只是柳芳依嫩屄着实紧凑,箍着的他的肉屌进退不得,不过在欲澜精油作用下,没过一会,佳人花径中的剧痛便渐渐消散,并从花房之中流出更多蜜汁爱液,浸润整条腔道,也洗濯着霸占着她处子花径的丑陋肉肠,让这奸诈淫邪之徒备感舒畅,开始缓缓抽送起来。 正戏开始,柳芳依膣腔内的嫩肉被那龟楞刮的一阵颤抖,又酥又麻,快感之下,情不自禁的微摆纤腰,下意识的想要获得更多刮蹭厮磨。杨宪源心知柳芳依已被欲澜精油催动的情难自抑,也不顾忌她刚刚破身可能尚有不适,自顾自的加强抽插的频率与力度,用自己的罪恶龟冠细细品味着鸿鸾仙子甬道深处的娇嫩肉壁,分别着这处子少女与她那熟沃姐姐的不同滋味。 杨宪源越是品味,就越为兴奋,抽插的幅度也随之增强,只数下,便是将肉柱退至穴口,再整根肏入的长程枪刺! 强度乍提,空虚与快感交替袭来,柳芳依初经人事,哪堪如此粗暴挞伐?没几下便讨饶道:“天痕……轻些……轻些。“杨宪源见佳人哀求,心道:”你就是老子玩物,哪还有求我的余地? “动作不缓反疾,力道不轻反重,几乎将整根肉棒全数退出佳人秘处,随后便是重重一击,粗圆龟首直捣黄龙,重重啄在仙子花芯之上!柳芳依只觉这一下几乎插穿她的肺腑,顶进她的心里,痛楚而快美,仿佛被一道电流流过全身,发出一声高亢而醉人的娇啸,纤腰不由自主的向上弓出一条诱人曲线,娇躯颤抖不止,竟是小小的泄了一回! 然而如此粗暴的一击,却只是禽兽男子的泄欲前奏,杨宪源一声粗吼,腰上动作越来越大,力道也越来越强,整条肉棒在柳芳依的处子娇穴中左突又插,横冲直撞,每一下都尽根塞入仙子的紧致蜜屄当中,重重撞击着穴芯嫩肉,每一抽都将佳人膣腔内的甘露与初红带出,四溅如洒。 柳芳依被抽插的情动如火,凤目迷离,口中“天痕、天痕”叫个不停,望着正在自己身上大肆蹂躏的奸徒,娇唇轻呼道:“天痕……芳儿有些痛,却好舒服……啊……天痕,芳儿爱你……” 杨宪源心中怒道:“贱人,享受着老子的肉棒,竟然口口声声的想着别人? 今日定要把你肏到不能下床!”眼一冷,杨宪源停下猛烈抽插,将肮脏肉屌尽根塞入仙子玉径之中,粗圆龟首抵住花宫嫩蕊,运使技巧左右旋转磨蹭起来。 柳芳依初经人事,哪经得起这般老到的技巧,被他磨的遍体酥麻,快感如潮,纤细腰肢扭摆不止,娇喘更是愈来愈疾! 杨宪源感到杵在佳人秘径中的龟首被花芯小嘴吻咬,爽快不已,更是卯足力气,将肉棒更深的埋入仙子的娇嫩花穴之中,以求更深、更大、更销魂的刺激,同时也更全面、更深入的玷污着柳芳依的处子甬道!而杨宪源硬而茂密的阴毛也在肉棒深插间紧紧贴住高雅仙子的花瓣外唇,不断刺扎、摩擦着仙子的秘裂蛤口,让二人下身结合的密不透风,更宣示着他对这高冷美人的完全占有! 不多时,花芯初遭研磨抵蹭的柳芳依发出一声情难自制的娇呼,小腹随即阵阵颤动,一股热流从花房中喷涌流出,浇淋在杨宪源的丑陋龟首之上,带给这卑鄙无耻的纨绔子又一阵极乐舒爽! 佳人率先高潮,杨宪源却依然金枪未倒,他一心想在今夜彻底玩弄佳人身心,又如何会这么快缴械放弃?只见他揽住柳芳依玉颈,将她拉起,让二人相向而坐。 突换姿势,杨宪源肉柱擎天而立,硬挺插在佳人女体深处,柳芳依稍觉不适,看向“墨天痕”道:“天痕,这是做什么?” 杨宪源露出卑鄙微笑,顺势躺下,惫懒道:“好芳儿,我伺候的你爽极,可自己却累了,现在该换你伺候我了。” 柳芳依黄花闺女一个,哪听的懂“墨天痕”的淫猥话语,不解道:“什么伺候?” 杨宪源挺了挺深插在佳人蜜屄中的参天肉棍,顶的佳人娇躯一阵乱颤,随后道:“自己动就好了,这还需要我教吗?” 柳芳依顿时羞臊不已,她哪知道这些床笫情趣?细声婉拒道:“我……我做不到。” 杨宪源劝诱道:“既然已开口求过,又何妨自己动?芳儿,你可不能自己爽了,就忘了我这情郎。” 柳芳依回想起方才“情郎”在自己身上的无情挞伐,虽是粗暴,但自己确有快感,又想到这是“情郎”要求,只得暂时收起羞耻之心,素手撑在“墨天痕” 胸膛之上,轻轻摇动圆翘股臀,笨拙的用刚刚开苞的处子嫩穴套弄起这卑劣人渣的肮脏男根!可怜风姿如仙的高雅佳人,在药物作用下,不但失落宝贵贞操,连房事欢爱,也被这奸诈恶徒处心积虑的任意狎玩! 杨宪源惬意躺在床上,享受着美人的主动侍奉,而柳芳依的一双娇挺美乳就垂挂在他眼前不停晃动,织成一副颤巍巍的雪白美景。杨宪源受美景诱惑,一手攀住那晃动惹眼的峰峦,凑上大嘴狠命吻吸,一手则按上柳芳依的娇弹臀丘,加大着美人侍奉的幅度。 柳芳依被这一遭突然袭击弄得娇躯一软,手臂再也支撑不住,软绵绵的倒在杨宪源身上。杨宪源嘴中失却芳香乳丘,便将双手都握住佳人翘臀,上托下按起来,腰身也随之配合手上节奏用力挺动。柳芳依只觉“墨天痕”的肉棍在自己蜜屄深处翻江倒海,搅的她娇躯更软,难以自持,终是忍受不住,轻唤一声:“天痕……我……啊!”再度泄身! 二度高潮,杨宪源龟首受阴精浇灌,再也把持不住精关,只见这无耻败类表情瞬间变得狰狞,心中怒吼道:“让你爱上别人,老子把你破处再把你玩怀孕,看你拿什么去勾引墨杂种!”同时将腰身狠命向上一顶,龟首重重戳在柳芳依花芯之上,捣的她花蕊绽放,随后肉棍激烈律动,满带征服与玩弄的阳精强猛射出! 一股,两股,三股……十余股满是罪恶与邪欲的滚烫阳精激射在鸿鸾仙子的处子花房,将这一心爱恋着墨天痕的绝美佳人彻底玷污,在她身体中最纯洁的净土上留下这属于卑劣人渣的肮脏烙印! 一波精液,就是一波烫人的快感,柳芳依浑然不知自己正被最讨厌之人中出内射,在高潮之中敞开花房,无力的接受着这禽兽的充满报复感的强烈喷发!杨宪源极度兴奋之下,精液份量也多的惊人,待到这人渣内射完毕,柳芳依竟觉花宫内之已渐有饱涨之感,身体深处传来的淫糜感官与被“所爱之人”灌满阳精的幸福感,还有初次被内射之后的紧张刺激之感在她胸臆中缠卷萦绕,冲击心防,令这高雅清新的俏丽佳人神色又羞又甜,媚中气质荡人心魄! 一轮激射过后,杨宪源肉屌渐软,滑出佳人下身妙处,原本射入柳芳依玉体深处的浓稠精浆与佳人的爱液淫水、处子之血混在一处,在失去肉棒阻塞后缓缓从鸿鸾仙子一片狼藉的蛤口秘裂中滴落,昭示着她冰清玉洁的处子之身已完全被这人渣败类所占有、玷污! 柳芳依高潮过后,亦是全身无力,遍体酥软,瘫倒在那人渣怀中。杨宪源的罪恶之手在高雅仙子的光滑玉背与挺翘臀丘间流连,心中大快之下,却发觉欲壑更是难填,对柳芳依的占有欲和对墨天痕的报复心,更加激发他的心中邪思与原始兽欲,让他想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奸淫蹂躏这名动鸿鸾的俏美仙子,狠狠占有玷污她冰清玉洁的柔美胴体,好让她再无颜去面对墨天痕! 心中的龌龊念想促生更多淫邪恶欲望,刺激的杨宪源已经半软的肉棒再度朝天耸立,且较之前更加坚挺火热!一个翻身将柳芳依娇美身躯压在身下,便要提前上马,再肏一轮! 柳芳依被他突然甩下身,吓了一跳,惊呼一声道:“天痕,你要干嘛?” “墨天痕”淫笑道:“干嘛?当然是肏你。” 柳芳依渐渐习惯了他的淫猥话语,反问道:“你不是已经软了,怎么还想再来?” “墨天痕”笑道:“都怪芳儿你太美了,这样的身子,只肏一次怎么够?不信你摸摸看,我的大屌早就重振雄风了。”说着便捉住佳人玉手,引导着向自己的贲张肉屌摸去。 柳芳依毕竟是处子面薄,素手触及那火烫怪物,便羞臊的想要撤回手,却被杨宪源死死拉住,将那些青葱玉指握住他胯下雄根,前后套撸起来。“真的……又硬了。”柳芳依被“墨天痕”强迫为其手淫,初时仍是胆小娇羞,一会过后,也习惯了这条肉肠,不用杨宪源带动,自己顺应节奏撸动起来。 杨宪源只觉佳人素手嫩滑微凉,抚撸的他极为舒适,看着佳人下身仍在流着带血浓精的粉红花唇,心中又起淫邪想法:“老子既然已经得手,不如找些乐子,好好玩玩,调教调教她。”不待佳人反应,便甩开柳芳依正在小心侍奉他的素手,将还沾染着仙子初血、蜜汁爱液和腥臭阳精的狰狞肉棒粗暴的塞入柳芳依檀口之中! 丑陋阳具混合着三种淫糜气味,在鸿鸾仙子芳唇中恣意驰骋,任意挞伐!杨宪源则毫无怜惜,龟首几度撞上佳人的柔软喉头,顶的她几欲作呕,柳芳依推拒不得,又不忍抚了“情郎”兴致,只得闭上凤目默默忍受。 杨宪源对着仙子小嘴一顿猛肏,见她表情稍有痛苦,正在勉力忍受,不由心中大快,拔出肉屌,打算进一步玩弄她的青春肉体。 柳芳依终得喘息,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神迷茫的看着“墨天痕”,而杨宪源却将粘上佳人香津的肉棍下移,大屌圆龟塞入流精蛤口,却停住不前,静观身下佳人反应。 柳芳依原本以为他又要开始征伐,忙做好准备,合上凤目,等待“情郎”的巨物再次贯穿自己。不料等待多时,下身花径仍未有巨物来访,睁眼一瞧,只见“墨天痕”笑吟吟的看着自己揶揄道:“芳儿,我的大肉屌肏的你舒服吗?” 柳芳依羞的撇过头去:“你说什么呢……我……”话音未落,杨宪源肉屌猛然一挺,势大力沉,直贯花芯,然后快速退出,只留龟首仍嵌在蜜屄入口处。柳芳依被他这一下肏的猝不及防,只觉空虚甬道被瞬间填满,快感随之纷涌而现,情不自禁的叫出声来,但快感过后,那股饱涨充实之感便消失无踪,只留屄口那粗圆之物仍能给她一些轻微快意。 “好芳儿,你真是个小骚货,这才刚破瓜,就学会叫床了?”杨宪源本就心存戏弄亵玩之意,想要用淫辞猥言调教这清纯仙子,说话又岂会好听?见柳芳依羞臊的无地自容,又邪声引诱道:“那一下,很快活吧?你若还想要,就开口求我肏你吧。”说话间,又将龟头挤入蜜道少许,小幅度轻抽缓插起来。 肉棒轻轻在屄口律动而不深入,快感亦如抽插力度般方起即消,柳芳依只觉下身空虚感越来越强,芳心噗通乱跳,淫水爱液不断涌出,湿润着甬道中的嫩滑美肉,似是在等待、更似是在期待、在邀请着这根巨物冲入花径疯狂肆虐! 柳芳依此刻屄痒,心更痒,杨宪源的那根浅插的肉屌仿佛一盏烈火明灯,来回勾引着她的魂魄,而这盏魂灯之后,便是往欲壑的深渊! 如此持续良久,柳芳依终是抵受不住,放下了一切矜持与颜面,轻声发出醉人的邀约! “我……我要你的……我要你……进来!”仿佛鼓起一世的勇气,柳芳依檀口轻启,又无力说出淫词浪语,只得遮遮掩掩,含糊其辞。 杨宪源见她说的颇为文雅,大为不满,但他御女经验甚多,心知她既已开口,心防便已被破去,只要自己再稍加引诱,就能调教的她淫浪不堪,于是赶紧道:“你要我用什么进来?进到何处?芳儿,你不说明白,我怎么知道你要我做什么?” 柳芳依又羞又气,捏起粉拳锤了“情郎”一下,娇嗔道:“我怎么知道你那话怎说,你不是故意为难我吗!” 杨宪源笑道:“你不会,我可以教你,你学着我的话说便是。” 柳芳依无奈道:“你说吧……” 杨宪源嗤笑一声,看着柳芳依的绝美仙姿,缓缓道:“说,你要我的大肉屌,肏进你的小屄里!” 柳芳依听罢,又是一连串粉拳打在这人渣胸膛,气急道:“你竟让我说这些淫辞艳句,不是存心羞辱我吗!” 杨宪源也不气恼,只是身下肉棒动的又快了几分,一副吃定她的样子调笑道:“你既然是求我,总得说点我想听的不是。再说,你刚才不也是很舒服吗?” 柳芳依听罢,默然不语,她方才花苞新开,又被杨宪源粗暴对待,虽说也攀上高潮体验快美,但更多却是为讨好“情郎”而曲意迎逢,可谓苦美并存,但此时回味起方才被抽插及高潮时销魂滋味,心中羞涩下竟生出一丝小小期待,况且下身在杨宪源不断挑逗下早已是麻痒难耐,加上连日来被杨宪源设计暗中服下的欲澜精油催发情欲,此时原本清冷高雅的她已是浑身燥热,欲火高炽,想忍却又无从忍受,秀颜满是挣扎神色,心中更是矛盾相交,痛苦不已。 终于,柳芳依再难忍耐下身挑逗,欲火蹿腾烧去矜持,秀颜随之舒展,带着释放之情喊道:“天痕,肏我……我要你的肉……肉屌!” 见佳人终于屈服于淫欲,杨宪源大喜过望,再度问道:“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清?你要我肉屌做什么?” 柳芳依下身一阵乱挺,几乎带着哭腔喊道:“我要你的肉屌肏我!快肏进来吧,芳儿受不了了!” 身下美人为了肉欲喊出令人羞耻的淫词浪语,杨宪源得意的狂笑数声,肉棒随之猛然一挺,再度肏入柳芳依的粉嫩牝户! “啊!又到底了!”柳芳依心防已碎,出言再无遮拦,在男根猛肏与欲澜精油的双重作用下,将平日里听一句都会脸红的淫词浪语说的漫天飞舞,引的身上那无良禽兽更为兴奋,大屌由上往下垂直起落,打桩般的肏弄着鸿鸾仙子刚破身不久的粉润嫩屄,将一腔淫水爱液抽挤的淋漓飞溅,更把身下这令鸿鸾众生钦慕的仙子佳人肏的臀肉狂颤,浪叫不停! “天痕!天痕!好舒服……!芳儿……芳儿又要去了!” 阵阵软语淫声,刺激着杨宪源心神,让他胯下阳物膨胀无比,然后以更神勇的姿态狂肏猛干这可怜的纯洁仙子! 一整晚,杨宪源换尽各种花样,尽情淫辱着这高雅美人,肮脏肉屌几乎插遍了仙子玉穴中每一片嫩肉!而平日里高雅玉洁的鸿鸾仙子,在欲澜精油的侵蚀下极力迎合着无耻“情郎”的兽欲侵犯,气质盎然的玉体任由这肮脏卑劣的人渣尽情采摘! 他有时将美人修长玉腿抗至双肩,双手按住仙子娇挺的雪峰挺臀肏弄;有时则让仙子粉面向下,用双膝和双肘支撑身体,然后抬高圆翘娇臀,迎凑他的肉屌临幸,干到兴起时,便拉住仙子仙子藕臂,让她修颈玉背后曲出如天鹅一般优雅的姿势,用老汉推车的姿势狠猛顶肏,待到累时,又会坐在床边,让羞意无限仙子的用嫩屄吞下他的怒耸阳根自行套弄,干的仙子浪水直流,神色迷离。而每当他感觉欲射之时也从不忍耐,只管将整条肮脏肉屌尽根埋入伊人的花径深处,抵住仙子的柔嫩花芯就是一阵狂喷猛射,毫无顾忌的将阳精播种在这绝美佳人的花房深处! 二人交欢直至半夜三更,柳芳依在更早之前便已不堪挞伐,昏睡过去,而已持续侵犯柳芳依整晚的杨宪源则死死抱住佳人白皙如玉的美妙胴体,带着今晚最后一丝兽欲将卵袋中最后一滴精液全数射入仙子蜜屄最深处的子宫花房,方才将已再硬不能的软屌退出如仙美人的狼藉下体,倒头沉沉睡去。而刚破瓜便承受了一整晚摧残的花径蜜道失去堵塞,数股浓稠白浊的精水爱液顿时如失去堤坝般喷溅射出,印证着她此夜受到了何等淫糜的摧残! 破身之夜,亦成狂乱之夜,柳芳依被淫药摧蚀,将无耻人渣杨宪源当成少年英雄的墨天痕,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身给这卑劣恶徒,与其苟合交欢,还在他诱导下抛去矜持,求其肏干,得来的,便是一次猛过一次的邪欲奸淫与一波强过一波的销魂快感,却丝毫不知自己心心念念之人,正在被人追杀,身处危境!而自己醒来后将要面对的一切,只怕会将她一颗脆弱的芳心彻底击垮! *********************就在杨宪源与柳芳依颠鸾倒凤之时,柳府厢房中,一道娇小婀娜的身影踮着脚尖穿过院落,轻手轻脚的打开院门,向身后的另一间房深深看了一眼,小声说了句“对不起”,随后便转身疾奔,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第九章完,待续)第十章预告:醉花楼大战落下帷幕,然而惊天阴谋却刚刚浮出水面,有谁人能解开这番迷局?墨天痕携贺紫薰逃往西都镐京,他们能否安然逃出花千榭布计,求得十二神将出山?神秘组织快活林浮出台面,意欲颠覆武林,其领导者“玉天主”会是怎样的存在?其最终目的又是为何?三教精锐尽出,云光琉璃塔所警又是何事?柳芳依亲人惨死,所爱失踪,又惨遭杨宪源设计破身,她与墨天痕的前路又将如何发展?澄依玉碎花楼倾,墨薰生死两茫茫!欲知后事,请耐心期待《碧海墨锋》第一部第一卷第十章《梦破西都》! 附录1本章人物实力杨少飞61上官翔南62上官归鸿33柳澄依49晏饮霜48墨天痕47杨宪源42柳芳依42贺紫薰40花千榭74寒凝渊33附录2:狼牙破军禄存金,文武双曲百笑歌,少微潇然风忘俗,廉贞魄灵锦山河。 这四句诗对应儒门问世七君子与他们的举世闻名的问世七剑剑名,分别为:文曲文歌正气笑翰林兵器:长笑歌武曲武正文风令昆吾兵器:百代破军陷阵御史战长林兵器:狼牙廉贞笑傲风间晏世缘兵器:锦绣禄存君子爱财屈有道兵器:金玉满堂魄灵武胆剑魄宇文正兵器:河山少微风剑子御逍遥兵器:潇然忘俗 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一卷 第十章 梦破西都 01 2017/6/21卷一墨血北向启江湖前情提要:落松墨家突遭灭门横祸,墨纵天临死将钜子之位传于幸存独子墨天痕,而主母陆玄音被擒不知所踪。 墨天痕一返师门正气坛欲习武报仇寻母,怎奈命途多舛,先被同门师兄记恨,又被南疆暗桩设计构陷,难以立足。幸得坛主晏世缘赏识并施以援手,携青梅竹马薛梦颖与晏世缘之女晏饮霜一同北上寻母踪迹,历练江湖。 三人一行于半途遭山贼何建双剪径陷入苦战,“妖娆魔魅”颜若榴现身调戏众人,实则暗中为三人解围。 鸿鸾城中,墨天痕一行遇当地两派飞燕盟与回雁门冲突,因缘际会下对鸿鸾仙子柳芳依互生好感,选择插手两派纷争,与西都捕头贺紫薰一道,率两派门众进攻醉花楼。 醉花楼中,一行人遭有花千榭算计陷入险境,危机关头,墨天痕接连领悟八舞连招与琴剑合一,侥幸逃脱,却遭花千榭派人追杀,与贺紫薰一道往西都奔逃。 第十章《梦破西都》在中原正北之地,民间流传着一句俗语:金钱山庄拾把土,上下三代脱贫苦。 说的是金钱山庄中遍地珍宝,富贵非常人可以想象。这句话固然有所夸张,但事实上,金钱山庄财力之雄,只怕用“富可敌国”四字形容,都是污蔑于它,其生意涉猎千行万业,遍布中原,甚至与四界皆有贸易来往,明里的,暗里的,只要有赚,不分家国,不分地域,不分立场,来者不拒! 其庄主“乾坤一掷”金成峰坐拥庞大资产,早已对金银等物视若粪土,却有两大嗜好,一是收集有价无市,可遇不可求的旷世奇珍,二是网罗天下至美绝色,纵情于倾城艳景之间,尽享鱼水极乐。但他亦有怪僻,无论何等绝色,都不会对其流连超过三日,三日一过,立刻送走,这些年也无人知晓他究竟将这些绝色美人送往何处。 今日,一辆从落松城远道而来的马车,历经一月时间,跋涉千里山水,终于停至山庄门口,车上下来三男一女,男子皆是雄壮魁梧,恶面带煞,女子则是一名气质清圣寡淡却风情媚艳的熟沃美妇,正是蒙面人螟蜮、螟魄、蛮魌与墨家主母陆玄音! 四人一同向山庄门口走去,蛮魌望着山庄那金碧辉煌的雄伟大门,伸了个懒腰道:“终于到了,这一个多月可累死老子了。” 螟蜮鄙夷道:“你在路上爽了一个多月,有什么好累的,你看蝥魉那小子,为了多肏墨夫人几次,竟然趁着少主给他放缓的几天休息时间跑过来跟我们一起快活,完事又火急火燎的往回赶,也不嫌累得慌。” 螟魄笑道:“墨夫人天姿国色,又深谙房事精髓,当然要多享受享受。”说着便朝陆玄音望了一眼。 陆玄音被他说得面色羞红,却是反瞪了螟魄一眼,眼中情欲潜流,虽满是抵触之情,却与人一种媚波暗递之感! 螟魄被她这满含风情的一眼瞪的心头直跳,暗道:“奶奶的,这欲澜精油真是厉害,竟让这么清圣的道家仙子变成这般骚浪模样!这钜子夫人不愧是道门高足,我们几个一路调教了她一个多月,竟然还是不肯屈服,这身子也当真极品,若是寻常女子早该玩厌了,她竟然还能勾引的老子想肏她!只可惜庄主吩咐了送到前七天不可碰她,可憋坏老子了!” 几人调笑间已来到山庄门口,门口家丁见到他们,行了一礼道:“几位,庄主等候多时了。”说着便引着四人往内中走去。 四人穿过大门,只见门口廊道皆由足赤金砖铺成,两侧扶手则是以白玉为底,镶满珍珠、红榴、碧玺等奇珍异石,五彩斑斓,眩人眼目。再看远处前厅,雕梁画栋,墙砌玉,壁鎏金,壁墙之上皆有精美浮雕,正中大殿,鸿图华构,足有十丈之高,耸立入云,大气奢华。厅堂两边园林占地极广,其中百花盛放,绿树成荫,更有奇花异草交织成海,飞禽走兽穿行栖息,让人即可远坐观赏,又可游猎其中。 陆玄音见了山庄奢华景色,不禁暗暗咋舌:“传说中的皇家园林怕也不过如此了吧?”她却不知,大锦朝如今由三教把持朝政,例行节俭,东京邑锽的皇宫之中,除却必要的皇家仪仗外,无论正殿还是花园,都不及这金钱山庄的一半豪华。 蛮魌走在金道之上,看看四周稀疏站立的护卫,不由感慨道:“难怪人家说『金钱山庄拾把土,上下三代脱贫苦』,这土都是金的,拾了去当然发财了!真不知道这庄主是怎么想的,偌大的产业,也不见多请几个人看守,若是真被人撬了一两块金砖去,日后岂不是要天天遭贼?” 螟魄好没气道:“你在那放什么臭屁!”前面引路的家丁却自豪接话道:“我们山庄家大业大,也不怕被蚊子叮一口,再说,庄主神功盖世,又有谁敢惹他?” 螟蜮冷笑道:“就不怕三教那些怪物找上门吗?” 那庄丁不解道:“金钱山庄本分的做生意,三教为何要来找茬?” 螟蜮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螟魄一把拉住,在耳边小声说道:“这家丁不知水深浅,你不要多话!” 一行人在家丁带领下绕过富丽堂皇到令人瞠目的正殿,来到一片琼楼玉宇之中,画阁朱楼、高台厚榭一应俱全。陆玄音看的眼花缭乱,心道:“这这金钱山庄占地上足有百亩,不知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才能建起如此宏伟奢华的所在,此间主人定是富有至极。” 那庄丁引众人来至殿后一处偏殿的小花园当中便退下了,陆玄音好奇的打量四周环境,这处偏殿相比于正殿的奢华高调略有不及,但仍可谓极尽奢华,四片花圃围栏皆由名贵的绿玉竹编织而成,花圃中种满奇花异草,光她能认出的便不下七八种,像栖梧草、紫荆藤、栀月兰这些名花在外更是千金难求的观赏圣品,万姿千色,尽汇于此,不由让人惊叹。 环视一圈,陆玄音奇道:“此地花卉,皆是南方品种,莫非此地主人也是南方人?” 话音刚落,一道浑厚而自信的男声响起:“此地花品,皆是金某听闻陆夫人即将大驾光临而特意吩咐人置办的,怎样,是否能入陆夫人慧眼?” 陆玄音循声望去,美眸却被一抹亮眼金光晃过,只依稀看见一道金灿灿的闪耀人影,定睛望去,只见一名身形雄伟的男子,着一身华贵装束,远远看去,熠熠生辉,即便在晴空之下,也好似一盏绽华明灯,光辉耀目。 那人也不等陆玄音答话,兀自迈步走近众人,行步间身上发出阵阵叮啷脆响,伴随狂傲诗号一同传来:“朱门天骄帝亨,银成岭,金成峰,堪问谁人敢争?翻掌覆手掀风涛,天财尽握!”直至男子走近,陆玄音方才看清男子相貌,他年纪看上去约摸四十余岁,鬓角斑驳,发须微灰,平髭短髯,一双黠眼中透露着傲慢与算计,身上武袍以软玉为布,金缕织线,宝钻串链,玄金成镯,金戒玉指,赤金束腰,真银绑腿,铂金造靴,一身装束穿金戴银,珠光宝气,奢华无比,而其人气质亦如身上衣着一般贵气逼人,一行一步间威势自发,狂傲自负,却是与人一种玩世不恭般的放浪姿态! 陆玄音虽功体被封,但眼力犹在,一眼便看出,此人武学,高深莫测,光身上这些金玉零碎加在一起怕有近百斤重,常人负此重量,走路都已困难,这人竟是健步如飞,稳稳当当,即便自己功体健全、凤沼在手,在他手中恐怕也走不过三十招,不由想道:“此人气态轩昂,显是久居上位掌控全局,一举一动皆能牵动风云变幻的一方雄主!况且他自称金某,莫非……” 就在陆玄音迟疑之际,一旁螟魄三人忙行礼道:“参见庄主!” 三人行礼,印证希音仙子猜测,眼前这满身珠玉,气度奢华的雄伟男子正是金钱山庄之主——“乾坤一掷”金成峰! “嗯。”金成峰微微点头,向三人道:“这次辛苦诸位了,老样子,酬劳已叫人备好,诸位可以随时去取。” 螟魄心知他是在打发众人,知趣的应了一声,便带螟蜮与蛮魌离开偏殿。陆玄音见三人离开时并没有招呼她的意思,心中一喜,暗想道:“他们是打算把我留在此地?如果这样我岂不是有脱逃机会?” 南水仙子盘算间,却听金成峰道:“陆夫人,既然来此,何不陪老夫在这花园里四处走走,观赏一番久别的家乡风情?” 陆玄音心中有疑,但见螟魄三人早已走远,头也不回,知道其中必有隐情,但得到脱逃机会,她心中仍是激动,勉强压下心绪,矮身行礼道:“承蒙庄主厚爱,玄音恭敬不如从命。” 二人并肩漫步在花圃之中,却皆是默不作声,只有金成峰身上装饰随着步伐发出清脆交鸣。金成峰闲庭信步,似是陶醉于周遭的万紫千红之中,而陆玄音则在默默盘算,思索该如何出逃。 不多时,金成峰率先打破沉默道:“夫人觉得这花园比之南水本色如何?” 陆玄音谦虚道:“此地花色繁多,且皆是珍奇名种,我父亲的花园中有收藏,但相比此处,无论名贵与数量,皆有不及。” 金成峰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以仙子眼光,老夫这身衣服又如何?” 陆玄音不知他这样问目的为何,只得说些场面话:“观庄主模样只有四十许,为何自称老夫?” 金成峰哈哈一笑道:“老夫今年五十有二,为何称不得?” 陆玄音妙目一转,赔笑道:“庄主好气色,是玄音眼拙了。”她经受一路调教,此刻风情自流,加之气质清圣,别有一番韵味。 听她夸赞,金成峰很是受用,再观陆玄音姿色仙气灵秀,淑中带媚,不禁嘴角微微一扬,接着道:“夫人还未回答老夫问题。” 陆玄音答道:“此衣玉作布,金织线,配饰皆是华美重物,想必是件价值连城的宝物。不过在我看来,这件金缕玉衣并非宝物那么简单。” 金成峰眉一挑,微喜道:“哦?夫人可看出什么?” 陆玄音道:“这件金缕玉衣上有七处配饰,虽似外挂,却与身上衣物浑然一体,是为同一物件,玄音不才,斗胆猜测,这其实是一件可以增人功力的稀世珍宝!” 听罢仙子分析,金成峰眉一轩,看了她半晌,突然抬头,仰天长笑数声,兴奋道:“夫人不愧是道门高足,眼力甚佳!实不相瞒,老夫这身,名叫『神金八蕴』,是老夫年少时偶然所得,之后数十年,凭此宝物,老夫于商道武场再无敌手!此衣带来的,不止是横霸武力,更有亨通财运!” 听他炫耀自夸,陆玄音略觉尴尬,但身在别人地头,出于礼数,仍是赔笑道:“庄主有此奇遇,难怪富赛皇家。” 金成峰傲然道:“皇家?即便锦朝皇宫,又如何能及的上我金钱山庄万一?” 突然话锋一转,又道:“陆夫人可知老夫为何将你单独留下?” “玄音不知。” “那是因为,老夫已经将你买下。” “买下?”陆玄音不解其意,皱眉思索片刻,不由心中一惊,试探问道:“庄主买下玄音,欲意为何?” 金成峰一捋短须,笑道:“老夫坐拥无尽财富,寻常金银早已入不了眼,如今老夫只有两大爱好,一是收集稀世奇珍,二嘛,便是御尽绝世美女!” 陆玄音听罢,俏颜陡僵,心中一凉,暗自悲叹道:“苦也!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金成峰却是揽住美妇肩头,得意笑道:“夫人,这花园你也游览过了,不过满园春色,又如何及的上春宵一度?” 陆玄音一个激灵,甩开金成峰搭肩之手,美目圆瞪,激愤道:“不要碰我!” 金成峰眯起双眼看了看自己落空之手,也不气恼,嘲笑道:“你一路来,早已被开发的媚态毕露,当老夫看不出吗?” 被他说中痛处,想到与螟魄三人一月来的日日宣淫,陆玄音又羞又愧,忙辩解道:“我那是被他们用药,情非得已!”她极力解释,但事实之前,任何话语显的苍白无力。 金成峰不以为意道:“那又如何,还不是被人肏过,给你丈夫戴了数顶帽子? 既然都被那群下人走卒享用过了身子,还跟老夫装什么矜持?” 他口吐粗鄙秽言,毫无一方雄主的威严,倒像个市井侩贩,此刻又提及已故的墨纵天,陆玄音瞬间心神如遭重击,呆立原地,清泪已在眼眶中打转。 金成峰见她默默流泪,只觉好笑:“你既来到这里,就已是老夫禁脔,乖乖的侍奉我就好。” “我家破人亡,一路受尽侮辱,现在还要受这淫邪之徒的摧残吗!”陆玄音心中悲愤交加之下,也不顾道门清圣形象怒骂道:“老贼,有本事便杀了我,想淫辱我,做梦!” 金成峰见仙子愤慨决然,秀目怒瞪,竟是噗嗤笑出声来,讥讽道:“我原本以为那三人一路上能把你调教肏服,没想到还是欠些火候,真是趣味!很好,你勾起老夫的征服欲了!来,老夫解你禁制,与你战上一场,你若胜的了老夫,我便放你离去!”说罢在她锁骨、肋下各点两指。 陆玄音顿觉体内真气重新流转,内力渐复,急忙打坐运功调息起来,金成峰默默看着她功体渐复,脸上却依旧写满狂傲自信。 不多时,陆玄音真气沿经脉运转周天,功力已恢复到八九成。她自知内力被封多日,短时间内重回完美可谓痴人说梦,但为尊严,为自由,已不允她再坐等功体复元!南水仙子峨眉一挑,昂首起身道:“来吧!”她心知绝非此人对手,但为尊严,为自由,她已决心拼死一搏! 金成峰笑道:“不急。陆夫人出身希音观,琴武双修,此时无琴在手,老夫就算胜了,想必你也不会服气。” 陆玄音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问道:“你想怎样?” 只见金成峰背过双手,挺胸昂首,蔑笑道:“老夫就在这硬接你三招,不招架,不还手,若你能伤到老夫分毫,老夫就依言放你离去。但你若未做到,便乖乖留下侍奉老夫,你可答应?” “他如此自信,必然有什么倚仗,但我此刻功体不全,又无琴在手,这条件没理由拒绝。”陆玄音心中念想片刻,坚定点头道:“一言为定!” 金成峰仍是笑意不减,傲然道:“来吧!” 自忖有三招机会,为防有诈,陆玄音头招运力八分,清风自起,一掌按在金成峰胸口,正是南水陆家家传之招——春花绿江两岸风!掌力绵长如南水清河,足有五息时间才全数泄出,常人若中此招,定当被这源源不断柔劲侵蚀脏腑,遭受重创! 然而五息已过,陆玄音撤掌,却惊恐发现金成峰仍是笑意满面,毫无受伤模样! “南水陆家武功果然不差,你还有两招。” 首招无功,为博自由,陆玄音也不再留情,道门绝式赫然上手,至圣清气回转如涡,素手瞬化数道掌影,每一记皆带希音弦劲,暗合希音绝弦列位,在金成峰胸前连拍七掌,记记沉猛,轰在要害之上,发出阵阵闷响! 然而七掌过后,陆玄音心中陡沉!金成峰受她全力一招,只是稍稍后退半步,面容仍是从容,而她的希音掌劲却如泥牛入海,毫无半分反震! “你!你这身铠甲,可以卸去我的掌劲!”察觉有异,陆玄音稍一思考,便想通关窍! 金成峰得意笑道:“我是否该说陆夫人不愧是道门高足,只两招就发现老夫的倚仗了吗?来,你还有最后一招。” 最后的机会,陆玄音不敢草率出手,她之武学,需配合弦琴才能发挥最大威力,此刻无琴在手,难以全力施为,只得苦苦思索可用之招,同时亦用秀目从上自下仔细打量起这身金缕玉衣,找寻宝甲破绽! “想不到老夫竟如此耐看,引的南水玄音目不转睛。”金成峰见陆玄音迟迟不曾动手,只是仔细观望,不由轻抚短髯调笑起来。 见他轻松模样,陆玄音对他更是嫌恶,但眼光不由自主被他抚髯之手所吸引,脑中顿时灵光一现,再提道门清圣真气! 金成峰见陆玄音攻势再启,冷笑道:“陆夫人,你可想清楚,这是最后的机会,若是再不能伤着老夫,你就得献上肉体与老夫好好享用一番了。” 被他污言挑衅,陆玄音一面聚气凝招,厉喝一声:“住嘴!”随后玉掌一翻,招意再现“有声无音”之境,以“大音希声”法门化作凌厉掌风飘逸而去,目标却是直取金成峰毫无遮掩的头部! 大音希声缺琴弦辅助,威力不足四成,但若轰在实处,中招者必然受伤,然而金成峰却是好整以暇,不闪不避,任由道门高足的绝杀之掌在自己眼中由小变大,急速靠近,直至发出砰然巨响! 响声只是一瞬,声落之后,陆玄音呆立当场! 金成峰头颈微仰,兀自冷笑,而陆玄音的含杀玉掌离他皮肉尚有半寸距离,却再难前进半分! “护体气罩!”陆玄音猛然惊醒,发现端倪,然而三招已过,自己却寸功未建,已然失却了改命契机!想到方才约定,自己恐怕又要身陷泥潭,任人鱼肉,南水仙子心中悔恨难抑,泪水洒落当场! 三招无功,金成峰不禁仰天大笑道:“道门高足,不过如此,尽力三招,连老夫一根毫毛也伤不了,依我看,希音武学,也不过尔尔。” 见他目中无人又辱及师门,陆玄音愤然道:“少在那自抬身价,若师傅在此,你又岂会安然无恙?莫说师傅,就是大师兄在此,你也绝不是他的对手!” 金成峰不以为意到:“陆夫人对自家门派还真是忠心耿耿,不过老夫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到床上再花。” “你……”陆玄音气极,却难以发声,更无力辩驳,只得颓然垂首,默默落泪。 金成峰见仙子颓然姿态,显然已失去反抗意志,心中得瑟万分,走上前再度封住陆玄音内力,附身在她耳边淫笑道:“一会会有下人带你去沐浴更衣,你好生洗洗,一会可得使出真本事来服侍老夫。” 陆玄音啐了他一口,别过头去不再看他,金成峰皮笑肉不笑的直起身,吩咐下人带陆玄音前去沐浴,自己则背过双手,哼着小曲,悠哉悠哉的向房间踱去。 想着自己用武力降服道门仙子,一会还能享用南水玄音的美妙身子,金成峰得意万分,亦焦急万分,迫不及待的脱去一身金玉零碎,穿着内衬里衫在偏殿的寝屋中来回踱步,等候着钜子夫人快些出浴。 就在他踱步等待间,一道人影从门前掠略过,直奔陆玄音洗浴之所,金成峰见状,先是一愣,待看清此人长相,不禁微微一笑道:“这小子,跟苍蝇似的,闻着腥就坐不住了。也罢,且先让他饱饱眼福,省的他每次都怨我只给他留口汤喝。” 不多时,两名侍女将洗浴完毕,将裹着薄纱浴袍的陆玄音送入寝屋。金成峰打量着神色抗拒的南水玄音,饶是他御女无数,也不禁为之赞叹,刚出浴的墨家主母浑身散发着清圣与魅惑之姿,她身上尚有淡淡水汽蒸腾,几缕成束的湿发帖在白皙的脸颊之上,让她高贵美丽的外表更添清丽脱俗,而连日遭受的调教却让她隐隐透着刻骨媚态!她此时仅有薄纱遮体,使的她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更为醒目,胸前双峰也因连日的调教而较之当初雄伟不少,即便她用双手扯住浴袍极力掩盖,也难以挡住正中那抹渐深邃的峡沟,而身下两条修长美腿则因浴袍太短而几乎全部裸露,衬托的她更为高挑美艳。 此刻的陆玄音紧咬下唇,美目怒瞪着金成峰,含羞忍辱的模样让金成峰更为兴奋,脑中已浮现出一会将她按在床上狠狠侵犯的场景,但他御女无数,最懂如何玩弄女子,如此天下绝品,当然不能暴殄天物一般一顿狠肏了事,调教征服,欣赏美人的娇羞媚态才是他最擅长的勾当! “陆夫人,请吧。” “请什么?”陆玄音双手仍遮在胸前,戒备的看着金成峰。 “当然是请脱衣服了。”金成峰淫笑道。 陆玄音怒喝道:“做梦!你有本事就自己动手,我绝不会顺从于你!”说着,遮掩双峰的玉臂又收紧了几分。 “哈,老夫才不屑强奸你,但我会让你自己主动脱去衣物,打开双腿求我肏你!”金成峰自信满满,边慢步靠向希音仙子边道:“你若不从,大可试试,老夫御女无数,从未失手过,当然你要是能给我别样的挑战,我倒是非常乐意。” 面对逐渐逼近的金成峰,陆玄音想起之前武决中的惨痛失利,心中不禁涌起阵阵绝望,更对即将发生之事更产出深深的恐惧之感,她此时功体被封,完全无法反击,无论如何抗拒不从,也终将会是俎上鱼肉,任其宰割!想到这里,陷入绝境的墨家主母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胸口那雄伟双峰也随着她惊恐时的急促呼吸而上下起伏,眼看老淫棍已越走越近,终是忍不住惊慌失色,情急之下,竟口不择言道:“你别过来!我已被人玩弄一月多,早已是残花败柳,难道你不嫌脏吗!” 金成峰要的就是击破美人心防,当然不会却步,反而上前一把搂住陆玄音香肩,将美人俏脸揽至自己面前只有寸许之处,高耸丰胸更是挤上他前胸,随后笑道:“老夫过来了,你又如何?那几个人调教你,便是老夫授意,我又为什么会嫌弃你呢?” 陆玄音心中极度惊惧与不快,修颈却被他牢牢箍住,连转头都做不到,极力推拒,却难撼老淫魔分毫。金成峰得意一笑,随即重重吻上墨家主母娇唇,趁着钜子夫人喘息之际将舌头探入她的芳唇,攫住香滑小舌交缠起来! 被这老淫棍突然强吻还在口舌交缠,陆玄音发出“嘤呜”一声轻呼,泪水已滑出眼角,反抗的也更为激烈,玉掌连连挥舞,打在老淫棍胸膛,然而她丝毫内力也无,这几掌就如同给金成峰按摩一般,毫无威胁。 金成峰品尝着人妻美妇的香津柔唇,全然不理她的打闹挣扎,反而将手探入美妇下身那全无遮掩的芳草地带前后摸索起来。这一下,陆玄音反应更剧,努力夹紧美腿想要阻止这罪恶之手再继续深入玷污自己的私密之所! 然而一切反抗皆徒劳,金成峰放开美妇娇唇,享受般舔吻着她晶莹而敏感的修颈,同时右手几乎无视陆玄音双腿的抵抗,将手指抚上她出浴之后仍微微湿润鲜鲍阴唇前后摩挲起来! 私密敏感之处遭袭,早被欲澜精油侵蚀的陆玄音突感心中一阵火热,下体也不由自主起了反应,一股股淫汁爱液从花房深处吐露而出,渐渐沾湿了老淫棍插入她的蜜穴中摸索抠挖的手指,让她的秘密花园处不断传来“噗叽噗叽”的摩擦之声! “不要……不……”人妻美妇哀羞而无力的呻吟抗拒着,体内积累的药效让她的私处敏感而饥渴,更不断催促着淫花蜜穴分泌更多的爱液! 看见美妇渐已动情,金成峰微微一笑,拔出沾满钜子未亡人淫水爱液的手指,粗暴的掰开美妇遮掩乳峰的双臂,轻而易举的捉住两座高耸的乳球,隔着衣服用力抓捏揉搓起来! 双峰遭袭,陆玄音下意识的连退数步脱开这双禄山之爪,却在惊慌中一不小心撞上身后墙壁,金成峰趁此机会一步踏前,一手将她按在墙上,不顾她的扭身挣扎,用另一手解开浴袍胸前系带并伸入其中,把握住那团绵软丰弹的美肉,淫猥道:“方才隔着一层纱,手感已是妙不可言,现在全无遮拦,果然让人陶醉,夫人这身子当真极品!”说话间,手指已撩拨捻玩起美妇那早已翘起的乳首! 陆玄音狠命拍打着那只亵玩自己美乳的恶手,但伟岸乳峰却始终难逃老淫棍的掌控,反而被他的熟练指法撩拨的淫欲更浓,下身在微微颤抖时已然湿滑一片,拍打反抗的手也越来越无力! 察觉到美人娇躯渐软,金成峰得意的放开陆玄音,楚楚可怜的希音仙子无力的靠在墙上,胸前丰满高挺的乳峰随着她的娇喘而颤颤巍巍,兴奋的乳首隔着浴袍也能看出已是硬挺翘立。 “嘿嘿,夫人,老夫这一手功夫你还满意吗?”金成峰淫猥问道。 陆玄音受欲澜精油药力影响,心中早已欲火如燎,但清明仍在,恨恨道:“淫贼,你想要我身子,我也无力反抗,你尽管来就是,休要折辱我!” 金成峰哈哈一笑道:“夫人,你穿着衣服,我如何要你身子?不如你自己脱了,老夫就如你所愿。” 陆玄音颤声道:“休想!想脱就自己来!我说过,我绝不顺从于你!” 金成峰乐道:“夫人这是铁了心想与老夫增添床笫情趣啊,不过老夫也是个固执的人,你既然不肯自己脱,我自有办法让你主动求肏!” “那你就试试吧!”陆玄音知道自己连日被淫药侵蚀,又被旷了七日,欲火堆积之下,今日绝无幸理,但尊严使然,无论身为墨家主母还是道门弟子,她都不允自己主动放弃抵抗。 金成峰也不多话,当即横抱起哀羞美妇,毫无怜惜的将她丢在床榻之上,然后纵身压上仙子娇躯,粗暴的扯开半边浴袍,一只雪白高耸的乳球随即跳脱而出,在空气中不停颤动,诱人非常。 小巧的玫红色乳头朝天挺立,似是在召唤老淫棍的临幸,金成峰也不客气,一口含住那点樱桃,舔吸轻咬,恣意品尝,双手也不曾闲着,一手握住那暴露的丰弹美乳挤压揉搓,另一手则撩开浴袍下摆,玩弄着少妇人妻同样是有着诱人玫红色的娇唇花瓣,并时不时将一根手指或数根手指探入正在吐浆的紧致秘裂中抠挖不停! 上下两处敏感带皆遭猥亵,一会功夫,陆玄音便觉娇躯燥热,情焰高涨,雪也似的肌肤上染满红霞,沁出细密香汗,让她如发情一般妩媚撩人!但她仍是咬牙坚守,竭力对抗着身体中渐渐壮大的欲火! 美妇极力自制,更刺激老淫棍的征服欲,金成峰放开那沾满他口水的雪峰樱桃,转而向下,欣赏起美妇下身秘所那处已被自己花蜜浸染发亮的芳草园林。 下身的私密地带毫无遮掩的暴露在这无耻老淫兽的眼前,陆玄音心中无力的哭泣着,她刚摆脱蒙面人一行的调教,又被这老淫棍摸光看光,真不知自己上辈子到底犯下何种罪孽,今生竟要她这般偿还? 金成峰丝毫无觉人妻美妇心中的哀恸,他只一心想征服这气质盎然,隐媚秀丽的道门仙子,所以欣赏她红润光泽的玉体同时,言语刺激仍是不停:“夫人,感觉如何,你看你都湿成这样了,还不肯就范吗?” 陆玄音咬牙,索性撇过头不再搭理这老淫棍,金成峰看着南水玄音脸上飞过羞怒的红晕,很是满意,笑笑道:“我喜欢挑战!”随即两手齐动,一手运使巧劲,用手指飞速抽插起仙子满是爱液的花蜜小穴,一手则拨开仙子阴唇花瓣,重重按在了那颗圆润粉红的肉芽之上! “唔!!”突如其来的酥麻快感如电流一般瞬间冲击着陆玄音娇躯的每个角落,让她的胴体不由自主的颤抖抽搐起来!即便在一个月的调教中,她也从未受过如此刺激,刹那间,美妙女体最深处那团燃烧的欲火急速涨大,疯狂的引燃她早已被撩拨起的渴望,下体蜜穴中的爱液随即喷溅而出,挥洒在床单之上,形成一片狼藉! 然而在色中老手的金成峰手下,这样的刺激只是开始!老淫棍一击得手,动作不停,一面加快速度指奸美妇的湿滑蜜穴,一面指尖飞动,按、捺、揉、戳、刺、捻、拨,运起各种法门加大力度挑逗哀羞人妻的充血阴蒂!可怜的陆玄音哪里禁得住如此可怕的官能刺激,被这色中恶汉挑逗的娇喘连连,乳峰在颤抖间越来越涨!在极度哀羞间,受辱人妻的欲望之火一点点融穿心墙,在她极力的压抑下仍如雨后新笋般争先恐后的钻出,让她情不自禁的连声娇吟,发出蚀骨媚音! 见身下美妇在自己的手指攻势下情欲萌发,渐难自抑,金成峰得意至极,淫猥道:“夫人乃希音观高足,想必对指法颇有研究,不知老夫的指技是否让夫人满意?” 陆玄音此刻心中脑中皆如火烧一般,仅存的理智正与竭尽全力压制着激燃的欲火,听他猥言,仍是不屈道:“你尽管折辱好了,休想从我这听去半句顺从话……啊!”狠话未放完,粉嫩豆蔻之上又遭撩拨,陆玄音浑身如遭电侵,纤腰猛抬数下,竟是被金成峰这老淫棍指奸到了高潮! 美人绝顶,阴精爱液成片挥洒,楚楚可怜的陆玄音被这老淫棍指奸的浑身轻颤,一只暴露在外的高耸美乳巍巍颤动,雪白的乳肉透出满带情欲的迷人粉光,在香汗覆盖下闪动着诱人的光亮,一双浑圆玉腿下意识夹紧早已泥泞不堪的花唇穴口,从花径秘裂中潺潺涌出的黏滑蜜汁沾满了那片黑亮的芳草森林,更如溪流般滑过紧致的臀瓣,在床单上积成一片小小的沼泽。 金成峰得意的看着墨家主母,见她柳腰扭摆,双眼迷离,显然已是欲火高涨,春情难耐,便继续撩拨道:“如何,陆夫人,现在你肯自己脱衣服与老夫干上一场了吧?” 陆玄音早已欲火中烧,但仍是不愿放弃,颤音轻声道:“休……想!” 佳人在理智与欲望中苦苦挣扎,却仍不坚守辍,金成峰兴奋至极,眼中露出更浓重的征服欲,连笑数声,道:“趣味!当真趣味!我从未玩弄过如此趣味的女人!好!老夫今天一定要教你自己求肏!来!让你见识见识老夫的真本事!” 说罢,只见老淫棍俯下身去,强行拉开玉柱似的浑圆美腿,随后抱起她仍在流汁的浑圆玉臀,张口舔玩起哀羞仙子的涌泉秘处! 金成峰御女无数,舌技岂是易与,只见他一条粗舌如毒龙一般,灵巧而强韧,时而飞速转圈,舔弄仙子的玉蚌蛤口,时而如毒蛇般钻入哀羞人妻的蜜穴之中,顶舔搅弄穴口处的敏感嫩肉,时而又如连珠箭一般飞速抽插美人的湿润蜜穴,将强忍欲火的道门仙子玩弄的苦不堪言,哀婉轻吟! 南水玄音被这顿口舌侵犯撩拨的近乎崩溃,她竭力压制住自己的欲望,却控制不了已被药物侵蚀的敏感肉体与久旷之后渴逢甘霖的身子,随着老淫棍越来越快施展舌功,清丽秀美的道门仙子终是阻止不了快感的蔓延,在金成峰又一次的将舌头伸入蜜屄中大肆搅拌之后,美妙人妻终是在极度抗拒中再度被快感推上顶峰,花房深处的一阵剧烈收缩,伴随着她一声哀婉绝叫,大量随之阴精喷涌而出,泼的金成峰满头满脸! 随着高潮绝顶的猛烈冲击,陆玄音被久旷的身子终得一丝缓解,换来的却是再难抵御欲望的猛烈攻伐,坚守已久的心房似被冲开一道裂口,而金成峰攻势不停,下体秘裂出连续不断的快感接踵而来,让她无暇填补就遭遇更大的冲击,随着这道裂口的缝隙越来越大,终于,在受辱人妻情难自制的一声哀婉娇呼中,被压制已久的情欲破闸而出,瞬间点燃她遍布全身的欲望与渴求! 然而,两次的高潮,只是淫戏的开端,在螟魄三人一个月来的调教与欲澜精油的侵蚀下,二度高潮却未真正受到肉棒阳精玷污的绝美人妻反而更觉空虚,炽烈的欲火在她满是香汗的玲珑玉体中四处奔腾,无论经脉、血液还是肌肤、心房,几乎都被这人类原始的饥渴给占据! 金成峰得意的放开仍在高潮余韵中颤抖抽搐的陆玄音,握住她裸露在外的那颗坚挺美乳,一边把玩揉捏一边淫笑道:“夫人,想要老夫满足你,就按我说的去做吧。”他时常调教女性,欲澜精油更是常用药品,因此非常清楚陆玄音此刻状态,正是迫其就范的绝好机会。 果不其然,被二度高潮点燃满身欲望却极度空虚的南水玄音此刻已被药力与本能侵蚀的神智迷离,在听了金成峰猥言之后,虽然心中仍是煎熬无比,却在肉欲与渴望的驱动下,竟是一边娇喘,一边将颤抖的素手缓缓搭上襟扣,逐粒逐粒的打开身上最后一道防线的钥匙! 美人陷欲,仙子卸衣,是世上最能引动男人兽欲的场景之一,纵使金成峰阅女无数,也深深的被陆玄音缓缓呈现的性感裸躯所震撼!褪去最后一层纱衣的希音仙子玉体横陈,润白透红,全身散出诱人的粉光,丰腴的身段下细颈光洁,美乳丰挺,小腹平滑,玉腿嫩白,雪臀浑圆,由道门修为养出的清圣仙气与俗凡世人的原始肉欲此刻融为一体,令仅剩残衣蔽体的墨家主母焕发出引人疯狂的诱人气息! 自己在肉欲驱使下主动将裸身暴露在这以淫女为乐的老不修眼前,身为道门高足与墨家主母的陆玄音心中凄苦,更是羞耻万分,但她已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仍是抵敌不住欲澜精油的药效与老淫棍的口舌攻势,现在的她心中仍有抗拒,但她一对傲然高耸的美乳已胀的又圆又大,两颗挺立的嫣红乳首以及饱受欺凌而的粉嫩阴蒂都兴奋的挺立着,这三处敏感地带无一不是在向老淫棍诉说着——她已经再难忍耐! 金成峰满怀兴致的欣赏着陆玄音那清中带媚的气质,饱览着她丰腴的发情胴体,相比于之前隔着一层薄纱,这种毫无遮掩、一览无遗的画面让他更为兴奋,胯下的巨根早已将底裤撑起一座凶气凛凛的小山! “夫人,你自己脱了精光,但老夫还穿着衣服呢,你不如帮老夫也一并脱了吧!”初取成效,金成峰趁热打铁,进一步提出非分要求,陆玄音无比哀羞愤怒,但看见金成峰身下支起的山包,顿时抵受不住爆发的欲望,颤抖着素手,缓缓伸向金成峰的内衫。不料手至半空,却被金成峰一把捉住,淫笑道:“我知道你早已欲火焚身饥渴难耐,想要老夫早点肏你,何必还这么磨蹭!”说着便把陆玄音玉手按到自己胸膛,道:“来,快些脱,你也好早些挨肏.” 污言秽语,听得陆玄音遍体恶寒,颤抖的双手却难以自持的动了起来,满带哀羞的替正在调教凌辱她的老淫棍脱去上衣,露出他精壮健硕的半身! 替男子脱衣,陆玄音只对墨纵天做过,此刻对这老淫棍做出只对丈夫所做之事,南水仙子心中更觉羞耻难受。金成峰察觉美人停下动作,不禁道:“怎么,夫人,你只脱了上身不脱下身,该让老夫如何肏你呢?” 陆玄音狠狠瞪了笑吟吟的老淫棍一眼,极为不愿的伸手,缓缓褪下金成峰的底裤。随着最后的遮掩去除,一根青筋贲起的庞然巨物跳脱而出,甩动不已,看的陆玄音一阵心跳加速,不知该作何应对。 从不屈不从到哀婉顺从,金成峰很是满意,此刻肉龙解封,正是快意之时,他也打算暂停调教戏耍,先享受一番再说。只见浑身赤裸的老淫棍靠近同样浑身赤裸的希音仙子揶揄道:“衣服都脱光了,还害什么羞!”挽住她的修颈,强行将她臻首移至自己的脐下三寸之处,硬挺阳根不由分说,顶向美妇娇唇! 陆玄音猝不及防,被这根肉柱破关而入,更被他粗暴的抱住臻首来回拉扯,迫使她不停吞吮这根火烫巨物。无助的希音仙子被他这般羞辱却无力反抗,只得随着头部摆动,尽力吸吮这根占满她檀口的巨物,二人结合处不断传出淫糜的“噗叽”之声与仙子无力的悲鸣。 金成峰感受着妇人美妙的口舌侍奉,酸爽无比,胯下更添劲道,直将龟头塞入美妇喉咙深处,玩起比口交更刺激的深喉。陆玄音的柔嫩喉头被他被他来回抽插,难受至极,偏偏又无法逃离,只能轻微的摇头,无力捶打推拒着老淫棍的裸身,发出呜呜悲鸣。 金成峰见美人反抗,也不以为意,他此刻舒爽不已,竟隐隐有泄精之兆,思考数息,终是不愿在前戏就缴枪,便将肉棒从哀羞仙子口中拔出,厚颜无耻道:“接下来才是正餐,陆夫人,你的小嘴我已经肏过了,接下来,你希望老夫肏你哪里?小屄?还是腚眼?” 陆玄音正扶住前胸干呕不停,听他问话,斜了他一眼,并不回答。金成峰不料她在欲火焚身,已脱衣求欢之后竟还有反抗意识,心中不由啧啧称奇,但更激发他的征服欲,让他想用更多手段去玩弄、凌辱这极品人妻! “不说么?也好。”金成峰在墨家主母面前抖动着刚刚在她檀口中肆虐的坚挺肉棍,威胁道:“看来你不打算要你儿子的命了。” 突然提及墨天痕,陆玄音心中一惊,欲火褪去大半,急忙问道:“痕儿在哪!? 你把他怎样了!?” 金成峰笑道:“陆夫人真是爱子心切,不过……”他故意一顿,阴险逼问道:“你若想他好好的,就快些回答老夫,你要老夫先肏你哪里?说!小屄还是腚眼?” 陆玄音心系爱子,怕墨天痕在这奸恶淫徒手上遭祸,此刻已是心乱如麻,失了方寸,面对这般无耻逼问,慌乱道:“你别伤害他,我……我给你……给你……肏……便是……” 寥寥几字,说的断断续续,遮遮掩掩,却是身为人母最伟大的英勇,亦是为爱子愿牺牲自己的觉悟!话语说完,陆玄音自觉羞愧难当,心头却浮起一股奇怪感觉,非悲伤,非抗拒,却似隐隐有些兴奋。 金成峰歪嘴一笑,继续逼问道:“好啊,那你告诉老夫,你要老夫先肏你哪里?” 陆玄音羞愤不已,低头默然片刻,终是银牙一咬,决然而无奈道:“你既然想爽,那就从前面开始吧!”说罢眼一闭,不再动作,静等老淫棍扑上身来,尽情淫虐她的那刻。 然而过了数息,却是毫无动静,陆玄音心中生疑,张目望去,只见金成峰笑吟吟的看着自己道:“夫人你还真是不知羞耻,竟然求着陌生人肏你。” 爱子身陷魔窟,陆玄音不敢造次,纵然被金成峰侮辱成不知廉耻之人,也毫无反抗之心,只是软语恳求道:“你要我身子,我给你便是,你想对我怎样我都不会吐露半个不字,但你得答应我,不可伤害我的儿子。” 金成峰却依旧不曾放弃对仙子的折辱,猥琐道:“这个好说,那么你先告诉老夫,你想让老夫用什么姿势肏你?” 陆玄音俏脸一红,哪里肯答?金成峰也不急躁,又追问道:“那你告诉老夫,平日与你相公行房时,最喜欢用什么姿势?” 被提及亡夫,又被问及隐私秘密,陆玄音俏脸瞬间红如渗血,心中将这不知羞耻的老淫棍狠骂一通,但为爱子,纠结半晌仍是在无奈中选择妥协,支支吾吾的羞耻道:“就……就正常的男……男上……女下……” “真是传统而无趣的姿势。”金成峰哂笑道,随即将陆玄音火烫的胴体摆成趴跪的姿势,已然贲张怒挺的肉棒抵住流蜜蛤口,又问道:“这个姿势,可曾玩过?” 陆玄音无奈羞耻道:“不曾……”金成峰满意的将硬挺龟首在仙子蛤口上下摩擦刮蹭,直至晶亮蜜汁将粗圆龟头蘸染的晶亮,这才将整颗龟头缓缓顶进桃红色的湿润穴口,棱角分明的龟楞卡住甬道入口,不停的研磨着道门仙子的屄口嫩肉! 穴口遭侵,离再度失身只差最后一步,陆玄音心中紧张而羞愤,却无力甚至无胆反抗,扬起的臻首,闭阖的美眸,渐促的气息,无奈的仙子,已静待最终来临的那一刻! 然而这时,却听金成峰哈哈狂笑道:“陆夫人真是好骗,老夫随口说的两句竟也当真!” 听闻此语,陆玄音先是一惊,随后愤然道:“你骗我?天痕不在这?!” 金成峰笑道:“我只要你的人,要你那小野种作甚?那野种的作用,也只有给老夫调教你时增添一些趣味罢了!” 被人戏耍,屄口还嵌着这人的肮脏阳物,陆玄音羞愤难当,心中恨不得将这老淫棍千刀万剐,怒骂道:“老匹夫!你如此玩弄于我,将来有机会,我定不会放过你!” 金成峰看着陆玄音被自己玩弄而露出的激愤神色,越看越觉有趣,只觉这刚烈不屈的清圣仙子越发的娇艳迷人,更是被她宁死不从的模样撩拨的欲火难平,心中早把自己之前那番“让你打开双腿求我肏你”的豪言壮志抛至脑后,也不管她在那不停叫骂,突然狠狠道:“今日老夫便替你相公教教你,房事之中到底有多少趣味!”说话间,狰狞龟首已撬开水帘洞口,缓缓捅入人妻美妇的花园深处,龟楞霸道的刮过仙子玉壶中的寸寸嫩肉,宣告着这妩媚熟妇已被他强行占有玷污! “畜生!快停下!”察觉肉棒已向蜜穴中入侵,陆玄音如受惊的母兽一般,连忙向前爬去,想要摆脱肮脏阳物的入侵,但她的抗拒与惊慌,只能更加激发这老色魔的兽欲!只见金成峰握住她的纤细腰肢,向后重重一拉,一对白馍也似的肥臀与老淫棍的壮硕腹部撞出激烈的肉浪,二人下体已结合的严丝合缝! 老淫棍一枪直抵仙子的娇嫩花蕊,巨大快感如潮水冲击着希音仙子久旷的娇躯,令她不由自主的娇哼一声,叫骂亦被这记“棍法”所打断。知晓自己再度失身,南水玄音心中悲苦不已,银牙紧咬,眼泪却止不住掉落下来,虽是早已在淫药和舌奸的双重刺激下欲火焚心,惨遭强暴的希音仙子仍是不禁发出了阵阵哀婉悲鸣,屈辱的承受着金成峰的缓抽慢插。 金成峰只觉希音仙子蜜穴中嫩肉层层叠叠,磨的他舒爽不已,花径穴肉更是不由自主的收缩夹紧这根入侵的巨物,同样箍的他性奋难当。老淫棍自然知道这是因佳人一路饱受调教之故,但他又怎会放弃这既能折辱又能调教胯下美人的机会?当即笑道:“夫人还挺配合,可是感受到老夫的雄风而不能自持了?” 陆玄音仍是银牙紧咬,努力抗拒着淫药与阳具给她带来的双重快感冲击,听到这话,不屈回应道:“老匹夫!你休想用言语折辱我!即便你用阴险卑鄙的伎俩强占了我的身子,我也绝不向你妥协!” 这一语,更是刺激金成峰征服欲,他不禁拔出肉棒,怒道:“老夫玩女人,从来靠的都是技巧,而不是伎俩!很好,既然你那么难以调教,我便用上点真本事,定要让你忘了丈夫,一心屈服在老夫棒下!”说着,老淫棍又将陆玄音翻过身来,将她白皙的玉腿粗暴扒开并抗至双肩,让她神秘而诱人的牝户向上显露,随后在墨家主母激烈的抗拒挣扎之下将胯下狰狞的巨物对准桃红的花穴径口,用粗大龟头再度拱入美少妇早已蜜汁横流的花唇幽径! “啊!!不要!你滚开!”感觉巨物再度入侵,陆玄音悲鸣着挥舞玉臂捶打着金成峰健硕的胸膛,想要将这老淫棍连同他的肮脏巨物推出自己的身子,然而内力被封之下,原本受万人敬仰迷恋的南水玄音,不过是个难以抗衡命运,夫丧子散的羸弱女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着那条粗壮肉棍如同昂扬吐信的巨蛇一般一点点侵入自己的私处,直到完全消失在自己身下! 金成峰的身躯壮硕健美,肌肉鼓胀,丝毫看不出已到知天命之龄,胯下的阳物也似少年人般威武雄壮,尺寸惊人,虽不及呼延逆心的八寸大屌,也足有六寸半多(注1),龟冠棱角分明,径上青筋横斜,一般女子对这根粗硬肉棒根本无力反抗,有的只需一插便会告饶投降,再加之其本人曾御女无数,尽品天下名穴,在床上兼具力量与技巧,很难有女子能抵御他的全力挞伐。 而如今,金成峰不想再让身下美妇再多坚持,他迫切的想要通过狠肏征服这清圣而熟媚并存的人妻仙姬!只见他将粗硬的肉棒缓缓抽离美妇的淫花蜜穴,直到只留一颗龟蛋嵌在屄中,随即深吸一口气,腰马合一,疾如迅雷般奋力一捅,肉棒如铁枪直刺,势大力沉,尽根再墨,顶的美妇平躺时亦高耸的玉峰翻飞出缭乱晃眼的乳浪! 陆玄音一月来深受调教,又时时在被淫药侵蚀,早已欲火焚身,只凭意志咬牙坚持至今,已是强弩之末,唯有尊严在苦苦撑持着她不去主动求欢,如今再度被这老淫棍尽根插入,遭他用粗硬龟首猛顶花芯,挺穴就戮的南水仙子顿时发出一声淫媚而舒爽的娇呼,芳唇轻颤间,眉眼已渐入迷离,只有紧绷僵直的胴体,似是做着在堕入淫欲深渊前最后的僵持! 然而她越是不屈,越是表现的抗拒,金成峰就越是得意,越是亢奋!他借着家财万贯得来一方权势,之后更是无法无天,不仅在自己属地上掳掠淫辱淫辱良家女子,更借自己生意之便,满天下搜罗强掳中原美女送回金钱山庄,对这些可怜女子大肆奸淫调教,用强壮如牛的身体和高超精巧的性技去玷污玩弄这些纯洁高雅的女子,以此来满足他高高在上的“空虚感”和隐藏在雄霸外表下的变态征服欲与卑劣兽欲!而像陆玄音这种出身名门又嫁为人妇,且名动天下的绝艳侠女正是他最喜欢的类型,所以金成峰此时心情如同饿了三月的灰狼一般,急切的想要撕咬吞咽他的猎物,在他眼中,墨家主母挣扎抵抗的模样,就如同被饿狼按在爪下的白羊一般——楚楚可怜,却只是徒劳! 金成峰这老淫棍纵横花丛多年,对如何玩弄女性肉体早已了然,又岂会给她做斗争的时间?只见他那双可开碑裂石的粗厚手掌一只环住了美妇的笔直玉腿,另一只则轮流抓住她胸前两只正在不停颤动的绵软玉兔大力揉搓,同时腰腹一退一进的开始前后耸动,享用起仙子美妇的膣腔嫩肉。他的抽插并不快,但实则已用出了多年的花丛经验,用有力的腰腹肌肉使粗硬的肉棍边旋转边抽插着人妻美妇的淫滑蜜屄,粗壮的茎身与龟头的棱角从各个不同的角度摩擦刮蹭着仙子淫穴中的每一片敏感嫩肉,还时不时抵上宫口嫩蕊旋转研磨一番! 如此紧密而淫糜的交合,让原本就已在情欲悬崖边摇摇欲坠的陆玄音更加难以自持,更可怕的是,燃烧在她体内深处的欲望之火变得愈发灼烫而燥热,被调教了一月又被旷了七日的肉体正飞速的脱离她的掌控,残存的理智在雌性本能的指使下源源不断的奔向淫欲的深渊! 金碧辉煌的偏殿寝屋之中,清圣妩媚的道门仙子被喜好人妇的老淫棍按在床上狠肏猛插,画面香艳而淫糜。陆玄音只觉羞辱万分,然而在她咬牙坚持,抗拒快感的同时,一股异样的感觉随着勃发的雌性本能涌上心头,竟让她在这羞耻的淫虐中开始慢慢享受起来,甚至对金成峰充满兽欲的侵犯有了几分期待! 伴着“噗嗤噗嗤”的抽插之声与臀肉相撞的“啪啪”之声,金成峰挺着肉棒在陆玄音的花径中来回肆虐着,嘴上却已挂上奸诈笑容,身下的美人已不再有先前激烈的反抗,甚至开始不着痕迹的小幅挺动雪股,“偷偷的”配合着他愈渐粗暴的抽插,这般变化哪能掏出他的眼睛?望着那具横陈的美妙肉体在自己有力的挞伐中媚态渐露,老淫棍心中更是兴奋难抑,胯下狰狞的雄物扭动着狂抽猛插仙子妙穴,每一下都深深埋入美艳人妻的蜜屄尽头,重重的撞击在花宫嫩口之上,让这层极力反抗他的道门仙子难以自持的发出一声又一声压抑的呻吟! 身受淫药、淫欲、肉棒三重攻势,陆玄音体内欲火早已不受意志约束,在她四肢百骸中流窜肆虐,烧的她口干舌燥,脑中几乎一片空白,即便雪白而性感的熟美肉体就裸露在粗鄙的老淫棍眼前,任由这禽兽般的男子欣赏并任意狎玩享用,也再无之前那般坚定的拒绝! 看见胯下尤物挣扎渐休而浪态渐显,金成峰心中成就感得以满足,想到身为墨家主母、道门高足的陆玄音即将被自己阳精灌注,老淫棍更是兴奋的无以复加,下身肉棒加力加速,抽插不止,直奸淫的陆玄音下身淫水四溅,滋滋作响!在近百下如此激烈的抽插之后,老淫棍发出一声雄壮嘶吼,将他的粗硕肉棒尽根顶入仙子玉体的最深处,在一阵抽搐中精关大开!而惨遭奸人淫辱中出的南水仙子,只能无助的躺在淫棍的胯下,伴着屈辱的泪水,无奈的迎接着禽兽老者将带满征服欲和兽欲的炽热雄精深深注入自己的花房之中! “天哥……对不起……我……又脏了……”陆玄音默默的向亡夫道歉,心中满是悲哀、苦楚、不甘与无奈,身上骑着的淫邪恶徒却霸占享用了她原本只属于丈夫一人的美妙身子,还想着将她收为禁脔,将她变成一个听话顺从的奴隶供他淫乐,而她,百般抗拒,千般忍耐,却却依旧抗不过命运的玩弄! 木已成舟,不见希望,陆玄音心防渐毁,虽然仍想反抗到底,性感的身体却依旧被淫药肉欲深深荼毒着,敏感的肉体已不由自主的背叛了意志,沉浸在强烈的欲望中无法自拔,雌性的本能几乎要压垮残存的理性,开始渴望着被强壮的男性征服!金成峰看见胯下目光渐已涣散的美妇,知其已近崩溃边缘,轻蔑一笑,粗硕肉龙在人妻的淫滑雌穴中左突右撞,尽骋雄威! 卧房之中,满是名贵字画、精美玉器,但再名贵的字画,也不如道门仙子般清圣高贵,再精美的玉器,也不及南水玄音的玲珑玉体。金成峰尽情享受起征服与奸淫道门仙子、墨家主母的带来的肉体、心理上的双重快感,亦同时使出浑身解数来征伐这熟美人妻,只见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心花怒放的抓住陆玄音那双玉白美腿并将之分开到最大,硬挺的肉柱疾风骤雨般在哀婉人妻的湿泞肉洞中勇猛捣送,抽插的清圣绝伦的道家仙子下身汁水淋漓,肏弄的高洁的墨家主母香汗涔涔,奸淫的无助美妇透体酥麻酸软! 由于刚射过一轮,老淫魔此刻战意高涨,欲望爆棚,不断大力抽插身下的滑润美屄时,也不忘挺腰转臀,让粗壮坚硬的肉屌在绝色仙子的蜜穴中旋转跃动,大肆蹭插着将之紧裹的敏感媚肉,还不时顶住美妇的娇嫩仙蕊细细研磨,只肏的在淫欲勾引刺激下的仙姿美妇娇喘吁吁,媚眼如丝,在舒爽透顶的快感中激烈抽搐痉挛,一颗欲仙欲死的芳心几乎飞出胸腔! 哀羞挨肏的受辱仙子在淫药、久旷、被内射与老淫虫高超技巧的多重刺激下,高涨的欲焰不断在心中堆积狂燃,让她心中除了欲望外再难容下其他事物,在如潮的快感下忍不住叫出声来,但仅存的羞耻心让她无法开口,只在心中纠结的呐喊着:“啊……好粗、好硬……把我的下面都塞满了……不行……再这样下去,我就要沦陷了……可是……好舒服、好舒爽,这升仙一般的快感……好美……啊! 再……再用力、别停啊!” 专心肏弄绝色美妇的金成峰自是没有听到仙子心中的波澜,他只自顾自的用硕大龟头一下下雨点般狠狠打击在美妇蜜穴深处的仙蕊宫口之上,粗硬的肉棒在她越来越湿、越来越媚的仙子美屄中激烈肏送,将桃红蛤口的两片阴唇媚肉抽插的翻进翻出,更不断的将嫩屄中的精水爱液抽带甩出,让二人结合处之下的大片床单染湿的如湖泊一般! 这样如暴风疾雨般的激烈肏干又持续了数百下,躺在床上被动受辱的陆玄音遍体细汗,双颊嫣红,原本高贵的美眸中已不见往日神采,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褪去的淫欲!终于,一直抗拒挣扎的希音仙子,慢慢抬起纤腰美臀一下一下向上顶去,竟是主动的配合起老淫棍的疯狂抽插!开始时,美妇仍是跟不上老淫棍的节奏,被插两三下方才顶起一次,渐渐的,顺从着快感的指引,堕入淫欲的道门仙子找到了被肏的节奏,随着身上恶徒的每一下凶猛插入,希音仙子都能扭动着柔美腰肢,迎合起这粗鄙淫棍的兽欲侵犯,并随着这淫荡的节奏将雪白的圆臀高高抬起,上下起伏的迎凑着那根粗鄙肉棍更深入的捣入自己女体深处! 见到身下气质高雅、清圣如仙的绝色美妇被自己抽插的开始放浪形骸、主动迎合,金成峰大喜过望,双手放开美妇素缟般的脚腕,转而抓住那对不断跳动的高耸玉乳用力抓捏成各种淫糜的形状把玩一番,最后箍住仙子不断扭动的纤腰,更激烈的耸动自己的胯下肉棍,毫不留情的狠肏猛干起来! 然而惨遭粗鄙败类奸淫的陆玄音似是已忘记自己身为道门弟子与墨家主母的最后底线,拼命的扭摆着浑圆雪臀向上猛挺迎凑,使的自己最圣洁的私密之所向这卑劣淫徒完全敞开,如同在欢迎这恶心肉棒的奸淫侵犯一般!眼下,这气质清圣高洁的角色仙子就如同沉浸在欲火中一般,满是露骨而不知羞耻的淫欲眼神盯上了正在奋力耕耘中的老淫棍那淫猥狰狞的脸,不再有一丝抗拒,就如同渴望被雄性征服的美艳雌兽一般娇喘不停,胸前一对饱满高耸的玉乳晃动出猛烈而淫荡的节奏,应证着二人激情交媾时的激烈程度! 美人放弃抵抗主动迎合,金成峰亢奋非常,在用正常体位激烈肏干数百下后拔出沾满淫水的肉屌,将躺在身下目色迷离的陆玄音拉起与自己对面而坐,然后托起仙子美臀,挺起朝天的肉屌对准她正不断向外滴落淫糜爱液的淫花蛤口,在肉屌向上猛顶的同时将怀中娇躯狠狠按下,粗硬的巨屌瞬间深深刺入仙子的美穴深处!由于重力的关系,这般姿势插的更为深入,粗硬龟头直指花芯,顶的陆玄音一阵哆嗦,快感接连而至,情不自禁的浪叫一声,又是小泄了一回! 改换姿势,金成峰肉屌得以尽根没入仙子美穴,却不急抽插,而是抱住仙子翘臀,前后左右的平移起来,深插在仙子体内的肉屌也随着娇躯的平移,充分的研磨着美艳人妻花径内的每一寸湿滑嫩肉,让她体会更为极乐的淫糜快感!陆玄音被金成峰这一手弄的浪吟不断,宫口大开,一张一合的吮咬着入侵的龟首,同时也下意识的缩紧蜜屄,紧紧箍住这粗鄙肉根,想要获得更多的快感! 研磨一会,金成峰被陆玄音美屄箍的舒爽不凡,兴致更高,托起美妇挺翘圆臀,将她慢慢拉起离开肉棒,忽的又重重将怀中娇躯按下,这一抬一按,肉根龟楞重重碾过美妇的穴中嫩肉,带来劲猛快感,让她再也把持不住,终于浪叫出声:“啊!好……爽!” 第一声的浪叫,宣告着美妇沉沦情欲,再难回头,金成峰喜不自禁,大笑出声,手上却是动作不停,抬按动作越来越快,渐渐变为更为淫荡的抛摔动作,在陆玄音绝美女体的的快速起落间,老淫棍的粗壮肉棒一次次的向上肏进哀婉人妻的湿滑蜜屄,顶的她情难自制,浪喘娇吟,娇弹美臀起落间与金成峰的粗壮大腿不停撞击,发出淫糜的“啪、啪”声响! 此刻,清圣高雅却堕入淫欲的道门仙子玉臂环保着正在奸淫她之人的后颈,丰弹美臀被这粗鄙淫棍握在手中肆意捏玩,娇躯一上一下的起伏间,散落的青丝飘舞如画,胸前丰满白皙的乳球上下弹跳,跃动出晃人眼球绝美乳浪。 美景在前,金成峰哪会客气,轮流吸吮起那对弹跳的乳球,只觉乳香扑鼻,醉人心神,让他更为勇猛的玩弄起身前美妇! 如此淫糜的姿势持续了约一刻时间,金成峰虽膂力强劲陆玄音又身纤体盈,但方才一通不间断的大力抛摔也让他臂膀略酸,他自己也想换个花样奸淫这美艳熟妇,于是将陆玄音托起,把她仍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于他,露出那如丘峦起伏般的玉背曲线,接着箍上美妇纤腰将她拉起成跪姿,掰开丰隆弹润的臀丘,依然怒挺的肉棒对准蜜汁横流的花穴屄口,一棍到底! 陆玄音正沉浸在激情性爱的快感中,冷不防体内肉棒被抽出,心中顿感空虚难受,又被老淫棍扔到床上来回摆弄,心中更觉羞辱难堪,只是肉欲高涨之下,当老淫棍扶住她的纤腰,将粗硬肉棒再度捅入花穴中之时,那股空虚被瞬间填满,口中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满带欢喜的浪吟,玉臂撑住上身,开始主动向后耸动臀丘,迎合起老淫棍的再度奸淫! 美人主动配合,花径湿濡舒爽,娇臀弹润丰隆,已让老淫棍从视、触双感上享受非常,而那对自然垂下激烈晃动的丰满乳球,即便隔着曲线优雅的美背,亦能不停跳出身侧,似是两只顽皮的小玉兔,每次只稍稍探头便又隐回身去,深谙撩拨技巧。 金成峰被眼前美景晃的心醉神迷,向前探身拉住陆玄音玉手,将她娇躯如弓般向上弯曲成一道诱人曲线,随即抓住美妇皓腕,健硕肌肉催动熊腰猛力前挺,将粗壮肉柱一下下狠狠肏进美妇的流汁蜜屄当中,强大的力道撞的仙子浑身美肉娇颤,臀浪翻飞,尤其是胸前两座玉峰,在巨大的冲击力下有节奏的来回舞动,如同漩涡一般各自旋转出淫糜而诱人的炫目乳浪! 房间内,“啪、啪、啪”的肉体撞击声与“噗嗤噗嗤”的水乳交融声不绝于耳,之中还夹杂着男人卖力的低哼和女人舒爽的媚吟,金成峰耸臀挺屌从后怒插希音仙子的湿滑蜜屄,从美妇花径中被挤出的淫糜爱液顺着玉腿内侧不断流到床单之上,双膝周围早已是一片泽国,湿濡不堪,而因老淫棍的强猛抽插而四下飞溅的淫水爱液却飞到更远的地方,从星星点点的水渍,慢慢的沾湿整片整片的床单! 维持着老汉推车的姿势被猛肏半晌,陆玄音腰背皆已酸麻,却还不住的挺臀迎合着老淫棍不见减弱的强劲抽插。金成峰肏的兴起,也放开美妇皓腕,按住那对在仙子胸前旋转生浪的丰挺乳球,将她整个身子都拉直按进怀里,直至把那香汗遍布的玉背贴住自己健壮的胸肌。陆玄音臻首无力的歪倒在金成峰肩头,胸前那对美乳已被金成峰大力按成乳饼,只有数道白皙乳肉从老淫棍的指缝中溢出,昭示着其丰满与弹性。 望着肩上媚眼迷离的娇美容颜,金成峰胸中豪情无限,一口吻上道门仙子微翕的樱唇,粗大舌头毫不犹豫的伸入墨家主母的檀口之中,找到那道丁香柔舌粗暴舔弄挑拨一番,饱尝美妇的香津清唾,再用大舌头将美妇丁香卷住,用力吸出芳唇,一口含进自己嘴中吮咂舔弄,尽品美人雀舌的娇嫩芬芳! 陆玄音虽沉溺于肉欲无法自拔,但心中理智并未完全丧失,此刻口唇再度被入侵,她虽不再抗拒,甚至略有迎合,但心中仍是凄苦哀羞,胸乳又被粗暴按住,涨痛不堪中却有异样快感,百感交集之中,哀婉受肏的美妇只得闭上美目,默默承受这一切淫糜的侵犯。 金成峰见美人阖眼,只道她在闭目享受,心中大为快活,在大肆侵犯仙子口唇同时,下身亦动作不停,他牢牢按住美人丰乳用力抓捏,让二人紧贴身躯,仿佛有着无穷精力一般,一下一下更为卖力的将仙子蜜屄口的娇嫩阴唇肏弄的翻进翻出,让二人身下床单几乎已可挤出水来! 就这样强吻数刻,金成峰心满意足,放开紧按仙子丰乳的双手,改而握住她的丰臀,随后手腰并用,继续大力肏干起来。陆玄音被身后的粗鄙老头肏弄的浑身酥软,此刻失却禄山之爪的固定,腰身顿时撑持不住,软软瘫倒在已被浸湿的床单之上,任由俏脸与仍留爪印的丰胸上沾满从自己屄中流出的淫水蜜汁! 看着仙子在自己身下不堪挞伐的酥软媚态,金成峰停下肏弄,将仙子散乱的青丝拨至耳后,欣赏着她满面酡红,情欲横流的清美侧颜,淫笑道:“夫人这就不行了?老夫可还精神的很,你就好好享受老夫威猛的肉棒吧!”说罢,老淫棍拔出肉屌,捧住仙子翘臀将之摆放的更高更翘,把哀婉的墨家主母摆弄成一个俏脸着地,雪臀朝天,蜜屄上迎的淫荡姿势,双手撑在仙子圆润的削肩两侧,双腿顶夹在仙子的雪股两侧固定住她的身形,随后粗壮肉棍如毒龙钻般从上至下,打桩一般再度肏入仙子花径之中! “啊!好深……好……好爽!”花径再度被丑恶粗鄙的肉棒狠狠侵犯,还是在如此淫荡猥琐的姿势之中惨遭奸淫,沉溺肉欲难以自拔的南水仙子不由自主的浪叫出声,更引的老淫虫加大力道,棍棍探底,棒棒钻心!趴在床上的陆玄音在这波打桩般的强猛攻势下被肏的难以自持,亦不顾羞耻的姿势,尽力摇动高高撅起的雪股迎凑着老淫棍的狠命抽插,娇唇中随着身后男人的抽插节奏发出阵阵浪声轻吟! 金成峰越干越爽,陆玄音被肏的越来越媚,二人在快感的不断累积中,渐渐攀上欲望的极致高峰!终于,屈辱挨肏的陆玄音率先达到绝顶高潮,子宫一阵猛烈的收缩抽搐后宫口大开,喷出的股股淫精爱液在瞬间涨满整条花径,又去势不止,越过被粗壮肉棒撑开的屄口喷溅而出,将二人结合处洒的潮湿一片!而仙子猛烈的高潮中,汹涌而出的阴精爱液不仅不停激射在金成峰的肉棒顶端,更将他整条肉茎包裹冲刷,使的老淫棍再也把持不住,在一声舒爽的低沉嘶吼中精关骤开,积蓄已久的兽欲浓精剧烈喷发,第二次冲破美人仙蕊,源源不断的激射在花房肉壁之上,像在宣告领土主权一般将这腥臭阳精注满整座花宫,亦是在用着卑劣而淫猥的手段无情的摧毁希音仙子最后的理性与心防! 再度被这老淫棍生奸中出,沉浸在高潮和欲望之中的陆玄音再难提起理智和矜持!“啊……里面都被射满了!好烫!好舒服!”口中呢喃着前不久绝不会发出的淫辞乱语,此刻神情哀羞却显出骚浪媚态的墨家主母如同失去自我般拼命抬臀扭腰,迎逢着这恶徒在自己圣洁的子宫中梅开二度,将肮脏的精液灌的满满当当! 云雨稍歇,金成峰微喘的从哀羞人妻的蜜屄中拔出沾满二人精水爱液的怒挺肉屌。失去“瓶塞”阻塞,大量阳精与淫水混合成的白稠浓浆从美妇略有红肿的美蚌蛤口倒流而出,如同一道淫糜不已的白色瀑布般从高撅的屄口落在床单之上,将身下原本就已潮湿不堪的床单再度浸染上一层新的欢爱痕迹! 看见身下以淫荡姿势瘫软在床、朝天屄口不断流精的娇喘仙子,金成峰大感得意满足同时,却突然回想起自己前番“让你求我肏你”的豪言壮语,老淫棍原本打算用自己御女无数练就的超高手法挑逗的道门仙子主动求肏,不料到头来却是自己抵挡不住仙子的绝色魅力,直接提枪上马!不过就现在看来,原本一味抗拒挣扎的陆玄音似乎已有屈服之意,像是认命了一般在主动迎合自己。然而他多年的御女心得让他知道,仙子此刻呈现出的淫荡浪态不过是药力和自己肏弄的外力所致,若谈完全征服这清圣人妻,让她心甘情愿的成为自己的胯下玩物,只怕还要一些时间。不过可喜的是,现在尚是白日,他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奸淫玩弄这熟媚仙子,从现在到晚上,只要他还有精力,他就会不间断的调教、淫辱这绝色人妻,直到彻底的占有、征服她的身心,让她变成离开肉棒就活不下去美肉雌兽! 想到这里,金成峰淫猥的笑着将陆玄音推倒在床,接着横跨过仰面朝天、玉体横陈的哀婉仙子,将刚射完精仍坚挺依旧的粗壮肉屌靠近她仍在起伏不定的颤抖乳峰,继续用言语攻击道:“夫人,方才老夫肏的你爽吗?” 陆玄音此刻晕红满面,目光迷离间听到老淫棍问话,竟是轻轻点了头。金成峰大喜,又道:“夫人,那还想老夫继续肏你吗?”却见陆玄音轻轻摇头。见仙子仍是拒绝自己,金成峰并未生出挫败感,脸上浮出更为淫邪的笑意,将肉棒向前探了探,顶了几下陆玄音小巧可爱的下巴,道:“来,夫人,摸一摸方才让你快活的宝贝吧!”说罢也不等陆玄音自己动手,而是自己捉住美妇皓腕,将她素手放在自己的肉屌之上。神智略有恍惚的陆玄音只能无奈的任他摆布,玉手轻抚上布满虬结青筋的粗大肉屌,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抬眼望去,只见紫红色狰狞龟头湿滑而光亮,马眼中还有一点未射尽的精液残渣在滴落,画面淫猥至极,却又极能撩动春心。 美眸看着这根方才还在她的圣洁之所中狠命驰骋、此刻仍沾满二人精水爱液的粗壮雄物,素手感受着它的坚挺火烫和不断跃动,陆玄音心中的怪异之感越来越强,竟不由自主的套弄起这曾两次玷污她花径与子宫的肮脏雄物,眼中的欲火几乎喷薄而出! 望着美人哀羞撸管的媚态与眼中流出的情欲,金成峰自得笑道:“夫人可真是欲求不满,方才高潮,现在又想老夫的肉棒了?”陆玄音的年纪本就该如狼似虎,只不过多年清修让她心淡欲寡,即便跟丈夫也只是偶尔为之,然而这些天的不断调教与淫药侵蚀,早已让她食髓知味,此番被奸淫的高潮不断,还被残忍内射,连番摧残之下,心防已是破败不堪,仅凭多年苦修守得一丝若有若无的廉耻之心,又如何能在如此强大的淫邪攻势下守住早已充斥全身的原始肉欲? 被老淫棍淫语调戏,陆玄音自知难以抵抗,选择了默默顺从,但金成峰却不打算让美妇在快感中做无声的抵抗,在心中“让你求我肏你”的豪言驱使下,新一轮的淫乱调教即将再度来临!只见金成峰把肉棒一沉,使之埋入美妇的雪白双乳间,然后双手握住那两团绵软弹滑的乳丘夹紧肉棒,像插穴一般在那深邃的沟壑之中肏弄起来。陆玄音只觉乳峰只见的巨龙坚硬而灼烫,磨蹭着乳沟间的绵滑嫩肉,说不出的淫糜与舒坦。 打了一会奶炮,金成峰又将陆玄音雪股掀起,把她摆成只有头肩着地、圆臀朝天的淫荡姿势,阴户对准了仙子美妇俏脸的正上方。被摆成如此羞耻的姿势,陆玄音本能的想要抗拒,却不料稍一动作,之前射入子宫之中的浓精竟顺着花径倒流而出,一直滴落在她嫣红的俏颜与高挺的雪乳之上,让她模样更为羞耻,心中更是羞愤! “你做什么!快!快停下!”俏脸也遭浓精玷污,陆玄音连声喝止,却只是让精液流的更多而已。金成峰看着仙子俏面染精,说不出的淫糜浪荡,亦感兴奋非常,站起身来握住仙子脚踝,将肉屌贴住流精牝户前后摩挲,却不插入,恶狠狠的道:“你不是不从吗?你之前不还是在反抗吗?现在老子要你像条母狗那样求我干你!” 陆玄音在多重作用下,身子已极是敏感,今天虽已有多次绝顶,但高潮之后却更觉空虚,肉体正渴求着粗长坚硬的雄物前来进犯、蹂躏她久旷而湿滑的美穴。 此刻的她已在极度的哀羞耻辱下产生了莫名的兴奋与快感,体内越来越强的情欲焰火已把她的折磨的几欲崩溃!她无意识的扭动翘臀雪股,企图与老淫棍贴在美穴上的肉棒更亲密的摩擦,但潜意识中仍是不愿被这肉棒再次玷污,但这种既想迎合又有抗拒的姿态岂能逃得过金成峰双眼?他也不急,只微微一笑,因为他心知肚明,只要他在多耐心撩逗一会,美丽的希音仙子就会克制不住肉体最原始的渴望,在欲火狂烧中向他哀声求欢! 果然,不出一会,陆玄音便受不住肉棒只在穴口磨蹭而不插入深处的空虚,渴望男女激情交媾快感的她竟主动扭动起娇躯,发出哀羞的轻呼!此时的她,已全然不见平日的含蓄修养,亦不见先前的抗拒挣扎,檀口发出哼哼唧唧的娇吟,胸前高耸的硕大乳球随着她情难自制的呻吟而上下弹跳,乳首那对桃红的奶头也充血翘起,白皙透红又香汗遍布的娇嫩肌肤散发着浓浓春情,哀羞中充满情欲的绝色面容显得越来越妩媚艳丽!而她被握在老淫棍手中高举抬起的两条浑圆玉腿也在微微颤抖着,由于这淫糜的姿势,她的阴户被迫朝上,用两片娇嫩淫润的桃红花瓣尽力夹住正在来回磨蹭的坚硬肉屌,更在棒首经过蛤口时趁机向上顶去,想要将这颗粗圆狰狞的龟头吞纳进正在不断流淌出新一轮芳香爱液的蜜屄之中! 这等小动作,金成峰自是明了,他的目的,是要让陆玄音亲口求肏,又岂会遂了哀婉人妻的心愿?于是每次当棒首经过花屄蛤口时,他都有意识的将肉棒上抬,不让仙子的蜜屄入口龟头,待美人撑持不住放下身子,再将肉棒贴上花瓣蹭抚。如此反复数十次,陆玄音已被屈辱、哀羞和异样兴奋挑逗的几乎发疯,娇躯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终于,被撩逗的忍无可忍的绝色人妻再也承受不住焚身的欲火,闭上杏眼颤声哀求道:“我……我受不了了!好……好痒!饶……饶了我吧!快!快给我!” 美人开口求饶,金成峰自是亢奋至极,目的已成,他反而不再着急,只需享受结果,于是假装恶声道:“母狗,你说的太文雅了!再说的淫荡点求我,不然你就继续忍受着不上不下的感觉吧!” 本来主动求欢已经探至陆玄音的心防底线,令她羞愤难当,不料老淫棍仍是不满足,还要进一步羞辱于她,可自己已被这淫猥恶汉撩逗的欲火焚身、又羞又急,不住的挺晃雪股迎凑蜜屄却难得一丝满足,终于难挡穴内的瘙痒空虚与饥渴肉欲,说出了令自己堕入深渊的淫浪话语! “啊!求你……快!快把你刚才那东西……再……再插进来!我受不了!” “还是太含蓄了!再说!”金成峰不紧不慢的磨蹭着美妇的流汁花瓣,饶有兴致的看着身下仙子那副求屌若渴的模样,这正是他最喜欢看到的场面。 “你……啊……”已经被肉欲逼到几乎狂乱的陆玄音已无力再抗拒,只能努力的去回想那些淫词浪语,好让自己快些摆脱被肉欲折磨的痛苦。“请……请你……肏……肏我……!快……快插进来!” 金成峰仍是不满足:“用哪儿肏?肏哪?快说!” 终于,肉欲吞噬了最后一丝理智,最后一丝清明也消逝殆尽,饱经磨难的南水仙子发出一声放纵式的娇啼,宣告着她此刻已在淫药侵蚀和淫棍调教下彻底堕入淫欲——“用你的肉棒!用肉棒!肏进我的屄里!”再无扭捏,再无犹豫,陆玄音不间断的一口气说出求肏淫词,心防已寸寸崩碎成粉,任由在体内横冲的欲火将自己的理智与底线全部焚燃殆尽! 金成峰简直要亢奋上天,大笑着道:“好!老夫满足你!”说着肉棒向下一沉,粗硬龟头便刺入一直在追求着它的流汁蜜屄口中飞速抽插起来! 再度被奸,陆玄音却在花径被恶徒兽欲插入的瞬间发出一声满足的娇啼,再无之前的抗拒与挣扎,向上抬挺的雪股更为激烈的扭晃迎逢,好让老淫棍的粗硬肉棒更深入、更有力的侵犯她已肉欲满盈的美妙女体! 从陆玄音进屋算起,金成峰调教她已有三个多时辰,终是在天色将暗之前将这高贵清圣、坚毅不屈的道门仙子彻底击垮!自他成立金钱山庄、开始收集玩弄世间绝色美人以来,陆玄音不但是样貌最美、身材最辣、气质最佳的一个,还是最为顽强、最难屈服、最能坚持、让他使尽浑身解数才艰难战胜的一个,堪称极品中的极品,这次“历尽千辛”的成功调教,也让他心中的满足感与成就感大过任何一次调教!此刻,美人已然屈服,他也可以带着巨大的满足感,心无旁骛的去肏干、去细品、去占有、去征服这令他最为心动、最为满意、最为极品的仙子尤物! 极度亢奋中,金成峰胯下的肉屌丝毫看不出已射过两轮的样子,大小也暴胀到七寸,粗度硬度亦更上一层,在陆玄音春潮泛滥的蜜屄之中恣意驰骋,每一下都尽根没入花径,狠狠顶在娇嫩宫蕊之上! “啊!肏我……继续……用力……肏我!肏我的屄!啊……”空虚的蜜穴被肉棒填满并不断肏弄着,陆玄音只觉快感如潮,在强烈的情欲支配下淫语连连,但潜意识中的抗拒让她的心情既悲伤、羞愤又无奈,清泪点点从肉欲横流的媚眼中向两旁滴落,与她身下已是潮湿一片的床单汇在成一体,再也不见。 兴奋中带着哀羞的娇呼一直持续着,高雅清圣的南水仙子被金成峰摆成屄眼朝天的淫糜姿势肏弄的吟叫连连。淫猥恶徒嚣张又满足的狂笑着,丑恶肉屌就在她嫩屄蜜穴中毫不留情的大肆抽插,直到玩腻了这个姿势,又让哀羞人妻侧躺在床,坐在她浑圆的左腿之上,抓起她另一条雪白的右腿抗在肩头,用侧交的姿势将肉棒一下一下狠狠凿进正在狂扭腰臀迎合进犯的淫花蜜穴之中! 得意中的老淫棍尽展高超技巧,只见他怀抱美妇的纤细玉腿,健硕的腰股时而用力前拱,加速猛插,时而左右横移,变换着角度将胯下雄根挺送进汁水泛滥的人妻美穴之中,干的她美目翻白,淫叫不已,搭在他肩头的可爱脚趾也一绷一紧,昭示着她正在这野兽般的男人奸淫之下体会着莫大的背德快感! 此刻,在巨大的肉欲快感和背德的耻悦中,陆玄音正享受着粗鄙淫徒的肉棒给她带来的极度舒爽,在男人的肏干下,她胸前两只因侧卧而略有下垂的丰挺乳房正如波浪般淫糜而狂乱的颤动着,桃红色的乳首兴奋的硬挺不已,随着胸乳的抖动画出一副嫣红养眼的淫乱图案,被连连侵犯的蜜屄嫩肉与仙宫花蕊也在阵阵紧缩,牢牢箍住正在恣意驰骋征服她的雄壮阳物!不一会,心防被毁的南水仙子就被这卑劣恶徒再度征服,在花宫与花径的一阵剧烈收缩抽搐中潮喷绝顶! 随着仙子的绝顶潮喷,二人结合处喷溅出淫浪的水花,剩下的阴精爱液随着老淫棍肉棒的不断抽插从仙子的雪股玉腿上流淌至已潮湿的可以挤出水来的床单之上!此刻,久旱逢甘霖的南水仙子再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操守妇道,心中只剩下肉欲与淫乐,在也提不起半点抗拒精神,带着耻悦而背德的快感淫乐的喊叫着:“好爽!……好爽……你好厉害!比路上那四个人加起来还要厉害!一直肏我吧!不要停下!啊!好爽!” 金成峰一手抱住佳人玉腿,一手紧握丰弹美乳,听着仙子语无伦次的淫声浪语,肉屌来回驰骋在美妇滑腻的膣腔中,只觉畅快淋漓,满足不已,脑中却盘算着淫邪的念头,想着该怎样换着花样尽情玩弄淫辱这已屈服的极品仙子。 抽插片刻,老淫棍看着仙子正被拱的潺潺巍巍的丰隆臀丘,顿时露出邪邪一笑,“啪”的一巴掌打的美妇翘臀肉浪翻飞,随即拔出肉屌,把哀羞仙子摆成母狗般的趴跪之姿,将汁水潺潺的美鲍毫无保留的展现在自己眼前。 陆玄音被摆成这等淫荡姿势,只道是老淫棍要换个姿势肏自己,非但没有抗拒,反而淫浪的勾引道:“快,快插进来!这个姿势更爽!快来啊!”说话间更是圆臀轻摇,雪股挺耸,诱惑至极。 金成峰却是不为所动,从后抓住美妇浑圆的两片桃尻向两边分开,陆玄音那神秘而充满诱惑的后庭菊穴便一览无遗的显露出来!仙子的菊穴粉嫩而干净,与下方的蜜屄水穴排成一线,仿佛是两朵诱人的并蒂仙葩,在渴望雄壮男性的临幸与播种一般! 看着仙子微微张合的后庭菊蕊,金成峰先是将手指伸入其中抠挖起来。陆玄音一路后庭没少被肏弄,当下知道他要做些什么,连忙向前爬去,抗拒道:“不,不要肏这里!”金成峰哪里会放开她?大手当即牢牢箍住仙子腰身,淫邪笑道:“想不到你都这般求肏了,竟然还会有所抗拒?哈!真是耐玩的很!很好!老夫还担心你会太快变成一条母狗,看来我还有的玩!放心,我会换着花样一直干你,给你快感,让你爽到升天为止!”说话间,金钱庄主带着淫虐的笑意用粗壮黝黑的肉屌前后磨蹭着墨家主母淫润湿滑的美鲍,直到粗圆的紫红龟头和粗长的坚挺茎身淋满美妇耻丘上的黏滑爱液,随后把这根坚硬的狰狞巨物慢慢插进陆玄音桃尻之中的雌芯菊穴! 虽然已被自己的爱液很好的润滑,但金成峰的粗壮肉屌仍是让陆玄音紧窄的后庭难以承受,清圣高贵又性感淫媚的的道门仙子楚楚可怜的趴跪在床,紧咬银牙承受着粗鄙恶汉的淫邪侵犯,檀口中发出即哀羞痛苦又莫名兴奋的浪叫:“啊! 插进来了!连……连后庭也……啊!好粗!好胀!慢点!慢点!” 连叫两声“慢点”中,金成峰粗壮的七寸男根已随着陆玄音肛穴嫩肉的收缩蠕动插入五寸有余,感受着南水仙子直肠深处的紧密触感,老淫棍不禁舒爽的道:“夹的真紧!真爽!陆夫人,看来你的屁眼被他们调教的不错,就像另一张小嘴一样!好!好!既然开发已毕,老夫只管享乐就好!” 淫糜的肛奸大战展开,陆玄音无奈的将丰臀向后高翘,颤抖着沁满香汗的玲珑玉体拼命扭动着,跪在床上的一双美腿不住的抽搐着,连小巧莹润的脚趾都不自然的紧绷起来,垂荡在胸前的白皙丰乳也激烈的来回晃动,任凭老淫棍将他粗硬的七寸大屌塞满她略有滞塞的后庭美菊,向肏弄小穴一般展开越来越强劲迅猛的抽插动作! “啊!啊……!好深!好满……!都插到肚子里去了!”陆玄音哀羞的悲鸣中,夹杂着痛苦和淫悦、兴奋和无奈,菊穴却很配合的收缩紧箍,好让两人都能获得肛奸的快感。 “哈,陆夫人,你适应的很快嘛!哦……这蠕动,夹的越来越紧啊,想不到你的屁眼也那么销魂,来,再继续用力,让老夫更爽一些!”随着陆玄音越来越激烈的扭动翘臀迎合他的肛奸蹂躏,金成峰异常舒爽的抓住魅色人妻的丰隆桃尻,七寸粗屌在哀婉人妻的菊蕾中横冲直撞,将她娇嫩的肛穴塞的严严实实,肏的她那紧致的腔道抽搐不已! 凭借自己精壮的身躯、旺盛的精力、淫巧的性技和粗大的肉屌,野兽般的淫猥恶汉将哀羞无助的墨家主母肛奸的浑身酥软酸麻,不住的发出哀婉悲鸣:“哦……啊……要到了!嗯……肏后面……嗯……后面竟然也这么爽……我前面……前面要来了!” 老淫棍也被美妇那紧窄有力的菊腔箍的精关松动,想到今天已在仙子娇穴中射过数回,也该是“临幸”她后庭的时候,于是不再固守,快速抽插数十下后便打了几个冷颤,虎腰一挺,将肉棒送入陆仙子女体的最深处爆发出股股滚烫的浓精! “唔……好烫!好多!精液全都灌进来了!后面要被射满了……呜!前面……前面也……啊!泄了!又泄了啊……被这恶徒肏后面的时候肏上高潮了啊……” 承受着粗鄙恶徒射入她菊门甚至肠道深处的肮脏精液,陆玄音绯红俏丽的脸蛋上露出哀羞、苦痛、、悲伤、耻悦、淫荡、兴奋纠结而成的复杂神情,忍不住大声浪叫着颤抖起丰满熟媚的玲珑玉体,在后庭被白浊精液灌满的同时,从前面微张的蛤口玉门中喷出股股浓醇透明的阴精爱液! 老淫棍金成峰又舒爽的发泄了一轮兽欲,待他满足的将三度射精后仍不见靡软的肉屌从人妻美妇的菊肛中拔出时,一道道白浊的浓精便从她饱经蹂躏的菊蕊中倒喷出来,而被他肛奸到绝顶潮喷的绝色人妻已浑身无力,难以支起身体的她软趴趴的躺倒在已被浸湿成泽国的床单之上,任由自己大片滑腻的雪肤沾上满床的淫水阴精、白浊阳精和二人做爱时挥洒的汗液! 此刻,饱经摧残的受辱人妻轻声娇喘着,丰挺饱满的美乳急剧起伏,乳首顶端两粒性感的桃芯挺翘的比之前更加诱人,白里透红的雪腻肌肤也因方才快美的高潮而显出动人的艳彩,而最为精彩勾人的,却是在她清圣寡淡的高雅气质下,那纠结着哀羞无奈和高涨欲火的娇艳面容! 舒爽过后,金成峰微喘着下床,端起桌上早就备好的用数十种珍惜药材精心调配出的滋补壮阳茶一饮而尽,然后粗犷的一抹嘴角,再度扑到床上,拽着娇喘仙子的玉足将她从满是淫液精水的床单上拖至床边,宽阔双肩架住一双美腿,握住丝毫不见的疲软的粗大肉茎,将粗圆狰狞的龟头再度顶住陆玄音仍在流汁不止的阴唇花瓣之上。陆玄音只道他又要来征伐自己,也不反抗,反而扭臀摇股娇声道:“来,再插进来呀!再插我!”。 熟媚仙子淫语相求,老淫棍却不为所动,只让龟头浅浅插入花瓣之中,沿着屄口周围满是淫水的湿润软肉画圈摩擦,淫笑道:“陆夫人,怎样?舒服吧?老夫的鸡巴可比你那相公更大、肏的你更爽?” 为求快感、为求肉棒,堕入淫欲的陆玄音听了这平日里定让她冷眉怒对的猥亵言辞,竟是娇声软语,毫无廉耻的道:“方才肏后面就已爽到高潮,我那相公如何能比?快,快点再来肏我前面的……前面的屄啊!” “哈哈哈!”看见仙子的淫浪模样,金成峰快慰的大笑着,却并不遂仙子请求,而是俯下身去将大嘴覆在美妇樱唇之上,与她香软的唇舌激烈交缠起来。迷醉于情欲之中的陆玄音也全无羞耻抗拒,热烈的回吻起来。二人口舌缠绵半晌,金成峰饱尝美妇香舌仙唾,陆玄音也在意乱情迷间主动吸吮吃下大量老淫棍的口水。二人就这样赤身裸体相拥,进行着夫妻爱侣间最能表达情意的动作,那画面丝毫不像是良家少妇惨遭粗鄙富豪强奸调教,而更像是一对奸夫淫妇正在进行着他们的奸情热恋! 高雅熟媚的道门仙子在这激烈的缠吻间欲火丛生,她舒展着丰满而魅惑的娇躯,扭动着光洁而妩媚的潮红玉体与害的她家破人亡还强行奸淫他的强壮恶人紧紧拥抱、激情湿吻,绵软的丰胸被老淫棍宽厚健硕的胸膛挤压成雪腻的乳饼,挺翘的奶头被恶汉粗糙坚硬的肌肉挤按进乳球之内,享受着与之相摩擦的舒爽快感! 二人舌吻良久,金成峰才依依不舍的的放开仍在香舌外吐、迷情索吻的南水仙子,猥笑道:“夫人,还想让老夫肏你吗?” 陆玄音盯着金成峰的美眸中满是欲火,毫不犹豫的点头道:“要!要!快来!” 金成峰却不着急,反而神情凶恶的捏住仙子脸颊,狠声道:“把话说的淫荡点,老夫再考虑考虑要不要接着肏你!”他并不是真的不想继续,而是想通过陆玄音自己说出羞耻淫语求肏,更进一步腐蚀道门仙子原本高洁纯雅的内心! 可怜的墨家主母已被淫欲冲昏头脑,哪还想的到对自己的调教还在继续?只见她毫无廉耻的放声说道:“来,把你的大肉棒塞进我的屄里再肏我,再肏我的屄啊!” 看着道门仙子屈服于淫欲的淫荡媚态,金成峰却不猴急,而是抱着陆玄音顺势一滚,让美妇跨坐上他粗壮的大腿,冲天耸立的七寸肉屌贴在她光滑的小腹上,狞笑道:“想要挨肏话,自己动吧!” 陆玄音从未经历过女上男下的姿势,即便是在马车中的那段荒唐日子,也是螟魄三人按着她肏,现在突然被要求自己动,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的愣在那里。 佳人不动,金成峰却以为她在内心挣扎,假装皱眉调戏道:“怎么?不愿意? 都被内射了那么多遍了,竟然还害羞吗?” 陆玄音娇羞不已,吞吞吐吐道:“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自己来……” 金成峰一听,差点笑出声来,极力绷住老脸道:“不会?想不到你被调教那么多天,竟然还有不会的姿势?不就是鸡巴插屄吗?有什么不会的?不会是吧? 好,不会自己想,反正老夫坚挺的很,就等你想到该怎么样自己来为止!” 一句“鸡巴插屄”点醒懵懂人妻,陆玄音先轻轻撸了几下才在自己小屄和后庭中肆虐中出过的铁硬肉棍,然后右手扶住老淫棍肌肉饱满的肩头抬高雪股,右手扶住那高耸挺立的七寸大屌对准自己淫汁泛滥的美穴,然后深吸一口气,用粉润的淫滑花瓣套住紫红的龟头,纤腰翘臀缓缓下沉,一点一点将那粗壮阳根套入自己湿润紧致的蜜屄嫩穴深处! 看见美妇无师自通的容下自己的肉屌,金成峰昂奋不已,却也沉得住气没有向上顶耸,而是欣赏起仙子坐莲的淫美浪态。 当那根肉屌尚有一截在外的时候,坚硬的龟头已抵住仙子娇嫩的花蕊,陆玄音被顶的倒吸一口气,正想调整身姿抬臀套弄,不料老淫棍大手一挥,扒住她的腰肢向下用力按去!瞬间,暴露在外的那截阴茎被仙子玉穴彻底吞没,粗硬龟头重重顶在美妇的仙蕊之上,惹得墨家主母臻首一扬,“啊!”的一声尖叫出来,蜜屄也在突然而强烈的刺激下收缩抽搐了一番! 老淫棍饶有兴致的看着仙子小腹处的抽搐痉挛,缓缓道:“你继续吧。” 陆玄音方才虽遭突然袭击,但快感着实太大,让她食髓知味,待到那阵泄身过后,便开始无师自通的用蜜屄上下套弄起淫猥恶徒的粗壮硬屌! 在整张大床上仅剩的干爽床边,化身为淫欲仙子的墨家主母全情投入的摇扭纤腰,耸动着自己丰隆的翘臀,用蜜屄嫩穴服侍着躺在床上享受的粗鄙恶汉,动作愈发的激烈,节奏愈发的迅速!在这充满淫乱耻悦的背德性交中,她的满头秀发四散飘扬,樱红唇瓣间传来哀羞而舒爽的娇喘,白玉般的修颈美背与不断抬坐的浑圆翘臀、光滑雪白的修长玉腿连成性感优美的傲人曲线,清圣高雅的气质与媚眼含春的绝色面容形成强烈反差,迷得老淫棍金成峰不满于被动享受,开始缓缓挺动朝天耸立的粗硬大屌! 老淫棍不动则已,一动就将陆玄音的套弄节奏完全打乱,粗壮而坚硬的阳具在她淫滑紧热的阴道花径上下蹿腾,即便被她蜜屄中的腔壁媚肉紧紧吸住,亦能在经热缠绵的收缩蠕动中又快又狠的猛顶美妇阴道尽头的花芯宫口,而墨家主母那娇嫩敏感的仙蕊花芯也被这根肉屌顶的兴奋绽开,不时的啃咬棒顶的粗圆龟头! 随着陆玄音越来越爽、越来越适应老淫棍从下自上的狠肏,每当金成峰挺腰顶送肉棒的时候,她膣腔花屄中的嫩肉也淫蠕紧缩着将这根粗壮坚硬的大屌完全吃下,不但让它把自己的淫滑蜜穴塞的严丝合缝,还更主动的用力向下坐去,好让那粗硬坚挺的龟头更有力、更粗暴的撞击、顶弄自己的花芯嫩蕊!而当她抬臀起身将肉棒抽出一段距离同时,龟首的肉楞就会将她腔道内满溢的淫水抽出,淋洒在金成峰结实的腹肌、大腿和床沿之上! 就这样,金成峰舒适的躺在床边,享受着绝美仙子的主动侍奉,一边用大手托住美妇胸前饱满高耸的雪乳肆无忌惮的把玩,一边挺腰耸屌,还用淫猥的言辞刺激着身上佳人,让她更为积极的扭腰摆臀,用湿滑温暖的嫩屄夹紧他的肉棍努力套送! “嗯……啊……唔……”不间断的快感让道门仙子不住的发出销魂浪叫,胸前因发情而涨的更大更圆的娇挺乳峰随着她腰臀激烈的扭摆而有节奏的高高抛起再沉沉落下,甩出令人目眩神迷的雪白乳浪,青葱般的素手按在金成峰强健的腹肌之上,纤细柳腰狂扭不止,浑圆的翘臀一次快过一次、一次强过一次的抬起落下,蜜屄夹紧大肉棒迷乱的套送着。随着快感越来越强,南水仙子的表情越来越淫媚,犹如性感的骑士一般跨座在金成峰强壮的大腿上飞速扭动柔软纤细的腰肢和丰弹挺翘的圆臀,玉胯私处深深的被他股间的昂扬肉屌不断贯穿着,而老淫棍的硕大肉棒在不停收缩的蜜屄中被不断的挤压摩擦,棒首也在花径媚肉的缠裹中反复顶肏进门户大开的仙蕊宫口,几乎将半颗龟头塞入美妇女体最深处的神秘花宫之中,给她带来前所未有的强烈刺激和淫糜快感! 感受着墨家主母越来越积极的主动侍奉给自己大屌带来的绝妙快感,金成峰大手紧紧握住美妇纤腰,开始使出真本事配合起她上下套弄的节奏,势如惊涛骇浪一般,更为用力、更为快速的把朝天挺立的硬屌怒送猛抽起来!这一发力,让陆玄音觉得之前自己主动的侍奉得来的快感都如儿戏一般,浑身顿时泛起一片嫣红,娇躯不由自主的开始抽搐,花宫与蜜屄同时淫蠕收缩起来,把在穴内驰骋的大肉棒夹的更热更紧,吸的也更为酸爽酥麻! “啊!……啊!好厉害!一个人动……和两个动……完全不一样啊……啊! 继续!啊……不要听……哦……好舒服!啊!好……好深!好爽!好爽!”此刻的陆玄音在金钱庄主的不间断奸淫调教下已和从前那清柔圣雅的希音仙子判若两人,如同一个欲求不满、久旷雨露的深闺怨妇一般竭尽所能从二人结合处攫取着交媾的快感,她靓丽的秀发在空中散乱飘舞,纤腰翘臀扭摆不止,胸前的两座饱满坚挺的高耸乳峰更是无所顾忌的剧烈摇晃,不时淫乱的撞击在一起,与二人紧密结合的下体一同发出“啪!啪!啪!”淫糜之声,而两人的交合之处,粘稠的蜜汁在他们肉体的撞击下四下溅开,让整张床单再无一处干爽之地! 金成峰玩的兴起,起身一把抱住浑身赤裸的美妇翻身将她压在胯下,再次与深陷肉欲的道门仙子激情热吻,还贪婪粗暴的揉搓着美妇胸前剧烈晃动的丰挺乳球,用嘴疯狂吸舔她挺立的桃红奶头。同时,他胯下那粗壮的七寸大屌用尽全力顶入南水仙子的蜜屄嫩穴,粗圆的龟头和伞状的龟楞强硬的挤进仙子花芯大开的宫口,将她淫蠕收缩的花径嫩屄撑至极限! 陆玄音被这粗暴的顶送肏的浑身酥麻,亦有些许疼痛,蜜屄媚肉也不由自主的紧缩着,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受虐快感,却不防老淫虫突然发力,穷凶极恶的狂猛抽插起来,仿佛正在摧残的是一件死物,而不是活色生香的美貌仙子! 承受着粗鄙恶徒兽性大发的狂暴奸淫,楚楚可怜的南水仙子直被肏的急喘浪叫、死去活来! “啊……啊!……唔……啊!啊啊啊……哦……嗯……啊……大肉棒!肏的我……肏的我屄……好爽!快要被肏死了……啊!……唔……要被肏上天了……啊!!” 在这粗鄙而强壮的恶汉奸淫下,哀婉的希音仙子仿佛连最后一丝尊严、贞洁和矜持都已消逝殆尽,如同供人发泄兽欲的性奴一般,任由金成峰恣意玩弄她剧烈摇晃的丰挺雪乳,亲吻她楚楚可怜的檀口樱唇,蹂躏她蜜汁横流的娇嫩花径,还拼命挺抬雪股向上迎凑,企图获得更多的性交快感! 眼看陆玄音就要在这粗暴疯狂的奸淫中达到高潮,金成峰却突然止住抽插,把胯下巨根从她蜜屄中迅猛拔出。在临近高潮时突然停止交媾,陆玄音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小猫般的鸣叫,似是在抗议老淫棍的突发行为,同时雪股还不停的摇晃,将流汁蜜屄毫无保留的呈现在老淫棍眼前,似是在勾引这淫徒再度临幸于她。 金成峰见仙子主动求欢的浪态,只是微微一笑。他心知哪怕到现在,陆玄音都只是顺从肉欲,而不是从心底被他所征服,所以他的淫糜调教仍需再接再厉,让她进一步堕入欲望无法自拔! “我累了。”金成峰大马金刀的坐到一旁宽大的木椅上,泛着水光的七寸肉屌就朝天耸立着,带着笑意看向陆玄音道:“想要的话自己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陆玄音俏脸一红,本能的感到羞耻和难堪,但情欲的支配和对高潮的渴望还是让她离开了湿濡不已的大床跪到金成峰身前,先用樱唇含入恶汉紫红的大鬼头吮吸,又用香舌舔便粗硬肉屌的每一个角落,品尝着肉棒上浓烈的雄性气息和自己淫水爱液的淫糜气味,最后在意乱情迷间扶住老淫棍壮硕的肩膀,桃红屄口对准粗圆龟头后一举坐下! “哦——!”一声舒爽而满足的长吟过后,被情欲支配身心的南水仙子主动摇摆起腰臀,用紧窄火热的蜜屄腔穴夹紧塞满自己下体的昂扬巨屌狠命套送起来,还闭上美眸享受着粗大肉屌在自己体内抽插刮蹭的美妙感觉! 看见仙子如此顺从,金成峰得意的笑了起来,也捧住仙子翘臀享受的抽插起来,二人就如同最亲密的夫妻一般,在宽敞的大椅上进行着没羞没臊的交媾活动。 不一会,陆玄音便率先高潮,蜜屄一阵紧热收缩,喷出汩汩阴精。金成峰只觉身下大椅已湿滑难坐,知道是美妇外溢的淫水已泛滥成灾,于是抱起她轻盈的娇躯站了起来。正在享受美妙性爱的陆玄音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抱住老淫棍脖子,玲珑玉体就挂在他雄健的身躯上,仅靠双臂和插在穴中的硬屌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金成峰就这样托住仙子翘臀用“抱立位”抛摔抽插了起来,边肏边散步似的在屋中走动。陆玄音何曾玩过这种姿势,感觉新奇的同时,下体肉屌在每次走动间更深入的插入进蜜屄尽头,让她快感连连,淫液蜜汁止不住的洒满二人走过的地方! “夫人真是水做的,床都没一块干的地方了,竟然还能流出这么多水。”金成峰继续着他的言语攻势,心中又想起新的淫邪玩法。他边走边肏着把陆玄音带回床头道:“你看,我这床单使用虎蚕丝配疾风藤的纤维所织,透气却不透水,方才我们在床上插屄肏穴,你的淫水和老夫的精液已经混合在一起,弄的这床单如小河一般了。” 陆玄音扭头一看,果真如金成峰所说,床单上水渍并未浸润下去,而是浮在表面,积累成一片泛着淫光的爱液池塘!难怪自己方才在床上时觉得背后潮湿不已。 突然,金成峰拔出深埋仙子蜜屄中的肉屌,将她丰满不失纤细的娇躯举过头顶,扔进那片淫液汇集成的池塘之中! “啊!”冷不防老淫棍有此动作,陆玄音一声惊呼,已面朝下跌落在淫水池中,俏脸、丰乳、小腹和美腿之上顿时沾满淫水与精液的混合物!还未及出来,只见金成峰猛扑上来,一手按住美妇臻首,一手按住美妇翘臀,将她整个人都按在精水池塘之中,不顾她的尖叫挣扎,将坚硬如铁的肉棍穿过她丰弹挺翘的桃尻,粗暴塞进她蜜屄之中! “唔……唔……!”陆玄音俏脸被自己的淫水浸泡,呼吸不畅,更发不出话语,只能发出“呜呜”的悲鸣之声。老淫棍却越看越起劲,越奸越卖力,疯狂叫道:“如何?自己的淫水与老夫的精液混合而成的味道不错吧?陆夫人还是第一次在自己淫水的沐浴中被人肏吧?感觉如何?” 被自己淫水浸泡同时被恶汉粗暴奸淫,如此淫荡不堪的事情让一向端庄的南水仙子心中泛起前所未有的奇异受虐快感,加之被按在淫水中的她此刻已有些许窒息,这让她的蜜屄更加收缩紧箍,在金成峰粗暴的蹂躏下获得更多的快感!多重新鲜和淫糜的刺激之下,陆玄音的高潮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来的快速、强烈!只见她如一条垂死挣扎的小鱼般在水中猛地抽搐弹动起来,掀起无数水花,同时,子宫与花径前所未有的剧烈收缩着,在夹着老淫棍的肉棒舒爽难言的同时,攀上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激烈高潮,潮喷出海量的阴精爱液,将这片爱液池塘又扩大了几分! 佳人高潮完毕,淫棍的玩弄却还未止休。金成峰把高潮后仍在轻微抽搐的陆玄音翻了个身,让她美背和翘臀浸在淫液池塘中,然后分开美妇潮湿的玉腿,把粗屌再度插入她仍在痉挛的蜜屄之中,得意的笑道:“夫人,老夫可是很公平的,前面泡过了,背面也要泡一泡。”说着便继续抽插起来。 而极度高潮后的陆玄音浑身已被自己的爱液沾满,无力的躺在淫水池塘中,任由粗鄙的老淫棍继续抽插她的人妻美穴,用她轻轻颤动的玲珑娇躯在池塘中荡漾出一道道淫浪的水纹。 就这样,美貌出尘的绝色仙子躺在自己淫水爱液汇成的池塘中哀羞挨肏,被孔武精壮的老淫棍兴奋且不知疲倦的蹂躏着。在淫药侵蚀下,虽然已有多次强烈高潮,但陆玄音仍是欲求不满,反而越来越饥渴,当高潮的余韵过去,体力稍稍回复之后,她便再度挺动腰肢,迎合起老淫棍持久的抽插,浑然不顾丰弹的翘臀将身下的水花打的四下飞溅,而她因淫药改造而出水不停的绝妙美屄中也不断流出新的爱液蜜汁,补充着身下那淫糜池塘的水量! 沉浸在苟合快感中的淫男浪女再无言语,在淫欲的池塘中不断的进行最原始的交媾,将一切行动都交给肉欲指挥,直至仙子再度濒临绝顶时,老淫棍抽出也即将发射的肉棒,猥声问道:“陆夫人,你是要老夫射在外面呢?还是射在里面?” 一心追求肉欲的陆玄音这次再无顾忌、抗拒和犹豫,为了即将到来的高潮大声浪叫道:“插进来!快插进来!射吧!都射进来!射到我里面来!” 老淫棍仍不满足,不依不饶道:“射什么进去?射到哪里?我不知道!大声的告诉我!” “精液!你的精液!把你的精液射到我的子宫里!都射进来吧!唔……!” 在墨家主母堕落而不知廉耻的浪叫中,金成峰已狠狠吻住美妇樱唇,高雅清圣的道门仙子主动求射,让他亢奋到了极点,当即挺起巨屌再度捅入美妇蜜屄之中,膨胀到极限的龟头死死抵住她花径深处的娇嫩仙蕊,随即,积蓄良久的浓精破闸而出,如白色的洪流一般穿过仙蕊阻拦,一股一股激射入人妻美妇的蜜屄花房,惊人的数量瞬间将她的子宫撑满,容不下的精液倒灌而出,顺着阴道腔壁涌满整条花径,再从微肿的屄口倒灌而出!与此同时,墨家主母亦纤体猛颤,玉胯猛抬,攀上新的顶峰!大量阴精冲出花房,混同射入的阳精将深埋屄中的粗壮肉屌再度洗刷一遍后喷射出正在紧密交合的屄口! “啊……都进来了……好烫!好爽!好……!”浪叫未完,极度舒畅中的陆玄音已是两眼一翻,爽晕了过去。金成峰却是拔出仍在喷发的肉屌,对准昏迷美妇的玉体,将剩下的雄精喷洒在她端庄红晕的娇颜、饱满高耸的丰乳和因被射满而微微凸起的小腹之上。而当老淫棍的肉棒拔出时,被他灌满子宫甚至整个蜜屄的兽欲浓精与陆玄音女体深处喷发出的爱液阴精混合成一波波浓稠的白浊乳液,从她那仍在抽搐不停的阴道中喷发而出,将身下的淫液池塘混成的更为淫糜不堪! 大战过后,昏睡在自己淫水与恶徒阳精混合而成的淫糜池塘中的墨家主母,此刻全身都是被欢爱过的痕迹,她的美鲍蛤口已被撑开,短时间内难以闭合,被肏的红肿的蜜屄仍在流淌浓精,气质清圣的脸蛋上满是白浊,乌亮的青丝也凌乱的散落在淫水池塘中,满是淤青和手印丰满乳房也随着她的胸口起伏而微微颤抖着。 心满意足的老淫棍金成峰爬起身,看着眼前这幅淫糜诱人的秀丽美色,满意的笑道:“这么快就不行了?无妨,让你休息片刻,日子还长的很,我会让你爽不停的!” 天,已是入夜,然而陆玄音的悲惨境遇,似乎才刚刚走入黑暗……(未完待续……) 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一卷 第十章 梦破西都 02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2017/8/25【写在前面】本章陆玄音的戏份紧接上章,是不曾发出的部分,不过只占篇幅的一小部分。之所以断章,是因为10-1末尾的那句话实在太适合作结尾了……才怪,其实是因为那时候还没写完就仓促发了……。 10-3大概……应该……在国庆出吧……乐1:鬼神鏖战【卷一墨血北向启江湖】前情提要:落松墨家突遭灭门横祸,主母陆玄音被擒,墨纵天临死将钜子之位传于幸存独子墨天痕。 墨天痕一返师门正气坛欲习武报仇寻母,怎奈命途多舛,先被同门师兄记恨,又被南疆暗桩设计构陷,难以立足。幸得坛主晏世缘赏识并施以援手,携青梅竹马薛梦颖与晏世缘之女晏饮霜一同北上寻母踪迹,历练江湖。 三人一行于半途遭山贼何建双剪径陷入苦战,“妖娆魔魅”颜若榴现身调戏众人,实则暗中为三人解围。 鸿鸾城中,墨天痕一行遇当地两派飞燕盟与回雁门冲突,因缘际会下对鸿鸾仙子柳芳依互生好感,选择插手两派纷争,与西都捕头贺紫薰一道,率两派门众进攻醉花楼。 醉花楼中,一行人遭有花千榭算计陷入险境,危机关头,墨天痕接连领悟八舞连招与琴剑合一,侥幸逃脱,却遭花千榭派人追杀,与贺紫薰一道往西都奔逃。 另一方面,被掳走的陆玄音被寇仇恶徒一路调教,更被送往金钱山庄,惨遭庄主金成峰设计奸淫,身心皆受侮辱。 【第十章《梦破西都2》】天空中,皎月高悬,繁星无数,闪亮非常,但即便是这群星拱月的夜空,也不比地上的金钱山庄闪亮。夜中,金钱山庄却是灯火辉煌,无数廊灯、地灯、悬灯交替摆放,配合著地砖那金闪闪的光芒,将山庄的各个角落都照耀的有如白昼一般,更有无数护院高手持枪负剑,打着造型奢华的各式提灯,在各处走廊上巡查检视,森严程度,堪比皇宫。 然而今夜,一处新修建的偏殿中,灯火虽是明亮如常,殿外却是无人走动,只有殿前的花圃中,来自天南地北的奇花珍草在随着微凉的夜风,发出沙沙的轻响。 前不久刚进行过激烈盘肠大战的陆玄音此刻在已经干涸的淫水池中悠悠转醒,只觉自己肌肤又干又黏,很不舒服,撑着起身,玉手触到凉荫荫的床单,这才想起自己曾浸泡在精水与爱液混合而成的淫糜水塘中,不禁羞红了脸,心虚的四下张望,却见海香黒木打造的龙纹雕花宝座上,金成峰正赤身裸体,耷拉着肉屌,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一觉醒来的陆玄音此刻欲望消退大半,此刻与老淫棍“坦诚相见”,顿时惊叫出声,玉臂掩住几处性感部位嗔道:“你在做什么!” 金成峰微微笑道:“做什么?当然是等夫人醒来,再战三百回合了!” 陆玄音嗔怒道:“谁要与你再战!你快走开!” 金成峰佯怒道:“夫人还真是忘恩负义,之前被老夫操的欲仙欲死,还求着老夫射进你屄里,现在爽过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陆玄音一愣,低头看去,只见自己阴唇花瓣之上精斑点点,蜜屄仍一张一合的翕动着,时不时从阴道中挤出一点点浓稠的白浆,顿时回想起了二人白天时的疯狂交媾与自己淫声求操的骚浪媚态,难以置信的抱住臻首,惊恐道:“不……这不是真的……我……我怎会如此淫荡?” 金成峰看到人妻美妇在恢复理智后的惊恐反应,不禁发出一声奸诈的哂笑,满是嘲弄的道:“怎么,夫人不信?我可是有证据的。” “证据?”陆玄音不解的抬头看向金成峰,却见老淫棍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两块不起眼的黑色小石,得意的对她道:“夫人久居中原,可能不知此物妙处,待老夫与你演示一番。”说罢,只见他一手握住一枚小石,开始默默运转内功。不一会,其中一块小石开始散发出油绿的光芒,随着老淫棍内力不断外吐,小石发出的绿光越来越强,最终,无数光芒汇至一点,向不远处的殿墙洒去,白灰粉刷的殿墙上顿时出现一幅令人血脉贲张的淫糜画面——一名浑身赤裸的精壮男子,压在一名同是浑身赤裸的美貌妇人身上,胯下粗壮的大屌正无情的在气质清淡的女子蜜屄中来回抽插!而那女子虽是气质高洁,此刻却媚眼如丝,淫态满面,口中不知在喊叫些什么。 “这……这些……”看见眼前奇景,陆玄音顿时愣住,那影像中的男女,不正是先前在此苟合的金成峰与自己?“怎有可能?难道是……!”震惊间,却听金成峰另一手的小石中,传来更让她震惊的淫浪声音——“陆夫人,怎样?舒服吧?老夫的鸡巴可比你那相公更大、操的你更爽?” “方才操后面就已爽到高潮,我那相公如何能比?快,快点再来操我前面的……前面的屄啊!” 奸夫淫妇间的淫浪对话与白色殿墙上的苟合男女组合成让震惊中的南水仙子再熟悉不过的景象,正是不久前她与老淫棍忘情欢爱时的留影! “不……不……怎会……”虽知这声画中显现的是再真实不过的事情,希音仙子仍是不可置信的看向正欣赏二人交媾画面的粗鄙富豪,惊恐叫道:“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些!” 金成峰慢悠悠的撤回内力,淫糜的画面与声音顿时消失不见。随后他捏着两枚小石在震惊至极的美貌人妇眼前炫耀的晃了两晃,这才开口道:“极影石、留声石,葬雪天关外北海妖族的特产,据说是种特殊的磁石,可以记录一定时间内的声音或影像,这可是对个好宝贝,从未去过的奇山壮景,从未听过的美妙歌喉,只要有这两样东西,你都可以足不出户的看到、听到,只可惜这般好物只有在磁场特殊的北海妖神眼中才有产出,每年从葬雪天关流入中原的数目不过百颗,由于极受中原富户欢迎,价格亦是不菲。”说到这,金成峰顿了顿话头,无不自豪的炫耀道:“不过对老夫来说,这些石子还担不上“不菲”二字,即便每年都将流入中原的石头全部买下,对老夫的财富而言,也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陆玄音从小生长在南水陆家,乃是望族中的望族,自然见识过这两种奇石,见老淫棍目中无人的炫耀模样,不禁让她面露鄙夷。 金成峰丝毫不在意美妇那嫌恶的眼神,接着道:“怎样,夫人,若是老夫将它放到武林上叫卖,就冲“南水玄音”的名头,其价值绝对会比极影石本身要高出百倍。” “你……”陆玄音不料老淫棍竟有如此无耻淫荡的邪恶打算,想到若是自己与人苟合,还像个荡妇般求人操穴内射的画面会在武林中传播,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看见陆玄音已被吓的发白的俏脸,金成峰的表情突然从淫猥的奸笑变成放纵的狂笑,嘲弄道:“哈哈哈哈……夫人担惊受怕的样子可真是美丽!你放心,老夫的极影石向来只是自己收藏使用,才不会给外人瞧去,不过……”话头突然一顿,老淫棍故作姿态道:“接下来的日子,你若不好好放开身心侍奉我、取悦我,惹得老夫不满意的话,说不定哪天,陆老太爷就能看见他女儿赤身裸体的样子了,怎样,自己养育多年的女儿,若是看到你那性感的身子,他想必也会很兴奋吧?” 听到老淫棍辱及家人,陆玄音杏眼圆瞪,愤恨骂道:“你闭嘴!”话音刚落,金成峰突然收起笑容,故作惊讶道:“想不到夫人你很乐意让天下人欣赏自己被操的浪态啊!”随后板起脸厉声道:“你敢用这种语气与老夫说话?很好,很好……” 悲惨的人妻美妇被他这一叫,方从怒火中想起自己的处境,她心里其实很清楚,自己的挣扎与反抗只会更加激起老淫棍的兽欲与征服欲,让他使出更多手段调教、淫辱、甚至是胁迫自己,而自己身陷贼窝,手无寸铁,又技不如人,全无一丝逃出的希望,继续被这老淫棍强暴奸淫已是无可改变,眼下唯有顺从这粗鄙的富豪,让他减少调教淫辱自己的次数,才不会再让自己如之前一般堕入淫欲,忘乎所以。 想到这里,身陷囹圄的赤裸美妇不禁发出一声如同认命般的哀婉叹息,轻启娇唇哀求道:“是我错了……还请……还请庄主莫要责罚……” 金成峰佯怒道:“庄主?夫人,我们也是有了肌肤之亲,共度鱼水之欢的认了,你竟叫的这么生分?看来你心底还是不愿顺从老夫哇。” “我当然不愿屈从你这恶徒!”陆玄音心中恼怒非常,却不敢显于言表,只得道:“那还请庄主告知……玄音该如何称呼您呢?” 金成峰笑道:“这就看夫人的心思了,若夫人真是真心顺从,叫相公我也是很乐意的。” “老淫棍!我怎可能叫你相公!”腹诽着金成峰的调戏言语,无奈又无助的墨家主母冥思苦想着即不似顺从又不显反抗的称谓,许久不曾言语。 金成峰怎会蓉她多想,在一旁催促道:“想个称呼,有这么难吗?夫人,你若真无心顺从,那极影石我也无心保留了。” 粗鄙富豪的威胁惹的陆仙子意乱神烦,权宜一瞬,心一横,无计可施的墨家主母只得满带羞愤之情,假意娇声唤道:“是玄音愚钝,还请老爷原谅。” 金成峰看着美妇哀羞而顺从的模样,满意点头道:“这声老爷叫的不错,那老夫就给你个机会。”说着,指着正耷拉着的肉屌道:“来,好好服侍它,把它吹大,我不但不责罚你,还会奖励你。” 又要去做羞耻之事,陆玄音无奈之下,只得顺从的走到老淫棍面前缓缓蹲下,抓住老淫棍软趴趴的肉屌,伸出香舌在龟头上试探性的舔了两下,便把整颗龟首含入樱红檀口之中吸吮舔弄起来,不一会功夫,老淫棍的肉屌便在哀羞人妻的口舌侍奉下重振雄风。 “做的不错,这责罚就免了。去,趴到桌子上去,老夫要从后面操你!”再度性奋的金成峰对哀羞美妇发号施令起来,陆玄音一听他又要奸淫自己,忙吐出口中的肉屌,急道:“不是说责罚免了,为何还要……还要操我?” 金成峰怒道:“老夫说的奖励就是操你!怎么,你敢质疑老夫?” 听他口气不善,陆玄音只得无奈而顺从的走到紫金龙檀木打造而成的桌边,双手扶住桌沿,高高翘起丰满的雪股,将满是精斑的蜜屄暴露在老淫棍的眼前! 美人已摆好姿势等待临幸,金成峰自然是不客气的抱住美妇丰臀,准备继续享用她丰满熟媚的肉体,而心中满是无奈与不甘的墨家主母却只能用轻轻摇晃着雪股,表示着自己不敢显露的反抗之心。 金成峰得意的将数度射精后又坚挺如初的粗大的肉屌一操到底,尽情抽插着绝色仙子的娇嫩蜜屄,数十下后,又将仙子一条玉腿抬起抗在肩上,把她摆成站立一字马的屈辱姿势,握住她在胸前摇晃不已的高耸酥乳继续奸淫起来。 夜已深,万籁俱寂,而在金钱山庄这座偏殿的卧房中,性器交合时搅拌淫水的“啪哧”声响个不停,赤裸羔羊般的墨家主母被金枪不倒的粗鄙土豪剧烈抽插着,房间中,金成峰不断变换着各种场地、使用着各种姿势反复奸淫着这高雅清圣的哀婉人妻,沙发、屏风、木榻、墙角、花架、地毯、桌案、梳妆台以及古董架,到处都留下了二人激情欢爱后的淫糜痕迹! 一个兽欲横流,一个无奈挨操,心思迥异的二人就这样变换着姿势与场地战的天昏地暗,直到天将拂晓之际才重新战回床上,老淫棍鼓足余勇火力全开,把身下仙子操的死去活来,高潮迭至,淫叫连连,几度昏死过去,这才将一晚喷发过四次的肉屌深深顶入美妇早已被他灌满浓精的花宫仙蕊,龟头一跳一跳的把肮脏腥臭的精泉第五次喷灌进仙子的花房之中!射完的老淫棍仍是不满足,又用仙子胸前丰挺高耸的玉乳夹住满是淫水阳精的肉棒狠狠操弄一番,直至日头初升,天渐明亮,才将卵蛋中的最后一波精液射满墨家主母昏睡中峨眉微蹙的娴静俏颜,随后也在仙子身边睡去,结束了这荒淫的半天一夜! *****************醉花楼之战已过七日有余,那场大战当中,火光冲霄,楼宇崩塌,两派门主身死,官兵被摧花药王残杀,惨烈景象,引得鸿鸾城中人人自危,百姓们担心恶人去而复还,都尽量的减少了出门频率,原本繁华热闹的街市上,如今也清净了许多。 昔日醉花楼所在的长街,本是鸿鸾最为喧闹的一处所在,除却醉花楼,仍有无数饭店客栈货铺林立于此,但受那日影响,如今也现出凋敝之状,每日只能迎来寥寥数名宾客。 鸿熙客栈就坐落在长街末尾,街上最差的地段,受此事冲击,已有七八日未曾有宾客上门了,客栈掌柜的每日都望眼欲穿,却只能百无聊赖的靠拨弄算盘打发时间,眼见着这么多日不曾营收,他正盘算是否要把客栈里的小二杂役遣走,等有主顾上门了,再去招他们回来。 正当他盘算之时,忽然见三名头戴垂帘斗笠的高大男子迈进店门,掌柜的一喜,忙亲自迎上前接待道:“三位爷,住店吗?”那三人并不答话,只安静的四下大量起客栈布置。掌柜的只道三人是在考察环境,忙自吹自擂道:“三位爷要是想住在小店,那可是选对了地方,小店这位置虽然偏僻,离街头又有些远,但是房间质量可是上乘的,不输前街任何一家!” 却听其中一名高大男子粗声道:“掌柜的,听说你这里的房间是这条街上最安静的?” 掌柜的惯于迎逢,一听便知他所谓何意,忙不迭点头道:“是是,三位爷,我这小店虽然偏僻了些,可就是安静!前面的店铺再吵再闹,到我这声都没了,绝不会打扰三位爷的清净!三位爷要是不信,我可以……” “好了。”走在最前的男子沉声打乱了掌柜喋喋不休的话语,随手将两枚银锭扔到他怀里,道:“就这里了,我们要两间僻静的上房,吩咐你店里的所有人,若未得我们允许,谁都不许靠近,如若不然……”那人话头一顿,双指成剑,轻轻一挥,不远处一张长凳顿时断成两截! 掌柜的早已混成人精,哪还听不懂他的意思,忙连声应承着。为首男子满意的点点头,吩咐身后大汉道:“决戾,再给掌柜的一锭银子,当做是那条凳子的赔偿。” 一条凳子,充其量赔个十几文也就够了,对方竟然拿出一锭银作为赔偿,掌柜的这才知晓自己今天是真的遇上财神爷了,一路点头哈腰连连称谢的将三人引到店中最为上等的房间之前,又是一顿拍胸脯保证没一个下人会擅自靠近这里,才暗暗把玩着兜里来之不易的三锭银子喜滋滋的去了。 待掌柜离去,为首男子悠悠坐下,另两名大汉则屋里屋外检视一番,又开窗扫视了遍周遭环境,这才向为首男子躬身禀报道:“少主,安全。” 为首男子这才将把头上的带纱斗笠摘下,露出一副优雅精致,阴柔俊逸的邪异面庞——正是墨家灭门惨案的主使,蒙面人少主呼延逆心! “好了,决戾、黯魃,你们跋涉千里打探消息,想必也累了,坐下说话吧。” 二人应声称谢坐下,呼延逆心这才缓缓道:“三教剑峰、真武双璧、天佛五座尽皆出动,那就说明不光琉璃塔,恐怕连三教教主都惊动了,我那日所使功体只怕还无法让三教如临大敌,你们可有查探出什么消息?” 决戾道:“少主,我们查探时听闻,中原西南似是有妖邪作乱,据我们在西南一带的探子来报,那些妖物在西、西南、南边皆有出现,其形似人类,但浑身烟瘴缭绕,尽是戾气,不似北海妖族,也……不大似我们。” “嗯。”呼延逆心点头道:“那些妖物是如何被解决的?” “据探子回报,那段时日出现过的高手先后有儒门七君的御逍遥、寒花四友的羁风雨、忆芜年,道门圣境四玄的玉晨子、希音观的籁天声、九曜的乌天君、后盈柔、黄赤虚,佛门三天的圣菩提、五座的须弥陀、段尘缘,嗯……煌天破亦有出现。” 呼延逆心听完汇报,凝眉沉思良久,竟是忽然笑出声来:“天助我也,原来常融不在清微观,又接连遇上煌天破与段尘缘,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邪异薄唇微微的勾起,显是心情极好。 决戾、黯魃不解问道:“少主……何故发笑?” 呼延逆心笑道:“你想,道门去的是四玄之一,九曜天尊之三,还有那修为卓绝堪称三教年轻一辈第二人的籁天声,佛门去的是苦海天尊和五座之二,其中段尘缘又名列三教剑峰,乃是三教中一等一的好手,儒门虽是只去了七君之一和寒花二友,但身为教主嫡传弟子,又是年轻一辈修为第一人的煌天破亲至,可见那方动乱,绝非等闲,所以,三教出动如此数量的高手大张旗鼓的寻访搜查也绝非针对我们。” 听完呼延逆心分析,黯魃面色一松。道:“自少主那日着蜻魅等人传信回山,让我等密切注意琉璃塔动向,山庄上下便如临大敌一般,如今听少主这么说,也好宽心一段时日了。” 呼延逆心提点道:“心宽身不宽,该做的事情,莫要懈怠了。”转头看向仍是面色凝重,一言不发的决戾,问道:“大庄主,还有事吗?” 决戾诚惶诚恐道:“决戾只是下属,还请少主不要折煞属下。” 呼延逆心轻松笑道:“无妨,连爹都叫过,还有什么好折煞的?说吧,你在担心何事?” 决戾心头纠结一会才道:“蜻魅传回消息时,亦告诉属下少主接连被高手重伤,功体不足三成,敢问是否属实?” “属实,到现在回复还只有四成。” 决戾一听,忙跪地叩首道:“属下斗胆,请少主回山养伤,莫要再身犯险境!墨心石一事,事关重大,还请少主为大局着想!” 呼延逆心眼一凝,冷声道:“你想拿大局压我?” 决戾忙五体投地道:“属下不敢!只是少主若有意外,我等便失去主心骨,主公那里的计划也将功亏一篑,属下等……不敢让少主冒险!” 却听呼延逆心噗嗤一笑,上前扶起伏地的决戾道:“决戾啊,你与我讲大局,可我又如何不知,你心里最担心的其实非是父尊的计划,而是我的安危?” 决戾听了,鼻一酸,几乎留下泪来,哽咽道:“少主真知我也!” 呼延逆心拍拍决戾肩头道:“放心,大事未成,计划、安全,我一样也不会放下,你们且回庄好好休养,关键之时还需你们鼎力相助。” 决戾知他说一不二,也不再谏言,接着问道:“少主,属下此番前来,还带来蜻魅的口信,询问少主一些事情。” 呼延逆心苦笑道:“他这家伙,回去了还要烦我,说吧说吧。” 决戾道:“蜻魅想问,少主那日本已起了杀心,为何又要放过陆玄音?” “希音功法,修琴修心,心防坚韧同时,亦会日渐恢复清明,极难调教,我当时本想杀之,但转念一想,留下她来,日后行动时对墨天痕也多一份威胁与牵制,反正她已经注定是条逃不出我手掌心的母狗了,不妨物尽其用。” 黯魃恭维道:“少主向来算无遗策,墨天痕那小子只是运气好而已,他已被灭满门,不可能次次都有高人助他化险为夷的。” 呼延逆心眼中邪光利芒闪动,话语间尽是对墨天痕的露骨嫉恨:“不错,我策思缜密,谋勇皆备,百算不殆,怎可能次次被天所扰?天,不过是弱者的遮羞布罢了!此番我献计让花千榭焚楼诛敌,一战尽掌鸿鸾,做的何其精妙?若非我事先有所吩咐让他不要伤及墨天痕极其伙伴,现今他焉有他活路?” 黯魃不解道:“少主为何要放过那小子?” 呼延逆心笑道:“放过?墨天痕那小子既呆又蠢,若遇危险,必然自己留下断后,所以我吩咐花千榭烧楼后,趁那小子落单时擒住他,好神不知鬼不觉,不想半路竟然有人杀回搅局,这一延误,楼已快塌,以花千榭本事也没法带他全身而退,这才功亏一篑,如若不然,墨天痕早落在我手里了。不过这样一来,我倒可以好好玩弄那小子,之前吾已故布疑阵,让他以为陆玄音是被快活林掳走,现今那小子应该在吾布置下被花千榭的人追杀的灰头土脸,即便抓他不住,待他安全以后,必然也会自己寻上快活林找麻烦。那快活林高手如云,岂是他能挑衅的?” “可少主,这次那小子命大没死,若是真的葬身火海,我们岂不失去线索?” “这便是我留下陆玄音的另一个原因了。”呼延逆心淡淡道:“他若葬身火海,我还有一条线索握在手中。况且,他不是逃出来了。” 黯魃仍是不解道:“少主智谋超群,连这等微乎其微的事情都留了后招黯魃是钦佩的,但是黯魃愚钝,还是不懂少主为何要放过他这么多时日。” 呼延逆心笑道:“黯魃,你跟我这么多年,智计方面仍是不见长进呐,决戾,你为他讲解一番吧。” 决戾躬身称“是”,解释道:“少主此举,在借刀杀人同时,可以置身事外,安全的恢复功体。” “完了?”呼延逆心问道。 “回少主,完了……” “你们智计,确实不如蜻魅,也罢,我便解释一下,你们回去也好告诉他。”呼延逆心道:“前番时日我留陆玄音一命,便是利用她布好了新一番计划,但如我所说,她所持功体注定难以调教,所以需要更多时日来完成,算来她现在应该已落到金成峰手中,只要再过一段时日即可让计划顺利施行,现在嘛,就好好玩玩墨天痕这小子。” 决戾道:“少主计划,自有深意,我等难以揣摩,只是……请容属下多嘴问一句,若这般在那毛头小子身上浪费时日,是否会耽误主公计划?” 呼延逆心摆摆手,轻松笑道:“墨纵天临死前并未有所交代,我需好好算计他们一番,才有可能得到墨心石下落,我们身份不便暴露,动作不宜太过频繁,这事反而急不得。父尊那里还有数年才能准备完全,到那时才是我们该大显身手之时,所以时间才充裕的很。现今我们经营多年,所有暗线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只要在父尊亲临之前保全自身,不被察觉即可。” 决戾、黯魃齐道:“少主行事向来游刃有余,属下佩服。” 呼延逆心笑道:“好了,这段日子你们好好休息便是,墨心石之事交我一人即可,短时间内我就不回山庄了,若有要事,我会通过情报网传回指令,如无大事,你们应能清闲到父尊传回消息之时,一旦遇险,我也有千里符护持,你们就不要再担心了。” 决戾道:“少主既有万全准备,属下等也不再多嘴,明日便返回山庄。” 待到两名手下退出房间,呼延逆心悠然起身走到床边,看着街头处醉花楼的残垣断壁,轻笑道:“墨天痕,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少好运!” *****************飞燕府中,经历一夜欢愉的鸿鸾仙子柳芳依裸着不着寸缕的白嫩玉体,在满是腥臭味的床上悠悠转醒,正欲起身,却见一只粗壮的手臂正搭在自己那对柔软娇挺的酥胸上,胳膊的主人正把头埋在被中,发出阵阵鼾声。柳芳依顿时俏脸通红,想到自己昨日将贞操献给了最爱的男子,心中羞涩之余更是十分欢喜,挣扎坐起,只觉浑身酸软,下体更是疼痛不已,回想起昨晚二人的疯狂一夜,自己什么淫浪的姿势都试过了,哪里像个刚开苞的处子?但能把宝贵的处子红丸献给心爱的男子,即便自己疼些累些,只要他开心舒服,又有什么好埋怨的呢? 这时,佳人只觉自己下体花径内正有物体流出,低头一看,玉颊顿时臊的更红,只见在她一片狼藉的蜜屄花唇间,一股混合著她处子鲜血的浓稠白浆正从她红肿不堪尚未完全闭合的蛤口中缓缓流出! “呀……竟然还有……他昨晚究竟射进去了多少……”柳芳依娇羞无限又略带一丝嗔怪的看向蒙头大睡的男子,心中略有一丝小小的期待:“被射进来那么多,应该会怀孕吧?”想到自己有可能怀上“墨天痕”的孩子,如仙佳人心头又是一喜,紧接着,便担忧起来:“我与杨宪源尚未圆房,如今处子已献给天痕,若再怀上孩子,那禽兽知道了定然不会放过我们!”想到二人一时贪欢,可能让自己身陷险境,柳芳依心头一紧,忙推着被中的男子急道:“天痕,快起来吧,天都亮了,若要被杨宪源抓住就不妙了!” 被中人被她搅了清梦,满怀不满的嘟囔道:“怕什么,发现就发现呗……我抓自己干什么……” 话音刚起,柳芳依便当场怔住,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怎会!”鸿鸾仙子顿时乱了方寸,手忙脚乱的掀开被子,却看见那副难以置信的面容! “啊——!”一声凄厉而痛苦的尖叫瞬间传遍房间四周,惹的府中下人们纷纷驻足,面带疑惑的看向声音源头。 “吵什么啊……”被罩遭掀,尖叫随后,杨宪源再也躺不下去,睡眼惺忪的坐起,看向面露惊疑、恐惧的柳芳依道:“一大清早,你发什么疯!” 柳芳依下意识的一手遮住双峰,一手捂住因哭泣而颤抖的娇唇,眼泪已止不住的在凤目中涌出:“怎么是你……” 杨宪源好没气道:“我是你相公,怎么不会是我?” “你胡说!”又是一声歇斯里底的尖叫,柳芳依激动的道:“昨晚明明是……是……”然而“墨天痕”三字已到嘴边的,却如封喉哑药,让她瞬间难以发声。 “是墨天痕那小子?”杨宪源咧着嘴着看向泪眼婆娑的赤裸美人,突然愠怒道:“昨晚干你的就是老子!你拒与自己相公圆房,却时时刻刻在想着与墨天痕那小子通奸?芳儿啊芳儿,我的好妻子,你不知道你昨晚把我当成墨天痕时,那眼神有多深情!” “不……不可能的……我不信……你说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看着杨宪源那如恶魔一般的面孔,鸿鸾仙子慌乱而惊恐,连忙扯过一旁的被子遮住自己赤裸的玉体,畏缩着挪床角向他吼道:“你出去……出去!”此刻的她心中彷徨不已,糟如乱麻,只想着这一切都是虚无梦境,从未发生,若不然,她又有何脸面去面对惨死的母亲和她深爱的少年侠士? 然而杨宪源不屑的冷笑一声道:“不信?好,那我给你多说些细节,你看对不对的上!你我在门前亲热,你指怕被人瞧去,污了墨天痕的名声,却不想是否污了我的名声!是也不是?你说你与墨天痕能在一起,是上天垂怜,就算他已有妻室,你也甘愿做小,是也不是?在床上,是我让你自己开口求我拿下你的贞操,是也不是!” 一连三句“是也不是”,杨宪源满怀恨意与报复的快慰说起昨晚发生的淫乱细节,一句一句打击着惊慌脆弱的仙子,赤裸裸的真相,血淋淋的现实,每个字眼,都似扎心利刃一般,狠狠穿刺着柳芳依柔嫩的心房! “不要再说了!”恶少所说,句句与自己记忆重叠,虽是难以置信,却更不容置疑!昨晚尚还历历在目的欢爱场景,现在却随着杨宪源阴狠的字句狠狠凿在她心头,让她几乎窒息!即便捂上耳朵,杨宪源亦能用如穿耳魔音一般的言辞,让她听见每一个曾经美好、真实却如地狱般的欢爱细节!自己竟然真的把这卑鄙无耻的恶少当做了他,还心甘情愿的向他奉献出自己最宝贵的处子红丸!刹那间,无助、恐惧、后悔、绝望、羞愤的情绪疯狂传遍她娇躯的每个角落,逼的她几乎崩溃! “不,我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最后的挣扎,是将自己变成沙漠中自欺欺人的鸵鸟,不去听,不去看,不去想,用最为无助的方式选择性遗忘掉过去的痛楚,然而报复的快感如此美妙,又如何会让这本性阴鹜、残忍狠辣的纨绔子收手? “不记得?没关系,我有证据!”杨宪源狞笑着逼上前,狠狠扯去裹住仙子娇躯的被单!柳芳依惊叫一声,一手遮掩住颤抖的赤裸酥峰,一手毫无章法的挥动,慌乱拨打着恶少不断逼近的罪恶之手,想要护住自己的最后一丝尊严。 然而,当命运想要折辱你时,一切的反抗都将徒劳。杨宪源毫不费力的捉住仙子脚踝,野蛮的将她两腿分开,让她残留着污秽精斑的阴唇花瓣暴露在空气之中,狰狞狂笑道:“好好看看!这就是证据!你的红丸是我拿走的!我的肉棒上沾着你的处子血!你的屄里流的是我的精液!你的肚子也只会怀上我的种!就凭你现在这幅狼狈的模样,你觉得墨天痕还会要你这残花败柳?你不过就是个老子玩过的烂货!一个一心想倒贴野男人的贱货!不过……趁还没玩腻,老子得好好操操你!”看着鸿鸾仙子几近崩溃的绝望神态与她初为人妇褪去青涩所流出的些许媚态,一股变态而淫虐的征服欲在杨宪源心中翛然生根萌发,胯下肉棒瞬间涨的巨大,狞笑着扑倒浑身赤裸的惊惶仙子,不顾她惊慌失措的尖声叫喊,野蛮的按住她胡乱挥舞的雪白四肢,腰股一耸,已将自己那肮脏肉屌再度捅进柳芳依略有干涩的蜜屄之中,仗着残留精液的润滑,一操到底! 二度失身,却是在清醒之下被这害死母亲的衣冠禽兽暴力强奸,感觉与之前柔情蜜意的水乳交融全然不同,柳芳依心中万般不愿,只感恶心与惧怕,挣扎惊叫着用粉拳奋力捶打着压在身上的如狼恶少,却无力推开那恶魔般的身躯!想到昨晚与墨天痕万般恩爱,抵死缠绵,竟都是自己的幻觉,难怪“墨天痕”的行为举止让她感觉如此粗暴急色!柳芳依心中害怕而又自责,自己竟这般轻易的把最宝贵的处子红丸奉献给了她最为讨厌的虚伪败类,还是害死她母亲的罪魁元凶,而现在自己还被那禽兽压在身下毫不怜惜的狠命奸淫! 屈辱、愤恨、不甘、后悔、无助、惊惧,悲伤,数种可怕的负面情绪仿佛化成一条条凶煞般的恶龙,在无情的啃噬着被人下药破身,又被再度奸淫的鸿鸾仙子那已再不堪打击的羸弱心灵,将她心中仅存的那点美好与卑微渴望撕扯的纷纷碎碎! “天痕……快来告诉我,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柳芳依无助的躺在杨宪源身下,连遭打击的脆弱芳心正随着身上恶徒的快意耸动而寸寸崩碎,往日明亮有神的美丽凤目也渐渐失却焦距! 杨宪源看着被强奸的仙子在自己的言语攻势和肉体凌辱下慢慢面临崩溃的表情,得偿所愿的快慰与复仇成功的得意让他正体会着此生性交中从未有过强烈舒爽,进而戏弄般的嘲笑道:“天痕?哈!你的墨天痕在哪呢?你再叫大声点,看他会不会来救你!唔……或许你叫的再浪一点,他会循着你的叫床声过来参观你被我猛干的样子!哈哈哈……哈哈哈……” 身上的卑鄙恶少得意的狂笑着,胯下肉棒每一下都重重打在佳人娇嫩的花芯上,如同千斤巨锤般一下一下轰砸着她的内心深处!柳芳依的花径在生理的本能反应下渐渐湿润,心却麻木的体会不到任何感觉,她的心防已被恶少那嘲弄言语打击的崩塌殆尽,如燃烬死灰! “老子干死你这不守妇道,一心只想倒贴野男人的贱货、烂货!”极度的快感下,杨宪源如魔疯般狠命顶送胯下雄物,落井下石般极尽嘲弄讽刺着身下的受难美人。柳芳依被她最讨厌丈夫粗暴的操弄着,娇躯娇躯如浪里扁舟,风中瘦柳一般无力的摇摆着,胸前的娇挺玉峰摇动出狂乱的乳浪,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随着慢慢失去神采的凤目消逝而去,脑中渐渐变的空白一片……“爽!老子这辈子没这么爽过!射了!射死你!贱货!乖乖的怀上老子的种吧!”原形毕露的杨宪源在仙子毫无反抗的娇躯上驰骋冲刺着,进行着人生中最爽快的一次兽欲射精,肮脏而浓稠的精液带着他满满的复仇快感与嘲弄之心,又一次的灌进了仙子的美穴深处,宣示主权般的再度玷污了她整个花房! 舒爽的哆嗦着射完最后一滴阳精,杨宪源兽欲仍未退减,世上有什么是比抢到仇人的女人并把她开苞破处按在身下狠狠蹂躏操弄并生奸内射还要爽快的事情呢?尽管这女人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但她错就错在不守妇道,不肯与自己圆房不说,竟还想着红杏出墙绿他满头,那奸夫自然就是他的仇人,不管那人对自己的妻子有无爱意,既然他夺走了自己妻子的心,自己就夺走妻子的身子,让他们无颜再面对彼此! “没人能抢走我杨宪源的东西!没人!我的东西,也休想背叛我!想抢我的东西,就是我不共戴天人的仇人!”变态而偏激的思想在脑海中无止境的回荡,无耻恶少魔疯般的嘶吼着,挺着射过一次仍旧坚挺的肉棒再度用力抽插起柳芳依娇软无力的身子,将一腔的恨意兽欲全数倾泻在身下的如仙女子身上! 心防崩毁,难堪挞伐的柳芳依娇弱的承受着变态恶少那野蛮粗暴的蹂躏,花唇蜜屄早已红肿不堪,心中哀伤的道:“我只是想与心爱的人在一起,却为何连这卑微的愿望也要被残忍的撕个粉碎?” 悲伤与绝望中,如仙的鸿鸾美人意识越发模糊,在脑中神识即将消失的前一刻,最后一个念头仍想抓住那近乎缥缈虚无的希望——“天痕……你在哪……救救我!” 然而她并不知道,在这几日中,墨天痕过的并不比她好。 话说那日墨天痕与贺紫薰一路狂奔出城,终是有惊无险的到达驿站,抢了两匹快马便沿着官道径直往西都奔逃,然而跑出没多远,前方便有一道艳红身影驻足拦路!贺墨二人此时已是惊弓之鸟,看见此景,哪敢强闯?墨天痕灵机一动,拉着贺紫薰遁入道路旁的密林之中,借着复杂地形,东躲西藏,徒步绕路向镐京而去。然而“花千榭”一如不散阴魂般紧跟二人身后,每过两三日,二人稍有喘息,便会如幽灵般现身追击,撵的二人慌不择路,在丛林中四下乱窜,豕突狼奔,逃了足足十多日,追的二人早已是苦累不堪,身心俱疲,方才惊觉已有四五日不曾见到那鬼魅似的红影,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林中一棵高大的楠木下,贺紫薰拄剑而坐,背靠树干,往日飒爽的神情今日显得说不出的疲累,娇喘吁吁的道:“终于甩掉那个死人妖了,本捕头这辈子都在追人,不想现在竟然会被人追。”她身上公服已在这几日奔逃时被密林中的树枝硬草刮的凌乱不堪,更有一次遭遇一头落单的野狼,此刻衣服上撕了大大小小数十道口子,内中娇嫩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加之她身材高挑火辣,腰细背挺,胸肥臀翘,任谁见了这幅光景,恐怕都会赞叹流连。 墨天痕自然也不例外,眼角带着一丝温柔,偷偷的欣赏着美丽女捕的惹火模样。他这几日与这俏丽女捕生死与共,亡命天涯,日夜相处间,对她早已不似初识时那般生分,贺紫薰对他也是渐有好感和牵挂,二人之间,一股相互依赖,相互挂怀,想要保护彼此的情愫也在慢慢升温发酵。但现在回西都才是要紧,墨天痕只看了两眼,便脱下自己亦是遍体破漏的长衫,递给贺紫薰道:“你先穿着吧,我内中还有一件,你这样子被人看见不好,我衣服虽破,好歹也能遮挡一二。” “除了你还有谁会看到!”贺紫薰心中娇嗔,美目不着痕迹的瞪了墨天痕一眼,接过那件破烂长衫披在身上,问道:“我们现在在什么方位?” 二人这几日为躲避追踪胡乱瞎跑,哪来得及辨识方向?墨天痕环视一圈,四周尽是参天林木,乔草丛生,远处有碧绿丘陵起伏,不见人烟,显然正身处人迹罕至之地,不晓得已偏出多远了。 “这大山之中,只能辨别方向,依我看,不如找条小河,顺流而下,说不定能找到沿河的人家为我们指一条出路。”墨天痕擦了把脸上泥灰,伸手对贺紫薰道:“走吧,我们得快些。”同样是灰头土脸的女捕无奈的叹了口气,柔荑握住墨天痕手掌,让他拉起自己,漫无方向的去寻找河流。 走出不远,二人便听见潺潺水流之声,贺紫薰娇艳一展,高兴道:“找到了。”二人循声前往,不过数百步,豁见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夹在青山绿林之间款款东流。 女儿家天生爱洁,贺紫薰遭遇连日追击,又与墨天痕独处,自然无暇洗澡,此刻确认安全,又有河流,爱洁之心遂起,对墨天痕道:“哎,小墨,我要去洗个澡,你可别偷看我!” 墨天痕见河中鱼儿密集肥美,想到这几日二人害怕生火会让花千榭寻着,不敢打猎野味,仅靠野果充饥,身形都有清减,不禁喊住她道:“紫薰,等等,待我打两条鱼上来烤了你再去洗。” 这一声“紫薰”,喊的女捕头俏颜一红,透过满脸灰尘仍是遮不住娇羞之意,为掩饰羞涩,忙提高嗓门道:“那你快些,本捕头现在难受的紧。” 墨天痕并未察觉女儿羞意,提了墨剑走到河边,看着手中满沾风尘的重剑,心道:“真是委屈你了墨武春秋,想传承千年,在我墨家先烈手中百战成名,何等的威风,如今却要被我当鱼叉用……”惋惜之余,仍需先填饱肚子,墨天痕又无奈的叹了口气,挽起裤脚下河捉鱼。然而他并无捉鱼经验,墨剑叉了半晌,累的满头大汗,却连一条鱼也不曾捉到。 一旁贺紫薰急着洗澡,焦急道:“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呀!你再这么捉下去,鱼儿全都被你吓跑了!” 墨天痕尴尬道:“我每出剑,鱼儿都跟未卜先知一样,偏开些许,怎么也扎不到。” 贺紫薰忍俊不禁,噗嗤笑了出来:“你呀,看看你的腿,是不是折了?再看看你水中的剑,是不是也折了?” 墨天痕低头望去,果见自己站在水中的双腿折出了个奇怪的形状,墨武春秋也似被重锤砸过似的弯折,登时吓了一跳,赶忙跳出水来,只见自己小腿仍是完好无损,并未有变,不禁奇道:“怪了,这河是有神通的吗?” 贺紫薰嘲笑道:“你呀,大户人家出来的大少爷,懂得什么?天下河流皆有这般神通,能让进水之物看起来被弯折过,所以渔民捕鱼,下叉定是偏出些许,才能扎的中的。” 墨天痕闻言,尴尬一笑,再度入河,依照贺紫薰所述将墨剑偏离少许,剑锋果然离鱼近了几分,虽未立竿见影,但也是个好兆头。不出一刻钟,墨天痕已掌握要领,一连插上三条鱼来,兴奋的对贺紫薰道:“你去洗吧,我这就去烤鱼!” 贺紫薰挑眉道:“算你学的快。”走到河边一块大石之后,脱下墨天痕的长衫与自己破破烂烂的公服,露出内中一件小巧可爱的红绳银底绣鹤肚兜,只见那肚兜之上也有些许抓痕,其中最大的两道,一道正在胸部下方,从中望去,正好能窥见一片丰满硕大的诱人雪峰,正不满着肚兜遮掩,往外挤出一团滑腻绵软的圆润乳廓。另一道则横跨整条肚兜,在胸前的位置撕开一页天窗,露出性感女捕胸前那道迷人的深邃沟壑,让饱满傲人的左右玉峰呼之欲出。 “哎呀,怎的里面也成这幅光景!”少女悄然惊呼,心道:“待找到人家,定要先换身衣裳,这样太羞人了,即便穿三件我也觉得会被人瞧去。”转念一想,自己这“犹抱琵琶半遮面”似的样子定然已被墨天痕瞧过,火辣女捕瞬间玉颊生晕,带着小女儿特有的娇嗔模样,似怨似喜的低声道:“死淫贼!”随着残破肚兜被解下,俏丽女捕胸前那对耸翘傲人的圆硕玉峰终于颤颤巍巍的现出魅惑真容,似两团去了壳的椰肉般莹白剔透,香滑酥嫩。 除去身上所有衣物,贺紫薰此时已是一丝不挂,亭亭玉立的站在水中,妍姿俏丽,丰盈窈窕,虽说连日奔波惊吓,吃食简陋而有所清瘦,但身段依旧骨肉匀称,比例完美,其胸挺而臀肥,腰窄却腿细,宛如匠人大师精心雕琢的玉像一般完美无瑕。她蹲下身,掬起河水清洗满是尘土的娇丽容颜,一双细长玉腿弯折曲起,挤的胸前的肥美乳肉受压四溢,翘臀亦在紧绷之下呈出美妙浑圆的弧度。待洗完玉颜,贺紫薰直起腰身,扯下束发的布条,一头灰蓬蓬的长发便如匹练般洒落下来。 “这么多日没法洗头,又是油又是灰的,难受死了。”看着自己这头惨不忍睹的头发,贺紫薰心中难受,连忙跪在浅滩之中,低头抬臀,将它们浸入水中涤洗,那双直挺美腿上,圆臀桃尻间,两片粉红花瓣娇嫩而紧合,将从未被人染指过的幽谷桃源遮掩其中,只留出一线缝隙,加之其上零星滑落的晶莹水珠,让其间风景更是桃清粉亮,光鲜诱人,而那对滑如凝脂的圆硕酥峰随着她娇躯折伏自然垂吊,半浸在河面之中凌波飘晃,荡漾出一圈圈迷人的旖旎景致。 终将“灰发”洗濯干净,贺紫薰挺胸昂首,修颈猛扬,将浸在水中的满头青丝甩至身后,一双硕大饱满的雪乳也随之欢快的雀跃弹动。乌亮的秀发伴着漫天的水珠在空中划过一道彩虹般的弧线,又随着臻首摇晃散乱的铺在香肩玉背和那对颤颤巍巍晃荡不止的巨乳之上,那平展玉背与丰隆臀丘连成跌宕蜿蜒的火辣曲线,许多水珠沿着玉脊顺流而下,在腰底山坳积成一汪小巧水潭,又随着顺滑的肌肤从细腰美胯的两侧旁溢滑落,如幕帘般交错滴落在清澈的河面之上,发出奏乐般“叮叮咚咚”的声声脆响。 头脸已净,贺紫薰只觉神清气爽,忍不住一头扎入水中游曳起来,曼妙身姿如同优雅水鸟,又如同海边渔民口口相传的鲛女美神一般,与身边好奇的鱼儿结伴同游,飘沉潜浮间胸乳随流而荡,尽展惹火身段与傲人曲线,好不惬意。 就在俏丽女捕惬意嬉水,与鱼同乐之时,墨天痕正默默的在烤鱼,他一边转动着被树枝串起的鱼儿,一边看向插在一旁,血迹斑斑的墨武春秋,心中叹道:“这柄宝剑配上墨狂八舞在墨家先烈手中,杀敌卫国,惩强扶弱,何等威风,如今传到我手上,却用它来叉鱼宰鱼,堂堂剑招却被我用来生火,真不知若哪天我归西之后,有何脸面去面对墨家先祖。” 不多时,美丽女捕游的尽兴,从河中破水而出,沿着河床向岸边走去,美妙而性感的火辣身段便随着河床渐高而慢慢显现,先是婉约如水却又颇具英气的清透俏颜、散乱湿漉的青丝绿鬓,再是白皙剔透的优雅颈项、圆润如削的玉白香肩、线条精致的迷人锁骨、柔和光滑的玉洁窄背、娇挺硕大的饱满肥乳,白嫩纤细的修长藕臂、约素盈握的细柳蛮腰,肌线分明的平坦小腹、嫩如削葱的皓腕素手、摇曳生姿的性感媚胯、丰隆浑圆的高耸翘臀、充满活力的直长玉腿、加之贴着妖娆曲线不断攀滑滴落的千百条涓细水流,让她刚出浴的完美裸躯水润透亮,即似清水芙蓉般娇婉妍丽,又如旷野玫瑰般飒爽妩媚。(注2)美人浴毕,心情舒畅,哼着西都酒馆中常有的民间小调来到大石前,想将晾在上面的衣物也洗涤一番,不想还未转身,就见林中草木摇动,一道鬼魅似的艳红身影从中窜出,直勾勾的盯住她浑身赤裸的火辣娇躯! “啊!”贺紫薰被吓的发出一声震耳尖叫,赶紧扯过衣物挡在身前,她此时不着寸缕,战也不是逃也不是,只能尴尬的站在河中瑟瑟发抖。 这一声凄喊,惊动正在烤鱼的少年,墨天痕拔剑转身,却见那道艳红人影近在咫尺,正缓步逼近贺紫薰所在的那块大石! “站住!”虽是心中惧怕,但佳人遇险,墨天痕豪气上涌,一咬牙,心道:“也逃了这么多天了,干脆做个了结,死便死,也好过做个缩头乌龟每日担惊受怕!”思定,八舞剑招赫然起势,出手便是最强招——剑罚百世罪! 花千榭正毫无防备的向已是双腿发软跌坐在河边的贺紫薰逼近,欣赏着她惊惶失措的表情与半遮半掩的湿润裸躯,突感身侧正气浩然,剑意锋锐,似有强招压逼过来,赶忙运使身法,足尖翛转,惊险避开墨剑锋芒! 显然未料到平日里如惊弓之鸟般的墨天痕今日竟会主动来攻,花千榭不备之中虽避开要害,脸皮仍被墨剑擦过,留下一道殷红的血痕,难以置信的盯住已挡在贺紫薰身边的持剑男儿。 强敌在前,自己趁敌不备的强力一击未得全功,现在又得正面应对,饶是墨天痕早就做好心理准备,握剑之手仍是沁出细汗,双腿也在微微打颤。 突然,贺紫薰叫道:“那不是花千榭!” “花千榭”与墨天痕同时一惊,墨天痕仔细看去,只见“花千榭”脸上被墨剑割伤之处,血将面皮渗的通红,更有一片血红软皮垂吊在外,样子极为可怖! “人皮面具!”得知眼前此人并非花千榭,贺紫薰心中惊惧骤减,恨然问道:“你究竟是谁!” “竟然被看破了,真是丢脸。”“花千榭”轻松的撕下沾血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两人都不认识的陌生脸庞,倨傲道:“我叫花袭,花护法的亲传弟子,奉命……”他一顿,随后玩味般奸笑道:“玩弄你们!” 来人口出不逊狂言,激起墨天痕血性,大喝道:“你这样追赶我们,究竟有何目的!” 花袭视线还在贺紫薰身上游移,乜了墨天痕一眼,不屑道:“将死之人,告诉你们也无妨,我奉护法之命追踪驱赶你们,阻你们前往镐京!” 墨天痕脚步横移,遮住花袭视线,追问道:“既然只是驱赶,如今为何又要现身!” “哈,算我百密一疏,看离西都远了,这几天追的也松了,让你们找到碰水的机会。”花袭得意的抬手握拳,展示着涂抹的花白一片的手背道:“早在醉花楼中,花护法就在你们衣装上留下药王特制的离魂印,只要离你们不超过五里,就能凭抹在手上的对追魂膏感知你们的位置。”随即狠声道:“但若是任由那小美人把衣服洗了,离魂印便也失效了。既然不好再追踪,那就干脆杀了你们,让你们永远都到不了镐京!” 听到他说看见自己要洗衣服,贺紫薰突然惊觉道:“你在那里偷看多久了!” 面对佳人惊声质问,花袭惬意的露出猥亵的淫笑:“很久,我想想……嗯,从你脱衣服的时候就开始看了,娘的,身材真是辣,我在快活林这么些年,玩过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却从未见过像你这般身材如此完美诱人的,娘的,老子这些天一个人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都快憋坏了,来,让我再近些欣赏欣赏!” 说着便迈步朝衣不蔽体的湿身女捕走去。 “站住!”墨天痕一声怒吼,仗剑逼近花袭,二人相间只有十步之遥,对视相持起来。 “哼,英雄救美?劝你不要逞能,乖乖束手就擒,我或许会大发慈悲让你看一出热血贲张的春宫大戏,也让你死之前能饱饱眼福。”花袭阴冷的蔑视着持剑挡路的少年,玩味般道。 一想到刚才真的是被人饱览秀色,贺紫薰便懊恼满怀,而那人现在竟然想轻薄自己,女捕头气极之下,动了杀念,冷声怒道:“小墨,杀了他!他能被你所伤,说明他未必是你的对手!” “真是被人小瞧了,你们被花护法打伤在先,又被我连日追撵,如今又饿又疲,就凭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和你这不穿衣服的小捕头,竟然也妄想杀我?” 贺紫薰闻言,冷哼一声,又将娇躯裹紧了几分。她虽怒火烧心,却是心中洞明,二人此刻伤疲交加,来人却是好整以暇,正面对上,未必有胜算,但既已证明来者并非花千榭,且依他话语,追踪者只他一人,那么二人便有望化险为夷,故而激励墨天痕道:“小墨,他既然逼命而来,你就莫要留手,打胜了,你我便有活路!” 墨天痕手抚墨剑,指尖感受着宽阔剑脊之上的金铁凉意,心道:“无论胜败与否,我身为男儿,定要保得紫薰周全,况且我身为墨家传人,即便败,也不能堕了墨家千年威名!”见花袭又上前一步,厉声喝到:“想要动她,先问我手中墨剑答不答应!”随即手腕翻转,剑意澎湃,欲断来者生机,正是墨家传承千年之招——墨狂八舞:剑断妖邪路! 墨剑无光,寒意森然,八舞首招,招法朴实自然,却攻的坚定不移,一往无前!花袭不料他竟敢率先来攻,诧异之余,更有气愤之意,双手一甩,两条宽袖便如两条赤练毒蛇般凌空狂舞,一条撕咬住墨武春秋,另一条则向他面门奔袭而去! 这种以内力御步的招式墨天痕当日醉花楼中便见识过,花千榭八袖齐舞的恐怖威力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见赤袖戳来,头一撇,堪堪躲过,只觉劲风刮面而过,若是被击实,难有幸理,暗叹一声“侥幸”!随即双手去扯被缠住的墨剑。 不料那红袖缠的异常结实,墨天痕左扯右拉亦难动之分毫。 片刻延误,另一条红袖已一般挟风抽来,墨天痕无奈之下,只得弃了墨剑,向一旁跃去,不料还是稍慢一步,右肩被袖稍一拂,如被软鞭击中一般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肩上衣物尽碎,肩头也霎时淤红一片。 花袭得意的抽回双袖,将被缠住的墨武春秋收到手中,不料墨剑沉重非常,他刚握住剑柄,便被带了一个趔趄,剑首“铿”的一声跌落地上,与河边碎石交击出点点火花。 “这破剑,竟然如此沉重!”花袭本想夺剑反攻,以此玩弄墨天痕,不料却自己出丑在先,恼怒之下,把墨剑仍在一旁,双袖齐展,化为两条艳红软鞭,不由分说的向墨天痕脸上招呼过去。 墨天痕失了兵刃,又被花袭长袖追袭难有对策,一时间被赶的到处乱窜,狼狈至极,一不小心,后背又中一袖,被打的脏腑俱震,喉头涌腥,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见墨天痕倒下,花袭轻蔑一笑,转身朝水中的贺紫薰边走边道:“美人儿,你那小郎君没办法护着你了,你还是乖乖就范吧。” 贺紫薰刚趁二人打斗之际胡乱罩上件衣服,还未来及收束,墨天痕便被击倒,心中不由埋怨他不堪一击。见花袭步步逼近,也难有退敌良策,身后便是河流,自己已退无可退,可若要入水走脱,那便是弃墨天痕于不顾,她如何做的出来? 花袭见美人不动,料她已乱了方寸,不禁加快步伐,生怕美人刚烈跳河自尽,不料刚走两步,背后劲风又起!“难缠的小子!”花袭不耐的嘀咕一声,如舞蹈般回面转身,双袖化成绕体双鞭旋转成圆,将周身守的密不透风!墨天痕攻势随之一滞,右肩再被红袖拂中,顿时痛彻心扉,“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臭小子,就你这半吊子,还想偷袭我?”花袭这次不再轻率,双袖舞空,穷追猛打,一袖攻完,一袖又至,誓要将墨天痕追杀至死,而墨天痕失剑负伤,再陷危境! 贺紫薰一旁心焦的看着墨天痕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紧张的都忘了穿好衣服,紧盯着面前战局,只见墨天痕腾挪狼狈,步履凌乱,花袭却是飞袖连环,抢攻凌厉,若再这般下去,墨天痕必是败多胜少。突然,贺紫薰明眸一亮,欣喜叫道:“我明白了!”她精通鞭法,不一会看出花袭飞袖奥妙,忙指点道:“小墨,他双袖使的是鞭法,以柔劲为引,至梢而刚,一阴一阳,交错而攻!寻其时机,避实就虚,追身踏步,可以近而破之!” 墨天痕听闻,再看花袭路数,果然双袖不曾同时攻至,一袖送来,另一袖必抽回蓄力,故而看似攻势如暴风无暇,实则有隙可循。通晓对手特点,墨天痕灌阴脉内力于双掌,迎着花袭攻来的一袖探去,掌袖甫一交接,袖梢刚劲遇上天启柔劲,竟是融为一体,不复先前杀伤!墨天痕大喜,翛然旋身,贴着红袖闪转腾挪,近了花袭几分,待到另一袖抽来,他又如法炮制,阴劲化去红袖鞭劲,旋身接近花袭! 花袭虽恼贺紫薰说出自己武学破绽,但开始并未将墨天痕放在眼里,故而并未改换招法,却不料墨天痕连破他两袖,正急速逼近他,心中不禁又惊又怒,也开始运起步法与墨天痕周旋起来。然而离的越近,鞭式威力就越小,墨天痕再破一袖,与花袭只有三步距离,红袖劲力已不足袖梢三成,被他轻易拽在手中,随即腾空一跃,右拳使出正气坛军魄拳“击阵势”,猛然轰向红衣男子! 正气坛军魄拳脱胎于战阵之中,以鲜血磨砺成招,“击阵势”取冲锋敌阵时的疆场锐气与豪勇气概,拳势简约锋锐,破坏极强,花袭亦感此拳来势凶猛,不敢正撄其锋,欲要后退,不料长袖却被墨天痕另一只手死死抓住难以抽回,这一延误,挟风重拳已扑面而来! “给我中!”墨天痕怒喝一声,拳路有进无退,誓要一拳建功,不料就在下一刻,花袭人影如鬼魅一晃,眨眼不见!墨天痕一拳落空,不及收势,便听“嘭!”的一声,后背已遭重击!这一击势沉力猛,加之他自身冲势未消,整个人瞬间被击飞出两丈开外! 墨天痕跌落在地,只觉背后被藤条抽过一般,疼痛火辣,不及叫喊,耳边劲风又至,连忙就地一滚,躲开追命一击,却听“嘭咚”一声,自己方才所在之地上,一条红袖深陷土中,掀飞无数碎石粉尘!不及惊骇,花袭另一袖又笔直横扫过来,墨天痕趴在地上无从施展,只得奋力跃起,躲过那条形状诡异的一袖,不料还未落地,花袭第三袖又至,从上而下似砍刀般劈来,墨天痕身在半空无法腾挪,只能硬挨,被这一击重重夯回地面,血箭顿时夺口而出! 贺紫薰正兴奋的以为墨天痕那拳必中,已止不住要欢呼出来,不料花袭突使鬼魅身法,须臾之间攻守变换,她还未及摸清他的变招明细,墨天痕已被打的倒地吐血!“小墨!”见花袭取胜,墨天痕命在旦夕,贺紫薰惊叫一声,不顾身上只有一件破陋不堪的轻衣,徒手抢上攻向花袭! 花袭本想就此结果墨天痕,不料背后贺紫薰攻来,只得弃了原本打算,先应付女捕的猛攻。然而贺紫薰心中焦急,又疲累不堪,不多时便娇喘起来。花袭见状,嘴角挂笑,随即红袖一飞,擦着贺紫薰的曼妙身段而过,贺紫薰见他打偏,踏步顺着袖筒向前攻去,不料刚迈出一步,只见花袭手腕一抖,小臂一拉,那条已至身后的袖管便被扯回,如蛇般卷住美丽女捕的性感蛮腰! “是鞭法中的“缠鞭法”!”贺紫薰精擅鞭法,识得此法,惊觉不妙,却是晚了一步,花袭已将袖管扯回,连同被卷住的俏丽魅躯一道,送到他面前! 双手被裹,靓丽女捕挣扎不得,眼见花袭那张阴险面目越来越近,恨恨道:“有本事就杀了我!” 花袭一把揽过贺紫薰纤腰,面庞蓦地贴进她的婉丽俏颜,二人鼻尖蹭鼻尖,嘴唇只有半寸之遥,花袭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女捕娇唇中的如兰芬芳,不由自我陶醉道:“杀了作甚,到我这快活林人的手中,岂能不先体验一番极乐?我看姑娘虽然身段丰美堪比久战熟妇,但窈窕之处亦如少女,加之你虽有媚态,眉眼间却尚显青涩,想必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子吧?不若乖乖将红丸献上,我保证让你再离不开我!” 贺紫薰嫌恶的撇过头去,眉宇紧锁道:“放屁,谁会离不开你这死人妖!要杀便杀,我绝不从你!” 花袭自随花千榭习武起,姿态就逐渐变的阴柔妖娆,说话尖声细气,虽然男性本钱较之以前更为雄厚,长相气质却越来越像个宫人,是以他平日里最忌讳别人唤他“死太监”、“阴阳人”这类称呼,此刻听到“死人妖”三字,神情转瞬狰狞,恶狠狠的捏住贺紫薰玉颊,将她俏颜扳回面对着他道:“女人!这是你自找的!”说着便拨开她胸前本已破烂耷拉的衣襟,露出两抹雪白滑腻的丰满美胸与一道受红袖束缚挤压而深不见底的迷人乳沟,阴阴笑道:“让我先尝尝味儿,这么大的奶子,味道定然极好!”说着便把头凑过去埋在女捕的两座丰盈乳峰之间拱钻,只觉四周乳肉绵软嫩滑,脂香四溢,令人迷醉。 贺紫薰何时被人如此猥亵过,但双臂被缠,无从反击,只羞的俏颜上臊红一片,无奈闭上的美目中几乎流出泪来。花袭却是如堕天堂般流连在丽人翘乳之间,正欲更进一步,近距离饱览着硕大宝物的全状,却听背后传来一声厉喝:“放开她!” 贺紫薰睁眼望去,只见墨天痕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虽然模样仍是狼狈不堪,但目光如焰,斗志未消! 花袭闻言停下猥亵动作,心中暗骂一声:“狗东西!”转头不屑道:“怎么?急着想死?” 墨天痕又上前一步,双目赤红,怒颜满面:“我让你放开她!” “哈,有意思!”被自己追的如丧家之犬又被轻松完虐的小角色竟敢用命令的口气与自己说话,花袭怒极反笑,撤去卷裹贺紫薰的衣袖,一手扣住她修长细嫩的脖颈转到她身后,将她按进自己怀中,玉背靠在自己胸膛之上,淫笑着对墨天痕威胁道:“放开她?我享用她还来不及呢!你他娘的就给我站在那,若敢前进一步,我就捏碎她的喉咙!” “你……”佳人性命系敌手,墨天痕不敢轻举妄动,只得依言站在原地,双拳紧握却无力施为,眼睁睁看着一路陪伴自己同甘共苦的性感女捕被人尽情猥亵,发出哀婉凄楚的抗拒之声,怒火已爆燃于心,阴脉内元更是翻涌澎湃,沸如热浪! 贺紫薰不断挣扎,换来的却是扣在喉间的手爪不断加力,让她难以呼吸,只得暂时放弃抵抗。二人投鼠忌器,花袭更是肆无忌惮,伸出舌头吮吸挑逗着俏丽女捕那玉珠般的细嫩耳垂,将淫邪的气息不断呵向她敏感的耳畔,不一会又从下至上舔弄着她白皙如玉的后颈,舔的她背脊阵阵酸麻! “来呀!来救她呀!你这小杂种只配被我玩弄!你的女人也只配给我玩弄!”花袭疯狂的向墨天痕叫嚣着,裤中的肉棒耸顶着女捕头高耸挺翘的丰圆肉臀,隔着衣物也能感觉那处美肉的惊人弹性,另一只空闲的禄山之爪更是扯开贺紫薰半边破烂的衣襟,托起那只雀跃弹出丰挺酥乳恣意揉捏把玩,面容扭曲着向墨天痕似炫耀般的叫喊道:“绵滑饱满,弹性上佳!极品!怎么样!小杂种!没看过吧?没摸过吧!老子刚才不但把她全身上下看的一干二净,现在还在玩她的奶子!而你这杂种只能看!只能看!看着!老子一会就当你面奸了她!你要是敢妄动,就别怪我辣手摧花!” “天痕!不要看……不要看!”在芳心暗许之人面前被人恣意猥亵,贺紫薰羞愧难当,黛眉皱锁,杏眸紧阖,凄楚无助的清泪从她温婉柔和的俏颜上徐徐垂落,配上她仍在滴水的脸畔发梢,画面凄婉哀楚,见者犹怜。 “看吧!哈哈,看吧!这么极品的身子,你只能看着老子享用!”花袭面容愈渐扭曲,将贺紫薰另一侧的豪乳掏出衣襟,罪恶之手在两座雄伟陡峭的雪峰上恣意游走,感受着美人双乳滑似凝脂嫩若酥酪般的美妙触感,极尽脏言恶语叫骂着墨天痕,恶心的长舌舔弄着女捕的柔婉侧颜,扣住他咽喉的手不自觉的上移,捏住她精致小巧的下巴,想将她的臻首扳过,在她心仪之人眼前痛吻她的香柔樱唇! “机会!”索命之手离开威胁之地,贺紫薰刹那做出反应,电光石火间,干练女捕右手已扣住花袭脉门,左手勾住花袭后颈,与此同时右腿连环出击,先是向后猛撩,一脚正中身后男子下身最脆弱的卵蛋,踢的他惨嚎一声,身形猛然一弓,其后再如鞭上扬,一脚挟劲风正中被花袭被勾住的面门! 正在自鸣得意的花袭丝毫不曾留意威胁敌人的手段已被自己抛弃,被贺紫熏上下两脚踢的七荤八素,不及应对,已被女捕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扔在地上,正欲破口大骂,墨天痕“绝后势”已紧接而来,直取其胯下要害! 墨天痕这一招比起先前招式压迫感强了数倍不止,花袭惊觉他来势还人,忙运起轻功意图闪避,但饶是他身法疾如鬼魅,躺在地上又能多快?眨眼间,墨天痕一脚已追身而至,花袭虽勉强爬起避开要害,小腿却不及挪开,被他一脚踹中,顿时龇牙惨哼,脸面已痛的缩成一团!同时,贺紫薰胸怀满腔怒火,不顾垂荡在外两颗豪乳,举掌攻向花袭后心!花袭腹背受敌,只得拖着伤腿,用单脚施展轻功,一颠一颠的跳出二人前后夹击,再转身怒视二人时,已是咬牙切齿,浑身发抖,眼神似是要把人撕裂一般。 贺紫薰这才忆起自己春光正泄,忙将两颗沉甸甸的绵乳塞回衣襟,用力拭去俏脸上的泪痕,与墨天痕成犄角之势,死死盯住花袭,咬牙切齿道:“你竟敢如此辱我!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花袭强忍小腿钻心痛楚,犹自强撑着伸出颤抖的手掌,狞目邪笑道:“手感真是妙!妙极!” 墨天痕此时已是怒火冲天,连日来他与贺紫薰相守相扶,相偎相依,情根早已深埋在心,如今因自己实力不济,竟让她受到如此屈辱,不甘之心,愤恨之意,早已超过正气坛当日觉醒剑意之时,天启内力在阴脉中狂啸不止,奔涌不停,冲击的阳脉关口疼痛欲裂,但他却毫不在意体内变化,一步一步,向犹自狂笑的花袭迈去! 花袭狞笑间,只觉眼前少年有所变化,身上气息已不同之前,竟有一股无形压力无端压逼而来,每迈前一步,那压力便加重几分,压的他呼吸渐促,笑容收敛,面色慢慢凝重起来! 同一时间,躺在一旁的墨武春秋似有所感,剑镡之上异光闪动,竟自行颤动起来!贺紫薰见状,趁二人对峙之间,捏住衣襟一路小跑拖回墨剑递与墨天痕,道:“天痕,我们一起上!” 墨天痕一摆手,轻轻摇首,神情坚毅而肃杀,盯住花袭的眼中怒火欲喷,沉声道:“仇,我替你报!”贺紫薰娇靥骤红,一颗芳心噗噗狂跳不止,英武少年为她挺身而出,那尚显稚嫩却又无比牢靠的肩膀,叫她如何不心动?如何不喜欢? “小子,谁给你的胆子敢一个人来送死?你就不怕我再把你打趴下,然后去享用你的美人?”花袭虽被墨天痕身周压力压的满头冒汗,但他心气狂傲,仍不肯低头示弱。 (乐1)墨心所守,敦良纯善,墨武所攻,奸宄恶佞,春秋八舞,侠剑断邪!墨天痕虽是为心仪姑娘讨还淫辱之仇,心中却满是惩奸罚恶的靖邪决意,满身正气四溢而出,招未发而意先通! 花袭心中纳罕为何墨天痕还有如此力量,见他战意剑意提升仍未停歇,再过片刻自己恐怕便抵敌不住,虽是不解与不甘,仍是甩起衣袖,笔直横抡向眼前的持剑少年! 贺紫薰这次看出端由,忙道:“小心,他使的是棍法!” 话音未落,花袭一条袖棍已横扫而至,另一条方向忽变,似抽了筋似的软软甩上天,倏然又成棍形劈下,与横扫一袖成连环之式!墨天痕见状,举剑横格,挡住横来一棍,仰头望去,下劈一棍已近在眉睫! 眼见连招就要命中,花袭嘴角已挂上残忍笑意,仿佛已经看见墨天痕头开脑绽,血浆迸裂的情景,然而下一刻,花袭只觉眼前银光辉耀,似有一轮弦月闪逝,随即,手上力道一轻,两条红袖已变成数截碎布,宛如漫天红云般软塌塌的从墨天痕胸前背后飘落! 墨狂八舞——剑动神州月! 花袭武功,全靠内力驭使长袖,此刻双袖被毁,他顿时失去倚仗,吓的不禁后退数步,难以置信道:“你做了什么!” 墨天痕并不答话,随着他后退而步步前逼,沉冷道:“当日我与花千榭交手,他能同时驭使八条红袖,我们三人合力亦斗他不过,你既是他传人,不妨将剩下的红袖都使出来。” 花袭已惊的是一身冷汗,他师从花千榭不假,但性好渔猎美色,所以轻功学了九成,武艺却只练到同御两袖,花千榭派他前来,本意也是看他轻功出众,让他行跟踪恫吓之举,不料他骄狂自大,兼之见色起意,竟将花千榭嘱托抛在脑后,自以为是的现身想取二人性命,如今轻功袖功悉数被破,还被自己曾玩弄于鼓掌间的目标逼杀,愤恨气极之下,热血上头,竟发疯似的迎上墨天痕,手口并用,指抠爪挠,用上地痞无赖似的死缠烂打,又像市井泼妇一般毫无章法的胡乱扭打而来。 对手已失理智,墨天痕轻松以对,几步腾挪后,八舞再度上手,墨武春秋撩剑直刺,断却奸邪生路! 墨铁锋寒,墨心引杀,“剑断妖邪路”取命一瞬,殷红血箭顿时飞射漫天! 花袭紧捂溢血心口,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仰天倒落林边草丛之中!嫩绿的青草地上,锈红的血从艳红的身躯中向四周延展铺开,两抹艳丽而迥异的红,依偎着滴翠的青,勾画出生命逝去的惨景,更是宣告着:为恶者,终将以命偿恶! 恶仇倒地,战斗终结,墨天痕长舒一气,墨剑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形,显是极度疲惫。贺紫薰见爱慕少年手刃辱己仇人,芳心早已如花怒放,情不自禁的跑至男儿身前,抱住他略显削瘦的腰背,臻首靠在他肩膀之上,听着他渐促的呼吸,自己一颗芳心也火热起来。 “天痕……” “紫薰……” 二人同时开口瞬间便已明了,有些事,在心中,已无需多言。贺紫薰抬头望向面前少年,他身未长开,只比自己高出寸许,年轻的面庞上,稚涩正在慢慢褪去,容颜虽不及寒凝渊优雅绝逸,但也英俊不凡,更有令人向往的正气与安全感。 墨天痕反手抱住贺紫薰纤细蛮腰,四目相接,蜜意柔情铺满双瞳,情至深处,二人眼中只余彼此。贺紫薰呼吸渐促,呵气如兰,终是情不自禁闭上星眸,颤抖着吻上墨天痕双唇! 墨天痕初尝亲吻滋味,手捧佳人弹性纤腰,闭着眼睛,细细感受着美丽女捕的动情轻吻,只觉那对樱唇柔软芳香,不禁伸出舌头,小心的舔吸那两片花瓣似的娇嫩,这一舔,更觉舌尖嫩滑香甜,触感之妙,前所未尝,当下更是难以自制的将她两片嫩唇轮流含入嘴中来回舔抿,好不舒适。 贺紫薰亦是初次与男子如此亲密,被墨天痕一番无师自通的舌尖挑逗吻的俏靥烧红,心中娇嗔道:“呀,亲就亲,他怎的还舔我……不过,湿湿滑滑的,舔的好舒服。” 二人皆是初吻,不懂关窍,只凭本能相互探索迎合。不一会,贺紫薰被墨天痕撩逗的颇觉有趣,也情不自禁的伸出丁香小舌,想学着墨天痕那样去舔男儿唇瓣,不料这一探,两条舌头便碰了面,二人同感一条滑腻灵活的物件从对面拱来,触感妙不可言,接下来便一发不可收拾,两条舌儿如多年未见的爱侣般如胶似漆的缠绵起来。 墨天痕无师自通的将那条“越界”香滑小舌吸入口中细细品咂,舌头还不断撩拨着雀舌嫩尖,贺紫薰感受着男儿口腔中的阳刚之气,意乱情迷之下,也任由他轻薄挑逗。 墨天痕品味的美人香舌,忽又想到:“这舌儿真软真嫩,不知道她口中又是怎样的光景?”灵感驱动,舌头又越过美人柔嫩口唇,探索起那温润奇妙的新世界。 贺紫薰惊异于男儿的鲁莽入侵,但深入口鼻的雄性气息却又令她迷醉,难以抗拒的迎合著男儿深吻,情不自禁的凑上香舌与男儿唇舌游嬉痴缠,高耸的绵乳也熨帖在男儿胸膛之上,心中更是甜蜜欢喜。 劫后逢生、胜利喜悦与美人倾情,每样都能助长男儿胸中豪情,墨天痕品尝着甘美甜醇的香津,只觉此刻心情已许久未曾体会,脑中不禁胡思乱想起来:“她原来就很美,不知道跟我接吻的时候,又是什么样的?”睁开眼,那张透着红晕的柔和秀颜近在咫尺,湿漉漉的秀发胡乱粘在脸上,清水芙蓉般雅致婉约,更显娇媚明艳,她长睫轻颤,星目虽已合上,却能看出她正认真而动情的和他吻着,也能感受到她也正经历着欢喜与舒畅。 就在这甜蜜温馨之刻,墨天痕蓦然瞥见贺紫薰身后一道红影正缓缓移动,竟是已死的花袭诈尸爬起,偷偷靠近女捕后背,一双厉掌已蓄势待发!如此距离,二人又紧抱一起,势必难躲,但即便躲开此击,花袭定然还有后招连环,二人仍将身处危境! “真是大意,竟然在离敌人这么近的地方庆祝……”墨天痕知晓已逃开不及,心思电闪,抱住贺紫薰猛然转过一圈,用身体将二人横隔开来,却将自己后心完全暴露给花袭! 贺紫薰被他抱着突然一转,心中有些惊怕,睁眼正欲娇声责备墨天痕,却见花袭面目狰狞,如鬼魅般停在墨天痕身后,夺命厉掌已行至半路!二人口唇未分,贺紫薰不及发声,就听“嘭”的一声响,怀抱男儿身躯一震,一股腥甜之味从他口中涌来! 血灌满口,贺紫薰大惊失色,正要反击,却被男儿一把推开,随即,墨天痕凝气,转身,出拳,一气呵成,军魄拳:破阵势一举砸上偷袭者脑门!只听一声咚然闷响,花袭头颈猛扬,连退数步,身形摇晃未止,墨天痕追击又至,军魄拳:绝后势起脚猛撩!花袭此时无力再避,下体脆弱之处顿遭重创,蛋丸尽碎,痛的他腰弓如虾,面缩如妪,恨不得立刻往生极乐!而墨天痕攻势不停,军魄拳:辟易势再至! 军魄所指,千军辟易!墨天痕最终一击,提尽真气,右拳猛勾,如龙升天,虎出闸,正中花袭脸鼻,巨大拳劲一举将他锤至半空,如沙包般飞出一丈开外,落地时四肢抽搐两下,终究——毙命! 确认强敌确实已死,墨天痕真气一松,瞬间软倒在地,他先前强挨花袭一掌,已是内息纠结,紊乱翻腾,紧靠一口真气强撑,也是难受至极,此时终是支持不住,虚弱的难以站立。 贺紫薰突遭变量,惊见男儿舍身为己,受掌呕血,又见路转峰回,军魄拳三式毙敌,算上之前战局,可谓大起大落,实在太过惊险刺激,震的她呆呆站在原地,直到墨天痕不支倒地,这才发觉不对,忙上前扶他在怀,焦急关切道:“天痕,你还好吗?” 墨天痕已是气虚体弱,说不出话来,看见贺紫薰安然,这才放下心来,朝她微微一笑,头一歪,倏然晕了过去。 贺紫薰知晓他重伤体虚,忙穿好衣物,扯下一条布带系在墨剑剑柄与自己腰间,奋力背起男儿,拖着墨剑,顺着河流往下游跑去,想找到城镇或者人家暂时安顿下来。她虽是练过武,比一般女子要有气力,可毕竟是女流,背着一名男子不说,还的拿着沉重的墨剑,故而走的十分吃力,走出不足一里,已是汗透重衣,步虚腿软,有几次都想干脆将墨武春秋弃置,但想到这是墨天痕父亲遗物,还是紧咬银牙,背着男儿,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就这样坚持走出四五里,就在贺紫薰已筋疲力尽,即将不支之际,不远处的河弯之后,一座简陋但经过修葺的茅屋映入她眼帘,屋前还晾晒着一条条干鱼、一串串玉米、一匾匾稻谷,显然是有人正居其中。绝望之中陡见希望,贺紫薰大喜,原本似灌铅般的双腿也仿佛突然有了力量,背着人,拖着剑,一路小跑至那茅屋前敲门呼唤道:“有人吗?” *****************当明河是镐川的一条支流,在它汇入镐川的河口,坐落着一处以漕运为生的小镇,因为沿着镐川往北而去便是西都镐京,所以此地虽小,却也热闹非凡。刘老三是一名渔夫,家就住在离镇上有数十里地的当明河边,平日里以打鱼为生,每日在家门口打了鱼,便担到镇里去卖,今日也不知怎的,生意特别好,两筐鱼不出一个半时辰便销售一空,刘老三在懊悔没多打点来卖的同时,也不禁喜滋滋的揣着怀中的铜钱去酒庄打了几两米酒,又买了一刀红红白白的五花肉,然后早早的就回到家中,吩咐婆娘做几个好菜,晚上要开一开荤。 刘家婆娘也是个巧手人,平日里女工厨艺无一不精,还能帮着自家相公捞鱼捕鱼,渔网鱼兜有些破损,也是靠她缝补。天还未黑,刘家的烟囱中已飘起炊烟,那简陋的灶中已是饭香扑鼻,不出一会,一碟银白油亮的蒸咸鱼,一碗酱香四溢的红烧肉,两盘从自家地里摘来,新鲜碧绿的清炒菜蔬便端上了桌,刘老三看着食指大动,夹起一块肥嫩滴油的红烧肉正要往嘴里送,却听门前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沉重脚步,伴着阵阵金铁磨石之声,直到门口方才停,接着,便听见有人敲门,一个显得虚弱而焦急的软糯女声隔门传来:“有人吗?” 刘家婆娘忙去开门,却见一名满脸血污高挑丽人,背负着一名同样满脸血污的少年,登时吓了一跳,“啊”的叫了出来。刘老三见婆娘喊叫,只道有歹人前来,忙丢下筷头抢上,见二人模样狼狈,衣不蔽体,又不似是作奸犯科之徒,这才放下心来问道:“两位有什么事吗?” 贺紫薰忙道:“我与……我相公遇了剪径的劫匪,一番死斗才侥幸逃脱,但他却为护我而受伤昏迷,我们无意打扰,只想求个僻静地方落脚,还望大哥行个方便。” 一听是遇了歹人,刘家婆娘古道热肠,忙将门户大开,招呼贺紫薰道:“小娘子受累了,快些进来吧。” 贺紫薰感激不已,正欲谢过,却被刘老三拦住道:“慢着,那些劫匪可还在追杀你们?”贺紫薰一听,便知他怕引祸上身,不敢收留二人,忙道:“我相公学过几年武艺,已将那劫匪击毙了,我们现在很安全。大哥,我相公正在昏迷,这附近也无处可去,还请通融通融。” 刘家婆娘见贺紫薰仍背着墨天痕生死不弃,不禁很是欣赏,也在一旁劝道:“当家的,你看她俩刚遭逢大难,要不就留他俩休息休息吧,把公公婆婆原来住的房间收拾收拾,便好住下了。” 贺紫薰虽是血污满身,但天生丽质,容颜姣好,这是血污遮挡不住的,说话也是软语糯声,极是迷人,加上自己婆娘也在一旁劝着,刘老三禁不住两女哀求,便应允道:“好吧,你们进来便是,婆娘,你去帮帮忙,我喝酒去了。” “诶。”刘家婆娘见丈夫同意,应了一声,便帮着接下腰间缠剑的布条,将二人引去屋内,刘老三独自坐在饭桌旁端着酒,眯着眼,打量着女捕头高挑火辣的身段,又看看自己婆娘略显粗壮的腰身,不禁心中暗道:“那小子真有福气,这小娘子,胸大屁股大,腰还细,真是要人老命了,我看那剪径的劫匪,多半也是想劫色吧?”他想的出神,丝毫未曾留意到三人已经进屋,待到回过神来,那曼妙苗条的身影早已转入门后,却又在他脑海中时隐时现,挥之不去。 贺紫薰背着墨天痕来到房间,刘家婆娘已从橱中取出被褥铺好,对她道:“先让你相公躺下吧。”贺紫薰想了想,问道:“大姐,这里可有能洗澡的地方? 我二人浑身脏污,别脏了你家被褥才好。” 刘家婆娘见她很是礼貌体贴,对她好感更增加,答道:“这里四下无人,我们一般都直接在河里洗的,你先带你相公去洗洗便是,你们这一路来没少受苦吧?我去给你们留些菜饭,好让你们回来吃。” 贺紫薰感激的连声道谢,又像刘家娘子借了男女各一套干净衣裳,便背着墨天痕来到河边。男儿仍未有醒转迹象,俏丽女捕头凝望着他双目紧闭的面容,低低柔声道:“天痕,快些醒来吧,我们还得一起去西都呢。”脱去沾血外袍为他擦拭身体,只见男儿身上遍布几日来在林中的细小刮伤,虽无刀剑创伤,却淤肿青紫满身。贺紫薰知晓那是与花袭相斗时被他鞭抽棍打所留,心疼之余,更加温柔细心的为他擦拭身体。 擦洗完毕,贺紫薰替男儿穿戴好衣物,让他坐靠在刘家娘端来的竹椅之上,自己则解开腰带,自言自语道:“又要再洗一次了,真是麻烦。”打算下水再洗浴一番,然而前脚一伸,却猛然想到,墨天痕就坐在不远处面对着她,不禁面泛红晕,纠结片刻,终是心道:“有什么好怕的,他还昏迷着,又怎会看见?真是杯弓蛇影。”念罢,便大胆脱去衣物洗浴起来。 然而她却不知,不远处的黑暗中,一双贪婪而欲色的眼正躲在窗后,紧紧盯住她曼妙迷人的娇躯,将墨天痕都未曾完整见过的完美玉体再度饱览无遗漏! 待到自己也洗浴完毕穿好衣物,贺紫薰来到墨天痕身前,正欲背起他回放,却见少年换换睁开眼目,虚弱问道:“紫薰,这是哪?” 不料少年已醒,靓丽女捕顿时一惊,忐忑的支吾道:“你……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墨天痕道:“你替我洗澡时,凉水触体,我便有些醒了,你把我放在这时,我是知道的。” 不料少年早已醒转,贺紫薰面皮瞬间涨的绯红,嗔怪道:“那……你不是……都看见了?” 墨天痕勉力勾起唇角,微微笑道:“君子非礼而勿视,我本想叫住你,但见你开始宽衣,我便闭上眼了,什么都不曾看见。” 听他回答,贺紫薰不禁揶揄道:“你还真是君子啊,不知道那天是谁在跟踪偷窥别人。”心中却是又羞又气:“你还是男人么,本姑娘洗澡你都忍得住不去看的?我就那么不入你的圣人眼吗?天下全是你这样的呆子,本捕头的工作量至少少三成!”虽如此想,女捕头亦对男儿的尊重与风骨很是欢喜,暗里仍是蜜意丛生。 女捕头虽指的是他跟踪杨宪源偷听他与花千榭谈话一事,墨天痕墨天痕以为她说的是自己偷看柳澄依与杨宪源苟合的那一幕,苍白的脸上顿时泛起臊红,尴尬的转移话题道:“哪里……哪里……这是哪儿?” 贺紫薰将他昏迷之后的遭遇说了一遍,问道:“你既然醒了,能走吗?” 墨天痕试着站起,不料稍一动作,伤痛便飞速席卷全身,疼的他龇牙咧嘴,冷气连抽。 贺紫薰见状,忙关心问道:“你还好吧?若是伤太重,我们歇息两日再走就是。” 墨天痕道:“还好,都是外伤,待真气回复一些,就能好的快些,只是这些天怕是手脚无力,灵识也不及往常敏锐,若再有敌来犯,我担心……” 贺紫薰埋怨道:“怕什么怕,花袭已死,你还怕什么!” “花袭虽死,但花千榭老谋深算,未必会只派花袭一人,我们还是防着点好。” 贺紫薰见他认真模样,浅浅一笑,上前背起男儿边向屋中走去边道:“就你这熊样,走路都得本捕头背,怎么防人暗算?你……你放心,若是再有敌手前来,大不了……我们死在一起……”话到最后,女捕头已是霞飞满面,声音细微如蚊。 墨天痕却听的明了,在她耳畔边柔情道:“好,若再有人来,无论生死,我们都不离不弃。” 贺紫薰被他吹气撩的耳根麻痒,话听的更是心中泛甜,心道:“这书呆子原来也会说情话!”转念又想:“是了,他若不会说些甜言蜜语,身边怎会绝色环绕?他方才与我说的那句话脱口而出,焉知他没对其他女人这样说过?”想到这茬,贺紫薰不禁醋意上涌,恰值她已走回房间,便顺手把墨天痕往床上一丢,骄横道:“谁说本捕头定要陪你一起死?我说的是,若是逃不掉,大不了死一起,若是我能自己跑掉,才不会管你这累赘!” 墨天痕不料她翻脸比翻书还快,自忖没说什么惹她生气的言语,正暗自纳罕,刘家婆娘端着饭菜走进来道:“小娘子,饭菜我给你拿来了。”瞥见墨天痕正看着她,笑道:“小相公你醒啦,那我再去给你做碗粥,你受了伤,干饭可不能吃。”回头又见贺紫薰板着脸气鼓鼓的模样,只道是二人吵了架,不禁又劝道:“小相公啊,你与你娘子如此恩爱,又劫后余生,干嘛要冲她发脾气?”又指了指靠在床头的墨武春秋道:“你可知你昏迷时,她背着你,腰上还系着这把剑? 这把剑是你心爱之物吧?可怪沉的,她却不肯丢掉,一路带着你找到我这。小相公,你家娘子对你如此用心,你可不能负了她呀!” 墨天痕被刘家婆娘一句句“娘子”“相公”说的云里雾里,贺紫薰却是羞的俏脸绯红,偏偏住的是人家的地方,又不好赶她走,只得仓皇编了个理由道:“大姐,那剑是用来防身的家伙,当然要随身带了。” 刘家婆娘道:“小夫妻呀,生死都经历过了,还拌嘴做什么?好了我不啰嗦了,我去煮粥了,你们俩呀,消消气啊。” 待刘家婆娘出门,墨天痕直直盯着贺紫薰秀颜,贺紫薰害羞,左闪右避,他却不肯将目光挪开。贺紫薰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不耐烦道:“看什么看?我又不是没穿衣服!” 面对佳人突如其来的娇蛮,墨天痕也不生气,认真的道:“谢谢你。” 他目光诚挚,话语极是恳切,贺紫薰被他简单一谢说的心头小鹿乱撞,又不肯表现的过于羞涩,于是傲娇答道:“谢什么谢,你快点好起来,我们还得赶去西都汇报情况呢。” “是啊……”想到此行目的,墨天痕长叹一气,也不再说话,只是躺在床上仰面朝天,心道:“也不知梦颖、晏师姐,还有柳姑娘她们现在如何,有寒大哥照拂的话,应是无虞吧。”贺紫薰见他不再说话,也不去理会,自己到一边吃饭去了。 是夜,月影横天,星辉洒落,大地无声,只有小河川流,水声不绝。河边的小屋中灯火已熄,却有一人,心火未灭。 小屋中,一道黑影蹑手蹑脚的来到墨天痕与贺紫薰所住的房间之前,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借着窗外透来的月光,瞧见屋中二人,墨天痕在床上熟睡正酣,贺紫薰则蜷在一旁的竹椅上,拧着纤细如柳的腰肢趴在小桌边,发出细小而轻微的鼾声,月色星芒如银绸般披洒在她起伏有致的玲珑娇躯上,更映的她柔婉娇媚的侧颜如梦似幻。 “简直就是仙女下凡!”来人竭力压下被眼前美景震慑的心绪,趁美人熟睡,更仔细的欣赏着她完美火辣的迷人身段,只见那贴在椅面上的臀丰隆挺翘,顺着臀丘向上看去,那条高耸的曲线在腰肢处陡然跌落,起伏蜿蜒,直至肋下,复又陡峭起来,沿着鼓胀饱满的胸廓划出一道如天上弯月一般的浑圆轨迹。 “白天离的远没看真切,离近了看竟然这么辣!”来人强忍激动心情,捏住贺紫薰肩头将她轻轻扳回身,只见女捕头胸前衣襟半敞,内里春光外泄,娇耸的乳峰如白玉雪脂般挤成一团从领口溢出,片片诱人的美肉与深不见底的乳沟在月芒照耀下更是魅惑自生,无比撩人。 看到这里,来人再也受不住眼前美景诱惑,也不顾是否会惊醒二人,埋头便往女捕头裸露在外的那片莹润乳脂上噘嘴凑去! 贺紫薰身为捕快,平日里自然机警万分,不然早被不法淫徒得手去了,然而她连日奔波,又背人拖剑,已是疲累到极点,今日终于有个安稳的地方睡觉,竟是睡的死死的,连有人进屋也未有所觉。迷糊间,贺紫薰只觉得有人将她扶起,她本以为是墨天痕,突的心思电转:“小墨不是手脚不能动弹么!这是谁!”想到此节,身为捕快的素养瞬间回归,一个激灵睁开眼,只见一副粗犷却猥琐的面容正向自己敞开的胸襟处凑去,当下施展擒拿功夫,一手如电反扣住来人下巴,一手横在胸前顶住来人身躯,玉膝盖支住来人小腹,只半招,便让来人寸进不得,随即喝问道:“谁!”借着月光定睛一看,却是此间主人刘老三。 刘老三不懂武功,也未曾想到眼前美人是个身手凌厉的捕快,丝毫不知自己已被制住,只道是佳人抗拒,反而厚着脸皮道:“小娘子,不要害怕,是我。” 寄人篱下,贺紫薰虽惊疑刘老三为何半夜偷袭,也不好太过得罪,只得问道:“刘……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刘老三见贺紫薰不加以反抗,更是变本加厉,兴奋道:“小娘子,这里缺医少药,你又没钱,你的小相公我看是活不成了,你不如从了我,也好有个归宿不是。” 贺紫薰一听,哪还不知他是色欲熏心?想要当着自己爱郎的面强占自己,这口气她如何能忍?只见女捕头目光陡厉,公门擒拿手后半招顺势使出,指矬,肘顶,膝撞,三式连环,转瞬将这意图不轨的猥琐大汉击飞! 刘老三被打翻在地,痛的来回打滚,偏又不敢大叫,怕惊醒墨天痕与自己婆娘。贺紫薰平日最恨这种好色淫徒,何况他竟如此明目张胆的想在墨天痕面前侵犯自己,下手更是不留情面,上前一脚踏住刘老三胸脯,使出七八分力气,踩的他胸骨嘎吱作响,咬牙道:“你娘子热肠好施,心地善良,怎就嫁了你这见色眼开的乌龟王八蛋?” 刘老三这才知晓眼前这看似娇弱温婉的美丽女子不是善茬,连连讨饶道:“姑奶奶饶命,小的给猪油蒙了眼,小的有眼不识太岳山,求女侠饶命!饶命啊!” 见男人癞皮狗般讨饶的模样,贺紫薰心中说不出的厌恶,但毕竟是在人家中,又被他娘子好生照料,着实下不去手,心中思量片刻,又暗中加劲踩了一脚,这才解恨的收腿道:“看在你娘子的份上,饶了你这回,你若再敢对本姑娘动歪心思,就准备蹲大牢去吧!”刘老三连连点头应承,想要跑,却被吓得脚底发软,也顾不得什么面子,手脚并用的从二人房间头也不回逃窜而出。 这边刘老三狼狈逃走,墨天痕才悠悠转醒过来,见贺紫薰凝立在月光之下,不禁问道:“紫薰,我听见有响声,发生何事?” 贺紫薰瞥了墨天痕一眼,心道:“我这边这么大声响,你却才醒,果然疲累加受伤之下,灵识迟钝许多么。”心疼之下,也未将刚才之事说出,只是轻描淡写道:“椅子上睡的不习惯,跌了一跤而已。” 墨天痕心疼道:“那你扶我去椅子上,你去床上睡吧。” 贺紫薰笑道:“你不能动,就掉不下来了?你若掉下来,自己又爬不起来,还得劳烦本捕头去服侍你,乖乖睡你的床吧。” 墨天痕自知不良于行,也未再强求,只关切道:“那你明日找主人家要床褥子,铺在地上,也好过你缩在椅子上。” 贺紫薰好没气道:“我与主人家说我们是夫妻,打了地铺,不就暴露了?你就不要烦这些琐事了,安静的养伤吧。” 墨天痕闻言也无话可说,嘱咐了声好好休息,便睡去了。贺紫薰却突然想到,方才刘老三进来之际,她正睡在椅上,这不已经露陷?“哼,那般熊包的人,谅他也没胆揭穿我。”贺紫薰心中蔑道:“担心这,还不如去好好休息。” 话说刘老三一路连滚带爬的回到自己床上,吓的粗气连喘,哆嗦着直到天亮,打鱼时也无精打采的,平日里打上的鱼能装满两筐,今日却连一筐都放不满。 刘家婆娘见他精神不大对头,问他是否抱恙,他也只推说是昨夜未睡好,并问她多要了半吊钱,说是给墨天痕买些药回来,刘家婆娘见丈夫有如此热肠,也不疑有他,取钱时还多取了小半吊,嘱咐他再多买些菜回来,刘老三心不在焉的应下,便把鱼均分在两个框中,挑往镇上卖去了。 因为量少,晌午刚过,鱼已卖完。刘老三揣着卖鱼与从婆娘拿得来的钱,来到药铺门口,犹豫片刻,又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胸口,眉一狞,咬牙走了进去。 进了药店,他却不知该买啥,只是揣着钱四下乱看。药店老板见他在店里来回兜了好几圈,于是上来招呼道:“这位客人,您要抓什么药?可有方子?” 刘老三只是一时起意,哪来的什么方子,支吾道:“没有,小病,吃两副药就好了,不曾看过大夫。” 药店老板道:“没方子,你要如何煎药?我们这儿就有坐堂的郎中,你去请他开副方子再来便好。” 刘老三唯唯诺诺的应下,来到坐堂郎中的桌前,却又不知如何开口。那郎中也未在意,问道:“所患何疾?”那刘老三是个粗人,哪听得懂这文绉绉的话,愣了会才道:“啊?你说啥?” 郎中听得,又道:“啥病?”刘老三心虚回答道:“哦,家中有人受伤,想开副养伤的方子。”郎中又问道:“外伤还是内伤?”刘老三暗忖:“那小子虽然浑身是血,却没见着伤口。”于是道:“应是内伤吧。” 那郎中眉头一皱,犯难道:“若是外伤,开贴金疮药便好,内伤嘛,你不把人带来诊治,怕是用错了药。这样吧,我给你开副温养活血的方子,虽然药性缓,却也难出问题,若仍不见好,你得带他过来。”说着提笔蘸墨,熟练的开了副药方。 刘老三木讷讷的接过方子,方才转身,又转回头,四下瞟了几眼,压低声音道:“大夫,可有吃了想让女人要男人的药?” 郎中一听,警觉道:“你要做甚?” 刘老三见他起疑,急忙编了个理由道:“不是,大夫,我那婆娘吧,最近很是……那个,你懂的,我想弄点药助助兴,助助兴。” 见他说的尴尬,郎中反而不疑有他,会意一笑,问道:“令夫人贵庚……嗯,你婆娘多大年纪了?” 刘老三赔笑道:“今年过了年刚满三十八。” “嘶。”郎中奇道:“三十八,正是虎狼之年啊,怕是你不行,让你娘子提不起兴致吧?” 刘老三被说的老脸一红,也不敢将本意说出,只得掩饰道:“不是,不是,我家婆娘那个吧……反常!对,反常!”接着又信口开河编一大堆刘家婆娘的“反常行径”。那郎中对人家八卦显得极有兴趣,也没去琢磨他的话是否漏洞百出,听的津津有味,猥笑着连连点头道:“好,此事好办,咱们这就有艳根草配蓝水青花制成的催情药水,专供给那些房事不如意的夫妻使用,不过这药有些气味,回去混在味重的饭菜里便好,只要下了肚,保证你那婆娘晚上浪到你肾亏!” 刘老三一听,难掩心中兴奋之情,连连称谢,喜滋滋的抓好药便往家里赶。 回到家中,方才申时出头,刘老三便忍不住问婆娘何时做饭。天尚早,刘家婆娘自然不曾开灶,刘老三心中似有万千蚁虫乱爬般焦躁难耐,偏又没理由催促婆娘,只得强忍心中煎熬慢慢等候。待到酉时,婆娘开锅做饭,他便坐立不安起来,时不时向灶旁张望,只觉今日婆娘做饭特别的慢,仿佛自己就是只在热锅上乱窜的蚂蚁。等到婆娘把饭菜都做好端出,他便迫不及待的迎上前道:“婆娘,哪些是给客人的?” 刘家婆娘被他这一拦,吓了一跳,手上饭菜差点洒出,不禁责怪道:“你突然窜出来,是想吓死我吗?你管这饭菜作甚?” 刘老三早就想好托词:“你做饭辛苦,我去给他们端去,也正好看看他们,你就歇歇吧。” 丈夫有此热肠,刘家婆娘也不好拒绝,就由他去了。刘老三喜滋滋的将饭菜端至一旁,见是一碟炒青菜,一碟干笋炖黑蘑,一碗鲜河鲫汤,便将从药堂买来的催情药水掏出怀中,分别倒入气味鲜香的干笋炖黑蘑与河鲫汤之中! “奶奶的,让你昨晚对我下狠手!”倒着药水,刘老三表情越发狰狞狠戾,脑中一幻想出贺紫薰服药后的浪荡媚态,心中恨恨道:“待到你吃完发浪,我就在你相公面前把你奸了,到时候看你怎么面对你相公!”臆想间,一股压制不住的邪念已涌上心头:“至于那小子,既然不能动,让他看完自己婆娘被奸之后,干脆杀了,绝了小娘子的念想,让她以后就乖乖跟着我!” “美好”的蓝图在心中不断勾画,刘老三激动的双手颤抖,兴奋的推开贺墨二人所住小屋的木门道:“小相公,小娘子,吃饭了。” 贺紫薰正与墨天痕说着话,见刘老三进来,不禁狠狠看了他两眼。刘老三被她一看,猛然回想起昨晚自己被揍的画面,登时心里发毛,尴尬的撇过头,不敢与她目光相接,慌忙将饭菜放在一旁的小桌上道:“你们吃吧,我出去了。” 出了门,刘老三心怀忐忑的回到饭桌,平日里婆娘做的让他胃口大开的饭菜,今日也索然无味起来,耳朵一直竖起,听着墨天痕房中的动静。 刘家婆娘见丈夫吃饭心不在焉,不禁问道:“当家的,是我今天做的不好吗?” “没,没,挺好的。”刘老三敷衍了几句,装模作样的扒了几口饭,余光仍是盯住墨天痕的房门。 过了一刻钟左右,贺紫薰端着碗筷从房中走出,问道:“大姐,这空碗筷放在哪,我去洗了吧。”刘家婆娘接过碗筷道:“洗什么,一会我一并去河边洗,你就好好照顾你家相公吧。”转身便向放脏碗炒锅的木盆那走去。 贺紫薰道了声谢,见她背对自己,竟是向坐在桌边的刘老三瞟了一眼,眸中似有流光泛泛,面色更是浮起淡淡红晕,瑰艳自生。刘老三见她气息微促,妩媚暗透,柔唇边还有些许未擦净的油渍,不由心中狂喜,知是美人已经着了道,刚想起身享用秀色,贺紫薰却已转身回房,只留给他一个高挑妖娆,婀娜纤丽的背影。 刘老三看的直咽口水,一直到佳人回到房门之前,这才醒悟丽人已远,急忙起身,却见贺紫薰半边俏脸掩在门缝中,向他投来一道媚色秋波,这才羞涩的将门关上。这赤裸裸的勾引,刘老三哪里能忍,胡乱抹了把嘴,便箭步走进二人房间。 刘家婆娘放碗回来,只见自家相公一脸兴奋的快步去往客人房间,心中纳罕,便跟了过去,刚到门口,就听贺紫薰一声尖叫,随后惊慌道:“你要做什么! 你别过来!”而自己相公却传来淫猥的声音:“小娘子,怕什么,你现在不是想男人么?你男人又不能动,你乖乖从了我吧!” “这还得了!”刘家婆娘一听,便知是自家相公不知怎的色迷心窍,竟想要糟蹋人家良家女子,慌忙冲进屋,只见贺紫薰坐在竹椅上,刘老三正趴在贺紫薰身上,却被她死死抵住,不得前进,而墨天痕就躺在床边,一脸悲愤,却无计可施。 “当家的!你不能这样!”刘家婆娘赶忙上前用力把相公从贺紫薰身上拉开,挡在贺紫薰身前声泪俱下道:“当家的,人家小夫妻与我们无冤无仇,你不能糟践了人家的清白,你让人家以后还怎么过日子?” 好事被搅,刘老三怒火丛生,吼道:“你给我让开!” “不让!当家的,你被猪油蒙了心了!这缺德的事咱不能做!不能做啊!” 刘家婆娘着急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却死命拦在贺紫薰身前,不让刘老三前进半步。 美肉在前,已是待宰羔羊,正要享用之际,却被自家婆娘横加阻拦,刘老三心中邪火升腾,恶念丛生,竟说出惊人之语:“奶奶的,拿下小娘子,我还要你这黄脸婆作甚!再不让,就先剁了你!” 绝情话语,震慑淳朴民妇,刘家婆娘顿时呆立当场,只疑自己是否听错,然而刘老三接下来举动,却让她心碎不已! “臭婆娘你给老子闪开!”刘老三见婆娘抵死不让,竟反身抄起门后的扁担,劈头盖脸向自己发妻打去! 心碎之余,眼见扁担越来越近,刘家婆娘却不闪不避,任由劲风扑面!危机间,却听背后一声娇咤,一道窈窕身影抢在扁担落下之前,将刘老三一脚踢飞,顺手将扁担抄在手中! 刘老三被这一脚踢的七荤八素,叫骂道:“臭婆娘你敢打我!”定睛一看,却是“着了道”的贺紫薰正手持扁担,杏眸圆瞪怒视自己,哪还有半分堕入情欲的模样? 这还得从一刻钟之前说起。 前来送饭的刘老三刚刚出门,墨天痕便对贺紫薰笑道:“他好像很怕你呀。” 贺紫薰白了他一眼,端过饭菜,好没气道:“本姑娘身为捕快,怕我的人多了去了。”顺手给他盛了碗鱼汤,刚要递去,只见女捕快鼻翼微动,秀眉瞬皱,又将鱼汤收回置于鼻下仔细闻了闻,神情顿时肃然。 墨天痕见状,不禁道:“怎么了,你要是喜欢,先喝便是。” 贺紫薰秀眉一挑,冷笑道:“哼,我要是喝了,怕是便宜就被人占尽了!” 这下,墨天痕听出她话中有话,警觉道:“怎么了?” “艳根草、蓝水青花。”贺紫薰又将另两碟菜放在鼻下仔细嗅了片刻,确定道:“没错了,就是这两味药。” “这两味药有什么功效?” “这两位药平日有滋阴养颜的功效,不过配在一起时,世人常称它为——春药!” “春药!?”墨天痕目光一凝,低声道:“还是有人在暗中尾随我们吗?” 贺紫薰又是一声冷笑,道:“若真还有人尾随,凭我俩现在的状态,还需下药吗?只怕是别有用心的宵小吧。”说着,便将目光投向门外道:“怕是那人还未走远。” 墨天痕惊道:“你是说……?” 贺紫薰纤指搭上润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轻语道:“陪我演个戏。” 墨天痕会意,不再说话。贺紫薰往小屋里环望了一圈,将饭菜倒在一个床后的小角落里,心中默数了一刻钟时间,又将空碗里的油渍在嘴边稍稍抹了一点,这才走出门去,假装让刘老三看见自己“发情”的样子,果不其然,她前脚进屋,刘老三后脚就跟了进来,直接把她扑到竹椅上! 贺紫薰自然是用功夫抵住刘老三让他不得近身,本想大呼救命引刘家娘子来,好在她面前揭穿她家相公的无耻行径,不料刘家娘子却自己跟来,不但奋力拉开刘老三,更舍身护住自己,让她大为感动,也更坚定了要让这善良的女子摆脱禽兽相公的念头,见扁担飞速落下,也不再迟疑,当即出手! “你!”刘老三这下吃惊不小,自己奸淫良家不成,被婆娘阻挠不说,还在她面前被人打翻在地,可谓颜面尽失,看着怒火满腔的贺紫薰,不禁想起昨晚被她践踏的场景,浑身顿时一颤,却又不甘自驳颜面,惊惶之下,对着刘家娘子大叫辩解道:“是她!是她勾引我的!” 这句辩解毫无说服力可言,刘家婆娘恍无所觉,贺紫薰却是更添怒火,双手奋力提起靠在墙边的墨武春秋,箭步踏至刘老三身前,悬剑于他头顶,恨声道:“狗一样的人,我会勾引你?我乃镐京缉罪阁地字级捕快,我会特意来此找你麻烦?像你这种人,就该趁早杀之后快!” 一听“杀”字,原本愣在原地的刘家婆娘眼中顿时恢复神采,飞也似的跑来,把贺紫薰推开数步,用身躯挡住刘老三,哭喊道:“小娘子,我求求你,你别杀他!” 贺紫薰见她阻拦,甚是不解,激动道:“大姐!像他这种见色眼开的男人,刚才差点杀了你,你怎么还护着他!” 刘家娘子泪水止不住的流下,跪在地上向贺紫薰连连磕头,悲声乞求道:“小娘子,不,捕头大人,我男人刚才是对不住你,他是禽兽,可……他毕竟是我男人,你要杀了他,我以后要怎么过呀!” “可……大姐,他这样对你,我就算不杀他,他以后也不会让你好过!大姐,你人好心善,不能再给他这人渣作践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他以后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只要活着,我就还有个依靠,您要是真杀了他,我就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呜呜。” 见刘家娘子哭的心伤欲绝,贺紫薰心有触动,也难再下杀手,无奈之下,双手紧攥剑柄,憋闷着满腔怒火无所宣泄,终是恨然一叹,将墨剑狠狠掷在地上,墨武春秋剑锋瞬间没进半尺,插立于地。 刘老三被贺紫薰这一手掷剑入地吓的魂飞魄散,双腿一软,顿时跪坐在地,双唇嗫嚅颤抖,已说不出任何话语。 墨天痕看着于心不忍,也在一旁劝道:“紫薰,他也是一时起意,并非惯犯大恶,姑且饶他这一次吧。” 刘家娘子听了墨天痕的话,生怕贺紫薰反驳,急忙接过话头,连连叩首,额头次次触地,发出砰砰声响,抢着道:“多谢小相公,不,多谢捕头大人,多谢捕头大人。” 贺紫薰不忍刘家娘子这般折腰哀求,连忙上前将她扶起道:“大姐,我们都是明白人,你这几天热心照顾,我们都记在心里,你记住,我姓贺,在缉罪阁任职,倘若日后他敢对你不好,尽管上镐京找我,我一定帮你主持公道!” 刘家娘子见她松口,这才千恩万谢的起身,扶着刘老三出了二人房间。 目送二人离去,贺紫薰抿着嘴坐下,一脸的不悦。墨天痕安抚道:“无论好坏,那是刘家大姐的归宿,是她一辈子的依靠,我们总不能强行拆散她们。” 贺紫薰臻首微扬,靠在椅背之上,杏眼微阖,道:“我又如何不知。对刘家大姐来说,嫁给这贱人,便是将一生托付与他,无论好坏,只能认命。所以,日后你若让我觉得本捕头所托非人,我定不饶你。” 墨天痕不料她话锋竟转到自己身上,尴尬笑道:“你我一路走来,生死相依,所谓日久见人心,难道你现在还信我不过?” “是吗?”贺紫薰双眼睁开,目光澄亮,道:“你留在鸿鸾城的几个老相好要怎么办?” 墨天痕微微沉吟,正色道:“梦颖待我,同样是生死不弃,我也断不能负她,你若介意,我……我只能忍痛割爱。”他说出“割爱”二字时,心头仿佛真被刀锋划过一般,疼痛不已,又怕这番言语让贺紫薰伤心,说到最后,竟连与她对视的勇气也无,将头偏过一边。 贺紫薰却是莞尔一笑,道:“她本就在我先,若你说为了我只能负她,我反而会瞧不起你,觉得你是喜新厌旧之人。” 出乎意料的答案,墨天痕心头一松,仍是不可置信道:“你说的是真心话?” 贺紫薰盈盈笑道:“自然真心,我才没那么无聊,非要逼你做出选择。不过……哎,刚才刘老三扑在我身上时,你演的挺像哎,表情很到位嘛!” 墨天痕认真道:“可……我是真的很担心啊!” 贺紫薰:“……” (本章未完待续)附录:本章人物实力金成峰80+8(神金八蕴)墨天痕48-11(外伤)贺紫薰40-2(疲累)创作拾遗:柳澄依碧海进行到现在,柳澄依应该是第一个死的有些分量的角色(墨纵天:你们都等着看我老婆肉戏,根本不在意我,我有一句MMP……;颜若榴:老娘没死!是被何建双想死的!)。说起来,这个角色在编排时,命运就已十分凄惨,这还得从编排鸿鸾城剧情时开始说起。 鸿鸾剧情创始之初,是想用一个武力值中游的江湖纠纷事件作为主角北上寻母时的过渡故事,同时作为引出新的女主(柳芳依),早在设定之初(第一章动笔之前),“柳芳依”、“柳澄依”的名字就是先行拟定好的,而她们一开始的设定,也确实是母女关系。 然而在鸿鸾前的章节结束后,我对于后续情节发展有了新的想法,鸿鸾大战的细节也敲定为醉花楼第三方势力参加,成为了引出后续势力(快活林、朝廷、金钱山庄)的楔子。这个时段,原本并未想详写的陆玄音因主角之母的身份呼声颇高,加之剧情编排时利用她的身份让她日后仍有重要戏份,于是这原本打算在第一卷末尾死在墨天痕眼前的墨家主母成功的推翻设定,变成了推动剧情的主要角色之一;另一方面,同时身兼丈母娘、师娘、高手夫人多重属性的人母美妇东方晨妍在后卷中安排有大量戏份,这么一来,这个只有丈母娘属性的柳澄依就成了鸡肋的重复角色,若不有新的设定更新,势必嚼之无味。 于是乎,在柳芳依“喜欢主角但无奈嫁为人妻”的设定下,与之相关的柳澄依也随之做出改变:与杨宪源暗中苟合来加深对杨宪源丑恶嘴脸的描写,以此突出柳芳依的悲惨,加深鸿鸾众角色之间的戏剧冲突,同时在推敲她出卖“女儿” 的原因时,看到二人相近的名字而产生把二人变为姐妹的灵感,“姐姐为妹妹吃尽苦头,终于因爱生恨黑化构陷妹妹”的剧情要比原来“母亲被色狼攻陷还想把女儿拖入火坑”的剧情要合理的多,同时也增加了剧情的深度与对人性的探讨,这才是符合碧海的创作思路——表现真实的江湖与复杂的人性,而二人剧情的最后,柳澄依下意识的舍命保护柳芳依,找回心中尘封的爱,让这以悲剧收尾的结局,找回那一丝美好,也是我想表达的——纵使世界黑暗,社会尔虞我诈,充满人性背叛,也总会有令人感动的美好隐藏在深处,值得你去付出一些重要的东西。 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一卷 第十章 梦破西都 03 2017/11/17首发第十章《梦破西都-3》既已发生如此难堪之事,墨天痕与贺紫薰也不好再留,第二天一早便向刘家娘子辞行。刘家娘子经历昨天一事,也无精打采,郁郁寡欢,但仍是掏出一吊铜钱,赠与二人作为盘缠。贺墨二人心知这吊钱对她一家而言,可能已是全部家产,但二人现今身无分文,也就不曾推辞,只是允诺回到镐京,定会奉还。 墨天痕经过两日修整,真气已回复些许,有内力保护,身体也勉强得动,不用贺紫薰再背。二人沿河而行,来到当明河下游镇上,搭上客船经锄狼河往镐京而去。 镐京原名桢京,乃前朝都城,锦朝立国后,以邑锽为东京,而将桢京易名为镐京,作为西都。锄狼河原名槁水,乃是前朝所修的人工运河,旨在连同南北,但修成之后,却时常断流,难堪大用,顾讽以“槁”字为名。锦朝开国后,在原本十二条支流的基础上,又引入十五条水脉,贯通之日,槁水再未枯竭,成继平狼江之后第二条贯穿南北的国之命脉,因其北起镐京,南至屠狼关,故名锄狼河。 墨天痕望着大河上来来往往的船只,有漕运的货船,有游览的花船,还有正在撒网的渔舟,形形色色,络绎不绝,不禁感叹道:“我原本只以为这条河是朝廷为支援南疆边陲而开,没想到,如此多人的生计皆与它息息相关。” 贺紫薰道:“漕运向来是一国命脉,锄狼河开凿成功后,沿岸通商日频,水利无虞,对朝廷而言,其重要性不比边关逊色多少。” 墨天痕微微点头:“是啊,国家国家,先国后家,边疆失守,万民流离,水利不兴,一样是民不聊生。” 贺紫薰皱着瑶鼻嫌弃道:“年纪不大,说话跟朝中那些老穷酸一样,文绉绉的还老喜欢用排比,是生怕别人听的懂么?不过说的倒有几分心怀天下的胸襟。” 墨天痕尴尬道:“朝中的那些皆是当世大儒,我哪敢与他们比肩,胸怀天下,我是愧不敢当。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不过是北上寻回母亲,然后勤练武艺,好早日报得血仇。” 贺紫薰蓦地想起当日在醉花楼时晏饮霜话语,不禁问道:“那日你那师姐说你家门遭逢大变,能和我说说吗?” 墨天痕想起那日凄惨景象,又想到自己如此无能,不禁自嘲一笑,将当日之事缓缓道出。贺紫薰听着,杏眸不禁睁开大,倒吸一口凉气道:“想不到你竟遭逢如此大的变故。若你生在普通家庭,满门被灭,在缉罪阁已是首案要案,只可惜,缉罪阁从不过问这些江湖纷争,不然我或许能帮到你。” 想到伤心往事,母亲又生死未卜,墨天痕情绪低落,只点头淡淡“嗯”了一声。 贺紫薰又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我便去了正气坛……”墨天痕依旧望着锄狼河上往来穿梭的船只,将那赶尽杀绝,诬赖构陷的故事说出,又是另一番惊心动魄,每一战皆是游离死生。 贺紫薰听了大为同情:“真是多灾多难,若我遇上这些事情,都不知该如何活下去,而你历经生死险关,竟还是纯良友善,处处为他人着想,想必墨家思想在其中居功至伟。” 墨天痕想起平日父亲的教导,感慨道:“墨家流传千年,隐世不争,处事风格自成一脉,主旨是以侠心济万民,以慧心辨昏明,遇善不错杀,遇恶不姑息,一如暗夜,虽色浓如墨,却以夜色庇护众生。我年幼时,总觉若身为墨家弟子,行事太过低调,不够风光,对人对物又要事事分明,劳心劳神,束手束脚,远不如儒门,潇洒恣意,光明磊落。但现在想来,墨家处事,不无睿智之理,只有如夜色般胸怀广大,将对错容纳心中,才可知何所当为,何所不为。以我粗浅理解,『心怀天下,以善为根,明辨是非,墨守侠风』这一十六字,才是墨家思想的精义所在。” 贺紫薰道:“你们墨家这样,也未免太累了些,既然行侠仗义,为何还必须暗中济世?” 墨天痕遗憾道:“我也不知,父亲临死前将钜子之位传我,而我自那年从正气坛回归后,便一直在练剑,我总觉我所修墨学还有不完善之处,如今却是无人能为我解惑了。” 贺紫薰对墨天痕已是刮目相看,在他身边时,总想了解他更多,但墨天痕过往尽是伤心事,她又不便多问,话头便转到武功上去,墨天痕又将自己奇遇南宫离恨,习得阴阳天启之事告知于她。贺紫薰听的更为惊奇:“难怪我觉得你内力平平,但实际功力却远胜于我。那南宫离恨在江湖上四处找人比武,恶名远扬,多少成名人物都败在他手上,想不到他竟然能看上你。” “不过是传我点粗浅的入门功夫,能否练成还犹未可知。” 佳人相伴,爱郎相陪,二人路上就这样聊着,也不觉乏味。下午时分,锄狼河河面渐宽,水面上船只也多了起来。贺紫薰四下看了一圈道:“这儿已是西都城郊,我们快到了。” 不出一会,同行人中已有人喊道:“到了,到了!”墨天痕回头望去,只见在人潮涌动的码头之后,一座高耸厚重的城墙正巍然矗立,气势磅礴雄壮,正是锦朝西都——镐京! 贺墨二人下了船,墨天痕远眺城楼,只见城墙之上巡丁往来,兵甲森然,不禁赞叹道:“镐京不愧是百年雄城,即便不再是帝王之都,也仍留存着帝都威严。” 贺紫薰白了他一眼道:“怀古咏今什么的,以后再说,先随我去缉罪阁吧。” 墨天痕随着女捕进城,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天色已然昏黄,终于来到一处黑漆雕金的楼宇之前,两名公门打扮的人正在门口站岗。 贺紫薰时常在此出入,很是熟稔,带着墨天痕径自里走去。守门公人见两人自来熟,忙拦住道:“这里是缉罪阁,二位若要伸冤,还请往前方衙门……”话说到一半,那公人表情便跟见了鬼似的惊诧道:“薰师姐!怎么是你!你还活着?” 贺紫薰好没气道:“贺立人,半个月不见,就认不得我了?” 那贺立人顿时羞红了脸,没敢接话,旁边另一名公人道:“薰师姐,前些日子鸿鸾府衙传来消息,称你被卷入醉花楼大案之中,可能已葬身火海,阁主震怒之下,又派了三名地字的师兄追查醉花楼情况。” 贺紫薰道:“不必了,我回来,自然有情报带回,阁主现在何处?” “阁主应在书房处理公务。” 贺紫薰点头道:“好。”便引着墨天痕往里走去。一旁贺立人忙又拦住:“薰师姐,他是何人?” 被问及关系,贺紫薰俏脸微红,回头看了墨天痕一眼,答道:“这位是墨少侠,此番我能逃出生天,多亏有他保护,他是重要证人,我要带他一道去见阁主。” 贺立人却小声道:“薰师姐,自从收到鸿鸾城消息,叶师兄便一直茶饭不思,心心念念要替你报仇,你这次平安归来,他一定会高兴坏的。” 一听“叶师兄”三个字,贺紫薰峨眉一蹙,不耐烦的道了声:“知道了。” 便拉着墨天痕往里走去。 待到二人走远,贺立人才对另一名公人道:“斐言,你看出来了么?” 斐言道:“看出一点,这两人关系似乎太过亲近了些,他二人间所隔距离,绝不是普通朋友的距离。” 贺立人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又接着补充道:“嗯,而且薰师姐介绍他时颇难启齿,模样又略显羞涩,显然是有所隐瞒,以我多年的捕快经验,这二人关系绝非寻常!可怜叶师兄向来爱慕薰师姐,如今却要被人横刀夺爱么!” 斐言不屑道:“好啦,你有本事,怎的还跟我一起看大门?那小子若真得了薰师姐芳心,叶师兄多半会宰了他的,轮不到你操心,你就好好的看你的大门吧。” 贺紫薰与墨天痕自然没听见这两人推测,二人一路来至缉罪阁主书房处,只见一名公装丽人正守在门前。那人见贺紫薰到来,也露出一副与贺立人相同的惊异表情,连忙走近前道:“薰师姐!真的是你!” 贺紫薰点头道:“是我,叙旧的话疑问的话暂且搁下吧,阁主可在里面?我有要事禀报。” 公装丽人应道:“在,我为你通传!”转身去敲了敲房门道:“启禀阁主,地字捕快贺紫薰求见!” 书房中人顿时传来“咦?”的一声,随后道:“速让她进来!” 贺墨二人推门而入,只见一名身着金线黑衣的魁梧老人正迎上前来,看见贺紫薰进屋,顿时激动道:“薰儿,哈!你果然未死!” 贺紫薰眼眶瞬间湿润泛红,但仍是守着礼数颤声道:“紫薰见过义父!” 老人点着头拍着贺紫薰肩头,仔细端详着她满是风尘的俏脸,连声道:“好,好,回来就好!你清瘦了不少,想必这些日子吃了不少苦头吧。” 劫后余生得见亲人关怀,贺紫薰胸口起伏,美目含泪,但仍是努力平复下情绪道:“多亏有这位墨少侠舍身相助,薰儿才得以逃脱。” “哦?”眼一转,老人如鹰般的视线便落在一旁的墨天痕身上。 墨天痕被老人这么一看,只觉他的目光锐利而深邃,似能直视自己心底,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抱拳道:“晚辈墨天痕,见过阁主大人。” 老人点头道:“嗯,少年人,我喜欢你的眼睛,不差。” 这老人便是爵至二品炬睛侯的缉罪阁总捕,锦朝上下唯一的“神”字捕快,令恶党奸徒闻风逃窜的“铁手锐羽”——贺巽霆! 得前辈赞誉,墨天痕忙恭谦道:“阁主大人说笑了。” 贺巽霆和蔼笑道:“历经生死的眼,远比其他人来的深邃,这点老夫绝不会看错,但你之眼神更具清澈平和,却是老夫平生仅见。唔,老头子上年纪了话多,少侠切莫见怪。薰儿既带你来,想必你们有要事禀报,坐下说吧。” 贺紫薰与墨天痕依言坐下,你一言我一语将当日鸿鸾城之事禀与贺巽霆。贺巽霆听罢,沉默良久,面色凝重道:“江湖门派挑起武林纷争,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既然与快活林有所关联,说明此事远非表面那般简单,看来老夫要重新审视那帮采花贼了。” 墨天痕问道:“阁主何出此言?” 贺巽霆道:“老夫原本以为,那只是帮懂得与捕快周旋的人,做些买卖人口的勾当,但既然是淫贼与人贩,为何要花如此大力,挑起一城纷争?”随即又问道:“薰儿,那花千榭武功如何?” 贺紫薰略微思索,道:“花千榭武功,走的是轻盈奇诡的路子,比之义父大有不如,但……那日他似乎有所留手,怕是想要活捉我。我们逃回时,又遇他亲传弟子追击,他有提到,称花千榭为花护法。” “嗯,护法,想来也不是掌事之人。”贺巽霆道:“既然你说当日他面对你三人围攻仍是游刃有余,那恐怕武艺与为父相去不远。一介护法武艺便如此高强,其背后掌事者实力可想而知!” 墨天痕正苦恼快活林好手众多,自己该如何救出母亲,听贺巽霆如此说道,心中一动,道:“阁主大人,快活林掳掠良家女子,还挑起武林门派纷争,致使无辜之人受难,于情于理,朝廷应出兵围剿才是,再不济,可发动三教高手一同讨伐,一来可拯救被害之人,二来也可让江湖日后少生风波。” 贺巽霆苦笑一声道:“快活林一事,我已出动天字捕快查访,至今已有数月,却毫无声息,试问不知其所在,又何谈攻打?” 墨天痕顿时语窒,却听贺巽霆又道:“即便知晓快活林所在,朝廷现在也没法出兵了。” “这是为何?”墨天痕几乎惊坐而起,激愤道:“难道朝廷明知晓危害在侧,也宁愿无所作为吗?” 贺紫薰见他样子激动,怕他顶撞了义父,忙起身帮忙解释道:“禀阁主,墨少侠满门被灭,母亲却不知所踪,现有线索得知其母失踪恐怕就是快活林所为,所以他才会如此激动,还请义父……” 贺巽霆摆摆手道:“好了,你以为我会与小孩子动气么?”转首对墨天痕道:“墨家一事,老夫深表同情,但朝廷现今亦有难处,快活林之事,怕是只能暂时搁置。” 墨天痕不解道:“难道朝廷坐拥天下,却连这点兵力也抽调不出吗?” 贺巽霆耐心道:“墨少侠,你救得薰儿回来,又带回快活林情报,老夫也不瞒你。快活林现今实力未知、地点未知,我们贸然行动,反易如鸿鸾城之战一般损兵折将,再者,我朝十二神将,有多人常年在边关驻防,又有数人需拱卫京畿,真正可以随时调动的神将不过两人。连月来,西南边陲突现大量妖邪作祟,杀之不尽,除之不绝,且有愈演愈烈之势,驻边神将分身乏术,所以这两位也已领兵前往西南平靖妖邪,一时半会恐怕也难以归来。” 墨天痕道:“难道剿灭邪巢,一定需要神将出面么?我锦朝将官无数,兼有儒门扶持,何至于人才如此凋零?” 贺巽霆道:“西南妖邪所牵扯的,非是神将,而是兵力,我朝三面皆敌,还时有东岛海寇入侵,士卒极其紧缺,所以只要不威胁江山社稷,朝廷也从不过问江湖纷争。再者,快活林实力不详,但显然武力雄厚,非一般将官可敌,贸然调派,恐怕会适得其反。至于儒门,朝中虽有惯战大儒,但为减天子顾虑,儒者只掌权,不掌兵,手上无兵,又何谈出兵呢?” 墨天痕自知贺巽霆话语在理,悻悻道:“难道就这样放任那帮恶徒胡作非为吗?” 贺巽霆安慰道:“墨少侠且放宽心,剿匪事关社稷,朝廷无由置之不理,只是时候未到。你既来到西都,不妨先住上几日稍作休整,若朝廷有意攻打快活林,我定会遣人告知,届时还需少侠助我一臂之力。” 墨天痕心中无奈,只得应道:“这是自然。” 贺巽霆点头道:“好说。”随即吩咐道:“薰儿,老夫尚有公务需要处理,墨少侠住处便由你来安排吧。” 墨天痕与贺紫薰起身告辞,便往阁外走去,还未到大门,就见一名公装打扮的男子迎面急急奔来,见到贺紫薰倩影,顿时欣喜若狂,加速来到丽人身前,举手就抱,兴奋道:“薰儿,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殉职的!这不,立人刚捎信与我,我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贺紫薰不动声色的让开来人拥抱,平静道:“多谢叶师兄关心,公门之中,还请举止得体。”心中却恨恨道:“贺立人!你小子竟敢把我的行踪告诉叶纶(注1),你死定了!” 那叶师兄连连道歉道:“是,是,我是看见你太激动了,还请薰师妹莫要见怪!莫要见怪!不知薰师妹今晚有空否,我在凤月楼摆桌酒宴,庆贺师妹平安归来,可好?” 面对纠缠,贺紫薰心思一转,指向身后墨天痕道:“不必了,我今晚与这位墨少侠有要事要办,叶师兄好意,紫薰心领了。这酒宴还是留给愿赴之人去吧。” 她此话意思很明显,叶纶自是听懂,但仍不肯放弃道:“不知是何要务?若能帮上忙,不妨带为兄同去,说不定事半功倍,还能赶上宴席。” 这叶纶乃是当朝神将之子,在缉罪阁当差镀金,虽说靠父辈荫庇,但的确有几分本事,二十出头,已是天字捕快,加之他面容俊朗,身手矫健,在缉罪阁一众女捕间颇得人心,但他却又对贺紫薰痴心一片,迟迟不肯调任升迁,只为常伴佳人左右,好做近水楼台。然而贺紫薰深晓此人平日虽以老实人面目示人,实则仗着家中势力与职务之便为自己大开方便之门,常背地里走私些见不得人的物件,做些强买强卖的勾当,兼之风流好色,极爱光顾风月场所,所以心中对他很是鄙夷,从不假以辞色。 贺紫薰本就有些厌烦叶纶,见他纠缠,更为不耐,索性牵起墨天痕手,示威般道:“我与墨公子还有事要办,请师兄莫再阻拦。” 叶纶见一直追逐无果的女人竟当着自己面主动与别的男人牵手,胸中一痛,却不好表现的咄咄逼人,耐住性子质问道:“敢问这位少侠是……?” 贺紫薰听他语气不善,亦沉声道:“他是我至交好友。叶师兄若无要事,我等告辞!” 一句“至交好友”,叶纶笑容陡然一僵,心道:“至交好友?我之前怎未见过?必是此回任务新认识之人,不过借来搪塞我的。”当下也不气恼,转而对墨天痕笑问道:“原来是薰师妹的好友,是在下有眼无珠了。不知少侠师承何处?” 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含笑而来,墨天痕也不好太过冷淡,抱拳回应道:“在下墨天痕,师从儒门正气坛。” “原来是儒门高足,失敬失敬。”叶纶笑道:“家父在朝中任职,总向在下提起朝中大儒文武双全,正气浩然,在下一直向往的紧,希望有朝一日能瞻仰儒风浩骨,怎奈身份低微,始终无缘得见。所幸今日得见墨少侠,不如你我切磋一番,也好让在下了却个心愿。” 他说的礼貌恭谦,但贺紫薰对他知根知底,岂会不知他不过借口滋事而已,想用武力逼迫墨天痕远离自己,于是一旁冷冷道:“叶师兄,你身为堂堂神将之子,也未免太谦虚了些,有些事,做过了,就令人反胃恶心了。” 墨天痕亦道:“多谢叶捕头抬爱,天痕武艺不精,又有伤在身,恕不能答应。 若叶捕头真想切磋,可择日而战,天痕必当奉陪。” 叶纶见墨天痕不答应,笑着伸手便向他肩头道:“嗳,墨少侠哪里话!”不料手至半途,却见一只莹白素手电闪伸出,擒住他手腕,却见贺紫薰眼神越发冷冽道:“叶师兄,适可而止吧,这『柔绵寸手』若真按实了,他可没法跟你择日再战了。” 连番试探都被说破,又见贺紫薰打定主意维护这“横刀夺爱”之人,叶纶强忍心中怒火,声音顿冷道:“墨少侠,是男人,不如出来真真切切比划两招,躲在女子身后,终究不是良策。” 墨天痕本就因朝廷不能出兵快活林而心情烦闷,像这般争风吃醋的人,他在正气坛已见过不少次,实在懒得和叶纶计较,默默撇过头去任由他百般挑衅,也不回应。 贺紫薰自知墨天痕不想与叶纶计较,但她又怎能任由爱郎受人挑衅?柳眉一挑,嗔道:“叶纶,你休要在此咄咄逼人,这儿是缉罪阁,不是你的神将府!” 叶纶见贺紫薰一心维护墨天痕,更是气急,也顾不得佳人心中不悦,一记反手擒拿反抓住女捕头皓腕,阴冷沉声道:“我追求你这么些年,你都对我不假辞色,如今不过出去一月,就另结新欢,是否对我不太公平?” 贺紫薰生性要强,自不会任由他擒拿自己,也不答话,直接上手,运起缉罪阁擒拿法门,一压,一叩,皓腕一转,复又擒住叶纶手臂,道:“你定要动手,我来奉陪!” 叶纶嘴角一抽,随即冷笑道:“好啊!我也很久没跟师妹对练了!”二人一言不合,双足不动,四手已在半空交缠翻飞!但见叶纶双手狠快凌厉,指力雄准,贺紫薰素手灵巧多变,如白蛇盘蜷,二人你来我间,攻守已易换十数次! 但叶纶毕竟年长,身为天字捕快,兼有家学渊源,无论经验武学皆强过贺紫薰。二人相斗片刻,贺紫薰渐感支绌,难以拆招!又过数回合,贺紫薰招式终出破绽,右手手腕被叶纶反手一指点中,整条藕臂顿时酥麻发软,左手失去右手配合,亦陷入叶纶掌爪之中,只消他指上发劲,腕骨必会与掌骨分家! 就在此时,叶纶忽觉腕上传来剧痛,瞬间撤手!贺紫薰顿觉手上一松,随即,身后已传来劲力将自己拉回! “是剑招!”诧异于突来招式,叶纶抬头望去,只见墨天痕手握一根细长树枝,目凝如冰,正将贺紫薰揽向自己身后。 “墨少侠,偷袭可不是好习惯。”看清局势,叶纶竟有些想笑,但手腕上传来的痛感告诉自己,方才那招,绝不简单! “刀剑无眼,拳脚无情,天痕以此枝代剑,向阁下讨教几招,望阁下点到即止。” 三人突起争执,引的周围往来的捕快纷纷驻足围观。叶纶环顾四周,见闻声而来的捕快越来越多,不禁失笑道:“哈,想我堂堂神将之子,竟被人用树枝挑衅,墨少侠,你不妨亮出背后真剑,你我输赢各凭本事,如何?”心中却道:“我便在这么多人面前败你,让你知晓何为难堪!” 墨天痕摇头道:“天痕有伤在身,使不动真剑,就以此枝走过招式,无论胜败,不伤和气。” 他既如此说,叶纶也不好再强求,以免让自己显的逼人太甚。“好,墨少侠果然有儒者谦和气度,你既有伤,我也不趁人之危,空手与你过招便是。” 贺紫薰冷笑道:“叶师兄,在场众人皆知你拳掌功夫胜过器械,空手过招对你来说,怕是更为有利吧。” 一再被她揭穿老底,叶纶心里恼怒难当,却听墨天痕道:“无妨,我擅用剑,故折枝而战,叶捕头既然精擅拳掌,理当以拳掌相应。” 叶纶见他如此好说话,心中讥讽道:“穷酸呆板的愣头!”却怕再说话又被贺紫薰揭了老底,索性直接宣战道:“来吧!”一踏步,足下轻点,已是揉身探掌,抢攻过去! 叶纶出身高官之家,其父叶明欢位列当朝十二神将之巳(注2),掌药双绝,俊彦无双,赐号“药花神将”,其武学家底之厚,在缉罪阁亦是顶尖,远非贺紫薰所能及。这一踏步,叶纶双手齐舞,掌影漫散四周,身姿宛如绽放莲花般层层叠叠,呼啸而来! “叶师兄使的是那招夏莲缀蜓!”一旁有观战捕快惊呼道。 漫天掌影逼近,掌风压面而来,墨天痕衣衫翻舞,黑发飞扬,却是人不动,剑不动! 不远处,一名魁梧老者携一名娇纤女捕现身廊道尽头,周围捕快纷纷让路行礼道:“参见阁主!” 贺巽霆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出声,一双如炬锐目已望向前院相战二人,心中默默道:“药花神将家传武学,顺应花时而生,每一招皆有其独到之处,叶纶虽未得其招精髓,但威力一样不可小觑,墨天痕,你会如何应对?”正期待间,贺巽霆目光陡然一亮! 但见墨天痕面对叶纶家传绝学抢攻,气势似被完全压制,仍在原地毫无动作! “坐以待毙!”叶纶心中蔑笑,掌力又催,势要一击将眼前这碍眼的少年拿下,不料下一刻,忽觉面颊剧痛,似有利刃破空切割! “这!”剑风袭面,叶纶惊觉危险,招式瞬收,连退数步!仔细望去,只见墨天痕仍是人剑未动,但自己脸上却是痛意未消!停下脚步,叶纶手指抹过痛处,却见指腹一片猩红! “方才那是……?”“方才那是!”叶纶与贺巽霆同时讶异,同样的心声,映道出不同的念想! “不可能,他连剑招都未出,是如何伤我的?”叶纶虽是讶异,却仍不信是眼前少年所为,但事情诡异,让他不得不重审战局! “叶捕头,我这招剑御千秋风可还过的去?” 平淡一语,恰似挑衅,惹的叶纶怒火瞬涨,腹诽道:“装神弄鬼!”嘴上却不答话,腰马一沉,招式变换! 远处贺巽霆见叶纶变招,轻声低喃道:“是叶神将的春桃舞风!墨天痕,这回你又会如何应对呢?” 春时山桃,烂漫遍野,叶纶之招,掌势变换,一如风中桃瓣,飘舞轻盈,却艳中藏杀! 墨天痕冷眼相看灿烂武招,手中长枝微抬,周遭气流瞬间如遭研磨,锋锐架势,抵住挟杀花掌!再一瞬,树枝周遭竟现点点斑驳冷光,冷光之外,却是灼目红芒! “那是什么招式!”叶纶招式受阻,惊见前所未见之景,诧异间,远处的贺巽霆已有定论! “那是……剑意!” 贺巽霆坐镇公门四十余载,所见江湖高手不胜枚举,但有剑意修为者,即便放眼江湖,也不过寥寥数人,此刻,眼前少年给与他的,只有无尽的惊讶与震撼! 墨狂八舞式连环,剑耀繁星扫长空!墨天痕所使,竟是同时运使八舞两式,剑意齐出!星辉长焰,交汇互熔,灼烫高温,已将树枝表面炙烤微焦,灿烂星芒,悉数抵住似花掌雨! “这!”再度惊讶,叶纶已感受掌间温度炽热,漫天桃瓣,尽被剑意灼成焦枯干花!招既无形,顺势自破! 贺紫薰在一旁,见爱郎为自己出气同时,竟轻易破去叶纶招式,不禁脸色微醺,芳心跃动不止。一旁围观捕快们见叶纶吃瘪,讶异间也纷纷议论:这名不见经传的少年到底是何方神圣,看似弱不禁风,却能压制天字捕快? “你用的是什么招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武学,叶纶心中只有震撼与不解,他虽听父亲提过剑意,但所有者无一江湖顶尖剑者,眼前男子年纪轻轻,他实在无法将此招法与剑意关联。 墨天痕摇头道:“非是剑法,而是剑意。” 叶纶听罢,不禁狂笑道:“哈,你当我白痴么?江湖上修有剑意者,皆是一方翘楚,你随意用了什么障眼法,就说是剑意?” 墨天痕不动声色道:“叶捕头既然不信,我也无话可说,我们再比过便是。” 一旁贺紫薰忧心道:“小墨,你伤未好,不要再打了。” 叶纶见贺紫薰担忧模样,嫉恨之意更嚣,心道:“你倒是体谅人,可我如此追你,怎就不见你体谅体谅我!”当下假意道:“既然墨少侠有伤,我也愿不趁人之危,不如我们下一招定胜负,如何?” 贺紫薰抢话道:“既然不愿趁人之危,为何不等他伤愈再战?你得了便宜,就不要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叶纶已被贺紫薰处处挤兑的难受至极,正欲发作,却听墨天痕道:“可以,就依叶捕头所言,下一招不论胜败,皆是终招,如何?” “你……呆子!”贺紫薰见墨天痕如此轻易就答应下来,自己之前努力全数白费,气的莲足直跺,生气道:“不管你了!” 墨天痕既然答应,叶纶也不多话,再次摆出架势,道:“这小子方才出招虽然狠辣,但毫无内力波动,显有伤在身,使不得内力,我便用内力压制于他!” 心意已定,叶纶提元纳劲,再展药花武学!但见此次掌势变幻多端,极尽华美,竟显出千百颜色! 远处贺巽霆眼一眯,精光自闪,低声道:“哦?花王之招,叶纶这是下狠手了。墨天痕,这记洛神牡丹,你又会以何招相对?” 牡丹花国色天香,富丽堂皇,被世人捧为中原花王,其品种繁多,花姿万千,是古来文人墨客诗句中最为称道的花种。叶纶之父叶明欢以花入武,而花以牡丹为尊,是以这招“洛神牡丹”乃其“月花诀”中最强一招! 花王为基,叶纶此招一出,颇有潇洒意味,招式更是极尽华丽,欲先声夺人! 然而墨天痕却是首见进招,气势一反前两招安逸之景! “有伤在身,却打算以硬碰硬么?到底还是年轻气盛了些。”贺巽霆摇了摇头,心道:“怕是墨天痕要败在叶纶之手了。” 叶纶亦察觉墨天痕动作,心中窃喜:“想与我的花王之招对攻,你这是求败寻死吗?” 然而下一刻,叶纶自信表情猛然一变!只见墨天痕踏步进招,手中树枝直刺,气势一往无前!眼见树枝渐近,叶纶只觉无可阻挡的锋锐之气迎面冲来! “笑话!只凭一点直刺,就想以点破面,化我王者之招吗!”虽感压力,叶纶却不信邪,掌舞更剧,一时间身形如牡丹绽放,掀起艳丽色泽,欲以漫天掌影压过锋锐剑意! 木枝催剑意,花掌挟玉风,两股劲力砰然交接,接触一瞬,叶纶漫天掌影霎时笼罩墨天痕身形,引起在场众人一片哗然! 远处,贺巽霆原本微眯的双目亦突然睁大,闪出锐利光芒! 但见战场之上,对招的二人,迎来不同的结局! 只见漫天掌影虽罩住墨天痕身形,但下一刻,华丽掌影便消散殆尽,而墨天痕一枝直指叶纶眉心,不断前行! 感觉眼前树枝不断传来锋锐雄力,叶纶瞳孔骤缩,脚下步伐急退,而那根催命树枝却如影随形,无可摆脱!又惊又恼间,叶纶背后已撞上庭院围墙,退无可退,只得眼睁睁看着那条树枝急速逼近,势无可挡! 就在枝梢与叶纶鼻尖仅有一寸距离时,墨天痕手中树枝难承剑意重压,从头至尾被寸寸碾碎,直至仅剩掌心一段秃枝,枝梢也似停在叶纶鼻前,再未前进半分!-=第壹版主小説站官網=-んττρ<ref="s://? target="_blank">s://?/a>卅卅?dΙyΙьáиzんú.Ιиんττρs://м.dΙyΙьáиzんú.Ιи-=第壹版主小説站官網=-んττρs://щщщ.dǐγǐЪáηzんυ.ǐηんττρs://м.dǐγǐЪáηzんυ.ǐη-=第壹版主小説站官網=-んττρ<ref="s://? target="_blank">s://?/a>卅卅?dìγìЪаηzんú.ìηんττρs://м.dìγìЪаηzんú.ìη望着叶纶仍在惊惧的面容,墨天痕淡然一笑,扔掉手中残枝抱拳道:“叶捕头,承让。” 叶纶惊魂未定的看向墨天痕道:“你这是什么招式?” “墨狂八舞——剑破苍穹扉!” “剑破……剑破……”叶纶喃喃的念叨着,突然对墨天痕抱拳道:“技不如人,叶纶甘拜下风。”随后便头也不回快步走出缉罪阁大门。 围观众捕快仍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贺紫薰已雀跃的攀上墨天痕肩头,欢快道:“小墨,真有你的! 墨天痕似是也讶异于方才自己的表现,他心知叶纶那招“洛神牡丹”若是放在前些时日,他并没有自信接住,然而方才他非但接住,更轻易破之,其中关窍,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透。 见他在原地发愣,贺紫薰拉了拉少年的衣袖,关切道:“你怎么了?可是受了暗伤?” 佳人软语问话,将沉思中的少年惊醒,答道:“没事,只是有些感悟。” 贺紫薰想到他在醉花楼时亦有感悟,不禁埋怨道:“你啊,怎么尽在战中体悟。”虽是责怪语气,但仍透露着包容与关心,看的周遭捕快们艳羡不已。 墨天痕也不只该如何回答,只是笑笑,道:“我们还是走吧。” 望着贺紫薰与墨天痕携手走出缉罪阁大门,远处的贺巽霆突然开怀大笑起来,一旁跟班的年轻女捕噘着嘴不解道:“阁主,分明是叶捕头输了,你笑什么?” 贺巽霆开心笑道:“墨天痕那小子,真有意思,竟然让老夫都看走了眼,果然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待到笑罢,又对那年轻女捕道:“荆儿,你今年多大了?” 年轻女捕一皱眉,心道:“义父这是糊涂了么,怎记不得我的年岁了。”口中仍乖乖答道:“回阁主,紫荆今年十七了。” “唔。”贺巽霆点头道:“那打败叶纶的少年也是十七,你觉得他可配的上你的薰姐姐?” “他也……十七?!”那名叫紫荆的年轻女捕美目圆瞪,不可置信道:“十七岁,修为便能胜过叶捕头,他定是哪个门派的天才弟子吧。” “天才?哈!”贺巽霆道:“希音观的籁天声十七岁时,修为便与老夫不相伯仲,儒门那个姓煌的小怪物十七岁时,老夫都已不是他的对手,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厉害,这墨天痕若要称天才,怕是还不够格。”他说的轻松,却在心中暗道:“墨天痕,你历劫而生,对生之意义,想必比那两人有更多感触,这是你之优势,亦是机缘造化,只是你眼中仍有迷惘未去,离真正蜕变怕是尚需一些磨砺。至于薰丫头么,这二十年来我看着你长大,从未见你对哪位男子如此维护过,如今这般怕是动了春心了吧!哈哈,若你与那小子真能成,老头我也乐得当外公!”当即又放生朗笑,招呼那跟班的美丽小捕快道:“看也看够了,走吧,荆儿,老夫还有公务得回去处理呢。” 墨天痕跟着贺紫薰出了缉罪阁,问道:“紫薰,我们现在去哪?” 贺紫薰道:“当然是回家了。” 墨天痕一愣,道:“回家?是去你家么?” 贺紫薰反问道:“不然呢?难道要我给你在凤月楼找间客房吗?我只是个小捕头,可没那么多钱让你好吃好住的。” 墨天痕思索一会,道:“既然如此,那我自己去寻个住处好了。” 贺紫薰终于停下脚步,回头不解道:“为什么?” 墨天痕认真道:“我若去你家,你尚未成婚就带个男子回去,令尊令堂那也不好交代。” 贺紫薰本以为他是怕自己居住简陋,他住不习惯,不料他竟迂腐的想着男女之防,柔唇一撇,好没气道:“书呆子,住我那,委屈了你这大少爷不成?” 墨天痕不知她何出此言,尴尬解释道:“不不,我是说……那个……我们尚未成婚,男女共处一室,怕是……” 话未说完,贺紫薰便挟着怒气打断他道:“够了!在刘大姐家我们不就共处一室过了!” 墨天痕不料她竟来了火气,原本理直气壮的“君子之言”顿时势弱三分:“那……那是我们是谎称夫妻,迫不得已的,这里都是你熟人,倘若叫人瞧见,对你名声不好。” 贺紫薰虽恼男儿迂腐不化,但见他仍是为自己着想,火气也就去了大半:“我们逃亡十几天朝夕相处,和共处一室有什么分别?放心,我是孤儿,一人独住,不会有什么『令尊令堂』来嫌弃你的。” “孤……孤儿?”这回轮到墨天痕目瞪口呆,问道:“那……贺老阁主是?” 贺紫薰拉起男儿衣袖继续带他前行,边走边嫌弃道:“磨磨唧唧,说话就一定要停下来吗?阁主是我义父,我从小就由他收养,你若想听接下来的故事,就乖乖闭嘴跟我到住处再说!” 既然佳人发话,墨天痕也不好再多做言语,任由她那娇嫩的不似习武之人的柔荑拉着自己走街串巷,在一处僻静的小巷尽头的双层小屋之前停下。 一月未曾归家,贺紫薰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屋门墙,但见无论砖墙还是窗木,皆是自己离去时的景象,心怀不禁略有触动。推门进屋,只见家中陈设都原封未动,一颗芳心莫名的平静下来,慵懒的抻了下如柳蛮腰。 墨天痕见她家中一尘不染,各类家具都光亮如新,不禁疑道:“紫薰,你不是说你一个人住?为何这些家具都似有人打扫一般?” 贺紫薰白了他一眼道:“当然是有人打扫。捕快们出门公干,一两月不回是常事,所以若是独身的,归阁交差时,阁中都会派专人前来打理,这样大家回来时也不必劳心劳力自己收拾屋子了。” 墨天痕道:“没想到缉罪阁竟如此关怀下属,看来儒门推行以仁治国,不无道理。” 贺紫薰冷笑一声道:“你呀,只看表面,谁愿意将自家钥匙交予公门保管? 这不时刻把自己暴露在监视当中么?这当然是关怀,但更是一种警示与控制。” 墨天痕亦听出其中关窍,不禁叹道:“没想到身为捕快,竟也时时受控,难言自由。不过你既知如此,为何不另寻一份生计?就算做些小营生,也好过当捕快时常刀头舔血的日子。” 贺紫薰柳眉一凝,无奈一笑,岔开话题道:“别刀头舔血了,我都饿得要舔桌子了,先去吃饭好不好?” 美人软语,最是销魂,墨天痕被她淡媚神情撩的心中一荡,顿时什么想法也没了,就想与她好好去吃顿饭。二人来到巷口,寻了个路边的面摊坐下。此时已过了晚饭时分,周围邻家有的端着小凳,在门前漫聊家常,有的带着孩子,笑看他们与别家孩子一起玩耍,满眼尽是平和盛景。有熟识的街坊认出贺紫薰,纷纷上前与她打过招呼,贺紫薰也很是礼貌的回以动人微笑,场面一时温馨不已,当他们看见旁边的墨天痕时,也都抱以友善微笑,言语间及是亲切,让久未体验过他人关怀的墨天痕胸中温暖不已。 看着孩童们欢笑着追逐嬉闹,贺紫薰突然道:“我没见过我爹娘。” 墨天痕瞬间一愣,转头看向面色微带忧郁的柔美少女。贺紫薰接着道:“我出生那年,义父从邑锽公干归来时,在城郊翎香蕙草的花田旁听见一阵婴儿啼哭,于是便抱养了那名女婴,取名……紫薰。” “义父一生未娶,但前前后后抱养了七名弃婴,其中有六名都是女婴。”贺紫薰说着,杏眸已渐染氤氲:“这世上,男子可继承家世,可继承香火,可经商,可从文,可执政,有劳力,除了生孩子,他们能做一切事情,而女子呢,只是取悦男子的工具,传宗接代的工具,尊贵如皇家公主,出生便生不由己,任由政治联姻摆布其人生,贫贱之家,不得男孩不罢休,生的女孩若是养不起,该如何? 那便是像我还有我那五个姐妹一样,扔在路边,生死由天……” 说话间,热腾腾的汤面已端上桌,蒸腾的雾气掩盖了贺紫薰暗自神伤的柔美面容,让墨天痕看不清她眼中打转的泪珠。 “你们儒门总说,女子无才是德,顺从是德,说到底,守德守礼,不过是套在女子身上的枷锁,好让男子更轻易的奴役女子。” 佳人所语,再度冲击墨天痕心神,令他不由想起当日在落松城刑场煌天破那番惊世骇俗的话语——儒门先圣为天地立心,推礼于万民,是想开民智,正民风,使万民有道德标尺,非为囚万民之行也。而曲解先贤本意,将圣人文章变成约束道德,用以制万民,愚万民,非儒门之幸也。 但墨天痕笃信儒学,虽觉其话中自有深意,却不得悟其要领,正不知如何接话,贺紫薰又道:“喂,我既不会琴棋书画,又不会女工针线,没事就舞剑弄枪,成天与各路凶徒恶匪打交道,又无父无母的,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墨天痕听出佳人心中担忧,赶忙捉住那握筷的绵柔小手,诚恳道:“放心,琴棋书画与舞剑弄枪本就无贵贱之别,大家闺秀与江湖儿女两者间亦无高低之分,所以你不必看低自己。况且,相比大家闺秀,我还是更喜欢江湖儿女一些。” 贺紫薰被他这么一说,俏脸红晕顿显,娇羞起来,一时间明媚面容上艳光流转,美的不可方物。墨天痕隔着汤面尚余的袅袅雾气看去,只觉佳人仙姿婉丽,仿若画中走出一般,朦胧中美态更甚,情不自禁的握住手中柔荑仔细摩挲,但觉触感温热光滑,还有微微颤动,再观佳人脸色,只见她羞赧中媚红自生,曲线柔美纯婉,忍不住探过头去,在她如凝脂般嫩白的面颊上吻了一口。 贺紫薰不防他如此“放肆”,竟当街亲吻自己,当下面上羞红更艳,赶忙将男儿面庞推开,责备又娇嗔无限的道:“你作死吗?你们儒门就没点礼教之防么!” 墨天痕只道自己唐突佳人,忙赔礼道:“抱歉,我不知怎的,一时没控制住自己……” “色鬼……”贺紫薰腹诽了一声,又白了眼满脸尴尬的男儿,道:“面不烫了,快点吃了,我们还得回去休息呢。”说到“我们”,俏脸一红,忙又解释道:“别想歪了!我才不跟你一起休息!”说罢便低头吃面,再不搭理墨天痕。 墨天痕被她突如其来一句急吼弄得云里雾里,但见她吃的正香,也没再多问。 不一会,二人皆将各自汤面吃了个碗底朝天,这才满足的放下筷子结了账,并肩回到贺紫薰住处。而就在二人进门后不久,对面小楼的房门轻轻打开,从中窜出一道敏捷黑影,确认四下无人看见后,便向巷外狂奔而去! 不多时,那道黑影已来到一条繁华大街旁,脱去一袭黑衣,露出内中服饰,却是一名下人打扮的少年。那少年将黑衣收入包裹,走上街道,径直来到装饰最为奢华高贵的“凤月楼”中,轻车熟路的走进一座包厢,与包厢内的一众正在花天酒地的年轻人行过礼,便来到一名独自一人喝闷酒的年轻男子面前,躬身道:“少将军,贺捕头带着一名年轻男子回到住处,二人关系看上去……”那少年似是略有忌惮,微微一顿,但还是继续说道:“看上去十分亲密。” 喝闷酒的男子摆摆手道:“那少年是不是一身粗布衣裳,背后用白布裹了把剑?” 少年惊讶道:“您……已经知道了吗?” 喝闷酒的男子苦笑一声,用手一指自己左脸上的伤痕道:“何止见过,还动过手了。” 这喝酒之人便是药花神将之子叶纶,他被墨天痕凭树枝三招击败后,深知自己绝非他之对手,虽然心有不甘,又不愿就这样放弃贺紫薰,但也未生起再去招惹墨天痕的念头。纠结之中,便与其他几名同僚在凤月楼中饮酒,一抒心中郁气。 那少年本是他安排在贺紫薰住处对面,用以监视并保护她的手下。贺紫薰在镐京名气不小,由于其集英气柔婉于一身,身材高挑出众,美丽别具一格,又是贺巽霆义女之一,因此想与她结亲以此攀上关系,或是贪恋她美貌想娶她回家的人都不在少数,尤以将官之家为甚。而叶纶安插人手,就是为了随时知晓又有哪路“情敌”出现,好让他前去摆平。 那少年见叶纶苦笑,惊怒道:“他是何人,竟敢伤您?” “何人?”叶纶又是自嘲般一笑,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道:“儒门的人。 我自己挑事,却被人教训,也是活该。” 见叶纶意兴阑珊,少年不甘道:“少将军,您为那女捕快花费那么多年心血,挡退了多少追求者?现在只因有人横插一脚,您就轻言放弃吗?那岂不太便宜那个儒门的穷酸了?” 叶纶心道:“我要是打得过他,又岂会放弃?儒门势大,我怎好与他正面冲突?”嘴上不耐烦道:“这事你不用多问,下去吧。” 那少年见主子心烦,只得告退,刚转身,却听叶纶叫住他道:“慢着!把她家的钥匙留给我。” *****************话说墨天痕与贺紫薰回家后,贺紫薰取出被褥,在一楼为墨天痕临时打了个地铺,便吩咐他道:“你早些休息吧,我得先去洗个澡。” 墨天痕还是生平第一次单独留宿在一名女子家中,又是与心爱女子独处,心中颇为忐忑。目送贺紫薰进了浴房,墨天痕在一楼站了一会,自觉精神尚佳,无需早眠,道了声:“奇怪,今日又是奔波又是与人动武,怎的这么精神。”既无睡意,枯坐原地也是无聊,墨天痕四下张望,看见通往楼上的木梯,不禁心中暗想:“上去便是紫薰的闺房吧?不知她的闺房里有些什么?不如……上去看看?” 意动之下,墨天痕轻轻迈开脚步,蹑手蹑脚往楼梯边走去。 前脚刚踏上楼梯,墨天痕后脚心里已在思量:“这样上去,不经紫薰同意,是否不太尊重她?再说,若被她撞见,少不了又是一顿好骂……嗯,君子不窥人之私,不然有悖圣贤之道。” 心里念着“圣贤之道”,墨天痕又轻手轻脚的从楼梯口退回,百无聊赖的在一楼来回踱了一会,却不知该做些什么,干脆坐上临床铺,打算运气练功。不料正想修炼阴阳天启,却听的不远处浴室中水声四溢,心里不由想起自己离开正气坛当日在七站屯暂宿时,隔墙聆听晏饮霜与薛梦颖洗浴时的水声,竟导致练功岔气的糗事,手上顿时一僵,悬在半空,犹豫半晌,终是没敢再练。 不敢练功,又不敢四处乱逛,一时又不知还有何事可做,墨天痕无聊独坐,回想起方才吃饭时二人交谈话语,仔细品味着煌天破与贺紫薰二人令他震惊的话语,虽感有所理解,却难以在心里认同那番言论。 墨天痕就这样呆呆看着浴室门口,不知过了多久,正当他想的出神时,那木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丝丝雾气门后飘然而出,雾气之中,已换上一身宽松裙袍的贺紫薰探出身来,正见着呆望向此的墨天痕。贺紫薰独居惯了,开门后乍见一名年轻男子直直的盯看自己,本能的以为家中进了贼人,玉掌一翻拨开木门,上前就要进招,刚迈步,便认出那私闯香闺的“贼人”就是墨天痕,不由尴尬的的呆立原地,洗完澡本就樱红的俏脸更显嫣然之色。 四目相对,贺紫薰见墨天痕仍呆呆望向自己,只道他自己身子看的着迷了,羞怒道:“喂!你看什么呢!” 墨天痕这才反应过来,道:“没,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贺紫薰见他答的认真,不似做伪,不禁略显尴尬,心中反生些许怨怼:“你倒是圣人,本捕头这副模样,你也无动于衷吗?”转念一想,知晓这便是男儿品质,那些尴尬与不忿也消去了大半,娉娉婷婷走到墨天痕身边坐下,柔声道:“你在想些什么?” 墨天痕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也未看到那足以让任何男人心痒难耐的婀娜身姿,只顺着佳人话头答道:“我在想,娘失踪已有月余,也不知她是否安好。” 贺紫薰知晓他牵挂母亲,安慰道:“你母亲定然安好,等着你去救她出刀山火海呢。” 墨天痕叹道:“是啊,娘定是在等着我,只是……如今朝廷分身乏术,缺了帮手,我该如何前往快活林救她?光论武艺,一个花千榭我已不是对手,鲁莽行事只怕……与送死无异。” 说话间,墨天痕只觉一丝香气飘入鼻尖,不禁循着来源望去,这才看清楚看见美人出浴后的芙蓉之姿与她令人惊心动魄的美艳。她只罩了件宽松衣物,完全遮掩不住胸前峰峦,露出一道深不见底沟壑和两片白净迷人的肉坡,肉坡之上,一头犹湿的青丝随意泄洒,清爽间透着说不出的慵懒娇媚。 墨天痕与贺紫薰朝夕相处多日,期间相扶相持,也有过不少肌肤之亲,却从未见过她如此魅惑的模样,加之丽人身上悠悠飘来由春桃香碱(注3)与处子幽氛混合而成的迷人香气,让他不禁看的痴了。 贺紫薰见他这次真的是被自己迷住,心中顿时羞喜并出,轻轻咬了下水润的唇瓣,佯怒道:“你看什么呢!”说话间,眸中已是水波盈盈,一张曲线柔和的俏颜上写满明艳的羞与媚。 一张如水秀颜近在咫尺,娇态万千,墨天痕哪还忍的住?探头便吻上佳人的水润樱唇。贺紫薰突遭“袭击”,惊的杏眸圆瞪,下意识扬手便打,手至半空,却似失了力气般缓缓放下,原本晶亮的星眸也微阖半闭,承受着男儿动情的亲吻。 佳人香津,如玉浆花蜜,甜美芬芳,墨天痕沉醉于女捕柔软唇舌,捧住她那秀致的鹅蛋小脸,不住向她口腔深处攫取探索,越吻越深。贺紫薰亦被吻的情难自抑,素手不自觉扶住男儿腰间,丁香与口中劲舌嬉戏痴缠,一时间情欲交融,令二人都忘乎所以。 险境已脱,再无挂碍,二人连日相处、生死相依所生情愫一夕爆发,吻的难解难分,唇舌交缠间津液互换,气息也愈渐沉重,不多时,二人唇角已是水光泛泛,晶莹亮眼。 墨天痕再尝如此芳甜甘美之物,加之贺紫薰身上幽香阵阵,撩人心魄,更让他亢奋不已,吻的一发不可收拾,托住女捕香腮的手渐渐下移,抚过她的修长粉滑的脖颈,撩开她衣襟一路拽至小臂处,在她圆滑香肩与白皙玉臂上又抚又摸,只觉在滑腻紧致的手感下,佳人发梢上流下的冰冷水珠与火烫的雪肌相织相辅,共筑成一道令人难忘的绝妙手感! 二人吻的天昏地暗,直至皆感有些气短,这才依依不舍的离了对方唇舌,四目相对,彼此眼中皆是化不开的浓浓爱欲。 贺紫薰此时身上浴裙散乱不整,大片雪白滑腻的酥胸高耸在外,只需再下滑半分便能看到那诱人的一点樱红!墨天痕虽在战花袭时见过美人丰乳全貌,但当时战事紧逼,又如何会去欣赏?至此时分,他方能用心一睹这番人间绝景,一时竟愣在那里,看的痴了。 见男儿望着自己身子出神,贺紫薰难免害羞,赧然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话语虽似埋怨,却无任何遮掩动作,心中仍是不抗拒爱郎遍览娇躯,更期待着他有所动作。 此刻的贺紫薰俏颜上铺满醉人的红晕,杏眸半阖,樱唇微翕,神情撩人不已。 这番情景,怕是阅女无数的色中老手也难以自持,墨天痕这未经人事的愣头小子哪能按捺的住?当即一头埋入那条雪白胸壑之中,伸舌尽情舔吻起来,只觉四周乳脂绵软香滑,极富弹性,不禁在这片雪也似的乳丘上吸吮起来,这一口下去,吸的贺紫薰遍体酥麻,“嘤咛”一声哼了出来,玉臂环住男儿后脑,显然极是享受。 墨天痕连吸带吮,不一会已在那片诱人雪丘上留下数处绯红印记,顺势扯开曼妙女捕的右侧襟口,头一偏,吻上另一座宏伟乳峰。 埋首于女子香峰中的墨天痕沉醉不已,一点点的拔下佳人胸前的衣物,一点点的向下纵情舔吻,不一会,嘴唇便触到一粒硬挺事物,他想也没想,一口含下,只觉乳香满口,止不住的用舌头舔撩拨弄这粒硬物。 这一口,含的贺紫薰一声惊叫,瞬间又赶忙捂住樱唇,只从指缝中流出些许“呜呜”呻吟,显然是在极力克制自己不被快感冲击的发出羞耻的浪吟。墨天痕见佳人反应激烈,又不似难受,想到那日偷窥时,杨宪源也是这般逗弄柳澄依,心中更添自信,舔弄吮咂的更是卖力。 这可苦了贺紫薰,胸前敏感处已快感如潮,自己却不敢叫出声来,怕被街坊四邻听见,这周围所住皆是缉罪阁同僚,若要真让他们听见自己在家中浪叫,那她真是颜面无存了。 墨天痕自是不知佳人心中所想,只闭上眼睛尽情品尝口中的乳香豆蔻,一手不停揉捏自己正在吸吮的乳峰,握住绵软香滑的乳肉往自己嘴里送去,将整个嫣红的乳晕都含在嘴里一同细细品味,另一手也将佳人左胸衣物完全拉下,迫不及待的按上那一手握不住的丰挺豪乳将它不断把玩变形,在指缝中溢出道道喷香乳脂,掌心不断摩挲着乳峰之上的那颗挺立豆蔻! 在男儿挑逗下,贺紫薰原本已趋平静的呼吸再度急促起来,一手按住男儿正在把玩自己酥胸的手掌,似是想与他一同分享自己的陡峭豪乳,一手则揽住男儿后脑,任由他恣意轻薄自己的敏感乳首。她这是第二次被男人把玩豪乳,但两次感觉却截然不同,当日在密林河边她惨遭花袭上下其手,还被那人妖一样的恶徒舔脸袭胸,感觉只有说不出的厌恶与憎恨,但这次与爱郎相依,心甘情愿的奉上自己美好的青春玉体,感觉却如此舒爽醉人,不但浑身酥麻酸爽,心中也有说不出的甜蜜爱意,这灵与肉的相谐,那满是恶意的强占又岂能相比? 墨天痕饱尝滑香豪乳,嘴唇继续下移,在女捕平坦紧致又甲线分明的极品腰腹上轻吸细吻,不时伸舌在那小巧可爱的肚脐周边舔扫或轻轻啄吻,吸的少女后颈酸麻难耐,吻的佳人小腹轻搐不已,娇唇中的微吟似哀似怨,正不住从葱指细缝中流出。墨天痕则双手继续握住那两团丰腴绵沃的乳丘,唇舌一点点向贺紫薰女体最隐秘神妙的移去,舌尖扫过那三角地带那仍然有些湿润的柔软丛林后,便闻到阵阵只有纯洁处子身上才有的浓郁芳香,低头望去,只见玉人两腿间一道天生奇观乍现眼前,两片柔嫩粉红的玉瓣掩盖下,那闭合如线的桃源入口水光淋淋,正渗出点点花浆蜜露。墨天痕心道:“紫薰口中津液奇甘,这里也是幽香遍野,不知又是怎样一番味道?” 既起好奇,墨天痕当即探头,在那一线花瓣上轻轻舔过,只觉此处美肉花浆如蜜汁甘露,甚是芳香醉人。 贺紫薰却被这一舔舔的腰股猛抬,如遭雷击,玉腿猛然夹紧男儿头颅,素手忙抵住墨天痕前额急怒道:“你做什么!” 墨天痕老实答道:“紫薰,你这里真香!” 虽受夸赞,目标却是那极为敏感隐秘之所,贺紫薰顿时又羞又臊,夹起玉腿道:“你是狗吗?又舔又闻的?” 美肉在前,墨天痕只觉欲火攻心,也不理会女儿娇态,自顾自的拿开额前玉手,复又吻上那娇嫩花唇,舌尖拨开两侧粉瓣在那润滑细缝中来回舔扫起来。 贺紫薰遭遇这番挑逗,更是难以自持,玉腿紧紧夹住男儿头颅,曼妙胴体如水蛇般转挪扭摆,胸前豪乳起伏如浪,檀口捂的更为用力,如喉中呻吟似绷弦之弓,稍稍放松便会离弦而出! 墨天痕正自得其乐探索他从未做过之事,也不管佳人娇躯如何激烈扭动,舌间一用力,便顶开女捕花穴的那一线入口! 隐秘私处遭遇此生首次入侵,前所未有的触感如电流般瞬间从那一方妙处传遍曼妙女捕四肢百骸,贺紫薰背脊顿时一僵,粉拳紧握,胸中似有一团热火直冲心扉,激的她再难把持,释放出一声悠扬而畅快的长吟! “哦————!” 就在这时,在屋外小巷里,一道人影行至贺紫薰家门前,正好听见门后传来如此销魂之声,顿时一怔,随后整个人影抖如筛糠,握住铜钥的一手已攥的血流不止! 而屋中,释放了心中压抑的贺紫薰再不顾忌,放松下了火辣玉体,迎合着身下男儿的口唇挑逗,发出阵阵欢快媚吟。墨天痕只觉贺紫薰甬道紧致有力,夹的自己舌头难以寸进,只得就近在花径入口处来画圈打转,扫刮她的敏感嫩肉。 贺紫薰黄花大闺女一个,连自渎都未曾有过,几时受过这般刺激,口中呻吟声愈来愈大,愈来愈急,显是极为享受。而门外那人听的却愈来愈闷,愈来愈恨,几乎要将手中铜钥捏碎! 墨天痕一面品尝佳人娇嫩私处,双手一面在女捕的平滑小腹、火辣翘臀、笔直玉腿、以及那无以伦比的跌宕曲线上来回抚过,享受着那只属于青春少女与练武娇娃特有的紧致光滑,舌头也一刻不停的在她那一线美鲍上上下扫动。 几下过后,墨天痕忽感舌尖扫过一处圆润软嫩的凸起,心下好奇,抬眼望去,只见一粒小巧的粉红蚌珠极是诱人的悬在花唇顶端,心道:“想不到女子下身竟还有如此奇妙物件,不知味道如何?”张口便把那粒小珠含入口中。 他这一含不要紧,贺紫薰却是如遭雷击一般,倒吸一口凉气,发出一声如若莺啼般的媚吟,一双玉腿复又夹紧,颤抖着娇躯叫道:“别……哪里不行……哦……呜……” 新鲜刺激之下,阻止的软语皆变成诱惑的轻呻,贺紫薰修颈紧绷,臻首不自主的扬起,娇颜上填满妩媚霞光,时而贝齿紧咬粉润下唇,时而香舌轻舔柔美丰唇,似在忍耐,更似在享受! 二人交缠许久,贺紫薰突觉身下快感涌动,愈渐强烈,不禁出声更高,呻吟更媚,喘息更促,修长玉腿盘上墨天痕后脑,急道:“天痕……我……我……” 话至一半,佳人再难言语,只呼出一声舒畅的娇吟,随后裸躯猛抬,小腹抽搐不止,花径律动收缩间,一股热流随之破闸而出,悉数喷入墨天痕嘴中,竟是小小的泄了一回!墨天痕只觉佳人蜜液入口甘甜清香,不禁兴奋不已,照单全收。 而门外之人听见贺紫薰如此呼喊,眼泪已簌簌落下,握拳之手早已鲜血长流,那人却恍无所觉,只呆呆的盯着那毫无生气的木门,听着门后那令人血脉贲张,却令他自己心碎当场的男女欢爱之声! 高潮过后,绝美女捕仰天平躺,潮红满面,瑰艳娇丽,星目迷离,鼻息沉重,一对豪乳如倒扣巨碗一般铺在胸前兀自轻颤,虽不似站立时那般沉甸甸、圆溜溜,但仍是饱满陡峭,魅惑诱人。 然而佳人得泄,男儿却未得舒爽,看着身下娇喘不息,似赤裸羔羊般期待他“临幸”的火辣身姿,墨天痕只觉双脉俱沸,浴火腾窜,飞也似的脱去一身衣物,又手忙脚乱的将美艳女捕身上的衣物粗暴抽离,再度压上那惹火娇躯,与性感佳人缠吻在一起。二人紧紧相拥,火烫身躯相互熨帖,挤的贺紫薰胸前美乳四溢,轻哼不止。 墨天痕只觉佳人娇躯芳香柔滑,贴在身上,无论是触感还是手感,皆美妙无比,令他享受当下同时,又回味无穷,而贺紫薰虽被其他男子摸过身子,却从未与心爱之人如此亲昵,只觉墨天痕身上气息醇正,熏的她浑身上下暖洋洋的,让她极是心安,不忍放手。 突然,贺紫薰忽觉腿上有一条火烫的硬物在来回刮蹭,不禁好奇探手抓去,正抓住一条青筋贲起,不断颤跃的肉柱,这肉柱坚挺硬直,且颇具弹性,虽是烫人,温度却舒适的令人难以释手。 墨天痕长这么大,何曾被女子捊过阳具?贺紫薰玉指细长,可以完全握住肉茎,而她因常年练武,指根与指节有些许茧子,这些茧子平日里并不影响她的优美手型,但到抚摸之时,这些硬物摩擦茎身所带来的快感,又岂是墨天痕一介童子所能抵挡? 正享受间,却听贺紫薰道:“哎,你这话还挺大的嘛!” 墨天痕一愣,想到她动作颇为大胆奔放,心中蓦地略过一丝酸涩,道:“你还见过小的不成?” 贺紫薰见他吃醋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你很介意么?” 墨天痕表情顿时一僵,数种思绪轮番闪过心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身下娇娃这个问题。 见他促狭的模样,贺紫薰红唇一噘,泄气道:“好啦好啦,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只是在抓采花贼的时候见过不少而已。” 听了女捕解释,墨天痕这才知道自己方才所想有多不堪,瞬间面色涨红,窘迫道:“紫薰……我……” 贺紫薰板着俏颜瞪了男儿一眼,又握住粉拳在他胸膛捶了一下,这才狡黠笑道:“好啦,知道你这小穷酸受不了女子婚前失身,我可是个如假包换的黄花大闺女,今晚真是便……便宜你了。”她越说越害羞,越说越小声,说到“便宜你” 时,已偏过头去不敢再看向爱郎,女儿娇态毕现。 墨天痕一听她仍是完璧之身,方才因自己邪恶猜想而来的郁闷心情一扫而空,挺着肉柱在女捕掌心蹭了几下,好奇道:“你说你见过不少,难道缉罪阁抓完采花贼,还会脱了他们裤子游街吗?” 感觉到男儿的“猥琐”举动,又听他不着边际的胡乱猜测,贺紫薰白了他一眼,素手却很配合的套弄两下,鄙视道:“你那脑袋到底在想什么?哪有罪囚游街是要剥光的?被围观的孩童看见多不好?那些贼人,有的是在犯案前刚脱了裤子就被抓个正着,有的是正在犯案,强迫人家姑娘给他做那事,也有未能及时找到行踪的,在他祸害完人家姑娘后直接光溜溜的从床上绑了的,当然都能看见了。 不过……” “不过什么?” 贺紫薰颔首看着男儿面庞,手上捊的又快了几分,羞羞道:“看我是看过不少,踹也踹过几个,摸倒是第一次摸,感觉……挺有意思的。” 墨天痕脑中还在自行补完贺紫薰所描述的抓捕画面,想到她冲进屋中照着采花贼的卵蛋就是一脚,不禁打了个冷战,道:“那贼人岂不是被你送进宫去了?” 贺紫薰不屑道:“采花之罪,本就该受宫刑,左右都是进宫的命,本捕头只不过帮那些淫徒提前了而已。” 提到淫徒,墨天痕蓦然忆起那日在鸿鸾柳家偷窥杨宪源与柳澄依暗行苟且的画面,突发奇想道:“哎,你含过这玩意没有?” 贺紫薰一愣,随即瞪了男儿一下,狠狠攥了下手中肉屌。墨天痕被她这一握疼的倒吸冷气,却听女捕气急道:“你这是在想什么?我怎么可能含过?我在你眼中就如此放荡吗?本捕头这是在倒贴你,你反倒在嫌弃我?” 墨天痕疼的龇牙咧嘴,连声讨饶道:“紫薰……你放手……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贺紫薰非但没有放手,手上力度反而更添三分,厉声道:“误会?你倒说说,我怎么误会你了?” 命根握于她手,墨天痕无奈中又觉好笑,尴尬道:“我是想到以前看过女子为人含这玩意,貌似很是享受,跟品尝人间至味一般……嘶……所以我想问问……你要不要也试试?” “嘁!”贺紫薰剜了墨天痕一眼,嫌弃道:“淫贼!看来你与那些采花贼也是一路货色!”又用力狠狠捏了下茎身,这才放开手来,心里却回想起往昔任务时,也曾在乔装潜伏于青楼时,或在案发现场看过别人行那勾当,看人表情确实也是挺享受,不禁忖道:“那玩意不就热点硬点,为何许多男人都喜欢让女人含着?要不……我也试试……?” 墨天痕苦笑着揉揉自己惨遭“蹂躏”的肉屌,见她请蹙眉头若有所思,只道她嫌恶自己的“淫猥”要求,忙解释道:“我也觉得这要求有些过分,你就当我没说过,不要生气,好不好?” 贺紫薰白了男儿一眼,玉手在他肉屌上轻轻摩挲几下,突然起身将男儿推开,让他跪坐至床尾。墨天痕不解的看着靓丽女捕,不知她作何打算,而他那坚硬的处男肉屌就直直的挺在身前一颤一颤的,似在向美人发出前来品尝的邀约。贺紫薰盯着那颤动的雄物数息,终是咽下一口香津,长舒一口胸中浊气,附下曲线迷人的火辣身段缓缓跪爬向男儿,那肥美翘臀随着她纤细腰肢而妖娆扭摆,看的墨天痕两眼发直,连吞口水-=第壹版主小説站官網=-んττρ<ref="s://? target="_blank">s://?/a>卅卅?dΙyΙьáиzんú.Ιиんττρs://м.dΙyΙьáиzんú.Ιи-=第壹版主小説站官網=-んττρs://щщщ.dǐγǐЪáηzんυ.ǐηんττρs://м.dǐγǐЪáηzんυ.ǐη-=第壹版主小説站官網=-んττρ<ref="s://? target="_blank">s://?/a>卅卅?dìγìЪаηzんú.ìηんττρs://м.dìγìЪаηzんú.ìη一丝不挂的性感女捕用这魅惑诱人的姿势来到同时赤身裸体的男儿身前,抬头瞥了他一眼,随后玉手轻搭男儿肉茎,前后抚弄数回,又凑上瑶鼻闻了两下,似是在检验这肉棒是否有异味。 墨天痕观她姿态娇美瑰艳,眸中更是媚的几乎滴出水来,不禁将胀热的肉棒向前挺了挺。贺紫薰下意识的缩回臻首,仰首却见男儿殷盼眼神,终是下定决心埋下首去,红唇轻启,香舌试探般在昂扬龟首上点了一下,感觉并无不适,反倒有股灼热之气在那紫红龟首周边缭绕,似在诱惑般邀约自己去品尝吞吐这阳雄肉龙一般。 “倒也没想象中那般怪味。”贺紫薰双眼迷离的看着眼前这颤动雄物,终是抵不住心中的好奇与情欲,伸出香舌在龟首马眼处轻轻舔弄起来。 墨天痕只觉龟首那儿触感温热湿滑,舒爽不已,肉棒瞬间又涨大了一圈。贺紫薰只觉嘴前的热气又灼烫了几分,诱惑着她张开柔软唇瓣,慢慢的将那火热龟首慢慢含了进去。 见美名遍西都的绝色女捕正将她火辣性感的完美胴体裸露于自己眼前,并匍匐于胯下为自己吞吐肉棒,这番绝美景色莫说是墨天痕这只雏鸟,即便惯于猎艳、纵横情场的老手只怕也会半途缴枪。墨天痕虽无射精之欲,但肉枪上传来的触感亦令他极是享受,舒爽的背脊酸麻,好不快活,情不自禁又将肉棒向前挺了几分,将整颗圆龟都塞入到性感女捕的芳唇之中。 “这便是男人的……那话么……好烫……”贺紫薰被男儿肉棒上的雄阳之气熏的目眩神迷,只觉口中肉龙火热更赛口外之时,不禁无师自通的用红艳柔唇抿住龟楞边缘前后吮磨,丁香小舌亦不时轻轻扫舔龙首马眼,似在吮吸人间至味一般。 贺紫薰是头遭含舔男人阳物,技巧难免生涩,然而墨天痕亦是初次享受口舌侍奉,一股酸麻快意从背脊直冲天灵,爽的的他一阵哆嗦,不禁闭上眼细细体会这前所未有的销魂激情。贺紫薰含吮了一阵,只觉男儿肉棒较之初时又粗了几分,涨的她檀口发麻,于是便吐出肉棍,只在茎身周边嘬吻舔舐,如同在秀气的品尝一根美味的冰糖葫芦一般,动情间,沉沉垂下的丰胸上,两粒可爱樱桃早就鼓胀饱满,下身秘裂处也渐渐溢出晶亮花浆,已然顺着笔直玉腿蜿蜒而下。 墨天痕爽的不能自已,但仍是怀念佳人含屌的感觉,于是轻拍贺紫薰臻首道:“薰儿,你再含一含好吗?”贺紫薰听他唤自己“薰儿”,心中一甜,停下侍奉抬头瞥了男儿一眼,见他殷切眼神,轻哼一声,柔唇轻撇道:“今天就便宜你这小色鬼。”话毕,复又将男儿涨大的肉龙纳入檀口。墨天痕见她同意,心下大喜,肉棒配合的向前一挺,竟将半截阳物插入佳人口中,贺紫薰冷不防多吞了一段肉棒,不禁瞪了男儿一眼,但还是顺从的前后吞吐起来。 此番肉棒再入女捕口中,不再是只有一个龟头,墨天痕只觉半条肉龙上皆有温润柔滑之感,加之贺紫薰香舌仍不断缠绕茎身尽力舔弄,让他快活的如临登仙一般,不禁抱住佳人臻首,耸屌前后挺动,将她的红艳檀口当作阴道花腔抽插起来。 贺紫薰知晓这才是口交正戏,也不反抗,只尽力含住那前后驰骋的肉屌,任由它不断抽插贯穿自己的甜美口腔,用棒顶肉冠不断冲撞她的喉头嫩肉,虽觉有些恶心,但心中更多的却是感到一种令自己神往的快感与刺激。 就这样抽插了足有半刻钟,墨天痕虽觉飘然舒爽,却毫无泄意,贺紫薰已是口唇皆麻,腮帮酸痛,皱着眉推开男儿,咳嗽数声,上气不接下气的埋怨道:“你想呛死我么?好歹让我喘口气呀。” 墨天痕见她面带不悦,忙上前捧住她的俏脸,心疼道:“是我错了,我不该不顾你的感受,我……”话到一半,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在佳人肤如凝脂般的俏脸上连连亲吻,企图求得佳人原谅。 贺紫薰也并非真正生气,见男儿局促模样,也不忍再凶他,只轻瞥了墨天痕一眼,便顺从的将柔唇奉上。二人再度缠吻在一起,墨天痕见美人倾情献吻,知她不再埋怨自己,顺势揽住女捕纤腰,将她慢慢推倒在床,胸膛压上窈窕佳人的丰满乳房,尽情磨蹭着那柔滑绵软的巨型乳丘与丘顶之上的娇弹乳首,一手抚住那挺翘丰润的美臀恣意揉捏,五根手指都深深陷入臀缝之中,感受着那团美肉的紧致绷弹,而依旧硬挺的肉棒却只在佳人两腿之间胡乱顶蹭,不知该去向何处。 二人唇舌交缠了一阵,墨天痕忽的又想起那晚杨宪源与柳澄依苟合画面与早先自己偷偷看过的春宫图卷,茅塞顿开,一面吻着巨乳女捕的修长粉颈,一面将肉棒抚至贺紫薰两腿之间,龟首顶住那条潺潺流汁的鲍口,沿着那一线粉嫩美肉上下滑动,只觉佳人那神秘私处潮湿滑腻,两片花唇更是娇嫩无比。 察觉火烫之物顶上自己私处,阅案无数的贺紫薰当即知道今夜的情欲交融已至最重要的关头,自己即将处子不保,心中不免忐忑起来,呼吸也愈渐急促,如水双眸盯住男儿面颊,正也看见他眼中的怜惜与化不开的浓浓爱意。 这一眼,贺紫薰不再紧张,亦不再害怕,二人从鸿鸾的不打不相识,到醉花楼中的并肩作战,再到逃亡过程中的生死不弃,往昔画面如走马明灯,一卷卷的从眼前转过。 “如若是他,我愿付终生!”虽是相识不足一月,向来精明干练的女捕头眼中却露出坚定神色,墨天痕虽迂腐穷酸,却为人侠义,正气凛然,待人至诚,更难得有他一路舍身相护,相扶相依——得墨郎如此,贺紫薰无悔! 二人相视无言,眼中却尽是爱意流转。墨天痕原本还担心贺紫薰临阵脱逃,但见她神情坚定,便知她已下定决心。佳人既已认定,墨天痕也不在犹豫,将龟首对准那一线缝隙,腰股运劲一挺,却不料佳人桃源口湿滑紧闭,他这一下肉棒并未“建功”,而是蹭着花唇歪到一边一边去了。 贺紫薰原本闭上美目,已准备好接受爱郎一击,在墨天痕肉棒撞击穴口那一刹那,几乎激动的都要叫出声,不料下一刻那灼烫肉龙便“剑走偏锋”,让她不禁抬头,奇怪的望向墨天痕。 墨天痕自是满脸尴尬,只得扶住肉棒重新抵住美蚌蛤口,用力一挺,贺紫薰瞬时发出一声尖叫——“不是那儿啦!” 原来墨天痕这一下仍是未能探入花径,而是肉棒顺着粉嫩阴唇下滑,龟首蹭过了贺紫薰敏感的菊蕊处。 “我……”墨天痕简直是无地自容,他原本以为这种事情再简单不过,不料连着两次都功败垂成,不禁心中丧气道:“杨宪源怎的就那么轻易的捅进柳副盟主那儿了呢?难不成是紫薰躲着我?”当下提议道:“薰儿,要不你来帮我弄进去吧?” 贺紫薰秀眉一扬,不可置信道:“哈?我来?我怎么来?” 墨天痕支吾道:“就是……就是把我的那话……塞进去……” “我……”听到如此可笑要求,贺紫薰一时气结,心道:“合着本捕头委身于你,还得自己给自己开苞吗?”但她亦知二人皆是人生初次,所以仍是红着如若滴血的俏脸握住男儿肉棒,将龟头抵住自己的蜜穴入口处。正要放手,却听墨天痕又道:“好了,别松手,别一会又滑走了。” 贺紫薰被雷的眉眼皆平(注5),但仍是听从男儿话语,扶稳了那条肉茎。 墨天痕生怕自己再出洋相,也不敢再“贪功冒进”,只顺着贺紫薰素手固定出的路线,一点点的用肉棒探入两瓣粉唇之间,慢慢顶开那一线花苞,终是将半颗龟头挤入那紧窄的桃源洞口。 找到正确“路线”,墨天痕欣喜若狂,更一挺腰,整颗龟头便塞入了贺紫薰从未被人染指过的圣洁所在! “唔……”一声闷吟,墨天痕只觉肉棒前端被一团既韧又滑的暖肉紧紧箍住,再难前进半分,而贺紫薰幽径初开,只觉蓬门处颇为胀痛,忍不住叫唤道:“噢……疼……轻、轻点……” 墨天痕怕她吃痛,肉棒也再无寸进,只在那紧窄穴口体会着美人玉穴为他带来的前所未有的新鲜触感。过了一会,贺紫薰渐渐适应穴口饱胀,轻声羞道:“好像……不疼了,要不……你再试试?” 墨天痕自是欣喜,却又怕弄疼佳人,只慢慢的向前挺送肉棒。那龟首一路破开初逢访客的神秘幽径,享受蜜屄嫩肉生涩自然的包裹律动,终是来到一处颇具弹性的阻碍之前。 贺紫薰知晓那便是自己冰清玉洁的象征,而墨天痕的胯下凶器已蓄势待发,随时都准备破关而入,饶是她胆大豪放,英武不逊男子,但面对这即将到来的人生关卡仍是紧张的杏眸紧闭,柳眉缩皱,瑟瑟发抖。 即便是在逃亡途中被无力对抗的敌人穷追猛打,贺紫薰亦未露出过如此表情。 墨天痕知晓她心中忐忑,怜惜的问道:“紫薰,可以吗?若你害怕、不愿、或是怕疼,我不再要便是。” 察觉男儿尊重与怜爱,贺紫薰心中又甜又暖,扶住男儿神情真挚的面庞轻轻摇头,柔声道:“你来吧,我想给你。” 墨天痕眼眶瞬润,不禁又低头在贺紫薰柔软娇唇上轻吻一番,然后沉腰送股,将胯下肉棒顶着那层肉膜向俏丽佳人的女体深处缓缓推送。 然而墨天痕乃是地道的雏鸟一枚,只会纸上谈兵,却从未见识过女人滋味,更不懂得为女子开苞之时,快速破瓜远比慢慢推送更让女子轻松,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墨天痕怜惜佳人,生怕行动粗鲁,殊不知这样一来贺紫薰所承痛苦更甚,好在她从小练武,肉体心灵皆较寻常女子更为坚韧,不然只怕已经嗷嗷乱叫了。 随着男儿的肉棒越杵越深,顶的佳人那片象征纯洁的坚韧肉膜越来越长,贺紫薰只觉下体渐渐被撕裂分开,疼的泪花溢出眼角,兀自咬住银牙强忍痛楚。墨天痕只觉随着肉棒深入,佳人穴中美肉挤压的越发紧迫,箍的他舒爽不已。 终于,那强韧的肉膜发出一声裂帛般的轻响,被撕扯的七零八落,再难抵御男儿的入侵,化作道道令人兴奋的艳红,从二人交合处的缝隙中溢漏而出,而墨天痕肉棒再无阻碍,一杵到底,终将整条茎身深深埋入贺紫薰密道之中,让两人同时为自己的处子之身划上充满爱意的句号!而那破瓜止血顺着贺紫薰翕动的可爱菊穴和娇挺的丰隆臀瓣缓缓而流,在二人身下的床单之上绽成朵朵绝美红梅,变成了属于女子初夜里最美好的瑰艳落红! 贺紫薰只觉下体瞬间被一分为二,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与饱胀之感,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而欣悦的悸啼,既是对体肤之殇的发泄,亦是为身献爱郎而喜不自胜。 然而这声痛苦而又害羞的娇吟真真切切落入门外呆立之人的耳中,却变成了刺耳锥心之语,自己多年苦候,却被人横刀夺爱,偏自己又不是那轻敌对手,一瞬间,那人只觉天崩地裂,原本便晦暗无灯的小巷显得更为黑暗冷彻,令他眼前一片昏黑,只能死死捂住双耳只求不再让那日思夜盼的欢叫声射入自己脑海,全身似被抽去力气一般颓然跪倒在地,牙关却早已紧咬的满口血腥。 墨天痕一棒触底,龟首堪堪抵住美人桃源尽头的那片柔嫩花苞,只觉肉棒深陷在灼烫而湿濡的膣腔之内,周围层层叠叠的娇嫩穴肉因为疼痛而不由自主的收缩蠕动,箍的他略有疼痛。 前所未有的舒爽体验让男儿兴奋非常,忍不住按照自己之前所见将肉棒缓缓抽回,准备一试人间至乐。他这一抽,可苦了正尝破瓜之痛的贺紫薰,蜜穴处那清晰的疼痛直达脑梢,惊的她一个激灵,失声叫唤道:“别动……疼!” 墨天痕自是不敢再动,只留了半截肉棒尚埋在美人穴中,关切道:“你还好吗?你若疼的话,我抽出去便是。” 贺紫薰知他体贴,不忍拂了他的兴头,忙咬着牙摇头道:“不用,你让我缓缓。” 墨天痕依言停在那里,看着身下因疼痛与兴奋而颤抖娇喘的裸身女捕,感受着女子蜜穴中的柔润紧致,心中爱意汹涌,探下头去温柔浅吻着贺紫薰那柔和娇美的面庞,纤细白皙的修颈,双手则在她傲人挺立的雄伟双峰上轻柔摩挲,感受着她细致滑腻的喷香乳肉。 他毫无经验,但这番出于爱意的温柔爱抚却歪打正着。女子破身之时最是疼痛,用这般蜜意怜恰能让她们放松身心,并转移注意,进而缓解她们的痛楚。 毕竟是练武出身,不出一会,贺紫薰已感下身疼痛消退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更甚之前的酸麻饱胀之感,令她颇为享受,不禁心道:“难怪有的姑娘在被采花之后反会爱上贼人,原来这事对女子来说并不难么难受。”想到这里,突然羞道:“我在想什么!我怎么能把小墨当成那种采花贼人?不对……我为什么会在想采花之事!”她一通不着边际的乱想全无防备的反应在脸上,表情甚是精彩多变。 墨天痕观佳人表情有异,好奇道:“薰儿,怎么了?还疼吗?” 贺紫薰尴尬道:“没……没事,那个……我不怎么痛了,你要不要……动一动?” 墨天痕闻言大喜,当即腰股一耸,将整根肉棒再度没入佳人娇躯当中,龟首直冲穴底,一下撞在那嫩蕊之上,贺紫薰登时猛一皱眉,发出一声动人的悸叫,酸麻酥痒之感似被顽石打破的水面一般,从那花蕊处猛然向四肢百骸扩散蔓延,爽的她直吸冷气。 墨天痕也不知她这声是疼痛还是舒爽,生怕自己又弄疼了她,忙问道:“怎么样?”岂料贺紫薰却会错了意,羞的一颗臻首埋进男儿胸膛,点头低声道:“嗯,舒服。” 一声“舒服”,墨天痕心中顿时一喜,再度开动肉棒,先是向外缓缓抽出那蜜汁横流的淫花雌穴,龟楞沿着娇穴中的层层美肉摩擦着那娇嫩腔壁,直至感受龟首推及嫩穴蛤口,这才又向里挺近,迫开那重新闭合紧凑的润滑腔道,慢慢填满美丽女捕那早已等待充实的空虚花径。几番循环,已是爽的贺紫薰呵气疾喘,杏眸微眯,不时轻咬红润下唇,神情似痛非痛,显是极为受用。 墨天痕抽插间,只觉每当自己向外抽棒时,贺紫薰蜜穴深处总有一股吸力让他“难以自拔”,而再度插入时,佳人花径嫩肉则会自行收束颤蠕,一点一点将他的肉龙引进那紧凑狭窄的嫩瓤之内。 他从未有过如此新奇且舒爽的体验,贺紫薰身下蜜穴如同藏宝的秘处一般,引他痴迷的探寻、体会着男女交合的妙意,硬挺的棒首在女捕柔软嫩滑的水穴中前突后窜,左右逢源,时而在她那柔嫩娇美的花心浅吻轻啄,诱的身下佳人低吟浅哼,迷醉不已。 二人在爱欲之巅初尝人生禁果,一个痴迷的探索着身下玉人的幽深秘境,贪婪的肉龙自在的体验着每一寸腻滑嫩肉,一个则赤裸着火辣而绝美的性感玉体竭力承受,本能的抬挺蛮腰雪股,小幅的迎合着爱郎的索取,心中皆觉刺激兴奋,肉体亦是快美非常。 墨天痕初试云雨,丝毫不通技巧变化,肉棒只一味在娇美女捕体内挺送突刺,发泄着自己最原始的欲望,每下皆深入秘地,记记正中靶心。而贺紫薰同是初尝雨露,单是勇猛冲刺对她家而言已是难堪其伐,何况花芯嫩肉被不停开凿?早便禁不住的发出阵阵娇婉呻吟,搭上她如江南秀女一般柔柔糯糯的甜美嗓音,足以刺激的令所有男人兽欲大发,想去征服、挞伐这看似娇柔妩媚,却英气自发的性感美人! 时过良久,墨天痕喘息愈渐粗沉,而贺紫薰叫声越显欢畅,但这男女交合的诱惑呻吟落在门外之人耳中,无异于崩天之响,撕扯着他的耳膜,更撕裂他流血的内心!然而屋中两人毫不知情,一个挺臀耸杵奋力耕耘,将肉棒在丽人的一线肉缝中往来穿梭,另一个蛮腰抬拱,雪股相迎,窈窕身躯嫣红酥软,魅力勾魂夺魄! 贺紫薰只觉自己被墨天痕肏的心浮气短,恍然间仿佛置身于长空中飘荡翱翔,无论身心皆快美不已,只想往更高的云端飞去,而她那被男儿阳物贯穿的蜜屄中,一股似酸非酸似麻非麻的美妙快感悄然来临,随着男儿的恣意抽插而愈渐强烈,一波一波似破闸洪流一般冲上她的心头,爽的她直吸气儿,一颗芳心突突狂跳,几乎要冲到嗓子眼儿! 男儿的每次挺刺,都让贺紫薰感觉得快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在那一线秘裂中,花浆蜜液与处子心血混合成粉红黏腻的汁水,正不断的从二人紧密交合处滑溢而出,在床单上的落梅周围又撒上星星点点的海棠花雨! 终于,在男儿孜孜不倦的挺送抽插下,那令人神魂颠倒的酸痒快感推着她直上九天之顶,随后猛然爆发!贺紫薰被这从未领略过的奇妙感觉激的裸躯瞬时弓弹而起,花房剧烈抽搐,吐出人生第一股炙热阴精,随即两片樱唇大张,忘乎所以的发出阵阵发泄似的撩人娇吟! 墨天痕只觉佳人花苞骤暖,随后蜜汁如雨般浇淋在自己龟头上,说不出的舒爽怡人,忍不住俯面痛吻佳人张开的檀口,勾出她的滑嫩香舌吸吮品咂,大手揪住佳人汗津津的豪硕香乳揉捏抚弄,下身却动作不停,奋尽全力贯穿突刺着高潮中的火辣女捕! 贺紫薰只觉体内肉棒如同烧炭般,狂肆的熨烫、贯穿着她狭窄的美妙蜜穴,快感一波未平一波又至,如生生不息的欲望海浪,一浪追着一浪、一浪更甚一浪的随着男儿一次又一次强力且不知疲倦的强猛冲刺而流遍全身、浸润全身,洗刷的她更娇更媚,牝穴难以自抑的抽搐缩蠕,丢浆吐蜜! 墨天痕只觉佳人花穴中愈渐黏滑湿濡,膣腔嫩壁更加积极的箍紧自己的坚硬肉棒,当下也大开大合的卖力肏干身下美人,每当肉棍尽根没入女捕的吐浆蜜屄时,都能听见二人小腹相撞而发出响亮的“啪啪”之声与肉棒穿梭水穴而“噗叽” 作响的淫糜水声。此刻的二人间已再无初时滞塞,彼此的性具相互熟悉并接纳了彼此,在爱欲的海洋中同享鱼水之畅! 屋中的“啪啪”声提示着二人交欢激烈不已,屋外人的心碎却悄无声息,屋中的春意盎然,正是屋外人的失意悲愤!有什么能比追求多年的女子在自己能看到或听到的距离内与别人激烈交欢而更让人难受崩溃的呢? 屋外黑影一言不发,从二人淫戏的开始听到中途,终于再难忍受这锥心苦楚,激愤的转身握拳,快步而去,却将一粒种子,种在了已哀如死灰,空空荡荡的心中! “墨天痕,无论你身后是何人撑腰,我都定要你受比这更钻心百倍的苦楚! 夺爱之恨,我叶纶又岂能善罢甘休?还有贺紫薰你这贱人,枉我这些年这般待你,你既然不领情,那就等着与墨天痕那禽兽一道接受我的制裁吧!” 屋中缠绵二人自是不知叶纶萌此阴暗想法,仍旧沉浸在诱人的男欢女爱当中,相互索取着更多快感。 约莫过了小半刻钟,贺紫薰忽感之前那令自己迷醉的快意再度涌现,不由顺着雌性本能,更激烈的扭腰凑股追逐着男儿的怒耸男根,想让那快感迅速攀上高峰。墨天痕雏鸟一枚,自不知她现今状况,仍是保持着自己的节奏抽插不停。 就在这一板一眼的抽插间,乍听“唔噢……”一声娇啼,性感女捕猛然打了个哆嗦,翘股一缩,火辣诱人的水蛇细腰再度弯出一道弧线优美的拱桥,迷人的平坦雪腹一下下抽搐起来,剧烈的快感终如溃堤决围一般,化作花房深处激射而出的花浆热箭,瞬间充斥整条窄嫩花径,迎来了人生的第二次绝顶高潮! 抽搐过后,贺紫薰仿佛被抽去了全身力气,白里泛红的完美胴体如酥似化,软软的瘫在床上,杏眸迷离,似启似闭,如痴如醉,喉间只余颤颤娇嘤,却不知香魂已往何处。 墨天痕肉棒经美人阴精浇沃,亦觉舒爽不已,且贺紫薰小穴嫩滑爽腻,肉棒行进间触感又酸又麻,令他极是受用,所以也不管其他,只一味的凭自身力气卖力抽送,贪婪的享受着与绝美女捕的爱欲交缠,而那一线肉缝的深处就宛如有神秘引力一般,诱着他不断痴迷的探索抽插,一刻也不愿停下! 不知不觉,夜已深沉,而墨天痕却恍无所觉,就这般俯身挺屌,节奏不变,一刻未停的足足肏弄了性感女捕近两个时辰,却丝毫没有射精之意,反而精神渐长,越肏越是亢奋。身下的贺紫薰已丢了十数回,早将阴精泄干,再难堪他的无度索取,无力的瘫软在床,任由他百般肏弄,却再提不起一丝力气相迎合。 美人不动,墨天痕却未想太多,也不知女人初经人事是否经得起他这般长时间的摧残,只道她是力乏,仍自顾自捧住她的丰弹雪股继续挺腰耸臀,继续用肉屌不知疲倦的一下下似打桩般贯穿凌虐着性感女捕早已红肿不堪的娇嫩花穴。 贺紫薰新瓜初破便遭男儿摧残,初时被那数十次高潮冲击尚如登仙,畅快不已,但后来泄的手脚皆软,连说话都难提力气,再被这般不知轻重的连番爆肏肏的几乎晕厥,迷茫中心里不禁一阵气苦:“哦……男女交合真有这么久么……唔……我听说男人要射了阳精才会停下,恩……小墨这……这都多久了……在这么下去,我非死在床上不可……” 墨天痕肏干良久,心中亦渐渐觉得不妥,他虽爽的不知时间,但想必也也不止一个时辰了,为何自己连一点射精的冲动也无?就算以前自渎,也未有超过两刻种的时间,这情况似曾相识,墨天痕立马想到,那日他在屋外偷窥杨宪源与柳澄依淫戏时也曾自渎半夜未曾出精,莫非是自己身体发生了何种变化,导致阳精一直锁关,不得而出? 这时,身下的贺紫薰终于再难忍受,提起浑身最后一丝气力,虚弱抗拒道:“小……小墨……别……别再来了……嗯……我……我受不了了……” 墨天痕见她神色疲累不堪,几乎与逃亡那几日时一模一样,方才如梦初醒,知晓自己索需无度,让佳人备受煎熬,吗,忙将挺立的肉屌从她红肿不堪的淫花蜜屄中拔出,心疼道:“抱歉,薰儿……是我不好,我也不知……我竟会这么长时间不出精。” 随着肉棒拔出,贺紫薰顿觉轻松一些,无力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有的大姐说自家男人是在『折腾』自己了,你们男人……每次都这么久的吗?” 墨天痕自是不好意思向她提起自渎之事,忙编了个谎言道:“怕是我身具剑意,精神不错,故而久了些吧。” 贺紫薰身为捕快,见他支吾紧张的神色,便知他编了个瞎话骗自己,但自己今日实在无力再呈口舌之快,也就懒得去管,只白了他一眼,兀自翻过娇躯,挟过一旁的被子胡乱盖在身上便沉沉睡去-=第壹版主小説站官網=-んττρ<ref="s://? target="_blank">s://?/a>卅卅?dΙyΙьáиzんú.Ιиんττρs://м.dΙyΙьáиzんú.Ιи-=第壹版主小説站官網=-んττρs://щщщ.dǐγǐЪáηzんυ.ǐηんττρs://м.dǐγǐЪáηzんυ.ǐη-=第壹版主小説站官網=-んττρ<ref="s://? target="_blank">s://?/a>卅卅?dìγìЪаηzんú.ìηんττρs://м.dìγìЪаηzんú.ìη墨天痕见她睡在自己床上,顿觉尴尬道:“薰儿……你不是该睡楼上去么……薰……”说话间,佳人瑶鼻中已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墨天痕见她睡着,也不忍再叫醒她,心道:“难不成我去睡上面吗?”一转念,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墨天痕啊墨天痕,你怎能这般脓包,你们都有肌肤之亲,夫妻之实了,怎的还去考虑睡哪?”当下也不墨迹,就在贺紫薰身边躺下,扯过被子将二人盖好,搂住贺紫薰因常年练武而紧致结实的窈窕胴体,轻轻揉捏着她胸前侧挂的两团软腻腻、沉甸甸的巨乳,嗅着佳人身上淡淡的处子体香,不一会也渐入梦乡。 一夜无话,二人交缠而卧,待到天色微明才悠悠醒转。墨天痕柔柔看着怀中累坏的娇憨美人,忍不住满怀蜜意在她秀发凌乱的光洁额头上轻轻吻下。 贺紫薰被他吻醒,迷迷糊糊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墨天痕看向窗外,此刻已是颇为明亮,远处巷口也远远传来熙攘人声,略一估算,道:“应该快巳时了(注?)。” 听到时辰,贺紫薰“啊”的一声叫出来,俏脸绯红的埋怨道:“都怨你,昨晚折腾那么久,我从未起那么晚过!” 墨天痕无辜道:“我也不知会那么久啊……” 贺紫薰正在穿戴衣物,行动间只觉花瓣私处还有些酸痛,不禁又狠狠的剜了墨天痕一眼,却见男儿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胸前两团垂荡不已的丰挺巨乳挪移不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家中还有一名“不速之客”,忙捉过被脚掩住自己的赤裸娇躯,愠怒道:“你看什么,昨晚还没看够么!还不转过身去!” 墨天痕被她突然翻脸弄得尴尬不已,慌忙的转过身去不敢再看,心道:“真是奇怪,昨晚都已坦诚相见过,今天怎又忌讳起来了?”盖不知女子天性害羞,寻常良家即便欢好过一次,也是不大能赤身裸体坦然面对情郎的,贺紫薰虽比寻常良家更为大胆豪爽,却也新瓜初破,难免有些小女儿心态。 二人各怀心思,闷声穿戴,不一会,贺紫薰在床边穿完衣物,忽觉男儿从背后环住自己,心中一甜,向后靠在男儿温暖胸膛之上。不料这一靠,柳腰却靠上一根滚烫矗立的硬物。 贺紫薰已是过来之人,哪还不知那是什么东西?当下嫌弃道:“这都一夜了,你怎么还硬着?” 墨天痕丧气道:“我又没出来,硬一夜很奇怪么……” 贺紫薰只道是自己不好没让男儿出来,语气瞬软,关切道:“好啦,又不是在责备你。你这样一直硬着没关系吗?” 墨天痕含糊道:“不清楚,也许过一阵子就好了吧。”其实他心中也在纳闷,自从他修炼阴阳天启以来,阳物贲起后非但无法发泄,还总是持续很久,每天早上一柱擎天后,总要小半天时间才能恢复原状,弄的他好不尴尬,却也不知是何原因。 贺紫薰忽又想到少年昨晚的“瞎话”,两下联系,倒觉得真有其事,也断了拿话堵他的念头,扯过昨夜被胡乱丢在地上的裙袍裹好,对墨天痕道:“我先上去换身衣服,义父让我这几日好好休息,一会带你去城中逛逛吧。”一转身,只觉腰肢酸痛不已,想到昨晚墨天痕对她做出的“禽兽行径”,不禁又回头含羞带怒瞪了男儿一眼,瞪的他莫名其妙。 刚一下床,贺紫薰蓦地觉得两腿一软,差点栽个跟头,吓的墨天痕赶忙去扶,却无意间瞥见女孩如雪玉腿的内侧几条早已干涸血迹,只道她是疼痛,便道:“你若今天不好下床,我们就别出去了。” 贺紫薰出了番丑,又羞又恼的瞪着他,突然回想起以前办案时,也有贼子叫嚣“把你干的下不了床”,顿时将男儿手臂甩开,嗔道:“你才腰疼!你才下不来床!”说着便挣扎着一深一浅的向楼上走去,留下墨天痕独自一人在床上目瞪口呆:“腰疼?她怎么知道我腰疼?不过……下不来床……是几个意思?” *****************镐京位列锦朝二都之一,乃是文商汇聚之所,加之水利便通,故而来往多见商贾市侩,走卒贩夫,亦得见游人墨客,路边多有民间卖艺或戏班,引来往之人驻足观看,叫好连天。相比东京邑锽沉闷严肃的军政集权,镐京城内风格颇为轻松欢乐,也更为鲜活繁华。 午时未至,西都街上已是人声鼎沸,贺紫薰引着墨天痕并肩在街上游玩,她虽昨夜新瓜初破,又被折腾半夜,但毕竟是练武之人,还走得动步,已无早上那般不适,只是睡的少了,哈欠连天,颇为倦乏。而墨天痕昨夜却是元阳未泄,所以精神很足,只是心事重重,也不大提得起领略异乡风情的兴致。 二人行走间,一路多有沿街店铺的店主向贺紫薰热情问好,她也大方的一一微笑回应,显然是心情不错。墨天痕跟在她身后好奇问道:“薰儿,这些店家为何与你关系不错?” 贺紫薰道:“你若能保得一方平安,那方百姓定也会与你关系不错。” 墨天痕奇道:“这般繁华的都城之中,竟也有宵小会搅乱治安,侵扰民众吗?” 贺紫薰玩味般的看了他一眼,道:“即便邑锽在天子脚下,也会有各种地痞泼皮成天游手好闲的没事找事,镐京这儿商贩众多,正是这些人渣捞油水的好地方,若无捕快不定期巡逻,这儿的店家早就被人勒索的开不下去了。你看镐京这儿歌舞升平,人人安居乐业,但总有一些人仗势欺人,或是无事生非,到处寻衅滋事,治安治安,不治何安?义父说过,人之恶劣,是你想象不到的,我们身为捕快,便是要把这些恶给治住,不让他们能去祸害百姓。” “想不到捕快竟有如此侠意。不过世人皆知『人之初,性本善』,贺老阁主怕是久见恶徒,所以才觉世间黑暗吧?” 贺紫薰呻道:“哈,人性本善,不过是你们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儒家子弟一厢情愿的想象罢了,对不知见过多少惨案的我们来说,『人性本善』一词,从不相信。人天性贪婪,只要触及到能够打动自己的利益,圣人也会变成恶人。” 墨天痕从未听过如此现实却黑暗的言论,深深震惊同时,亦不知如何接话,只得转移话题道:“你一上午未曾进食,饿了没有?不如找家小店先吃点东西如何?” 他这么一说,贺紫薰亦觉饥肠辘辘,心中暖道:“你还挺贴心。”随即抻了个腰,懒洋洋道:“好吧,本捕头今天心情不错,就带你一起去凤月楼打个牙祭好了。” 凤月楼位于西都最繁华的三条大街交汇处,乃是城中最有名气的酒楼,其楼形似宝塔,有七层之高,其特别之处在于,凤月楼几乎无外墙,八面皆是巨大窗口与悬空走廊,视野极是开阔,景色亦是变化多端,且每往上一层,便能多看远处风景,至顶楼时,转遍四周,各有不同,西、北可眺茫茫远山,东可瞰锄狼河全貌,南是九曲沧越河与无际田野,可谓一楼览尽四方景,自古文人墨客来此,亦留下无数佳文金句、华美文章。 七层之楼,越往上面积越小,却也越高档、越金贵,消费也水涨船高,五层以上非王公贵族不能负担,但一到二层,稍有富足之人若想打打牙祭,还是能偶尔能吃上一顿的。墨天痕与贺紫薰在二楼选了一张临街的空桌,刚刚坐下,便听窗外忽的热闹起来,鞭炮唢呐声声响起,街上人群顿时沸腾,高喊着:“出来了! 出来了!”纷纷向对面长街上一座临街的二层小楼前涌去,贺墨二人好奇望去,却见那座小楼挂红结彩,喜气洋洋,二楼阳台上,一名女子红妆披霞,朱钗满戴,款款而出,端立在木栏之后,手中捧着一枚大红的布球,紧张又满怀期待的扫过楼下拥聚的人群。 贺紫薰看了一眼,淡淡道:“原来是抛绣球,那里应该是王员外的住处,想不到他家竟用这种方式择婿。” 墨天痕在落松就是个喜欢看热闹的主,看那里人声鼎沸,饶有兴致道:“好久不曾看到这番场面了,不知会是哪个少年英杰得此良缘。” 贺紫薰鄙夷道:“这下面汇集之人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这得多幸运才能寻得可靠之人?这样随意一抛便择人为婿,未免也太过轻率,还不如请媒人说个婆家。再者,人群这般密集,万一打闹起来,相互踩踏,又会生出多少事端? 简直就是给我们添乱。” 说话间,二人周边看热闹的食客已越聚越多,扒在栏杆上观看楼下动向,其中一人听到贺紫薰言论,反驳道:“女娃子你懂什么,那王家小姐本有婚约,只不过还没进门那未婚夫便死了,那夫家硬指王家小姐克夫,单面毁了这桩亲事,王家小姐年纪已长,又背了这么个骂名,只好用此方式选个女婿入赘。” 不料这人话一说完,墨天痕猛地一拍桌道:“婚约!对了!” 周围食客被他这么一吓,顿时安静了下来,向他投来奇怪的眼神。二人被盯的背脊发凉,尴尬的笑笑,不约而同的端起桌上的茶水,掩饰起心中尴尬。好在楼下热闹仍在继续,围观食客很快便将视线投回楼下。 待到周围又吵闹起来,贺紫薰才敏感问道:“什么婚约?” 看到佳人幽幽的目光,墨天痕咽了口唾沫,道:“我两年前回家时,我娘告诉我,她与我说了桩婚事。” 贺紫薰顿时神情大变,杏眸圆瞪道:“你还有婚约在身?!” 墨天痕被她瞪的汗毛倒树,又咽了口唾沫,才道:“是……我记得……好像是南水某个望族的小姐,应该与我同岁,但生日比我小些。” 贺紫薰语气冷的宛如凛冬寒风一般,阴阳怪气道:“哟,想不到你还记得挺清楚的,怎么一开始就想不起来呢?” 墨天痕忙解释道:“不不,这事我娘只是与我一说,我从未放在心上,这些日子我过的怎样你也知道,哪会有心情去想婚约的事情?再说,我已家破人亡,身如飘萍,人家乃名门大户,又怎会甘心将女儿下嫁与我?” 女人醋劲上来,便毫无道理可讲,贺紫薰听他连珠炮似的解释半天,仍旧冷笑道:“你还感觉惋惜了是么?” “我……”墨天痕从未遇过女子无理取闹,顿时语塞。就在这时,楼下传来阵阵鼎沸呼声,一旁围观食客也纷纷叫道:“要开始了!要开始了!” 突然,一声清脆如银铃般的可爱嗓音略显霸道的打破二人尴尬:“啊!要来不及了!喂,你们两个,快让个位置出来,本郡……本公子要去看抛绣球!” 贺墨二人同时转头,却见一名身着华服的年轻公子正叉着腰瞪着二人,那公子身量不高,体型也颇为削瘦,看起来就像个志学之年的童子,却留着一对八字胡,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明亮而狡黠,大小竟不输贺紫薰,嘴唇小巧丰翘,皮肤更是白皙水嫩的连女子都会羡慕。 墨天痕观他保养得宜,腰系琅佩,显然是生在大户人家,心中暗道:“之前薰儿还说,西都常有人寻衅滋事,想不到这么快就碰上了。不过这童子生的竟这般俊俏,气质倒与寒大哥颇为相似。” 这时,那公子身后跑来一个身形相仿,亦是留着两撇八字胡的童子,见他与人对峙,忙叫到:“郡……啊!公子,您别乱跑呀,奴……奴才追不上呀!”那声音尖细清脆,像是仍未变声发育。 见贺墨二人不答话,那公子挑眉道:“你们两个!听不见我说话吗?本公子要坐着看热闹!快些让开!”想是在家中被惯的,他动作活像个颐指气使的孩童,虽然说的话有些讨厌,但看上去颇觉可爱。 墨天痕只觉好笑,贺紫薰正在气头上,也不管这是否是哪个官家子弟,冷哼一声道:“谁家的小母鸡在这乱叫,你毛长齐了没?” 那公子眼一瞪,怒道:“大胆!”随即又指了指自己的胡子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不是毛是什么!” 贺紫薰“噗嗤”一笑,玩味般道:“我说的是下面的毛。”她办案拿人,什么样的污言秽语没听过?但那公子显是不曾见过世面,听她一说,顿时面色羞红,支吾道:“我……我……我长没长关你什么事!” 贺紫薰笑道:“看你这样子,应该是没长咯?哎呀……那就奇了,别人都是上面下面一起长,怎么你却是上面长了,下面还没长?” 那公子似是有难言之隐,又从未有人与他这般说话,一时被她堵的说不出话来,急的眼泪都差点出来,旁边的童子见主子吃瘪,忙喝道:“大胆淫妇,竟敢跟我家公子说这等淫秽言辞!简直是败坏风气!” 贺紫薰依旧面带微笑,不依不饶道:“你们家主子真是量小,我一个女人家都没害羞,你家公子一个大男人,羞什么?莫不是他下面没那东西,所以怕被我说?” 墨天痕这才明白,这看上去白白嫩嫩,几乎能掐出水来的“公子哥”,竟是一名女扮男装的青春少女!而贺紫薰眼光毒辣,上来便看穿少女伪装,这才用言语相激。 但那少女并不知晓自己身份早被识破,仍为自己辩解道:“你才没有!我……我……” “你你什么你?”贺紫薰经这一番奚落,原本被婚约之事弄得难受的心情有所好转,也不想再和那蛮横无理的富家千金纠缠下去,索性揭了她老底:“行了,小妹妹,你长这么漂亮,干嘛非要扮成男人?” 那少女虽是天真,却并不傻,这一听便知晓眼前这胸大屁股翘的高个女人一眼就看穿她的伪装,却转头埋怨起一旁的童子道:“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那童子不敢顶嘴,只低着头认错,正在这时,一旁围观的人情绪突然涨至最高,纷纷欢呼起来:“抛咯!抛咯!” 那富家千金一听,“啊!”的一声叫出声来,懊恼道:“错过了!”随即恨恨把唇上假胡子一撕,掼掷于地,一张清秀可爱的瓜子脸上挤满怒意,嗔视贺紫薰道:“都怪你!今天本公子非打你跪地讨饶不可!”说罢玉掌一翻,足踏箭步,弓身而上,只一息间,双掌已至贺紫薰身前,掌风竟隐含龙啸之声! 贺紫薰见这娇小美人去了伪装还不忘自称“本公子”,心中只觉好笑,不料下一刻,这娇滴滴的小美人已来到自己身前,身法之快,让她顿时一惊,忙出掌相御! 素手对玉掌,只听“砰”的一声响,惊的围观食客纷纷回头,却见贺紫薰被那小姑娘一掌震的站立不稳,跌坐在身后椅上,不及起身,那小姑娘一记鞭腿已扫向她太阳穴! 贺紫薰身在椅上,无处可去,只得仰面下腰,欲避开此招,不料那小姑娘腿至半空,竟突然变式,向下狠狠劈来! “军中枪法!”墨天痕于正气坛学艺,一眼认出那小姑娘以细腿使的枪法毫无花招,却简洁有效,只求致人死地,正是军中惯用斗技,当下大惊,忙凝指剑戳向那条纤细玉腿,手至半途,剑意已先发先制,凭空点在那姑娘脚踝之上! 那姑娘吃痛,收了招式往后一跃,捂住隐隐作痛的脚踝,怒道:“你竟敢打我?” 墨天痕不想惹事生非,抱拳道:“姑娘,你二人只不过是口舌之争,但你那招足以取人性命,还请不要冲动。” 那姑娘不屑道:“她竟敢藐视侮辱本……本姑娘,本姑娘杀了她也是理所应当!” 墨天痕不料她如此蛮横,皱眉道:“姑娘,人命关天,你们不过口舌相争,也不必生死相向。” 那姑娘娇蛮道:“哼!你们显然是一伙的,相互包庇,那本姑娘今天就把你们都收拾了!”一旁童子见主子动了真火,忙上前小声劝道:“小姐,这里人多,万一传出去被将军知晓就糟了!我们可是偷偷溜出来的啊!” 那姑娘闻言,先是一愣,似是有所忌惮,但考虑片刻,终究不甘就此离去,把那童子推到一边,怒向墨天痕道:“你让那个大胸女人磕头认错,本郡……本姑娘就饶了她!” 墨天痕摇头道:“姑娘,是你寻衅在先,我们万没有道歉的道理,遑论还要磕头认错?你们打也打过了,我娘子已受到教训,不如就此收手,化解干戈为宜。” 那姑娘一听,顿时气鼓鼓的道:“不成!什么叫她也受到教训?我碰都没碰到她!就这样走了,我不就被她白骂了!而且,我辛辛苦苦从跑上六楼又跑下来,却被你们阻着没看成抛绣球,这笔账我一定要算!” 周边食客都是喜欢看热闹的人,刚看完楼下抛绣球,正觉意犹未尽,现在又有事发生,当事者还是一大一小两个娇滴滴的美人,一个个都不嫌事大,大声起哄道:“对!没错!不能算!”“打!打!” 贺紫薰凑到墨天痕身边小声道:“我走眼了,这女孩下意识的先上六楼,武功又与叶纶不相伯仲,怕是某家神将子嗣,不可纠缠!” 一听“神将子嗣”,墨天痕顿觉头痛,他来西都不过两天,就惹上两名神将子嗣,也算是“鸿运当头”了。 那女孩见两人耳语,叫道:“你们商量好了没有!本姑娘可没耐心了!” “罢了!债多不压身,已经惹了一个,也不怕再来一个了。”墨天痕心中无奈,叹了口气,转身从桌上筷筒中取了一支木筷,对那女孩道:“姑娘,三招为限,若我败,墨天痕携娘子一同向你磕头认错,若你败,还请你离开,莫再纠缠。” “哈!笑话!你竟想拿一根筷子与本姑娘对敌吗!真是不把我龙……”发觉自己总说漏嘴,那女孩不禁吐了吐粉嫩香舌,接着道:“真是不把本姑娘放在眼里!好啊!我就用这三招让你和那个大胸女人给我磕头认错!” 对方既然答应,墨天痕也不多话,抱拳施以一礼,随后率先进招,一筷掀起云雾弥漫,鸣啸划空!那女孩显是没见过如此招式,出招顿时一滞,不知该如何应对,待到感知剑风扑面,筷头已点上她的圆润鼻尖! 那女孩家传武艺高超,身法又快,却自小养在深闺,不通实战,即便武艺高强,又怎会是经历数次生死之人的对手?被墨天痕一招制住同时,竟吓的不敢再动。 墨天痕见那女孩目瞪口呆的盯住点在鼻尖的筷头,知晓胜负已分,便收了招式。一旁围观食客见胜负一瞬,皆觉无趣,便一哄而散,回到自己座位去了。 一旁书童见那女孩样子,忙上前扶住她,紧张道:“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那女孩仍不说话,墨天痕解释道:“放心,只是碰了一下,绝不会有事的。” 那书童回头大骂道:“你一介贱民!竟敢连碰我家小姐两次!待我回府禀明将军,定让你……”话未说完,却被那女孩叫住道:“雨芊,住口!” 雨芊不敢违逆,不忿的道:“小姐……” 那女孩也不回答,撇着嘴走到墨天痕身前,昂首与他四目对视,眼中却有泪花在打转,显是在强忍泪水。墨天痕观她肌肤娇美白皙,神态脸蛋可爱纯美,也是个颇令人心动的小美女,但看长相,足以与梦颖平分秋色,只是这小美人颐指气使、骄横无礼,纵然再漂亮,再可爱,他也觉不及梦颖一半。 这时,那女孩开口道:“你叫墨天痕,我没记错吧?” 墨天痕点头,不语。 那女孩亦微微点头,咬牙切齿道:“很好,你等着,我千兰影绝不会放过你!” 说罢,一转头,大步向楼下走去。雨芊见主子已走,又瞪了墨天痕一眼,这才忙不迭跟了上去。 墨天痕呆呆的留在原地,苦笑道:“薰儿,明明是你惹的祸,为何却成了我的麻烦了?” 贺紫薰亦严肃道:“这回是真麻烦了,神将家人,姓千,你惹过药花神将后,又惹上龙皇飞将了。” 注1:叶纶,念guan,羽扇纶guan巾。 注2:十二神将以十二地支排列,即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等。 注3:香碱:古代的一种香皂注4:早9点注5:此处画面请参照动漫中的死鱼眼或者黑线,古装什么的真的是不太好描述这种表情啊……附录:本章人物实力墨天痕48-5+20(-5身体受伤,得阴阳天启调养回复至轻伤;+20接连生死关头领悟、提升剑意修为)贺紫薰40-2(轻伤)贺巽霆76叶纶50千兰影47 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一卷 第十章 梦破西都 04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卷一第十章《梦破西都-4》2018/1/27全文:64873第十章《梦破西都-4》一段不愉快的插曲,搅的二人再无之前的兴致,默不作声的吃着桌上的精致菜肴,墨天痕时不时抬起头来望向楼下长街,眉头紧锁,似是在担心何事。贺紫薰当他在担心方才发生之事,劝慰道:“不必在意,我们与他们子嗣之间的纠纷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小孩打架,想必两位神将也不是护短之人。” 墨天痕却道:“我倒不担心此事,毕竟是她寻衅在先,即便神将发难,我们也是有理一方。” “神将若真想刁难你,还会管你有没有理?”贺紫薰腹诽着,又问:“那你愁眉苦脸的作甚?” 墨天痕老老实实道:“我在担心我娘,也不知她过的如何,如果她真的被抓到快活林,我该如何去营救?”贺紫薰见他思念娘亲,想到自己自幼无父无母,不由跟着伤感起来,正欲软语安慰,又听他接着道:“我也很担心晏师姐与梦颖她们,醉花楼一战过后我们便失去联系,醉花楼实力如此不凡,也不知她们是否安好。” 昨夜刚要了自己的处子之身,今天就坐在自己对面想别的女人,这还得了? 贺紫薰顿时飞醋满胸,把自己当日在刘老三家中对男儿所说话语忘的干干净净,酸酸地道:“你倒挺会关心别人的,什么时候一起娶了啊?” 墨天痕虽知她在呷醋,但还是脸面一红,支吾道:“我……我还没想过。” 贺紫薰顿时杏眸怒瞪,一拍桌子,压低声音狠狠道:“你是打算吃干抹净就开溜,白赚我这个黄花大闺女么?” 墨天痕忙道:“娶!娶!我当然娶!” 贺紫薰秀眉一扬道:“好,那我问你,将来我与你那老相好,谁做大?谁做小?”她也无逼问之意,只是看男儿局促模样一时兴起,想看看男儿真实反应。 墨天痕被问的一愣,道:“我算是儒门中人,按理可有两名平妻,不分大小的。”这话说完,心中顿时闪念道:“梦颖与薰儿我皆不可负,那定是要娶进门的,可……这样一来,我与晏师姐不就……”想到这里,晏饮霜那清冷带媚的绝世容颜浮现眼前,依旧如海棠灿烂,又如冬梅清冽,想的墨天痕胸中一阵苦涩:“难道这便是有缘无分吗……” 贺紫薰对男儿的回答甚是满意,见他仍苦着一张脸,只道他仍在担忧众女安危,便开口安慰道:“好啦,只问问你而已,我说过我不会计较的。你若还是担心,我们一会便跟义父辞行前往鸿鸾,如何?” 墨天痕也正有此意,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下来。二人吃过饭,便同往缉罪阁而去。行至离门口不远处,却见贺立人一路小跑过来,看见二人,忙招呼道:“薰师姐,墨少侠,阁主请你们前去,说是有人来找。” 贺紫薰奇道:“有人找来?什么人?” 贺立人擦了把汗道:“我也不知。” 墨天痕与贺紫薰对视一眼,皆觉有些奇怪,当下加快脚步,往缉罪阁后衙而去。 当值期间,贺巽霆都在缉罪阁后衙办公,而非书房。贺紫荆引着贺紫薰与墨天痕快步来到此处,正见着贺巽霆将狼毫置于笔架之上。 二人行礼道:“见过阁主。” 贺巽霆颔首道:“来啦?来,薰儿,与你看样东西。”说罢,拿过放在一旁的一个木匣,从中取出一块漆黑描银木牌。 贺紫薰眼尖,一眼看见那木牌背面用小楷刻着一个“薰”字,惊道:“这是我的腰牌!是从鸿鸾送来的吗?” 贺巽霆点头道:“不错,随此而来的还有这个。”说着,从旁取出一封信来递与二人,道:“这封信我已看过,乃是向我讲述当日鸿鸾大战始末,并向我求援的信件。” 墨天痕一听:“求援”,心脏顿时猛跳如雷,焦急追问道:“求援?难道说晏师姐她们仍在危机之中?” 见一提“老相好”墨天痕便方寸大乱,贺紫薰柔唇一撇,不悦的道:“急什么,等我看完再说!”但想到离那场大战已隔半月之久,若仍写信请援,怕是那边真的未脱险境,她虽是心怀醋意,还是先以大事为重,展信阅读起来。 墨天痕见信上字迹工整秀丽,优雅中却隐有豪气,心道:“莫不是晏师姐来信?但愿她们都平安才好。”贺紫薰心中却是另有计较,直接往信尾署名看去,却见“寒凝渊”三字,当下应证心中猜测,道:“果然是他!” 待到二人读了片刻,只听贺巽霆道:“信中所描述醉花楼大战,与你们别无二致,应是你们提到过的寒少庄主不假。他向我们求援,一是为了请我们增派人手,调查醉花楼与快活林背后阴谋,二是若有可能,再帮忙找寻你二人下落。” 墨天痕此时方把信读完,其上文字与贺巽霆已大致说出,知晓牵挂之人已安全,这才松了口气,心道:“我们死里逃生,她们却并不知晓,我应当尽早动身往鸿鸾与她们会和,至少报个平安。” 贺紫薰见他神态放松,好没气道:“安心了?” 墨天痕应了一声,转身向贺巽霆道:“阁主大人,晚辈想去鸿鸾把师姐师妹接到此处,也好有所照应,她们身处是非之地,天痕始终放心不下。” 贺巽霆笑道:“墨少侠言重了,老夫又不是你上司,你是去是留,又何必向老夫辞行?只是……”他话头一顿,看向一旁气鼓鼓的贺紫薰道:“有个小醋坛子,你得好生安抚才是。”他纵横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乃是一等一的,哪还不知贺紫薰正在呷醋?但他年事已高,年轻男女间爱怨痴缠在他看来甚是趣味,也忍不住调侃两句。 贺紫薰被自己义父调侃的好生尴尬,露出少有的小女儿娇态,随口遮掩道:“义父!你在说什么呢!” 贺巽霆抚须而笑道:“我不多管,我不多管!你们自己拿捏吧!”事实上他对墨天痕颇有好感,也希望他与贺紫薰能成眷侣,故而便也不多话,只是乐见其成。 墨天痕自然也知他口中的“小醋坛子”是谁,陪笑道:“阁主,晚辈只是去报个平安,顺带接人,并无他意。” 贺巽霆道:“有什么事,你们小两……咳……你们两个小辈自己商量便好,不必再问老夫了。” 墨天痕欣然应道:“多谢阁主,那,晚辈告退。” 从缉罪阁后衙出来,贺紫薰一脸闷闷不乐,墨天痕却是归心似箭,恨不得肋生双翼飞回鸿鸾。贺紫薰看在眼里,更觉难受,忍不住问道:“你何时动身?” 墨天痕道:“回去收拾一下便动身,薰儿,这些日子你跟着我奔波劳累,这次就不用与我同去了,到时等我将晏师姐她们接回,还得仰仗你安排住处。” “你就这么急着甩掉我吗?”贺紫薰酸酸地道,她刚刚破瓜,满满的小女儿心态,只期望能与爱郎天天腻在一起,永不分开,自然是很不情愿墨天痕如此着急离去。 墨天痕一怔,不明所以道:“当然不是。” “那你这么着急作甚!你……你也奔波这些时日,且伤还未好,若真遇到麻烦……”虽知男儿要办正事,贺紫薰仍是控制不住,满腹醋意,然而话到嘴边,却将心中爱意统统诉出。 墨天痕见她神情,知晓她关心自己,想到自家破人亡后除梦颖外还从未有人这般待自己,心中顿时一暖,揽住丽人削肩柔声道:“我们在她们的眼中失踪已久,她们定然焦急,早些回去也好让她们安心。况且鸿鸾并非安全之所,她们定是为了等我才在那里留守等待,所以我也不能让她们在那久留。至于我……”他说着,在贺紫薰光洁的额上印下一吻,道:“放心,我一定会照顾自己,带着她们平安回来的。” 贺紫薰噘嘴道:“义父刚放了我假,你就走了,让我一个人在这养伤不是很无聊?” 墨天痕笑道:“哈,难道你认识我我之前都没有休假过吗?” 贺紫薰一窒,不想这次被他逞了口舌之快,正不知如何作答时,只听墨天痕郑重道:“薰儿,安心在此养伤便是,若是感觉无聊,不妨帮我多留意下快活林与各位神将的消息,一旦我将梦颖她们接回,我就该考虑如何救出母亲了。我们不能再像醉花楼那般打无准备之战,所以情报与各方助力缺一不可,这点,只有你能帮我了。” 贺紫薰知晓男儿是把她当作自己女人,这才委以重任,心中甜蜜不已,也不再呷醋,乖巧道:“那你一路可得小心。” 墨天痕亦柔柔笑道:“那是自然,我去去便回,决计不再让你担心!” 贺紫薰听了此言,娇媚秀颜顿展,恨不得立马扑到男儿怀中,怎奈他俩身高相若,只得将小巧下巴轻搭在男儿肩头,在他耳边递上软糯轻语:“只怕你一转身,我就开始担心你了。” ***********************************在贺紫薰安排下,墨天痕从驿站取了快马,便向西往鸿鸾疾行。鸿鸾城与西都相距不足五百里,若不惜马力沿官道换马而行,只需四个时辰便可到达。此时并非战时,驿站备马尚用不得百八里加急,墨天痕没法频繁换马,从下午出发行至天黑,走了不过百余里,只得先找沿路客栈先行休息,明日白天再赶路。 进了客栈,已过饭点,但此处毗邻官道,人员流动最是频繁,此刻仍有客商脚夫来往,进店歇息,将原本不大的店面几乎占满。墨天痕既寻不得独坐,又不愿与那些满身灰泥臭汗的脚夫挤在一桌吃饭,便要了间房,又向店家买了两个馒头,自己回房去了。 墨天痕本打算早些睡下,明天一早便上路,然而楼下厅中仍是吵闹不已,加上寻母之事一直吊在心头,他又牵挂鸿鸾众女,一时也睡不着觉,索性抄起墨武春秋,打算出门找处僻静的地方去练剑。 就在他转身锁门之际,同条走廊之上,一名老头带着一名身形娇小的姑娘正好在不远处开门进房,墨天痕只道是有新客入住,也并未在意,径自下楼去了,然而他若要多看一眼定会发现,这两道身影颇为眼熟。 而那两名开门入住的新客,一老一少,老者蓄着三缕黑白相间的山羊胡,隐约间能看出年轻时也曾英俊不凡,但他眼中却写满贪欲,尽是猥琐淫光,让人难生好感,而少女圆脸大眼,梳着一头齐刘海配双平髻,绿裙红袄,俏萌不已,却撅着粉嫩小嘴,一副很不甘心的模样。 若是墨天痕在此,必会震惊当场,随即紧张的拔剑备战,因为这一老一少不是别人,正是快活林的摧花药王与应在鸿鸾城中等待的薛梦颖! 二人进了屋,梦颖径自往圆桌前一坐,留给药王一个冷漠的背影,随后道:“我饿了!你去买点吃的回来!” 药王抚须微微一笑道:“不错,我也饿了,你等等,老夫去与你买来,你想吃什么?” 梦颖头也不回,不耐烦的挥手道:“随便随便,能填饱肚子就行!快点!” 萝莉美人恶语相向,药王也不动怒,竟乖乖的转身出门去了,只是刚迈出门口,又回头微笑对梦颖道:“你的心思,老夫有数,我的手段,你也清楚,你若是还想动你那些花花肠子,那老夫也不介意让这个客栈的人全数入土。” 如此狠毒的话语,牵涉数十条人名,他却是语气平和,似是在与晚辈聊天一般。梦颖听了,只觉背脊一凉,止不住的浑身发颤。药王见小美女害怕的模样,甚是满意,门也不锁,转身下楼去了。 听着脚步知晓药王远走,梦颖纠结良久,一对紧握的粉拳终是无奈的松开,长叹了口气,颓然趴倒在身前的圆桌上,从怀中掏出一只已然磨的发旧的机关木鸟,满面哀色的低声诉苦道:“梦鹂啊梦鹂,我不过是出来找天痕哥哥,怎么就被这个坏爷爷给找到了呢,现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该怎么办才好啊!” 原来当日醉花楼大战,梦颖听说墨天痕遭遇后伤心欲绝,当时拔腿就要出门寻找,被晏饮霜与寒凝渊好说歹说方才劝下。然而她对墨天痕用情至深,在柳家等待数日却毫无消息后,终是按捺不住,想要出门寻找,又被晏饮霜和寒凝渊拦住,此时她心中担忧紧张已达顶点,就如同当日在正气坛听到墨家满门被灭的消息时一般,于是嘴上假意答应继续等待,却在夜深人静之时偷偷出逃,自行往醉花楼遗址找寻墨天痕踪迹。 怎料,就在她往醉花楼途中,前日大战中被段尘缘吓走的摧花药王竟去而复返。药王那时正准备前往城中一名物色好的美人家中采花,好巧不巧遇上独自一人在街上行走的薛梦颖。一见自己垂涎多日的小美女竟在深夜中落单,药王当即大喜过望,把那家物色好的美人忘的干干净净,径直跟上了上去,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梦颖制住,准备带往快活林。 兴许是准备回到老巢再慢慢享用,药王这一路并未对梦颖做出任何的逾越之举,就如同爷爷待孙女一般好吃好喝照料着,也不从不对她设防。梦颖有几次趁他“不备”想要逃走,但每次没出多远就会被他抓回,然而梦颖却毫不气馁,屡败屡战,终于有一天,药王也觉得这般老鹰捉小鸡有些烦了,便当着她的面,将好心供她躲藏的一家人不分男女老幼,皆用“蚀血黄烟”毒成一具具形容惨烈的枯骨,梦颖何曾见过这种恶毒而血腥手法,当场被吓的花容失色,晕了过去。待到她醒来,药王便与她说,日后她再想逃,只要被他抓住,他便将她周围之人全数杀掉,这才断了她逃跑的念头。 此刻,梦颖满面愁容的摩挲着手中那只旧旧的木鸟,自言自语道:“梦鹂,你说那个坏爷爷究竟要带我去哪儿呀?他虽然这一路都没对我做什么,但他看我的眼神一直怪怪的,就像……就像天痕哥哥看晏姐姐的眼神一样,我被看的好不自在啊……”发完牢骚,又想起不知所踪的墨天痕,小美女不禁又叹了口气,呆呆地看着手中木鸟。那是很久前墨天痕亲手制作并送与她做生辰礼物的,她一直非常喜爱,去哪也不忘带在身边,如今墨天痕生死未卜,她睹物思人,心中更是难受:“梦鹂,你说他真的逃出来了吗?如果他真的逃出来,回去却找不到我,会不会很着急呀?又如果……如果他没……”想到这里,少女却发现这是她绝对不能接受的结果,眼眶顿时一红,泪珠扑簌簌的在往下掉。 一同胡思乱想,却没法改变现状,梦颖心乏体疲,不知不觉间眼皮也越来越沉,不一会,竟发出阵阵细微的鼾声。 没过多久,外出归来的药王捧着一包油纸包推门而入,看见趴伏在桌上沉睡的青春少女,原本饱经风霜的奸邪面容竟发生奇迹般的变化,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眼中也一别往常,散发着温柔的神色。只见他蹑手蹑脚的将门闩拉上,又小心翼翼的将手中油纸包轻轻放下,尽量不让纸张发出一丝声响,再从少女柔嫩的手中取走那只老旧木鸟,动作轻盈流利,生怕惊醒她一般,随后,他将熟睡中的少女拦腰抱起,却并未大快朵颐,饱餐秀色,而是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拉过被子将她肩头细细遮盖好。 看着床上人儿那青春俏丽的可爱圆脸,药王的眼中竟满是怜宠,就如同在看自己熟睡中的女儿一般,那只曾施毒无数、害人无数的枯瘦手掌在她饱满光洁的额头上轻抚摩挲,力道却拿捏的恰到好处,既不会让她惊醒,又能让她更觉温暖舒适。任谁见了这幅画面,只怕都以为是一位慈祥老父带着年幼明珠,如此呵护备至,谁又能想到,这“慈祥”老头便是凶名恶名遍传江湖的摧花药王徐如玉,而这可爱娇媚的圆脸少女,是他从半路用尽手段留在身边的俘虏? 一声“咕噜噜”突兀的响起,药王本以为是梦颖这小吃货的肚子里的馋虫作祟,仔细一听,却是自己的肚子发出了饥饿讯号。他转头看向桌上的油纸包,想了想,还是生怕纸包打开的声响会惊醒睡梦中的人儿,于是摇了摇头自嘲般地笑了笑,坐回方才梦颖所坐的地方,托着从小美人手中拿下木鸟端详片刻,眼神突又转回往常的猥琐诡诈,阴恻恻地笑了两下,将木鸟收入自己怀中,这才枕着胳膊,嗅着小美人残留在此的芬芳体香安稳入睡。 ***********************************墨天痕浑然不知与自己情义相牵的美丽少女就在自己咫尺之遥,并且身陷敌手,只独自在树林中练剑。他阴脉自成周天,运转流畅,虽仍无法连接阳脉,但就内力而言,已与阳脉健全之人无异,墨狂八舞在内力加持之下,即便不配合剑意,亦能有不俗威力,让他多少对救母之事添了些自信。 不知不觉,已是半夜,墨天痕阴脉畅达,反而愈渐精神,但看明月高悬,皎辉遍洒,知晓时候已经不早,想到明早还需赶路,便收剑返回。回到客栈,大堂中已无晚间那般拥挤喧嚣,只有值夜的小二在靠在柜台边撑着头打盹。墨天痕唤醒小二,像他讨了壶热水端上楼,在房中胡乱擦洗了一番,便也上床睡去了。 天未亮,客栈门前又复喧闹起来,一些赶早的商人已纷纷起床下楼,准备整顿出发。墨天痕被楼下噪声闹醒,见屋中并无光芒,下床开窗望去,只见远山背后新日迷蒙,细光四射,正是拂晓前奏,便知该要上路。 简单洗漱过后,墨天痕在大堂买了几个馒头,边嚼边等着杂役去马房牵马。 早上商队动作频繁,人流极大,那杂役也花了好些时间才将马牵来。见马匹已经到来,墨天痕又胡乱塞了几口馒头在嘴中,把剩下的馒头往怀里一塞,便翻身上马,向东往鸿鸾而去。 墨天痕这边刚刚离开,客栈中便走出一老一少,正是与他擦肩而过的摧花药王徐如玉与薛梦颖。 天色如今只有微亮,梦颖哈气连天的走着,一副没睡饱的模样,噘着嘴抱怨道:“一大早就吵吵嚷嚷的,真是烦人。” 药王嘴角一扯,很是想笑,却硬憋了回去,不想在美人面前流露出昨晚的温情,只是平淡道:“你昨晚刚过戌时便睡,睡到快卯时才醒,前前后后睡了足有五个多时辰,还嫌不够吗?” 梦颖不悦道:“又不是自然醒,当然不够,难得不在坛中不需按时起床,谁知却被他们搅了好梦。”话一出口,她一张精致小脸便瞬间耷拉了下来,腹诽自己道:“梦颖啊梦颖,就以你现在处境,竟然还有心思纠结是否睡的好?” 药王调笑道:“吃的多,睡的多,难不成你是只小母猪?”他说话时语调上扬,眼光怪异,显然“小母猪”一词在他口中另有含义。 梦颖怒道:“你才是母猪呢!快把我的梦鹂还我!” 小美女怒言顶撞,药王也不以为意,道:“什么你的我的,你都是我的!那木麻雀我看着挺喜欢,就自己留着了。” 一听他要把自己珍爱的东西据为己有,梦颖当时就不乐意了,直接出手抢到药王怀中,想夺回木鸟。药王只是笑笑,闲庭信步般闪躲开少女的手掌,梦颖连番出手,却连他一片衣角也不曾碰着,反把自己累的娇喘连连。 药王见她执着模样,好奇道:“不就是一只木鸟么?你若真喜欢这种机巧玩意,来日老夫买上他十个八个送你便是。” 想到那只木鸟之于自己的意义,又想到自己绝无本领将它从这坏老头手中抢回,梦颖眼眶顿时一红,哽咽道:“你这个坏老头,强掳我不说,还抢走我最心爱的东西!梦鹂是我生辰那天天痕哥哥亲手做给我的,别的木鸟就算再好看、再精巧,我也不稀罕!”说到伤心处,已是哭的梨花带雨,豆大的泪珠纷纷滴落。 药王在江湖摸爬滚打多年,早就猜到几分,听她如此叙述,就更应证自己猜测,不禁鄙夷道:“那小子是桃花之命么,只凭这么个破烂玩意,就能将小美人的一颗芳心牢牢抓住,若是跟我做了同行,保不齐又是另一个摧花药王。” 此时来往商队众多,虽是吵闹,却有不少人看见二人冲突,头驻足回望,又见那绝色少女正蹲在地上哭的伤心,不禁纷纷向药王投来奇怪的目光。药王对这些目光自是不以为然,只低声对梦颖说道:“你闹脾气,我不拦你,但你若不乖乖听老夫的话……”他话头一顿,双眼冷冷扫过周围人群,接着道:“老夫的蚀血黄烟还有不少剩余……” 一听老淫棍又以无辜之人性命威胁自己,梦颖只觉一阵气苦,却又不忍周围那些无辜商贩因自己而遭飞来毒祸,小嘴一抿,挥袖飞速擦去俏脸上的泪痕,直起纤细的身板,娇嫩可爱的小脸上写满倔强,杏眸中尽是不甘与愤恨,樱唇微微颤抖着道:“好……梦鹂……我……可以不要,但你不许伤害他们。” 这种威胁药王屡试不爽,得意笑道:“这才像话,再过一会,载客的马车就该启程了,咱们就搭车走吧。” “搭车?你今日怎会想到搭车?”连日来,二人或步行,或共乘一匹,但都是避开人群,好掩人耳目,而这却次突然要乘车而行,梦颖心中一计较,便猜到了药王意图:“你还想用他们来威胁我?” 药王轻松笑道:“哈,老夫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只不是想舒舒服服的搭个车而已,你可不要这般诋毁老夫。” 梦颖心中早已把这老淫棍诋毁了成天上万次,但她受制于人,只得无奈接受药王安排,即便如此,她仍是不甘地问道:“你究竟要带我去哪?” 药王在身后随意找了条长凳坐下,招呼梦颖坐到自己身边,直到小美人带着嫌弃的神情极不情愿地坐到长凳最远端,他才缓缓地道:“先往东走一段,再往北,去快活林!” 日头初上,大地暗氛尽扫,在鸿鸾与镐京的官道之上,一名负剑的墨衣少年催马西驰,准备与心爱的姑娘们汇合,迎接她们去往安全的所在,而大路的另一头,一名猥琐老头带着深爱这名少年的姑娘坐在嘈杂的客运马车中向东而行,那姑娘圆脸俏颜,不住的回眸西望,眼中既带浓浓哀怨,亦含些许期待,心中却迷茫而又担忧,不知自己将迎接怎样的命运。 思念着彼此的两人就这样在不经意间擦肩而过,相背而行,不知下次会面,又是怎样的一番故事。 ***********************************且说墨天痕马不停蹄,终于在晚饭时分抵达鸿鸾,也顾不得人困马乏,直往柳府而去。 来到柳府门前,只见门柱牌匾之上奠灯未去,仍是花白一片,墨天痕不禁想起当日醉花楼大战,丝丝细节仍历历在目:误中奸计,青雾锁关,同门相残如人间炼狱;血浓于水,柳澄依为护手足横死当场,临终前吐露心声,寻回最后的温情;贺紫薰误解怀疑,挥剑相向,晏饮霜破剑解围;自己接连悟招,贯通剑意,又与寒凝渊、贺紫薰一同受困火海,激斗花千榭,这一幕幕从他眼前飘过,至今仍记忆犹新。 看着那白幔奠灯,墨天痕心中一黯,长叹口气,便抬脚往里走去。守门小厮是杨宪源新派往此处的,并未见过墨天痕,此刻见有陌生人径直向里,连忙喝止道:“站住!” 墨天痕见他不识得自己,也不好硬闯,解释道:“我来找柳姑娘,柳芳依姑娘。” 那小厮道:“要找我们主母,得去盟主府上,这儿是主母娘家,她早就不住了。” 墨天痕这才想起,柳芳依既已嫁人,定住在男方家中,便又问道:“那,晏饮霜与薛梦颖姑娘是否仍住在此处?” 一提到晏饮霜,那小厮顿时露出一副迷恋的神情,却突然意识到墨天痕可能是某位不曾谋面的追求者,于是颇具敌意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墨天痕观他样子,知晓此人多半见识过晏饮霜美貌,对她极为仰慕,心中颇有不爽,却也没硬闯:“烦请通报一声,就说墨天痕回来了。” 话未说完,就听背后马蹄疾响骤停,随后传来一道惊喜之声:“墨贤弟?” 墨天痕转头望去,只见一位风度翩翩,俊逸不凡的蓝衣公子飞身下马上前,不是寒凝渊又是谁? “寒大哥!”墨天痕刚欲招手示意,却被寒凝渊上前一把抱住,开心的道:“哈!你平安归来了!真是天佑英雄!” 墨天痕见他真情流露,如兄长般对自己生死挂怀,心中也是暖意涌现,自他家破人亡,除去晏饮霜,薛梦颖与贺紫薰,再无同辈会对他如此上心,泪水顿时止不住的在眼眶中打转:“多谢寒大哥记挂,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寒凝渊放开怀抱,开心笑道:“我们进去说话,晏姑娘等你这么多时日,看你平安归来,一定会高兴坏的。你先入内,我去马上取个东西便去找你。” (乐1)墨天痕依言,在守门小厮颇为惊讶的目光中走进柳府,一路小跑,直奔当日三人所住的厢房而去,想到与两女阔别半月即将得见,心中更是激动,脚步也更快上了几分。刚来到厢房院门口,就见一位艳若海棠,美若芙蓉花开的红衣丽人正坐在园中石桌前,美眸低垂,呆呆的的望向地面,不是他朝思暮想的晏饮霜又是谁? 感觉有人到来,晏饮霜一抬头,正见墨天痕满带笑意向她走来,顿时美目圆睁,张大了檀口,站起身来不可置信道:“天痕……真的是你吗?” 墨天痕走到丽人面前,点头真诚道:“是我,晏师姐。对不住,让你们担心了。对了,梦颖呢?她若看见我,肯定高兴坏了。” 得到肯定答案,晏饮霜眼眶瞬红,樱唇一抿,用几乎颤抖的话音道:“对不住……梦颖……不见了。” 惊闻此言,墨天痕心头骤缩,紧张问道:“发生何事?她怎么不见的!” 这时,寒凝渊夹着一口木箱来到院中,听二人已经谈到此事,无奈地叹了口气,叫住墨天痕道:“墨贤弟,我们进屋再说。” 墨天痕无奈,跟着寒凝渊与晏饮霜进屋。见墨天痕坐下,寒凝渊躬身抱拳,俯首对他致歉道:“对不住。”墨天痕心中着急,忙道:“寒大哥,不必道歉,快告诉我发生何事,梦颖究竟怎样了!” 寒凝渊面色凝重的将当日逃出醉花楼后众人遭遇药王尾随,又遇上段尘缘帮忙解围之事说出,随后道:“你失踪当天,薛姑娘听闻你之遭遇,便已控制不住情绪,想即刻前往寻你,好在当时段大师发现残墙之上留有剑意剑气和道门武学余劲,推测楼塌前应有人冲出或被人救出,我和晏姑娘方能用此推论将薛姑娘劝住,让她就在此处等你,之后清理残楼时,从楼中搬出的遗体数与前往人数并不相符,故而我们对你生还一事更抱期待,只是不知你为何生还后却不来与我们汇合。然而薛姑娘关心则乱,一直耐不住性子,想要出去寻你,都被我和晏姑娘看住。直到你失踪的第七天,亦是醉花楼大战遇难者的头七之日,我与晏姑娘前往帮助柳姑娘一起料理她姐姐后事,忙的疲累,回来便休息了,不曾想薛姑娘竟趁此机会独自外出,我与晏姑娘在城中连寻两日无果,只得去请求赵廉大人帮忙寻人。我另有要事须办,在委托赵大人寻人后便按贺捕头嘱托修书一封,让晏姑娘按时送往西都,希望缉罪阁能帮忙寻人。所以,墨贤弟,薛姑娘失踪,我有不可推诿的责任,你若要责怪,寒凝渊绝无半句怨怼。”说罢又对他躬身抱拳,致以歉礼。 墨天痕不想他竟将责任全数揽在自己身上,忙还礼道:“寒大哥言重了,你我相交不久,却与我并肩作战,共御强敌,这已是天大的恩情,已让天痕感动不已,再说,天痕也从未拜托过你什么,你却对我身边人之事极为上心,梦颖此事也并非寒大哥之过,天痕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责怪于你?只是,为何你往缉罪阁的书信中并未提及此事,如若提及,我这一路也好一并寻找。”他却不知,他与梦颖早已失之交臂。 寒凝渊恍然道:“原来你逃出后,竟是去了镐京。对不住,因为并不知晓你就在镐京,所以我也只能是将贺捕头托付于我的令牌带去,并阐明醉花楼大战始末,以图缉罪阁能给予帮助。我若知晓你在那里,定会写信告知你的。” 墨天痕惭愧道:“抱歉,我犯浑了。这几日来,赵大人那里有什么消息?” 晏饮霜叹气道:“赵大人手下那群人搜寻多日,却一点消息也无。” 官府未能帮上忙,墨天痕突然想到什么,又道:“那飞燕盟与回雁门呢,他们门人众多,也更熟悉城中状况,是否找到一些消息?” 寒凝渊摇了摇头,无奈道:“这一战两位掌门都葬身火海,如今两排分别由上官掌门之弟与杨宪源掌管,正是权力交替之期,根本无暇他顾。” 墨天痕震惊道:“杨宪源继任盟主?他竟然未死?他那样贪生怕死的无耻败类接任盟主,岂不要葬送飞燕盟?那柳姑娘呢?柳姑娘又如何了?” 晏饮霜道:“我们也曾想请柳姑娘帮忙,但我观她神情恍惚,气色不佳,说话也无精打采的,应是还未从哀丧中走出,所以我也未好意思开口再多提要求,毕竟我们还在她府上白吃白住。”她没说的是,当日由下人引着前往柳芳依卧房时,竟看见杨宪源赤裸着上身睡在柳芳依房中。 墨天痕叹道:“柳副盟主虽是她姐姐,但对柳姑娘来说与母亲无异,哀伤自然难免。” 寒凝渊却眼神陡厉,冷哼一声道:“那日也亏的你没开口。” 晏饮霜奇道:“此话怎讲?” 寒凝渊道:“我生在军旅,身边尽是些糙汉子,那些人平日里连只母狐狸都见不到,看见女人就两眼放光,而那日在请求柳姑娘帮助时,那杨宪源看你的眼神与那些久未沾染女色的军汉们如出一辙,并且眼神闪烁不停,多半是在谋划何事。若我没猜错,如果你开口求助,他定会对你提些非分的要求。想那杨宪源刚要了柳姑娘身子,立马就用那般眼神看你,只怕是平日里压抑的太狠,如今无人管束,已将自己内心那些淫邪欲望毫不遮掩的全数释了。” 听闻柳芳依还是跟杨宪源圆了房,墨天痕心中莫名泛起一阵酸楚,想着那如若天仙般清冷美貌的女子,终究还是被杨宪源那卑鄙淫邪的伪君子占了身子,心中直替柳芳依感到不平与惋惜,但他们二人原本就是明媒正娶,行夫妻敦伦在正常不过,自己也无可指摘。 家中惨遭黑衣人灭门,花千榭奸计屠杀醉花楼、柳芳依出嫁身不由己,种种无奈之事自己皆无力阻止,一股无力感蓦地涌上墨天痕心头,不禁握紧双拳,狠狠锤了下自己大腿,恨然怒道:“枉我身为男儿,遇上诸多悲剧,空有心对敌,却无抗衡实力,真是憋屈。” 晏饮霜见男儿悔恨不甘,劝慰道:“这也并非你之过错,再说,不平之事何其多,你又如何凭一己之力全数弭平?” 寒凝渊却道:“晏姑娘所言差矣,墨贤弟胸中抱负不浅,只要初心不悔,寒某深信他来日定会有一番作为。” 晏饮霜并非第一次听别人夸赞墨天痕,晏世缘之所以愿意让他与墨天痕一同历练江湖,便是看中墨天痕为人侠义,不失正气,是可以托付之人,只是她三番五次看见墨天痕为素不相识之人打抱不平,全然不顾自己安危,对他这番鲁莽行径着实颇有微词,刚想反驳几句,却听墨天痕道:“来日作为,来日再说,当务之急,是找到梦颖。鸿鸾并非安全之所,我此次前来,便是想带你们一同前往西都,这样我也好安心帮助缉罪阁查访快活林之事。” 寒凝渊欣喜道:“没想到你在镐京竟搭上了缉罪阁,缉罪阁老阁主可是名震四野的铁手锐羽贺老爷子,有他相助,我们追查快活林这一事便如虎添翼了。对了,那日之后,你是如何逃出醉花楼,又是如何到达镐京的?” 墨天痕便将那日之后的遭遇全数说出,其经历之曲折,听的晏饮霜起一身冷汗,寒凝渊虽见惯风波,也紧张不已。待到他说完,寒凝渊疑惑道:“奇怪,花千榭既然在火楼中放你二人一马,为何却又派人追杀?他若要灭口,也不至于这般托大,此事太过诡异,我看不透他。” 墨天痕说道:“追杀之人反被杀,花千榭的计划也就失败了,不足为虑。目前梦颖之事为大,我打算走一遭杨府,看柳姑娘是否能伸出援手,找人之事,当然是人越多越好找。” 寒凝渊点头,道:“此话不假,我与你同去。”晏饮霜亦起身道:“既然如此,我也一道过去。”墨天痕点头道:“最好不过。”起身便欲出门。寒凝渊将来时带来的木匣又贴身背好,这才快步追上二人。 墨天痕见寒凝渊对这不起眼的木匣如此上心,不禁问道:“寒大哥,这木盒里有什么要紧之物,需要贴身保管?” 寒凝渊看了他一眼,郑重的与二人道:“我们走慢些,有些事情,我需与你们说。” 二人当即放慢脚步,好奇的打量着这口木匣。这时,只听寒凝渊开口,道:“这时我玉龙山庄这几年的账簿。” 墨天痕顿时奇道:“账簿?这是要作何用途?” 寒凝渊道:“别急,我先与你说一件关联的事情,你就知晓为何我星夜兼程回玉龙山庄取来这基本账簿了。但你要向我保证,听完之后保持冷静。” 墨天痕心中奇怪:“究竟是何事会让我失去冷静?”但仍是保证倒:“好,寒大哥请说。” 寒凝渊顿了一顿,一双凤眼随之深沉凌厉起来,似是回忆起什么令他愤怒的事情,然后开口道:“薛姑娘是为寻墨贤弟而出走的,而我又听说她平日比较爱吃,便猜想她或许活在醉花楼残楼附近,要寻墨贤弟,那里几率最大,小吃也最多,若她仍在城中,那里应是她最该出没的地点。然而我在那里并未找到薛姑娘的身影,却在一家酒楼的包厢中,听见了杨宪源那丑恶的声音!” 墨天痕心中暗惊:“难道梦颖失踪竟与杨宪源有关?”想到梦颖或许会落入那卑鄙淫徒之手,他顿时便紧张起来,但想到之前保证,还是强忍疑问,耐心听了下去。 寒凝渊接着道:“我在包厢之外,听得清清楚楚,尚在孝期,那人渣便在酒楼与一干阿谀奉承的狐朋狗友寻欢作乐,我原本鄙夷他之行为,不打算继续在那肮脏门前停留,岂料那厮一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 墨天痕心中急切,忍不住问道:“他说了什么!”他此刻心都被吊起,生怕听见任何关于梦颖的污言秽语。 寒凝渊看了他一眼,缓缓将那日所闻道出:那日,杨宪源晚间与一帮狐朋狗友来到离醉花楼残楼不远处的一家酒楼放纵狂饮,他接掌飞燕盟,大权在握,又巧取了柳芳依红丸,占了美人身子,名利美色双手,还不用顾忌有人管教,使的他兴致空前高涨,酒过三巡,已是上了头,对那帮损友吹嘘起来:“要说那欲澜精油可不是吹,那可是快活林摧花药王配置的房中圣药,不但能让女人陷入淫欲,变成离不开肉棒的肉奴,更妙的在于,它还有强力的致幻功效,我那婆娘,平日里对我那是讨厌的紧啊,心心念念记挂着墨家的那个小畜生,我不过在她饭食里每日滴了几滴,你们猜怎么着?”他醉眼迷蒙,一脸得意的扫过周围人群,那些与他同样的纨绔子脸上满是猥琐笑容与淫荡目光,期待着接下来的“好戏”。 杨宪源看见那些人的目光充满崇拜与期待,心情大好,大笑道:“她竟然把我当成那个小畜生,把她的处子之身主动奉献给我!哈哈!你们是不知道,那晚她浪的,什么姿势都试过了,哪里像个刚开苞的雏?” 虽然寒凝渊的叙述已尽量说的隐晦委婉,并未如杨宪源原话般污秽难听,但墨天痕听到这里已是忍耐不住,八舞剑意轰然爆发,将裹剑白布震成条条碎布! 晏饮霜亦是气愤难当,不想杨宪源竟对柳芳依这般侮辱,不但下药迷奸,还将这等下三滥的无耻丑事当作炫耀的资本,简直是猪狗不如。 寒凝渊亦有怒气,但却克制住自己,对二人道:“那日醉花楼大战后初见,我见此人跋扈嚣张,目中无人,就只不是善类,若非柳姑娘是他明媒正娶,我决计不会将人交至他手上。” 想到柳芳依那日在醉花楼中对自己坚决维护,信任有加,墨天痕心中大恸,对这苦命的人儿更是怜惜,面色阴冷道:“寒大哥,抱歉,我冷静不了,一想到柳姑娘竟被这人渣如此对待,我……我恨不得去杀了那个混蛋!” 晏饮霜在鸿鸾之后与柳芳依相处多日,亦对这天仙般清冷的美人颇为亲近,再者,她与柳芳依同为女子,对她遭遇更感同情,此时已气的说不出话,白皙的俏脸上也因愤恨而蒙上一层煞色。 寒凝渊定了定神,接着道:“我知晓你二人愤怒,但……这不是重点。” 墨天痕情绪激动,一听此话,顿时吼道:“这都不算重点?那禽兽到底对柳姑娘做了什么!” 寒凝渊皱眉道:“墨贤弟,你答应过我保持冷静,此事事关重大,我需要你认真对待!” 墨天痕这才想起之前保证,惭愧道:“对不住,是我失态了。寒大哥你继续说吧。” 寒凝渊点头道:“嗯,其实重点不在柳姑娘的遭遇,而是杨宪源之前所提到的『欲澜精油』!” 墨天痕不解道:“区区淫药,为何如此重要?” 寒凝渊凤眼微微眯起,低沉道:“我玉龙山庄地处苦寒,但那里却生长着一种神奇植被,名唤玉雪苔。那玉雪苔功效奇特,若入药使用,既能活血生髓,令伤兵快速恢复,又可增强体质,温阳补肾,使人不畏严寒,还能振奋人心,刺激军兵士气,对天关军士来说极有助益,每年山庄所采摘玉雪苔,大部分皆供应天关将士。但玉雪苔亦有负面效用,若女子误服,则会陷入淫欲,忘却廉耻,只想与人交合,但最可怕的是,是其对女子有致幻效果,会令女子将眼前之人看成心中所思念之人,若被有心人利用,那女子便会在毫不知情且心甘情愿之下贞操不保!” 话到此处,墨天痕已听出端倪,心中哀叹道:“想不到柳姑娘心中思念之人竟然是我?柳姑娘啊柳姑娘,墨天痕何德何能,竟让你牵挂至斯?” 晏饮霜也是聪颖之人,略一思索便道:“难道说,杨宪源所说的那个『欲澜精油』摧花药王所制,而原料便是玉龙山庄的玉雪苔?” 难以置信的消息接连到来,墨天痕一怔,顿时想到关键所在,停住脚步震惊道:“寒大哥,你取回账簿,莫不是能从上面发现快活林的线索?” 寒凝渊正色道:“不错,玉龙山庄物产不丰,但屹立百年,靠的便是外销玉雪苔。”他拍了拍那木匣,接着道:“玉雪苔虽产量惊人,但采摘困难,历来只有山庄里惯熟雪山地形且熟谙气候变化之人才可采集。我玉龙山庄每年所产玉雪苔,有九成供给给天关将士,这是山庄最大的收入来源,剩下的一成,则供给中原药商。” 墨天痕心中一喜,道:“所以购入这一成药材的人中,必然会有人与快活林有所联系,抑或就是快活林之人!”但一转念,又着急问道:“寒大哥,这一成药材,总共卖与了多少人?” 寒凝渊达到:“七家固定药庄,还有些零散的买主。若要一一排查,也不会太费力。” 墨天痕本已有所期待,但听寒凝渊一说,心却凉了半截:“寒大哥,虽说购买人数也不算多,但家母可能就在快活林中,若等一一排查完毕,恐怕……” 寒凝渊摆摆手,道:“墨贤弟稍安勿躁,听我说完。这玉雪苔凭其功效,已算的上时战备物资,故而价格昂贵不已,不适用于寻常病患,且此物生长在极寒之所,若气温稍高,活性便会瞬间流失,极难保存,是以即便流出,也不会离天关太远,平日里也就只有天关附近固定的几家药庄进货,一般药庄都不会大量购入,某一地域也不会流入太多……” 墨天痕一拍大腿,恍然道:“也就是说,天关左近若有固定药庄之外的药庄或地域曾大量购入玉雪苔,基本就能确定是快活林之人所为?” 寒凝渊道:“这只是方向,但我在查阅账簿时另有发现。在五年之前,玉雪苔所售之人几乎固定,不曾有过变动,但五年前,却新增了不少散商,他们各买各的,却几乎都在同一地域收购玉雪苔,五年来年年如此,而流入那地域的玉雪苔总额已占那一成之中的半数。” 晏饮霜反问道:“或许当地有新开的药庄?” 寒凝渊微微点头,赞许道:“晏姑娘所言极是。”随后话锋一转:“起初我也这么认为,但询问山庄负责销售之人时,他们却告知我,那个地方五年来并没有新开药庄,询问购买者所做何用时,回答也是五花八门,但无一例外,并非用于药庄贩售!” “典型的欲盖弥彰,想掩人耳目!”晏饮霜当即反应过来道。 寒凝渊点头道:“不错,他们与药庄并无牵连,若有人查到到药庄时会暴露自己,索性编排别的理由,也还能糊弄过去,若非有心去查,如此分散购物,实难引人察觉。” 墨天痕迫不及待道:“寒大哥,那些人究竟在何处?” 寒凝渊眉目一肃,低沉道:“距离天关东南约三百里处——孟坪镇周边!” 墨天痕面色一凝,抚着墨武春秋幽黑泛寒的厚重剑身,冷声道:“待到将柳姑娘从那禽兽身边救回,我定要杀上快活林,无论为母亲还是为了被他们所残害的无辜性命!” 晏饮霜在一旁担心他又要意气用事,忙劝道:“天痕,快活林实力未知,你不要鲁莽行事。” 墨天痕微笑道:“放心,我已有对策,绝不会单枪匹马前去的。”得心仪之人关怀,他胸怀一暖,但转瞬想到贺紫薰跟他提起的平妻之事,刚升起的一颗心又黯然下来,望着晏饮霜关怀的绝美容颜,忧郁之情已难以言喻。 ***********************************关键线索已得,墨天痕亦心有定计,三人一路快步来到杨府。杨府门前小厮识得晏饮霜与寒凝渊,也未通报,直接带他们前往柳芳依住处。 醉花楼大战归来后,柳芳依便独自居住在杨府客房中,想以此避开杨宪源,不料杨宪源利用欲澜精油巧取豪夺走她的处子红丸,又在第二日清晨残忍击破她的美梦。亲人惨死,挚爱失踪,贞洁遭污,连番打击之下,柳芳依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而杨宪源却不肯放过这凄惨人儿,只要一有空闲,便会来此将不加反抗的她扔在床上,剥个精光,然后欣赏着她那令鸿鸾男子都仰望着想一睹真容的娇美胴体,将自己的丑陋阳具插入那干涩却紧凑蜜屄之中,变换着各种淫糜的姿势尽情的奸淫肏弄,毫无怜惜的在她身上发泄着自己的低劣兽欲,直到用他那肮脏的精液一次次的注入佳人的花径,灌满她的子宫,才将已硬不起来的阳具拔出,满足而欣慰的趴在她赤裸的娇躯上睡去。 开始时,她还竭力反抗,可她自醉花楼回来便操劳不已,作息无律,又郁郁寡欢,不曾静养,以致身体亏损太多,武艺十不存三,每次都抵不过,被杨宪源用强,惨被他按在床上一次又一次的凌辱,到后来,她见反抗无望,渐渐的放弃了挣扎,变的逆来顺受,如行尸走肉般任他摆布,每天只浑浑噩噩,凄惶度日,不知该如何改变这正在摧残她的生活。 而杨宪源却玩的开心又尽兴,日复一日的奸淫肏弄,次次播种深宫,几乎把这“正室夫人”当成了他的专属玩具——一个仅仅用来发泄欲望的绝美玩具,亦是自己向狐朋狗友炫耀的谈资。 这些日子里,柳芳依想过逃跑,可是她已无处可去,每每想到这半个月来所遭遇的种种,她都只觉眼前昏暗无光,活着,不过一具空壳而已。 今晚,她又在房中背门而坐,因为她不想看见杨宪源便走进那扇门,更害怕看见他走进那扇门,她不想让自己期待的眼神,再度迎来那个衣冠禽兽。 “主母,晏姑娘和寒公子求见。”服侍的俾子是杨家之人,却并不认识墨天痕。 柳芳依叹了口气,道:“请她们进来吧。”她早知梦颖之事,有心帮助却无力提供。醉花楼一战,飞燕盟精锐尽损,四家家主皆亡,除了杨宪源顺利接掌大权外,另三家家中群龙无首,争权至今亦未见结果,哪还会有闲情出力找人? 不一会,俾子将三人带到,柳芳依听见脚步声,转身相迎,这一转,却惊见一副熟悉却不敢确认的面孔! 墨天痕见柳芳依背影已较半月前消瘦不少,再等她转身,只见她往日清冷俏美的神情已有些委顿萧索,圆润细致的鹅蛋小脸两侧也显出不该有的凹陷,原本如水般灵动的丹凤美目也有着化不开的浓浓哀郁,心中顿生怜惜,正上前问候,却听柳芳依一声惨叫,歇斯里底的喊道:“你这畜生,还想用那法子赚我吗?” 墨天痕一愣,瞬间反应过来她以为自己是杨宪源所伪装,忙上前一步,解释道:“柳姑娘,是我,墨天痕。” 柳芳依却是不信,那日杨宪源的“骗术”带给她太大的伤害,让她难以分辨真伪,见墨天痕上前,发疯似的向后退去,叫道:“你怎样辱我都好,为什么又要用这招来伤害我?我已不再反抗你,为何你还是不肯善罢甘休,一定要将我逼疯才成吗?” 墨天痕见她神情有异,怕她做出过激举动,只得向后退了一步,道:“柳姑娘,真的是我,你先冷静一下好吗?” 晏饮霜见她模样,心酸不已,也和寒凝渊一同劝道:“柳姑娘,我们作证,这是真的天痕,绝无虚假!”“柳姑娘,寒某用项上人头担保,这真的是墨贤弟。” 墨天痕用真诚的目光投向受惊的人儿,希望能换得她的清醒,不料柳芳依却凄然道:“晏姑娘,寒公子,连你们也和他串通起来骗我吗?”说着,眼泪已簌簌落下,竟是一边扯开自己的衣襟,一边向墨天痕哭喊道:“你不是就想要我的身子吗?我给你!我给你还不成么?不要再用他的样子了!他可能都已经死了! 我求求你放过他好不好!” 这一番哭喊,在场之人无不动容,墨天痕更是心碎不已,也不顾男女之防,箭步抢上前抓住柳芳依手腕,止住她脱衣的动作,哽咽却坚定道:“柳姑娘,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放心,我再不会让你受那人渣的欺辱!” 听此话语,柳芳依这才敢正眼瞧上墨天痕,还是那张朝思暮想的面庞,但似经历了更多风霜,显得更为真实,眉眼间也更显稳重坚毅,正气自流,这与那日晚上似真似幻的形象确有不同。 “你真的是……墨公子?”柳芳依这才稍显平静,试探问道。 墨天痕点头,真诚道:“再真不过。”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吼:“谁他娘的在这大喊大叫?”随后,杨宪源便大摇大摆,耀武扬威般走到房门口,一见晏饮霜,当即换了副口气:“哟,是晏姑娘啊,失礼失礼,今天也来找芳儿谈心么?” 晏饮霜恼他将柳芳依逼的几乎发疯,对他讨厌至极,只留给他一个怒容,便撇过头去不再说话。寒凝渊亦不言语,只是负手冷笑。 杨宪源自讨没趣,径自拐到房中,却正见着墨天痕怒目而视,登时觉得见了鬼了,吓的一屁股坐在门槛上,乱叫道:“你!你!你!怎么会是你!” 墨天痕见到这无耻败类,分外眼红,想到那日他贪生怕死差点害死柳芳依,间接害死柳澄依,又追忆到他之前种种的卑劣行径,墨武春秋已然躁动不堪,剑未出,八舞至高正气——剑罚百世罪已破空飞射! 杨宪源突感一股无形压力从墨天痕身周散发而出,连忙向后一翻,八舞剑意剑气堪堪擦着他后脑而过,打的他黑发漫天飘散,脑后现出一片空旷原野,之后去势不止,直轰在院子围墙之上,发出震天声响,那围墙被轰的瞬间龟裂,石灰四散,摇晃不止! 柳芳依这才相信,眼前少年真的是他,因为只有真的他,才会为别人如此生气,为别人这般出头!想到他依然活着,柳芳依忽觉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消瘦的俏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开怀之意。 墨天痕虽有杀心,却未动杀念,方才那招亦旨在给杨宪源些许教训,不曾下狠手。可杨宪源见他一剑竟有如此威力,吓的惊呼道:“你个小杂种,是想刺杀本盟主吗!来人!来人啊!”周围飞燕盟众听盟主呼喊,纷纷涌来,见此情形,忙围成一圈将杨宪源护住,各亮兵刃对准墨天痕。 杨宪源这才稍有安心,吩咐其中一人道:“去多叫些人来,堵住出口,把这里围住!”然后起身懒散的拍了拍身上尘土,也不顾脑后那一大片的狼狈,轻慢道:“小杂种,你们今天一个都别想跑!”随后一双淫邪的眼又盯上一边的晏饮霜,歪头奸笑道:“你女人缘倒是不错啊,身边有不但有一大一小两位佳丽,连我老婆也对你念念不忘,不过……”他话头一顿,目光又飘向在墨天痕身后的柳芳依,语气极尽挑衅道:“我的好芳儿,这几天我肏的你可爽?” 柳芳依娇躯一颤,颓然坐倒在墙根,原本止住的泪水又开始流淌,心中哀呼不已,想到自己已是残花败柳之躯,又如何配得上这英雄少年? 墨天痕此时背对柳芳依,并未发现佳人难受举动,但见杨宪源仍如此嚣张,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他胸中怒火炽烈轰燃,缓缓取下背后因剑意而躁动不堪的墨武春秋,冷声道:“你贪生怕死,临阵退缩,脱逃,这都是人之常情,我虽鄙夷,却也不能称之为错,可你用这般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你的妻子,试问有多扭曲之人才会做出如此卑劣下贱之事!你!枉称为人!” 杨宪源不屑道:“老子现在大权在握,想怎玩就怎么玩,你又能拿老子怎么样?”他面色一狞道:“这贱货不是喜欢你么!我就先把她玩残!”说着他眼神上下打量着晏饮霜全身,淫猥道:“既然大美人送上门来,那就别走了,晚上留在这里,让老子好好玩玩你!嘶……咦?那小美女怎么不见了?怕不是你能力不行,被采花贼拐走了吧?”听到这话,墨天痕稍有安心,因知梦颖并非落入他手,面对这人渣的挑衅与嘲讽,他冷冷回应道:“这才是你本来面目吗?你那谦谦君子的模样,不过是伪装了二十多年的假面吧。” 杨宪源狂笑道:“哈哈哈!你说的不错,以前上面有老头子压着,总归不自由,但现在没人能束缚我!这样的生活才是完美惬意的生活啊!” 寒凝渊一声冷笑道:“真为你悲哀,你隐忍伪装二十年,竟是为了如此卑微渺小的可笑目标,你赢了!你成功戳中寒某的笑点了。” 杨宪源脸皮一抽,他仍忌惮玉龙山庄势力,不想就此结怨,只得强忍怒意,说道:“寒公子,我与玉龙山庄素来无甚瓜葛,你不如不要插手。” 寒凝渊负手道:“寒某此举,只因为看你不爽,仅代表个人,与玉龙山庄无关。” 杨宪源被呛了一脸,咧了咧嘴,笑道:“很好,那你今天就陪那姓墨的小杂种一起下去吧!” “下去的只会是你!”墨天痕忍无可忍,一步跃至门外,墨剑凌空横扫,炽烈剑气挟盛怒之气,破空爆燃!一旁寒凝渊与晏饮霜亦有了动作,寒凝渊提气翻掌,冰功自发,身周空气瞬间冷冽,晏饮霜锦绣出鞘,虎胆剑锋芒毕现! 玉龙冰功、扫空热剑、正气军势联袂而出,寒意、压力、锐气三方汇聚,挡在杨宪源身前之人一经交接,便感压力十足,纷纷倒退出去。墨天痕随即跟上,墨武春秋掀起风岚狂飙,将护卫众人刮的东倒西歪,从人群中破开道路,直取杨宪源!晏饮霜与寒凝渊见墨天痕一马当先,也赞掌提剑,与回过神来的众护卫们战成一团。 杨宪源贪生怕死,逃路的本事算是一流,一见形势不妙,矮身躲过墨天痕一剑,夺路往门口而逃。跑到院口,正见赶来营救的门人,忙大呼道:“快!快! 这三人要杀我!你们速去抵挡!男的杀了!女的活捉!” 众门人这半月来已知他德行,也没说什么,便各执兵刃上前,将三人团团围住。三人目标只在杨宪源,对其余人难下杀手,此刻对手人数骤增,挟杀而来,三人应对皆感吃力,一时陷入危境! 一旁柳芳依看见三人被围,刀光剑影中铿锵之声不绝于耳,吓的心惊肉跳,忙跑出门唤道:“你们莫要动手,他们三人是我朋友!” 众门人中有人见过墨天痕三人,正在纳闷门主为何要对他们下杀手,此时又见主母出面制止,不禁放缓了攻势,三人也方能稍作喘息。 杨宪源本已得意洋洋的欣赏“好戏”,只等墨天痕血溅当场,晏饮霜雌伏胯下,不料竟被柳芳依出面搅局,心中恼恨更甚:“你既然还想护着这小子,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当即吼道:“柳芳依!你堂堂飞燕主母,竟伙同姘头想谋害我!荡妇!还有脸指挥我的门下?众门人听令!柳芳依勾结外人,意图谋害本门主,一并给我拿下!” 听到此话,众门人不明所以,不禁面面相觑,但杨氏父子积威已久,仍是有不少忠心之人调转身形,向柳芳依合围过来。 柳芳依被他而言反污,亦气苦难当,想到他种种恶劣行径,又看向仍被包围苦战的墨天痕,心一横,眉一竖,怒道:“你休要血口喷人,颠倒是非!我与墨公子清清白白,你只不过看上晏姑娘美貌,想要杀人夺女而已!” 杨宪源不想柳芳依竟会“反咬一口”,羞怒道:“他先动手伤我!柳芳依,你才是颠倒是非的那人!众门人听令,速速将他们拿下!若有慢怠,以叛盟罪论处!” 江湖门派,最重义气,叛盟之罪,即是死罪,众门人见盟主下了决杀令,虽心有犹疑,却是不敢抗命,再度向四人逼杀而去,柳芳依身乏无力,又无兵刃,瞬间被制!墨天痕三人再遭猛烈围攻,也一时支绌起来! 见柳芳依被制,墨天痕三人疲于招架,杨宪源心中得意不已,踱步走至柳芳依身边,疯狂笑道:“小杂种,你继续横啊!醉花楼坍塌没砸死算你命大,今日落在我手上,定叫你后悔为人!” 柳芳依见墨天痕身处险境,哭着喊道:“墨公子!你快走!” 墨天痕于乱战中听见柳芳依哭喊,墨剑挥舞更疾三分:“墨天痕今日定当把你救离此处!不会让你再受欺凌!” 柳芳依见男儿为她舍生忘死,心中更是感动,也更不愿墨天痕在此殒命,扯着已然哭哑的嗓音喊道:“芳儿知晓你活着就够了!我已是残花败柳之躯,不值得你再以身犯险!快……”话未说完,杨宪源一巴掌重重抽在她脸上,让她原本凹陷的脸颊瞬间肿胀鼓起! “贱人!都这样了,还念念不忘那杂种!老子的面子都让你给丢尽了!”杨宪源怒吼着,反手又是一巴掌,把她打的口鼻中鲜血直流,随后转身朝着被围攻的几人讥讽道:“墨天痕!这女人这么喜欢你,还不是给老子夺了初夜,玩弄至今?现在她就在你眼前被我打了,你又有什么本事来救她?还有你!玉龙山庄的少爷,你家那般势力却舍弃不用,现在后悔了吧!遇上我,注定是你的不幸!” 墨天痕见柳芳依遭辱,恨的睚眦欲裂,正欲运招强攻之时,(乐2)院中却气温骤降,周围空气隐有冰花凝结,在夜中光辉熠熠! “你太过高看自己!胸无大志之人,从不配做寒凝渊对手!”龙山庄二少庄主凝指向天,周身寒气凛然,朗声道:“以我三人之力,花千榭尚不是对手,这群乌合之众又如何能挡!”说话间,凝玉真气贯天而出,在天顶结成无数冰箭! “玉挽千箭九州寒!”一声长喝,万千冰箭便直落院中,冰锋过处,贯体透肉,飞燕众人纷纷挂彩,赤血飞溅半空,却又凝结成怵目红冰,场面凄艳却又可怖! 寒凝渊突来一招,一反留手常态,击伤半数之敌,其余之人皆被此招震的心惊胆寒,纷纷向后退去。墨天痕与晏饮霜得到喘息,抽身聚到寒凝渊身边与他汇合。墨天痕见周围哀嚎四起,红冰遍地,心有不忍,问道:“寒大哥,他们不过听命行事,皆是无辜,你这又是何必?” 寒凝渊冷目对准前方,反问道:“无辜?听命行事,就不算帮凶了吗?墨贤弟,原谅我与你看法有异,我在战场多年,深知人若杀你,你却不想伤人,那便等同自戕,北海妖族士兵不过也是无辜的妖族百姓,难道他们来攻打天关时,你会谅他们听命行事,便不下杀手吗?若果真如此,我天关将士,早该被屠戮殆尽了,如今锦朝地界,也该都是妖族领土了!” 杨宪源被寒凝渊的肃杀手段震慑的直打冷颤,却又见寒凝渊对他冷笑:“你这胸无大志的纨绔子,脑子也似被寒冰冻过一般,我之前所说之话又无甚字据,你就敢下这般杀手,若我真死在此处,你当玉龙山庄会善罢甘休么?” 寒凝渊虽是冷嘲热讽,但话语却给杨宪源极大压力,一时间竟不知所措,众门人忌惮寒凝渊手段,也只远远围住三人,不敢再轻易出手。 晏饮霜毕竟是女子,不忍四周伤者在地痛苦哀嚎,小声道:“寒公子,你这下手是否也太狠了些?” 寒凝渊微微一笑道:“放心,虽被冰箭贯体,但寒冰也封住了伤口,他们虽是疼痛,却性命无虞。” 墨天痕心系柳芳依安危,见众门人不再进攻,拖剑便往杨宪源所在处冲去。 众门人见他主动来攻,为护卫盟主,只得接战,然而墨天痕此次却一反常态,墨剑来势锋锐难挡,接战之人手中兵刃难承“剑破苍穹扉”剑意摧凌,竟纷纷碎裂断开! 剑意所向,挡者披靡!墨天痕一心救人,再不顾是否伤人,“剑破苍穹扉” 击透飞燕众人层层守卫,将剑锋直递杨宪源眼前!他之实力,相比醉花楼之战时已有长足进步,杨宪源不料他竟精进如斯,猝不及防之下本能闪躲,头一歪,剑锋擦项而过,相隔数寸,锐烈剑意仍在他颈上划开一道殷红血痕! 杨宪源吓的魂飞魄散,足下一软,竟摔倒在地,余下门人见门主命悬一线,大惊失色,大呼:“保护盟主!”,全数抢上,原本押住柳芳依之人也舍了她,前来阻拦墨天痕,众门人将杨宪源拽回人群围中间,最外一排人仗剑以对,警惕着墨天痕动作。 趁飞燕门人全数被墨天痕引去,晏饮霜与寒凝渊忙上前查看柳芳依情况,见她俏脸红肿,口窍流血,心中皆愤怒不已。而柳芳依却紧张的盯住墨天痕方向,生怕他有所闪失。 墨天痕见如此多人袒护杨宪源,又想到寒凝渊之的前话语,只觉一阵恶火烧心,横剑怒道:“都闪开!不然一并送你们入黄泉!” 外围几名飞燕门人紧张害怕的粗喘不停,却无一人后退一步,为首一人怒喝道:“贼子!想伤害盟主,除非踏过我们的尸体!” 墨天痕全然不解为何杨宪源这般人渣,却被门众如此拥护,盛怒之下剑意再起,剑首锐光如弦月曼舞,一闪过后,只听“铿铿”数响,几名外层飞燕门人惨呼一声,兵刃已掉落在地,手腕之上鲜血横流! 墨天痕撤剑,强忍怒意道:“这只是警告!你们若再不闪开!就不是轻伤这么简单了!” 后排的飞燕众人见他武功高强至斯,握剑之手已不住颤抖起来,脸上虽满是惧色,却是稳立原地,不曾有一人退缩! 墨天痕一阵气苦,只得再下狠手,抬剑舞出点点星光,璀璨光华一如方才的寒冰千箭,直射一众飞燕门人!众门人武艺并不高,如何抵的住他盛怒剑意,转瞬之间,那一排人腿上遍布骇人血洞,再难支撑,尽数倒地,发出令人心颤的哀嚎! 看见满地伤者,墨天痕只觉墨武春秋从未如此沉重过,但一看见杨宪源那可憎的面孔,他剑眉一竖,剑指前方,大喝道:“还不让开!” 此时杨宪源身前护卫只余四人,那四人年纪颇长,虽已骇的浑身发抖,却仍死死护住杨宪源,不肯退缩一步。为首一人仰天长叹道:“老盟主!属下无能,没法保少主周全,愧对您的厚恩!”随即怒视墨天痕,大吼道:“贼子!我等武艺虽不及你,但今日就算你要灭飞燕满门,我等也绝不会让你伤害盟主!” 墨天痕听到“灭门”字眼,顿时一僵,连续倒退数步,以剑拄地方才止住摇晃的身形,一时额上冷汗岑岑,心中凌乱自问道:“我在做什么,我若开杀,又与那帮灭我满门的黑衣人有何不同?” 杨宪源见墨天痕一时出神,捂着尚在渗血的伤口大叫道:“快!趁现在!杀了他!杀了他!” 墨天痕心中正在纠结不定,却又见到杨宪源这副丑恶的嘴脸,原本已近消弭的怒火又蓬然窜起,举剑喝道:“枉你飞燕门人如此忠烈,却摊上你这般品行恶劣、混账至极的领导者!你——不配做他们的盟主!”怒言未落,墨剑意起!墨天痕盛怒之下,阴脉真气翻腾,再出墨门至高罚罪绝式! “剑罚百世罪”剑意如洪,呼啸而至,最后的四名飞燕门人同感面前风压骤增,压的口鼻皆闭,难以喘息!墨天痕捉准时机,墨剑横摆,荡开众人,一举来至杨宪源身前! 见墨天痕转瞬突破最终防线,杨宪源吓的肝胆俱裂,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墨天痕身前,哀呼讨饶道:“墨大侠息怒!墨大侠饶命!” 墨天痕见杨宪源这副窝囊模样,又想到他之前那副飞扬跋扈、趾高气昂的嘴脸,心中厌恨之情已冲破理智,罚罪重剑高举于顶,只想欲劈碎这无耻小人! 就在此时,却听寒凝渊叫道:“墨贤弟且慢!” 墨天痕铁剑悬在半空,不解问道:“寒大哥,你想留这祸害不成?” 寒凝渊上前道:“非也,我有重要事情尚需问他,还请你暂且留他一命。” 听见有人为自己求情,杨宪源忙不迭向墨天痕磕头道:“有什么问题,我一定知无不言!知无不言!求求你们放过我!我不想死!” 看着杨宪源贪生怕死的恼人嘴脸,墨天痕嫌恶的将头撇过,咬牙切齿说道:“知道了!”随后将墨剑向地重重掼去,只听铿的一声响,剑锋凿穿地砖,直没两尺有余!杨宪源被他此举吓的又是一颤,哆嗦着不敢再多言。 墨天痕不想再看杨宪源嘴脸,转身穿过一地的哀嚎人群,来到早已惊呆的柳芳依身边,蹲下身关切道:“柳姑娘,你还好么?” 柳芳依眉眼顿时柔和下来,凤目中闪着精英泪花,微笑中透着些许幸福的味道:“没事的。”转瞬又担心道:“你伤了这么多飞燕门人,若其他三家找上门来,该如何是好?” 寒凝渊锐利目光投向杨宪源,冷声道:“待我问完,我们便离开,我倒要看看,飞燕盟有多少胆子,还敢找上门来。” 杨宪源嘴角一抽,尴尬的附和道:“绝对不会,绝对不会……” 寒凝渊冷哼一声,也不拖沓,走到杨宪源身前,开门见山道:“我有个问题需问你,你与我如实道来,若答的上来,我便留你一命,但你若有半字虚言……我让你碎成冰渣!” 杨宪源连忙应道:“是是,实话实说,知无不言!” 寒凝渊点头道:“好,我问你,你那欲澜精油是何人所制?” 听到那令自己失却贞操的可怕药名,柳芳依神色又黯淡下去,撇过头去不敢再看墨天痕。 杨宪源一惊,脑中飞速反应起来,他与快活林勾结是私密之事,如若暴露,就算今日脱得了死劫,来日也会被快活林灭口,但如若不说,只怕会立刻去见阎王,权衡之下,只得如实道:“是快活林……摧花药王所制。” “果然如此。”应证心中猜测,寒凝渊又问:“可曾对你说过此药成份?” 杨宪源摇头道:“不曾说过,不过我听几位朋友说过,此药主成份正是玉龙山庄的玉雪苔。” 寒凝渊呻道:“正所谓人以群分,你们聚会时聊的都是鸡鸣狗盗之事。” 杨宪源不敢反驳,尴尬赔笑道:“确实如此,确实如此……” 得到需要情报,寒凝渊也再未理他,转身对墨天痕道:“既已确定,也留他无用了,墨贤弟,你自行斟酌吧。” 杨宪源一听,顿时慌了神,大叫道:“你答应过我会留我一命的!” 寒凝渊头也不回,冷冷道:“我已守诺留你性命了,可我从未保证过墨贤弟会就此罢手。” “你……”杨宪源本想破口大骂,但看着已提剑步步逼近的墨天痕,又将那些脏话一股脑咽回肚子里去,打着颤不住向少年磕头道:“墨大侠!墨大侠!小的贱命一条,不值得脏了您的宝剑,就留小的一命吧!” 墨天痕剑指杨宪源,冷冷道:“我也有几个问题要问你,能否活命,就看你的答案了。”不等杨宪源回答,他便问道:“你与柳……”他原本想让他亲承与柳澄依苟且之事,但想到柳澄依已入土为安,又何必当着柳芳依的面再提及先人丑事?于是改换话题道:“我们初遇之日,你把柳姑娘越至鸿鸾南郊,是否是与花千榭串通好,准备将她献与快活林?” 柳芳依一听,顿时惊呆,不想那日遇袭竟还有这般隐情,那时二人仍是迷恋时期,杨宪源就已暗中把自己拱手送人?杨宪源却是瞳孔骤缩,不敢言语,墨天痕见他神情震骇,知晓所说不差,又问道:“你与花千榭早有联系,暗中助他掳掠无辜女子送往快活林,是也不是?” 杨宪源这才反应过来,惊叫道:“那日在庭院中偷听的人是你!”他这一声叫,等于不打自招,柳芳依与晏饮霜虽知他卑鄙顽劣,却不知他背地里竟还有如此龌龊的勾当,不禁对他鄙夷更甚,柳芳依失身于他,此刻胸中翻江倒海,恶心欲呕。寒凝渊亦是皱眉不语,神情极是不屑。 墨天痕渐渐证实当日贺紫薰猜测,想到当日参战六十余人,仅有数人得脱,其余全数战死,死相凄惨不说,更在火楼中难保全尸,已气的握剑之手在不住颤抖,低沉道:“那日我们遭遇重重埋伏,两派死伤无数,全因你通风报信!你! 就是醉花楼的暗桩,对也不对?” 此话一出,一旁众门人将信将疑,面面相觑,皆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有几名性子急的忠心门人顿时叫道:“你休要血口喷人,盟主又岂会做出折损盟中利益之事!”“不错,飞燕盟迟早都要盟主接管,他为何还要自损臂膀!”而杨宪源已紧张的冷汗直流,若说只是与快活林做买卖人口的勾当,不过是桩生意,承认也就承认了,对他而言无甚打击,但若自己通风报信之事被坐实,那自己勾结花千榭弑父夺权的秘密也必然保不住,届时飞燕盟岂有他容身之地?失去了飞燕盟,他便是孤家寡人一个,恐怕连狗都不如。生死存亡关头,杨宪源思想洞明,坚定道:“墨公子!冤枉啊!我只是跟花千榭合伙做人口买卖,绝没有勾结那死人妖祸害飞燕盟啊!”他深知“多说多错”的道理,多余的话一概不讲,只强调自己与快活林做买卖,而坚决否认自己与他们还有其他合作,一旁门人也坚信不疑,虽有伤不得再战,却不余遗力的给与他声援。 墨天痕此时怒上心头,加上一旁飞燕门人群情激愤,嘈杂非常,自然难辨他言语间真伪,但这人渣早已恶贯满盈,无需再深挖罪状,更无须向飞燕盟众人解释,他现在所想,只有将这惹人厌的碍眼东西一剑劈成两半! 杨宪源见他仍是盛怒难扼,眉间带杀,眼珠一转,不假思索道:“墨少侠! 这样,我娘子……哦不,柳姑娘!对,柳姑娘你带走如何?我绝不会多说半个不字!求求你……求求你宽宏大量、慈悲心肠、好人有好报啊!”他语无伦次的求饶,把自己娘子拱手送人却无丝毫不舍,仿佛是在送一样寻常物件。 寒凝渊很是不屑,意味深长的讽他道:“这可是你自己将娘子送人,非是我们强抢人妻啊。”杨宪源为活命,却恬不知耻的连连点头道:“是是,寒公子说得极是,是我将娘子孝敬墨大侠的,非是你们强抢,你们大可放心。”如此没脸没皮的姿态看的墨天痕与在场众人皆嫌恶不已,那些舍生忘死护卫他的飞燕门人见状,几乎个个痛心疾首,皆替自己感到不值。 柳芳依此刻亦恨不得将这渣滓剥皮抽筋,但她深知飞燕四家,同气连枝,受此大辱,定不会善罢甘休,生怕墨天痕再惹祸上身,权量之下,竟是上前拉住男儿衣襟小声劝道:“墨公子,你已诛其心,倒不必再下杀手,留他一命,反可钳制另三家不再找你麻烦。” 墨天痕自知她讲的在理,只是不甘道:“他那般对你,我若不杀他,恨火难平。” 柳芳依心头一暖,不禁拉住男儿手腕道:“我知晓你为我好,但我却不想见这畜生的血污了你的英雄剑,更不想你为了我与整个飞燕盟为敌,尚有人你等你去寻,犯不得在此树敌。” 她这一席话,让墨天痕想到仍不知所踪的母亲和梦颖,手中墨剑顿时一颤,不知该不该劈下,犹豫间,却听已走到门口的寒凝渊道:“他这一战颜面尽失,今后一生都将在耻辱中度过,你若杀了他,让他有个解脱,倒也算是行善。” 墨天痕睨了眼仍在磕头求饶的杨宪源,又转头看了眼神色殷切的柳芳依,默然收回铁剑,拉着柳芳依踏过满地的伤员,往门外而去,晏饮霜也随后跟上。寒凝渊却是在门口一直盯住目送三人远离的杨宪源,冷然不语。 杨宪源被寒凝渊一双凤目盯的发毛,但自己能留一命,却全靠他最后那番话语,战战兢兢道:“寒公子……慢走?” 寒凝渊薄唇一撇,冷哼一声道:“人前诈降,背后捅刀者,墨贤弟兴许没见过,寒某可是见的多了,你若还有什么不轨想法,寒某把你做成冰塑,也省的血污双手。”说罢便转身随三人一同离去。 四人一行回到柳府,晏饮霜与寒凝渊各自先行回房休息去了,墨天痕独自送着柳芳依往她出嫁前的闺房而去。二人一路无话,默默前行,来到房门前,墨天痕道:“柳姑娘,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明日我便带你一同回西都,那里有人照应,绝不会再让你受这般委屈了。” 柳芳依一路都低着臻首,心中挣扎不已,自己身子已不再清白,平日里虽是思念墨天痕,却从未想过如若二人重逢,自己该如何面对他,此时听到这话,突然抬头,眼中竟是泪光涟涟:“我原以为你回不来了!这半月来,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墨天痕不料她突出此语,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却听柳芳依又道:“可你一回来,却想着如何把我带离魔窟,这般恩情,你让芳儿今生如何偿还?”她自觉已配他不上,却不想男儿仍不曾对她离弃,心中更是忐忑。她原已失却活下去的信念,全凭墨天痕回归才重拾活下去的勇气,眼前少年对她之意义,已逾越世上任何一人。 墨天痕虽知她对自己心有爱慕,却不知自己已是她的精神支柱,局促地道:“柳姑娘,你我相识相交,很是投缘,我救你也是应该,不需要报答的。”柳芳依听了,也不知是感动还是难受,竟一头扑入墨天痕怀中痛哭起来。墨天痕被她此举弄的手足无措,只得呆立原地,任由她将泪水打湿衣襟。 过了好一会,柳芳依哭的乏了,这才惊觉自己举动唐突,连忙退开,不好意思道:“墨公子,我……” 墨天痕知她对自己情根深种,所以方才会情不自禁,真心流露,望着眼前人清减消瘦,哭的梨花带雨,他也很是感动,但他前有梦颖,后有紫薰,皆是不可负之人,再面对如此痴心相对的女子,心情难免有些复杂,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顺了顺佳人额上几缕凌乱的发丝,道:“早些休息吧,这才半月时间,你就瘦成这样,对身子不好,待到镐京,我定会请人帮你调理回来。” 男儿温柔关怀令柳芳依很是受用,她乖巧点头应道:“嗯,不过柳府中还有一些老人需要遣散,我不能一走了之,能否稍待半日?” 墨天痕心道:“梦颖未落杨宪源之手,加上官府众人在城中寻访多日无果,说不定她已不在城中,再在此停留并无意义,不如先回西都请贺老阁主帮忙,他们精通追踪技巧,想必也好找一些。”于是便答应下来,二人约好明日动身的时候,墨天痕目送柳芳依回房,这才返回自己的厢房。他原本想与寒凝渊再讨论一些快活林事宜,却见别院内灯火已灭,想必同伴都已睡去,只得摇头笑笑,打了盆热水草草洗漱了一番,上床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墨天痕便起来寻寒凝渊商议起今后对策,不料却见寒凝渊已收拾停当,一副要出发的样子,问道:“寒大哥,你这是……” 寒凝渊见到他,道:“来的正好,我有一事需与你说。” 墨天痕见他面色严肃,好奇道:“寒大哥请说。” 寒凝渊正色道:“我另有要事需办,此去西都就不同行了。非但如此,我还想向你借一个人。” 墨天痕不解道:“向我借人?” 寒凝渊点头道:“不错,我此行亦是向东,但终点并非镐京,而是往东京邑锽,面见醒世三圣!” 紫微圣君舍稷,太微圣宦孝臣,天市圣民为天,三人合称儒门醒世三圣,乃是当今儒门掌教孟九擎的师辈,无论在朝中还是在儒门皆辈分尊隆,地位崇高,是当世仅见的大儒。三人入朝已有七十载,先后辅佐过锦朝三任君王,如今虽已退居幕后,但仍德高望重,哪怕仅出只言片语,便能震撼朝野,让人不敢轻视。 墨天痕身为儒门子弟,自然听过三圣名号,震惊之余,仍是不解道:“我们在西都即可借用缉罪阁之力,为何还要舍近求远,求助儒门名宿?” 寒凝渊道:“快活林在鸿鸾展露实力不过冰山一角,却足以颠覆一城格局,若要剿灭它,必然需动用朝廷兵力,然而缉罪阁虽有抓捕之职,却无调兵权限,与诸家神将也不算关系密切,能发动的力量有限,未必能提供太多援助,三圣久居朝堂,门生遍布,影响深远,若能说服他们,再由他们在圣上面前担保,那么只要神将有暇,出兵不难矣。” 墨天痕恍然道:“原来如此,那你所说想借一人,又是指谁?” 寒凝渊微微一笑说道:“三圣隐居幕后,平常人自然难以得见,且我人微言轻,所谏之言他们未必肯信,所以我此行需一人帮忙引路担保。” 说话间,晏饮霜已换上了当日醉花楼大战时所穿的紫袄金褂从房中走出,墨天痕见她劲装负剑,整装待发,顿时想到关窍:“寒大哥是想用锦绣叩关,换得三圣信任?” 寒凝渊点头道:“不错,所以想请你的晏师姐陪我走这一趟,还望墨贤弟割爱。” 墨天痕与晏饮霜被他揶揄的同时脸红,墨天痕连连道:“哪里话!哪里话! 晏师姐又不是我部下,哪还有割爱这一说。” 晏饮霜亦道:“你莫要把我们关系说的复杂,不是你想的那样。” 寒凝渊也略有尴尬,忙致歉道:“哈,我这人多情惯了,总有错觉,还请二位不要见怪,恕我唐突之罪。” 墨天痕见他道歉,也不好说,便问道:“你们何时出发?” 寒凝渊正色道:“孟坪镇方位,离西都东京皆有三百余里路程,调兵前往需花费更多时日,所以我们这就出发。这段时间你可在西都等我们消息,只要三圣同意发兵,我会立刻告知与你。” 墨天痕点头道:“如此甚好,那我便在此等柳姑娘忙完后再动身。”说罢,又对晏饮霜关切道:“师姐,你们一路千万小心,若遇危险,不要逞强。” 晏饮霜看着他认真神色,温柔微笑道:“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才对。” 墨天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对二人道:“你们这一路若能腾出手来,还请多打探打探梦颖消息。”二人点头答应道:“这是自然。” 寒凝渊突然又道:“墨贤弟,当日在醉花楼我曾说过,若你能逃出,寒某与你八拜为交,可惜我们相聚不足一日,又要再度奔波离散了。” 墨天痕拱手道:“待快活林事了,救出母亲,寻回梦颖,天痕定与寒大哥八拜相交。” 寒凝渊笑道:“好,那我们就先尽力做事,待各自事了,再把酒言欢!” ***********************************下午申时,柳芳依遣散家仆完毕,与墨天痕跨马往西都而去,二人知道寒凝渊即便快马加鞭,赶到东京仍需一段时日,故而不曾赶路,而是沿途打探梦颖的消息。 药王这一路并非全走官道,墨天痕与柳芳依自然一无所获。这日下午,二人已来到那日墨天痕返回鸿鸾时所住客栈,墨天痕又向掌柜的打探起梦颖消息,大致比划了下她的外貌身形,那掌柜的思索片刻,摇头道:“这官道上每日来往人数众多,本来商人脚夫都是男人,倒也好认,可我这又是班车发车之所,每日来往女客更多,实在记不大清楚。” 墨天痕失望的谢过掌柜后,转身刚欲离去,却听身后有人叫道:“公子!等等!”回头一看,却是一名年轻小厮,便问道:“这位大哥,有什么事吗?” 那小厮道:“你说的姑娘,可是大约四尺六七寸(注1)高矮,梳着齐刘海双平髻,穿一身绿裙,圆脸大眼,很是可爱漂亮的?” 墨天痕一听,心中顿时狂喜,赶紧问道:“正是!大哥你可曾见过她?她现在何处?” 那小厮脸一红,他那日见梦颖生的十分俊俏,顿起爱慕之心,便留心多看了几眼,此刻听墨天痕问他,便答道:“见过,不过已是三四天前的事情了,我看她和一个老爷子吵了一架,然后就随那老爷子一同上了前往西都的马车了。” “老爷子?”墨天痕脑中搜寻了半圈,也不记得梦颖有何亲近的老者,又问道:“那老爷子长相如何?” 那小厮想了想,道:“那老爷子留着三缕山羊胡,不过那几缕胡子却黑白分明,挺趣味的。” “黑白分明的三缕山羊胡!”墨天痕瞳孔一缩,想到醉花楼大战时那令花千榭都尊敬不已的老者,又想到在鸿鸾时梦颖多次提到用奇怪眼神看她的老者,心脏几乎都要停住跳动! ——摧花药王! 一有判断,墨天痕一把抓住小厮肩头,急切问道:“他们两人之间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那小厮被墨天痕突如激烈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结巴道:“没……没什么,就是吵了一架,那小姑娘哭的挺伤心的。” 墨天痕不敢再想象那日的画面和有可能发生的情况,一想到梦颖可能已落入魔掌,他便失了冷静,那可爱的少女听闻他家中噩耗,记挂他的安危,不远千里来寻,自己在师门被人诬陷,也是她毫不犹疑的相信自己,与自己并肩而战,甚至不惜陪他一同流亡,若她真落入摧花药王之手,受到的侮辱恐怕比柳芳依还要惨上百倍! “柳姑娘!我们快去镐京!”无暇再顾忌其他,墨天痕转身拉着柳芳依便出门上马,催鞭疾驰往西都而去。行至傍晚,离西都只有十数里之遥时,二人胯下坐骑已是口吐白沫,四蹄难迈,墨天痕的那匹还背负墨武重剑,率先难支,一头栽倒在地,竟是被活活累死。 墨天痕心中焦急,也顾不得男女之防,一句:“得罪了!”,一跃纵上柳芳依坐骑。柳芳依对他倾心相恋,自然毫无排斥,只是二人胯下坐骑本就已狂奔半天,此刻又载二人前行,走出不足一里,蹄下一滑,又将二人掀翻在地。这下坐骑尽失,墨天痕懊恼不已,向西望去,已能隐约看见镐京轮廓,于是拉起柳芳依道:“此处离镐京已经不远,我们跑回去吧。” 柳芳依知他焦急,乖巧的点头答应,二人运起轻功便向西都发足狂奔,然而柳芳依身子骨贫弱,加之连日奔波,跑出不远,已被墨天痕远远甩在身后。墨天痕一回头,见柳芳依不见踪影,暗叫:“坏事!”,忙又折回头寻她,不一会,就见柳芳依正独自趴伏路边气喘吁吁。 墨天痕跑至柳芳依身前,见她面色苍白,满头香汗,喘息急促,心中一痛,反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柳芳依不忍他自责,忙拉住他手腕劝道:“对不住,是我拖累你了。”墨天痕摇头道:“哪里的话,是我太混账,忘了你身子还很虚弱,便自私的想让你和我一同跑回去。” 柳芳依见男儿眼中满是关切与自责,也十分感动,柔声道:“我知道你着急去救薛姑娘,不用管我,尽管去吧。” 墨天痕严肃道:“不成,你身子虚弱,我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荒郊野外,万一遇上歹人怎么办?” 柳芳依失笑道:“这儿是官道,哪来什么荒郊野外?你只管去就是了。” 墨天痕还是不放心,思索一会,道:“你若不嫌弃,我背你上路。” 柳芳依自然不会嫌弃,相反还求之不得,但她知道男儿心焦,不愿成为他的累赘,当下拒绝道:“你的剑已十分沉重,再背上我狂奔,恐怕还未到西都就跟着两匹马儿一样了,这样不成,你快去便是,我休息一会后,自会到西都与你汇合。” 墨天痕仍是担心柳芳依的安全,他自觉亏欠眼前女子已经太多,说什么也不愿离去,就在这时,二人身后传来木轮滚动之声,一辆大型马车正缓缓而来,正是锦朝运送人客的班车。墨天痕见车上人多是平民妇孺,且还有兵丁顾守,顿时一喜,扶起柳芳依道:“你且坐上那车,到镐京后再往缉罪阁寻我。” 柳芳依点头道:“能得你安心便好。” 墨天痕拦下马车,扶柳芳依上车找了位置坐下,又从怀中掏出些碎银分别递给车夫与兵丁,请他们帮忙照看柳芳依。那车夫与兵丁在这条官道上来往多年,拉的都是平民百姓,从未见过有主顾掏钱打赏,见到这意外横财都乐开了花,连拍着胸脯保证定照看好柳芳依,那兵丁还主动提出到西都后会亲自将柳芳依送往缉罪阁,墨天痕这才放心,在柳芳依关切的注视下,阴脉真气全开,发足奔往西都。 待到墨天痕拼命跑到缉罪阁,天色已暗,城中已升起灯火。缉罪阁今日守门仍是贺立人,见墨天痕一路跑来,吓了一跳,道:“墨少侠,你有急事?” 墨天痕急道:“贺老阁主在吗?” 贺立人道:“方才有人来求见阁主,他现在应在书房。” 墨天痕一听,也不答话,拔腿便往里闯,他平常与贺紫薰已进出多次,加上他上次大败叶纶,威名已存,贺立人也不敢拦,目送他大步流星入内,不一会人已消失在院中不见踪影,这才捂住几乎被风吹散的发髻,扒住大门惊叫道:“墨少侠!阁主在忙!你不让我通报一下吗?” 贺立人喊话时,墨天痕已在沿路缉罪阁捕快们的奇怪目光下狂奔至贺巽霆书房,正见到有一平民打扮的人从书房中走出。墨天痕无暇好奇,让开道路让那人先行,抬腿便往书房里走,却被守门的贺紫荆拦下,傲慢道:“你来见阁主都不先通报一声吗?”墨天痕刚欲开口,却听书房中传来贺巽霆的声音:“紫荆,是谁外面?” 贺紫荆回头躬身道:“启禀阁主,是墨天痕想强闯书房。” 这是,屋中另一道略带兴奋的熟悉女声传来:“小墨回来了?”那声音柔糯似水,不是贺紫薰又是谁? “不用拦了,让他进来。”贺巽霆道。 贺紫荆这才不情愿地瞪了墨天痕一眼,让出道路。墨天痕也无心看她脸色,径直入内,只见贺紫薰开心不已,正朝他温柔浅笑,贺巽霆坐在书桌之前,正盯着一个木盒默然不语。 “贺老阁主……”墨天痕刚欲发话,却听贺巽霆道:“墨少侠来的正好,我正要派紫薰去寻你。” 墨天痕一愣,问道:“发生何事?” 贺紫薰解答道:“方才送信之人说,此盒需让你亲启。” “让我亲启?”墨天痕纳闷道:“这是何人送来?” 贺紫薰摇头道:“不知,要不你打开看看吧?” 墨天痕心中更是纳罕,上前刚欲开盒,却听贺巽霆道:“那委托人只告诉送信人需送到我的手上,还必须由你亲启,着实可疑,你打开时需小心一点,以防有诈。” 贺巽霆是老江湖,他有所戒备,墨天痕自然遵从先,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外铁锁,缓缓移开盒盖。随着盒中物件一点点露出真容,墨天痕眼神却越发的惊讶起来,直到盒盖被完全移开,一只糙旧不堪的木鸟出现在三人视线当中。 “这……这是!”墨天痕一眼看见木鸟胸前正刻着一个“鹂”字,顿时惊叫道:“这是我送梦颖的木鸟,为何会出现在此?”事情突然关乎梦颖,墨天痕心神大乱,也不顾贺巽霆之前警告,伸手便去取盒中木鸟,刚一拿起,就见一条拴在木鸟上的细绳被连根拽出,接着便是一阵“嗞嗞”的声响,贺巽霆一见,突然紧张大叫道:“闪开!”随即一掌狠狠地打在墨天痕胸前!墨天痕被打的站立不稳,向后倒退而去,不及发问,就见贺巽霆扑在桌上,将那个木盒压在身下!就在同一时间,贺巽霆身下木盒竟传来爆裂之声!随着那一声沉闷巨响,贺巽霆虎躯猛震,而身下书桌竟被炸穿! “义父!”察觉不对,贺紫薰赶忙上前查看贺巽霆情况,却听贺巽霆扯起嗓门嘶哑叫道:“小心烟雾!不要碰上!”门外贺紫荆听到声响,亦闯进屋中,只见贺巽霆口鼻溢血趴在桌上,地上碎木遍地,更有屡屡橙烟从他与书桌的缝隙间窜出! 方才一切皆在电光石火之间,墨天痕蒙在原地,直到听见贺巽霆身下声响,这才反应过来贺巽霆为何要突然发难给他一掌,赶紧上前与二女一同查看贺巽霆情况。 贺紫薰与贺紫荆二人依言避开橙烟,合力将贺巽霆从桌上扶起,只见原本完好的书桌竟被炸穿,贺巽霆腹间被炸的血肉模糊,焦黑一片,还有不少碎木嵌入皮肉之中,其状残忍可怖。 “义父!你没事吧?”“义父你不要吓我!”贺紫薰姐妹关切贺巽霆伤情,贺紫荆更是吓的眼泪都已落下。 贺巽霆坐在木椅上吃力的摆摆手,只感腹间阵阵剧痛,疼的浑身直颤,但他铮铮铁骨,却未发出一声惨哼,看着书桌四周橙色的烟雾,强忍痛楚道:“好一个橙辉焰火,徐如玉啊徐如玉,你我交锋这么多年,竟然还是着了你地道!” 一旁墨天痕焦急对贺紫荆道:“贺捕头,快去请大夫啊!” 贺紫荆一抹眼泪,二话不说冲出门去。墨天痕来到贺巽霆身边扶住他颤颤巍巍的雄躯,亦是哽咽道:“贺老阁主舍命相救之恩,天痕没齿难忘!” 贺巽霆自嘲惨笑道:“这不怨你,是老夫大意了,不过这次的橙辉焰火竟然未曾带毒,真是愧对他药王的称号。” 墨天痕一听,瞳孔顿时一缩,狠声道:“药王?您说的可是摧花药王?” 贺巽霆腹部流血不止,喘息渐粗,意识已不大清晰,虚弱地道:“哈!不正是他?除了他,还有谁能造出橙色烟雾的炸药?” 贺紫薰也忍不住泪流满面,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姿,哽咽道:“义父你撑住啊!不要再说了。” 贺巽霆闭目调息片刻,歪头对墨天痕道:“墨少侠,徐如玉此举应是针对你而来,误打误撞伤了老夫,你得小心检查那只木鸟,以防……咳……以防他还有损招。” 墨天痕低头检视木鸟一番,对贺巽霆道:“前辈放心,梦鹂并没有被拆开的痕迹,想必那老贼没在内中做手脚。” 贺巽霆只敢腹部疼痛一波接着一波,宛如钻心一般,纵使他铁骨傲然,也忍不住紧皱眉头,表情极是痛苦,但还是强撑精神,对墨天痕道:“徐如玉设下这橙辉焰火,却未混入毒药,如果……咳……如果不是他托大,觉得仅凭炸药就可置你于死地,就是他……咳咳……就是他准备留你一命,若是这样,你……你一定要更加小心,他……他一定还有对付你的……后手!” 这时,贺紫荆已带着缉罪阁的大夫赶到,那大夫一看贺巽霆的伤情,大惊失色,急忙唤人找来担架,将贺巽霆抬出书房,送往药房救治。墨天痕与贺紫荆跟在其后,到了药房,却发现贺紫薰并未跟来! 墨天痕忙问贺紫荆道:“来的路上,你可曾见过你薰师姐?” 贺紫荆想了一会,摇头道:“不曾,她好像开始便不曾跟来……糟了!” 墨天痕见她惊呼,吓了一跳,忙问道:“怎么了?” “薰师姐定是追那送信人去了!” 墨天痕微微一怔,随即一跺脚,便往门口奔去,贺紫荆担心贺紫薰气极做出傻事,也连忙跟上,二人来至门口,就见贺立人一脸懵逼地站在那里。贺紫荆开口便问:“贺立人!你有看到薰师姐吗?” 贺立人方才回过神来,指了个方向道:“啊?薰师姐啊?往那里去了,好像是去追人。” 墨天痕与贺紫荆相互对视一眼,点了个头,便出发往贺立人所指的方向所追去。二人沿街奔出一段距离,贺紫荆突然停下脚步,叫住墨天痕道:“别跑了! 这里!” 墨天痕回头不解道:“不是这个方向吗?” 贺紫荆指了指墙角的一处符号,道:“这是我缉罪阁的专属记号,薰师姐应是追上那人,正在跟踪。” 事不宜迟,二人当即调转方向,循着贺紫薰的记号,一路连过数十个路口,终于看见贺紫薰躲在一面墙后,示意他们过来。三人在墙后会合,贺紫薰小声的道:“那送信人方才与这屋中人交代过信已送到便走了,这屋中人应该才是真正的快活林暗桩。” 贺紫荆取剑在手,眼神泛寒,小声问道:“薰师姐,要去抓住他吗?” 贺紫薰面若寒霜,思索半晌,终是摇了摇头,道:“还不是时候,紫荆,你回缉罪阁多调些人手前来盯住这里,我们或许能从此人身上顺藤摸瓜,寻到快活林所在。” 贺紫荆应声去了,墨天痕则问道:“为何不抓住他逼问一番?” 贺紫薰摇头道:“快活林这么些年深藏不露,定然有什么特殊的保密手段,里面那人武功兴许不高,但强闯抓人很可能会逼他直接服毒自尽,那线索不就断了?安心在此等待,只要他动身,我们就跟住他。” 追踪拷问,贺紫薰是行家,墨天痕也不再多问。过了不久,贺紫荆带领众捕快到来,贺紫薰与他们各自分配了监视地点,嘱咐他们只要那人一有动静,立即汇报,这才招呼墨天痕道:“你先回去吧,我担心义父伤情,想先回缉罪阁探望一下。” 墨天痕也需等待柳芳依前来,便道:“那我与你同去。” 贺紫薰怕他劳累,心疼道:“不必了,你刚奔波回来,早些回去休息吧。” 墨天痕解释道:“我有要事需先行赶回,所把柳姑娘一人丢在班车上了,我们说好在缉罪阁会合,我得回去等她。” 贺紫薰一听“柳姑娘”三字,俏脸顿时拉的老长,斜眼看着墨天痕问:“柳姑娘?是鸿鸾城那个柳姑娘?” 墨天痕突感贺紫薰的身上似有杀气放出,不禁打了个冷颤,小心地点头道:“是……正是飞燕盟的那个柳姑娘。” 贺紫薰听他肯定回答,差点暴跳起来,但强忍着深吸一口气,耐住性子问:“是飞燕盟那个刚新婚的柳姑娘?” 墨天痕见她语气不善,硬着头皮道:“是……是她。” “好啊墨天痕!我同意你去接你的老相好,没想到你把人家寡妇也一并接来了!”贺紫薰气的杏眸圆瞪,胸前波涛起伏不止,恨不得当场给墨天痕一巴掌。 墨天痕不禁后退了一小步,慌忙解释道:“紫薰你听我说……梦颖不见了! 柳姑娘也不是寡妇!” 听到此言,贺紫薰眉头一皱,职业素养让她意识墨天痕这短短几字中另有隐情,只得暂时按下汹涌醋意,问起具体情况。 墨天痕一路给贺紫薰讲述他回到鸿鸾后所发生之事,听的贺紫薰连连摇头,道:“原来如此,梦颖若真被药王掳走,你正好循此线索寻她,如若不是,便交我去找,无论怎样,缉罪阁找人还算是行家,但你也是胆大,那柳姑娘不过与你点头之交,在家遭受虐待,你竟把人家抢出来了,这不是逼人再事二夫?再说,现在人家孤苦伶仃的跟你到这,你又以什么身份与她相处?” 墨天痕叹道:“柳姑娘虽已为人妇,但貌美端庄,温柔良善,兼之她年纪尚轻,还未生育,再找个好人家不难。” 贺紫薰不禁在他胸口锤了一拳,斥道:“虽说她在飞燕盟过得不如意,但人家肯抛却身份地位家产跟你来此,你竟好意思替人另寻婆家?” 墨天痕本就因几女缠情而进退两难,听她这么一说,哭丧着脸道:“她那般对我,我自然知道,可是有你和梦颖在先,叫我如何娶她?” 贺紫薰不意他是因这般事情烦恼,心中微甜,却故意板起脸道:“怎么?你嫌你们儒门所许的娶妻数少了?” 墨天痕不知她心理到底作何感想,只得苦笑一声道:“我哪有。”贺紫薰却不依不饶,一路数落他,直到缉罪阁门口,正看见柳芳依安静地站在门前,这才住口。 柳芳依见墨天痕和贺紫薰并肩而来,关系似乎很是亲密,秀眉微微一蹙,但仍是远远的挥了挥手迎上来。 贺紫薰与柳芳依打过招呼,转头递给墨天痕一个怪异的眼神,将一串铜钥匙丢给他道:“先带她回我房舍去吧,让她现住楼上,我先去看看义父状况,过一会再回去。” 墨天痕依言领着柳芳依走了,贺紫薰走近大门,见贺立人仍在守门,便问:“立人,义父情况如何了?” 贺立人摇头道:“不清楚,我只听说阁主出事,还无暇前去探望。” 贺紫薰知晓他不能擅离岗位,也没再多问,正欲进门,却听贺立人道:“薰师姐,你的墨少侠还真是桃花不断啊,有你这样的大美人相伴不说,方才来寻他的姑娘也是一等一的美人,真是好福气。” 贺紫薰一听,顿时停下脚步,冷冷的对贺立人道:“你很羡慕?” 贺立人顿感一阵凉意袭来,不禁打了个哆嗦,连连摆手道:“哪有,哪有! 我贺立人最看不起那种朝三暮四的男子了!” 贺紫薰冷哼一声道:“算你识相!”说半转身快步往药房而去,留下贺立人在原地冷汗直流,叹道:“乖乖,薰师姐平日里说话温柔似水,娇娇糯糯的,怎么这么大醋劲!那墨少侠摊上这么个醋坛子,也不知是福是祸呐!” 且说墨天痕领着柳芳依来到贺紫薰住处将她安顿好,已经过了亥时,他连日奔波,傍晚又负剑狂奔,此刻已疲累至极,但他心事重重,睡意全无,径直来到门外石阶处坐下,望着空荡荡的漆黑巷口,等待贺紫薰的归来。过了片刻,巷口仍未出现贺紫薰的身影,墨天痕低头看向手中木鸟,摩挲着那已老旧平滑的木纹心痛不已,他制作梦鹂时并未打磨上漆,木面还很粗糙,经过这么些年,梦鹂虽已陈旧,木面却光滑不已,显然是梦颖将它视若珍宝,常年把玩所致。想到这,墨天痕心中担忧不已,就目前掌握线索来看,梦颖无疑是被摧花药王捉住,并且已过这么多天,以药王对女色的痴迷程度,只怕那涉世未深的活泼少女早已惨遭侮辱! 想到这里,墨天痕一拳狠狠地锤在身下的石阶上,这一拳满含恨意,毫无节制,骨节处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而墨天痕却恍无所觉,他只恨自己无能,无力保护亲近之人,竟让歹人一次又一次的对她们下手! 颤抖的铁拳,紧绷的身躯,粗重的鼻息,墨天痕心绪激荡,却又在努力地平复,因为他心知自己需振作起来为下一步早做打算,而不是在此自怨自责! 过了不久,贺紫薰回到住处,正见墨天痕坐在门口仰望天空,她下意识的一同望去,只见满天繁星在两边屋檐当中闪耀,彻夜明亮,却不知他为何如此,问道:“你在想什么?” 墨天痕见她回来,冲她疲惫一笑,道:“我在想很多很多事情,想母亲,想梦颖,想晏师姐与寒大哥此行是否顺利,想柳姑娘日后该如何安顿。” 贺紫薰见他忧心劳神的疲倦模样,心疼不已,来到他身边坐下,挽住男儿臂膀,臻首轻轻靠在他上,柔声劝慰道:“我知道你这段时间一直很累,我也知道你有许多责任需一己承担,但事情一股脑的堆积过来,总还要一件件的做,你不要想太多了。” 墨天痕感受着身边的热度,以及手肘处传来的丰弹绵软之感,郁郁之情缓解不少,用脸颊亲昵的蹭了蹭女捕光洁的额头,抚住她的柔荑轻声道:“谢谢你,紫薰。” 贺紫薰只觉男儿手掌冰凉,触感粘腻,赶忙端起来就着月光一看,顿时大惊失色道:“你受伤了?发生何事?” 墨天痕尴尬的抽回手掌,道:“没什么,方才捶了地面一圈,不小心弄破了而已。” “你这笨蛋!尚有许多事情等你去做,你就这么虐待自己吗?”贺紫薰顿时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冲他发起脾气,但更多却是心疼他的伤势。 墨天痕自知佳人是出于关切才对他怒目相向,心中暖氛洋溢,情不自禁抱紧女捕的火辣娇躯,在她耳边轻声道:“其实那日刚转身,我也想你了。” 男儿气息在耳边吹响,贺紫薰顿觉耳根一阵酸痒,俏脸顿时一片绯红,但墨天痕怀抱结实温暖,让她醉心不已,难以割舍,只得任由他抱着自己。 二人在夜色下相拥良久,贺紫薰突闻耳边呼吸声变的均匀,心中惊讶的道:“该不会是睡着了吧?”轻轻摇了摇他的身子,男儿并无反应,惹的她一阵阵气苦:“难不成我要在门外过上一夜?这若被人看见也太羞耻了!”一想到明日里街坊邻居投来讥笑的目光,贺紫薰一咬牙把男儿摇醒小声道:“哎,我们回屋里睡去。”说罢领着睡眼惺忪的墨天痕进屋,把他丢在床上盖好被褥,这才上楼准备休息。 贺紫薰来到二楼,却见柳芳依正坐在临时的地铺上望着她,眼中满是艳羡。 贺紫薰被她盯的颇觉尴尬,开口道:“柳姑娘,还没休息呢?” 柳芳依却道:“贺捕头……你与墨公子是什么时候……” 贺紫薰忙解释道:“我和小墨没什么!你别误会。”却不知自己此举无异于此地无银。 柳芳依神色一黯,苦笑道:“你真有福气,不像我……”察觉贺紫薰面色尴尬,她忙道:“对不住,你收留我在这,我还与你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请你不要见怪。” 贺紫薰尴尬回应道:“哪有哪有……柳姑娘你休息吧,我也很累了,先去休息了。”说罢,绕过柳芳依所打地铺,爬上自己的床铺翻身睡去。 同处一屋的二女皆情系在楼下熟睡的少年,然而境遇却截然不同,贺紫薰虽知柳芳依或对自己无甚威胁,但总觉有些不大自在,柳芳依却是心中凄苦,墨天痕桃花不断,身边佳丽迭出,这贺捕头无论长相身材皆不逊自己,而自己却残花败柳一枚,日后又能以什么借口留在他身边? ***********************************夜去昼来,墨天痕有美人关怀劝慰,相知相伴,难得一夜好眠,柳芳依与贺紫薰各怀心思,睡的却不甚扎实,然而远在五百里外的东京邑锽中,一男一女正结伴围绕锦朝皇城——铭钰宫宫墙骑行,男子长褂白衣镶蓝,长相柔美俊逸,女子短褂负剑,明艳绮丽,正是前来面见醒世三圣的寒凝渊与晏饮霜! 朱红宫墙高耸,二人行不多时,一座宏宅渐从墙后显现,竟是依墙而建。寒凝渊见那宏宅院墙比宫墙略地一筹,门口又有成队兵卒巡逻驻守,往来频繁,再望门梁之上,“醒世公府”四个大字赫然在列,心知目的地已达,便招呼晏饮霜下马,道:“晏姑娘,这儿应该便是三圣府邸,接下来就靠你了。”心中奇道:“虽说三圣地位崇高,但毕竟已退居幕后,为何府上还有如此多的兵马守备?” 晏饮霜点头“嗯”了一声,从背后将锦绣连鞘去下握在手中,率先向三圣府大门走去。 为首将官见二人携兵刃堂而皇之的前来,登时大吼一声,来往部队迅速挺枪列阵,策马迂回,瞬时将二人围在当中,厉声喝问道:“来者何人?” 二人四周枪戟森然,杀意冲天,但寒凝渊常在军旅,晏饮霜亦见识过行伍,对此阵仗并无畏惧,晏饮霜锦绣出鞘,朗声坦然道:“正气坛晏饮霜携玉龙山庄二少庄主寒凝渊前来,有重要事情需面见醒世三圣,此为儒门七剑之锦绣,可证吾身份!” 话方说完,只听一顿兵甲铿锵,战阵倏然裂开,走出一道清逸绝俗的倩影,来人青衣翠发,红袖粉裙,负剑配玉,文质儒雅,竟是一名秀若淡荷般的美貌女子,而两边将官皆对她躬身行礼,很是尊敬。那女子烟眉一扫二人,又扫过晏饮霜手中锦绣,开口道:“你来自正气坛?”其音清正雅丽,似古弦奏律,又似碧水凌波。 晏饮霜应道:“正是。” 那女子又问道:“你们是来寻三圣?” 晏饮霜点头道:“不错。” 那女子“咦?”了一声,星眸微转,摒退一旁军士,对二人道:“你们随我来吧。”二人旋即跟上,寒凝渊观那女子的外表娴淑恬静,姿容与晏饮霜相去不远,气质却隐透侠骨儒风,更胜晏饮霜一筹,心下奇道:“此女修为怕与段尘缘不分伯仲,儒门之中有如此修为的女子,嗯……难道是她?” 晏饮霜跟着那女子走入三圣府中,却一直盯住她背负之剑,越看越觉眼熟。 那剑似以青玉制成,通体碧翠如细长竹叶,剑尾坠珠挂串,琅佩嵯峨,剑锋线条流利畅然,短鞘(注2)却以红为底,淡金作画,绘出一副冬梅迎雪,疏影横斜的绝逸之姿。 再过两堂,晏饮霜翛然道:“是疏影!您是商清璇前辈!” 那女子也不回头,淡淡一笑道:“小饮霜,多年不见,你长大了呢。” 一旁寒凝渊却是震惊万分,剑名疏影,人名清璇,若不是她,天下间哪还会有第二个人担得起儒门清剑之号? “前辈莫不是三教剑锋之一?” 那女子终于转身,冲二人淡淡一笑道:“不错,正是斜影疏楼。” 晏饮霜兴奋笑道:“师伯你怎会在此?”她心道有此高手在此,若能一并请去助力攻打快活林,岂不更好? 商清璇微笑摇头道:“抱歉,此事机密,恕我不能透露,你们既要见醒世三圣,便随我来吧。” 晏饮霜与寒凝渊对视一眼,发现彼此眼中皆有疑问,但商清璇既然不说,他们也不好追问,只得跟她一路走下去。 天子帝制,九间九进,三圣地位在朝可谓一人之下,府中七间七进,荣宠自不必说。商清璇领晏饮霜二人直至第五进方才停下,站在门边道:“三圣已在堂中等候,请。” 二人依言进入,绕过院中挺拔青松、嶙峋山石,走进厅堂之中,只见大堂上首端坐三人,当中一人紫袍绣金,鹤颜白须,气度恢弘,眼中之色俾睨天下,右首一人,靛袍纹鹤,白发黑髯,面目刚正,英姿笔挺,冷峻孤高,不苟言笑,左首之人黑发短须,金衣补鹤,贵气逼人,仪态斯文俊雅,随和可亲。 堂上三人虽是不动,其身散发气势却令晏饮霜冷汗直流,倍感重压,双脚如同铁浇铜铸一般,难动分毫! 正当晏饮霜局促之际,只觉身后一阵暖流袭来,转头望去,只见寒凝渊正用手抵住她的背心,为她输送真气,并道:“别怕,三圣乃正道大儒,断不会为难于你。”好一会后,晏饮霜方觉适应那股威慑,对寒凝渊感激道:“谢谢你。” 然后咬牙缓步迈进,向堂上三人躬身行以重礼,道:“正气坛晏饮霜……见过醒世三圣。” 这时,只听左手金衣之人温和道:“想不到世缘女儿竟出落的这般水灵,倒是与他十分相像。”右手那人却面无表情道:“玉龙山庄的二少庄主,当真气度不凡,在我三人威压下竟仍能闲庭信步。” 寒凝渊拱手行礼,不卑不亢道:“圣人谬赞,晚辈不过得见两军血战,其杀意冲霄,气势震天,非数人所能比拟。” “哈!”一声轻笑,却是气势如虹,如雷贯耳,正是当中紫袍之人所发,那人目光如电,盯住寒凝渊道:“如今英雄年少,倒是傲骨天成。” 寒凝渊依旧不卑不亢道:“不敢,晚辈只是实话实说。” 紫袍老者白须微动,道:“不必机锋相对,既有事,则说事,君舍稷洗耳恭听。” 寒凝渊又对老者行一礼,道:“原来前辈便是紫微圣,敢问另两位前辈的名号?” 靛袍人道:“吾等名号你不必尽知,说明来意便是。” 寒凝渊点头道:“前辈所言有理,那三位请听晚辈一言:半月前鸿鸾城发生一桩惨无人道的三方厮杀,不知三位前辈可有耳闻?” 靛袍人道:“江湖帮派之事,自有当地官府把控,只要不危涉江山,儒门从不过问。” 寒凝渊追问道:“那如果事涉一方安定,关乎民众生计,儒门可会过问?” 金袍人挑眉道:“江山民为天,若百姓遭难,朝中不会坐视。” 寒凝渊向金袍人躬身道:“前辈温和谦冲,心系黎民,定是三圣中的天市圣了罢。”金袍人抚须一笑,并不作答,寒凝渊又转向靛袍人道:“既然如此,前辈正气凛然,气度刚正,定是太微圣无疑。” 靛袍人仍是声色未变:“既然说事,何必问事。” 寒凝渊笑笑,接着道:“既然如此,还请三位前辈耐心听晚辈最后一问——如若有心人暗中经营,意图颠覆我锦朝江山呢!” 此话一出,堂上的气氛顿时一滞,晏饮霜亦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寒凝渊,不知他为何有此推断。三圣默然片刻,忽听君舍稷道:“不必用话术让我等先入为主,说出详情吧。” “既然三位前辈认定晚辈主观臆断,那此事我想交由晏饮霜姑娘向三位叙述再合适不过。”寒凝渊轻松道:“晏姑娘,请吧。” 晏饮霜原以为他会自己说明,不料他却将此任务交给自己,不禁露出疑惑的神情。寒凝渊微笑鼓励道:“晏姑娘你与我同样知晓事情始末,只管大胆说出你的所见所闻便是。”晏饮霜无奈,深吸一口气,平缓了下紧张的心绪,随后将自己在鸿鸾城半月来的所见所闻一一道出,当说到醉花楼中,药王的“噬魂青雾” 让人状若魔疯,自相残杀时,三圣眉头终见一丝抖动。 待晏饮霜说完,宦孝臣道:“听到此处,依然只是江湖门派厮杀。” 寒凝渊知晓三圣其实已有触动,躬身道:“之后推断,以及晚辈所查访的证据才是重点,望三位前辈再给晚辈一些时间。” “你但说无妨。”民为天允道。 “谢过天市圣。”寒凝渊向民为天再施一礼,随后道:“那日醉花楼一战,鸿鸾两派损失惨重,易主换血,除却晏姑娘的儒门一行外,两派侥幸生还的两人却分别是两派的少主、副门主,而这二人,恰是现今继位、执掌之人,这其中未免太过巧合!再来,此二人继位后,首要便是整合自家势力,其平顺程度,全然不像大事突发,仓促应付,反而是有条不紊,似已准备许久一般轻车熟路!若说回雁门副门主年长稳重,可堪高位,如此也并不稀奇,但飞燕盟少主杨宪源纨绔恶劣,乃无能之辈,登上其位全仗亡父余荫,可仓促继位后,为何他也能如此驾轻就熟?而快活林将两派精英一网打尽之后,却不曾趁势收编两派势力,而是遁出鸿鸾,弃大好局面于不顾,既然不是来争抢地盘,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再大开杀戒?所以晚辈斗胆推测,这等反常举动,怕是已超出江湖纷之范围,而是将江湖势力换血洗牌,掌控在手!” 听他说完,宦孝臣却道:“确有可疑,但即便快活林将鸿鸾门派掌控在手,你又有何证据证明他们包藏祸心?” 寒凝渊取下背负的木匣,双手托于身前,道:“这便是晚辈所说的证据!” 随后转身递给晏饮霜:“有劳晏姑娘代为转交。” 晏饮霜依言接过木匣上前将其交与君舍稷,君舍稷取出其中账本,却并不翻看,问道:“你查访的结果如何?” 寒凝渊将前日有关玉雪苔流向的种种推断向三圣说出,接着又道:“晚辈愚见,玉雪苔乃天关重要战备物资,却被民间组织大量收购,若他们有心造反,只怕再过几年便会储备完善。况且,用玉雪苔本不易保存,但若制成那淫药后广为流传,对我大锦百姓而言也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快活林这些年作恶多端,残害良家妇女无数,即便其并无反意,我想朝廷也不能坐视不理。再者……”他话头一顿,又从匣中取出一本书册,同样让晏饮霜代为呈上。 晏饮霜不料他竟还有证据,却未向自己与墨天痕提起,顿时一怔,但还是结果书册,送到民为天手中。 寒凝渊接着道:“晚辈既起疑心,自然不会简单处之,此乃晚辈遣下属查访多日总结出的孟坪镇近几年的一些交易记录,不知三位前辈可否看出端倪?” 民为天接过那书册翻过数页,眉头微皱,对君舍稷与宦孝臣道:“孟坪镇每年都会流入生铁、牛皮、牛筋、桐木等物资,数量与边关重镇每年汇入量的半数相当。” 宦孝臣亦皱眉道:“这些都可作为制作兵器与铠甲的原料,一座腹地城镇,竟暗地囤积如此之多的战备物资?” 民为天将书册递与君舍稷道:“按此书册上记载,这五年来孟坪镇所流入的战备物资足可武装数千人。” 君舍稷接过书册翻看两页,抬头对寒凝渊道:“所以,你此行目的并非只是讲述。” 寒凝渊道:“紫薇圣明鉴,缉罪阁日前已盯上快活林,依贺阁主判断,缉罪阁恐无一战之力,故而晚辈才斗胆出此下策,望能面见三圣说明利害,再由三位帮忙请神将出马相助,剿灭这帮淫徒!” 此言颇为震撼,大厅之中气氛顿时一寂,却听民为天问道:“你既求朝廷发兵,可有确切地点?” 寒凝渊昂首道:“这是自然,晚辈早已遣人跟踪那些货物,查到快活林大致所在,只是那里好比龙潭虎穴,晚辈的下属并未能潜入其中再探详实。” 就在这时,寒凝渊突感一道锐利视线,几乎将自己射穿,饶是他胆大沉着,仍被惊的一颤,却见宦孝臣眉眼如刀,盯住他问道:“你乃玉龙山庄之人,为何对此事如此上心?” 寒凝渊忙答道:“不瞒前辈,晚辈亦有私心,晚辈一名结义兄弟,也是儒门弟子,他数月前全家遭屠,母亲下落不明,连日来他多方奔走查访,得知其母可能就身陷快活林中,故而望助他一臂之力。况且,玉雪苔乃是我玉龙山庄之物,其落入奸贼之手荼害一方百姓,山庄亦有责任,所以于义于理,晚辈皆不能置身事外。” 听寒凝渊说完,宦孝臣与民为天皆转头看向君舍稷,似是在等待什么。君舍稷垂眉片刻,抬头道:“多谢寒公子坦诚相告,此事我三人会再行商议,你与晏饮霜旅途劳顿,先回去休息吧。” 寒凝渊躬身道:“谢过三圣,晚辈告退。”晏饮霜也向三圣躬身行礼,随寒凝渊一同退出大堂,心中却惴惴不安,向他道:“寒公子,三圣并未应承此事,只说会再行商议,这事我总觉不大稳妥。” 寒凝渊停下脚步,面色一沉,道:“我们人微言轻,所谓证据,也不过是推断而已,他们相信的几率当真小之又小。”他抬头望向天井上空的一片云彩,竟皱眉怅然道:“墨贤弟,我恐怕也只能帮你到这了。” 他平日里潇洒自信,晏饮霜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颓然之色,不禁上前劝慰,道:“寒公子,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已尽己所能,相信天痕也不会怪罪于你的。” 寒凝渊自嘲一笑道:“借你吉言,美人说话向来都能抚慰心灵。”没想到他怅然之刻也仍有如此风流言语,晏饮霜不禁脸一红,不敢再多话。 二人前脚离开,三圣便离了坐下的云木大椅,转身看向身后屏风。屏风之后转出一男一女,女子青衣翠发,红袖粉裙背负绿玉长剑,正是方才晏饮霜二人所见之“斜影疏楼”商清璇,而男子的面容饱经沧桑,却气质谦谦,正气内敛而自发,一身灰色儒袍,显得干练沉稳,风骨傲人,眼中睿智非常,更有惊鸿雷霆,让人能不自觉间生起敬意! 三圣见那男子到来,竟微微欠身,向其行礼道:“恭迎掌教。”这灰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天下儒门总掌教,煌天破的启蒙恩师,当今儒门第一人:“圣阳儒侠”孟九擎! 孟九擎欠身回礼,道:“三位师伯不必多礼。”接着直接问道:“我方才在屏风后已听的分明,不知三位师伯有何看法?” 君舍稷道:“回掌教,现今南乱未平,着实不宜遣将,但若其所言为真,怕也并非小事,且其地深在锦朝腹地,若真爆发,后果不堪设想。” 宦孝臣接着道:“寒凝渊此人恃才自傲,有求于人却话术层出,偏又想搏人好感,让人难知其心,故难信其言也,而若要证其所言,恐怕得花费些时日,但若不经查访便轻信他之言语调派神将,弊处甚多矣。” 民为天将账本递与孟九擎,问道:“不知掌教如何看待?” 孟九擎翻看着玉龙山庄账本,沉思片刻,道:“先不论神将调派的问题,快活林之事,我等早有耳闻,只是苦于分身乏术,无暇顾忌。” 民为天点头道:“鸿鸾城大战确有其事,前不久鸿鸾知州赵廉已递折上奏此事,快活林之人买卖民女之事证据确凿,对抗官兵、杀人放火亦是明目张胆,已引发鸿鸾百姓的惶恐之情,赵知州在折中亦恳请我们能出手剿灭快活林。” 宦孝臣道:“缉罪阁已盯上快活林,但数月不得眉目,可见其手段确实非一般捕快所能应付。” 孟九擎合上账本,沉吟片刻,道:“账本不假,确实是玉龙山庄这些年买卖玉雪苔的明细,与寒凝渊所说并无二致。况且,摧花药王有何能为,三位师伯也必然知晓,他之分析,多半不错。” 君舍稷道:“其事即便为真,其要求我等也难以答应,此次我们邀请三教同道来此共商如何应对南土妖邪之乱,除却一甲侯需拱卫京畿,汗武、白虎、药花三位神将皆已回到东京整顿待命,不日便会开拔向南,此时贸然调兵遣将,只怕会误了大事。” 孟九擎皱眉深思,眼中不时精光闪过,不多时,便听他道:“孟坪镇距葬雪天关不远,如果那里真有组织包藏祸心,串通北海妖族两面夹攻天关,那北方再无险可守,中原危亦。退一步说,即便它未与北境联合,但如若起事,将是在中原腹地启战,届时黎民遭苦,其危害不言而喻也。” 三圣相互对视一眼,宦孝臣上前问道:“掌教的意思是……” 孟九擎道:“孟坪镇距东京西都距离相仿,依我看,可这般而行……” ***********************************距墨天痕返回西都已过两日,两日来,他与贺紫薰轮流监看快活林暗桩,那人却始终闭门不出,不见动静。墨天痕牵挂梦颖安危,等的心焦气躁,好几次按捺不住想冲进屋揪住那人审问,皆被一旁捕快们拦下,劝阻他不要冲动。 这日,贺紫薰探望完贺巽霆,前来替换与墨天痕搭档的捕快,墨天痕见到她后,问道:“贺老阁主伤势如何了?” 贺紫薰想到贺巽霆伤情,心中黯然道:“义父功底深厚,性命无虞,但重伤至此,没个两三个月估计难以恢复。” 墨天痕自知无力相帮,头一撇,望向那处不起眼的小屋,咬牙问道:“还得等多久?” 贺紫薰摇头道:“屋中之人不知接到什么计划,已多日不曾走动,我们还得再等等。” 听到此言,墨天痕再也按捺不住,当即便道:“这还得等到什么时候?你们就没有想过他挖地道的可能吗?”贺紫薰剜了他一眼,训斥道:“这屋中每日都有炊烟升起,说明他还未走,你不要因沉不住气而坏了大事!” 墨天痕不敢大声扰了屋中之人,只得低吼道:“梦颖就在药王手中,你让我如何沉得住气?”那日他先得梦颖与药王同行的线索,又见梦鹂被装在设有橙辉焰火的盒中,早已笃信梦颖身陷魔爪,心中更是焦虑不安。 贺紫薰亦不甘示弱道:“我们监视多日,此时最忌打草惊蛇,我明白你的心情,但你不要给我乱来!” 就在二人针锋相对间,突听贺紫荆道:“你们看!”二人赶忙望去,只见小屋中那人鬼鬼祟祟的探出头来四下张望,直至确定四周无人注意,这才大摇大摆的走上街去。 墨天痕一见,顿时起身就要追上,却被贺紫薰一把拉住,她先吩咐贺紫荆等人先行跟上,随后板着脸对一脸不解的墨天痕道:“我们此去乃是追踪,不是抓捕,你若不能忍住抓他的冲动,那就待在这等我们消息!我绝不能能让你的冲动坏了大事!”墨天痕顿时哑口无言,他自然不愿原地待命,但以他目前心态,看见那人恐怕真难以按捺自己。 正踌躇间,贺紫薰又道:“你不如回缉罪阁等我消息,我会沿途留下记号,你可随缉罪阁后续人马一同行动。” 墨天痕忙道:“不成!明知梦颖有难,你让我如何坐视?我要与你同去!” “那你就乖乖给我收敛住性子,如若因你冲动而导致线索断开,打草惊蛇不说,谁知再找新线索又要花费多久?若到那时,薛姑娘也只会吃更多苦头,这些你应该明了,不需我再重复!”贺紫薰严厉道。 墨天痕咬牙道:“我自然知晓,我答应你绝不意气用事!” 贺紫薰盯着男儿双眼片刻,点头道:“好,我们出发!” 那快活林暗桩出门后一路往城北走去,时不时停下脚步四下张望,以防有人跟踪。贺紫荆带的缉罪阁捕快都是跟踪好手,也不惧他反侦察,一路牢牢紧跟。 待到出城后,城外人烟稀少,大路上人亦不多,众捕快才放慢脚步,分兵三路,一路远远吊着此人,一路在道路两旁林中潜行,一路超至此人身前,形成四面合围之势,以免被其走脱。 贺紫薰与墨天痕沿着先头队伍留下的暗号而行,不就便追上跟踪小组,问明情况后,贺紫薰看了墨天痕一眼,道:“我们就在追踪组,你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墨天痕默然点头。 而就在贺墨二人北出城门追踪嫌犯第二日,寒凝渊与晏饮霜也从东京并马而回,进城之后,寒凝渊勒马对晏饮霜道:“晏姑娘,劳烦你前往缉罪阁通知墨贤弟,待我去过龙皇飞将府便往那与你们会合。” 晏饮霜点头答应,拍马而去,寒凝渊向沿路百姓问明方向后,亦拨马往另一方向而行,在城中策马足有三刻钟,方才到达一座气派府邸之前,抬头望去,正见“镇西龙皇飞将府”七个大字。 龙皇飞将位列锦朝十二神将之辰,前代飞将千楚棠乃当朝太后之兄,在先帝钟锴未登基之前便与其在战场之上结为生死至交,又兼在南疆、西域战功赫赫,杀敌无算,与十二神将“将神”北落师门二人同被先帝加封为当朝仅有的两名异姓王,北落师门被冠“一甲侯”之名,受封“镇东神王”,坐镇京畿邑锽,统领十二神将,而千楚棠与皇室关系斐然,受封“镇西龙皇”(注3),坐镇西都镐京,与北落师门一东一西,相互呼应。怎奈千楚棠战阵中创伤颇多,顽疾难愈,英年早逝,“龙皇飞将”之名便传与其子千鎏影。 千鎏影承接“龙皇飞将”一职时年方二九,尚不及弱冠,但其生于将门,自小耳濡目染,熟读兵书,精练武艺,亦随父亲上过战阵,浴血杀敌,本领资历在军中都是数一数二,且其少年老成,沉稳持重,善用兵又不乏拼劲,颇具乃父雄风,深得先帝喜爱,怎奈千家已位极人臣,再难封赏,便将其收为义子,与太子钟铮结为义兄弟,又封其妹千兰影为“龙影郡主”,享尽荣宠。 寒凝渊远远见那座府邸两扇大门之上各雕一只有翼金龙,威武灿芒,气派非凡,大门前兵丁披坚执锐,甲胄森然,共有八队,其中四队往来巡逻,行进间章法有度,另四队则结成阵势,顾守正门。寒凝渊久在行伍,一眼看出那八队兵丁看似只是守门巡逻,实则按战阵之序,相为呼应,若遇敌来攻,则可迅速围成剿杀之局,心道:“这龙皇飞将贵为皇亲国戚,府邸确是气势不凡,不过用战阵守门,倒也太过唬人。”随即翻身下马,来到战阵之前,亮出一枚金黄之物,对守门将士道:“在下从东京邑锽携密令而来,求见龙皇飞将千将军,烦请这位大哥通报一声。” 那守门将官定睛一看,认出他手中之物竟是调兵印信,顿时不敢怠慢,抱拳躬身道:“不必通报,请大人随我来。” 寒凝渊随那将官走入将军府,进门不久,便听到一阵击鼓呐喊之声,好奇问道:“贵府中怎会有如此声响?”那将官道:“回大人的话,我家将军正在校场操练私兵,故而有此声响。”寒凝渊恍然,十二神将除掌朝廷军权以外,一些神将亦容许留有私兵,人数一般不足千人,仅充护卫之用,但这些私兵既为近卫,通常都是各神将精心培养出的嫡系精锐,其作战能力任谁都不可小觑。 二人一路来到将军府校场,只见偌大场地之上,数百兵丁正披挂周全,结阵而行,场边演武台之上,一名少年将军身披金甲,手执令旗,正在操演兵士,金旗挥舞间气度从容,颇具威势,阵中军士行进间亦流畅自然,不见一丝生涩。寒凝渊看那将军身姿挺拔,器宇轩昂,冷峻沉静,再观场中演练,不禁点头心道:“想来那就是千鎏影了,人说龙皇飞将少年英雄,就观此阵操练的而言,确非等闲。”正赞叹间,耳边忽闻连声欢呼,却见是一旁靶场中,又有一名少年将军策马挽弓,一连三箭,箭箭射中远处箭靶正中,箭靶之上亦有数根羽箭,皆是在红心正中,想来也是他之前射中。那将军体型削瘦,身量颇短,宛如一名志学之年的童子,头盔之下却是一张白白净净的瓜子脸,眉清目秀,唇红齿皓,生的十分俊俏。寒凝渊见他虽是箭法如神,身上却并无行伍之气,眼中虽有杀意,但浑身却并无杀气,显然未经战事磨砺,刚想开口问话,二人已走到演武台前,守门将官上台对那少年将军道:“启禀将军,东京有传令官前来。” 那少年将军将令旗交与身边副将,从台上一跃纵至寒凝渊身前,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鄙夷般讽道:“儒门如今连传令官都要安插自己亲信了吗。”然后才问道:“你带来什么消息?” 寒凝渊也不恼怒,半跪于地行礼道:“参见将军!”,随后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与那少年将军,同时亮出调兵信印,道:“圣上密旨,快活林贼人包藏祸心,于我大锦腹地私屯战备物资,杀戮良民,祸害良家无数,扰乱民生治安,其罪不容赦,其人不可留也,但因南乱未平,特令龙皇飞将千鎏影率本部精兵奇袭其据点孟坪镇,望将军尽量做到速战速决,保证如期出兵南土。” “快活林?”千鎏影常年带兵在外,对政事民生本不大过问,但朝廷遣神将对一个从未听过的组织用兵,还是在发兵前夕,难免会令他心生疑窦,忙拆开密函一看,其中所书与寒凝渊所说一般无二,不禁道:“虽说为将者令行禁止,但圣上这道密旨未免太过怪异,不知本王可否得知详细情形?” 寒凝渊恭敬道:“这是自然。”便把快活林之事说与千鎏影。千鎏影听罢,皱眉道:“仅凭推断便往孟坪进兵,是否太过草率?再者,依照推断,孟坪镇贼人可能有三千之数,纵然我麾下亲兵以一当十,也无法保证以少敌多仍能速战速决。” 寒凝渊说道:“这在下便不知了,想圣上有朝中惯战大儒辅佐,调兵定有深意,将军不妨暂且听命行事。” 千鎏影叹道:“也罢,且看朝廷后续有何动作便是。” 正说间,寒凝渊身后马蹄声作响,只听一道银铃般的女声传来:“大哥,你练完了没有?”回头望去,却是方才在靶场射箭的少年将军,那将军策马走到近前,脱下铁盔,竟散下三千如瀑青丝,寒凝渊观“他”星眸炯然,肌肤白皙且娇嫩,水灵出彩,不禁恍然,先前他在远处未看真切,“他”又甲胄在身不见原本身材,原来这“身材消瘦”的少年将军竟是名可爱娇美的精致少女,直叹自己看走了眼。 那少女下马来至千鎏影身前,一旁将官皆对她行礼,寒凝渊稍一思索,便想到关窍——这神将府中地位崇高,又称呼千鎏影为大哥的女子,除了她,还会有谁?当即半跪行礼道:“参见龙影郡主!” 此女正是凤月楼上女扮男装,与墨天痕发、贺紫薰发生冲突的娇蛮少女千兰影,此刻她见有名俊逸不凡的陌生男子,顿时心生好奇,问道:“大哥,这人是谁?” 千鎏影虽对寒凝渊不大喜欢,但对这妹妹极是宠溺,见她发问,便向寒凝渊道:“报上你的名字吧。” 寒凝渊答道:“在下姓寒名凝渊。” “寒凝渊?”听到此名,千鎏影顿时一怔,问道:“你来自玉龙山庄?” “正是。” “哈,原来是你,倒是本王看走眼,不过你与凌峭长的也太不相像了。”得知其出身,千鎏影对他态度竟好转不少。 寒凝渊微微一笑道:“家兄自早年与将军共事后,便常与我提起将军英雄威武,乃国之栋梁,凝渊对将军仰慕已久,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千鎏影摆手道:“你这穷酸不要在我这摆弄文采,我早听凌峭说他弟弟心思缜密,智谋超群,临危不乱,来日可堪大器,今日见来却也无甚过人之处。”他得见熟人兄弟,反而放下架子,口中言论虽是不屑,却带着玩笑的口气,使得气质亲和不少。 寒凝渊亦微笑道:“将军的八锁金龙阵也不过如此,若在平原遇骑兵包抄绕后,外四锁同御八方来敌,便会捉襟见肘,甚至任人屠戮。” 一旁副将听了,大怒道:“无知小儿休要在那信口雌黄!”千鎏影却招手让那人收声,笑道:“有意思,此阵我与凌峭共事时只用过一次,当时他也未曾看懂,不想你竟能一眼看出其中玄奥,看来凌峭所言非虚!你路途劳顿,可先到府中休息,今日申时便可动身,届时我会通知你随军前往的。来人,带寒先生去客房!” 寒凝渊行礼告退,一旁副官见他走远,方才不忿问道:“将军,那厮辱及老将军所创阵法,为何就这样放他走?” 千鎏影淡淡道:“难道他说错了?” 那副将不悦道:“老将军所创八锁金龙阵在当年中原平乱与南疆大战时所向披靡,是历经战事磨砺的阵法,他一介黄口小儿,怎敢如此不敬?” 千鎏影笑道:“你也知那是中原平乱与南疆大战,中原多水路,多城寨,而南疆多山林,少平原,八锁金龙只需背依城墙天险,便能拒数倍之敌,然而你可见父王在野战用过此阵?” 那副将想了想,道:“这道不曾。” 千鎏影突然严厉道:“八锁金龙,取『金龙锁关』之意,只能倚险御敌,是为背水之阵,后防全无,如若遇上骑兵迂回,需分出两锁御后,威力自然削减大半,你带兵多年,竟连此理也不知吗?” 那副将连忙请罪道:“末将知错!请将军责罚!” 千鎏影冷冷道:“多年的养尊处优,让你失去进取之心了吗?罚你回讲武堂重新学习战阵要识一个月,归来时若还有让人贻笑大方的话语,你便回家种地去吧。” 那副将惊的冷汗涔涔,连连道谢而去。千兰影睁大眼睛好奇问道:“大哥,那寒凝渊到底是谁?” 千鎏影怜爱地摸了摸妹妹的后脑,答道:“他是我一位同僚的兄弟,前来传达圣上密令,兰儿,抱歉,我今日就要开拔,不能再陪你了。”他从小就很宠溺这个妹妹,自父亲去世,他秉信“长兄如父”,对千兰影倍加呵护,除了应有的家教严管外,其他方面皆是百依百顺。千兰影亦对这位长兄十分敬怕,自己虽有些小性子,却从不敢违逆于他,只是千鎏影常年领兵在外,兄妹俩聚少离多,近几日千鎏影刚被调回,原准备还有十数日才会出征,如今却突然要走,她自然有些不舍,撅着红润小嘴道:“你才回来几天?朝廷就不能让你消停片刻吗?” 千鎏影笑了笑,道:“为将者,江山未定,哪有消停的权利?你就好好待在家里,不要再偷偷跑出去了。” 千兰影不料自己偷溜之事还是被大哥知晓了,顿时俏脸泛红,尴尬道:“你都……知道啦……是不是雨芊那个死丫头告密的!她死定了!回去我一定要打她屁股!” 千鎏影失笑道:“我想掌握你的行踪,还需你的丫鬟向我告密吗?你在府中之时,下人们处处让着你,任性点也就罢了,怎能在外也对人颐指气使,端小姐架子?” 千兰影摇着娇小身躯,一声“大哥——”甜甜腻腻的拖了老长,撒娇着道:“你是不知道那个臭女人说话有多难听,满嘴的污言秽语!” 千鎏影不动声色的后退小半步,道:“少在那卖乖,你不招惹人家,人家为什么会骂你?再说,我还没追究你私自出府之事呢,仗着自己三脚猫的功夫,就敢四处惹事,亏的这次是碰上的是明事理之人,若是碰上武功高强的歹人,我看你该如何处理。” 千兰影自知理亏,嬉笑着又贴了上去,说道:“好啦……大哥,我知道我错啦……你这次出去,什么时候回来呀?” 千鎏影斜睨了眼正在发嗲求怜的妹妹,道:“这次是奇袭,应该很快吧,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府中,如若我回来又听到你到处乱跑的消息,那你你就别怪大哥『心狠手辣』了。” 千兰影俏唇撅的老高,不情愿道:“知道啦……大哥,我方才骑射出了一身汗,就先回去沐浴啦!”说罢将方才所骑战马交给一旁兵丁,自己一人迈着小碎步朝校场外走去。 目送这个调皮又让自己无可奈何的妹妹离去,千鎏影轻轻一笑,转瞬面容一肃,转身对众副将道:“传我命令,兵武库即刻准备兵甲粮草,务必在未时前全数备齐,交与飞龙营,不得有误!你们命令传达到后,便去议事厅等我。” 众副将领命,各自出发前去准备,这时,校场中整齐的步伐戛然而止,阵型演练已然终了,方才接手练兵的副将将令旗双手奉上,道:“启禀将军,飞龙营阵法操练完成,请指示。” 千鎏影借过令旗,道:“传令下去,飞龙营未时在校场集结,整装出征。” 那副将虽是生疑,仍是转身传令去了。 出了校场,千鎏影来到飞将府议事厅中,之前前去发令的众将已经归来在此等候,见他前来,齐齐上千行礼。千鎏影径直走到主位,掀裾而坐,取下头盔环顾四周,众副将皆是定定地望着他,眼中满是期待。 “我知道朝廷突然要求发兵,诸位将军必有话要说。”千鎏影指着最近的一名中年副将道:“张将军,你先说吧。” 那张将军躬身道:“启禀将军,方才将军回来之前,我们几人已商议过一段时间,大家一致认为,正值发兵南疆前夕,朝廷此令颇为蹊跷,不但让我们以寡敌众,还在对手实力不明的情况下要求速战速决,我怕……”他欲言又止,似乎有所顾忌。 千鎏影摆摆手,轻松道:“张将军不必顾虑,但说无妨。” “是。”张将军应道:“以三百对三千,战损难以估计,我们担心……将军功高震主,朝廷想借此机会,剪除将军羽翼。” 听罢张将军所说,千鎏影神色一绷,却是憋不住笑了出来,道:“你们这帮大老粗,打了几十年仗,现在怎喜欢瞎掰起政治来?功高震主?一甲侯之功,我与父王加起来都及不上,圣上若要玩弄权术,也该去剪他的羽翼。好好动动你们的脑子想一想,朝廷调兵,是圣上一人说的算吗?没儒门那几个穷酸同意,这虎符能轻易出的了邑锽?” 一旁另一名副将惊道:“难道说……是儒门想要动将军?” “唔?”千鎏影闻言,眉头一扬,差点憋不住笑出声来:“我说诸位将军,你们莫要有点风吹草动就觉大难临头,朝廷正是用将之际,儒门若想借刀杀人,这做的未免也太过张扬,除非是那几个穷酸脑袋坏了,不然谁有闲心来害本王? 你们能不把本王想的那么招人厌吗?” “这……”堂下众将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千鎏影取出怀中的密旨,对堂下众人道:“圣上密旨我已看过,里面已向本王详细说明此次调兵的理由和计划,众位将军请自行传阅。”待众将阅读之时,他又道:“孟坪镇周边地势狭窄,多为山地,阵型不易展开,最适小股精锐突袭,而我们常年在南疆,惯熟山地作战,故而朝廷才有此选择。” 原来寒凝渊在校场时所说之话只占密旨内容半数,密旨后半段有详细的朝廷调兵计划,以防千鎏影心生怨言。众将看完密旨,方才释然,但仍有人担心道:“将军,出兵南疆,刻不容缓,我们这几日也只是修整,朝廷此令让我们速战速决,如果届时我们未能取下快活林,岂不打乱朝廷全盘计划?” 千鎏影不以为意道:“以我飞龙营精锐之力,打不下个区区快活林,那我们这帮神将也别守边关了,乖乖回家种田,静看世事纷争,岂不舒服?再说,密旨中只说尽量做到,并未下死命令,如若攻打不下,谅朝廷也无法怪罪。”却是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胸口,暗道:“这阵仗若是打不下来,我真的可以带小妹找处田园颐养天年了。” 一番辩论,众将再无异议,各自回营整顿,准备发兵去了。 且说寒凝渊走出校场,与引路的副将知会了一声,便出府去寻晏饮霜,来到缉罪阁门口,却见晏饮霜俏脸煞白,正牵着马在门口焦急等待。 晏饮霜看到他前来,快步迎上,急道:“不好了,天痕他们已经出发了。” 寒凝渊忙安抚道:“你莫急,详细说与我听。”晏饮霜便把贺巽霆受伤,众人发现并监视快活林暗桩之事说了出来,接着又道:“他们昨日上午便已动身,我们不知还能不能追上。” 寒凝渊皱眉道:“焉知那暗桩的行走路线是否与龙皇飞将的行军路线重合? 况且贺巽霆老爷子受伤,他们一众捕快若遇上快活林人马,焉能抵敌?是我疏忽了,求得援兵后没有用飞鸽先行传书,这时间差真是令人难受……” 晏饮霜听他推断如此悲观,心下担忧墨天痕安危,急道:“那该如何是好? 要不然……我们先行去追?” 寒凝渊观她手不离缰,知晓她早有想法,他自己其实也有此意,眼中顿时一亮,但转瞬摇头道:“不妥,先不说我需为龙皇飞将引路没法先行离开,即便我们追上墨贤弟,若遇上花千榭与药王那个层级的高手,也是不大够看,弄不好会白送性命,还会打草惊蛇,坏了大计……” 晏饮霜关心则乱,早已六神无主,急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在这干等就成吗?” 寒凝渊久经战阵,虑事自会从大局出发,并未理会晏饮霜情急之下的责难,抚颔深思片刻,方道:“我们按原计划行事,随龙皇飞将一道前往快活林。” 晏饮霜惊道:“难道就不管天痕他们了吗?” 寒凝渊镇定道:“你冷静点,听我说,墨贤弟他们只是跟踪,只需要小心行藏,也未必会有危险,贺捕头机敏过人,若循着那暗桩找到快活林所在,绝不会轻举妄动,我们既然帮不上忙,不如随军同行,到那与他们会合才是正理。” 晏饮霜听他沉着分析,悬着的心才放下大半,翻身上马道:“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去神将府吧。” 寒凝渊亦调转马头,应道:“好,但有一事我需与你说明,命令刚刚传到,部队不可能立即开拔,整军整备是必须,所以你得耐心等待。” 晏饮霜顿时又急道:“这要耐心到什么时候?” 寒凝渊无奈解释道:“朝廷密旨让他速战速决,千鎏影又是久经沙场,整军速度自然不会慢,你定要沉住气,莫要像薛姑娘一样擅自行动,那样反而平添麻烦。” 晏饮霜知他言之在理,只得点头应下,二人同时策马扬鞭,往神将府而去。 ***********************************时光转逝,贺紫薰与墨天痕带队追踪快活林暗桩已有四日,期间那人并未有所发觉,只如平常行人一样,白天赶路,晚上住店,看似是要返回快活林交差。 这日早上,那快活林暗桩终是抵达孟坪镇外,却未进入,而是绕镇往不远处的山群而去。贺紫薰与贺紫荆敏锐的意识到那人是往快活林据点而去,之后只会离魔巢越来越近,怎奈确切位置并未查明,众人也不好现在退去,贺紫薰只得吩咐众人小心跟随,若遇敌人能走便走,不可恋战。 众捕快得令,小心跟在那暗桩身后行了约两三里,两边已尽是荒山野林,不见人烟。贺紫薰担心众捕快太过深入,正欲退去,却见那暗桩忽的停下脚步,竟朝众人所在方向诡异一笑!贺紫薰顿时瞳孔一缩,俏脸煞白,叫道:“不好!大伙快撤!” 话音未落,两旁山上已是杀声遍野!墨天痕四顾望去,只见山上之人皆是藤条缠身,绿枝束顶,手中持枪握刀,一时竟不知有多少人马冲杀而下! “走!”贺紫薰当机立断,指挥众捕快向原路返回,不料众人一转身,却见后路上亦有一支人马包抄而来,已与山上敌人形成合围之势! 眼见难以走脱,众捕快迅速拔剑在手,背贴背靠拢,贺紫荆凝重的道:“师姐,我们中计了,现在怎么办。” 贺紫薰望着四下不断逼近的敌人,知晓如若强行突围生机渺茫,一跺脚,高声道:“你们是哪一路人马?请领头人与我说话!” 话音落下,前方人群后,一道人影飞跃而出,来到贺紫薰面前一丈左右,却是一名面容妖异的年轻男子。那男子先是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贺紫薰与贺紫荆半晌,表情如同在欣赏两件珍世玩物一般,随即开口道:“不错,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尤其是大美人,简直堪称尤物!” 贺紫薰不料来人开口竟提及这种事情,俏脸一绷,问道:“你们究竟是谁? 为何要埋伏我们?” 那人笑道:“在下快活林玉千机,摧花药王首徒,奉家父之命在此请贺捕头与墨少侠往林中作客。” 贺紫荆在一旁小声道:“听他言语,好像是想生擒我们,师姐,要拼吗?” 墨天痕亦声道:“快活林之人残忍好淫,如若落到他们手中,还不知会怎样对待我们。” 贺紫薰心道:“无论如何,先探探口风,再不济,拖延时间也好。”于是对玉千机道:“你们这阵仗,是来请我们『作客』的?看来玉公子也无甚诚意。” 玉千机道:“我们如此兴师动众,为何会毫无诚意?还请贺捕头乖乖就范,也免得刀兵相向,如若伤了玉体,回林中玩耍时也不痛快,不是吗?” “玩耍?”贺紫薰看向四周,那些壮汉脸上表情无不贪婪急色,恨不得立刻就把她与贺紫荆剥光一般,顿时明白玉千机所说“玩耍”是何意义,当即怒道:“想要辱我,门都没有!缉罪阁众捕快听令,我们杀出去!”说罢挥鞭执剑,率先攻向玉千机! 玉千机早防着贺紫薰会突然发难,正欲躲过,却忽感一股锋锐之气从贺紫薰身后传来,竟是墨天痕八舞剑招后发先至,转眼已越过贺紫薰,直取他面门! “好小子!”玉千机不料墨天痕剑招竟有如斯威力,大喝一声,发足全力向后飘移腾挪,不料墨天痕剑锋竟如灵蛇般尾随而至,逼的他一路退至快活林人群之前!眼见无路可退,玉千机足下猛然再发力,一个空翻跃至人墙之外,而方才他身后人群不及闪躲,当先两人竟墨天痕被一剑洞穿,而墨武春秋洞穿了两人之后,剑意、剑气皆不止歇,又将第三人凌空射穿! 墨天痕一剑击穿三人,鲜血四散迸开,惊的周围之人如见鬼神,不住后退,而他面容怒火盛燃,甩开剑上的残破尸首,望向玉千机,二话不说,再度攻上! 场中贺紫薰见墨天痕一剑立威,破开缺口,顿时欣喜不已,忙令道:“大家跟上小墨!” 玉千机被他连番抢攻,亦是心中生怒,吼道:“还愣着作甚!这小子交我,你们给我围上去!”一旁快活林成员得令,亦纷纷挺枪举刀,朝众人猛攻而去,众捕快亦奋力举刀反抗,怎奈以寡敌众,一小会功夫,便又被围住,有几人抵敌不住,被长枪乱剑捅的血肉模糊,命丧当场! 墨天痕缠住玉千机,对贺紫薰吼道:“薰儿!带他们走!我来断后!” 贺紫薰一听,又想到那日醉花楼中墨天痕主动请缨断后,瞬间鼻头一酸,眼中泪花翻涌,心中悲道:“呆子!每次都这么作贱自己吗!”但她亦知如若无人断后,她们今日一个也别想走掉,于是强忍着抹去眼泪,挥鞭逼开几名攻上的敌人,当先开路,带领众捕快往来时的方向杀去。 玉千机见众捕快正在突围,也吼道:“杀!除了那两个女捕,其他都给我杀了!” 缉罪阁捕快只不到十五人,而快活林此来足有五十余人,且个个悍勇非常,不出片刻,几名队尾的捕快便难以招架,被乱刃剁成碎肉,充当突围尖刀的贺紫薰亦遇上层层拦阻,连冲几次都被乱枪逼回,难有寸进,眼见身边同僚一个接着一个惨死敌人刀下,她芳心一颤,吼道:“小墨!我们不成了!你快走!” 墨天痕正与玉千机你来我往,斗的难解难分,忽听贺紫薰悲鸣,稍一分神,玉千机一掌已扑面而来!墨天痕急忙横剑相挡,只听“砰”的一声,仓促接招的墨天痕难敌玉千机雄力,接连倒退数步,却正好来到快活林的包围圈外! 见身后便是敌手的人墙,墨天痕索性转身挥剑,八舞剑意再起,银芒如弦月当空,一刃横斩!最外一排人猝不及防,身躯顿时拦腰断成两截!然而墨天痕一心解众捕快之围,却让背后空门打开!玉千机又怎会错失如此良机,踏步一掌,正中墨天痕后心! 空门被袭,墨天痕顿时口喷血箭,向前踉跄数步,却借着这一掌之势,再度挥剑斩倒前方两人,终是杀回包围圈中! 贺紫薰惊见面前人墙撕裂,墨天痕浑身是血的冲杀进来,忙挥鞭赶开意图偷袭他的敌人,抢到他身边,泪水再也止不住,哭喊道:“你傻了吗!都已经出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墨天痕只觉胸中又是一口血意上涌,一咬牙,竟生生咽了回去,摇头说道:“我绝不会弃你不顾,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这是,玉千机亦走入人墙,笑道:“二位何必这么悲观?在下本就没将二位置于死地的念头,乖乖就范也可少受刀兵之苦。” “快活林人为非作歹,我在鸿鸾便见识过了,你又何必在这惺惺作态?”墨天痕一抹嘴角血珠,剑势再起,怒道:“墨天痕绝不会屈服于奸宄之徒!”一声“绝不屈服!”,唤醒众捕快心中残存斗志,亦唤起墨天痕胸中浩然正气,墨狂剑意再现之刻,竟是终式“剑罚百世罪”紧跟初式“剑断妖邪路”连续而出! 断邪之招,坚挺无铸,罚罪之剑,正气炽烈,墨天痕八舞两式连环,一时间剑气剑意排山倒海,冲向玉千机!玉千机不料墨天痕还有此强猛之招,只觉眼前剑式气势无匹,自己万难抵挡,连忙抽身急退!而一旁快活林兵士躲闪不及,纷纷中招,霎时皮开肉绽,兵摧骨断! 墨天痕一击得手之后,随即春秋再起锋火,“剑御千秋风”紧接“剑扫长空焰”,呼啸狂风助长咆哮烈炎,一式焚天!数十名快活林之人惨遭狂火焚身,发出阵阵凄惨号叫,随之化为块块焦炭! 玉千机见墨天痕竟有如此武艺,原先自信而蔑视的神情早就一扫而空,腹诽道:“这可要命了,呼延逆心这天杀的,为何不告诉我这小子这般生猛!” 墨天痕一番急招连环,精神消耗剧烈,真气亦难以为继,不禁以剑拄地粗喘起来,方才他一顿怒招,干掉近半数敌人,但缉罪阁捕快亦有死伤,人数上仍有劣势,他也不敢掉以轻心,挣扎着再度挺起腰板,回头望去,缉罪阁捕快们除去贺紫薰、贺紫荆外,仅余五人,且几乎人人带伤,情势仍不容乐观。 墨天痕方才两招太过震撼,围杀的快活林之人见到同伴死时惨状,不由心里发毛,攻势也随之一缓,众捕快终有一丝喘息机会,纷纷向墨天痕靠拢而来。 贺紫薰得暇,见墨天痕满头大汗,胸膛剧烈起伏,却紧握墨剑,昂首傲立,不由想到当日醉花楼大战时,男儿也是这般英雄姿态,芳心不由泛起倾慕之情:一生得此男儿相伴,纵死,又有何妨! 玉千机看着墨天痕坚毅不屈的面孔,心中也是一阵打突,嘶吼道:“快上! 别让他们有喘息的时间!”快活林众人虽是畏惧,却也不敢不听命令,只得硬着头皮再度攻上,而众捕快虽有伤在身,但因墨天痕方才大展神威,使得众人斗志高昂,更添悍勇之意,一个个打起十二分精神,与快活林众人杀作一团! “小墨,我与紫荆缠住他,你先去对付那些杂兵!”贺紫薰突然道。 “不成,那人武功远高于你,我不能让你去冒险!”墨天痕当即驳道,他自知若论根基,自己与千机仍有不小差距,全靠八舞剑意弥平,贺紫薰与贺紫荆的武艺虽在众捕快当中最高,但连自己都尚且不如,又如何敌得过玉千机? “不要婆婆妈妈的!”贺紫薰突然提高音量,怒瞪着墨天痕道:“大家的命就在你的手里,若不这么做,大家都要完蛋!”说罢,也不等墨天痕反驳,便挥鞭攻向玉千机!一旁贺紫荆也深深看了墨天痕一眼,却未再说话,直接仗剑跟上贺紫薰步伐,与她形成左右夹攻之势! “哎——!”墨天痕一声长叹,自知贺紫薰说的在理,只得强压担忧之情,回首再出八舞之招!众捕快得墨天痕专心救援,压力大减,以寡敌众之下,竟不再一味御守,反而开始还击! 玉千机自然看出贺紫薰盘算,一边接招,一边怒道:“就凭你们两个,也想拦住我?” 贺紫薰冷冷道:“不妨一试!”鞭舞如蛟,罩住玉千机!一旁贺紫荆也不甘示弱,长剑连番抢攻,配合贺紫薰长鞭远程袭扰,玉千机竟一时进退不得! 墨天痕心中牵挂贺紫薰安危,出招毫无保留,墨剑每次挥动,必染鲜血,杀的快活林兵众越来越怕,使得原本以少敌多之局,竟逐渐变成了人少一方渐占上风!而不远处,玉千机慢慢适应两女合攻,亦开始步步转守为攻!不多时,近身而战的贺紫荆便被玉千机窥中空门,一掌直落她前胸,将她拍出一丈之外,顿时血染衣袍!贺紫薰见状,手腕一抖,长鞭辫梢似剑一般凌空直刺玉千机面门!却见玉千机不慌不忙,伸出两指,竟正好钳住那疾刺而来的辫梢,随即露出嘲弄般的笑容抓住辫梢,也是手腕一抖,贺紫薰只感一股柔劲牵引,竟控制不住自己脚步,踉踉跄跄的朝玉千机怀中撞去! “不好!”贺紫薰心中暗叫,忙松开鞭柄,欲往后退拉开距离,不料下一刻玉千机已欺上,一拳向她小腹打来!贺紫薰心中一惊,闪避不及,毫无阻拦的被那一拳轰中,顿时闷哼一声,血雾狂喷,向后飞出数尺,跪倒在地! 就在二女不支溃败同时,贺紫薰只听背后不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琴弦响动,仍在溢血的嘴角竟顿时浮出一丝自信的笑容,道:“你们完了!” 玉千机不料她竟如此自信,循声望去,却见属下军兵早已剩不足十人,正惊恐的望向那玄衣墨剑,宛如鬼神的少年,而墨天痕剑锋向天,无形剑意凝成有形之琴,正在弹拨一曲——大音希声! 道门至极之声,墨家惊世剑意,玄奥之招相辅相成,奏出撼世神音,化为耀天白芒,分袭最后之敌!白芒过处,仅剩的快活林军兵难抵雄力冲击,瞬时筋摧骨折,命丧黄泉!玉千机根基虽厚,也抵挡的十分艰难,白芒过后,他足下已陷地一尺,双袖前胸衣物亦残破不堪,狼狈至极。 “小墨!趁现在!”人数劣势已然不存,贺紫薰当机立断,挣扎起身,上前扶起正在呕血的贺紫荆,对墨天痕道:“快走!” 墨天痕与众捕快应声往来时方向冲去,却见玉千机咬牙切齿的伫在路中,恨恨道:“想走?你们今天一个也走……”话未说完,贺紫薰已抬手扬鞭,向他抽去!玉千机方才一挡大音希声,已然受创,不及反应,竟被那一鞭结结实实的抽中,原地翻了一跤,脸上顿时肿胀出一道紫红血痕。 “废话真多!”贺紫薰甩鞭回手,脚下却是好不停歇,架着贺紫荆往前走,墨天痕亦率众捕快跟上。 没过几步,两名女捕已来到犹自在地眼冒金星的玉千机附近,贺紫荆恼他待人屠戮多名同僚,还将自己打伤,一把挣开贺紫薰搀扶,踉跄来到玉千机身前,举剑便刺! 就在玉千机即将授首之时,一道磅礴掌气竟从一旁山道上猛然轰下,贺紫荆闪避不及,被那道掌气打的鲜血狂喷,倒飞三丈开外,在地上抽搐数下,便头一歪,竟是双眸圆瞪,死不瞑目! 见贺紫荆竟当场身亡,贺紫薰顿时惊的浑身一僵,贺紫荆乃是贺巽霆收养的七个孩子中最小一人,也是她们姐弟六人最疼爱的小妹,不料今日却在她眼前横死山中! “紫……紫荆……”不可置信的神情,不可置信的事实,贺紫薰娇躯颤抖不止,落下滴滴悲痛之泪,不远处众捕快亦是停下脚步,震惊当场! “还有高手!”墨天痕虽也惋惜贺紫荆香消玉殒,但深知此刻仍有大敌隐藏暗处,还不是哀痛的时候,紧握墨剑向那道掌力发来的山坡望去,只见一名黄衣人负手立于树梢之上,正以惊人的速度朝缉罪阁众人而来! “大家小心!”墨天痕话音刚落,却听身后接连传来捕快们的惨叫之声,暗道:“不好!”,一转头,却见一名身材妖娆,面容姣美妖艳的黄衣女子满身血渍,提着两颗表情惊恐头颅,正朝他盈盈浅笑,原先幸存的四名捕快早已身首异处! 如此骇人景象,又让他想起墨家灭门当晚,那血流满院,尸横遍地的惨像,顿时失了控制,发出一声凄厉尖啸,举剑便向那黄衣女子狠狠劈去!他这一剑势大力沉,却毫无章法,女子轻松躲过,随后飘转身形,翛然来到他身后,玉掌精准切中男儿后颈! 墨天痕之感眼前一阵金星乱冒,足下一软,跌跪在地,却仍拄着剑挣扎着站起,回首又是一剑横削! “咦?”那黄衫女子颇觉奇怪,向后飘出数步,道:“真有意思,大椎穴受我一击,竟还有力还击?” 墨天痕此刻只觉脑中“嗡嗡”作响,站立不稳,眼中黄衫女子身影也似虚晃分裂一般,恨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这是小女玉兰姬,方才率兵截你的乃是犬子玉千机。”墨天痕话刚问完,便有一人揪着贺紫薰的衣襟,将她一路拖行至墨天痕面前,正是方才从山上发掌击毙贺紫荆,又疾速飘下的黄衣人! “紫薰!”目睹所爱之人竟已经不省人事,墨天痕狂怒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墨少侠真是心急,我父亲还未回答完你的问题呢!”黄衫女子妖媚一笑,依偎到黄一男子身旁,道:“不过奴家对你很是喜欢,就由奴家来告诉你吧,我父亲便是快活林天主——玉天一!你熟悉的花千榭,正是我快活林首席护法,亦是玉天主首徒。”说罢,她又妖娆的舔了舔唇角,魅惑道:“怎么样,奴家回答的这么详细,可还称你心意?”玉天一似笑非笑道:“说来惭愧,犬子原本以为仅凭自己便能将少侠擒获,不想少侠竟然如此英勇,逼的我父女二人出手,这点,玉天一佩服!” 这时,原本狼狈躺在地上的玉千机也走到玉天一身旁,用阴冷的眼神盯住墨天痕,随后蹲下身去,解开贺紫薰的衣襟,将满是泥尘的肮脏之手攀上了昏迷女捕的高耸胸脯! “放开她!”玉千机此举,顿时激的墨天痕暴跳而起,“剑破苍穹扉”凌空而出! “好剑法。”玉天一看见墨天痕盛怒一招,不禁赞叹一声,却见他一手托举向天,一手胸前立掌,左腿弯曲独立,右腿盘挂在左膝之上,摆出一副极为怪异的姿势,口中突叱一声奇怪音调,墨天痕突觉眼前绿光飘闪,似有一尊怒目金刚拔地而起,身躯庞然伟岸,即便自己身处半空,亦需抬头仰望! “这是什么奇怪招式!”不及他反应,玉天一姿势微变,那尊绿色金刚似有感应,当空一掌拍下!墨天痕猝不及防之下,被那金刚巨掌从半空按落,激起尘烟四散!尘埃落定,只见墨天痕竟被生生拍进地中半尺,口中朱红四溅! 墨天痕此刻只觉耳中嗡嗡作响,浑身如散架一般疼痛难忍,难以动弹,脑中亦是昏涨。但见玉兰姬袅袅婷婷地走到墨天痕的身边,俯身一看,佯装惊讶道:“呀,墨少侠竟然还未死,真是福大命大!”她之声线极是魅惑,但在墨天痕听来,不啻贯耳魔音,尖锐异常。 “我不能在此倒下……我不能落入贼人之手……紫薰……母亲……”残存的信念,仅存的斗志,却想不出希望所在,墨天痕紧握压在身下的墨武春秋,浑身却无一丝能站起的气力,视线亦渐渐模糊:“不行……至少救紫薰出去……”最后的意念,支撑他挣扎般缓缓撑起伤痕累累的身躯。玉兰姬饶有兴致地看着男儿艰难的一点点离开陷坑,歪头道:“乖乖躺着多好呢,何必再爬起来受罪?要是我失手打死你怎么办?林中可还有个小姑娘在等着你呢!”正在努力支起身躯的墨天痕顿时怔住:“小姑娘……难道是……梦颖!”然而不等他再有他想,玉兰姬便伸处纤指,在他后脑玉枕穴上重重一点!墨天痕瞬时眼前一黑,复又扑倒在地陷之中,彻底昏死过去! 玉兰姬打晕墨天痕,转头对玉天撒娇般笑着道:“爹爹,女儿对这小子喜欢的紧,你便赐给我好不好?” 玉天一允道:“当然可以,一会欲林祭我们玩他的女人,你就玩他便是。” 玉千机亦横抱着昏迷不醒的贺紫薰,眼中露出急色的淫光,见玉天一答应,也接着道:“父亲,这女捕身段真没地说,我们猎艳多年,都少有这般绝色,待会欲林祭我定要好好享用一番!” 玉兰姬打趣道:“哥哥,你不是向来只爱开苞的吗?这女捕头看来已被人喝了头汤,没想到你竟还有兴趣?” 玉千机惋惜道:“不是头汤的确可惜,但既然遇上如此绝色,又岂能因不是处子便草率错过?不过那个小的倒是个处子,只可惜没能活捉。” 玉天一瞪了玉千机一眼,道:“你还有脸说?若非你托大非要一人前来,为父又怎会为了救你将那小美女当场击毙?” 玉千机受了父亲责骂,委屈辩解道:“父亲,这可不能怪孩儿,呼延逆心让我们带人伏击,务必活捉这小子,却不告诉我们这小子竟如此厉害。而且,这小子功法好生诡异,好似能使出剑意!” 玉天一看了一眼昏迷在地的墨天痕,微微点头道:“的确是剑意,也真是难得。”随后又看向一双儿女道:“呼延逆心的布计并无问题,若开始我们三人便一同出手,也不会大费周章,只是这小子战力之高确实出乎意料,若非他为救那帮乌合之众拼命受伤,又耗费不少真气,为父恐怕也未必抓的住他。” 玉兰姬媚眼扫过墨天痕,玩味般笑道:“这样的男子既是英雄,也是傻蛋,但不管怎样,我都喜欢——因为采补起来,最是爽快!” ***********************************就在墨天痕与贺紫薰被擒之时,孟坪镇郊的另一处山林中,一支轻装军队正往山中行进,正是龙皇飞将千鎏影所率的麾下精锐飞龙营。在寒凝渊带领下,部队正往快活林本营而去。 走不多时,千鎏影观望四山坡,不禁哂道:“虽说这帮贼人暗自拥兵,却不通兵法,这儿既为进山要口,竟不设任何明岗暗哨。” 寒凝渊道:“此处离我探明地点尚有数里之遥,这帮贼众或许是因为兵力不足,所以收缩了防线,只把哨卡设在本营左近,故而这里不曾看到。” 千鎏影笑道:“倒是我小觑他们了,以此处地形,三千人若是集中防守,的确可挡数倍之敌。但若换我用兵,不妨在山后设下伏兵,居高临下,两面夹击,反可尽歼数倍之敌。”随后对身后副将道:“传令下去,谨慎前进,仔细观察四周山林动向,随时做好战斗准备,以防敌人从山上偷袭!” 那副将领命而去,千鎏影亦是取下背上金弓,手拈三支精铁羽箭搭于弦上,这才向前走去。身后士兵得主将命令,也各取兵刃,刀出鞘,弩上弦,行军速度随之放缓。 晏饮霜急着追上墨天痕,忽见部队行进变慢,不解其意,快步来至队伍的最前,问寒凝渊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四处一个人影也无,为何会突起戒备?” 寒凝渊安抚她道:“这里已至快活林左近,千将军在防备有敌埋伏,我们孤军深入,大意不得。”晏饮霜虽是心急,但知千鎏影此举稳妥,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乖乖退至一边。 又行片刻,千鎏影突然停下脚步,示意部队驻足,向四周山顶仔细地望了几眼,唤过副官道:“传令下去,神眼阵。”那副将一听,赶忙登高挥旗,飞龙营人马阵型倏变,以千鎏影为中心,刀步兵持盾在山谷之中围成细长的椭圆外阵,弓弩手在中结成圆阵,标枪手、长矛手与另一部分刀盾兵则在外阵与内阵之间的空隙中穿插而立,每三名射手或投手身边,都保证有两名刀盾兵在侧。 不足半刻时间,飞龙营已结阵完成,几名亲兵推来将台(注4)。千鎏影取过令旗,登上将台,向面前一挥,却是指向来时方向。晏饮霜一见,心中大惊,说道:“为何回撤!”忙上前欲寻千鎏影问明缘由,却被一众亲卫拦住,不得寸进,只得高声叫道:“千将军!我们不是往快活林去吗?为何要后撤?” 千鎏影低头瞥了她一眼,冷冷道:“本将军决策,还需与你解释?晏姑娘,你是破例随寒家老二一同前来,还是不要多问的好。” 一旁寒凝渊亦对她使眼色,让她不要再问。晏饮霜无奈,只得跟随阵型一同缓缓后撤,却一直回首望向山中,秀目中满是担忧。 然而飞龙营后退不足数丈距离,两边山头上突然杀喊四起,一时间从山后窜出无数人马,居高临下向飞龙营阵型发起冲锋! 千鎏影看着漫山遍野冲杀而下的敌人,脸上虽充满自信,仍是严肃吩咐道:“令旗指挥变跑步传令!弓弩手、标枪手看我号令,刀步兵随时准备补位,全营不要原地作战,边打边退,莫要让敌人形成包围!”说罢,把手中令旗一丢,喝到:“盾手结阵!”一旁将台上的亲兵听令,高举手中曜铁轻盾,将千鎏影围的密不透风,只在四周留下观察小口,方便他纵览战局。 晏饮霜见此阵势方才明白,原来千鎏影早一步看出两旁山后设有伏兵,故而提前结阵,向后退去,引伏兵主动现身! 借助冲势,山上伏兵很快便杀至山脚附近,这时,只见神眼阵正中,盾阵倏开,千鎏影金弓弦满如月,铁箭连珠齐发,正是破霞箭气——一气破云芒! 破云之箭,驭风劲射,带起万丈璀璨霞光!炫光过后,当先两排山上伏兵竟尽遭神箭穿脑,血溢四野!而千鎏影这一箭方才射出,身旁盾手们立刻结阵,复又把他护在当中。 主将一箭,即是杀敌,亦是号令,霎时间,神眼阵中弓弩齐发,箭雨又射翻一排敌人!但自上而下毕竟快速,仍有不少敌人越过箭雨,向神眼外阵冲来!这时,只见阵中又起霞光万千,缤纷光彩中,千鎏影第二箭又至!最前排之敌首当其冲,竟被成片射倒!而中阵标枪手得此箭号令,亦向阵外掷出雉尾飞枪,这种枪短小轻便,枪尾粘裹雉毛以增添稳定,在锦朝军中广泛使用,此时投出,仿如人林中惊起无数飞鸟,这些“鸟儿”牙尖嘴利,顿时又放倒一排敌人。 一轮远攻结束,冲下山的敌手至少死伤两百余人,但来犯者的弓弩手亦已行进到位,他们居高临下,射程更足,正欲借助地利给与还击,不料刚一站定,却遭一轮箭雨扫过,顿时人数十不存二!原来,飞龙营弓强弩劲,射程极远且精度不俗,锦朝军队与四面之敌作战多年,从不曾让出一寸国土,三军用命固然是其根本原因,但其特有的强弓劲弩亦在其中发挥不小的作用。 但来犯者人数毕竟远高于飞龙营,前排弓手方才倒下,又有三排补上,朝山下乱射而来,更有几名箭法准的弓手瞄上了千鎏影所在盾阵,开弓便射!此时,山下刀盾兵纷纷举盾护住远程兵种,山上箭矢如雨落下,却难贯穿这些轻薄黑亮的铁盾,至多能在盾上留下些许细微的划痕,偶尔有箭矢穿过盾阵缝隙而入,却又难破开飞龙营将士所穿的曜铁轻甲,而千鎏影身边亲兵所持之盾虽看似与普通刀盾兵所持盾牌一般无二,但却更为坚固,箭矢射中其上,竟是纷纷弹开,连痕迹亦难留下。 借盾甲之利,来犯弓手一轮射完,飞龙营军士非但无一身亡,竟连负伤都不曾有,趁山上弓手取箭搭弦的功夫复又打开盾阵,掷出漫天枪矛,弩箭齐射!千鎏影身边盾阵亦再度打开,一箭披霞载云,沿山而上,箭头所经之处,不论人、甲、树、石,皆遭洞穿! 破霞箭气——一箭惊神! 然而就在那枝神箭到达山顶,再无目标,即将冲上天际之刻,一抹红色身影陡然显现,伸出两指拈花般夹住箭杆,竟毫不费力的止住此箭去势,将它从半空中扯下!随即,那人亦从身后取出一副长弓,将截来的箭枝扣于弦上,竟向千鎏影疾射而来! 这一箭携风雷之势,迅疾猛烈,千鎏影在盾阵中看的真切,心知遇上高手,忙叫道:“散开!”然而话音未落,那一箭已射在曜铁盾阵之上,只听一阵急促刺耳的金属摩擦之声过后,那已挡下无数箭矢的曜铁轻盾竟遭洞穿!而那枝铁箭去势未歇,又将持盾亲兵穿胸而过,直没入其脚下将台之中! 晏饮霜亦在阵中挽弓而射,突见山坡上那道艳红身影,惊道:“花千榭!” 山上那人红衣飘飘,风姿妖娆,不是花千榭又是谁! 千鎏影见那名被射倒的亲兵胸口破开碗大空洞,血流如注,显然已然是救不活,不禁啐了一口,道:“奶奶的,有两下子!”一抬头,只见花千榭已至半山腰处,再度张弓扣弦,一箭劲射而来!千鎏影见这一箭速度如飞,知晓叫喊已来不及,急忙扣弦张弓,一箭怒射! 弓若明月圆缺之变,箭带战火延烧之威,正是破霞箭气——战火一一气动云芒!两支羽箭相向而行,去势飞快,不及眨眼,箭尖已在半空相撞,顿时火花漫天,碎铁激飞!然而花千榭虽射术精湛,千鎏影却是百练成雄,更兼家传“破霞箭气”傍身,弓术已臻化境,射遍南疆西域罕逢敌手,两箭相会不久,花千榭所射之箭便难抵千鎏影神箭冲击,寸寸崩碎!而千鎏影神箭去势不止,扔向花千榭激射而去! 花千榭见势不妙,身形飘转,险险躲过追命一箭,却被射中了浮在半空的群摆,顿时只听“撕拉”一声,那裙摆凌空被射成两截,断开那截随风飘去,而那支破霞神箭在贯穿他身后一名无辜兵士后,只留下一处骇人箭眼,箭身已直没山体之中,难测贯入深浅! 不及赞叹,神眼阵中霞光再起,千鎏影神箭又至!花千榭赶忙拉弓应对,两箭再次凌空相撞,结果依然是——花千榭败! “龙皇飞将,果然名不虚传!”花千榭竭尽全力,方才避开千鎏影此箭,心思电闪:“若再被追身而射,恐怕就要交待在此了,不如先强占先机!”脑有所想,花千榭当机立断,脚蹬柄,袖拉弦,弓满如鱼,箭去似鹰,直取千鎏影! 见花千榭再使强招,千鎏影高叫了声:“好贼子,吃我这箭!”随即连抽两箭,一箭在手,一箭上弦,刹那间,弦上之箭霞光缭绕,手中之箭云雾氤氲,不世箭术连珠再出! 烟霞一气·云芒动天! 二人尽使平生所学,远射互攻,两枚箭矢再度于半空相会,一时间如星辰对撞,声震长空,惊起硝烟漫布! 硝烟之中,两箭角力却在顷刻间结束,一枝带光羽箭击碎相撞之箭,穿过层层碎木,从硝烟迷雾中钻出,直取花千榭!花千榭猝不及防,只得举弓打来,欲把此箭拨开,不料那一箭强猛至极,即便是穿越阻击而来,仍有不凡力道,只从侧面一触,竟将他格挡之弓震的粉碎!但也托此弓之福,烟霞之箭偏离稍许,堪堪擦过他的鬓角,直钉地下! 方脱险境,未及喘歇,花千榭便又闻箭矢划空之声,正是千鎏影手中云芒之箭穿越硝烟沙尘,向他面门劲射而来,已是近在咫尺!花千榭避无可避,红袍八袖急舞,层层叠叠挡在身前,欲以铁袖一阻飞将夺命之箭!然而往日在他手中坚硬如铁,堪比利刃的八条红袖,在千鎏影神箭之前,竟难堪雄力,被撕扯内陷,一瞬尽破!花千榭惊惶之下,忙下腰一躲,云芒之箭擦过他的额头,再度没入山体之中,却在他额上留下一道殷红血印! 三箭皆遭惨败,花千榭再无胆与千鎏影对拼,转而向山上奔去,而就在二人对箭同时,山上快活林兵士阻碍大减,已冲到军阵之前! 千鎏影看了眼仓皇而逃的花千榭,有看了眼阵前战局,不甘心的“嘁”了一声,转而继续抽箭搭弓,每一射都能取数条性命,不出一会,原本已与外阵厮杀在一起的敌人便被屠戮殆尽! 待到千鎏影肃清阵前之敌,再寻花千榭身影时,却见花千榭已逃到山顶处,一跃翻至山后,不再露面。千鎏影嘴一咧,自言自语道:“躲?躲的掉吗!”随后再从身边壶中取出一箭,却瞄向山顶地面,只听“绷”的一声,指松弦响,箭裂长空! 破霞箭气——神光一色裂云芒! 箭挟神光云色,缤纷炫目,如电般穿过冲杀而下的兵士疾飞向上,一举轰上山顶土坡!随即,山顶之上一声轰然响彻,尘土漫天,飞沙爆起,坚石碎裂纷纷滚落,山上士兵顿觉一阵地动山摇,站立不住,皆惊骇莫名,有大胆者回头望去时,只见长空之上,一道极光远飞,而山顶斜坡竟被方才那箭轰缺了一角,崩出一道一人多宽的半圆形缺口! 神威一箭崩山碎石,快活林军兵深受震撼,纷纷停下脚步面面相觑,不知是否该继续进攻,飞龙营众人则是欢呼雷霆,士气大震! 千鎏影一箭立威,收弓远眺,发现山顶之后仍有人不断冒出,露出不屑神情轻啐了一口道:“算你命大。”随后传令道:“命令部队,继续后撤!” 而在山顶被轰出的缺口附近,花千榭惊魂未定的躺在山坡之上,额上冷汗直流,粗气直喘,心中亦是惊骇万分:“这神将好生厉害!即便天主在此也未必能讨到好处!绝不可正面与之对敌!” 这时,一旁领导预备队的队长谏议道:“花护法,这么打下去我们的损耗太大,不是办法。” 花千榭这才冷静下来,忖道:“此战最佳战果,是全歼飞龙营杀鸡儆猴,让锦朝统治者不敢轻举妄动,但这样打下去万一战损过大,届时锦朝若来复仇,兵力势必不足,反而不妙也。”于是道:“传令下去,各队暂时不要进入对方弩箭射程,在山上快速行进包抄,先将敌人围住再说。还有,叮嘱他们各自散开,不要挤在一起,迂回时多寻树木山石当作掩体,不要被当了活靶子。” 两军厮杀多时,山坡上已不知留下不少快活林兵士尸首,千鎏影指挥飞龙营且战且退,却见敌人不再顺坡冲锋,而是远远游离在弓弩射程之外飞速奔跑,不禁轻哂道:“想迂回包抄?晚了!”随即令道:“入洞!卧龙!” 传令官飞速奔跑于阵中,将这四字告知诸军,晏饮霜这才发现,飞龙营阵型已退至一处天然岩洞洞口,那岩洞约莫有两人多高,内中广阔可纳数百人,乃是方才他们在来的路上所经过的一处地方,当时千鎏影还特意下令停止前进,并到洞中走了一圈,那时自己心中急切,倒也没想太多,现在联系起之前千鎏影种种举动,方才明白,原来他早已为自己留好退路,所以当敌人伏兵出现之时,才会下令全军后撤。 晏饮霜回想之时,神眼阵已直竖入洞,进至一半,中阵弓弩手皆跳下小车往里跑去,站定位置后严阵以待,而同车刀盾兵则推车站在原地排成两排。后续远程部队各自从小车的间隙中有条不紊的穿过往洞内走去,毫无拥挤推搡,刀盾兵则从洞墙两边的间隙中向洞外而去。待到队尾刀盾兵全数进入洞中,推车的兵士便把小车横排成一线封住洞口,然后跳上车中将铁盾架于车弦之上,形成一道简易的防御阵线,其余刀盾兵亦向前顶上,与车上刀盾兵连成一片——铁盾成排,如龙卧于野,正是“卧龙”之阵! 这石洞洞口四周尽是嶙峋坚石且并无其他出口,且洞中地面乃是一道斜坡,弓弩手、标枪手进入之后,正好可以落差站位,便于射击,乃是一处极佳的防御场所。但晏饮霜仍是担心不已,飞龙营出发时只带了五日口粮,如今已只够坚持到明日中午,若洞外敌人围而不攻,只怕不出三日便会军心溃散,不攻自破,但反观洞外,快活林之人已将洞口围的水泄不通,强行突围无异于自寻死路。 “千将军退守洞中固然能集中兵力,倚险坚守,但对花千榭而言,亦可集中兵力,一点突破,更可分兵袭扰,依靠兵力优势不断消磨我方精神与战力,眼下形式对我们极为不利。”晏饮霜本就心急,却也无可奈何,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寒凝渊与千鎏影,只见他神色如常,毫无压力,不禁奇道:“这二人却是为何如此自信?莫非他们已有破敌之法?” 正怀疑间,洞外快活林之人正从洞口两侧不断探头向洞内射箭袭扰,亦有不少兵士举着临时砍伐树木制成的简易盾牌向洞中杀来,但因地形限制,人数与之前在山上之时已无法相比。 千鎏影唤过副将问道:“箭枝标枪还有多少?”那副将答道:“回将军,我们这次准备的充足,现下每人仍有留有一百矢以上。”千鎏影点头道:“好,传令下去,接下来几波攻击将会是佯攻,分出一半弓弩手与标枪手休息。”那副将得令而去。 果然不出千鎏影所料,来犯之敌刚遭遇一轮射击遍匆匆退去,接着又有另一股敌人交替接近,同样未过两轮齐射便又退去。如此往复四五次,花千榭见飞龙营射出箭矢之量远不及之前密集,忖道:“之前在山上所看,他们所余箭矢应还有许多剩余,为何却不肯射出?莫非是看穿了我以佯攻消耗箭矢的计策?嗯……但现在下令强攻,战损必然更大,他们孤军一支,又无运输补给,想来粮草不日便会耗尽,我可只围不攻,并派人日夜袭扰,待他阵脚自乱,便可兵不血刃,取胜而回。”主意打定,花千榭传令部队留一半驻守在洞口,另一半原地修整,给养自有人会从快活林送来,他完全不必担心。 千鎏影亦在洞中观察快活林军动向,心中却盘算道:“这统领之人倒是有几分见识,知晓人数数倍于我,倒也不急一口把我吃掉。嗯……不过这样反而对我有利。”想到这里,千鎏影竟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将台上,对副将道:“传令下去,最外盾兵每三个时辰一换,大家可以先休息休息,养精蓄锐了,但洞口一定要保证每时每刻都有又人警戒。” 那副将得令而去,一旁副将道:“将军,这洞口狭小,若敌人用火攻……” 千鎏影吊儿郎当的斜靠在将台上,转头玩味般看了那副将一眼,拍了拍手中金弓,轻蔑道:“火攻?先问过我的龙耀飞弓吧。” 主将看似心情颇佳,晏饮霜却是如坐针毡,她此次随行是为救人,本以为千鎏影前几日急行军可以追上墨天痕步伐,如今遇伏不说,还被迫退守山洞,境遇岌岌可危,偏偏自己却毫无办法,望着洞外那数不清的敌人,她不禁泄气的往地上一坐,抚着染血的锦绣,暗自决心道:“如若真兵败在此,我便先假意投降,随花千榭去快活林中,再伺机救出天痕!” ***********************************在阵阵女子淫糜地叫喊声中,墨天痕幽幽转醒,只觉后脑头痛欲裂。他努力调息片刻,又甩了甩脑袋让自己略微清醒一些,却发现自己竟是绳索缠身,被绑在一桩石柱之上动弹不得,而下半身的衣物早已不见踪影,肉棒卵袋悉数裸露在外。 “这帮贼人,是想辱我吗!”看见自己这般模样,墨天痕怒火上窜,顿时清醒不少,想要运使内力挣开这绳索,却发觉自己阴脉中真气已所剩无多,若要回复完全,恐怕还需数刻时间。这时,那魅人心魄的女子叫喊又接连传来,墨天痕心神一震,陡然察觉不对,抬头望去,只见眼前竟是一座宽敞的宫殿,自己正伸处大殿中心,正对着一道雕刻着赤裸神女的镀金木门,而在他四周摆满了刻有各式春宫浮雕的石床,石床之上,正不少美貌女子赤体着性感美貌的胴体,搔首弄姿,毫无廉耻的与身上男子激情交媾! 眼前场面之淫乱,是墨天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他虽偷窥过他人做爱,自己也不再是处男之身,但数十人汇聚一堂群体交欢,其刺激仍给他身心带来莫大冲击!然而他现下心悬薛梦颖与贺紫薰,生怕她们就在那群女子之中,心中忐忑不安的认真扫过正在交欢的人群,却并未见到二女身影,这才稍有放心,低头轻舒了口气。 这一低头,墨天痕却见自己身下原本软垂的肉棒受满堂春意影响,不知不觉中竟已抬头起立! 这时,墨天痕耳边传来了一道妖娆女声:“哟,这就硬了?看来我的『小英雄』也是个性情中人。” 墨天痕被这骚浪的声调激的一个激灵,转头望去,却是玉兰姬。她此刻已换上一身薄而透明的鹅黄轻纱,内中一丝不挂,曼妙丰满的胴体若隐若现,两颗微黑的乳首正高高挺立,眼中媚波横流,正盯着墨天痕胯下贲起的阳物。 墨天痕被她盯的发毛,怒问道:“你想对我做什么?紫薰与梦颖呢!你们把她们怎样了!” 玉兰姬嫣然笑道:“何必着急呢,我把你绑于此处,便是想邀你共赴人间极乐——”她语调一变,美目忽闪,对墨天痕媚声道:“你知道吗?这极乐,视、听、触结合一处,才能把身心打开,体会到常人所不能尝的美妙滋味!不信,你看……”说罢,她竟俯下身去,用红唇含住墨天痕挺立的肉棒,贪婪吮吸起来。 墨天痕虽经人事,却不曾受人口舌侍奉过,只觉得玉兰姬小嘴湿滑紧凑,吸力不凡,虽与贺紫薰的花径触感有所不同,却也舒适非常,但他亦心思洞明,知晓此情此景,绝不允他安然享乐!于是疾言厉色道:“你想做什么?用美色使我屈服吗?做梦!” 玉兰姬停下口舌,纤指却不离墨天痕肉棒,一手套弄抚摸茎身,一手按弄龟头马眼,仰头妩媚道:“别急,只管享受触感,不过千万别闭眼睛,因为——” 话音未落,那两扇雕刻赤裸神女的木门翛然打开,一副惊人画面瞬间映入墨天痕眼帘,让他瞳孔骤缩! 大开的门后,一丝不挂的贺紫薰被粗绳五花大绑,被玉千机牵着,向殿中走来,她温婉柔和的俏脸上满是屈辱神色,胸前一对美乳被勒的鼓胀挺立,显得更为豪硕诱人,引的殿中正在埋头交媾的男子们纷纷抬头投来贪婪而淫邪的目光欣赏起她高挑纤细,火辣非常的完美玉体,不时发出阵阵赞叹,而他们身下的女子因为抽插骤停而纷纷抱怨起来,令原本就不甚安静的大殿中又多了几分躁动。 “紫薰!”乍见恋人竟被这般对待,墨天痕怒火急涌,野蛮的挣扎起来,阴脉真元却难以致用,未能挣开绳索分毫。 贺紫薰听这一声悲愤喊叫,也注意到了被绑在场中,正“享受”玉兰姬口舌侍奉的墨天痕,顿时羞的撇过脸去,无颜再见他。而玉千机见此情景得意一笑,顿时牵动先前脸上被贺紫薰抽肿的伤痕,不禁又咧了咧嘴,这才用力拉扯几下捆绑着贺紫薰的粗绳,强拉着她向墨天痕走来。 就在这时,贺紫薰身后,一道熟悉的脆音,带着颤抖与疑问响起:“天痕哥哥?是天痕哥哥吗?” 墨天痕一听,神情顿时一滞,这声音的主人曾与他朝夕相处,生死相依,对他用情至深,不离不弃,他又如何会忘! “梦……”不敢置信地叫喊尚未出口,墨天痕便见那金门之后,一名留着三撇黑白相间山羊胡的猥琐老者,正牵着一位娇小可爱的绝美少女跨入殿中,那少女梳着一头齐刘海配双平髻,一张圆圆小脸净白水嫩,甜美可人,双颊若淡桃半开,珍珠般的黑眸清澈见底,流盼似水,却带着惶恐与不安,不是梦颖,又会是谁? 二人朝思暮想,相互牵挂,不想竟在此地此景相遇,墨天痕见梦颖身上衣物完好,不禁关切叫道:“梦颖!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梦颖怯怯地看了药王一眼,对摇了摇头,却未曾说话。墨天痕急怒道:“你们有本事不要对两个女子动粗!够胆冲我来!” 药王与玉千机却是恍若未闻,缓步将二女带至墨天痕面前的两张空着的石床前。玉千机率先有所动作,狠狠扯过捆绑贺紫薰的粗绳,将她粗暴的按在石床之上,然后一手扯过那粗绳,迫的贺紫薰仰头面对墨天痕,另一手直插入女捕高耸的臀缝之间,糙指在她的一线洞天出来回抚拭,带着报复般的快感狠声道:“你方才抽我那鞭挺狠啊!从小到大,除了我父亲,没人敢打我的脸!”说着面目一狞,竟将中指突然捅入贺紫薰仍然干涩的蜜穴之中,疼的她顿时眉头紧锁,泪花溅溢,口中却不屈道:“哼!你也只不过是个只会欺负女人的窝囊废罢了!” “还敢嘴硬!”玉千机想到贺紫薰那一鞭,就觉一口恶气难平,忙不迭脱下裤子,露出狰狞硬挺的肉棒,按住正竭力扭动挣扎的贺紫薰那丰腴挺翘的双股狠声道:“你给我一鞭,我就还你一万棒!” “你住手!”“千儿,住手。” 突然两道声音响起,前者乃是急怒攻心的墨天痕狂吼而出,后者却是慢条斯理,威严自发,竟是快活林主玉天一缓缓走来! 玉千机不敢违逆父亲,只得不甘的剜了墨天痕一眼,从贺紫薰身后退开。玉兰姬见父亲前来,也舍了墨天痕的肉棒,依偎到他身边。 玉天一怜爱的对女儿道:“你只管享乐你的便是,过来干嘛啊?”玉兰姬一听,高兴的在玉天一颊上印下一吻,便又回到墨天痕胯下抓起肉棒津津有味的品咂起来。 墨天痕此刻却全无享受心情,眼中怒火狂喷,盯住玉天一一字一顿道:“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玉天一低头微微一笑,也不回答他的问题,只缓缓道:“方才花护法,也就是你的老熟人花千榭传来消息,从西都奉命前来围剿我的龙皇飞将所部三百人已被我快活林三千兵勇逼入一处绝洞之中,你的朋友寒凝渊与晏饮霜也在其中。” 墨天痕只觉心脏都快停止跳动,难道不止梦颖与紫薰,连晏师姐正身陷危境吗!玉天一微笑地看着他,似是很满意他现在的神情,随后转身搂住梦颖香肩,柔声道:“小妹妹,你准备好了吗?” 这时,却见到药王脸上竟闪过了一丝不自在,支吾道:“天主……我们说好的。” 玉天一抬头冲药王笑道:“那是自然,药王慢用,本天主更喜欢长开了的女人。”随后走到玉千机旁边,满意地望着贺紫薰完美而娇媚的胴体,对玉千机说道:“稍安勿躁,是你的跑不掉。”玉千机连声称是,眼神却在贺紫薰娇躯上流连忘返。 而药王见玉天一走开,长舒了一口气,对梦应道:“我说过,会带你见他,现在信了吧?” 梦颖眼中已是眼泪汪汪,倔强道:“可你却把他绑着,还……还对他做……做那种事……” 药王怜爱的抚去梦颖眼中的泪水,盯着她的可爱圆脸片刻,突然神情一转,恶声道:“脱了衣服躺上去吧。” 梦颖惊道:“为什么要脱衣服!”联想到身边正在发生之事,她顿时明白了几分,脑袋连连摇晃道:“不成不成,我绝不要做那种事!” 一旁墨天痕也怒道:“老不修!她都已经够做你孙女!你想对她做什么!” 药王也不理墨天痕,盯着梦颖惊怕又胆怯的容颜,神情如痴一般的喃喃道:“不,她不是我孙女……她是紫嫣……”陌生之名一出口,药王神色陡变,大叫道:“她是我的紫嫣!”随后语气坚决的对已被吓坏的梦颖道:“快!脱了衣服躺上去!不然我就让你的天痕哥哥死在你面前!我的手段,应该不用再向你展示了吧!” 这是最后的威胁,也是对这天真少女来说最有用的威胁,梦颖听罢,顿时惊住,转头看向正在嘶吼咆哮的墨天痕,她知道他正为自己怒吼,关心着自己的安危,但此刻她脑中已是一片混乱,他说什么已听不大清,唯一知道的是,如若自己不按这老头的要求去做,这个她自小便深爱的男子便不会有活路! “天痕哥哥,对不起……”少女无奈而无力的低语,却清晰的传入墨天痕耳中,令他顿时怔住,接着,他便眼睁睁地看着梦颖一件一件,慢慢褪去身上的衣衫!渐渐的,少女白净挺弹的娇嫩雪乳、匀称纤细的娇窄腰身、挺翘紧致的蜜桃粉臀、笔直修长的白嫩玉腿逐一呈现,墨天痕只觉得心如刀割,而药王却兴奋非常,早已先少女一步,裸露出丝毫不似老人的精壮身躯,迫不及待的对她说道:“请吧。” 梦颖初次裸露身躯便是在多人面前,心中羞愤难当,藕臂遮住三点要害,转头深深的忘了墨天痕一眼,在男儿紧张而关切的注视下,一步一步颤抖着走到那冰凉的石床之前,又深深喘息数次,忍不住再度转头看向墨天痕。 这一眼,满带决绝,却又有些许快慰。墨天痕清楚的看见少女脸上划过的泪痕,发疯似的挣扎嘶吼起来,却难以阻止心爱少女缓缓躺上那张石床! “把手拿开!”药王冷冰冰对对含羞带怨的少女命令着。梦颖的秀眉哀婉凄楚,带着哽咽之声,缓缓的将遮挡私处的玉手拿开,那雪峰山顶两粒小小的粉红与两腿尽处那一片动人心魄的芳草园便毫无保留的展现在老淫贼眼前! 耳边是墨天痕已然嘶哑的吼叫,背后是石床冰冷坚硬的触感,下身秘处却传来一阵火烫的熨帖,梦颖只觉自己的两腿被粗暴的掰开,随后便是花径中一阵仿若被撕裂的剧痛,痛的她瑶鼻通红,晶泪横流!而这时,他听到了两名男子的声音,一者苍老,却倍感舒爽,仿佛数十年心愿一朝得偿,一者年轻,却已嘶哑,仿佛珍藏数十年的宝贝被人一朝打碎! “我们也开动吧。”一旁玉天一冷冷的丢出一句,却令玉千机浑身火热,只见他迫不及待的将贺紫薰翻过身来,掰开她修长挺直的美腿,豪不理会她仿若刀锋般的凌厉眼神与不断晃扭的竭力挣扎,硬挺的肉棒找准那桃源入口,向其中狠狠进发,一杆触底! (第十章完,待续)下章预告:墨天痕求援西都却难得偿所愿,薛梦颖、贺紫薰身陷敌手,惨遭快活林众人凌辱,痛失贞操;千鎏影、寒凝渊、晏饮霜孤军被围,自身难保。前路难行,后援已断,在此绝境之中,故事将会走往何方?陆玄音至今仍失陷淫窟,在乾坤一掷金成峰不断调教下,身心已在沦丧边缘,她的命运又将会如何?快活林坐拥地利,于中原腹地招兵买马,收编江湖势力,他们的目的究竟为何?玉天一等人又会给中原武林带来何种冲击?神秘的欲林祭揭开面纱,它是何种事物?又将会发生怎样故事? 欲林迎天启,明心见如来!欲知后事,敬请期待碧海墨锋高潮第十一章《欲林天启》! 附录1注1:合约现在尺寸154cm-159cm左右注2:短鞘,即非包裹全部剑身的剑鞘,鞘身稍短,两头皆通,只用于将剑背负在身上,并不包覆整个剑身。注3:锦朝天子象征并非为龙。注4:一种带轮的瞭望台,供大将立于其上观察对手,指挥部队。 附录2:人物实力孟九擎95段尘缘90君舍稷93宦孝臣92民为天91金成峰80+8商清璇89贺巽霆77贺紫荆36徐如玉75+7花千榭74玉天一83玉牵机72玉兰姬66千鎏影86千兰影44 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一卷 第十一章 欲林天启 01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卷一墨血北向启江湖第十一章《欲林天启-1》2018/2/13前情提要:落松墨家突遭灭门横祸,墨纵天临死将钜子之位传于幸存独子墨天痕,而主母陆玄音被擒往金钱山庄。(第一章)墨天痕一返师门正气坛欲习武报仇寻母,怎奈命途多舛,先被同门师兄记恨,又被南疆暗桩设计构陷,难以立足。幸得坛主晏世缘赏识并施以援手,携青梅竹马薛梦颖与晏世缘之女晏饮霜一同北上寻母踪迹,历练江湖。(第二至五章)三人一行于半途遭山贼何建双剪径陷入苦战,“妖娆魔魅”颜若榴现身调戏众人,实则暗中为三人解围。 鸿鸾城中,墨天痕一行遇当地两派飞燕盟与回雁门冲突,因缘际会下对鸿鸾仙子柳芳依互生好感,选择插手两派纷争,与西都捕头贺紫薰一道,率两派门众进攻醉花楼。 醉花楼中,一行人遭有花千榭算计陷入险境,危机关头,墨天痕接连领悟八舞连招与琴剑合一,侥幸逃脱,却遭花千榭派人追杀,与贺紫薰一道往西都奔逃,途中相依相扶,暗生情愫。(第六至九章)贺墨二人在逃亡途中遇花千榭之徒花袭追杀,历经苦战将其击毙,随后在平民刘老三家中求宿,贺紫薰却遭刘老三觊觎其美貌而半夜下药偷袭,被贺紫薰识破化解,二人随后返回西都。 西都中,墨天痕与贺紫薰面见缉罪阁总捕贺巽霆,墨天痕击退前来挑战的神将之子叶纶,夜晚在贺紫薰家中与佳人春风一度。次日,墨天痕与贺紫薰在凤月楼偶遇龙皇飞将之妹千兰影,并与其发生冲突。同日寒凝渊送来信件,墨天痕返回鸿鸾时与被摧花药王所擒的梦颖擦肩而过。 重返鸿鸾后,墨天痕与寒凝渊、晏饮霜大闹飞燕盟,带走柳芳依,并得知快活林秘密,其后墨天痕与寒、晏二人兵分两路,墨天痕盯上快活林暗桩并与贺紫薰一路追踪,不料却遭快活林天主玉天一携其子女玉牵机、玉兰姬设计埋伏,双双被擒,寒凝渊、晏饮霜于东京邑锽求的救兵,跟随龙皇飞将千鎏影进军快活林,却在路中遭花千榭率众伏击,孤军陷入包围之中。 第(4)一(ν)版(4)主(ν)小(4)说(ν)站(.)祝(c)大(о)家(м)新年快乐第十一章《欲林天启-1》欲望,是人的本能,天性的需求,但它似乎无穷无尽,引的无数人对它趋之若鹜,去追逐,去发掘,去心甘情愿的沉浸在那令人难以自拔的漩涡当中,享受着身与心的愉悦。 然而,并不是所有欲望的满足都伴随着舒畅。 快活林偌大的殿堂内,肉欲横流的群体交媾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赤身裸体的男女们正用尽各种花样姿势,在孜孜不倦的交合着,场面淫糜却又令人性欲勃发。在那些不绝于耳的水声、抽插声,以及男性沉闷的嘶吼声、女子旖旎的艳调声中,却有一道不合时宜的尖厉嘶哑之声正在响彻,而一旁男女恍无所觉,仍旧忘我的体会着人间极乐。 大殿中央,那道声音的发源处,一根粗黑的石柱,绑住了一名下身赤裸、正竭力嘶吼的少年,他的身下,一名妖艳丰腴的女子身披鹅黄轻纱正捧住他的双腿,吸吮着他那鼓胀硬挺的阳具,神情销魂不已,似是在品尝世间绝味一般,而那少年双目赤红,泪流满面,毫不在意身下美人的殷勤侍奉,死死盯住了就在眼前不远处那两张石床上,正与男人交媾,或者说,正被大敌强奸淫辱的两名绝美女子——那是他深爱与深爱他的两名女子,却在同一时间,就在他的眼前,被方才交战的敌手、以及采花无数的猥琐老者同时毁去了贞洁!更让他心碎的是,那名一直以来深深眷恋着他、爱慕着她的少女,竟被那御女无数的无耻老头,夺去了她最宝贵的处子红丸! 此刻的贺紫薰浑身被粗糙的草绳所缚,仰天躺在墨天痕身前左侧的石床之上,纤细修长的双腿被打开成令人羞耻的姿势,正被玉牵机箍住她那只盈一握的纤美蛮腰,使劲肏弄着她刚破瓜不久的粉嫩小穴,原本紧密闭合成一线的桃源洞口的被玉牵机的肉棒粗暴撑开,被迫迎接着施暴者一下又一下无情的侵犯。在爱郎眼前被人强暴毫无快感可言,性感女捕的花径中仍未分泌出润滑爱液,使得玉牵机抽插时极为费力,每一次抽插都极是用力,撞的她乳峰摇曳,臀波激荡!而她杏眸中写满不甘与不屈,更有仇恨的光芒,尖利而锋锐。 然而玉牵机此刻正在兴头,贺紫薰的眼神越是狠厉,他便越是兴奋,双手不停的在火辣女捕硕大圆润的乳球、丰挺弹翘的雪臀、光滑平坦的小腹上游走,胯下阳物更是用尽各种角度,不停在她的淫花秘径中穿梭游荡,体味着复仇快感! 而梦颖此刻与贺紫薰一样仰躺在墨天痕身前右侧的石床之上,不同的是她并未被绳索所缚,如同一尊有着稀世容颜的白玉娃娃一般将娇小纤幼的赤裸娇躯呈现在众人面前,娇挺圆润的白嫩乳丘,少女正在长开的轻盈蛮腰,雪白紧翘的浑圆玉臀,无一不在展示着她尚未熟透却依旧动人心魄的美丽。但这样纯洁无暇的少女之躯,身下却被一根御女无数的苍老肉棒不断挤开塞满,贯穿其中,如摇曳浮萍一般,随着药王的不断挺动的节奏而无助的前后晃动。 她未经人事便遭此大厄,更是在心爱之人面前对他人主动献上贞操,心中早已不知所措,大殿中的男女交合之声与墨天痕叫喊之声混杂交错,令她耳边嗡嗡作响,脑中亦是空白一片,原本顾盼生姿的灵动星眸亦失去了往日的光辉,无神的望向那雕满赤裸男女交媾图案的大殿吊顶,只有下身不断传来的撕裂疼痛与鼓胀之感,还有那如被万箭攒射过一般疼痛难忍的芳心,正无时无刻的提醒着她——自己已非完璧! “他为什么要对我做这种事!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天痕哥哥正在看我……我……我却……”两条清泪悄无声息的分别从她圆润可爱的脸颊旁滑落,同样落下的,还有她身下那从刚刚开苞的处子美穴中流出的凄艳落红,梦颖身痛,心更痛,在这之后,她该如何面对自己最爱男子? 在可怜少女伤心欲绝的同时,伏在她身上夺去她宝贵贞操的猥琐老人却满脸陶醉的享用着她柔软白嫩的青春玉体,梦颖的处子蜜穴干涩而紧凑,牢牢箍住他的粗壮肉棒,让他每一下抽插皆要花费不少气力,但他却不以为意,苍老粗糙的手不时温柔的抚过她娇嫩的俏脸,如梦呓般轻呼着:“紫嫣!紫嫣!我们终于再见面了……紫嫣……哦……很痛吧?乖,你先忍忍,若不是欲林祭有所要求,我定先让你湿了再舒舒服服的破瓜,再忍一忍,过一会你就不痛了!这次……这次再也没人能把我们分开!” 摧花药王语无伦次的自言自语着,眼中却是如客栈那晚一样,满是柔情与迷恋,硕大坚挺的肉屌在少女血流不止的破瓜蜜穴中不断进出着,接连使出他采花多年所练就的高超技巧,时而用龟头轻触少女柔嫩的花芯缓琢慢揉、抵探蹭刮,时而旋转肉棍反复搅弄她紧箍,时而又将肉棒尽根退出再粗暴的挺入她嫩穴的最深处,直贯花芯! 自己的女人惨遭凌辱、破瓜,这是屈辱,更是耻辱,墨天痕恨极自己的无能,落松遭袭之时,他只能仓皇逃窜搬救兵,最终家破人亡,正气坛被诬之时,他虽有一战之力,却让梦颖为他而伤,醉花楼大战之际,他眼睁睁的看着两派人马自相残杀,又遭屠戮,自己却以一敌三难抗花千榭,如今又是被贼人算计,两女就在眼前惨遭淫辱,而他却被绑在那耻辱柱之上难动分毫,只能望着眼前那令他心碎的场面,发出一声声无力而不甘的怒吼。 墨天痕心痛难遏,二女又何尝不是?贺紫薰正被狂喜中的玉牵机按在身下,不停的被他那挺直的粗白肉棒,毫无怜惜的一下一下贯穿着她仍旧干涩的一线桃源,以此报复之前战斗中的一鞭之仇。 贺紫薰本是心智坚强之人,但如此被辱,让她眼中泪花翻涌。玉牵机小人得志,两手按住性感女捕那因绳索勒缠而更为豪硕丰挺的巨乳,肉棒抽送的同时欣赏着她充满盛怒的小脸得意道:“之前战斗时看你们相互关心的模样,他应该是你的小情郎吧?在情郎面前被肏的感觉怎么样?”说话间,腰胯挺动又用力了几分,每下都重重杵在女捕娇嫩柔软的花芯之上! 望着身下娇娃倔强又屈辱的神色,玉牵机心中兴奋不已,使出多般御女技巧,胯下肉棒左突右刺,时轻时重,时深时浅,变换着各种节奏与深度,在墨天痕眼前尽情的驰骋在贺紫薰娇嫩紧窄的花径之中,品味着性感女捕的雌名器穴同时,亦在品尝着复仇的美妙与强夺的快感! 贺紫薰虽经人事,但那日墨天痕亦是初哥一枚,只知本能挺动,哪及的上玉牵机畅游花海多年所磨炼出的百般花样?被他这般肏弄了百来下,心中虽是厌恨鄙夷,身体却诚实的作出了回应,花径终是泌出了丝丝爱液。 第(4)一(ν)版(4)主(ν)小(4)说(ν)站(.)祝(c)大(о)家(м)新年快乐经爱液润滑,玉牵机抽插的更为顺畅舒爽,将她翻过身来,摆成屈辱的狗趴姿势,用另一手扯过女捕头扎成一束的秀发,强行将她臻首拉起,俯下身贴在她耳边得意笑道:“老子肏的你舒服吧,任由你嘴上如何抗拒,身体还不是在享受老子的操弄!” 贺紫薰本就是不服输之人,听他言语撩拨,也不顾自己正被他无耻奸淫,使劲甩头脱开玉牵机的手掌,厉声道:“呸!手下败将!你的脸不疼了吗!想让本捕有感觉,下辈子吧!” “还敢嘴犟!”玉牵机本就对贺紫薰打在自己脸上的那一鞭耿耿于怀,那道伤口虽敷过金疮药,但仍是隐隐作痛,现在又被她提起这茬,顿时大怒,一手复又揪住贺紫薰头发,粗暴的将她上身向后拉扯出一道曼妙诱人的弧线,另一手捧住贺紫薰弹润紧翘的雪股加快频率一顿狂抽猛干,还不时在她丰弹的圆润翘臀上抽上几巴掌,将那娇弹美尻打的臀波荡漾、红印遍布!而二人身下交合之处在玉牵机快速的抽插中啪啪作响,女捕的丰硕豪奶亦在这暴风骤雨般的奸淫中激荡翻腾出阵阵诱人的乳浪! 玉牵机这番动作鼓足全力,享受着凌辱倔强美人的快感,只觉贺紫薰蜜穴之内越来越润,抽插的也越来越顺,不似开始时那般阻滞,:“都被我干出水来了,还在那大言不惭!我今天定会征服你,让你在我的面前摇尾乞怜,跪着求我肏你!” 贺紫薰被他这一番狠肏,虽是极度厌恶此人,却觉蜜穴中竟是快感阵阵,爱液越来越多,忍不住要叫出声来,但一想到现在自己的处境与眼前这肏干自己恶劣的男子,忙咬紧牙关,蹙着秀眉不让自己发出令人耻笑的媚音! 玉牵机居高临下瞥见贺紫薰神情,停下正在不断挺送的肉棒,微微喘气着得意笑道:“怎么样?有感觉吧?任你多么桀骜不驯,在我胯下都只有被驯服的份!” 说罢他又用力挺动两下肉棒,狠狠顶在女捕的花芯之上!贺紫薰顿觉快感如潮,却更为坚毅的咬紧银牙,忍住想要破口而出的呻吟,沉默中,将如刀般的眼神直刺玉牵机! 见贺紫薰眼神仍有不屈怒火,玉牵机只觉自己正被这“胯下玩物”挑衅与蔑视,自尊顿时受辱。他俯下身去趴在女捕性感火辣的娇躯之上,用力捏住她线条温婉的柔美双颊,与她对视着开始抽动身下的肉棒,看着她蹙眉皱鼻却不屈不挠的神情阴狠道:“你很能忍吗?”说罢头一低,竟是吻上女捕的翘润的粉红樱唇! “唔……唔!”嘴唇被封,贺紫薰竭力摇晃臻首,想要避开这毫无爱意只有报复的亲吻,怎奈下颌被玉牵机死死钳住挣脱不得,只得将柔唇紧抿,尽量不让自己玉牵机四唇相触。 玉牵机久吻不能得逞,不禁丧气恼怒,起身一边狠肏猛干女捕渐已湿滑的淫花蜜穴,一面想着接下来该怎样羞辱这不屈不挠的绝色美人。 这时,一旁负手观看良久的玉天一发话道:“牵机,我平日是怎么教你的? 在欲林祭加持之下,你肏干这么久,这妞却还未屈服?” 玉牵机顿时面露尴尬之色支支吾吾道:“父亲……我……” 玉天一叹气道:“罢了,为父助你一臂之力便是。”说罢便来到二人身边,对贺紫薰道:“虽说犬子学艺未精,但在这欲林大祭之中你仍能如此顽强,确实不差,若不是为了欲林大祭,我定会将你留下好好享用。” 贺紫薰怒视他道:“呸,你们父子两没一个好东西!我……唔……”话未说完,就被玉牵机连撞花芯数番,快感接连袭来,让她不得已收声强忍,心中气急道:“感觉怎会这么强烈!” 玉天一也不生气,只是伸手抚上贺紫薰垂荡在胸前的绵软豪乳,在她渐已挺立的粉红乳首上揉捻起来。贺紫薰正咬牙强忍着密径中一波强过一波的快感,见玉天一有所动作,内心也紧张起来:“他要做什么?难道是忍不住了想和他儿子一道羞辱我吗?唔……可恶……枉我捉了那么多年采花贼,今天不但栽了跟头,还要失身给不止一人吗?小墨……对不起……”想到这里,泪水划过她圆润柔和的面颊同时,死意已划过心头,但下一瞬便放弃了这般想法:“不成,小墨也还在他们手上,义父还在等我回去……唔……这感觉……为什么会越来越强烈……不行……我要忍住……我得找到逃出去的方法,不管他们现在如何羞辱我,我也要活下来,至少……至少让小墨安全离开!” 正思索间,贺紫薰突感双峰之上快感连连,竟似洪水一般席卷而来,直击她内心深处!突如其来的快感之下,咬牙坚忍的美丽女捕猝不及防,一声媚而舒畅的低吟瞬间脱口而出! “紫薰!你怎么了!紫薰!紫薰!”忽闻爱人叫声,墨天痕只道玉天一对贺紫薰做了何种痛苦之事,怒吼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自己方才竟叫出声来,贺紫薰羞愧难当,终于忍不住哽咽着连声道歉:“小墨,对不起……对不起……”玉天一冷冷的对墨天痕道:“不必大惊小怪,只不过是用了一手『玉灵指』而已。墨少侠,我劝你还是顾好自己,别枉费我女儿这般尽心尽力的服侍你。” 原来,玉兰姬对墨天痕的肉棒一番舔弄完毕,竟是掀开自己的鹅黄轻纱,露出耻毛浓密的熟美肥棒,对准墨天痕那贲起的阳物,将其一举纳入自己早已湿濡不堪的淫滑肉洞中,自顾自的享受起来。而墨天痕心系两女,却丝毫没有在意她这般举动。 玉牵机看着二人分别在被爱人以外之人强行欢好,却还心系彼此,颇觉好笑,玩味般对贺紫薰道:“你对不起他?他也对不起你哟!不信你看!”说着,便从后卡住贺紫薰修颈,将她上身向后曲起,在她耳边道:“看!你的小情郎在干什么?” 顺着玉牵机为她摆好的方向,贺紫薰终于看见了那副淫乱的画面——自己的爱郎正与那不知廉耻的淫荡女人激烈交合着!而那衣不蔽体的女人脸上充斥着满足的神情,竟是享受至极! “嗯……哦……爹爹,他弄得女儿好爽……好爽呀!”玉兰姬摇股送臀,自顾自的享受着墨天痕的硬挺肉棒,不时发出摄人心魄的媚吟,口中尽是淫荡词语,一小会功夫,竟是身子一抖,泄了出来。 “你的小情郎把我妹妹……哦不,是我妹妹肏你的小情郎肏到高潮了,你们现在就在各自眼前与别人交欢,竟还有脸演这出情比金坚的戏码?美人,看清楚现实吧,别再自欺欺人了。”玉牵机一面以不屑的口气揶揄着贺紫薰,一手从后握住她胸前晃荡不止的圆硕巨乳把玩不止,肉棒贪婪的抽插贯穿着她蜜穴中每一寸湿润嫩肉,嘴巴更是叼住女捕小巧玉润的耳垂吮吸,极尽所能的挑逗着贺紫薰,想让她更快的浸入淫欲之中! 第(4)一(ν)版(4)主(ν)小(4)说(ν)站(.)祝(c)大(о)家(м)新年快乐贺紫薰承受着身后玉牵机的肏弄,又被他捏住下巴,被迫与同样被人玩弄的墨天痕四目相接,已是哀羞难当,偏偏又见墨天痕眼中关切神色更胜已往,似是毫不为身下女色侍奉所动,心底更觉愧疚。 二人无声相望,却都各自亲眼目睹情系之人遭他人淫辱,这等哀伤之事对贺紫薰来说,或许只是一份悲痛,但对墨天痕来说,却要承受双倍的苦楚,因为在她面前遭受奸淫的两女都是他所挚爱之人! 他的另一份苦楚便在相隔不远的另一张石床之上,梦颖娇小的身躯中也塞入了一根青筋暴起的淫欲肉柱,这根肉棒不仅刺穿了她珍藏十六载,一心想留与墨天痕的处子嫩膜,更在他心爱的男子面前玷污了她的身子,在她纯真的心上撕开了一道可怖裂口! 她心中一直以来的美好愿景已被药王以最无情的方式摧毁,如玉雕般美妙的娇躯如今却如一具无魂空壳般静静的躺在那里,任由药王不知廉耻的抽插把玩,但渐渐的,在破瓜的疼痛随着时间推移而慢慢消弭之后,周围的淫糜气氛与药王高超的御女技巧、神乎其技的催情手法带给她身体的刺便激越来大,原本任药王恣意施为却无动于衷的娇躯,竟缓缓现出微微粉光,娇小软嫩的乳首也如樱桃般逐渐饱满挺立,就连她初经人事的幼嫩小穴也渐渐有了回应,分泌出人生第一缕丝滑爱液! “好痒啊……为什么……这感觉……好奇怪……”奇妙的快感撬动梦颖四分五裂的心房,娇俏的小脸上红晕渐显,粉润的樱唇中喘息微促,眼中流露出不解而又迷茫的神情。药王御女多年,一眼便知身下少女在自己的攻势下已有丝丝情动,于是温柔一笑,俯下身去,纤薄干瘪的嘴唇在她雪兔般的弹润玉乳上又吸又舔,双手在她如羊脂凝玉般的细嫩肌肤上游走不停,粗糙而又灵巧的手指带着多年磨炼所成技法,时而在她白皙脖颈上轻抚慢撩,时而在她娇挺玉乳上揉捏搓挤,时而又在她隐秘丛林中的那一芽豆蔻上挑逗猛按,每次下手都找准娇嫩少女身上最为敏感的地带,弄得她全身酸痒酥麻,蜜穴中爱液不由自主的越流越多! “不……不要再摸了。”未经人事的梦颖哪经得起药王这般手法,喘息顿时急促起来,加之药王不间断且技巧尽施的抽插肏弄,新瓜初破的不适之感早已消失,去而代之的,是各种难以名状的羞耻与舒爽之感! 此刻,绝美少女眼中的灵光复亮,原本空洞的眼神已带上些许疑惑,如黑珍珠般圆溜溜的眼珠不安的四下转动,不明白自己究竟发生何种变化,秀眉也随着身下男人抽插的节奏而时皱时舒,娇美檀口随之微微张开,时不时因药王一记狠猛至底的插入而倒吸粗喘着,喉间透出细不可闻的嘤嘤娇颤之声! 看见身下少女承欢时的迷惑却又诱人的美态,药王神情更是温柔,竟将老脸凑至圆脸少女鲜嫩的唇边,狠狠吻上她微张的檀口,将粗大的舌头尽数伸入这芳甜甘美的口腔之中! “唔……唔!!”梦颖正因自身变化而不知所措之时,口唇却遭突然袭击,她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偏头躲开,却躲不开药王的唇与舌在她娇俏的嫩脸、耳垂处恣意舔弄亲吻。 药王自然不会放弃追逐那柔软芳香的嫩唇,追逐着又亲了上去。梦颖连连摇头,修颈抻的老长,竭力躲避着老淫魔的口唇侵犯,不想被他得寸进尺,不料此举却激怒了这摧花淫魔,只见药王一手钳住梦颖的细嫩脖颈,二指扣住她的小巧下巴,强行将她臻首扳过正对自己,表情已无之前那般温柔似水,狂暴阴狠的道:“你若再躲,或是再反抗,我便让你的天痕哥哥下去跟阎神报到!” 提及墨天痕,想到至爱少年的性命与自己牢牢绑住,梦颖顿时怔住,露出哀婉神色,却始终未敢再挣扎一下。 “天痕哥哥的性命就在我手中……我……我……我只能任他欺负了吗……” 两行清泪再度滑出眼角,梦颖仿佛认命般停止了反抗的动作,任由老淫贼痛吻着她红润柔软的樱唇,忍受着他的舌头在自己口腔中粗暴而极具技巧的缭缠卷绕! 药王吻了个够,这才又恢复到之前的温柔神态,道:“乖乖的接受不就好了? 何必要毁了老夫的兴致呢?”说着,他又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少女已稍稍湿润的嫩滑小穴中去,巨大的龟冠在她娇嫩敏感的花芯上探探抵抵,连戳带顶,自在抽插。 少女蜜穴紧致而极富弹性,内中美肉层层叠叠,药王肉棒每次插入时那鲜嫩肉芽都会被撑开碾平,而抽出时则又重构褶皱,其触感当真妙不可言,但可悲的是,享用这极品处女雌穴的人并非是少女深爱的男子,而是用那男子的性命威胁自己,又当他面夺去自己红丸的猥琐淫贼! 第(4)一(ν)版(4)主(ν)小(4)说(ν)站(.)祝(c)大(о)家(м)新年快乐周围的正在交合的男男女女们的叫声越来越大,仿佛一团团熊熊燃烧的欲望之火,正在不断升腾、窜动,并慢慢的、慢慢的,向殿中那被迫交合的一男两女蔓延而去。 那一男两女与他们一样,赤身裸体,不停的在与身前之人激烈的交合着,不同的是,他们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欢愉,因为他们无论是尊严还是贞洁,都正遭受着最摧心的折辱! 三人的视线已被泪水模糊,但心中,一股无名的火焰,正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周围那圈无形的火焰悄悄引燃,并与之一道不断壮大! *********************快活林外的山洞之中,千鎏影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斜躺在将台之上,覆满甲胄的小腿垂悬半空晃晃荡荡,不停敲打着身下的木车,发出阵阵“咔哒”之声。 洞外,快活林之人一如他先前所料,未有猛烈进攻,只是偶尔出动数十人消耗其箭矢储备,并不打算真正来攻。千鎏影坐的无聊,唤过副将问道:“老蒋,你看这会该是什么时辰?” 那副将看了眼洞外,道:“将军,我们入洞大概已有两个半时辰,外面天色已暗,这会应是酉时了。” “酉时?”千鎏影一愣,急忙端正坐起,大声道:“那还杵着干什么?吃饭吃饭!”说罢,一旁亲兵已将干粮与水袋递了过来,千鎏影接过干粮狠狠咬了一口,边咀嚼着边口齿不清的道:“传令下去吧,不用守备的兄弟们先吃饭,要方便的就在后……”话到一半,蓦然瞥见一旁神色焦虑的晏饮霜,不禁“切”了一声,小声道:“倒忘了这儿还有个娘们儿。”于是回头又往洞后看了两眼,这才道:“要方便的,洞后面好像有个隔断,就憋屈点在那儿解决吧,不要吓着儒门的大小姐。” 晏饮霜正秀眉紧锁,苦思破敌之策与兵败后的应对之法,忽听千鎏影提及自己,抬头向看将台去,只见他一副懒散模样,不禁腹诽道:“大敌当前,孤军被围,主帅就算要稳定军心,也不该故作轻松。”于是上前谏议道:“将军,我军现在虽占据地利不怕强攻,但若这般耗下去,待给养用尽,只怕便是兵败之时,不如先振作精神,寻找突围之法?” 千鎏影斜了晏饮霜一眼,略带厌烦的口气道:“大小姐,你又来?本王已经说过,军机之事不用你来过问,怎么就不听劝呢?” 晏饮霜不卑不亢道:“将军身手超绝,若要突围自不在话下,但这三百飞龙营将士却没将军的本领,难道将军忍心见自己的嫡系精锐全数葬送在此吗?” 千鎏影失笑道:“呵,拿我麾下士兵性命激我?好哇……”他话头一顿,随即声调一扬,浑厚之音响彻洞中:“飞龙营听问,你们可愿为我千家赴汤蹈火,勇不惜命!” 众将士闻言,不论是正在洞口布防、还是在休息吃饭,抑或是在洞后方便,皆统一朗声道:“在所不惜!”这一答声势震耳欲聋,气势威武冲天,直传洞外,惊的洞外之敌以为飞龙营将要发动反攻,慌忙攥紧武器屏息以待! 花千榭正在远处山头上观察飞龙营动向,忽闻这一波浩大声响,下意识的后退半步,见洞中再无动静,这才放下心来,向左右吩咐道:“你们给我盯紧了,我要……不,玉天主要这些人一个也别活着出去!” 那手下面露迟疑,似乎很是不舍,道:“花护法,那……那妞?” “嗯?你指那儒门的美人?哈……”花千榭妖媚一笑,随即眼神瞬厉:“能留就留,不能留便不留,明白了吗?” 那手下被他看的打了个冷颤,连声称是,领命而去。 洞中,晏饮霜亦被飞龙营将士声势震慑的花容雪白,愣了半晌,这才回过神来,仔细思量片刻,又以坚定之声对千鎏影道:“将军,还恕饮霜多言,但将军带兵多年,当知阵前轻敌乃是军中大忌,更何况敌众我寡!” 千鎏影不料她仍不气馁,不耐烦道:“你懂什么?你们正气坛是有惯战良将不假,但你可曾上过战场?收起你那套纸上兵法,不然光凭妄论军机这一点,我就可以立马将你斩了!” “这……我……”千鎏影金戈铁马纵横半生,身上血煞霸气流露,晏饮霜岂能承受?当即心头狂跳,腿一软,就要向后坐倒。这时,却见寒凝渊从一旁箭步而出,臂弯托住她发软颤抖的娇躯,另一手揽住佳人纤腰,将她斜抱于怀,转头对千鎏影道:“将军息怒,晏姑娘无意干涉军机,只是有心急之事,挂怀之人,所以乱了方寸,还请将军不要见怪。” 千鎏影瞥了他一眼,冷冷道:“看好你带来的女人,若她再冲我大呼小叫,我连你一道砍了!” 寒凝渊尴尬笑道:“将军放心,我定会看管好她,不让她再来给将军添乱了。” 正要扶着晏饮霜走开,却听千鎏影又道:“等等!”二人不禁抬头,不解的看向千鎏影。 千鎏影又打量了二人一番,带着奇怪的神情对寒凝渊道:“她这么紧张,你倒是全无惧意呢,你就这么笃信本将军此战必胜?” 寒凝渊笑道:“将军破霞箭气举世无双,有您坐镇,我军已立于不败,况神将精兵装备皆以曜铁打造,反贼兵刃不可破之,只能任我军宰割,凝渊又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千鎏影眼中精芒一闪,双眼微眯,手指寒凝渊,沉声道:“休要藏拙,你的真实想法!” 寒凝渊面不改色,继续道:“敌众我寡,粮草无多,此为现状,看似险绝,实则暗藏生机,此地已为背水之地,将军弃锁龙而用卧龙,想必已做好腾龙之变,既然您心有定量,我又何须多言?” 千鎏影神色凝重的盯住寒凝渊略显苍白的俊颜良久,突然咧嘴笑出声来,却在下一刻笑容收敛,面容渐趋严肃,郑重道:“我看不透你。” 寒凝渊微微一怔,随即道:“将军谬赞,凝渊不过多阅战阵而已。” 千鎏影复又一笑:“你觉得我是在称赞你?哈,罢了,带她走远点吧。” 第(4)一(ν)版(4)主(ν)小(4)说(ν)站(.)祝(c)大(о)家(м)新年快乐寒凝渊扶着晏饮霜来到洞后一处干净地方坐下,晏饮霜俏脸方恢复些许红润,这才缓过气来对他道:“刚才多谢你了。”寒凝渊笑道:“何足挂齿。倒是你,即便心急,也不能这般顶撞神将。” 晏饮霜惭愧道:“临行前父亲嘱咐我,天痕虽值得托付,但毕竟年轻,总会有岔路,我得尽到一个师姐的责任,去指引、点拨、照顾他。但这一路来,我胆小怕事,遇不平而未行侠,遇危境而难护守,反倒是天痕风骨傲然,极尽所能的去做其认为该做之事、全其认为该全之义、护其认为该护之人,心性虽鲁莽却坚定勇敢,正气沛然。我虽年长于他,却觉事事都及不上他,如今梦颖走丢,他也不知境况如何,我这做师姐的却只能在此干等而无力作为,当真失败至极。”她自幼在清洛便为坛中明珠,受众人追捧,天资才情亦是同辈顶尖,鲜有年轻才俊能出其右,是以她虽性格温婉,平易近人,但心中亦存傲气。然而踏入江湖之后的种种际遇与墨天痕的种种表现,令她重新审视自己的同时,亦初次对人生出自卑之感,她想做一名合格的师姐,更想再次来到墨天痕身边,与他一同历练下去! 寒凝渊安慰她道:“放心吧,墨贤弟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反倒是我们这里情况比较危险。” 晏饮霜奇道:“你不是说龙皇飞将已成竹在胸?” 寒凝渊苦笑道:“他们甲胄齐全,你我血肉凡胎,届时若真要突围,他们自然不怕,我们可是自身难保。” 晏饮霜不禁秀眉一垂,望向洞外黯然道:“那我们真会葬身在此吗?” 寒凝渊见她哀伤模样,刚想开口安慰,却见她转过头来,眼神坚定道:“寒公子,如若突围不成,你与我便诈降潜入快活林,再伺机逃出,怎样?” “嗯?为何你会有如此想法?”寒凝渊当即否决道:“不成,快活林淫名在外,你若被捉,天知道他们会怎样对你,别人可以诈降,但你绝对不行!” “可如果突围真的失败呢?”晏饮霜问道。 “哎……”寒凝渊长叹一声,道:“如若官军突围失败,那你便跟着我,我寒凝渊便是死,也一定护你周全!” 晏饮霜不防,竟听他说出如此关切话语,秀颜顿时晕开一片粉光,美艳如海棠初绽,心中却是瞬感些许羞涩,不知该如何回答。 寒凝渊自是看出美人复杂心绪,刚想再说几句趁热打铁的话语,却不料远处山后竟有嘈杂之声传来。二人对视一眼,皆觉事有异常,并肩来到将台旁,只见千鎏影已握弓起身,立在将台之上,似是在观察洞外动向。 这时,在洞口负责观察的将官跑回报告道:“启禀将军,敌人后军又杀喊之声传来!” 千鎏影面色如常,却隐隐透出一抹化不开的笑意,问道:“杀喊声共有几处?” 那将官微一思索,答道:“三处。” “哈!终于来了!”千鎏影突然亢奋起来,朗声喝道:“飞龙营!腾——龙!” 一声令下,只听洞中兵甲铿然作响,脚步密集,洞口处,最外排刀盾兵纷纷跳车列阵,后续士兵将小车挪出空档,从中鱼贯而出,与前排士兵结成箭头之阵,弓弩手与标枪手紧随其后,嵌在阵尾凹陷之处,将千鎏影将台围在当中。 不出半刻,飞龙营结阵完毕。此时夜色已降,山中只有月色与快活林军所燃起的火把照明,千鎏影举弓搭箭,直指山上,喊道:“飞龙营,依我箭令行事!” 话毕,箭出! 千鎏影一箭,如紫电奔雷,呼啸夜空,顷刻射抵敌人阵前,发出轰然爆响,数丈之内敌酋无一能挡,皆被炸成残肢碎肉! 破霞箭气——攻杀一气·夜风扼天芒! 山顶之处,花千榭纵观战局,头上已冷汗遍布,喃喃道:“四路夹攻……这……这怎么可能!” 山脚之下,飞龙营结“腾龙”之阵,借弓弩之利与千鎏影神箭掩护,一路冲杀上坡,挡者披靡! “嘿!”千鎏影又是一箭激射,紫电神芒穿石裂木,取命无算,这才摸了摸胸口处,轻松笑道:“早说了,这阵仗若是还打不下来,我就真的可以带小妹找处田园颐养天年了!” (待续) 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一卷 第十一章 欲林天启 02 星悬月明,夜色已浓,快活林大殿中烛火通明,春意弥漫。时至此刻,欲林祭仍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殿中的男男女女们交合至今,却无半点停歇之意,空气中遍布着精水爱液混合而成的淫糜气味,此起彼伏的欢愉叫声充斥大殿之中,将气氛渲染的更加堕落迷乱。 大殿正中央,对墨天痕三人的淫欲侮辱亦未曾停止,但在周边环境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三人的境况已有了细微的改变。 墨天痕依旧被绑在殿中的黑石柱上,硬挺的肉棒被玉兰姬套嵌在她汁水淋漓的润滑鲍鱼之中,被动的接受这妖女的“奸淫”,二人交合之处更是洪水泛滥,传来“噗滋噗滋”的交合之声,不断有透明的爱液从玉兰姬阴唇之中挤压喷出,洒落在二人腿间的地面上。 “哦……嗯……”玉兰姬口中不断哼出舒适的媚吟,一边尽力套弄着墨天痕的肉棒,一边回头满脸淫媚的对他道:“少侠这真是好宝贝,到现在还这么坚挺,除了我父亲与大哥,还没有几个男人能与交合一刻钟以上而不出精的呢。”她自是不知墨天痕天生阳锁阴疏,那日与贺紫薰折腾半夜都不曾出精。 墨天痕虽觉舒爽,但心中未曾屈服,更不齿玉兰姬与父兄乱伦之举,全然不想理会她,只是撇过头去。 玉兰姬见他模样,只觉好笑,蜜穴吐出肉棒转了个身面对墨天痕,复又将肥鲍套上男儿肉屌研旋转磨,肥美双乳紧贴上男儿身躯,趴在他肩头娇魅道:“你很嫌弃我吗?” 见墨天痕仍是不答,玉兰姬只微微一笑,自顾自的耸腰扭臀片刻,突然停下腰肢,玩味般看向眼前男儿,调笑道:“嘴上说不要,家伙倒是很主动嘛。” 墨天痕这才发现,挂在自己身上的妖女已停止了动作,可二人的交合却未曾停止,因为自己正下意识的挺动肉棒,主动肏弄着她! “这……你休要胡说!我才不想碰你这妖女!”墨天痕恼怒吼道,心中又惊又羞,讶异不已:“为何我会不由自主的动起来?我明明一点想碰她的念头都没有!” 就在这时,在满堂淫媚呼喊中,两声娇啼不约而同的在他耳边响起,一者翠如雏莺,一者软糯似水,竟是那般的熟悉!这两声娇啼在墨天痕耳中不啻惊雷炸响,却听玉兰姬搂住他肩头,娇唇凑近他唇边,媚笑道:“看来你那两个小情人进入状态了。” 墨天痕的左前方,贺紫薰跪在石床之上,纤细的裸躯正在不住颤抖,竟是在玉牵机的肏弄下泄了身子!高潮过后的她此刻臻首软绵绵的向后靠在玉牵机肩头,大口的喘着粗气,口中不时发出低低的呻吟,硕大如峰峦般的坚挺豪乳剧烈起伏着,细窄的蛮腰被玉牵机环住,蜜穴私处仍被他不知疲倦的恣意抽插着,晶亮的爱液淫水从二人交合处不断滴落,竟已在二人身下形成一滩小小的水洼! “嗯……啊……哈……哈……”巨大快感侵袭之下,贺紫薰原本坚毅的眼神时清时迷,连思想亦被冲击的难以连贯:“……为什么……哦……为什么,会感觉舒服……我明明是……啊……啊……我明明是讨厌这样的……为什么……啊……为什么感觉会这么强烈……再这么下去……我……唔……我又要……”连思绪都未及转弯,贺紫薰已渐挺立的乳峰豆蔻再玉天一遭手指挑逗,剧烈的快感如电般传遍全身,激的她顿时浑身僵硬!与此同时,身后玉牵机亦加快了抽插速度,比之前更粗、更硬、更热的肉棒在性感女捕爱液横流的蜜穴中横冲直撞,不断的摩擦着她愈渐敏感的花径肉壁! 在玉天一父子的上下夹攻中,即便贺紫薰心中极度抗拒,身体仍本能的适应了这非自愿的强行奸淫,并开始有了肉欲的快感,花径蜜穴亦在无意中蠕动收缩填满其中的肉棒! 察觉贺紫薰蜜穴正在收缩夹紧,玉牵机的复仇之心与兽欲淫火得到极大满足,转头用嘴紧紧熨住贺紫薰小巧粉红的樱唇来回摩压,品味着女捕令人迷醉的柔嫩唇瓣,舌头粗暴的插进她只让墨天痕进入过的甜美口腔舔弄缭卷着那丁香小舌,不时发出“滋滋”的品咂之声! 贺紫薰被上下夹攻的双重快感弄的目眩神迷,竟无意识的被玉牵机痛吻好一会,这才反应过来这象征爱侣间最亲密的动作竟被玉牵机执行着,顿觉恶心与厌恶,挣扎起身逃开他的狼吻,怎奈双手被缚无力平衡前倾的身子,竟迎面重重的摔在石床上,原本深插在花径中的肉棒也随之滑出,在空中晃荡着甩洒她蜜屄中的晶亮爱液! “想逃?逃的掉吗?”玉牵机正在兴头,自是不满贺紫薰的抗拒之举,伸手钳住女捕快弧线完美的诱人腰肢,将她的丰圆美臀拽向自己,坚挺的肉棒找准那已汁水横流的桃源洞口,重重的再度一肏到底! 空虚蜜屄再被填满,异样的快感又一次从身下如海浪般扩散至四肢百骸,贺紫薰压抑不住胸中喷薄而出的欲感,一声娇吟再度脱口而出! “哦……” 玉牵机则是边肏弄着贺紫薰的淫滑小穴,一边口吐污言秽语侮辱着她:“这骚穴,真他娘带劲,又紧又滑,还会箍,不愧是缉罪阁的捕快,肏起来感觉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贺紫薰听的激愤不已,身体不由自主紧绷起来,蜜穴也随之收缩蠕动,箍的玉牵机连吸冷气,继续辱她道:“哦……你又夹我?哈!我说这些话,刺激到你了不成?看来你是爽到了。不错,继续!你舒服,我也舒服!放开你的身心,放开你的矜持,让欲望替你应对一切,你就能得到人世间至高至美的快乐!” “你放……哦……啊!你放屁!”贺紫薰虽然被肏的神志渐乱,仍是不愿屈服,身体虽被绑缚任人肏弄,嘴上还做着最后的反抗。 “欲林祭中,没有女人会不顺从于欲望的,你也不例外。趁现在尽情呈口舌之快吧,再过一会,你嘴里就只会剩下淫叫与哀求了!”玉牵机说着,肉棒更猛更狠的穿梭在贺紫薰的紧窄蜜屄当中,龟首一下又一下顶上她花径深处的柔嫩芯蕊,龟楞一回又一回碾刮她膣腔壁上的皱褶肉芽,肏的性感女捕娇躯粉红,媚哼难抑! 眼见贺紫薰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媚,墨天痕看在眼里,既是心痛,又是心酸,更是担心问道:“紫薰!你没事吧!”转而对玉天一父子怒吼道:“畜生! 凌虐女子算什么好汉!” 玉牵机捧住贺紫薰的丰臀肏弄不停,听到墨天痕的话语,噗嗤一笑,复又扯过贺紫薰的乌黑长发,将她皱眉呻吟的秀颜展现在墨天痕眼前,不屑一顾道:“凌虐?墨少侠,你看看你的小情人被我肏的多舒服?表情多淫荡?你怎么好说我是在凌虐她呢?我这是给她人生中最大的快乐啊!” “满口胡言!你们一家,整个快活林,都是最可耻的败类!”墨天痕怒骂道。 听他辱骂,玉天一、玉兰姬皆是浅笑不语,玉牵机则是忍俊不禁道:“是呀,我们都是败类,你是英雄,可是墨少侠,我这个败类正在肏你的小情人,而你却只能看着哟!”突然,玉牵机一拍贺紫薰的翘臀,佯装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对了!你离这么远,是不是看不清楚呢?来,我来帮你!”说着,他把贺紫薰拽至自己怀中,双手穿过她的膝弯,将她抱成孩童撒尿般羞耻的姿势!女捕头身材凹凸有致,火辣非常,本就是人间极品,被他抱成这般姿势后,腿胯之间曲线更显,玉腿折叠后更见浑圆纤细,令人血脉贲张! 玉牵机摆弄好贺紫薰的娇躯之后,将肉棒深埋她蜜穴之中,一步一抽插的着来到墨天痕身前,将贺紫薰正遭他奸淫的私处清晰的呈现在愤怒的男儿眼前!而他走过的路线上,点点滴滴洒满了从贺紫薰蜜穴中漏出的淫水爱液! “你!你要做什么!”贺墨二人异口同声叫道,墨天痕钢牙咬碎,怒瞪玉牵机,几番剧烈挣扎,却毫无办法;贺紫薰原本只应容纳面前男儿肉棒的蜜穴,此刻却以羞耻的姿势在他眼前被别的男子强行抽插、展示,更是羞愧难当,偏偏双手被缚,身子被玉牵机抱住挣扎不得,只能转过头去,不敢看向墨天痕,低声哽咽道:“别看……别看……” 然而此番场景令玉牵机更是兴奋,他站定马步,粗涨的肉棒在贺紫薰小穴中进进出出,毫不留情!数十下过后,在心理、身体与环境的三重刺激之下,贺紫薰突觉体内快感如海浪般急剧攀升,忍不住发出阵阵舒爽的畅吟,花房随之剧烈收缩,从深处一连喷出数股灼热的阴精爱液,直淋玉牵机的龟首之上,接着去势不止,在二人紧密的交合处如雨喷洒,在玉兰姬的裸背、墨天痕的身上皆留下了印记! “哈!竟然是涌潮了!”玉牵机抱着怀中还在高潮中不断颤抖挺腰的美人,心中充满得意与成就感,玉兰姬感受到背后如细雨淋身般的触感,亦回头笑道:“看来当真是舒服了呢!” 纤窄的蛮腰足足挺落了十余次,贺紫薰蜜穴中的痉挛方才稍缓,绝顶后的余韵让她感到万分舒适,但想到自己方才的“丑态”,而且是在墨天痕面前被他人肏至这般模样,她只觉无地自容! “我竟然感觉舒服!难道我真是个淫乱的女人?”心理与肉体的冲突刚刚产生,玉牵机却不给她明辨思考的机会,抱紧她火辣诱人的裸躯上下抛动,鼓胀至极限的肉棒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强猛抽插,直肏的她雪峰在胸前翻飞弹跃,甩出令人炫目的激荡乳浪! “啊!”贺紫薰猝不及防,发出一声惊诧的媚叫,随后便觉一波波的快感随着玉牵机狂风骤雨般的怒插狠肏不断涌来,盖过之前高潮的余韵,再度将她推入肉欲的深渊当中!在这不间断的快感冲击、侵蚀下,她再把持不住自己的言行,双目愈发的迷离,竟是开口讨饶道:“啊……受不了了……啊……慢……慢一点……别……哦……别这么快!要死了啊……啊——”还未说完,讨饶的话语就变成分外诱人的愉悦娇吟,从她柔和粉润的檀口中不断溢出! 玉牵机亦到了强弩之末,兴奋非常的他抱着贺紫薰兀自颤抖的裸躯挺动肉屌同时,竟又上前两步,让贺紫薰胸前弹跳的丰乳几乎可以甩到墨天痕脸上,粗喘着叫嚣道:“看好了,接下来是最精彩的一幕!” 墨天痕担心贺紫薰安危,不知他又要做何侮辱之事,怒瞪着想要出手,用尽全力却挣扎不开身上绳索,只得怒吼道:“放开她!她若出事,我定将你挫骨扬灰!” 贺紫薰正难以自持的吟叫着,忽听墨天痕这番话语,更觉无地自容,撇过臻首不敢看他,却被玉牵机卯足腰力连捅数下,插的她娇喘顿频,淫声再起! 玉牵机示威般的看着墨天痕,不屑道:“你也只能嘴上耍狠了,我劝你与其在这浪费口水,倒不如好好享受其中。”说罢,便投入的猛肏贺紫薰那粉红的一线美穴,不出一会,只见他一个激灵,浑身顿时紧绷不再动作,卵袋开始收缩鼓动,露在穴外的一小截肉棒亦随之律动起来!而在贺紫薰蜜穴深处,玉牵机那根深杵其中的肉棒正嵌入住她的花芯宫口,剧烈喷发出股股浓稠滚烫的雄性精华,每一发都激射在她从未接受过男性阳精的花房肉壁之上,用这最肮脏的方法冲刷着她体内最后一块净土! 察觉自己已被彻底玷污的屈辱,贺紫薰满是哀婉媚意的俏脸上清泪横流,而从未体会过的肉欲洪流加上被邪恶敌人在爱郎面内射灌精的屈辱快感如利剑一般,直透女捕饱受摧残的芳心,令她浑身哆嗦不止,引颈长啼的同时再攀顶峰! 约莫小半刻钟,玉牵机才停止了淫欲的喷发,将肉屌拔出女捕头惨遭摧残的一线美穴。失去肉棒堵塞,贺紫薰花径内的淫水爱液混合着浓稠阳精缓缓从那尚未闭合的玉蚌蛤口滴落而下,拉出股股颜色昏黄的淫荡丝线。 墨天痕这才知道玉牵机方才停止抽插,竟是在向自己深爱的女子体内播种精液,顿时浑身僵住,只觉脑中空白一片,莫大的屈辱感与无力感如刀斧般深深的凿进他的心里,似要将他的尊严彻底击碎! 一旁玉兰姬一边不停摇股磨臀,一边嘲笑道:“哥哥,你当真没用,这就射了?你看人家墨少侠坚挺到现在,也无一丝出精的征兆。” 玉牵机欲望稍泄,将刚被内射后浑身瘫软的贺紫薰随手往地上一丢,挺着仍未疲软的粗长肉棒来到妹妹身后,将沾满精水淫液的棒身在她菊蕊上蹭顶几番,随后轻车熟路的一插入洞,笑道:“现在两根肉棒同时在插着你,你觉得谁更厉害?” 玉兰姬遭遇前后夹攻,更觉快美,丰臀摆动的更是频繁,淫荡叫道:“啊……啊……果然还是……还是哥哥的肉棒厉害,射完之后还这么硬……啊……又粗又硬,墨少侠虽然持久……哦……但尺寸还是比不过哥哥啊……啊……再来!哥哥……啊……好爽……用力肏兰姬的菊眼啊!” 此时,方才一直在旁用指技为儿子助攻的玉天一走到瘫软在地的贺紫薰身旁,拽住她身上的绳索,竟将她凭空拎起。墨天痕当即怒吼道:“你要对她做什么!” 玉天一也不回答,转身将贺紫薰拎回石床边随意向上一丢,随后竟是将绑缚佳人的绳索全数解开!而贺紫薰此刻仍在高潮的余韵当中,平坦的小腹不时抽搐弹挺着,眼中则是混沌迷离的一片,已完全不见平日的精明干练,即便束缚已除,也不见她有丝毫的反抗动作,反而抬股扭胯,似是在追索着什么! “没人可以抵抗欲林祭,就像没人可以剥离欲望一样。”玉天一冷冷的道:“只要尝过欲望被满足的滋味,人就会一直追求下去,像这样……”他说着解开衣服,露出肌肉虬结的精壮裸躯,分开贺紫薰修长笔直的美腿,将那根比玉牵机稍大一号的粗壮肉屌对准女捕精水横流的一线美鲍,顺着她膣腔中的润滑淫液狠狠插入,丝毫不嫌弃她的美穴中仍残留着自己儿子的精液! “住手啊……!!”看见贺紫薰竟被第二个男人再度奸淫,墨天痕疯怒狂叫着,换来的却是玉牵机一顿掌掴,打的他眼冒金星,脸颊瞬肿! “嚷嚷什么,吵的要命!”见墨天痕不屈的眼神怒视自己,玉牵机抬手又要再打,却被玉兰姬适时拦住,道:“哥哥,你不觉得,英雄在被摧毁的时候才是最炫丽的吗?好好欣赏墨少侠从心碎到崩溃的过程吧,那是另一种愉悦的享受呢!” 玉牵机双手攀上玉兰姬胸前把玩揉捏,又重重捅了捅妹妹的淫花菊穴,笑着道:“你喜欢男人,自然觉得愉悦,我可不会享受这些。不过话说回来,妹妹,你的胸脯可要比那女捕头逊色不少呀。” 被兄长说逊色于人,玉兰姬也不气恼,媚笑道:“那捕头乃是天生的尤物,又是不曾欢爱过几次的粉鲍,我的确自叹不如……”说着,她极为巧妙的扭起丰臀,让淫穴与菊道一前一后富有节奏的吞吐着两根肉棒,还不时缩紧密径与菊肛将两根肉棒箍的更紧,得意的道:“但若论技巧,我可比那雏儿让人受用百倍!” 墨天痕已无心鄙视这对恬不知耻的兄妹俩在自己眼前淫乱苟合,还如说家常般谈论着羞耻之事,只眼睁睁的看着玉天一粗壮的肉棒毫无怜惜的在贺紫薰蜜穴中捅进抽出,每一下都如万钧巨锤敲打着他酸楚难受的内心! 贺紫薰此刻似乎已失了神志,她杏眸微眯,如软泥般瘫在石床之上,任由生命中的第三个男人在她已被播种的一线美鲍中恣意索取,胸前挺立的傲人豪乳因一记记势大力沉的肏弄而巍巍颤颤,樱唇轻启,口中吐出阵阵娇柔媚吟! 这时,墨天痕右前方的石床之上,却传来梦颖的惊惶呼声:“不要了……你不要再来了……我刚才已经尿了两次了,实在受不住了!爷爷,我求求你,不要再继续了……”她怕墨天痕担心,除了两次绝顶外,一直强忍着没叫出声,但这会隐隐感觉自己又要“尿”了,实在受不住了,才开口讨饶。 玉兰姬听了,不禁露出讶异的表情:“咦?我原本以药王对付这小姑娘信手拈来,没想到她泄了两次仍能神志清醒,不愧是身具初阴真炁之人。” 墨天痕正咬牙切齿的关注着梦颖的情况,听她在耳边一说,顿时一愣,问道:“初阴真炁?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在梦颖身上!” 玉兰姬媚笑着用花芯抵住墨天痕龟首研磨数下,这才道:“哟?想知道吗? 射给人家,人家就都告诉你。” 墨天痕不料她竟提出如此淫贱的要求,当下撇过头去不再搭理,只关切的看向梦颖,生怕药王对她做出更过分之举。玉兰姬也不生气,如此持久的肉棒,她也乐的多享用一段时间,反正自己需要的,就是不断的刺激他。 “为什么不要了?难道你觉得不舒服吗?”药王听了梦颖讨饶,竟是停下抽插,好奇的问道。 梦颖为难道:“舒服是有一点,但是太羞了,我……我每次那个的时候都又酸又麻,现在身子都软了,再继续下去我会死掉的……爷爷,我知道你一路上虽然凶我、威胁我,但也很照顾我,你要是想杀我,用个痛快的法子吧,别让我这样去死……”说到这里,她已哽咽起来:“呜……我已经在天痕哥哥面前失了身子,本来就不想活了,你要是想杀我,呜……就给我个痛快吧!” 药王见身下小美人哭的梨花带雨,一时心软下来,抚着她已散乱的发髻温柔道:“放心,不会死的,这只会舒服的,只要你静下心来享受,你就会体会到人世间最愉悦的事情。” 梦颖却呜咽道:“你不要骗我……我知道这种事情只有和相爱的人一起做才最舒服,你当着天痕哥哥的面要了我的身子,我……” 她话还未说完,却见药王脸色一变,粗暴的打断道:“够了!不要再口口声声的提你的『天痕哥哥』了!他就是个王八蛋,明明在你面前却没办法救你,眼睁睁的看你被别人破身!这种没用的男人,你还对他念念不忘吗!” 药王说着,面容已尽是怒火,眼中却是老泪纵横,也再不顾梦颖的讨饶,重新挺动起不似老人的粗硬肉棒,在梦颖粉鲍中抽插起来,口中念念有词着:“忘恩负义的女人!我这般对你!你竟还想着别的男人!”说话间,他肏弄的力道越来越强,动作也越来越粗鲁,直肏的梦颖胸前娇挺的玉乳甩晃生波,两粒樱红的肉珠在颤抖间如绽梅花! 墨天痕听药王辱及自己,更见他动作越发粗暴,忙吼道:“快给我住手!你这不要脸的老淫棍!你采花无数,祸害了多少良家,竟然有脸说别人的不是!” 他一直在那声嘶力竭的怒吼,嗓子早已沙哑,玉牵机听的聒噪,直接扯下玉兰姬身上的薄纱蛮横的塞入墨天痕嘴中,又狠狠的掴了他一掌,厌烦道:“你叫的不累我听的都累,莫再搅了我的兴致!” 墨天痕被打的口鼻流血,但因嘴被塞住无法说话,只能回头怒瞪这玉牵机,喉间发出低沉的闷响。玉牵机也不再理他,继续耕耘起玉兰姬的菊肛。 梦颖突然不能再闻墨天痕声音,也不顾自己蜜穴中正插着别的男人的肉棒,挣扎着就要起身,却被药王死死箍住她纤幼的腰身,不让她挣脱分毫!情急之下,梦颖奋力捶打着药王的胸膛贺手臂,哭喊道:“你放开我!放开!天痕哥哥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 药王亦是心中有怒,却生怕伤到梦颖,手上不敢再加力道,只得故技重施道:“他好好的!但你若再敢反抗,我就不能保证他仍能安然无恙!” 这一招果然有效果,梦颖听了,顿时停止挣扎,纠结半晌,只得怯怯的道:“那,能让我看他一眼吗?” 见小美人入彀,药王笑道:“这有何难?”随之将梦颖翻过身来,让她趴跪在床。 这个姿势下,梦颖终于得见面目青紫,口塞异物的墨天痕,见他惨状,顿时放声大哭,就在这时,药王从后把住梦颖蛮腰,将粗壮肉棍再度捅进她血迹未干的处子蜜穴当中挺动起来! 虽已惨遭破瓜,但此刻在与心爱男子对视之下被人从后侵犯,梦颖顿觉羞愧难当,小脑袋摇的青丝散乱,哭泣道:“天痕哥哥……不要看……不要看我……” 墨天痕虽口不能言,眼中却尽是关切与心疼,恨不得杀尽这帮正在淫辱自己所爱女子的无耻狗贼,他几番运功调息,情绪却一直被两女所牵,加之玉兰姬一直缠在他身上横加骚扰,令他难以心定,是以此刻阴脉内元恢复的比往常要慢上不少。 “不成,这样下去梦颖与紫薰只会遭受更大的屈辱,我得借阴阳天启之便快速恢复内力,这样才有一战资本!”虽是有所定夺,但二女不时传来的娇呼又令他难以全神贯注,加之整个大殿内响彻的淫糜叫喊极是乱人心神,墨天痕一时也无法专心运功。 看着二女就在自己眼前被十恶不赦的淫贼摆出各种屈辱的姿势大加凌辱,发出阵阵屈辱而淫悦的呻吟,任由淫贼们罪恶的双手在她们各有千秋的美妙胴体上恣意游走把玩,承受着陌生的粗大肉棒一次次贯穿她们的娇嫩花径,墨天痕只觉心脏已被万刃瓜分,搅戳成泥,顿时一口心血涌上喉头,将堵塞口中的薄纱尽数染红! “这小子竟然气的吐血了!哈哈!”玉牵机狂笑着,将肉棒深深挺进妹妹的菊肛深处,“噗噗”的发射出今天第二波浓精,射的玉兰姬浑身一颤,竟是又泄了一回! 玉兰姬泄完,回头怨怼道:“哥哥你真是的,我好不容易忍到现在却被你弄泄了,这下可好,若我再泄一次,可就要被他反采啦!” 玉牵机嬉笑道:“妹妹何必担心,以你的禅法修为,这小子定坚持不到你第三次泄身!” “那可不一定!”玉兰姬道:“他不知修的是何种法门,元阳虽盛却隐在非常之处,精门稳固堪比佛门童修,我真没把握能在三次泄身前将他元阳逼出。” 玉牵机不屑道:“怕什么,欲林大祭之下,欢喜禅法功效能成倍增长,即便是佛门童修也未必抵挡的住,这小子不过是天赋异禀罢了,怎敌得过我欲界神通。” 说罢便甩着肉屌又来到贺紫薰身边,一跃来到石床之上,就在贺紫薰脸前蹲下,按住她在胸前甩荡的丰硕豪乳,将那半软的肉茎埋进她深不见底的乳沟之中,像肏弄蜜穴一般挺腰抽插了起来,硕大的卵袋就在贺紫薰脸上甩来甩去,不时拍上她的柔美俏颜!而渐陷迷乱之中的贺紫薰秀颜虽稍显抗拒,身体却毫无动作,任由这淫贼的储精之所在自己的脸上胡乱拍打! 玉兰姬想了想兄长所说之话,释然笑道:“说的也是。”转头对墨天痕道:“我们还是尽情享乐的好。”说着,又一次妖娆的扭动起仍在滴精的丰满臀股,脸上现出满足而愉悦的媚笑。 墨天痕此刻自然是没有“享乐”的心情,他正试图努力压住心中怒意与牵挂来运功恢复,却始终难以如愿,只得狠心闭上双眼不去看二女被人奸淫的惨状,极尽全力想要运转阴阳天启! 玉兰姬自然感觉到男儿举动,无奈般笑道:“你这又是何苦?即便你功力恢复鼎盛,也不是我父亲的对手,何必自讨苦吃呢?” 墨天痕眼皮微跳,显然略有触动,他知道玉兰姬所说在理,即便自己功体完全,若对上玉天一胜算也很渺茫,更何况此处还有他的一双儿女和摧花药王,仅自己一人脱身都已十分困难,遑论还要顾及梦颖和紫薰,若想三人全身而退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可是,战,或有一丝机会可循,不战呢?梦颖和紫薰将永远沦陷在这淫窟,任这帮禽兽将她们当作玩物百般肏弄,他们甚至会轮流奸淫二女,不断的将肮脏的精液注入她们的淫花美穴,灌满她们的子宫花房,让她们收到无穷无尽的淫欲折磨!而母亲呢?母亲或许不在这里,但又怎知她不是在另一处地方受难,正苦苦等待自己的营救?若因畏战而不加反抗,任由自己沉沦在此,又如何能对得起不知在何处坚持苦候自己的母亲? 打定主意,墨天痕终是决意一搏,闭上双眼硬迫自己不再关注二女状况,一心运转阴阳天启,调息阴脉真元。 “为何总有人喜做徒劳之事。”玉兰姬叹气道:“既然如此,便让你知道,你那点可怜的决心在欲林大祭面前是多么愚蠢与渺小!” 快活林大殿中央的黑石柱前,娇躯赤裸的玉兰姬缠在墨天痕身上,想要尽快攻破他元阳之锁,她极力侍奉套弄着男儿的肉棒,媚唇在他嘴唇、乳头、耳垂上轮番舔弄,试图激发出他的情欲。墨天痕却如老僧入定一般,任由玉兰姬在自己身上百般挑逗,依旧毫无所动! 黑石柱右前方的石床上,贺紫薰全身已是潮红一片,身下的一线蜜穴仍被玉天一无情的抽插着,玉牵机则换了个位置,坐在她平坦光环的小腹之上,继续将又白又大的肉棒埋入她豪乳间的沟壑之中前后蹭弄,龟首不时突破那片峰峦所铸就的温柔乡,顶触着贺紫薰微张的柔嫩檀口! 在欲林祭影响下,贺紫薰渐渐觉得,身上每一寸娇美的肌肤都那样饥渴难耐,期待着有人前来爱抚,而身上每一处被男人所触碰的地方,其触感竟是前所未有的美妙,冥冥中暗示着她去追索、去渴求更多的“临幸”,尤其是膣腔甬道中传来的一波又一波的饱胀与舒适,还有花芯嫩蕊每次被撞击后的酸爽酥麻,让她的神志愈发模糊,更多的去依靠雌性本能去追求着这从不曾有过的淋漓快感! 在受难女捕心中,那道令自己坚守最后清明的脆弱防线正被源源不断的冲击着,如同一根随时会断掉的紧绷丝线一般!她的神志已渐被快感所侵蚀,墨天痕关切的叫喊已是她心房的最后支柱,然而这一刻……支柱消失了。 失去了最后的支柱,一切防御在欲林大祭淫威之下都不再有意义。随着墨天痕的停止呼喊而,那根紧绷的丝线终是被无情扯断的,贺紫薰原本仍在坚忍的眼神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片刻的无尽迷茫,迷茫过后,那双杏眸当中竟是首次透出带着无尽欲求的魅惑眼神! “啊——!”这一声长吟,再也没有之前的压抑,只有释放过后的舒畅与快意,贺紫薰看向玉牵机的眼神中已尽是媚意,竟是主动吐出丁香小舌,勾舔起不时顶上自己柔唇的粗白肉棒!双手亦扶住自己豪硕的巨乳,极力摇晃磨蹭着这根曾奸污自己、并第一个在自己体内播撒精种的肉屌,体味着肌肤摩擦的快感,而她那双平修长笔直的玉腿竟是夹紧了淫辱者粗壮的腰身,平坦且毫无一丝赘肉完美小腹则跟随着那人的抽插的节奏,一次又一次的挺动迎合着那根更为粗大的肉棒在自己更加湿濡的蜜穴中搅动翻腾,发出越来越大的“啪啪”交合之声与“噗叽噗叽”的淫糜水声! “这个成了!”玉牵机看着身下美人渐显的媚态,将肉棒拔出她丰满滑腻的乳沟,捧起她小巧精致的鹅蛋俏脸,将肉棒伸向了女捕柔润的樱唇!而在淫欲熏陶之下,贺紫薰脸上再无一丝厌恶的神情,顺从而又迫不及待的张开红润的双唇包覆住棒首顶端的小半个龟头,嘬吮起那正向外流出透明汁液的马眼,柔软舌尖不停在眼缝上舔弄,似是在品味人间美味一般! 石柱左前方的石床上,梦颖正以四肢着地的屈辱跪姿承受着药王从后袭来的强行侵犯。此刻她亦受到欲林祭所影响,白嫩的身子遍布潮红,紧咬着贝齿,却咬不住从喉间自然迸发的如莺翠鸣,玉兔般雪白的弹润俏乳垂在胸前雀跃晃动着,峰顶玉珠也随之漫无目的的四处晃动,宛如飘在半空的至美樱瓣一般,同样雪白滚圆的翘臀已被药王坚实的腹肌撞的通红一片,刚刚破瓜不久的粉嫩蛤口处还残留着些许艳红的血迹,嫩穴中的处子鲜血与愈渐增多的淫水蜜混成粉红的黏液,随着肉棒的抽插而被压挤溢出,在她白嫩浑圆的玉腿上爬出一道道淡淡的水渍! 梦颖只觉自己小穴中的肉棒愈发的粗硬滚烫,每一次都以不同的角度凶猛进入,插遍她处子淫穴中的每一片美肉,而最后都会撞上深处的花芯嫩蕊,让她遭受如捶打击的同时,亦将快感从此处向全身扩散而去! 望见墨天痕开始闭目调息,药王略一思索,拉起梦颖一双白玉般的藕臂,让她娇弹的胸脯向前挺立着,稍已长成的少女娇躯弯出一道初具雏形的青涩曲线,以“老汉推车”的羞辱姿势继续肏弄着她,并在她耳边悄悄的道:“舒服吧!舒服就闭上眼睛好好享受吧!” 梦颖猛的摇头,斩钉截铁的道:“就算舒服,我也不会去闭眼享受的!”闭眼享受便代表着屈服,梦颖虽主动献身,确是为救她挚爱的男子,心中怎可能有半点屈服? 少女纯真而耿直的回答让药王颇觉好笑,但他要的就是这种回答,于是接着诱劝道:“这欲林祭之下,男欢女爱的快感会成倍增加,让你体会到平日里绝难体会到的人间极乐,这乃是可遇不可求的美事,你又何必排斥抗拒呢?” 听了这话,梦颖小脑袋摇的更是厉害,反驳道:“我知道这是舒服的事情,但也要跟对的人才行。你是用强逼迫我做这种事情的,我虽然感觉很舒服,心里却很难受,像这样的『美事』,我宁可不要!” 药王惬意的挺动着他那勇猛坚挺不似老人的肉棒,笑着道:“那是不是跟你的天痕哥哥做这种事,身心就都会感到愉悦呢?”话一说完,药王顿感梦颖娇躯一僵,蜜穴嫩壁随之一紧,箍的他快爽连连,知晓方才话语已对少女心房产生冲击,嘴角露出奸诈的浅笑,不紧不慢的道:“可惜啊,你那天痕哥哥并不是只有跟你交合才会感觉愉悦啊!” 梦颖正轻咬樱唇,对药王的话语不知如何应对,突听此言,讶异望去,只见墨天痕双目紧闭,已不见方才关切神色,顿时呆住! 药王趁机继续挑唆道:“你看你的天痕哥哥,他已经闭上眼睛了,既然他能开始享受,你何必故作坚持?” 梦颖怔怔的望着墨天痕,秀眉已蹙成一团,两行泪水瞬间从星眸中滑落,显是难受至极,令它苦楚的,不是墨天痕正在闭目“享受”交欢的乐趣,而是她已感受不到男儿脸上的关切之情! “天痕哥哥……不要我了吗?”梦颖小嘴嗫嚅着,白嫩的身躯已开始微微颤抖,对她而言,这世上还有事什么比被挚爱多年的男子不闻不问更令她绝望的呢? 药王亦在她耳边继续诱劝道:“中原向来看重贞操,女子须从一而终,你的红丸已被老夫取走,他如何还会再要你?” “因为……梦颖已经脏了吗……”药王的挑拨之语如重锤般落在少女娇嫩脆弱的心上,将她脑中震的一片混乱,她不明白,为何今日为保他周全而迫不得已做出之事却成为男儿嫌弃自己的借口,让她漫长的等待与生死之刻的不离不弃成为可笑空谈? 话术离间已见成效,药王暗叹梦颖单纯好骗之余,亦不忘自己的目的,在少女耳边柔情满满的道:“我早就说过,不要再念着他了,让你身体愉快的人是我,让你心里难受的人却是他,谁才是真心对你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一卷 第十一章 欲林天启 03 满是诱导的话语,牵引着少女单纯天真的思想,亦让她对药王的侵犯排斥稍减。药王抓住机会,从后握住她玉兔般弹跳的雪乳有节奏的揉捏,粗糙的手指带着细腻的技巧在她粉红可爱的小巧乳首上揉捻挤按,指甲亦不时轻揿着此处以带给她更大的刺激,干瘪的嘴唇噙住她娇小红润的耳垂吮咂舔弄,不断的诱发她身体里的快感,反复刺激着她近乎被击碎的芳心! 苍老却强健的躯体,包裹着青春而娇嫩的玉体,进行着满是肉欲的交缠。这般反差极大的画面,就真真切切的出现在快活林中,圆脸少女时有时无的低声媚吟,宣告着她已难抗欲林祭淫威,离屈服或许只有片刻之遥!就在这时,药王忽而捧住梦颖的纤细蛮腰,胯下肉棒抽插骤急,肉柱龟头如吐信毒蛇般一下下狠噬着她那娇嫩无比的处子花蕊,坚实的腹肌不停冲撞着她细嫩圆润的雪股,发出刺耳又淫糜的“啪啪”声响! “慢点……慢点……呜……受不了了……”梦颖被这突入起来的狂猛突进肏的臀波荡漾,雪乳剧颤,只觉秘径之中快感如飓风般扫过全身!她眉头时皱时舒,正极尽克制着自己,却仍是止不住的发出一声声细微而愉悦的轻吟! 如此节奏保持约半刻钟,初经人事的少女终是抵不过花场老手的全力施为,随着一声如泣如怨的凄婉长鸣,少女的花宫嫩径同时剧烈收缩,今晚第三波阴精狂泄而出,浇沃在老淫魔仍在疾速突入的龟头之上! “来了!”老当益壮的药王已三次将绝美少女送上顶峰,此刻亦至强弩之末,粗壮肉棒在那饱含阴元的阴精洗礼下顶上梦颖被迫大开的娇嫩花蕊开始鼓动喷发,一股一股将自己充满占有欲的白浊浓精直接射入梦颖从未被人染指过的幼嫩花房,继成为她第一个男人后,又成为了第一个在她体内播种、留下肮脏印记的人!梦颖被这股灼热阳精烫的浑身猛颤,腰股连抬,身体说不出的舒爽愉悦,心中悲戚却已化成冰凉的泪水,横流满面! 在墨天痕面前失身那刻,梦颖内心便已遭受重创,全凭她想保护墨天痕的坚定意志而坚持到现在。如今她惨遭墨天痕无情“嫌弃”,小穴内又被药王注入肮脏浓精,心中支柱连遭三度重击,已然破碎不堪,加之欲林大祭越来越强的无形迫扰,使得她脑海中最后一根坚守理智与清明的底线如绞至极限的琴弦一般,终是难承巨力,铮然绷断! 万念俱灰之下,梦颖颓然趴在冰冷的石床上,泪水模糊了她往日灵动明亮的眼眸。她的蜜穴之中,药王的肉棒仍抵在最深处发射着一波又一波的滚烫精液,誓要将她幼嫩的花房彻底灌满,将她最后的纯洁彻底玷污!而梦颖脑中已是迷茫一片,再没有悲伤,也再没有墨天痕的身影,有的,只是被欲林大祭所引发出的最纯粹的淫欲! “成了!”察觉到梦颖神情上的细微变化,药王心头大喜:“破去心防之后的绝顶高潮,终于让欲林大祭的功效可以完全影响到她的心神,接下来只要让她不停绝顶,就能引导并汇聚她体内的初阴真炁!” 正欲开动,却听玉天一在一侧冷声道:“如玉,你之前向本天主保证用你方法可快速让她屈服,但却耽误了这么久,接下来,你可得加把劲了。” 药王尴尬回应道:“那是自然,”一转头又恢复了他往日的淫猥神情,看着在石床上雌伏娇喘的梦颖哪白皙玉洁的赤裸窄背,眼中交替闪过狠辣与柔情,最终定格为充满怨气的狠厉! “方才我迫不及待占有你,是因为你太像紫嫣了,反而影响了我的心神,但你终究不是她,她也早已离我而去了……所以!接下来,我要用我毕生的技巧将你的欲望完全引出,让你彻底融入这欲林大祭当中,成为众人最顺服的炉鼎!” 心中打定主意,药王抛去最后一丝留恋,将肉棒从梦颖的嫩穴中拔出并将她扶起,随后自己仰躺在石床之上,挺着沾满二人爱液精水的粗硬肉棒对她道:“来,坐上来,用你的小穴套弄老夫的肉棒吧!” 在欲林大祭的不断催淫之下,梦颖只觉拔去肉棒的膣腔之中传来阵阵莫名的空虚,令自己急切的想要将它填满,脑海深处似有一个魅惑的声音正诱导着她去听从药王的话语、追求那根朝天耸立的丑陋阳具! “来呀……坐上来,你就能享受到比方才更愉悦的快乐!” “去吧……坐上去,那才是你最爱的东西!”外音与内心不断的怂恿劝诱之下,刚刚被内射完的纯美少女迈着犹豫的步伐,一步步的靠近那条满是水光的粗壮肉棍,亦是在渐渐走进魔鬼般的淫欲漩涡!那夺去在她所爱之人面前夺去她处子红丸、又在她身体深处灌精的肮脏肉棒本应是她最为讨厌之物,但此刻在她眼中却不见一丝厌恶,反而隐隐显露出些许渴求! “不……我不能……”刚走出两部,梦颖脑中突生出一丝反抗,抬头望去,却正好又看见墨天痕正在“闭目享受”,心头顿时一黯,终是爬上了石床,半蹲在药王胯下,将仍在滴落粉色阳精淫水混合物的鲜嫩美鲍对准了那粗圆昂扬的龟头! “天痕哥哥……”最后的一声轻唤,代表着仍存少女心中的眷恋与牵挂,此声过后,梦颖美眸倏闭,两行清泪再度滑落,一同落下的,还有她那弹润浑圆的娇嫩雪臀! 虽有着精水淫液的润滑,梦颖的处子小穴仍是十分紧窄,这一坐,只将药王的肉棒吞入半截。但就是这半截肉棒,在她淫欲开关已启的境况下,给她带去莫大的快感,令她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吟,玉手被迫撑住药王胸膛,这才止住了向前倾倒的酥软的娇躯。 “这就不行了?”药王淫笑着,开始有所动作。他先是双手攀登上少女胸前被双臂挤压的沟壑分明的雪白酥乳,把玩抚摸着她敏感而娇嫩的乳峰,随后又探手至她噙着半截肉棒的湿润蛤口,分开她厚实饱满的花阴外唇,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那粒粉嫩的芽珠,用尽技巧按捻挑逗起来! 在欲林大祭当中,人欲快感都会成倍增长,梦颖虽有初阴真炁护持比常人更具耐力,但心防被破之后,她只是一名容貌惊人的普通少女,如何受得住药王这般折腾?不出几下,便觉浑身又酸又软,雪臀终是支撑不住,翛然落下!这一落,药王的肉棒再度碾过她嫩穴里的片片美肉,龟头猛撞在花芯之上,顶的她顿时浑身剧颤! “怎么样?很舒服吧?我没骗你吧?”药王不仅占了梦颖身子,也不忘在精神上刺激她,一连串的问句,正是想要让她回答自己的问题的同时,从心底认同与自己交媾是一件舒爽而美妙的事情。 但梦颖心中已另生悔意,因为她发现,即便这样,她仍是挂念着墨天痕安危,墨天痕只是对自己不闻不问,却未曾背叛自己,而自己却不知廉耻的向他人求欢,还主动坐上了那根夺去自己贞操的肮脏肉棒!这难道不是对自己最爱之人最血淋漓的背叛吗? 药王察觉梦颖神色有异,心道:“初阴真炁果真难缠,都这样了还能保有一丝清明。”但女子保持清明对他来说并不是件棘手之事,只见他双手扶住梦颖臀胯前后推摇,让肉棒刮蹭搅拌着她的紧窄蜜穴,龟头抵在她敏感娇嫩的花芯上来回研磨起来! 梦颖只觉蜜穴中快感一阵强过一阵,远超之前,不禁紧张起来,害怕又像之前那样被肏“尿出来”,赶忙绷紧全身竭力忍耐起来,殊不料此举让蜜屄嫩肉更为紧凑,与药王肉棒摩擦的更加剧烈,反而给她带来更大的快感!且她此回交合时,心境与也之前也大不相同,此前她是为救墨天痕被迫献身,心中除了屈辱痛楚,更有抗拒厌恶,然而此时乃是她主动将老淫魔的肉棒纳入自己体内,心中除了羞耻淫悦外,还带有莫大的愧疚之情,这般心理负担下,反而莫名的刺激了她的耻悦性欲,让她无意间承受了着更多的快感! 药王扶着梦颖纤腰推磨了一会后,突然停下了动作。梦颖虽是竭力忍耐,但蜜穴中接连不断传来的快感忽然停顿,竟是令她感觉心头一空,正奇怪间,只见药王腰臀猛抬,将梦颖抬至半空,双手托住她雪股不让她跌落,随后落下腰臀,粗长的肉棒一口气退的只剩一个龟头嵌在少女的蜜屄穴口,接着猛然发力,将肉棒尽根肏进梦颖清汁潺潺的娇嫩蜜屄,龟头直撞她的敏感花芯! “呜哇……”梦颖被这一下顶的六神无主,失声大叫了出来,然而脆声未落,药王便将又退至蛤口的肉棒再度向上猛然顶送!梦颖被这两次抽插插的只觉心尖骤缩,刚吸了半口凉气,药王第三下又干脆狠猛的接上,不容她有些许喘息!紧接着,第四下,第五下,第六下……药王的肉棒一下快过一下,每一下都尽根肏入失身少女的紧窄膣腔,发出响亮的“啪啪”之声! 如此迅疾的节奏,带给梦颖如浪潮般的强烈快感,只数十下的功夫,梦颖便觉那股羞人却令人舒爽的“尿意”再度涌现,还未及张口讨饶,花房便不由自主的抽搐收缩起来,带着她直攀欲望顶峰!“啊……!!”哀羞而淫悦的呻吟中,梦颖只觉身下的快感迅速传遍全身,随后,体内似有一股股冷流从四肢百骸向下身流窜而去,最终聚集在花房之中,让整个花房荫凉一片! “如此精纯的至阴之气!这便是初阴真炁吗?”感受着肉棒顶端传来的阴凉触感,药王心头大喜,撤去托举梦颖的双手,停止了激烈的抽插。绝顶之后的梦颖浑身绵软无力难以支撑,复又重重落在药王肉棒之上,发出一声幼猫般的轻哼,随后软软趴倒在药王怀中,兀自娇喘着。 药王的目的,便是不断让梦颖高潮,好引出她体内的初阴真炁,又如何会让梦颖稍歇?于是就势搂住她光洁润滑的玉背,将她牢牢按在身上挤压着她胸前的软嫩玉乳,肉棒又开始了新的一轮强力抽插! 可怜的失身少女被这御女无数的老淫棍肏弄的蜜屄收缩不停,湿濡的花唇随着肉棒的抽挺而不时翻进翻出,溅洒出晶莹的爱液,直至再度泄身高潮! “不……不行了……”梦颖此刻眉眼半闭若丝,轻呓讨饶的话语如同她此刻的娇躯一般软弱无力,只能在屈辱中任由着老当益壮的摧花药王在她身上尽兴施为,一次又一次的用他那粗壮火烫的肉棒贯穿她的淫花窄径,给她带来一波强过一波的淫欲快感! 随着药王的全力施为,梦颖体内的初阴真炁源源不断的被抽出,欲林大祭的功效也随之进一步加强,快活林大殿之中,淫乱的氛围更加热烈,交合中的男男女女不再局限于一对一的乏味交媾,而是渐渐的凑至大殿中央,或一女对多男,或一男御多女,全无隔阂,全无羞耻的开始全新一轮的乱欲群交! 而作为主攻对象的薛梦颖与贺紫薰也正经历着最为羞耻与淫悦的兽欲奸淫! 墨天痕的右前方,药王已起身坐在床边,捧住梦颖弹翘圆润的雪臀不停的上下抛摔,每次少女落下时,俏股都会重重砸在药王腿上,发出清脆而淫糜的啪啪声响,而不断受到快感侵蚀的梦颖只能软软的趴在这淫棍的肩头不住娇声媚吟着,任由他用这种羞耻的姿势尽情奸淫玩弄自己! 而另一边,身材火辣的贺紫薰头肩着地,蜜穴朝天,纤细性感的腰肢被弯成如虾米一般的屈辱姿势,玉天一则站在床上,双手掌住她的圆弹丰臀不停的肏干着。这样屈辱的姿势下,她胸前那对绵软的硕乳倒垂晃荡,几乎要碰上她的面颊,而更屈辱的是,她蜜屄中的爱液混合着被射入的阳精,随着身上男子的大力挺送不断被挤压带出,滴落在她的丰弹绵乳之上,随后又顺着那迷人的乳弧倒流至她的俏脸上,流入她娇喘不止的柔嫩樱唇之中! 不多时,药王便更换了姿势。只见他竟抱住梦颖站立而起,将她娇小的身躯挂在身上,随后托住她弹润的秀臀,以抱立的姿势抽插起失贞少女的粉嫩蜜穴! 身子突然悬空,梦颖本能的抱紧了正在奸淫他的苍老淫魔,一双玉腿盘住他壮实的腰肢,以防自己掉落下去。这样一来,梦颖的一双玉乳被紧紧压在老淫棍胸膛之上,翘立的乳首来回厮磨着他的粗糙皮肤,竟也给她带来莫大的快感! 胸前有软玉酥乳熨帖磨蹭,让药王深觉舒适的同时,更加卖力的奸淫着挂在身上的绝色少女,只见他马步稳扎,粗硬的肉棒朝天竖起插进她的淫花蜜穴,双手托着梦颖的翘臀,将轻盈的少女上下抛摔起来!这个姿势下,梦颖每次下落时,蜜穴都会尽根吃下药王的硬挺肉棍!膣腔中的爱液淫水也在这一次次的强力插入中被挤出蜜屄,随着二人交合处的“啪啪”声响被拍的四散飞溅! 交合片刻,梦颖难堪这般羞耻的姿势给自己带来的淫糜快感,颤抖着再度泄身!泄完之后,又有一部分初阴真炁从她体内抽出,酥麻的快感令她再也无力抱住药王,身子软软的向后倒去。药王手疾眼快,迅速托住她的腰肢挂在自己的手臂之上,另一手仍托住她的翘臀,就这样继续挺腰猛干起来!梦颖的蛮腰向后弯出一道柔美的曲线,臻首无力的耷拉着,双手也提不起一丝力气,软软的垂在半空。随着药王的抽插,她的小脑袋与双臂无力的前后晃动着,白皙娇挺的酥乳亦在胸前颤颤巍巍的摇动着,可爱的蛮腰之下,一根粗黑发亮的肉棒正在她的粉嫩的牝户中进出不停,画面唯美而凄婉。另一边,玉天一也玩腻了倒插体位,将沾满淫水爱液的肉屌从受辱女捕的一线美鲍中拔出,随后将她推倒在床。失去支撑的贺紫薰重重跌落在石床之上,胸前美乳一顿震颤弹跳,尚未闭合的穴口也洒出不少精水爱液。石床毕竟坚硬,贺紫薰毫无防备的跌落,不禁皱眉发出一声痛苦的轻吟,但此刻更令她痛苦的,竟是蜜穴中传来的阵阵空虚之感! 但玉天一并未让她久等,他将女捕拖至床沿,握住她莹润纤细的脚踝,将她那双修长紧致的浑圆美腿向她的赤裸娇躯弯折而去,直至她的膝盖将她胸前的高耸乳峰压成一片诱人的乳饼,纤腰微微朝上弯曲将爱液横流的一线美屄朝天呈现在自己眼前,随后凑上自己坚硬巨大的肉龙,毫不客气的再度一肏到底! 穴中的空虚被充实的瞬间,被欲林大祭感染更深的贺紫薰满足的发出一声淫悦娇啼,竟是不由自主的挺动腰肢,迎合起玉天一强猛而富有技巧的大力抽插,让他每一次的尽根肏入时,都能从二人结合处听到响亮的“啪啪”声! 又过了一会,药王与玉天一姿势再换。药王将已泄的浑身绵软的梦颖轻轻放回石床,将她摆成侧卧的姿势,随后拎起她上侧的玉腿抱在怀中,坐在她下侧玉腿上,握住她侧躺时仍未变形太多的娇挺嫩乳,将沾满淫水的黑亮肉棒再度肏入她的粉嫩紧屄之中挺送起来! 而玉天一却仰躺在石床之上,让贺紫薰躺在自己身上,随后用双腿分开贺紫薰的修长玉腿,一边把玩着她胸前乳倒扣玉碗般的绵软巨乳,一边将朝天矗立的硬挺粗屌从后再度肏入她的一线美鲍之中飞快顶送! 之前被赶去一边玩弄其他女人的玉牵机看见此时贺紫薰体位,忍不住弃了身下的女人,来到贺紫薰身边,将自己的粗白肉棒送至贺紫薰微翕的柔唇旁边。他的肉屌在别的女人屄中沾上不知道多少人的阳精,气味腥臭而糜烂,贺紫薰却是迷醉般张开檀口,伸出香舌舔弄起玉牵机的肮脏肉棒! “嘿,看来是被爹爹肏服了。”玉牵机腰臀迫不及待的向前一顶,将自己的肮脏肉棒直接粗暴的送入贺紫薰小嘴之中,随后捧住她的臻首,将她湿润温暖的口腔当作小屄抽插起来!贺紫薰顿觉一股腥味扑鼻,但在欲林祭影响下,这种味道已变成了她最为渴求之味,竟是用柔滑香舌顺从的舔弄起塞满自己小嘴的肮脏肉屌! 又过了小半刻,药王再感精门将开,便开始新一轮的冲刺,玉天一父子联手将贺紫薰肏的高潮连连,身下水流如溪,此刻也已至强弩之末! “来!来了!再一次接受老夫的阳精吧!”药王抱着梦颖的纤嫩的玉腿,胯下肉棒如打桩一般飞速挺动着。 “啊!要射了!女捕头!你的小嘴跟你的小穴一样欠干!”玉牵机捧住贺紫薰臻首,肉屌至戳她柔嫩的喉头。 “接受本天主神圣精华的洗礼,顺服你的欲望,成为快活林的一份子吧!” 玉天一的紧紧抓住贺紫薰的美妙巨乳,指缝中挤出道道柔滑绵软的喷香乳脂。 快活林的三个男人发出舒爽的低吼,最后几乎同时达到了欲望的顶峰,将他们的淫欲阳精满满注入贺紫薰与薛梦颖的女体深处、口腔之中,亦再度将墨天痕的两个女人彻底玷污! 虽被淫欲侵蚀,但被人内射灌精的屈辱还是令两女不约而同发出一声似爽似媚,似怨似泣的悲吟! “紫薰!梦颖!”两声绝望的悲鸣,扰动墨天痕心神。他试着继续运转阴阳天启恢复功力,却再难专注运功,睁眼看去,眼前景象让他心痛欲裂!只这片刻功夫,二女姿势又换。药王已经躺下,梦颖正坐在他胯上,用流着精液的蜜屄积极的套弄着那根破去她贞洁的粗壮肉屌,娇弹的雪股上下抬落间,臀肉如波颤抖!贺紫薰则仍维持着方才被内射时的姿势,只是已支起上身,顺从的转动玉跨,用自己仍在流精的一线蜜屄旋转研磨着体内的粗硬肉棒!玉牵机则站在床上,将肉棒塞入她的樱唇之中继续肏弄她的檀口,而她却全然不顾自己唇角正挂着因方才吞咽不下而溢出的股股精液,仿佛在品尝人间至味一般在顺从的吞吐吮嘬着这根敌人的肮脏阳物! 看着大殿中的男男女女毫无顾忌的疯狂交媾,以及二女放弃矜持与廉耻顺从求欢的异样媚态,墨天痕只觉这大殿仿佛一座噬人魔窟,将当中之人全数变成只知淫欲的行尸走肉! 玉兰姬见他睁眼,笑问道:“怎么不运功了?你的内力尚未完全恢复呢。” 墨天痕只气的牙根发痒,恨然问道:“你们在耍什么阴谋!这殿中人常年被你们调教,毫无廉耻倒不算什么,可连紫薰这般心智坚忍之人为何也会这么快便屈服?你们是不是在这殿中布下了催人淫欲的迷药?” 玉兰姬咯咯笑道:“墨少侠本钱过人,智慧也是过人,不错,这欲林祭的确会影响你们,但不是用药,而是用禅!” “禅?” “不错。”玉兰姬继续套弄着墨天痕仍未有射精迹象的肉棒,笑道:“这座大殿中的男子除了你,都是我快活林核心战力,女子亦有武功傍身,是绝佳的炉鼎。他们以欢喜禅法一同进行交合时,便会散发无形之气催发情欲,并促进他们的功体提升。” “欢喜禅法!你们是西域之人?!”墨天痕惊道。西域八部由众主·帝释天统治,生活在御天关与绝龙壁垒以西的万里黄沙之中。那里乃是中原佛宗的发源之地,如今却在帝释天领导下偏离正宗,倡导修欢喜禅,食肉饮酒,快意身心。 帝释天亦是一名不世雄主,一心想攻下中原,进而称霸天下,自他上位以来,中原西域鏖兵边关,死伤无算,终在十年前,龙皇飞将千楚棠与一甲侯北落师门兵出险关,集儒门昊阳坛、正气坛之力,于西域重镇德迈、要冲婆罗栈道大破六道雄兵与八部联军,连败欲界主波旬、初禅三界主、摩呼罗迦王等一众西域好手,并成功会师西域圣所——摩诃无量宫之下,联手儒门先代掌教力战帝释天!那一战过后,帝释天主动向先帝钟锴请和,换得两界一时安宁,然而仅过两年,千楚棠伤患爆发英年早逝,隔年先帝驾崩,儒门掌教孔真不久亦逝。趁此机会,帝释天撕毁停战契约,再度发兵进军中原!此时中原南北皆有战事,无力再主动出击,只能依险坚守,好在守关神将亦非等闲,虽不能反守为攻,却仍将来犯之敌拒于关外,至今不得寸进。 被他道破来历,玉兰姬笑而不答,只是颇具深意的望着他,不停的扭腰送臀。 “你们不但故意挑起江湖纷争,剿杀江湖门派,还在中原腹地又招兵买马发展教徒、壮大实力,究竟有何目的!还有,既然你们需要武功高强的女子作为炉鼎,为何连武功不高的梦颖不放过!”得知快活林众人来历,墨天痕心中惊醒,知晓他们的目标绝非奸淫掳掠,快活享乐这般简单! 玉兰姬诧异道:“咦?你的女人有何特别之处,你竟不知吗?”随后嬉笑着恍然道:“哦,我倒忘了,你的小情人是被药王开了苞,你还未曾碰过她呢!” 听她说到此处,墨天痕心中剧痛,转头望向梦颖,却见梦颖正挂在药王身上,而药王正端着绝色少女的两条玉腿,用“凤阳挂鼓”的淫荡姿势抽插肏干着她的粉穴嫩屄,更锥心的是,梦颖那张自己都未曾吻过的芳香柔软的小嘴正与药王的干瘪嘴唇贴在一处,两条舌头各自伸入对方口中交缠嬉戏着! 这时,只听玉兰姬接着道:“不过也庆幸你不曾碰她,不然你也活不到今天。” 又听惊人话语,墨天痕不屑反斥道:“休要胡言,药王不也安然无恙?” 玉兰姬淫媚笑道:“看在你这么持久,让我很是满足的份上,姐姐就好心给你解个惑。你那小情人身怀难得一见的『初阴真炁』,此体质的特殊之处在于,若是心甘情愿的享受交合之趣,绝顶时初阴真炁便会溢出,进入男子体内。这初阴真炁乃是最为精纯的先天阴气,对寻常男子来说毫无裨益,甚至会导致体内阴阳失衡,危及性命,但对身怀双修功法之人来说来说却是提升功体的大补之物。” 墨天痕听完,忍不住道:“双修功法乃是淫乱邪功,常有无辜女子被采花恶贼抽干精元而暴毙,梦颖年方十六,你们于心何忍?” 玉兰姬噗嗤笑道:“你放心,既然是炉鼎,我们自然不会对她的生死不闻不问,况且,她长的与药王的老相好极为相似,药王对她可是怜惜的紧呢。” 听说梦颖尚无性命之虞,墨天痕担忧稍减,心道:“我功力已恢复七八,但要对付这帮淫贼还远远不够,这淫妇既然肯与我说话,我不妨在探听一些情报,说不定能找到办法。”于是继续凝眉问道:“那我和紫薰不通双修之术,也无特殊体质,你们为何要我三人一同受辱!” 玉兰姬歪头盯了墨天痕片刻,道:“墨少侠真是勤学好问,也罢,看你一时半刻也出不了精,姐姐便与你聊上一会。”她说话间满脸媚色,下体仍在不停套弄着墨天痕肉棒,娇喘着道:“你那捕头相好无论长相身材皆是极品,武功也不算太差,作为炉鼎自然合适,但你,才是欲林祭最重要的一环!” “我?”墨天痕不解道。 玉兰姬咯咯笑道:“欲林祭乃是我欲界无上秘法,是以秘法布下之无形之阵,从而激发参与之人心中最强烈的感情欲望,这些欲望又会转化成欲念之力『色空舍』,继续加强欲林秘阵的功效。” 想到玉兰姬之前所说之话,墨天痕顿悟道:“所以你们以此法扰乱梦颖心神,好让她心甘情愿接受与人交合!” 玉兰姬道:“猜的不错,淫欲原本就是人类最大、最原始的欲望,而通过淫欲激发的愤恨将更为强大!” 墨天痕稍加思索便想通关窍,只是其中真相让他顿时怔住!他们让自己“欣赏”二女被辱的场景,就是要让自己的愤怒来催化欲林大祭!自己,便被他们利用,成为二女心神沦陷的帮凶?! 玉兰姬见他面带惊疑,知晓他已猜到答案,便道:“如何,与姐姐聊的可还开心?” 墨天痕此刻心绪不宁,正深陷自责当中,听她问话,也不答话,只是尽量控制自己心绪,以图可以减少自己对欲林大祭的“贡献”。玉兰姬却是自信一笑,靠上墨天痕胸膛道:“墨少侠,冲你宝贝如此持久,姐姐我倒是有心想拉你入伙呢,不过……”话音方落,她的丰臀忽然发力,如魔疯般疾速套弄起墨天痕的肉棒,全然不顾自己是否会先行泄身! 突如其来的淫欲攻势,让墨天痕脑中又是一乱,还未回过神来,肉棒上已传来丝丝麻痒之感,随即小腹与额头传来剧痛,竟是关元、神庭两处穴道遭受阴脉真气剧烈冲击! “我并未运功,为何真气会自行流转……啊!!”不及思索,墨天痕便觉两处穴道疼痛欲裂的同时,身下肉棒开始微微颤抖! “啊!!!”一声惨叫,墨天痕终是难敌玉兰姬的淫术,肉棒颤抖着射出汩汩灼热而浓稠的童子阳精!而就在他射出精液的一瞬,关元、神庭两穴处竟似传来爆裂之声!穴道剧痛加上身下舒爽,诡异的感觉混杂交融,令他顿时眼前一黑,不省人事!正遭受奸淫的二女忽听墨天痕撕心裂肺的叫喊,神志顿时恢复三分,抬眼望去,却见墨天痕头颈歪斜,面色惨白,闭目不言,生死不知!而玉兰姬正用手指划过自己蜜穴,面容淫荡的品味着从自己甬道中流出的白浊阳精。 “小墨!小墨!你怎么了!”贺紫薰吐出嘴中的肉棒哭喊着想挣扎着前往墨天痕身边,却被玉天一死死按住,遭受了一轮更为猛烈的兽欲侵犯!玉牵机亦不满的抱住她的臻首,将肉棒塞回她的檀口之中! “唔……让我看看他!你们把他怎么样了!”贺紫薰泪流满面,嘴里塞着肉棒,含糊不清的乞求着,却只能无力的接受身上两名男子的无情奸淫! 梦颖亦是伤心欲绝,努力挣开药王的怀抱便往墨天痕那飞奔过去,不料刚跑出两步便被药王拦腰抱回按在石床之上,从后再度肏入她的流精嫩屄! “你放开我!放开!天痕哥哥到底怎么了!”绝色少女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几次挣扎着向前爬去,蛮腰却被药王紧紧箍住动弹不得,只能流泪看向不省人事的墨天痕,绝望的承受着身后老淫棍的不断奸辱! 快活林大殿中春意弥漫,此起彼伏的淫糜叫喊声里,却混杂了两道刺耳的悲痛哭声,但这并不影响周围男女的享乐交欢。玉天一肏干着贺紫薰的一线美穴,对不远处的药王道:“如玉,进展如何了?” 药王享受着梦颖百肏不腻的粉润小穴,快活的答道:“已有两成,再让她泄身十数次便能全部汇聚,那事便可让大家前来享用了。” 玉天一满意的点头道:“如此甚好,那时小榭也应该得胜归来了。” “那是自然。”药王自信道:“天一你放心,借此初阴真炁,快活林定将迎来升华与蜕变!” 两名贼首若无其事的交谈间,再度将灼热的肮脏阳精各自喷入贺紫薰与薛梦颖的蜜穴深处!二女被射的连声悲鸣,不由自主的再度高潮泄身!玉牵机则挺着肉屌转到梦颖面前,捏住她圆润小巧的下巴,猥笑道:“我来试试这只雏的小嘴!” 说罢,便将沾满贺紫薰口水的肮脏肉棒强行塞入梦颖樱唇之中! 梦颖从未吃过这般秽物,只觉口鼻间腥臭难忍,刺激的她连连干呕。药王见状,不悦道:“牵机,她嘴上没有半点功夫,你可不要把她调教坏了。” 玉牵机笑道:“师傅,徒儿的调教功夫采两家之长,您还不放心吗?我知道师傅您有些怜惜这长的像师娘的小妞,但一会整个大殿中的人都会享用她的身子,到时候难道您还拦着大家不成?” 药王知他所说乃是实情,也没法反驳,索性不再多言,由他去了。玉牵机也不客气,当下把玩着梦颖胸前的娇挺嫩乳,对泪流满面的绝色少女恶狠狠的道:“嘴张大点!用舌头舔,别用牙!你那个天痕哥哥现在还不知死活,你要是敢咬我,我就把他大卸八块,再挫骨扬灰,让他连全尸都没有!但你要伺候我伺候的爽了,我也可以考虑看能不能救他一救。” 有关墨天痕的威逼利诱对梦莹来说都非常管用,玉牵机这番话唬的她赶忙收起想要咬掉这根肉棒的想法,含糊问道:“你……真的会救他吗?” 玉牵机道:“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为救墨天痕,可怜的绝色少女只得默默闭上杏眸,依照无耻淫贼的指示,开始人生中第一次屈辱的口舌侍奉! 玉牵机享受着梦颖柔滑的香舌与生涩技巧带来的别样快感,心道:“那小子,应该是被妹妹榨干了吧?我还第一次见有人只射一次就晕过去的,亏我还以为他是金枪不倒。” 玉兰姬望着不省人事的墨天痕,缓缓离开那已经半软的肉棒,脸上却露出不解神情:“为何他的童子元阳竟这般稀少?是我哪里弄错了吗?罢了,这小子不知何时才能苏醒,况且他的作用已达,也再无利用价值,就先撂在这吧。”想罢,玉兰姬转身离了墨天痕,投入到人群当中,随意找了几个男人三穴同开,兀自享受起来。 不知死活的墨天痕就这样浑身赤裸的被扔在那里,软垂的肉棒仍在滴落着精水爱液。在他的身前,她深爱的两个女人被敌人摆成各种屈辱而淫荡的姿势,一次又一次的被他们的粗壮肉屌送上绝顶高潮,一次再一次的被顶住花蕊的肉棒在她们的女体深处灌入肮脏邪恶的白浊阳精!而这样不知疲倦的兽欲奸淫仿佛无止尽一般,不知将要持续到何时! 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一卷 第十一章 欲林天启 04 碧海墨锋第一部第一卷第十一章欲林天启04快活林殿内气氛淫糜而充满欢愉,但就在不远处的山林之中却是兵锋四起,杀声震天! 花千榭一心围困飞龙营,将自己所率两千余人驻扎在山背半腰,并遣斥候在山脚放哨巡逻。他并非觉得朝廷还有援军或是千鎏影分兵设伏,因为他所得情报与眼前所见相吻合,无论是领军之人还是人数皆未出错,这只不过是安营扎寨的常规配置而已。然而当山脚杀喊声起时,前哨却毫无动静,他便知晓事有不妙,如此数量的敌人不但能避过快活林耳目来到此处,并且已经毫无声息的接近营寨,这说明自己的动向早在敌人监察之中,亦说明早有敌人针对自己设下布局,千鎏影之军,不过是战力彪悍的诱饵而已! “报——!”这时,后军通令官终于前来,满面惊恐道:“花护法,山下有数量不明的朝廷军队正分多路对我方发起进攻!” 花千榭怒斥道:“废物,当我看不到吗?可曾弄清领军者是谁?” 那通令官面露难色道:“护法,来人攻势甚急,我们也未曾弄清将领究竟是谁啊。” “那还不去弄清楚再来报!”急怒之下,花千榭大声呵斥起来,已全无往日优雅自信的神态。那通令官吓的半死,连滚带爬的跑回山下去了。 待到那通令官连滚带爬的跑开,花千榭火气稍泄,这才冷静思忖起来:“敌军已至山脚,甚至已近我军阵前,斥候却无一回报,这说明他们早有预谋,已将我前哨全数剪除,想要在此地对我进行决战。嗯……山下军队约有七八百人,加上千鎏影的三百人,无论兵力地形我皆占优,但问题便在于不知山下兵马究竟是何人所率,一个千鎏影已是难以对付,若再来一名神将,这些恐怕便不再是优势。” 想到这里忙唤过左右吩咐道:“你们各自挑选精干之人,火速往林中报信,让天主中断欲林祭率高手来援!不然我们这些年的心血恐怕都要葬送于此!” 几名属下领命而去,花千榭再观战局,却见飞龙营已冲上山腰!以下攻上,弓弩难尽全力,此时飞龙营以刀盾兵为前锋,标枪手居中充当矛手,弓弩手只在最后掩护射杀靠近之敌。千鎏影武艺高绝,全然不受地形所限,在弓弩兵阵中以人为阶,兔起鹳落间,龙耀飞弓紫芒惊夜,破霞神箭穿甲裂命! 另一边,三路齐至的朝廷兵马亦突破快活林后营防线,倚仗兵甲优势,竟是开始向快活林营阵两侧迂回包抄,想要以少困多! “不行,若无高手坐镇,光凭兵士,我这两千多人只怕要全数交代在此!” 眼见山下战局竟渐成一边倒之势,花千榭心惊之余,飞速思索着对策:“锦朝军队虽战力强悍,但毕竟人少,想要合围还需一段时间,可在他们完成迂回包抄之前,命令兵士从山腰处行军向林中回撤,只要能撑到玉天主率高手来援,便可最大限度的保全我军战力!”他深知现今状况,若与朝廷兵马全力交锋,手下兵士未必不是对手,但鱼死网破之局对朝廷来说不过九牛一毛,但对快活林来说却会将多年心血付之一炬,这场局,他不敢拼! 想到此节,花千榭当机立断,下令向快活林中回撤,自己持弓硬着头皮登上山头,欲先一阻千鎏影腾龙攻势,却见夜幕中,远处山头之上,一人白发飘飞,素衣白铠,背负宝戟,傲然凝立,手中银弓在握,璀璨五箭连珠!银芒破风而出,照彻夜空,目标竟是——方才前去求援的五名信使!只见白光乍闪,五名信使命断一瞬! 花千榭看的大骇,此人箭法虽无千鎏影那般狠快绝伦,但箭术自有将者雄风,竟是隐隐比千鎏影高出一线!朝廷中有此箭术修为者,除却儒门高手,恐怕便只有一人——将神·北落师门! “不可能!北落师门坐镇东京,自当年南疆大捷与反攻西域之后,已有近十年未曾出过邑锽,怎可能出现在此?再说,儒门就算权势滔天,又能有多大面子,竟能请一甲侯调离东京?”花千榭惊骇莫名,若那人真是北落师门,那即便玉天一在此也未敢言胜! 这时快活林兵士正依令边战边撤,前排之人方才撤出不远,却见天外银芒大盛,如划空流星,将夜幕照彻如昼,随后,一排神箭从天而降,直落人群,落地瞬间,箭身所挟内劲轰然爆开,气浪怒卷,竟将周围之人掀上半空,震成齑粉! 尚不及惊异,借此箭闪耀白光,花千榭又见两军交接处,一名魁梧大汉红盔红甲,咆哮而奔,在快活林军阵中左突右冲,即便身前有五六人联手相拦,仍是无法阻其脚步,被他连撞带打,轻者筋断骨折,重者化为血泥!其所率之军亦是身披红甲,魁梧过人,逆坡而上,冲击力竟是不逊顺势之功,将快活林兵众冲的东倒西歪,人仰马翻! 而另一军之前,一名高挑俊逸的男子缓步而前,他绿甲青袍,仪姿雅然,双手不动,却无一人能近他五步之内,每有人上前,不及数息便会扼住咽喉,痛苦倒地蜷成一团,随后一命呜呼!这般诡异场景,在忽明忽暗的箭光照耀下,宛如幽鬼临世,令人悚然!其手下之兵亦是翠甲加身,手中兵刃细长,如多枝毛竹一般,端首叉叉丫丫,镶满刀片利刃,杀伤之时,敌手全身如被千刀万剐,伤痕遍布!而最恐怖之处在于,被此奇兵所伤之后,快活林兵众伤口处血流尽黑,顷刻即死! “再这般下去,只怕真要全军尽墨在此!”见此光景,花千榭头上早已冷汗涔涔,正觉手足无措间,山下那一支无将统领的军势倏然起变,竟是将原本所着黑衣褪去,露出内中耀眼的银白甲胄,随后顺着快活林军阵边沿向山上飞速移动,动势之快,宛如布星换斗,不出片刻便已将快活林兵众的回撤路线彻底封死! 此时,千鎏影再施破霞神箭,一箭崩山!飞龙营龙腾山巅,形成最后一道包围网! 花千榭展目望去,朝廷兵马虽少,却杀意更宏,气势丝毫不逊快活林两千余众! 晏饮霜随飞龙营来至山顶,见如此阵仗,狂喜之下,亦有心惊:“孟掌教允我们千将军一路兵马,没想到竟有援军暗自跟随,这样一来反而引蛇出洞,可以将这帮乱党一网打尽,难怪千将军之前那般有恃无恐。” 寒凝渊此刻神情震惊中略带错愕,眼前大军仿若平地冒出,让他甚是不解。 却听千鎏影一面指挥飞龙营杀向敌军,一面淡淡道:“寒公子,你果然可靠,没有偷看密旨。” 这一句,换来寒凝渊一声恍然,自嘲般冷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寒某的报信之举在朝廷眼中,不过是反贼的一环计策。” “事出蹊跷,想必孟掌教自有考量,你既已证明清白,还请不要见怪。”千鎏影见他隐有愠色,亦是冷笑一声,将得罪人之事推还给孟九擎。 寒凝渊面色如霜,冷冷道:“寒某自然不敢怪罪孟掌教。只是天关将士浴血数辈,本以为世间至寒,不过北疆沐雪,今日方知,原来中原热土,才是冻彻骨髓之所在。” 晏饮霜隐隐从二人机锋中听出端倪,心中亦替寒凝渊感到不公,但碍于千鎏影之前威势与自身身份,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劝慰。 二人说话间,四路朝廷兵马已展开攻势,快活林人数虽众,战力却远不及这不到千人的朝廷部队,加之千鎏影等四名高手箭飞拳砸,无人可抗,致使他们四面几乎皆遭屠杀之局,鲜难形成有力反击,仅过片刻,人数再削两成! 花千榭红袖挥舞,与白甲的朝廷兵马厮杀在一处,他修为远超普通军士,白甲军虽可轻取其他敌手,却一时难以伤他,被他连伤四五人。然而花千榭越斗,面色越是惨白,仅这一路白甲军的普通军士,每人的修为竟都与他上次带往鸿鸾的黄衣人相去不远!但如此数量,着实令人骇然,锦朝之中,即便是天子卫队,也未必会有如此战力,这白甲之军,可谓是精锐中的精锐!而那领军的四名高手每一人修为皆与玉天一不相伯仲,那白衣人修为甚至稳在玉天一之上,仅凭自己,究竟该如何对抗? 就在他惊骇不定间,远处那白衣人已飞跃数座山头,来至军阵上方,凌空一箭劲射!神箭挟至雄伟力,耀然而临,竟是直取花千榭面门!有与千鎏影交手的前车之鉴,花千榭不敢硬接此箭,祭出此生最强之功,红袖如电舒展,层层缠绕于箭杆之上,欲一阻箭势侵攻!不料那铁袖缠缚一瞬,便遭箭上劲力反震,竟如薄纸一般层层崩碎,化作漫天艳红飞蝶!那一箭随即贯穿花千榭左肩,激起一蓬猩红血雨,然后直插没地! 尽力施为却遭神箭对穿,花千榭惨号一声跌坐在地,左肩现出杯口大小的恐怖空洞,顿时血流如注,赤染黄土! 那白衣人一箭重创敌方领军,赢得朝廷兵众振奋高呼,吓的快活林之人肝胆俱裂!得此箭赞威,朝廷兵马士气更盛,趁势掩杀,只战的快活林军众更加抵挡不住,战场形势几乎倾倒一边! “刹帝天女舞,原来竟是西域之人。”那白衣人飘然落于两军阵中,取背后画戟在手,平淡看向颓然倒地的花千榭,道:“你的本领不及香神的五成(注1),想必是欲界之人所授。”他看上去约莫五十来岁,但须眉皆白,眼角细纹遍布,实际年龄想来比外表要年长不少。 花千榭伤口处疼痛钻心,已不住的冷嘶打颤。他心知败局已定,但心中极是不甘,强忍痛楚,故作轻松的道:“前辈认得花某武学渊源,想必知我西域匪浅。 在下快活林首席护法花千榭,今日拜诸位妙计所赐兵败于此,花某无话可说,但求前辈告知,花某究竟败于何人之手?” 听他称败,白衣人却依旧云淡风轻,但手中戟尖已对准他面门,显是不愿再多废话。 花千榭又是咯了一口血,按住他肩头近乎手掌大小的伤口凄然笑道:“原来花某连知晓敌人名字的资格也无!”白衣人虽是面容平淡,但身上血气肃杀,威势从内而发,声色不动雷霆,在这人面前,在鸿鸾闲庭信步玩弄两派和朝廷在鼓掌之间的花千榭,竟连拼死一搏的勇气也难提起! 话音落,戟锋出,无头之躯扑倒在地,火红衣袍落入殷红血泊,溅起凄艳血花!快活林护法,玉天一首徒,搅动鸿鸾一城风云的妖娆男子花千榭——身首异处! 白衣人手提花千榭首级高举半空,一声如雷雄喝响彻战场:“快活林反贼听着!贼将已然伏诛,首级在此!愿降者留命,顽抗者——无生!” 快活林兵众听闻花千榭身死,尽皆骇然,面面相觑。有胆小者已扔下手中兵刃,下跪请降,开此先河,其余人士气尽丧,纷纷缴械投降,一场满是博弈算计的深山之战,终是落下帷幕。 千鎏影来到白衣人身前,踢了踢花千榭还未凉透的尸骸,不屑般嘲笑道:“死人妖,你也算面子大,为你小小一个快活林,十二神将竟出动其四,这数十年来还是头一遭。”随后转头对白衣人笑道:“北伯伯风采真是不减当年,若非在秘信上得知儒门请你出山,这仗我可不敢这么打。” 白衣人皱眉道:“我说过很多次,我不姓北,你和你父亲怎么都记不住。” 他神情虽似厌恶,眼中却满是追忆。 在他面前,千鎏影仿若一个顽皮的孩子,毫无神将威严,散漫道:“『北落师门』四字实在太长,叫起来又拗口,不如直接叫你北伯伯来的轻松方便。” 花千榭推测并未出错,这箭法惊神,武艺高绝的白衣老者,正是锦朝十二神将之首,一甲侯——北落师门! 面对千鎏影的散漫,北落师门脸上微有笑意,开口道:“兰影可还好?” “劳您记挂,小妹好着呢。”千鎏影答道。 “那便好。”北落师门点头道。 话音方落,统领另两军的红甲大汉与绿甲男子走上前来,红甲者高足六尺半(注2),身形极为粗壮魁梧,犹如一座行走的小山,绿甲者年约四十,儒雅精明,风姿绰然。二人先对北落师门行以军礼,再对千鎏影道:“万里封疆见过镇西龙皇。”“叶明欢见过镇西龙皇。” 这一红一绿二人,正是锦朝另两名神将,红甲大汉乃是汗武神将万里封疆,平日驻军邑锽,机动听令,而绿甲男子则是叶纶之父,驻守中原东方海岸线的药花神将叶明欢! “二位叔叔都是长辈,就不要多礼了。”千鎏影笑道。 “王爷哪里话,军中尊卑还是得分清的。”叶明欢笑着回应道。却听万里封疆粗声道:“侯爷,这些俘虏如何处置?” 北落师门一眼扫过快活林投降众人,问道:“可有问明这些人的出身?” 万里封疆答道:“问过了,小部分头领是西域之人,其余皆是我中原民众被蛊惑入教的。” “嗯……”北落师门点头道:“先将西域之人绑来,我有话要问。” 万里封疆转身吩咐下去,不一会,他麾下红甲军中几名大汉便提着五六个身着甲胄,气质不似中原民众的人回来,扔在北落师门面前,道:“禀侯爷,人带到了。” 那几人神情虽是惊恐,眼中却带有一丝倔意,显是很不服气。 北落师门一眼扫过几人,直接问道:“你们快活林是谁人掌持,在中原腹地有何所图?” 其中一人狂道:“我众天之主的无上伟业,尔等中原贱民也配知晓?” 话音刚落,便见北落师门手中银光一闪,那人已身首相离,血柱狂飙! 北落师门一击立威,杀人取命平静如常,震的其余之人惊骇万分,只见他冷眼扫过其他西域之人,沉声道:“当年我与楚棠还有孔掌教兵出两关,军道一途,欲界主、初禅界主、香神乾达、蟒神迦摩罗、紧那罗王,皆是我手下败将。摩诃无量宫前,帝释天也不敢如此与我对话。你们若不想与他一样,最好将你们所知尽数告知与我。” “白银魔鬼!你是当年屠杀我西域子民的白银魔鬼!”终于有人惊恐叫道。 一旁千鎏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北伯伯,您还有这雅号呢?” 北落师门瞥了他一眼,微笑道:“你爹的雅号,是黄金魔鬼。” 千鎏影顿时语塞,呆若木鸡。北落师门不再理会他,接着问讯道:“谁来说?” 只见这些西域之人脸上虽然惧色更浓,却更为坚毅,其中一人脖子一梗,昂首道:“你这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们死也不会把同胞出卖给你!” 话音刚落,又是一道锋刃入肉之声,随后便是人头落地! 北落师门面色毫无波澜,画戟指向第三个人,继续道:“你说。” 那人浑身抖若筛糠,手指紧张的已深嵌身下土地当中,却倔强的闭着口,竭力忍住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北落师门盯住那人看了好一会,眼角细纹微显,终是轻叹一声,收回戟尖,道:“西域教派蛊惑人心的手段当真一流,北落师门敬重你们的信仰,但,不齿尔等作为!” 见北落师门收戟,千鎏影不解道:“北伯伯,我们还未问清具体情报,这就不再审问了吗?” 北落师门道:“他们与我们积怨数十年,早已互为世仇,这些人被西域禅宗洗脑已深,光凭生死相胁,已不足以逼出情报了。此间之事需尽早了结,我们也不宜费时一一拷问。” 千鎏影啐了一口,不甘道:“孟掌教怎的没把容神将调来,帮忙搜个魂多好。” 北落师门并未理他,转而对叶明欢道:“叶神将,若非提及有摧花药王在此,也不会着你前来。西域好手众多,妖法诡谲,眼下敌方实力未明,南疆战事还需你来撑持,一会若遇上高手,你定要尽力保全好自己。” 叶明欢应道:“那是自然,请侯爷放心。” 万里封疆道:“侯爷,之前粗审,已问得此拨反贼首领名为玉天一,同伙首领是他的一双儿女,名唤玉牵机与玉兰姬。” “欲天一?”北落师门刀眉一凝,似是回忆起过往之事:“欲界六天主之一的四大王天?” 万里封疆道:“不清楚,不过平日里那些人都称他为玉天主。” 北落师门点头道:“若此处的最高领袖真的是他,那这拨反贼也就不足为虑了。但西域人之狡黠,我早有领教,众将还需警惕,以防另有高手隐藏暗处。” 众将皆道:“明白。”北落师门唤过万里封疆道:“西域之人一个不留,中原之人先绑缚在此,从中选出几名向导带路。等我们攻下快活林再回来再做处置。 万里将军,就劳烦你率本部兵马看管他们吧。” 万里封疆领命,接着道:“侯爷,看管这些人无需我本部兵马全数在此,你们尚有仗要打,不如再调我半数飞流军同去。” 北落师门道:“如此甚好,万里神将有心了。”随即高声道:“诸军听令! 将星营在前,飞流军、青萝军居中,飞龙营押后,目标——快活林据点!” *********快活林所驻山中,朝廷兵马以一千之数,摧枯拉朽之势,围杀快活林近三千人马,诛护法花千榭,俘敌近千。而因将神北落师门神箭把关之故,败军中没有一人能逃出报信,是以快活林大殿之中,欲林祭仍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墨天痕依旧被绑在耻辱的黑柱上,生死未知,在他面前,贺紫薰俏颜上满是享受之色,朝天撅起挺翘浑圆的丰臀一下下向后迎凑,主动的将玉天一的粗壮肉屌套纳在自己的一线美穴当中;梦颖也仿佛不再抗拒两名淫棍的兽欲奸淫,伸出丁香小舌顺从的吸舔着玉牵机的粗白肉棒,摇晃着雪臀翘股,承受着药王那根不知疲倦的硬长肉棍反复捣杵!二女嫩穴蛤口已是泥烂一片,精水横流,女体深处更是被射满浓稠阳精,将她们的纯洁花房污的白浊一片!在欲林祭越来越疯狂的摧残下,她们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深爱男子的死生,沉没在肉欲中无法自拔! “我在哪……这……是哪?哦……对了,我被抓到快活林了……”墨天痕的神识渐渐苏醒,却只觉体内疼痛如裂。他想叫喊,口中却难发一丝声响,他想动弹,四肢却难提一丝气力,此时的他,仿佛身在死生狭缝当中一般,眼前只有无尽黑暗,无光,无声,无味,无觉,叫天不灵,呼地不应! 忍受着这般黑暗与痛楚不知过了多久,墨天痕六识渐开,朦胧间,耳边隐隐传来纷乱嘈杂之声,随着听识渐聪,那声音也愈发清晰的传入耳中,那是肉体碰撞的淫糜声响与女子们欢愉的妩媚呻吟。离他最近的声音,既熟悉又陌生,那是他牵挂之人与所爱之人的熟悉声线,却不断传出他不曾听闻淫声浪语! “梦颖……紫薰……她们,还在被人淫辱吗……”墨天痕努力睁开双目,映入眼帘的,仍是那般糜乱淫景,与自己牵绊最深的两名绝色女子,却在一帮恶徒淫贼的身下被奸辱下失声浪叫,巨大的屈辱与愤恨如锥刺一般撕扯冲击着他的心神,令他被封的灵识触感瞬间恢复大半! 随着意识复苏,墨天痕体内痛感再度加剧,竟是浑身无一处不痛,宛若有一把凌厉钢刀正在其体内游走切割一般,令他不禁闷哼一声,急运阴阳天启,想要养复伤势。不料内力方一运转,墨天痕便觉真气颇有异样,竟是流经以往不曾到达的地方! “这……这是?”讶异之下,墨天痕脑海中蓦然响起当日混沌郎君所说话语——常人二十脉,可堪百年修,人身为太极,脉络分阴阳! “莫非!”想到些许可能性,墨天痕精神一震,续运天启口诀,只觉那承载真气流窜回转的陌生之地遍布全身,自成一方周天! “太阴肺经!少阴心经!厥阴心包经!少阴肾经!三焦!冲脉!带脉!阴维! 阳跷!任督!”细细辨认之下,墨天痕越发惊讶与振奋,真气流经之所,正是——二十阳脉! 墨天痕之经脉受“闭月永劫草”之影响,阳脉各大窍穴闭塞,真气难通,无力运转周天,自然无法聚集内力。而此刻,墨天痕首度感受到阳脉真气流转,内力更是不同以往,竟有阴阳交融的浑厚之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墨天痕稍一思索,联想到依然剧痛不已的关元、神庭两穴,猜测道:“莫非是那妖女的采补之术牵引我阴脉真气流转,导致体内真元在出精时强行突破阴阳交汇之窍所,助我显隐通达?”想到此处,他运起阴阳天启完整口诀,疏导体内散乱真气从十二经络、奇经八脉、汇往乾脉,在阴脉中运转周天,再经坤脉向督脉回输。 墨天痕此刻心中忐忑非常,这正是他之前练功时强行冲击的关口,但每次皆因剧痛难忍而导致真气回冲,此回再施此法,他也不知结果如何。 然而结果并未让他沮丧。 这一回窍穴处虽仍是剧痛不已,但阴脉真气却畅通无阻的流过穴位,重新汇入任脉之中!且经由阴阳混融后的真气较之以往更为凝练扎实,无论数量质量皆远胜阴脉单练!“如此一来,我便可以调和阴阳,显隐双练,进而修习完整的阴阳天启了?” 想到这里,墨天痕振奋非常,抬头看向身前石台上仍被奸淫肏干的二女,竭力压制住心中再度蹿腾的怒火,告诫自己道:“墨天痕,她们还等着你去相救,你一定要沉住气,不能失了理智!” 自我督促之下,墨天痕努力平复气息,让自己重归静默,与此同时,他忍住各处窍穴带来的阵阵剧痛,开始潜心运阴转阳,准备放手一搏! 月头已斜,欲林之火不减反增。 墨天痕闭目运功已足有半个时辰之久,在这半个时辰中,玉天一一次又一次的贯穿着贺紫薰的性感娇躯,运转双修功法,不断吸纳采补她的真元内力。同时,贺紫薰亦受其功法反哺,在子宫花房都盛纳不下的丰沛阳精滋润下,赤裸而火辣的娇躯呈现出媚惑的粉红,散发出极致的诱人光芒! 梦颖亦是不断受到药王的尽心开垦,处子小穴已完全适应了药王的粗壮坚挺,在老淫棍精液的浇沃下变的淫滑不堪,体内的初阴真炁亦被吸出将近六成,使得她花宫嫩壁上一片阴凉,与老淫棍射入的白浊阳精一冷一热,让她初体验便能品尝到这稀罕又奇妙的绝美快感! 玉牵机享受着梦颖的口舌侍奉,忽的将肉棒拔出她的红润小嘴,龟头对准她哀羞含泪的白皙圆脸,跳动着将一股股白浊阳精尽情喷射到那嫩滑不已的俏脸之上,笑道:“天赋倒是不错,学的挺快,吸的本少主还算畅快。”他虽口说满意,眼睛却盯着梦颖那白嫩诱人的裸躯,涎着脸对药王道:“师傅,你干这妞也射了四五次了,不如歇一歇,换我来?” 药王却似宝贝要被抢走一般,一把抱住梦颖,瞪着玉牵机道:“休要胡说,你哪有那本事引出初阴真炁?乖乖的等我吸完了你再来!” 玉牵机虽有腹诽,却也不敢嘴上言明,心中暗道:“老头子也真是的,就算她长得像师娘,过一会待初阴真炁全数吸出,你还不是得把她献出来让在场所有男人享用?现在当块宝又有何意义?”无聊之下,他瞥了眼大殿中央正以一敌六的玉兰姬,又扫过其他正在交合的女子,只觉没一个入的了眼,便又回到玉天一身旁,乞求道:“父亲,您也肏她那么久了,不如歇一歇,换我来如何?” 玉天一正坐在石床之上,将贺紫薰揽在怀中正面肏弄,听儿子请求,他并不答话,反而腰股挺送更疾,肉枪飞速连刺,肏的贺紫薰忍不住淫声浪叫道:“啊……好爽……这根真的好爽……受不了了……我要……要……啊!!……” 火辣女捕再被送上顶峰,平坦结实的小腹剧烈痉挛挺动起来,胸前豪乳颤动出乳波阵阵,更显淫糜诱人。玉天一把住她的丰臀玉胯,将肉棒尽根没入她已有些许红肿的一线美屄当中,狰狞龟首顶住她的花宫嫩蕊,再度将精液播撒入她的女体深处,灌的她原本平滑的小腹稍稍隆起,随后,先前所射入的浓精连同她绝顶时的阴精一道,从二人的紧密结合处倒灌而出! 满足了自己的兽欲,亦满足了身下的美人,玉天一这才拔出沾满淫水阳精混合物并依旧硬挺的肉棒,将贺紫薰放倒在石床之上。贺紫薰此刻浑身粉光泛泛,朝天仰躺,胸口丘峦不住起伏,修长美丽的浑圆长腿向两侧大开,尚未闭合的一线蜜屄不断倒流喷射出她体内容纳不下的股股白浊阳精,模样极度的淫糜诱惑,看的玉牵机两眼发直。 “来吧。”玉天一说着来到床侧,将满是秽物的肉棒凑至贺紫薰微翕的润唇边。陷入情欲陷阱的女捕恍无所觉,顺从的张开檀口,舔弄吮吸起这根方才在自己蜜屄中翻江倒海,穿梭播种的粗长肉棒。一旁玉牵机大喜过望,连忙来到床尾,架起女捕的修长玉腿,肉棒再次进入了性感女捕的私密花径,在淫水精液润滑下,毫不费力的一捅到底,开始享用起媚态外露的绝美佳人! 玉天一一边享用着贺紫薰的唇舌侍弄,一边不忘对玉牵机教诲道:“双修不得躁进,美色只是让你愉悦身心,以便更好的发挥身体潜能。我知晓这般你绝色你是初次碰上,难免心生燥火,不得自持,但你需沉下身心,让两人同尝欢愉,这才能将欢爱的品质由『触』上升至『感』,体会真正的双修之乐。” 话音刚落,玉天一还未得玉牵机回答,便先听到身后传来绳索断裂之声,随后数道锐利之风破空而来! 不及细想,玉天一转身一躲逼命之厄,却听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回头望去,只见玉牵机面目狰狞,捂住脖颈,鲜红血液从他指缝中不断溢出,瞬间染红大片衣衫! “牵机!”玉天一错愕一瞬,逼命之风再至,只听药王与玉兰姬同时喊道:“小心!”“父亲小心!” 话音落,赤血飚!玉天一极限避开此回偷袭,却被锋锐之意擦伤,面上顿现一道可怖血痕!“剑气!是你!”快活林之主惊魂一瞬,定心望去,眼前却是不可置信之人——墨天痕! “淫贼!我定将你挫骨扬灰!”墨天痕怒目凝眉,以指代剑,剑指恶徒!极怒之下,他剑意散发,浑身气质锋锐无铸,宛如天成的一柄利剑! “这小子!为何还有如此功力!难不成是回光返照?”纵使玉天一与摧花药王纵览江湖,阅历丰富,却难解眼前之景,墨天痕精气自发,生机盎然,全然不似之前重伤模样! 这时,却闻玉兰姬一声惨叫:“啊!!哥!哥哥!你不要死啊!”只见玉牵机脖颈之上现出三道骇人血洞,鲜血狂飙,已然毙命! “你……你竟杀我孩儿!中原的狗杂碎!挫骨扬灰的只会是你!”目睹亲儿横死自己眼前,玉天一恨怒交加,再现诡异姿势,金刚化体呼啸而出,霎时间,快活林大殿地动山摇,众男女站立不稳,纷纷摔倒! “为我儿偿命来!”玉天一单掌凌空一劈,金刚化体亦向前一步,手中巨大宝伞顺势轰然盖下,威势强猛无匹!却见墨天痕屏息凝神,剑指蓄势,向天一击! 锋锐剑意如箭直上,怒射碧绿宝伞,两种虚形之物凌空对撞,竟是叮当作响,火花四溅! 受墨天痕剑意所阻,宝伞下落势头稍减,玉天一却再赞一掌,金刚化身左手随之握拳,向墨天痕猛砸而去!墨天痕抵挡宝伞已觉吃力,自忖此拳难以硬接,只得向后跃去。就在他跃开一瞬,宝伞重拳接连落下,将他原本所力之地砸陷数尺,瞬间声震如爆,砖石飞溅! 尘烟散去,墨天痕挥指而立,剑意仍是勃发不止,死盯玉天一与摧花药王。 “他之功体较之昨日竟有长足提升,这杂种身上到底发生何事!”交手虽仍处上风,但墨天痕进步之神速,竟让玉天一生出忌惮之心!但眼下仍是欲林大事为重,玉天一随即吩咐道:“如玉!看好初阴之体!不要让她被误伤!” 药王早将梦颖护在怀中向后退去,听他此言,应道:“这是自然,你可放手一战!” 这时,只听石床边的贺紫薰发出一声惊叫,竟是被玉兰姬擒住。原来墨天痕出手击毙玉牵机、逼退玉天一的瞬间,她便拖着已经酥软的娇躯挣扎着滚下石床,想要跑去墨天痕身边,不料却被赶来查看玉牵机伤势的玉兰姬出手制住。 长兄惨亡,玉兰姬此刻怒火攻心,朝墨天痕道:“中原狗!乖乖束手就擒! 不然我让她身上没有一寸好皮!” 她现在只想着该如何折磨贺紫薰,逼迫墨天痕就范,却不料墨天痕眼神瞬间凌厉,剑指电出,绝锐剑意指奔她眉心而来! “杂碎敢尔!”玉天一已失其子,又见墨天痕利招攻杀其女,急怒叫骂间,金刚化体已落下一臂,挡在玉兰姬身前,岂料墨天痕这一剑看似细幼不堪,却是意发墨狂八舞——剑破苍穹扉! 下一刻,极锐破剑如鬼神之锋,一举击穿金刚手臂,凿入玉兰姬前额,从她后脑破颅而出,激起血花漫天,脑浆迸飞! “你!!”爱女竟在眼前被人这般取命,玉天一陡然想起十年前德迈一役,他父亲出阵迎战北落师门,却被白银恶魔一箭贯穿头颅的不堪回忆,心境霎时狂躁失衡,高举金刚右臂,狠狠道:“我要把你的女人砸成肉泥!!” 话起手落,金刚化体如柱粗臂压天盖下,恐怖阴影笼罩贺紫薰全身,而浑身赤裸的女捕经过一夜激战,早已脚软体酥,难以脱逃! 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一卷 第十一章 欲林天启 05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卷一墨血北向启江湖第十一章《欲林天启-5》2018/5/4就在贺紫薰命在旦夕之际,只听尖锐之声划空而来,直指堕邪金刚!瞬眼一刹,八舞剑意斩邪除恶,剑过痕留,金刚手臂——应声而断! 玉天一与金刚化体互有感应,顿时发出一声惨嚎,向后倒退数步。断落的金刚粗臂轰然而落,却在半空化为碧绿尘埃,随风散去!周围快活林众人看了尽皆胆寒,不明白之前被绑在黑柱之上任人鱼肉的少年,此刻为何会爆发出如此惊人之力! 趁此机会,墨天痕抢到贺紫薰身前,脱下自身上衣罩住女捕横陈的玉体,顺手扯过玉牵机留在一旁的衣服胡乱裹住自己赤裸的下身,横剑怒道:“老贼,你掳我母亲,辱我所爱,还妄图害她性命,今日便教你以命赔罪!”他阴阳贯通,功体倍增,只觉自信空前,此刻一心想让快活林天主付出行恶该有之代价。 一旁快活林众人见他大放厥词,蜂拥而前,想要群起围攻墨天痕,却被玉天一挥手拦住,双目赤红道:“你们都别插手!”随后咬牙对墨天痕道:“当年银色恶魔杀我父亲,今日你又杀我一双儿女,天伦含恨,全拜你中原狗贼所赐!如此似海深仇,非是你不放过本天主,而是本天主,绝不容你活在世间!” 极怒含恨之下,玉天一气势陡增,金刚化体恢复如初,身形暴涨,怒目自威! 墨天痕亦是仇怨满怀,但心中更多,却是斩恶诛邪之决心,周身正气沛然,由内自发! 一时间,二人气势不分伯仲,同运极招!但见玉天一手捏法诀,口念令咒,金刚化体掣出庞然巨剑,宛如天神降杀,压风而下! 墨天痕手中无剑,却是全身皆剑,浩然正气化为金色气芒席卷而上,墨狂八舞最高绝式——剑罚百世罪硬撼金刚怒杀!霎时间,快活林大殿地动不止,尘灰扑簌! 两股巨力相冲之下,却见玉天一手腕震荡,向后趔趄一步便稳稳站住,墨天痕却是难堪金刚雄力重压,只觉胸口一紧,站立不住,双膝砰然跪地,唇角血花四溅! DI阯發布頁⒋Ⅴ⒋Ⅴ⒋Ⅴ.с○Μ⒋v⒋v⒋v.с○Μ“远处梦颖在药王看顾下并未受到二人余震波及,但见墨天痕口中溢血,不禁心疼欲裂,哭喊道:”天痕哥哥!你有力气就快逃吧!不要再打了!“贺紫薰见墨天痕身形难支,也忙上前扶住男儿肩头,哽咽道:“小墨!趁你气力恢复,快逃出这里带信给义父,我已是不洁之躯,不要再管我了!” 一句“不洁之躯”,听的墨天痕心头如受巨槌,他扶住贺紫薰纤手勉力起身,沉声道:“莫要说这话,只因我羸弱不堪,才致你与梦颖受此劫难,即便今日战死,我也绝不后退!” 贺紫薰听罢,心中百味陈杂,自她接受贺巽霆教导之时起,她便知晓自己若为捕快,便有极大风险会遭如此境况,心中早有准备。只是她从未料想,这般难堪之事竟发生在她与墨天痕私定终身之后。 此刻的她刚被两个陌生男人不间断的奸淫数个时辰,一线嫩屄被他们翻来覆去肏弄不停,连小嘴也变成了他们泄欲的工具,还被他们高强的性技抽插的浪叫不止,若非墨天痕及时恢复功体击退那两人,只怕再过一会,自己身心会都沉沦至无边的肉欲当中!即便此时此刻,她仍能感觉到花宫之内饱胀不堪,满是敌人射入的秽物,膣腔之中更是淫滑粘湿,正有一缕缕白浊的阳精从她的已经红肿的屄缝中不断溢出,令她嫌恶欲呕!这样被玷污后的肮脏身子,让她如何面对眼前以命相待的铮铮男儿? 墨天痕自是不知贺紫薰心中所想,他心中盘算,只有如何杀敌脱困,带二女离开这淫窝魔窟。但显然,墨天痕自信过头,只凭一股血性冲劲便想正面对敌西域欲界的一界之主,他阴阳初开,功体骤提,根基尚且不稳,手中又无兵刃,自然只能换来当头棒喝。玉天一在猝不及防之下方被他两招得手,此番为报血仇,尽展强大修为,墨天痕最上之剑难敌其威,自己再添新伤,气势也已至三鼓之时,加之梦颖仍在敌手,贺紫薰体软难战,周遭林众虎视眈眈,眼下境况依旧凶险万分! 敌众我寡,敌强我弱,面对如此险势,墨天痕一咬牙,极招再度上手,无形剑意操弦拨律,再奏大音希声! 希音观至绝之招,得阴阳真气之辅,八舞剑意弹拨,威力远胜以往,墨天痕手中无剑,却每招每律皆剑! “又是这招!”玉天一早前在山头便已见识过“大音希声”之威,墨天痕此招虽气势更胜昨日,但他心中早已有应对之策。 只见玉天一沉眉,身相改换,左手向天微握,右掌向内曲弯,同一时间,金刚化体呼应其动作,倏然变色,化为灿金巨像,手中巨剑变成一柄巨型青玉琵琶,弹拨出刺耳魔音! 东方持国,镇黄金地,琵琶奏下,四相崩天! 一者道门至极玄乐,借剑意而发,锋锐含涵圣,一者西土禅宗佛律,凭怒意而生,摧心裂命! 至圣清音,对上摧心梵音,双弦发双曲,双曲撼双功!至极音律碰撞之下,墨天痕与玉天一各感震动,竟是同时倒退数步,口呕朱红!而双曲对冲所生余波四下扩开,竟将靠近之人一并掀翻在地! “这老贼不好对付!”墨天痕之前受玉兰姬偷袭而被擒,并未与玉天一交手,见玉牵机武功不济,只道作为父亲的玉天一也未必强到哪里,自己功体骤增之后,可以先擒贼擒王,立威震慑快活林众人,岂料玉天一武力之高,远超他所料,即便阴阳启脉,也难讨一丝便宜! 玉天一心中亦是震撼莫名,他身为西域欲界六天主之一,统御四大王天,武艺相比那些顶尖人物也相去无多(注3),此时竟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平分秋色,这让他如何肯信? “中原这些年出来的少年人都是怪物吗!”玉天一久在中原,自是听过煌天破、籁天声等一众青年好手的名头,他原本以为只是三教造势之举,这些人名不副实,直至今日与墨天痕交手,方才信了几分。 DI阯發布頁⒋Ⅴ⒋Ⅴ⒋Ⅴ.с○Μ⒋v⒋v⒋v.с○Μ“若是墨武春秋在手,倒能正面一战,剑意非是实物,威力终究不及真剑。” 墨天痕心中飞速盘算该如何退败敌手,却是不知他之剑意只是皮毛,此等高深法门,若无相应的眼界、精力,也难发挥全功,若是能练至深处,威力绝不逊于真剑。 二人经这一瞬错愕惊讶,眼神随即再度狠厉起来,玉天一深怀丧子之痛,率先进招,但见他面色一变,如走兽一般四肢匍匐,眼中凶光毕露!金刚化体亦随之产生惊变,幻形成一头足有两人多高白毛巨鼠,长牙利爪,凶恶慑人,狰狞可怖! “西域果然多妖物!”墨天痕从未见过如此凶物,只得强自镇定心神:“正好试试此招!”但见少年双手剑气凝聚,各绽华彩,一手青碧如卷,风声隐啸,一手彤红似焰,火势窜腾! 风火再临,正是从未有过的八舞联招!墨天痕双指齐出,阴脉行左,御千秋劲风,阳脉行右,扫长空怒焰,体内真气循环天启,源源不绝,一举将墨狂八舞推至自己从未达到之高度! 异兽咆哮,剑意激荡,玉天一墨天痕极招各自蓄势一击,但见殿中风火交加,随后便是轰然爆响,妖兽仰天惨嚎,剑意四散飚飞!快活林众人急忙后撤,却仍有退避不及者受剑意刮凌,身上血痕绽开! 药王见状,忙护住梦颖,挥手挡下飞散剑意,心中惊道:“剑意凌乱飞散,说明仍是天一占了上风,只是这小子在这般境况下竟仍有这般能为,当真可怕!” 不出药王所料,墨天痕与玉天一全力一拼之下,玉天一化体凶兽身上多处碎裂,剑痕密布,但外形仍是完好,而墨天痕却是口中朱红飞溅,已然受创! 全力一击难敌对手雄力,墨天痕受劲力反冲,体内真气顿时一滞,浑身剧痛! 因先前强行破关之故,他之筋脉已有损伤,加之他强忍痛楚全力施为,现在又受反冲之力,阴阳关口窍穴已疼痛如刀剜斧凿般,让他再难忍受,惨叫出声! 听见墨天痕这一声惨嚎,贺紫薰、薛梦颖皆是心如刀绞,落下泪来。亲者痛,仇者自然快意,玉天一复仇之意更浓,催动巨兽张牙猛哮,躬身蓄力,准备对墨天痕取命一击,心中更有险恶盘算:墨天痕身后便是贺紫薰,纵使他躲过此劫,狐貂巨兽同样能让他饱尝重要之人被诛之痛! “该死,还是托大了!”墨天痕此刻浑身剧痛,真元难提,自己元功甫升便轻敌妄战,如今自食恶果,有苦难言。眼见玉天一即将进招,墨天痕却难以聚力抗衡,想要避开,却不愿将身后所爱置于险地,索性心一横,凄然笑道:“薰儿,无论如何,活下去!” 贺紫薰听出他话中死意,惊道:“你要做什么!” 墨天痕站立起身,却并不答话,削瘦躯体笔挺,双臂翼张,矗立贺紫薰身前! 眼前背影虽不强壮,却如岿巍高山一般,为她支起一道伟岸防线!那一瞬间,贺紫薰已知晓墨天痕心意,那正是她所了解的男儿——正直坚定,不畏死生,却愿意为珍视之人赴汤蹈火,一往无前! “小墨……若有来生,我定要与你白头到老!只是此生……我……”境况危殆,贺紫薰满腔心意,却不及用言语表达,只能眼睁睁看着墨天痕昂首挺胸,直面死厄! 就在玉天一极招将发之际,只听轰然两响,快活林大殿墙壁竟是石翻木裂,空门洞开!在场众人未及讶异,只见漫天碎石粉灰之中,一红一银两支箭矢挟无匹威势疾啸而出,一举洞穿人群,激起碎肉血花漫天飞溅! 就在玉天一惊异收招之刻,大殿外已是人声嘈杂,哀嚎四起,一群白甲之人浑身浴血,挺枪执刀,从先前两箭所打开之洞口鱼贯而入,杀向殿中赤裸众人! 白甲军装扮,赫然勾起玉天一最不堪的记忆,他永远都不会忘却那身装束,更不会忘却那震慑其一生的可怖画面——在这样一群白甲军簇拥之中,一人银盔素甲,耀眼如天外繁星,手中银弓一弦惊世,将自己的父亲生生射杀于两军阵前! “白银魔鬼!”这四字在脑海浮现瞬间,玉天一瞳孔骤缩,在震惊之中心思电转:“这是锦朝的兵马,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难道说小榭败了?不对!来者是北落师门的将星营而非千鎏影的飞龙营,是呼延逆心的情报有误!”想到这里,玉天一不禁咒骂道:“该死!就算小榭败了,我仍留有二百人驻守大殿,若不是眼前这狗贼,我又怎会敌人兵至此处才会发觉!” 快活林大殿中的男子,皆乃西域精锐,故而也留在此处与掳来的中原女子交合双修,辅佐欲林大祭,等待享受初阴真炁。,但单论武艺,他们已与将星营之人相去甚多(注4),而这些男子此刻皆是浑身赤裸,手无兵刃,加之战力原本就不及这锦朝第一神军,情势急转之下,这些精锐不及反应,便如羔羊一般被枪搠斧劈,难以展开有效还击,不出片刻,已被屠戮大半,尸横遍地! DI阯發布頁⒋Ⅴ⒋Ⅴ⒋Ⅴ.с○Μ⒋v⒋v⒋v.с○Μ“将星营!是将星营!”贺紫薰在朝当差,一眼认出这便是锦朝最负盛名的无敌之师,驰骋四界几无敌手的将神嫡系,激动之下失声叫道:“小墨!是一甲侯的将星营!朝廷的兵马到了!” 墨天痕听闻,精神一振,玉天一却是咬牙切齿,恨不能平。他接帝释天之令,带一双儿女在中原腹地潜伏多年,暗中蓄力,企图在帝释天起兵之时里应外合,予锦朝以重创,以此来报当年战场上那弑父之仇。如今尚未功成,却被朝廷攻破,多年养蓄之力一夕尽毁,一双儿女也惨死无名小辈之手,这让他如何甘心?如何不恨? 但恨归恨,此时大殿之中,将星营已尽数涌入,飞流军、青萝军随后而来! 人群之后,玉天一亲眼看见,那在众军之中如闪耀天星般的伟岸身影,虽不高大,亦不粗壮,却霸气天成,傲然伫立,正是十年前纵横西域,屠戮西土兵将高手无数的至凶之人——北落师门! 就在二人四目相接之刻,北落师门、千鎏影两大神将弓弹弦响,飞箭破空,一银一紫两支箭矢挟光夹电,向玉天一面门迅射而去! 玉天一心道不妙,忙催金刚化体,形变北方多闻,绿玉宝幡张撑如盾,欲一挡两大神将双发神箭! 疾箭触化神,只听脆然两响,银紫双箭透幡而过,正中多闻金刚,随后轰然一爆!金刚化体难匹两箭雄力,寸寸崩碎,化为漫天飞屑! 金刚化体与施招者一体相连,化体重创,本体亦会损伤。玉天一受两股雄力冲击,顿时血箭狂喷三尺,已然重伤! “白银魔鬼,武力果然不减当年……”玉天一难挡两大神将一招之功,心中虽是恨极,但亦知大势已去,自己已无力回天,只得对摧花药王道:“如玉!带初阴之女走!”不料一回头,却见药王已推开一张石床,纵身跃入其下的暗道之中! 玉天一见梦颖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更是气怒交加:“徐如玉!你个孬种! 竟敢背叛本天主!”回头又见自己精心培育多年的心腹战力被人如猪狗般无情屠戮,顿时体内真气翻涌无常,又是一口血箭喷出! 不等他调息回气,便听一声催命弦响,随后便是箭风破空,尖利刺耳!玉天一心知北落师门杀生取命从不手软,心下一横,咬牙再出金刚化体,抬手向前,绿玉巨手亦同步向前罩去,欲在半空擒下催命神箭! 然而玉天一受伤在前,功体不全,金刚化体只得平日五成之力,哪里能抵的住北落师门惊神一箭!但见银白箭芒一举贯入金刚巨臂,穿进玉天一手掌之中! 电光石火间,欲界天主手骨崩摧,整只手臂血肉成泥! 化体被毁,手臂摧折,玉天一闷哼一声,竟是足下一动,趁势转身,遁入方才药王所用的密道之中! 之前墨天痕见援兵已至,心思便全放在了尚在敌手的梦颖身上,却见药王在梦颖耳边低语几句,引的少女瞪大了圆眼惊讶的回头望向他。但见药王冲梦颖温柔一笑,随即将她推离怀中,自己从旁扯过自己的衣物,推开石床先行遁走,墨天痕虽是疑惑,但已在设法上前,想要救回梦颖,只是道路当中还有玉天一横亘,自己难以前行。待到两大神将重创玉天一,逼其断臂狼狈逃窜,他终是等到机会,强忍全身剧痛抢至梦颖身边,搂住她娇小香躯,哽咽道:“对不起,梦颖……我……我……” 他心中满是愧疚与自责,满腔的道歉话语,到嘴边却一字也说不出口。梦颖遭此淫厄,本就心中凄楚,只为保全墨天痕才隐忍配合至今,此刻落在墨天痕怀中,见他疲累憔悴却性命无虞,压抑整晚却不敢表现的难受与悲戚一并爆发,在墨天痕怀中大声哭喊起来:“呜哇……天痕哥哥……对不起……对不起……梦颖只是想去找你……呜呜……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受辱少女在怀中哭的梨花带雨,悲切难当,墨天痕亦是心如刀绞,只得含泪安慰道:“没事的……梦颖……这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可是……”梦颖抽泣着,上气不接下气道:“梦颖……梦颖已经脏了……再也配不上你了……呜哇……”想到自己已是不洁之身,再配不上自己最爱的男儿,圆脸少女心中更是难受如绞,又放声大哭起来。 DI阯發布頁⒋Ⅴ⒋Ⅴ⒋Ⅴ.с○Μ⒋v⒋v⒋v.с○Μ梦颖话语,让一旁贺紫薰心中更不是滋味,她被淫阵所控,虽不是自愿而为,后来却不由自主的是沉浸其中,险些沉沦,体内更被这帮淫徒玷污不知多少次,留下了多少肮脏恶心的男性印记,若回去不服食祛胎药物,还有可能怀上那两个男人的野种,这种惨痛遭遇,让倔强要强的她内心萌生死意,因为她自觉已再无颜面对墨天痕! 将星营将士在此处见到如此多的中原女子惨遭西域之人掳掠奸淫,皆是义愤填膺,对殿中赤裸男子下手毫不留情,即便是已经下跪投降之人,亦不会饶他性命。就在这时,一名将星营士兵见墨天痕衣衫不整,搂着一名全身赤裸、嚎啕大哭的少女,只道他也是快活林一伙,临死还不忘猥亵少女,登时面露怒容,大吼一声挺枪上前,准备结果这“淫恶之徒”! 贺紫薰见那士兵面色不善,心中猜到大概,惊叫道:“大哥不要!那是自己人!”然而殿中杀喊惨叫此起彼伏,那士兵并未在意贺紫薰话语,上前举枪便扎! 就在这时,只听两道声音同时传来:“住手!”“且慢!”随后一男一女两道身影从将星营中奔出,男者手中握冰,周身泛寒,女子身姿瑰艳,剑势矫捷,二人招式齐至,一举打飞那名士兵手中兵刃! 墨天痕听闻身后声音,回头望去,只见那白甲士兵一脸惊愕,而两张熟悉的面孔正满是担忧的朝他本来! “晏师姐!寒大哥!” 这一男一女正是随军前来的晏饮霜与寒凝渊,他们本随飞龙营在后军行动,但心忧墨天痕安危,所以一路抢杀在前,终在性命攸关的最后时刻赶上救援。 寒凝渊早把那将星营士兵拉至一旁解释,那士兵方才便见他与自己并肩作战,且军中只有他一人使的是寒冰功体,很是显眼,便信了他所说,道了声歉,继续回去绞杀快活林余党去了。 “天痕……”晏饮霜见墨天痕与梦颖的惨状,不禁眼眶瞬红,难过的掉下泪珠,忙脱下外袍给梦颖裹上,自己却是鼻头一酸,不忍再看二人这般光景,背过身去小声抽泣起来。 寒凝渊亦是脱下长衫给墨天痕披上,叹道:“墨贤弟,对不住……我终究是算错一着,来晚了……” 墨天痕摇头道:“寒大哥,你能带援兵前来,已是天大的恩情,如若不然,我们……”想到如若援军未至,二女仍将沉沦苦海,继续承受无尽的奸淫采补,他惊的浑身一颤,背脊冰凉,再难将之后的话语说出口来,便转而对晏饮霜道:“师姐,烦请你去照顾下贺捕头,她……” 晏饮霜听闻,四下望去,一眼瞥见软软靠在石床边的贺紫薰,心惊不已:“连贺捕头也……”忙是上前将她扶起,将她搀至墨天痕身边。 贺紫薰虽是坚忍顽强,但毕竟是女儿家,遭逢这种劫难,本已痛不欲生,此刻得遇救援,心中一松,泪水也决堤而溃,跌入墨天痕怀中。三人抱头痛哭,看的晏饮霜亦是掩住口鼻,潸然落泪。 寒凝渊见她模样,轻叹了一声,伸手将泪流不止的晏饮霜揽过怀中,任由她用泪花将衣衫打湿。 时过不久,快活林大殿中杀喊渐息,除却逃掉的药王与玉天一,只有几名快活林男子命存留作活口,其余男子皆被屠戮殆尽。将星营士兵们纷纷将自己的罩袍解下为那些赤裸女子披上,并将她们集中看管起来,以防有奸细混入其中。 北落师门与千鎏影来到药王与玉天一遁走的密道入口之前,查看片刻,千鎏影问道:“北伯伯,追吗?” 北落师门道:“欲界天主被我射断一臂,已不成威胁,只是地下情况未明,若徐如玉在其中设伏,有些棘手。” 千鎏影又问道:“那,需要调药花神将前来吗?” DI阯發布頁⒋Ⅴ⒋Ⅴ⒋Ⅴ.с○Μ⒋v⒋v⒋v.с○Μ北落师门摇头道:“还是先让人下去查探一番吧。”遂遣几名白甲军潜下地道。不一会,便有人上来禀报道:“侯爷,这下面地道四通八达,出口难以计数,我们人手不够,难以一一追查,不如多给末将些人手……”北落师门当即否决道:“无妨,这几日大家辛苦,先去休息吧。”转头又对千鎏影道:“罢了,我军奔袭百里,潜行穿插,连夜作战,又经历强攻,该是修整的时候了。匪首虽然一伤一逃,但其有生力量已被我们彻底歼灭,再难兴起大风大浪,我们此行任务也算圆满。” 千鎏影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道:“北伯伯,有道是:除恶务尽啊。” 北落师门瞥了千鎏影一眼,淡淡道:“我已执行命令,剩下的,非我之事。” 千鎏影笑道:“就说姜是老的辣,分外之事,三言两语便推得一干二净,还让人无话可说。” 北落师门亦是浅笑道:“少在那跟我阴阳怪气,这些年都是跟谁学成这样的?” “嗨……”千鎏影懒散道:“这些年一个人惯了,自然而然就变这样。” 北落师门鄙夷道:“你父亲当年独自领军时,也不似你这般惫懒。” 哈?“千鎏影神情陡变,奉承般道:”那是父亲有您这样的人杰做榜样,自然变得和您一样无趣。““无趣?”北落师门刀眉一挑,眼中却满是追忆神色:“楚棠又怎会是个无趣之人?” 二人一番对话完,副将也将战况上报,四大军势共计亡十六人,伤五十五人,快活林死伤过千,余下千余人尽皆被俘,加上玉天一重伤、徐如玉奔逃,花千榭、玉牵机、玉兰姬尽皆丧命,暗蛀锦朝腹地的快活林就此土崩瓦解,不复存在! 那副将汇报完,却是面露异色,未曾离开。北落师门见他欲言又止,便道:“还有什么,尽管说来。”那副将道:“禀侯爷,末将在带那几个活口认人时,发现有两名匪首并非被我方士兵击毙。” “仔细说来。”北落师门道。 那副将道:“是这样,末将领着那带路之人辨明匪首,见一男一女死在同一处。那向导指认这一男一女便是快活林主人的一双儿女,亦是这里的统领之人。 既然匪首已毙,末将便去询问是哪名将士所为,好记上一功,然而将士们却道那一男一女早就身亡,无人曾与其交手。末将觉得蹊跷,所以才在考虑是否禀报此事。” 千鎏影听罢,笑道:“有意思,我军未至,快活林中却先起冲突?看这架势,怕不是娘们不够分打起来了?” 北落师门微一皱眉,似是对千鎏影言语颇为反感,却也不明说,只吩咐副将道:“去问问那些活口,看他们是否知晓。” 那副将领命,不一会回禀道:“侯爷高明,末将已问得那一男一女是那人所诛。”说着,他将手指向墨天痕处。 “寒家老二吗?他本事倒不小。”千鎏影低声道。北落师门虽有疑色,仔细一想,却也释然道:“他能查明快活林所在,自然是有些本领。”却听那副将尴尬道:“侯爷、王爷……非是寒公子,而是那名少年。” 这一下,两大神将脸上同时浮现讶然神色。北落师门令道:“让将士们今晚就在殿中修整,但需先仔细检查过这些石床下是否还留有暗道,以防敌人卷土重来。另外,传信让药花神将带后营一道来此处休息,再派人传信孟坪守军,让他们连夜调兵辅助汗武神将看守俘虏,待天明后将俘虏押送至孟坪听候处置。”那副将得令,自去派人检查石床,安排轮值班次和传信士兵。北落师门这才对千鎏影道:“走,我们去见一见这名少年。” ********************且说药王遁入快活林地道之中,那地道蜿蜒曲折,分叉众多,药王七弯八绕,走了足有一刻钟,这才寻得一处木门推门而出。木门外尽是草木密林,土坡石崖,仍是山中光景。回头望去,只见那木门掩藏在层层灌木藤蔓之中,非熟知之人必然难以辨认。 药王心道:“玉天一退路做的倒是周全。”抬头望星空辨明方向,刚要迈步,又不舍的回望一眼。他方才逃的甚急,自己多年精炼的药品和大量欲澜精油仍丢在快活林库房,一瓶也未曾带上,想到自己多年心血这回只怕要被朝廷尽数搜刮,他便觉一阵肉痛。 DI阯發布頁⒋Ⅴ⒋Ⅴ⒋Ⅴ.с○Μ⒋v⒋v⒋v.с○Μ“若非看见了青萝军,老夫也不会如此紧张。罢了,青萝军至,说明叶明欢亦至,有他压阵,我的毒功威能立减,及时抽身反是正确之举。哎……远处尚有杀喊之声,快活林当是不复存在了。还是先往孟坪寻两件像样的衣裳,等朝廷退兵,再回来看看他们是否有所遗漏,至于玉天一,哈,让他自求多福吧。” 打定主意,药王拨棘踏草,借月色攀上一处陡坡,打算往孟坪镇而去,不料刚翻上地势平缓之所,却见眼前山腰上,一队人马整齐而立,带头之人鲜衣绿袍,意态丰俊,正是药花神将叶明欢! “这这这……”屋漏偏逢连夜雨,因远处杀喊未歇,山中夜风喧嚣,再加上神将治军严明,待命兵士纹丝不动,毫无声响,使得药王一时不查,竟是自投罗网! 药王这一露头,顿时引得数百人齐齐转头,无数视线聚焦其身,药王顿觉自己是只傻孢子,前有逸待之敌,后是峭壁山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硬生生的挂在山崖边缘,好生尴尬。 “徐师弟,别来无恙啊。”叶明欢率先发话,他闲庭信步般走到悬崖边,蹲下身来接着道:“怎么来了,也不知会师兄我一声?” 药王嘴角抽搐几番,用僵硬的笑容回应道:“叶师兄久见了,师弟我只是路过而已。” “哈……哈哈哈哈!”叶明欢突然放声大笑起来,递过一只手去,道:“来,师弟,先上来再说吧。” 原来,摧花药王徐如玉与药花神将叶明欢同出一门,不过叶明欢自幼随师修习药理毒功,徐如玉却是半路带艺投师。他本是江湖有名的采花大盗,却在一次采花中爱上那名被他玷污的女子,起了金盆的洗手的念头,岂料二人成婚当日,他那未来岳丈先是在喜酒中下毒,又联合一众江湖高手围攻于他,他虽侥幸脱逃,却伤了一腿,大好轻功折损五成。 自此,药王立下毒誓,既然你以药毒我,我定要以药还之,这才投入叶明欢师门。是以药王虽年长,仍需叫叶明欢一声师兄。但药王于药石毒理一道天赋极佳,加之复仇驱使下奋发勤学,不过数年,药道一途已直追叶明欢。二人出师之后,徐如玉借一手淫药毒功重操旧业,成为江湖女子闻之色变的“摧花药王”,叶明欢却投身军旅,历战南疆,以一手药功连破南疆邪蛊毒阵,被先帝钟锴赏识,接连提拔,直至神将之位,并冠以“药花”之名,坐镇屠狼关。 药王不解的望向叶明欢,狐疑道:“你与我耍什么心机?莫要以为我尊你一声『师兄』,就会任你摆布。” 叶明欢风度依旧,手掌仍是伸在半空,脸上笑容不减:“徐师弟哪里话,师兄我只是想与你叙叙旧而已。” “呵!”药王冷笑道:“免了吧,你是兵,我是贼,当着这么多人面,你堂堂一朝神将,会想与我这反贼叙旧?” 叶明欢轻松道:“这个好说。”随即大喝一声:“青萝军!今晚你们可曾见过反贼?”只见数百青萝军同时调转身形,背对二人,却无只言片语。 叶明欢这才道:“这些都是我的心腹,师弟现在可还放心?” 药王摸不清这小师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暗自犹疑间,只听叶明欢大声道:“师弟若再信不过,我只能把这些人尽数除掉了。” 只见青萝军中不少兵士浑身一颤,却也无人发出声响。药王心道:“这小子到底在盘算什么?不过我这副模样,在他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他若想擒我,轻而易举,嗯……看来他不愿与我为敌,我便先信他一回,看他究竟耍什么花招。” 于是假意笑道:“叶师兄言重了,既然师兄诚心相助,师弟我又怎能逼师兄忍痛割爱呢?”说着便搭上叶明欢手掌,爬上山崖来。 叶明欢随即令道:“取一套青萝军军服来。”自有军士将备用换洗的军服捧来。药王穿戴妥当,叶明欢又道:“师弟,前方交战结束,我这后军便需前去汇合,你尚是反贼,若被其他人认出来可就糟糕了,只能先委屈你先易容改面,再在我军中忍耐几日,待到此间事了返回东京,便可复你自由之身,在这之前,还望你小心行事。” 药王腹诽道:“既然要帮我,直接放我走便是,何必这么麻烦?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密谋……这小子,莫不是想用计把我诓到人多之处再行捉拿?”此念一出,当即又自我否定道:“若想抓我,也不用这么麻烦,真搞不懂这小子究竟想干什么……罢了,便信他一回,看他药瓶之中能倒出什么仙丹来!” 既已思定,药王便道:“多谢师兄好意,那我便进队了。” 叶明欢叫住他道:“师弟且慢。”随后唤过一名副将,对他道:“师弟,接下来一段时日你我恐无太多机会交流,这是小罗,亦是我的心腹,他会指导你下面该如何行动,你若有不知之处,无论巨细,都可向他询问。” 药王点头,转身正欲入列,却听叶明欢又道:“师弟,你那些毒剂药品,之后应该都会交我处理。”药王一听,浑身一震,吃惊的回头望去,叶明欢却早已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叶明欢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语,却瞬间解开药王心中所有疑惑。“原来如此,哈!”药王心头一阵冷笑,也不再多话,转身踏入青萝军中。 不出一会,一名白甲军到来,正是派出传信的将星营士兵,叶明欢得将神之令,遂下令部队开拔,而药王隐身其中,早将人皮面具贴上,变成一名面容呆板的中年士兵,随着青萝军一道往快活林大殿进发! 注3:他自己觉得注4:将星营战力均值在50左右,快活林精锐战力均值40出头。 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一卷 第十一章 欲林天启 06 第十一章欲林天启6话说墨天痕三人痛哭一阵,嘤嘤而泣,各自心伤神亏,晏饮霜在一旁看的难受至极,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在正气坛时如星拱之月,凡事都不必自己太过操劳,即便有所迷茫,还有睿智父亲和慈祥美母可以依靠,从未像今日一般手足无措,先是寒凝渊蒙受不白之疑,再是亲眼目睹自己的师弟师妹遭此大厄,自己空有满腔郁愤却不知该往何处发泄,思来想去,仍是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寒凝渊。 寒凝渊遭儒门无端怀疑,心情也是不佳,一张俊颜冷峻如冰,兀自站那如冰雕矗立,一言不发,不知在思考何事。晏饮霜见状,也只能收回目光,另做他想。 毕竟是男儿理智更多,墨天痕哭了一会,强忍哀痛收住心情,抬头往四周望去,见朝廷兵马正从殿后搬运战利品,便对二女道:“梦颖,薰儿,他们在深山潜藏多年,这里定有水源与沐浴之所,你们不如先去洗浴一番,免得身上难受。” 二女现下满身汗渍精斑,蜜穴中也存留有不少阳精,确实很是难受,但身子不洁不净,伤的终归是她们内心,此刻她们心头痛楚更是难以言表。 墨天痕看见二人神情,亦陷入深深自责,却怎么也找不到安慰的言语。这时,梦颖扯了扯他衣袖,眼神哀怨而凄凉,幽幽道:“天痕哥哥,如果这世界上没有梦颖了,你会想我吗?” 墨天痕不知她此言何意,但为劝慰她,便拍着她后背柔声道:“傻丫头,无论你在哪,我都会想你的。” 梦颖听罢,竟是破涕一笑,细嫩小手深情的捧住墨天痕脸颊,盯住男儿关切的眼神,眼中流出一丝温情道:“那就好,那样的话,梦颖就死而无憾了。” 圆脸少女话一出口,墨天痕竟是嗅到一股决然之意,未及反应,梦颖已一把将他推开,额头转身往后方的殿墙上狠狠撞去! “不要……!”墨天痕身体失衡,难挽佳人,话不及出口,却见寒凝渊身姿电闪,白衣飘飞,箭步抢到梦颖身后,及时将她扯回怀中! “放开!你放开我!”梦颖哭的梨花带雨,叫喊着想从寒凝渊怀中挣开,怎奈她本就身小力亏,加上大半夜的无情摧残,早已是腿软体虚,方才推开墨天痕全凭最后一股求死的狠劲,如今又如何挣脱的开? “薛姑娘,何必如此。”寒凝渊皱眉叹道:“此事非你之过,你又何必寻死以求解脱?”早在梦颖拉住墨天痕之时,他便已察觉少女神色有异,暗自留神,如若不然,只怕梦颖此刻已是芳魂杳矣。一旁晏饮霜亦被她此举吓得心惊不已,赶紧上前拉住她道:“薛师妹,你这是何苦?”刚想劝她放弃轻生念头,脑海中却闪过“以死守节”一词,娇躯顿时一僵,不知该如何开口,心头第一次对自己所学之礼教产生了一丝疑惑:“失却贞操,便真的只能以死来成全贞洁吗?那对女子来说,岂不是有莫大的不公?” 墨天痕不料平日里懵懂无知的梦颖竟如此刚烈,惊吓之余,赶忙上前从寒凝渊与晏饮霜手中将她拉回,死死抱在怀中,生怕她再寻短见,却不知该如何劝慰,只是不停轻抚着少女的脑后青丝,连声道:“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梦颖靠在男儿怀中,眼眶红肿,泪珠扑簌而落,不断抽噎着道:“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梦颖这样,以后还怎么和你在一起。” 失贞对中原女子来说,是最悲惨而耻辱之事,而梦颖不但被淫贼强行夺去贞操,还在她所爱之人面前被大肆凌辱奸淫,这等屈辱,早已粉碎了二八少女对未来之憧憬,让她只想一死了之! 贺紫薰在一旁欲言又止,她本也萌生死志,只想着与墨天痕交代完后事,然后便去寻一处僻静所在自行了断。然而梦颖这一番哭闹反令她心起波澜:“贺紫薰啊贺紫薰,枉你身为捕快,遇到这种事情怎能像小女孩一样哭哭啼啼,寻死觅活?”她虽是这样告诫自己,但受辱失贞毕竟在她心中划下一道深邃的伤痕,梦颖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心爱的男子,她,又何尝不是? 墨天痕同样泪水横流,他自小受儒门礼教影响,知晓女子贞洁之重,几乎更胜性命,不然落松太守也不会将男女私通判为重罪。 思来想去,墨天痕难觅良言,哀叹一声,对怀中哭泣的人儿道:“梦颖,待我寻回母亲,便请她做主,让我们完婚,好吗?” 此话一出,在场三女皆是一惊,贺紫薰心中微甜浅喜,羞赧却又觉无比尴尬,腹诽着男儿为何会在这种境况下提出这令人羞臊的事情。晏饮霜立时怔住,心中竟是不自觉的泛出些许酸意,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她从未料想过自己会对一名男子如此上心,不仅随他游历各地,还会为他千里奔走,心忧他之安危,甚至在他可能遭难之时不惜弃自身于不顾,只想如何救他出囹圄。这一刻,这如悬天皎月般被众人所追捧的天之骄女却惊讶的发现,原来自己这一路走来,与其说是照顾师弟师妹,倒不如说是她一直在注视着男儿那满身正气、刚强不阿的背影! 记住地阯發布頁④∨④∨④∨.с☉Μ梦颖杏眼圆瞪,抬起小脸不可置信道:“天痕哥哥,你说什么?” 墨天痕并未回答,而是转身又将同是满脸惊愕的贺紫薰揽至怀中,在她二人额上各自温柔印下一吻,坚定道:“待寻回母亲,我就娶你们过门,绝不食言!” 这句话若放在以前,梦颖定会欣喜若狂,欢呼雀跃,但此时此景,却好似更像被同情怜惜一般,忙摇了摇头,凄然道:“天痕哥哥,梦颖已经……已经配不上你了……” 墨天痕忙道:“你当然配的上!你挂怀我的安危,先是不远千里往落松寻我,又在正气坛中舍命相待,那时起,你我便已定下终生,时至此刻,我又如何能弃你?”他一心读书习武,对与人相处只知真心以待,直来直去,全然不懂该怎样运用话术委婉表达。 “你是笨蛋吗?!”见墨天痕的拙劣措辞,贺紫薰忍不住含泪道:“只是因为别人对你好,你想要回应报答,便不顾别人感受了吗?她对你这般情义,你却说的好似在报恩一般,这种同情……这种怜悯,谁要!”她说到伤心处,又忍不住难受的流下泪来。 “这当然不是同情……我是真的想娶你们……”墨天痕急忙回应着,却下意识的看了晏饮霜一眼,此话一出,他与晏饮霜日后便已再未有可能,心中虽早有准备,但真到此时,他仍是揪心不已。晏饮霜正沉浸在自己心头那怪异的酸楚之中,未能注意到墨天痕眼中的无奈与遗憾,只道他正在给自己递眼色,让自己帮腔,刚想开口,却又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 一旁寒凝渊看不下去了,道:“墨贤弟不善表达自己的情感,他虽不知该如何说出口,但心中定是喜爱你们至极,绝非同情或是怜悯。” 墨天痕仿若找到救命稻草一般,连连点头道:“对对,我是真心喜爱你们,所以才想娶你们入门,绝无其他目的。” 这句话如梦幻一般,是梦颖盼望多年之事,但在这般境况下,她却犹疑道:“可是……我……”一旁晏饮霜听闻此话,心中酸意莫名更盛,竟是有种瞬间空落之感。 寒凝渊生怕墨天痕又说错话,忙道:“薛姑娘,贺捕头,请听我一言,你们虽遭大难,却得救援,未逢死劫,依寒某看来,这已是天大的幸运。” 贺紫薰不悦道:“你说的轻巧,受辱的又不是你!” 寒凝渊早料到会有如此回应,接着道:“寒某久居边关,不到十岁便随父兄临阵,见过生死不下千万,每番大战之后,天关将士虽有死伤,但生者无不庆幸。 我见过有断臂之人雀跃欢呼,亦见过失却双腿之人仰天大笑,更在暴雪封路之时见过无数将士为求活命茹毛饮血,啃草食泥,便是积雪也能吃的一干二净!当活着都成为一种奢求,就没人会在意自己曾遭逢怎样的劫难。从那时起,我便知晓,这世上没有什么,比『活着』二字更为重要,你们年岁不过二十,人生半数未至,还有大把日子需要过活,所以即便遇上挫折,也该拼命跨过才是,怎能就此起了轻生之念?” 墨天痕随即附和道:“不错,你们家中还有亲人,还有你们牵挂之人与牵挂你们之人……”说着,他牵起二女柔荑,鼻头一酸,眼泪已不争气的再度落下:“你们若离我而去,那不是又……又只剩我一个人了……”他家破人亡,又在师门遭陷,心中早已将二女视为最重要之人,只是口笨难言真心,此时真情流露,更让众人动容。 贺紫薰虽有死志,但见到墨天痕关切神情,知晓男儿是真心待她,那股冲动已去大半,只是一想到自己方才就在男儿眼前被那两个淫贼奸的疯言浪语,什么不要脸的话都说了出口,心中始终有股恶气难平,恨的牙根直痒。她心性向来坚忍要强,不肯轻易服输,吃了如此巨亏,待自然想着该如何加倍讨回,于是抽回手来,昂首瞪了他一眼,佯嗔道:“谁要嫁你!还有!我又没寻死觅活,你干嘛把我也捎上!” 墨天痕只是望着女捕的双眸,诚恳而又认真道:“你们二人对我而言都无比重要,任谁也不能失去。” 纵使娇蛮高傲如贺紫薰,亦被这话、这眼神所动,忍不住又落下泪来,梦颖更是扑入墨天痕怀中嚎啕大哭,三人再度抱成一团,可这一次,却不再有人准备抛却性命,因为,当回头之时,已有人在来处等待,死生不弃。只是仍有一人呆在一旁,如白梅静绽,玉立婷婷,心中却如受霜风刺骨,为这劫后定情的感人场景而黯然神伤,不为别的,只因她似是已喜欢上了那天真莽撞,却待人无比真心诚意的墨家少年! 记住地阯發布頁④∨④∨④∨.с☉Μ这时,只听甲胄铿鸣,引得寒凝渊与晏饮霜回头望去,正是北落师门与千鎏影到来,寒凝渊冷哼一声,便把视线转开。晏饮霜虽鄙夷朝廷做法,但毕竟出谋者乃儒门掌教,自己又身为儒门子弟,自然不好太过不敬,于是行礼道:“见过一甲侯、镇西龙皇。” 正在哭泣贺紫薰听见声音,抬头一看,忙把脸上泪水一抹,拉扯着墨天痕与薛梦颖小声道:“二位将军来了,快先行个礼。” 北落师门见到他三人惨状,不禁微一皱眉,摆手道:“不必了,本侯问几句话便走。” 墨天痕却突然匍匐而跪,狠狠的向北落师门磕了三个响头,诚恳道:“若非二位将军及时到来,学生只怕命尽于此,两位女伴也会继续受厄,此等恩情,来日若有机会,墨天痕定当舍生以报!” 北落师门道:“杀反贼,救百姓,北落师门分所当为,何须报答?本侯此来,只问你一个问题。” 墨天痕道:“学生当知无不言。” 北落师门颔首,指向玉牵机与玉兰姬的尸首道:“好,本侯问你,那死在一起的一男一女,可是你所杀?” 墨天痕顺着北落师门手指方向望去,随后点头道:“回侯爷话,正是学生。” “如何杀的?” “剑意远发。” “嗯?”“哈?”同时两声疑问,两大神将皆觉讶异,千鎏影不禁道:“你小子鬼扯什么?你若能修出剑意,还会被整成这副惨样?” 墨天痕被他触动心中伤痛,顿时绷起脸反驳道:“我先前被抓之时,兵刃被这帮反贼收走,若是有剑在手,定当手刃恶贼!” 千鎏影顿时笑出声来:“这天下剑者,修出剑意者不过寥寥数人,皆是已达无剑胜有剑之境,其剑意之能远胜兵刃,配剑不过锦上添花而已,本王还是头一次听人鬼扯有剑胜无剑呢!” 墨天痕刚想辩解,却见北落师门眉眼一跳,对千鎏影道:“你从哪听的这些胡言乱语?” 千鎏影面上笑容顿时一僵,讪讪道:“唔?胡言乱语?” 北落师门斥道:“这天下剑者,修出剑意者不过寥寥数人,可你又见过几人? 剑邪?缥缈剑?还是十二剑天?” 千鎏影哑口无言,不知北落师门所问究竟何意,心里直打突突:这些人老子哪见过?人坊间说书的不都这么说?但这话他终究未敢出口,只是道:“不曾。” 北落师门道:“不曾,便不要胡言。”转头望向墨天痕道:“你自称『学生』,想是儒门弟子?” 墨天痕点头称是,却听千鎏影在一旁小声嘀咕道:“又是个死穷酸。” 北落师门自然听见千鎏影暗讽,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道:“小兄弟,将你剑意使出与我一观,若是为真,此回攻破快活林,有你一功。” 墨天痕摇头道:“侯爷,学生不求功劳,只求侯爷退兵时能将我等安然送至西都。” 北落师门一指千鎏影,应道:“这是小事,此战结束,龙皇飞将便会返回西都,届时你们可与他同行。” 墨天痕行礼谢过,随即一指横拨,八舞意发剑破苍穹扉,只听“噗”的一响,众人身边殿墙之上顿现一眼两指见方的圆形洞孔,将殿墙两面贯彻通透! 见墨天痕一指穿墙,千鎏影脖子一缩,鄙夷道:“小子你休要唬我,不过剑气罢了!”他武艺虽高,却是在战场磨炼,对武林之事知之深浅,只道是墨天痕以次充好,想要蒙混过关。 却听北落师门淡淡道:“鎏影,你可见到剑气?又可曾见过剑意?” 千鎏影气势瞬时又矮三分,支支吾吾道:“不……不曾。” 北落师门为将多年,因镇守东京无战可战,又心系天下武林动向,故主动请缨,担任监察天下武林大事之责,时常奔走观摩高手对决,虽武力称不上绝顶,但眼界极高,一眼便看出墨天痕那一指已达无剑之境,凭剑意伤人并非妄言。他本想呵斥千鎏影,让这自大狂妄的小子滚回自己的飞龙营去,但千鎏影毕竟带兵大将,自己若似长辈一般在旁人面前斥责于他,反而有损他的威信,便平静道:“不曾,便不要妄加评断,静静听便是。” 千鎏影虽是骄狂,却对这与自己父亲齐名的伯伯敬畏有加,登时听出他话中含义,脸上露出尴尬神情,挠了挠脑袋,假笑道:“好,好,我安静不行么。” 北落师门这才对墨天痕道:“小兄弟,你年岁几何?” 墨天痕答道:“学生今年整十七了。” 北落师门点头,颇为赞许道:“后生可畏也,单凭这一剑,便能知你所言非虚,这一功圣上定会有所赏赐,你们在此好生休息吧。”说罢转身准备离去。 墨天痕见他要走,忙叫住他道:“侯爷且慢,学生还有一事相求。” 千鎏影不耐烦道:“你小子,这是准备给你记功,又不是让你去做死间,哪来那么多要求?”北落师门轻吭一声,脸上也隐有不悦神色:“说来听听。” 墨天痕问道:“敢问侯爷,现下是否还有快活林的活口?” 记住地阯發布頁④∨④∨④∨.с☉Μ北落师门默然点头,墨天痕抱拳行礼,又道:“禀侯爷,学生家住落松,父亲乃当代墨家钜子,母亲乃道门希音观赤天子道长次席弟子,亦是南水陆家的大小姐。本是父母双全,衣食无忧。但两个月前,有一伙贼人深夜入我家中,杀我父亲,掳我母亲,更将家中老小仆役屠戮殆尽。若非得清微观两位道长与儒门煌天破师兄相救,只怕已满门皆陨。”他说到心中痛处,忍不住又哽咽起来。 北落师门皱眉道:“你说这些,与活口何干?” 墨天痕道:“侯爷,学生历经查访,得知母亲极有可能被掳往快活林,故而才会在此。只是学生失陷期间并未发现母亲身影,所以斗胆请求侯爷,可以让学生前往问话。” 北落师门奇道:“你背景深厚,大可往南水寻求外祖父帮忙,何必只身犯险。” 心中却道:“难怪这段时日未得籁天声消息,他对这师妹痴心一片,想来定是发疯般的去找寻她了。” 墨天痕坚定道:“回侯爷的话,这之中有些隐情,让学生不便去求助外公,而灭学生满门的那伙贼人仍在不停追杀学生,以图斩草除根,学生担心往南水路上必有埋伏,便北上师门,边躲避追杀,边查访母亲下落。况且,学生认为,身为人子,报仇当亲力亲为,不得假借外力。” 千鎏影听了这番话,不禁心中又犯嘀咕道:“什么狗屁歪理,君子邪说,这小子脑袋也是被书夹坏的,南水陆家那么大势力,寄封信过去,老爷子为女儿还不得把整个中原翻个面?用得着你在这苦兮兮的亲力亲为?” 北落师门亦觉墨天痕思想有些幼稚好笑,但一转念,竟是从心底生起一丝敬意,不禁道:“好,有担当,有勇气,那便拿出毅力,贯彻你之信念吧!本侯期待你的表现。那几名活口就在那里,你可以随时去问。”说罢便转身离去。 千鎏影跟在北落师门深厚,心中却更觉纳罕,几乎惊吓道:“北伯伯不会也被书夹傻了吧?怎会鼓励这般不着调的事情?不对……他一定是跟那什么墨家有仇,想让这楞小子去送死!嗯……应该……大概……是这样吧?” 一行人目送两大神将离开,只听贺紫薰在一旁道:“小墨,一甲侯好像很欣赏你呢。” 墨天痕道:“将神之言,多有鼓励意味,正说明我现在仍不足道也,没什么值得高兴。比起这个,我还是陪你们去寻找洗浴之所吧。” 寒凝渊叫住他道:“墨贤弟,此事不如交由晏姑娘帮忙,你我先去审问那几个俘虏,如何?” 墨天痕不由望了晏饮霜一眼,正气坛娇女此时正为先前自己的怪异感受而兀自出神,听见男儿呼唤,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应道:“好,便放心交我吧,我们都是女子,也好相帮。”墨天痕遂道:“既然如此,麻烦师姐了。”他自是不知这美丽师姐心中的小九九,只是知晓二女心中创伤非三言两语就能抹平,此时虽不再觅死觅活,但仍需有人开导,晏饮霜温婉亲和,知书通理,有她在旁,他也安心。 梦颖早先一步到来,知晓道路,便引着二女往后殿寻水房去了。见三女走远,寒凝渊拍了拍墨天痕肩头,道:“走吧墨贤弟。” 墨天痕应声而动,心下忐忑而激动,这两个月来他连遭厄难,九死一生,更殃及身边人付出惨痛代价,当这一切结束,是否能就此寻得答案? ************两大神将来到大殿一角,早有兵士辟开一角空地,拉起一道简易门帘,将铺盖全数备好。北落师门战时常与士兵共尝甘苦,同灶而食,但从不设帅帐,也从不与兵士同帐篷而卧,休息时必会隔开一方空间,独自睡在其中。他威望甚隆,也深受麾下爱戴,将士们知他习惯如此,每次出征皆会寻出一块僻静之地供他歇息。 千鎏影一路随北落师门来到此处,只见北落师门停下脚步,转身道:“你跟着我作甚?还不回你飞龙营去!”千鎏影涎着脸道:“北伯伯,我们也好些时候未见了,侄儿就不能与你叙叙旧么?” 北落师门一生未娶,膝下无子,但与千楚棠私交极厚,早在千家兄妹二人年幼时便多有来往,对他们更是视如己出。时及千楚棠亡殁,其夫人伤心过度,郁郁成疾,不久便一病不起,撒手人寰。彼时千兰影仅十岁出头,千鎏影也不过双十之年,北落师门秉持旧义,对这两兄妹照顾有加,在朝堂更助千鎏影稳立军中,成就今日之龙皇飞将,这让千鎏影既敬他如父兄,又待他如挚友。千鎏影领军之后,二人相聚渐少,但每逢遇见,千鎏影总会如孩童一般缠上他,非要像多年前一样与他彻夜长聊才会消停。 千鎏影自然知道这个北伯伯面冷心暖,每次开聊前都是板着一副面孔赶他离开,这让他更是有恃无恐,大大咧咧的坐在地铺上,拍拍一旁的空位道:“北伯伯,急行军多日,也累了吧,正好与侄儿聊天解解乏。” “要解乏,我大可睡觉,何需听你唠叨。”嘴上虽是厌烦,北落师门却仍是坐到千鎏影身旁看了他一眼,随后道:“说吧,你想听什么。” 千鎏影嘿然笑道:“北伯伯果然是最懂我,知晓我满肚子好奇。” 北落师门佯装厌烦道:“有屁快放。” 千鎏影笑问道:“北伯伯,话说您刚才提到的那什么剑斜、喵喵剑、十二剑的,你都见过吗?”他自小便对江湖侠士颇为神往,只不过受家教所缚,一心钻研兵道,难有机会接触这些事物,直到长成领兵,才会在闲暇时找间酒楼听人说书,品些江湖杂谈。北落师门因驻扎东京,身受密旨,平日兼有观控武林大事之责,故虽未曾领兵出征,却常能亲睹顶峰相见,极武会战,这对千鎏影来说,远比从说书人那听来的故事要有趣的多。 记住地阯發布頁④∨④∨④∨.с☉Μ北落师门嘴角一抽,失笑道:“什么喵喵剑,我说话这般口齿不清吗?那是一剑缥缈晋浮萍!” 千鎏影手一摆,道:“哎不管这个,这三人你都见过吗?” “见过又如何?” 千鎏影顿时来了兴致:“快与我说说,都是在哪见的那些人?” 北落师门白了他一眼,反问道:“你可听过『旷世云决』?” 千鎏影想了片刻道:“好似听人提起过。” 北落师门道:“南水左近,有一座楼傍山而建,那楼高与山峦齐平,占地颇广,名唤出芸楼。” “与山齐高,这若说是塔也不为过吧?”千鎏影心道。 “出芸楼最顶层,设有一座能引天下武者为之侧目的仙武擂台,这擂台之所以……”话到一半,却被千鎏影打断道:“等等!北伯伯!我只是想听听那些顶尖剑者都是怎样的人物,不太想听你说人文地理的……” 北落师门笑道:“莫急,听下去。这擂台之所以称其为『仙武』,盖因其旁有一块千年奇石,名曰仙武石。” 千鎏影腹诽道:“好么……说了不想听地理,还是跟我扯起石头来了。” “这仙武石奇特无比,江湖顶尖高手之招,威力足以开山断流,崩天裂地,但此石受招之后,非但毫无损伤,还能散发异光,招式越强,光便越亮,以此石测度高手修为,准确无匹。借此石特性,出芸楼每隔十年都会举办一场『旷世云决』,以仙武石受招之异光,评出各方天下第一!” 听到“天下第一”四字,千鎏影这才明白,北落师门所述正是他最感兴趣之事,不禁咧嘴笑问道:“既然这石头能评出强弱,那还要设什么擂台,决什么武” 北落师门道:“仙武石所测,不过武者自身内力修为,但若有不服者,当可向仙石所评的天下第一人提出挑战。” 千鎏影奇道:“既然内力修为已是不及,那挑战又有什么意义?” 北落师门道:“鎏影,你虽内力不凡,又常年领兵,无需独自与人决出胜负,故而不能窥见自身盈缺。武者对决,不单纯只是内力对拼,经验、招式、智谋、兵器、意志、功法生克、地利天时,皆有影响。在绝对实力前,这些或许无关紧要,但当对决二者皆是人间翘楚,差距微弱之时,这些,便是决胜的最大要素。” 千鎏影眼界虽低,人却不傻,知是北落师门正向自己传授经验,亦是虚心记下,这才又提起自己关心之事:“那北伯伯可曾见过那些高手?还有你方才说的那些剑者中,最后谁成为了天下第一剑?” 北落师门仰头望向殿顶,似是在追忆往昔,良久,这才缓缓开口道:“那一年西域大捷,我和你爹受封后闲来无事,便同往南水散心游玩,正值旷世云决再开,我便与你爹登楼一观,正巧赶上了几场惊世之战。” 千鎏影顿时兴奋非常,脸上满是期待神情。他生怕自己多言打断北落师门话语,索性闭嘴收声,如同一个等待父亲讲故事的孩童一般。 北落师门露出慈爱的笑容,开口道:“那天我与你爹初次登楼,便见仙武石光芒大作,璀璨夺目,光芒中,一人背负偌大剑匣,正立于擂台之上。现场早已鸦雀无声,静候通报。不出片刻,便有通告传出,那人正是仙石所评的天下第一剑,十二剑天宗问真!” “十二剑天?他为何会有这么个称号?” 记住地阯發布頁④∨④∨④∨.с☉Μ“因为传闻他的剑匣之中不多不少,正好十二把天下名剑,从一至十二,一剑强过一剑。”二人一问一答,就如同很正的父子一般。北落师门继续道:“仙石评比一出,人群反应并不强烈,或多或少,都有公认意味,但也不乏不服之声,接着便有人上擂挑战。那些人经仙武石评测,虽也算一方豪雄,但光芒却远不及宗问真,一个个也都败下阵来,而宗问真也只出到第六剑,直到一人的出现。” 千鎏影不由自主睁大眼睛,急不可待的想要知晓这上台挑战的究竟是谁?他又能否击败宗问真? 北落师门并未让他久等。 “那人上台之后,人群便显得有些激动,待到他发招受测,仙武石光芒竟是与宗问真难分强弱,人群更是哗然一片。” 千鎏影忍不住问道:“这人是谁?” 北落师门笑道:“那人便是你口中的『喵喵剑』——一剑缥缈晋浮萍。” 千鎏影亦是轻松笑道:“哈,原来这『喵喵剑』这么厉害?” “二人打过照面,便动起手来,出芸楼上登时锐气窜空,剑意弥漫,然而二人却都未出剑。” “剑者不出剑,那还打个铁球哟!”千鎏影腹诽道。 “二人越战越是令我惊奇,剑气剑意交锋之所也逐渐扩大,竟生生逼的前排之人退却一丈之远方能免受飞来横祸。终于,晋浮萍驭剑出鞘,剑势顿时占据上风,宗问真颓势立现。正当众人觉得这『天下第一剑』即将易主之时,只听宗问真道:“你值得第十剑。』随后,他身后剑匣第十格中便飞出一剑,落在他之身前。” 千鎏影表情不变,心中却却好生激动:“娘哎!他真的带十二把剑啊!!” 北落师门自是不知千鎏影心情,继续道:“得剑在手,宗问真一挽颓势,二人斗的旗鼓相当,直从傍晚战至深夜亦未分胜负。” 听到这里,千鎏影已波不急待道:“那后来谁赢了?谁得了天下第一剑?” 北落师门摇头道:“他们谁都没赢。” “谁都没赢?打到最后还是平手?那岂不是要并列天下第一剑了?” 北落师门道:“非也,他们都输了。” “都输了?”千鎏影顿觉脑子里打了个结,想不出到底是什么状况。 北落师门道:“你莫急,听我说完。二人一直战至黎明,仍是不见有人占据上风,就在众人以为将要平局收场之时,天外忽来一道狂霸笑声,雄傲绝伦,修为稍弱之人竟被当场震至昏迷。但见外围高山处,一人踏风而来,落在擂台中央,竟将正在酣战的二人生生分开!我与你爹当时都惊骇不已,像宗问真与晋浮萍那等高手对战,即便修为相仿之人也难强硬插足,否则稍不留神便可能遭万千剑意撕扯,尸骨无存,而那人却以一己之力强行跨入战圈逼停二人,其能为可谓已震古烁今!” 千鎏影听闻还有这样的绝世高手,眼睛都直了,忙不迭问道:“谁!那是谁!” 北落师门道:“当时我与楚棠对视一眼,心中早有答案,能有此修为者,中原不过一僧一俗两人,那人黑发而赤瞳,额印黑白双鱼,定非释门之人,那么答案也就呼之欲出——混沌郎君,南宫离恨!” “娘哎!竟然是他!那个到处找人打架的南宫疯子!那后来呢!!”千鎏影兴奋的忍不住想要跳起,对他来说,这故事简直太过精彩! “后来?”北落师门接着道:“南宫离恨甫一上擂,二话不说先发一掌,直击仙武石,那石头顿时光芒刺目,将黎明照耀的如同正午一般,令人睁不开眼! 光华过后,在场之人大多面面相觑,但更多的是期待他接下来会作何动作。出芸楼主见南宫离恨到来,忙出面告知他正在进行的是『天下第一剑』之决,南宫离恨却不以为意,道:“吾无兴趣与人相决天下第一,吾只想败天下第一!』当时他凶名未曾远播,在场之人皆觉其狂傲过头,于是纷纷怂恿宗问真与晋浮萍与其一战。南宫离恨却不以为意,放出狂言道:“你们一起上便是。”在场之人无不哗然,要知宗问真与晋浮萍虽激战半天一夜,气力有亏,但根基仍在,若联手对敌,这世间只怕没人能讨到好处,南宫离恨如此目中无人,令场下之人更想一睹他之能为。” 虽已知宗问真与晋浮萍败北结局,但千鎏影却想破脑袋也想象不出南宫离恨究竟要强到何种地步才能敌过那两人联手,于是不解问道:“那南宫疯子真有那么强吗?” 北落师门道:“自然不是。就在南宫离恨提出挑战后,晋浮萍竟然收剑回鞘,对宗问真道:“宗兄仅出第十剑便与我不分胜负,此回是缥缈剑败了,天下第一剑,宗兄你当之无愧。』说完便跳下擂台,头也不回的走了。” 千鎏影顿时一拍大腿,道:“这喵喵剑,好深的心机,与人联手怕丢了面子,所以看对手指明要与天下第一一战,就干脆送个天下第一的帽子给人,好让别人为他挡箭!” 北落师门点头道:“正是此理,缥缈剑此言一出,引得场下一片谴责之声。 但谴责归谴责,他是成功金蝉脱壳,却留下气力有亏的宗问真独对那绝世狂人,当真是名声尽毁,近年也听不到他之消息了。” “那……后来呢?”虽知宗问真败局已定,千鎏影仍是好奇,他与混沌郎君之战,又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却听北落师门道:“十二剑天宗问真,不愧『天下第一剑』之名!” 千鎏影顿时奇道:“这又怎么说?他不是输了吗?” 北落师门缓缓出了口气,道:“当时见晋浮萍遁走,南宫离恨便对宗问真道:“你也要逃吗?天下第一,不过笑话!』,却见宗问真身后剑匣的第十一格翛然打开,第十一剑缓缓飞出,对南宫离恨道:“宗问真绝不怯战,你值得第十一剑!』南宫离恨道:“你不畏战,很好!吾本想让你二人联手以达公平,却不料遇上那个懦夫。你体力气力皆有亏损,混沌郎君便让你一手一脚,以算公平。』” “欺人太甚,即便人气力有亏,又怎能这般侮辱武者尊严!”千鎏影不忿道。 北落师门摇头道:“南宫离恨此人向来藐视群雄,若想得他尊敬,必须有相当武力才可。宗问真十一剑甫出,我便瞬间感受到无匹剑压扑面而来,近处之人竟被这剑压压成片压倒。我与你爹对视一眼,皆觉此人强到不可思议,全然不见气损力亏的模样。” 记住地阯發布頁④∨④∨④∨.с☉Μ“即便这样,仍是敌不过那南宫疯子?”千鎏影有些怀疑,他所见过的高手,不过朝中神将与大儒,其修为至多只与其不相上下,而更强之人,如醒世三圣与孟九擎之流从未在他面前出手过,他自是触不到那顶尖之所。 北落师门颇为惋惜道:“光论剑术一道,已无人能与宗问真相提并论,即便是如今叱咤风云,声名在外的三教剑锋,也难及他当年高度。那第十一剑我自问即便与你爹联手也未必能胜,只可惜,他遇上的是混沌郎君。” 千鎏影好奇道:“混沌郎君又如何?” 北落师门道:“混沌郎君出身阴阳门,最透天地大道,南宫离恨更是其中翘楚,宗问真的无匹剑意竟被他以阴阳之理消化无形,难动其分毫。” 听到这里,千鎏影似是突然想到什么,惊叫道:“那第十二剑!宗问真为何不出十二剑?” 北落师门道:“宗问真的十二剑各有名称,第九剑乃无尘之剑,这第十剑名作无悔之剑,十一剑称之无败之剑,此剑一出,从无败绩,而第十二剑,名曰——无敌之剑!” 千鎏影悻悻道:“可惜,已尝败绩,何来无敌?” 北落师门点头道:“正是如此,无败之剑被毁,便不再无敌,不再无敌,又如何能出无敌之剑?” 故事至此告一段落,千鎏影却沉浸其中,向往不已的自言自语道:“旷世云决,当真有趣,算来明年便是云决再开之时,届时若是得空,倒可携小妹一同前往。” 故事虽尽,千鎏影仍是兴致盎然,硬缠着北落师门想要他再说几个有趣见闻。 北落师门已觉困顿,不胜其烦,心中微一计较,突然憋着笑意道:“鎏影,你今年已有二十八岁了吧?” 一听长辈提及年龄,千鎏影顿觉背后一寒,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探问道:“北伯伯你这是……?” 北落师门微笑道:“你不是想让我与你再说些趣事吗?方才正好提到南水,我倒是知晓明年正月十五,南水陆家那『天下第一美人』陆晗雪将在得月楼办一场妍诗茶会,各路豪杰都会慕名前往,届时又是年关,定会热闹非常,你若有兴趣,我可为你安排个座儿。” 千鎏影猛的摇头道:“什么盐什么湿,什么破『天下第一美人』,还不是被人吹出来的,真人未必会有多美。再说,南水那边多是臭穷酸,我老粗一个,提不起兴致!” 北落师门笑道:“那陆晗雪我倒见过一次,还真非被人吹捧,乃是名副其实的美人,即便我们孟掌教的夫人霍青丝声名在外,在我看来也要逊她三分。我听闻那陆晗雪不但琴棋书画各有精通,还酷爱排军布阵,通晓兵理,为此她还特意拜青鸾神将为师,研习兵法精要,可谓当世第一奇女子。” 千鎏影更觉北落师门“不怀好意”,不禁把脸一绷,防备般问道:“您说这些作甚?” 此问正中将神下怀,北落师门微笑道:“那女子喜爱兵阵,定然不会嫌弃你这老粗将军,正好你也未娶,不如我来做媒,为你去说这一桩亲事。” 千鎏影惊的一跃而起,连忙摆手,语无伦次道:“别,别!北伯伯您怎么能和下九流的媒婆一样与人说亲?多掉身价!” 北落师门见他反应有趣,便也顺着反问道:“怎么?以本侯之位,你还怕我说不成这桩亲?鎏影啊,你莫要害羞,所谓男大当婚,你也老大不小了,早该是成家育子之时,不如就听本侯一言。你若能将她娶回,能得陆家背后雄厚财力支持不说,来日军中说不定还能多个参谋,夫妇同征,定会传为佳话。” 千鎏影连连摇头道:“不成不成!您可别乱点鸳鸯谱,那南方水乡的女子娇娇柔柔,胳膊用力一拧都怕能断掉,怎能受得了我这老粗?再说,我军中……也不缺参谋啊!我……我还是先回去了!”说罢便转身头也不回的往自己营中走去,留下北落师门一脸得计的坏笑。 千鎏影前脚刚走,便有将星营兵士前来禀报:“侯爷,兄弟们已将地道搜遍,并未发现药王踪迹。另外,我们沿血迹追踪,但那人脱逃极快,待我们追出密道,人已不见踪影。” 北落师门面色瞬间一凝,回复到往日的冷峻,道:“知道了,可有孩子受伤?” 那兵士回道:“不曾,地道之中并无暗器机关之流。” 北落师门应道:“那就好,找不到便算了,让孩子们早点歇着,明日再清点战利品不迟。” 那兵士领命而去,北落师门拉上门帘,脸上竟现出强忍怒意般的愤恨厉色,咬牙小声道:“徐如玉!这次算你走运,楚棠之死,我定会彻查到底!” 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一卷 第十一章 欲林天启 07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卷一第十一章《欲林天启》且说墨天痕与寒凝渊来到将星营看守快活林俘虏之所在,几名将星营兵士早得了招呼,也并未阻拦。二人来至那几名俘虏身前,墨天痕开口就问:“你们这里,可有一名名叫陆玄音的女子?” 那几人见过他与玉天一对拼之壮举,不敢欺他,努力回想片刻,却都是摇了摇头,道:“名字虽有所听闻,但林中好似并未有过。” 墨天痕心头一沉,不甘道:“你们再仔细想想,真的没有这名女子吗?”他为寻母历遍艰辛,付出如此惨痛代价,若是扑了个空,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那几人又苦想片刻,仍是摇头道:“林中确实没有姓陆的女子。”其中一人道:“或许是我们不知她的名字,你说一说那女子的相貌,或许我们有人会想起。” 墨天痕忙将母亲的样貌细细描述一遍,又急切的看向那人,那人仔细回忆半晌,却给出了让他最是无奈的答案:“不曾,按你所述,这样的女子若是来到林中,我等定然会印象深刻。” 听到此语,墨天痕顿时泄气不已,苦恼的抱头蹲坐在地,心头乍紧,不甘,亦不忿,颤抖着连连吸气,原来自己这一路的血泪,不过是一场笑话? 寒凝渊一直在旁眉头紧锁,似是在思索何事,此时却突然开口道:“你们这些年所掳的女子全数在这吗?” 快活林俘虏们都是摇摇头,其中一人道:“当然不是,这些只是我们留下些姿色武艺皆佳的女子,以用来进行欲林大祭的。” 墨天痕眉头一跳,略略想到寒凝渊为何发出此问,却听寒凝渊接着问道:“留下?那未曾留下的女子呢?” 那人道:“有些调教好的,或是玩腻的,会集中起来,一起送走。” 墨天痕听罢,顿时猛一抬头抓住那人肩膀,正欲发问,却被寒凝渊拦下。 “寒大哥?”墨天痕不解的看向玉龙少主,却见寒凝渊朝他微微摇头,示意他先别问话。墨天痕不知寒凝渊作何想法,但仍是答应下来。 寒凝渊这才接着问那快活林之人道:“送往何处?” 那人答道:“金钱山庄。” 得此答案,墨天痕几乎沉不住气,却被寒凝渊拍了拍他肩膀,对他道:“我知你心焦,但有些关窍细节你恐怕问不详尽,不如先让我问完,你再问漏补遗。” 自鸿鸾相识以来,寒凝渊与他意气相投,引为知交,先在醉花楼与他并肩御敌,又常用其经验屡次补他处事不足之处,更为他千里奔波,走访调查,搬兵请援,在墨天痕看来,寒凝渊即是兄长,更是人生导师,对他自然尊敬不已,所以即便心中急迫难待,仍是选择信任于他,向后退开。 寒凝渊接着道:“你们这些年所掳女子无算,未留之人是否皆是送往金钱山庄?” 那人道:“这我不大清楚,不过确实只听闻过送到这一个地方。” 寒凝渊略一思索,又道:“好,那我问你,你们为何要将这些女子送往金钱山庄?” 那快活林之人答道:“我听玉少主提起过,是金钱山庄出钱使我们去抓这些女子,并可以酌情调教后再送走,林中这些年的资金很大一部分都是来自于与金钱山庄的交易之中。” 墨天痕顿时怒道:“这金钱山庄到底是什么地方,竟然与西域之人合作祸害中原女子!”寒凝渊却是默然不语。墨天痕见他一言不发,不禁问道:“寒大哥,怎么了?” 寒凝渊凝重道:“事情有些复杂。”他沉吟片刻,道:“你先稍安勿躁,待我问完再与你详叙。” 墨天痕只得耐住性子。寒凝渊又问那人道:“那你可知金钱山庄买走这些女子,是作何用途?” 那人摇头道:“这我就不知晓了,倒是听说天主一家与那金庄主常有往来,好似十分熟稔,若是二位少主还在,他们或许会知晓。” 墨天痕只觉脑中一阵眩晕,登时懊恼不已,但一转念,当时是为救贺紫薰而狠下杀手,倒也无其他办法,只得深叹天意弄人。 寒凝渊问罢,转身对墨天痕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随我来。” 二人来至殿中僻静一角,墨天痕见寒凝渊一路上一言不发,面沉如水,焦急问道:“寒大哥,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寒凝渊反问道:“你可曾听闻过金钱山庄之名?” 墨天痕一愣,否认道:“不曾。” 寒凝渊道:“是了,你们儒门向来不屑经商之家,你不知也是正常。所谓『金钱山庄拾把土,上下三代脱贫苦』,这金钱山庄生意几乎覆盖整个中原,财力雄厚堪比朝廷,若称之为『天下第一庄』也毫不为过。其庄主金成峰是个传奇人物,他历战商场三十年未有亏绩,白手起家建起这雄霸中原北方的庞然势力。 此事若真牵扯到金成峰身上,那就极是难办了。” 墨天痕疑道:“此话怎讲?为何难办?” 寒凝渊道:“那金成峰有两个世人皆知之嗜好,一是收集有价无市,可遇不可求的旷世奇珍,二是网罗天下至美绝色,纵情尽享鱼水极乐,如若那俘虏所言为真,只怕墨夫人……” “只怕什么!”好不容易有此线索,墨天痕急不可耐的追问起来。 “哎!”寒凝渊长叹一口气,道:“只怕墨夫人她……正身陷更可怕的所在!” 墨天痕猛然惊醒,道:“你的意思是说,我母亲或许是被当作货物,卖往金钱山庄?” 寒凝渊安抚道:“这只是一种推测,或许亦如那人所说,令堂亲从未到过此处。” 墨天痕摇头道:“母亲未来过也非好事,她若真在我所不知的地方受苦,那我猴年马月才能救她回来?” 寒凝渊见他神情肃穆,于是认真问道:“你的想法?” 墨天痕不禁迟疑起来,他因实力不济而屡遭挫折,还连累身边人一同受苦,如今可能将去面对更为庞大的势力时,难免会有犹豫,是以踌躇再三,仍是做出决断:“这是唯一的线索,不能就此断开,无论金钱山庄是龙潭也好,虎穴也罢,我都必须去查出我母亲是否身陷在。” 寒凝渊皱眉道:“你此举,极为不智,你既叫我一声大哥,我当劝你,莫要逞匹夫之勇,多寻些助力,总好过单枪匹马。” 墨天痕道:“这个我自然知晓,只是一想到母亲可能正处水深火热之中,我……”未等他说完,寒凝渊喝断他道:“不要总天真的想着去以卵击石!你这次又想让谁与你一同遭殃?” 此话正刺中他心中痛处,墨天痕顿觉如遭雷电猛殛,捂住心口向后踉跄数步,望着寒凝渊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默然良久,这才摇头道:“我不会让任何一人因我受累,这回,我独自一人去。” 好言厉声劝说皆无果,寒凝渊无奈至极,亦是沉默。二人对视良久,互不相言,心中却各自烦乱。不一会,仍是寒凝渊打破沉默,道:“有一事,我很好奇,我希望你如实告知我。” 墨天痕点头应允。 寒凝渊顿了顿,道:“我将言之语可能不大中听,但我希望你认真听下。虽说你身为人子,复仇当亲力亲为之举并无大错,可你无论武艺智计,在江湖中自保尚难,又何谈对抗未知之敌,复仇寻母?令堂出身南水,乃是陆家老爷子的掌上明珠,又是希音观高足,我想知道,家门变故之后,你可有写信请援?或是告知一两位可靠的长辈亲朋,请他们帮忙?” 他这番话几乎将墨天痕贬的一无是处,但确无错处。墨天痕虽心中不悦,但知晓他所说皆是实话,也不愿反驳,只是答道:“道门那里,已有清微观的科玄智道长代为通知希音观,而外公他……”他突然一顿,似是欲言又止。 寒凝渊扬眉道:“南水如何?难道说陆老爷子那出了什么变故吗?” 墨天痕长叹一声,无奈道:“寒大哥,这是小弟家事,其中自有隐情,我本不愿提及,但你尽心尽力帮我至此,我若再有隐瞒,反而待你不诚,辜负了你一腔义气。” 寒凝渊道:“既然难言,那不说便是,谁家都会有秘密,不该我知晓的,我也不会去赖着面皮去打听。” 墨天痕忙道:“非也非也,小弟非是此意,只是希望寒大哥听完,对小弟做法能稍有理解就好。” 寒凝渊点头道:“你且说出来,若仍是天真,只怕我也没法理解。” 墨天痕无奈道:“寒大哥,那南水的外公,我是一次也未见过。” 寒凝渊疑窦顿生:“嗯?这是何故?” 墨天痕无奈笑道:“此事说来话长。”说到此处,他一声长叹,道:“我墨家本是千年世家,听我父亲说,过去千年中,我墨家也曾辉煌于世,历任钜子皆是天下顶尖武者,武冠群雄,可与三教教主比肩,只是最近数百年来,我墨家似是负了诅咒一般,各代家主修为再难及前人高度,每况愈下,至我父亲接任钜子之时,已是家道衰落,全凭千年底蕴偏安一隅,勉强度日,加之我墨家向来一子单传,不曾开枝散叶,所以人丁更是稀少,放到江湖之上,只怕连二流门派也及不上。家门巨变之后,父亲临死前将钜子之位托付给我,而我有何能力,相信寒大哥也清楚,若我再无力振兴墨家,恐怕这千年传承便会在我手中断绝了吧。” 他倚着墙根坐下,仰头望着殿顶那一幅幅彩画,脸上满是自嘲之意。 寒凝渊也坐至他身边,道:“既是如此,你便更不可以身犯险。” 墨天痕并不回答,接着道:“我父亲待我严厉,故而我与母亲更亲些,常与她说说话,排解被父亲强逼之苦。有一回,便聊到了外公。”说到这里,他又是一叹,这才缓缓道:“我父亲年轻时,境遇却与我相仿,武艺未成,只凭一腔热血走动江湖,也吃过不少闷亏。我母亲名号南水玄音,自幼拜入希音观习琴,无论容貌、才情、武艺、家世,皆是一等一的,追求者自然不少,可偏偏母亲就看上了这样的父亲,义无反顾……南水陆家乃是名门望族,而墨家只是个没落世家,一个是名门小姐,一个是落魄公子,二人从交往之初,便受到了各方的看低与阻挠,但我母亲铁了心,一定要嫁给父亲。此举终是惹怒了外公,当时外公逼迫母亲,她若敢嫁,便不再是陆家之人,岂料母亲当时已怀有身孕,外公一怒之下,便将母亲逐出家门,从此未再相见。” 他回忆着与母亲的往昔,想到母亲与他提起往事之时眼中所泛起的泪花,不禁也留下泪来:“母亲每次提及外公时,言语间满是思念之情,总说自己是个不孝女,无颜再见他老人家,但自己亦不后悔嫁给父亲,人生本就需作出选择,而一旦选定,便只能前行。” “原来如此……”寒凝渊听罢墨家往事,亦是唏嘘不已:“难怪你不曾往南水向陆老爷子求援,你们十数年未见,突来一人认亲,难免遭人怀疑,只是……你若修书一封,将令堂信物一并寄去,并与陆老爷子陈明事故,焉知他会不信? 父女置气,当真会老死不相往来?老人家不过要个面子,如果女儿肯低头认错,他又如何会铁石心肠,见死不救?” “可母亲定不会承认嫁与父亲是错啊!”墨天痕辩道。 “唉……”寒凝渊无奈道:“所以我说,你仍是天真,你父亲已死,母亲失踪,若能换来如此臂助,即便你假意代令堂认错,又有何不可?那陆老爷子称雄南水多年,何等精明睿智,上一辈的纠葛,又岂会延续至你的头上?你有勇气直面未知而凶残的敌手,却为何不敢一见素未谋面的血亲?” 他一针见血,点出墨天痕天真之处,亦准确戳中他之心态,让他心绪震荡不已。 寒凝渊继续道:“你若早一步求援,以陆家手腕,只怕整个中原都会受之影响,令堂若故去便罢,若仍在世间,那么掳她之人定也不敢……”说到此处,他突然一顿,眼珠飞转,似是想到何事,随后猛拍大腿,恍然道:“是了!这样应当没错了!” 墨天痕见他举止略有怪异,忙问道:“是怎样了?” 寒凝渊道:“那晚贼人弑令尊而掳令堂,说明其目标乃是生擒令堂,而令堂与陆家纠葛并不为外人所知,以令堂的身份,天下间敢于动手而不大忌惮陆家的,怕也只有那人!” 墨天痕隐约猜到一些,瞬时惊道:“你是指……!” 寒凝渊点头,抿唇严肃道:“恐怕……就是金钱庄主……” 墨天痕登时跃起,道:“此话当真?” 寒凝渊白了他一眼,道:“即便为真,你也不可冲动行事。所谓谋定而动,你需认清自己与敌手的差距。” 墨天痕应道:“这是自然,这回我定会摸清状况,再付诸行动,绝不会连累他人与我一同遭殃。” 寒凝渊亦点头赞许道:“如此最好。” 二人这边话毕,又歇了许久,却不见三女归来,墨天痕不禁担心道:“时间已久,为何师姐她们还未回来?”寒凝渊劝道:“此地有官兵驻扎,她们又有晏姑娘看顾,当是无虞。”正说话间,三女方是洗浴归来。原来,快活林殿后便有一条活水,以供平日引用洗浴。二女浑身多有精渍淫斑,加之心灵受创,总觉身上不洁,在河中默默流泪,反复搓洗,似要将心中尘垢一并洗去才肯罢休。晏饮霜生怕二女情绪低落自寻短见,一步也不敢离开,一直守到二女上岸才稍有放松。 墨天痕见三女归来,赶忙迎上,先谢过晏饮霜,随后关切问道:“你们可还好?” 贺紫薰毕竟坚强,心绪略有平复,对他道:“不好好站在这吗?这殿后便有条小河,你也去洗洗好了,满身的腥臊。”时值初夏,天气微热,墨天痕经历一夜烈战,早就汗流浃背,又被玉兰姬的淫水阴精糊的满身,此刻身上味道确实难闻,于是与晏饮霜嘱咐几句,便应了她的话,到殿后寻水源去了。 二女惨遭一夜凌辱,身心皆遭摧残,早已疲累难当,待到墨天痕洗完归来,已是一左一右靠在晏饮霜香肩,沉沉睡去,晏饮霜随军多日,历经大战,此刻也睡的十分深沉。寒凝渊就坐在三女不远处浅眠,见墨天痕归来,向他点头致意一阵,也不再多言,自行休息去了。 墨天痕蹑手蹑脚走至三女面前,看着三张风情各异,却皆是美貌无比的秀丽容颜,心中五味杂陈。 “紫薰、梦颖,相信我,他日我定当将玉天一狗头提回,为你们讨回公道!” “白银魔鬼、黄金魔鬼的野种,还有那姓墨的小杂种……这血仇,玉天一定要亲手讨回!” 夜幕深沉,月色稀疏,失却一臂的快活林天主在山间野地中急急而奔。他之断臂早已自行包扎妥当,只是包裹创面的那根布条早已被染成怵目的赤色,仍不断有鲜血往外渗出,可他脚下步伐一刻不停,心中也盘算好了之后行动——见到那人,先借他资源疗愈伤势,再往西域摩诃无量宫,向帝释天负荆请罪! ************由于快活林大战之时已是深夜,加之朝廷兵马连日行军劳累,北落师门特令四大军势休息到中午再起。 时至正午,朝廷军兵已起身忙碌起来,有的埋锅造饭,有的则在清点昨夜杀敌之数、收缴之物。 北落师门与千鎏影、叶明欢三人在一名兵丁引领下,一同来至后殿一处房前,那房屋门上铁索横关,屋内隐有异香传出。 叶明欢在房前驻足,仔细辨析那股奇异香味,片刻后,对北落师门道:“侯爷,当是此处无疑,我那师弟为人阴险,不知在门后会有何种布置,还请您与龙皇先行避开,以免有失。” 北落师门却道:“不必,这里不过一间库房,他随时会来取拿物件,布下机关反而麻烦,叶神将只管打开便是。” 叶明欢依言开锁,果然未遇任何机关侵袭,不禁道:“侯爷果然神机妙算!” 北落师门淡淡道:“不过知己知彼罢了。还请叶神将入内清点此中物品,注意自保,切莫有失。”叶明欢称是,推门而入,只见屋中箱柜遍布,栏架林立,其上所盛尽是些瓶瓶罐罐。叶明欢一一验查过这些坛罐,确认无毒,这才引青萝军众前来盘点。 这屋中所存,皆是药王平日所制之物,粉丸烟水,各具其形,但大多都含剧毒,稍有不慎沾染些许便能使人命丧当场,纵使青萝军常年与南疆毒物打交道,在这屋中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应对。 这番盘点从午时开始,直到申时方才结束。叶明欢向北落师门报告道:“侯爷,徐如玉的『雨后七奇』皆在内中,七种共计二百一十六瓶,另有欲澜精油四箱共计三百四十二瓶,其他伤药淫药共计一百零七瓶。 北落师门点头道:“劳烦叶神将将这些药品全数运回邑锽,待禀明圣听,再作分配。” 叶明欢领命,着青萝军将士规整药品,收拾车辆,准备启程。千鎏影地位尊崇,无需回京复旨,与北落师门依依惜别后,便开拔返回镐京,墨天痕众人也随队一道,离开了这心碎神伤之地。 经此磨难,墨天痕众人一路上少言寡语,既不见贺紫薰平日的牙尖嘴利,亦不见梦颖往昔的活泼雀跃,墨天痕心中疚责,对她们怜爱备至,一路温颜相劝,只盼二女能尽快脱出阴影,却惹的晏饮霜在一旁深受冷落,自怨自艾,愁眉不展;寒凝渊因朝廷怀疑之事,本就心情不好,这一路也是眉头紧锁,不见平时的潇洒恣意。 孟坪距西京不远,两日后,飞龙营便已离镐京不远。未及近城,便见城墙之上黄旗招展,城门之前百姓夹道欢呼,正是在迎接龙皇飞将凯旋归来。 见到如此阵仗,千鎏影忍俊不禁,笑着对左右副将道:“我赌十两,这场面,小妹一定不会乖乖的待在府中。” 果不其然,待到飞龙营入城走过几条街道,欢迎百姓渐少之时,突来一名身形削瘦,身着华服的少年公子,叉腰拦住队伍去途。 前排军士心中一惊,不解为何城中为何还有“恶徒”胆敢拦截飞龙营队伍,忙掣刀挺盾戒备道:“谁家小儿速速闪开,莫要挡龙皇飞将的道!” 那小公子修颈一扬,昂首道:“你们两个才是速速闪开!本公子挡的就是龙皇飞将!” 那两名军士面面相觑,却听背后传来哈哈大笑,只见千鎏影大大咧咧的从身边副将手中接过银两揣入怀中,这才吩咐道:“你们让开吧,那是小郡主!哈哈哈!” 那两名军士这才看清,那“小公子”脸上虽然有须,皮肤却白净粉嫩,眼睛又大又亮,不是自家郡主千兰影,又是谁?吓得赶忙让开道来跪至一边,请罪道:“属下眼拙,还请郡主高抬贵手!” 千兰影趾高气昂的迈过二人,道:“免了免了,本公子今天心情好,不跟你们计较!”说着,便一路小跑奔至千鎏影马前,甜甜的叫了声:“大哥!”。千鎏影早知这妹妹会耐不住寂寞来寻自己,也不答话,只是伸出手来。千兰影一见便知其意,又是甜甜一笑,小手一搭兄长大手,娇小身子已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弧线,稳稳坐在千鎏影马后。 不料千兰影方才坐稳,竟是猛然回过头去,惊叫道:“是你们!” 原来,千鎏影马后便是小车,墨天痕一行有伤在身,皆是坐在小车之中,就在千兰影方才上马之际,众人已对视过一轮,记仇的小郡主立刻认出,这车中的男男女女正有两人是那日在凤月楼中“侮辱”自己的一对男女! 墨天痕与贺紫薰亦认出千兰影,贺紫薰早就料到会有此景,但她心情低落,对此毫不在意,只瞥了千兰影一眼,便再无其他动作。墨天痕却不禁露出苦笑,心道:“真是冤家路窄,这回在她大哥面前被她遇上,怕是马上就要找回面子吧。” “大哥!就是他们!就是那两个狗男女!”千兰影忙拽着千鎏影的甲胄,拉扯他回头。千鎏影早知此事,知晓是自家小妹做的不对,本就不想去管,怎奈这小妹从小被娇宠惯了,吃不得亏,见了“仇人”分外眼红,他这做大哥的也不好不闻不问,只好调转马头,对墨天痕道:“你就是那天在凤月楼对我小妹出言不逊的那个人?”他语调虽是严肃,却一直在向墨天痕挤眉弄眼,还暗暗向他竖起拇指,倒似是十分赞许的模样。 墨天痕顿觉有些发懵,不知这少将军唱的是哪一出,却听千兰影道:“骂我的是那个大胸女人!这男的胆敢与本郡主动武,也不是好人!” 千鎏影不想小妹这么咄咄逼人,他想小事化了都没法,不禁头疼道:“小妹,你想怎么着?” 千兰影趾高气昂道:“自然是给本郡主磕头认错,再在凤月楼七楼摆一桌赔礼宴,请来棠梨社唱上一出,才算完!” 千鎏影失笑道:“小妹,你当人人都跟咱家一样,凤月楼说去就去,棠梨社说请就请的?就他们这幅模样,哪能在凤月楼七楼摆的起酒?更别说棠梨社是西都最好的戏班子,场次都订到后年去了,你让他们怎么请?不如就让他们磕个头,认个错算了。” 见千鎏影还算明事理,晏饮霜这才放下心来,却听墨天痕道:“郡主,那日之事是我们有眼无珠,但归根结底,是您不对,为何您反而要我们与你认错?再者,我们已有言在先,你若战败,便不再纠缠,此回怎能不守信用,仗势欺人?” 千兰影从小到大,家人对其都是百依百顺,这才养成了她恣意妄为的性格,千鎏影对此也颇为头疼,眼见有人竟敢与这任性小妹据理力争,顿觉有趣,不断向墨天痕递来眼色,示意他放心去辩。 墨天痕自是不懂千鎏影心中所想,只觉这龙皇飞将在平日里与领兵作战时判若两人。 千兰影从未被人这般顶撞过,顿时气得七窍生烟,翻身下马,一双杏眼瞪的如铜铃一般,叉腰怒道:“本郡主要你道歉,还需要仗势?那日是你耍诈,有本事我们再比一场!你若输了,便乖乖来当本郡主的奴役!” 话音刚落,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千鎏影便拍手道:“好!就这么定了!我来做公证人!”心中却在窃喜:“这小子会一手剑意,治一治小妹自然问题不大。虽说将门女子没那么多条条框框,但女孩子家家叉腰骂人像个市井泼妇一般那怎么成,正好借此机会煞煞她的横气,以后也好管教。” 墨天痕本就心情不佳,被千兰影一番挑衅引出心中真火,加上之前曾轻易败她,当下强硬回应道:“好,有龙皇飞将为证,我若败,自当为奴任郡主驱使,但郡主你若再败呢?” 千兰影昂首,白皙脸蛋划过一丝不屑,道:“笑话,我堂堂龙影郡主岂会再败?上次是你使诈,这回你不许放烟,不许用筷子,我们真刀真枪的比过!” 她这番“规定”,让一旁的千鎏影乐的合不拢嘴,心道:“人家用筷子就打赢你了,你哪来的自信与他真刀真枪再战一次的?”但他也不敢笑的太明目张胆,生怕小妹当场发作给自己难看,只得无住嘴,憋的异常辛苦。 墨天痕有意立威,持剑跳下车来,墨武春秋剑锋怒贯入地,这才道:“郡主,您还没说,若您败了,该当如何?” 千兰影不知他剑重,只道他膂力过人,心中确生三分忌惮,但事是由自己挑起,到如今退缩反显得是她胆怯,正思索如何回话,却听千鎏影又道:“不如这样墨少侠,我这小妹从小除了我爹和北伯伯,谁也不服,你若能败的她心服口服,我便做主,让你入赘我镇西龙皇府,做个驸马如何?”他陡然想起在快活林中被北落师门催婚一幕,计上心来,想要以此捉弄下小妹。 位高权重之人在这乱点鸳鸯谱,在场诸人皆觉头疼,千兰影论年岁虽比梦颖稍长,已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却因家世之故,身周之人对她恭恭敬敬,唯唯诺诺,让她心生嫌恶,故而未曾见过令其动心的男子,对婚嫁一事也是懵懵懂懂,听见大哥这主意,也丝毫不以为“馊”,竟是干脆的应道:“好,你若能堂堂正正打赢本郡主,本郡主嫁你也无妨。” 兄妹二人一个贪玩,一个懵懂,竟是稀里糊涂订下终生大事,墨天痕一行皆觉头大,但飞龙营将士们却振奋莫名。他们出身军旅,都是喜欢看热闹的主,也都信奉强者为尊,在快活林时,他们便已知墨天痕独身诛杀匪首,一身功夫了得,对他已颇为尊敬,而自家将军为自家小妹来一出“比武招亲”则更对上他们的胃口,是以众军兵皆摇旗呐喊,一时声势颇隆。 墨天痕有薛梦颖与贺紫薰相伴,本就因此生无缘晏饮霜而烦闷,现在又被人强塞来一名蛮不讲理的世家小姐,心中更是不悦,当下回绝道:“郡主,您是皇亲贵胄,终生大事岂可如此儿戏?天痕自问无心高攀,这婚事我看就不必了。您若败,日后若会再见,别再纠缠便是。” 他这番言语道理清晰,不卑不亢,让人无从反驳,可偏偏千兰影是个不讲道理的主,听他一说,反而激起逆反之心,小手一挥,蛮横道:“哼!你不愿娶,我偏要嫁!就这么定了!但会败的终究是你,所以你也别妄想能入赘我千家!” 墨天痕虽见过贺紫薰无理取闹,但委实不曾见过如此蛮横的女子,一时间哭笑不得,只得向千鎏影求助道:“将军,天痕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兰影郡主,此乃终生大事,还望将军劝一劝郡主,莫让她意气用事。” 千鎏影本意只想借墨天痕之手管教下小妹,自然不是真心想将小妹草率嫁出,不想千兰影斗气时倔强无比,反倒认准这条件顺坡而下,这让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尬笑两声,不予回应。 墨天痕求援无果,只得对千兰影又道:“郡主,还望您三思,我已有平妻两名,按例已不得再娶,若让你作妾,岂不委屈?” 千兰影杏眼一瞪道:“你少在那自命不凡,本郡主即便嫁你,也该是正妻,她们作妾……”话到一半,千兰影忽觉不对,现在讨论妻室问题,倒像是自己急着倒贴一般,于是忙改口道:“呸呸!你再啰嗦,本郡主可要先出手了!” 一听郡主即将出手,旁飞龙营将士们纷纷向后退避,千鎏影自己造的孽,眼见不好收场,只得无奈道:“小妹,这是大街之上,部队挺驻在此会惊了百姓,我们不如回校场再比。” 不料墨天痕也是动了真火,竟对千鎏影道:“将军不必烦忧,很快就会结束。” 千兰影小嘴一撇,骄傲道:“看来你也有点自知之明。” 墨天痕拔剑在手,也不理会她之骄纵,不卑不亢道:“郡主胜,天痕做牛做马任您驱使,郡主若败,还请莫再纠缠!” 千兰影不耐烦道:“婆婆妈妈,酸酸唧唧,本郡主不允!”话音未落,已从千鎏影马上扯下龙耀飞弓,搭箭上弦,出手便是破霞箭气! 这一弓法绝学出自前代飞将千楚棠之手,于南疆西域克敌无算,乃是当朝射术一绝,千鎏影得其父真传,又得北落师门这箭术大家点拨,使将起来风雷齐动,天地皆惊。晏饮霜曾亲眼目睹过千鎏影以此箭法杀的花千榭落荒而逃,毫无招架之功,知晓此功法威力卓绝,非常人可能抗衡,此时再见那金弓之上紫芒闪动,不禁吃了一惊,晏饮霜当即失声叫道:“天痕小心!” 寒凝渊本来并不担心墨天痕,正淡定的坐在车中观望,然而看见千兰影动作之后,却是察觉有异,突然惊起,提醒话语未出口,龙耀飞弓弦响箭出,势疾力猛! “这怎有可能?以她女流之身,怎开的动龙耀飞弓?”寒凝渊久经战阵,一眼便知千鎏影的龙耀飞弓强硬非常,非九石以上之膂力不得全开,他本以为千兰影一介女流,气力不足,这龙耀飞弓最多扯开七成,破霞箭气威力自然远逊其兄长,不料这看似娇滴滴的小郡主气力甚足,竟是将这龙耀飞弓满弦而开,那这威力只怕墨天痕未必能接! 然而他却不知,墨天痕于快活林一役阴阳贯通,内力今非昔比,加之心性磨难,剑意更为凝实厚重,面对破霞一箭,竟是不闪不避,一剑向前,二式连发,阳走“剑破苍穹扉”之锐,阴循“剑动神州月”之意,双招并蓄,但见锋锐剑意半空刚猛一会破霞之箭,墨武破霞!随即弦月闪动,绵柔剑意直斩千兰影手中金弓! 千兰影不料家传绝学竟被正面接下,未及反应,“剑动神州月”柔劲已拂上龙耀飞弓!只听“啊呀!”一声,千兰影花容失色,龙耀飞弓应声落地! “太惨了,这……根本不在一个档次……”眼见自家小妹惨败,千鎏影想到之前自己的玩笑之言,不禁扶住额头,一阵气苦:“平日里大家都让着你,这回遇上个楞种,轮到你愣了吧?” 千兰影金弓已失,却不愿就此认输,墨天痕未曾近身,她自觉胜负未分,附身欲拾起兵刃再战一轮,岂料墨天痕一剑纵拍,掀起烟尘漫天,顿时路摇不止,震的周围兵众站立不稳,人慌马惊!龙耀飞弓亦随之反弹飞起,跃上半空! 千兰影被震的一个趔趄,哪来的及去取弓?竭力稳住身形,却见地上一道黑影掠过,螓首一抬,只见那持剑少年如鹏展翼,纵跃半空,一举捉下龙耀飞弓,落至她的身前! 二人此刻相距不过半尺之遥,千兰影除却大哥外,还从未与男子如此近过,顿时俏脸臊红,举掌便打,只是她慌乱之下,掌法已失了方寸,粉掌未及落下,便被墨天痕用金弓一格,随后墨剑寒光飞闪,已是架在她修颈之侧! 胜负已定,周围观战军兵连声叫好,只道是自家郡主得了驸马,竟爆出热烈欢呼。墨天痕撤回墨剑,躬身双手递过龙耀飞弓,对千兰影道:“郡主,得罪了。” 千兰影小脸一阵红一阵白,泪水已在眼眶中打转,显然极是尴尬,竟是转身拨开人群,飞也似的逃开了。 墨天痕只得将金弓递还给千鎏影,道:“将军,确实是郡主强逼在先,非是天痕无礼,还望将军莫要怪罪。” “怪罪?”千鎏影接过金弓,调笑般的道:“本王自然不会护短,不过你嘛……还是想想怎么平乱后宫吧!哈哈哈!” “平乱后宫?”墨天痕听的一头雾水,却听千鎏影一声令下,飞龙营应声结队,重新开拔。墨天痕也只得上车随行。 时过不久,队伍来到一处岔路之前,墨天痕下车向千鎏影请辞,准备与众人一同返会缉罪阁。 千鎏影含笑问道:“这就走了?” 墨天痕行礼道:“是,这一路多谢将军照顾。” 千鎏影从怀中取出一块金牌丢与墨天痕,笑道:“你挺有意思,有空可来我府上玩玩,顺便培养培养感情。” “什么?”墨天痕一愣,不知他所说何意。千鎏影却是哈哈一笑,也不作出解答,拨马便走。 待到飞龙营全数离去,墨天痕转身欲走,却见贺紫薰板着俏脸,质问他道:“你是真的想娶我吗?” 墨天痕不防她突来此语,颇觉莫名,但仍是认真道:“自然是真。” 不料贺紫薰话音陡高:“那你还赢个小郡主回来?” 墨天痕解释道:“没有的事,我只是让她别再纠缠而已。” 贺紫薰冷哼一声道:“这种娇生惯养的小姑娘,平日里高高在上,你越是赢她,她便越是会缠你,直到赢你为止。我看你定是瞧上人家的身份地位,想要入赘去了!”说罢,也不待墨天痕辩解,转身气鼓鼓的走了。 她这一走,晏饮霜与梦颖颇有深意的望了墨天痕一眼,也跟着离去。墨天痕这才明白千鎏影所说“平乱后宫”是为何意,想想便觉头大。 寒凝渊劝慰道:“女孩家总会有些私心,加上她二人方才历劫,心性难免会有偏激,你需耐心安抚开导才是。” 墨天痕自忖此话在理,于是点头受教,也跟上众女步伐,一同往缉罪阁而去。 时隔不过数日,众人再返缉罪阁,却尽数经过磨难洗礼,心境大不相同。缉罪阁此番损失捕快一十六人,其中还包括阁主最幼养女贺紫荆,加上贺巽霆重伤在身尚未康复,上下顿陷一片惨淡愁云。贺紫薰独木难支,只得遣人去他处请几位姐姐回来帮忙,自己则守着贺巽霆,安排好诸多事宜,便不再问事。 墨天痕看在眼里,知她心中难受,需要时间慢慢平复,只得先将梦颖与晏饮霜送回住处。柳芳依见众人归来,欢喜不已。墨天痕不敢将此行惨事告知于她,只是谎称梦颖受了惊吓,请她多帮忙照顾一下。柳芳依在鸿鸾时便很喜欢梦颖,又是墨天痕开口所求,自然一口应下。 安顿好梦颖与晏饮霜,墨天痕便返回缉罪阁,想先帮贺紫薰分担些阁中事物,却见寒凝渊收拾齐整,站在阁前等候。见他到来,便迎上道:“墨贤弟。” “寒大哥,你这是?” “愚兄此来,向你辞行。” “辞行?你要回去了吗?” “正是。”寒凝渊答道:“我此番离家,是为追查玉雪苔流向一事,如今快活林事了,也该回山庄去了。” 墨天痕受他一路照拂,此刻颇有不舍,于是挽留道:“寒大哥,我们刚刚回来,舟车劳顿,不如你先歇上一日,让小弟为你设酒送行也好。” 寒凝渊浅笑道:“你肩上之事甚多,哪有时间与我把酒言欢?待你寻回令堂,不妨她携众弟妹来我玉龙山庄走走,当是散散心也好。” 墨天痕知是留他不住,也不再多言,抱拳道:“一路相助之恩,天痕没齿难忘,来日若需援手,天痕当粉神以报。” 寒凝渊拍拍他的肩头,道:“世路崎岖,多有险阻,墨剑之行,千思万慎。” 说罢,便昂首踏步,向北而去。 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一卷 第十一章 欲林天启 08 碧海墨锋第一部第一卷第十一章欲林天启08中原正北,金钱庄内,一名仆役打扮的男子正在嵌金回廊上飞奔,至一处偏殿前时,正欲迈入,却被守门庄丁拦下道:“庄主吩咐了,若无要事,莫要打搅他与陆夫人行欢。” 那仆役粗喘着道:“就是要事,有客来访!” 记住地阯發布頁守门庄丁这才进门通禀。不一会,出来道:“庄主吩咐,可把客人带到此处。” 那仆役面露难色,道:“客人恐怕不方便前来。” 守门庄丁顿时踹了那仆役一脚,道:“什么客人,非得要让庄主亲自迎接? 我看你是嫌庄大路远,不肯跑腿吧!” 那仆役不敢顶嘴,连声应着往回奔去,心中却鄙夷道:“狗东西!当了条看门狗,却把别人也当狗看!” 虽是不忿,却免不了再跑来回。又过数刻,那仆役领着一人来到。守门庄丁一看,这才知晓方才所说“客人不方便”是何意,原来,那客人面色惨白,气色极为难看,显然有伤在身,左侧袖管空空荡荡,竟是少了一臂。 客人既然来到,守门庄丁自然不敢怠慢,飞也似的入内通禀,过了一会出门道:“客人少歇,庄主即刻就来。” 然而三人在门口等待将有近一刻钟时间,才见金成峰身着睡袍缓步而出,裤裆上仍支着偌大帐篷,周边还有些许水渍。原来,金成峰连日来与陆玄音日夜宣淫,今天正好又在兴头之上,接到通禀后并未立刻动身,而是加快速度狠命肏干起墨家主母的湿滑蜜屄,直肏的陆玄音浑身颤抖,接连泄身,连声讨饶,这才满意的拔出肉棍,不紧不慢的将睡袍胡乱一套,出门一见那“不速之客”。 “金兄别来无恙。”见金成峰出现,那断臂之人率先开口道。 “玉天主,真是稀客,今日怎有空到……”金成峰自然早就看见他,走进却发觉来人身姿有异,顿时也不再绉文,回复到平日的粗鄙言语,惊道:“你怎的弄成这副德行?” 那断臂之人正是快活林天主玉天一,大战当日,他连战墨天痕与两大神将联手,断臂重伤,仓皇而逃,如今外伤未愈,内伤难平,沿道又都是通缉榜文,想单枪匹马回西域已不大可能,只得北上求助这交情尚可的大金主。 “说来话长,但看我现在这副模样,金庄主想必知道我所求何事。”玉天一答道。 金成峰微微一笑,道:“你这副模样只身到此,怕不是你的快活林让人给端了,你走投无路,想找老夫帮忙?” 他猜的不差,玉天一脸上厉光一闪而过,道:“金庄主神算,小弟我确实需要帮助。” “原来真是这样。”金成峰抚须沉吟片刻,竟是口吐惊人之语:“送客吧。” “这……”玉天一一愣,不解金成峰何出此言,忙追问道:“金庄主,这是何意?” 金成峰笑道:“我与你快活林合作,那是生意。生意伙伴若是有难,老夫不介意扶上一把,但如今你老窝都被人端了,还做的成生意吗?既然做不成生意,我又何必再与你往来?”他语气平常,说的却是无情之话,将商者唯利是图,过河拆桥的性子发挥的淋漓尽致。 玉天一不甘道:“金庄主,看在往日我快活林与你合作多年的份上,就帮小弟一把,小弟别无多求,只求一女百金,庄主富可敌国,就当施舍小弟也好。” “施舍?”金成峰冷笑道:“天下皆知我金钱山庄富可敌国,但谁又见过老夫救济穷人?施舍一事,只有老夫心情颇佳时,才会把钱当狗粮砸给那些讨厌的叫花子。”说着,他语气一沉,低声问道:“你是狗?还是叫花子?” 玉天一本就身怀内伤,被他这一番言语相辱激的气血上涌,他堂堂西域欲界六天主之一,向来视中原人为刍狗,如今竟被个“刍狗”视作刍狗,这等屈辱他何曾受过!但现今自己确无本钱与这“刍狗”叫嚣,只得道:“若庄主今日慷慨相助,来日有货送往西域时,我可开一条方便之门。” 记住地阯發布頁金成峰冷笑道:“哈!无力的筹码。我金钱山庄在西域经营多年,关系早就打点妥当,何须你再开方便之门?不送!”说罢挥手转身便走。 玉天一见状,只得暗下决心,一咬牙,道:“金庄主留步,有力的筹码,我倒还有一个。” 金成峰闻言停下脚步,脸上露出得意笑容,背对他道:“亮出来看看。” 玉天一道:“庄主素来喜御天下美女,虽然天赋异禀,金枪不倒,但阴阳相交,总有亏益,玉天一不才,愿将我西域秘传欢喜禅法倾囊相授,助庄主延年益寿,雄风永驻!” “这倒还行。”金成峰身为商人,定要榨干玉天一最后一丝利益才肯罢休,如今目的已成,也不再板着脸,转头亲切道:“玉兄请入,我这正好有个上等的炉鼎。” “老奸巨猾!”看到金成峰这副嘴脸,玉天一气愤满胸,偏偏无可奈何,而两大神将连招非是易与,自己确实急需双修来恢复伤势,只得跟随金成峰入内。 二人来至内中,金成峰也不着急爬回床上,而是招呼玉天一坐下,慢条斯理道:“玉兄,你这偌大的快活林,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玉天一见金成峰未直入正题,也不知他有何盘算,但自己有求于人,也不好表现的太过急躁,便把欲林祭时,四大神将围攻快活之事一一道来。 金成峰听罢,不禁问道:“奇了,你的一双儿女不曾随你一同逃出吗?” 说到伤心处,玉天一顿时一怔,随即落下泪来,道:“金庄主有所不知,早在北落师门攻入快活林之前,牵机与兰姬已死在一个叫做墨天痕的小杂种手上。” 话音刚落,屏风后突然传来一声女子惊呼,旋即一名仙气四溢的丰腴美妇披着不整的睡袍赤足跑出,对玉天一道:“你方才说的,可是墨天痕?”这美艳妇人正是墨家主母陆玄音,她乍闻来人提及儿子名讳,也顾不上羞耻,将睡袍随意一披便跑出问话。 金成峰见她擅自跑出,不悦道:“谁准你穿衣服的?给老夫脱了!” 陆玄音羞赧道:“不成,还有外人在这……” 不等她说完,金成峰顿喝道:“既然有客,你多嘴什么,乖乖候着老夫去肏你!” 玉天一却是两眼放光,道:“金庄主,你从哪里找来的这极品美妇?若我没看错,这应是个正宗玄门弟子,可是上好的炉鼎啊!” 金成峰抚须得意道:“那是自然,老夫看上的女子,岂有不是极品之理?这可是南水陆涣之的宝贝千金,亦是道门希音观高足,无论气质体态皆是一等一的上品,而她身负道门玄功,情欲难以击破心防,调教良久亦会时不时反抗几下,比之寻常女子大有趣味。” 记住地阯發布頁玉天一皱眉道:“金庄主,往日你所纳女子,皆由我快活林经手,但她似乎并非我快活林擒送而来。” 金成峰笑道:“那是自然,南水陆家势大,就连老夫也得提防一二,所以我便让呼延逆心亲自出手将她掳来,谁想那小子竟然杀了她全家,造成仇家灭门的假象,真是心狠手辣。”他虽口称“心狠手辣”,表情却淡定如常,仿佛这灭人全家之事在他眼中不过看戏一般简单。 提及呼延逆心,玉天一冷哼一声道:“若不是呼延逆心的情报有误,我快活林偌大基业又怎会一朝尽丧!” “哦?”金成峰疑道:“呼延逆心的情报向来准确,办事也很牢靠,这次竟会出如此大的纰漏?” “为我快活林,竟请北落师门出手,朝廷真是好大的手腕!”玉天一恨恨道。 金成峰瞥了一眼被他二人撂在一旁的陆玄音,忽道:“玉天主,你说杀你一双儿女的小杂种叫作墨天痕?” 提及杀子仇人,玉天一分外眼红:“不错,呼延逆心请报上有说,这是条漏网之鱼,让我好生『招待招待』。” “巧了!”金成峰一指陆玄音,笑出声来:“这位陆夫人有一独子,好像也叫墨天痕。” 玉天一眼中凶光顿现,拍桌起身怒问道:“那个叫墨天痕的小杂种,真的是你的儿子?” 见他面色不善,陆玄音心知眼前这断臂男子只怕多半是仇家,但她心系儿子安危,想要知晓墨天痕境况,不愿就此回避,只得迎上玉天一那几乎杀人的目光,语调坚定的问道:“他现在如何了?” “你当真是那小杂种的母亲?”陆玄音表现的如此担忧,玉天一已笃信她便是墨天痕母亲,仅剩的右拳已然握紧,步步逼近墨家主母!金成峰见状,快步拦住玉天一,随后转身一把扯去陆玄音身上睡袍,将她丰沃熟媚的娇躯赤裸裸的呈现在仇家眼前! 陆玄音不料金成峰竟让她如此出丑,惊的急忙遮住丰满胸乳与诱人私处,未及抗议,只听那老淫棍对玉天一道:“玉天主,你想对这炉鼎不客气,大可一会到床上再不客气,你若现在动手,那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玉天一自然明白金成峰所言何意,一双冷眼上下打量过陆玄音的熟美裸躯,阴阴笑道:“既然如此,多谢庄主美意了!” 眼见仇家面带邪笑步步逼近,功体受封的陆玄音只得不断后退,心中苦楚万分:为何我还要遭受这般折辱!还不如一死了之!但转念一想,她苦撑至今,全因心挂墨天痕安危,而眼前此人就知爱子动向,即便要死,也得先探明爱子如今究竟是何状况! 盘算间,陆玄音忽感小腿触及硬物,竟是已退至床边。不远处,金成峰又传来猥琐语调:“陆夫人,你就这么急切的想要上床让玉天主对你不客气吗?嗯,果然你还是喜欢粗暴一点呢。” 连日来,陆玄音被金成峰摆成各种羞耻而淫荡的姿势不断的肏弄奸污,也早听够了他的污言秽语。在老淫棍的强壮身躯、高超技巧和欲澜精油的三方作用下,身陷淫窟的墨家主母只要在数次高潮过后,便会身心失陷,如同荡妇一般任由老淫棍对百般玩弄,自己却宛如沉沦在欲海中九天仙子一般尽力配合,贪婪的攫取爱欲欢愉。只是每当二人偃旗息鼓,第二天再战之时,身负道门玄功的她便会恢复清明,继而让她沉溺在对自己淫行浪态的羞愧与耻辱之中。如此往复多日,陆玄音在肉欲快感与理智羞愧的循环间苦苦挣扎,备受煎熬,而金成峰却在反复享受着将道门仙子奸成淫娃荡妇的征服快感。然而可怕的是,在老淫棍的污言秽语中,陆玄音得知金成峰令自己屈服所需的时间竟是越来越短,开始时需要让她高潮六七次方能让她打开身心,如今只需三四次决定,便能令她情迷不已,任其玩弄! 本以为今日又是一场抗争,不料却迎来了不速之客,陆玄音气苦之余,仍在思索自己该如何摆脱淫欲侵蚀,套出墨天痕境况,但显然仇家已不愿在多等片刻! 玉天一天伦梦碎,基业被毁,又被金成峰一顿敲诈勒索,本就抑郁怀怒,确认眼前女子正是仇家之母后,满腔的怨怒再难压抑,瞬间爆出! 只见他粗鲁的将陆玄音推倒在床,随即解开裤带褪下长裤,竟是准备毫无前戏的强行奸辱这仇人美母! 陆玄音今日刚被金成峰凌辱不久,尚未丢失心智,自然拼死反抗挣扎,玉天一臂断力乏,一时竟不能得手,气怒羞恼之下,再不顾欢喜禅“引人入欲”之法,甩手便是一巴掌扇在陆玄音脸上。岂料这一巴掌更激起陆玄音求生之心,不顾一切的推拒阻挠,使得玉天一更无从下手。 金成峰在一旁看着玉天一的局促模样,颇觉有趣,只是玉天一虽伤一臂,但功力仍在,陆玄音却是功体被封,与寻常女子无异,若真逼得玉天一恼羞成怒,难保他不会下狠手,于是上前拉开玉天一道:“玉天主,何必心急?你先教会老夫欢喜禅法再来享用也不迟。”说着便把玉天一拉至一边,对陆玄音道:“陆夫人,你可要光着身子在这好好等待我们前来临幸,若是老夫回来发现你不在床上或是穿着衣服,那今天你整夜都别想休息!” 记住地阯發布頁陆玄音对他很是忌惮,也不敢违逆,只得抱着裸躯缩成一团,眼看着金成峰将满面怒容的玉天一拉扯而去,心中酸楚悲戚,却满是对爱子的牵挂:“痕儿,无论如何,娘为了你,也要拼命活下去!你也一定不能有事,一定要安然等待娘去寻你!”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金成峰与玉天一携手而回。二人此刻有说有笑,玉天一也全然不见之前的愤恨神情,然而二人这番举动在陆玄音眼中,无异于狼狈为奸后不怀好意的阴险诡容,让人背脊发凉! 二人来至床前,金成峰率先开口道:“陆夫人,玉天主可是我的客人,你得好好服侍他才行。” 陆玄音早就想到金成峰会有此托词,也一应想好对策,当即道:“庄主,玄音是您所买,肯留下也是愿赌服输,怎能如此便宜外人?” “便宜?哈!”金成峰冷笑道:“你以为老夫日日玩弄你,是被你所惑,流连忘返吗?你不过是件有趣的货物而已,怎有资格与我讨价还价?” 未等陆玄音开口辩驳,只听玉天一道:“陆夫人,或者应该说,墨夫人,令郎当真是不同凡响,不但敢与我快活林作对,竟还敢与金庄主作对,不愧是名门之后,胆气可嘉!” 此语正中陆玄音软肋,令她顿失方寸:“你与痕儿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玉天一凑上前来,距南水仙子的俏颜只有半尺之遥,笑道:“想知道令郎状况,可得等价交换才是,夫人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本天主所谓何事。” “你……!”虽然早料到玉天一会以爱子之事相胁,但他这副挟亲要价的嘴脸仍是让她心生不适。 “夫人若不想也不打紧,这金钱山庄女子又非是只有你一人,本天主自去寻欢作乐,不必在此耽误时间。”玉天一见陆玄音面带犹豫,也不紧不慢的直起身子,对金成峰叹道:“金大哥,你这调教的效果还不尽人意呐!” 金成峰不以为意道:“自己所悟之道,哪及的上西域的千年传承,只可惜今日不能一睹密宗破玄功的稀世之景。”说着转身伸手道:“玉兄,对不住了,请随老夫去别处吧。” 玉天一叹了口气,惋惜的摇了摇头,转身正欲迈步,却听身后传来急切之声:“且慢!” 听到此声,金成峰与玉天一皆是嘴角浮一丝阴笑。二人转过身来,玉天一假意问道:“墨夫人还有何事?” 记住地阯發布頁“我……我答应你……”陆玄音满面羞红,声如蚊蚋,心中波澜起伏,她从未料想过,自己竟会主动答应与陌生男子苟合交欢! “答应什么?”玉天一问道,这便是话术一环,让女子逐步的说出露骨的羞耻之言! “等……等价交换!”陆玄音这几日来早领教过这调教法门,下意识的敷衍避开。 “交换什么?”玉天一又问道。简单交锋,已让他知道,此女确实如金成峰所说,不易调教,但对欢喜禅法而言,攻心只是前奏,他有的是手段,并不急于一时。 知晓最后结果定是令自己口吐淫语,不达目的誓不甘休,陆玄音有求于人,也无选择余地,简单抵抗之后,只得唇启羞人淫话:“我愿意用我的身子……换我儿子的消息。” “果然是母爱宏伟,令人动容。”玉天一口说动容,脸上却无丝毫“动容” 之色,只是重新走近墨家主母身前,独臂勾起她玉润精致的下巴道:“但能换你儿子消息的不是你的身子,而是我的心情!” 陆玄音会意,微一皱眉,仍是闭上美目,宛如妖娆绝色的爱奴一般,等待着“主人”的临幸! “这才有些样子。”玉天一着急双修,目的已达,也不拖泥带水,俯面痛吻上陆玄音娇唇,苍白干唇在忍辱仙子鲜艳欲流的红唇上恣意揉吮! 此人乃是爱子对头,只为复仇而玩弄于她,陆玄音自然百般不愿,却只能咬牙坚忍,皱眉低吟。 “贱人,你看来很不情愿啊。”玉天一强吻多时,陆玄音却始终牙口紧闭,惹的他燥怒又起,粗暴的揪住人妻丰乳,恶狠狠道:“无妨,你们墨家女人都是贱种烂货,你那宝贝儿子的小情人一开始还不是像你一般抗拒不从,被本天主调校过后,叫的声比谁都亮,你也定会如此!”说罢,粗暴的将陆玄音裸躯推倒在床,独臂猛然伸入美妇腿胯之间的私密地带,手指寻到那温暖湿漉的柔软蚌口,沿着穴唇嫩肉旋转绕行,施展起西域密宗独门撩情指法——玉灵指! 这般指法灵动非常,且极考验使用者对女子秘处熟悉程度,在玉天一这等欢喜禅大家的手中,对女子情欲的催发足可媲美欲澜精油。陆玄音正暗自心惊墨天痕之遭遇,心中哀苦儿子也步其父后尘,让所爱被仇人奸淫,冷不防蜜穴蛤口传来如电击般的酥麻酸痒,激的她腰肢倏然一挺,失声惊叫。 “这就不行了?道门玄功也不过如此!”玉天一口中嘲讽,手功不停,双指直入陆玄音秘径之中,再展西域催情秘指,指尖、指腹、指甲、指节皆成催情利器,在墨家主母的湿滑肉径中穿梭按挑,刮蹭顶掀,技巧百变,令她赤裸娇躯如水蛇般不住扭摆,想要摆脱这侵袭之指! 陆玄音只觉蜜穴之中酥酥麻麻,快感如潮,整条肉径腔壁都在体验前所未有的奇异触觉,那滋味令她肉体舒爽,却让她心生畏惧,不住的向后退去。 玉天一断去一臂,无法阻她逃脱,眼见手指就要脱出陆玄音的私密甬道时,只见金成峰已跪坐在陆玄音身边,一手拥住她渐已发热的裸躯,一手攀上她高耸绵软的乳峰,二话不说吻上她微张急喘的红润娇唇,粗大舌头已深入嫩腔中恣意滑舔! 金成峰这一举,让陆玄音再难后退,只得发出“唔唔”的闷响,玉天一趁势跟上,双指重新捅入那愈渐湿濡的蜜穴之中,使尽技巧抠挖抵探,又快又狠的不断刺激着陆玄音花径中的敏感软肉! 陆玄音终是饱受开发之人,哪敌的过这专为女子所创的淫乱指法,惊恐之下,不到一刻的时间,竟是浑身一紧,腰臀猛抬,阴精大泄! 玉天一只觉两指被陆玄音律动的甬腔紧紧箍住,难以抽拔,不禁笑道:“你这贱人夹的这么紧,是喜欢上本天主的手指了吗?” 陆玄音面目羞红,嘴唇也被金成峰堵住,只有一双丹目中仍露出不屈之色,恨然盯住玉天一。 “你不服气也无妨。”玉天一费力拔出手指,示威一般在墨家主母面前展示着那满手的晶亮爱液,笑道:“过一会会有你更喜欢的东西!” 一旁金成峰道:“密宗玉灵指果然有趣,老夫御女多年,自问没这般技巧。” 玉天一恭维道:“庄主向来强势,只会堂堂正正的征服女子,自然不用这般奇淫巧技。” “什么堂堂正正,凌辱女子的淫行,竟也被说的光明磊落,这西域人当真令人恶心!”陆玄音虽是嫌恶,身子却被金成峰箍住,难动分毫。 只听金成峰又道:“偶尔尝个鲜也是不错。” 玉天一会意,道:“庄主若有兴趣,指法必然一并奉上,只是现在天一还需先恢复功体。” 金成峰满意道:“那是自然,你可随意享用。” 得“主人”点头,玉天一大喜,陆玄音虽仍有抵触,但情欲已被他用“玉灵指”勾起,正是享用之际,于是连忙褪去衣裤,挺枪顶上陆玄音暴露在外的湿漉淫穴,对金成峰道:“庄主,佛家有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密宗双修,乃讲究先勾其情欲,再以我方才所告知的『空乐双运』法门,将欲与精转为『悟空性』,达到『以欲制欲』之境,既能得双修之利好,天一这就与你示范一二。” 记住地阯發布頁陆玄音不料二人竟在研习双修法门,还拿自己当作教学范例,心中更觉屈辱,不住的扭动腰肢,想要避开玉天一那昂扬火热的龟首,但屄口刚一离开,竟是顿觉一阵失落,身体不由自主的迎凑回去,将那颗粗圆龟首重新抵住玉门牝户! 玉天一冷笑道:“陆夫人,你欲望已盛,举动已尽在我掌握之中,任你如何反抗也是无用!”说罢腰股一挺,那根曾奸淫过陆玄音未来儿媳的粗伟肉棒便有一半塞入她早已淫滑不堪的蜜屄之中! “不要……不要……拔出去!”终于又遭陌生人奸淫,还是被曾奸淫过自己未来儿媳的仇家肏弄,陆玄音顿时反抗激烈,想要脱开这肮脏肉棒,却听玉天一道:“陆夫人,方才还同意侍奉本天主换取情报,现在便已经反悔了?看来你对你儿子也不过虚情假意而已。”他子女俱丧,心中怨怒全在言语间向陆玄音发泄出来。 陆玄音一怔,回想起方才承诺,气苦之时,腰胯已渐渐停止扭动,仿佛任命般等待玉天一的临幸。 杀子仇人的母亲与爱人皆被自己肏弄,玉天一心中复仇快感顿的宣泄,肉棒再度挺送,终是尽根没入墨家主母温热湿滑的仙子蜜屄之中,随即强猛抽插起来! 随着花径被仇人的肉棒填满,陆玄音发出一声无助却带些许满足的闷哼,她的欲望已被欢喜禅秘法勾起,此时密径之中快感已胜过这数月来的任何一次奸淫调教,令她蜜液狂涌,蜜屄不由自主的收缩紧套起侵入其中的仇家肉棒! “唔……这感觉……好……好强烈……”陆玄音丰腴的身子随着玉天一抽插的节奏在金成峰怀中前后摇荡,乳波翻腾不止,欢喜禅秘法影响下,她所得的肉欲体验远胜从前,令她不由自主想起墨家灭门那夜蒙面人少主对她的初次侮辱。 那是她一生都忘不掉的绝美快感,即便她后来被蒙面人一行抹上欲澜精油,百般凌辱调教,日日与金成峰行欢做爱,所得快感都难以企及那日的奸淫,而今天,这番至极的快感竟再度出现,顿时令她心头狂颤,难以自持! 殊不知,当日呼延逆心在她道功完备之时,仅数次抽插便送她往绝顶而去,其能为比这先勾人欲的欢喜禅法仍要高出一筹。然而陆玄音连月受欲澜精油和不同男子的疯狂调教,道心已渐失衡,故而此时更易沦陷! “不愧是道门高足,蜜穴受金庄主雄伟男根多日仍如此紧致!”玉天一一面抽插,一面仍不忘侮辱身下的仇人之母,金成峰眼见他抽插带劲,陆玄音亦媚态渐露,心道:“我这傻了么,他肏的开心,我看著作甚?”于是也将肉屌送至陆玄音半开的红唇旁,道:“陆夫人,你享受归享受,也别忘了谁才是你的主人!” 陆玄音被肏弄的喘息微促,口中温气不断呵在金成峰肉柱之上,听闻这要求,虽是不情愿,玉手却缓缓伸向半空,犹豫着是否要握住这根奸淫自己多日的粗壮肉棒,但只一瞬,便放下手来,将螓首转至一旁。 金成峰见她仍有所抵触,心中不悦道:“陆夫人,你到我庄上也有七日了,怎的还是一点规矩没有?你这些日子被老夫肏的胡言浪语,拼命迎合,你都忘了吗?还在这装纯又有何意义呢?” 陆玄音倔强道:“我会失却心智与你交……交合,还不是那药油所害?你以淫药祸害良家,就少在那大言不惭!” 金成峰嘿然笑道:“陆夫人,你怕是忘了,自你来山庄前七日起,老夫便让那那群人停了欲澜精油,你来山庄这七日,老夫也从未对你用过药。” 陆玄音顿时哑然,一美目瞪,心惊不已:“这……难道说?” 金成峰缓缓开口,满是嘲讽意味的道:“陆夫人,这些天你表现的越来越骚,越来越荡,可都是你最真实的反应——你的本性啊!” 玉天一挺腰送屌,肏干着墨家主母的湿滑蜜屄,也不住接茬嘲笑道:“贱人,你的道门玄功本天主早有领教,不过是能缓缓恢复理智罢了,只要不间断的让你沉浸在肉欲之中,便终究会有消磨殆尽的时候,你自以为身负玄功清心之效,数月来一直在抵抗调教,企图永保清明,殊不知你的倚仗早被金庄主慢慢消弭!如今你遇上本天主,保你的清心玄功不复存在!” 陆玄音尚未从自己“求淫本性”的震惊中缓过神来,便听闻这番噩耗,最后的倚仗遇上最要命的对手,自己连月的坚持恐怕即将付诸东流,霎时间,无助、悲哀、惊怕、胆怯,各种情绪涌上心头,脑海中一片混乱,口中喃喃自语道:“不……不会的……不应该是这样……” 趁希音仙子慌乱间,玉天一一改肉棒攻势,坚硬龟首次次直捣黄龙,给予她肉体最深处的快感刺激,同时运转欢喜禅法,将她的种种负面情绪与肉欲糅合放大,催化其感官!陆玄音娇哼一声,顿觉密道中快感倍增,花蕊一开,阴精狂泄! 陆玄音虽然功体被封,但一身内力仍存,在欢喜禅法引导下,随着她的绝顶高潮一同倾泻而出!玉天一抓住时机,吸纳饱含道门元功的滋补阴精,转化为自身真气,修复自身伤势,一轮周天过后,只觉体内郁结消散大半,气通脉顺,伤势已好转不少,不禁叹道:“虽说不及我密宗禅法,但这道门玄功用于滋补疗伤确实不差。”他双修采补仇人之母恢复伤势,心头得意与快慰尽数溢于言表。 记住地阯發布頁高潮过后,陆玄音虽觉舒爽无比,却不知何故感到一阵气闷,手足酸软,这是往日欢爱中都不曾遇到过的境况,但两个淫棍攻势仍是不停,由不得她思索缘由!只见玉天一示意金成峰,将墨家主母翻转过去,摆成屈辱而淫荡的狗趴姿势,随后一手掰开南水仙子半片圆臀,将坚挺未射的肉棍再度肏入她的花径深处! 虽是已享用过陆玄音的身子多日,但看如此丰腴美妙的胴体就赤裸呈现在眼前被人淫玩爆插,金成峰仍是心痒难耐。他自恃身份,从未与人合玩过女子,今日算是打开了一片新的天地,刺激的他肉棍梆硬,恨不得推开玉天一自行上阵。 但二人有言在先,玉天一授他功法,他允玉天一用陆玄音双休疗伤,偏偏今日他又不想用强,所以只得跪坐一旁,用鼓胀硬挺的肉棍磨蹭着陆玄音倒悬垂荡的丰乳,以稍稍缓解胸中饥渴。 陆玄音受玉天一连番棒击,欲火早已疯狂燃起,全凭心中最后一丝信念拼命咬牙抵抗着,怎奈密宗禅法委实厉害,她越是抵抗,心中想要迎合的念头却越是强烈!而玉天一伤势稍复,体力更盛,密宗禅法效用也更强,技巧、心智双管齐下,直肏的陆玄音低声呜咽,忍不住流出悲愤而无助的眼泪! 疯狂而响亮的“啪啪啪”一刻不停,丰腴美妙的胴体前后摇荡,男女激烈的交合间,陆玄音忽的扬起螓首,发出一声悲鸣,随即双手一软,跌落在床,只将不住颤抖的丰圆肉臀高高撅起,无数晶亮的水花从她那被仇家肉棒塞满蜜屄蛤口中抛洒而出,竟是再一次抵达极乐之巅! 望着身下不停痉挛熟美妇人,玉天一得意的将手指从她那挺立的粉红豆蔻上撤回,将满手的阴精爱液涂抹在她那娇弹的肉臀之上,方才把胯下雄物从汁水泛滥的蜜屄中抽出,对金成峰道:“金庄主,我已吸纳不少精元,需要调息片刻。” 金成峰早就眼馋至极,听他这么一说,即刻会意,迫不及待的来至陆玄音身后,怒挺的肉棒对准她仍在吐浆泌露的桃源洞口,一肏到底,疯狂挺腰肏动起来! 陆玄音还未从方才高潮中缓过神来,小腹处仍在痉挛不止,就又遭巨物入侵,顿时发出几声如猫般的轻呓,却连挺起腰身的力气也再难提起。她这两次泄身,快感比从前强烈数倍,泄过之后,也不知比之前疲累数倍,仿佛全身气力与魂魄都被那滚滚阴精冲走一般! 玉天一在一旁冷眼看着瘫软在床被金成峰疯狂奸淫的陆玄音,心中冷笑不已。 他自然知道陆玄音如此疲累是为何故。西域欢喜禅法,既是男女双修,修炼时自然惠及男女,即便男女双方有一人不懂此功法,也可由熟悉之人引导真元,互炼阴阳,但若是施法之人不愿双修,一味索取,便成了单方采补,对被采补之人有害无利,轻则功力尽失,重则可能丢却性命。玉天一本就把中原人看做刍狗一般,陆玄音又是杀子仇人之母,他又怎会怜惜?自然是大肆采补恢复自身伤情,只为她留下些许真元保全性命,好让金成峰继续玩弄罢了。 “那贱人的功力只吸出一半左右,伤势好了大约四成,即便吸干净了也不得痊愈,若伤了她性命我反而不好跟金成峰交待……不过无妨,像她这样修为颇高的炉鼎,抵得上十几个普通炉鼎,远比我自己去寻来的安全和省时,待我吸纳她八成内力,便可去自寻炉鼎,不必受人脸色。”玉天一运行炼化着所吸纳的真元养复伤势,心中却在盘算不停:“贱人,你既然是那姓墨的狗杂种之母,待会我定会用尽我所学,把你变成一条看见男人就挪不开步的淫乱母狗!” 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一卷 第十一章 欲林天启 09 碧海墨锋第一部第一卷第十一章欲林天启09金成峰自是不知玉天一心中所想,他玩弄陆玄音多日,却从未见过她有如此疲态,只道是欢喜禅法带给这哀羞人妻莫大快感,远胜自己能为,心中翛起争胜之念。 他虽口口声声称赞欢喜禅法,但身为男人,又是一方雄主,岂能在这点自认不及他人?但见一壮一熟两具肉体纠缠熨帖,女者臀圆股翘,音色靡靡,男者精壮矫健,闷声耕耘,将描金漆银的沉香木床摇晃的咯吱作响!不多时,陆玄音气损体亏,难堪金成峰全力征伐,两腿一酥,竟是整个身子软绵绵的扑在床上,玉背弧线婀娜圆滑,两瓣俏臀丰隆勾人,宛如起伏山峦,景色全然不逊仰躺风光。 陆玄音这么一趴,金成峰正在奋力冲刺的肉棒顿时滑出密道,在半空抖荡不停,将从美妇私处里带出的淫精爱液斑斑点点的洒在她的赤裸光滑的美背之上。 “啧!” 金成峰不禁眉头一皱,他还未爽够,怎会就此挺住?二话不说跨坐到陆玄音的浑圆玉腿上,掰开她两瓣高耸紧翘的桃臀,将火热肉棍再度捅入墨家主母的淫滑蜜屄当中,随即双手按住那肉感丰弹的臀瓣,继续着强而有力的抽插侵犯!只见老淫棍坚实的小腹一次次撞击着美妇那两瓣性感肉臀,在肉棒感受着蜜穴与臀肉双重摩挲的快感同时,将南水仙子的雪臀拍击的肉浪摇曳!身体的快感与意识的抗拒汇聚交织,陆玄音此刻心境复杂难解。 金成峰带给她的快感远不及玉天一,这让她在鄙夷同时,竟生出一丝异样念头——对比起两人的技巧起来!异念方起,陆玄音顿时面红耳赤,羞臊万分:“我怎会在想如此不堪之事!莫非真的如他所说……是我本性好淫?” 即刻又否定下来:“不对,定是我这两月来时常受辱,才致有此无心之举! 只是……方才那肉棒的滋味,真的与以前大不相同……” 心思纷乱间,陆玄音眼中迷蒙乍起,脑海中竟浮现起一根昂扬肉棒逐渐迫近的画面!“那话……怎么那么大……啊!离我越来越近了……我……要不要……含住?” 愈见迷离的眼神,逐渐浮现出对肉欲的渴求,陆玄音毫无所觉间,竟是不由自主的微启润唇!玉天一望着道门仙子渐露的媚态冷笑不已,他虽在一旁打坐运功,但却时刻手捏法印,如同欲林祭一般,用欢喜禅法撩拨陆玄音,勾起她心中欲念!“任你道门清心,在我密宗功法前,屁都不是!” 行功周转已毕,玉天一只觉身心较之前舒畅许多,于是冷笑起身,来至陆玄音面前,满怀自信的将胯下贲起的肉棒对准她微张的润唇。 陆玄音正深陷情欲幻想之中,忽觉唇边传来灼热而腥臊的男性气息,正是身体所渴求的淫糜味道,竟是不由自主迎凑上去,微吐雀舌,轻舔缓抹,逗弄起这根仇家的阳物!玉天一肉棒之上腥臊与芳美之味并存,引的陆玄音舔弄之余,忍不住更进一步,小心品嘬起那粗圆龟首来,柔舌在马眼之上来回舔弄,将那从仇家尿道之中渗出的晶亮黏液尽数卷入喉中!金成峰见玉天一不费吹灰之力便让陆玄音主动侍弄,心中嫉妒更甚,按住南水仙子腰肢,更为大力的狠肏起来,肉棒大开大合,每一次都退至花径穴口再尽根突刺!陆玄音胯下受到剧烈撞击,身子一下一下被顶的向前滑去,竟是正好将玉天一的肉棒一点一点慢慢吞入口中!“唔……好热……这是什么味道!” 粗壮棒体入口,将墨家主母的湿滑温腔渐渐占满,搅弄纠缠起她的柔滑香舌。 陆玄音眉宇一皱,忽觉不对,顿时警醒:“不对!我怎能主动去吃这东西!” 连忙吐出口中阳物撇过头去,却发现玉天一已不在原来的位置静坐运功,回头一看,却惊见那给自己带来无边羞耻快感的西域天主正挺着贲张昂扬的肉屌,玩味般低头看向自己!“我方才并未失神,你……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陆玄音心惊道。 “你自然没有失神,只不过欲念入眼,望见渴求之物罢了。” 玉天一慢慢道。 “渴求之物?我渴求之物竟是……不,我不相信!” 陆玄音扬首怒眉道:“是你在用幻像!对也不对?” 玉天一轻松一笑,道:“你方才眼前浮现,可以说确是幻像。但即便是幻象,你不也沉浸其中?既然你心中渴求,真实与幻象又有何区分?承认吧,你不过是个嘴硬的荡妇而已,你的内心深处,正渴求着男人的侵犯,渴求着肉欲,渴求着更多、更强烈的快感!而你只要顺从你的内心,便能获得你想要的一切,包括……你儿子的消息!” “我……唔……我……” 在肉体与精神的双重攻击之下,陆玄音只觉脑中一片混沌,耳边彷佛在有一个声音在劝说着她:放弃吧!不要再挣扎了,欲望才是你心中的渴求,顺从自己的本心,去体会人间极乐吧!然而纵使遭到前后夹击,陆玄音仍是不愿就此臣服,她努力甩了甩螓首,心中告诫自己道:“这也是他的诱人技法,陆玄音,你舍去这具脏污的肉体是为换得痕儿的消息,但千万不可以迷失自我!” 于是任由金成峰在后不断肏弄,玉天一在前捏印撩拨,她亦是竭力忍受,不愿让自己再陷欲望泥潭。 玉天一眼见陆玄音眼神由浑转清,不禁心道:“金成峰武力过人,御女之术却当真不行,配合欲澜精油调教这贱人如此时日却仍未有所建树。不过这贱人确实功力深厚,比起我以前玩弄的那道门女子要强上一倍不止,若非我重伤急需采补,倒也是个有趣的玩物。” 正暗想间,玉天一忽感肉棒顶端传来湿热触感,却见是陆玄音再度主动含上龟首,前后吞吐起来,俏脸神色哀羞而决然,配合其自身的空灵仙气,让人怜惜间,又想狠狠玩弄、凌辱、蹂躏、征服于她!“为了儿子的消息么?哼……” 同为父母,陆玄音为子付出的决然神色让玉天一心中竟生出一丝共鸣,愣神一瞬,随即怒上眉梢,失态吼道:“就是你养的好儿子!” 肉棒一挺,含怒肏入胯下美妇的柔嫩喉头!“唔……唔!” 突如其来的深喉进犯令陆玄音心惊气闷,恶心难耐,玉天一却毫不留情,在美妇柔嫩的喉管食道中连肏数下,方才带着复仇的快感将肉棒拔出。 异物离嘴,陆玄音顿时干呕起来,却被玉天一擒住下颌,强行将俏脸仰面提起,道:“你儿子的债,我先在你这里讨份利息!” 随后对正辛勤耕耘着的金成峰道:“庄主,可想一试未曾体验的玩法?” 金成峰顿时来了兴趣:“哦?怎么个玩法?” “前后双通,水旱并行。” “我们已在前后双通,这水旱并行又作何解?” 金成峰又问道。 玉天一道:“庄主不曾与人一同玩过女人,故而没法做到,这水旱并行顾名思义,乃需两名男子将女子一前一后,将女子夹在当中,同时贯穿女子的前庭后穴。” 金成峰不禁道:“不就是前后开花吗,说的那么深奥作甚!” 他虽嘴上不悦,却已将肉棒从陆玄音蜜穴中拔出,扯着她双手将她拉的跪坐在床。 玉天一亦赔笑道:“庄主说的,不也挺文雅。” 言语间,已是来至陆玄音身前。 陆玄音早在家破人亡之时便被三通凌辱过,但被两个男人当做玩物般夹在当中,仍是感到羞耻与愤恨,能做的却只有忍耐。 玉天一欣赏着墨家主母的表情,只觉心怀舒畅,对金成峰道:“金庄主,小弟还需采补一二,可否让我先用前面?” 金成峰道:“老夫正好想走一回后庭,你用便是。” 得到“主人” 允许,玉天一双腿并拢跪在床上,肉棒朝前斜立,独臂揽过陆玄音裸躯,让她丰满陡峭的双峰紧紧熨上自己胸膛,随后对满面哀羞的墨家主母道:“贱人,自己坐上去吧!” 陆玄音被他一口一个“贱人” 的侮辱,心中又怒又气,却不得不委身侍奉于他,只觉屈辱至极,但为儿子消息,她无奈一叹,索性闭上双眸,柔荑探入身下找到那根火热挺立的仇家肉棒,将那又大又圆的龟头对准自己爱液泛泛的桃源蛤口,在极度屈辱而又不情愿之下,缓缓沉下丰隆肉臀,将那根肉屌一点一点缓缓吞纳进自己的柔滑密道之中! 这边肉棒刚刚肏入墨家主母体内,金成峰已按捺不住,上前掰开住陆玄音翘臀,将硬挺的龟头抵住美妇微微翕张的菊门,粗壮肉棒在着方才从南水仙子蜜穴中带出蜜汁爱液润滑下,缓缓刺入哀羞人妻的后庭花之中!两名淫棍准备妥当,便毫不客气,一前一后夹住墨家主母的颤抖裸躯,各自挺动起他们的粗壮肉屌。 玉天一常有此举,此刻宛如导师一般配合着毫无经验的金成峰,调整着抽插的节奏,同时运转欢喜禅法,继续加深让身前美妇的内心肉欲,同时也让她体验到更为刺激的性爱欢愉!金成峰从未与人合肏过女子,感觉颇为新奇,自己的肉棒在陆玄音后庭穿梭抽插同时,亦能感觉到美妇隔壁腔道中挺动不停的肉棒,这让他体验到较之以往更为强烈的感官刺激,一时沉浸其中,肉棒左突右冲,不亦乐乎。 二人时而你退我进,你挺我抽,时而同进同退,共击黄龙,节奏在玉天一掌控下浑然天成,直肏的陆玄音蜜屄紧缩,淫水泛滥,快感几乎炸裂!“啊……又是两根……” 陆玄音心中勐的一颤,自来金钱山庄前七日起,蒙面人一行便停止了对她不分昼夜的凌辱调教,到如今,她的双穴已有十数日未曾同时品尝肉棒滋味,此时被这二人一阵疯狂玩弄,几欲疯狂间,竟觉有股熟悉的感觉从下体缓缓涌上心头,这感觉,是抵触,还是……期待?陆玄音后背靠入金成峰怀中,挺拔丰圆的乳球在两个淫兽般的男人不断肏弄下弹跳雀跃着,划出诱人的乳浪轨迹,丰腴而成熟的美妙胴体上下颠簸着,宛如一页在欲海漂泊的扁舟。 而金成峰则用力吮吻着怀中美妇的削肩,在她细汗密布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屈辱而又有征服意味的深红吻痕。 两枝肉棒,并行抽插,带给陆玄音双倍的刺激与快感与耻辱,不过片刻,南水仙子玉体一酥,媚吟出声,蜜穴中顿时阴精狂涌,浑身抽搐颤抖,被这两根肉棒送往巅峰极乐!玉天一顺势采补道门真元,大吸特吸起来!多年修为流经私密之处,那远胜从前的肉欲快感冲刷着整个花径蜜穴,进而向南水仙子的全身扩散而去,直至侵占她胴体的每一寸角落!“啊……啊……” 那强烈而刺激的快感,令下定决心抵抗到底的道门仙子发出阵阵羞耻而淫悦的欢吟,心中迷茫而不解:“竟……竟然……如此舒爽……感觉怎会这般强烈! 啊……” 佳人既达高潮,两名淫贼却金枪依旧。 他们改换姿势,玉天一搂着陆玄音娇躯仰天躺下,让她仍在微微颤抖的赤裸胴体趴伏在自己身上,肉棒朝天在她蜜汁横流的美穴中挺送着,金成峰则跟进而上,粗壮肉屌在仙子菊蕊中抽插不停,将仙子的菊口嫩肉不断抽拉变形!玉天一需采补元气,故而一直紧锁精关,金成峰却无他这般本事,在极度亢奋中抽插如此多时间,已是到了强弩之末。 他为人只求己乐,自然不会忍耐,腰股一挺,将巨屌整根插入陆玄音菊穴之中,随即便在她的直肠深处喷发出一股股浓稠的浊烫白精!“啊!后面……后面出来了!” 被金成峰这一轮爆射,陆玄音在屈辱中再度泄身,所出精元又被玉天一吸的一干二净。 连番快感之下,陆玄音只觉已身浮半空,随风飘摇,熟美的胴体抽搐不已,软绵绵的瘫在玉天一胸膛之上,口中已发不出多余声响,只能听见那急促的喘息之声。 与此同时,在陆玄音脑海之中,那道劝她放开身心,纵情极乐的靡靡之声愈发的清晰,彷佛有着一种可怕的说服力,在不断的消磨她的意志,削减她的道功,让她几乎失去抵抗之心!“我……我……我不能就此沉沦……我……我不能失却清明……” 虽在心中连番告诫自己,但陆玄音道元被抽出七成,而玉天一借此伤势渐复,欢喜禅法威力倍增,此消彼长之下,堕落,或许已是近在咫尺……金成峰在前所未有的极度亢奋下射过一轮,只觉有些许疲惫,于是“啵” 的一声从南水仙子的菊穴中拔出肉屌,坐到一旁歇息起来,而失去肉棒阻塞,陆玄音被撑的难以合拢的粉红菊口顿时浓精倒流,淫糜至极。 玉天一正一边享受陆玄音的美妙熟躯,一边吸纳希音道元养复禅功,见金成峰退出战圈,便道:“金庄主少歇,待小弟伤势复原,还有新的玩法想和庄主分享。” 有新花样,金成峰自然不会拒绝,于是道:“无妨,老夫正好也学学西域的御女秘术。” 又能独占美人,玉天一一翻身,让陆玄音侧卧在床,自己则捉住她一只玉足,将她一条美腿朝天打开,随后坐上另一条玉腿,将昂扬肉棒重新肏入美妇的湿滑牝户,以侧交的姿势继续着他的凌辱“双修”。 不一会,陆玄音便撑持不住,媚叫连连,阴精大泄!玉天一吸纳完道元,又让墨家主母平躺在床,单手托起她的浑圆翘股,让她曲线起伏的熟媚胴体如拱桥般悬在半空,随后奋力肏干起她已湿滑不堪却越发温热的淫花蜜屄,将两座高耸挺立着的丰满乳峰顶的前后乱摇,淫糜诱人!“啊……不行了……这感觉……我……我又要……” 淫荡的姿势加上无尽的快感,遭受奸淫的南水仙子心虽有拒,体却实诚,在玉天一粗大肉棒的不断撞击下又一次攀上顶峰,,体会到那无与伦比的爽快极乐,爽的连淫词浪语也无力喊出,只有表达着愉悦的闷吟在胸中颤抖!而她体内所剩不多的道元亦汩汩泄出,尽数化为仇家养复伤势的元气!送胯下美妇到达绝顶高潮之后,玉天一放开陆玄音丰臀,任由她的娇躯软绵绵跌落在床,对金成峰道:“庄主,这贱人道功已被我吸出九成,加之我密宗秘法催化,你之后的调教会大为方便。” 金成峰突然不悦道:“会不断反抗的女人,本来就是件上佳的玩物,你破去她的道功,让调教变的简单,岂不让老夫乏味?” 玉天一笑道:“小弟听闻庄主平日玩弄女人从不超过三日,不过这贱人能让你玩弄整月还未腻味,却并非全是道功之故。” 金成峰奇道:“此话怎讲?” 玉天一道:“就小弟方才的调教来看,这贱人久教未堕,固然有道法清心之功,但盖因其本身意志坚定,才可撑持如此时日。若是她意志不坚,自甘堕落,纵使道功绝顶也是徒劳。” 金成峰这才放心道:“这么说来,陆夫人还有的玩?” 玉天一澹澹一笑,眼中却是阴谋显现:“那是自然,有什么,比摧毁一个意志坚定的女人,把她调教成人尽可夫的妓女更为有趣的事情呢?” 金成峰望了这失去一臂的男子,嘴角一勾,冷笑道:“对你来说,有什么比肏过仇家的美艳母亲,并把她调教成人尽可夫的妓女更为解气的事情呢?” 玉天一被他看出心中所想,也不否认,大大方方道:“这固然有小弟私心在其中,但庄主其实也很感兴趣,不是么?” 金成峰哈哈笑道:“你倒是知晓老夫口味,不过……既然你说陆夫人心智坚韧,不知你可有应对之法?” 玉天一神秘一笑,自信道:“小弟恰好有个对付她的好方法,不过此法需庄主赞力才能发挥最大功效。” 金成峰不屑道:“说的唬人,不过就是二对一么。” 玉天一也不恼怒,解释道:“武者对决,以一对二,二人者默契则胜,分战则败,即便联手,也得讲究方法不是。” 金成峰不耐道:“少卖关子,说出你的方法吧。” 玉天一点头道:“此法其实也很简单,金庄主你可先干这贱人,等到快要出精时便退出,由小弟接上……” 金成峰顿时听出其中关窍,喜道:“待你快出精时,则换老夫上,这样一来,你我二人接力,足可玩上一整天!” 玉天一得意点头道:“正是如此,而且不用担心你我二人相互嫌弃。” 转头望着依旧躺在床上娇喘不止的陆玄音,道:“不过此法只能消磨她的意志,最后的调教,还需小弟添一把火。” 金成峰早已迫不及待,道:“最后交你便是!” 说着已压上陆玄音兀自颤抖的熟媚裸躯,将肉棒粗暴的捅入身下美妇的花径蜜穴,凶勐快速的肏干起来!由于不用担心射精之故,老淫棍金成峰卯足力气,肆无忌惮的在南水仙子湿滑多汁的蜜穴中左突右冲,奋力捣舂!只一刻出头,便已精关松动,当即拔出肉屌,唤道:“玉兄,该你了!” 玉天一自然不会客气,将墨家主母双腿一推,用她的圆润玉膝把她的伟岸丰乳压成淫糜的饼状,令她蜜穴蛤口朝天暴露,随后胯下巨棒从天而降,突入她的女体深处,一下一下如重锤打落一般,狠狠顶肏着血仇之人的美艳母亲!二人得此法之助,用尽各种技巧,玩遍各种花样,时而缓插慢送,时而急抽勐顶,每当感到精关松动就迅速拔屌换人,直弄的陆玄音哀叫连连,娇喘声声,一次又一次潮涌泄身,痉挛不止!被两根粗壮而雄伟的肉棒轮番侵入花径蜜屄,高潮不断的陆玄音被接连产生的快感冲的头晕目眩,甬道花腔亦随之不由自主的收缩抽搐起来,女体深处不断迎接着两人时而粗暴时而满怀技巧的兽欲进犯!时辰已从上午来至傍晚,两个淫兽般的男人连午饭也未曾去用,一直沉浸在玩弄、奸淫无助人妻的轮暴游戏之中,一连七八轮的轮流肏干,两根肉棒数以千下的无情抽插,使得陆玄音高潮从未止歇,更有时一波未落,一波又起,极乐之感重重迭加,羞耻哀怨亦次次锥心!失却九成道功加持,南水仙子再无力抵抗土豪淫贼和西域淫魔的联手玩弄,每每不由自主的被玩弄至潮水泛滥、淫液狂喷之际,却无力反抗,只能享受其中,几番轮换下来,无力而克制的低吟的已渐渐变成了忘却羞耻的淫辞浪叫!眼见轮流凌辱的效果已显,玉天一对金成峰道:“庄主,该进行下个步骤了。” 金成峰亦见凌辱成效,不料玉天一还有花样,不禁兴奋问道:“下个步骤? 要做何事?” 玉天一阴阴一笑,对金成峰耳语起来。 金城一听,顿时疑惑道:“此法可行?” 玉天一自信道:“小弟御女多年,懂得些女子身体的变化,亦明白道食髓知味的女子对肉欲是多么渴求,接下来只要按小弟所说去做,保证庄主能看到想看之景。” 玉天一先前已展现西域密宗法门,令陆玄音表现出不同以往的媚态,这让金成峰颇为信服,故而也就允了他的建议。 二人商量得当,只见玉天一不慌不忙来到床边,抓住陆玄音脚腕将她拖拽至床边,令其上身趴伏在床,双腿跪于床架(注5)之上,将雪股丰臀高高噘起,露出报仇摧残却依旧艳红欲滴的花穴蛤口,随即如先前一样,把大屌粗暴的肏入其中勐干起来!不出一刻时间,在玉天一的尽情肏弄之下,陆玄音的花腔甬道一阵律动收缩,即将再度攀上情欲高峰!但就在这时,玉天一却突然拔出肉屌,自顾自坐到一旁矮榻上休息起来!陆玄音经受了连续几个时辰奸淫,蜜穴中早已习惯那巨物出入的鼓胀充实之感,此刻突然停下,竟令她心头感到无比空虚难捱,蜜穴中更是瘙痒不已,不停的晃动丰臀,却再也寻不着那令她销魂蚀骨的爽快刺激!“唔……” 快感忽失的陆玄音此刻宛如天天饱食却一朝沦为乞丐之人,恨不得立刻饱餐一顿,却苦于无人愿来“接济施舍” 于她,使得她只能发出雌猫般的哀怨呻吟,那声音既像是表达难受之情,更像在表达不满之意!然而任她如何哀婉呻吟,低声呜咽,两名之前宛如性兽般的男子却毫无所动,任由她媚态毕露的摇股扭腰!过了半刻钟左右,金成峰这才动身来至墨家主母身后,按住她不停扭动的丰满玉臀,将肉屌一挺到底!重获快感的陆玄音顿时发出一声满足的淫叫,翘股随即如饥似渴向后竭力迎合起老淫棍的无耻进犯,将臀肉拍的啪啪作响,穴中水声四起!老淫棍此回肏弄依旧速疾力勐,让陆玄音快感如潮,不出片刻便又寻到那绝顶将至的感觉,然而就在这时,却听玉天一一声:“停!”,喊的南水仙子心中莫名一颤,竟泛起些许惧怕。 金成峰止不住的又挺动几下,这才依依不舍的拔出肉棒,径自退至一边。 “这……我……” 快感再失,那挠人的酸痒与无尽的空虚复又回归,陆玄音不禁抬头向后望去,只见金成峰与玉天一一左一右各自挺屌而坐,不怀好意的望着她,却无一人上前填补“空缺”。 “这两人……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陆玄音虽是不解,但男人“半途而废”,她难道要开口索求不成?屋中气氛一时安静。 又过片刻,玉天一这才起身,缓缓来到陆玄音身后,也不多话,直接提枪上马肏干起来。 陆玄音宛如久旱逢雨露,天燥降甘霖一般,顿时摇起屁股拼命迎合起来,享受着这“来之不易” 的欢畅快感。 不料就在她即将高潮之际,蜜穴中又是一空,再无一物!陆玄音心头顿觉郁气累积,瘙痒难耐,不禁回头望去,只见玉天一已甩着肉屌,重新坐回矮榻之上,而金成峰亦毫无动作,彷佛已经疲累,正在休息一般。 两名淫棍就这样轮番上阵奸淫着墨家主母,却每次在即将出精之时拔屌换人,或是在南水仙子即将攀上绝顶之际停止奸淫。 陆玄音自然不知他们的伎俩,但蜜屄中的瘙痒愈来愈强,心中渴求也愈来愈烈,往日随意便能取得的绝美快感,今日却始终差那临门一脚!心中无比渴望,却无颜开口相求,肉体需求与理智廉耻激烈对垒,矛盾而空虚的复杂心绪几乎将她逼疯!玉天一与金成峰明知陆玄音如今状态,却好整以暇,这正是他们所求之景,就是要彻底摧毁陆玄音最后的理智与廉耻,让她主动去追求二人的奸淫!这般凌辱又持续了五六轮,几乎被戛然而止的快感逼疯的陆玄音终于撑持不住,大声喊道:“啊……求求你们!我求求你们!让我高潮吧!我受不了了!” 淫语一出,两名淫棍对视一眼,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却仍保持着原来的方法,继续凌辱摧残着墨家主母已趋破裂的内心和妩媚的肉体,让她每一次被插入之时都挺腰送股,疯狂迎合,更让她始终与绝顶快感差之毫厘,索求不得!终于,在又一次轮到金成峰之时,陆玄音再也难忍空虚之苦,竟是主动抱住老淫棍的魁梧阔背,一双玉腿盘住他的雄健腰身,丰满圆润的乳球紧紧贴上他壮实的胸膛,缠住他不住的扭腰动臀,积极的追求起他的抽插进犯!金成峰虽向玉天一索求欢喜禅法,又将陆玄音与其分享,但玉天一所展露的御女技法远胜于他,让他不禁颇为嫉妒,心中早起争胜之意,在玩弄陆玄音的过程中也在与之暗暗较劲,此刻陆玄音反应如此之大,让他十分受用,顿时将二人玩弄陆玄音的约定抛在脑后,健壮精实不似老人的身躯狠狠压上陆玄音的丰腴胴体,开始强劲而毫无顾忌的凶勐冲刺!伴随着他兽欲爆发般的疯狂抽插,重获快感的陆玄音激烈的扭动雪白女体,大口娇喘着,俏脸上已满是期待的微笑!“啊!好爽!好……爽!我要到了!不……不要再拔出去了!让我高潮!啊……让我……” 连番的提调胃口,令陆玄音已然为肉欲迷醉,为了得到那至美却始终难及的畅爽,终是将理智抛在脑后,卸下了一切廉耻与矜持,尽情陶醉在老淫棍的疯狂抽插之中,玉腿竭力紧盘他的粗腰,同时连挺胯股,收缩蜜屄,享受着粗热肉棒在与膣腔嫩肉间激烈的交缠摩擦!“金庄主!可以停下了!” 玉天一在一旁提醒道,金成峰却不再理会,身下美人的终被征服给他带来的销魂刺激令他雄风一振,低吼道:“来!陆夫人!老夫就成全你,让你再一次用你的小屄接受老夫的精液吧!” 说话间,金成峰粗长的肉棒已尽根没入陆玄音花穴之中,彷佛连卵袋都要强行塞入!而他那粗大的龟菰亦抵住受辱人妻的女体深处,挤开那柔嫩的花蕊之中突入花房之中,随后将积累整日的浓稠精种一束又一束的强劲喷射在哀羞美妇的柔嫩宫壁之上!与此同时,哀羞乞怜的墨家主母终于也攀上了她渴求已久的欲望顶峰,那抛却一切只为高潮绝顶的追求一旦被满足,脱离樊笼、不再有心理包袱的绝巅快感便为她带来前所未有的舒爽与畅快,更摧枯拉朽一般将她的意志、廉耻、道德、底线急速冲垮剥离!她浑身颤抖着,放声淫叫着,更积极索取着,想让这淫棍的肉棒在自己已满是精水爱液的淫花蜜道中继续停留,继续送她往云巅而行!这时,玉天一却拍了拍金成峰肩头,道:“庄主,你这么快便满足她,我们的调教只怕会功亏一篑。” 金成峰刚刚爽完,却听此消息,以己度人,只道是玉天一嫉妒自己,于是不悦道:“她都开口求肏了,分明已经功成,哪来什么功亏一篑?” 玉天一心中一顿鄙夷:“难怪有欲澜精油之辅,一个月仍拿不下这贱人,像你这般似种马般的随意而为,怎能称得上是调教?” 脸上却不动声色,温和解释道:“庄主,这贱人还有一成道功傍身,况且意志也坚定非常,若非有欲澜精油与我密宗禅法之辅,此刻未必能落到这副媚态。 但正因如此,我们对她的饥渴调教还需几轮才能完成,你此刻满足于她,再过不久,她便会缓过神来,重拾清明。” 金成峰正满满的征服快感,自然不信他这一番言语,不悦道:“好,那老夫便等你个『不久』,看事实是否真如你所说!” 玉天一乃个中强手,确实不曾说错,其实在他们对话间,陆玄音神智便已有些许恢复,将二人的谈话听的清清楚楚。 然而她虽全程听见对头的调教方桉,却无一丝办法反抗,只能任由他们施为,心中酸楚,当真无可奈何。 片刻之后,玉天一粗暴的揪住陆玄音秀发,将她拉至金成峰身前。 陆玄音吃痛,心中更恨这西域淫徒,不禁狠狠剜了他一眼,眸中尽是复仇的目光。 玉天一冷笑着道:“庄主,你是明白人,当能看出这眼神说明什么。” 金成峰这才明白,方才陆玄音的配合,竟是陷欲而为,并非真正屈服,心中更是不悦,稍一计量,却道:“既然如此,还请玉天主露一手?” 玉天一也不推辞,笑道:“那是当然,庄主还请少歇,待小弟完成这最后的调教。” 说着,便将陆玄音又重新拖拽回床上,开始新的一轮,也是最后一轮的奸淫调教!禅功愈强,道功愈减,快感愈烈,诱惑更甚!在玉天一使尽技巧,不断换着各种淫糜姿势反复的肏弄奸淫之下,渐渐失去道功清心之力的陆玄音,眼中肉欲不断累积,神情也从开始的抗拒与屈辱,变的乐在其中,彷佛开始享受起这密宗功法为她带来的无尽快感!随着自己越来越弱的抵抗,陆玄音蜜穴之中传来的快感愈发的强烈与清晰,且余波不断,让她不由自主回想起自己被呼延逆心奸淫失贞的那晚,那令她难以自持的巨大快感,与今日这般感受是多么相似!“不……不要再来了……快受不了了……” 心底最后的一丝不屈,化作无力的抗拒之声,陆玄音话虽拒绝,身体却已诚实的向肉欲屈服,她的纤细腰肢已开始不由自主的扭动起来,迎合着仇家的激烈抽插进犯,眼神如欲望之井,空洞而无色,难寻清明!望着胯下美妇已渐明显的媚浪之态,玉天一冷笑一声,心知只需最后一击,便能使这道门高足彻底堕落屈服,于是全力催动欢喜禅功,将从她所吸纳的真元尽数化成密宗印法,将催淫勾欲之效提到极致,随后下身勐挺快抽,剧捅烈插,肉棒如暴风骤雨般侵犯狠肏起墨家主母的湿滑蜜屄!就在陆玄音即将高潮之刻,他却又故技重施,将肉棒拔出美妇体外。 失却肉棒填充的坠欲仙子再难耐此折磨,竟是向这仇家伸出双手,眼神淫媚至极道:“快……快给我……我要……我要你的肉棒……快插回来……” 玉天一却嗤笑道:“贱人,你不是什么墨门的主母,还是墨天痕那小贱种的娘亲吗?你现在的样子这么淫乱,真的好吗?” 以往提及墨家与墨天痕,陆玄音总会有一丝迟疑,然而此刻,她却没有一点停顿,媚浪的扭动腰肢道:“没关系,怎么样都没关系,我要你的肉棒……快给我……快插我啊……” 玉天一顿狂笑道:“哈!本天主干了你一整天,也快要射了。” 随后假惺惺的道:“贱人,你丈夫才死了三个月吧?为你的贞洁考虑,本天主还是射在外面好了。” 却见陆玄音裸躯连忙缠了上来,将湿滑的蜜屄蛤口努力的向玉天一的肉棒套去,口中淫媚浪声道:“不,不要,你射在外面,不就不能插我了?快!快插进来吧,就射在里面!没关系的!” 玉天一却隔开主动求欢的美艳人妻,不怀好意的道:“还是算了吧,若是让你怀上我的种,那多不好。” 陆玄音却连连摇头,腰股更为奋力的扭动,着急道:“求求你,别射在外面,快插进来吧!就射给我,怀孕也没关系!统统射给我啊!” 连番的羞耻浪言,连番的下流淫语,引动两男心境,玉天一复仇初成,快意满面,却是笑中含泪,金成峰无语独坐,面色微黑,嘴角冷笑频频,而说出这番言语的美艳人妇,已几近魔疯,一心只想得到那根树立在仇家胯下的昂扬肉棒! 欢喜禅法与道门玄功的对决胜负已分,玉天一面色突转狠厉,将陆玄音狠狠按倒,随后便是肉龙入穴,拼命肏干,将一腔血仇之恨,化作令陆玄音目眩神迷的冲击雄力,随即精关大开,满是复仇之欲的浓稠阳精滚滚而出,无情玷污着陆玄音蜜屄花房中的每一个角落!与此同时,终堕淫欲的墨家主母亦发出一声绝叫,攀上连月来最为畅快舒爽的绝顶高峰!一场淫糜的肉欲盛宴终于结束,金成峰与玉天一已整日未曾出房,纵使他们有内力傍身,体力过人,也需休息一番。 金成峰虽不悦玉天一抢其风头,但为得欢喜禅法,仍是一尽地主之谊,请玉天一一同用餐。 一声吩咐下去,金钱山庄偌大的厨房便已忙碌起来,十数名从五界各地请来的名厨纷纷开灶,烹制起天南地北五湖四海的特色佳肴。 金成峰与玉天一便在这为陆玄音专门修建的偏殿之中等候菜品呈上。 正在二人等待闲聊之时,一名庄丁执信前来,道:“庄主,保卫所有要事禀报。” 金成峰惫懒道:“何事,直说。” 那庄丁望了眼玉天一,似是欲言又止,金成峰会意,道:“玉天主,老夫去处理些私事,先失陪了。” 玉天一自然赔笑。 金成峰领着那庄丁来到偏殿的一处安静角落,道:“小焦,把信拿来吧。” 小焦将手中信封递去,金成峰接手一看,顿时疑道:“有两封?” 小焦点头道:“庄主,一封是保卫所送来,是说我金钱山庄领地之内,近日来了个佛门秃驴,似是在调查庄主的一些买卖。” 金成峰皱眉道:“秃驴?三教之人来我金钱山庄领地调查老夫?哈,那些穷酸秃驴牛鼻子,平日里眼都朝天看,怎么现在有兴趣来管老夫的买卖?吩咐张楚贤他们,给老夫盯着点那秃驴,莫要让他坏老夫的生意。另一封说的是什么?” 小焦道:“回庄主,另一封是呼延先生送来的。” 金成峰不禁又一皱眉,奇道:“呼延逆心?他又有什么劳什子来烦老夫?” 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一卷 第十一章 欲林天启 10 大家七夕快乐! 碧海墨锋第一部第一卷第十一章欲林天启10拆开信封,有三纸书页,一页乃是文字书信,另两页则对折完好,不知内中何物。“故弄玄虚!”金成峰只得先看书信内容,只见内中写到:金成峰庄主敬启:庄主久见,体无恙乎?上次一别,已有半年未见,每每念及庄主雄姿,心甚是想念。 心此书,乃有买卖相商。两月前,小弟为庄主擒回墨家主母陆玄音,灭其满门却疏漏其子墨天痕。此子立志复仇,如今已成祸患,不日恐寻上庄主,此乃心之罪也。 此事本该心亲自解决,但心追其途中连遇高手挡关,重伤难愈,而此子进步神速,心之手下已非其对手,故虽有心除患却无力为继,此谓抱歉已不足表心之愧也。 事已至此,心只得恳请庄主自行除患,但为表歉意,若庄主解决此患,心当无偿为庄主奉上近日发现的绝世美人一名,此女身虽黄花,但媚骨天成,乃是百年难遇的绝佳仙品,定能让庄主流连忘返。 心所言绝色与所漏祸患之画像皆在信中,还请庄主不吝过目。 呼延逆心敬上“能让呼延评价如此之高,这『绝色』倒让老夫期待了。”金成峰打开其中一页对折的信纸,却见是一名舞象之念的少年,不禁不屑笑道:“这就是陆夫人那心心念念的宝贝儿子墨天痕?呼延这是怕老夫栽在这小子手上?也罢,左右无事,他若真如呼延所说那般有大祸害,倒不失是个好玩物,用来解闷正好。”说着,便把画像递与小焦,道:“把这画像带去保卫所,让他们一并留意,若有遇到这叫墨天痕的『祸害』,可别下重手杀了,先揍个半死,再带到老夫这来。” 小焦接过画像,应声去了。金成峰又打开第二页信纸,顿时两眼放光! 画中之人,乃是一名二九年华的绝色佳人,面容精致无匹,五官浑然天成,作画之人亦有不俗丹青笔力,寥寥线条,便将那女子的气质神韵跃然呈现,那犹如盛开海棠,又仿若含苞牡丹般的如仙姿容,即显淡雅,又含媚艳,简直完美无缺,让人心惊魄牵,一眼忘魂! “这……这……”饶是金成峰阅女无数,看见此女画像仍是呆滞半晌,眼神仿佛被胶在这纸墨上一般,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便迫不及待的去看画底落款:清洛儒门正气坛坛主,儒门七君子之一,傲笑风间晏世缘之女——晏饮霜! “儒门七君之女么?哈,果然是三教出美女,老夫床上有个陆玄音已是人间极品,不想儒门还有此姝,堪称绝中之绝!这生意,稳赚不赔!哈哈哈哈!”金成峰喜极狂笑,庞然内力自发,一时间地动屋摇,竟将殿顶横梁震的尘灰扑簌! 忙来下人道:“去告诉小焦,画上那小子,你们定要仔细留意,无论死活,都要带来见我,莫要让老夫的美人打了水漂!” 回到饭桌,玉天一不禁好奇问道:“庄主有何喜事?竟然如此开怀?” 金成峰捋须而笑,脸上难掩兴奋之情,道:“无他,只不过谈成一笔大买卖而已。” 玉天一心道:“以你现在资产,除非是窃国之商,否则怎会如此兴奋?”但他亦知金成峰既然相瞒,便是不愿告知,他也懒得多问,若金成峰真有窃国之意,受益者反是四界外敌,对他而言更是有利。 二人各怀心思,酒桌上也无知心之话,除了讨论交流欢喜禅法与御女心得,便是推杯换盏,相互吹嘘。酒过数巡,二人已有微醺,却听殿门“砰!”的一声响,一名身形与金成峰相仿的大汉竟是踹门而入,气势汹汹向二人快步而来! 玉天一吃了一惊,只道是有仇家寻上门,正欲动手,却听那大汉粗声粗气的叫了声:“爹!” “放肆!”不理玉天一的惊讶神色,金成峰斜眼看过那大汉,慢声道:“乾儿,你越来越不知礼数了,老子不是告诉过你,来之前要通报一声吗?” 那大汉粗声道:“我见我自己老子还要通报的?爹,这事你做的不厚道。” “厚道是什么?可以赚钱么?”金成峰不屑道:“你倒说说看,老子哪里跟你不厚道了?” 那大汉一指玉天一,不忿般道:“那美人儿来这已有一个月了,你不但不送走,还与人一起享用,这分明就是忘了我这个儿子!” “臭小子!”金成峰一巴掌拍在那大汉的屁股上,道:“老子玩老子的女人,不管三天还是还是一个月,都轮不到你管。再说玉天主远来是客,老子总得拿点东西出来尽一尽地主之谊。” 那大汉仿佛受了委屈一般,撇嘴道:“那你也不能不叫上我,我……我都等了多少天了我!” 玉天一听着二人对话,只觉好笑又尴尬,插问道:“金庄主,这位是?” 金成峰道:“这是虎子金承乾,承乾,这位是快活林玉天一玉天主,庄里平日的货源有八成是他所提供。” 一听是“卖家”,金承乾顿时换上一副恭敬的神情道:“原来是你,失敬失敬,不知此次到来,带来有什么上好货色?” 不等玉天一回答,只听金成峰道:“玉天主家业被朝廷破坏,此回是来向老夫求助的。” “哦?”听到这话,金承乾脸上恭维之意顿时去了一半,语调也冷了下来,淡淡道:“那你还留他吃饭?”玉天一嘴角一抽,火气顿蹿,这父子二人都是一副嘴脸,有利可图则恭恭敬敬,无利可取便冷眼相对,让人极度不悦。 “你小子少在那屁话,玉天主能坐在这,自然是有要事与我相谈,你老子我又怎会做赔本的买卖?”金成峰训斥完儿子,又对玉天一赔礼道:“让玉天主见笑了,虎子心直口快,希望你别往心里去。”他训斥之时口气高高在上,又连称自己儿子为“虎子”,自负狂妄,让玉天一鄙夷至极,只不过碍于自身伤势,也不好发作,只得回以假笑道:“哪里,令郎有话直说,真心实意,小弟何来怪罪之心。” 金成峰笑道:“如此最好。”转头对金承乾道:“小子,正好来了,一起坐下吃吧。” 早有侍女端来金碗玉杯香木箸,为金承乾斟酒添菜,他大大咧咧坐下,对金成峰仍是不满道:“爹,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她送走?” 金成峰夹了条“雪梅熏醉五花肉”递进口中,不紧不慢的道:“你小子,陆夫人入庄第一天,你便去偷看了人家洗澡,又眼巴巴的等着她被我玩腻送走,你当你老子我都不知道么?” 金承乾正要将一箸“金丝玉鲍”送入口中,却听行踪被老爹说破,先是一愣,随后索性大方承认道:“不错,我是眼巴巴盼着呢,你往日玩女人,三日不到我便能享用,今次却怎的让我苦等?” 金成峰已吃的满嘴油光,胡须上满是佳肴残渣:“怎么?老子我还没玩腻,你个兔崽子这么着急作甚?乖乖等着就是。” “还没玩够?!”一听这话,金承乾猛的将香木筷往桌上一丢,急道:“平日里你吃肉我喝汤也就罢了,反正儿子不能跟老子抢女人,可这回,碰上这么个极品,你却连口汤都不准备剩给我?” 金成峰正慢饮着碗“春绿凤尾汤”,听他这么一说,缓缓将碗放下,道:“谁说不让你喝汤了?今晚开始,你就留在此处好了。” 一听老爹松口,金承乾顿时大喜过望,当即立起确定道:“当真?” 金成峰道:“怎么,连你老子我的话都不信了?” 金承乾连连点头,欣喜笑道:“信!信!”说着便转身想要往里屋跑,却听金成峰喝道:“站住!”金承乾不禁转身狐疑道:“怎么?反悔了?” 金成峰引筷指了指桌上炫彩华丽的丰富菜肴,道:“饭都不吃了?” 金承乾却是不耐烦道:“有女人干还吃什么饭!让下人们备桌宵夜不就完了,多弄点鲍鱼扇蚝虎鞭鹿茸就行。”说着便又转身往里屋跑去,却听金成峰又道:“你给老子站住!” 金承乾面色顿时一僵,窘着脸道:“又干啥?” 金成峰道:“你小子听好了,老子我分你口汤,不代表都给你了。这女人你老子我还没玩够,要不是看你急色,也不会现在就丢给你,一会老子吃过饭,还要和玉天主进去继续玩,你若是不能接受,现在就给老子滚蛋!” 金承乾默然,心中颇有抵触:“跟自己老子一起玩女人倒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又加个外人……”想着陆玄音初入庄时的惊鸿一瞥,那如仙气质与丰魅姿态可算他平生仅见,一眼便魂牵梦萦,不然也不会在墨家主母沐浴更衣之时便忍不住先跑去偷窥。 片刻之后,欲望终究占得上风,金承乾心一横:“等了这么多天,来都来了,还滚什么蛋,滚床单最靠谱!”于是对金成峰道:“三人就三人,左右没玩过,想来更刺激!”说罢,头也不回的就往里屋奔去,不多时,内中已传来南水仙子的声声媚吟与男子的低沉闷吼! 这父子二人脏话连篇,旁若无人的大声吵闹,争夺女人归属,粗鄙的富户嘴脸展露无遗。此刻,功体已复六七成的欲界天主脸色已微微泛青,心道:“当真俗不可耐!也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能攒下这么大的家产。罢了,虽得纯正道元滋养,但欲完全养复还需几日,在这好吃好喝又有那杂种的母亲可以供我消遣,再过几日启程也不迟。” ************连山青路里,少年策马忙,一身心剑胆,只为母行藏。 墨天痕负剑纵马,疾驰间,心中还在回想数日前与贺紫薰离别时的情景。 那日在缉罪阁医房之中,贺紫薰正守着仍未苏醒的贺巽霆默然垂泪,少年叩门而入,扶住丽人削肩,安慰道:“紫薰,贺老阁主已无性命之忧,你不如回去好好休息一阵,让大夫们来照看便是。” 贺紫薰微有哽咽,努力平复下情绪,素手抚住男儿手背,道:“不必了,几名天字捕快尽在外未归,姐姐们也还没回来,阁中事物尚需有人处理,我就在这便好。” 墨天痕提议道:“说到天字捕快,那位叶师兄不也是其中之一?怎不见他出面主持?” 贺紫薰不屑道:“他不过挂名而已,平日也只出出任务,对阁中调度知之甚少,不堪大用。”随后转身看向男儿关切的面容,深情道:“你连番大战,浑身是伤,也要好好休息才行。一会我让陈大夫也为你开几剂方子调养调养。” 墨天痕摇摇头道:“不必了,我今天来找你,是想与你说一声好好照顾自己。” 贺紫薰本就敏感,顿时俏脸拉了下来,瞪向他道:“你什么意思?”她内心受创,听闻此语,只以为男儿嫌弃她身躯不洁,打算分道扬镳。 墨天痕忙道:“薰儿,你听我说,我们付出这么大代价,在快活林找到的唯一线索,乃是母亲有可能被送往金钱山庄,此事我打算自己追查下去,所以今日来向你辞行。” “你……!”贺紫薰不料他又想独自行动,气便不打一出来,呵斥道:“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嫌自己亏没吃够吗?”说话间,伤心之事再度涌现,眼眶已不禁红了。 “我自然记得那些教训,所以,这次我一个人去。”墨天痕坚定道。 “面对未知的敌手,你又想要一个人去逞强?”贺紫薰气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谋定而动?” 墨天痕急道:“我当然已经谋定!我此回前去,只为调查母亲动向,当会小心谨慎,潜藏行踪,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与人动武,遇上不可战之高手,也绝不会逞强。” “说的好听!我还不了解你吗?”贺紫薰严厉道:“就你那性子,别说找到伯母,即便路边遇上不平,你会袖手旁观?倘若伯母被人监禁,或是身陷险境,你会耐下性子修书求援,而不是热血上头,拔剑再说?” 墨天痕不料她竟将自己看的如此透彻,但决心已下,他只得硬着头皮道:“真若事出紧急时,自然当不得缩头乌龟,但我向你保证,绝不轻易犯险。” 贺紫薰微显削瘦的俏脸上已有泪痕滑出,颤声对墨天痕道:“若我不在身旁,没人看着你,你定会去做傻事的,这事我不允!” 墨天痕不禁愕然,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证,却换不来佳人信任,也确实为难。 忽的,贺紫薰声线顿柔,温情而坚定道:“你再等两天,待姐姐们或是有天字捕快回阁,那时无论龙潭虎穴,我与你同闯!” 墨天痕这才知晓佳人心意,愧疚当下,生起万分怜惜,不禁上前将贺紫薰的纤瘦娇躯拥入怀中,在她耳边哽咽道:“我知晓你担心我,可我又何尝不担心你? 快活林一役,我有众多帮手,却依然没能保住你和梦颖的清白,你让我如何再敢连累你们?” 提到“清白”二字,墨天痕明显感到怀中丽人娇躯一颤,胸怀之间传来湿热之感,正欲问话,却听贺紫薰小声道:“我知道,我若不在你身边看着你,你会冲动,但若在你身边,遇上危险,反而是你的累赘。” 墨天痕忙道:“紫薰,不是那样,我怎会以为你是累赘呢?” 贺紫薰依旧把螓首埋在男儿胸膛,却柔声道:“你我相识以来,出生入死多次,每每遇险,哪次不是你舍命相护?从醉花楼,到当明河,再到孟坪镇……天痕,我从不怕你冲动,我只怕……你不珍惜这条宝贵的性命……”她说着,双臂更紧的环住男儿腰肢,仿佛一撒手便会失去他一般。 正当墨天痕身陷回忆中时,前方路上突然闪出四名大汉,个个身姿矫健,行动迅敏,各执兵刃拦在路中!墨天痕只道是盗匪剪径,却不想伤了他们性命,于是勒马停住,高声道:“几位大哥,在下着急赶路,还请放行!” 那四名大汉其中一人从怀中掏出一张画像,照着墨天痕比对片刻,问道:“你是不是叫墨天痕?” 墨天痕心中一奇:“这几人怎会知晓我的名讳?看来不是剪径之流。”不敢大意,拱手道:“在下确名墨天痕,不知几位大哥从何处得知在下名讳,又有何见教?” “果然自投罗网了!”那大汉将手中画纸往地上一掷,拔起竖插在地的长枪,另三人也掣住兵刃四下围住墨天痕,其中一人高声道:“小子,我们河庭四杰与你本也无甚冤仇,但你得罪了金庄主,我们只是奉命将你拿去,劝你还是速速放下兵刃跟我们走,也好少受些皮肉之苦。” 墨天痕见四人不是善茬,不禁苦笑道:“金庄主此人,在下虽闻大名,却从未见过,更何谈得罪?几位大哥莫不是认错了人?” 领头那人道:“你与画像上长的分毫不差,怎可能认错!老老实实下马随我们回去吧。” 墨天痕见几人笃定,只得翻身下马,再度拱手道:“在下确实不识金庄主,况且还有要事要办,还望四位大哥行个方便。” 河庭四杰中早有人不耐,粗暴道:“少在那废话!”持棍劈头便打!那人手中棍棒用镔铁铸成,足有手腕粗细,沉重非常,一舞之下风声四起,声势逼人! 墨天痕见再无理可谈,只得无奈叹了一声,身后布封翛然爆裂,墨武春秋凌空飞出,与那镔铁棍重重相击!只听一声金铁交鸣,音波震耳,随后棍者倒飞,墨剑矗地! 那棍者被墨武春秋一剑逼退,两条小臂已被震的发麻,吼道:“硬茬!兄弟们小心!” 话音方落,另两人挺枪、挥刀、分别从墨天痕左右两侧夹攻而至!墨天痕不慌不忙,手运剑指,脉行阴阳,左右同出八舞剑意,刹那间,风火齐鸣,刀枪辟易! 就在此时,墨天痕忽闻脑后铁链声大作,回头望去,惊见那使链锤的大汉轮起武器,横砸向他的坐骑!那链锤头部镶有尖利铁刺,一锤下去,马儿顿时悲嘶一声,脖颈上赤血狂涌,轰然倒地,挣扎却再难起身! 失了坐骑,又被围攻,墨天痕当机立断,拔出矗地墨剑,阴阳合流运一式,谷间道路顿时云蒸霞蔚,迷茫一片,正是墨狂八舞——剑啸万里云! “有古怪!大家小心!”河庭四杰在云雾中各自戒备,生怕墨天痕突然袭击,却不料墨天痕借此掩护,早已钻入一旁山林,悄然逃遁! 连翻过两座山头,墨天痕见追兵未至,这才安心,找了块大石坐下,心中满是疑虑:“这金庄主是何许人也?为何要擒我?而且,为何他还有我的画像?莫非……是那伙蒙面人?”想到此处,心头蓦地一沉:“真是阴魂不散,看来母亲就算不在此处,也定与他金钱山庄脱不了干系,不然何必派人擒我?既然如此,无论如何我都要打探清楚才行。” 心下决定,墨天痕起身摸清方向,便又往目的地开始进发。 金钱山庄坐落于葬雪天关与孟坪镇之间,方圆三百里皆是金成峰私人领土,当中并无朝廷驻军,朝廷官员只在其中负责文治,防卫皆由金钱山庄蓄养之武丁担当。也因金钱山庄之故,这方圆三百里虽道路通达,贸易往来源源不绝,却人烟稀少,绿野成片,住家多为集镇农丁,供给着金钱山庄平日消耗庞大的吃穿用度,农闲之时,也会入庄帮工,赚些银两养家。也有一些寺庙道观坐落其中传法布道,受些香火钱度日,但因金成峰与儒门交恶,这片偌大土地却找不出一座像样的学堂,寒门走出士子极少,多数人家皆是子承父业,继续以农耕过活。 墨天痕在这广袤田地间急急奔走,终于寻到一条颇为繁华的商路,刚琢磨着找一处店家问路,就听身后一阵杂乱脚步,有五六人将他团团围住,领头之人挥刀直至他面门,道:“你叫作墨天痕?” 墨天痕心道不妙,但有前车之鉴,他也不再诚实的自报家门,扯谎道:“啊? 大哥,你怕是找错了人,在下并不是墨天痕。” 那几人面面相觑,其中两人已从怀中掏出画像比对起来。 见又有人拿着画像,墨天痕心中暗暗叫苦,已默默运起阴阳双劲,随时准备一搏! 果然,不过数息,拿画像之人便认出墨天痕,当即道:“林头,别被他骗了! 就是这小子!” 话音刚落,墨天痕纵剑一转,漫天火星旋升而起,四散迸飞!前来捉拿之人被他奇招所慑,跳叫着同时退开,以防引火烧身,墨天痕趁机驾破意开道,急忙又钻回路旁麦田之中! “娘的小子够邪门!追!”到手的肥肉溜走,几人哪肯甘心?一个个挽起袖子便往田里赶,跑出没几步,当中一人喊住他们,道:“这里尽是庄稼,若那小子再放火,可如何是好?” 另几人闻言,不由环顾身周,目及之处皆是碧绿麦田,纷纷停下脚步,显然是对墨天痕方才那招“剑扫长空焰”颇为忌惮。其中一人将手中朴刀狠狠往地里一跺,不甘道:“就这么让那小子溜了?” 林头无奈道:“拿赏也得有命花,这里地形复杂,尽是易燃之物,若真让火势蔓延,我们恐怕都得交待在这。”余下几人见性命堪忧,也只得断了追捕的念头,垂头丧气的打道回府。 然而墨天痕却不知几人想法,只能拼命奔逃,专捡树林小路行走,行至傍晚,又寻到一条商路。这回他吸取教训,不敢再大摇大摆的上路,而是先隐在田中,借暮色掩护观察起街上状况。 时值饭点,街边客栈前已停满大小车辆,每家饭厅之中都坐满了用餐之人,但也有不少武者打扮的人,个个手持兵刃在街上游荡,目光不停扫过那些商客,明显是在找寻什么。 墨天痕吃过两次亏,不敢再贸然现身,又观察许久,却见沿途街边都贴上了自己的画像,并注下姓名、年纪、体型,悬赏竟高达五千两纹银,不禁懊恼道:“这金钱庄主真的烦人,到处都是我的画像,跟通缉我似的,这我该如何才能找上金钱山庄?” 日头已落,墨天痕寻了处水源,在溪边胡乱啃了几口随身携带的干粮,忖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天色已暗,此时稍微乔装一下上街,应该没人能认出我来,先问明金钱山庄所在再说。” 刚迈步没多远,便见迎面四人持火把沿河而来,正是白天拦路的河庭四杰一行!墨天痕心头一凛:“怕什么来什么!此时逃开难免会引起他们注意,此地靠商路甚近,若有叫喊,只怕会引来更多,所幸夜幕将至,不如就此迎上,他们也未必认的出我。”于是不闪不避,大方迎上。但他越是走近,心中便越是紧张,额上已有细汗沁出,偏又不敢表现出戒备,生怕被四人怀疑。 黑灯瞎火,河庭四杰只有火把照明,视线里昏暗一片,只看见对面走来一人,也没搭理。终于,在忐忑之中,墨天痕与河庭四杰错身而过,刚欲舒一口气,却听身后传来一声令他毛骨悚然的叫唤:“兄弟!” 墨天痕浑身一僵,差点直接御剑出招,但心里始终告诫:“镇静!镇静!他们若是认出你,早就大打出手了。”于是努力抚平心中不安,回头应道:“兄台何事?” 发声者正是那使链锤之人,只见他此刻笑容颇为淳朴,道:“今日可曾碰着那五千两?” 墨天痕这才缓了一口气,道:“我走的腰酸腿乏也不曾见到,想来没那个福气。” 使链锤者长叹一气,却是安慰他道:“论没福气,我们哥几个见到了却没能逮住,才叫没福气,兄弟你好歹没有白跑一趟。”金钱山庄领地之内多有散人武者,因为求生不易,兼有共事之机,平日里相处都和和睦睦,极少有人结下梁子。 这使链锤者生性淳良,平日待人也都不错,遇上熟的生的武人都会攀谈上几句,若对方有难处,也会给与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在这一带人缘算是不错。此时他见墨天痕背负兵刃却孤身一人,只道是与他们一样在此谋生的散人武者,故而停下发问,咨询消息的同时,也想着是否能给这“独自谋生的兄弟”一点帮助。 墨天痕尴尬假笑道:“大哥说的有理。” 那使链锤者又问道:“兄弟你这是要去哪里?” 墨天痕一顿,想了想,道:“小弟有个叔叔在金钱山庄做事,让小弟前去投他,只不过见沿路全是那墨家少年的悬赏令,就想着能否碰碰运气,不料在此迷失了方向,不知兄台是否能告知一二。” 使链锤者大方道:“前方不远便有商道,你沿路往北走大约三四里地,再往东一直走便能到达。” 墨天痕心道:“这人心眼倒是不坏,只可惜是在为虎作伥。”仍是躬身谢道:“来日若有机会相遇,小弟当摆桌酒席,报答兄台指路之情。” 使链锤者忙摆摆手,道:“我褚修鹏帮助别人,从不为回报。大伙在这不过混碗饭吃,互帮互助才是个理。”一旁使枪者却附道:“兄弟你到你叔叔那,不如也帮我们谋几个安稳的差事,总好过时不时打打杀杀。” 墨天痕知晓这些人早前不过为生计拦路,并非有心为恶,心情也舒缓下来,轻松道:“说的也对,待我与家叔会面,定会向他提及此事。”心底却在对四人道歉:“弄些子虚乌有之事糊弄你们并非我本意,对不住。” 褚修鹏打了使枪者后脑一巴掌,斥道:“那是人家叔叔,关你什么事。”使枪者挨训,也不敢多话,退到后面去了,褚修鹏又对墨天痕道:“我这兄弟有些惫懒,还望兄弟你不要见怪,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就此动身,不耽误兄弟你赶路了。” 墨天痕忙拱手道:“褚大哥哪里话,我们就此别过。”说罢转身便走,不料刚迈出一步,却闻身后又是一声:“站住!”这一声比起开头那句“兄弟”,虽不再让他汗毛倒竖,却听着冰冷犀利。 墨天痕回头望去,却见那使棍者怒瞪着他道:“你叫什么名字?!” 与白天照面时相同的话语,问的墨天痕心头一紧,忙胡诌道:“我叫……叫……晏世衡。” 那棍者却将铁棍一指,怒道:“放屁!你唬的了大哥,但唬不了我!墨天痕!” 一听到这个名字,河庭四杰的另三人立马兵刃出鞘,戒备起来。褚修鹏疑惑道:“老四,你没认错吧?” 老四笃定道:“人或许没认出来,但那把剑,我可是印象深刻!况且我早觉得这小子声音耳熟,他与我们说了那么些话,我哪还能想不起来!” 墨天痕一听,暗叫糟糕,自己心态放松,言多反失,而墨武春秋平日都是以白布缠裹,但上午与河庭四杰一战后布封便已遗失,他只得撕下自己的袍裾将剑绑在身后,并未完全裹住,不料竟在此处露出破绽! “你小子竟然敢诓我!”热心肠反被利用,褚修鹏只觉无地自容,羞怒之下轮起链锤便砸,墨天痕急忙纵身躲过,却见刀枪挟风齐至,分攻他上下两路!墨天痕横剑一挡铁枪直刺,借力弓身退开,堪堪避过反削他胯下的钢刀,急道:“四位大哥,我们确实无甚仇怨,还请不要再苦苦相逼!” 褚修鹏正在气头,哪里肯听他的,二话不说又轮锤扫来。墨天痕对这热心大汉颇有好感,不愿动手伤他,瞅准时机,剑尖抵住飞来锤头,暗御千秋风柔劲,引那锤头偏过一边,随后抢入褚修鹏左近,一掌切在他手腕之上。褚修鹏吃痛,顿时撒了链锤,号叫一声退开,却不见墨天痕趁势施以杀招,不禁疑惑起来。 与此同时,第二轮刀枪攻势从后又至,刀者横削,枪客劲扫!墨天痕得闻背后风声,不及多想,反身一挥墨武春秋,只见银光一闪,弦月挂空,锋锐剑意垂直飞去,兵刃激撞,叮当作响,钢刀铁枪应声而断! 褚修鹏三人失了兵器却未曾受伤,方知道墨天痕武功远胜他们,已在留手,心中虽是不甘,却也不得不服。 就在三人不知所措之际,只听不远处人声嘈杂,竟有不少武者朝这奔来,领头之人,却是河庭四杰中那使铁棍者!原来,河庭四杰早先与墨天痕交手时,唯有这棍者实打实与墨天痕碰了次兵刃,对他能为早有测度,心知以他四人武功恐难以拿下,于是在众人开战之际,便已奔往附近的商路,喊来援手帮忙。 墨天痕见对方人多势众,自然不愿再战,拔腿便跑,那些散人武客为了五千两,自然也奋力追赶起来,人群呼啸而过,声势颇隆,而那三名河庭四杰却呆立原地,未曾追赶。 那棍者关心几名兄弟,见另三杰都失了兵刃,也顾不得去追人,慌忙问道:“兄弟们,可有受伤?”众人皆摇了摇头。那棍者又瞥见地上断裂的铁枪钢刀,惊道:“是那小子干的?”三人也都默然。棍者气的跺脚道:“这还能忍?还不快去追?”正要迈步,却见褚修鹏拉住他的胳膊,严肃的对他摇了摇头。棍者奇道:“褚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旁枪客开口道:“那小子武功太高,我们不是对手,不要去了。”刀客亦道:“他若全力出手,不用多时便能斩杀我们,但他被我们逼成这样,仍然处处留手。”听到这里,棍者已有迟疑,这时又见褚修鹏道:“那小子不是坏人,我们不要再瞎掺和了。” 大哥既然发话,河庭四杰也失了追拿这“五千两”的心性,就此退出搜寻队伍,但这“五千两”的诱惑,又岂是人人都能割舍的? 月头正明,万家灯火已熄,墨天痕却仍在没命的奔逃,追逐他的人越来越少,却仍有数十人不曾放弃,一心要拿到这近在咫尺的“五千两”。墨天痕虽有阴阳双脉支持,真气总量与回复速度都胜过常人,也架不住提着三四十斤重的铁剑全速奔逃三四个时辰之久,还需提防潜藏在四面八方的伏击之人,当真苦不堪言。 “这些人与我无冤无仇,也不好痛下杀手,该怎样才能摆脱他们!”奔跑间,墨天痕猛然瞥见一座佛寺坐落在不远处的山头,从山脚到寺门只有一条细窄小路连接,顿时一喜,发足向那佛寺奔去。 一干追捕之人见这“五千两”突然调转方向,只道他是在摆脱,也纷纷调转脚步尾随而上,不远处几个埋伏的武者见状,也去了伪装,提了兵刃跟上。 墨天痕吊着这二十来人一口气沿着山路奔上寺庙大门,见那寺门紧闭,内中幽静毫无灯火,终是放下心来。那群追捕之人见他在寺门前停下脚步,有人不禁笑道:“小子,你这是慌不择路,往死胡同里钻啊!”一旁有人大笑附和道:“这小子跟条狗一样被我们撵着,当然没心思像人一样思考啦,哈哈!” 却见墨天痕回转过身,一身玄衣在夜风中猎猎舞动,一手负背,一手掣剑,墨武春秋在月下乌黑发亮,寒光凌冽! “大家小心,这小子怕是要做困兽之斗了!”见墨天痕神色不善,一干追捕者中有人已心生忌惮,往后倒退数步。也有立功心切者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排头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已握紧手中兵刃,步步逼近! 前有围剿,后无退路,眼看墨天痕身陷绝境,在劫难逃,却是露出难得的自信微笑! “小子竟然还笑!我看你能撑多久!”当先一人将手中两条铁鞭舞的风声打坐,劈头盖脸朝墨天痕砸去!墨天痕不慌不忙,将沉重墨剑挽出轻巧剑花,大胆迎上,却见墨武春秋如灵蛇一般在鞭影中游走穿插,与铁鞭叮当碰撞数回之后,剑锋竟停在那人鼻尖之处! 墨剑只消向前一送便能贯穿自己头颅,那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两眼如斗鸡一般盯住鼻前剑尖,手上铁鞭也在抓握不住,“哐啷”一声掉落在地! 墨天痕笑问道:“还来吗?” 那人想要摇头,却不敢有所动作,只得抖了抖脑袋,表示自己认输。 墨天痕看了眼山道旁的地形,道:“这里不高,跳下去吧,别受伤了。” 那人如蒙大赦一般,赶忙拾了铁鞭跳下矮崖,却在下方仰望着上面不肯离去。 墨天痕并未管他,剑锋又指向人群道:“下一个,谁来?” 本章人物实力金承乾53金钱山庄众武夫20-35 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一卷 第十一章 欲林天启 11 欲林天启(乐)月转星移,夜风萧瑟,旷野佛庙前,玄衣少年横墨剑于身前,冷对一众追捕者。众武人见他轻败出头者,顿时心凛,当先二人退无可退,又不愿堕了气势,大喝一声,摇枪舞钩齐齐攻至! 墨天痕不慌不忙,见招拆招,尽展墨家绝式之利,沉重铁剑连抽带格,防的密不透风,不出一会,墨天痕瞅准时机,架剑一崩,进招的二人顿时虎口一麻,长枪铁钩脱手而出! 失却兵刃,那二人怔立原地,难以置信,墨天痕剑指二人,朝着在矮崖下观望的“出头鸟”努了努嘴,道:“不想死的话,跟他一样就好了。”那二人别无他法,只得先后跳下。 打头之人连番失利,人群已有哗然躁动,几名年纪稍长之人已经腹诽道:“早就说了那小子狡猾,这里地势险要,不能围攻,那小子武功又高,一次只能两三人上去,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然而江湖散勇,大多重武轻文,一夫当关这道理虽是简单,但诱惑就在眼前,兴奋之下,也无几人留心当下状况。 这倒正中墨天痕下怀,他正是看中这条山路狭窄,最多只能容三人并行,身后又是寺院大门,僧人大多乐善好施,就算不会施以援手,也多半不会为难自己,届时一次只需专心应对两到三名敌人即可。而山路一旁虽是陡峭悬崖,却并不太高,有武艺傍身者跳下不易受伤,想攀登围攻亦是不易。 又是叮当数响,上前之人再度被打落兵刃,跳下矮崖,追捕之众已去了三成,却仍有人前仆后继,抢身来攻,墨天痕却从容以对,不出片刻,又是两人被他赶下,这回,追捕众的攻势终于稍缓,不少武者开始掂量起自己能力,是否能够在这狭窄地形擒住墨天痕。 就在这时,两名须发灰白的老者拨开前面阻拦的众人依次走出,众人却毫无异议,不约而同的向后退了两步。 墨天痕观那两名老者容貌颇为相似,约有六十上下,但腰直背挺,精神矍铄,使的皆是双持兵刃,一者手握子午鸳鸯钺,一者则使蝴蝶双刀,不禁暗暗凝神,提气屏息。在这逼仄山道上,这种短兵招式灵活,打击频繁,极难对付,而两名老者显然地位颇高,武艺多半不弱。 眼见墨天痕如临大敌,持刀老者开口道:“小兄弟,虽说悬赏上有注『死生不论』,但我们与你无冤无仇,并不想伤你性命,而你也明显是留了手的,不曾伤了我们这些武夫,这些老头子都看的明白。只不过我们这些武夫生活不易,你身价斐然,我等断然不会放弃,所以,不如你放下兵刃与我们回去,免得刀剑无眼,徒添死伤。” 墨天痕道:“老先生,天痕被你们逼至此处,实属无奈,但天痕着实不解,为何金庄主会开如此天价悬赏天痕性命?不知可否告知一二?” 持钺老者摇头道:“金庄主有命,谁会去深究其因,我们只是武夫,只知拿钱办事,其他的,怎会去多想。” 墨天痕反驳道:“若是他要做的是伤天害理之事,你们也会欣然执行吗?” 地阯發鈽頁/回家的路④ⅴ④ⅴ④ⅴ.CΜ/迴家锝潞⒋V⒋V⒋V.Cоm后排武人们纷纷叫骂道:“你小子废什么话!”“金庄主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哪里会做伤天害理之事!”“没错,若没了金庄主扶持,我等生计都成问题,谁管他要做的是什么!” 持刀老者面色沉沉,似是不太同意身后年轻人们的话语,却是对墨天痕道:“你也听见了,若无金庄主给的这些差事,我等便没了生计。” 墨天痕愤然道:“为了生计,就可以为虎作伥,作奸犯科了吗!你们的良心何在?” 他这一语让道上人群更是气愤,叫骂连天,两名老者也露出不悦神色,持钺者道:“你这孩子,未经世事,哪懂得世间的风霜雨雪?儒门那套歪理都是骗鬼的,饭都吃不上,还守什么仁义礼节?” 信念再遭冲击,墨天痕怒道:“仁义气节,重逾性命,岂可为斗米而折?” 后面人群爆发出阵阵嘲弄的哄笑,也有一些愤慨的怒骂,纷纷吵着嚷着道:“松柏二老!别再跟这天真的小子废话啦!早些拿住回去交了就是!” 两名老者对视一眼,向墨天痕拱手道:“既然如此,那衡德俞贞松、俞劲柏,领教少侠高招!” 话不投机,开战在即,墨天痕气运阴阳,剑蓄狂意,俞贞松双刀平持,探步缓上,俞劲柏双钺参差,足踏八卦,三人摆开架势,谨慎相对,却迟迟未曾动手,只在相互观察。 不多时,俞贞松与俞劲柏对视一眼,皆已心凛。二人十二岁随父习武,至今已有四十余年,在江湖上大大小小斗争不断,可谓眼界颇高,却从未见过有墨天痕一般年岁的人把剑式摆的毫无破绽,知晓诱其先攻露出破绽之策已行不通,眼色一递,已知对方想法,当即阵势一变,俞劲柏双钺一翻,足下行宫穿卦,逼攻而去!俞贞松紧随其后,蝴蝶双刀如翼翩飞,忽左忽右,让人难辨虚实! 二人一逼一诱,身形飘转,配合默契,看的墨天痕一阵眼花,不敢大意,意出“剑断妖邪路”,以强力对逼攻,同时左手指尖凝气成锋,横扫如弦,正是“剑动神州月”! 松柏二老见墨天痕回招精巧扎实,都暗自敬佩,殊不知墨天痕自幼内力低微,只得尽力打磨剑招,一套墨狂八舞每式都使过不下万次,纵然经验尚浅,但论运招时机,早已烂熟于胸。然敬佩归敬佩,众人生计之前,二老就算无心为难,也需尽力缠战,只见俞劲柏双钺平举竖握,坚守中门,挺身全力一抵墨狂八舞两式连招,神州月锋与断邪剑意接连重击乾坤双钺,激起火星漫天!同一时间,俞贞松身形回转,刀锋毕露,趁机从墨天痕侧边攻至! 墨天痕毕竟年轻,实战经验尚浅,双招并发却未曾留蓄后手,使得自己招式用老,难以回剑相御,只得向后急退,却不料俞贞松步法精奇,左右一闪,竟仍是跟上他的身形,瞬间冷锋划过,热血飞溅! 但墨天痕毕竟身负阴阳双脉之能,回气迅速,那一步仍是快了一瞬,俞贞松短刀只在他右臂上留下一道可怖血痕,未能予之重创,待到整招再攻时,墨天痕已收回铁剑,勉力一抽,俞贞松顺势举刀相挡,只听哐然一响,俞贞松身形已止不住的退至山路边沿,差点跌落矮崖! 蝴蝶双刀乃是轻灵兵器,哪架的住墨武春秋的重量?俞贞松暗道好险,心里却也埋怨起俞劲柏没有跟上联攻,定睛一望,才发现俞劲柏手中的子午鸳鸯钺已是角断锋折,被墨天痕双招齐出轰的支离破碎! 俞劲柏此刻也是有苦自知,他自负习武四十余年,内力定然稳胜墨天痕这毛头小辈,岂料方才那一轮兑招,自己兵刃损坏不说,双手亦被震的失去了知觉,这让他如何能跟上俞贞松的攻势? 俞贞松那一刀所留伤口颇深,墨天痕一剑抽罢,顿觉右臂剧痛,再难提剑,只得将墨剑换至左手,对松柏二老道:“承让,此番应是天痕胜了,还请二位前辈不要再为难。” 地阯發鈽頁/回家的路④ⅴ④ⅴ④ⅴ.CΜ/迴家锝潞⒋V⒋V⒋V.Cоm松柏二老面色颇为难看,他们年岁既大,辈分亦高,在这一带算一呼百应的头脸人物,怎料今日联手却败在一名未及弱冠的少年手中。俞贞松只觉无地自容,气血上涌,一时竟没迈过心结,举刀便向自己心窝捅去! 俞劲柏当即惊叫道:“哥哥不可!”墨天痕亦不料俞贞松如此要强,竟会自寻了断,他本就不愿伤人,此刻更顾不得多想,左手急运“剑断妖邪路”,剑气剑意划空猛击!俞贞松猝不及防,手中的短刀瞬间被打落在地! “前辈不可!”墨天痕急招救人,这才来得及说上话:“区区一败便自寻短见,非是丈夫所为,前辈高寿,当比晚辈更通晓这些道理。” 此话一出,松柏二老更是惭愧,俞贞松老脸紧绷,拱手道:“少侠高义,俞家兄弟自叹不如,此事……”说着,他弃了手中另半副刀,道:“我兄弟二人不再纠缠,就此别过!” 望着二老离去的萧索背影,山道与崖下的武者们哗然哗然,面面相觑,不知该走该留,却见人群之中,有一名男子小声对左右道:“这小子不肯伤人,只求令我们知难而退,真是痴呆的紧,你们若想分这五千两,我倒有一计。”左右听闻,精神一振,忙追问道:“王大哥又何办法,快点说来!” 这王大哥小声道:“他让人从这崖边跳下,那我们下去后再上来,以车轮战围攻他便是,他既然不愿伤人,那我们就活活把他耗死!你们两个一会就上前去挑战,然后去与下面的人说,这呆小子已经受伤,我倒不信他能坚持多久。” 左右两人一听在理,也帮着一起在人群中小声吩咐起来。众武者听闻有法可用,顿时扫去了之前的沮丧之情,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不一会,那两人便走到人群前,道:“泰常伍德昭、兴远李阔海,领教少侠高招。” 墨天痕欣然接战,虽说右手不利,但他左手使剑却丝毫不见生涩,不过两招,便把二人兵刃打落在地,将他们请下矮崖。这边两人刚刚下去,人群中又有两人上前与他缠斗起来,墨天痕不疑有他,继续接招迎战。 对手接连换了五六波,墨天痕忽觉不对,往下一看,只见方才被他请下山崖的三人竟是寻至山道入口,又折返回来,加入等待进攻的人群当中,顿时怒道:“我放你们生路,你们怎可以不守信用,回头再战?” 人群中有人哂笑道:“小子,别愣了,你当真以为我们会放过这五千两?” “不错,既然来了,岂能空手而回,小子,乖乖束手就请,免得大爷们下狠手!” 墨天痕不料这帮武人竟这般无耻,左手墨剑一挥,铿锵道:“你们若再进犯,休怪墨天痕剑下留命!” 众武人仍是不以为意,哈哈嘲笑道:“怕你是个雏,还不曾见过血,不敢杀人吧!” 墨天痕见众武人嘴脸丑恶,目中无人,心中杀念蹿腾,却突然想起这些人之前所说话语——饭都吃不上,还守什么仁义礼节?顿时又心软下去,他受儒门仁义之说教诲颇深,不愿枉杀无辜,而这些人不过为了生计,非是无恶不作之人,他又岂能好坏不分? 正当他犹豫之际,人群前排三人又赶上前来,舞刀弄枪向他面上戳砍而去! 墨天痕无奈,左臂挥剑划圆,再出“剑动神州月”,剑意一反往常锋锐,却如一轮明月罩在身前,那三人手中兵刃砍在其上,劲力宛如落入泥潭中一般,再不得寸进!墨天痕趁势铁剑一扫,磅礴劲力,竟将三人一道打飞出山道! 那三人被一剑抡下矮崖,未及调整姿势,落地时手断腿折,顿时哀嚎出声! 众武人见墨天痕终于下狠手,却反而激发出心头凶性,竟是义愤填膺的吼道:“这小子竟敢伤人!大伙,反正不论死活,一起上去宰了他,拿他的收首级赏也是一样!” 墨天痕亦是恼恨不已,被逼迫不得已伤人的是自己,那群武人表现的却仿佛是自己的过错一般,这种颠倒是非的情境,令他心下杀念又起,冷眼相对,出言讽刺道:“松柏二位前辈远胜你们,强的不是武功修为,而是廉耻之心!” 众武人见他又是伤人又是嘲讽,皆是怒不可遏,他们兵刃不是打落就是被毁,也就再不顾什么地形制约,一个个赤手空拳冲向墨天痕,企图一拥而上,徒手将这制住“伤人狂徒”! 墨天痕见众武人眼神如疯狗一般,仿佛正上前准备撕咬自己,亦是恶怒丛生,斩罪正气遍布心田,举剑便是墨狂八舞最终式——剑罚百世罪! 但见夜幕骤亮,墨狂剑意化作矗立巨剑,直劈而下,将山道上的众武人全数笼罩其中!一瞬间,众武人只感头顶风声呼啸,压力扑面,皆吓的心惊胆寒,忙不迭的往路边矮崖跳下! 然而山路狭窄,一时间又怎允得众人一起跳下?未及逃脱的众人眼看擎天巨剑如同万钧山岩漫天盖下,只道自己即将遭受灭顶之灾,不禁哭天抢地,痛呼流涕! 罚罪巨剑雄沉而落,终是稳稳压在窄道之上,激起尘埃飞卷,地动山摇!而侥幸逃往山下之人望见此幕,皆被骇的难以发声,不少人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满是惊惶之色! 然而尘土散去,山道上却传来数声咳嗽,几个眼尖的武人循声望去,却见方才未曾脱逃之人或躺或跪,正带着满是惊吓的面容,浑身颤抖着连连粗喘! “那竟然不是杀招?”一众武人惊疑之际,但见墨天痕仍是维持出剑之姿粗喘不已。他整日奔逃,又在此地车轮大战,气力已是不支,方才那招“剑罚百世罪”虽然声势宏大,却依旧只作威慑,不愿取人性命,在下劈一瞬,早将剑面翻过,只是将未及脱逃的众武人以无匹的正气剑风压倒在地而已,这样一来,他真气损耗更剧,阴阳双脉空空如也,再难提气运元! 墨天痕深知自己已是强弩之末,若在此刻露出疲态,这群人定然不会放弃,于是落剑一指前方众人,冷声道:“最后一遍,你们自行跳下,若再敢上来,墨武春秋……定当见血!” 地阯發鈽頁/回家的路④ⅴ④ⅴ④ⅴ.CΜ/迴家锝潞⒋V⒋V⒋V.Cоm众武人早被吓破了胆,一个接一个的跳下矮崖。墨天痕见人群渐渐离去,不由放松了心思,暗自喘息起来,不料这时,竟听耳边传来锐器破空之声,几枚袖箭已飞至眼前! “糟糕!”墨天痕气空力尽,虽有反应,却再无力闪避,只得眼睁睁看着那几枚暗器在越来越近! (乐2)危机一瞬,忽见夜幕骤明,繁星失色,墨天痕身后寺庙中,竟有一股庞然佛气飘散漫出!随即,一颗巨大的五色花苞拔地而出,将墨天痕与整座寺庙包裹其中,那几枚夺命袖箭一触花瓣,顿时弹开! 就在众人惊愕之际,那颗花苞突然绽开,顿时圣气冲霄,梵音四起!随着众多花瓣纷纷打开,那花苞竟绽放成一朵巨大的五色彩莲,与圣气一道交织光辉,将夜空渲染的绚丽无匹,宛如北海极夜的天磁神光! 未等众人做出反应,只见那五色彩莲莲瓣铺开,落在寺庙周遭的山崖窄道之上,只轻轻一触,一旁山壁竟是龟裂崩碎,飞石滚滚,众武人与墨天痕只见的窄道亦如遭受千钧巨锤,塌陷崩溃!然而彩莲完绽之后,如此惊天动地的骇人之景,却未曾有一人得受飞来横祸,全数安然立于原地! 撼世奇景,宛如神迹,震慑在场众人,亦包括墨天痕在内。众武人被惊骇莫名,皆道此景非人力所为,顿时惨叫连天,纷纷四下逃窜,只一会功夫,已不见踪影。 墨天痕心道:“这股佛气圣洁浩大,惊世绝伦,却亲和温柔,毫无杀意,莫不是真的菩萨显灵,救我一条生路?”眼见前路断却,墨天痕索性转身去推庙门,想礼谢这佛气源头,却发现门后竟有重物抵住,又不似上锁,心下奇怪,又加了把力道,只听“砰”的一声,门后似有一物落地。墨天痕推门而入,接着月光,却惊见骇人一幕——方才那抵住庙门的哪里是什么重物,而是一具没了上半身的人类尸体! “这!!”墨天痕不禁戒备起来望向四周,心中亦是发慌,佛门清静之地,竟有人妄造杀业,手段还如此残忍!联想到方才圣洁庞大的浩然圣气,越发让他觉着诡异。 强忍心中惊骇,墨天痕低头望去,只见那具尸体虽是没了半身,却一滴血也不曾洒出,故而方才他在庙门前酣战良久,也不曾闻着血腥味,而看他着装,粗布灰袍,应当就是此庙僧人无误。 “究竟是谁?莫非是菩萨警示我,让我速速离开?”墨天痕无胆再探,转身就欲离去,这时,却听庙宇大堂中,一道高亢宏亮的男声庄严响起:“施主留步,不必惊慌。” 这一声与先前那五色巨莲给人感觉类似,既是高亢威严,正气浩然,又与人亲和,安抚心境。墨天痕听闻人言,这才惊道:“方才那奇景,竟是人为所成? 那这位前辈的武学修为,只怕堪比南宫师尊!” 那声音又道:“贫僧有几个问题,想与施主讨论一二。” 墨天痕听他自称“贫僧”,脑中更是疑惑,脚下便是僧者尸骸,此刻却有人在庙中安坐?莫不是那人还不知庙中有惨事发生?当下提点道:“天痕感谢前辈高义出手,但贵寺有命案发生,还请前辈速速离去,免遭毒手。” 却听那声音平静道:“施主不必惊怕,这寺中连住持在内一共一十三人,皆系贫僧所诛。” 此言一出,墨天痕还哪里“不会惊怕”,吓的一时间连牙根都在打颤,这僧人若真的是方才发招之人,只怕今天他的小命就只能交代在此! 那声音安抚道:“施主不必多虑,若贫僧有心加害,方才也不会施招相救。 况且,这寺中一十三人,皆是魍魉妖物,诛之无碍矣。” 强大的力量总会使不了解的人惧怕,纵使那僧人有所解释,仍抹不去墨天痕心中恐慌,这等高手若想加害自己,举手投足间自己便能灰飞烟灭。 寺中那人见墨天痕仍是迟疑惊惧,叹道:“也罢,贫僧与施主缘悭一面,施主既要离去,还请自便。” 墨天痕听那人就这样放自己离去,言语间确无加害之意,心下稍宽,反而定了定神,道:“前辈有何问题要问天痕?” 那僧人“咦?”了一声,道:“还请施主进来说话。” 地阯發鈽頁/回家的路④ⅴ④ⅴ④ⅴ.CΜ/迴家锝潞⒋V⒋V⒋V.Cоm墨天痕虽是仍有惧怕,却对这僧人产生一种莫名的信任,一路颤巍巍的来至寺庙中殿门前,借着微光往里望去,却见殿中尸体横陈,皆是半身皆无,死状凄惨,心中不禁又打起了退堂鼓。不料一转眼,惊见大殿佛像之下,一名僧者盘膝而坐,袈裟灿亮,头顶金色舍利汇聚,昊芒闪烁,眉间朱砂殷红一点,宝相庄严,两鬓华发斑白垂落,宛如真佛临世一般! 只一眼,墨天痕惊怕之心竟莫名得到安抚,不再迟疑,入殿来至那僧者面前,躬身行礼道:“晚辈墨天痕,谢过大师救命之恩,敢问大师法号?” 那僧人凤眼半阖,启声道:“贫僧法名烈如来,自号众生彼岸。” 墨天痕一怔,问道:“大师自号颇有意味,是否取『吾成彼岸渡众生』之意?” 烈如来合十颔首道:“施主颇具慧根。” 墨天痕亦是心生敬佩:“大师宏愿,晚辈敬佩。” 烈如来道:“地藏王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度尽世间人;烈如来血誓,奸宄横行,吾自成佛,完诛人间恶!”他话语铿锵,神情肃穆,眼中却怀济世之景,慈悲之愿,令人不经意间便为之折服。 墨天痕不由道:“敢问大师,您说着庙宇间尽是魍魉妖物,是为何意?” 烈如来反问道:“施主可曾听闻过『千佛鬼狱』之名?” 墨天痕摇头道:“不曾听闻的名字,不过大师既然提起,莫非此间庙宇内的僧者,便与那千佛鬼狱有关?” 烈如来点头道:“不错。此等邪秽,三个月前初见于屠狼关左近,其后清洛、狼烟边城、锄狼河流域附近皆有其踪迹,且数量源源不绝,诛之不尽,有愈演愈烈之势。三教高层获悉,疑是北海妖族与南疆勾结图我边关,于是尽遣顶尖人物欲剿此邪患,不料南患虽平,此邪物却在中原腹地屡屡现身,杀之不绝。儒门孟掌教见事态严重,早在半月前便发起三教峰会,邀请三教精英汇聚镐京,同商鬼狱事宜。” “三个月前?清洛?”墨天痕隐隐察觉此事与自己似乎颇有干系,反复思索起近来遭遇,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大胆推测,不禁开口急问道:“大师,这些妖物与人交手时,是否满身黑气,招式邪诡?” 烈如来微诧道:“施主见过这些妖物?” 墨天痕右拳翛然握紧,左掌亦猛攥春秋剑柄,咬牙道:“实不相瞒,晚辈出身落松墨家,两个月前,便有一伙邪人趁夜闯入我家,杀我父亲,掳我母亲,屠我墨家上下二十三人,我得母亲全力相护,侥幸生还,却仍被他们一路追杀至清洛正气坛。这伙邪人与大师所言邪物十分相像,故而晚辈有此猜测。” 地阯發鈽頁/回家的路④ⅴ④ⅴ④ⅴ.CΜ/迴家锝潞⒋V⒋V⒋V.Cоm“唔……”烈如来听罢,竟是陷入沉默,片刻后,方才问道:“施主练的,是左手剑法?” 墨天痕不料他没来由的一问,愣了一下,仍老实答道:“非也,晚辈非是左利手,只不过方才战时右臂受创,幸而平日间曾多用左手练习,方能在危机关头施展。” 烈如来继续问道:“施主手中此剑,名为『墨武春秋』?方才寺外的最后一招,可正是『墨狂八舞』之『剑罚百世罪』?” 墨天痕又惊又喜:“大师如何得知?” 烈如来微笑着对他招手道:“你且过来。”墨天痕走至他身前,又听他和蔼道:“把右臂抬起。”墨天痕依言照做,只见烈如来单掌生辉,按上他手臂伤痕,顿时,一股至圣至纯的浑厚佛元缓缓流向墨天痕右臂,那原本可见骨的刀伤竟开始飞速愈合! 墨天痕只觉那股佛元温润清心,非但医好他手臂创伤,更在助他调理经络,养复真元,极是受用。 不出片刻,烈如来收掌,墨天痕臂上伤痕已消弭无踪,体内真元非但尽数完复,得佛元滋养,较以前更为丰沛充盈。墨天痕此刻只觉神清气爽,整天奔逃之疲累亦被一扫而空,深感烈如来佛心慈悲,忙行礼道:“大师厚恩,天痕终生不忘。” 烈如来道:“佛者施善,不求铭记,但贫僧确有一事,望施主终生不忘。” 墨天痕躬身,虚心道:“大师有何指点,天痕洗耳恭听。” 烈如来却反问道:“方才那群人如此逼杀,为何你出招却不愿伤人?” 墨天痕亦反问道:“大师救我兼退敌之招,亦是旨在震慑,未曾伤人。” “你的理由?” “那些人并非有心为恶,不过为生计讨一份悬赏,与我本就无仇,妄开杀戮,只会缔结新恨。” “既然如此,路遇危难,你当如何?” “路见不平,绝不袖手。” “若遇穷凶极恶者,该当如何?” “义当扶,恶当诛!” “何为正?何为恶?” “滥杀取命者为恶,守道护生者为正。” “两军交战,敌我悬殊。将军遣百人为饵,诱数万敌,得破其寨,毁其粮,败其军,守其土,卫其民。然那百人皆殁,十死无生,此将军正也?邪也?” “这……”墨天痕微一思索,道:“军兵为国,死而后已,本无可厚非,然将军此举,有伤道矣,纵然取胜,良心难安。” 烈如来并未置评,接着又道:“山有巨石,悬而不坠,坠则山脚村庄尽毁,死伤逾千,但山洪暴发,有猎户奋力推石,巨石毁去山村,却同时封堵山路,使洪流阻滞,不再危害山后数万生灵,此猎户善也?恶也?” 墨天痕沉默片刻,问道:“村虽毁,人可安?” “事发紧急,不及脱逃,尽在村中,只少数孩童在外玩耍,得以幸免。” 墨天痕顿时心下一紧,不知该如何回答。 (乐3)烈如来平静道:“将军虽胜,得圣王赏赐,百姓拥戴,但那百军家眷,如何看他?猎户推石,虽救万人,可村中遗孤,如何待他?” 墨天痕将剑轻放于地,双手合十,虔诚道:“天痕有惑,望大师指点迷津。” 烈如来口宣佛号,庄严道:“贫僧以为,『滥杀取命者为恶,卫道护生者为正』,话本无错,实至理也。” 墨天痕不禁愕然,烈如来用两大例据反驳之语,此刻却被他如此推崇,冥思片刻,忽的灵光一现,道:“大师之意,是指为人当善辨是非,非奸恶不妄杀,方是正途?” 此回却轮到烈如来一瞬错愕,但随后却似笑似叹道:“如此纯良的心性……” 墨天痕不料他会有此反应,不禁奇道:“大师……?” 烈如来沉静半晌,缓缓道:“贫僧见你本性良善,却遭强人所欺,本欲将『皆曰正邪不两立,岂见善恶尽分明』一句赠你,望你日后杀伐果断,遇恶诛恶,侠行无悔,岂料你之回应,却让贫僧一时无言。” 墨天痕不禁尴尬道:“晚辈天真拙见,还望大师不要介意……” 烈如来摇头道:“凡成大事者,高瞻远瞩,初心不变,但早时多不被人所认可,然鹏鸟一举,凌云绝尘,亦不受燕雀之哗讙(注6)。你之心性,在现实俗世,可笑也,但于精神,可贵也!烈如来望你历大千之景,墨染红尘,不染赤心!” 一番鼓舞,更是激励,令墨天痕如醍醐灌顶,心念更坚,墨门虽人丁没落,学思不传,理念却仍能被佛门高僧所认可,正兴奋之时,却忽想到之前烈如来对自己剑法武功了如指掌,刚想追问,却见烈如来佛躯飞腾,脚踏五彩莲台,架祥云万千,已凌空而去,只在他耳边留下霸气绝伦的响亮诗号——“天地不仁,吾自成佛。众生归去,如来彼岸!” ************中原邑锽,正是锦朝京畿之地,向来是安宁乐逸之所。今日,一名白衣修者现身与邑锽近郊,负剑奔行,头戴足金莲花冠,身着月白罗汉衣,脚下僧履踏步生莲,乌黑长发与斑白两鬓随风飘飞,气度超然,绝逸出尘,正是离了鸿鸾城的天佛五座之慧锋座,亦是三教剑锋之佛门慧剑——梵海慧剑段尘缘! 奔行数刻,段尘缘来至一座村庄之前,观察数息,剑眉忽而猛收,足下一点,飞跃入村庄之中,却见村中店铺尽开,却毫无人息,蛛网丛生! 段尘缘凝眉前行数步,忽的停住脚步,头颈微侧,对后方道:“不必再藏,出来吧。” 话音刚落,一群蒙面黑衣人竟从左右街巷中接连窜出,竟足有十数人之众,且几乎个个手持兵刃,眼色不善!更奇诡者,这些人身周黑气弥漫,偶有紫芒闪过,宛如地狱恶鬼,煞是骇人! 地阯發鈽頁/回家的路④ⅴ④ⅴ④ⅴ.CΜ/迴家锝潞⒋V⒋V⒋V.Cоm“这帮妖物,竟已渗透到京畿左近?当真难缠!”段尘缘虽然被围,但毫不慌张,平静环视四周打量过那帮诡异的黑衣人,道:“你们莫不是以为修者落单,便能以多欺少?” 只听其中一名黑衣人开口道:“三教剑锋,果然胆识过人,但你既已入彀,今日便再难逃脱!” 段尘缘轻笑一声,不以为意道:“尔等妖物,修者斩杀逾百,而今不过区区十数人,何来自信?” 那人亦回以冷笑:“三教杀我鬼狱之人怕过千数,但为何你还能在此处遇上我们?” 段尘缘凤目半阖,略有思考般道:“此点修者确实不解。” 那人眼神陡然凌厉,却是流露喜色,叫嚣般道:“不解,那就加入我们吧!” 话出未半,段尘缘脚边石板骤然开裂,从中赫然窜出五柄利刃,攻向佛者各处要害!却见同一时间,修者背负之剑昊芒大作,释罪出鞘! “愚者以为得策,岂知猎者猎物并非注定!”一瞬之间,段尘缘身周佛气狂涌,梵音高唱,释罪剑凌空回舞,剑气透地!地下顿时传来连天惨叫!光华过后,段尘缘脚下惊现卍字佛印,那偷袭的五剑就停在他身旁,再无动作! 不料下一刻,杀势连环,毫无喘歇!道路边的两层小楼中,又有六名黑衣人齐齐跳下,凌空举刀剁向立地佛者!却见段尘缘依旧波澜不惊,双手同捏剑诀法印,登时,佛气冲霄,将那六人隔在半空,释罪飞窜,只听“噗噗”六声轻响,那天上六人如折翼之雀般,纷纷垂直落地,颈上各带剑痕!而他们伤口中却不见血流,而是股股弥漫的黑气! 剑鸣清越,释罪飞旋而落,回归佛者手中,段尘缘挥剑而立,环视而道:“修者今日,再渡妖邪!”说话间释罪剑身昊芒再起,金光闪烁,圣意弥空,分袭剩余邪人!不料下一刻,竟生诡变之景!只见那倒地的六人身上黑气狂涌,紫芒冲天,不一会,六具尸身已消弭殆尽,化作诡异符文留在地面,继续散发冲天紫光,同时,段尘缘脚下亦有紫芒黑气破土而出,正是方才地下五人所化! 段尘缘惊觉不对,口宣佛号,指捏圣印,脚下卍字佛印顿起昊光壁垒,将紫芒黑气一同隔绝! “哈哈哈!”为首黑衣人见此情景,大笑不已,讥讽道:“现在,谁才是猎人,谁又是猎物呢?” 段尘缘冷眼撇过那人,却并不反驳,只默默念诵佛经,似是正竭力撑持法阵! “三教剑锋?天佛五座?不过吾等手下玩物!”那人得意狂嚣道:“这屠佛三狱阵,滋味可还好受?” 段尘缘轻蔑道:“不过尔尔。” “哈,佛者死到临头,却也会放大话!”那人讽道:“这不过才两阵加身,你便承受不住,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应对第三阵!”话语甫落,那未曾动手的数十人同时运力,顿时邪气飞窜,紫光耀眼,结成屠佛第三狱!霎时间,黑雾弥漫,遮天蔽日,盖过佛光圣华! 段尘缘脚下卍字法阵再难抵挡,竟被生生挤压缩小,直至黑气将佛者完全笼罩其中,再难见一丝光亮! 邪长圣消,乃是人世间最可怖之景,那群蒙面人却为此放生大笑,是自得,更是嘲弄! “这,便是佛之樊笼,这,便是圣者鬼狱!三教剑锋,今日先缺一角!” (乐4)正当众邪人欢庆胜利同时,忽觉屠佛阵中躁动不已,似有万马奔腾,千川激荡一般!随即,一剑穿雾而出,昊光射遍九天十地!同一时间,整座村庄地面惊起巨型卍字佛印,旋转不停! “这……这是怎样一回事!!”众邪人不解间,惊见屠佛阵中,竟隐有金芒透出,随即,无数光华如朝阳破云一般,射穿重重黑气邪氛!原本阴暗不见五指的村庄,在天剑、地印、人光三重照耀下,再沐圣意华光! “修者早言,猎人猎物,你们分不清楚!”一声轻喝,三重华光同时暴涨,璀璨生辉!屠佛三狱阵受此华光冲击,原本阴森可怖的黑芒雾气竟如柔云棉絮一般,被万千圣华撕扯成无数碎屑,迅速消弭! 三光映世照大千! “这……怎有可能?你……你是故意受招!”领头邪人这才反应过来,惊叫出声。 “不过看清尔等后手,想一测尔等能为。”黑雾飘散,但见段尘缘稳立原地,身周圣气缭绕,白芒璀璨,宝相庄严宛如罗汉降世! “你!……你难道就不怕我们将你诛杀在此!”那人不甘心道。 “你们非吾对手,为何要怕?”段尘缘仍是面如古井无波,抬手指向天际,释罪剑如有感应,飞飚而下,落入佛者手中!“阿弥陀佛,佛门慧剑,于此释罪!” 话音落,圣光炽!释罪剑再绽灿烂昊芒,映射在场邪人! 地阯發鈽頁/回家的路④ⅴ④ⅴ④ⅴ.CΜ/迴家锝潞⒋V⒋V⒋V.Cоm众邪人心知此乃生死之刻,亦各自准备最后一搏,不料受此佛光加身,虽无苦痛,却再难提元,战力顿减,未及抵御,圣招已至! 天佛净邪·释罪斩业! 剑出光炽,圣意弥空!段尘缘一剑击出,众邪人却无一合之敌,纷纷受招,毙命当场!昊光过后,满地皆是尸首,只有领头之邪人仍在苟延残喘,吼出不甘而愤恨的最终绝句:“不愧是三……教……剑……锋!”话一落,命,亦休! “阿弥陀佛……”段尘缘扫过战场,确认确无一人存活,方将释罪飞剑回鞘,心道:“邪人渗透至此,定有阴谋,此事需立刻禀明掌教师尊!”足下一点,已踏云而去! 然而,就在段尘缘远去之后,原本狼藉遍地的村庄,却再见恐怖奇诡一幕! 方才被段尘缘一剑所杀的十数名黑衣邪人竟如鬼魅一般,纷纷挣扎爬起,汇聚一处! “三教剑锋,果然可怖。” “但,也测出了他之能为。” “猎人猎物,确实不那么分明。” “先回狱佛堂,将情报禀明鬼尊。” 一众邪人毫无感情的交流着,声音嘶哑刺耳,仿佛索命厉鬼一般! (未完待续)********************下章预告:历经千辛万苦,百难心劫,墨天痕只身潜入金钱山庄,已与母亲近在咫尺,他是否能顺利查明陆玄音所在,并将她安然带回?欲林祭下,薛梦颖与贺紫薰惨遭失身,她们与墨天痕将何去何从?晏饮霜与柳芳依的后续故事又将如何?在金成峰父子与玉天一调教下,墨家主母是否能撑到墨天痕救援?多年潜伏之计遭破,西域帝释又将对中原展开何种行动?药花神将叶明欢容留摧花药王,究竟有何打算?一甲侯北落师门与摧花药王又有何种仇恨?十二神将间,又会牵扯出怎样的往日秘辛?千兰影刁难墨天痕不成,却将自己“嫁出”,二人之间将会发生怎样的故事?十年一度的旷世云决,又将是怎样一番盛景,开启怎样一番故事?恐怖而诡异的千佛鬼狱究竟是怎样存在,他们的目的究竟为何?又将为中原武林带来何种祸端? 北向之途,已近尾声,江湖血路,方才启程!欲知后事,敬请期待碧海墨锋第一部第一卷最终章《彼岸弦音》! 附录:注6:哗讙:音同(华欢),意为“喧哗”。 更正:叶明欢驻守南方屠狼关,并非东方海岸线,系设定混淆,现更正。 本章人物实力:墨天痕:63(48+5,阴阳双脉贯通)+2(剑意加成,但对手武力比自己越高,作用越小,属于附加战力)金成峰:8+8(神金八蕴)金承乾:53俞贞松、俞劲柏:5金钱山庄众武夫:2—35烈如来:9? 段尘缘:9邑锽近郊众邪人:35—6 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一卷 终章 彼岸弦音 1 碧海墨锋第一部第一卷终章彼岸弦音1身在中原,一顿饭若想尝遍天南地北,品尽山珍海味,虽是艰难,但若遇名厨又富有财力,奢侈一顿倒也并非天方夜谭,只是像金成峰这般,顿顿有珍鲜,种类各不同的奢靡吃法,就连锦朝天子也不曾享用过。 西域的沙比目,北海的冻鳞鲤,南疆的野麝獐,东岛的竹舂稻,地域不同,生长时节也不尽相同。沙比目生于西域的万里黄沙,开春时节最为个大,肉质紧凑富有弹性,鲜而不柴,全然不似沙漠之物;冻鳞鲤则需在北海最为寒冷的时节,身上鳞片方才冻结,此时之鳞,遇高温而不化,辅以滚油一煎,非但香气四溢,口感脆爽,更有冰凉之气,去火避暑;野麝獐生于南疆深山之中,平日极为机警,即便是最有经验的猎户,一年也不过觅得两三只,然而这野味珍贵之处并非只是量少,而是其天生异香,若有巧厨能将其香烹入其肉,两相叠加,即为人间至味,反之则淡而无味,惹人厌弃;东岛四面环海,鲜有纵深,常年受海风吹拂,风雨频繁,故产稻颇丰,而竹舂稻却是异类,只能生于深山隐里,翠竹林边,背阴而长,若结穗前受海风日照过多,则失其香,去其味,与凡米无异。 这四味涵盖西域之春,北海之冬,南疆之夏,东岛之秋,四地四时,本就极难汇聚,遑论一桌尽得?然而这般奢靡的一餐,在金钱山庄的饭桌上,再为平凡不过,每隔几日便会见到。 金承乾端着手中的那碗绿玉竹舂饭吃的心不在焉,毫无落箸之意。金成峰与玉天一倒是心情颇佳,狼吞虎咽着一桌饭菜。 金成峰见儿子似有心事,便放下碗筷,问道:“乾儿,你不饿么?中午你就没吃几口。” 金承乾自然是有事烦恼,听老爹问话,调过脸去没好气的回道:“不饿不饿,你吃你的饭,莫要管我。” “嘿!你这小子!”金成峰瞪眼道:“怎么跟你老子说话的?你他娘的玩女人玩傻了?” 金承乾不悦道:“那女人都被你们玩傻了!这我还玩的有个鸟毛意思?换你来等一个月,却等来个被玩坏的女人,他娘的你乐意啊?” 金成峰一时语塞,只得又问候了几声自己儿子的娘亲。一旁玉天一突然道:“听话的女人自然有听话的玩法,少主不介意,本天主道有个新奇的玩法可以与二位分享分享。” 金承乾瞥了玉天一一眼,不禁冷哼了一声。他虽是嘴上埋怨陆玄音被调教的言听计从,让他无甚乐趣,但陆玄音容貌身材气质仍在,甚至较以前更为诱人,又怎会让他失望?他未说的是,方才三人同房玩弄墨家主母时,他明显能看出,只有玉天一插入陆玄音时,那美人的反应最大,回应也最为热烈,这一下就把他们父子俩比了下去。那方面爷俩都没人厉害,这令他妒意丛生,对玉天一也开始抱有敌意。 一听又有新玩法,金成峰顿时又来了兴趣,也不再理会儿子,忙问道:“怎么个玩法?” 玉天一一口“沙海绿洲行比目”入口,这才慢悠悠道:“金庄主这里的山珍海味真是层出不穷,这沙比目算来我已有六七年不曾吃到,真是怀念的紧。” 金成峰急道:“莫要卖关子,说正事。” 玉天一笑问道:“不知庄主平日用膳,是否只会坐在桌边?” 一旁金承乾好没气道:“难道你们西域是蹲茅厕里吃不成?” 玉天一嘴角一抽,心中连连安抚自己此身为客,需一忍再忍,这才强行挤出一丝假笑。 金成峰忙呵斥道:“你小子他娘的怎么说话呢?”随即又对玉天一道:“也不尽然,古几(注)、金盘都有用过。吃饭嘛,不论在哪,都得有个台子,至于躺着还是站着,这得看心情不是。” 玉天一点头道:“那是自然。不过庄主可曾听闻东岛有一种桌子,叫作女桌?” 金成峰一愣,摇头道:“不曾。” 玉天一随即解释道:“所谓女桌,顾名思义,便是用女子作盛,将美食置于其裸躯之上,用膳时活色生香,赏心悦目矣。” 金承乾听罢,不禁笑出声道:“早闻东岛弹丸之地民风痴妄,乃是癫邪之邦,龌龊无耻远胜另三片蛮夷,不想在此道竟还有些名堂。”他一番话,顺带连玉天一一并骂了进去,若非寄人篱下,玉天一早将他大卸八块了。 “东岛之民,自魔神信玄被诛,便现分裂状态,如今剑神青舞无冥、军神龙升武藏与拳神神权烈各据一方,混乱不已,早在老夫从商前,便已没了经营的价值,所以也并未太过关注。”金成峰道:“不过玉兄这法子,倒是有趣的紧,正好在饭口,不如顺手一试?” 金承乾已等不及道:“我这就把那美人喊来,老爹你当备个好点的桌子才是。” 金成峰佯怒道:“当你老子我不知道么?要你小子多嘴?滚去喊你的美人去!” 金承乾这边入屋去找陆玄音,金成峰已吩咐下人去选一张上好的长桌抬来。 三人吃饭之时,陆玄音也正在里屋用饭休息,她接连鏖战三男,功体又被抽除仅余一成,身子早已疲累,只裸身坐在桌边小憩,不料却见金承乾突然闯入,将她拦腰抱起,只当他猴急,又想要自己,忙推拒道:“少主人不必着急,让玄音上床服侍您不迟。” 金承乾哈哈笑道:“上什么床?上桌去!” 陆玄音只觉莫名其妙,但她方被调教服帖,此刻已是十分顺从,便依偎在金承乾怀中,任由他将浑身赤裸的自己抱到殿外,心道:“这些淫徒又要换什么花样对我?”然而疑虑间,心中却已多半是期待之情,渴望着新一轮的肉体愉悦! 二人来至外殿时,殿堂中央已摆设好一张金边银丝黑纹桌,另有一桌备在一边,琳琅满目的精致佳肴已源源不断的从殿外端来。 陆玄音虽已屈服,却并非淫荡,自己的赤裸胴体就这样毫无遮拦的暴露在一个个端菜小厮的眼前,顿时惊叫一声,把脸埋入金承乾怀中,身子更是缩成一团,不敢见人。 金承乾哪管她的廉耻,将她娇躯往那黑纹桌上一放,道:“美人,乖乖躺好,可不要乱动。” “这……”陆玄音虽是迟疑,却不敢违逆,只得强忍屈辱哀羞,将身子仰天躺平,忐忑间,丰满玉润的酥乳微微摇晃,煞是诱人,引的一众负责上菜的小厮不禁都看直了眼。 承受着众人那毫不遮掩,满怀欲火的灼热眼神,陆玄音只觉身子再度燥热起来,蜜穴中不由自主渗出点点晶莹爱液,竟是已经动情。“这是要一起吃饭吗? 还是说……只是把我当成件货物展览,供他们吃喝时享乐?” 正当陆玄音疑惑不解时,忽闻“噗通”一声,随后便听“稀里哗啦”一阵瓷碎之声,竟是有名小厮盯着墨家主母的裸躯看的出神,不小心撞上前人,将托盘中的菜肴打翻一地! 那小厮见闯了祸,赶忙跪下磕头道:“庄主,小的知错了!还请饶了小的一命!” 金成峰却面无怒意,淡然道:“你打翻的,是什么菜?” 那小厮颤抖道:“回……回庄主,是……是……翠玉丸子王枪鱿。” 金成峰淡淡道:“哦……王枪鱿么。损人东西,等价赔偿,这道理,你应该懂吧?” 那小厮已是惧的满头大汗,牙关颤抖着答道:“小的……知道……” “嗯……这王枪鱿,得从黑潮海深海捕捉,再经冰车日夜不停运送两日半方可到达,这道菜,成本当在三百五十两上下,你,可赔得起?” 那小厮哭丧着脸道:“庄主,小的一年也就能赚三十两上下,这三百多两,如何赔得起?” “哦,这样……”金成峰问道:“那,你可有姐妹,或是妻女?” 那小厮不知他为何问起这个,老实答道:“小的乃是独子,并无兄弟姐妹,只在去年讨了房媳妇。” “嗯。”金成峰点头道:“那就好办,把你老婆卖与我,我算你一百五十两,剩下二百两,从你每月半数的例钱相抵,直至还清为止。” 那小厮一听竟要把媳妇送上,顿时哭喊起来,连磕响头哀求道:“庄主!庄主!您行行好,小的二十六才讨了这房媳妇,这成婚才一年,说什么也不能卖媳妇啊……那个……那个……小的每年用例钱还二十两,再服侍庄主二十年、三十年都行啊!求求庄主,别让我媳妇抵债!” 他说的声泪俱下,头磕的已淤肿一片,陆玄音在一旁看的很是伤感,她家破人亡,自己身陷魔窟,最见不得这番情景,不禁求情道:“庄主,他也非有意而为,庄中女侍也并不缺乏,何苦定要拆散他们夫妻二人来抵债呢?” 一听有人为他求情,那小厮忙不迭向陆玄音磕头道:“多谢仙子!多谢仙子!” 金成峰一扭头,嘲笑道:“陆夫人,你是触景生情了吗?但此事轮的到你来插嘴吗?”金承乾亦猥笑着附和道:“就是,美人你不要多话,乖乖的等我来插嘴就好了。”玉天一却在一旁暗自皱眉:“我之前所玩的小道姑经受一番调教后,见了男人便移不开步,而她虽在床第之间已然屈服,本心却有所保留,看来希音观位列中原道门三观之一,果然有些真材实料,不然那籁天声也不会年纪轻轻便名动天下了。” “仙子”求情无果,那小厮只得又把头调转向金成峰道:“求庄主开恩,求庄主开恩呐!” 金成峰厌恶的撇了撇嘴,一挥手,道:“罢了,老夫今天心情不错,你们继续吧。这下人就用他八成月例来偿债,利息按一分算。” 这一分利,看似不多,但每月利加利,利滚利,到最后的总数远超三百五十两,这样一来,那小厮几乎等于是这辈子都只能以半价在此做工。陆玄音出身商贾世家,自然清楚内中玄机,只是若劝人拿老婆抵债,无论那人还是自己,都是万般不肯的,思来想去,也只能任由他去。 众小厮们噤若寒蝉,再也没人敢去多瞧陆玄音一眼,各自小心翼翼的端好手中菜品,整齐的置于方桌之上,便接连退开。金承乾已迫不及待道:“老头子,开始吧!” 金成峰却一摆手,止住他的行动,来到陆玄音面前,问道:“陆夫人,你每日快活忘我,怎会突然善意大发起来?”随即面色一冷,道:“你为他求情,意义何在?可是对老夫做法产生质疑?或是……你想到自身遭遇,对老夫存有恨意,故而想给老夫使道绊子?” 陆玄音不敢看他,歪过螓首小声道:“回庄主,玄音承庄主雨露滋润,早已快活似仙,身心已俱属庄主,怎会有仇思存留?只不过见他可怜,发发善心而已。” 金成峰哂笑道:“哈,你这心,可发的不太善呐。” 陆玄音道:“庄主何意?玄音不解。” 金成峰道:“那小子一年所赚陡然削减八成,这回去以后,该怎么跟他老婆交代?他老婆又怎能忍受这突如其来的巨债?他在这不愿交出老婆,到头来,只怕债还没还完,老婆便自己跑了。” 陆玄音当即反驳道:“夫妻恩爱,怎会因这点挫折而各自分飞?想当年我……”她说着,陡然想起与墨纵天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想到已是天人两隔,泪水顿时又流落下来,哽咽道:“我离开陆家嫁入墨家,家财去了何止八成?但我不仍过得很好?” 金成峰摇头道:“陆夫人你出身名门,虽然下嫁颇有落差,但仍是吃穿不愁,不过是活的不如从前惬意,然而这等贱民,所有财产只够正常度日,若再削去八成,连吃饭都成问题,还谈什么夫妻同心?” 陆玄音坚定道:“即便如此,我依然相信他们夫妻二人会齐心协力,渡过难关!” 金承乾在一旁不耐烦道:“老头子,我说了这女人被你们玩傻了吧?趁还没彻底痴呆,赶紧多玩一会是一会了!” 金成峰看了儿子一眼,点头笑道:“不错,你既已服帖,那便失了趣味,再过两天就该送走了,趁现在多享受享受吧。” 陆玄音突觉不妙:“送走?庄主这是要将玄音送去哪里?” 金成峰神秘一笑,道:“你以为,为什么老夫要拿那下人的老婆抵债?送走,自然是送去有适合你们这种女人的地方,现在,你只要乖乖躺好就行!” 陆玄音询问无果,只得依言躺下,这老淫棍现在、即将要做的事,她都琢磨不透,正思量间,忽觉乳峰一凉,抬头望去,竟是金承乾将一片橙红的生切冻鲜鱼肉置在她雪乳之上,忙惊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金承乾不悦道:“你只管躺好便是,剩下不要多问!”陆玄音无奈,只得乖乖躺好,由着三人在她玉体上任意施为。 金成峰三人也是头一次尝试这新奇的法子,玩的不亦乐乎,将满桌的珍贵食材不住的往陆玄音玉体上堆叠,不一会,希音仙子白皙的裸躯上已是五彩缤纷,如繁花盛开,秀美雅致的锁骨上,各停有两只色泽鲜亮的无壳红虾尾,两肩各挑一盅玉皿,内盛绿玉竹舂饭,雪白细腻的乳峰上,来自沧澥海的星红鳟鱼堆叠成圈,中央挺立的乳首上,各顶着一勺乌黑清亮的皇鲟鱼籽,那两坨饱满圆润的鱼籽用各类香料酱汁腌过,乃是不可多得的佐酒佳品,再淋上一匙晶莹澄透清亮西域黄金葡萄酒,红绿黑黄斑斓相映,脂香果香融汇一体,风味之绝伦,令人观之已醉! 陆玄音肥瘦正佳,稍见丰腴弧度的白皙腹上,四对碧绿的小叶芭蕉如麦穗状铺成两排,前两排,正是“沙海绿洲行比目”与“百彩春花会冻鳞”,这两道菜前者嫩黄翠绿相间,后者花瓣缤纷,冻鳞蓝亮,佐以碧绿蕉叶,层次分明,炫彩夺目,勾人食欲。后两排,却是新呈上的佳肴——“百鸟朝凤见金龙”与“大武八百炙(注2)”。“百鸟朝凤见金龙”脱胎于中原东南名菜“百鸟朝凤鸣金盘”,乃是取野山锦雉胸肉、花冠鹌鹑翅根肉、墨翅野鸳腿肉、八彩神眉雀颈间细肉,佐以金鳞白蛇肉精炖慢烩而成,味道鲜香醇厚,囊括陆空之味,层次分明,却又浑然一体。而“大武八百炙”乃是分别取乌犍牛牛霖、雪牦牛眼肉、牡丹牛霜花肉、南林水牛腱子、西北壮黄牛牛腩,将其中最优质的部分切成相同形状大小慢火炙烤而成,五条肉色泽各有细微不同,滋味也各具千秋,乌犍牛牛霖肉质紧密,香而不涩,雪牦牛眼肉口感细嫩,鲜香多汁,牡丹牛霜花肉柔韧肥嫩,入口即化,南林水牛腱子弹润焦香、筋膜爽脆,西北壮黄牛牛腩精瘦扎实,颇具嚼劲。这两道菜工序繁琐,费时费力,便是材料,也需从五界四海收集,正可谓“一菜千两,一饭万金”。 陆玄音身上摆满美食,香气扑鼻,惹的她自己也食指大动,却只能看着三人在自己身上大快朵颐。筷子不时戳中或划过她的白皙肌肤,更带给她异样而无名的快感,不出一会,蜜穴中流出的甘美爱液已将黑纹桌缓缓浸染! 活色生香,最是爽感。金承乾吃的痛快,嘴上亦不消停,问道:“老爹,我一直不懂,这美人夫家不是姓墨么,怎么你一直管她叫陆夫人?” 金成峰亦是吃的不亦乐乎,满嘴流油,训道:“你懂个屁,这女人老惦记着她那死鬼相公怎么行,自然是时时刻刻点醒她,告诉她她男人已经没了,她已经不是墨夫人了,这样她不就能认清现实,老老实实的伺候老夫了?” 一旁玉天一听的暗自冷笑:“这言语攻势,未免也太拙劣了些!”却也不说破,只闷着头在吃。这些佳肴,这辈子恐怕也就只能在这里享用的到,离了这里,断不会再有如此奢侈,不如趁此时多捞一些,对自己伤势恢复也有助益。 不多时,陆玄音身上的佳肴被三人一扫而空,酒饱饭足,三人眼中淫欲自然升腾,盯住桌上那娇美妇人。而陆玄音浑身也透出淡淡粉色,显是对即将到来的新一轮欢乐满怀期待。 金承乾已有些迫不及待,张口就覆上陆玄音翘立的梅红乳首,嗞咂作响的舔吸着残余在她酥胸之上的黄金葡萄酒,就着方才皇鲟鱼籽余味,更觉芳醇醉人,不禁对金成峰道:“你们还在等什么?她现在身上味道十足,正是最佳的品尝时机!” 陆玄音听他言语颇为诡异,芳心陡沉,不禁惊道:“他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之前说将我送走,是要把我吃了不成?”想到此节,陆玄音娇躯顿时颤抖起来,眼中流出惊怕之情。 金成峰见状,只道她仍在抗拒与自己交欢,面色不善的望向玉天一道:“玉天主,你不是说调教已成?怎么她还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玉天一望了陆玄音一眼,无奈道:“少庄主,您说话不要那么吓人,她保不准以为您要吃了她呢。” 金承乾一听,哈哈笑道:“什么玩意,老子对人肉可不感兴趣,说品尝,当然是品尝女人的滋味了!再说了,玩完她,还得送去……”还未说完,金成峰就轻咳一声,道:“莫要多嘴!”金承乾赶忙收住话头,没再多言。 金成峰望了玉天一一眼,道:“生意之秘,不便透露,玉天主不会介意吧。” 玉天一笑道:“那是自然,小弟对庄主机密之事也毫无兴趣。不过少庄主说的不错,这贱人现在被美食浸过,确实是品尝的最佳时机,我们不如入屋再寻乐一番?” 金成峰摇头道:“老夫也有些等不及了,干脆别进去了,就在这挺好!”说着便褪下裤子来到桌边,捉住陆玄音两只玉踝将她双腿提起,轻车熟路的硬挺多时的肉屌捅入南水仙子早已汁水泛滥的蜜穴之中! 父子二人恣意狎玩着陆玄音更具风韵的美妙肉体,享受着这最后的肉宴狂欢! 陆玄音饥渴半晌,也积极的凑上丰乳、抬挺腰肢,积极的迎合起这父子二人,享受着肉欲所致的欢畅之感,再也不去想那亡夫爱子、命运去留! 玉天一冷眼观看着三人的淫戏,却并未如先前一样加入其中,而是退至一旁,默默运功打坐起来。少个人分享美人,金成峰父子哪会介意?只管自己享乐就成。 眼见日头西斜,从午饭十分到晚饭十分,就在这偏殿厅堂的黑纹木桌上,金成峰父子两根粗热的肉棒时而轮流插入墨家主母的湿滑蜜屄,时而一上一下同时肏弄着她的檀口美穴,时而又将她夹在当中一前一后的同时在她牝户菊蕊中驰骋不停,让南水仙子身上的三处肉洞皆充满着二人的浓白阳精!而心防被破的陆玄音就如这几日来一样,纵情享受着这刺粗鄙豪绅父子的连续奸淫,让二人的粗壮雄根不断将她送上肉欲巅峰,任由那迷魂一般的快感将自己冲击的头晕目眩! 终于,道门仙子在蜜屄与菊穴在豪绅父子的白浊阳精冲刷中,攀上了一波最为极致的顶峰高潮,竟是身子狂颤痉挛,大叫一声,晕死过去! “带劲儿!”金承乾见陆玄音两眼翻白,也不管她死活,只把湿漉漉还滴着阳精的半软肉棒从她蜜穴中抽出,对做出同样动作的金成峰道:“过瘾,过瘾! 我玩儿的差不多了,你可以把她送去了。” 金成峰笑斥道:“死小子,说的跟你是我老子一样!”但还是唤来下人,指着赤裸瘫软在桌上的陆玄音道:“把她送到后殿去吧,但这是个高级货,把她洗洗单独关一间,不要跟其他人放在一起。”那下人连连称是,找了块床单裹了陆玄音,便把她抗出殿外去了。 这边下人刚走,玉天一也起身道:“庄主,这几日来欢喜禅法您已尽数习得,小弟在此也逗留了一段时日,伤势已复原七八,是时候该道别了。” 金成峰负手笑道:“既然如此,玉兄慢走,不送。” 玉天一嘴角一抽,却道:“庄主,小弟临行,有一言相劝,还望你听上一听。” 金成峰不禁看了他一眼,奇怪道:“说说看。” 玉天一道:“庄主虽有心瞒着小弟,但依庄主性格,若非不能见人之事,绝不会忌惮在他人面前提及,故而小弟猜想,庄主定从事着某样生意,而这生意定然会令朝廷或是三教找上门来。” 金承乾顿时目光一利,蹑步行至一旁,手已搭上佩刀刀柄!金成峰却是灰眉一挑,话间暗含杀气:“玉兄倒是细心,懂的看人呢。” 玉天一无惧道:“庄主请放心,西域财收,有四成依赖与中原通商,而这尽由贵庄把控,若是小弟出卖贵庄,想必众天之主第一个便饶不了我,此等不智之举,小弟断不能为。” 金成峰这才杀气稍敛,问道:“那你想说什么?” 玉天一道:“小弟为我西域,断不会出卖庄主,但庄内之人却未必不会,若出了一两名奸细通报朝廷或是三教,那贵庄怕有灭顶之灾。” 金成峰愣神半晌,忽然仰天大笑数声,道:“就这?这些事皆是老夫心腹在做,每年都有大把金银可拿,就朝廷那穷酸劲,跟老夫买些军备都要讨价还价,拿什么能让他们背叛老夫?” 玉天一道:“金银不能决万事,比如忠诚与信仰。我西域并无如此富有,却能得万民拥戴,便是这般道理。” 金成峰不屑道:“忠诚,不过对钱效忠,信仰,也不过信于金钱,可这世上,又有谁有能力从我这里夺走忠诚与信仰?” 玉天一心知自己无法说服于他,叹道:“也罢,金庄主,贵庄可谓掌握我西域经济命门,小弟无论如何也不愿见贵庄遭人算计,但庄主既然不认同小弟观点,那小弟只好言尽于此,希望来日相见,仍可与庄主把酒言欢,品美修禅,就此别过。” 金成峰又是负手笑道:“不送!” 眼见玉天一消失在殿外,金承乾持刀凑到金成峰身边,问道:“爹,这人有点名堂,要不要……?”他说着,刀已半出,寒光四闪。 金成峰斜了他一眼,思忖片刻,道:“不必了。他说的没错,中原会有眼红的、嫉妒的、仇富的人在想着给我们下绊子,但西域却犯不着跟钱过不去。” 金承乾听了,亦觉得在理,于是收了刀锋,又问道:“老爹,什么时候才会有新的美人送来?” 金成峰坐在楠木大椅上,道:“快活林被毁,呼延逆心重伤,这美人一时半会是不会有新的送来了。” 金承乾遗憾道:“那我们这段日子岂不无聊?” 金成峰笑着从一旁的衣袋中取出一张信纸扔与金承乾,道:“这个美人,应比陆夫人要耐玩上不少。” 金承乾疑惑的打开一看,却是那张晏饮霜的画像,顿觉一阵心跳加速,眼睛都直了,欣喜若狂的问道:“这就是下面要送来的美人吗?” 金成峰点头道:“老夫答应呼延逆心,帮他解除一个祸患,事成之后,便有此女相送。” 金承乾有些兴奋,亦担忧道:“这等美人,光看画像,就比以往玩过的任何女人都要出色百倍,他真的有心相送?” 金成峰肯定道:“他呼延家与我做生意也有三十年了,这么点信用还是有的。” 金承乾道:“那再好不过。对了老爹,明年南水陆家的那场妍诗茶会,你可有兴趣?” 金成峰白了他一眼道:“你小子,有兴趣的哪里会是茶会?是陆家那『天下第一美人』吧?” 金承乾淫猥笑道:“不错,老爹,你看这陆涣之的女儿咱们都玩过了,他的孙女我们……”话未说完,却见金成峰猛然起身,喝道:“想都别想!”金承乾被他吼的一愣,又听他道:“这陆玄音是铁心嫁了个窝囊废,与陆涣之闹了别扭,彼此不相往来,我才敢找呼延逆心动手,那陆晗雪名气在外,又是陆涣之视若至宝之人,你若打他的主意,陆涣之又怎会放过你?” 金承乾颇觉委屈,辩解道:“老爹,他南水陆家虽是百年世家,但我们金钱山庄这些年积累的财力早已超过他们,若真干起来,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金成峰怒斥道:“你也知道那是百年世家,百年底蕴!我们不把朝廷放在眼里,那是因为它连年征战,需要我们支持,可南水占据地利,四界战事无法影响到它,让它安逸壮大至今,就如同一颗巨树一般扎根在南水!若论单打独斗,陆涣之未必是老夫对手,商战,老夫也不会惧他,但这种怪物,即便我们比它强大,比它富有,也不要轻易招惹,因为你不知道这树上是否栖着龙凤,也不知道它的根枝到底伸展到何处!” 从小大大,金承乾还未见过狂妄自大的父亲对一个势力如此忌惮。他曾以为金钱山庄不把朝廷放在眼中,自然也俾睨天下的一切,然而南水陆家,却把这优越感一举打破! “那……就是没戏了?”他悻悻的道。金成峰却道:“妍诗茶会你照去不误。” “嗯?老头子,你几个意思?”金承乾不解道。 金成峰冷哼一声道:“你以为那陆晗雪就只办个茶会那么简单?十八未嫁,请天下英雄豪杰齐聚,真的只是喝茶吟诗?反正我是不信。” 金承乾顿时又来了精神,道:“老爹,你的意思,是让我……?” 金成峰颇具深意的看了儿子一眼,道:“能带回个陆家的媳妇,我们父子两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了。” ************夜尽天明,墨天痕从寺庙的一处僻静处醒转,他虽见过死人,也杀过几个,却也不愿挨着尸体入眠。见已有阳光射入屋中,他便起身往寺院后厨去寻些吃的,这寺院中人虽都是妖物,吃喝倒也与常人无异,伙房中面饼、蔬菜一应俱全,竟还挂着几吊腊肉香肠。 “果然是妖物,在寺院中竟还能荤腥。”墨天痕腹诽着,想起以前听闻妖族吃人的传说,不禁望着那几吊腊肉打了个冷颤,自言自语道:“该不会是人肉吧? 罢了,就面饼也够了。” 他从不远处的井中提了桶水,生火把面饼蒸了,就着井水一连吃了三张,这才打住,把剩下的熟饼用布包好,准备带在路上作干粮。 有了昨天的遭遇,他再也不敢大摇大摆的上街,想起之前与贺紫薰奔逃时做过的简易伪装,便先取了点院中的黄泥抹在脸上,又用灶中的碳灰把脸抹的脏兮兮、黑黢黢的,包裹横系在腰间,再去柴房寻了一捆最长的木柴,将墨武春秋藏在其中,这才背起木柴,循着昨天的逃跑路线往大路而去,寻找着前往金钱山庄的机会。 不多时,墨天痕便寻到一处商路,虽不是昨天寻到的那条,却也有不少商客往来。墨天痕背着木柴战战兢兢的上街,刚走没几步,便有武人拿着画像,凶神恶煞的向他迎面走来!墨天痕顿时紧张起来,双脉已运元提气,准备随时祭出墨武春秋。 那武人走至墨天痕近前,望了他两眼,露出嫌恶的表情道:“小子,打柴打傻了吗?看见人不会让路的吗?”却见墨天痕一言不发,紧张兮兮的盯住他,不禁“啧”了一声道:“罢了罢了,怕不是个真傻子!”说着便自行绕开,又对着画像寻找起来。 原来,他这么装扮虽谈不上高明,却也遮掩了自己的本来面目,让人难以认出。墨天痕稍舒了口气,继续往前走去,左右四顾,依然能见有不少武人拿着自己的画像东张西望,但走近他时,却都没能认出他来,这才放心,正思量找个路人问问如何前往金钱山庄,却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道:“小兄弟,先别走。”顿时吓的一个激灵,寒毛乍起! 回头一望,却是个身着布衣的年轻男子正和蔼的看着他。墨天痕见他手中并无画像,也并未携带兵刃,这才反应过来,问道:“这位大哥,有事吗?” 那年轻男子问道:“你这柴怎么卖?” 墨天痕哪里知道一捆柴该卖几个钱?况且这柴中藏有兵器,他是绝对不能卖出的,但如果说不卖,不免又遭人怀疑,正紧张纠结间,又听那年轻人道:“小兄弟,那些店家一早就把柴买好了,你这个时辰才来卖柴,自然没人买,你随我去采购队吧,我给你称一称,一斤按五文算。” 墨天痕自忖原来是遇上做买卖的人,但他哪敢卖给人家?脑中飞速运转,一时也想不到合适的托词。那人见墨天痕不语,只道他不信,于是亮出身份道:“小兄弟,在下是金钱山庄来的,负责帮忙采购些菜蔬柴火,不料今天很多樵夫给的量都不大足,离要求还差个数十斤,我只好上街找一找还有没有樵夫卖柴,你若不卖我,我只能去找一些店家高价去买他们的存柴了。” 一听“金钱山庄”四字,墨天痕顿时眼前一亮,心道:“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我正思量着呢,它倒是自己寻上门了!”于是忙点头答应道:“那请大哥带路。” 那人见他突然欣喜起来,对他前后大相径庭的反应有些奇怪,但只道他是个年轻樵夫而已,也未去多想,便领着他往东而去。 二人来到驻地,早有车马在那等候,整车的鲜蔬瓜果、稻草干柴、牛羊肉类,还有几个做工颇为精巧的大箱,正整装待发。见那年轻人引着墨天痕过来,领头人忙迎了上来,道:“你可算来了!这柴火够重吗?” 那年轻人道:“这柴火挺大,估计有十来斤,应该够了。”于是取称过来一称,那秤砣竟是退到最远也不能挂下,不禁惊道:“小兄弟你好本事,这捆柴竟有三十多斤重,你一路背来竟然脸不红气不喘的。” 那领头的急道:“你就别夸了,既然分量够了,那就赶紧装车回去吧,不然总管又要发飙了!”那年轻人也点头道:“是是,队长,既然超称,干脆你就取二钱银子给这位小兄弟吧。”纹银一两,可兑铜钱一吊,一吊钱便是一千文,那年轻人许与墨天痕一斤柴五文,这二钱银子,当是按四十斤来算。 墨天痕哪会计较该拿多少?墨武春秋就在柴火之中,仅这一把剑就有三十斤上下,两钱银子换他爱剑,怎么也是赔本的买卖。但他却欣然接过银子,连声道谢便转身离去了。 任务完成,金钱山庄众人也不敢怠慢,只听那队长吆喝一声,车队便开动起来,宛如一条长龙,浩荡而去。而车队后不远处,却见那满脸碳灰的布衣少年去而又返,紧紧的尾随其后! 12-1附录注1:古董矮几,参考战国吃饭用的食案注2:大武八百炙,大武,出自古代祭祀时对牛的称谓;八百,出自辛弃疾“八百里分麾下炙” 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一卷 终章 彼岸弦音 2 【碧海墨锋第一部第一卷终章彼岸弦音2】金钱山庄的车队足有三十多辆,百余人运送,墨天痕生怕被发现,不敢跟的太紧,只远远在后面吊着,左右如此庞大的目标,他也不虞跟丢。 时值七月,晌午正是炎热之刻,车队行至一片树林旁暂停少歇,众车夫搬工各自拿了水和干粮,流着大汗坐在绿荫下扇风避暑。墨天痕见车队之人只顾排解暑气,饮水用餐,无甚防备,寻了个时机悄悄摸到末尾那辆运柴车中把墨剑取回,便隐在林中等待着车队再度出发。 约莫过了两刻钟,车队启程,墨天痕远远跟在后面,行了有十数里,直至夕阳西斜,忽见一座雄伟山庄拔地而立,朱墙金瓦,闪耀辉煌,一眼难望全景,正是金钱山庄! 墨天痕心思震撼道:“这金钱山庄果然非同凡响,单这宫殿,只怕比的上邑锽帝宫。”他只道这般景象恐怕只有皇家才配的上,却不知皇家建筑固然威仪万丈,气魄高深,但若论侈靡奢华,仍远不及金钱山庄。“这等气魄,当中守卫定然不少,当想个法子潜入其中,探寻母亲下落。”想到此行目的,他当即收敛震慑之情,跟随车队一路绕过山庄外墙,来到庄后专门用以下人和货物进出的通道前,远远见着有数十名庄丁手持棍棒刀枪,正把守在门口。 墨天痕心道:“这山庄如此庞大,内中护卫定然与飞燕盟那等门派不可同日而语,强闯显然行不通,得想个法子才行。”他谨记此行只为探查,当尽量避免与人交手,于是又沿着外墙一路走去,想看看是否有其他守卫稍许松懈的入口。 走了小半个时辰,确实有几处小门可供通行,但无一例外皆有十数人把守,强闯即便能速战速决,墙外还时不时有小批卫队交替巡逻,届时一旦被发现,就无异于捅了马蜂窝,自己只有逃命的份,还何谈搜索? “这院墙足有一丈半,我背着墨剑,若无梯绳,万难跃上。”墨天痕望着那高耸雄伟的院墙,正为难间,忽然瞥见远处外墙竟是突然矮了一截,走近一瞧,竟只有先前一半的高度,以他的轻功,跃上不难,不禁大喜,避过卫队巡逻的时间,提气纵身,猛然一跃,正扒住墙头,往里一瞧,却是一间稍显“简陋”的院子,说其简陋,乃是对应这般奢靡如宫殿般的山庄来说,此院毫无装点,木门木床也毫无雕饰,就如同平常的百姓人家一般,可谓朴实无华。 院中房屋多间,此刻却空无一人,但看院中有衣物晾晒,砖地干净如洗,显然是有人打理,未曾荒废的。墨天痕虽是心疑,但生怕自己挂在墙头引到巡逻卫队,只得先行翻入院中,打开一间屋子一看,屋中陈设也颇为简单,一副桌椅,两座半截橱,三张高低床,四口木箱,便再无他物。 “屋中没有灰尘,应当是有人居住,不过此刻出去了。”墨天痕当即联想到从前自己常去墨禹的住处寻他玩耍,墨家下人们所居住的宅院与此地颇为相似。 想到此节,墨天痕当即意识到这是个绝佳机会,打开半截橱一看,内中尽是同一款式的朴素灰布衣帽,心道:“果然没错!这应该就是下人们的居所。”于是便翻出一件干净衣物换了,又从院中水缸里舀了一瓢水把脸洗净,戴上帽子,活脱脱一个小厮的形象,只不过背着剑颇为碍眼,又就地寻了个木匣子把墨武春秋置于其中,夹在腋下就匆匆往院门口走去。 甫一出院门,墨天痕便傻了眼。眼前道路如同街巷一般门庭,尽是与方才一样的院落,不知有多少间,道路亦是纵横交错,如一张密织之网,四通八达,不知往何处才是。 “这金钱山庄这么大,要的仆役数也是可怕。不过这样一来,想必下人之间也不会全部认识。”正思忖间,墨天痕就见前方有同样打扮的一群人迎面而来,毕竟做贼心虚,忙退至路边让开,不敢与之正面对上。那群下人一路说说笑笑,走至他左近,却无人去在意他,只有几人奇怪的望了他一眼,便又回头走自己的路。 墨天痕这才稍舒了口气,继续往前迈进,路上人越来越多,迎面走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但同样都以为他只是个小厮,无人知晓这就是金成峰正在通缉的“五千两”。 走了约莫一刻钟,终是见到这役舍尽头,正有不少人从外面归来,也有不少人正要出去。走出役舍,却见人群川流,有男有女,大多都在往一个方向上走去,墨天痕心道:“有人群掩护,反而不易暴露,人多的地方,说不定还能探得些消息。”于是也迎着人流走去,片刻,竟闻到一阵饭香。 此刻正是饭点,墨天痕跟了车队一路,早已饥肠辘辘,不禁加快脚步向前,不一会已听的有嗡嗡的嘈杂人声,再转过一面墙,惊见一片偌大的广场,其中放满桌椅,无数下人模样的人正在吃饭,广场侧边,亦有几条队伍正在排队领取饭食。墨天痕观察一阵,却见众下人领餐时并不需要付钱或是缴纳票据、出示信物,加上肚子又咕噜噜在叫,心下一盘算,来到一条队伍末尾,也煞有其事的排起队来。 这里饭食都是事先定好,排队之人领了就走,发放很快,不一会便轮到墨天痕。墨天痕心虚,低头端起那盛着饭菜的木盘便转身离去,果真无人找他索要银钱,这才放下心来,找了处人多的地方,一边填饱自己肚子,一边仔细听着身周下人们的闲聊。 金钱山庄伙食颇为不错,墨天痕这几日赶路逃命,风餐露宿,吃的全是白面就水,嘴里淡而无味,三下五除二便将盘中饭菜一扫而光,肚子是满足了,耳朵听到的却是各种下人们的家长里短,八卦流言,至于关于陆玄音的字眼,一个也未听到。 突然,墨天痕感到背后有人拍了他一下,只道是自己被人发现,顿时一个激灵,回头正欲出手,却见是个手端木盘的下人。那下人见他回头凶猛迅疾,自己也下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墨天痕见状,颇为不好意思,问道:“大哥,有什么事吗?” 那下人舒了口气,埋怨道:“小兄弟,你回头就回头,别那么大动作,吓死人哩!我不过是看你吃完了,想问问你走不走,这会儿人多,位子可不好找。” 墨天痕连连致歉,把位子让了出来,把木匣又夹回腋下,边慢步细听周围人的谈话,边思量起下面该如何在这偌大的山庄中探查。走出没多远,却听见不远处的一张桌前,竟有十几人围在一块儿,有护卫打扮的人,也有的是庄丁打扮,正一起饮着浊酒,侃侃而谈。墨天痕好奇,走近一听,只见其中一个护卫打扮的人道:“哎,知道么,前天又有个极品姑娘送去花王楼了。”一旁有人不屑道:“老来,每次有姑娘至花王楼,你都这么说。” 那护卫老来道:“这次可不同,你们知道,庄主玩姑娘,每次都不超过三天就会送去花王楼,可这一次,花王楼可整整空了一个月!这说明什么?说明这次的姑娘极品到庄主玩了一个月才玩腻!” 一旁的人眼睛顿时都亮了起来,有人问道:“老来!那你可见着那姑娘了?” 望着众人兴致勃勃的反应,护卫老来满意的抿了口酒,这才慢悠悠的道:“那当然是见过了!当真惊为天人!那模样,嘶……怎么说呢?媚到不行,比群芳院那群娘们还艳、还骚,一看就是床上功夫了得,能吸的你渣都不剩的那种,但看着却像是九天仙子下凡一样,感觉……嘶……怎么说呢?”老来又抿了口酒,突然一拍桌子,道:“我知道了!就像庙里的那菩萨一样,那叫啥?高贵?对! 高贵!高雅!” 一旁有人不信道:“老来,你这牛皮要吹破了啊,这都像庙里的菩萨了,哪还会像你说的又骚又艳,功夫了得?怕不是那天你也喝醉了吧?” 饮酒本就能使人面色发红,老来一遭质疑,更是脸红脖子粗的道:“放屁,你才醉了,那天就是我在当班,那姑娘是被小岳裹着送来的,冷队长就在旁边,他能作证!冷队长还告诉我,那姑娘还是什么大家族的千金,是个道门弟子。” 大家千金,道门弟子!墨天痕心中骤紧,只觉一股热血涌上脑门,恨不得立刻上前抓住那人问个究竟,但耳边突然想起临行前贺紫薰的殷殷交待与关切容颜,终是强行收回脚步,沉住了气,耐心听着这群人在那热烈讨论,期望能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有了那“冷队长”隔空作证,老来的话瞬间可信度拔高一截,众人不疑有他,开始极尽想象的讨论着那名“姑娘”究竟有何过人之处。只听人群继续讨论道:“被裹着送来的?那你可看清那姑娘的身段?” 老来道:“若说那姑娘身段,还真不是吹,胸挺屁股翘,隔着层布都能瞧出来。” “那是肥是瘦?我见过有的姑娘也是胸挺屁股翘的,但他娘的全是赘肉,肚子上松垮垮,看的怪难受的。” 一旁人哄笑道:“张小六儿,你说的是你自己媳妇吧!”那张小六瞬间憋红了脸,连声反驳道:“胡说!胡说!”引的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老来等他们笑的差不多了,也笑着道:“女人身上有没有赘肉,一般看脸就能看出来,群芳院那群娘们,身段好的,脸多半也不差,只是这次这个太他娘的特殊了,看一眼,就能把人魂勾了去,依我看,这已经不算是女人了!” “不算女人?”众人一阵哗然,有人不禁问道:“不算女人,那还算个啥哟?” 老来不紧不慢的道:“不是普通女人,那自然是仙女!不然,就是妖女!” 他这回答无甚意思,众人发出一阵嘘声,张小六道:“你这打的是什么比方? 这妖女仙女,还不都是女人?” 一旁又有人道:“那你可不懂了,北海妖族的那些女子,不就是妖女吗?我还听说,西域有一众女子,个个能歌善舞,生来就是为了专门侍奉她们的主君的,他们不吃饭,也不喝水,只要闻闻她主君的味道就能填饱肚子,这种女人,不算是仙女吗?” 又有护卫打扮的人道:“你们长年在这做工,不知外界之事,武林中相传有个绝色女子,被人唤作”妖娆魔魅“,生的美艳绝伦,勾人心魄,却专喜引诱男人交合行乐,再吸走他们的元阳,那才算真正的『妖女』!” 众人听了,又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墨天痕却在一旁心急如焚,听的却全是“谁家娘子长的好看”“群芳院的哪个姑娘滋味如何”“那仙子一个月来是如何在庄主胯下婉转承欢”这种满是低级欲望的对话,实在忍不下去,拉了拉前面人的衣角,问道:“这位大哥,请问下花王楼怎么走?” 那人回头反问道:“你要去群芳院?”墨天痕一愣,道:“大哥,我是在问花王楼……”那人见他年纪轻轻,顿时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笑道:“看你样子,是才来没多久,听了我们的讨论,想去找个乐子?” 墨天痕知他会错了意,又不好解释,只得尴尬应道:“是,是。” 那人猥琐笑道:“小兄弟,看你长的斯斯文文,原来也是个性情中人。我与你说,那花王楼就在群芳院中,只不过花王楼是收纳的是庄主玩过的姑娘,成色要比其他姑娘高上不少,所以要价也会贵上几分。” 旁边有人听见他说话,却自顾自接过话头不忿道:“他奶奶的,贵也得有贵的道理呀,那庄主玩过的姑娘我试过一次,那话松的,捅进去跟捅进水里一样,这还玩个卵?” 那人笑着揶揄道:“李万,你少在那抱怨,定是你那玩意跟条稻草似的,所以才嫌人家姑娘洞大吧!” 李万当即怒道:“包大有你他娘的才是稻草,老子的老二怎么说也是根擀面杖!”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竟是就着男根大小的问题吵了起来,墨天痕无奈,只得又问向旁边的人,在得到与包大有如出一辙的猥琐猜测后,终是问明了群芳院的方向,当下不再停留,夹起剑匣便走。回答之人见他走的急,不禁笑道:“毕竟是年轻人,真是猴急。”说罢,便又回到桌边与人热烈讨论起来。 既然得知那“花王楼”中的女子极有可能是母亲,墨天痕自然不愿再多做停留,却又不敢走的太快惹人注意,直至天黑时分,才依照那人所指的走法寻到群芳院外,却并未见到想象中如西京一般灯火通明,人流不息的楼宇,而是一处僻静清冷的院落,四周砖墙高筑,门口还有不少护院看守巡逻,守卫颇为森严,宛如监牢一般,与那些人口中的“寻乐之所”大相径庭。 察觉有异,墨天痕不敢直接上前,只得先隐在一侧暗中观察。不一会,便有两名庄丁有说有笑,并肩而来,给门口护卫塞了些银两,那护卫见钱眼开,笑呵呵闪至一旁让二人进去。又过了片刻,陆陆续续足有十几人来到此处,皆是塞了些银两与守门护卫便予以放行。墨天痕疑道:“这金钱山庄到处都灯火辉煌,明亮如昼,怎么偏偏就这里黑黢黢一片,连灯也不舍得点?” 找了个机会,墨天痕悄然走近院墙,只听内中隐隐传来此起彼伏的男子闷哼与女子呻吟,那声音饱含情欲,与他在欲林祭时整晚所听之声如出一辙,便知自己并未找错,这里的确就是那些庄丁口中的“寻乐之所”。 思考一番,墨天痕心有定计,夹着剑匣大摇大摆的走至门口,与那看门护卫对视一眼,将之前卖柴所得的二钱银子递上,假笑道:“大哥辛苦了,小弟新来不久,听大家说有这么个好地方,于是就像过来瞧上一瞧,希望大哥不要嫌少。” 金钱山庄富足,给下人们的工钱从来都不少,一年三四十两是常有的事,庄丁们平日来群芳院,最少也要一次给上五钱银子,这二钱银子在把握进出大权的守门护卫眼中,与打发要饭的无异,于是嫌弃道:“就这么点,也想来找姑娘? 小哥,你好歹再攒个半个月吧。” 墨天痕赔笑道:“大哥,小弟不是想找姑娘,只是听大家说的心痒,想进去看看。小弟保证,一个姑娘也不动!” 那护卫心道:“只看不碰,那不得憋死?”嘴上却为难道:“那好吧,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一个姑娘也不动!我可告诉你,这些姑娘明日就要送走,今日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你就别想在这儿做工了!” 墨天痕心道“好险!”,若是晚来一天,自己岂不是又失了母亲的下落?当下连连点头道谢,便要往里去。刚进去没两步,却听身后那护卫突然叫道:“等等!” 墨天痕心下一凛,不知发生何故,回头问道:“大哥?还有事吗?” 那护卫警觉道:“你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这一下问及要害,墨天痕话头一顿,紧张的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只是些随身无匹罢了。” 那护卫却是不信道:“来这玩姑娘,谁会带个盒子来?打开给我看看!” 墨天痕心中一紧,不想在这节骨眼,竟露出破绽,若是被他发现自己携剑进入,那便真的暴露了,于是把剑匣往身后一藏,道:“大哥,真的不打紧,就是个普通盒子而已。” 那护卫却是不依不饶,挺枪对准他,强硬吼道:“我让你打开看看!” 眼见无法蒙混过关,墨天痕心中一横,道:“好,大哥你别急,我马上打开!” 说罢,转身把剑匣竖立在地,打开一道缝隙,又对那护卫道:“大哥请看!”说话间,墨武春秋已然电出! 那护卫见他背对自己,便知会有猫腻,心下早做好防备,见他突然挥出兵刃,并无丝毫惊讶,向后猛跃一步,正欲高吼求援,却见墨天痕更快一步,铁剑已距咽喉不足三寸!慌忙挥抢去拨,不料这一运招的功夫,只见墨天痕足下一转,拧过身形,电光石火间已转至他身后,剑镡“咚”的一声敲在他后脑之上!那护卫顿时眼前一黑,扑倒在地! 墨天痕一击得手,忙将那晕倒的护卫拉至一处阴暗角落,见男女交合之声也未曾止歇,知晓自己尚未打草惊蛇,正欲进入探查,却听墙外脚步声由远及近,密集不已,有人高叫道:“傅队长!发生何事?”墨天痕心道:“糟糕!”忙循着房间中的昏暗灯火在院内向前摸去,拐过一排房间,眼前豁然开阔,竟是一方小院,小院里端,有一栋二层小楼,门前有四名护卫把守,再看四周,再无有楼层的建筑,心道:“这定是他们所说的花王楼无疑!”正打算借月色偷偷绕至楼旁,却听院门口传来阵阵呼喊:“傅队长!傅队长!有贼人!立刻搜索!” “不妙!那群护卫很快就会赶来,已容不得我再慢慢潜入了!”墨天痕心知已是到了争分夺秒之刻,也再不顾其他,急运双元,倒提墨剑,发足向那小楼正门冲去! 小楼门前的四名护卫听的院外人声,正在凝神戒备,忽见有一名下人倒提着一柄黑剑便向自己冲来,顿时摆好架势大叫道:“来干什么的!” 墨天痕也不答话,纵身一跃,墨武春秋剑色飘红,炽风飞射,左手两指剑意狂飙,化为漫天星斗飞洒,正是“剑扫长空焰”联招“剑耀繁星辉”! 四名护卫虽早有准备,却不曾见过这般高深莫测的招式,根基更不及有阴阳天启傍身的墨天痕,手中长枪在星火飞射下焦黑碎裂同时,墨天痕后招又至,墨剑连连横拍,将四人统统打晕在地! 小楼二层,一名女子在窗前将楼下一切尽收眼底,虽未看清来人长相,却将那两招剑式看的真切,不禁眼眶瞬红,捂住丹唇,清泪狂涌! “剑扫长空焰!剑耀繁星辉!天哥!是你吗?!” 突袭得手,墨天痕不敢喘息,双脉真元急运,墨武春秋寒光一闪,“剑破苍穹扉”意式再出,锐不可当,只听“哗啦”一声,小楼木门难承雄力,瞬间化为碎木四散崩飞! 墨天痕破门而入,见一楼无人,心中微惊,生怕自己找错了地方,急吼一声:“娘!” 话音甫落,只见房内楼梯尽头,一名女子跌跌撞撞的跑下,几乎带着哭腔道:“痕儿!是你吗?痕儿!” (乐)母子共经家破人亡之惨境,生离数月,一者饱受凌辱摧残,一者身心俱遭劫难,终得在此虎穴聚首,胸中的酸痛苦楚蓦然一扬,将连月来的思恸之情,尽数付诸在那声声呼唤当中! “娘!”“痕儿!” 历经百难,墨天痕终寻得生母,眼中顿时泪花四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娘!孩儿来迟了!” 陆玄音心中亦是百感交集,搂住日思夜想的爱子哽咽道:“你还活着……活着就好……” 母子重逢,温情一瞬,却听门外杀喊声渐近。二人清楚眼下不是说话的时候,墨天痕离了母亲怀抱,一抹眼泪,沉声道:“娘,孩儿带你杀出去!” 陆玄音忽的问道:“你是单独前来?还是有帮手相助?” 墨天痕道:“就我一人,本想偷偷潜入……” 话未说完,陆玄音已惊道:“你这孩子!怎能如此冒险?你听我说,娘知你武艺精进,有所倚仗,但此处高手众多,金成峰更是厉害的人物,你断不是他的对手,娘知晓你安然就已足够,你快些离开!”说着,咬破手指,在衣摆上飞速写下几字,然后将那块衣裳撕下递与墨天痕道:“我功体被封,与你一起就是累赘,你拿着这个,去南水找你外公求助!” 墨天痕却坚定道:“娘,我两个月来历经磨难,只为北上寻你,既已寻到,又如何能弃你不顾?” 陆玄音见儿子的倔强神情,与十数年前的少年墨纵天一般无二,心中一苦,语气却强硬起:“听话!” 墨天痕坚决道:“要走,一起走!” 话音刚落,脆声便起!只见陆玄音玉掌起落,竟是狠狠给了墨天痕一耳光,怒其不争道:“不要逞强!娘在这委曲求全,忍辱偷生,为的只是等待你的消息,如今墨家就剩你这点血脉,你若不惜命,日后有何颜面去九泉之下面对墨家的列祖列宗?” 墨天痕仍是不愿放弃,刚想劝说,却见陆玄音连退数步,面色凄婉,颤声道:“你若不走,娘这就死在你面前!” “娘!”见母亲竟有决然之意,墨天痕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然而就在二人对话当口,金钱山庄护院已然攻至,将花王楼唯一出口堵住!为首的护卫大叫道:“里面的蟊贼!金钱山庄你也敢闯,赶快出来受死!” 墨天痕瞥了眼门外的阵仗,又将目光投向陆玄音,只见母亲目光一如当年在落松之时,关切却严厉,又想到惨剧发生那晚,母亲拼尽全力,只为将自己送出囚笼,知晓她若为自己,定不惜命,一阵无奈与挫败感顿时涌上心头,随即带出强烈的悔恨之意! 强压心中悲伤,墨天痕双膝跪地,向陆玄音连磕三个响头,道:“娘,你也定要好好活下去,若痕儿再来救你时见不着你,九泉之下,痕儿也不原谅你!” 母子连心,陆玄音知他已决定自行逃出,终露出欣慰笑意,温柔道:“好,无论千难万难,娘一定等你再回来寻我!” 慈母柔声,令少年悲泪瞬间溃堤,墨天痕强忍心绪,颤抖着拄剑起身,决然转头,默默的走至被他打碎的门前,墨武春秋厉然一横,道:“今日,阻我者死!” “大言不惭!”那护卫大怒:“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晶金卫!将他拿下!” 一声令下,他身后护卫们便一拥而上,十数条刀枪棍戟一并向墨天痕砍斫而去!墨天痕这两月来单挑群战经历无数,早已不惧围攻,先前据险御敌,不过不愿伤人而已,此刻胸中怀怨带气,恨怒不甘,剑意喷薄狂涌,下手先重三分!一记“剑动神州月”横扫而出,院中顿时皎光闪耀,宛有双月临空,众护卫避闪不及,瞬间尽数倒地不起! “好小子!难怪有胆硬闯!”那护卫头领拔剑在手,道:“金钱山庄神金八卫晶金卫队长祁连锋,领教!” 墨天痕观那人气魄不凡,知他定有过人之处,当下也不答话,凝神以对。 祁连锋虽出挑衅之语,却并未率先进招,而是死死盯住墨天痕动向,仿佛意在后发制人。陆玄音在门里看的分明:“此人武艺不俗,若在江湖上行走,当成一方豪侠。痕儿虽精进神速,已与我不相伯仲,但比起此人仍有一点差距,若真交手,只怕演化为缠斗之局,对他不利!”于是急道:“痕儿!你不是他的对手! 速速逃出!” 墨天痕知晓母亲所言不假,当下备招,意欲一鼓作气,败敌出逃。不料见墨天痕有所动作,祁连锋却已抢先出招迎上墨剑,道:“想走?先问过我的天祝剑!” 墨天痕无意迎战,墨锋提上,招含洗剑之式,欲化去祁连锋之招,不料两剑相交一瞬,墨天痕竟觉墨武春秋被对方劲力吸住,剑路亦随之被连带走偏,任他后蓄再多变化也再难施展! “这!”心有惊异,墨天痕急忙抽剑,却发现两剑彼进我退,宛如兄弟般牢牢黏在一起!“怪异的路数!”墨天痕提元运功,一掌猛击在天祝剑剑脊之上,两剑受力,各自分开。墨天痕后退一步,却见祁连锋再度攻上,只得举剑相迎。 两剑相交,只听“叮”的一声脆响,竟是再度彼此黏住,抽开不能!墨天痕剑路被祁连锋连引带挂,搅的支离破碎,招不成招,宛如牵线木偶一般! “糟糕,此人绵劲竟如此厉害!再被他缠下去,痕儿处境危矣!”陆玄音心中焦急,但功体已被玉天一所取,十不存一,即便看透形式,也毫无办法提供援手! 墨天痕与祁连锋两剑相连,缠斗足有小半刻时间,墨天痕越战越觉这天祝剑似曾相识,灵光一闪,将散落在旁的一柄大刀用脚踩飞,左手凌空接刀横劈天祝剑!那刀竟也如墨武春秋一般,被天祝剑牢牢吸住! “这!难道是?”隐约猜到答案,墨天痕顺手弃了那大刀,只见那无人持用的大刀并未落地,而是挂在了天祝剑上! “原来如此!”墨天痕恍然道:“此剑是磁铁所制!” 祁连锋道:“小子有点眼力。”出招仍以巧劲为主,天祝剑盘、引、搅、带,死死咬住墨武春秋,令墨天痕极是别扭,难以施为。 既知对手特点,墨天痕心思电转,竟松手撒开墨武春秋!墨剑本就沉重,又没了人力撑持,霎时往地下坠去。祁连锋猝不及防,顿觉剑头一重,只听“哐当” 一声,墨剑落地! 天祝剑与墨剑相吸,一时也难以抽回,祁连锋一脚踏住墨剑,强行将两剑分开,心道:“这小子弃了兵刃,是要投降么?”不料下一瞬,只觉眼前有疾风呼啸,抬眼望去,却见墨天痕手持一条乌杆红缨枪向他扎来! 正气坛常年为军中输送人才,怎会不教授枪法?当日在凤月楼上,墨天痕之所以能一眼认出千兰影所使乃是军中枪法,正是因为他亦练过这“十二路钻心破甲枪”! 祁连锋暗叫一声“不好”,忙挥剑相格,天祝剑剑花一挽,吸住红缨枪枪头! 墨天痕却大叫一声:“吸的好!”随即舞动长枪,使开这十二路枪法,狂刺猛扎,抖擞生威! 祁连锋此时有苦难言,他的天祝剑专克铁质兵刃,但这长枪仅有枪头铸铁,其余部分皆是木头,一旦相互吸住,枪长力强,剑短力亏,剑锋只能随着枪头而动,但他非但无法反击,天祝剑还会被长枪带动,反而有可能伤及自身。先前他见墨天痕持剑,方才祭出兵刃,本已占得上风,岂料墨天痕竟主动弃剑,还藏了一手枪法,现在反受其制,有苦难言。 这一下攻守易转,墨天痕抢得优势,长枪一顿戳扎劈砸,打的祁连锋连连后退!祁连锋无奈,只得弃了天祝剑,徒手赞掌,攻向墨天痕。墨天痕见状,却将长枪一甩,连枪带剑一同仍至远处,随后剑指一引,墨武春秋离地飞起,重回掌心! 祁连锋这才知男儿真正用意,心下懊恼,哼道:“怎么还不来!”掌势却是不停,空手与墨天痕缠斗起来! 对方再无奇门兵刃克制,墨天痕剑式发挥无碍,墨武春秋一击刺出,挟意突进,掀起尘烟飞卷,狂风怒号,正是——剑御千秋风! 面对完整的墨狂之招,祁连锋挡无可挡,全数而中,霎时萎顿在地,血染衣襟! 墨天痕剑招得手伤敌,道了声:“得罪了。”又留恋的回头望向楼中的陆玄音,发觉母亲正也以温柔目光看向自己,原本已干在脸上的眼泪瞬间再度滑落,却只能强忍心中无奈与悲伤,转身决然前行! 然而他刚转身,就听着叮当脆响,只见前方路口转出两人,一人赤衣金甲,手提七环大刀,一人朱衣银铠,双持烂银铁拐,气势汹汹的向他迎面冲来! “赤金卫队长梁海声、灿银卫队长姚蒲龄在此!小贼休走!” 不远处倒在地上的祁连锋见二人道来,满是鲜血的脸上终是露出如释重负般的笑意:“终于来了……”原来,早在他出手之前,墨天痕一剑掀翻他十几名下属,他便猜测此子他一人难以对敌,于是令身边心腹去请另几位护卫队长出手,自己则用兵刃克制之便拖延时间,此刻终于等得援手到来! 墨天痕见二人步法稳健,架势多变,知晓碰上与祁连锋一个级数的高手,不敢大意,当即全力催动墨狂剑意,招化万里祥云,声啸九天长空,正是“剑啸万里云”! “小子休使障眼法!看我的火烈刀法!”梁海声怒吼一声,七环大刀红光闪耀,瞬间烈焰炽燃,竟成火烧翔云之景!另一边,姚蒲龄双拐飞旋,一时间竟起风声,将火烧红云一举吹还向墨天痕! 墨天痕自修出剑意来,八舞剑招首次遭破解返还,心中一凛,“剑破苍穹扉” 力聚一点破红云,刚猛意劲直摧姚蒲龄! 剑气状微,剑意无形,姚蒲龄感到危险瞬间,急抬双拐格架,只听嗡然一声响,姚蒲龄双臂剧震,外层铁拐已段为两截! “这小子有古怪!”姚蒲龄大叫一声退至一旁,梁海声已举刀过顶,向墨天痕怒劈而去!一瞬之间,无匹刀劲裂空而来,所过之处,路面石板龟裂飞掀! 面对如此刀劲,墨天痕不闪不避,全然无惧,左手剑指于前,墨狂剑意刚直断邪,以猛对猛!两股无形劲力于半空轰然一撞,顿现爆裂之声,轰隆响彻! 一招过后,二人各自震撼,却见墨天痕左腕衣袖寸裂,而梁海声之刀——拦腰而断! 墨天痕剑式连发,两招破两兵,只觉自己在阴阳天启加持下内力生生不息,仍然充裕,正欲乘胜追击,一举突围,却见道口处又有三道人影闪出! “璀钻卫于华正、玄金卫周权麟、金玉卫冷独缺在此!贼子休走!” 墨天痕暗暗叫苦,前敌未平,后敌又至,自己走脱的希望已愈发渺茫! 【附录】【本章人物实力】墨天痕(金钱之战时期)63+2(剑意加成,对武功越高者效用越低)祁连锋66姚蒲龄64于华正65周权麟67梁海声63冷独缺68 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一卷 终章 彼岸弦音 3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卷一墨血北向启江湖终章《彼岸弦音-3》2018-11-10新来三人一者金铠白衣,一者金甲紫袍,一者银甲翠衫,各执金锤、钢鞭与长剑,向墨天痕急奔而来!梁海声望着手中断刀,忙对新到三人喊道:“三位队长小心!这小子邪门!” 说话间,那三人已从三面将墨天痕围住,金甲紫袍者道:“废话!若不是看这小子邪乎,我们三人怎可会联手!” 金铠白衣者钢鞭横架,亦道:“能让祁队长传信去请绝金四护前来之人,岂会是庸手!” 银甲翠衫却一言不发,手中长剑已挟冷风刺出,招法狠厉,劲势奔腾!陆玄音看的真切,忙叫道:“小心!那是阴山破马剑!” 她虽一眼看出敌手来历,却不能阻止铁剑勐送!与此同时,另两人亦有动作——金甲紫袍者钢鞭圆轮,霎时风声大起,势若奔雷,金铠白衣者倒拖金瓜铁锤,步履沉重却丝毫不见滞塞,二人配合银甲者攻势,意图让墨天痕三面受敌,应接不暇!“灵西于家的丈二锤法、靖远周权麟的太岁麒麟鞭、六天七罪冷独缺的阴山破马剑!” 陆玄音一眼惊心,这三人都是江湖上成名的好手,武艺比自己只强不弱,墨天痕要以一敌三,谈何容易!墨天痕亦知久战不利,双脉齐催,提元纳气,刹那间,庞然剑意四散而出,威压撼动在场诸人!随即,右手墨剑如沐骄阳,绽出灿金昊芒,左手双指剑气缭绕,锋芒夺目!远处陆玄音见墨天痕身姿矗立,颇有先贤遗风,所使剑招熟悉而又陌生,不禁奇道:“是剑断妖邪路与剑罚百世罪!痕儿你竟想左右同运两招吗?但为何你的招式与天哥所使之感大不相同?” 正不解间,只见墨天痕剑挥指动,双手分运双式,正是八舞起终之招!初式联末式,头尾自相应!剑罚百世罪正气澎湃,墨武春秋强硬对上太岁麒麟鞭,铁鞭重剑悍然相击,金音震耳,激荡绝鸣!而破马之剑迎面斩上正气昊光,冷独缺竟觉如斩在棉絮中一般,式未完用,便被耀眼金光轰退数步,朱红溅散!另外一边,剑断妖邪路锐意逼人,剑气剑意接连交织,如漫天飞蝗,疾速无影!于华正金锤沉重,冲锋时虽有万钧力道,却一时近不得少年两丈方圆,丈二金锤,反无用武之地!姚蒲龄见得冷独缺负伤,上前将他扶住,问道:“还好吗?” 冷独缺两眼阴鹜的盯住场中正在激战的三人,只见墨天痕剑式精妙,分斗两大队长毫不逊色,不由恨恨的一抹嘴角鲜血,道:“这小子太奇怪,根基分明就不及我们,为何招式却有这般威力!” 梁海声亦扶着重伤的祁连锋来到二人身旁,只听祁连锋虚弱道:“他……武功虽高,却不通杀人手段,这或许是……契机。” 姚蒲龄拾起仅剩的那半副铁拐道:“我们既然没把握,那就以缠为主,等待绝金四护前来,若逼的太紧,难免这小子狗急跳墙。” 说罢,纵身一跃,与周权麟、于华正一道围攻墨天痕!祁连锋赞同道:“姚队长所说在理。” 又指着遗落在远处的配剑对冷独缺道:“冷队长,那小子剑法太高,你擅使剑,用我的天祝剑可缠住他,制衡他的重剑威力!” 冷独缺点头,对梁海声道:“梁队长,你失了兵刃再上有些危险,劳你照顾祁队长了。” 梁海声点头答应。 冷独缺绕过战圈,拾起天祝剑,从背后向墨天痕勐刺而来!陆玄音见这些成名高手竟放下身段偷袭墨天痕,忙高声提醒道:“痕儿小心!” 墨天痕亦闻背后有风声传来,听到母亲呼唤,墨剑折返回削,却听“叮” 的一声,两剑竟吸在一起!“又是那把磁力剑!” 墨天痕心生厌烦,但墨武春秋被牢牢吸住,便如手臂被扯住一般,拖延一瞬,破绽已现!另外三人窥机会绽,金锤钢鞭铁拐从左中右三路分袭而来,直取墨天痕要害!危急之际,墨天痕再度撤手,冷独缺本在尽力拉扯墨剑,被他这么一松,驾力不住,双剑应声跌落尘埃!却见墨天痕双手剑指飞运,竟是左右同出“剑耀繁星辉”!刹那间,少年身前突现无数亮眼银芒,宛如群星闪耀,银河落泄,将金锤钢鞭铁拐远远架隔在三尺之外,不得近身!同一时间,失了兵刃的冷独缺翻掌便向墨天痕后心拍去,掌势凌厉迅疾,意图一击毙命!墨天痕双手运招抗敌正在戒备的墨天痕,另两人却是盯住自己,眼神不善!而那四名队长见这三人到来,也都停下攻势,不再出手。 “糟了,我功体已失,感知不灵,这三人近身都曾察觉!” 陆玄音正懊恼间,那两名盯住她的男子中,一名年轻人蓦然出手,扣住她柔软咽喉,将她勒入怀中,在她耳边道:“这位夫人,劳烦请你儿子跪下,若再负隅顽抗,我怕你们母子小命不保。” 陆玄音心头悔恨不已,她留住此身,本想确认爱子安危,不料此刻却成掣肘!墨天痕亦察觉到不对,回头望去,只见母亲竟被人挟持,不由吼道:“放开她!” 制住陆玄音的年轻男子道:“小子,我劝你最好在那下跪等缚,免得你这细皮嫩肉的母亲刚受完棍刑,还得受皮肉之苦。” 他言语间对陆玄音在金钱山庄的遭遇颇为了解,正是那日递书于金成峰的小焦,亦是神金八卫之金缕卫队长——焦孟期!陆玄音不愿儿子受辱,喊道:“痕儿,男儿膝下有黄金,娘命已轻贱,你速速离开,不用管我!” 焦孟期听的聒噪,随手给了陆玄音一耳光,将她俏脸打的红肿一片,不耐道:“你再啰嗦,我就把你绑起来,再把眼皮割了,让你亲眼看着你儿子是怎么被我们打死的!” 墨天痕见他对母亲动粗,顿时怒意攻心,眼中几欲喷火,却又不敢上前,生怕他再做出对母亲不利之事。 焦孟期身旁,一名身材高大的蓝衣男子负手向前,对墨天痕道:“所谓初生牛犊不畏虎,自古英雄出少年,我今日见你胆气,来日当是个英雄,但你千不该万不该,闯我们山庄。” 墨天痕怒道:“你们杀我家人,掳我母亲,我来救母,何错之有?” 那蓝衣男子摇头道:“胆气过了头,便成了蛮干,金钱山庄此地,锦朝皇帝都不敢擅闯,你单枪匹马便来救人,当真不智。” 墨天痕无意与他争辩,吼道:“少废话!有本事放了我母亲,我们再打过!” 蓝衣男子回头看了眼焦孟期,道:“小焦,不必如此,她功体已废,不过是个寻常女子,随时都能制住她。” 焦孟期神情虽有不愿,但似乎很听从那人话语,依言便将陆玄音放开,但还是拉住她的手腕,以防她伺机逃开。 蓝衣男子这才上前对墨天痕道:“敬你的胆气,金钱山庄神金八卫总队长张楚贤,与你走上几招!” 陆玄音听到他自曝姓名,娇躯一震,忙提醒道:“痕儿小心!这人是靖北阴极门的高手!” 焦孟期见她又擅自出声,将她狠狠往后扯了一个趔趄,狠狠道:“就你话多!再说话,我先割了你的舌头!” 墨天痕见母亲又遭欺辱,恨怒吼道:“你给我住手!” 他这一吼气发丹田,融汇阴阳双脉之力,声势震天彻地,聋聩皆醒,惊的冷独缺、梁海声等人足下一软,差点倒地,骇然道:“这小子练的究竟是什么功夫!内力毫无厚重之感,却能释出如此威能!” 而后至的张楚贤、焦孟期三人并未受太大影响,只是陆玄音受此一声,浑身剧震,胸闷难耐,心中亦是惊奇:“这内力并非正气心法!痕儿这段日子究竟有何奇遇,竟能练出如此高深莫测的内家功夫?” 张楚贤摇了摇头,手掌在双耳上拍了几拍,宛如听了记鞭炮声一般,平静的道:“声响挺大,但武斗,不是谁声大就能赢的。” 说着,只见他上前摆了个拳法架势,对墨天痕道:“来,手上见见真章吧。” 墨天痕此刻怒意正盛,也不去拾剑,同样徒手摆了个架势,走的却是双剑之式。 陆玄音在一旁心中焦急:“傻孩子,武功虽有精进,但阅历太浅,靖北阴极门的功夫以柔劲见长,最擅拳脚,你的兵刃功夫才是上乘,怎能趋短避长,自落下风!” 张楚贤见墨天痕徒手接战,疑道:“你不用剑吗?” 只见墨天痕两指向地凌空一戳,无形剑意洞石裂地,青砖地面顿时痕生如网!张楚贤这才明白,为何八大队长上了六人,竟奈何不得这穿着下人服装的少年,光凭他这般年纪有这一手功夫,放在江湖上,已可是人人称道的天才!陆玄音却看的又急又气:“这傻孩子!有这般功夫,怎能还未开战便显露出来,好叫人有所防备?” 张楚贤自然不敢掉以轻心,换了个架势,探步上前,寻找合适之机攻敌。 墨天痕心中着急,也不愿多做试探,起手便是剑断妖邪路之意,右手剑指勐噼,周围空气亦随之生起掌筑关,拼死一挡!靖北阴极门,武道以柔劲为主,极擅近身缠斗,化力无形,以柔克刚,张楚贤这一手“化阳神功” 已是门中佼佼,早年凭着这门功夫败敌无算,威震靖北,鲜有失手,岂料无形剑意与化阳神功相遇一瞬,张楚贤掌前竟如烟花爆散,闪出点点微光,同时只觉自己双臂剧震,似有劲力透体而入,直摧臂上筋骨!“这……这怎有可能!” 张楚贤臂膀受创,疼痛钻心,豆大汗珠瞬时冒满额头,心下更是骇然:“化阳神功竟不能尽化他之内力!这小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墨天痕此招本含杀意,不料也未竟全功,但他挫折遭遇颇多,对上高手从未完胜,早就习以为常,此回已得优势,自然不会再半道而废,戟指张楚贤,剑意再发!张楚贤已痛的半跪在地,难以起身,如何挡的下墨天痕决杀之招?眼见少年怒眼进逼,自己却无力抵抗,不由闭上双目,撕扯着嗓子大喊道:“毕大哥!” 然而早在墨天痕出招当口,亦是张楚贤大喊之前,早先与他一道前来的那第三人已离了他原本所在之地!当墨天痕剑指欺至之刻,只见那从头至今未说一句话的阴鹜男子已挡在张楚贤身前,双手成爪,硬撼墨天痕剑招!只听叮当声响,墨天痕的锋利剑意竟被尽数弹开!而那阴鹜男子闷哼一声,矫健身躯微摇,似是也受了些许创伤。 那阴鹜男子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只见他指尖已有几道细小伤口,正在向外渗出殷红鲜血,神情顿时变的凶恶起来,面上肌肉几乎缩成一团,露出两排看上去竟有些尖利的牙齿,眼神冷厉似冰,更似盯住猎物的嗜血勐兽!“高手,比张楚贤只高不低!” 墨天痕看出眼前的阴鹜男子修为绝不下今夜所遇的任何对手,又见他神情诡异,不似常人,当下凝神屏息,不敢妄自出手。 然而墨天痕心中戒备刚起,那男子腰身一弓,竟似匍匐一般奔杀过来,口中嚎叫嘶哑而狂野,速度之快,身形之异,竟不似人类!墨天痕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武学,诧异一瞬,那男子已欺至身前,扬手便抓!那男子出手如电,指尖宛如铁铸,墨天痕连跃带退,险险避过这一抓,却仍是避不过那锐利爪风,胸前衣襟顿时撕裂,留下四道渗人伤痕,鲜血直流!墨天痕暗道“侥幸!”,那一抓若是挨实,只怕此刻自己已被开膛破肚!陆玄音见多识广,亦是想不出此人究竟是何来历,但看方才他肉爪硬接墨天痕剑意,莫非鹏山铁爪功的门人?战圈之中,那男子的攻势仍然矫捷狂野,双爪虎虎生风,杀的墨天痕左支右绌,连连败退,即便以剑意相抗,也难敌其凌厉双爪,只得先行招架,再伺机寻求反击之机!“如此下去不是办法!他的手指太硬,能正面接我剑意!” 想到此处,墨天痕竭力一跃,就地翻滚一圈,从地上拾起一枚兵刃,正是方才大破祁连锋天祝剑的长枪!兵器入手,墨天痕再展军中枪法,不料刚使半招,那男子已抢至近前,挥爪便攻!墨天痕暗叫“糟糕!”,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但使枪时若被敌人近身,一时便难以施展。 枪术之中,自然有应对被人近身之法,只需将枪头抽回,握住中杆,便能以短枪招法继续与人周旋,但那人攻势太疾,墨天痕根本不及收枪,只得顺势横挡,不料接触一瞬,只听“咔拉” 数声,那黑坚木所制的枪杆竟抵不过凡人肉爪之锋,被齐齐削成数截!抗力骤去,墨天痕难保平衡,身形晃荡连退数步。 那人紧接跟上,不给丝毫喘息之机,一双几可斩铁开石的利爪如逼命之鬼,连往墨天痕要害处罩去!墨天痕慌乱之下,只得紧攥那两截被腰斩的长枪,左右施开双剑剑法,勉强一挡铁爪追魂!但看墨天痕被逼杀的险象环生,陆玄音此刻心都要从嗓眼里跳出,却始终看不出那男子来历,连出言提点也做不到,只得在原地干着急。 却听焦孟期得意道:“不愧是绝金四护,毕大哥一出手便抵得过我六卫合击,只可惜不能带那小子全尸回去邀功了。” 陆玄音惊道:“你这是何意?什么叫不能带全尸回去?” 焦孟期轻松道:“毕大哥性情有些嗜杀,若与人动手时见了血,不把敌人撕成碎片是绝不会罢休的。你儿子好歹悬赏也值五千两,无论生擒还是打死,都要带去跟庄主领赏” 陆玄音心急如焚,再不顾自身功体已失,竟发足向交战的二人跑去,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即使死,也要护得痕儿周全!佳人突然举动,令焦孟期大惊失色,忙上前一把将她拽回。 陆玄音仍是不管不顾,拼死挣扎,想要重新冲向爱子。 焦孟期今晚早被她烦的心浮气躁,此回再无可忍,一拳重锤在仙子腹间!陆玄音顿觉剧痛传来,眼前一黑,昏死过去!陆玄音先前高喊,已引得墨天痕注意,分神望去时,惊见母亲被人虐打一幕,登时怒火再燃,双脉真气爆冲,如洪狂流,天启阴阳!一瞬间,躺在地上的墨武春秋似有感应,剑身剧震,随即挟天祝剑一道腾空而起,凌空飞向毕大哥后背!毕大哥忽闻背后风声,顿时浑身汗毛乍起,宛如野兽本能警觉一般,立刻弃了墨天痕翻滚至一边。 墨天痕得喘息之机,一举擎住飞来寻主的墨武春秋,扯下剑身上吸附的天祝剑,再展墨狂八舞——剑动神州月!锋似银镰,月动神州!毕大哥却丝毫不惧,双爪飞舞,直迎对上墨狂剑意,只听叮当连响,半月锋芒竟一如之前长枪,粉碎当场!而毕大哥却发出如受伤勐兽一般的凄厉嚎叫,向后退却数步,手指之上已然见红,滴落尘埃!见此景象,金钱山庄中护卫心中惊惧再添三分,这“毕大哥” 毕狼腾位列“绝金四护” 第二,可算是庄中数一数二的好手,他自幼在山林隐居,模彷各种勐兽姿态,自修成异于人世之武,打斗起来兽性狂野,嗜血无情,与人对战有时光凭狠戾杀气便能威吓敌手,而他双手从小每日经药水浸泡,数十年不曾间断,十指已修炼的坚硬如铁,开碑裂石、断金斩铁,无往不利,更有隐世高人授其武艺学思,使他非但凶狠狂勐,战时更知审时度势,难缠不已。 然而今日对上这少年时,非但神金八卫人人吃亏,总队长亦遭惨败,连绝金四护之一如今看来也未能讨到便宜!毕狼腾手指受创,横流满掌的鲜血,更加刺激狂性,眼中杀意更是骇人,宛如食人之兽,在做决杀一搏!墨天痕心急情急,忧母安危,激发自身潜力,一招扭转颓势,然而他从未见过如此野性之人,从神情来看,对方断然不会就此罢休,只得将墨剑一横,阴阳流转,备下反击之招! 夜已深沉,月光却盛,群芳院中的青石板上,断刃、破枪、碎石、血痕,比比皆是,场中的二人眼神交汇一瞬,足下已各有动作,毕狼腾五指箕张,指头尖甲映泛寒芒,墨天痕墨剑收敛,剑锋不显,竟不似对攻模样。 二人快速近接,毕狼腾忽的身形一矮,带血铁爪竟向墨天痕小腿抓去!就在此时,一直藏锋的墨武春秋陡然出击,一剑挟断破两意,横削毕狼腾手掌!又是一阵金铁交鸣,随后便听毕狼腾一声惨嚎,右手四指飞落尘埃,竟是已被齐根斩断!“毕大哥!” 金钱山庄众护卫齐声惊呼,却见毕狼腾面容扭曲,杀气不减,不顾近在咫尺的墨武剑锋,又上前半步,左爪横抓而去,似是誓要与墨天痕拼个鱼死网破!墨天痕不料毕狼腾竟使出豁命的打法,急运后招,墨武春秋瞬间火烫,提剑一撩,“剑扫长空焰” 划过炽炎弧线,惊闻入肉之声!随即又是一声凄厉惨嚎,一条粗壮手臂已飞上半空!一轮攻守,原本占据上风的毕狼腾竟被墨天痕两剑削指断臂,已成废人!疼痛难耐的他再无力激发自身野性,取而代之的,是野兽对不可战胜之敌的深深畏惧,转而趴跪于地,拖着残肢向后惊恐爬挪!金钱山庄众人看了,再不顾伤势,纷纷抢上,自发拦在墨天痕身前,不让他再继续追击。 焦孟期亦弃了陆玄音,急切的前去扶住毕狼腾,见他眼神之中已无往日凶狠,右手仅余一指,鲜血仍向外喷涌,左手整条小臂已被斩断,但因被斩时墨剑高温,伤口已被灼焦,虽不再流血,却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腥臭煳味。 眼看毕狼腾这番惨状,焦孟期鼻头一酸,眼泪已不住滴落。 毕狼腾战时虽如野兽,凶恶吓人,平日待人却亦如野兽般毫无心机,真纯无比,与之相交,便能得忠诚,保卫所众人皆对他敬爱有加,视为挚友,不料今日一战,竟遭如此摧折,让他如何忍下?当即恨怒大吼道:“老子不管了!杀了那娘们!” 姚蒲龄、冷独缺一听,皆恨恨的跑向陆玄音,眼中满带复仇杀意!墨天痕见状,急道:“住手!” 墨武春秋意发“剑却见秦有书拔出负剑,冷眼向走向陆玄音!“你要做什么!” 墨天痕顿觉不妙,挥剑上前便拦,不料脚步甫迈,一道快绝人影已来至眼前,手中判官铁笔已点在他咽喉前不远处,正是“铁笔判生” 魏讽!“若再向前,小命不保。” 墨天痕哪里顾的了他?挥剑便扫开那支铁笔,复又上前,却见魏讽一笔再临,招式飘忽难判,将天宗、中腕、阳关三穴笼罩其中!横遭阻拦,墨天痕只得先解决眼前之敌,墨剑反手一竖,连拆铁笔攻势,随即探剑刺出,直取魏讽手腕! 魏讽眼一凛,叫了声“好招式!”,判官铁笔横旋反握,笔尖在墨剑剑嵴上重重一点,墨武春秋顿时偏开数寸。 墨天痕忙回锋再斩,魏讽亦不慌忙,用笔头凹槽接住剑锋,劲力一吐,沉重墨剑竟被这股劲力崩开,连带墨天痕自己亦是站立不稳,连退数步!连续两招被人轻易化解,墨天痕心知遇上今日最强对手!心急之下,绝式再运,霎时夜空中风舞弥漫,云霞绽开,正是阴阳双脉所辅下的八舞风云联招!魏讽见他剑招架势古朴,气势却是恢弘,亦知眼前少年不可小觑,正欲出极招以对,却听身后秦有书道:“住手!” 墨天痕这才见着,方才他与魏讽缠斗之时,秦有书配剑已有小片剑锋陷入陆玄音勃颈细肉中,沁出丝丝血痕!墨天痕大惊道:“你想做什么!快放开我娘!” 秦有书瞥了眼焦急少年,冷声道:“只要你弃了兵刃自愿受缚,与我们同去面见庄主,我保她无虞,但你若再挥剑相向,雁偕剑下芳魂杳!” 墨天痕见二人方才分明就不允许他人对母亲不利,但他却不敢冒险,挣扎片刻,终是怒叹一声,将墨武春秋轻缓放在地上,满怀不甘的道:“来吧。” 焦孟期这才上前,怒瞪着墨天痕道:“小子,你可以,一会有你的苦头吃!” 说着一拳突出,狠击在墨天痕小腹!墨天痕被打的身子一弓,焦孟期一掌又至,抽在他脸颊之上,竟将他撸翻在地!墨天痕只觉小腹剧痛,眼中金星直冒,耳内鸣响四起!焦孟期仍不手软,对着倒地的少年狠踢数脚,每一脚都运上内力真劲,踢的他几乎背过气去,这才稍觉解气,拿出绳索将墨天痕绑了,对魏讽和秦有书道:“魏大哥、秦姐,这次多亏你们了。” 二人正在查看众队长伤势,听他道谢,魏讽却严厉道:“你们这次,太丢人了。” 秦有书亦道:“难怪庄主会为这少年开出五千两的悬赏,他确有过人之处,只可惜,脑袋不太灵光。” 焦孟期自知惭愧,低头道:“是,若不是二位到来,神金八卫只怕要全数葬送在此。” 魏讽却道:“他年纪轻轻,有如此修为,又岂会是愚鲁之辈?罢了,事情已过,暂且不提。小焦,我们来前,庄主吩咐,令小冷将此处女子与这妇人立马送走,不得耽误,但眼下八卫队长就只有你还有战力,我便自作主张,让你走这一遭好了。” 焦孟期道:“无事,左右也走过四五回了,路熟。” 魏讽点头道:“好,那你点好人马,即刻动身吧。” 焦孟期当即答应,扛起昏迷不醒的陆玄音便往院外走去。 墨天痕朦胧中仍有意识存留,听到他们对谈,虽是浑身剧痛,仍挣扎着虚弱道:“你们……要……带她……去……去哪?” 焦孟期脸上连连抽动,似是在强忍怒意,狠狠剜了他一眼,这才继续向外走去。 魏讽轻叹一声,俯下身在墨天痕颈后大椎穴上勐然一噼,墨天痕顿觉眼前一黑,彻底丧失意识!“相公,现在如何处理?” 秦有书问道。 魏讽提起墨天痕,对她道:“我先带他去面见庄主,小书,劳你将他们先送去医所吧。” 秦有书点头,柔声道:“好。” 随即又道:“相公,这孩子强的超出常理,你路上定要小心。” 魏讽笑道:“无事,我还不至于连个孩子都斗不过。” 说罢,拎着昏迷不醒的墨天痕,便往金成峰所在之地走去! 【附录】本章人物实力魏讽75毕狼腾74秦有书72张楚贤70焦孟期69于华正65周权麟67梁海声63冷独缺68祁连锋66 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一卷 终章 彼岸弦音 4 2018-11-30【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卷一墨血北向启江湖最终章《彼岸弦音-4》乐3:墨剑切金玉“痕儿,往后你独身一人,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 慈母柔语,在耳边殷殷嘱托,关切声声,似飘似幻,渐行渐远,竟是正依依话别。 墨天痕忽有所感,心头一抽,登时惊醒,大喊道:“娘!” 一睁眼,却见眼前闪耀刺眼,原来天已大亮,而自己身处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墨武春秋就安静的躺在眼前。 他正要伸手拾剑,却发觉自己竟被条乌黑的铁链层层绑缚,动弹不得。 “你醒了?” 一旁有人声传来。 墨天痕回头望去,见魏讽坐在一块柱础(注3)之上,平静的望向他。 “我娘呢!” 墨天痕愤怒而道,他不远千里,一路北向,历经磨难,方才得见母亲平安,却又遭人强行搅局,将他母子二人生生分离,心中如何不怒,如何不恨?魏讽澹澹道:“我劝你最好收束下情绪,一会见了庄主,莫要激怒他老人家。” “庄主?” 墨天痕疑惑道:“你说的是金成峰?” 魏讽却并不回答,也不再看他。 墨天痕吃了个闭门羹,忿忿不语,先将真气运转阴阳周天,却觉脉络无异,功体仍在,并未受制,原本亏损的真气经阴阳天启养复一夜,也恢复的满当充盈,只是腹中有些饥饿罢了。 于是勐力运功,想要挣脱身上枷锁,然而却是徒劳,阴阳双劲冲到铁环之上,却彷佛泥牛入海,毫无反应!墨天痕不信邪,又连续冲击数次,只挣的额上热汗直冒,铁链叮当作响,却依旧难破它分毫。 这时,只听魏讽道:“这链子是真魂钢所制,即便三教教主那一级数的高手也未必能挣脱,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的好。” 墨天痕听了,只得作罢。 这边铁链声响刚停,大殿中叮当声又起,墨天痕不由自主联想道:莫不是还有人与我一样?难道是母亲?心中一喜,赶忙循声望去,却被闪了满眼金芒,华光之中,一名身形雄伟的男子披金戴银,满身珠玉,琅配环响,伴随狂傲诗号缓步踱来:“朱门天骄帝亨,银成岭,金成峰,堪问谁人敢争?翻掌覆手掀风涛,天财尽握!” 其身后跟随两人,一人作护卫打扮,手掌双头六棱长锏,身材高大,眼神狠鹜,另一人三十上下,与金成峰长得有几分相像,神态颇为玩世不恭,他斜眼瞥见墨天痕,竟是冷笑一声,似乎极是不屑。 魏讽忙起身行礼道:“参见庄主、少庄主。” 来者正是金钱山庄庄主,“天下第一商”——乾坤一掷金成峰!而其后跟随的年少者,便是他的独子金承干。 另一人,则是金钱山庄“绝金四护” 之一,金成峰的贴身护卫——辟地钢练·陈铁心!“你就是金成峰?” 墨天痕忽的挣扎坐起,怒视而问。 金成峰只瞥了他一眼,自顾自的从他身边走过,径直走到殿中金色龙椅前坐下,这才问道:“小魏,这就是陆玄音的儿子?” 魏讽答道:“正是。” 金成峰这才上下打量了墨天痕两眼,突然笑道:“这就是呼延逆心口中的‘祸害’?哈,看来他最近真的倒霉,竟然连这不入眼的玩意也没法子对付。” “老贼!我母亲呢!” 墨天痕怒上心头,也不在乎金成峰的蔑视之情,高声质问道。 金成峰却皮笑肉不笑的对魏讽道:“对了,他妈呢?” 魏讽答道:“属下已按庄主要求,让小焦亲自送走。” “小焦?” 金成峰疑道:“老夫不是让小冷去办吗?” 魏讽道:“回庄主,这小子不可貌相,神金八卫九位队长车轮围攻仍是拿他不下,还各自负伤,仅小焦无恙,连毕金护亦被他所败,若非属下与小书赶到,只怕神金八卫已全数覆没。” “哦?” 金成峰这才有点兴趣,问道:“张楚贤拿不下他也就罢了,毕狼腾那凶残的主也不是他的对手?” 金承干也难以置信道:“大师傅,您可别骗我,几位师傅都不是他的对手吗?” 不等魏讽回答,墨天痕已不耐的吼道:“老贼休要啰嗦!你们究竟把我母亲送到哪里去了!” 金成峰睨着他道:“小子,不要觉得打赢我几名护卫就天下无敌了,想让老夫做出回答,你还不够资格。” 接着对魏讽道:“小魏,你老婆呢?” 魏讽道:“小书应该正在医护所陪伴八卫队长。” 金成峰点头道:“难怪呼延逆心没法亲手解决他,老夫现在都对这小子有点兴趣了。小魏,把他身上铁链给解了,顺便去把你老婆喊来,老夫玩乐多日,正好借此机会消遣消遣,松松筋骨。” 魏讽迟疑道:“庄主您是想……?” 金成峰道:“听令就是,哪那么多话?” 魏讽只得将墨天痕身上铁链解开,然后默然告退,临行前,却留给墨天痕一道怜悯而惋惜的目光。 墨天痕摸不透金成峰用意,他既然悬赏捕捉自己,为何又下令将自己放开? 但他心知此处绝非善地,自己随时需要逃出并寻回母亲,故而第一时间便拾起墨剑在手,紧张戒备起来。 金成峰将他动作都看在眼里,却丝毫不见防备,笑道:“呼延逆心与老夫合作多年,他有多少斤两,老夫心里还算有数,你既然让他都头疼,想必有些真料。你不是有一肚子问题想问老夫吗?老夫就给你三次机会,你且与我的绝金四护斗上两场,赢一场,老夫便允你一个问题。” “这呼延逆心到底是谁?听他话语,难道就是追杀我的蒙面人之一?若真是这样,那岂不如寒大哥所说,蒙面人灭我全家,正是这老匹夫所指使?” 想到血仇或许就近在眼前,墨天痕顿觉热血上涌,体内真气狂窜不止,手中紧握墨剑,恨不得立刻将眼前这傲慢的老匹夫碎尸万段!但他历经艰险,早知冲动坏事,在极怒中拼命收束心绪,告诫自己道:“之前魏讽夫妇我已难以应对,眼前这金成峰武功看来只高不低,一旁还有两人虎视眈眈,不知深浅,加上金钱山庄庄丁护院众多,硬战显然不是办法,不如先看他究竟耍何花招,再觅突破之法,说不定还能得机会问明当日家中惨桉真像!” 想到此节,墨天痕强忍复仇之怒,顺应金成峰话头,沉声问道:“这才两次,那第三次呢?” 金成峰笑道:“哈!你若过的了前两关,才有资格向老夫发问!” 墨天痕当即一扬重剑,冷声道:“第一关,谁?” 金成峰见他气态轩昂,精神自发,不禁笑道:“有些气势。” 却也并未放在心上,对左手的陈铁心道:“你先陪他玩两手。” 陈铁心应言来到殿中,抱拳道:“金钱山庄绝金四护,辟地钢练陈铁心,领教少侠高招!” 说罢六棱双头锏一拨,却是棍法的起式。 墨天痕见他兵刃奇特,不敢大意,剑出虎胆剑破千军之势,暗蓄八舞剑意,欲一探陈铁心武学路数。 二人对片刻,陈铁心见墨天痕蓄招不发,大喝一声打破僵局,双头锏阳把横抡,及至墨天痕近前,又忽的一抬,变为噼棍之势!墨天痕早先与花袭对战中便遇过类似棍术,洞悉此番变化,步伐向后一错,避开这势大力沉的一锏,却觉面上劲风疾扫,呼啸而过,随后锏头落地,铿然一响,竟将那片铺地金砖盖的粉碎!墨天痕顿觉足下剧震,心下惊道:“此人棍法与花袭大不相同!” 原来,当日花袭的棍法出自西域香神的刹帝天女舞,使开时内劲贯袖,令的布匹刚硬如铁,却因重量之故,招走轻盈多变之路数,而陈铁心一根六棱双头锏浑身以精钢铸造,本身就重达八十斤,近乎两把墨剑的重量,使将起来虽眼看缓慢,却力勐如熊,若是挨实,只怕骨碎筋折已是万幸!“不可正面斗力,需抓其破绽,进而图之!” 打定战法,墨天痕剑式一收,变为守势,墨剑横格纵拦,尽挡陈铁心攻势! 然而陈铁心钢锏力重招勐,墨天痕连挡数招过后,只觉小臂已被震的发麻,不敢再去硬接,气贯双足,迈开步伐,墨剑连番虚晃,却不与钢锏正面相抗,只在陈铁心身周游斗起来。 龙椅上,金成峰见墨天痕不攻不守,一味闪避,无趣道:“小子,看来你连败我山庄护卫,也不过运气而已,像你这样打下去,可没资格向老夫问话!” “老匹夫想要激我?” 墨天痕并不买账,连眼神都未分给他些许,直盯着眼前之敌。 常言道:“棍法在技不在力”,陈铁心的六棱双头锏以棍法使出,却反其道而行,戳噼挂压,力勐无俦,威力尽在梢处,让人难以招架,不得不避其锋芒,或是选择抢身近攻,然而墨天痕却发现陈铁心此术自含巧变,运承转合多有细微把控,式式留机,杀招暗藏,乃是以大开大合之姿请君入瓮,再施巧变痛打近身之敌!“这么一来,岂非不能近身?” 墨天痕虽观透陈铁心路数,却依旧犯难,无法突破。 “久守必失,需想出办法!他兵器沉重,未可久攻,是否能耗至他精疲力尽,再作反攻?” 心有计划,墨天痕观察起陈铁心状态,却见他招招生勐,却有三分余地留待变化,是以一路勐攻至今,却仍是精神奕奕,大气不喘,丝毫不见疲态,而自己则需竭尽全力方可规避来招,如此一来,若想拖延消耗,只怕先力尽不支的反倒是自己。 “不成,这才第一场,纵使我身负阴阳天启,回气迅速,若在此耗尽气力,对之后战事有害无益!” 略一思索,墨天痕否定先前方法,再度观察起陈铁心棍势,只觉其勐烈攻击下陷阱重重,实在难觅突破之机,只得暂且继续与之周旋。 二人又相持约有一刻左右,仍是未曾交锋拼招。 此时魏讽已携秦有书来到殿中,见二人仍在相斗,不禁赞叹道:“这少年当真了得,陈兄纵横崖北雪漠三十年,一根双头锏打碎过多少豪杰梦?若我在他这个年纪碰上陈兄,只怕早已是废人一个。” 秦有书昨夜到的晚,未曾与墨天痕过招,此刻见他步法剑式颇为眼熟,不禁道:“这孩子似乎身负儒门武学。” 魏讽点头道:“你也看出来了?” 秦有书惊道:“相公,那……?” 魏讽微一皱眉,略一思索,摇头道:“不用,我早已不是儒门中人。” 秦有书柔声道:“这我知晓,我只是怕你心有挂碍。” 魏讽微叹一气,迟疑一瞬,却颇似无奈般道:“该还的,我都已偿还,我不欠儒门什么了。” 这时,只听金成峰大大咧咧的道:“婆婆妈妈,打的一点意思都没有。小子,你要是再这么打,老夫可一个问题都不想回答你!” 墨天痕知晓他是在给自己施压,但又不得不依言照做。 望着那锏锋中留下的处处“空门”,突然一咬牙,提剑迈步,自行窜入陷阱当中!见敌人终于入彀,陈铁心自然不会手软,招法当即巧变,原本横拨之式赫然一抬,双头锏对把而握,向墨天痕左肩斜噼而下!墨天痕早防招变,墨武春秋换手反握,剑嵴迎上勐击锏锋!只听“咣” 的一声巨响,墨天痕单臂不敌钢锏巨力,连人带剑被扫开数步,手臂背嵴似乎已失了知觉!然而与此同时,墨天痕不再需专心避招,右手剑指一凝,意出剑破苍穹扉,直取陈铁心毫无防备的胸口!远处魏讽见到此变,心中却有惊人判断:“这小子……败了!” 就在墨天痕自以为得手之际,却见陈铁心对把之手上下一拧,那双头锏顿时从中一分为而,变成两柄六棱钢锏!其中一柄瞬时一抬,正好挡在胸前,护住要害,剑破苍穹扉——无功!墨天痕此发剑破苍穹扉只为出其不意,仓促所发,威力自然不同以前一般切金断玉,只在六棱钢锏上留下一道浅浅痕迹。 陈铁心挡下此招,亦是心道:“侥幸!” 也后退一步,与墨天痕拉开距离!一轮换招,墨天痕虽逼出对方暗手,但左身已麻,短时内难供助力,实际上是吃了大亏。 金成峰终于看到精彩互搏,一拍龙椅扶手,大叫了声:“好!” 宛如在看戏一般。 秦有书在魏讽耳边道:“这孩子有勇有谋,但毕竟经验不足。” 魏讽却凝重道:“经验,可在实战中随时积累,当场堪用,非是不可弥平的差距,但那小子的功体着实令人害怕,竟让我也看走了眼。” 秦有书不解道:“他招式隐含儒门武学,内功想必也是儒门心法,精纯凝练不足为奇。” 魏讽摇头道:“他之内力,至正却非至阳,不是纯正的儒门心法,反倒与道门的阴阳内劲颇为相似,却也大有不同。” 秦有书道:“他母亲便是道门中人,或许是糅杂了儒道两门的内力也说不定。” 魏讽仍是摇头,道:“相去甚远。若两门内力糅杂,又岂会表现的如此浑然天成?况且他根基不过与八卫持平,为何却能独挑八卫,甚至此刻力战陈兄?方才那招,陈兄两度布陷,只为那雷霆重击,若非那小子内力精纯,暗招逼的陈兄施出双龙锏法去拦,他现在又岂能平安站在殿中?我想,即便是我,若是只有如此根基,仅凭招式,恐怕也没法战至这番田地。”听丈夫竟给墨天痕如此之高的评价,秦有书心中亦有波澜翻腾:“这孩子,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会有如此能为?” 殊不知阴阳天启若以双脉之身修炼,功体绝不止两脉相加之数,南宫离恨以此为基,修为已近武道极巅,当世能与一战者寥寥,墨天痕虽初窥门径,阴阳方通,但得此功法之助,内元之凝练,已胜过根基相若之人,加上墨武意招撑持,即便对手功力胜他一筹,亦能旗鼓相当。正当二人惊奇间,却见墨天痕周身气旋飙飞,剑势一改狂放之态,凝练于左手指剑,右手墨剑高举,气势陡然一变,厚重无俦,坚定不移!魏讽看见,双眸陡瞪,惊道:“如山令!” 秦有书亦大惊:“正气虎胆剑!” 锏如钢龙,沉重势威,但再重之势、再硬之钢,又如何与不动巍山相匹?墨天痕鉴八舞剑意,借用虎胆剑之上,军旅正式,得剑意辅持,旧招生新,再绽光彩!陈铁心不知墨天痕所使何招,但觉他剑势至正,雄伟无匹,不敢怠慢,急操双锏,疾舞如风,精钢锏身借殿中金光,闪出如鳞般金银光华,力浑式厚,形如云中双龙,飞驰袭向眼前少年!雄山斗双龙,铁剑撼钢锏,至重至厚之机,与至刚至硬之招,至极对决!顿时,音波四射,声浑如钟,大殿中地面激震,金石飞跃!与此同时,两兵相击,半空火花星洒,竟有碎铁点点飞散,宛如破碎龙鳞般,舞出漫天金银闪耀!金铁激鸣过后,仍立原地的两人,少年者墨剑紧握,疲喘不已,年长者却震惊难抑,因为手中双龙——已然破碎!“不可能!” 魏讽与秦有书心中同时大惊:“虎胆剑怎可能有如此威势与威力!” “好!好剑!” 龙椅上,金成峰满意的高喊道:“陈金护,回来吧!” 陈铁心显然仍身处震惊之中,听他呼喊,这才缓过神来,又仔细打量了墨天痕一眼,擎着两条破碎钢锏向他抱拳道:“好身手,陈铁心拜服!” 墨天痕知晓陈铁心认败,也向他还礼,一拭头上汗珠,对金成峰高声道:“第一个问题,我母亲在哪?” 金成峰却笑道:“这可是重头戏,老夫才不想一开始就告诉你,若你能打败老夫,再问这个问题吧。” 墨天痕不料他竟作此回答,急怒道:“老匹夫!你是想言而无信吗?” 金成峰不屑道:“老夫纵横商场三十年,没诚信,怎么立足?说会答你,就会答你,这第一个问题,你不妨换一个。” 墨天痕不通道:“我凭什么信你?若你一直说‘这个问题不想回答’,岂不可以全部塞搪过去?” 金成峰失笑道:“即便老夫全部塞搪,你又能如何?快点问吧,老夫还等着看第二场呢!” “你!” 墨天痕一时语窒,他身陷囹圄,左右也无他法可行,只得受人摆布,于是微一思考,咬牙道:“好,告诉我,你为何要指使人抓我母亲?” 他这一问,却有两个要点,字面上时要问出金成峰掳走母亲之原委,再来,则是想确认,墨家灭门惨桉,是否就是金成峰所指使!不料金成峰并不入彀,一脸轻松的道:“抓她?当然是为了玩她啊!你问完了吧?小魏,你们两个去吧!” 墨天痕并未问出所需答桉,反而得知母亲在此处竟遭到与梦颖、紫薰二女在快活林时相彷的惨痛经历,更被他目中无人的轻挑话语所引,顿时恶胆怒意狂升,凄吼一声,至阳正气冲霄,化作漫天肃杀血氛,毫无留手的向金成峰攻去,正是虎胆剑最强攻杀之招——血冲天!金成峰稳坐龙椅之上,笑看狂怒少年决杀之招,竟似全然无忧。 墨天痕见他不闪不避,毫不在意,心中更恼,功体再催三分,意在一举诛敌!然而招至半途,忽见儒文飞闪,墨字如幕,挡在金成峰身前!血怒墨剑与之一触,劲力竟被卸去七成!随后,判官铁笔笔尖轻点,与墨剑尖锋锋芒相对,劲力反吐,墨天痕顿时手臂剧震,无力为继,只得撤剑而退。 刚退出两步,墨天痕只觉背后竟有墙壁阻挡,回头一看,竟是与之前相同的儒文墨幕!未及诧异,漫天流动的儒文之间,一道曼妙身影驾剑而来,直取他眉心要害!墨天痕腰胯一旋,翻身闪过,却见金成峰座前,铁笔判生·魏讽持笔划招,生死有簿·秦有书开卷自凝,强行挡关!“第二阵,金玉卷侣,请教少侠高招!” 金成峰面不改色,仍是得意道:“魏金卫,秦金卫,说起来,你们以前还是同门呢。” 魏讽知他是在提点自己,不可因昔日身份而心软留情,只是默然不语。 墨天痕却道:“你们果真是儒门中人,为何要帮这老匹夫害我墨家!” 秦有书长剑一挥,道:“莫要血口喷人,墨家之事,与我夫妻何干?况且我们夫妻早已不是儒门中人,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墨天痕见多说无益,只得举剑问道:“第二阵,是你们二人齐上吗?” 魏讽平静道:“然也。” 随即铁笔飞转,内元骤提,杀招已出!秦有书铁剑相继,联袂而击,所施竟是——儒门绝式:言起枯竹、生死有序!墨天痕见熟悉招式,却用在护卫奸诈恶商,不禁慨然愤懑,亦出正气军式,“斩立决” 正面相迎!刹那间,文武相撼,剑笔飞走,三人过招一瞬,但见墨天痕胸口、小臂接连中招,鲜血沁出!金玉卷侣一招树功,却并不为继。 魏讽劝道:“你并无大节需守,不过一时争强斗狠,何必不惜性命?” 他毕竟修儒出身,即便已不在门中,仍不愿对同门后生辣手逼杀,想先以“忠义气节”,劝说墨天痕此处并无需付生死之气节,不要一味斗武,枉送性命。 墨天痕却强硬回道:“灭门之恨,丧亲至痛,岂能轻易罢休?你们助纣为虐,滋恶抑善,何谈大节无亏?” 秦有书看出丈夫心中想法,亦劝解道:“你既无证据,何必一心求战,自讨苦吃?” 墨天痕昂首道:“证据,便是我在此寻到母亲!证据,便是他亲承抓走我母亲!你们身为此间护卫,对主人恶行,只会包庇顺从,又有何资格,与我谈生死气节!” 魏讽身为绝金四护之首,自然对庄中见不得人的生意有所了解,知晓金成峰常会买卖女子,淫辱作乐。 但他身为下属,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只得选择视而不见,听墨天痕如此怒吼,知道定是这上司做了天怒人怨之事,引的人子前来寻仇,心中不禁纠结万分,自己手中的判古讽今,能否真正铁笔判生,讽奸罚恶?正犹豫间,墨天痕已再出一剑,正是墨狂八舞——剑啸万里云!漫天剑意,携缭绕云雾而来,亦真亦幻,虚实难分!秦有书挺身挡招,手中“契阔丹书” 灿然开卷,字字玑珠,一展儒门绝式——“金书如玉”!墨家千年秘传一会儒家名招,但见百字拦剑,云开雾弭,剑啸万里云招散半式,但仍有半式剑招,踏幻似真,飞越金书玉律,袭向秦有书!爱妻陷危,不由多想,但见魏讽及时出手,判古讽今翛然电出,一式“飞文染翰” 破幻窥真,疾点墨武春秋!墨天痕不料魏讽半路杀出,招老难变,墨剑瞬被一笔点开!秦有书见丈夫回过神来,忙道:“相公,莫要再多想,这孩子单凭我一人难以取胜!” 魏讽点头道:“我知晓。方才对不住了,小书。” 秦有书摇头道:“你我之间何须歉言?专心对敌吧!” 说罢率先攻上,雁偕铁剑流光飞舞,隐透暗香,携其曼妙身姿,宛如花中画仙,正是一招“浸墨流香”。 魏讽心忧爱妻,只得暂且抛下心中迟疑,判古讽今挥出点点朱红,错乱谬误,尽付一笔,正是儒门强招——丹铅证易礼!二人再度联招,墨天痕不敢大意,加催天启开脉,阴阳同行,右运虎胆剑·破千军,左发墨狂八舞·剑御千秋风,一撼双儒!但见三人四招,一墨三儒,秦有书飞身如舞,雁偕铁剑环香流韵,暗现杀机,铁笔生泰然稳立,丹铅点校,判古讽今红墨傍依,如血飞射!然而!风走大殿,剑飘千秋,墨心虎胆,正气破军!魏讽、秦有书双人联招,对上墨儒双式,竟是香远剑偏、丹锋难近,平分秋色!见联手亦难奈何这炽怒少年,金玉卷侣对视一眼,默契自发,双双变招!但见秦有书铁剑一划,再祭契阔丹书,展页一瞬,魏讽彤管挥斥,一笔尽写古今,正是新招“诗书越典经”!金玉双侣,合三招之力,终是稳压墨心正气,墨天痕难承对手雄力,浑身剧震,轰然暴退,口沁朱红!魏讽见墨天痕负伤,心有不忍,忙道:“别再逞强!” 秦有书亦略有心疼道:“孩子!别再打啦!” 她年过四旬,却膝下无子,天伦梦缺,对孩童少年自是生怜。 金成峰见二人竟在不停劝架,不悦道:“二位,打的好好的,不要在那说相声,这小子自己找打,那你们还不遂了他的心愿?” 墨天痕狠然一拭嘴角鲜血,昂首道:“谢过二位好意,但为家门不幸之由,为家母去向下落,天痕……不得不战,不可不战!二位若真担忧天痕,还请主动认负。”(乐3)魏讽见他目光坚定,轻然一叹,无奈挥笔道:“我夫妻二人食人之禄,岂可做背信之事?罢了!进招吧!” 话毕,判古讽今勐然高举,一式狠勐绝荡,势重力沉,向墨天痕斜噼而去! 同一时间,秦有书书开剑展,儒字漫空,再继合招!铁笔如斧,凿正错辜,剑芒锋锐,木刻典经,二人之招,正是儒门名招“笔斧正青缃”、“梨枣话春秋”! 墨天痕亦极催强元,怒展绝锋!但见少年身周昊芒如柱,豪胆冲霄,正是墨狂八舞与虎胆剑最上式联袂而出,正气儒门至强守招“卫山河”,一携墨门千年罚罪至招“剑罚百世罪”,正意雄浑,气壮河山!无需言语,一瞬眨眼,三人极招再度冲击,顿时惊爆当场,剑气四射,遍地金砖震跃龟裂!余波冲击下,大殿殿柱翛然崩开,横梁陈灰扑簌惊落!金成峰挥手挡下三人对击的余波剑气,对殿中损毁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兴奋道:“不差!不差!这才是出好戏!小子,你让老夫越来越有兴趣了!” 然而场下三人并无他这般兴致,方才一轮对攻,三人皆受创伤,魏讽与秦有书当即呕红,浑身剧震!而墨天痕虽有“卫山河” 护持,却也难堪儒门两大高手全力施为,被轰的踉跄着退至墙角,内息翻涌,口飙血箭!过招接连失利,墨天痕心知自己已处绝对下风,但为惨死的父亲,为受苦的母亲,为家中那枉死二十余条冤魂,他之坚持,不仅只为复仇,更为讨回正义与公道!受伤愈重,墨天痕眼神越发狂热,心中却愈发清明;“在此用处那招,便失了对付金成峰的后手,但……” 微一迟疑,墨天痕眼神一肃,已趋坚定,墨武春秋向天一指,高吼道:“再来!” 魏讽夫妇虽占得上风,但心中惊异越来越剧,眼前少年无论意志或是内力,皆强的超出他们所料,而墨天痕现在所蓄之招,竟让二人感到一丝惊惧!秦有书忙唤道:“相公!” 眼神一瞬交汇,魏讽已知晓爱妻所想,长叹一声,提元纳劲,判古讽今绽放澹蓝华光,对墨天痕惋惜道:“此招,终结此战!” 秦有书立即挥剑纵簿,婉约盈立,亦是极招起手!墨天痕却闭上双目,默念口诀,心无旁骛,因为接下来此招,将是胜负关键!但听残破大殿之中,忽起清越琴音,如空谷绝鸣,澹雅脱俗,却见墨天痕头顶上空,一架剑意床琴,再度浮现!金玉卷侣见状,眼神一汇,不约而同脱口惊道:“希音三绝!” 金成峰见到此招,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以内力化形,弹拨大音希声吗?这招我见过,你之能为虽超越你母亲,但……依旧不是他二人对手!” 魏讽对秦有书嘱咐道:“希音三绝需要极大内力撑持,以他现今修为,只能发出第一招。” 秦有书点头道:“也就是‘大音希声’!我晓得了!” 识破此招,金玉卷侣瞬接破解之法,魏讽笔走龙蛇,身前竟现一方韦编青简,书写至正儒文!秦有书在一旁撩剑起舞,所生气机尽付魏讽,竟是将二人二招之力合为一体,一对希音至绝!琴声出,儒文现,三人之战,竟演成道儒终决! 只听魏讽大喝一声,挥斥铁笔,尽纳爱妻所递真元,方正青简满载二人真元浮上半空,携书文之厚重,漫天盖向拨琴少年!金成峰见状,脸上笑意满盈,心中乐道:“动真章了!是以秦金护的‘红袖添香论孔孟’为辅,催动小魏‘方寸青简付苍天’的至极并合杀招!”(乐2)面对儒者夫妻全力施为的至高之招,墨天痕却不闪不避,凝神化气,剑意操弦,刹那间,大殿之中清音激荡,藐绝烟尘,希音道门镇观之学,竟现不同以往之威!心无尘翳,意化闹静,真弦无曲,至雅归音!一睁眼,墨天痕全身气机陡变,满殿道音返虚入浑,积健为雄,竟是!希音三绝第二式——大雅无曲!“嗯?全然不同的路数!” 金殿龙椅之上,金成峰惊立而起,不可思议的望向正操琴拨弦的稚嫩少年。 更惊者,乃是正与之交手的金玉卷侣!秦有书率先发觉音律与二人预测有所不同,静心一聆,美眸翛瞪,不及呼喊,身体已率先做出反应,足下急蹬,全力追赶丈夫身影!魏讽招专心致志,全力摧动“方寸青简付苍天”,但觉墨天痕招有不同时,杀招已如箭在弦,不得不发!“不妙!此招竟是……大雅无曲!哎……” 心思电转,魏讽眼前已浮现过往昔追忆,争执、背叛;坚信、陪伴,人生数景,历历在目,下一刻,方寸青简毫无保留,如翻天巨印,砸向那令人生畏又令他敬佩的墨家少年!“小书……对不住……不能陪你……走完人生旅途……” 遗憾瞬间,漫天至雅道音催命袭来,象征儒者一命,再难保全!方寸青简,倾天而落,大雅道音,弥天一奏!极招交汇间,但见金玉大殿厅堂破碎,砖墙崩毁,四下建筑激烈震荡,尘瓦扑簌!金成峰首现凝重之态,任由飞沙碎石扑面击上护体气罩,负手细观场下状况,但见他灰眉一扬,竟现惊诧之色!极招过后,墨天痕拄剑半跪,急喘不已,衣裂肉绽,血痕遍身,口中亦是朱红溢流!而魏讽竟是——毫发无伤!“为……为什么?” 拨开环在胸前的双臂,铁笔生忽的泪流满面,脸上尽是不可置信之色,转身僵硬的将罩覆在身后的那具渐趋冰冷的娇躯轻轻搂在怀中,悲戚哽咽道:“小书……为什么?” 原来,儒门绝技“方寸青简付苍天” 虽能在正面以青简相抵道门绝音,但背后空门大露,若分力去守,非但不能伤敌,亦无尽挡可能,故而魏讽早将生死度外,全力施为,旨在以命换命。 不料秦有书察觉墨天痕招式有异之时,不及喊叫,已奔向他后背,在“大雅无曲” 全力一击之刻方才赶到,那时早已来不及施招相御,秦有书却毫不犹豫,从后覆住相公后背,以女流之躯,筑起夫君生之壁垒!“小书……小书……” 一声声流泪轻唤,唤不住流失之性命,魏讽心中懊恼悔恨,自责不已,却毫无办法。 这时,只见那一双曾可丹青执剑的纤细素手缓缓将他不住颤抖的手捧在掌心,放在自己心口之上!秦有书望向伤心悔恨难以自持的相公,那副表情,她只曾在他叛出儒门的那一天见过,原来自己与他一生所敬重之事,并无两分。 “小书……你……” 魏讽武学甚高,自知爱妻方才所受那招,已将她全身筋脉尽毁,即便大罗金仙亲临,亦是回天乏术,一时之间,平日饱读的诗书中,竟找不出一句可以出言安慰。 却见秦有书苍白无色的俏脸上,竟浮现满足的笑意,虚弱的轻声道:“死生契阔,与子偕行,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相公,我虽不能与你同老,但,至少一生都伴你左右,此身换你一命,值……得……” 柔音微,丹书落,芳魂远,生死有簿,有情……无书! 附录注3:柱础,柱子下方所垫的石头本章人物实力魏讽75秦有书72陈铁心73金成峰80+8墨天痕(金钱之战时期)63+20(剑意加成,对武功越高者效用越低) 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一卷 终章 彼岸弦音 5 碧海墨锋第一部第一卷终章彼岸弦音52018-12-21【乐4:武魂血胆】【乐5:梵天渡世】墨天痕怔然望着眼前那对生离死别的夫妻,事情如此发展,的确非他本愿。 自交手之后,他便知晓魏讽夫妇与杨宪源、快活林之流不同,并非奸恶之徒,所以从对战之初就从未想过要取他们性命。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救母复仇之路,竟会染上无谓之血,即使秦有书之前挟母威逼于他,但见她对丈夫以命相护,深情至死不渝,这般情景,竟让他竟无法恨上这名女子,亲手取其性命,反倒让他有了些许自责愧疚。 这时,只见魏讽缓缓起身,转向墨天痕。 墨天痕只道他欲为爱妻报仇雪恨,忙小退一步,提剑相候,却见魏讽面上含怨带哀,向他躬身一礼,颤声道:“金玉卷侣,认败。” 这一句,殿中其余人俱是一惊。 金成峰气道:“魏金护!这小子杀你老婆!你不报仇,还算个爷们吗!” 魏讽神色仍是哀恸,转身又向金成峰躬身施礼,缓缓道:“庄主,魏讽与他,本就无仇,此乃横加之祸,原本死的也应该是我,而不是小……” 提到亡妻,他喉头又是一哽,这才接着道:“小书因我而死,责任在我,金玉卷侣已失其一,此阵当败,败因也在我技不如人,魏讽心服口服。” “你……” 金成峰顿时气的满脸胡茬倒竖,说不出话来。 墨天痕亦有动容,不禁唤道:“前辈……我……” 魏讽并未看向他,只是向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言,随后对金成峰不卑不亢道:“庄主,魏讽叛出儒门之后,被天下所不齿,当时所有,仅有小书一人,是庄主不计我出身,与我与小书容身之所,雪中送炭之恩,魏讽一直铭记在心。” 金成峰冷哼道:“那你还不快去打?” 只听魏讽又道:“庄主,这些年来您所做之事,魏讽心中洞明,只是碍于庄主之恩,从来不加过问。但庄主所行,确非善事,魏讽纵恶姑奸,日后若往九泉,也无颜面对小书与儒门先祖。” 金成峰皱眉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魏讽躬身道:“魏讽大节之亏,此生之愧,爱妻之命,足偿庄主收留之恩!” 金成峰顿时大怒,拍椅而起:“养不熟的狗奴才!你这是想背叛我?老夫早该知道你天生反骨,反叛那是家常便饭!当年就不该收留你!” 魏讽却依旧波澜不惊,道:“庄主,多行不义,自有正义会来寻你,这少年绝不会是第一个。你对我夫妇二人恩重,魏讽真不愿见你在此途渐行渐远,就此收手吧。” 金成峰哈哈狂笑起来,气劲震的残破大殿隆隆震动,道:“正义?老夫这些年,做了多少这种事?正义在哪?有势力,谁会怕那空洞的‘正义’?” 魏讽轻叹一声,又躬身抱拳道:“魏讽言尽于此,庄主,请。” 说罢,他蹲下身去,满是宠怜的抚住爱妻已无血色的俏脸,随后将她已渐冰冷的尸身拦腰抱起,头也不回的向殿外走去。 金成峰大吼道:“混账!你他娘……” 脏话还未出口,只见大殿屏风后转出两人,正是方才躲避极招相冲的金承乾与陈铁心二人。 金承乾听罢魏讽与父亲的对话,急急忙忙跑出,喊道:“大师傅!请留步!” 金成峰一生御女无数,却只得这一子,由于他一身武功来源于神金八蕴,只有穿着时才能修炼,故而他在世之时无法相传,只得让庄中护卫教习金承乾武功,魏讽便是他的头一名师傅,只是金承乾天性贪玩,又衣食无忧,练武并不勤奋,虽得众家之长,内力颇深,武艺招式却是繁杂,难以精通。 魏讽停下脚步,问道:“少庄主还有何事吩咐?” 金承乾急急上前,一看到秦有书尸身,这三十岁的汉子竟顿时流下泪来,哭道:“大师傅,师娘就这么走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魏讽知晓他虽从小被娇生惯养,颐指气使,但在自己调教下,还是尊师重道的,只是身处罪恶之窟,被其父影响,善恶是非并不能分辨明了,于是道:“此事乃我犯错在先,怨不得别人,是我咎由自取。老天带走小书,让我孤苦一生,算是比死更合适的惩罚。少庄主,平日我与你那些儒门典籍,日后你需时时翻阅,那些道理,我没法再教你,但,你一定要学会。” 听魏讽在那教训自己儿子,金成峰烦躁道:“乾儿,你他娘的给我回来!跟这叛徒有什么好说的?” 接着又道:“魏讽!你别得意,尽管走就是,老夫先收拾了这小子,再去找你算账!” 魏讽澹然道:“魏讽之命,随时恭候庄主来取。” 说罢,便抱着秦有书尸身,绕过满脸不解的金承乾,向殿外走去。 墨天痕心虽纠结,但亦知此事不是伤感之时,开口道:“老匹夫,第二阵我赢了!” 金成峰冷眼斜着墨天痕,颇有不愿道:“你要问什么,尽管放吧!” 墨天痕哪里懂这老头子在呈口舌之快?心道:“放?他是说错话了吧?不管他!先问问题!若是问母亲去处,他定又会找理由塞搪过去,该问什么好呢……” 思索一会,道:“你口中的那个呼延逆心究竟是谁?你和他是何关系!” 却见金成峰失笑道:“哈?你还不知道他是谁?哈哈,有趣,那告诉你吧,那个呼延逆心,是老夫的合作伙伴,也就是……” 说到此处,他话头一顿,随后阴笑道:“杀你全家的人!” 此话一出,墨天痕顿觉一阵眩晕上头,双目霎时赤红一片,火冒三丈!“老匹夫!我墨家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做出如此狠绝之事!” 面对殿中少年滔天怒火,做下如此惨绝人寰之事的金成峰却毫无触动,轻松道:“这应该算下一个问题了吧?哈,罢了,看在你的表情让老夫挺快活的份上,给你加一分利好了,我为什么要杀你全家呢?因为老夫要肏你妈呀!哈哈哈!” 望着龙椅之上不住狂笑的灭门仇人,墨天痕浑身如沐岩浆,脑中所有思绪,都化成血红一字——杀!怒目光冷,阴阳暴窜,墨天痕极怒之下,一出手,便是“血冲天”!却见金成峰稳立原地,大叫一声:“来啊!” 竟不闪不避,不招不格,完全放开空门,硬吃儒门杀招!墨天痕一见,更是恨怒,阴阳极催,墨剑直送,毫无迟疑!漫天血气汇于春秋剑锋,往金成峰胸口飞腾而去,却见血红剑气停在金成峰身前半寸之遥,再难前进!“这是……” 见此情景,墨天痕陡然想起当日南宫离恨与蒙面人交手之时,周身便亦有此无形之御,脱口惊道:“护体气罩!” “有点见识!” 一声冷笑,金成峰提元赞招,一掌横拍!墨天痕只感雄浑掌风压面而来,忙凝气挥拳,以“击阵势” 相抗。 二人拳掌相交一瞬,墨天痕不住闷哼一声,口溢鲜血,倒飞而去!交手一合,根基差距,一目了然!墨天痕心惊这老匹夫竟有如此实力,却并未气馁,阴阳天启再开,墨剑高举,剑指凝运,浑身上下顿现逼人锐意,正是墨狂八舞往日无坚不破之招——剑破苍穹扉!墨狂剑意,式若黑龙吞天,墨天痕架剑凌跃,挟滔天怒意,恨涌而来!却见金成峰眉峰一挑,足下两分,弓步稳扎,双臂交叉护于提前,随即,墨武剑至,绝风激荡,一举攻破护体气罩!然而金成峰却毫不惊惶,双臂稳举,八蕴齐响,一挡锐锋!墨武春秋惊世一剑,却在他一双护腕前遭遇奇坚之阻,不得寸进!“这……” 墨天痕不禁讶然,自他领悟剑意,“剑破苍穹扉” 屡屡建功,即便面对欲界天主,亦有伤敌之能,如今却在这满身珠光宝气的老匹夫面前无功折戟!“不差!” 正当墨天痕震惊之时,金成峰已一脚高抬,朝他脸面踢来!那一脚速度奇快,竟隐隐带有轻功之法,墨天痕反应不及,避无可避,正面中招,再度跌落回殿中,顿时背后被满地的碎石扎穿划破,疼痛难忍!“哈,你现在一定很想杀了老夫对吧?” 金成峰不屑的嘲讽道:“老夫雇人杀了你全家,肏了你老妈肏了一个月,现在又把你当个器具在活动筋骨,你要是个爷们,就赶快起来,拿出点真本事!比如弹一弹方才那曲,让老夫高兴高兴?” 墨天痕脸颊高肿,背后剧痛,挣扎起身,眼神依旧燃烧如火,狠声道:“做梦!” 随即,墨剑一翻,瞬间赤红如焰!满腔怒炎腾烈,尽付一式——剑扫长空焰!“老匹夫!我烧了你这身龟壳!” 墨剑如彤,绽放出亮眼光芒,大殿之中气温骤升,映眼皆赤!无限恨怒加持之下,墨狂剑意已催至前所未有之境地!墨天痕一式击出,毫无保留,誓要用这复仇烈火,将这恶宄奸商焚烧殆尽!“哈!有点意思!” 金成峰单掌一挥,首现架势,正是神金八蕴所刻之招——银看成岭金成峰! 名,是优雅之名,招,却是横霸之招!金成峰一式上手,大殿之中银辉金芒顿盛,与墨天痕烈焰之剑光辉交织,分庭抗礼!下一刻,金成峰一掌拍出,雄力破空,罡风飞卷!墨天痕不及近身,便再度受创,向后倒飞,撞在殿中石柱之上,力道之大,竟将石柱拦腰撞断!再受强招,墨天痕一口血雾狂喷而出,眼前地面,尽皆染赤!金成峰得意的体会着这碾压弱者的快感,继续嘲讽道:“怎么?就这么点斤两,也想杀你老爸?” 墨天痕一惊,抬头吼道:“你胡说什么!” 金成峰笑道:“老夫肏了你妈那么久,你不该喊我一声老爸么?” 一声大吼,墨天痕再度挣扎而起,眼前此人不但作恶多端,为一己之欲,害他家破人亡,如今遇上寻仇之人,却无丝毫愧意,反而出言大加侮辱,极尽嘲讽,心之恶劣,当是百死难赎!“老匹夫!我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怒极恨极,墨天痕不管不顾,催动全身真元,再现浩然罚罪正气!“我不明白,你这样的人,为何会顺风顺水三十年,我也不明白,你这样的人,为何作恶至今却无人来主持正义,但我明白,你——不配活在世间!” “你不明白,但老夫明白!” 金成峰自信的向天一指,道:“因为天!在眷顾老夫!朝廷、三教,都不敢与老夫斗,为什么?因为他们明白,与老夫斗,就是与天斗!” “放屁!” 墨天痕纵剑一指,怒声斥道:“你已不配为人,更不配自称为天!” “在这里,老夫就是天!” 金成峰话语甫落,新招已然上手,神金绝式,闪耀而出!只见他指上十戒熠熠生辉,各自绽华,随后,十道斑斓彩光凌空激射,直指墨天痕!金玉华彩满堂春!神金八蕴,各有玄妙,金成峰指上十戒,名唤“金玉满指”,若在肢接作战,可增加拳掌杀伤,并增强其力度,而配套武学,却是将自身内力凌空打出五彩斑斓之色,即是这招“金玉华彩满堂春”!墨天痕先前力战陈铁心与金玉卷侣,连施强招,更越限祭出“大雅无曲”,真元耗损严重,纵然有阴阳天启不断养复,此刻亦所剩无多,他心知久战必失,故而全力运转阴阳天启,催动墨狂剑意,欲以极限之能,将胜负尽托此招之上!墨狂八舞最上式——剑罚百世罪!强招撼强招,二人同感压力来袭,心境却有所不同,金成峰首现惊讶之色,行招顿陷滞塞!墨天痕一路走来,连抗强敌,此等压力虽更胜以往,却心无惧怕,罚罪之招一往无前!一瞬诧异,墨剑锋首挟昊芒正气,冲破道道斑斓气劲,直达金成峰身前!一瞬之间,金成峰面前护体气罩被墨武剑意狂摧,渐而消弭,剑招风压突破层层防护,劲扫而过,将他发髻一并吹散,灰白头发凌乱散开,而墨武春秋剑锋直指,穿过气罩之阻,向他脸面无情刺来!感到性命受到威胁,金成峰浑身一个激灵,足下“铂金战靴” 奋力一踏,施展轻功法门,狼狈不堪的向后飘去!“这感觉……这感觉……” 足下落地瞬间,金成峰勐然忆起三十余年前,他未得神级八蕴之时,不过此地一介好勇斗狠的地痞流氓,成天不务正业,尽做些敲诈勒索、投机倒把的勾当,也时常被地头蛇弹压殴打。 有一次,他勒索了一家新开的店铺,谁料那家店铺有强人坐镇,他勒索不成,反被狠揍一顿,偏偏他那时年少气盛,定要出手还击,这反而激怒对方,将他打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几乎丧命!那是他此生最接近鬼门关的一次,那滋味,那感觉,他终此生亦难忘怀!“你……你竟然又让老夫回忆起了那份屈辱!” 三十年前,金成峰偶然间在山中拾得神金八蕴,更修成此宝具之上所载武学,第一件事,便是下山寻得那家店铺,借宝衣之利,将那曾打伤他之人狠狠凌虐至死,一双肉拳将那人捶打的血肉模煳,又不顾那店主的苦苦哀求,在他面前奸辱了他的妻女,随后强占了那家布庄,以此迈出他传奇三十年的第一步!自此之后,他便迷恋上了痛打弱者、碾压弱者的快感,更喜欢看着人卑微的对他摇尾乞怜!此后三十年,金成峰一路青云直上,生意场上顺风顺水,三十年间建立起雄踞一方,威震五界的商业帝国,无论武道商途从,未有敌手,而就在三十年后的今天,这被他当作玩物,翻弄于股掌之间的少年,竟再一次让他体会到了当年的屈辱!(乐4)墨天痕必杀之招竟被金成峰闪过,心中不禁懊恼万分,此一招已几乎耗尽他所有真元,纵使阴阳天启妙用无穷,回气极快,也需要数个时辰才能补完,现在时刻,对他而言,极为不利。 但他听金成峰话语,不禁倔强反驳道:“屈辱?这也算是屈辱?你对我母亲所做之事,对我所做之事,对你庄中那些女子所做之事,哪一件不是令人感到屈辱?你所受之辱是辱,你所施于人的,就不是吗!” “狗一样的贱种!你们也配?” 性命受胁,金成峰此刻早已失了往常胜券在握的自信,气急败坏道:“你们这种贱狗!杂种!也配跟老子一样的待遇吗?老子是天选之人!是天生的贵族! 生来就注定是统治你们的!你们……你们只配给老子当狗当奴才,让老子高兴! 有什么资格跟老子在这说教!” 墨天痕听他这番目中无人的狂妄言论,心底怒气更重,如火山迸发,岩浆怒涌,一字一顿咬牙道:“金-成-峰!你果然不配为人!” 说罢,墨天痕怒提仅剩元功,墨狂绝式再度上手,墨武春秋连挥,三道弦月剑意交汇而出,击向远端金成峰,竟是连施三次“剑动神州月”!然而他此刻内力衰微,剑招全靠剑意支撑,威力自然不及全盛之时,金成峰一挥手,单臂的“玄金钢镯” 便把那三道剑意全数挡下,暴怒道:“你这杂碎,生来就该被老子碾压,你那老母,也只该是老子的玩物!你全家!杀了就跟杀鸡屠狗一样!现在你竟敢找老子报仇,还敢对老子挥剑?” 墨天痕不甘示弱道:“就凭你方才那番话,天下人人可向你挥剑!” “小杂碎!给我死来!” 金成峰自得至宝,从未有过如今天一般窝火时刻,墨天痕的不屈不挠,厉声相斥,甚至险些破去他引以为傲的护身气罩,这几乎将他多年来积累的尊严一夕击垮!一抬手,满身内力如雨迸现,宛如无数金银弥天盖地,全数扑向墨天痕,正是他成名之招——乾坤一掷!墨天痕真元难续,只得依赖阴阳天启快速养复的少许内元,配合八舞剑意,周身衣物猎猎飘飞,以“剑御千秋风” 一挡漫天如雨金银!只见利剑挡关,碎尽破银,叮当作响,一瞬风鸣过后,金银攻势仍不绝而来,墨天痕无以为继,身受强招,连连闷哼,唇边血花四溅,不支跪地!见墨天痕再度失利受创,金成峰这才松过一口气,一复往日自信,缓步来到已至极限的墨天痕近前,居高临下道:“猪狗不如的东西,也敢跟老夫叫板?我给你个机会,跪下向老夫求饶,再学几声狗叫或者猪叫,老夫或许能留你在身边做条忠犬。” 岂料墨天痕勐然抬头,怒斥道:“老狗!只有你才配的上猪狗不如!” “你!” 金成峰双目一瞪,他不料这少年到此境地仍不肯屈服,当下怒起一掌,墨天痕无力抵抗,被这一掌轰飞至大殿朱门之上,竟将那厚重木门撞的粉碎,一路飞跌至殿外,顿时咳血不止!所幸金成峰想要折辱于他,让他于痛苦中求饶乞怜,下手留了七分力道,如若不然,只怕千年墨门,已然绝后!金成峰来至大殿门口,见墨天痕口中已是鲜血不断,却依旧挣扎的想要起身,那股方才找回的碾压快感瞬间又消失大半,不禁上前将他连人带剑一并提起,狰狞道:“你为什么还不求饶?你为什么还要站起来?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惹怒我!” 墨天痕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微笑,手中墨剑艰难抬起,一剑刺向金成峰腹部!然而他勉力一击,毫无剑意内力,只凭最后一丝气力,如何能破的了金成峰的“金缕玉衣”?只听一声脆响,墨剑剑锋停滞不前,徒劳无功!而金成峰已被气的眉头倒竖,须发皆张,满身气劲随之爆冲,狠狠将墨天痕掷向大殿墙上!力道之雄,竟将那厚重砖墙砸至对穿!这一掷,墨天痕只觉浑身彷佛散架了一般,剧痛无比,终是忍耐不住,惨嚎出声!听见墨天痕惨叫,金成峰更是狂性大发,弯膝一跃,穿过那墙壁窟窿,又将墨天痕领口将他提起,道:“再不求饶,我就打到你哭!” 墨天痕有气无力的“嘿嘿” 冷笑两声,道:“谁会向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摇尾乞怜!” 说着,一口混着血水的唾沫便向金成峰脸上啐去,却尽数被他护体气罩所挡,未能沾到他脸面上半点。 “你……” 金成峰被他这一举气到浑身颤抖,满面狰狞,抬手便将墨天痕往天上勐掷而去!力道之强,竟将他甩上足有两丈高的殿顶,破梁而出!殿顶洞穿,碎石粉灰伴着缕缕阳光扑簌而落,金成峰站在殿中粗气大喘的盯住那方窟窿,心底怒意却毫无缓解,更隐有屈辱之意,自他功成名就以来,何曾被人如此正面藐视过?金承乾走到父亲身边,安慰道:“老爹,一个愣头小子而已,懂个屁事,你别太激动。” 金成峰余怒未消,仍盯着殿顶,心道:“老子不能让他就这么跌死,老子一定要一点一点的折磨他、侮辱他,让他像他妈一样,见到老子连个屁都不敢放!”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那殿顶洞中疾速落下,背阳而来,却是墨天痕高举墨武春秋,借下坠之力,招发“剑断妖邪路”,辅以怒气恨怨所催的暴烈剑意直噼而下,速度奇快,威势慑人!金成峰心中惊叫:“不好!” 已来不及抬脚,双臂交叉上扬,以“玄金钢镯” 力架墨天痕天降之杀!只听金铁相交,轰然鸣响,金成峰竟难承此巨力,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脚下地面受此巨力冲击,顿陷半尺,尘灰激扬,裂痕绽开! 二人冲击一瞬,气流暴卷四射,将一旁的金承乾当场震退!而四周顶梁殿柱经先前大战,早已摇摇欲坠,此刻受到二人雄力波及,纷纷碎裂倒塌,殿顶失却承重,亦随之崩裂,木梁碎瓦如雨倾落!二人对招一瞬,墨天痕内腑已被反震之力所创,但他却不管不顾,全力斩恶!电光石火间,“剑断妖邪路” 已撕开金成峰护体气罩,墨武春秋剑锋已斫在他额前咫尺之处,只消再催一分力道,便能将他头颅噼成两半!惊见此景,金成峰双目圆瞪,神情惶恐不已,浑身已战栗不停,竟首次发出惊声惨叫!就在此时,只听一声大吼,一道身影从金成峰身侧向他撞来,一举将他撞飞出去!墨武春秋失却阻力,如电噼下,瞬时,血花四溅,那人已被拦腰斩成两段!金成峰得意外之助,侥幸逃脱,惊魂未定的回望过去,却见令他睚眦欲裂的一幕!方才将他推开,自己却被墨天痕噼成两段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儿子——金承乾!金承乾仅剩的半副身子就趴在他的面前,不住的向他哭喊道:“爹……疼……我疼……” 他的身后,满腔脏器已流了一地,地面被鲜血浸染的一片憷目,未出数息,已殒命当场!“傻儿子……傻儿子……你要救我,也该是推他啊……推他……” 望着自己儿子就这样惨死在自己的眼前,金成峰脸上老泪纵横,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性命之危,更不曾想过,在自己生死关头舍身来救的,竟是那已过而立之年却依旧好色贪玩的儿子!墨天痕怔怔的望着眼前那被他砍成两半的尸体,他不是第一次见到此景,却是第一次亲手造就此景。 金成峰虽指使人灭他满门,他却从未想过要以牙还牙,只想从阴谋主使身上讨回公道正义,不料今日,先是秦有书,再是金承乾,为斗金成峰,他已取了两条无关的性命!正当墨天痕内心颇受冲击之时,只听金成峰仰天大笑,气劲暴冲,状若癫狂的对他道:“很好,呼延逆心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个祸害!老夫杀你全家,你杀老夫儿子,很好,很好,你这贱狗竟敢杀我儿子,很好……” 说到这里,金成峰眼神一厉,催掌而出,大声咆哮道:“老子不要你的求饶了!老子要杀你一千遍!一万遍!为我儿子偿命!” 这一掌,气势全然不同以往,金成峰此番动了杀念,出手再无保留,目的只有一个,便是取下眼前这“祸害” 之命,为爱子报仇雪恨!墨天痕讶异于金成峰招路陡变,自己又气空力尽,只得将墨剑一横,抵挡来招,却不料那一掌威力绝伦,竟将墨武春秋生生打弯,隔剑轰在他胸膛之上!这一击,虽隔厚重铁剑,威力却仍余六成,墨天痕顿感胸口剧痛,内息翻腾,站立不稳,口喷鲜血,倒飞而去!“这……就是一流高手的全力之威吗……” 跌落尘埃的墨天痕只觉无论肉体精神,都已行至极限,难堪再战,面对狂怒之敌,血亲之仇,自己该如何是好?脑中思绪翻转万千,却寻不得丁点破敌之策,墨天痕强忍全身痛楚,勉强起身,满心不甘与不屈,尽汇一眼中!自己唯存,便是不屈的斗志与匡正之勇气!只要命在,二者永存!望见少年不屈而刚毅的眼神,金成峰双拳紧握,气极道:“你一心找死,老子就帮你一把!” 墨天痕亦抬头挺胸,傲然应道:“纵然身死,你也休想让我屈服!” 金成峰面目皆赤,嘶吼咆哮道:“谁他娘要你屈服!老子只要你的命!” 说着,金成峰狂催一身内元,双拳齐挥,气劲顿时如龙卷飙射,雄力撼天动地,金钱山庄内房屋剧震,接连倒塌,众下人不明所以,惊叫逃窜,宛临末世开启!墨天痕心知若身中此招,绝无幸理,却不肯后退一步,傲然挺剑相迎,强行聚纳最后的精神与元功,欲作殊死一搏!(乐5)就在二人极招即将引爆之时,天外一道雄浑掌力远袭而来!金成峰只觉那掌压力无可匹敌,忙携所有气劲回身,全力一挡,却见那一身气劲如遭暴雨狂摧,瞬间凌乱消弭!金成峰连退数步,斜跌在大殿台阶之上,一口鲜血如雾,漫天洒开!“是谁!?” 极招竟被轻易化去,金成峰心惊之余,怒吼而问。 却见天外掌劲发源处华光流韶,圣气冲霄,当中一道绝世身影足踏彩莲,披云驾瑞,凌空而下!庄严诗号伴随高亢威严之声一并传来——“天地不仁,吾自成佛。众生归去,如来彼岸!” 诗号落,人亦落,那道身影着地一瞬,方圆惊爆,厚土剧震,宛如难载其重!昊光中,一人身披袈裟,一头金色舍利汇聚,眉间朱砂殷红一点,两鬓华发斑白垂落,法相庄严,正气凛然,竟是墨天痕当日在寺中所遇佛者——众生彼岸·烈如来!“前辈!” 墨天痕惊见烈如来驾临,不禁欣喜万分。 烈如来向他施以佛礼,道:“墨施主,无恙乎?” 墨天痕赶忙摇头道:“无妨,无……” 话到一半,却足下一软,跪倒在地。 他早已受伤沉重,气空力尽,全凭满腔信念与正气撑持才得以站立至今,此刻见强援到来,心下一宽,再也支撑不住。 烈如来上前按住墨天痕肩头,将一股精纯佛气缓缓度入他体内。 墨天痕稍有好转,正欲抬头道谢,却见金成峰已大步流星,举掌攻杀而至,忙叫道:“小心!” 岂料烈如来头也不回,拂袖抬掌,正对上金成峰怒杀之招!双掌相接一瞬,破碎大殿剧烈震荡,断壁残垣再度崩毁!烈如来纹丝不动,足下沉陷半寸,金成峰却是——喷血倒飞!金成峰狼狈落地,神金八蕴发出“空隆” 声响,将他背嵴隔的生疼,惊惶的望向烈如来。 若说第一招烈如来得偷袭之利,自己不是对手,倒情有可原,可方才是自己全力一掌,竟被与来人一掌轻松击退,那二人实力差距,就彷若云泥之别!“臭秃驴,你要管闲事吗?” 金成峰一擦嘴角血迹,恨恨道。 烈如来收回渡气之掌,转身合十道:“金施主,贫僧此番前来,只想劝你——回头。” 金成峰不解道:“回头?回什么头?你要与我闲聊,就先让开,让我杀了这小子,再与你慢慢聊!” 说着便要上前。 烈如来不动声色,横移一步,挡在墨天痕身前,口宣佛号,道:“妄造杀业,当果报自身。” 金成峰忌惮烈如来身手,顿时止住步子不敢上前,怒道:“秃驴,不要在那说鸟语!老子我听不懂!” 烈如来依旧古井无波,道:“金施主,你经商多年,为达利益,使些商人手段,不犯大错,倒无可厚非。” 随即,半阖佛眼陡开,铿锵道:“但你近些年买卖人口,为一己贪欢,令多少无辜家庭破碎,骨肉分离,阴阳两隔?此大节之亏,贫僧便绝不能知而不为,放任自流!” 金成峰不屑道:“爱管闲事的秃驴,老子赚老子的钱,怎么赚,跟你有屁的关系?” 烈如来却反问道:“钱,真有这么重要吗?” 金成峰听了,不禁仰天大笑起来,讥讽道:“秃驴,你是诚心想笑死老子吗?你看儒门的那些穷酸,为何打破头都要当官?因为当官就有权,有权就能有钱!你们佛门一向自命清高,但修庙做法事,包括修行吃食,那样不花钱?没有钱,你们口口声声说的什么大仁大义,什么兼济天下,就都是个笑话!所以,这世界,最重要的,就是有钱,有钱,就拥有一切!” 烈如来悲哀的摇头道:“有钱不等于拥有一切,你失去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金成峰不屑道:“那又如何?我得到了我想要的,失去了我不想要的!什么狗屁善良正直,慈悲为怀,这都是你们这些虚伪之人诳人用的,谁他娘的稀罕帮助那些低贱的下等人?” 烈如来闭目沉声道:“人生平等,何来贵贱。” “哈!” 又是一声不屑讥笑,金成峰驳道:“不要贵贱,天下要皇帝做什么?你们三教要教主做什么?是人就得有贵贱,上等人生来就注定要号令下等人,而下等人生下来就只配跟狗一样被上等人驱使!” “哎……” 一声轻叹,烈如来缓缓放下双掌,无奈道:“你若仍肯悔改,今后本分经商,一心为善,为天下苍生贡献一份心力,或能一洗前尘业报,还以清净之根。” 墨天痕一听,知晓烈如来不愿妄造杀业,希望劝金成峰弃恶向善。 以金钱山庄财力而言,若金成峰肯如此而为,对天下苍生乃是莫大的恩惠,但若他真如此而为,自己报仇,岂不是与苍生福祉为敌?想到此处,他内心不禁纠结万分,不知该如何选择。 不料金成峰藐然道:“改?改什么改?老子做自己的生意,凭什么听你的话?那些下等人不过为老子赚钱的工具,你竟然想让老子把赚的钱给他们花?凭什么?你口口声声说为苍生贡献,我看你满头都是金子,怎么没想过做个真正的秃驴,把头发送给他们去花呢?” “哎……” 又是一声叹息,烈如来缓缓道:“吾知你浸淫权欲多年,身居高位,早已目无良善法纪,心中当觉唯我独尊,但你手上人命不下数千,却无一丝愧对,反觉理所当然,心念至此,你,已再无挽回的余地!” 金成峰察觉烈如来口气不对,不禁一颤,问道:“你要做什么?” 烈如来口宣佛号,双掌再度合十,道:“看来烈如来今日已无法渡你,只能杀生断恶!” “烈如来” 三字入耳,金成峰顿时浑身一个激灵,向后连退数步,不可置信道:“你……你就是烈如来?” “正是贫僧。” 得到肯定答复,金成峰倒吸一口凉气,眼前僧者不是别人,正是与混沌郎君齐名的中原武力第一人、佛门武力之巅,亦是三教最强之峰,天下奸宄恶徒闻风丧胆的众生彼岸——烈如来!听闻此人嫉恶如仇,遇上作奸犯科之人,毫无僧者慈悲,若不能点化教诲,必当出手裁之!今日面对他,纵使仰仗神金八蕴坚固绝伦,自己又能有几分胜算?想到此处,金成峰的市井脾性顿时显现无遗,却又心有不甘,惊惶反问道:“你们佛门不是讲究慈悲为怀,不杀生吗?怎么?难道你还想破戒开杀吗?” 烈如来却道:“你若不愿向善,留你一命,今后还会有更多人遭你荼害!若姑息奸邪恶宄,何谈心圣修佛?烈如来从不被条矩所缚,若恶人横行,良善遭摧,烈如来当会以恶治恶,以暴惩恶,以杀止恶!” 说着,烈如来佛掌微抬,身后莲华绽开,缓步向金成峰而去,看似平和之招,却让金成峰感受前所未有的巨大压逼!金成峰吓的双腿一软,竟跪倒在地,不住磕头,声泪俱下道:“大师!大师!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吧!” 说着,他竟一路跪行到烈如来脚边,抱住他双脚哀求道:“我以后一定不再作恶了,我把赚钱的一半,不,八成,八成都拿出来分给贱……不,穷人!求求你,别杀我!” 墨天痕见金成峰竟这般不顾尊严,苦苦求饶,心中颇觉怪异,无论是因血仇之故还是其所作所为,都令他对这老匹夫痛恨至极,提不起半丝怜悯。 烈如来口道:“善哉。” 却闭目合十,静立原地,未再有所动作。 就在此时,变生肘腋!只见金成峰身上八宝顿现万道金光,璀璨无匹,一股庞然气劲震爆而出,将大殿残垣彻底夷为平地!墨天痕气力不支,受此力劲波及,瞬间被轰飞数丈!风声中,只听狠戾之句骤响:“臭秃驴!死来!” 接着便是轰然一爆,震耳欲聋,掀起尘涛漫天,地毁石裂,天地皆惊!“前辈!” 墨天痕大声惊呼,如此威势的一击,金成峰定然用尽全力,烈如来猝不及防之下,焉能幸存?但见尘烟散去,光华消黯,却见佛者身影稳立,单掌接住金成峰袭杀一拳,冷然道:“若真心求饶,怎会行进路间便开始蓄力?你,当真已药石罔效!” 金成峰已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向后退去,心中惧怕,更甚当年被打半死之刻!神金八蕴中,“赤金腰束”、“璀钻宝坠”、“晶金扳指”、“银膝绑腿” 皆有淬炼肉躯、助长内力之能,其中“赤金腰束” 更能储存内力,以供随时调用,方才那招,他强运全身真元,尽合八蕴之能,将多年来所存内力一并轰出,岂料结果,竟是这般难以置信!“不不……大师,我只是玩玩,玩玩而已……求求你放过我吧……放过我……” 这一会,他是真心求饶,然而烈如来缓步上前,道:“满怀杀机的取命一击,在你心中只是‘玩玩而已’,你将他人性命视若等闲,吾又如何能留你在世为祸?” 说罢,抬掌便发!这时,却听墨天痕急喊道:“大师且慢!” 烈如来闻言,收住招式,问道:“墨施主还有何事?” 墨天痕道:“他尚欠天痕一个问题,事关母亲去向,请容我相问。” 金成峰一听,灵机一动,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忙道:“对!对!你若饶我一命,我定当告知你母亲去向!” 他经商之念根深蒂固,即便此时,也想着等价交换。 墨天痕不禁犹豫起来,不知是否该答应袭来,内心纠结不已,既不愿失了母亲消息,又不愿留其一命继续为祸。 却听烈如来道:“不用了。” 掌一抬,金芒翛绽,佛门至高圣气源源而出,清圣庄严。 金成峰大惊失色,转身便逃。 然而未出两步,烈如来庞然掌气已然临身!只听金铁碎裂之声,伴着阵阵惊惶惨叫一并传来,金成峰至宝“神金八蕴” 竟在烈如来这一掌下,宛如脆弱薄纸,瓦解崩裂,散成满地碎金细珠,狼藉一片,再无往日光彩!失却至宝,金成峰肉躯再无防护,被佛门圣力当场击倒,跌落尘埃!一代商界帝王,一方高傲雄主,纵然自恃为天,视万民为刍狗,却仍逃不过正义裁决,由众生之佛,往送黄泉彼岸!墨天痕大惊,不解道:“大师……这?” 烈如来道:“贫僧来此之前,已将他们此番送离的女子悉数救回,此刻就在庄后。” 墨天痕一听,当即大喜,自己历经千劫百难,生死徘徊,终能将母亲安然寻回,不禁激动道:“大师!快……快带我去吧!” 烈如来却道:“那些女子安然无恙,不必担心。墨施主,你受伤沉重,先让贫僧为你渡气疗伤,再去不迟。” 【本章人物实力】墨天痕(金钱之战时期)63+20(剑意加成,对武功越高者效用越低)金成峰88烈如来9? 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一卷 终章 彼岸弦音 6 2019-01-12【乐6:怒海苍涛】墨天痕依言,与烈如来同时盘膝坐下。烈如来一掌满带佛元,从后心注入墨天痕体内,阴阳天启似有感应,吸纳转化佛元为己用,双脉瞬时如沐甘霖,不出小半刻钟,已是真气充盈! 烈如来收掌奇道:“墨施主所修内功不俗,贫僧佛元并非为你渡气,而是旨在激发你内力运转,助你自行快速回气,不想这短短时间,你竟已恢复完毕。” 墨天痕惭愧道:“不过侥幸得遇名师,授了我入门口诀,还未修炼至深,让大师见笑了。” 烈如来道:“不必自谦,你这般年纪,剑法与内力造诣却已是不俗,放眼中原,能并论者亦是寥寥。不过吾方才感觉,你之脉络,似与常人有异。” 墨天痕坦诚道:“实不相瞒,学生天生自带一条隐脉,谓之『阴脉』,也因此得混沌郎君看重,传我阴阳天启之功。” 烈如来释然道:“原来如此,你根基虽浅,内力却更为精纯,更隐有天地圆融之感。无怪乎混沌郎君能横行江湖。” 墨天痕亦道:“师尊为人狂放不羁,说天下间只有一人武功能入他眼,授我功法,也不过是看重我的体质,想日后多个对手陪他过招。” “嗯?”烈如来似若有所思,却问道:“你寻回母亲后,会往何处?” 墨天痕道:“应是往西都,请母亲为我主持婚事。” 烈如来笑道:“原来施主成亲在即,可喜可贺。” 说话间,二人运功已毕。墨天痕心中急切,忙道:“大师,速带我去见母亲!” 烈如来点头,二人迈出大殿残垣,却见大殿周围,已有不少庄丁杂役聚集在远处,正战战兢兢的望向二人。原来前番大战时声响隆动,待到烈如来终结战事,金钱山庄重归平静后,好奇的庄丁们便结伴而来,想看究竟发生何事。 众庄丁见二人结伴走出,又面生不似山庄之人,有大胆的问道:“二位,这里究竟发生何事?” 烈如来口宣佛号,双掌合十道:“金成峰作恶多端,害人无数,贫僧已将其诛杀,以正公道。” 此言一出,在场庄丁尽皆哗然,有震惊,有欢欣,却亦有颓然伤心、捶胸顿足、抱头痛哭者。 方才问话那人亦是痛哭者之一,显是难受至极。墨天痕不解,问道:“大叔,为何而泣?”那人却是径直走向烈如来,哭嚎道:“你这和尚!怎么这么不懂事哟!这不是要我们命吗?”说着,竟是一顿老拳锤在僧者胸口!烈如来却闭目不言,默然承受着这无妄之灾。 墨天痕大惊,忙拉开那人道:“大叔!你疯了吗?大师是在为民除害,你打他作甚?” 那人哭嚎道:“他……他这哪是为民除害?分明是在害我们呀!”一旁有哭者也上前纷纷附和起来。 墨天痕不明所以,只听那人又道:“庄主他虽然平日对我们苛刻严厉,但有他在,我们好歹还有一份活计,现在,庄主没了,你让我们这些只会伺候人的人去哪里谋生计?” 墨天痕一路行来,所遇此地之人大多都对金成峰又爱又恨,恨其剥削残酷,却又为生计而依赖于他,视他为衣食父母,但他仍是不解,为何金成峰身死,竟让普通庄丁难受如斯?思来想去,少年不得答案,却听人群中有人高喊:“那和尚杀了庄主,断了我们生计!大伙并肩子上,别放过他!” 这一声,将人群的满腔仇恨转移至僧者之身,只见愤怒的人群涌向烈如来,神情狰狞如恶鬼,似要将佛者生吞活剥!烈如来却只是闭目凝立,无有丝毫反驳。 墨天痕生怕局面不可控制,只得高呼道:“你们怎能这样,大师是在帮你们!” 方才那人却道:“我们又没求你帮!你们这些大侠行侠仗义,怎么能不顾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的死活!” 墨天痕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眼见激愤人群将烈如来团团围住,拳打脚踢,想要救援,又怕伤到百姓,纠结一瞬,终是准备先将人群隔开再做盘算,不料正欲挥剑,却听烈如来道:“吾自作业,当以此身受果,墨施主,你莫要动手。” 墨天痕闻言,纠结半晌,只得恨恨转身,不忍再看慈悲佛者惨遭殴打,不料人群中突然有声喊道:“那小子身上有血,还准备救那和尚,他和那和尚是一伙的!” 此话一出,引动一撮激愤的人群转而向墨天痕扑来!墨天痕当场怔住,握剑之手已然颤抖,失去理智,一心复仇的人,竟有这般可憎的面目吗? “哎……”如来一叹,尽是自责,自责杀恶却不能使众生快意,自责罚罪却无法得民心赞同,烈如来自运佛元开道,以绵劲逼开殴打人群,挟墨天痕腾空而起,逃离这群情激愤之地,心绪却飘飞至数日前,他不顾掌教师兄阻挠,执意前来之时——“这,便是三教之掣肘,为多数人之利益,只能缓徐图之,甚至短时之内,只能任由恶者为恶,但倘若直击腐根,快刀以断,则一发牵而全身动!” “身为佛者,冷看世间生污藏浊,纵秽纳垢,吾不齿也!为了多数人的利益,而牺牲少数人?这看法,吾亦不赞同!我们凭什么可以任意决定众生之命运?他们命运,又凭什么需要我们来替他们做主?!” “这,便是承担!!自你选择修佛向善,顾守苍生,为他们挡厄消灾那一刻起,你就必需将他们的命运一肩承担!因为,你已经改变了他们的命运,你已经擅自决定了他们的命运!” “别再自我拔高了!吾守护苍生,从不为干涉他们的命运,而是为了他们的生的自由!苍生之命运,从来都该是自由,而不该是被奸邪恶宄所支配与玩弄! 所以才需有人诛恶断邪,杀生护生!” “大局,关乎天下苍生,岂能以一时好恶定断杀伐?” “苍生,不需要恶者虚伪的怜悯,而需要有人引导他们,勇敢向善,坚定未来!” 言词激辩,历历在目,烈如来思绪飘回,轻然一叹:“掌教师兄,吾真的做错了吗?” 经历方才之事,墨天痕心头亦是沉重万分,见烈如来神情似带疑惑,便问道:“大师,您还好吗?” 烈如来道:“无妨。”沉吟片刻,他忽的又道:“墨施主,复仇,自是理所当然,但眼见仇人伏诛,你可有快慰?” 墨天痕摇头道:“晚辈心慰,但并无快感,毕竟……牵涉到众多无辜。” 烈如来点头道:“英雄,不作无妄之杀,你做的很对。” 二人一时无言,不一会,墨天痕问道:“大师,学生有一事不明,还请大师为我解惑。” 烈如来看了他一眼,道:“但说无妨。”“大师,您既然知晓金成峰所作所为,为何不早些出手,止其行恶?他勾结西域之人,撸我中原女子,暗中更使无数家庭破碎,您若知晓,想必三教也定然清楚,他们为何至今未有动作?” 烈如来略显讶异的望向墨天痕,半晌,缓缓道:“三教未有动作,一来看不起富户,认为经商无用,家大业大,不过云烟过眼,不及三教精神传承之万一,二来三教名下多处产业也需金钱山庄扶持,仰人鼻息之下,对金钱山庄所为也只好暂不追究。”说到这处,他的眼中多出了些许期待,问道:“墨施主,金成峰虽作恶无数,也不屑帮助他人,爱护弱者,甚至为他一己私而大兴土木,生活铺张奢华,但却也活人无数,去其恶行,他对此地民生繁荣,反算是有功,这样的人,若确有其罪,当诛当留?” 墨天痕一时沉默,思索片刻,摇头道:“有功,不代表就可为所欲为,若恃功而骄,留之则贻祸一方,学生认为,奸恶之徒,杀之不枉,因为弱者,才是我辈该守护之人。” “哈,非奸恶不妄杀,遇弱者必护之?”听罢墨天痕所说,烈如来脸上终浮出一丝浅笑。 墨天痕却惊讶道:“大师知晓我墨家学思?” 烈如来道:“不过略有耳闻。我们到了。”说话间,已凌空落下,来到山庄的一处院落中。墨天痕见院中皆是女子,迫不及待的喊道:“娘!娘!你在吗?” 院中女子见烈如来前来,都上前行礼致谢,墨天痕声声呼唤,却换不得一丝回应,只引来众女子奇怪的目光! 墨天痕愈发心焦,也不顾避嫌,在女子间穿行奔跑,高声呼喊道:“娘!痕儿来了,你快回答我!”众女子见他左突右撞,纷纷避开,墨天痕遍寻不得母亲身影,不禁颓然跪倒,不可置信道:“为什么……为什么?” 烈如来走近道:“墨施主,难道令堂不在此处吗?” 墨天痕忙焦急问道:“大师,您确定所救女子都在此处了吗?” 烈如来摇头道:“贫僧并未细点,只是将她们全数带回。”于是转头问向众女道:“到此之后,可有人出去尚未归来?” 众女面面相觑,皆摇头,道:“我们谨记大师嘱咐,并未有一人外出。” 墨天痕忙问道:“你们之间,可有一名叫陆玄音的女子?” 众女皆道:“未曾听闻。” 听此话语,墨天痕不禁懊恼道:“难道母亲真不在此处?” 烈如来建议道:“吾将她们带回时,也将押运之人一并擒回,你稍待片刻,吾去将他们带来。” 墨天痕哪等的住?急道:“我与您同去!” 烈如来应允,带他来到院落偏僻处的一间小屋。推门而入,只见十几名五花大绑的庄丁正惊恐的盯着烈如来。墨天痕也不顾其他,开口就问:“你们可曾见过我娘?” 那十几名庄丁被问的一头雾水,有个胆大的问道:“你……你娘是谁?” “就是关在花王楼里的那名女子!你们把她藏到哪去了?”墨天痕急不可耐,直接揪住最近一人的衣领怒吼起来。那人吓的连连挣扎,却苦于手脚被缚,无法挪动,哭丧着脸道:“少侠饶命!少侠饶命啊!我们只是奉命将这些女子送往葬雪天关,其他的一概不知啊!” 听闻“葬雪天关”一词,墨天痕顿时怔住,道:“那不是军营吗?” 那人道:“我们只知到将这些女子送往葬雪天关左近的固定地点,交给常来接头的军士带走,其他的,真不清楚了!” “葬雪天关……葬雪天关……”墨天痕不禁心头咯噔一想,疑惑道:“莫非这就是那蒙面人让我往北海一行的用意吗?”但此刻非是疑惑之时,他又问道:“与你们交接的是何人?可有姓名?” 那群庄丁中有人答道:“好似姓樊,听说是天关的一名军需官。” 墨天痕疑道:“天关算是军营重地,要这么写女子作甚?” 那庄丁连道:“不知。”烈如来却道:“葬雪天关虽是关隘,却也有平民居住,更有不少军士在那落地生根,如此一来,天关女子数量倒显不足。再者,军中开灶浆洗等事,或许也需女子操办。但天关乃国之门户,地处险要,朝廷当有足够徭役划拨,为何会接受来路不正的女子,这点令人生疑。” 墨天痕自是没有心情听他分析,向他急急施以一礼,道:“大师,事出紧急,学生先行一步,就此拜别!”烈如来不及点头致意,便见他急急转身跑出门外,不料刚过片刻,又见他急急折返,对那群庄丁问道:“你们山庄哪里能找到马?” 烈如来见他风风火火,如无头苍蝇一般,将他劝住,道:“墨施主,吾晓你心焦,但关心则乱,你需冷静以对。” 听他劝解,墨天痕心境稍缓,瞬又想到母亲让自己去寻外公一事,灵机一动,对烈如来行礼道:“大师,学生有个不情之请。” 烈如来道:“但说无妨。” 墨天痕恳求道:“大师,此去天关,不知其中多少凶险,学生势单力孤,恐力有未逮,所以学生斗胆,想请大师相伴而行,不知大师能否应允?” 却见烈如来轻叹一声,摇头道:“墨施主,你既邀请,烈如来与你走一趟也是应该,但如今金钱山庄群情激愤,又无人管束,吾担忧众多无辜因此遭难,而此乱像皆由贫僧而起,故请恕贫僧难以援手。” 墨天痕见他面带哀色,不禁问道:“大师,你莫不是想以死……” 烈如来微笑道:“当然不会,但,吾需给他们一个交代,弥平金成峰身死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一众庄丁听金成峰已死,亦是露出与先前庄丁们一般,有欢喜,也有难过。 墨天痕无奈道:“如此甚是可惜,但维持此地平稳确实更为紧要,是天痕自私了。” 烈如来安慰道:“你救母心切,因而失了方寸,这并非过错。再者,你年纪虽轻,却一身热肠正气,吾很是欣赏,望你谨记吾当日赠你之言,来日,让吾一睹你长成之风采。” 墨天痕感激道:“大师,您两度救天痕与命危,又如此垂青于我,救命赏识之恩,来日学生定当全力报答!” 别过烈如来,依照庄丁所指路线,匆匆寻到一处马厩,便往庄外奔去,一路飞驰,却见庄内一片混乱,人群来来往往,竟是正在搬运庄中财物,更有甚者,相互争抢,大打出手,一时间,原本平和无争的豪贵山庄,竟成修罗地狱,惨嚎连天,叫骂连天,血流遍地!墨天痕见此乱像,心有不忍,几次都想下马制止,但想到母亲,只得强忍心中郁忿,扬鞭策马,不见不烦。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金成峰死讯便传出山庄。墨天痕行至山庄出口处时,放眼望去,远处竟有无数平民蜂拥而来,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对金钱的渴望,宛如过境蝗群一般,密密麻麻,令他不寒而栗! “失却金成峰,此地安稳竟在短短数刻间土崩瓦解?难道这个天下,真有杀不得的恶人吗?”怀揣心中疑虑,墨天痕逆人流而行,摧马狂走,一刻也不愿再停留! ************金钱山庄距葬雪天关只有三百余里,若快马加鞭,三四个时辰便能赶到。墨天痕换过一身行头,上路疾行,心中已在盘算不停:母亲应是昨天夜里就被送走,与那些女子并非同一批,这样算来,她此刻应已在关中。此回前去,定要先寻得寒大哥,他在关中多年,定然有人脉或权威,有他相助,相比也能更快寻到母亲。 墨天痕一路疾走,行有两个时辰,已感气温颇为寒冷,再行数十里,隐隐得见远处群山耸立,如披雪白龙,绵延千里,雄伟壮丽,正是中原极北天堑——玉龙山! 眼见终点在即,墨天痕催马再疾三分,又过一个时辰,只见眼前两座雄山谷道之中,一道奇伟城墙巍然横亘,连接两山,正是中原正北门户,亦是历代烈士抗妖守土,长镇河山之地——葬雪天关! “这便是葬雪天关?果然一眼便与人冰凉厚重之感。”墨天痕望向那被落雪所覆的皑皑白墙,心绪一时也被这雄关所震慑。但他心中焦虑,也顾不得欣赏这可谓天下一绝的无双景致,拍马便往关墙驰去。 葬雪天关依傍玉龙群山中唯一一处豁口而建,对北足有三道城墙,南边因面向中原腹地,只有一道城墙。南北两处城墙间的绵长山谷中,经中原历代朝廷不断营建,已成一处完备的军事基地,北三墙之后,是锦朝兵马驻扎之所,军营之外,则是徭役民夫、当地百姓共居之所,其贮放兵粮器械的军需之所亦设在其中。 墨天痕一身武人打扮来至关前,见亦有不少与他打扮相似的人正进进出出。 原来,天关常年受北海妖族侵袭,仅凭朝廷之力难以捍卫周全,故而一些三教弟子与江湖侠士都会时常来此助拳,充作战力,寒凝渊的玉龙山庄便是因地处左近,故成支援天关的中坚之力。三教亦在此处设有聚会议事之处,只不过墨天痕并不知道。因为天关常年有侠士出入,墨天痕并未受过多盘问便被放入,问明路径所在后,便直往军中而去。 墨天痕来到天关兵舍之前,只见街口牌楼脚下,两只吊睛白虎石雕威猛骇人,气势凶残,牌楼之上“从风营”三字赫然入目,正是锦朝十二神将之一,“白虎神将”的亲兵大营。 守门兵丁见墨天痕径直前来,忙拦住他,道:“且慢,请出示通营手书。” 墨天痕躬身行礼道:“在下第一次来此,并未有什么『通营手书』,只是来寻一名朋友。” 天关将士,多有家眷,往日也常有前来探望之人。守门兵丁听了,不疑有他,问道:“你来寻谁?我们为你去叫一下便是。” 墨天痕道:“有劳二位长官,在下要寻之人名唤寒凝渊。” 两名守门兵丁顿时惊奇道:“哦?你来寻寒参谋?” 墨天痕道:“正是。” 那兵丁问道:“你与他是什么关系,说出来,我们也好去与他说明。” 墨天痕老实道:“在下墨天痕,乃是寒大哥路上相交之友,应他之邀前来。” 两名守门兵丁相互确认道:“前些日子将军给寒参谋放了个长假,确实前几日方才回来。”于是其中一人对墨天痕道:“好了,你在这附近等候便是。”另一人已入内告诉专司通传的兵丁,回来道:“已经派人报信去了,不过兵舍颇大,来回还需一段时间,你就在附近不要走动,待寒参谋出来,我们自会告知。” 墨天痕连声谢过,只在街边寻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眼睛却一刻不停的望向兵舍内中,期盼着寒凝渊能快些出现。 从风营门前就是个三岔路口,其中一条主道贯穿整个天关,是战时最为紧要的运输路线,另两条则分别通往平民住区与军需大营,是以营门前虽无喧哗之声,来往人物却颇多。墨天痕心中焦急,坐不大住,不一会便起身,又不好离开此地,只得在从风营门前胡乱转圈。正转着,却见营中走出两名兵丁,正满脸笑意,勾肩搭背的往军需营走去,其中一人兴奋的道:“我跟你说,昨晚新到的那美人真不是盖的,美的没边了!那身段,又熟又媚,还特别会服侍男人,看见肉棒就不要命的去吸,简直是个天生的荡妇!”另一人摆手道:“行了,你昨晚回来都跟我啰嗦一宿了,就别在那说个不停了,等到那,不就都知道了?” 墨天痕听的耳朵一竖:“昨晚刚到?那不是很可能……?”他越想越觉得可能,回想起那两人刚才的描述,心中不禁怒火炸开:“他们所说女子若真是母亲,那她岂不是正在受人侮辱?”一想到母亲可能在此遭遇如梦颖她们在快活林所受之罪孽,墨家少年哪里还按捺的住?当即远远跟了上去。一旁守门的兵丁见他远走,也不禁奇道:“让他莫要走远,怎么还是跑了?罢了,一会若是错过,可不是我的责任。” 两刻钟后,从风营中,一名白衣青年翩翩走出,面容俊俏,潇洒不凡,正是寒凝渊。两名守门兵丁见了他,忙行礼道:“寒参谋!” 寒凝渊摆摆手,四下环顾一圈,却不见墨天痕身影,于是问道:“墨贤弟人呢?” 那两名兵丁道:“属下让他在此等候,不要走远,不料就在参谋您出来前不久,他竟自己一人往军需营的方向去了。” “军需营?”寒凝渊皱眉道:“无缘无故,他去那儿做什么?” 两名兵丁皆答道:“属下不知。” 寒凝渊点头道:“也罢,那我自行前去找他便是。” 且说墨天痕强压性子,尾随那两名兵丁一路走来,竟见二人所行之路远端立有一旗,旗上赫然写着“军需营”三个大字,不禁奇道:“他们说来找女人,为何会来军需营?”于是赶紧跟上,准备一看究竟,却见二人在离军需营尚有一段距离时突然拐进一旁的小巷之中。墨天痕生怕跟丢,也赶紧随之进入,却见那两人身影进了巷中的一道门内,门口正有两名军士把守。 那两名军士见墨天痕到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其中一人恶声道:“哪里来的江湖小子,快走快走,这里是军需重地,不是你们江湖人士来的地方。” 墨天痕隐隐听见那道门中竟隐隐有女子呻吟传出,与那日欲林祭时他所听的女子淫语如出一辙,不禁正色道:“既是军需重地,为何会有女子叫声?这里面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那两名兵丁大惊,当即挺枪对准墨天痕道:“小子,你自己撞上来,那就别怪我们送你去见阎王爷了!”说罢,竟挺枪刺来! 墨天痕盛怒之下,剑意剑气同时迸发,墨武春秋瞬间破封而出,高悬半空,向下疾刺!只见一道寒光飞闪,当先一人手中长枪顿时断为两截,墨武春秋直嵌入青石砖地之中! 另一人见墨天痕武功了得,忙大喊道:“快出来!有奸细!”瞬间,从那屋中出来数名各执兵刃的大汉,向墨天痕扑杀而来! 巷道狭窄,一次最多容三四人并肩,是以那群大汉高举兵刃时,一时竟有刀剑如林的错觉。然而墨天痕并无所动,剑指一提,墨武春秋再度拔地而出,飞回手中,随即便是墨狂盛怒一击——剑动神州月! 墨剑怒扫,弦月横空,墨天痕一式糅合阳刚阴柔,威不可挡,却如无锋之招,不破衣衫,已将那群大汉悉数震退!墨天痕把握机会,抢入门中,却见屋内一片春色浮光,肉欲满堂,尽是衣衫不整,正在交合的男男女女,丑恶姿态,与欲林祭时颇为相似。 “军营重地,竟有这般不堪的所在!”要知道葬雪天关不比清洛,清洛虽设风月之所,却是后方,而葬雪天关却是前线要地,乃是纯粹的军营,出现这般状况,已可依军法论处! 但墨天痕此刻并无心纠察,眼光一个个扫过屋中的女子,却无一人有着令他熟悉的面庞,只是都以奇怪的目光大量着他。墨天痕心有不甘,又往里走了一进,却见一群赤裸男子正围成一团,似是在观赏什么稀奇事物,其中还不挺有女子淫叫与男子的叫骂声传来。他不禁心中一颤,似是预感到什么,赶忙上前拨开层层人群,当见到当中之人时,竟是令他睚眦欲裂的一幕! 只见陆玄音浑身一丝不挂,丰满熟美的肉体正跨坐在一名大汉腰间不停扭腰磨臀,任由身下的大汉不停的抓捏着她那双丰软豪硕的巨乳;她的身后,另一名大汉正将肉棒深深捅入她的菊蕊当中抽插不停;她的面前,两名大汉正将一左一右两根臭气熏天的肉棒横在她的眼前,而她仿佛闻到人间至美之物一般,素手端起那两根肮脏阳物,将两颗紫红的龟头一齐拉至唇边,伸出香舌陶醉的舔弄起来! 自昨夜被送到之刻起,墨家主母就从未停止过与人欢爱,开始时是一对一,再来一对二,后来许多人再等不及,一拥而上,无数根肉棒对准这道门尤物发泄出他们积压已久的雄性精华,将它们尽情挥洒在道门仙子的子宫花房、菊穴深处、俏美面庞、丰柔大奶、青丝秀发、纤白素手、以及身上任何一处瓷滑肌肤之上! 此刻,一夜未休的陆玄音身上已尽是白浊干涸的腥臭液体,与她原本的仙美气质形成强烈反差,却也更引人肉欲!就在墨天痕看见此景的那一刻,陆玄音所侍奉的四名男子同时爆发,肮脏浑浊的精液就在墨天痕眼前,射入他最敬重的母亲的蜜屄当中,将她花房中原本就已被射的满满当当的精液挤出,注入新的精华! 射入她已红肿不堪的嫩菊之中,令她原本平坦的小腹又有几分隆起!射在那张让墨天痕朝思暮想的美艳俏颜之上,为那张无数人都为之着迷的容颜再添数层淫糜的灰白! “啊——!!!”一声狂怒长喝,墨天痕身周气流狂卷,剑气直冲云霄,爆散四射!周围的赤裸男子纷纷被震开,惊惧莫名!陆玄音被这一喝,惊醒三分本识,只见墨天痕满头黑发倒竖飞扬,怒目带煞,墨武春秋亦有感应,随之疯狂颤动,剑镡之处异光闪耀! “痕……痕儿……!?”惊见爱子就在眼前,陆玄音又喜又悲,喜的是墨天痕逃出生天,母子二人终获重逢,悲的是自己糜烂至斯,竟是在这般羞耻的状况下与他相见!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这里是军营,你怎敢擅闯!”一旁被他震开的大汉们缓过神来,纷纷指责道,只是他们皆是赤身裸体,即便放下狠话,也无太多底气。 墨天痕并不理会,解下外衣披在陆玄音身上,一连重磕三个响头,饱含自责道:“娘……痕儿不孝,来迟一步!痕儿……这就带你回家!” 一听“回家”二字,陆玄音顿时流下泪来,这数月来她家破人亡,饱受凌辱,从未得一天安宁,此刻宛如拨云见日,终得曙光,令她不用再忍辱偷生,她又如何能自持?连声道:“好,好,痕儿,我们……回家!” 一声“回家”,母子二人相偕而起,转身欲走,却见院中无数披甲兵丁涌入,矛头直指母子二人!墨天痕见这阵势,墨剑一横,朗声道:“今日,墨家钜子墨天痕,带墨家太主母陆玄音返乡,任谁也无法相阻!” 人群中走出一名军官模样的人怒喝道:“大言不惭!老子管你是墨家道家,天关军需重地,岂由得你想闯就闯,想去便去?”随即一挥手,令道:“拿下!” 墨天痕心知避战已无可能,索性心一横,豪气顿生:“龙潭虎穴皆已闯过,何妨再闯一次军营!”但他仍在盘算,自己要顾及母亲,与兵丁相斗时难免会有挂碍,寒凝渊就在关中,若自己能拖延至他前来,便可避开无谓之斗。想到此处,墨天痕墨剑高举,剑意横空,化作参天巨剑,再出墨狂绝式——剑罚百世罪!心中不住祈祷道:“寒大哥!你定要看见啊!” 就在墨天痕发信求援同时,众兵丁已一拥而上,挺枪扎来!墨天痕急忙回剑相御,墨武横削,阴阳真气一举辟开前排兵丁!然而葬雪天关之军久居战阵,勇气过人,前排虽被轻易逼退,后续攻势却无丝毫延缓,排排长枪如潮逼至! (乐6)墨天痕大叫一声:“来呀!”随即墨剑一撇,正欲施招,却听不远处,一道铿锵弦音骤然响起,随后音曲连绵,如波如涛! 母子二人惊觉此律熟悉莫名,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大雅无曲!” 话音方落,琴音骤急,清越道律响彻天际,如万剑悬天,铿然而奏!随即,指挑弦绷,万千道剑,弥天而落!刹那间,墨家母子所处院落遭万剑疾射,一瞬倾毁!在场军兵,无一可抗,纷纷受招而倒,惨叫连天,却唯有墨家母子二人所立之处毫无道劲,安然无虞! “这……这是……”见此情景,墨天痕讶异非常,满头雾水,陆玄音又已流下泪来,口中喃喃自语,却听不出她所说为何。 就在这时,天外一道超逸的白色身影急急而落,来到母子二人身前,陆玄音一见那人样貌,泪水瞬间溃堤,竟箭步跑上前,一头扎入那人怀中,放声大哭道:“大师兄!大师兄!真的是你!”声声哭诉,惹人断肠,却如孩童在饱受劫难过后寻得庇护港湾一般,安心而又委屈。 墨天痕亦欣喜若狂,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道门“混元太清”赤天子首徒,希音观首席弟子,陆玄音的大师兄,三教年轻一辈第二人,琴剑双绝、名动天下的“清音弦剑”——籁天声! “大师伯!”他欣喜的唤道。籁天声对他点头致意,却紧紧拥着怀中的陆玄音,替她将头上的秽物擦拭干净,满怀歉意与柔情的道:“师妹,对不起,师兄我来晚了……对不起!”一声声的致歉,是无限的自责与愧对,那日接到科玄智所送消息之刻,籁天声道心饱受冲击,竟是气劲暴窜,引发极重内伤,当场血染白衣,晕死过去!足足昏迷七天七天方才转醒,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负琴挂剑,不顾伤势奔走千里,寻找陆玄音下落,终在层层排查下发觉蛛丝马迹,于此刻再度聚首! “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向官军动武!”那军官武功颇高,受籁天声一招,还能勉力起身,颤声质问起来。这时,只听屋外巷中传来整齐脚步,那军官一听便知是自家军士,得意道:“天关重兵重重,你们绝对走脱不掉!乖乖束手就擒吧!” 籁天声瞥了那军官一眼,并未多言,墨天痕则站至二人身边,亦是横剑不语。 不出一会,脚步声至屋前戛然而止,只见寒凝渊大步迈入,高声喝问道:“发生何事?” 那军官一见寒凝渊,原本跋扈的表情骤然一僵,结巴道:“寒……寒参谋,怎么是你?” 寒凝渊凤目环视一圈,冷声问道:“展秣尉(注4),这些女子是怎样一回事?” 那军官头上已是冷汗直冒,颤声道:“回……回寒参谋,是……是属下买回的军妓。” 寒凝渊剑眉一挑,昂首道:“我还以为,你会捏个什么谎来诓我。” 展秣尉一听,慌忙拜倒,急道:“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不敢?”寒凝渊厉声道:“不敢,怎么会做出这等违反军纪之事!来呀! 拿下!”左右应声将展秣尉绑了,寒凝渊又问道:“这些女子是用何处钱财买来?” 展秣尉不敢抬头看他,低声道:“是……是军库存银。” 见他老实回答,寒凝渊点了点头,又问道:“可有盈利?” “有……” “所得钱财用往何处?” “还……还与军库。” “哈!”寒凝渊怒笑道:“你倒是会做账,这一来二去,将士们女人享用到了,军库还一分钱不少,我是否应该代表天关将士,记你一功?” 展秣尉忙磕头道:“属下不敢……” 寒凝渊见他认罪,也不再多话,令道:“押往刑司,军法论处!”左右应声将展秣尉押走,寒凝渊这才对墨天痕道:“墨贤弟,大哥来迟了,可否有伤?” 墨天痕摇了摇头,感激道:“多谢寒大哥解围,如若不然,只怕与官军开战。” 寒凝渊点头道:“无妨便好,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墨天痕想了想,道:“我现在只想与大师伯一道,送她回家。” “大师伯?”寒凝渊一愣,对籁天声道:“阁下便是『清音弦剑』?久仰久仰。” 籁天声亦道:“寒二公子,今日一见,果真非凡。” 墨天痕道:“寒大哥,母亲连日担惊受怕,身体有亏,我们这就动身,不打扰了。” 寒凝渊却拦住道:“且慢。贤弟,我观你与籁先生似乎皆有伤患在身,此去舟车劳顿,恐多有不便,玉龙山庄离此处不远,不如先往庄上调养几日,你们看如何?” 墨天痕回头望向母亲与籁天声,二人皆是点头,他也不再犹豫,答应道:“如此甚好,只是又劳烦寒大哥了。” 寒凝渊笑道:“哈!不必见外。我这几日刚回,还有些事务需要处理,待到全部结束,我便回庄,与你把酒言欢!” 墨天痕感激道:“一言为定!”便随着寒凝渊手下一道,出发往玉龙山庄而去。 *********12—6附录注4:秣尉,锦朝军需官官职本章人物实力籁天声87 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一卷 终章 彼岸弦音 7 碧海墨锋第一部第一卷终章彼岸弦音72019-01-21出了葬雪天关,往西二十余里,便能见到一座广袤山庄耸立山腰之上,古朴厚重,大气沉稳,正是寒家的玉龙山庄。此时正是晴天,四周气温虽低,但阳光充足,视线极好,山庄周边白雪莹莹,举目一片素洁,景色极是空旷怡人。 墨天痕三人乘马车随着寒凝渊的亲卫而行,沿一条薄雪小路进入庄中,早有庄丁在门口相候,引三人去到客房安顿下来,又着侍女带陆玄音前去沐浴更衣。 墨天痕救得母归,又身在安全之所,自灭门那日后便紧绷的神经终有舒缓,也顾不上洗浴更衣,一头便栽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不知时过几何,待他再睁眼时,窗外天色已墨,山庄内已是灯火通明,想来时候不早。墨天痕赶忙爬起冲出门去,见门口有名侍女正在守候,便问道:“这位姐姐,现在是什么时分?” 那侍女乖巧回答道:“回公子,已快到亥时了,我家二少庄主让奴婢传话给您,他已摆好酒席,您若是醒了便带您前去。” 墨天痕道:“有劳姐姐在此等候片刻,我与母亲和师伯打声招呼便去。”说罢,他来到陆玄音房间,见内中仍有烛火,便敲门道:“娘,是我!” 陆玄音应道:“进来吧。” 墨天痕推门而入,却见籁天声与陆玄音同坐桌前,于是行礼道:“原来大师伯也在此处,我正要去寻你呢。” 籁天声疑道:“贤侄有事?” 墨天痕道:“并非要事。我与母亲久别重逢,本来有很多话要说,但寒大哥一路上对我颇多照顾,此刻邀我前去赴宴,孩儿断无拒绝的道理,所以想着来打声招呼再去。” 陆玄音此刻方有机会仔细端详着爱子,这段时日,他晒黑不少,人虽瘦了些许,但也更为精壮,气质较从前更是大不相同,眼底满是赤子正气,坚毅清明,不禁颇为欣慰,道:“人有恩于我们,于情于理,你都该去,有什么话,我们母子俩明日再聊不迟。” 籁天声亦笑道:“你这孩子,怎么面对我们还如此拘礼?话说回来,我头次抱你时,自己才十二岁,最后一次见你时,比你现在也大不了几岁,如今十年过去,你竟有如此成就,当真了得。” 墨天痕得他夸赞,颇为不好意思,挠头道:“大师伯哪里话。” 籁天声道:“非是吹捧,我听师妹说你独闯金钱山庄,竟全身而出,这份胆识与武功,我与你同龄时决计无法达到。” 墨天痕忙解释道:“大师伯过奖了,我不过是遇上贵人相助才死里逃生,独自行动时破绽百出,反被人识破生擒,说来也是惭愧。” 籁天声道:“不必妄自菲薄,我听师妹说,与你对战的那些护卫都是江湖好手,你能以一敌多不落下风,本就是件了不起的成就。” 墨天痕正要在谦虚几句,忽的想起此来目的,“啊”的叫了一声,忙道:“说着说着就忘了,寒大哥还在等我赴宴呢!”于是又向二人各施一礼,道:“娘,大师伯,你们今夜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再聊,天痕先行告退。” 望着墨天痕出门,籁天声不禁笑道:“这孩子,礼数也太多了些。” 陆玄音望着大开的房门,幽幽道:“他有十年不曾见过你,有些拘礼也是正常。”随后转头望向籁天声道:“大师兄,这一路,你与痕儿一样,为我吃了很多苦吧?” 提及此事,籁天声神色一黯,缓缓道:“人不苦,只是心在老君八卦炉。” 陆玄音低声道:“我还记得我出嫁那天,你哭的很伤心,很凄惨。十八年过去,当我遇危,除了痕儿,也只有你会为我不辞劳苦,奔波千里。” 籁天声微微一叹,道:“清音弦剑,玄音为心。自六岁那年我见到你起,道心便与你密不可分。” 真心话语,触动二人心弦,屋内一时阒然。陆玄音如何不知籁天声对她的一番情意?但她一直以来却只当这比自己年幼的大师兄如弟弟一般,从未正面回应过。此刻,籁天声在她危难时挺身来援,又对她吐露心迹,反让她不知所措起来。 良久,陆玄音幽幽叹道:“大师兄,我这三月来受尽凌辱,身子早已肮脏不堪。况且,我不但年岁长于你,还已嫁人生子,这样的我,如何配的上你这般英雄?” 籁天声却道:“墨大哥人品绝佳,确实是你的良配,天痕我也从来当他如亲人一般,至于你这段时日的遭遇……”他话头一顿,双手轻轻挽住陆玄音柔荑,柔声道:“苦了你了。” 陆玄音知晓籁天声不会嫌弃她已被许多男人玩弄过,胸中一暖,眼角顿湿,正欲说谢,却发觉自己始终跨不过心底的那道坎,只得将手抽回,转过身道:“大师兄,时辰不早,你连日奔波,想必已是疲累,不如早点去休息吧。” 籁天声知晓她家破人亡,又历经此等惨事,自然不会很快放下,但被拒绝,心中仍是微有遗憾。“也是,师妹你早些休息吧,明日我再来看你。” 话分两头,墨天痕一路随那侍女来到宴客厅,寒凝渊正在桌前相候,见他前来,起身相迎道:“你可算睡醒了。” 墨天痕不好意思道:“一不留神就晚了,还害的寒大哥久等,真是抱歉。” 寒凝渊笑道:“哈,既然如此,合该按规矩来。”说着,取出三盏玉杯依次斟满,道:“先罚三杯再说。” 墨天痕之前并未饮过酒,说是“把酒言欢”,也不过是套用熟词,并不知道酒桌上还有这番规矩,只觉新奇,也不推脱,上前如饮水般一连灌下两杯,吓的寒凝渊忙上前拉住他,道:“兄弟你是馋了吗?酒哪能喝的这么急?” 两杯急酒下肚,墨天痕只觉喉头一阵火辣,连带胃中亦是翻江搅海,留着泪道:“寒大哥,这酒好生呛口……” 寒凝渊哭笑不得道:“这是我玉龙山庄特有的『伏龙仙酿』,平日是作御寒之用,入口极是烧人,只能小口慢饮,哪能像你这般急躁的?罢了罢了,这第三杯你也不要再喝了,我们只聊天便是。”转头又吩咐侍女道:“去给墨公子倒杯茶来吧。” 二人依次坐下,谈起了分别之后各自所经之事。当寒凝渊听到墨天痕混入金钱山庄时,不禁笑道:“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你可算晓得多动些心思。” 墨天痕惭愧道:“想我从前观书经、制机关,也算是极喜思考的主,只是近来屡屡遇上难以容忍之事,心绪也变的冲动了。”随后他又说到被人识破,不得已力战八卫。寒凝渊却道:“若要仔细算来,你踏上江湖不过三月,经验、历练皆是浅薄,被些老江湖识破手段或是暗中算计,倒也无可厚非,人不会天生便能老谋深算,哪能处处料敌机先。” 二人说话间,侍女已将热茶端上。墨天痕望了眼那端茶的侍女,不禁道:“寒大哥,有一事,小弟我有些好奇。” 寒凝渊道:“哦?何事?” 墨天痕道:“方才我在来的路上,发觉山庄之人无论男女,都身材高大,让小弟顿觉自己矮了三分。” 寒凝渊哈哈大笑道:“贤弟说笑了。不知贤弟是否见过北海妖族?” 墨天痕摇头道:“不曾。” 寒凝渊笑道:“地域越北,气候越寒,苦寒之地的人,为抗衡恶劣环境,大多身材壮硕。你看我玉龙山庄几乎人人都有五尺半(注5)高矮,但你可知北海妖族遍地皆是六尺巨汉?” 墨天痕恍然,道:“原来如此,受教了。”二人又接着聊了起来,寒凝渊通闻地理,墨天痕饱读诗经,相谈甚是投机,皆忘了时辰,直聊到后半夜散去,各自回房。 次日巳时,墨天痕来到陆玄音房前,敲门半晌,才听屋中有悉窣之声,心中不禁疑道:“母亲向来早起,怎么今日睡的这么晚?”但想到陆玄音受累数月,定是也疲惫不堪,多休息休息也是应该,便不再多想。 不出一会,陆玄音打开房门。墨天痕见她发丝凌乱,衣衫不整,面带潮红,气息颇急,不禁问道:“娘?你还好吗?” 陆玄音忙道:“无妨,娘只是功力尽失,气力不济,急着穿衣反而穿的气喘吁吁,不碍事。” 墨天痕不疑有他,母子二人进屋坐下,陆玄音关切道:“痕儿,你自那日以后都经历了哪些遭遇?”墨天痕想起前段时日所经历的种种,此刻面对母亲,终是忍耐不住,将满腹的辛酸苦楚,一股脑全部倒了出来。陆玄音听的,也是泪水涟涟,家破人亡后的这段时日,爱子在师门遭人排挤,路途遭人伏击,更被有心人连连算计,身心俱伤,这若放在从前,哪里会让他在这个年纪便饱尝人世险恶? 想到这里,陆玄音不禁自责万分,若是自己还在陆家,这孩子又岂会遭这种罪? 听爱子说完,陆玄音问道:“那几位姑娘,你打算如何对待?” 墨天痕道:“薰儿与梦颖皆是为我所累,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弃之不顾。” 陆玄音叹道:“有情有义自然是好事,那两位姑娘对你用情至深,纵然已非玉洁之身,娶之亦是应该,只是……痕儿,我在南水为你说的那门亲事该如何处置?” 墨天痕一窒,随后试探问道:“那亲事……可以推掉吗?” 陆玄音幽幽一叹,道:“按我们现在的情形,苏家怕是也不希望将女儿嫁给你,只不过,苏家也是望族,若由我们提出退亲,反而有损颜面。” 墨天痕憾然道:“若是这样,那岂非短时间内无法完婚?” 陆玄音笑道:“你这傻孩子,为娘不能大张旗鼓的去退婚,难道还不能私下里去谈吗?再说,成亲是人生大事,还需准备彩礼嫁妆,置办婚宴、通知宾客,哪能说办就办的?” 墨天痕赧然道:“娘教训的是,是孩儿心急了。” 陆玄音柔声微笑道:“你勇于承担,不避责任,这点很好,娘很欣赏。” 这时,籁天声前来,见门未关,便进屋道:“师妹,天痕,原来你们都起了,正好,我有事与你们说。” 陆玄音奇道:“大师兄有要事?” 籁天声道:“不错。方才我又收到师尊的太清符令了。” 陆玄音惊道:“有何要事,竟让师尊不惜耗费半数功体,也要与你千里传音?” 籁天声道:“此乃南乱之事。前段时日儒门孟掌教邀我三教诸人前往东京,一商靖邪之事,我因正在查访你的踪迹,故而不曾前去。然而就在刚才,我却又收到师尊符令,五日后便是三教峰会,着我火速前往。” 陆玄音道:“师尊如此急切唤你回去,定是要事,你切莫不可缺席了。” 籁天声却犹豫道:“我本想在此修养几日,再带你与天痕一道回去,但你现在尚需人照顾,我不放心就这样走开。” 陆玄音知晓他关心自己,但若让他留下,误事不说,自己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一腔情意,于是道:“放心,我不过因功力尽失,身体有亏罢了,调养几日自当无碍。再说此地安全,还有痕儿在侧,你不必担心。” 籁天声虽是师兄,但自小就不大会违逆这师妹的话,听她如此说道,沉吟半晌,方才下定决心道:“好,就依你。” 籁天声走后,母子二人又在玉龙山庄住了三四日。陆玄音虽经山庄大夫调理,身体却一直虚弱。墨天痕虽寄了信件,但心中仍挂念西都众女,生怕自己不在身边,梦颖有所闪失,又恐陆玄音难堪舟车劳顿,顿时左右为难。 这日晚上,寒凝渊又来找他聊天,见他眉头纠结,无精打采,不禁问道:“贤弟你这是怎么了?是我山庄招待不周吗?” 墨天痕摇了摇头,也不瞒他,直接将心中纠结说出。寒凝渊听罢,笑道:“这事也好解决。”墨天痕赶忙请教道:“大哥有法子快速让母亲恢复吗?” 寒凝渊摇头道:“伯母身体,非是短时间能调养得当,但你若信得过为兄,便安心将她留在此处,寒某对天起誓,定会好生照顾伯母。” 墨天痕自然信得过寒凝渊,心道是个解决方法,于是第二日便向陆玄音说明一切。陆玄音本就是通情达理之辈,自然了解儿子心思,爽快答应下来,只嘱咐他路上小心,保持通信,待自己痊愈便回去为他主持婚事。 既无挂碍,墨天痕当日便辞别了母亲与寒凝渊,日夜兼程,披星戴月,飞马往西都赶去,终在第三日一早回到西都,直往贺紫薰家中赶去。 缉罪阁事务繁多,贺巽霆身体虽有好转,但不宜太过操劳,贺紫薰请得几位姐姐回来相助,方才得以不必再阁中没日没夜的忙活,回家睡个囫囵觉,心里却一直记挂着那个勇勐善良、刚正不阿的少年,他此行是否安然? 怀揣牵绊,贺紫薰推门而出,又是一个繁忙与等待并存的日子,不料刚一迈步,只见一道身影飞扑而来,将她紧紧抱怀中! 无端之举,引的贺紫薰大惊,正要一掌拍出,却听耳边传来熟悉声音:“薰儿……我好想你……”顿时,贺紫薰抬起的手掌软软放下,放到了那人背后,竟是回以一个同样热烈的紧抱:“欢迎回来……墨郎。” 一声“墨郎”,来者正是女捕头朝思暮想之人,此刻她靠在墨天痕怀中,感受着男儿胸膛的热度,眼眶瞬红,带着哭腔道:“你走那么久,怎的连封信都不寄回来?害我天天在这担惊受怕的!” 墨天痕尴尬道:“我有寄信啊……我……”还未解释,只见梦颖的娇小身影从屋中飞奔而出,急切道:“是天痕哥哥回来了吗?”她甫受心创,也急需有人安慰,这些时日以来受尽相思之苦,无时无刻不盼着墨天痕回来,在屋内听见声音,忙不迭的奔出,正见墨天痕与贺紫薰拥在一起,顿时停下脚步,犹豫的望向二人。 墨天痕见到一直牵挂之人,也顾不得她神情有异,上前一把将她搂在怀中。 梦颖得爱郎之拥,先前那番小小的醋意瞬间烟消云散,心中情感顿时释放,哭道:“你走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不要梦颖了……” 墨天痕哭笑不得,又将贺紫薰拉至身前,正色道:“你们听着,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梦颖忙抢答道:“可是找到陆伯母了?” 墨天痕兴奋道:“自然是找到了,但有比这更令你们高兴的事。” 贺紫薰急道:“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墨天痕笑道:“娘答应了,她在玉龙山庄把身子养好,就回来为我们主持婚事!” 听到此处,两女皆是一怔,随后各自展颜,激动不已,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突然,却听楼上“咚隆”一声,似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墨天痕道:“还有人在?是晏师姐吗?” 梦颖道:“不是啦,前几日坛主伯伯便找到这里,把她带去东京了,楼上的是柳姐姐!” 墨天痕这才想起柳芳依也住在此处,于是便上楼,想与她打个招呼,不料柳芳依却是眼眶润红,让他大惊失色,问道:“柳姑娘,发生何事?” 柳芳依勉力挤出一丝笑容,道:“无妨,只是看你平安回来,心中欢喜。” 墨天痕不疑有他,感激道:“劳你挂心了。”这时,贺紫薰在楼下叫道:“小墨!我先去阁中,晚上再回来。你今日就在家好好陪陪薛姑娘和柳姑娘吧!”梦颖也上来道:“天痕哥哥,快与梦颖说说,你这些日子都做了些什么。”④f④f④f。ǒm墨天痕旅途劳顿,困乏至极,正想小憩一会,于是推辞道:“我为赶回来见你们,两天不曾合眼了,让我先睡一觉再与你说好吗?” 柳芳依忙道:“好,我去给你准备床铺。” 不一会,柳芳依已将床铺铺设整齐,墨天痕道了声谢,倒头便睡,直到日落时分,贺紫薰当班回来,才起身与众女同往凤月楼,算是为他接风洗尘。墨天痕顺道说起了自己金钱山庄之行的惊险遭遇,直听的梦颖与柳芳依女花容失色,连道后怕,贺紫薰却面色不善,在一旁连番数落着他。 三人回家之后,因楼上空间有限,贺紫薰便让梦颖与柳芳依睡在楼上,自己反正与墨天痕已有夫妻之实,也无太多忌讳,便与墨天痕一道睡在楼下。 至夜,万籁俱寂,月洒满地。墨天痕因白天酣睡之故,此刻精神清明,毫无睡意,独自在地铺上翻来覆去。这时,只听一阵窸窣之声,随后,一具温软修长的躯体已钻入被窝里来,那身子凹凸有致,火辣非常,两团硕大的软肉就贴在他的背上,这感觉,不是贺紫薰还会有谁? 墨天痕不知她为何这样,转身将她搂在怀中,轻声问道:“薰儿?怎么了?” 贺紫薰满意的往男儿怀中拱了拱,道:“没什么,就是想抱着你。”她身子丰软紧弹,曲线玲珑,墨天痕抱着很是享受,自然也不会推拒。二人就这般无声的温存了一会,忽听贺紫薰道:“墨郎,听你说你这些日的遭遇,我当时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墨天痕知晓她嘴硬心软,先前虽在数落自己,但她之忧心,绝对不比另二人要少,此刻左右无人,方将真心吐露,于是安慰道:“现在我好端端的在这,准备迎娶你过门,你还在怕什么?” 贺紫薰轻轻捶了下男儿胸口,娇嗔道:“看把你美的!”但随之神色一黯,道:“你……会嫌弃我吗?” 墨天痕知晓她是因快活林之事,心中仍有芥蒂,心头顿时一紧,抱住佳人的力道又重了几分,斩钉截铁道:“绝对不会!” 贺紫薰“噗嗤”一笑,这才展颜道:“我知道,我不会看错你。”说着,素手已伸入男儿衣襟,抚摸着男儿胸膛,柔润娇唇寻得男儿的嘴唇轻吻起来。 二人初尝禁果之后便遭逢大难,墨天痕至今未能再一亲芳泽,此刻佳人主动献吻,不禁也让他心头一荡,热烈的回应起来。二人口唇顿时亲密交织间,舌头你来我往,各自在对方口腔中缠卷舔逗,气息也随之愈发沉重。 不一会,墨天痕腰一拧,身一转,已将贺紫薰娇躯压在身下,一手攀上佳人玉峰,隔衣揉捏起来。贺紫薰娇吟一声,双臂环住男儿脖颈,送上香舌润唇,更为热烈的与爱郎吻至一处,直将二人双唇贴的密不可分,滋咂作响,于暗夜中可见点点水光闪亮! 墨天痕摸了一会,不再满足隔衣而抚,顺手解开贺紫薰衣襟,顿时,春光靡靡,泄露一片,两抹酥胸露出浑圆半弧,颤颤巍巍,在月色下皎白晃眼。上次行欢后,墨天痕就对这对硕大雪乳记忆犹新,他所经历的女子不多,但就他所见而言,无论是柳澄依、玉兰姬,还是快活林中那些裸身的女子,全无一人的乳峰可与身下的美人比肩。他哪里知道,贺紫薰那对酥乳成色玉白,大而不垂,又圆又挺,手感绵软又兼具弹性,几乎可算人间最为完美的一双至宝,即便是御女无数的玉天一和摧花药王也对此夸赞不已,足可见其珍贵。 墨天痕自然不知手中的一对酥乳几可让天下所有男子为之疯狂着迷,但他自己此刻已先陷入其中难以自拔,在那片雪白的玉坡之上连吸带吮,只觉乳香混着少女体香扑鼻而来,清爽诱人,让他难以自持,一不留神,已在佳人娇嫩的肌肤上种下数粒红斑。 贺紫薰胸前吃痛,本想制止,却意外发觉此举竟是美妙受用,不禁低哼了几声,又将胸脯挺上几分。男儿顺势而为,将她的衣襟尽数扒开,两块又大又圆的雪白馒头就这般暴露在月光之下,晶莹宛若无暇美玉一般,其上两点粉红剔透,傲立向天,引的墨天痕一嘴覆上,舔弄起这朱玉樱桃来,只觉乳首嫩滑爽口,脂香四溢,直嘬的滋滋作响,甚是满足。 贺紫薰嘤咛而受,胸前快感令得她腰身起伏,娇躯款扭,看似正在抗拒躲避,实是用肌肤不断磨蹭着男儿,想要获得更大的快感! 墨天痕吮的过瘾,嘴唇一路向下,掠过她甲线分明的小腹,只觉佳人此处光滑平坦,触感细腻,不禁多停留了片刻,轻轻啄吻起来。手上亦不曾闲下,各自攀上那一手不能完全覆住的绵软乳峰,十指贪婪的感受着那惊人的大小弹性与诱人的绵滑柔软! 在美人腹上亲昵片刻,墨天痕已是按捺不住,只觉浑身燥热血沸,下身肉棍坚硬似铁,急忙褪去贺紫薰的亵裤,露出那萋萋芳草所覆盖的绝妙私处!借着月光,墨天痕看见那隐秘的桃源洞外已是一片淫糜,水光闪烁,香氛扑鼻,彷佛一躲娇嫩的粉嫩桃蕊,正吐露芬芳,引诱他前去品尝玉液甘露! 贺紫薰娇躯又白又俏,本就是引人犯罪般的火辣,墨天痕年少,血气旺盛,哪堪这般绝品引诱,当即一俯首,便把嘴往那桃瓣处凑去。不料还未一品甘露,贺紫薰却急忙将素手拦在自己牝户之前,羞涩却又害怕道:“别……那里……脏……” 一句颤抖之语,让墨天痕瞬间想起欲林祭那日贺紫薰在自己面前,玉穴被玉天一父子肉棒反复凌辱抽插并内射的屈辱画面,浑身顿时一僵。他知晓那日惨祸,定然对二女心灵有极大创伤,心道:“若是我停下,或是有嫌弃的神情,以薰儿性格,难免不会多想,我需好好安抚她才是。”于是停下动作,重新将贺紫薰抱在怀中,在她光洁额头上印下轻柔一吻,小声却坚定的劝慰道:“薰儿,那非你之过,我也从来没嫌弃过,你不要害怕,也不用把那事再放在心上。我们在一起时这般快乐幸福,何必还要去想那些令自己伤心的过往呢?” 贺紫薰娇躯一颤,缩入男儿怀中,小声抽泣道:“你说的轻巧……那噩梦般的事情,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吗?” 墨天痕只感胸膛处一阵湿润,自己的眼角也不禁湿了,那种事放生在任何良家身上,都是挥之不去的噩梦,更有法规严厉之地,哪怕妇人遭人强暴,也会定那妇人一个“不贞”之罪,梦颖遭此厄难之时,首先想到的便是一死了之,贺紫薰能撑到现在实为不易,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抱住女捕头轻颤的娇躯默然不语。 过了片刻,只听贺紫薰轻声道:“墨郎,要了我好吗?” 墨天痕一愣,随即关切道:“无妨吗?” 贺紫薰仰头望向爱郎,杏眸中仍有泪花闪动,却坚定道:“我要让自己的身体记住你,我要告诉自己,只有你才是我真正的男人!那些杂种,不过是几根茄子!” 墨天痕听的即是心酸,又哭笑不得,贺紫薰却说做就做,一翻身把墨天痕压在身下,二话不说把他上衣扯去,附身就唇与男儿激吻起来。 墨天痕心中微苦道:“这不是要被她上了吧……”却很诚实而热烈的回应着佳人的柔唇热吻,一翻身,又将贺紫薰压在身下。 二人相拥湿吻,在地铺上连翻了几个来回,贺紫薰再度抢到上面,娇媚柔唇对着男儿的乳头舔弄起来。墨天痕只觉乳首处酥麻湿滑,触感神妙,连打几个冷颤,伸手顺着贺紫薰跌宕的腰身曲线,直攀到她紧实丰翘的圆臀上揉捏起来。 月色清亮如水,春心却是涌动如潮。二人久旱相逢,彼此眼中皆视对方为雨露,行为更是饥渴放肆。贺紫薰一路向下,见男儿脐下三寸处帐篷耸立,不禁娇嗔啐道:“你个死流氓!”却好不手软的扒下男儿睡裤,那根硬挺半晌的肉棒便弹跳而出。贺紫薰一把抓住那在她眼前前后晃动的坚挺男根,喉头一动,已将那颗紫红的龟头全数纳入自己的樱红檀口之中! “哦!薰儿……”龟首处酥麻快感如电而来,激的墨天痕舒爽莫名,差点失声而叫。贺紫薰抬头白了他一眼,道:“你叫啊!薛姑娘和柳姑娘就在上面,有本事你就把她们叫醒,下来大家一起玩!” 墨天痕怔道:“一起?” 贺紫薰又啐了他一口,脸却羞的通红,道:“你又不止娶我一个,大被同眠是迟早的事,早点适应也好!” 墨天痕被她一番骚话说的云里雾里,继续怔道:“大被同眠?” 贺紫薰以为他在装傻,也不跟他客气,两手擎住男儿肉棒重重一捏,捏的他几乎又要失声叫出口来,这才道:“还有,你那天一次就那么久,差点把我弄死过去,以后我才不会一个人受你摆布,至少也要把梦颖拉上垫背!” 墨天痕这才理解她口中的“大被同眠”是何意思,尴尬之余,心中莫名起了一丝兴奋,身下的肉棒也随之更硬更挺。贺紫薰感觉到手中肉棒的变化,不禁又狠狠捏了一下,啐道:“流氓!”随后一双修长玉腿竟是横跨在男儿身体两侧,素手扶住男儿朝天耸立的肉棒对准她早已蜜汁泛滥的淫花玉穴,迫不及待的落臀而坐,瞬间将整根肉棒深深杵进了自己湿滑紧凑的蜜径当中! “哦……”火热肉棒入体,带出“滋熘”的水流之声,二人各自发出一声舒爽的长叹,不自觉的各自怂腰扭胯,追寻起这灵肉交融的欢畅欲望! “薰儿……你真美……”望着在自己身上纤腰款扭,如风柳摇曳般的贺紫薰,墨天痕无论身心都得到极大的满足与安慰,去他娘的贞洁,去他娘的耻辱,得如此人间绝色相伴,自己又何须在意世俗的眼光? 贺紫薰粗喘着撑住男儿胸膛,玉跨左扭右摆,柳腰柔若水草,丰臀圆隆如丘,一身白皙肌肤光洁耀人,胸前一对豪硕玉乳晃荡生波,端的是一处可令无数男人流连忘返的人间至景,在欲林祭过后,终于纯粹而完整的呈现在爱郎眼前。 佳人主动侍奉,墨天痕也受用非常,只不时配合着挺耸肉棒,顶在贺紫薰蜜穴最深处的那片柔嫩,每次挺腰,都会令佳人动作一滞,娇躯微颤,轻哼连连。 渐渐的二人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快,贺紫薰干脆蹲坐在男儿胯间,玉掌撑住男儿胸膛,雪股丰臀起落间愈见快速利落,每次抬起的距离也愈见变高,每当她翘臀高高抬起时,几乎将整根肉棒抽离蜜穴,而当她的翘股落下时,总能听见“啪” 的一声响,臀浪生波间,更伴有清晰可闻的水声从二人严丝合缝的交合之处向外蔓延! 墨天痕配合着佳人侍奉的节奏,也不停的挺腰抽送着,每当贺紫薰落下丰臀,他也随之耸挺肉棒,直达靓美捕头的女体最深处! 二人越动越快,越干越勐,彷佛深陷在熊熊欲火当中,愈是勐烈交合,身子就愈发燥热,谁也无法自拔,只沉溺于那无边的肉欲快感,一刻也不愿离开彼此! 行至兴头,墨天痕勐地起身,揽住贺紫薰的如柳纤腰,胸膛紧紧贴住那双豪硕雪乳,直挤的二人身子中央的缝隙中乳脂四溢,香艳靡靡!墨天痕享受着身下的紧窄花穴、胸前的柔软绵乳,只觉大为快美,一面稳住贺紫薰微张的檀口红唇,一面托起佳人浑圆翘股,上下抛摔起来!为了肉棒尽根而入,还不时将她的娇躯用力向下按去,使得二人交合之处紧密相接,不留空隙,也使得那十指身陷佳人臀肉之中,挤出道道丰腴紧实的臀肉! 如潮快感之前,贺紫薰再也压抑不住,小声的浪喘娇哼起来,这份舒爽,虽不及欲林大祭时那般沁入骨髓、直击灵魂,却也填补了她连日的空虚,更有绵绵爱意不断袭来,令她毫无抵触,全身心的接纳着这从身体与灵魂的最深处交织迸发而出的原始快感! 只见,身材火辣高挑的绝世佳人紧紧搂住正在她身下不停肏弄她的爱郎,与他激情热吻,丰软酥胸更卖力的贴上爱郎胸膛,两粒挺立的乳首与男儿的乳首相互磨蹭,给彼此来带更多淫欢快感! 墨天痕越干越是激动,一附身,将两粒女捕推倒在地,贺紫薰这一倒,发出“空隆”一声,胸前乳峰弹跳不已,波浪晃眼,诱人至极!经过此前多轮翻滚,二人早已不在地铺之上,但此刻情热似火,也顾不上许多,墨天痕再度提枪上马,肉棒对准贺紫薰已湿滑不堪的密道幽径,腰一挺,已是再度将这人间尤物完全占满! 二人皆是“哦……”的一声,贺紫薰已搂住男儿脖颈,将修腿盘上男儿虎腰,玉胯不住的向上挺送,贪婪的渴求着男儿的宠爱。墨天痕亦是毫不客气,就如同二人第一次时一样狠插勐抽,棍棍到底,全不在意自己是否会早些出精。二人的结合处早已湿漉一片,水迹泛着些许亮白的银光,而在二人身下,从贺紫薰蜜穴中的淫花爱液不不断随着男儿的抽插而挤出带离,溅的她的蜜屄四周、玉腿之上,以及身下地板上淫斑点点,映衬月色,如群星辉耀,而更多的爱液淫汁则沿着她的菊门与圆臀顺流而下,将二人身下的地板染的湿濡一片,几成泽国! “墨郎……墨郎……”贺紫薰迷乱而动情的轻吟着,口中呼唤的皆是爱郎的名字,然而在这你侬我侬,情投意合的爱欲交融中,她的脑海中,竟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欲林大祭当日,那满场恣意交合的男女,更有自己被玉天一父子疯狂肏弄的画面,始终挥之不去!她愈是动情,那画面便愈是清晰深刻! 但可怕的,是她在这无边的快感中尽情享受着鱼水之欢,丝毫没有发觉自己脑中所想与此刻情景格格不入,甚至有所悖离! 而在楼梯尽头,一双嫉妒而迷蒙的眼,正火辣辣的盯住在地板上纵情忘我的二人! *******【附录】:注5:两个尺寸以现代单位换算。五尺半=183cm,六尺=2cm 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一卷 终章 彼岸弦音 8 下一节(第一卷最后一节)将在年前放出,同时第二卷的更新就会在年后了! 此致,先给大家拜个早年! 【碧海墨锋第一部第一卷终章彼岸弦音8】2019-01-29地板上的年轻男女沉浸在极乐的肉欲交融当中,丝毫未曾察觉暗中的那一道身影。 贺紫薰她近乎完美的裸躯坐在爱郎身前,双臂支撑着她斜仰的上身,舒展而又迷人。 只见她香肩微微耸起,玉背细腰宛如弯月反拱,弧线圆滑而温润,彷似九天银河泄落,水流轻慢,款款动人,胸前两团绵乳似雪峰挺拔傲立,又似酥糖颤颤巍巍,更似月下玉兔,随着她的腰身律动而奔腾跳窜,跃然活泼!墨天痕亦是一样的姿势,与这勾人的媚人儿对面而坐,眼前月色清冷,映在贺紫薰苗条纤细的娇躯之上,却别有仙姿韵味,更令人欲火贲张,难以自持。 他硬挺的肉棒此刻就在眼前这绝色尤物体内深埋着,跟着她摇曳的节奏,滑过她蜜穴内每一处细嫩美肉,体会着那嫩滑而紧裹的奇妙触感,只觉自己如登仙境,难以忘怀。 贺紫薰亦在追索着那同样令她回味无穷的妙欲触感,只见她该换姿势,原本弯折的腰身娉婷而起,重新伏到墨天痕怀中,丰隆挺翘的圆臀左右前后,不住的扭摆起来。 与此同时,深杵体内的爱郎肉棒也随之晃动摩擦,掠过她蜜穴中的每一寸芳美,更令她感觉充实而快美!墨天痕望向贺紫薰那线条柔美的曲线,心中不禁感叹道:薰儿的模样,是个不折不扣的南水的美人,可偏偏在北方长大,又自小习武,英气豪气皆远胜水乡女子,二者结合,端的是美不胜收。 心下更是爱怜,扶住女捕头的鹅蛋小脸痛吻起来。 贺紫薰彷佛也感受到爱郎心意,也热烈的给与香甜湿滑的回应,二人唇舌再度交缠嬉戏,相互追索起来。 同时,动情女捕的圆臀坐落愈发有力,节奏也愈发短促,而她一双柔荑则覆在了自己丰满的双乳之上不停揉搓挤按,模样越发的淫媚勾魂!墨天痕见丽人浪态渐发,并不知此乃欲林大祭所影响,只道是她情动如斯,天然展现罢了,但她那副模样,端的是勾魂夺魄,媚态横流,墨天痕这新手看了哪能把持的住?当即平躺在地,双手扶住贺紫薰的纤腰,一面向上激烈的抬腰送棍,一面按住她曲线陡峭的玉跨用力拉下,每一下都将肉棒尽根送入她的女体深处,快速而凶狠的摩擦过她蜜穴内的层层美肉,最后结结实实的撞上花蕊宫口,引的贺紫薰用力的直捂芳唇,却仍有稍许媚吟透过手掌的遮掩,向外溢散而出,奏成一曲压抑而奔放的快美小调!与此同时,原本安静的二楼突然传来了轻轻的楼板挤压之声,那隐在暗处的人心中一惊,赶忙蹑手蹑脚的闪至半截楼道上的木箱一旁隐匿起来。 黑暗中,只见梦颖揉着惺忪的睡眼,娇小身躯沿着昏暗的楼梯摸索而下,行至半截楼道处,也丝毫未曾发现那偷窥之人的行踪,转而继续向楼下走去。 那人这才松了口气,回到方才的位置,静观起梦颖的到来,会给楼下酣战的男女带来何种变数。 贺紫薰家中地板楼梯皆是木质,平日若在其上走动,难免会有“嘎吱” 之声,但梦颖人小体轻,加之小心翼翼,一路下来,却也未发出多少声音。 待到她快至楼下之时,却听房中有男女沉闷而克制的低鸣,心中奇道:“难道是天痕哥哥和捕头姐姐不舒服吗?” 定睛一看,却见月色下,一对男女赤裸相拥,浑然忘我,在行夫妻之实,饶是她知晓楼下只有墨天痕与贺紫薰两人,也被吓了一跳,当即叫出声来。 墨天痕与贺紫薰一晌贪欢,浑然忘我,一心扑在肉欲纠缠之中,加上二人交合时,身下水声四溅,肉体相冲啪啪作响,地板轻摇嘎吱连连,遮掩了梦颖脚步,故而丝毫不曾察觉少女靠近,此刻听到叫声,皆是一惊。 墨天痕忙停下动作,一把推开贺紫薰,从她蜜屄内抽出汁水淋漓的肉棒,又扯过一旁的床单胡乱裹了自己,跑上前去关切问道:“梦颖,怎么了?” 梦颖只不过起个夜,人还有些蒙圈,看见二人交合之景,也是下意识的叫出声来,并非害怕。 尖叫过后,头脑已然清醒,知晓自己撞破二人行夫妻该做之事,此刻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扭捏道:“没……没什么……” 随后小脸一红,羞赧道:“我……我去睡觉了。” 说着便慌忙想要逃开,不料刚转身就被一双纤细的手臂拉住,回头一看,却是贺紫薰正在笑吟吟的盯着自己。 梦颖不明所以,心里又是紧张,试探般问道:“捕头姐姐,有什么事吗?” 她撞破二人行欢,自是极为不好意思,生怕贺紫薰找她“算账”。 贺紫薰噗嗤一笑,道:“妹子,你当真可爱的紧!” 随后将她一把拉回怀中,捂住她有些苍白的薄唇,道:“你方才那一叫,若把楼上的柳姐姐惊醒了,不就糟糕了?” 贺紫薰方才为了留下她,身上片缕未挂,姣好的身材就这般呈现在梦颖眼前,更让她觉得是自己搅了人家的“好事”,被人追上来准备斥责于她,忙弱弱的道:“我知道了,我会上去跟柳姐姐解释清楚,让她不要害怕的。” 贺紫薰笑意更浓:“傻丫头,她若醒了,你该怎么跟她解释?说我和天痕在玩耍,不巧被你瞧见吗?” 梦颖刚想点头,却被她打断,继续道:“你这一走,岂不大事不妙?” 梦颖以为自己闯了大祸,却又不明所以,只得小心翼翼问道:“什么不妙?” 贺紫薰一步步将她拉回床铺边缘,又让局促不安的她坐下,这才对待在楼梯口那,打破头都没想明白事态发展的墨天痕道:“墨郎,你过来呀!” 左有爱郎赤裸半身,右是美人玉体映眼,梦颖夹在正中,小脸已臊红一片,忙小声问道:“捕头姐姐,这是要做什么?” 墨天痕也不解道:“薰儿,你把她留下作甚?” 他二人“好事” 未完,墨天痕自然希望梦颖回去睡觉,好让二人继续行鱼水之欢。 贺紫薰啐道:“呆子!这是给你的福气!” “福气?” 墨天痕一愣,旋即想到方才二人的对话,忙摆手道:“不成不成,我与梦颖还未拜……” 话到一半,突然想到自己与贺紫薰还不是未经拜堂就先行夫妻之实?自己又如何好用这理由来反驳于她?贺紫薰道:“既然你们两情相悦,今日干脆就把正事办了算了。也正好显示下我的大度,免得让你觉得我会是个妒妇。” 墨天痕忙辩解道:“薰儿,我哪会觉得你是个妒……” 话到一半,却听低声抽泣声传入耳鼓,二人一惊,却见是梦颖夹在二人中间,正暗自低头垂泪。 墨天痕忙跪地问道:“梦颖?怎么哭了?” 梦颖小脸一抬,哽咽道:“天痕哥哥,我知道自己是脏的,我也不像捕头姐姐那样,把最宝贵的红丸留给你,你不要我,我无话可说,只是……只是我……我一想到没法跟你在一起,就……就真的好难过……” 说到伤心处,她终是忍耐不住,眼泪如珠落下,哀泣声声,闻者生悲。 贺紫薰剜了墨天痕一眼,小声斥责道:“你个木头!把人弄哭,你快活了?” 墨天痕亦觉头大,慌忙解释道:“梦颖,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哪会不要你? 母亲不日就会回来为我们主持婚事,你……你不要想太多嘛!” 贺紫薰道:“你这般拒绝,让人家哪里不会多想?还不如来点实质的证明!” “实质的证明?” 墨天痕又是一愣,随即恍然,却连连摇头道:“不成……不成……” 贺紫薰急道:“真是木头!跟我就成,跟她怎么就不成?你这样,哪能让人不多想?” 墨天痕尴尬道:“我这……我这不是没跟梦颖……那……那个过嘛!” 贺紫薰却道:“一回生二回熟,凡事总有初次,你今天不来,日后怕人家都不跟你来了!” 墨天痕还想推拒,却见贺紫薰已气鼓鼓的道:“你是不是男人?有点种成么?我在这给你创造机会,搞的自己跟个老鸨似的,你怎的还扭捏起来了?” 墨天痕苦笑一声,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见梦颖愤而起身,便往楼上走去。 墨天痕心道不妙,忙从后一把将她娇小的身躯揽在怀中,诚恳而坚定道:“梦颖,相信我,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和薰儿半分,你们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之人,也是我墨天痕将娶之人,我墨天痕此生若对你们始乱终弃,便让老天把我噼成两半!” 听闻男儿毒誓,怀中梦颖慌忙转身,捂住他的嘴唇,望向男儿的坚毅双眼深情道:“天痕哥哥,我一直都信你,只是……我过不去自己这一关……” 这一转身,墨天痕下身还未变软的肉棒正抵住她的小腹,只隔着一条床单与自己薄薄的素绢肚兜,那肉棒的硬度清晰可辨,令她心头微微一荡,权衡片刻,终是做出决定!只见她那双梨花带雨的泪眼目不转睛的对眼前深爱的男儿道:“天痕哥哥,你今晚就要了梦颖,让梦颖成为你的女人,好吗?” 略带哭腔与恳求的语气,是少女最真挚而深情的告白,往昔的快乐与痛苦如画卷一般闪过二人脑海,更是将爱意深深烙印在彼此的心头,情动之下,情难自制。 墨天痕与梦颖默契的同时探头,四唇相接,将二人连月来的相思困苦、挣扎煎熬,尽数化为绵长而不可斩断的爱意,以这一吻,传达至彼此的内心!墨天痕与梦颖青梅竹马,同门学艺,又经连番风波,直至今日才有如此亲密之举,二人叹息间,又觉情至深处,兴奋莫名,更为激烈的吻在一起。 墨天痕轻抿着梦颖的樱唇,只觉少女柔娇嫩润滑,却有点点咸味,正是方才她哭泣时所流的眼泪,心疼之下,一路沿着少女圆脸上的泪痕吻过,在她白皙光洁的额上轻印一吻,复又回到那粉润柔滑的唇边痛吻起来。 感受着爱郎蜜意相怜,梦颖亦是感动的积极回应着,但她经验尚浅,只知笨拙的将雀舌伸出,迎合着爱郎的热吻。 然而就在此浓情时分,墨天痕却不由自主的想到欲林祭那日,梦颖与药王赤身相拥,激情舌吻的屈辱景象,那副画面如同随影噩梦一般,狠狠冲击着他的脑识心神,令他不再有所动作!正陷柔情中的梦颖正昂首闭幕,享受热吻,却忽觉爱郎口唇不再行动,一睁眼,察觉墨天痕神色有异,不禁忐忑道:“天痕……哥哥?” 墨天痕神识被她唤回,望着面前少女懵懂而关切的眼神,胸中一痛:“梦颖天真无邪,却被那老淫魔如此侮辱,心中定然难受,我若显现芥蒂,她必然更是难过。” 于是柔声笑道:“无妨。” 便又吻上少女芳唇,双手也情不自禁的攀上梦颖胸前两团温软挺拔的酥乳,隔着衣物抓捏起来。 贺紫薰赤身裸体的坐在一旁望着浓情蜜意的二人,心颇为怪异道:“我这都干了什么事?” 原来,方才她与墨天痕行欢时,迷离间已看见梦颖从楼梯走下,但自己却贪图那男欢女爱的美妙滋味,更被肉欲所挟,竟鬼使神差的未曾说话或避开,直到梦颖大叫打断二人,墨天痕上前安慰时才缓过神来,却又鬼使神差的上前拉住梦颖,邀她共侍一夫,这等淫乱想法,饶是她平日里胆大气豪,也断不会去想,遑论转念间便付诸行动?然而怪异之间,娇躯尽裸的火辣女捕心下却生起别样的兴奋之情,即便蜜穴中并无肉棒填塞抽插,也潺潺泌出股股爱液,樱桃乳首更是朝天翘立着,眼中媚浪并显,紧紧盯住面前相拥激吻爱郎与少女,彷佛期待着二人有更进一步的淫戏!梦颖毕竟少不更事,面子又薄,酥胸被墨天痕一抚,顿时羞红了脸,慌乱的挥舞小手遮在胸前,唇上的回应也变的局促起来。 墨天痕道她害羞,也不愿紧逼,只得将手又放他处。 一旁贺紫薰却看不下去,上前拉下梦颖的小手,道:“妹子,既然怎样都要嫁,何必扭捏?让他知晓你身子的好,他才不会弃你而去。” 墨天痕忙反驳道:“哪里的话,我才不会弃她而去!” 又忙转头对梦颖道:“梦颖,我若弃你,便让我……” 话未出口,又被一只小手捂住,梦颖深情款款的盯住爱郎,柔声道:“我就知道你又会来发毒誓保证了,天痕哥哥,你向来正直,从不骗我,你我之间,不需誓言,梦颖也会千般万般的信你。” 说着,梦颖素手一扬,竟自行解开颈后的那道绳结,身上那件素绢肚兜随之轻缓飘落,一道比素绢更为白皙细嫩的绝美娇躯映月色之辉,呈现在墨天痕眼前!虽是曾见过这具青春玉体,但那日无论环境心境,都不是此刻可比。 墨天痕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下惊叹不已,梦颖往日与他小打小闹,多有身体接触,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少女娇躯的弹润温软,只是自己当时从未对梦颖起过欲念,今日一见,却不知昔日少女,竟有这般动人身姿,一双白净雪乳浑圆挺翘,状若水滴,虽不算大,但胜在坚挺,峰顶两粒小小的粉红,如桃花嫩樱,小腹虽不如贺紫薰那般甲线分明,修长火辣,但亦是毫无赘肉,平坦紧实,腰身曲线虽较之贺紫薰并无那般跌宕起伏,火辣绵延,却也起伏得当,浑圆玉润,完胜同龄少女,即便是年长熟妇,也未必又多少人感言能胜于她!眼前春色,美不胜收,月色银辉,佳人宽衣,这一景更是撩人。 墨天痕心中一荡,上前轻扶住少女香肩,与她柔柔吻在一起,贺紫薰则在一旁褪去了男儿身上那条床单。 这一下,一楼的三人尽皆赤裸,坦诚相对,看的隐在楼道暗处的那人不禁也将手深入了裤中,不自觉的律动起来。 墨天痕与梦颖越吻越是激烈,两具火烫的身躯也渐渐贴紧,就如同两颗真心在不断靠近一般。 男儿的胸膛压上梦颖那对水滴般的乳峰,只觉少女那对妙物触感与贺紫薰大不相同,女捕的巨乳酥软,硕大丰满,遭受挤压之时,会在胸前如水团一般铺开,使他整个胸膛都都能感受到那酥滑绵软的美妙触感,而梦颖年少,胸脯较之贺紫薰更为幼嫩爽滑,却更为坚挺饱满,受挤压之时,宛如两只活泼的小兔拱在二人之间,颇具热度与弹力。 随着二人躯体紧贴,墨天痕身下未曾变软的肉棒也贴在了少女白皙娇弹的小腹之上。 梦颖也感受到了从娇嫩肌肤上传递而来的火热与坚硬,不由自主的握住了那根肉龙。 历过人事的她,自然知道那是何物,心道:“这就是……天痕哥哥的那话……形状和大小都不太一样呢……” 迷离间,她竟是下意识的将爱郎的肉棒与曾侵犯她的老恶棍的肮脏阳物对比了一番。 “那一根……比这个还要粗,还要长上一些……” 突然,梦颖惊觉不对,赶忙一个小跳步向后跃开,努力摇晃着小脑袋,口中念念有词,懊恼道:“不对不对不对!” 墨天痕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刚想发问,却见梦颖敲了敲小脑袋,兀自定了定神,自言自语的小声道:“我才不能去想那种事情!” 那自己与自己较劲的模样极是娇憨可爱,宛如一个手舞足蹈的赤裸瓷娃一般,看的墨天痕一时痴了。 贺紫薰自然不愿放过这“大被同眠” 的机会,又上前把少女拉回墨天痕身前,道:“你们两个就别磨磨唧唧的了!做这事,怎的跟玩闹一样!” 梦颖颇不好意思道:“没啦,只是有些心事。” 说着,又害羞而又好奇的抚摸起墨天痕的肉棒,睁着一双水灵灵,圆熘熘、亮晶晶的眸子对尚不知所以的墨天痕道:“天痕哥哥,这样……舒服吗?” 梦颖的素手娇小而柔嫩,滑腻微凉的指腹掠过肉茎边沿,一股酥痒快感随之而来。 墨天痕打了个冷颤,忙应道:“舒服,舒服极了。” 于是二人便一个傻站着,一个傻撸着定在原地,半天不见其他动作。 贺紫薰见二人好不容易“重回正轨”,却停滞不前,心中欲火更为鼎盛。 她原打算待墨天痕与梦颖行了夫妻之实,再与爱郎一尽先前未完之欢,此刻二人却毫无进展,不禁气急,又不好出言催促,只好诱语道:“妹子,别摸啦! 还有让他更舒服的法子呢,你要不要试一试?” 梦颖好奇道:“是什么法子?” 贺紫薰微微一笑,眼中却有媚意流露。 只见火辣女捕让梦颖腾出位置,自己则双膝跪地,将螓首置在墨天痕胯前,红润檀口微微一张,樱红的雀舌在爱郎沾满自己淫水爱液的龟头上极快的舔过,随后修颈一挺,将墨天痕整颗龟首纳入嘴中吸吮起来!她初次与墨天痕欢好时便行过此法,自然不以为意,一旁的梦颖却是看的目瞪口呆,心中不由回想起那日欲林大祭的最后,玉牵机强迫自己吮吸肉棒的画面,心情复杂的质疑道:“这个法子,真的会舒服吗?” 贺紫薰吐出口中的肉龙朝她笑道:“舒不舒服,你问他不就知道了?” 说着,已斜了一眼墨天痕。 挚爱两女一人正品棒吹箫,一人就在近处观看,墨天痕心底甚是满足,正爽快间,听到佳人发问,不假思索道:“那是当然。” 得到肯定回来,梦颖暗下决心:“如果能让天痕哥哥舒服,那我就愿意。” 随即,只见浑身赤裸的妙龄少女亦来到爱郎脚边,与贺紫薰并排而跪,但却露出羞赧迟疑之色,不敢如贺紫薰那般大胆的抚棒吹箫。 贺紫薰看出少女心思,也不催促,柔唇顺着茎身左右滑动起来,香舌也不停的在其中扫舔过半边棒身。 即便只有半边肉棒得佳人侍弄,墨天痕也爽快上了天,连连倒吸冷气。 梦颖在一旁看他的样子,终是下定决心,粉嫩香舌先是试探般的在墨天痕肉棒上轻点两回,接着胆子便大了起来,照着贺紫薰的动作有样学样,小嘴覆上了另半边茎身左右吮弄起来。 望着气质迥异的两女一左一右的伏在自己的阳物左右,一者面柔如水,婉约动人,一者圆脸俏丽,玲珑客人,两幅面容皆堪称绝色,想到二女日后皆会是自己的妻子,墨天痕只觉自己定是修了十世善行,才会有今日之福,兴奋之余,更有感恩与珍惜之情。 他爱怜的轻抚着二女秀发,腰身微微前后轻动起来,二女也随之配合的追逐起他的硬挺肉龙,将它舔舐的水光渍渍,也让它更为兴奋坚挺!二女舔弄了一会,贺紫薰见梦颖已然熟稔,便悄然站起,抱住爱郎亲吻起来。 梦颖则彷佛贪恋着肉棒上的男性气息一般,转而将整圆硬的龟头纳入口中,香舌不由自主的使出了那日玉牵机所教授的技法,时而环绕轻舔龟首,时而上下扫动马眼,时而又垫入肉棒下端,挑弄着龟颈系带。 她之技法虽是生涩,但也将爱郎侍弄的浑身畅美,墨天痕不由自主的挺动起身下肉棒,在绝色少女温润湿滑的小嘴中冲突不停,上面则一边痛吻住性感女捕的火热娇唇,一边爱不释手的玩捏耍弄着贺紫薰那豪硕绵滑的巨乳。 两女一男的淫戏,三人皆是初次接触,在这夜深人静之时,更加激发各自的欲念。 不多时,贺紫薰与墨天痕唇分而欲牵,美丽的女捕此刻已是媚眼迷离,呵气如兰,娇喘着对爱郎道:“呆子,你该办正事了。” 此情此景,哪怕墨天痕真的是个“呆子”,也该明白佳人所说的“正事” 究竟为何了。 他此刻也是欲火焚身,于是打断了正在津津有味的吮吸自己肉棒的纯美少女,将她拦腰抱起,轻轻放在贺紫薰的床铺之上,随后翻身欺上!月色辉映下,少年少女四目相对,彼此眼中的浓情蜜意彷若化不开的春水一般,流淌进彼此的心田当中。 梦颖望着眼前自己喜欢了十载的墨家少年,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成为他的女人,心中百味陈杂,只憾自己未能完璧相与,但更多的,则是长年所愿即将得偿的幸福快乐。 只见她一反往日羞涩,一双玉臂主动揽上爱郎后颈,将他拉到自己面前,仰面送上樱唇香吻。 感受到梦颖蜜意爱心,墨天痕也不再迟疑,单手扶住贲张至极限的肉龙,将火烫坚硬的龟头在绝色少女两瓣桃红而丰美的阴户上来回刮蹭几下,顺着肉瓣那湿润滑腻的边缘寻至那一处流水潺潺的桃源洞口,缓缓刺入!“唔……” 一声轻吟,正是少女期待已久的的时刻降临。 梦颖一颗芳心剧烈鼓动着,忐忑中更带着无限甜意。 蜜穴入口处的嫩肉当即紧紧裹住墨天痕的龟头,宛如数张小嘴,正拼命的吸啜着这荔枝大小的入侵之物。 墨天痕只觉梦颖的牝户紧凑非常,较之贺紫薰虽不如她那般箍缩有力,却更嫩更滑,一如她那少女特有的娇嫩肌肤一般,若说自己的龟首是颗表皮光华的紫红荔枝,那梦颖的小穴就是那剥了壳的荔肉,滑嫩多汁,香甜诱人!而两女最大的不同,是贺紫薰的蜜道内温度火烫,而梦颖的膣腔中却有丝丝凉意袭来!梦颖虽曾遭摧花药王这等老手淫魔破瓜开苞,尽情狎玩,但毕竟青春年少,又有多日休息,此刻密道紧致无匹,仍与处子无异。 墨天痕肉棒欲再开疆拓土之时,只觉前路层层迭嶂,纵然有不断流出爱液淫水润滑,却依然是紧密难分,只得腰马加力,向内缓缓突入!身下吃痛,却抵不过想要与爱郎成就夫妻的心愿,梦颖银牙轻咬,闭气抑声,只觉自己再度经历了一场破瓜之痛,但此回,对象正是自己爱慕多年的英武少年,此刻她的心中全无初次破瓜时的那般无奈、不甘、伤心与悔恨,只有溢满胸怀的期待,和全身心的敞开接纳!随着肉棒一点点的深入、占满玲珑少女的嫩滑腔道,墨天痕只觉肉棒置身于一汪清凉的水潭之中,而周围的膣腔嫩肉宛若无数条小鱼一般蜂拥包围,不断轻啃着他的整条茎身与龟首,感觉新奇而又舒爽!终于,他的肉棒缓缓突破了“水流” 与“鱼群”,到达了水潭底部,完完全全的占领了绝色少女身下最为诱人的妙处,更将这座“水潭” 挤塞的满满当当,让些许容纳不下的少女蜜液从二人棒蚌相合之处倾溢而出!“哦……” “唔……” 全数的占有与接纳,也让二人同时发出满足而快意的轻鸣。 墨天痕只觉少女蜜穴中凉意丝丝,极是受用,而对比之下,梦颖只觉墨天痕的肉棒如烧火棍一般灼烫,却又并不令人惧怕,反而与她温暖舒适之感。 二人之前皆有经验,但此回经验却与之前大不相同,这令二人倍感新奇。 “天痕哥哥……” 梦颖呢喃的叫唤着,眼神媚而不散,爱意横流:“梦颖终于,属于你了……” 听着少女那满怀深情的叫唤,墨天痕回想着二人往日经历的种种,心中亦是百感交集,更为怜爱的轻吻着身下少女光洁的额头,小巧的瑶鼻,粉嫩的脸蛋与薄薄的樱唇,身下肉棒开始小幅度的前后抽插起来,在她耳边轻声而坚定的道:“日后,再也没人能欺负你,我拿性命向你保证!” 梦颖亦紧紧抱住身上的男儿,一双雪乳熨帖在他胸膛之上,迷蒙而又开心的轻声回应道:“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一直都信的……” 情投意合的二人再度深吻在一起,唇舌激烈而忘我的交缠着,贪婪的攫取着对方口中的津液。 与此同时,墨天痕也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坚硬而火烫的肉棒在梦颖清凉多汁的蜜穴中恣意游荡起来。 少女的淫花蜜穴有着惊人的柔嫩与弹性,每当爱郎的肉棒抽出,那原本被撑的几乎平整的肉壁嫩芽就会再度收缩合缝,令爱郎肉棒的每次突入都能感觉到层峦迭嶂,彷佛潜流破浪,开疆拓土一般,但她的蜜穴又是如此娇嫩柔滑,令墨天痕丝毫毫不觉滞塞苦痛,每一次深插都顺滑流畅,挤过迎凑他肉棒的千百条“小鱼”,将少女的娇嫩肉壁再度碾压撑满,归复平整!“啊……嗯啊……” 一次又一次的抽插,是一次又一次的快感侵袭,绝美少女紧紧搂住身上爱郎的虎背,引修颈而扬螓首,粉嫩小嘴不由自主的微微张开,轻喘急呵间,散发出阵阵诱人而欢快的吟叫,墨天痕亦时不时轻吻着少女玲珑的锁骨,如削的肩头,白皙的颈项,娇弹的粉脸,最后是她玉润小巧的耳珠。 “呀……” 忽觉耳边酥痒,梦颖本能的一个激灵,却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欲林祭那日,药王脱逃之前对自己所做的同样之事,随之想起的,还有那句令她难以相信的话语——我定会回来寻你,你此生已无法再离开老夫的雄根了!“定是骗人的!” 梦颖勐然摇了摇头,摆脱了脑中那如影随形的可怕记忆,她正享受着现在,享受着爱郎的蜜意柔情,无论如何也不愿再去回想当日的厄难了。 墨天痕见她突然摇头,关切问道:“梦颖,你不舒服吗?” 梦颖甜甜笑道:“怎会,跟最爱的人做这种事,最舒服了!天痕哥哥,你舒服吗?” 墨天痕感受着肉棒上传来的酥麻酸爽与滑润紧致的触感,点头道:“嗯呢,梦颖,你那里,真的好舒服……” 说着,他爬起身来,捧住身下少女那两瓣挺翘紧致,犹如诱人蜜桃般的粉臀,继续挺腰肏干起来。 改换角度,景致自有不同。 此刻,梦颖白皙娇嫩的裸躯慵懒的躺在床上,胸前的两只玉兔随着爱郎的抽插律动而欢欣雀跃着,乳首两枚殷红的樱桃更是缭乱起舞,令人目不暇接,而少女在月下的双眸,宛如两潭春水,浓郁难化!“天痕哥哥……天痕哥哥……” 叫唤着爱郎的名字,浑身赤裸的绝色少女在快感侵袭下,一双玉腿不由自主的夹紧了爱郎的腰肢,想让他的肉棒更加深入的贯穿自己的湿漉嫩穴,带给自己更多、更强、更甜蜜的感受!墨天痕俯下头去,望着她那硬挺的肉棒就埋在少女那隆起的润白小丘下,不断在那道粉红水亮的缝隙中进进出出,加之阳具上不断传来的酥爽之感,只觉自己快活如仙,不由又加重了几分抽插力度,二人胯部相撞,不断有节奏的发出“啪啪啪” 的淫糜声响,直将绝色少女的白皙嫩臀撞的粉红一片,颤颤巍巍,美肉晃眼!在床的另一头,另一具火辣性感的妩媚娇躯同样在月下赤身裸体。 贺紫薰高挑而健美的身躯靠在床尾,迷蒙而魅惑的双眸直勾勾的望着眼前正忘我交欢的二人,修长的玉腿已自行岔开,从身下秘裂中流出汩汩的晶莹爱液,纤指情不自禁的伸入其中,想要给自己一些安慰,填补那已是湿滑泥泞的淫花蜜穴。 然而纤弱手指,又如何敌得过男儿的粗硬肉棒?贺紫薰一面狠命搓揉着自己那对豪硕的丰胸,一面将纤指深入湿滑的花径当中前后窜动着,却仍止不住下体空虚!难耐的燥热,似熊熊欲火焚,烧灼女捕的理智,催促她为追逐肉欲而付诸行动!但见贺紫薰起身,性感火辣的娇躯扑上墨天痕背嵴,胸前饱满丰软的绵乳率先紧紧熨压其上,接着,平坦的小腹,修长玉腿,皆紧挨着爱郎的肌肤,轻轻磨蹭起来,玉臂更是环住爱郎胸膛,两片柔唇在他耳边呵气不止!感觉身后的赤裸娇躯滚烫灼热,而身下少女的秘处清凉畅爽,墨天痕品味着性感与清纯两般绝色的“冰火二重天”,只觉浑身舒爽难耐,精关渐渐松动!他无甚经验,之前彻夜金枪不倒,也是因为阳脉闭锁,阴气不流之故,如今他已阴阳贯通,不再锁阳,感到那畅爽而美妙的酸麻快感从背嵴一路来至小腹,传递到整个茎身,不由浑身一颤,肉棒也随之激烈鼓胀抖动起来!只听一声快意的低吼,墨天痕终是再难忍耐,精关彻底一开,数股当日未曾被玉兰姬吸出的童子精阳破关而出,如泄流之洪一般,灌满身下少女的花房深处!梦颖下体冰凉,感受此阳精,更觉灼烫,也不禁连连娇哼,蛮腰勐抬,娇臀骤停,蜜穴嫩肉剧烈收缩,舒爽的泄出饱含初阴真炁的汩汩阴精!欲林祭上,玉天一与药王绑缚墨天痕作引,又合快活林所有骨干催化大祭,为的便是将梦颖体内的初阴真炁吸出,再分配给众人。 这初阴真炁若未经特殊的双修法门转化归纳,贸然与人行欢,女子高潮时会对男子造成极大的伤害,甚至威胁性命,然彼时经摧花药王处理,梦颖体内的初阴真炁已变为纯净的先天阴气,不但对人无害,反而极为滋补养元,对提升功体大有助益。 墨天痕泄精之后,只觉肉棒内外皆是阴凉一片,一股纯净阴元随着自己的肉茎缓缓流入体内,而这股阴元彷佛有意识一般,主动向阴脉流去,霎时间,他阴脉内真气迅速壮大,转瞬已是充盈满溢,向阳脉逆流!“这感觉是……” 墨天痕察觉体内异变,还未多想,却听身后贺紫薰不悦道:“怎么这次这么快……” 墨天痕不解她为何遗憾,问道:“薰儿,你怎么了?” 俏丽女捕噘着嘴道:“你们两个满足了,我怎么办呀?” 墨天痕尴尬问道:“要不……我们继续?” 贺紫薰自是希望二人继续完成先前未完之事,当即转至墨天痕身前,将他从梦颖身上推开,直躺在床尾,一把捉住沾满二人阳精爱液的肉棒,迫不及待的塞入了自己早已湿漉不堪的蜜穴之中,进而狠狠坐下,一套到底!墨天痕年少血旺,当然放的了两支连珠箭,刚射过精的肉棒也未曾疲软,加上佳人倾力求欢,自然不会推拒,配合的捏住贺紫薰胸前翻飞雀跃的巨乳,挺腰抽插起来!然而,就在墨天痕与贺紫薰再开战局之时,二人谁也不曾注意到,躺在床上刚被注精的圆脸少女正经历着可怕的噩梦!沉浸在巨大的舒爽中泄身的绝色少女眼前,竟显出了不可思议一幕!迷离间,梦颖只觉眼前出现了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缓缓化作了摧花药王徐如玉的模样!而她的脑海中,一句句淫猥之语也正在不断浮现!“既然已经知晓老夫宝贝的好处,何必再佯装抗拒?” “你其实已离不开老夫的肉棒了,除了老夫,再没人会给你这般的快感了。” “乖,顺从你的欲望,与老夫共享人世间最为极乐之事吧!” “我……我不要……” 轻声的呢喃,无力的推拒,淹没在贺紫薰与墨天痕疯狂的交合声中,宛如蚊蚋,细不可闻,但那宛如噩梦般的可怕景象,却一刻也不曾从她面前消失,反而愈加清晰!此刻,梦颖的脑海中,当日在欲林祭上与摧花药王疯狂交欢的情景不断涌现,那日所经受的快感也借助方才泄身的快感被不断忆起,直烙身心,竟让她在毫无刺激下再度小泄阴精!与此同时,久旷而得肉棒安抚的贺紫薰脑中,竟也不自觉浮现出她当日与玉天一父子不停交合的媚态,她此刻所得的快感越多,脑中的画面与欲念也就更加清晰,但她自己却毫不自知!在蜜穴中不断传来肉欲快感之时,性感火辣的女捕心中,却竟是在追逐着欲林祭那日所享受的极乐之感!本该是伤心忘怀之事,此刻在竟同时在二女心中不断涌现,彷佛那日的凌辱非是受辱,而是一件令人怀念的过往,令她们出一心追忆,不断求索!而在楼道中,那道正在自渎的身影,一面嫉妒的看向楼下交欢的三人,一面浑身剧颤,捂嘴闷哼,似是也到达了高潮之刻! 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一卷 终章 彼岸弦音 9 2019-02-03[9]乐7:三教先天乐8:战歌狂嚣曲线火辣的性感柳腰如水蛇般尽情扭舞着,挺翘浑圆的丰腴蜜臀倾情击打在男儿腿股上啪啪作响,两团硕大丰软的乳球晃荡不已,雀跃生波,月光映下,如瀑青丝漫天挥洒,却在被香汗束成几缕熨在光润额前,配合上贺紫薰的姣柔的面容、妩媚的神情,构出一副绝美诱人的春宫画卷。墨天痕少年心气,被眼前这般绝世美景所震慑,纵然刚刚射出精华,欲火却仍是膨胀未熄。 此刻,墨天痕虽觉阳物微酸,却丝毫不减欢爱之舒爽,耸腰怒挺间,较之前更为坚硬的肉棒闯径破穴,直捣黄龙,将身上的妩媚娇娃顶肏的娇吟连连,青丝乱舞! 这时,刚被授精的梦颖也缠了过来,白皙弹嫩娇躯躺在男儿身侧,轻吻着他瘦弱却精实的胸膛。墨天痕怜爱的轻吻着少女的前额,又一路向下顺着吻过她小巧可爱的鼻尖,与她那轻薄粉嫩的娇唇吻在一起。 下面是身材火辣,名动西都的女神捕奉穴侍弄,身旁是可爱清纯,青梅竹马的绝色少女倚靠娇躯,墨天痕尽享齐人之福,只觉身心畅快,也放开手脚,一手抓住贺紫薰摸胸一手环过娇小身躯,抚弄梦颖的酥乳,只觉二人乳峰各具特色,一者大小适中,娇弹滑嫩,一者沉重压手,质地绵软,却皆是手感绝佳,妙意难言。 梦颖此刻脑中不停闪过当日在快活林时与药王交颈欢爱画面,那般滋味宛如与生俱来一般深刻骨髓,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重温那日的快感,更让方才已得一次高潮的她更觉空虚!但肉棒只有一根,且正被别人霸占,陷入情欲中的少女只得将雪白的娇躯又往男儿怀中靠了靠,一面深深吻住墨天痕,香舌胡乱伸,一面张开玉腿,将仍在趟水流精的粉嫩蜜鲍贴住爱郎的腰间前后磨蹭起来。 少女的肌肤细腻柔滑,极富弹性,触感可谓绝顶,墨天痕自是受用无穷,右手在她玉背娇臀处上下游走间,只听少女轻吟浅喘,眼中爱欲外流,极是魅人,身下肉棒不禁也涨大变硬了几分,撑的绝色女捕的蜜穴中鼓鼓胀胀,难留缝隙! 这一轮,连番作战又有佳人不断刺激的墨天痕更为持久,金枪足立两刻有余,精关却依旧稳固如初。贺紫薰被他时不时顶中娇嫩花芯,腰身愈渐酸软,足足泄了两回,终是软软的倒在男儿怀中,翘股却仍微微的起伏着套弄着那根肉枪,不舍停下。随着她动作缓下,墨天痕快感快意骤减,当下放开怀中娇娃,一转身将贺紫薰的惹火媚躯压在身下,鼓劲狠戳猛捣起来,直捅的女捕头媚吟连连,乳波激荡,纤腰倏挺,浑身猛颤!身下也随之泛滥成灾,爱液四溅,阴精狂涌,美美的再攀巅峰快感! 望着平日干练英气的性感女捕被自己肏弄的媚态横流,宛如抽去骨头般软软的瘫在床上,墨天痕颇为兴奋与自满,却见梦颖又爬了过来,一双圆眼渴求的望着他那根已然贲起的肉棒,于是道:“梦颖,你且转过去,我从后面试试。” 梦颖自然是万分乐意,乖巧的调转身形,将肉嘟嘟,弹嫩嫩的白皙翘臀高高抬起,亮出她粉红玉嫩的绝美鲜鲍,蜜穴中爱液满溢,期待着爱郎的再度光临! 墨天痕此刻意气风发,也毫不客气,将刚从美丽女捕体内抽出、还沾满她甜美蜜汁的肉棒对准眼前绝色少女的嫩鲍蛤口,轻车熟路的破开嫩穴中的层层美肉,“噗嗤”一声直抵深宫花蕊! 后背推车对墨天痕而言,算是新奇的姿势,角度不同,绝色少女蜜穴中的触感也与之前不尽相同。望着梦颖光滑玉洁的纤腰美背与少女特有的玲珑曲线,墨天痕尽情而动,肉棒在少女体内左突右撞,小腹上的肌肉与不停重重的撞上她挺翘浑圆的肉臀,激出一片粉光荡荡,颤颤巍巍,晃眼魅人! 然而墨天痕毕竟新手,情趣懂的不多,一个姿势往往是一用到底,不懂更换,这般从后肏弄了梦颖一刻钟左右,他终觉精关渐松,也不想忍耐,卯足力气大力抽送起来。墨天痕不通技巧,前插后抽,节奏颇为单一,但梦颖身子之前已大泄过一次,此时正是敏感之际,哪堪的男儿突然加速?顿时浑身一软,倒落在床,粉嫩的肉臀朝天高高撅起,宛如隆起了一座洁白而弹润的肉丘,与腰身之间的弧度柔滑顺畅,煞是迷人。 这一下,男儿的肉棒那每次贯入少女体内时都更加深入,力道也更足。梦颖秀丽的小脑袋无力的枕在臂膀上,樱唇中发出“呜呜”的低吟,任由身后的爱郎如打桩一般对她大肆挞伐,柔软的腰肢随着男儿的每次深入而起起伏伏,弹力惊人的翘臀更是被顶撞的粉红一片,如蜜桃一般可爱诱人! 终于,浑身无力的可爱少女再也经受不住从蜜穴中不断涌来的如潮快感,随着如黄鹂翠莺般的一声娇啼,绝色少女的螓首修颈同时上扬,胴体曲线宛如上弦皎月一般玲珑曼妙!同时,她的小腹玉胯激颤不止,股股饱含初阴真炁的精纯阴精从花房蕊口喷射而出,如清凉溪瀑,再度浇淋在男儿肉棒之上! 墨天痕再度感受到那令人舒爽的清凉之意沿着肉茎汇入经脉,涌入全身,说不出的畅快醉人。可那先天阴气极具滋补效果,入体后阴阳天启自主激发,转阴化阳,再以阳补阴,自成周天,生生不息,反令他松动的精关稳固起来。望着在床上一躺一趴的两女,又看了看自己依旧抬头挺胸的“小兄弟”,墨天痕不禁一阵气苦,对自己开起了玩笑:“这难道真要我去找柳姑娘吗?” 这时,却见贺紫薰眼中春水浓郁,媚意生波,向他张开双臂,露出雄伟的胸怀,眼神迷离的嘤嘤唤道:“墨郎,再来呀!”另一边,梦颖亦回过头来,摇晃着粉臀雪股对他道:“天痕哥哥,刚才梦颖好舒服,梦颖……梦颖还想要!” 两位神韵迥异的却风华绝代的佳人同时媚语求欢,还未发泄的墨天痕哪里招架的住?当即开心的提枪上阵,捉住贺紫薰脚踝将她两条修长浑圆的玉腿架在肩上,挺棍插入她依然湿濡润滑的蜜屄间纵马狂驰起来!贺紫薰那仰躺的娇躯宛如在浪中行舟一般晃荡不歇,胸前乳峰摇曳不止,波澜壮阔! 梦颖此时也爬行着凑了上来,揽住男儿肩头送上香唇热吻。墨天痕被二女撩拨的兴奋不已,也不再有所顾忌,拔出湿淋淋的肉棒,指着贺紫薰正颤动的娇躯对梦颖道:“你趴上去好吗?”梦颖不知他要做些什么,但仍是乖巧的听话照做,一大一小两个绝色佳人的娇躯就这般叠在一处,一媚一纯的两张绝世容颜相对生辉,两绵两弹四座乳峰挤在一处,软者平铺如饼,乳脂四溢,娇者深陷乳窝,掩埋春光,却更见销魂之景!而在二女下身,两幅唯美玉鲍纵向而列,上者阴皋隆翘,肉瓣丰实,粉嫩多汁,下者一线密闭,艳如淡桃,光滑水润,皆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名器,让用过之人皆赞不绝口。 墨天痕自然不愿去想到眼前的这两件玉鲍曾给玉天一、摧花药王那等下作淫贼恣意使用、玩弄过,在他眼中,这是天为了弥补他此生厄劫而赐赠的礼物,自然是万分珍惜。只见他先扶住梦颖娇弹挺翘的肉臀,一棒杵进她宛如粉红馒头一般的牝口玉门,感受着少女蜜穴中的软嫩美肉所产生的惊人弹性与箍力奋勇驰骋,数十下后,又拔沾满少女晶莹蜜汁的雄物向下探去,寻得火辣女捕的一线天门,挺棍便刺! 梦颖人小体娇,在墨天痕一番肏弄下极是舒爽,趴伏在女捕肩头,发出如小猫一般轻鸣,贺紫薰身子更熟一些,比梦颖也更敏感些许,膣腔再度被充实之际,穴中嫩肉也随之裹覆住整条肉棒,饥渴的将它往蜜穴深处吸去,发出一声舒爽的轻呼! 墨天痕玩的兴起,肉棒一会在性感女捕的一线名屄中纵情驰骋,一会又在绝美少女的馒头粉穴中恣意突刺,直将两女肏不由自主的抱在一处,发出阵阵销魂蚀骨的媚吟! 两个美人同床受棒,虽心有欲念,却无欲林祭加持,时久难承,墨天痕棍御二美,激情勃发之下,也渐感精关松动。他不懂此处节制,只知随心所欲,故而按住梦颖娇弹的肉臀狠命的冲刺起来,直肏的小美人娇吟不断,雪股猛颤,这才将汁水淋漓的肉棒拔出,送入其下贺紫薰的一线天关之中,开始一轮新的狂风骤雨! 贺紫薰被男儿狠猛肏干的极是舒爽,不由自主的抱紧了身上的娇小裸躯,惹火修长的玉腿盘住爱郎腰间,不出片刻便已不堪挞伐,花房猛然一缩,再度美美的泄身高潮!而墨天痕亦感极限将至,一轮痕冲之后,将龟首重重顶上性感女捕的花芯嫩肉,积蓄已久的阳精喷薄而出,如热箭般一股股的重击在火辣美人的花房深宫之内,转眼便将她的神圣花宫填的满满当当! “哦唔……”贺紫薰虽仍在追思欲林祭时的狂纵快感,但花房内盛满爱郎的浓稠阳精却让她心中极是幸福与满足,柔柔糯糯的对墨天痕道:“墨郎……你射进来好多……让我给你生个宝宝吧!” 墨天痕自是感动万分,忙不迭的点头答应,却说不出任何感激之语。梦颖此刻已是迷迷糊糊的趴在贺紫薰身上,但听到二人对话,眯着眼睛小声嘟囔道:“我……我也要给天痕哥哥生个宝宝。”哼罢,却从瑶鼻里发出了轻微而均匀的鼾声。 二人皆觉好笑,墨天痕把梦颖轻轻抱起,让她在床上换了个姿势安心睡去,自己则找来干布为贺紫薰擦拭起欢爱过后一片狼藉的私处。一切忙完,他便重新整了整方才在二人欢爱是被打的凌乱的地铺,准备睡去,不料贺紫薰又一头钻进了他的被窝。 墨天痕只道她又想要,便自然的伸手去把玩起她胸前那雄伟之物,却听贺紫薰道:“小床不够两人睡,我在这与你挤挤,你可不要再做非分之想了。” 墨天痕只觉好笑,明明方才已经做过那么亲密之事,现在却成“非分之想” 了?但好笑归好笑,他仍是乖乖抽回了手掌,安心睡觉,不再多做事情。 贺紫薰借着月光望着男儿棱角分明的面庞,眼中柔情蜜意纷涌而现,有他在身边,心便能安,噩梦,亦将不存! 直到楼下三人皆发出错落有致的鼾声,隐在楼道中的那人方才缓缓起身,疲惫而小心的向二楼慢步走去,而在那身影原本停留过的地方,一滩水渍正在木板上缓缓蔓延! *********************墨天痕与双美春风一度,行欢做爱,一尝人生快事。但同一片星空之下,中原极北的葬雪天关脚下,却有数道黑影借月色掩护,汇聚到天关不远处的一座无人小屋之中! 随着“呲”的一声轻响,原本黑暗的小屋中倏然亮起一道光明,一人用火折点亮了房中油灯。昏暗灯光之下,五名蒙面人正围坐一圈,目光却齐齐投向不远处的墙角,那里,一名面容冷艳高贵,俊逸绝尘,气质却冷峻阴寒,邪气逼人的黑衣公子抱臂而坐,虽身处陋室,却难掩其身自有的王者霸气! “都到齐了?”那黑衣公子平静的问道。 五名黑衣人齐齐拜倒道:“参见少主!” 此人,正是墨家灭门首凶,蒙面黑衣人少主——呼延逆心!而那五名黑衣人其中四人,正是当日与呼延逆心同赴墨家、大开杀戒的蜻魅、惊煞、螟蜮、蛮魌,而点灯的高壮大汉,正是在鸿鸾与呼延逆心碰头的“大庄主”——决戾! 呼延逆心一双阴邪凤眼扫过那几名下属,对那领头的高壮大汉微笑道:“决戾,先汇报一下我不在这段时日,你们将我之布计各自完成多少吧。” 决戾一拱手,道:“禀少主,金钱山庄的兄弟来报,山庄财私已被洗劫过半,烈如来虽全力平息民乱,但其中大半财物已被我们取回,运往秘地。” 右手边,蜻魅接着禀告道:“金钱山庄往西域的最后一批货物也已送达,我等往西域输送战备物资一事,已竟全功。” 蛩魇亦道:“少主,蝥魉传来消息,各地情报网皆已探得西南邪物行动,其组织名唤『千佛鬼狱』,乃是由极似我们的人类所构成,旨在颠覆锦朝社稷,创立『邪鬼江山』,据最新一次汇报,其最远一支人马已近东京邑锽.少主,虽说这『千佛鬼狱』至目前所行之事,与我等算是一路,但这般大张旗鼓的动作,属下只怕会节外生枝,影响我们的大计。” 却见呼延逆心摆摆手,轻松道:“不必担心。具体情况,我已令黯魃查明,此事说来也巧,竟是由我一手造成。” 在场其余人皆是不解,只见呼延逆心又道:“那是百年前之事了,不过一段插曲,我当时也并未放在心上,不料今日竟发展成这般局面,想来是无心插柳,却得天助。”说到这里,呼延逆心脸上笑意渐浓,自信道:“百年之种,今始成林。千佛鬼狱出世,定能为我们谋得最大的利益。不过这般局面要如何利用,倒需我好好琢磨一番。” 众下属皆是好奇,正向追问具体情况,却听呼延逆心又问道:“北海裂龙眼情况如何?” 只听螟蜮答道:“禀少主,裂龙眼近五十年来异动渐频,神封剑印已现松动之相,北海帝邪一脉正积极找寻破印之法,想来那『禁忌中的禁忌』不久便能再现世间。” “嗯。”呼延逆心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诸位做的不错,待父尊荣归之日,尔等定是首功之臣!” 众邪人知晓呼延逆心不愿再多言千佛鬼狱之事,也不敢再问,忙拜倒称谢,但起身后,却相互使起眼色来。呼延逆心看众人神色有异,微微一笑,道:“你们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决戾面色微一迟疑,上前一步,问道:“少主,您的伤……?” 呼延逆心面色一沉,恨恨道:“混沌郎君,果然不凡,一掌之伤,竟令我至今无法痊愈。但你们也不必担忧,此伤已复半数,不日即可无恙。” 另一旁,蜻魅鼓足勇气上前道:“少主,属下有一事不明,另有一事相乞。” 呼延逆心道:“先说问题吧。” 蜻魅小心翼翼的道:“少主,您雄才伟略,胆谋过人,属下们皆是打心里佩服,但您最近几招兵行险著,太过冒险,属下认为,尊皇大计之前,还是稳妥一些为好。” 呼延逆心面色一凝,道:“你这是在指责我玩乐优先,将父尊的计划敷衍而为吗?” 蜻魅忙跪倒在地道:“属下不敢。” 呼延逆心冷声问道:“那你此话,有何依据?” 蜻魅虽是浑身颤抖,却是鼓足勇气道:“少主息怒,请听属下说来。依属下所见,少主冒险之事有二,其一,孟坪之战,我们探得朝廷动向,引千鎏影前去,一是想助快活林取得初阴真炁,扣裙:玖肆伍壹柒陆叁叁伍,并削减锦朝神将战力,以此让其成为威胁锦朝的存在,从而牵制住朝廷视野,二则是想将墨天痕留在彼处好随时监控,探问墨心石下落,但……其结果如何,少主想必已经知晓。” 蜻魅说完,抬头望了呼延逆心一眼,却见他神宛如冰锥,令他遍体生寒,忙又低下头去,不敢作声。 却听呼延逆心轻叹一声,竟道:“你说的不错。”惊的蜻魅慌忙抬头,只见呼延逆心接着道:“我本是想将墨天痕留在快活林,一边折辱他,扰乱他的心神,一边问出墨心石下落,同时探得了朝廷兵马情报,吩咐快活林密切注意其动向予以痛击,这本是一箭双雕的计策,不想朝廷竟有如此手笔,令即将出征的四大神将齐至,连久未领兵的北落师门都被请出山,看来朝廷三教仍不乏能人,是我托大了。” 决戾在一旁沉声道:“少主,是否是因为那个人对朝廷话事者加以建议,才导致有这回出其不意的大围剿?” 呼延逆心沉吟片刻,摇头道:“此事我亦有考虑过,但那人能说的,无非是快活林在鸿鸾的所作所为,并非针对我们。应是有能人看穿我背后谋划,施下雷霆手段,是我小瞧他们了。” 决戾眼神亦变的阴狠沉冷,对呼延逆心道:“少主,那人屡次坏我们好事,是否要……”说着,他手掌在颈间一抹,显然是动了杀念。 呼延逆心摆手道:“不必。事情还在我掌握之中,我们继续依计行事便可。” 随后又道:“蜻魅,你的其二呢?” 蜻魅见呼延逆心坦率的承认自己的失误,心底胆气也壮了不少,挺起腰杆道:“其二,少主明知墨天痕与金成峰武功差距甚远,且金成峰狂妄自大,行事向来只凭一己好恶,此回却任由墨天痕只身前往金钱山庄,若他死在那里,失却了墨心石的线索,尊皇大计岂不落空?” 却见呼延逆心哈哈笑道:“蜻魅,你也太小看我了。”随即起身道:“你列我两点错处,我便以两点驳你。其一,墨天痕那小子身负混沌郎君的阴阳天启,在快活林一役中又突破了闭月永劫草的锁阳之限,提升之速、内元之精,皆非你们能料。以他那时的武功,金钱山庄地界中除了金玉卷侣和金成峰,又有谁能奈何的了他?即便他被人车轮战败,那小子又哪会跟没有冤仇的陌生人拼命?其二,我早知金成峰会为美人而下杀令,信件不过口头提点,真正需要的,是让他调动起金钱山庄地界内的游侠散武,而这其中,我已安排了大量人手,金成峰身边的绝金四护,亦有我们的人在其中,正是有这些人在,我才能确保让墨天痕到达金钱山庄,为我除去金成峰!” 蜻魅不解道:“少主,即便墨天痕如您所说功体突飞猛进,但与金成峰仍有不小差距,怎能将希望全数寄托在他身上?” “全数?”呼延逆心哈哈一笑,道:“蜻魅,你之智计虽高,却仍是不足,高明的赌徒,赌注从不会只押一处,你以为,为什么烈如来好巧不巧,会出现在金钱山庄?” 蜻魅神情似是恍然,转瞬又浮现出更多不解。呼延逆心接着道:“金成峰这数十年来,打通商路,将大批军备物资运往四界,算是为我等大计做出了不少贡献,但若想我大计功成,他之所做,便只能到此为止,所以,我将其这些年所谓的『恶行』放出,为的便是引中原那些自诩『正义之士』的武者们前去讨伐,只不过——”他突然一顿,嘴角露出一抹嘲讽般的邪笑:“唯一一个现身的,竟只有那只金秃驴。” 蜻魅仍是不解,道:“即然有此后手,那少主为何还任由墨天痕前去?” 呼延逆心不以为意,自信微笑,口中却言惊人之语:“因为若非发现烈如来出现,墨天痕对上金成峰,将是必杀之局!” 蜻魅奇道:“愿闻其详!” 呼延逆心反问道:“你可还记得翼寒鸩之名?” 蜻魅道:“是我族五大上将,属下当然记得。” 呼延逆心道:“不错,翼将军乃我族药理宗师,临行之前,他特将其百年珍藏之精品交于我手,这『比翼齐飞』正是其中之一,平日里,『左翼』与『右翼』并无甚稀奇,但一旦相遇,便能瞬间取人性命!金成峰身边,我早已安排下人手,随时可以对其施以『右翼』,而墨天痕那柄剑上,早在快活林之时,我便已令人为它敷上『左翼』,若非当时烈如来赶到,金成峰便会死在这『比翼齐飞』之下! 而这『比翼齐飞』乃我族特有之毒,中原乃至四界绝无解法,亦不会有人识得,此举,算的上是完全之策。” 蜻魅这才明白,金钱山庄之战,竟是一计两策,应对不同状况,对呼延逆心更是佩服,当即拜道:“少主智计绝伦,文韬武略,算无遗策,属下拜服!”其余四人也一同拜倒。 呼延逆心却道:“蜻魅,方才你说有二问一求,问你问过了,求你又有何求” 却见五人全服跪伏于地,异口同声道:“求少主设法,救下蜱鬽!” “你们……哎……”见下属齐齐恳求,往日意气风发,时时胜券在握的呼延逆心却首次发出一声锥心长叹,道:“让他作为秣尉打入军营的人是我,让他暗中维持北海秘密商路的是我,让他以买卖军妓为条件与金成峰合作的人也是我,在我们整个大计当中,蜱鬽居功至伟,我……我又何尝不想救他?” 众人齐声恳求道:“求少主开恩!”惊煞亦道:“少主,可否再运作一番? 就算不能留在军营,也可让他在别处继续为您效力。” 呼延逆心叹道:“非是我不愿出手,此回因籁天声缘故,事已惊动白虎神将,霍炳彪要亲自监斩,此人非是易与,在他眼皮子下耍手段,风险太大。” 决戾含泪道:“真的别无他法吗?” 呼延逆心紧抿了下薄唇,摇头道:“只能……弃车保帅……” 顿时,灯光昏暗的小木屋之内,气氛陡然一黯,冷的宛如屋外刚起的风雪,静的仿佛北海那空旷的雪原! 半晌,呼延逆心缓缓道:“成大业,难免牺牲,你们五千人当初随我前来之际,便已将生死度外,如今只有尽全力去完成我族千年大计,才是对逝去战友最好的交待。” 众人一抹眼泪,强压悲伤,蜻魅起身道:“不错,大计所成之日,战魂荣归之时!万千英魂,神佑我族!”呼延逆心走至蜻魅身边,亦道:“万千英魂,神佑我族!”决戾、惊煞、蛮魌、螟蜮纷纷起身,一同念道:“万千英魂,神佑我族!万千英魂,神佑我族!” *********************东京邑锽,锦朝的权利中枢,亦是天下儒门总坛“昊阳坛”之所在。坛中广场,占地百亩,四周旌旗猎猎,正中巨鼎燃香,是谓——天地庭! 天地庭中,群旗三分,各立三角,主旗之上,“儒”、“道”、“佛”三字笔锋遒劲,自透正气! 此时正值午时,骄阳似火,照彻大地,有不少沙弥、道童、儒生打扮之人已各自立于本派旌旗之下,紧张而又万分安静的等待重要时刻的来临! 晏饮霜便身在儒门阵营之中,身旁尽是书生打扮之人,武艺皆是不弱。数日前,她于西都得遇父亲晏世缘将她带来此地。一直身居总坛之中的她,自然知晓能来此地的,皆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而此地即将发生之事,令她心含无限期待,一双星眸紧张的盯住那高阔威严的庭门! 就在三教众弟子目光注视之下,天地庭正门终于大开,渺渺佛音隔空传来,四名僧者迈步而入,法相庄严肃穆,各具威仪!随即,庭中响起至圣诗号! 金刚释法明,五禅步轮回,往生极乐土,涅槃证慧锋! 早有儒门弟子高声通告:“佛门,天佛五座驾到!” 四佛者入庭,在“佛”字大旗下站定,却不曾落座,眼光复回天地庭大门之处! 就在这时,天地庭外道音响彻,清圣空灵,四名道者执各式拂尘踏步而来,鹤颜道骨,仙风自然! 清净不染梵龙变,无上常融入神观,玉隆腾胜非空果,玄觉平欲引妙传。 亦有儒门弟子高声通告:“道门,四梵天驾到!” 四梵天入庭,在“道”字大旗下站定,却也不曾落座,目光却往“儒”字大旗下望去! 这时,众儒门子弟身后的第二庭门倏然开启,七道剑气飚飞而出,呈北斗之形,钉于儒门大旗之前!随即,七道矫健身影化作儒风剑气,凌越众儒生头顶,先后落在各自剑前,响亮诗号随之一唱! 狼牙破军禄存金,廉贞魄灵锦山河,少微潇然风忘俗,文武双曲百笑歌! 晏饮霜一眼瞥,那最后一个入场,落于锦绣剑后,身背长条布包的熟悉身影,正是自己的父亲——傲笑风间晏世缘! 那负责唱到的儒门弟子此刻显得颇为激动,高亢声音中竟夹杂了些许颤音:“儒门,问世七君子到!” 释门天佛五座、道门四梵天、儒门问世七君子皆至,此时天地庭中,已是盛况空前,群英荟萃,然而就在这时,(乐7)天外三光大作,儒风、圣气、道芒汇聚天顶,宏大交织,浑然天成,震惊方圆百里,东京百姓见此异景,皆道神佛临世,倒身便拜! 赫然,三道绝世剑影齐飞,同落天地庭,三道绝伦身影伴随超逸诗号,翩然降现! “佛剑释罪,斩三千孽根!” “儒锋疏影,付百世经纶!” “道光破晓,揽碧月青涛!” 但见慑天三光之中,佛者白衣肃立,闭目庄严,足下踏步生莲,儒女文质儒雅,娴淑恬静,隐透侠骨贤风,道者持镜傲立,气度超然,仙中更显豪气,正是名动天下的三教剑峰——梵海慧剑段尘缘、斜影疏楼商清璇、真阳碧涛海倾天! 三剑峰各自落于三教精英之前,同一时间,矗立于地的释罪、疏影、破晓三剑腾空而起,各自归入鞘中! (乐8)就在三峰入庭之后,天外一道昊光突起,宛如九阳临天,可与灼日争辉!昊光之中,一道当世超绝的身影,伴随绝逸诗号,直落天地庭! 化九阳,儒武纵穹宇,浩瀚苍黄。越贤圣,道负擎天志,诗礼无双! 来者年约四十,气质谦谦,一身灰色儒袍,正气内敛自发,风骨傲人,眼中更有雷霆惊鸿,正是天下儒门总掌教——圣阳儒侠孟九擎! 随着孟九擎稳落正位,天外一道佛光乍现,金芒窜动,圣气灿然!随即,五彩祥云驾临,云端之上,一名僧者持宝杖而立,伴随浩荡圣意、庄严诗号,按落尘寰! 明阳淑世弘圣法,梵天慈海渡空门。菩提大愿玄纲振,萨埵净业赎世尘! 来者一头金色舍利汇聚,身披灿金袈裟,庄严肃穆,法相高深,正是当今中原佛门总掌教——明阳圣佛帝梵天! 就在佛者步入天地庭之际,天外光华再现,无边道气铺天而来,清辉闪耀间,但见一道绝世仙影飘然而现,手中拂尘猎猎而舞,八卦仙袍如鹤展翼,口中诗号随风而至! 素心巧观冲盈,天地正法自然,万物生生,谓之道玄,天地无常,谓之乾坤! 来者面如冠玉,鹤发童颜,仙风道骨,正是中原道门总掌教——玉阳魁首道乾坤! 三圣汇聚,昊芒、圣意、道气三光冲霄,寰宇震动,威不可撼,见者无不慑服! 天地庭中,三教弟子尽皆拜倒:“恭迎掌教驾临!” 三圣示意众弟子起身,各自入座,三人却同时来到庭中的燃香巨鼎之前。 “阿弥陀佛。”帝梵天向孟九擎、道乾坤施以佛礼,道乾坤也以稽首还礼。 “圣佛、道魁二位前辈,久见了!”孟九擎却是躬身抱拳,向二人行礼。 道乾坤还礼以对,道:“孟掌教,你虽为孔圣(注6)弟子,但如今已贵为儒门总领,实不必对我二人再行晚辈之礼。” 帝梵天笑道:“儒家谦逊本分,孟掌教此是深得孔圣真传。” 孟九擎也回以一礼,道:“二位前辈说笑了。” 却听帝梵天又道:“孟掌教此回召开三教峰会,想来是为应对千佛鬼狱之祸,希望三教协力而为?” 孟九擎道:“不错,既然圣佛直奔主题,那九擎也不多说客套话,此番以三教正令请诸位前来,确实是为商讨如何应对现今愈演愈烈的鬼狱之事。” 帝梵天道:“老衲弟子段尘缘前日在来邑锽路上亦曾发现那些邪物,说明其渗透之广,已非我等所能推测。” 道乾坤亦道:“那些邪物来历神秘,我等虽与其久日大战,却未曾探明其底细,高手尽出,却也未能控灾止厄,只知其神出鬼没,杀之不绝,极为难缠。” 孟九擎昂首道:“对此,吾已有对策。”说着,转身道:“世缘,拿过来!” 晏世缘应声,缓慢向场中走去。他步履极慢,仿佛身负千钧重物一般,场下弟子们不禁一阵哗然,有人小声议论道:“听闻这正气坛主轻功卓绝,但看他步履沉重,怕名不副实。”晏饮霜心知父亲能为,也知父亲这几日健康完好,未曾有伤,也不禁颇为纳罕。而天佛五座、四梵天等高手却眉头紧皱,沉默不语。 终于,晏世缘来到场中,将身后长条布包解下,双手吃力的递与孟九擎。孟九擎亦是伸出双手,凝神接过,交接之际,明显能见儒侠双手一沉,显然是极重之物。 晏世缘递过布包,向孟九擎一点头,随即足下风扫四野,转眼已归至儒门大旗之下!在场众人见他轻功果如传闻中一般矫健迅捷,皆是不解,方才他为何会如此“举步维艰”? 正在众人疑惑之际,孟九擎扯开布包,将内中之物矗立于地,竟是一柄罕世神枪!只听砰然一响,天地庭正中石板竟然难承神枪之重,龟裂下陷! “这是……?”圣佛、道魁同感讶异,但不等孟九擎作答,博闻多见的二圣便给出答案——“圣枪?众神默!” “不错。正是众神默。”孟九擎点头道:“此枪可对邪秽事物产生克制,是我从岿然好友处借来,已由劣徒煌天破应证,可对鬼狱之人造成极大威胁,正是终结此灾的利器!”接着,他又对道乾坤问道:“敢问道魁,枪剑双流何在?” 道乾坤道:“真武双璧一路驱邪,耽误不少时日,此时并未前来。” 孟九擎双手递上圣枪,道:“放眼三教,枪法无人能出月冷星之右,此枪由他持有再合适不过,不知道魁能否代为转交?” 帝梵天却道:“此枪分量极重,需得极大膂力与浩然正气相辅方能催动,『银枪飞渡』虽枪法冠绝三教,但恐怕不适此枪,倒是孟掌教,令徒煌天破年纪虽轻,修为已近三教剑峰,配合儒门浩然之气,当是使用圣枪的不二人选。” 孟九擎神色微微一黯,叹道:“非吾不想,而是劣徒无力运使此枪,况且,他此刻正在伏羲绝谷学艺,不知何时才能归还。” 此语一出,三圣皆是一默。道乾坤忽道:“可否请圣枪主人出山,襄助平定邪祸?” 孟九擎苦笑道:“若是岿然好友愿意出山,吾又何必寻找使枪之人?罢了,此事暂且按下吧。吾还有一事,望与二位前辈相商。” 双圣皆道:“洗耳恭听。” 孟九擎当即正色道:“时天下遭逢邪祸,四界虎视眈眈,先有南疆暗桩伏我清洛,又有西域暗流潜我孟坪,北海妖族常犯天关,未曾间断,故此,为练自身技艺,为护万民长安,吾提议,当请三教年轻才俊汇聚于此,开启三教武演,守土安邦,浩镇山河!”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第一卷墨血北向启江湖全卷完***********************************下卷预告:北向之路,墨锋长吟动山河,血路迢迢,碧海涛涛启江湖! 墨天痕一路北上,历劫炼心,抗西域,斗金钱,战天关,寻母归,正是——墨血北向启江湖! 而之后的江湖,又将发生何事? 鬼祸渎天,烽烟咒世,神州千里尽焦土,三教争锋,恶者邪谋,伏羲煌武歌月楼。 中原秘辛,四界暗行,英魂埋落枯尘冢,燕歌孤问,枪剑双流,墨武侠风论春秋! 欲知后事,敬请期待【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第二卷——墨衍尘涛摧邪阳! ***********************************附录注6:此孔圣指的是儒门前代总掌教,孟九擎的师尊孔真本章人物实力墨天痕(金钱之战时期)63+20(剑意加成,对武功越高者效用越低)墨天痕(得初阴真炁后)64+20孟九擎95帝梵天9? 道乾坤9? 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二卷 第一章 波风诡谲 1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卷二墨衍尘涛摧邪阳第一章《波风诡谲-1》2019-02-27乐1:怒海苍涛第一章《波风诡谲》听闻“三教武演”四字,圣佛、道魁二人皆是眉头一轩。沉思片刻,帝梵天率先道:“上一届三教武演,孟掌教技压三教,冠绝群伦,勇得魁首,其伟姿老衲如今仍历历在目,不想时隔卅载,又能亲睹此盛况。”道乾坤接着道:“此事可为,但同时兼顾武演与御敌,需费思调度一番才好。”孟九擎道:“这是自然,但并不冲突,三教武演,旨在曆练年轻一代,参与者皆是未经前此武演之人,此类弟子经验不全,贸然对敌,损伤也大,当可留在此处,是曆练亦是保护。而三教中坚,可以东京为轴,开始对鬼狱施行反攻,以此压制邪人动作。待武演结束,首席得经,便是三教反攻之刻。”圣佛、道魁皆道:“此法可行。”孟九擎大喜道:“那具体调度,还请二位前辈费心。”二圣亦道:“战为苍生,责无旁贷。”孟九擎随即道:“好!鉴于尚有弟子未曾到来,加之尚需时日准备,武演之期,便定在五日之后,此期间内,凡未经前次武演,并年未满四十者,皆可录名参与!”说罢,只见孟九擎勐提浑身浩元,正气爆发,一举将沉重圣枪从地中拔出,用尽全力,掷向天地庭第二庭门!只听飙然声响,圣枪破空,枪尾触地,门前石阶瞬被洞穿,众神默铮然矗立大地,宛如千古尺规,神威激荡! “即日起,三教弟子,若有心者,皆可试举此枪,能运使自如者,赐燕歌孤问!”孟九擎之声回荡天地庭上空,引的不少三教弟子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晏饮霜暗忖道:“爹爹如此修为,仅背负圣枪便已吃力,想在年轻弟子中选出一人,何其困难!谅也只有煌师叔与籁师叔有此本事。”鼎沸的人声中,她不禁又挂念起旁人,心中所思,竟是在眼前浮现出了两道年轻而挺拔的身影。 ***********************墨天痕夜享美人,怀拥娇娃,自然是睡的踏踏实实,一觉直到天亮,一睁眼,便见梦颖侧卧床边,一双水灵而透亮的圆眼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见他睁眼,白皙的小脸上霎时泛起红晕,忙翻过身去。这是,窝在他怀中的贺紫薰也睁开了惺忪睡眼,慵懒问道:“小墨,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墨天痕看了眼窗外天色,道:“此刻日头高升,估计快到午时了。”贺紫薰“哎呀”一声,慌张失色道:“都怨你,昨晚又折腾到半夜!”说着便起身飞快的穿衣洗漱,草草系了头髮头髮便夺门而出。墨天痕望着嘴上抱怨不停,来去如风的曼妙女子,心里却有暖意涌现,嘴角不禁泛起浅笑。待到贺紫薰出门,他来到梦颖窗前,宠溺的道:“行啦,别再装睡啦!”梦颖却把身上的被子裹了裹,小声道:“你……你先背过身去!先让……让我把穿衣服上!”墨天痕莞尔,背过身道:“好好,你穿吧,我转过去了。”心里却小声嘀咕道:“这女儿家的矜持未免也太奇怪了些……”片刻之后,二人穿戴洗漱妥当,梦颖揉了揉肚子,娇声道:“天痕哥哥,梦颖肚子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墨天痕也觉肚中饥饿,便爽快答应下来,二人正要出门,却听梦颖“咦?”了一声。墨天痕问道:“怎么了?”梦颖奇怪道:“柳姐姐平日里这会早该起来了,为何今日还不见人影?莫非在我们熟睡之际已经悄悄出门了?”想到柳芳依早上出门时可能看见自己的“丑态”,梦颖顿时臊红了脸。 正当这时,楼上传来的木板挤压之声,只见柳芳依娉婷而下,向二人打招呼道:“墨公子,薛姑娘,你们醒了?”梦颖疑问道:“柳姐姐,你这是刚起吗?”柳芳依颇为不好意思,点头道:“昨夜梦多,未曾好眠,不想竟睡到此时,让你们见笑了。你们这是要出去吗?”墨天痕道:“已是午时,出去寻些吃食。柳姑娘不妨与我们同去。”有他邀约,柳芳依自是欣然应允,三人甫一出门,便见有信差送来两封信件。墨天痕接过一看,第一封竟是自己前几日从玉龙山庄发回的报安信,不想自己归心似箭,竟比信到的还早。另一封上却写着“墨天痕亲启”,竟是给他的书信。 墨天痕好奇,当即拆封一阅,只见信中字迹潇洒飘逸,笔锋凌厉,正气凛然,但自己却从未见过。 墨家贤侄清洛一别,至今已过一夏。霜儿劳你一路照顾,晏某感激不尽。 是日,孟掌教将在东京再开三教武演,磨炼三教年轻一辈,吾望及正气坛,除却霜儿外,却无人比你更适参此盛会,故有此一邀,若你安然归来得见此信,望切莫失此良机。 晏世缘“竟是晏坛主!”墨天痕欣喜道,不想正气坛一别,晏世缘竟还记得自己。一旁梦颖见他高兴,凑过来问道:“天痕哥哥,发生何事?”墨天痕将心中内容与她说了,满怀感激的道:“难得晏坛主如此器重我,看来此番我推却不得。”心中却在想:晏师姐此刻就在东京,我若参加武演,不就又能见着她了?一转念,却是暗暗斥责自己道:墨天痕啊墨天痕,你忘了与薰儿、梦颖之约了吗?怎么的如此花心,还想着染指师姐? 梦颖并未看出男儿心中所想,只是道:“天痕哥哥,你若要去东京,带梦颖一起去呗?”墨天痕心道:“东京此刻三教高手彙聚,断然不会有危险,带薰儿与梦颖去散散心也好。”于是便答应下来。梦颖也开心的手舞足蹈,柳芳依笑道:“你们呀,欢喜归欢喜,莫要忘了吃饭。”二人这才记起出门的目的,与柳芳依一道往街上寻吃饭的地方去了。 ***********************东京邑锽,天地庭内廷,亦是儒门总坛昊阳坛之所在。此刻,圣阳儒侠孟九擎书房之中,圣佛道魁并列而坐,正望向负手不语的儒侠。 “孟掌教,方才老道与圣佛虽公开应下武演之事,但你可知我二人如此爽快答应你的提议,实有极大隐情。”道乾坤道。 孟九擎正色道:“晚辈洗耳恭听。”帝梵天道:“三教武演,向来是三教应对危机时方才开启,前番武演,正值中原将倾,四面皆敌,我等才与孔圣议定,开源经之封,塑可造之材。但先前鬼狱始动之际,金光琉璃塔也传来异动消息。”“琉璃塔?”孟九擎皱眉道:“可是琉璃淨息有了反应?”帝梵天道:“然也。”孟九擎沉思半晌,忽然惊道:“二位前辈是指,此千佛鬼狱,或许与‘千年之战’有关?”道魁圣佛互望一眼,随后齐声道:“怕是脱不了干係。”“这就对了。”孟九擎忽道:“难怪岿然好友任我百般劝说也不愿离开北海半步,兴许是怕裂龙眼有变。”随后又道:“既是与‘千年之战’有关,那是否需通知墨家传人?”道乾坤突然一歎,道:“千年之战后,为保墨心石之秘,墨家亦隐世千年,虽历任钜子仍是豪勇不凡,神威犹在,却也极少在江湖走动。上回一见,还是在十九年前旷世云决之时,不过彼时的墨家钜子,武艺已无先贤出彩,料来其时年幼,未能尽习墨武真髓。”帝梵天道:“倘若真销声匿迹,老衲以为,也不是坏事。”孟九擎点头道:“将此秘消逝于时间长流,不失为一种稳妥手段。”道乾坤亦道:“此秘千年相传,只有三教掌教与墨家钜子方能知悉,失却其一,影响倒也不大。只要我三人各自不离总坛,那千年死灰,便不得複燃。”孟九擎道:“话虽如此,但我三人分身乏术,险恶战事却只能仰赖其他同门,身为掌教,九擎倍感汗颜。”道乾坤道:“我三人肩上责任重大,如若有失,便是生灵涂炭,此也是无奈之举。”帝梵天却道:“阿弥陀佛,孟掌教虚己谦下,心怀苍生,此已大善。我等皆非神人,能力有限,做好分内之事,已是积功造德。”就在这时,门外忽来一阵急促脚步,孟九擎听出那是儒门轻功,便道:“世缘,进来吧。”来者正是晏世缘,他见帝梵天与道乾坤也在,顿觉颇为尴尬。孟九擎见他神色有异,问道:“世缘,你此来何事?”晏世缘望了帝梵天一眼,却不曾开口。孟九擎看出他的疑虑,道:“有什么话,当二位前辈面前说也无妨。”晏世缘点头,沉声道:“掌教,金钱山庄传来消息,庄主金成峰被烈如来前辈击毙,山庄地界此刻一片混乱,民众疯抢财产,死伤难算……”“什么!”一声惊喝,打断了晏世缘话语,只见帝梵天倏然立起,体内佛元圣气爆冲,竟将书房中的桌椅瞬间掀翻在地!孟九擎与道乾坤二人一者稳立,一者安坐,晏世缘却猝不及防,被这股气劲震退数步! 道乾坤与帝梵天相交百年,却从未见他愤怒至斯,心下也是惊讶不已,忙起身规劝道:“圣佛息怒,烈如来此举,想必有其深意。”佛者圣容含怒,全然不见往日温慈,痛心疾首道:“老衲早告知他不可妄动金成峰!金钱山庄一旦有失,将断中原命脉!他怎可如此冲动!如此煳涂!”孟九擎、道乾坤亦晓他所言之理,顿时沉默不语。却听帝梵天道:“儒侠,道魁,老衲这便赶往金钱山庄,武演事务,由吾徒段尘缘代为负责,告辞!”说罢,便急急往门外走去。 二人知晓兹事体大,也不做挽留,各自行礼拜别,目送帝梵天远去,面容却沉沉难安、孟九擎心道:此回金钱山庄之事,带给中原之冲击,不日将会显现,届时,三教与朝廷又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考验? 同一时间,锦朝天子居所,邑锽帝宫天铸殿前,一名通传官正手拿奏摺,急步穿过广阔的殿前广场。行至殿门前,大喝了声:“三箭急报!”便往殿中走去,守门侍官听了,忙收回伸出的枪杆,不敢阻拦。 那通传官奔入殿堂,但见殿中白晶琳琅,耀目一片,殿旁刀枪剑戟,森然罗列,殿首一人,身着象牙錾金袍,头戴金丝荼白冕,正伏在精金凋花桉上翻阅批改着桉上奏摺。 那人年不过三十许,剑眉朗目,气质华贵威严,身不动,浑身却如出鞘神剑一般,锋芒毕露! 那通传官行至那人三十步前,“扑通”一声跪伏于地,头也不抬,却将手中奏摺高高举起,道:“启禀圣上,三箭加急!”殿首那人,正是锦朝当今圣君——钟铮! 听闻“三箭加急”四字,钟铮原本平稳握笔的手突然一颤,将一滴墨汁抖在奏摺之上,却不再有所动作。须臾,他抬头道:“呈上来吧。”一旁早有内侍接过三箭急信,递与钟铮。钟铮投笔,展信一看,顿时惊立而起,厉声问道:“此折所言为真?”见圣颜大怒,那通传官战战兢兢,不敢答话,一旁内侍道:“圣上,三箭加急,自您登基以来尚属首次,依老奴所见,未必会假。只是不知……?”话未问完,便听钟铮已凛眉沉声道:“邹总管,速传醒世三圣与一甲侯进殿。”邹总管不敢怠慢,赶忙前去通传,不出一刻,醒世三圣与北落师门已俱至殿中。四人被着急宣入公众,又见钟铮剑眉沉冷,不禁对视数眼,皆知定有大事发生。 一轮叩拜过后,钟铮免了四人之礼,吩咐邹总管将那封三箭急信送与四人,四人观后,饶是如他们这般见惯世浪的沉稳之辈,也不禁惊诧万分! 君舍稷怒道:“佛门僧者,怎能如此意气用事,使黎民遭此无妄之灾!”民为天劝解道:“君相,此刻不是生气的时候。”随后对钟铮躬身行礼,道:“圣上,事关重大,我们应立刻计议应对手段才是。”钟铮点头道:“民相所言,正是朕传尔等前来之目的。不知诸位卿家有何想法?”宦孝臣道:“金钱山庄维繫我朝大多军资贸易、亦是中原与四界通商之轴心,突然覆灭,民众争财死伤已算小患,往后我朝的军备、经济将受极大冲击。臣以为,应当机立断出兵,接收金钱山庄所占的矿藏工厂。”民为天道:“臣附议,金钱山庄虽在朝廷地界,却自我为政,不听圣宣,因此臣以为,除孝相所言之事外,朝廷出兵应取回我朝在彼处的政军之权,也好令迷茫的百姓有所约束,平复动乱。”君舍稷亦道:“臣赞同孝相、民相之谏言,同时附议,朝廷需立即拨款,维持住金钱山庄往日生意运转,并将其全盘接收,若任由其自生自灭,消弭殆尽已是最好结果,如果被有心人善加利用,对我朝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钟铮皱眉道:“三相所言,皆是在理,可若按三位之述,官员调度问题暂且不论,钱粮耗费之广,非国库所能承担,这一点,想必三位也都清楚。”这时,只听北落师门开口道:“圣上若允,可下一道圣旨,臣愿携圣意南下,恳请南水富绅出手,一解朝廷燃眉之急。”三圣一听此言,皆觉不妥,正要开口,却见钟铮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多言,只见他略一思索,道:“朕可与你一道圣旨,但条件是,南水众商只得出贷于朝廷,但绝不可与朝廷争抢接收金钱山庄之事务。”三圣听他出此言,面上表情微松,显然是认可此做法,北落师门亦微笑道:“圣上英明,臣在此候旨。”钟铮道:“好,既然议定,那请三相即刻去办,具体事宜,可由你们三人全权定夺。一甲侯在此,候朕拟旨!”三圣领旨,口称:“圣上英明。”便一同退去。钟铮却是目送三人远去,任由邹总管已将空白圣旨取来铺好也未动笔。 待到三圣走远,钟铮取下金丝荼白冕,竟走下殿来,与北落师门面对面道:“一甲侯,你是否觉得,朕与南水所开条件,太过霸道?”北落师门笑道:“圣上乃一国之君,岂有开口求人之理?再说圣上良苦用心,臣与三圣心知肚明。”当前网址随时可能失效,请大家发送邮件到&lt;ref=&quot;mailto:<ref="mailto:[email protected]&quot;&gt;[email protected]&lt;/a&gt;">[email protected]&quot;&gt;[email protected]&lt;/a&gt;</a>获取最新地址发布页! 钟铮挑眉道:“良苦用心?你倒说说,朕如何用心良苦了?”北落师门道:“圣上令南水不得染指金钱山庄遗留之生意,自然是不想创造第二个金钱山庄。南水百年底蕴,世家林立,已是与金钱山庄南北鼎立,虽不及金成峰那般跋扈放肆,却也同样少听圣宣,既是如此,圣上又如何肯让他们再化纳金钱山庄遗财为己用呢?”钟铮听罢,很是欣慰,道:“一甲侯知朕也。南水若再接收金钱山庄遗财,势大是小,若起反水之心,此消彼长之下,倾覆朝廷怕是须臾之间,为江山社稷,朕不得不防。但朕亦知商人逐利,此条件对他们而言,断难接受,此行若一甲侯觉的太过艰难,朕,大可不写这道圣旨,再另寻他法。”北落师门道:“远水难解近火,这是最快的方法,也是最效率的途径,无论再多艰难,北落师门也需前往一试。”钟铮颇为激动道:“好,爱卿稍待片刻,朕即刻下旨。”不一会,圣旨已成,钟铮取过配剑,卸下剑镡,将刻于剑柄末梢的大锦帝印盖下,随后亲自将圣旨交于北落师门,道:“此行,仰仗一甲侯了!”北落师门恭敬的接过圣旨,道:“不敢当,臣当全力以赴!圣上,臣告退。”然而钟铮却并未允他,只是站在原地,沉默的望向他。北落师门不禁问道:“圣上……还有事吗?”钟铮下意识的瞥了眼门外,发现三圣身影已消失不在,这才道:“一甲侯可曾听闻,儒门在东京举办‘三教武演’一事?”北落师门道:“臣有所耳闻。据悉,三教掌教、三教剑锋,还有一众三教好手,大批三教弟子,皆已身在邑锽,且人数每日陆续增加。”钟铮低声道:“他们人数,可有统计?”北落师门道:“听天门营的守官说,前七日,邑锽西门所经过的三教弟子已不下二百人,粗略算来,京中应有千人之数。”钟铮恨恨道:“天下高手,千人之众,齐聚东京,美其名曰‘武演’,暗地里谁知道他们会有何举动?是否会对朕,对朕的江山不利?”北落师门微一迟疑,道:“圣上,三教上回武演,乃是您刚圣降之时,那时四界动乱,战事频发,先帝与我等皆是焦头烂额,所幸得三教开武演,施援手,方才日渐平息边祸,儒门先圣孔真与现掌教孟九擎皆与臣有战友情分,臣……相信他们的为人。”钟铮板着脸道:“你相信与否,无关紧要,这千数高手就在朕的京城里,搅的朕寝食难安!”北落师门知晓此乃帝王通病,尤其是儒门高层把持朝政,早已令这位年轻帝王心生不满,对三教有所顾忌也是自然,思索片刻,提议道:“圣上若真不放心,可令太乙、药花、汗武三位神将暂缓几日开拔,行保驾之责,待从西都将龙皇飞将调来后再发兵。龙皇飞将到达后,可使将星营归于其麾下,让他保圣上平安。”钟铮心道:“将御弟调来吗?这倒是个可行之法。”随后应允道:“就这么办吧,调度一事,也全权交与爱卿了,退下吧。”***********************中原极北之地毗邻北海,一年中大半季节气候酷寒,飞雪不断。 今日的玉龙山庄亦是如此,漫天飞雪,如残鳞败甲,寒风席捲呼啸,冷冽似刀,而在庄中一间客房之中,却是细吟声声,春意融融! 只见被褥凌乱的床上,浑身不着片缕的墨家主母陆玄音正将赤裸丰满的躯体暴露在冰寒的空气之中,白皙的肌肤上染满红霞。她迷离的低吟着,一只素手探入她诱人的玉胯之间,平日拨弦奏曲的纤指在早已蜜汁横流的牝道中快速抽插着,佈满红晕的熟美容颜上却透露着无尽的渴求之意! “啊……啊……”一声声销魂蚀骨却欲求不满的媚吟中,体内欲海翻腾的墨家主母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数日前,墨天痕刚刚离去的那个夜晚——同样是饥渴难耐的夜晚,陆玄音闷正在被窝中“自给自足”,细微而收敛的哼鸣,象徵着墨家主母正坚守着最后一丝清明道心。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黑影推门而入! “什么人!”夜半直闯女子居所,陆玄音本能的察觉来者不善,惊坐而起,却听来人不紧不慢的道:“钜子夫人,久违了!”那道声音,邪魅冰凉,宛如深冬寒雪,却别具魅惑之意。陆玄音一闻此声,顿时打了个冷颤,不可置信道:“你……你……怎会是你!”那声音,她再熟悉不过,虽只在三个月前听过寥寥数句,但其时其事,早已深刻在她的心间,此生绝难忘怀! “你为何会在此!”认清来人身份,陆玄音浑身战慄起来,彷佛遇见炼狱神魔一般,惊惶的向床角缩去。 那人向前半步,借着门外闪烁的月光,隐隐露出小半绝美俊逸的容颜,与一只邪魅无比,寒光四射的细长凤眼,正是墨家满门被灭之日,领头的血杀罪魁——呼延逆心! “为何在此?自然是为了钜子夫人你了!”呼延逆心露出他标志性的邪笑,一步步逼近瑟瑟发抖的墨家主母,声线柔和,却彷佛魔鬼之声:“你定然已饥渴许久,就让本少主来填满你的欲壑吧!”陆玄音心知自己对上此人毫无胜算,惧的流下泪来,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威胁道:“这是里玉龙山庄!容不得你这邪人在此放肆!”呼延逆心却是冷冷一笑,缓缓而前,道:“籁天声、墨天痕俱已离开,客房只有你一人,现时夜深雪疾,谁能知晓此地状况?再说,玉龙山庄之护卫,对本少主形同虚设,即便被人发现,又有谁拦的住我?”说话间,呼延逆心已走至床边,亦脱去了外层罩衫,露出内中衬衫与身下一顶巨大的帐篷,对眼前的俎上鱼肉道:“钜子夫人,今日之后,你将会知道,无论金成峰还是玉天一之流,都及不上我神族半根指头!”说罢,一扯衣襟,一道雄健而完美的精壮身躯便暴露在陆玄音眼前,那根七寸巨龙昂首翘立,还冒着氤氲热气,甚是可怖! “不要……不要……你不要过来……”最后的抵抗,只能是无力的呐喊。陆玄音功体健全时与墨纵天二人联手,尚不敌呼延逆心,如今功体失却九成,又怎能与他相抗? 结局毫无意外,呼延逆心揪住被角勐力一扯,墨家主母身着肚兜的媚躯便也一同暴露出来,惊的她尖叫出声!然而门外风雪连天,呼啸不止,她这一声,未出门外半尺,便已消弭在漫天的风雪之中! 呼延逆心上下打量了陆玄音数眼,道:“数月不见,钜子夫人道丰盈了不少,看来这些日子过得也是颇为滋润。”陆玄音惊惧非常,哪还有心答话?只默默的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呼延逆心见了,笑道:“看来夫人是冷了。”说着,只见他单掌一挥,气劲离体,将房门凌空关上,随后转头道:“无妨,先隔了寒气,过一会,你就会热起来了。”陆玄音此时已是泪流满面,面对不可战胜的邪人,面对自己即将再遭凌辱的命运,连受摧残的道门仙子宛如失却尊严一般,竟伏身向呼延逆心磕起头来,凄婉哀求道:“求求你……求求你……你杀了我丈夫,又侮辱了我的身子,还将我卖与金成峰那老淫贼!无论你是与我墨家有仇,还是与陆家有仇,时至今日,也算大仇得报了,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声声呜咽,泣诉断肠,呼延逆心却神情不变,道:“大仇得报?放过你?钜子夫人,这你可说错了,我与你墨家千年世仇,岂是寥寥四五代人就能还的清的?再说……”话头一顿,呼延逆心忽然捉住陆玄音脚腕,将她拉至自己身前,道:“令你身心愉悦之事,怎称得上是凌辱?”说话间,那根七尺巨龙已昂首挺近墨家主母的牝户之上! 呼延逆心只觉龟首处湿滑非常,不禁笑道:“看,你不是已经做好准备,欢迎本少主的龙根临幸吗?”说话间,已将整颗粗大浑圆的龟首顶入南水仙子湿滑不堪的蜜穴之中,将那处桃源洞口撑的严丝合缝,不见空隙! 陆玄音哭喊着挣扎着,双踝却如被脚镣牢牢拷住一般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根夺去自己贞洁的参天巨根再度缓缓侵入自己体内!一瞬间,墨家灭门当日她所经受的苦痛、惊怕、屈辱全数浮现心头,冲击的她几乎心神崩溃!可连月来的调教下,她丰韵熟美的身子却对男人的雄根产生了不可抗拒的依赖,呼延逆心的肉龙方才进入,她蜜穴内的湿滑美肉便似嗅着饭香的饥民一般,迫不及待的缠裹上去,摩擦享用起这人世间难得一见的“美味”! “钜子夫人,你可是自己在动啊!”呼延逆心邪魅的冷笑着,就擒住陆玄音脚腕定立原地,然而身下的美妇虽是哭喊抗拒,腰臀却在不由自主的扭摆激晃! “无论是摧花药王的欲澜精油,还是西域密宗的欢喜禅法,与我而言,不过孩童玩物,跳梁丑角而已,今日你就会知晓,为何你历经中原西域的调教高手三月耕耘,却能保持本心了!”呼延逆心说着,眼中异光一闪,同时腰股一突,那根硕大雄伟的肉枪便如蛟龙入渊一般,狠狠刺入陆玄音牝户之中,随之而来的,是墨家主母撕心裂肺却又舒爽媚人的叫声! 这一刺,呼延逆心的肉龙尚留一寸在外,未曾完全进入,已将墨家主母的膣腔密径填的满满当当,极限撑开!陆玄音只觉身下快感纷至遝来,体内肉棒无论硬度、大小、形状,皆遥胜金成峰、玉天一之流,饱胀感、刺激感更是难以相提并论!刹那间,希音仙子体内所馀的最后一成道功如透亮琉璃般被冲击粉碎,前所未有的快感席捲、侵蚀着她密径中的每一寸嫩肉,更不断向全身扩散而去,点燃她极力克制的欲望之火,令刚刚被拉出肉欲深渊的她,再度失足坠落! “你别……”最后的抗拒尚未出口,陆玄音已是难承快感冲击,竟是腰股连抬,小腹勐抽,蜜汁爱液喷涌而出,如瀑泄落! “钜子夫人果然对本少主的龙根念念不忘,只是插进去,还未动作,便已能得如此快感。”呼延逆心冷笑着,缓缓将七寸巨龙从陆玄音牝穴中缓缓抽离,直至只留龙首嵌在其中方才停下,顺带抽出不少残留于墨家主母花径中的晶莹爱液,将其身下床褥淋湿一片! 屋中虽寒,但陆玄音此刻却已浑身火热,嵌在她蛤口的那颗龙首更是灼热不凡,引动着她全身的欲火,燃烧着她仅剩的理智与廉耻! “还想要吗?”呼延逆心得意而阴冷的笑着,凤目异光闪烁,愈发明亮!却见陆玄音几乎毫不犹豫连连点头,眼中再不见理性与清明,取而代之的,是顺从的屈服与无限的渴求! “呵!”又是一声冷笑,呼延逆心知晓自己已经功成。当日他先行享用这道门仙子,取其贞洁,令她数月来身陷淫欲地狱,却为她留下了坚持下去的希望——儿子与自由。如今,她脱离淫窟,又被爱子寻回,本已为噩梦结束,不必再强行撑持,却再度被灭门仇人找上,这从天堂到地狱,再从地狱返天堂,最终仍逃不过地狱魔爪的起起落落,终于破开她最后的底线,令她极速崩溃,沉沦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彻底! 之后,冰寒的屋中,便只剩下了火热的呻吟,与无边的春色,在激烈的“啪啪”声中,墨家主母宛如久旱的大地,积极而主动的迎合着身上灭门邪人的凶勐耕耘,几乎每被抽插数十下便能攀上一次绝美顶峰!那无与伦比的至极滋味,在从前不论谁都无法给与!就这样,陆玄音忘情而快意的与杀戮自己满门的血仇邪者用尽各种淫糜姿势激烈的交合着,直至清晨风雪稍息,终是不堪其巨根挞伐,晕了过去! 此后几日,呼延逆心几乎隔一晚便会来临幸陆玄音一次,而她已不再抗拒,每当他破门而入时,都会顺从的掀开被子,褪去身上衣衫,再乖巧的解开邪者衣物,毫不知耻的与他纵行鱼水之欢,彷佛这与自己交缠彻夜的俊美男子不是她的灭门血仇,而是正与她姦情热恋中的情郎! ——思绪回转,今日,饥渴难耐的陆玄音一直等到深夜,直将自己私处抠挖的水流潺潺,却不曾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一人,口中不禁迷离念叨着:“啊……少主……少主……您怎么还不来……”就在这时,房门骤开,那道熟悉的身影再度迈入。陆玄音一见,赶忙跑下床来,迎接起呼延逆心的到来。 呼延逆心望着一丝不挂的陆玄音,笑道:“音奴,你倒是越来越勤快,这回连衣服都不穿了。”陆玄音小心翼翼的道:“少主不喜欢?”呼延逆心哈哈大笑,将她拦腰抱起,就手扔在一旁的桌上,一面解开自己的衣带,露出挺立朝天的雄伟大屌,一面命令道:“你这么殷勤,本少主怎会不喜?来,先用你的小嘴侍奉本少主一下吧。”陆玄音听了,毫不犹豫,一口将他硕大的龙根含入唇中细细品咂舔舐,素手也不停的在粗壮茎身上前后拂拭撸动,更时不时用樱唇在茎身上左右亲吻吸吮,彷佛在品尝天下绝味一般! 如此吸了足有两刻钟,呼延逆心的铁棒依旧精关稳固,毫无爆发迹象,陆玄音已是累的脖颈酸麻,于是娇声哀求道:“少主……您就发发慈悲,将您的宝贵阳精赏给音奴一点吧。”呼延逆心微笑道:“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本少主就赏你一次好了。”陆玄音听罢,大喜过望,忙又将那已是水光晶莹的龟头纳入口中,拼命摇动头颈,吮吸起来!一会功夫,就见那条七寸肉龙连连勐颤,将一股股邪者阳精喷发在陆玄音檀口之中!陆玄音如获至宝一般,拼命的吸吮吞咽,那阳精却是越射越多,不一会便涨满她的口腔,令她呼吸困难!不得已下,陆玄音只得将仍在喷发不止肉棒吐出,任由那一道道浓稠的秽精将自己春情勃发的俏脸煳上一层腥臭的白浆! 此刻,道门仙子满面皆是污浊浓精,煳的她双眸难以睁开,而她却贪婪的将脸上的阳精抹进口中,彷佛在品尝至美甘露一般! “谢少主恩赐!”陆玄音心满意足的感谢着灭门血仇的“恩赐”,同时也欲求不满的打开玉腿,将湿濡不堪的桃源洞口主动暴露在呼延逆心面前,淫媚道:“请少主继续赐音奴龙根!”望着仙子的骚浪媚态,呼延逆心却不以为意,用仍在一旁的衣物将她脸上的阳精拂拭乾淨,随后道:“音奴,你真的会听话吗?”陆玄音扭着丰满厚实的翘臀,飞快的答道:“当然!”呼延逆心眼中得意一闪而过,轻笑道:“那如果本少主让你陷害你儿子呢?”诛心之问,陆玄音却无丝毫迟疑:“当然是听少主之命!”呼延逆心大笑道:“哈!好啊,那……如果让你对付你老爹呢?”提及另一名最亲近之人,陆玄音依旧没有任何的犹豫:“那个爹已多年不曾联繫,早就无所谓了,音奴当然会遵从少主指使!”“哈哈哈!”呼延逆心这才开怀笑道:“不差。音奴,这是赏赐与你的!”说罢,腰一挺,七寸巨龙已全根尽没入陆玄音蜜道之中!而墨家主母也发出一声愉悦欢快的呻吟,纵情忘我的投入到这满是邪谋与欲望交织的媾合之中! 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二卷 第一章 波风诡谲 2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卷二墨衍尘涛摧邪阳第一章《波风诡谲-2》乐1:怒海苍涛02-1-2人皇三山,南水极西之所,中原的东西分界,相传山中住有仙人,常有仙音飘传。然而近日,过往的樵夫皆有异感,从谷中传出的琴声虽与平日一般曲调清雅,却凭空多出了一股罡烈正气,一反平日舒缓清心之效,听的人热血沸腾,精神抖擞! “神仙大概也返老还童了吧!”樵夫们如此推测道。 而在山谷之中,鸟语花香之间,那座古朴木屋外,栅栏倒斜,花草倾轧,狼藉一片! 屋中,无形罡音随弦响透壁而出,如纷然刀光,亦如森然剑气,更似磅礴洪流,每一响,皆带天地至律,震撼大道!谷中,山石崩碎,难承仙音罡气,虎豹匍匐,宛似臣服天帝! 良久,指按弦寂,万物平和,霸烈余音却似神龙扬翼旋长空,又似潜龙绵延伏千里,激荡天帷,深烙大地! “你师傅想让你以此伏羲遗音洗磨心性,不想你却将其弹拨的霸烈非常,几有君临天下之感。”白衣老者慨然叹道。 煌天破按弦沉思良久,艰难道:“前辈是指,晚辈并无修习伏羲遗音之资格吗?” “哎……”又是一声长叹,却听白衣老者缓缓道:“非也。吾只是不想真正的伏羲遗音,竟能重现世间。” 煌天破不解道:“前辈此话何意?” 白衣老者转头,凝眉锁目,深深盯住这一袭白衣,身形沉稳巍然的青年儒者,却未有任何言语。突然,他咧嘴笑道:“非是不适,而是可怕!” “可怕?” 白衣老者并未理会煌天破的疑惑神情,自顾自的道:“伏羲者,上古三皇,人间帝王也。其创八卦、作遗音、开智万民,立不世伟业,遗万载惠利,此等雄主所作之乐,又岂会是助人清心养性之曲?” 煌天破将信将疑道:“前辈是指,霸烈刚强,俾睨天下,才是伏羲遗音的真正面貌?” “哈!”一声轻笑,白衣老者却未正面作答,而是道:“古往今来,伏羲遗音潜此深山万载岁月,来访者不下千人,却无一人可得此律真义,你……是第一个!” 煌天破赶忙拜下:“全赖前辈悉心教导!” “哈哈哈哈!”连声爽利之笑,是等待万年的畅快与欣慰,白衣老者上前扶起煌天破道:“老夫在此等候万载春秋,终得见神音真正传承,应是老夫感谢你才对。” 煌天破忙道:“前辈谬赞,晚辈愧不敢当。” 白衣老者笑道:“莫要自谦,神音传世万年,今日方得真正重现世间,此乃你毕生造化,亦是你今世天命,非老夫之功。”正说话间,白衣老者身形一虚,宛如蜃楼气景,竟渐渐雾化透明! 煌天破大惊道:“前辈!你这是!?” 白衣老者开怀笑道:“不必担忧,神音得真主,万年天命终,老夫自然也当随风而去,往后之路,该由你自行踏出了。”说罢,白衣老者负手转身,宛如天外云烟,缥缈散去,转眼不留痕迹! 煌天破愕然半晌,方才喃喃道:“原来如此,前辈竟是人皇一点灵识所化,为觅神音传承之人而弥留至今,静待天命之终……无外乎我竟看不透……”正说间,但见尘烟袅袅,轻落琴案,凝成八个古篆。煌天破文通古今,自然认得那是上古之字,其意正是——天工伏羲,伴君同行! “天工伏羲?”正疑惑间,方才他所弹之琴华光翛绽,金芒映目,木琴外壳如枯叶般层层剥落,露出其中真容,竟是一架深沉古朴的七弦琴,琴身龙纹凤理交织,四神各据四角,两端各刻伏羲八卦一枚,内敛大道,难以名状! “原来如此!”煌天破一惊之下,那琴前连拜三下,道:“前辈不但授我神音,更将人皇至宝相送,晚辈此生定不辜负前辈教诲,踏出自我风采!” 原来,那架古朴木琴,正是上古人皇所留至宝,名唤——天工伏羲琴! 拜谢完毕,煌天破起身,引动九阳正气,凌空操使一旁布封,将天工伏羲琴包裹其中,负于背上,推门而出,却见门外的鲜花异草、珍奇瑞兽尽皆消失不见,举目尽是苍凉破败,杂草横生,心知琴灵已逝,此间再不复往日模样,不禁轻轻一叹,足下一点,已驾九阳浩劲凌越山巅! “先往邑锽,向师尊禀明此行状况!”但见昊日长空之下,一道金芒跨天疾越,状似流星,向北而行! ***********************墨天痕三人在街上吃了一顿,又逛了许久,直至吃过晚饭才返回贺紫薰屋中。 见贺紫薰尚未回来,梦颖不禁奇道:“贺姐姐今日回来的有些晚了。” 柳芳依道:“兴许是阁中有些事物需要处理,梦颖,你逛了一天,先去洗个澡吧。” 梦颖乖巧的点了点头,道:“嗯,那我先去烧水。” 墨天痕应晏世缘之邀,打算明日便动身前往邑锽,于是便去修了封书信往玉龙山庄,告知陆玄音自己去向,着她修养归来可以在此处等候。 书信写完,柳芳依已帮他将行藏收好,对他道:“墨公子,你的换洗衣物、随身用具、银两盘缠皆已备好,裹剑用的白布也配了四五卷,应是够用了。” 墨天痕这才知道,方才回来时,柳芳依执意去一趟布庄,却只扯了块素净的白布是何原因。得佳人细心照料,墨天痕心中一暖,起身正要称谢,耳边却回想起到当日贺紫薰与他所说话语:“现在人家孤苦伶仃的跟你到这,你又以什么身份与她相处?”“虽说她在飞燕盟过得不如意,但人家肯抛却身份地位家产跟你来此,你竟好意思替人另寻婆家?” 他固然知道柳芳依是因姐姐身死,在鸿鸾徒留伤心,别无他恋,这才愿抛下一切随他前来,但若无情愫,她又怎肯这般全无保留的信任于他? 想到这里,墨天痕不禁纠结万分。若说如此天仙般的美人对他情义相加,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但自己已有梦颖与紫薰,连一直牵挂的师姐都已成妄想,何苦再连累他人终身? 柳芳依见他面色有异,半晌不语,试探问道:“墨公子?墨公子?你还好吧” 墨天痕的思绪这才回转过来,忙道:“无妨。柳姑娘费心了。” 柳芳依温柔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说起来,墨公子此回又要独身前往吗?” 倌紡裙:伍妖玖叁伍伍伍柒玖墨天痕道:“这倒不是,此回乃是参加武演,并非龙潭虎穴,如果梦颖与紫薰想去,我自然会带她们一并前往。” 听他回答,柳芳依神情一黯,不再作声。这时,门庭忽响,墨天痕转头望去,见是贺紫薰回来,忙迎了上去,却见女捕头眉川紧锁,俏脸阴沉,不禁问道:“薰儿,发生何事?” 贺紫薰也不看他,只将配剑皮鞭往一旁胡乱一丢,找了条方凳坐下,神色颓然道:“义父还未转醒。” 墨天痕惊道:“贺老阁主已受伤半月有余,我临行前一见,伤势已有好转,为何至今仍是昏迷?” 贺紫薰垂头丧气道:“我也不知,义父明明伤势渐复,却无丝毫转醒迹象,阁中大夫也都束手无策。” 墨天痕思索片刻,道:“当日贺老阁主所言,药王那记『橙辉焰火』并未带毒,也就是说,贺老阁主如今状况,并非是毒性所致。是否有可能,是因为那日爆炸太强,伤及脏腑,才使得他老人家难以痊愈?” 贺紫薰摇头道:“经阁中大夫调理,义父无论脏腑还是外伤,都恢复的七七八八,早已无碍,按理说……早该……早该……”说到这里,她想到贺巽霆现状,伤心之下,不禁落下悲泪。 墨天痕忙坐到一旁搂住她的削肩,将她揽入怀中,温声安慰道:“既然伤势已好的七七八八,就说明贺老阁主性命无碍,转醒就在近日,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了。” 贺紫薰一抹眼泪,刚想抬头与墨天痕说些什么,却一眼瞥见柳芳依为墨天痕准备的行囊,顿时杏眼一瞪,质问道:“你又要走吗?” 墨天痕点了点头,将晏世缘与他的书信交给贺紫薰过目。贺紫薰看罢,舒了口气,道:“吓死本捕头了,我还以为你又摊上什么事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墨天痕道:“明日吧。” 贺紫薰又道:“梦颖与你一起?” 墨天痕道:“如果可以,我想你们与我一同前去。但……” 看出男儿迟疑,贺紫薰道:“不必迟疑,这是你难得的机遇,我岂会与你束缚?只不过,义父情形如此,我是无法安心与你同去了。” 墨天痕歉疚道:“我当然知晓,只是想到你正是难受的时候,我却不能在你身边,我就满怀愧意。” 听到男儿真心话语,贺紫薰微微展颜道:“你在我身边,又能有多少助力? 是能分担阁中事物,还是会医术救治义父?” 墨天痕一时语塞,却听贺紫薰又道:“你安心同梦颖前去便是,我一个人早习惯了,只是你们两人去了那里,生活没人打理,定是一团糟。” 墨天痕失笑道:“一团糟便一团糟吧,我这几个月来风餐露宿早习惯了,没那么娇气。” 贺紫薰笑道:“也是,我都忘了,你才不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富家少爷呢。” 墨天痕见她心情有所好转,也放下心来,道:“那好,明日一早,我便先去探望贺老阁主,在启程出发。”贺紫薰“嗯”了一声,只听墨天痕又道:“我已修书与母亲,将此处地址告知于她,待她修养得当归来之日,若武演尚未结束,还需你代为迎接。” 一听要让自己迎接“婆婆大人”,平日里干练精明的女捕头顿时羞红了脸,露出一副娇羞的小女儿姿态,轻轻点了点头。墨天痕与她相处日久,甚少见她有这般神情,只觉她俏脸如绽放彩莲一般,清秀不可方物,心中顿时起了欲念,捧住她的娇柔俏脸,对准那美艳桃红的粉唇便亲了过去。 不料贺紫薰却一把将他推开,瞪了他一眼道:“不害臊的吗?浴房中还有人在,万一她突然出来瞧见见了怎么办?” 墨天痕莞尔道:“无妨,那是梦颖,你们都同床共寝过了,还怕亲吻被人发现么?”说着就揽过佳人纤细的脖颈,想要继续吻上。 “咦!你现在怎的变的这么流氓!”贺紫薰鄙夷的将男儿手拨开,站起身后退了两步,望见男儿错愕而失落的眼神,才觉自己反应过激,忙致歉道:“小墨,我不是有心排斥你的,只是义父状况尚未好转,我颇为烦心,没心思在倒腾那事。 等你从东京回来,义父也该好转了,那时我再与你……与你……” 她虽心宽,又早经人事,但毕竟是女儿家面子薄,面对爱郎时娇羞不已,终究难以启齿。 墨天痕轻叹一声,起身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放心,贺老阁主吉人天相,定然不会有事。你既没有心情,我也不会强求于你,反正来日方长,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相互陪伴。” 见男儿这般尊重自己,温柔相待,贺紫薰亦是感动非常,不再言语,将螓首靠在男儿肩头,紧紧拥住他的腰身,只享受着此刻温存。 夜中,贺紫薰与墨天痕就躺在地铺上,默默的聊些家常,说着各自小时候的故事,直到三更半夜才相拥而眠。 次日一早,墨天痕与梦颖收拾停当,便出发与贺紫薰一同往缉罪阁看望贺巽霆。 自那日被摧花药王的“橙辉焰火”所伤之后,贺巽霆强撑片刻便昏迷不醒,至今半月有余,虽得缉罪阁大夫尽力救治,贺紫薰等人精心看护,却全无好转迹象。 墨天痕见贺巽霆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形容消瘦,想到往日贺巽霆的豁达大度与那日的舍命相救,心里便万分愧疚自责。 贺紫薰在一旁黯然道:“大夫们虽治好了内外伤,却始终无法令义父转醒,这般油米不进,只怕会将身子活活拖垮。” 墨天痕凝眉不语,半晌,道:“贺老阁主的伤是摧花药王一手造成,解铃还须系铃人。薰儿,那日众神将攻破快活林,将药王珍藏全数收缴,叶纶乃是药花神将之子,说不定能从其父手中找到解药。” 贺紫薰激动道:“我才不会低声下气的去求那个人呢!” 墨天痕劝道:“叶纶毕竟是缉罪阁天字捕快,想必阁主有危,他也不会坐视。 贺老阁主如今情况危急,何不找他试上一试?” 贺紫薰知他说的在理,却过不去自己的心关:“你也知晓他对我有非分之想,我怎可背着你去寻他?” 倌紡裙:伍妖玖叁伍伍伍柒玖墨天痕见她抗拒竟是担心自己生疑,心头顿时涌起无限柔情,道:“你我感情甚笃,我又怎会猜疑你?再说此事是由我提出,我又怎会去怪你?你莫要担心,眼下救治阁主才是首要之事。” 贺紫薰无言以对,只得道:“行吧,我去请姐姐们,让她们去说好了。” 墨天痕知她仍是抵触,也不再多言。 看望完贺巽霆,贺紫薰一路将墨天痕与梦颖送至城门,这才依依惜别,回转阁中,二人则策马向东都而去,行不出一里,只见官道前,一道熟悉的青衣倩影牵马立在路旁,见他们到来,竟向他们招手致意。 墨天痕看清那人长相,大吃一惊,忙策马奔至那人身前,奇道:“柳姑娘! 你怎会在此?” 那人正是柳芳依,她昨夜挣扎良久,终是鼓起勇气,收拾好自身行藏,早上趁三人出门之际来到此处等候二人到来。 “我与你们同去,这样饮食起居也好有个照料。” 墨天痕尴尬道:“这……怎好劳烦你?” 柳芳依却轻松道:“贺捕头手脚勤快,我在这里左右也是清闲,不如与你们同去,也好有个照顾。” 墨天痕心中暗道:“柳姑娘与薰儿不甚相熟,独自留在镐京确实也无事可做” 于是松口道:“好吧,那之后有劳姑娘了。” 柳芳依见他答应,顿时笑逐颜开,一个轻跃翻身上马,道:“不必客气。” 梦颖见柳芳依同去,也欢快的拍手道:“好好,多一个人,也多一分热闹。” 她心思单纯,又与柳芳依相处日久,相互熟稔,自然欢迎之至。 三人策马奔行,不出两日,已来到东京邑锽.墨天痕问明方向,径直往晏世缘所留地址而去。 邑锽作为中原政治中心,不比西都繁华,街巷尽是森然厚重之气,来往行人也并不多。墨天痕一行牵马行过约两刻钟,方才来到目的地——“无涯学舍”之前。 这无涯学舍,就毗邻昊阳坛,乃是儒门总坛弟子平日居住之所,由于儒门弟子众多,学舍每年也都在扩建,至今占地已有数百顷,房舍千间,甚是广大。因近日三教武演再开,中原各地陆续有三教弟子前来,无涯学舍承担其部分接待之职,门口僧者、道士、儒生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哇!真热闹,竟然有这么多人!”梦颖虽见过正气坛千人操练,却从未见过如此数量的三教子弟在一处出入,不由发出一声惊叹。 柳芳依笑道:“除却年关,确实很少能在街上见过这么多人了。” 此时,墨天痕已找人问明了晏世缘住所,招呼二女跟上。三人在学舍中行不多时,来到一处院落之前。墨天痕推门而入,却见院内一名窈窕淑丽的二九佳人,正运使着一柄晶莹剔透的宝剑翩然而舞,身姿如风中纤柳,又似翔空白鹤,空灵飘逸,似梦似幻! “是晏师姐!!”梦颖看见那人,顿时开心的叫出声来。正巧晏饮霜使出了一记“血冲天”,原本果决杀伐之招,在她手上使出,宛如漫天花雨绽放,落英缤纷,绚烂荼蘼,看的梦颖大声叫好。 墨天痕望着舞剑美人那淡似海棠,又艳若牡丹的绝世姿容,亦是心跳加速,面红耳赤。那是他自第一眼之后,便为之魂牵梦萦,再难忘怀的绝色容颜,亦是今生所留的最大遗憾! 晏饮霜一招使完,擦去额上布满的细密汗珠,向他们笑道:“你们来啦!” 她方才收招,仍是有些微喘,玉嫩双颊透着两抹天然的粉红,极是动人。 数日不见,墨天痕只觉晏饮霜又美艳了几分,显得更是馥郁撩人,饶是自己前些日子与她相处许久,此刻仍是难免有些紧张,为避免尴尬,找话道:“几日不见,师姐武艺貌似又精进不少。” 晏饮霜将几缕散乱贴在前额的秀发捋顺,笑道:“爹爹近来多有指导,确实有所助益,不过还谈不上精进。” 这时,柳芳依也拴好三人马匹入内,晏饮霜见了,奇道:“咦?柳姐姐也来了?” 柳芳依笑道:“我怎的就不能来?” 晏饮霜上前道:“姐姐哪里话,恰逢盛会,来了正好游玩游玩。”又对墨天痕道:“这里房间管够,你们旅途劳顿,先去收拾收拾,歇息一阵,待爹爹回来,再与你们细说武演之事。” 三人依言,各自寻了房间收拾妥当,在厅中闲聊了片刻,晏饮霜忽然提议道:“天痕,此回正气坛只有我俩参演,不如借此机会,先走上几招,相互打磨一下如何?” 在正气坛中时,若想求得与晏饮霜对招之权,常常会引起纷争无数,墨天痕早有领教,即便二人一路相携相伴,相处日久,此刻仍是不免心跳加速,兴奋莫名,欣然应允。 二人便各执兵刃走入院中,互行一礼,便摆开架势。晏饮霜身形婀娜,仗剑而立,犹如蔷薇含苞,风华内敛,精神竟与之前大不相同。 墨天痕不禁赞叹道:“数日不见,晏师姐风采更胜往昔了。” 得他夸赞,晏饮霜微微一笑,道:“那你可要注意了!”说罢,莲足轻塔,锦绣破风,一式绝妙剑招已飘然刺来! 墨天痕只感此招颇为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却是第一次晏饮霜施展,不敢大意,墨剑纵格,暗蓄“剑御千秋风”之意,欲后发制人。 晏饮霜与他交手数次,又一路陪伴,对他剑路早已熟稔,见此架势,已看穿他之后手。但见天之骄女嫣然浅笑,锦绣横斜,陡然一挑,儒风正气伴随书卷清气交并而发,绕过墨剑守御,从两侧分袭而来! 墨天痕见状,忙运阴阳双脉,铁剑由纵转横,配合剑风齐出,强拦晏饮霜之招!不料他剑招方变,却闻头顶剑风呼啸,一道剑气竟由上至下,向他天灵袭来! “不好!”三面受招,墨天痕急忙收势,抽身疾退,这才堪堪躲过此招。晏饮霜本就无意伤他,见他退的狼狈,也未再追击。一旁柳芳依见墨天痕险些中招,惊的仙容丕变,差点失声喊出,梦颖亦是惊怕,但见墨天痕无事,这才放心下来,她本想给墨天痕加油,但晏饮霜亦是熟人,左右为难之下,也只好闭口不言,只瞪大了一双晶亮圆眼,静观战局。 墨天痕稳住阵脚,尴尬笑道:“不想师姐在此地数日,竟能新学如此精妙剑招。” 晏饮霜昂首挺胸,自信道:“还有更精妙的,想看看么?” 墨天痕亦自信笑道:“那是当然,还请师姐赐招!” 二人眼神一汇,已有默契,顿时,锦绣珠光闪烁,墨剑寒意森然,正气坛天之骄女,墨家当代钜子,各出奇招!但见晏饮霜高举锦绣,蓄势一击,原本轻灵飘逸之机顿时锋锐非常,如参天巨斧,轰然劈下! “那是!”晏饮霜新招乍现,墨天痕却感熟悉莫名,剑招当即随心而发,正是“剑断妖邪路”! 双锋剑招,凌空交汇,顿时剑气四射,光耀满院!一击,竟是不分伯仲! 就在二人对招之刻,晏世缘与一人已并肩行至院外不远处,听闻院中金铁交击之声,神情顿时一肃,对身旁之人道:“在此别动,等我消息。”说罢身形一晃,已跃至院墙之上,却见是许久不见的墨天痕正与女儿对招,不禁轻轻一笑,寻了处隐秘的地方,继续欣赏起二人之斗。 晏世缘轻功卓绝,院中四人皆未发现其行踪。墨天痕与晏饮霜一招胜负无果,各自再度运元继式,新招再发!却见晏饮霜起手气势再变,满身英气透体自发,气机肃杀凝练,正是院中四人再熟悉不过的虎胆剑起式——惊虎胆! “奇怪,师姐平日剑招皆走轻灵飘逸之风,即便是正气虎胆剑,也从未有如此气势,今日怎的剑路如此多变?”他之前吃了闷亏,不敢大意,双脉真元贯剑,率先发招,式出“剑耀繁星辉”,意图以繁星剑意,压制咆哮虎胆! 晏饮霜见到熟悉招式,不慌不忙,按部就班将“惊虎胆”使出,速度却较之从前快上数倍!墨天痕暗道:“即便招速更快,以惊虎胆之式,也破不了我的繁星剑意!”不料此念方起,就见晏饮霜气机一变,新招再出!刹那间,灿白锦绣耀出点点红光,化作漫天儒风剑气,强击耀空繁星! 虎胆咆哮在前,丹铅剑风在后,两式加持,剑耀繁星辉——顿破! “这是那日的……”墨天痕惊觉熟悉招式,答案却在暗处的晏世缘口中轻轻道出! ——“丹铅证易礼”! “原来如此!”勘破晏饮霜新招来路,墨天痕恍然大悟,随即自信一笑,豪迈道:“再来!” 晏饮霜连招压制墨天痕,近日所学初见成效,亦是兴奋不已,满面红光的应道:“好!再来!” 晏世缘从未见过女儿如此开心兴奋,也不禁浅浅一笑,自言自语道:“霜儿天资聪颖,只是缺少实战历练,这数月磨砺下来,境界更上一层,加之商师姐近日悉心教导,天痕若还是固步不前,今日当败!”然而心声刚落,眉眼已凛! 只见墨天痕右手运剑,左手运指,催动阴阳双脉流转,周身气机透体勃发! 晏饮霜见状,方才知晓墨天痕此开始全力迎战,不敢大意,手中锦绣如象牙硬毫,挥舞之间,身前似有一方青简浮现,儒风正气随之沛然而出,尽灌其中! 倌紡裙:伍妖玖叁伍伍伍柒玖“果然如此!”墨天痕见状,知晓自己所猜不差,晏饮霜所使,正是当日金钱山庄的金玉卷侣所使之招!他虽不知此招名字,但当日一战,他拼尽全力,越限使出“大雅无曲”,方才将此招化解,深知此招威力惊人,可谓压箱之技,当下不敢大意,墨武春秋凌空横摆,左指再耀星辉,意出墨狂两式连环! “我志原何许,逢人却乞怜。是非留竹简,方寸付苍天。”晏世缘小声念着诗句,心道:“霜儿此招尚未完全练透就迫不及待使出,对上天痕圆融之剑,已无胜算!” 念起,足踏,只见晏世缘身形如风,席卷入场,一把夺过晏饮霜手中锦绣,重展剑招,但见锦绣光辉如瀑,恣意挥洒,儒语金字,跃然浮空,一方汗青竹简,画天而现! 墨天痕错愕之际,只听晏世缘喝道:“莫要停顿!接招!”霎时,青简弥空盖下,无匹威压,笼罩墨天痕全身! “啊!坛主伯伯!你这不是赖皮吗!”眼见晏世缘乱入发招,梦颖顿时大惊,出言谴责,却见墨天痕毫无惧意,剑意飙升,弯月繁星凌空浮现,向天问青简! 青简方寸之地,可容古今万千道学,却难抵星月盘踞天穹,亘古一击!刹那间,漫天竹简尽数崩毁,儒字洒落遍地,随即化风而去,消弭无形,却见当空一人,白衣飘飞,玉剑璀璨,新招疾落! 墨天痕不敢大意,双手同运一式,春秋巨剑拔地而起,冲霄而击,正是左右同运的“剑罚百世罪”! 正气擎天起,玉剑撼墨锋,但见半空轰然一爆,春秋巨剑撇荡而开,墨天痕身受剧震,一连踉跄十数步,直至背靠院墙方才止住,晏世缘凌空而下,亦是身形不稳,连退两步! “爹爹!”“天痕哥哥!”“墨公子!”三女同时关切叫喊,只见晏世缘摆摆手,将锦绣交还给晏饮霜,随后转身对墨天痕道:“你之精进,比我料想还要神速。”他哪里知道,经清洛一别,墨天痕双脉贯通,接连悟招,进境神速,非常理所能揣度。 墨天痕沾了一身墙灰,模样颇为狼狈,但见晏世缘停手夸赞,也收剑上前,行礼道:“晏师伯剑式卓绝,天痕败的心服口服。”这时,梦颖与柳芳依也来到跟前,梦颖急急想晏世缘行了一礼,便来查看墨天痕状况,却见柳芳依已在为男儿掸拭灰尘,询问状况,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异样之感。 晏世缘眼见墨天痕被二女嘘寒问暖,调笑道:“你倒是尽得墨客风流。”墨天痕知他一语双关,在开自己的玩笑,尴尬道:“晏师伯,说笑了。”心道若是晏世缘知晓自己在西都还有个“相好”,定然会把自己当成轻浮浪子。 (乐1)就在此时,天外忽来弦琴震空,道化万剑,一道白衣人影伴随清逸诗号,踏剑而来! “寒剑飞踪驰霄汉,苍涛练世照古今。红尘烟雨击天籁,声外清音落弦心!” 来者背负弦琴,潇洒恣意,周身环绕道剑双气,绝逸之姿,竟不下晏世缘! “大……大师伯?”墨天痕惊异非常,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清音弦剑——籁天声! 籁天声向墨天痕微微点头,随后对晏世缘道:“原来是晏坛主在教导小侄。” 晏世缘笑道:“赖师弟久见了,不知为何突然造访?”他话里行间,彼此竟是相识。 籁天声道:“我见此处有八舞剑意参天,又见锦绣宝光,心下有疑,更担心有邪者侵入,逼的晏坛主亲自出手,故特此前来。” 晏世缘行礼道:“驰援之恩,晏某感激不尽。” 籁天声道:“举手之劳而已。”随即对墨天痕道:“你娘她可安好?” 墨天痕老实答道:“娘尚在玉龙山庄修养,由寒大哥照看。” 籁天声眉头一皱,似是不大放心,却又不好表达,只得又问道:“你来此,是为参加三教武演?” 晏世缘代为答道:“天痕此来,代表我正气坛出战。” 籁天声点头,对墨天痕道:“原来你被晏坛主看重,很好。”鼓励道:“这是对你之认可,把握机会,好好精进。” 墨天痕忙躬身应允。只听晏世缘问道:“籁师弟也是来参加武演的吗?” 籁天声无奈道:“师尊耗费半数功体,传我太清符令,不得不来。” 晏世缘听他语气颇有不愿之意,也不再多问。于是道:“既是如此,晏某祝籁师弟高歌猛进,勇夺魁首。” 籁天声笑道:“哪里话,有贵教煌师侄参演,谁敢大言不惭,自信夺得桂冠? 晏坛主,既然无事,籁某就此告辞,请。” 籁天声来时以为情况紧急,直接凌空而下,此番离去,却是走正门。他甫一离开,但见大门又是“吱呀”一响,一名娇美婉丽的红衣妇人怯怯的站在门前,问道:“世缘,我可以进来了吗?” 晏饮霜一见,赶忙惊喜迎道:“娘!你怎会来此?” 来者温婉柔媚,体态婀娜,极是丰润,容貌与晏饮霜有六七分相似,正是晏世缘发妻,晏饮霜生母——东方晨妍! 东方晨妍仔细的端详着眼前与她极是相像的女儿,温婉笑道:“三个月不见我的宝贝霜儿,为娘的怎能不生挂念?嗯,没瘦,倒是黑了些。” 晏世缘也赶紧来接,告饶道:“夫人恕罪,为夫得见良材,心怀激动,竟一时忘了你还在门外等候。” 东方晨妍妙目一转,好没气的瞥了丈夫一眼,佯怒道:“亏你大发善心,带我出正气坛来见女儿,我又哪敢责备你?” 晏世缘连连赔笑,墨天痕与薛梦颖也迎上,拜道:“参见坛主夫人。”东方晨妍温柔笑道:“好了,孩子们不必多礼,外面风凉,我们进去说话。” 一行人依言进屋,柳芳依帮着东方晨妍整理起起居用具,晏世缘则与墨天痕、晏饮霜说起武演事宜。墨天痕这才知晓,三日后武演,将会把参演人员分为八组,分别安置在京中七大校场与天地庭中捉对比试,每组优胜之人,方可进入最终局,夺取最后奖励。 梦颖好奇道:“坛主伯伯,最后奖励是什么呀?” 晏世缘神秘笑道:“容我先卖个关子,反正是好东西就对了,你们可要尽力争取,记住,走的越远,受益也会越多。” 墨天痕起身道:“弟子定当全力以赴!” 晏世缘点头道:“以你今日能为,脱颖而出不难,不过三教好手云集,你也不能太过大意。” 墨天痕道:“谨遵晏师伯教诲。”随后又道:“师伯,不知师尊现今如何? 身体可还健康?” 晏世缘轻叹一声,笑道:“宇文要知道你这个弟子还是这么记挂他,不知心里作何想。”便把宇文正住址告知于他。墨天痕得了地址,与晏世缘道了声别,便去看望宇文正去了。 ***********************月落日升,东京邑锽千年古城,依旧沉静无波,但今日,注定是热闹的一日。 邑锽西门,一队数百之众的金甲兵士从西而来,为首一名少年将军,金甲紫弓,意气风发,正是龙皇飞将千鎏影。在其右手,一名灵动少女一身戎装,发辫高竖,肌肤娇嫩白皙,可爱无比,却不乏英气,正是龙影郡主千兰影! 而邑锽南门却有所不同。 原本冷清的官道之上,因为一辆马车的缓缓驶来,而使得来往行人纷纷驻足,竟成围观之势。 那马,是南水特有的金鬃马,据传脚力奇快,可日行千二;那车身乃是用一整棵血檀香木挖空所制,异香飘飘,传遍方圆数丈,闻者皆为之倾醉;车身之上,银龙盘踞,金凤展翼,车身之顶,珠串悬垂,璀璨夺目,华丽雅致,高贵不凡! 车身之前,罩以薄纱幕帘,隐隐透出两道婀娜娇美的绝丽倩影,正端坐中央,嬉笑不已。 所谓宝马香车伴美人,那两名女子虽坐于纱后,朦胧难窥全貌,却依旧引的路边行人难以拔足,尽在猜测此二女是何许人也! 而车中,一名女子对女子道:“陆姐姐,这东京看来也不及南水富庶。” 那“陆姐姐”嫣然一笑,开口瞬间,宛如九天仙子临世,清灵通透:“小舒,邑锽乃是自古兵家必争,常遭战乱,自然不及南水。此回我们前来,外出定要戴好面纱,不要被人认出了。” 小舒欣然道:“放心,我自然知晓,不会让你这『天下第一美人』难做的!” 下章预告:玉龙山庄现邪踪,陆玄音惨遭算计,终于堕落,她之后会引发怎样的故事?煌天破学成伏羲遗音,归来后又将会有怎样的表现?贺巽霆至今昏迷不醒,贺紫薰该怎样操持缉罪阁,又该如何救治于他?三教武演,又将会有怎样的故事,牵扯出怎样的秘辛,带来怎样的精彩?晏世缘所言“最终奖励”究竟为何物?圣枪众神默,又会牵扯出怎样的故事?金钱山庄陨落,波及整个中原,北落师门是否能求到南水的资金援助?锦帝钟铮,又是一名怎样的人物?从南而来的华贵马车之中,两名绝世仙姿究竟是谁?千佛鬼狱,又会给这段故事带来怎样的变数? 三教武演开盛世,锦绣江湖历新篇,预知后事,敬请期待《碧海墨锋》第一部第二卷第二章——《神枪之主》! 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二卷 第二章 神枪之主 1 2019-04-11【第二章神枪之主】且说两名神仙一般的神秘女子驾车入京,寻到一处清幽僻静,古色古香的大宅处,早有一名身形魁梧,老者在门口等候。那老者沉凝如渊,气度不凡,见二人到来,却忙上前屈膝行礼,道:“老奴恭迎小小姐、苏小姐。” 那陆姓女子“咦”了一声,转瞬平静道:“爷爷果然神通广大,什么都瞒不过他。” 老者道:“家主不放心小小姐,特令老奴前来保护小小姐周全。” 小舒在一旁紧张的问道:“陆姐姐,是不是陆爷爷来抓我们回去的呀?” 陆姓女子微微一笑,优雅的取过一旁面纱戴好,轻柔道:“不必担忧,若是爷爷想抓我们回去,以”浩海“的能为又何必等我们到了此处在动手?”说罢,轻移莲足,缓步迈出,身形婀娜娉婷,纤丽多姿,其仪态清新自然,端庄雅致,雍容却不显华贵,早已超脱大家闺秀之风,虽是隔着一层厚厚的面纱不见其阵容,但光看身形姿态,便已足感其动人气质,浑然若天成,举世难觅!如此完美之姿,纵是九天玄女临凡,只怕也难一较高下! 小舒亦戴了面纱跟随其后。她身材颇为圆润,胸挺臀翘,但依旧是少女身骨,体态轻盈,颈细背挺,腰窄肩削,亦是大家闺秀的风范,雅致动人,虽不见颜面,但看体态,亦是不可多得的绝世之姿。 二女随那老者步入庭院,只听陆姓女子问道:“三教武演情况如何了?” 那老者道:“回小小姐的话,初演将在明日开始,地点分别在设在邑锽七大校场与昊阳坛中。” “校场?”陆姓女子足下微缓,随后道:“看来三教如今并不得锦帝信任。” 小舒好奇问道:“陆姐姐,你这是从何得知?” 陆姓女子笑道:“我观往年武演记载,地点皆在三教属地,邑锽设地便是昊阳坛。往年武演,朝廷从未干涉,也从未借过别处场地,偏偏此次却将众参演者分散安置,锦帝提防之心,可见一斑。” 那老者赞叹道:“小小姐果然冰雪聪慧,仅凭此点便判断的如此准确。” 陆姓女子奇道:“此话怎讲?” 那老者道:“小小姐这几日身在旅途,事务有所不知。就在今日,龙皇飞将千鎏影已率其麾下飞龙营抵达邑锽,并将将星营一并划归统领,之后,一甲侯北落师门便出京往南水而行。” 三人谈话间,已来至大厅之中,早有下人收拾妥当,看座端茶。二女依次坐下,老者则侍立一旁,只听陆姓女子又道:“往年一甲侯出京,朝廷从未征调过其他神将回京,锦帝之心,确实明显。不过既然提防三教武演,又为何会放任一甲侯离去?莫非还有比京畿生叛更为紧要之事?” 那老者道:“回小小姐,此事恐与金钱山庄有关。” “金钱山庄?” 老者便将金钱山庄所发生之事一一告知于她,陆家小小姐听罢,沉吟片刻,疑虑道:“朝廷此举,爷爷当真会答应吗?” 老者疑惑道:“小小姐的意思是?” 陆姓女子道:“金钱山庄事发突然,以朝廷所思,定是想全盘接手山庄事物,但其地往日便不听圣宣,未有驻军,如今若整军前去,只怕早被瓜分干净。最适之计,是当即调动可用之兵火速前往稳定局面,并注入资金接手维持其生意运转,待局势稳定之后调度各方大小官员去接管金钱地界,如此一来,将兵急遣之钱粮、盘活调派之资财,无一不是耗费甚巨,堪比移山填海,任谁都难以独自承担,即便帝王之库也不外如是。” 老者道:“小小姐的意思,是一甲侯南下,是为寻求南水的资金援助?但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家主当真不会答应吗?” “就以锦帝对三教的猜疑之心,不难想象此番一甲侯远赴南水会带着怎样的圣谕。”虽隔着面纱,亦能感到内中绝色仙颜上的雍容自信:“南水向来与金钱山庄相若,只纳税,不听宣,猜疑如锦帝,自然不愿南水借此机会再度壮大,提出的条件想必苛刻的令人难以接受。” 国政之事,牵系甚广,非一言两语所能道之,陆姓女子与老者相谈许久,一旁小舒全然不懂,闷的哈欠连天,但她毕竟闺秀风范,礼教得宜,纵然不耐,也安静的在一旁听着,未有半句怨言。 陆姓女子见她不耐,便道:“小舒,明日武演,你想去看哪一处?” 一听到“武演”之事,小舒顿时来了精神,兴奋道:“自然是去昊阳坛了。” 陆姓女子嫣然笑问道:“为何是昊阳坛?” 小舒道:“昊阳坛是儒门总坛,那儿的比试应是最精彩的,自然是去那里了。” 陆姓女子却道:“昊阳坛天地庭,想必是最无聊的一处。” 小舒奇道:“这是为何?” “昊阳坛为儒门总坛,自然是实力最强之人才会安排,当今一辈,最强便是煌天破与籁天声,而他二人若非在终决相遇,之前比试,便无异于是云泥之争,毫无看点。”陆姓女子笑道:“与其看高手逞威,不如去寻些意想不到的精彩。” 听她这般想法,小舒好奇追问道:“陆姐姐,那你说,我们去哪里看比较好?” 一旁老者闻言,为难道:“小小姐,老奴临行前,家主再三嘱咐,令老奴在您居住东京这段时日中不可外出,以免被人认出。” 陆姓女子纤手一指头上纱帽,笑道:“这个你大可放心,我有备而来。只要你在一旁护持,料这天子脚下,也不会有人敢妄生是非。” 老者无奈,只得道:“既然如此,小小姐想去往哪处武演?” 陆姓女子反问道:“龙皇飞将驻扎处,可有安排武演?” 老者道:“龙皇飞将与飞龙营就驻扎在将神校场中,那里确实有安排武演。” 陆姓女道:“那,便往将神校场一行,即便未有精彩对决,也可借机一睹神将世家的军容军威。” ***********************邑锽乃锦朝京畿,把守森严,驻军颇多,平日操练,皆在城中七大校场进行。 将神校场,顾名思义,乃是北落师门与将星营操练之地。 今日,将神校场周边金银双旗招展,校场中群儒汇聚,仙道云集,梵音高唱,正是被安排在此处进行武演的三教弟子。 晏饮霜、墨天痕跟在晏世缘夫妇身后,却看见周围是熟悉的飞龙营将士驻扎,不见将星营将士,不免有些好奇。 问起情况,晏世缘道:“昨日龙皇飞将来至东京,随后一甲侯便出城南下,谁也不知其目的。此时将星营应是在天铸殿周围值勤吧。” 墨天痕想起自己与小郡主千兰影那稀里糊涂的“婚约”,还有千鎏影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皆是烦人的主,他本避之不及,不想竟又在此处遇上,心底不禁一阵气苦,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一旁柳芳依见他面带愁容,关切道:“墨公子,何事哀叹?” 墨天痕无奈笑道:“无妨,一点小事而已。”梦颖曾被这些将士救出,对他们颇有亲近之感,偶尔看见几个熟悉的面孔,还会上前与他们打声招呼。 不一会,众人已来到儒门参演者等候之所。依次落座后,晏世缘道:“七大校场,七君子各监其一,此地是由御师弟负责,我需另往他处。你们在此安心比试便是。” 众人应允,晏饮霜却指着远处将台上坐着的一波人问道:“爹爹,他们看似不是三教中人,为何也会在此?” 。 发布页⒉∪⒉∪⒉∪点¢○㎡晏世缘道:“那是东京一些权贵,闲来无事,想来看个热闹而已。” 东方晨妍道:“夫君放心便是,等候弟子们的好消息吧。”晏世缘哈哈大笑道:“他们自当不会令我失望。”说罢转身离去。 远处将台之上,一众达官显贵也在议论纷纷,重点却不在场中,而是紧挨首排主位静坐的两名神秘女子。两名女子头戴面纱,不见真容,一者白衣淡雅,修长高挑,一者蓝衣俏丽,圆润丰盈,光论身材,已皆是上上之姿,自然引得一旁官家子弟的关注。 “那是哪家的小姐,怎么从未见过?”“定是哪家不曾出阁的小姐,不然也不会不以真面目示人。”“能在主位旁落座,其身份定然大有来头。” 有一人颇具眼力,道:“那两名小姐前来时,是剑沧溟陪同的,我看定是南水陆家之人。” 一听“陆家”名号,周围一干官家子弟都有些按捺不住起来。其中一人试探道:“陆家的小姐需要由『浩海』陪同的,定是在家中地位极高,莫非是那位……?” “犹未可知,不过如果真是那位,你们就不要多费心思了。” 一行人听到此语,讪讪道:“若能一睹『天下第一美女』的绝世容颜,哪怕一眼也不枉此生了,哪还敢奢求其他?” 就在这时,只听一道宏亮声音传来:“诸位都在聊些什么呢?”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一名金袍金甲,背负紫弓的年轻将军踏步而来,与其并列之人同样金袍金甲,却是身形娇小,乌眸桃面,正是千鎏影、千兰影兄妹二人。 众人见了,忙起身行礼道:“下官参见镇西龙皇、龙影郡主!”那两名头戴纱罩的女子亦娉婷而起,躬身行礼。 千鎏影道了声“免礼”,又好奇的打量了二女一眼,也不多话,直接入座。 千兰影紧随其后,坐在一旁,小声问道:“大哥,你不是说,除我之外,这里不会再有女子吗?” 千鎏影笑道:“总有那么几个异类会喜欢看打打杀杀的。” 千兰影一时不觉有异,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捶打起兄长肩上的甲胄,鼓起腮帮子娇嗔道:“好啊!你竟说我是个异类!” 千鎏影坐定后不久,校场内的座位也基本坐满,这时,只听金锣一响,一道负剑人影驭风而来! 花间逍遥饮风醉,忘俗天御剑无边! 来者正是儒门七君之一,风剑子——御逍遥! “此人身法,与晏坛主极是相似!”墨天痕道。 东方晨妍笑道:“御师弟与世缘同承一师,身法自然都是以风快见长。” 墨天痕恍然道:“原来如此。” 这时,只听御逍遥道:“三教应承天命,以济世之怀,重开武演,在座诸位皆是初次参演,其中规则,想必诸位师门已有说明,但此刻,吾亦需再谈一次!” 说罢,只见御逍遥右肩微晃,七锋名剑“潇然忘俗”赫然出鞘!随即,沙走风啸,墨字印天,汇成三行凤舞草书——一:年过四十或再参者,若被发觉,严惩不贷! 二:胜负自认,或由监察判定,定局之下出杀手者,当场驱逐! 三:旨在切磋交流,提升自我修为,一切事务,场内决胜,若有诡心阴谋,巧使旁门左道者,后果自承! “诸位可有异议?” 在场众弟子皆起身道:“无异议!” “好,那御逍遥就此宣布,三教武演,现在开始!将神校场计名者一百二十八人,对决顺序由抽签决定,留至最后的四人,可往昊阳坛参与终演!”御逍遥说罢,众弟子便依次上前,在各自阵营前的木盒中抽取木签,在签尾写上自己的师门与名字之后,再送回木盒之内。待到所有木签全部送还,负责看护的儒门弟子便将木盒送往告示板,按照签头所书的编号一一挂起。 东方晨妍道:“希望你们两个的签号不要太近,太早遇上可就不妙了。” 墨天痕心道:“若是真的提前遇上,我能狠下手来吗?”晏饮霜也是怀抱类似想法,二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发觉对方都在看向自己,顿时尴尬的别过头去,不再言语。 不一会,所有目前全部悬挂完毕,御逍遥瞥了眼公示板,连报四组人名,又道:“唤至其名者,入场开演!”场下自有八人上台,儒释道三者皆有。八人各自两两行礼完毕,便摆开架势,捉对比试起来。 场中武演始动,墨天痕却蓦地觉得丹田一跳,竟有一股细微的热流正从中沿着经脉往四肢百骸散去。转头一望,只见晏饮霜与薛梦颖面上皆有疑惑之色,便道:“你们也有异感吗?” 梦颖道:“是呀,觉得丹田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晏饮霜亦道:“虽是怪异,但似乎对人无害。” 墨天痕也是如此觉得,于是便放宽心,专心观摩起场中武演,期望一览众家之长。不一会,已有两对分出胜负,御逍遥也随即令下一组对手入场。 这时,东方晨妍叫过二人道:“霜儿,天痕,我方才留意了待演之人,有几人你们需小心应对。”说着,一指道门阵营中的一名蓝衣道者道:“那是玄德观的致虚子,九曜天尊耿道长之徒,修为在此校场中算是顶尖。”又一指佛门阵营中一名毫不起眼的小沙弥道:“那是伽蓝寺的苦弥陀,轮回座弟子,我曾见过他出手,佛法很是深湛,你们若对上,万不可大意。”说罢,又一指后方一名正闭目养神的儒生,小声道:“这是丹珞书院的曲怀天,是你们屈师叔的弟子,剑法颇得其真传。”正说着,东方晨妍美目突然一凝。晏饮霜忙问道:“娘,发生何事?” 东方晨妍无奈的笑了笑,道:“他背负之剑,正是你屈师叔的『金玉满堂』,加上御师弟的『潇然忘俗』,想不到七君剑在此就能得见三把。” 晏饮霜摸了摸身后的锦绣,自信道:“娘你放心,剑同源,人有别,若是遇上他,锦绣自当胜金玉。” 东方晨妍轻摇螓首,道:“你爹爹的锦绣虽同列七君剑,亦是当世名剑之一,但……”话到一半,只听御逍遥喊道:“十九号,正气坛,晏饮霜,对阵二十号,明心寺,圆性!” 晏饮霜起身对东方晨妍嫣然一笑,道:“娘,女儿去去就回。”东方晨妍牵住女儿纤手,嘱托道:“千万小心。”墨天痕亦递来关切的眼神:“师姐,我等待在终演与你相决。” 晏饮霜“清洛第一美人”的名头在三教中颇有传播,见是她出场,儒门众弟子爆发出一阵热烈欢呼,纷纷给她加油鼓劲起来,就连佛道阵营中,也有些年轻的道士沙弥忍不住使劲的往这里瞟来,争相一睹晏饮霜芳颜。 寻回正气坛中众星拱月的感觉,晏饮霜自信一笑,莲足微点,竟是使出晏世缘的踏风之法,凌空跃入校场。她今日身着东方晨妍亲手所制的淡橙儒袍,外束一件酒红色无袖窄衫,显得英气干练,更具味道。但见绝色伊人青丝舞动,衣袂飘飞,艳若海棠,芬芳自绽,看的全场一瞬寂静! 。 发布页⒉∪⒉∪⒉∪点¢○㎡“晏饮霜?是『傲笑风间』晏世缘之女?”观众席首座上,头戴面纱的白衣女子喃喃自语道:“果然闻名不如一见。”一旁蓝衣女子也小声的对白衣女子道:“陆姐姐,除了你之外,她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儿了。” 白衣女子却沉默无言,一双清秀美眸已将关注的目光透过纱帘安置在晏饮霜身上,而她身后的官家子弟们更是炸开了锅。 “儒门竟有如此绝色动人的女子?”“看她年岁未满二十,不知是否有婚嫁之约?”“这样的美人,说是天下第一美女,也非过誉吧!” 千鎏影听着身后的聒噪之语,冷冷道:“什么天下第一美人,还不是吹出来的,真要见着,哪会有你们想的那么漂亮。”他自然也认出了晏饮霜,想到这个女人当日战场之上数次顶撞自己,他便对她难生好感,又不屑的道:“女人,真的是麻烦。” 一旁蓝衣女子听他这般说道“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号,刚想出声反驳,却被白衣女子拉住,示意她不要妄言,转头对千鎏影道:“镇西龙皇为何对那『天下第一美女』这般不屑?莫非见过其真容?” 见她主动搭话,千鎏影心中揣测道:“看来是个想攀比的主。”于是道:“所谓盛名之下,其实难副,那『天下第一美女』名头虽响,但真容有几人见过? 又所谓三人成虎,以讹传讹,这美名传的远了,就变成了神话,与事实干系不大了。” 白衣女子笑道:“镇西龙皇此言虽是别致,却句句在理,小女子受教了。” 二人说话间,场中白光闪动,晏饮霜锦绣已然出鞘,一对佛门僧者! 那僧者个头不高,看来只有十五六岁,一身僧袍整洁干净,看见晏饮霜也无太多情绪波澜,只是平稳道:“阿弥陀佛,晏施主,仅凭登场一道,小僧便逊了一筹。” 晏饮霜拱手道:“大师请赐招!”当下,锦绣一进,已现正气虎胆剑“破千军”之势!却听圆性又道:“晏施主此式看似是虎胆剑破千军之势,但却以军魄拳『掠阵势』为后手主攻,单凭此点,已可见晏施主武功造诣不凡之处。” 后手被人道破,晏饮霜心中却全无波澜,笑道:“大师好眼力,既然如此,饮霜先攻为敬!”话落剑出,只见晏饮霜足下轻移,身姿翩飞,伴随白光一闪,锦绣已欺至圆性近前!却见圆性不慌不忙,手捏法指,转腕一弹,佛指瞬然击在锦绣剑脊之处,竟将玉剑弹荡偏离! 晏饮霜首招失利,柳腰款扭,当即回剑再攻,锦绣剑斜劈中暗含反撩之势,正是一式“生死有序”! 圆性见她招式丕变,不及应对,右肩僧袍顿时被划出一道浅浅印记!晏饮霜一招得手,亦是惊奇,这僧者看似洞悉敌手,高深莫测,怎会如此轻易中招?殊不知圆性年纪轻轻,经验尚浅,临行前只将参演各派的武学记下,想要以话术先扰动他人心绪,让人以为自己窥破其武学路数,以此来增添胜算,怎料晏饮霜来邑锽这几日已从商清璇身上学来一套更为高深的武学,出其不意之下,反而暴露了自己根基尚浅的弱点。 看出对手虚实,晏饮霜皓腕一抖,锦绣再绽华光,儒门名式“诗书越典经” 随剑而出!此一招,仅有当代大儒才能习得,圆性自是不曾见过,但见晏饮霜身形婉转,剑路飘飞,一时场中宛如书页纷纷,漫天白霞,逼的圆性无路可退! 数息之后,剑光骤停,却见玉剑冷锋直至圆性胸膛三寸之处,握剑之人自信飘逸,艳丽无铸! “哎!”轻叹一声,圆性双掌合十,无奈道:“小僧,认败!” 晏饮霜亦收剑行礼道:“承让。” 武演至今,如此精彩的招式尚属首现,加之晏饮霜绝丽脱俗之姿,只看的场下一时寂静,片刻之后,才发出雷鸣般的喝彩! “锦绣剑,诗书越典经,晏师兄,你倒是疼你女儿。”御逍遥嘴角扬起一丝不被人察觉的笑意,随即高声宣布道:“此局,正气坛晏饮霜胜!” “这女人武功进步倒是快。”千鎏影在看台上也不禁心道:“当日与我同行之时,也就稀松平常,如今虽仍是平常,倒不大稀松了。”千兰影是个喜欢看热闹的主,眼界不比其兄,见三招便分出胜负,不悦道:“打的也太快了,没看头! 没看头!” 戴面纱的蓝衣女子小声对白衣女子道:“陆姐姐,想不到三教之中连女子也有这般华丽的身手。”言语之中,竟有几分羡慕之意。 白衣女子笑道:“三教传承千年,成名侠女不在少数,如今得见年轻一辈有此修为,倒也不足为奇。你若看见儒门清剑出手,那才叫华丽清奇,美不胜收呢!” 晏饮霜得胜,离场归位,墨天痕一行早起身相迎,梦颖兴奋的道:“晏姐姐,你刚才那招,使的好漂亮,能不能教教我?” 晏饮霜谦虚笑道:“我不过学了皮毛,哪有教人的资格?你若想学,改日我与你引去见商师伯,让她来教你。”梦颖欣然应允。 墨天痕与东方晨妍见她们话讲完,同时问道:“可有伤着?”晏饮霜见二人关切目光,温柔一笑,摇头道:“不曾。” “那便好。”东方晨妍拉着女儿皓腕回到座位,道:“好生休息,接下来就看天痕的了。”然而墨天痕签号颇为靠后,直到未时过半方才轮到。 “九十七号,丹珞书院,曲怀天,对阵九十八号,正气坛,墨天痕!” 御逍遥话音落下,墨天痕、曲怀天同时起身,一眼对望,二人眼中已有火星迸现! “糟了,天痕第一轮便遇上这种对手!”晏饮霜心中一凛,转眼望去,只见东方晨妍面上也有愁色,母女二人面面相觑,却毫无办法,只得默默祈祷墨天痕能战败强敌,旗开得胜。 二人入场,曲怀天忽然问道:“墨兄,同出正气坛,你怎么不用晏饮霜的那般轻功入场?” 墨天痕先行一礼,道:“在下师从武胆剑魄宇文正,自然不会晏师姐那般轻功。” 曲怀天道:“观你年纪尚未至弱冠,我便斗胆唤你一声师弟。”说罢,剑指一勾一挑,已将背后金锋抽离出鞘,扔至半空!灿金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淡金圆弧,笔直立在他身前!“方才见识过七君剑之一的锦绣,此剑同为七君剑之一,名唤『金玉满堂』,不知墨师弟以何剑迎战?”他口中颇有得色,对师尊亲赐配剑很是自信。 御逍遥在一旁看的分明,暗道:“此子倒是和屈师兄一般,喜欢到处炫耀。 不过『金玉满堂』并非凡器,若无锦绣一般的兵刃,只怕要吃大亏。” 只见墨天痕一扯身后布封,墨武春秋飞旋而起,悬挂半空!随着少年剑指一挥,墨锋重剑铿然落地,半身入土! 惊见墨天痕此手,御逍遥眉头一挑,心道:“气机御剑!单凭这一手,胜负已回五五之数!难怪偌大正气坛,晏师兄仅派两人参演。” 观众席中,千鎏影满眼笑意,对身边的千兰影道:“小妹快看,是你未来相公!”一旁蓝衣女子好奇道:“咦?那人竟是龙影郡主的驸马爷?” 千兰影原本见墨天痕入场,惊喜中微带羞涩,不料千鎏影一语,让她想起之前惨败经历,顿时气不打一处,气鼓鼓的道:“谁说要嫁给他了!” 千鎏影见小妹这副羞涩又气急的模样,大觉有趣,便道:“当日是为兄做的保,怎么能不算数?” 千兰影顿时气道:“就是不算数!本郡主才不要嫁给那个书呆子呢!” 就在兄妹争执之间,场中二人已发第一招!但见曲怀天金剑高举,双式连环,刹那间,身周金光闪耀,剑气纵横! “此子倒得了几分屈师兄的真传。”见曲怀天发招迅猛,招式凌厉,御逍遥暗暗赞叹,心中亦有疑惑:“不知墨天痕将如何化解这招『金科玉律』?” 却见墨天痕拔剑,横剑,旋剑,一气呵成,眨眼之间,一轮满月初现身前,将曲怀天所发剑气悉数挡下! “剑气化形!”在场众人同时惊愕,晏饮霜却面露忧色:“天痕为何不出剑意,单用剑气相战?” 曲怀天见一招无果,神色瞬转凝重,道:“是我小瞧了你,接下来,见真章了!” 墨天痕面色无波,仗剑朗声道:“请赐招!” 曲怀天不再言语,金玉满堂回转如风,刹那间霞光流转,七彩奔腾,将神校场中一时异光竞相而现,瑰丽无比! “是金岁生生福满堂!”认出此招,御逍遥暗御内元,『潇然忘俗』蓄势待发!“以此修为强运此招,恐将波及整个校场!此子心思怎这般不全!” 然而却见! 玄衣男儿身周忽起风啸云卷,气势磅礴无匹! “剑……剑意?”一瞬错愕,御逍遥只见眼前景象,宛如身置山巅,一览三千云海,任山风飘纵,自赏落日之景! 强风走,云海临,墨剑双分现双式,漫天风云,淹没弥天光华,金剑异光,亦如夕阳之终,重归云海! 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二卷 第二章 神枪之主 2 碧海墨锋第一部第二卷第二章神枪之主22019-05-02在场众人亲睹此景,皆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即便眼拙之人,也能从曲怀天声势浩大之招中感受威压,不料墨天痕剑未动,已起风云,竟将七君剑之华光吞没其中!一时间,全场哗然,三教震慑!“此子虽根基不足,但剑上修为,堪称奇才!” 御逍遥默默收功,心道:“放眼此届武演,除却天破与天声,难有人是其对手!” 场下,东方晨妍与晏饮霜也是美目大睁,不可思议。 晏饮霜自忖若自己对上那招“金岁生生福满堂”,恐怕只有三成把握能够接下,想来前日两人切磋之时,墨天痕已留手不少。 想到这里,晏饮霜心底不禁微感失落,她初见墨天痕之时,墨天痕仍是被人厌弃的“废物”,坛中弟子无人愿正眼瞧他,如今三月不到,竟成长至此,进步之速,让她倍感汗颜,也颇觉压力。 远处观众席上,一众贵胄子弟亦是哗然一片,皆在互问这名不见经传的少年究竟是谁。 千鎏影早先见识过墨天痕剑意,虽有北落师门力证,但始终并未觉得有甚特别之处,今日骤见此景,也不禁暗自咋舌:“好家伙,果然是厉害!” 千兰影的心绪却是复杂万分,她几次三番败于墨天痕之手,始终不大服气,今日完整一见男儿展现能为,方才知晓:“原来此前纠葛中,他真的是再三忍让于我。” 心底不免泛起些难以名状的异样之感。 “陆姐姐,方才唱号时,是否说他姓墨?” 小舒突然紧张而小心的问道。 陆姓女子一愣,答道:“好像确实是叫墨天痕。” 答完,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小舒,你那自小指婚的人家,是否就是姓墨?” 一听“自小指婚” 四字,小舒顿时紧张起来,支支吾吾道:“啊,是吗?哈,我都忘记了,应该不是吧?” 陆姓女子轻叹道:“你又何必瞒我?你年过二八,却不见指婚人家上门提亲,想必心里很不好受吧?” 千鎏影在一旁插嘴道:“小姑娘,你不会是长的吓人,戴上个面纱才敢出门,所以才把人家吓的不敢来提亲吧?” 他常在军营,身边尽是些粗鄙军汉,说话直来直去,毫无遮拦,哪能照顾到女儿家心思?小舒被他这么一说,眼泪顿时掉了下来,但碍于千鎏影的身份,又不敢出言顶撞,只得在那默默垂泪。 一旁千兰影拉着这不懂事的大哥道:“人家姑娘家惹你了?一句话把别人惹哭很开心吗?” 千鎏影苦笑道:“论惹事,你比我更擅长吧?怎的好意思教训起我来?” 陆姓女子道:“龙皇说笑了,古有刺客蒙面取首级,莫非刺客都是奇丑之人?西域也常见舞女蒙面,但那些舞女天香国色,何来长的吓人之说?小女子二人面戴纱巾,不见容颜,非是对自身容貌无自信,只是家中保护,不愿我们抛头露面而已。” 千鎏影摇头道:“你们这些文官家里的规矩真是多到让人讨厌,不过你说的倒有点意思,只是文绉绉的听的不甚讨喜。罢了!” 说着,他竟是探过头对小舒道:“小姑娘,方才是本皇失言,你就当本皇方才在放屁,别往心里去啊。” 小舒忙起身还礼道:“龙皇言重了,小女子不敢。” 千鎏影忙摆手道:“行了行了,坐下继续看戏吧,别挡着后面人了。” 众人在此间闲言碎语,曲怀天亦是面色凝重对墨天痕道:“此招名唤‘金岁生生福满堂’,乃是家师得意绝学,吾平日与人切磋时,此招纵不能取胜,亦能有所建树,你是第二个能完破此招之人!” 墨天痕谦虚道:“此招剑式精妙,神采非凡,天痕破的侥幸。” 曲怀天虚着眼道:“但你若以为吾之能为止于此招,那就大错特错!” 话音落,曲怀天再度纵剑,“金玉满堂” 华光再绽,宝气慑人!“是了,坛主夫人曾言,需要多留意此人,如今看来,其确有过人之处!” 墨天痕不敢怠慢,墨武春秋右运“卫山河”,左指暗凝运‘剑破苍穹扉’之意,静观敌手动向。 下一瞬,七君金剑光芒暴涨,亮晃人眼,刹那间整座将神校场笼罩强光之中,令人目难辨物!在场之人,仅有千鎏影与御逍遥二人不惧此强光映射,看清场内状况,只见曲怀天趁金芒闪耀之机,飞身挺剑,直刺往墨天痕要害!“此招不留后手,当是取命之式!” 御逍遥看的分明,“潇然忘俗” 再度蓄势备发,欲一阻含杀金剑!然而却见!漫天金芒,如雨如瀑,却难透波峰峦嶂,大好河山!墨天痕面前一丈方圆,剑光不侵!“好小子!以自身剑意催动的‘卫山河’,吾还是首次得见!” 就在御逍遥赞叹之际,再见墨天痕左指凝剑,“剑破苍穹扉” 之意奔入漫天金芒之中,只听铮鏦数响,剑气飙射破空,四散而飞,激的校场满地疮痍,尘土飞扬!在场众人除御逍遥与千鎏影外,皆不知发生何事,但听光幕中金铁铿锵,风啸激昂,地裂有声,皆是心惊不已。 梦颖看不见场中情况,担忧的把住柳芳依手肘,柳芳依亦是回挽住紧张的发抖的少女,心中亦是担忧万分。 “只听声音,似是二人皆无损伤,但也分辨不出究竟是谁占据上风。” 晏饮霜浑身紧绷,僵坐细听,两只柔荑紧紧握拳,胸中担心丝毫不亚梦颖与柳芳依。 不出片刻,强光散去,众人定睛望向场中,只见玄衣少年重剑驻地,似有粗喘,曲怀天却是口角溢血,跌坐在地!“曲怀天败了?” “他们是如何分出胜负?” 目睹此景,场下弟子一片哗然,面面相觑,不知究竟发生何事,只有御逍遥与千鎏影看的分明。 “破剑之意,拦截光中剑锋,以心体剑,感知剑之来势,这少年在剑上的感悟,已趋大家之风!” 御逍遥心底由衷赞叹,殊不知墨天痕历经磨难,实战多是生死对局,所临之敌强出他何止一筹?如此重压历练下,战后体悟,又岂是平日安稳对练的三教弟子所能获得?“有意思,仗着一手剑意,这种要命的招式也能制敌制胜,看到现在,这校场中能与这小子平分秋色的人,应是没几个了。” 千鎏影虽看的真切,却不是用剑的主,眼界也是不高,只看见二人剑锋交互,各自拼搏,最后是“妹夫” 技高一筹,不禁转头看了眼千兰影,见她面色如常,不禁心道:“不知小妹心里作何感想,连番输他,也不算丢人。” 晏饮霜众女看清形势,不由“腾” 的一下立起,梦颖更是欢快的拍手,大声叫好,儒门阵营却是默然。 曲怀天乃是问世七君子之一,“君子爱财” 屈有道亲传弟子,武艺在儒门堪称顶尖一批,虽不及煌天破那般惊为天人,但若论此辈优秀子弟,他之名号必然会被提及,如今却在武演首轮就败于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弟子而止步不前,这是诸多同门都难以想象的局面!曲怀天此刻满脸皆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他抬头望向墨天痕,问道:“这是什么招式?” 墨天痕道:“正气虎胆剑,卫山河,墨狂八舞,剑破苍穹扉。” “墨狂八舞……不曾听闻的招式。” 曲怀天自嘲一笑,道:“但确实是好招式。” 他拄着金玉满堂,想要重新站起,不料手脚一软,又跌落回去。 墨天痕见状,忙上前伸手拉住他道:“师兄小心。” 不料此时,变生肘腋!只见曲怀天眼神一厉,左手电闪而出,扣住墨天痕脉门!他动作极为隐秘,又有二人身体遮挡视线,场外人一时不察,只道是二人握手言和。 只听曲怀天低声道:“墨师弟,我虽输剑招,但还未认败呀!” 墨天痕脉门被扣,惊觉不妙,不及反应,眼前金芒一闪,金玉满堂已当胸刺来!“糟糕!” 墨天痕暗叫一声,脉门却被牢牢扣住,闪躲已是不及!此时,几名眼尖之人已发现状况不对,晏饮霜更是大叫道:“天痕小心!” “卑鄙!” 千鎏影见状,拍座而起,手腕一翻,龙耀飞弓已引弦搭箭!然而神箭未出,就见场中风沙狂走,一道人影如风如电,快的不及瞬眼!只听“叮当” 数响,一柄镶玉金剑螺旋飞空,铮然落地,正是金玉满堂!曲怀天惊异的望着眼前那柄银白细剑,面色难看至极:“潇……潇然忘俗?” “收手吧。” 御逍遥擎剑在手,将曲怀天拉离墨天痕身前,道:“令师爱财,取之有道,君子求胜,取之亦该合道。七君之剑,不该以此等方式相交。” 原来方才一瞬,御逍遥率先察觉不妥,当下毫不迟疑,足下一动,潇然忘俗同时出鞘,驾风而行,拦下曲怀天偷袭之举!“金玉满堂” 与“潇然忘俗” 两大神兵交锋一瞬,曲怀天已是虎口绽裂,兵刃难持,墨天痕厄杀之危顿解!“真是够快!” 千鎏影箭未出,事已了,赞叹一声,也收弓坐下,头一偏,却见千兰影满脸紧张的神色,小手紧紧攥拳,不禁笑道:“小妹,怎么的,担心你未来夫君吗?” 千兰影被他这一调侃,方才回过神来,白皙俏脸上顿现一丝红晕,忙偏过头去支吾道:“哪……哪有?大哥你还不是准备出手?” 千鎏影笑道:“我和你,那是一个意思吗?” 这时,只听御逍遥高声道:“本组,正气坛墨天痕胜,下一组,九十九号……” 看到这里,千鎏影起身道:“罢了,此战过后,今日应再无精彩对决了,我们回去吧。” 千兰影顿时有些不舍的道:“啊?这就走了?” 千鎏影又笑道:“怎么?舍不得?想再多看你夫君几眼?你若想看,大不了我把他传来,让你看个够,如何?” 千兰影最受不得他这般调侃自己,起身就是一脚,嗔道:“臭大哥!你又胡说什么呢?谁舍不得了?哼!走就走!” 说罢也不理在一旁暗自窃笑的千鎏影,自顾自的走下客座台,千鎏影也随即跟上,在座众人赶忙起身相送。 目送这活宝般的兄妹二人离开,小舒小声的问道:“陆姐姐,方才他们怎么分出胜负的,你可曾看清楚?” 陆姓女子摇了摇头,无奈道:“强光耀眼,不曾看清,但对有眼界的人来说,这定是场精彩的对决。” 接着又道:“三教果然人才辈出,除了煌天破、籁天声之外,竟还有人身具如此修为,这样一来,最终总决也让人有所期待了。” 小舒好奇道:“陆姐姐你是在期待什么?” 陆姓女子笑道:“期待在煌天破与籁天声对决之前,还会有不少精彩。” 墨天痕回到座位席,众女早已迎了上来。 柳芳依关切道:“墨公子,可有伤着?” 墨天痕笑了声道:“放心,一点事也没有。” 柳芳依见他精神完足,身体也并未受创,这才放下心来。 梦颖紧接着问道:“天痕哥哥,刚才光那么强,那你是怎么继续对战的?” 墨天痕道:“我也不知,只是能感觉他的来剑方向,然后催动剑意去御守罢了。” 梦颖听的玄乎,还想再问,却听晏饮霜道:“行了,你们先让天痕坐下歇着,一会儿再问吧。” 众人依言回到座位,墨天痕正欲坐下,却无意间瞥见曲怀天正怀抱金剑,独自一人站在儒门阵营的最后方冷冷的望向自己。 他上台前,身边皆是儒门子弟,颇有众星拱月之势,然而对决过后,却无人愿再与他相谈,纷纷避而远之,身影反倒显得有些孤僻。 曲怀天亦发觉墨天痕注意到自己,也不多话,默不作声的转过身离去。 墨天痕只道是他输了武演,心中不快,也就未去在意,安心坐下,观摩之后的武演。 此时天色渐暗,已近黄昏,初轮武演也接近尾声。 墨天痕左右无事,突然又想起之前丹田的那股热流,忙运功检视起来,阴阳天启一周天运转过后,并无异样,只是内元较之前有些许壮大迹象,不禁好奇的凑到一边问晏饮霜道:“师姐,之前那股热流,你还能察觉到吗?” 晏饮霜听他提及此事,俏颜顿时凝重起来,道:“能,且一直持续至现在,却不知究竟发生何事。” “一直?” 墨天痕奇道:“怎么我的只出现一小会便消失不见了?” 晏饮霜疑惑道:“这我也不知,待会回去请教下爹爹,看他是否知晓些什么吧。” 时至日落,最后一组武演分出胜负,至此,一百二十八人全部武演结束。 御逍遥高声宣布道:“将神校场第一轮武演,今日便到此为止,明日,今日胜出的六十四人将继续在此比试,望各位莫要缺席。” 一行人离了将神校场,步行返回住处,待到步入无涯学舍后,从各处校场返回的弟子们皆汇聚于此,沿路听闻,皆是武演轶事,各处校场皆有谈资,而谈论最多的,自然是昊阳坛之事。 “你知道吗?今日煌师叔差点未能通过首轮。” 众人身后一名书生兴奋的对同伴说道。 一旁一名道门弟子奇道:“难道煌天破遇上难缠的对手了?” 那书生道:“哪里,你可知今日昊阳坛抽签之时,煌师叔竟还未露面!” 小道士道:“那又如何?抽签一事,若是人不在场,那么最后剩余的那根便是他的签号。” 那书生点头道:“确实如此,但直到该他上场之时,他仍是不曾到场!” 小道士顿时奇道:“怎么?他不愿参加这次武演吗?” 书生道:“我们也不知晓具体发生何事,但就在笑翰林前辈准备宣布胜负之时,天外突然流云飞彩,弦音响彻,正是煌师叔凌空而至!” 小道士“嗯?” 了一声,道:“你确定你说的是煌天破,不是我籁师叔?” 书生道:“哪会有错?煌师叔何等模样,我又如何会记错?那正气不凡,英姿雄伟的模样,不是三教年轻一辈第一人,还会是谁?” 小道士不解道:“那他为何会赶在时限最后才堪堪赶到?” 书生道:“这我哪知晓?兴许是闭关修炼,方才出关吧。” 一旁旁听的年轻僧者追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自然是煌师叔轻松得胜,晋往下一轮了。” 书生说着,面上尽是自豪之气。 墨天痕走在这群人前面听的真切,不禁心道:“煌天破不过二十岁,修为已与那蒙面人首领不相上下,当真是旷世奇才,我若到二十岁时,又是否能有他那般建树?” 想到这里,他不禁又暗忖道:“此回虽是救回母亲,但仇人身份,杀人动机,至今还不曾明了,待到武演结束,定要跟母亲问个究竟,看能否推测出仇家到底是谁。” 众人回到住处,早有人送来晚饭,晏世缘却是未曾归来,只是托人带话道:“掌教与三圣宴请七君,晚饭莫要等他。” 东方晨妍听了,脸上隐有失望之色。 晏饮霜见母亲面色不佳,体贴道:“娘,掌教相邀,想来推辞不得,你就不要担心了。” 东方晨妍埋怨般道:“我与你爹十数日不曾相见,这两日方才见着,却连一起吃顿饭都是奢求,当真无趣。” 晏饮霜见母亲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小女儿姿态,笑着安慰道:“待武演结束,我们家人自然有时间慢慢团聚,何必在意这一朝一夕呢?” 东方晨妍幽幽一叹,道:“我只怕你爹事物繁忙,劳累坏了身子。罢了,即便在坛中时,也不是日日都能得见,我又何必自怨自艾。” 。 说着,便招呼众人去洗漱更衣,早点休息。 柳芳依早与梦颖棒墨天痕把床铺整理干净,顺便将洗漱用具一应备好。 众人洗浴得当,各自入睡,以备明日之战。 次日,八大场地武演再开,次轮角逐,又有不少好手崭露头角,各显其能,惊艳四方。 墨天痕与晏饮霜签号相距甚远,能够各自避开,也就去了烦心之事,认真应对起武演。 期间,二人丹田处所生的暖流愈发明显,墨天痕也愈发觉得怪异,只是那暖流自生出后,便没入经脉之中,似泥牛入海,再难寻觅。 纳罕之下,墨天痕只得再去与晏饮霜交流,不料将自身状况说与晏饮霜后,却听她讶异道:“你竟刚刚生出便消失了?” 墨天痕警觉道:“莫非师姐的感觉与我不同?” 晏饮霜点头道:“那股热流与我内力十分契合,生出之后,便融于内元之中行走周天,似是有壮大内息之效用,依我看来,就好似有位绝世高手,在隔空向我传功一般。” “竟有此效用?” 墨天痕疑惑道,随即伸出手掌,摊在晏饮霜面前,道:“师姐,能否让我一观你的内力增涨?” 晏饮霜即刻会意,伸出素手搭在男儿手心。 晏饮霜柔荑温软嫩滑,墨天痕不禁心头一荡,但随即,内力便透过掌心纷涌而至!“果不其然。” 墨天痕道:“师姐,你的内力相较武演前与我交手时,已有长足的进步,这等进步,我想非一两日修炼所能达到,应是有外力助长无疑了。” 晏饮霜不解道:“这等隔空传功的手法,极是损耗修为,会是何人会不计自身得失,暗中传功?” 墨天痕摇头道:“我也不知,兴许是某位三教前辈吧。” 突然,他灵机一动,转头问柳芳依与梦颖道:“你们丹田处可有异样之感?” 二女皆是摇头,不解他所说何意。 墨天痕心知肚明,便不再发问,回头对晏饮霜道:“此事或许晏坛主才会知情,今晚他若回来,定要去问个究竟。” 晏饮霜也深以为然,点头应许。 第二轮武演,墨天痕与晏饮霜再未碰上有力的对手,顺利晋级。 由于人数较昨日少了一半,本日武演只进行了大半日便结束。 众人返回无涯学舍住处,却见晏世缘已立在院中,等待着众人归来。 东方晨妍一见相公,昨日的哀怨埋怨便全都一扫而空,提着群裾便向他小跑而去,跑至半途,这才想起这里并非家中,顿时俏脸羞红,停下了脚步。 晏世缘如何不知爱妻心思?上前一把将那艳红的娇躯揽如怀中,随后对众人道:“武演可还顺利?” 梦颖抢先道:“天痕哥哥和晏姐姐可厉害了,都晋级到下一轮了。” 晏世缘欣慰的点头道:“甚好,可有什么收获?” 晏饮霜与墨天痕对望一眼,开口道:“爹爹,我与天痕有一事不明,想请教爹爹。” 晏世缘道:“好,那……先回屋再说。” 众人回到屋中,晏世缘使了个眼色给爱妻,东方晨妍当即会意,领着梦颖与柳芳依收拾屋子去了。 待三女走开,晏世缘道:“说吧,什么问题。” 晏饮霜将二人疑惑与猜测说了出来,晏世缘听罢,哈哈大笑道:“隔空传功一事,先不说需达到掌教那般的修为才有可能实现,即便有此高人,他们为何偏偏传功与你?” 晏饮霜道:“并非只有我,天痕也有此感,但他却只能体察一瞬,不像我这般绵延持续。” “嗯?” 晏世缘突然面露讶异神色,小声道:“为何会只有一瞬?” 随后伸手道:“天痕,你将手伸与我。” 墨天痕知晓他是想用同样的方法感知自己内力变化,便将手搭在他手掌之上,吐纳劲道。 二人双掌相接不久,晏世缘眉头逐渐紧锁,不可置信般道:“你之内力纯凝厚重,宛若混沌天成,着实奇妙,但也因如此,源经之气入体后,一般之量,反而不足以使你有明显提升。” “源经之气?” 墨天痕一愣,道:“这便是我们体内热流的本来面目吗?” 晏世缘笑道:“总之,你们知晓此气无害便成。你们在武演上走的越远,所得源经之气便会越多,此乃数十年难得一次的机会,你们定要善加利用。” 墨天痕与晏饮霜皆应道:“那是当然。” 翌日,武演第三轮如期举行。 两日过后,所剩的参演弟子只有三十二人,两轮比过之后,剩余八人将两两争夺参加终演的四个名额。 墨天痕与晏饮霜自然是碰不到一起,而武演之前,东方晨妍所提及让他们小心的三人中,曲怀天已败在墨天痕剑下,提早出局,致虚与苦弥陀也有其各自对手,终演之前不会与二人碰面,故而二人只需各自过关,便能往昊阳坛参与终演。 远处看台上,除却千鎏影、千兰影兄妹,观看的人早已换了两茬,那些官家子弟只看个热闹,绝不会在一处看到底,而两名头戴面纱的女子今日也来到此处,仍坐在当日的老位置。 千鎏影见二女到来,笑道:“我是在这驻扎不好离开,你们怎么也钉在这儿了?” 陆姓女子轻笑回应道:“回龙皇的话,小女子二人昨日去了昊阳坛,一睹当今三教第一第二人之风采,但即便我二人不通武艺也不难看出,煌天破与籁天声宛如烈阳皓月,其余弟子难有能与其争辉者,故而觉着无聊,还是到这儿来看看为好。” “煌天破么?” 千鎏影笑容有些僵硬,心道:“那小子十二岁时就能把老子按在地上揍,跟个妖怪似的,现在不知道是不是更妖怪了。” 想到二十岁那年,自己被尚是孩童的煌天破打的差点叫娘,千鎏影心底便觉堵的慌,背后更是阵阵泛寒,也不再多话。 不多时,晏饮霜轻松斗败对手回到座上,场内随即响起御逍遥之声:“正气坛墨天痕,对阵,封南观素霄!” 御逍遥唱罢,深深望了墨天痕一眼,初演至今,除却与曲怀天一战,他再未见墨天痕显现过双式联招,盖因对手皆及不上曲怀天,令他无需全力一对。 而此回终演,封南观的素霄乃是道门“真武双璧” 之一的“金剑清辉” 倦潇尘坐下弟子,剑上修为颇有造诣,二人相战,想必会有精彩之处。 墨天痕与素霄同时登台,看见对方容貌,不由一愣,只见那素霄高挽发髻,头戴纱巾,一身澹蓝道袍,身形婀娜纤巧,面容清婉如玉,竟是一名脱俗绝尘的年轻道姑。 素霄见墨天痕愣住,笑道:“墨师弟是没见过道门女子打扮吗?” 墨天痕忙躬身致歉道:“素霄师姐说笑了,天痕只是不曾想到对手是名女子。” 素霄道:“三教女弟子何其之多,又哪会令你意想不到呢?” 说罢,掣出背后长剑,摆好架势道:“墨师弟剑法超绝,素霄敬佩不已,今日终决,素霄当尽全力向师弟讨教,此举无关胜负,还望墨师弟切莫留手。” 墨天痕亦同样握剑回应道:“既然如此,天痕当尽力而为,不让素霄师姐徒留遗憾。” 素霄点头道:“正合我意!” 一抬手,长剑周围已是寒光密布,宛如天星缀空,剑式缥缈华丽,纷乱刺来!墨天痕但觉素霄的剑式杂乱无章,飘忽不定,却给人以难以招架之感,当即回以“剑耀繁星辉”,同样铺出漫天寒光!正当两剑交汇之际,墨天痕突觉眼前似有一名天仙美人高举琉璃宝瓶,瓶中泄落满天银河,呼啸而来!“这……这是!” 墨天痕不及变化,剑式用老,只得左指运剑,搭以阴脉内元,向前强轰一记“破千军”!破军剑意遭遇天泄银河,顿时星飞如浪,折戟沉沙,各自震撼!“好招!” 二人同时赞叹一声,各自退开。 一剑交锋,二人对对手能为已有初步测度。 “素霄师姐的剑法看似纷乱繁杂,却好似有序而动,真令人费解。” 墨天痕看不透对手剑法关窍,不敢大意,墨武春秋一剑横摆,抢先进招,正是“剑扫长空焰”。 霎那间,长空焰锁,热浪逼人,就连场下之人,亦能感知此剑热度!素霄心道:“好剑!” 随即亦是长剑一横,纷繁剑影再出,复绘满天繁星,但此回剑路却与先前一剑大不相同,反是透出与墨剑相同的灼热之感!火对火,剑对剑,墨对道,二人炽烈剑气在场中弥漫交汇,各感压力!下一瞬,素霄拨剑而动,火星翼展而开,纷纷迎向墨武重锋!但见两剑相交一瞬,火光交迸,金鸣刺耳,热浪飞腾!墨天痕只觉眼前似有凤雀之星,鼓翼空鸣!灼烈之风,吹掉素霄笼头纱巾,亦令场边旌旗倒摧!然而此招过后,二人依旧难分轩轾!墨天痕心知素霄修为不弱,实力堪比神金八卫,自己虽内力胜她不止一筹,但对手剑式精微奥妙,令他不愿以力降会,速分胜负,于是只运阳脉真元,墨狂八舞再度上手,式出“剑破苍穹扉”!素霄同时进招,剑路再变,气势刚勐无铸,一往无前,竟与剑破苍穹扉不谋而同!两相激撞,剑声轰鸣,震爆方圆数丈,气劲余波,竟让前排观看者险些被掀翻在地!“好厉害的剑法!” 晏饮霜惊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天痕在剑招上与人平分秋色!” 东方晨妍面色凝重道:“道门还有这等厉害的年轻女子,是我疏忽了,但愿天痕能过的了这关!” 看台上,千兰影杏眼圆瞪,紧张的盯住场内战局,只见墨天痕与素霄连番换招相斗,却依旧部分胜负,满心焦急,全数写在了脸上。 。 千鎏影看的只觉好玩,故意道:“这小子不会是看上那道姑了吧!” 他这一句,引的千兰影、陆姓女子与小舒同时发问:“此话怎讲?” 千鎏影一窒,暗道:“这小子女人缘也他娘的忒好了吧,打几架,就能被女人看上了?那我带兵打仗那么多年,岂不是得开个后宫才行?” 他心里虽是絮叨,嘴上却依旧开启玩笑道:“那小子身负剑意,内力又比那道姑强上一截,若想取胜,不出三招即可。但打到现在,他却只以剑招相斗,不肯下胜负手,这不明摆着是想与那道姑多亲近亲近,不愿那么快结束吗?” 话才说完,千兰影一记粉拳锤在他肚子上,嗔道:“臭大哥!就你话多!看比武都堵不住你的嘴吗!” “嘶……” 千鎏影冷哼一声,揉了揉被小妹打的生疼的肚子,道:“看比武又不是吃馒头,你这要怎么堵我嘴?” 却见千兰影又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道:“那你就当是在吃馒头,然后给我闭嘴吧!” 说罢,又气鼓鼓撇过头去。 千鎏影不禁咧着嘴腹诽道:“娘的,小妹这不会是吃醋了吧……” 两人对话之间,墨天痕与素霄又走过数招。 墨天痕只觉对方剑法宛如在绘制满天星图一般,每一击皆有不同意境,却皆蕴含天地至理,大道归宗,繁奥无比,自己探招接招之间,竟渐渐陷入拆招解招的泥潭难以自拔!御逍遥静观场上战局,心底已有几分定论:“墨天痕一心以招对招,弃己所长,此刻反被素霄的‘天星十二赐’所制,如若再不思变,便要止步于此了!” 墨天痕也心知不妥,穷则思变,当即运起双式联招,双手“斩立决” 搭配“剑断妖邪路”,墨武重锋顷刻森然泛寒,锋锐之气,肃杀之意,竟令修为略低的三教子弟瞬感背嵴一凉!素霄见状,挥剑斜掠,婷婷凝立,宛如青松立地,笔直英气!随即,手中长剑星华大绽,隐见风雷之意,风雷之中,亦有锋锐寒气,蓄势待发!二人强招将出未出之际,将神校场中竟是天光黯澹,风云变色,墨天痕断邪辟易之招,剑未出,意已可断万物,素霄剑驾青雷,势如飞马腾烈,两记剑法各具特色,奇绝当下,令在场众人无不惊叹!“决胜了!” 御逍遥眉眼一动,知晓此招过后,便是二人胜负之刻!墨锋利,青雷跃,冲击一瞬,剑气四窜,霹雳飚飞,校场地面顿现刻痕无数,映证激烈交锋!墨武春秋横搅竖挫,穿行雷中,眼看一破来招,却见滚滚青雷之中,似有一骑飞奔,座上之人扯弓引弦,飞箭电临!“果然!暗藏的是骑射之势!” 墨天痕换招之前,便以剑意所练就的剑感察觉素霄剑式之中暗含锋锐之气,如今得到验证,更添自信,左手“斩立决” 蓄势而发,无边剑意纵斩而至,将那骑射之势凌空一分为二,素霄之招——破!电歇风收,二人原地凝立,互望半晌,素霄忽道:“以你之内力,压过我并非难事,为何不用?” 墨天痕拱手道:“说好比剑,自然是想在剑上求胜。” “家师的‘天星十二赐’我修行至今,从未输过招式,你的确在“剑” 之一途拥有非凡体悟。” “素霄师姐过谦了,天痕胜的侥幸。” “你才是过谦的那一人。” 素霄浅笑一声,转身对御逍遥举手道:“此战,素霄认败!” 儒门阵营顿时欢呼雀跃,最终四个名额已然确定,儒门占据两席,已算是战果丰硕。 东方晨妍心中亦是欢喜,正气坛只出两人,两人却均踏入终演,想来夫君也会为之开心吧。 “走吧!” 千鎏影起身道:“打完啦!” 千兰影默不作声的跟在他身后离开,二人走至半途,却听千兰影忽然幽幽道:“大哥,终演之时,我能去看吗?” “啊?” 千鎏影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哈哈笑道:“是打算去给你的驸马爷摇旗助威吗?” 千兰影被这不正经的大哥气的实在没话说,又狠狠往他小腿肚子上踹了一脚,气鼓鼓的道:“我又不是你的兵!干嘛要问你!我爱去就去!哼!” 说罢头也不回的往自己帐中去了,只留下千鎏影在原地摸着脑袋和小腿肚子道:“我又没说不让你去……你自问自答也就罢了,打我作甚?” 武演结束,校场内人员渐渐散去,陆姓女子与小舒登上马车,剑沧溟则在车前牵马而行。 突然,陆姓女子道:“剑老,这三日下来,你觉得谁会是最终胜者?” 剑沧溟道:“最终胜者,应是煌天破。” “为何?” “天纵之资,确实无人能及。” “那,何人可与他一较长短?” 剑沧溟沉默片刻,道:“若只论武演,唯籁天声与其胜负在四六之间。” 陆姓女子道:“既然只有一人,为何会思考甚久?” 剑沧溟老实道:“一人颇具潜力,但仍欠火候。” “何人?” “正气坛,墨天痕。” “为何是他?” “小小姐两日都在此观战,想必心中所想与老奴大抵相同,又何必再问老奴呢?” 小舒在一旁道:“陆姐姐熟稔兵法,向来都喜看下克上、弱胜强的戏码,此回定是也认准那墨家公子潜力非凡,有一战之资,才会如此中意此地的。” 陆姓女子轻笑道:“你只说对了一半。” 小舒歪头疑惑道:“一半?” 陆姓女子双手置于膝头,身形娴静而清逸,澹澹柔音中,却有着与其外表截然不同的英气豪迈:“我的确喜看下克上,弱胜强,但我所喜的,非是以下克上的奇迹对决,而是以弱击强,毫不畏惧的坚韧品性,人之一生,唯有‘意志’,才是最为珍贵的资产呐!” “意志?” 小舒听的云里雾里,剑沧溟却面露微笑,似是对陆姓女子之言颇为赞同。 ***********************时至将夜,远在邑锽的墨天痕众人已返回无涯学舍休养生息,为即将到来的武演终决做好准备,而在西都镐京,贺紫薰却难以入睡。 当日墨天痕出发之后,柳芳依也随之不见,只留下书信一封,告知自己将陪同墨天痕一道前往东京,此地原本热闹的小屋中便又变成她一人独住,早已习惯人多热闹的她又如何适应?每当夜深,自己便饱尝相思之苦,只盼着男儿早些归来,自己能再度钻入他温暖的怀中,不再为各种烦心事而操劳。 今日,贺紫薰结束阁中事物,正要返家,忽又想起家中已是空无一人,不禁幽幽一叹,停下脚步,漫无目的的在阁中转悠起来。 不一会功夫,竟来到药堂之前。 想到贺巽霆仍是昏迷不醒,心中又是一阵烦乱,便径直走了进去,在贺巽霆床边坐下,哀怨道:“义父,当日你说,药王的‘橙辉焰火’中没有下毒,但为何你会醒了之后又重陷昏迷呢?小墨他们走了,姐姐们回来后也各自担起了职责,如今我身边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正说间,贺紫薰忽听一声门响,竟是叶纶走了进来。 叶纶见贺紫薰在此,微微一愣,随即笑道:“贺捕头,你也来看阁主吗?” 贺紫薰本对他无甚好感,但见他主动前来看望贺巽霆,也不好摆出冷脸,于是礼貌道:“不错,叶师兄怎会来此?” 叶纶道:“我听闻阁主昏迷不醒,自忖懂些药理,向来此处看能否帮上点什么。” 贺紫薰顿时眼前一亮,起身让开座位道:“叶师兄快请。” 叶纶见贺紫薰对自己的态度与平日判若两人,不禁眉头微微一皱,坐到贺巽霆身边把起脉来,不一会,只听他道:“阁主确实体内有余药未散,才会昏迷至今。” 贺紫薰不可置信道:“怎会?阁中大夫已经确诊,义父体内并无残留毒物,且义父自己也说,药王那记‘橙辉焰火’并未下毒!” 叶纶摇头道:“大夫们或知病理,但对药理一途,认知也许并无那么渊博。” 见贺紫薰仍是迟疑,他便又道:“你若不信,我证与你看。”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盒银针,在贺巽霆身周数处穴道上连施数针,不一会,只听昏迷已久的贺巽霆轻咳一声,竟是幽幽转醒!“义父!” 见此情景,贺紫薰大喜过望,忙奔上前查看贺巽霆状况。 贺巽霆对她此举颇为不解,沙哑而虚弱道:“薰儿?发生何事?” 贺紫薰喜极而泣道:“义父,你已昏迷十数日了,今日终于看你醒来,真是太好……太好了。” “十数日?” 贺巽霆方才转醒,加上昏迷多日,神识尚未清明,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叶纶忽然小声道:“贺捕头,借一步说话。” 贺紫薰不疑有他,便随他一同出去。 二人来至药堂门外,叶纶沉声道:“阁主所中之毒,比我想象的仍要严重。” 贺紫薰惊疑道:“怎会?义父他不是已经醒来?” 叶纶道:“这不过是因我金针封穴而暂时醒转,其药力仍残留在阁主体内,若无对症之方,阁主只怕……” 他话头一顿,惹的贺紫薰心焦不已,忙追问道:“只怕什么?” 叶纶见她焦急神情,眼底意思得色一闪而过,答道:“只怕会从此一睡不醒。” 贺紫薰顿时如遭重击,软软靠上身后廊柱,半晌才艰难启齿道:“那,可有救他之法?” 叶纶轻松笑道:“自然是有的。” 贺紫薰精神一振,忙上前问道:“当真?” 叶纶自信道:“我家学渊源,想解此毒并不艰难。” 贺紫薰忙恳求道:“那……那请你快些施救吧!” 却见叶纶神色倏然一冷:“如今知道求我?” 贺紫薰一窒,顿时猜到他心底定然有另一番算计,但如今贺巽霆命在旦夕,她只得忍气吞声,软语相求道:“叶师兄,你毕竟也是阁中天字捕快,阁主有难,你断然不能袖手,不是吗?” 叶纶却道:“摧花药王所制之毒,所用药材大多名贵,一时难全。” 贺紫薰忙道:“需要什么药材,我定尽力去为你寻回!” 叶纶却摇头道:“有些虽非名贵,但需配比无数次才能制出解方,而如今快活林已被我父亲剿灭,药王不知所踪,解方只能依靠不断调配才能制出,其中花销,即便是我也难以承受。” 贺紫薰听出他言外之意,探问道:“需要何等代价,才能令你甘愿救治义父?” 叶纶脸上得色更浓,轻笑道:“何等代价?你负担不起的代价!我劝你还是不要徒费工夫,阁主若是不知不觉中走了,也不会感到痛苦。” 贺紫薰心知他是在以言语相激,但如今确实只有药花一脉有能力相救义父,故而也只得道:“不成!决不能让义父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世!说出你的价码吧!摆出来,才知道我是否能承受的住!” 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二卷 第二章 神枪之主 3 2019-05-19第二章《神之-3》夜,月隐星沉,晦暗一片,邑锽早已灯无光,静谧沉沉。无涯舍,正气坛一行人的院,一道黑影悄然出现在暗沉的走廊之,轻巧摸索着来到一房门前,拉开门闩蹑手蹑脚的步入其。 墨天痕惊觉屋来人,一个鱼跃而起,剑瞬点,剑意已向来人罩去!然而招行半途,却惊见眼前身形娇小匀称,悉非常,竟是梦颖正怯生生的立于他床前!墨天痕赶紧收功住手,惊诧问道:“梦颖,你怎会来此?” 梦颖被他的肃举动吓的怔在原地,好半会儿才堪堪回过神来,溜圆的乌黑眼眸闪起了点点晶莹之,带着些许抽泣之声断断续续道:“我……我只是……只是想你了……” 墨天痕知晓自己太过警觉,吓着了她,心满怀歉意,将少女柔揽入怀,言劝慰道:“抱歉,我这段时常在外遭人追袭,神不免有些紧张,不想今竟吓着你。” 梦颖一听,香肩微耸,竟是更加伤心的哭出声来。墨天痕不解,忙轻柔的拍抚少女的后背,连连道歉,却听梦颖道:“我不是被吓着了,我是想,你……你这段时的遭遇,我……我就好心疼。” 原来,少女的眼泪并非为她自己而,这句话语顿时戳墨天痕心底最柔软的所在,眼眶也不禁了一片,更紧的拥住了她,见她仍是啜泣不断,也不知该如何出言安慰,忽而想到自己年之时父安慰自己的举动,于是一手在梦颖后脑抚过她乌黑顺滑的青,轻吻着她娇光洁的额头柔声道:“莫要心疼,也莫再哭了,你再哭下去,就该换我心疼了。” 二人相拥良久,梦颖终渐渐止住了哭泣,低声道:“天痕哥哥,你抱抱我好吗?” 墨天痕失效道:“不已经在抱着了吗?”话甫落,突感怀人儿娇躯一颤,只听梦颖颇为羞赧的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抱?” 这下,就算墨天痕是个榆木脑袋,也听出了少女的言外之意,女儿家自己送上门来,自己岂有拒绝之理?想到镐京那晚与二女深夜缠绵的销魂滋味,墨天痕身下的小兄顿兴奋的昂起了头,定在了少女匀称的修之上。 梦颖经了人事,早不是那万事懵懂的少女,哪还不知道发生什么?圆圆俏脸上顿时羞红一片,低声道:“你是不是……早就等着我了?” 墨天痕并明白她心所想,只是道:“你本来就是我的,何需要等?” 不经意的霸道言语,戳少女柔芳心,梦颖“嘤咛”,反手紧紧拥住墨天痕,在他耳边轻语道:“我们这几天虽是朝夕相,但聚夜离,总让我觉得不那么完,天痕哥哥,梦颖的一切都是你的……都是你的……”二人话完,意已深,四片瓣如异极磁石一般,眨眼贴在一,紧紧相。 二人皆是年少,初尝禁果,食髓知味,又连不得独空闲,虽是相伴,却仍有相思之苦,这一触,宛如柴烈火,放纵燃,一发不可收拾。墨天痕腰身一扭,已将梦颖压至身下,头探入少女芬芳软的口颊之左右攫取,上贴下顶,感受着少女口腔润与鲜香芬然之气,更催蔓延! 梦颖亦是仰面就,乖巧而热烈的回应着男儿的动深吻,娇素柔荑在男儿背脊上来回的摸索着,亦如她此刻“嘭嗵”直跳的芳心一般杂无章。 二人的吐息愈渐灼热而急促,双手也各自在对方身上四游走,贪婪的享受着每一寸的肌肤触碰带来的绝妙感觉,那是在催化下,如同春般扩散的望之! 这厢少男少女烈似火,在一间之隔的卧,一样有一对久曾见的男女难自抑,缱绻缠绵。艳红似火的纱袍之下,两衣衫的躯体正紧密的纠缠在一,男人身上疤痕遍布,却壮白净,一副帅气面容自信而洒脱,女子酥白皙饱胀,浑圆诱人,半在抹之外,娇雪股在纱袍下若隐若现,如桃源仙境,沐于浓火之,待君一窥真容,抵探深浅! “世缘……相公……晏郎……”东方晨妍连换三个称谓,每一声都切切真,腻人心怀。晏世缘揽住妻细而轻巧的腰肢,从她微红的耳畔一路向下,吻过那艳的娇容、白皙的脖颈、圆润的锁骨,在她香滑的削肩上连忘返。东方晨妍也不停回应着丈夫,一双柔荑在他布满疤痕却实的雄背上的游走,媚眼半阖,体会着相公的不断吻为她带来的酥痒快感。 自上回呼延逆心事件后,东方晨妍知晓自己险些身心俱失,动委身向那贼人求欢,心对一直以来无比疼她的相公充满愧欠之意,对晏世缘也越发依赖,床第之间也更为火热尽力,无非便是想要证明这潇洒倜傥的儒门翘楚才是最能满自己、也是自己最不愿背叛之人!面对妻渐显现的依赖,晏世缘只道她是后怕,也尽力常伴她左右,以此打消她心惧意。他们夫妻二人原本便是恩,如此一来,更是如胶似漆,宛似窦初开的少男少女一般,浓意切,更胜以往。 然而好景不长,千佛鬼狱之事愈演愈烈,孟擎拟重开三教武演,急令晏世缘前往镐京,二人一别便是半月有余,近始得相见,而晏世缘却又有诸多事物缠身,今方在此过夜,夫妻俩久别重逢,又怕惊着女儿子,虽是同床,却不敢有所举动,直捱到夜深,估摸着晚辈们皆已入睡,对视一眼,意已绵长如两狼之江,浩瀚似沧越天澜,无需言语,二人已滚一团,深激吻起来! 此刻,卧晏世缘夫浓涨,次卧墨天痕与梦颖亦是缠缱绻,两方不同天地,两对思念的人儿,正用最原始而激烈的方式,表达着彼此的思念与衷。 次卧,梦颖上半身的衣衫已然褪尽,出白皙娇,莹光玉滑的少女肌肤,墨天痕脸颊在她膛前贪婪的磨蹭着,只觉少女的肌肤细腻柔滑,隐透暗香,乃是上回三人一同欢时曾发现的妙,不禁在少女的酥上吮吻起来。他哪里晓得上回三人行时,贺紫薰火辣挑,梦颖娇小可,光是视觉便与他无限满,他又是花丛新手,只懂得欣赏玉颜雕骨,哪能品鉴出女儿家除却长相与身子外的其他妙? 少女的峰雪白饱满,十,墨天痕这边方才吻出一道凹陷,只要嘴一移,须臾回复圆润姿态,触感妙趣非常。一会功夫,墨天痕吻遍雪峰,又挑逗起峰顶那两颗早已挺立朝天的红豆蔻,一一之间,脂香女香溢满口鼻,直搅的梦颖轻数声,娇躯渐软,蛮腰几番抽搐,胯间秘裂已有汁液点点涌现! 卧之,晏世缘同样把玩着妻的一对丰挺巨,但风景却与墨天痕不尽相同。东方晨妍年长,已为人,饱经人事,躯之丰腴,身段之魅惑,比之梦颖这般初方破瓜的少女来说别有一番撩人韵味。 晏世缘亦非墨天痕这般青涩头愣,手上技巧迭出,时而以虎口兜住妻的圆挺球,推出一层层柔的丘壑,时而五并用,收放之间,将的丘出道道峰脉,连绵变幻,时而轻拈住峰顶红樱捏按揉捻,时而又以手掌相覆,粗糙掌心在雪峰之上游滑连,不断将这对硕大诱人的物搓揉成不可捉摸的姿态! 突然,东方晨妍“嘤咛”一声,浑身一绷,腰腹骤抬,随即佯怨的拍了晏世缘肩头一巴掌,娇嗔道:“不老实,怎的就伸到那儿了?”原来,晏世缘玩弄过那对,一手悄然向下,手已准的找到了那已是溪潺潺的桃源口,空刺了进去! 晏世缘笑道:“终究会到那儿,先给你点开胃菜。” 东方晨妍疑惑道:“什么开胃菜?” 晏世缘的手继续着一深一浅的探寻,笑着道:“怕你胃口不好,先适应下小的,免得一会受不住大的。” 东方晨妍当即会意,俏脸一红,啐道:“越来越不正经!”眼眸却似春泉涌,随着晏世缘的手行进而愈渐迷离。 晏世缘手不停,又吻住妻红,东方晨妍顿时就以迎,双臂缠上丈夫后颈,火热丰腴的娇躯也随之紧紧贴住他的壮身躯。二人缠,深吻良久,一刻也不愿停歇,直到一声轻哼,身子一颤,腰连挺,竟是被丈夫的“开胃菜”先喂出了一波畅舒爽! 东方晨妍眸半阖,迷离的盯住眼前的挚,似哀似怨道:“冤家!”随即一翻身,将晏世缘压在身下,道:“换我了!”说罢,便俯下身去,将郎裤带解开向下一褪,藏在裆的挺雄物便跳而出,朝天怒耸!东方晨妍握住这根陪伴自己数十年的,春心早已止不住漾,螓首一低,火热娇已将紫红的首尽数住,上下吐起来! 而次卧之,墨天痕梦颖二人早已褪净了身上衣衫,在床上滚作一团,仍是激吻不停。墨天痕不通调手法,更不知前戏该如何进行,兴头已至,当即分开少女玉洁的双,准备提上。这时,却见梦颖“呀”的一声,赶忙捂住了俏脸。 墨天痕不解道:“梦颖,你这是什么?” 却听梦颖支支吾吾道:“我……我还是觉得害臊。” 墨天痕莞尔,道:“上回不是好好的,怎的又会害臊?” 梦颖一只手掌稍稍移开,出一只圆溜溜亮晶晶的眼眸,道:“我也不知,就是还有些怕。” 墨天痕一叹,只道是少女仍对那的影挥之不去,顿时泄了气,躺到少女身边,轻柔的抚摸着她光滑的脸颊,道:“你若害怕,那我们不便是。” 。 却见梦颖一翻身,又钻入墨天痕怀抱住他,细声道:“天痕哥哥,梦颖不害怕你,只是今天只有我一个人,有些紧张罢了。” 墨天痕却是哭笑不得道:“你与薰儿一同这事儿倒不紧张,怎么现在紧张起来了。” 梦颖把头埋的更深,道:“有个人作伴,自然能壮壮胆……” “这是什么歪理……”墨天痕不禁一阵腹诽,转瞬道:“梦颖,莫要害怕。” 说着,跪坐在床,将挺至梦颖面前,道:“瞧,并没有那么可怕,对吧?” 梦颖挪开小手,望着眼前微微跳动的,顿时想起了前端时那场酣畅淋漓的三人行这根带给自己的快乐,冥冥,一个声音自她心响起:“莫要抗拒,这才是你想要的东西。” “想要的……东西……”梦颖双眸渐迷,不由自的伸出玉手,攀上了郎的坚挺,道:“果然,还有些可呢。”说着,便前后动起来。 少女的小手玉滑光洁,不停的抚过身与首,爽的墨天痕倒一口凉气,不由自的将又向前挺了数下。这一挺,却将直送到梦颖边。 望着近在咫尺的昂扬雄根,梦颖又回想起西都那与贺紫薰一同吮的画面,俏脸瞬间一片艳红,却不由自的张开润娇,缓缓的吻上那粗圆的首,慢慢的向口腔深去。 墨天痕欢次数不多,更经历贺紫薰与梦颖两位绝品人,对少女此番侍奉实难招架,不待梦颖进开始吐,便又将挺进了几分,顿时,有大半塞入了少女口,直顶上她柔的喉头! “唔……”梦颖顿觉一阵恶心,忙不迭的吐出呕连连。墨天痕见状,慌忙道:“抱歉抱歉,是我不好。” 梦颖抚了抚口,平复了一会,柔声道:“没事的,你慢一点点就好了。” 说着又重新凑到前将它握住,重新纳入,缓慢却认真的前后吐起来。 墨天痕见梦颖并不怪罪自己,反而继续为自己吹箫奏曲,心底大为感动,也随着少女的节奏轻巧而缓慢的抽送起来。 梦颖的侍奉虽是毫无技巧,但少女的口腔润暖,却有柔在其不断舐首身,与相比别有一番韵致,令墨天痕极是受用。但也正因毫无技巧,梦颖吹抚半晌,墨天痕却依旧关稳固,坚挺不已,而她自己却已腮痛,难以为继,更要命者,经这般饱意的吹抚弄,梦颖身下的桃源甬道早已液泛滥,汁淋漓,心空虚难耐,急切渴望着郎将自己填满,却羞于启齿相求! 但事实上,墨天痕虽是舒爽,但亦渴望着品尝少女身上最妙最玄的那所在,见梦颖眼所的除却,更有渴求,他当下将抽离,来至少女身下,分开她的浑圆双,那光洁白的玉,濡的蛤口便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他的眼前!见此景,墨天痕急迫的道:“梦颖,我来了!”说罢,也不等回答,便握住沾满少女香津的挺顶上梦颖那柔娇滑、汁丰沛的,上下探索几番,终于找到那引人入胜的桃源入口,将早已等待多时急不可耐的向深挺刺而去! 梦颖自然也是万般欢迎郎的“临幸”,然而尚开口作答,身下便传来一阵饱胀之感,舒爽快意随着那深入体的灼热迅速沿着花径向全身扩散蔓延而去,登时快非常,难以自持的叫出声来! 墨天痕只觉自己的径被柔的紧紧裹住,纵使少女不断有液泌出润滑,挺进亦是费力,但虽只是塞入半截,这紧致而娇柔的触感已令他舒爽不已,腰身不由加催几分力道,更为坚定的向少女神秘的花径深顶去! 随着墨天痕的越挺越深,梦颖秘裂的饱胀、舒爽之感也越发强烈,她一面轻声叫唤着:“天痕哥哥……天痕哥哥……梦颖……梦颖好舒服……!”一面竭尽所能抬起玉胯,迎合着郎的进一步侵入探寻,想要将他的雄物完全纳入自己体! 郎有,妾有意,两相配合之下,不过一瞬,墨天痕的已全数没入梦颖娇躯之,顶在了她娇柔软的花芯之上!只听二人同时发出舒爽的畅快呼声,便紧紧抱在了一,赤的身躯彼此严合的贴合着,一如二人身下的合之,密无间! “梦颖……”墨天痕满怀深的望向身下正眯目享受的绝少女,轻唤着她的名字,股缓慢而有力的挺伏,挺的便在少女的最深前后小幅度的抽肏动起来!而梦颖也热的回应着郎的意怜,一面回吻着他的面颊,一面尽力的缩紧花径,想要更紧致的拥抱那深入娇躯的火热阳物! 晏世缘同样满怀意的看着身下正吐他已坐在了床边,而东方晨妍便跪在地上,宛如顺从服帖的女一般,正尽力侍奉着她唯一的人。只见她香灵巧,不停扫着眼前的昂扬龙,樱红润,不断裹覆着丈夫的粗圆头,时而纳入半截浅吮,时而将它至极限深咽,只一会功夫,晏世缘的之上已是渍泛泛,润滑不已。 东方晨妍侍弄间,一双眸亦带着渴求的眼神望向深的丈夫,那是一对魅惑而感的眸,从出的念渴望宛如春江奔涌,直撼人心!晏世缘自然也不愿妻久待,便将她扶起,玉分开跨坐于他双之上,仰天挺的就贴住她平坦光华却丰腴感的小腹上轻轻刮蹭,道:“夫人,为夫好想你。” 东方晨妍埋怨道:“想我,怎么昨晚都不曾回来?” 晏世缘失笑道:“我今早不已解释清楚,掌教与我几人定制清扫鬼狱邪人的计划,直至天明方才议定,你怎么还在计较?再者,前天你刚来时,我们不就行过一次,怎么今又这么不满起来?” 东方晨妍虽是嫁人生子,但在晏世缘面前,仍是一副小女儿姿态,娇嗔而慵懒道:“掌教真的不近人,我与你久分聚,只一次哪够?”说着丰一抬,汁汩汩的花瓣蛤口便对上了那她无比悉的龙龙首,腰肢摆扭间,雪股沉下半分,已将那半颗龙首入空旷已久的甬道屄口! 晏世缘无比溺的看着妻,宠溺道:“喂不饱的坛夫人!”身下也随之向上一挺,顿时,半截便划入东方晨妍的滑屄当,给她带去期待已久的充实与欢愉! “哦……相公……”东方晨妍梦呓般呼唤着眼前郎,纤腰丰不顾一切的向下坐去,只听“啪”的一声响,红衣丰满紧翘的瓣重重击打在晏世缘结实赤的大上,翻起层层浪,前一对半的丰也随之出敞开的衣襟,跃跃而动,波浪翻腾! 然而仅是入,又如何能填满的渴求?东方晨妍坐定之后,两瓣丰便在柳腰左右下败起来,屄之,滑的更是不断收缩紧夹,随着她媚惑的身姿回转磨蹭着晏世缘的火烫! 妻动而为,晏世缘自然也不甘示弱。只见他双手扶住如柳款摆的媚惑腰身,腰一合,挺胯猛抬起来,原本深埋妻花径的开始了它妙而紧致的旅程,在层层裹叠恣意穿梭游动,前突后刮。 二人配合而动,默契非常,使得身下声潺潺,身心俱是快无边。东方晨妍舒爽的背脊酥,螓首仰天,双臂环住了晏世缘肩头,丰腴娇躯向后斜出一道诱人的圆滑弧线,前一对鼓胀饱满,丰挺如岳的硕亦是朝天而立,前后晃不停,极是炫目迷人!迷人到即便晏世缘早已见惯,仍是忍不住将头埋入那不断汹涌的波之,徜徉在海香氛之上! 一会功夫,二人福灵心至,毫无言语,便默契的改换姿势,只见东方晨妍稍有不愿的起身,将晏世缘的从自己屄抽离,随后带着挑逗而魅惑的笑意一路退至墙边,边退边将身上早已难以遮羞的衣衫褪于地上,赤着光洁丰腴的娇躯斜靠在墙,宛如一幅如雕似玉的绝品浮雕。 。 晏世缘当即会意,走上前去捉住东方晨妍前颤颤巍巍的两团硕,腰身一弓,昂扬的龙已轻车路的寻至那片滑妙的去,再一挺,龙已再度钻入玉的柔乡,体验着清涟濯洗,软,快意自不可述!晏世缘欺身上前,压住东方晨妍的那对豪酥,再度吻上娇妻丰,此刻,二人体纠缠,嘴、心口、私皆严合,密不可分! 片刻之后,二人再度改换姿势,只见晏世缘猛的拔出,将妻娇躯反转,令她双手撑在墙壁,随后分开两片丰润挺翘的瓣,挺的龙长驱直入,从后捣入的屄花之!这一记狠凶猛力沉,东方晨妍被顶的浑身一颤,下微软,一个站立不稳趴伏上冰冷墙壁,两团丰挺硕被压成扁平一片,从身旁侧溢而出! “冤家……怎么这么使劲?”东方晨妍娇声道。 “怎么?夫人不喜欢?”晏世缘反问道。 “我……我……”东方晨妍支吾间,晏世缘已大力抽送起来,在花苞房急速穿梭,每一皆是雷霆之势,每一抽皆见春泉涌,洒落地面!东方晨妍顿觉快非凡,在身下传来的清晰而愉悦的快艰难的启齿呓语道:“喜……喜欢……当然……”然而轻声话语,早淹没在二人身下不断传来的响亮“啪啪” 声,变得弱不可闻,这令人兴奋的回答,也渐渐变成了哀羞且愉悦的媚! 晏世缘看着娇妻在自己身下媚不止,更看着自己的在屄口紧裹下不断没入妻的体深,更有她那令人兴奋冲动的叫声随之响起,刺激之下,抽再添几分力道,因为他深知,唯有如此强悍与凶猛,才能久旷的真正得到甘霖般的滋润! 次卧之,少男少女的戏亦在继续,只不过少了些许香艳与练,取而代之的是青涩与唯。 只见,梦颖趴跪在床,而墨天痕便跪立在她的身后,握住她纤细的腰肢,将杵进了她厚实的瓣之,于玉门关来回行进着! 梦颖头上的双丫髻早已散开,平里挽起的秀发现今便散在她玉背之上,亦有些许垂悬在半空之,随着身后男儿的抽而如柳轻扬,为稚气脱的她平添了几分成与魅惑。两颗雪白如馒头般饱满坚实的少女酥便吊在她前,在男儿一次又一次的深入挺进间震颤动,雀跃而动! 少女的口轻浅呼着令人着迷的呓语,玉背绷的笔直,却仍能看见腰间凹陷的弧度,挺翘可的圆在有节奏的“啪啪”声颤颤巍巍,波浪丛生,更不住的向后顶去,迎凑着郎的辛勤耕耘! 突然,少女的娇躯蓦地一颤,发出一声娇俏的轻,娇屄骤缩,花苞喷,已是率先承受不住,小泄了一番。墨天痕遭受这突如其来的紧裹与浇淋,关瞬间放松。他并不知此事男子若坚持的短了,带给女子的快感便不那么受用,只知出时快舒畅,引人追索。他之前因为阳锁疏,关牢固,一整夜将贺紫薰折腾的去活来都不曾出,如今阳一统,畅快自如,自然是感觉一到便放任自,毫不在意时间把控。 此时,墨天痕只觉自己的小兄已经到了崩溃边缘,于是便加大力度突刺起来,岂料梦颖方才泄身,脚软,此刻竟承不住他的挞伐,倒在了床上,墨天痕的也随之“啵”的一声从少女的妙抽离开来,甩出成排的晶莹! 二人这一分离,同感一阵失落。梦颖勉力回头望去,只见墨天痕已急不可耐的躺至自己身边,抬起她一条圆润白皙的玉,扶住那根便找准了正空虚难耐的桃源口,挺腰直刺! 花径空房再度被火烫侵入,梦颖“咿唔”一声,大感畅快,却苦于姿势原因,那根每次只能顶入花径半截,不能尽根而入,使得自己空虚难以尽填,不禁颇觉惋惜。然而不一会功夫,那“不”的畅快感便再度涌来。原来,女子敏感之多在蛤口与花芯口两左近,是以即便男子短小,或是用手自渎,只要时间够久,也能体会极乐,墨天痕这半截便在花径的前端不断厮磨进出,自然能为她带来欢愉之感。 然而不多时,墨天痕再感关松动,于是不再保留,运使全力挺腰突刺起来,频率节奏也随之加快。梦颖猝不及防之下,顿觉畅非常,亦是缩紧花径,“夹道欢迎”着郎的不断抽。终于,墨天痕只觉身一热,随之剧烈抖动起来,股股阳破闸出关,浇灌在梦颖的细玉径之,往花奔而去!梦颖亦是如黄莺鸣柳般脆数声,随着这番激烈抽,攀上了更的顶峰,花液如涌现,喷薄而出,与墨天痕灌入体的阳汇合一,瞬间将曾填满的道悉数占满撑涨! “哈……哈……”二人皆得至极之畅,各自大汗满头,躺在床上粗喘不已。 梦颖的火热濡,触感极佳,令墨天痕不愿就此抽离,梦颖亦是不愿失去这饱胀之感,不时夹紧屄,抚慰着郎那半软的。 然而在卧,晏世缘深谙男子持久之道,经历前番狂风骤雨般的狠猛抽后,此刻的二人又退至床边。晏世缘坐在床沿并拢双,东方晨妍则是背对于他,跨坐在他两之上,娇媚身躯向后斜靠在郎膛,下身的黑亮丛林,一只鲍正吐着仰天长立的,并不时喷出滑液! 此刻,欢的动权全由东方晨妍导,只见她不疾不徐的抬起腰身,每次都会将那几乎完全抽离才又缓缓落坐而下,似是在细细品味着这根粗壮划过每一寸花径的妙触感。晏世缘亦借此机会放缓节奏,把控关,静待着再一的狂风骤雨。 如此缓缓起落的数十次,东方晨妍已是腰软,在一次抬之后再难为继,重重落下,那便如长般飞速的尽根侵入女体深,直抵花芯,顶的她丰满身躯骤然一颤,波掀浪,失声而! “相公,我有些乏了……”疲惫的拧过头道。晏世缘微微一笑,一手从后攀上圆润丰挺的豪硕肆意揉捏,一手伸至二人合的私密之,二擒住那颗饱满圆润的豆蔻捻玩起来,亦不停向上耸顶,双更是捉住柔,吻的不亦乐乎! 又一的四路夹攻,令的东方晨妍难以自持,张开芳迎进相公的头,以香而奉,缠吻起来,丰股娇亦在腰肢引领下前后微微扭摆,小幅度的迎合着的抽挺送,之意,婉如春。 如此进行片刻,晏世缘改由双手握住双峰,向后躺倒。东方晨妍也随之躺在相公身上,但二人身下的合之却始终曾分离。甫一躺下,晏世缘便展开攻势,只见他尖支于地面,腰股挺起,将娇抬至半空,随即快速抽离,但还等那丰落下便又雷霆般回当,速度之快,力道之雄,令东方晨妍几乎惊叫出声,赶忙捂住口鼻掩下声响。但晏世缘并就此停歇,腰挺落更快,亦随之不断迅速的在妻屄疾驰飞掠,怒狠抽,使得浪翻飞炫目,波声响清脆,前一对雄伟雪即便有双手按住,亦是不断抛出激浪,景震慑人心! “啊……哈……啊……别……”东方晨妍被这般肏弄得心头狂跳,目眩神迷,拼命捂住口,强忍着如而来的快感艰难的对晏世缘道:“相……相公,慢……慢些……慢些……啊……哈……我……我受……唔……受不住了……” 晏世缘道:“受不住,那便叫出来,泄出来好了。” 东方晨妍语无次道:“泄……泄……不……我……我若是……若是叫出声,会……会被……啊……会被霜儿听见啊……啊……”竭力说完一段话语,东方晨妍已是无力再撑持,随着晏世缘最后一次的疾速抽,花房深的如洪狂泄,已是攀上至极绝的最峰! 晏世缘的受滚烫浇淋,险些关不稳,忙停下动作,将二人股支在半空,只见东方晨妍平坦的小腹抽搐不已,一股股的液不住的从二人接合紧密的私喷溢而出,显是极为舒爽快,而晏世缘的大手则不断抚过妻身上的娇似少女般的肌肤,给与她泄身之后的柔抚慰。 二人歇息片刻,东方晨妍忽的拍了下身下的晏世缘,埋怨道:“霜儿就在隔壁,我这儿叫那么大声,哪还有脸见她?都怨你!”晏世缘却笑道:“以霜儿的习惯早该入睡了,不妨事。” 原来,这屋有六间房,三三同侧,晏世缘夫住的便是进门右手第一间,而晏饮霜、墨天痕依次独自住在右手第二、第三间,而梦颖与柳芳依则在左手的第一、第二间。 此时正如东方晨妍所料,晏饮霜只觉非常难熬。她担心明武演之事,迟迟不曾入睡,晏世缘与东方晨妍在左,却不曾想墨天痕与梦颖在右,皆在那男女欢之事,声响传入耳,令她心猿意,浮想联翩,辗转反侧却难以摆脱,直到父房声响越来越大,终是再难忍受,拉起被子蒙住脑袋,半晌之后才勉强静下心来,却不曾察觉自己身下早已润一片。 沉浸在欢的四人自然是不知晏饮霜正被他们闹了好觉,各自再开新战,却似隔空有了莫名的默契。墨天痕与梦颖转回了最为常见的姿势,只见他一手举着梦颖的玉,一手伸向少女鼓胀饱满的白酥,一面抓揉着这如白面馒头般紧实润的,一面将胯下一下一下深杵进可少女的屄当,将她花径的阳混合物抽离出,不断生成的白浆早已将那娇的私侵染的一片狼藉! 而晏世缘夫也正用着相似的姿势,进行着这趟欢的尾声奏曲。只见晏世缘分开妻的双,粗长不断的在已泄过多回的滑屄抽肏动,且气息越来越粗,速度越来越快。东方晨妍知晓丈夫即将到达极限,于是张开双手,将自己正激不已的丰硕怀全然展现在他的眼前,满是媚意的道:“相公……来……快给我吧……快给我!” 这般软语求,可谓是一剂猛烈的春,晏世缘已至强弩之末,被这媚模样一激,顿时关大松,鼓动着将积累已久的阳“噗嗤”、“噗嗤” 的全数注入到的花径当!东方晨妍亦是柔的握住丈夫留在鲍口外的半支动起来,疲累的面容间却透着更多的渴求,仿佛期望得到更多、更浓的雄风华! 与此同时,次卧之,少男少女间那青涩而愉悦的欢也接近尾声,墨天痕鼓最后劲力,狂冲猛顶,将梦颖前的雪白冲的曳颤抖,也让少女不自的发出阵阵羞浅叫!终于,二人同感一阵背脊酥,快感如电般从二人结合涌现而出,随后,花喷,首吐浆,阳再度在少女的娇屄汇聚一,和谐存! 云收雨歇,四人皆历极乐,安然入眠,晏饮霜亦勉强睡去。天光昏暗,四野阒然,似是正静静等待着天明到来,为武演终决揭开幕帘! 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二卷 第二章 神枪之主 4 碧海墨锋第一部第二卷第二章神枪之主42019-06-09初阳破晓,云飞雾散,金芒洒向大地之刻,昊阳坛天地庭中已是人流涌动,旌旗蔽空。 经历三日激战的三教精英弟子们陆续汇聚庭中,静待着三教武演终决如期而临,圣枪众神默依旧挺拔矗立在庭院首上,宛如绝世之强者,俯瞰着庭中一切。 巳时未至,三十二名初演优胜者与各自的师长亲友已在庭中两侧落座,而为前来观摩之人所设的座位之上早已座无虚席,那些高官之子,贵胄小姐们接在翘首以盼,期待着这三教数十年一遇的盛典早些开始。 陆姓女子与小舒如往常一样面遮纱巾,冠垂纱帘,端庄娴静的隐于吵闹的人群中,“浩海” 剑沧溟渊渟岳峙,身凝如剑,默然立于二人身后。 突然,小舒“咦?” 了一声,道:“怎不见煌天破与籁天声?” 陆姓女子道:“不止是他二人,问世君子七不见六,佛道前辈全然不见,按理说终演之决,不该只有这等人手。” 剑沧溟忽道:“小小姐,自那日天地庭三教大会之后,三教掌教便不知所踪,佛道二教的前辈高手亦有大半离京,不久之后,三教剑峰也陆续离开,今天早些时候,七君有六人皆已匆忙出城。” 陆姓女子顿生疑窦:“武演终决,如此大事,竟只留一名前辈高手在此坐镇?三教此举,其背后谋划令人捉摸不透。” 剑沧溟道:“据那日参加三教大会的子弟回报,应是为了‘千佛鬼狱’之事。” 陆姓女子音调突然一冷,道:“剑老,这等情报,为何不第一时间告知与我?” 剑沧溟听出她话有责备,忙躬身道:“回小小姐,老奴以为,您此行只是为了一观三教武演,为日后‘妍诗茶会’与旷世云决探听情况,故而不曾禀报。” 陆姓女子依旧冷清道:“我记得曾有言:凡异相之事,无论大小,俱悉禀报,难道剑老你忘了?” 剑沧溟忙道:“老奴不敢忘,小小姐,老奴这就将这些情报如实禀报。” 说着便将千佛鬼狱的情报以及三教连日来的动向尽数告知陆姓女子。 陆姓女子听罢,皱眉沉思半晌,缓缓道:“十多年前,中原三面皆敌,危如累卵,三教却按兵不动,只在正法观设下三教武演,召集精英弟子一同参演。此一役,孟九擎横空出世,勇夺魁首,今日的三教剑峰与真武双璧在彼时亦是出类拔萃,惊艳四方。在此之后,孔圣人与将神北落师门合兵大破西域,道魁携枪剑双流与白虎神将霍炳彪横扫妖族,席卷北海,圣佛率三千僧兵南下,与药花、烈狼神将一同连败南疆战神与霄霆王族三大传奇,震慑南林,而孟九擎坐镇镐京,连挫神权烈、凤凰院久弥等一众好手,击退想要趁火打劫的东岛谍众,自此之后,中原战事弭平,始得十数年安宁。” 小舒见她没头没尾的说出这段话语,不禁问道:“陆姐姐,这是人尽皆知的历史,你为何会在此刻提起?” 陆姓女子道:“照常理来说,危难当前,聚集兵马,调动粮草才是紧要,然而三教遇事,却是召集弟子,先开武演,如此一来,必然会贻误战机,其后果不可预料也。三教掌教并非庸人,如何不知其中道理?但贤哲大儒都愿如此操办,这就说明,其中必有隐情。” 小舒恍然道:“陆姐姐的意思是说,三教武演之中,定然藏有不为人知之事?” “然也。但具体是何事,我尚还不能推断,只是在无相应武力留守之时,三教掌教从不轻易离开中原,我想此举定是为了守护某种事物。” 陆姓女子正推断间,只见一道挺拔身姿驾风而来,风中之人面如冠玉,潇洒自信,正是儒门七君之一,“傲笑风间” 晏世缘。 在场众人顿时安静下。 来晏世缘落入天地庭擂台正中,环视四周,运气开口,声如洪钟:“诸位,今日开启三教武演终决!规则一如之前,但对手不可同日而语,望诸君尽力一搏,不愧多年所学!下面,开始抽签!” 煌天破与籁天声不在,其余三十名弟子陆续上前取得号签,书上自己的师门及姓名交与晏世缘,然后回位落座,而煌、籁二人自有师门之人代替其抽签。 墨天痕回到位上,心中皆忐忑不已,不知之后会有怎样的恶战在等待。 此时晏饮霜也恰好归来,二人相互对视,却见晏饮霜投来自信与鼓励的眼神,墨天痕心中顿时安宁不少,心道:“师姐如此自信,我又何必在此患得患失,焦虑胜败?” 一会功夫,号签已全数上缴完毕,晏世缘依序将号签排列完毕,朗声道:“诸位各自对手已定,接下来,便是需要全力以赴之时。” 随即话头一顿,高声道:“终演第一场,抱一丹堂,玄览,对阵行天府,方昭!” 话毕,一道一儒两名弟子上台,道者内敛沉静,风骨悠然,儒者器宇轩昂,盛气凌人,正是揭开终演序幕的二人!“原来是贵南行天府与抱一丹堂的弟子。” 东方晨妍小声的对墨晏二人道:“抱一丹堂乃是道门中一处以炼丹为主的分支,此一脉的男弟子不允嫁娶,须终生固守元阳,因此此脉弟子的纯阳内功堪比儒门九阳心经,实力不容小觑。行天府乃是贵南儒门分支,平日里与正气坛也有往来,这方昭想必霜儿也有印象。” 晏饮霜点头道:“四年前西南儒门斩狼会中,他连败靳卫宗、宇文魄等人,但最后不敌于宇文耽,彼时其‘天行要诀’便已精熟惯练,霸气凌人,年轻一辈难寻敌手,四年之后,不知又会有等何精进。” 东方晨妍接着道:“不错,这二人无论是谁胜了,你们皆需小心应对。” 墨天痕道:“坛主夫人请放心,莫说这二人,这里三十余弟子皆非庸手,无论遇谁,天痕都定当全力以赴。” 几人正说间,却听不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稚嫩稚却笃定自信的话语:“道士叔叔要败了。”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一名身着粉色僧衣的小娃娃正襟危坐,双手合十,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上比斗。 那娃娃的头发早已梯度干净,圆熘熘的小脑袋上皮肤细嫩光滑,容颜更是粉凋玉琢,水灵精致的宛如白瓷一般,任谁见了都会心中大起怜爱之意。 梦颖离他最近,看他模样,心中大觉可爱,便忍不住问道:“小师傅,怎么称呼?” 那娃娃转身对梦颖认真的施以佛礼,道:“阿弥陀佛,贫尼法号泯棠,随原佛无量天座下修行。” 梦颖听她自称“贫尼”,方才醒悟过来,掩唇小声惊道:“啊,原来是个小姑娘!” 东方晨妍听了,却急忙问道:“小师傅,你也是来参与三教武演的吗?” 泯棠澹然答道:“非也,贫尼只是随家师前来观摩,并未参加武演。” 见母亲神色有异,晏饮霜好奇的小声问道:“娘,你为何会如此紧张?” 东方晨妍松了口气,谢过泯棠,转身对女儿道:“你可知她口中的原佛无量天是谁?” 。 晏饮霜一怔,摇头道:“不知。” 东方晨妍解释道:“天佛五座,乃是明阳圣佛帝梵天座下弟子,与我孟掌教、七君子乃是平辈,而她口中的无量天,当是指‘原佛三天’之一的钵兰迦叶,乃是与先掌教孔圣、醒世三圣一辈的人物,修为之高,难以测度。若那小尼姑真是无量天座下弟子,且又参加三教武演的话,当会是一大劲敌,大意不得。” 晏饮霜顿时想到当日她与寒凝渊求见三圣之时所承受之威压,那难以抵挡的无匹威势令她如今仍是心有余悸,但再看那小尼姑,水灵剔透,清丽无比,不禁心道:“看她这般年岁,应是不会又太强修为吧。” 墨天痕却问道:“小师傅,你说那位道长要落败,是何原因?” 泯棠看了他一眼,脆声道:“道士叔叔行招沉稳,巧拦妙御,功法以守见长,书生叔叔则是霸道紧逼,以势欺人,招无保留。按常理说,道士叔叔若能守中带攻,乱其招法,即便不胜,也不易败,但道士叔叔的根基本就没有书生叔叔深厚,在书生叔叔强势进逼之下,仅能固守而保不败,却无反击之余力,如此一来,久守必失,败局已定。” 。 她话音方落,便听人群一阵骚动,众人转头望去,只见果如泯棠所言,玄览被方昭抓住破绽,当胸连受两掌,又被一剑指住咽喉,喷血落败!墨天痕不禁赞叹道:“小师傅眼光奇准,天痕叹服。” 泯棠亦礼貌的还礼道:“这位叔叔过誉了。” “嗯……?叔……叔叔?” 墨天痕还是首次被人称作“叔叔”,感觉颇为新奇,但看泯棠年岁,这么叫似乎也妥当,但心下不免好奇,问道:“小师傅,你多大年纪了?” 泯棠稚声道:“贫尼今年虚八岁。” “还只是个始龀(注1)之年孩子,却有如此见地,若放在下届武演,定然能绽珠蕊之姿。” 东方晨妍心中暗道“侥幸”。 梦颖却好奇问道:“小师傅,你是一人来此的吗?” 泯棠乖巧道:“师尊与众师兄有要事在办,我一人在客房住的无聊,便来此观摩。” 这时,晏饮霜拉了拉墨天痕的衣角,对他耳语道:“天痕,你可曾发现,今日的武演有些蹊跷?” “蹊跷?” 墨天痕一愣,摇头道:“这倒不曾。师姐,你发现何事蹊跷了?” 晏饮霜道:“今日乃是武演终决,群英汇聚,但为何稍长一辈的高手,除了我爹爹,竟再无一人。即便是谁临时有事,又怎会不约而同,全数缺席?” 墨天痕听出关窍,环视四周一圈,道:“我所认识的前辈高手并不多,并未察觉有何不妥,但场内武艺高强者虽多,顶尖如晏坛主者却是一个也无,就连煌天破与大师伯也不在此处,此点确实令人生疑。” 二人终是发现陆姓女子先前所发现之问题,却也如她一般,虽有头绪,难通关窍。 看过三四场武演,二人满心的疑虑被场上扣人心弦的激烈打斗渐渐消磨,全身投入到各大精英弟子争锋斗奇的武道世界当中。 武演终决,不同以往,不再是四组同台,而是一对一直至分出胜负为止,加之现今所留之人武艺颇高,使的对局时间延长数倍不止,一个上午十六组也才决出五名胜者。 墨天痕与晏饮霜签号都颇为靠后,直至下午,第七组对决时,方才听闻晏世缘道:“正气坛,墨天痕,对阵伽蓝寺,苦弥陀!” 这苦弥陀正是之前东方晨妍所提,让墨天痕不可大意之劲敌,早在将神校场之时,他便见过其修为,确如东方晨妍提点一般,是个难缠的对手。 想到即将于佛门高僧对决,墨天痕下意识的往一旁望去,只见泯棠仍正襟危坐在席位之上,宛如端坐莲台上庄严菩萨,却更显稚气可爱,萌动水灵。 梦颖、晏饮霜、柳芳依皆起身对他叮嘱道:“注意安全,莫要受伤。” 东方晨妍亦道:“尽力而为便好,若真敌不过,切不可逞强。” 墨天痕应了一声,负剑登擂,苦弥陀亦同时登擂,双手合十,信步走来。 二人走至擂台正中,互相行以一礼,苦弥陀道:“墨施主剑法卓绝,小僧早在将神校场便想领教一番,如今终得机会,还望施主手下留情,莫要令小僧输的难看。” 墨天痕自然知道这番吹捧既是出自真心,也是骄兵之计,于是不动声色的回礼道:“大师佛法深湛,天痕在将神校场时亦是仰慕不已,今日胜负各凭本事,只要彼此不留遗憾便好。” 苦弥陀微微一笑,道:“墨施主心态豁达,仅此一点,小僧已落入下乘。” 说罢解下背后布封,竟是取出一柄明晃雪亮的长柄戒刀。 墨天痕心道:“之前从未见他亮过兵刃,看来是留了一手。” 于是也扯开身上布条,墨舞春秋破封而出,凌空悬旋,亮出森然寒气!墨天痕一把握住剑柄朗声道:“大师,请赐教!” 随后手腕一番,挺剑刺去。 苦弥陀双手掣住戒刀,反手一拦,正抵墨舞春秋前进之路,刀剑交击,墨剑锋沉刃重,瞬间将他震退三步!“好劲力!” 苦弥陀轻喝一声,转腕变招,戒刀之上圣气辉闪,迎头竖噼而来!墨天痕左手剑指飞弧,意出“剑动神州月”,只见月芒一闪,指锋若剑,正架住戒刀当头一噼,随后墨剑飞递,势若惊雷,正是正气虎胆剑之“惊虎胆”!“原来如此!” 苦弥陀看清墨天痕招式,心中反而一定,随即变招!只见他左手一旋,手中竟又多出一柄泛寒利刃,反削而出,正对上那记“惊虎胆”!只听“铿锵” 一响,墨剑戒刀再度冲击,二人各退数步,眼中皆有震惊!“原来是双戒刀!” 场下观众这才相同方才冲击一瞬究竟发生何事。 原来,苦弥陀的长柄戒刀设计精巧,实则是一柄子母戒刀,稍短的子刀平日便以母刀刀刃为鞘,需要用时,只需拧开刀柄,双刀便可分离,随时取用,极是方便。 却听苦弥陀道:“墨施主剑法果然厉害,小僧在一旁观摩之时,只觉施主剑路连绵多变,式中藏式,造诣不凡,直至与施主交手方才了解,原来施主使的是双剑,倒与小僧的双刀有异曲同工之处。” 墨天痕笑道:“招路相似,我与大师也算有缘。” 随后便不再多话,双手运双式,墨狂八舞联袂而出,剑意环空凌舞!苦弥陀惊觉墨天痕气势大变,不同之前,心中不敢怠慢,亦提佛门圣元,灌注双刀之中,子母戒刀冷锋之上绽出佛光金华,威势慑人!就在二人即将冲突的一瞬,忽闻晏世缘高声惊喝道:“什么人!” 随后天光陡暗,狂风呼啸,接着,竟传来一声惨厉怒号!场内众人急忙望去,却见晏世缘所在之处殷红一片,“傲笑风间” 胸前竟有一柄利刃贯胸而出,血染衣襟!东方晨妍与晏饮霜惊见此景,母女二人顿时俏脸煞白!在场众人更是一片哗然!“相公!” 东方晨妍当即跑出人群,想要前去查看丈夫状况,却见晏世缘大吼一声:“不要过来!” 随后奋然向前一跃,竟是不顾伤情,强行将那柄透体利刃抽出!随着他这一番动作,在场众人也看清楚,这令儒门七君瞬间负伤见红之人,竟是一名头戴兜帽不见面容,黑衣覆体邪气满身的神秘恶徒!东方晨妍惊见相公血涌如泉,弥天喷洒,顿时眼前一黑,晕倒在地!然而晏世缘此刻已无暇顾及其他,只见他一跃之后毫不迟疑,足尖在地轻点一瞬,已是身形扭转,极招上手!但见其手上风刃盘转,勐烈狂风将他伤口处不断喷涌的血珠一并吹起,旋成漫天血色风暴,一举击向来犯的神秘之人!七君全力狂暴一击,血元飓风席卷天幕,见者无不憷目! 却见神秘黑衣人不慌不忙,向后连退,晏世缘的燃命血风竟是追之不及,始终差之毫厘,难以建功!“‘傲笑风间’晏世缘,失了引以为豪的速度,你也不过是个无用的废物!” 。 黑衣人一开口,无数黑气透体而出,但见他雄掌一翻,邪招迸发,刹那间,天愁地惨,鬼哭神惊,恶氛弥空!两相冲击,本已身受重伤的晏世缘难敌来者强招,攻势尽毁,旋风飞散,洒开漫天腥红血雨!“儒门七君,不过尔尔!” 神秘来人正讥讽间,忽感面上一凉,原本的罩头兜帽竟被寸寸割碎,露出一副平庸无奇,却眼中带煞的奇诡面容!“哦?拼死一击,也要一睹本神真容吗? 哈!” 来人轻蔑一笑道:“不过蝼蚁撼树,毫无意义!” 晏世缘先被偷袭重创,又强行施招反攻,再受来人万钧一击,此刻已是强弩之末,精神几近涣散,但仍是咬牙硬撑下去,问道:“你!究竟是谁?” 神秘来人仰天狂笑道:“你们三教残杀我鬼族甚众,如今却不知本神名号?” 说罢,神秘来人背负双手,迈出雄健步伐,向场中缓缓走去,口中更响起狂霸狠戾的骇人诗号!“烽烟咒世,神州焦土,千里江山,鬼祸渎天!吾——千佛鬼狱之主,咒日邪神渎天祸!” 剑沧溟见势不对,神色凝重的对陆姓女子道:“小小姐,老奴看不透那人修为,在场之人也怕也无他之对手,这里已不大安全,还请速退!” 小舒早已被突发血灾惊的目瞪口呆,陆姓女子身躯却微微颤抖,但仍是镇定分析道:“剑老,此地虽乏顶尖高手,但所留之人皆非庸手,他绝不会独自一人前来,我们恐怕难以走脱。” 话音未落,天地庭门口杀喊大作,一群人各执兵刃冲杀而入!他们身穿寻常百姓服装,皆以黑布裹面,不见真容,甫一入内,见人便杀!入口附近的席位是为前来观战的贵胄子弟所设,本来处于安全考虑,离擂台最远,此时却成最危险之地!由于是在京中,又是在三教地盘,许多贵胄子弟并未多带护卫,眨眼间,最后一排的人们便被杀的所剩无几,惨嚎连天!少量护卫拼死而战,却发觉那些蒙面人以伤换伤,毫不惜命,除非枭首无法再战,否则哪怕手脚俱断,都会蠕动上前狠命啃咬,情景宛如恶鬼出闸,骇人可怖,众护卫越战越是发憷,终是有人承受不住,崩溃惨呼!这一声,叫的众人头皮发麻,连带着更多护卫一起崩溃! 瞬时,蒙面人的进击阻力大减,观众席中顿成一片赤色炼狱!那些贵胄子弟哪里见过这般可怖场景,有人吓的连裤子都湿了,连跪带爬的向后拼命逃窜!剑沧溟护住小舒与陆姓女子道:“我们向三教弟子处走,那里稍微安全些!” 小舒早已被吓傻了,虽未惊叫,但也泪流不止,陆姓女子勉强镇定心神,边拉着她跟随剑沧溟往三教弟子处移动边勉力安慰道:“小舒莫怕,这里是儒门总坛,若是出了事,很快便会有高手来援。” 三教弟子们早被渎天祸与晏世缘的战局吸引,直至此间惨叫连天方才回过神来,部分弟子见此情形,忙亮掌持刃前往救援,但这一延误,观众席上已断肢满天,死伤惨重,更有人惊惶失措,混乱中相互踩踏,血肉成泥!另一部分则上前欲救援晏世缘,只见方昭率先横剑冲上,儒风显赫,霸气强撼鬼狱邪人!“‘天行要诀’吗?你贵南行天府也杀我鬼族甚众,但最终还不是为我所用?” 眼见方昭强招袭来,渎天祸不闪不避,抬掌相迎,只见邪氛一闪,儒风溃散!转瞬,渎天祸满手邪氛向方昭爆轰而去,眨眼之间,正衰邪长,方昭难承此般雄力,喷血倒飞!就在渎天祸轻取方昭之刻,一道剑锋携漫天星斗斜刺而来,正是封南观的素霄仙子驾“天星十二赐” 抢攻至此!素霄的“天星十二赐” 乃是道门真武双璧之一的“金剑清辉” 倦潇尘亲传,招式精巧繁复,暗合天道至理,堪与墨剑的千年八舞媲美,墨天痕与之交战之时,也曾叹其招式精妙玄奥,冠绝当世,然而渎天祸见满天星斗飞袭而来,却丝毫不以为意,轻松笑道:“招式不错,但根基——差之千里!” 仍是不闪不避,渎天祸手一扬,黑色邪氛再度暴乱窜出,强轰素霄剑招!素霄自以为得手,却不料对手用根基之差以力制巧,以拙对妙,瞬间瓦解星剑攻势!只听一声惨哼,素霄虎口剧震,剑脱人飞,血染衣襟!“你们不是对手!不要过来!” 渎天祸瞬间连败两名好手,晏世缘虽是重伤,但仍鼓足气力大吼喝止住众弟子,随后颤颤巍巍挺直腰身,怒视鬼狱邪神!渎天祸稳步来至晏世缘身前,蔑声道:“你们掌教自以为得计,却将最薄弱的防守留给最重要的事物,与吾算计的分毫不差,看来三教之人,也不过是少智之徒。” 晏世缘此刻身受重伤,血流遍地,眼神却仍是坚毅:“你的目的,在圣枪!” 渎天祸笑道:“果然少智,吾之目的,远不止圣枪。但你,只能知晓此点了!” 话甫落,厉掌已抬!晏饮霜见父亲命危,惊呼一声,留下泪来,却见晏世缘身后黑影一闪,一柄漆黑重剑拦横亘二人之间!(乐1)渎天祸一掌按在剑嵴之上,竟闻一阵宛如肉入油锅般的“滋啦” 之声,随即竟散发出一股焦煳之味!“这……这是!” 必杀之掌遭遇意外阻拦,渎天祸抽身急退,不可置信的望向自己已经半焦的手掌,随后望向了那横剑稳立晏世缘身前的玄衣少年,又恢复了之前的自信,睥睨道:“你倒颇有胆识。” 但见玄衣少年纵剑而立,眼中怒火激燃,朗声道:“邪徒!墨家惨事,我绝不容它再现!” “哦?” 渎天祸饶有兴趣的看向那少年,轻笑道:“你,名字!” 玄衣少年飞剑起势,左右剑意同现,庞然罚罪正气两相迭加,汇成参天浩然金剑,威立大地之上,满天邪云为之而开,天光挥洒而入,映照少年坚毅面庞! “墨家矩子墨天痕,为墨家上下二十三口枉死人命,讨回血仇!剑罚——百世罪!” 墨狂八舞,墨狂八舞,千年传承的墨狂八舞最上式剑意相迭,磅礴而出!罚罪金剑宛如天道一铡,怒斩渎天祸!“此招……不可正面硬接!” 面对墨武罚世强招,不可一世的鬼狱邪神竟莫名生出避战之念,首度闪躲! 墨天痕一招逼退渎天祸,毫不迟疑,提剑一跃,来至邪神身前,竟是开展无比凶险的近身搏战!三教弟子见状,忙上前扶起晏世缘,查看其伤情。 只见眼见晏世缘胸口处遭利刃贯穿,血流如注,此刻已是生机流失,面如白纸,全靠一口硬气强撑,众弟子当机立断,佛元、道法、儒功源源不断输入晏世缘经脉之内,为他吊续一口生机。 这时,晏饮霜嘱咐好梦颖与柳芳依照看好昏迷的东方晨妍,抢到父亲身边,见如此情景,忍不住泪如雨下。 晏世缘此刻虽是虚弱,却目不转睛,紧盯前方战局,声若游丝道:“此间参赛者,儒门十一人,道门九人,佛门十人。” 众弟子皆是不解他为何突然提及此事,晏饮霜却是瞬间会意,强忍悲痛掣出身后锦绣,又转头深深看了正独自与渎天祸缠斗的墨天痕,随后银牙一咬,高声道(乐2):“危机关头,众人听吾一言,道门子弟与三教弟子汇聚一处,保护众人家眷老小,佛门弟子于战团之中搜寻受伤未死之人,尽力救治,儒门弟子,随我杀退来犯邪人!” 随着晏饮霜一番高喝,原本乱做一团的三教弟子瞬间找到主心骨,纷纷依言分工而行,一时间场上圣气灿烂,道芒飞射,儒风疾走,混乱局面竟渐得控制! 剑沧溟护着陆姓女子与小舒往三教弟子聚集处走去,行至半途,身后已有邪人杀透人群,执刀追上。 小舒被惊的脚下一软,跌倒在地,三人身形随之一滞,已被当先邪人赶上,举刀便斫!就在此时,只听剑沧溟大喝一声:“放肆!” 腰间寒光一闪,“奔澜” 现世!顿时,剑沧溟身前剑势宛如奔洪飞泄,惊涛怒卷,当先邪人宛如遭受巨浪拍击,瞬间化作血泥!剑沧溟一招立威,众邪人被震慑当场,凝身不前,攻势为之一缓。 剑沧溟急道一声:“得罪了。” 一手抄起小舒臂膀将她拉起,带着二女往三教人群而去。 众邪人见他展现如此能为,却在慌忙逃窜,只道他是在唬人,于是又发足追来。 正当这时,三教人群中,一道矮小纤弱的粉色身影飞跃而出,拦住众邪人去路,竟是那名粉凋玉琢的小尼姑——泯棠!“阿弥陀佛!” 泯棠站定于前,粉嫩小手一横,稚声道:“生者命贵,诸位施主莫要再造杀业。” 众邪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一个半人高的小娃娃为何会如此胆大包天,但他们皆是心狠手辣之辈,杀戮不分老弱妇孺,面对如此可爱漂亮的小娃娃,仍是大叫着举刀便砍!泯棠却是一叹,双手有模有样的结出法印,霎时间,佛光圣气笼罩其稚嫩身躯,随即迸发而出!“缘定妙法·空禅寂落!” 只见泯棠身周佛光大振,金芒冲霄,圣气灿然,众邪人沐浴圣华,顿时惨嚎连天,软倒在地!然而她毕竟年幼,一招发完,已是满头细珠,汗透背心,双手合十,在原地不住的粗喘起来。 后续邪人见状,知晓她气力已尽,便不再惧怕,复又杀上前来,而泯棠气空力尽,步履难移,眼看就要化作刀下亡魂!(乐3)就在此时,一柄玉白的璀璨长剑架住逼命刀锋,正是率三教弟子赶来的晏饮霜!只见晏饮霜一剑格开钢刀,身形婀娜而转,将泯棠报至身后,道:“回叔叔们那去!” 泯棠乖巧的一点头,却指向晏饮霜身后,一双乌熘的大眼中满是焦急。 晏饮霜自然知晓她所谓何意,螓首回转瞬间,白华闪耀,锦绣再出!儒门名招“飞文染翰” 连破三道攻势,锦绣长剑顿染鲜红,竟是两名邪人的持刀之手被齐腕削断! 晏饮霜阻下邪人攻势,转头问道:“你怎么还不跑?” 。 泯棠咬着嘴唇,道:“我……我没力气了。” 她此刻就如一名普通女孩一般,眼中泪水涟涟,满是不甘与委屈。 晏饮霜又回身格开一名邪人,转头高声道:“梦颖!梦颖!带她离开!” 梦颖闻言,急忙赶来抱起泯棠,道:“师姐,现在怎么办?” 晏饮霜道:“你与一些有武艺的弟子们护住不会武功之人,还有,照顾好我娘!” 梦颖忙点头,抱着泯棠返回东方晨妍身边。 晏饮霜见道门弟子已与众家眷汇合一处,心中稍定,回身荡剑,与赶来的众儒门弟子一道,向众邪人攻去!晏饮霜临危不乱,指挥众弟子救人反攻,天地庭中形式渐转。 渎天祸看在眼中,不禁啐道:“麻烦的女人!” 却见墨天痕挺剑直刺,喝道:“交战之刻,你也分心!?” 渎天祸冷笑一声,一肘荡开春秋剑锋,反问道:“你配让本神全力已对吗?” 墨天痕并不回答,心中却是清楚,二人根基相差甚远,能缠斗至今,全靠自己不惜内元,全力抢攻,才勉强与渎天祸战成平手,而对方仍有心观察局势,显是留有余地。 (乐4)想到此处,墨天痕心念一动,竟是后撤数步,墨剑指天,剑意驾空,凝成巨大透明床琴!渎天祸见状,略有惊异道:“嗯?” 随后手掌一翻,天际顿时一暗,乌云涌动,邪氛暴涨!墨天痕深知对手怠慢不得,墨剑缭舞更剧,玄道清音响彻半空,与邪云相互角力!“儒门弟子,却身负道门玄功,更有不知名却令人心悸的剑法,看来本神留你不得!” 战至此刻,渎天祸首现杀意,半空邪云瞬间翻涌躁动,气势倍增,墨天痕顿感压力袭身,无可匹敌,内元随之一滞,已是口呕朱红!但与此同时,道门至极音律已然成招,希音三绝,大音希声,响彻云霄!一声震撼,两相震惊,墨天痕与渎天祸各退数步,却见渎天祸气态沉稳,而墨天痕却是面容紧绷,口角溢血! “不差,再来!” 渎天祸再举邪掌,压逼而来,心中却另有盘算:“门口处被那女人组织反攻,已难再有建树,吾又被这小子耽误太久,看来需尽快动作!” 墨天痕之前不惜内元,全力缠战,损耗极剧,纵然身负阴阳天启,此刻也觉丹田空虚,难以为继,眼见渎天祸邪掌再临,避无可避,只得勉提内元,奋力一搏,墨武春秋直刺而出,一往无前,正是“剑破苍穹扉”!破剑之意,锋锐无比,无坚不摧,然而渎天祸邪气宛如棉絮,以柔克刚,将墨天痕剑意层层包裹,消化无形!强招无果,墨天痕猝不及防,被奔涌而来的邪气正面重击,顿时鲜血狂喷,倒飞数丈!一击得手,渎天祸不再理会倒地的墨天痕,迈步向众神默而去! 晏世缘看在眼中,却无力援手,心焦之下,鼓足余劲大吼道:“他的目的是圣枪!” 他这一呼喊,附近三教弟子皆明白所谓何意,急忙驰援而来,围攻鬼狱邪神!却见渎天祸神情自若,身周邪芒大作,连挥三掌,前来阻拦的三教弟子皆是不敌,顿遭重创!一刻停顿,墨天痕稍得喘息,不顾重伤气尽,奋力起身,挥舞墨剑从后直刺渎天祸!邪神听闻身后剑锋,暗道一声:“烦人!” 一回身,竟单手将墨剑一把擒住!然而就在捉住墨剑的那一刹那,邪神顿觉手掌剧痛,灼烫之感再度传来,令他难以忍受,更生莫名畏惧!“这是!” 渎天祸大惊之下,一把甩开烫手墨剑,捏住已是焦黑的手掌,不可置信道:“此剑……竟与众神默有相似的力量!” 惊人之语,却并未震撼墨天痕心扉。 少年此刻别无他想,只有诛邪之念,心底正气蹿腾而出,再化破邪之意,挥剑斩神!渎天祸知晓墨武春秋威能,不敢硬接,双手邪气爆旋,黑雾弥漫,强招迸现!“邪天雾海惊鬼神!” 鬼狱之主强招首现,邪力狂窜,气势惊人!墨天痕内力有亏,全凭剑意发招,如何能挡如此稠密邪氛?只见墨剑斩中邪雾,犹如斩上千年玄铁,分毫难破! 墨天痕顿觉手臂剧震,把握不住,墨武春秋脱手而出,跌落尘埃,发出铿锵悲鸣!渎天祸一击震飞墨剑,前路再无阻碍,转身大步往圣枪矗立处而去,手中寒芒飞闪,现出一口森冷带煞的诡异邪兵,凝全身之邪力,以万钧之威势,向众神寞纵噼而去,欲一举毁去圣枪!!眼见圣枪遭危,墨天痕再不顾其他,奋然一跃,抱住渎天祸高举手臂!邪神正兀自凝气聚元,遭此袭扰,强招顿滞!“烦人的蝼蚁!” 连番被阻,纵使邪神威不可挡,也生出满腹邪火,手臂一震,已将墨天痕掷过肩头,重重摔于地上!墨天痕被摔的七荤八素,头昏脑涨,正欲爬起再战,渎天祸却飞起一脚,重重踢在他小腹之上!这一脚用力之巨,竟将墨天痕踢开两丈有余,直撞上圣枪枪杆,这才弹落回地!墨天痕连遭重击,只觉眼前金星直冒,背嵴剧痛,脏腑生疼,只凭矢志断邪之意,在地上挣扎许久,数度想要爬起,然而手脚却再也不听使唤。 无力支撑!“既然你想保卫圣枪,那本神便让你死得其所!” 只见渎天祸邪兵高举,一身元功提至极限,鬼狱强招毁天灭地而现!顿时黑云如海潮浪涛,邪风似万马奔腾,欲将众神默与墨天痕一道轧成齑粉!“不好!” 远处,晏世缘眼见墨天痕陷危,强撑想要驰援,但他血流甚剧,早已无力迈步,只得眼睁睁看着毁灭黑云向墨天痕与圣枪席卷而去!晏饮霜此刻已率众将来犯邪人击杀大半,正想回头支援墨天痕,却惊见此景,一颗芳心顿时彷若被揪住一般,连呼吸都已忘却!梦颖、柳芳依一直在关注此间战况,见墨天痕命在旦夕,亦是惊惧万分,梦颖怀中,泯棠已用小手将眼睛捂住,不忍再看!在此危机时刻,墨天痕却是头脑一片昏沉,眼前愈发漆黑!一瞬之间,墨天痕视野之中,竟已不存半分色彩,举目一片漆黑迷茫,而脑识却奇迹般的清醒过来!(乐5)“这……这是……?” 眼前奇景,令墨天痕满心疑窦:“我……我是死了吗?” 突然,无边漆黑中,一道金芒乍现,一名仙风道骨的威严老者浑身沐浴金色光华,出现在墨天痕眼前!随即,墨天痕脑中响起宏亮话语:“这是你的脑识当中。” “啊?你……你是谁?” 如此奇景,惹的墨天痕难理头绪。 此时,在他脑海中,那道宏亮声音再度响起:“吾名——众神默!” “众神默?你与圣枪同名?” “吾——即是圣枪!” 奇幻际遇,令墨天痕震惊不已,更有满腹疑问想要探明,却听众神默道:“少年人,你可愿承接天命,成为圣枪之主,除邪断恶?” 墨天痕汗颜道:“晚辈……何德何能?” 众神默威严道:“自燕岿然后,你是唯一身负先天正气,能唤吾苏醒之存在!” “先天正气?” 墨天痕疑道。 “不错,身具剑意,心怀赤子,两者相辅相成,交融并现,既是——先天正气!” “啊……晚辈……” 墨天痕正欲推拒,心念却突然一转,正色道:“若前辈所需,是令晚辈惩恶扬善,除魔卫道,那晚辈——义不容辞!” “很好。” 众神默点头道:“那吾便传你前三式燕歌孤问,助你退邪惩恶!”(乐6)人之脑海,万千思绪只需一瞬,一瞬过后,但见圣枪金芒大作,圣气冲霄破云,驱散邪氛,华光照耀天地庭!邪神毁灭之招,竟停在墨天痕面前半寸之处,不得进前!冲霄圣气之中,玄衣少年沐浴圣华,缓缓起身,单手擎住立地神枪,顿时,众神默枪神金芒更胜,光华宛如天阳耀日,瑰丽刺眼!下一刻,沉重圣枪拔地而起,于墨天痕手中轻灵舞动,一扫渎天祸灭世邪招!“圣枪……认主了……” 至圣奇景,震撼天地庭众人,晏世缘惊诧之间,一道倩影如风,掠过他的身旁,来到墨天痕身边,竟是晏饮霜仗剑而来,与墨天痕并肩傲对邪神!墨天痕刚复清醒,见晏饮霜飞来驰援,心底大为感动,却不愿伊人陪己犯险,忙道:“师姐,此人我来对付便好,你……” 晏饮霜却打断他的话头,坚定道:“我是师姐,你听我的!天痕,我不会再让你独自面对,此回,你我并肩抗敌!” 渎天祸不料自己无心之举,竟促成神枪认主,心下气恼之间,又见晏饮霜飞身来援,顿时邪元爆冲,震怒不已,正欲出手,却突然诡异笑道:“嗯?竟是与之前那脱逃的妖女相同的体质!好巧不巧,你竟自己送上门来!擒得你回去,那吾此行也不算太亏了!” 说罢,邪兵一扬,直取晏饮霜! 【第二章完,待续】。 下章预告:咒日邪神渎天祸大闹三教武演,意在毁去圣枪,却无意促成圣枪认主,墨天痕与晏饮霜并肩抗邪,结局将是如何?晏世缘身受致命重伤,危在旦夕,他的命运又将如何?三教顶尖战力皆不在城中,又是经历了怎样的故事?贺紫薰遭叶纶无良胁迫,她将如何与之周旋,拯救贺巽霆?三教武演之后又将如何继续?得到圣枪认主的墨天痕日后,又将会有怎样的际遇?南水远道而来的神秘女子与小尼姑泯棠又会为后续带来何种精彩?圣枪启战众神默,先天正气破鬼邪!预知后事,敬请期待《碧海墨锋》第一部第二卷第三章——《鬼祸渎天》! 【附录】本章人物实力墨天痕65+19(源经之气提升、剑意逐渐融入自身修为)晏饮霜48-59(商清璇教导+源经之气,武力提升)薛梦颖29-33(初阴真炁带来缓步提升)泯棠44晏世缘87御逍遥86曲怀天63圆性50素霄60苦弥陀62方昭64剑沧溟88渎天祸8? 众邪人25-40不等注1:始龀(chen)之年,指孩童换牙时的年纪,男孩8岁,女孩7岁,亦代指同年。 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二卷 第三章 鬼祸渎天 1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卷二·墨衍尘涛摧邪阳第三章《鬼祸渎天-1》2019-7-1第三章鬼祸渎天(乐1:最终死决-暮成雪战戚太祖)昊阳坛天地庭,天下儒门之总坛,万千儒生之向往,今日,却是血流成河,邪祸肆虐! 然而就在咒世邪神雄威之前,一枪一剑,圣光贯天,一男一女,正气沛然! 晏饮霜与墨天痕并肩而立,傲对鬼狱邪神,二人眼神一汇,心意已通! “师姐,跟住我!”墨天痕圣枪一摆,架势铿然,现出前所未见之招式,一声大喝,墨天痕只觉一股前所未有之气劲涌入阴阳双脉,随即,原本缓缓而来的源经之气仿佛受到牵引,疾速显现壮大,使得他体内原本已近枯竭的真气竟在一瞬之间疯狂流转,充盈返实,激荡周天,修为骤提! 随即,墨天痕单足一顿,踏步而杀,圣枪旋舞灵动,如飞燕掠风!然而飞燕身轻,风该如沐,岂料圣枪回转间,正气飚走,强风呼啸! 圣枪极具克邪之能,强招甫出,已令鬼狱邪神宛如置身凌绝山巅,受狂暴自然之迫!纵然渎天祸邪威无敌,亦不敢轻撄其锋,后退半步,急运强招,一式,邪风大作,风中似有千鬼哀泣,形容可怖! “邪歌鬼泣!” 但见墨天痕向前再踏一步,这一步,却令渎天祸心生渺小之错觉,宛如身立天地旷野,下一刻,神枪圣威,铺天盖下,一如枪者脚步,踏平山巅,正是“燕歌孤问”首招——燕歌西去踏昆仑! 圣枪沉重,踏碎昆仑藐天地,燕歌雄壮,一式孤问唱未休!众神为之声默,鬼曲为之战栗! 墨天痕一击驱散鬼氛邪风,只见身后剑光乍起,晏饮霜驾锦绣之锋,策儒门名招,强势而来,但见剑如玉,人如玉,气如长虹! “交替而攻,配合的不差!”渎天祸冷赞一声,双手催动无名邪功,电光火石之间,带煞厉掌竟空手夹住锦绣锋芒,钳制晏饮霜之行动,随后眼中邪芒一闪,脚底已起风雷! “糟了!”晏饮霜暗叫不好,急欲抽剑后退,然后邪神肉掌宛如铁铸,锦绣分毫难动! 危机之刻,晏饮霜只觉天地一沉,昊芒耀眼夺目,无边正气压天而下,正是墨天痕第二枪到来,直取邪神双臂! 渎天祸无奈,只得撤手急退,避过圣枪锋芒,但见众神默一击落空,轰然落地,天地庭顿时如遭山崩之击,剧震不已,场中石板顷刻粉碎,激飞四散! 神枪威能初显,雄沉圣力开山裂石,鬼邪辟易,纵使邪神力可咒世,亦要避其锋芒! “那小子竟能如此运使圣枪!”渎天祸面上阴沉无波,心中已是澜涛汹涌:“众神默沉重非常,以晏世缘之轻功都难以背负,煌天破更是无法运使自如,普天之下,唯燕岿然佐以先天神力方可完全驾驭,但为何此子使来会是如此得心应手!” 晏饮霜得墨天痕之助逃脱厄劫,心底非但未生惧意,反而更添诛邪之勇,只见佳人锦绣一摆,玉白剑锋光华粲然,一出手,正是儒门名招“万卷富百城”! 儒者拥书万卷,何假天下百城?晏饮霜一招出手,诗书雅飘,剑气自华,散如漫天梨花,人如玉树海棠,连驱数道邪氛,直送邪神面门! “放肆!”渎天祸受神枪钳制,反被晏饮霜这般抢攻,顿时激起邪神真怒,右掌一抬,再化诡异邪兵!那邪兵形似弯刀,通体血红,鬼气缭绕,刃上更遍布锋利獠牙,狰狞可怖! “末日王权之前,谁人能阻吾脚步!”邪兵在手,渎天祸元功骤提,邪力大增,末日王权轻松架开锦绣,横摆而扫,刃锋携带稠密邪瘴,狠攻佳人胸前! 眼见带邪利刃疾速临身,晏饮霜俏容上毫无惧色,下一刻,正气如风,圣威再至!但见墨天痕高举圣枪,轰砸而来,势如陨星天坠!渎天祸不敢直受神枪之击,急抽末日王权,横拦强招,但闻铮鏦一响,圣兵、邪兵极端冲突,渎天祸脚下石裂地沉,墨天痕却是力逊一筹,倒飞而出! 渎天祸得末日邪兵之助,终能硬架圣枪,取回优势,但邪神心中,仍有算计,只见他末日王权越顶高举,顿时天愁地哭,鬼氛惨然,血红邪兵妖光大作!下一刻,渎天祸身形一晃,如鬼魅魍魉般飘忽向前,逼杀晏饮霜! 自己成为邪神首杀目标,晏饮霜面上毫无惧色,满身侠骨正气跃然而出,锦绣长剑挥洒如风,开卷划招! 简编卷舒之际,富财自生,问何物所似,书中自有粟千钟! 晏饮霜出招间,锦绣白华灿然,满满儒风,开卷盈香,正是儒门名招——舒卷粟千钟! 却见渎天祸脚步不停,轻蔑喝道:“无用!”随即邪兵一提,鬼嚎瞬厉,阴风惨然!千钟粟香,顿被鬼气所侵,招不成招! “糟了!”根基差距,使得晏饮霜纵使全力对敌,亦难撼对手半分,极招出手瞬间,亦是受创瞬间!只见血刀玉剑连环交击,金铁之声绵绵不绝,声止之刻,晏饮霜连退十数步,俏脸煞白,樱唇边已有殷红血珠不住滴落! 就在此时,渎天祸忽感威压逼临,一转身,只见墨天痕驾驭神枪,气劲鼓荡,如猛虎出闸,飞扑而来! “你既名『咒日』,我便粉碎太阳!”墨天痕雄喝一声,众神默圣气流转,金芒耀眼,刚烈一招,勇猛无铸! 刚者,上破苍穹碎邪阳,烈者,下燃圣焰烬河川,正是燕歌孤问——燕语碎日烬长河! 渎天祸深感此招搭配众神默圣威不凡,亦不敢托大,末日王权回身怒旋,血色锋刃一战奇诡之姿,强势对上破邪圣枪! “本神应你——邪天鬼荡!” 但见惊世一击,圣枪、血锋双双震荡,声波惊啸,撼动天地!对招二人连退数步,双双负创! 渎天祸抹去嘴角血丝,眼中含恨带惊,注视着拄枪挺立的玄衣少年,暗忖道:“此子竟能将众神默威能发挥至斯,不可再留!” 墨天痕亦一抹嘴角血迹,拔枪怒横,一双正气凛然的眼,直盯鬼氛森然的人! 心中定计,渎天祸不再保留,全身鬼力狂窜,邪威飙升,四周天光为止一黯,无匹威能蓄势待发! 晏世缘惊见此景,大叫道:“霜儿!你们根基不够,红袖添香!” (乐2:涅槃-缥缈剑法气势曲)晏饮霜瞬间会意,锦绣一凝,撩剑而起,曼妙身姿飘转腾挪,玉白长剑环身旋舞,宛如华光玉带,照彻天仙玉颜,刹那间,晏饮霜浑身儒门正气,阳脉真元汇成一线,直送墨天痕体内! “这……这是……”真元入体,如沐甘霖,墨天痕只觉双脉充盈,根基骤提,转瞬忆起金钱山庄之战中,秦有书为魏讽加持之招,正是儒门绝式——红袖添香论孔孟! 眼前渎天祸邪威骤提,身后晏饮霜舞剑输元,墨天痕心知已是决胜之刻,随即,阴阳双劲暴烈而启,在他身周运流如洪,随圣枪气机一道,竟现龙凤之像! “二人根基叠加,就能胜过本神了吗?”渎天祸怨怒一语,左掌邪氛轰然而出,宛如万千幽魂惨嚎鬼哭,黑雾缭绕,天地愁惨,仙佛皆惊!右手却是邪兵高悬,末日王权血光参天,肃杀冷艳,再下不世邪招——万世鬼潮厉天纲! 而墨天痕得圣枪之利、源经之气、红袖添香三大臂助,功体已提至前所未有之界限,面对咒日邪神,亦不示弱:“胜你者非是根基,而是断邪克灾之同心!” 两声暴喝,墨天痕、渎天祸足下同时开动,血色鬼兵邪光逼人,刃间宛似辟末日,刚直神枪圣力灿然,锋芒一点势如龙! 燕歌孤问——燕华凤舞震龙枪! 极端再会,圣枪不世之力,硬撼邪神祸世之锋,两相交手,气劲暴窜,金铁铿然!随即,染红一瞬,鲜血飘飞,竟见邪刃脱手,众神默怒贯邪神躯体! “哈……哈哈哈……”连番阴森而又不甘的冷笑,象征咒日邪神已入败局,圣枪所贯之处,邪神如遭炮烙,皮焦肉烂,青烟直冒!渎天祸大汗满头,对持枪少年阴冷笑道:“不……不差……只恨我鬼狱……啊……!!” 一声凄厉惨嚎,咒日邪神眼中邪芒熄灭,浑身垂软,再无生机!末日王权亦掉落在地,化作一缕尘烟消散! 墨天痕抽回圣枪,铿然拄地,胸中难受之意翻腾,一口鲜血喷溅而出!他虽得三方之力加持,将根基强行拔高,与邪神只在伯仲之间,况他强行提元,内息混乱,虽得阴阳天启容纳疏导,仍是难以自如驾驭,几轮对招过后,受创甚剧,此刻再难压制,全面爆发! “天痕!”晏饮霜收功回剑,上前查看墨天痕伤势,然而她方才力战邪神,更汇全身内元送与墨天痕,此刻自己也已是气空力尽,走至半途,只觉一阵头晕目眩,足下一软,跌倒在地! 晏世缘得佛门弟子救治,虽失血过多,但此刻伤情已不致命,见墨天痕与爱女双双不支,忙唤道:“快去看看他们二人!”一旁两名佛门弟子忙分别前去查看二人情况,一名佛门弟子为晏饮霜渡过佛元,调息顺气,晏饮霜煞白俏脸顿现一丝红晕,力尽之感略有好转,而另一名佛门弟子欲将内元渡与墨天痕时,竟是如遭雷击,大叫一声,倒飞出去! 此时,天地庭中的邪人已被三教弟子联手驱扫干净,在场众人稍得喘息,梦颖与柳芳依忙跑来欲查看墨天痕伤势,却被晏世缘喝止道:“你们先别碰他!扶我过去!”二女依言将他扶至墨天痕身前,晏世缘手掌微抬,在墨天痕督脉上轻抚一顺,神色凝重道:“他体内有四股真气混乱暴冲,一时难以调和,若强行用外力疏导,恐会伤及筋脉。” 听完墨天痕状况不佳,梦颖急切问道:“那可有法医治?” 晏世缘道:“若有根基足够之人,为其引气离体,便能无虞,但……咳,若我未曾受伤,此事倒也好说,只是掌教他们尚难抽身,其余精英也不在城中,一时间也难觅有此能为之人。” 柳芳依奇道:“武演终决,就算掌教不曾亲临,为何连精英也全数不在?” 晏世缘无奈苦笑道:“怕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 人群中,剑沧溟见事件已了,天地庭归复安全,建议道:“小小姐,我们离开吧。” 陆姓女子方才全程目睹墨天痕对战渎天祸,心中已是震惊非常,此刻不禁又多看了墨天痕几眼,方才应道:“好。”转身便拉着小舒一道返回。庭中不少幸存的官宦子弟们遭此飞来横祸,也不愿再做停留,忙不迭的跨过满地的尸骸离开昊阳坛,亦有一些人直找上晏世缘质问道:“儒门总坛,京畿之内,你们竟能纵容邪人逞凶,你们三教是否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晏世缘正色道:“邪人此举,显然是谋划已久,儒门未能防患于未然,是我等疏忽,但现在大战方休,正是需要救治伤者的时候,不便再论其他,希望诸位可以先各自回府,待请示过掌教,来日我儒门定会给诸位满意的答复。” 既然晏世缘已有所承诺,那几人也不便再追究下去,只得怒哼几声,愤愤离开。晏饮霜扶住晏世缘道:“爹爹,那些人都是平常百姓装束,定是早就潜伏在京,只待此时发难。” 晏世缘道:“此人心机之深,确实难测,还好你们已将他……”话说一半,晏世缘似是想起何事,脸色大变,对晏饮霜急道:“扶我过去!” 晏饮霜问道:“去哪?” “尸体边!” 二人来到渎天祸尸体旁,只一眼,晏世缘已神色大变,急忙吼道:“所有人,速速退出天地庭!快!” 众人不明所以,但仍是依言架起伤员向外撤去。晏世缘挽住晏饮霜臂膀,道:“快走!”并招呼附近弟子们道:“快!离开此地,越远越好!” 晏饮霜急道:“娘,娘还在昏迷当中!”正为难间,只见远处一道桃红色的娇小身影在向她招手,正是泯棠对她喊道:“姐姐!阿姨我已经让叔叔们帮忙带走啦!” 晏世缘一愣,晏饮霜却是欣喜的谢过泯棠,对他道:“那孩子已经将母亲送走,爹爹,我们走吧。” 梦颖与柳芳依忙扶起墨天痕向外走去,行出数步,柳芳依忽的回头,来到矗立于地的众神默之前,想帮墨天痕带走圣枪,然而任她使尽力气,竟也难撼圣枪分毫,此时,只听一阵诡异响动,竟见渎天祸尸体慢慢膨胀开来,宛如尸鬼乍起,形容可怖! 梦颖急道:“柳姐姐!莫要再管那杆枪了,先走吧!” 墨天痕却道:“不成,你们先走!他的目的是为了毁去圣枪,那我更不能由他得逞!”说着,便回头去取圣枪。 圣枪虽重,但对墨天痕来说,却比墨剑更为轻巧,只轻轻一提,已是将它倒拔而出,柳芳依赶忙扶起他向外逃离,梦颖则去拾起了躺在不远处的墨武春秋,倒拖着前来与他们会合。 正当众人正紧急向外撤离之事,只听渎天祸尸身旁“噼啪”作响,似有响雷惊爆,下一刻,那具已膨胀的不成人形的尸身竟是轰然爆开,庞然气劲四下崩发,火云开绽,陨星坠空,正天地庭地面瞬遭摧残!随后,气劲缓缓向四周扩散,宛如一轮小型太阳,所到之处,万物如临末日,尽遭粉碎!天地庭中,地面、树木、座椅、旗旗皆难逃此厄,化作灰烬! “糟了!”眼见骇人焰波势可吞天,如一轮噬命邪阳正缓缓膨胀,晏世缘不顾伤势,勉力提元,站于人群之末,昊风运掌而出,竟是外放真元,欲一阻焰波侵袭!墨天痕见状,亦勉力将体内四股真元催发极致,左提剑,右横枪,剑意枪芒璀璨而绽,与晏世缘之气劲形成一道真元气墙,守护身后众人! 就在邪阳焰波触及二人真元气墙的一瞬,终是停止继续扩散,然而巨大冲力,却让重伤的晏世缘顿感不支,喷血倒飞!墨天痕亦觉无边威压,宛如百尺浪击,难以抵御,只接触一瞬,体内真元已被损耗两成! 晏饮霜忙扶起父亲交给其他弟子照看,自己则想再使“红袖添香论孔孟”,为墨天痕输送内元。然而方才一战,她早已气空力尽,全赖佛门弟子渡元方才恢复丁点体力,此刻又哪施的出儒门强招?体内真气只运行一瞬,便已感一阵头晕目眩,难以为继。 墨天痕在前苦苦支撑,柳芳依与梦颖心忧墨天痕,也一同抢上,助他撑持气墙,然而二人功力低微,只一瞬,浑身内元仿若被抽干一般,顿时软倒!众三教弟子知晓如若他抵挡不住,方才跑出昊阳坛之人皆会被这焰波吞噬,于是纷纷自发上前,运使三教元功,与墨天痕一道撑起那真元气墙。 。 沷怖頁2ū2ū2ū、C0M得十数人提元相助,墨天痕虽仍觉吃力,但好歹轻松些许。然而这一爆威力恐怖非常,纵然有十数名三教弟子拼死相抗,却依旧难敌末日侵蚀,不少弟子的真元顷刻间损耗殆尽,接连倒地,众人顿时险象环生! “霜……霜儿……”晏世缘虚弱的呼唤这晏饮霜道:“此物甚是诡异,你们得离的越远越好。爹怕是不成了,速带这些受伤弟子离去,保护好你娘!” 晏饮霜一听顿时流下泪来,哭道:“爹,别说傻话,天痕定能守住这里的!” 此时邪阳焰波虽受墨天痕所阻而停止扩散,但昊阳坛四周围墙却早已破碎殆尽,内里建筑亦被摧折大半,所到之处,事物尽化一片焦土,只余真元气墙后的锥型区域尚且周全。 墨天痕只感热浪扑面而来,灼烫不已,体内真元消耗更剧,四气已消其三,仅靠不断注入的源经之气与阴阳天启快速回气苦苦撑持!脚下亦是已难抵不断进逼的威压,正被顶的节节后退! “霜儿!此物不知会扩散多久,掌教尚难抽身,天痕也只能阻它一时,你速带弟子们撤离,并快速疏散四周百姓,若是再晚一刻,天痕撑持不住,届时便是生灵涂炭!快!”晏世缘眼见情况危急,只得将全数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 晏饮霜伤心欲绝的望向墨天痕,眼泪又不住的流了下来,美眸却是坚毅无比,道:“女儿晓得了!”说罢一咬牙,对身后三教弟子高声道:“诸位师兄弟们,此物诡异,不知威力,为免伤及无辜,还请诸位即刻撤离,并帮忙疏散四周百姓,可有熟悉此地地形者?” 一名儒门弟子举手道:“师姐,我是本地人!” 晏饮霜点头,道:“这附近,哪处百姓较多?” 那弟子答道:“附近有三处百姓聚集之所,分别在……” 晏饮霜听他说完,立即分派人手,一部分负责照顾伤员撤走,一部分负责前往疏散当地百姓。梦颖与柳芳依仍想留下,却被她喝道:“你们在此一点忙也帮不上,徒留性命吗?” 柳芳依决然道:“不能同生,那便共死!” 晏饮霜一顿气苦,忽的眼神一厉,伸指点向柳芳依要穴。柳芳依不意她突然发难,仓促卸招,岂料晏饮霜早有后手,趁她不备间身躯挪转,锦绣剑凌空一荡,剑柄正中柳芳依后脑!柳芳依顿觉眼前一黑,足下发软,昏死过去! 梦颖不解道:“师姐,你做什么!” 晏饮霜将柳芳依交给尚在等待她们撤离的弟子,含泪答道:“不要辜负了天痕的觉悟,他以命相搏,便是为了为我们搏得生机,你若敬他爱他,就不要留在此处,成为他之负累!” 梦颖闻言,眼眶早已红肿如桃,但亦是听进了此番道理,点头道:“我知道了。”说罢,回眸满带不舍与留恋,深深望了墨天痕的背影一眼,便与他人一道扶着柳芳依离去,只留下一路上挥洒的点点清泪。 安置停当,晏饮霜回眸望去,只见墨天痕已将圣枪墨剑双双嵌入地下,却仍阻不住焰波蔓延,一枪一剑不住后退,在地面刻出深深印记! “天痕,对不住……”泪花涌动,却已是去意决然,晏饮霜一抹眼角,负剑离开,天地庭中,顿时只剩墨天痕一人独自对抗浩荡焰波! 就在此时,一道紫光从不远处疾射而来,击在焰波之上,邪阳为之短暂一缩,又回复膨胀之势,随后,马蹄声快,一人身负金甲,手持紫弓,纵马而来,正是龙皇飞将千鎏影! “奶奶的!什么情况!”千鎏影尚未近前,已感空气中燥热难当,却见墨天痕一人一剑一枪正在对抗焰波,忙策马飞奔至他身后,问道:“这怎么回事?!” 此地事发,他在将神校场第一时间有所感应,单骑飞奔而来! 墨天痕认出这是千鎏影之声,忙道:“将军!此物不可再扩散,不然镐京危矣!” 千鎏影骂道:“娘的我当然知道!”说话间,已运起全身内元,与墨天痕一道筑起真元气墙,心中更是纳罕:“这是什么鬼东西,老子方才那一箭竟射不爆它!” 二人合力,焰波侵攻终是有所减缓,但千鎏影甫一接触,便感不妥,体内真气流失之剧,堪比开闸放水,破堤泄洪! “他奶奶的!这什么玩意!”千鎏影惊讶之间,更激发军人血性,怒目一瞪,元功再提!“你们儒门真的不让人省心!老子到哪给我整出点幺蛾子来!” 墨天痕虽仍是吃力,但压力被千鎏影分去半数,稍得喘息,听他满口粗话的在骂自己,只得苦笑道:“将军,事来找我,我也不愿啊!” 千鎏影好没气的道:“罢了!”随后环视四周,不见一个人影,却问道:“我妹妹呢?” 墨天痕懵道:“啊?小郡主?我今日不曾见过她。” 只听千鎏影小声骂道:“死丫头,跟这群穷酸一样,一点都不让我省心!” 不出一会,千鎏影便觉体内越发空虚,不禁暗道:“他娘的,这么顶着不是办法,再这么下去,我们内力一用完,不就得原地上天?”随着真气剧烈消耗,他亦觉越来越难以坚持,便对墨天痕道:“喂!我现在跑了,你有意见吗?” 墨天痕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听千鎏影笑道:“骗你的!老子身为龙皇飞将,怎么会当逃兵!”墨天痕知他苦中作乐,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 这时,二人身后,突现无数剑气,如潮如浪,汹涌而来!千鎏影不禁啐了一口,道:“难道还有人在埋伏?”墨天痕却道:“剑气不是对我们来的!” 正说间,一道苍劲挺拔的人影飞身而来,一身剑气尽化真元气墙,与千鎏影、墨天痕二人一道,顶住浩荡焰波! 墨天痕转头望去,只见一名白发老者须发飘飞,负剑伸手,气如浩瀚沧海,却是面容陌生。千鎏影却道:“哦?是你?” 来者正是陆姓女子口中的“剑老”——浩海剑沧溟! 得此强援,二人压力骤减,焰波亦首现败退之像! “龙皇,老奴奉小小姐之命,前来助力!”剑沧溟对千鎏影颔首道。 千鎏影粗喘着苦笑道:“你怎么不早点来!我他娘的……”说着足下一软,竟是半跪在地! 剑沧溟顿时察觉不对,千鎏影内力一减,他与墨天痕压力陡增,饶是他成名已久,内力深湛,此刻亦感些许不支,额上冒出层层汗珠! “墨天痕你是怪物吗!”千鎏影一咬牙,颤抖着双腿缓缓站起,道:“你他娘的怎么能撑那么久!” 墨天痕自然也不知为何自己能撑持良久,剑沧溟却是心知肚明:“此子全靠意志撑持至今,当真顽强!但意志虽强,肉身却总有衰竭之时,那时他无力脱逃,仍是必死无疑!只可惜以老夫能力,到时无法带他一同离开。”剑沧溟至今仍留三分余地,以他修为,若是三人撑持不住,他可随意去留,但墨、千二人尽心相抗,真元全数顶上,届时自然难逃厄祸! 就在此时,墨天痕突感一直不断涌入体内的源经之气突然断绝,真气顿时无以为继!但他仍是不愿放弃,聚起仅存精神,化作墨狂剑意,死抵逼命焰波! (乐3:撼宇儒风)然而下一刻,昊阳坛后的断壁残垣中,圣芒冲霄,正气破天!接着,两道琴音分从两处缥缈而来! “这是!”三人惊异之刻,只见一道超绝人影从圣光中飞身而出,身周昊芒缭绕,如九阳同天,光耀四野,正是天下儒门总掌教——圣阳儒侠孟九擎! 但见孟九擎凌越半空,来到焰波另一侧,昊掌一抬,一身至纯至正的“九阳心经”之力蓬勃而出!墨天痕三人顿觉压力大减,诡异邪阳更以肉眼可见之速向回收缩! 千鎏影见强援再临,终是撑持不住,瘫坐在地,却见墨天痕仍是咬牙坚持,墨狂意劲连绵不绝,不禁摇头道:“怪物,真他娘的是个怪物!” 同一时间,两道琴音由远及近,带来两道超凡身影。二人皆是凌空奏琴,一者身着鹅黄儒衣,面色沉冷威严,一者身着月白道袍,面色沉凝淡然,竟是三教年轻一辈第一人、第二人同时来到! “昂角飞羽绝万里!” “苍涛怒音!” 二人二琴,一儒一道,先后到来,煌天破,籁天声首度联手,清音神响,无边蔓延,形成声网气罩,包覆焰波,邪阳体积再度回缩!此时,天外再现三剑飚空,踏虹而来,剑气罗网交织,形成绵密不绝的铺天剑网,覆盖炽烈邪阳,正是三教神锋——释罪、破晓、疏影三剑到来,随即,佛光昊芒道气交织,圣力窜天,结成弥天剑印,盘旋镇下,邪阳体积,瞬再缩小,已退回一丈见方! 一瞬之后,昊正儒风再临,三道超凡身影分落天地庭三点,浩大内劲强轰邪阳,正是紫微、太微、天市三圣驾临! “九擎!动手!”君舍稷一声高喝,孟九擎、三剑峰、煌天破、籁天声同时提元,顿时天地大震,寰宇皆惊,方才威不可挡的祸世斜阳瞬间坍缩消弭,只留下原地那残破不堪的邪神尸身,与方才邪阳扩张时所留下的遍地焦土! 失却对抗之力,墨天痕再无撑持理由,真气一松,顿时晕倒在地! 远处一座不起眼的二层民居之中,一道黑影伫立窗前,邪厉双眼亲睹群侠出手镇压邪阳,嘴角微一抽搐,低声道:“烈邪珠看来已无法完成目标,受植邪天鬼种之人也死伤殆尽。想不到孟九擎竟如此果断,竟不惜断却源经大阵前来援手。 但这样一来,参与列阵的诸人或多或少都会受到损伤,于我而言,结果也能接受。 此番计划虽多遭变数,并未完美完成,但就收益而言,已是不亏,速速离开此地,进行下一步计划吧。”说罢,一瞬眼,人已不见! 邪祸暂休,孟九擎环伺四周,只见一片破败疮痍,面色顿时沉如寒冰。煌天破负琴而来,行礼道:“师尊。”三圣也随之而来,脸上皆有愠色。 孟九擎叹了口气,缓缓道:“我们被算计了。” 宦孝臣道:“天佛五座、四梵天与七君子皆未转回,不知是否遇险。” 孟九擎沉吟片刻,道:“还请民、宦二位师伯与破儿一道前去接应,此地自有我在。” 宦孝臣、民为天与煌天破领命,各自离去,又见三峰聚在一处,正查看渎天祸的尸身。孟九擎与君舍稷走上前问道:“三位可有什么发现?” 商清璇答道:“掌教,此人具有与南边邪物相同气息,当是一路无疑。” 海倾天道:“方才邪物,应是早置于此人体内,但到底如何发作,小道我一时也难明关窍。” 却见段尘缘一直仔细的检查尸身,不曾发言,孟九擎问道:“慧锋座是否有所发现?” 段尘缘道:“此人筋脉尽毁,但仅有丹田附近的筋脉有焦痕,那邪物应是事先置于他丹田之中,而筋脉受损则在发作之前。” 商清璇疑惑道:“你的意思是……?” 却听孟九擎道:“此人死前已身受重创,死后方才让邪物发作。” “不错。”段尘缘点头道:“如此一来,可能有二。一者,此物设有机关,当携带者身死之时便会爆发,二者,这一切,皆有人在暗中操控!” 商清璇面色凝重道:“掌教,京畿重地,却生如此祸端,鬼狱那帮邪物的渗透能力简直骇人。” 孟九擎亦是神色凝重,对君舍稷缓缓道:“君师伯,昊阳坛毁坏大半,短时难以修复,能否先暂将三圣府作为议事之地?” 君舍稷颔首道:“自然可以。” 孟九擎正色道:“商师妹、段、海二位师兄,烦请三位传信与城中三教弟子,让先前在此武演之人,先往醒世公府,述清事情始末。” 三峰点头应下,各自离去,孟九擎又对君舍稷道:“烦请君师伯先将此人尸身带回,看能否再查处些许线索。”君舍稷依言,御气抬起渎天祸尸身,先回三圣府。 另一边,籁天声与众人协力弥平邪阳之灾,忙去查看墨天痕状况,此时千鎏影正盘坐在地,气喘吁吁,剑沧溟情况较好,但也面如金纸,大汗淋漓,而墨天痕早已不支晕死在地。籁天声忙上前为他渡过真气,不出片刻,墨天痕幽幽醒转,见是籁天声在此,心中稍定,虚弱道:“大师伯,你来啦。” 籁天声心疼道:“你这孩子,怎这般逞强,你可知人一旦真气耗尽,须臾便会有性命之危!” 墨天痕道:“事关多人性命,纵知必死亦当为。” 籁天声不禁摇头道:“你啊……与你爹年轻时一模一样。” 一旁千鎏影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道:“你啊,跟那些穷酸一模一样。” 墨天痕也不禁笑道:“天痕谢过王爷相助之恩。” 千鎏影吃力的站起身来,拍拍身上土灰,道:“这是本皇职责所在,还轮不到你来谢,再说,我就当帮了自家妹夫,也没什么不妥。” 墨天痕苦笑道:“王爷说笑了。” “行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我还得回去找那个死丫头呢。哎哟……”千鎏影扶了扶酸痛的腰,自说自话的边走边道:“娘的,怎么比打仗还累。” 堂堂龙皇飞将竟是这副德行,墨天痕与籁天声皆是哭笑不得,这时,只听剑沧溟道:“墨公子,既然此间事了,老夫这就告辞。” 墨天痕忙道:“感谢前辈襄助之恩,敢问前辈名号?” 剑沧溟反问道:“你母亲名叫陆玄音,是也不是?” 墨天痕一怔,点头承认。剑沧溟道:“既然如此,那日后定有机会再见。墨公子,我家小姐很看好你,希望接下来的武演,你能一鸣惊人。”说罢,也不待墨天痕答话,转身离去。 籁天声问道:“妹夫?他家小姐?天痕,你与师妹所说要娶的姑娘,就是这两人吗?” 墨天痕忙摇头都:“当然不是。” 话一说完,墨天痕便感气氛不对,只见籁天声若有所思道:“你们儒门……不是只能娶两妻的吗?” 墨天痕忙解释道:“大师伯!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时,孟九擎布置好各项事宜,看见圣枪在此,“咦”了一声,来到二人身前,问道:“籁师侄,这位是?” 籁天声起身行礼回答道:“回孟掌教,此乃我师妹陆玄音之子,墨天痕。” “姓墨?”孟九擎微微一愣,似是想到什么,但欲言又止。 墨天痕只道他是来讨要圣枪,于是将众神默拔出地面,双手递上。他这一举动,顿时让孟九擎神色一变,却并不言语,只是默然接过圣枪,又深深看了他一眼,转头对籁天声认真道:“籁师侄,一会醒世公府议事之刻,请你务必将他带去。” 籁天声与墨天痕对视一眼,皆不明所以,但还是恭敬道:“一定。” (待续) 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二卷 第三章 鬼祸渎天 2 【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江湖血路`卷二`墨衍尘涛摧邪阳`第三章《鬼祸渎天-2》2019-7-21一番大战过后,天下儒门总坛宛遭末日摧折,天地庭地面尽毁,四周围墙粉碎坍塌,树木倒折,厅殿崩损坏过半,已不堪再用。四处奔波疏散城民的三教弟子见孟九擎出手,邪阳之祸已解,便来到先前散开之地,等待下一步指示。 墨天痕与籁天声走出破败的昊阳坛大门,正见着晏饮霜、薛梦颖、柳芳依焦急的迎面走来。三女见他被籁天声驾在肩头,虚弱不已,梦颖与柳芳依忙上前扶住他关切问道:“还好吗?”墨天痕轻喘道:“无妨,只是真气枯竭,养复一两个时辰便好。”籁天声侧目看了墨天痕一眼,心道:“这傻孩子,真气枯竭,若想自己运功回气,岂是一两个时辰便能养好的?”晏饮霜松了口气道:“你无恙便好。”墨天痕虚弱笑道:“最后关头,幸得孟掌教与大师伯他们出手,不然这条小命怕是不保。”梦颖难受的流泪道:“天痕哥哥,先别说这些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下吧。”墨天痕点头应允,众人把他扶到方才撤离时所到达的地点,正见不少三教弟子在此聚集,照料受伤的人员。 籁天声见众多弟子负伤,赤红遍身,更有人断臂折脚,甚至奄奄一息,不禁道心大恸,催元帮助起受伤之人。 的东方晨妍身边默然不语,脸上颇有自责之色,见墨天痕走来,低声道:“我对不住你们。”墨天痕被他没来由的话说得一愣,问道:“坛主……何出此言?”晏世缘愧疚道:“掌教着我主持武演,但三教精锐因鬼狱在周边频起动乱而尽出,说是主持,实则是留我镇守,而我却如此大意,竟被那邪人偷袭得手……”说着,他又歉疚的看向一旁昏迷未醒的东方晨妍,自顾自道:“妍儿为我担惊受怕,我却连保护她,在她身边也无法做到,身为儒门七君,我守土不利,令众多弟子无端殒命,身为人夫,我护妻不周,令她多般担忧,身心俱惊,如此失职,我……愧对掌教,亦愧对爱妻。”晏世缘说着,眼眶中已有泪光泛动。当挚友中毒,命在旦夕之时,他不曾流泪,当同僚背叛,忍痛裁决之时,他不曾流泪,当强敌来临,重创无力之时,他亦不曾流泪,但当自己愧对使命,愧对妻子之时,他终是忍不住……落泪! 想到自己也曾无力守护众多性命,无力保护心爱之人周全,晏世缘此刻心情,墨天痕感同身受,也是大为煎熬。他半跪在晏世缘身前道:“坛主,流干泪水,喊哑喉咙,对已生之事也毫无益助,若此回无法护得所爱周全,那就定要让自己强大,强大到不会让如此痛心之事再临为止!”晏世缘一怔,抬头望向墨天痕,只见玄衣少年面色刚直坚毅,双眼宛如剑锋犀利,却在眼角出泛出一缕湿润柔情,顿时仿佛明白了什么,苦笑道:“是了,过则改之,乏则补之,与其自责,不如自勉,我这些年安逸岁月过惯了,倒忘却了当年战场之上磨砺出的那份心性。”这时,一阵强风飘过,只见宇文正满身是血,急急奔来,见晏世缘惨状,大惊道:“世缘!你怎会伤至如此!”晏世缘摆摆手,示意他不必惊慌,道:“不堪回首,一会除了掌教,我可不想再提。倒是你,厮杀归来,浴血满身,是否有恙?”宇文正不忿道:“别提了。尽是些散兵游勇,在我手下走不过三招,只是不知为何会聚集在那处。”晏世缘疑道:“那等弥天鬼气,竟然只是些微不足道的人物释放而出吗?果然……”宇文正急迫道:“不要果然了,就算你不愿提及受伤之事,也好歹告诉我此间究竟发生何事?为何昊阳坛会被如此摧折?”晏世缘拗不过他,只得叹了口气,道:“罢了,先告诉你得了。”说着,便将之前发生之事一一道出,当说到圣枪认主之时,晏世缘突然一顿,转头望向墨天痕,随后惊问道:“天痕!圣枪呢!”墨天痕道:“坛主莫慌,众神默我已交给掌教。”晏世缘这才松了口气,道了声“那就好”,接着将事情叙述完毕。 宇文正凝眉不语,直待晏世缘说罢,这才道:“很明显的调虎离山,但鬼狱之主亲临?我总觉得事情并非那么简单。”晏世缘道:“确实有疑点,但我始终想不通关窍。”宇文正接着道:“而且,你确定是掌教出手?那岂不是?”晏世缘面色凝重道:“若是众人分担一下,或许不会那么严重……”墨天痕被二人突如其来的对话搞的一头雾水,问道:“坛主,师尊……你们……在说什么?”就在这时,有儒门弟子寻来,对晏、宇文二人道:“二位师叔,掌教请二位连同方才在昊阳坛的所有弟子一同往醒世公府议事。”二人对视一眼,晏世缘对那弟子道:“知道了,我们立刻动身。”***********************醒世公府,儒门三圣平日居住议事之所,此刻,孟九擎连同三圣、三剑峰与煌天破一道,正在一间密室之中,检查着渎天祸的尸身。众人对着这残破不全的尸身观摩半晌,神色皆是凝重。 君舍稷道:“九擎你所料果真不差,若非你及时停下源经大阵,只怕邑锽此刻已成炼狱鬼城。”孟九擎神情严肃道:“源经之气以那等速度剧烈消耗,说明当时参演弟子尽遭激战,若非生变,断不会如此。”这是,却听海倾天不解道:“奇怪,以尸体的强韧程度而言,此人根基虽是不差,但充其量只与三代弟子相当,远未达到可以重创晏坛主的水准,他究竟是怎样做到的?”孟九擎道:“倾天说的不差,以世缘的身手,即便是被偷袭得手先行重创,世缘绝不可能败于他。”商清璇道:“等他们前来一问便知。”煌天破道:“诸位前辈,此事怕别有阴谋。”段尘缘接着道:“不错,此人根基虽是不强,但恰好能承受住那邪物摧蚀,经脉亦是强韧,足可承受与我等相若之真气运转,事情未免太过巧合。”君舍稷突然问道:“此人致命之伤,乃是众神默造成,这是何故?”此话一出,除却孟九擎之外,在场众人皆将目光投向煌天破。 煌天破一愣,忙道:“非是弟子,弟子当时在外攘敌,见昊阳坛方向鬼气冲天,便火速赶来,但弟子赶到之时,只见到邪物膨胀,并未见到始作俑者。”孟九擎道:“圣枪已经认主,乃是正气坛一名姓墨的弟子。”“圣枪认主?”在场众人听此话语皆是一愣,宦孝臣疑问道:“怎么不是破儿?”孟九擎道:“众神默枪身极重,又孕有枪灵,需极大力者或满身浩然正气者方可驾驭。数百年来,除却第一任主人,还从未有人能得它认可,此番认主,代表那名弟子是可造之材,我等需尽心栽培才是。”正说间,孟九擎突然脸色一变,一口鲜血喷溅而出!煌天破大惊,忙上前扶住道:“师尊!你受伤了?”三圣也同一时间扶住孟九擎,想提元为其导气疗复,却见孟九擎挣脱开几人,擦去嘴角血迹,道:“不妨事,不必大惊小怪。”段尘缘疑惑道:“孟掌教,为何你会发作的如此剧烈?”民为天叹道:“九擎为保我等,强行中断源经大阵,使的反噬之力大多被他一人承担,内创已是不轻,加上他方才率先出关,豁元阻祸,伤势才会爆发的如此迅疾。”孟九擎却道:“不妨事,休养数日便可痊愈,当时情况紧急,顾不得更多了。”此时,御逍遥传来消息:“掌教,各位师伯师兄,人到齐了。”孟九擎点头道:“好,我们马上前去。”众弟子汇聚之所,正是当日晏饮霜与寒凝渊求见三圣时的大殿,此刻,天佛五座、四梵天,籁天声,还有参演的三教弟子已尽数聚集此处。不多时,孟九擎一行到来,待众弟子礼毕,孟九擎也不多话,先问起晏世缘事情始末来。 晏世缘此刻重伤在身,但毕竟根基雄厚,性命无碍,故而跟着众人一道前来,就坐在殿下,由晏饮霜立在身侧照料,听闻孟九擎发问,便将事情始末一一道来。待他说完,其余在场弟子也各补充自己见闻。约莫一个时辰后,在场弟子皆已说完,孟九擎等人的神色也越发的凝重起来。 “好了,诸位今日经历大战,也疲累了,今日就暂且回去歇息,武演之事,先暂缓几日,待后续定夺吧。”孟九擎遣散众弟子,又道:“正气坛弟子墨天痕,你且留下。”正在散去的众弟子不禁回头望向墨天痕,知晓他之前力抗邪神、挺身阻祸的事迹,此刻定是要留下接受嘉奖,既是羡慕,也很服气。 晏饮霜知晓孟九擎定是有关神枪之事需要问他,于是对他道:“天痕,那我们先回去了,母亲还需照料,就麻烦你照料下爹爹。”说着便拉着梦颖一道与众人离去。 待众弟子全数离开,殿中除却墨天痕,煌天破与籁天声,已全是三教前辈,这令他不大自在起来。 孟九擎来到墨天痕身前,仔细端详他片刻,突然右掌一翻,扣住他的脉门。墨天痕不意孟九擎突然发难,毫无防备,只得任由他按住手腕要穴。 “掌教……你这是……?”墨天痕不解问道。 孟九擎并不答话,过了一会,方才松开手,反问道:“阴阳天启?”手机看片:墨天痕不料他一语道破自己武学来源,正欲回答,却听孟九擎自言自语道:“不对,即便身负阴阳天启,也绝无驱使圣枪之能。”突然,孟九擎望向他背后的墨武春秋,眉头瞬皱,面色一沉,道:“你随我来。”此语一处,殿中之人尽皆面面相觑,不懂墨天痕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墨天痕见孟九擎神色有异,也不敢多问,随他来到后殿。一路上,墨天痕心中极是忐忑,不知掌教为何要单独约谈自己,正思忖着,孟九擎突然停下脚步,回身问道:“墨武春秋?”忽闻配剑之名,墨天痕“啊?”了一声,忙应道:“是。”“这么说,你就是当代墨家钜子?”墨天痕如实道:“是。”孟九擎微思片刻,又道:“你乃世缘举荐,故属正气坛,又习阴阳天启,则另怀阴阳门武学,但现在你身负墨武春秋,又是墨家钜子……墨天痕,你究竟师承于谁?”墨天痕只道是他怀疑自己出身,忙拱手躬身解释道:“回掌教,弟子乃落松墨家独子,但七岁便往正气坛,在宇文正师尊席下学艺八载后返家,其后家门生变,弟子接过父亲衣钵,继任墨家钜子,并重归正气坛修行,在此期间机缘巧合,得南宫师尊传艺,故一身所学颇杂。”孟九擎听他说完,眉头一凝,问道:“家门生变?”墨天痕又将那晚惨案全盘道出,孟九擎听的面色越发冷沉,问道:“蒙面恶徒可曾问你索要些什么?”墨天痕仔细想了想,道:“不曾。”“那你可查清他们为何会犯下如此血案?”墨天痕咬牙厉目道:“回掌教,是因那金钱山庄金成峰觊觎我母亲美貌,这才雇佣蒙面恶徒一伙害我全家,晚辈在金钱山庄与之对战时他已亲口承认。”“嗯?竟是这样?”孟九擎一愣,随后自言自语道:“传闻金钱庄主向来喜好美色,行事又不择手段,这般动作,倒也合乎情理。”突然,他又问道:“方才你说与金成峰对决?他之功力,与三教剑峰相去不远,你是如何对敌的?”墨天痕道:“惭愧。”便把当日金钱大战的始末又说了一遍,顺带说了葬雪天关之事。 孟九擎听罢,道:“原来你竟见证了金钱山庄的覆灭,哎……”一声叹息,孟九擎旋即又问道:“你父亲传位与你时,可有交待什么?”墨天痕神色一黯,却正声道:“剑在人在,钜子担当。发扬墨学,救母报仇。”却见孟九擎沉思良久,蓦的神色一松,点头道:“好,你定要谨记先钜子嘱托,切莫遗忘。”墨天痕知他在鼓励自己,点头应承,又听孟九擎道:“圣枪既然认你为主,那便是你的机缘,今日你且回去,明日再来,我传你燕歌孤问。”墨天痕知他已认可自己,忙躬身道:“谢掌教。”醒世公府正殿之中,众人正各自议论,这时,孟九擎与墨天痕一前一后走出,殿中顿时安静下来。 墨天痕回到晏世缘身边,孟九擎则走到首座,环视一眼,道:“诸位可有想法,不妨说来一听。”晏世缘率先道:“掌教师兄,世缘镇守不力,致使邪人肆虐,儒门蒙祸,请命受罚!”孟九擎却道:“吾身为掌教,本应谨慎部署,审时而为,然而吾却看轻邪人智谋,中其奸计,致使总坛空虚,几遭覆灭。所以,要罚,也该罚吾。”晏世缘不料他将过错揽至己身,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商清璇道:“晏师兄不必自责,那邪人心机深沉,又是有备而来,如今未让他阴谋得逞,已算无过。”煌天破忽然道:“各位前辈,晚辈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孟九擎应允道:“但说无妨。”煌天破谢过师尊,道:“那邪人先在邑锽外围制造多处乱像,引出我三教大部战力,按理说,此时邑锽城中空虚,乃是扩大战果最好的时机,然而那邪人却选择孤身一人前来,其中动机,耐人寻味。”墨天痕若有所思道:“那邪人先前有言,他之目的在于圣枪,又不只为圣枪,想来除却毁去圣枪之外,在城中安放那轮邪阳才是他的最终目的。”煌天破问道:“方才听众弟子所言,那人自称千佛鬼狱之主?”墨天痕应道:“然也。”“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段尘缘忽道:“既然身为鬼狱之主,为何会只身而来?”在场众人,皆是三教翘楚,这一问发出,心中已然洞明。只听御逍遥道:“一者,他并非鬼狱之主,只是一名替死之人,二者,他自信满满,托大冒进,反送葬自身,那邪物不过是垂死一击。”晏世缘道:“以那人武功,若只是替死,那鬼狱实力未免可怕,而以那人所现心性来看,托大冒进,反倒合理。”段尘缘忽道:“晏坛主,方才修者与诸位好友查验尸身之时,发现一件怪事。”说着,便把那尸体的异相说了出来。 晏世缘听罢,皱眉道:“如此说来,那人本无这般根基?”段尘缘点头道:“应是不错。”御逍遥亦道:“这样一来,替死之说便行的通了。”这时,只听一直未言的孟九擎忽道:“此患自南边始时,三教便出动精锐连番剿杀,然而却是愈剿愈烈,如今连邑锽都遭其侵扰,这说明我们往日围剿之中,定是疏漏了某种关键!”众人知晓他所言不假,三教为除此患,动用人力颇多,然而此患却呈愈演愈烈之事,这便说明,那帮邪物,光靠剿杀多半难以靖平。 孟九擎又道:“如此下去,非但我等虚耗气力,中原也再不得安宁,诸位,现下,恐容不得我们再行三教武演了。”君舍稷探问道:“掌教的意思是……?”孟九擎怒眉一扬,九阳正气透体而出,偌大殿堂瞬间如沐骄阳:“敌寇在吾中原腹地肆虐,还胆敢于儒门总坛滋事,那吾便以邑锽为起点,一路向南,只要有邪物所在之处,便有三教弟子行诛邪之杀!吾倒不信这群邪人是秽泥捏成,除之不尽!”与此同时,邑锽陆府之中,剑沧溟已回转,向陆姓女子禀报昊阳坛最终战况。陆姓女子细细听罢他之描述,道:“龙皇飞将倒也尽职尽责。只是孟掌教与三圣、三剑峰的来处让人难猜。剑老,你确定这七人未曾离开过邑锽?”剑沧溟躬身道:“回小小姐,城门守卫,城墙卫队皆有我陆家之人,这七人除非遁地而出,不然绝无遗漏可能。”“遁地?”陆姓女子微微一愣,突然轻笑道:“剑老无心之言,倒让吾大致明白了几分。”剑沧溟道:“老奴信口胡诌,小小姐不要当真才好。”陆姓女子螓首轻摇道:“昊阳坛发生如此激战,连煌天破与籁天声都从城外赶回,他们七人身在城中,能为又远超双天,竟会比他们到的还晚?若不是这期间有要事拖延,那定然是身处无法得见之所。”剑沧溟道:“如此说来,那七人乃是身在隐秘之所,行不可告人之事?”陆姓女子失笑道:“剑老,‘不可告人’一词可不好这样用,但三教逢危开武演之秘,定与这七人的行动有密切关联,只是现下,这已不是我所关注的重点。你说那神秘人物的尸首已被儒门带回,是吗?”剑沧溟道:“不错。”“那尸体可有何异常之处?”“除却丹田爆开,浑身焦黑外,据段尘缘所述,其筋脉尽毁,却无焦灼痕迹。”“剑老你见闻渊博,可知此相代表何意?”陆姓女子问道。 剑沧溟不假思索道:“此人在放出邪物之前,筋脉已然损毁,说明之前对战中,他之身躯已不堪负荷,换而言之,其无法驾驭自身修为。”手机看片:“筋脉尽毁,不堪负荷?那是否有可能,是圣枪发挥克邪功效所导致筋脉损毁,而非自身不堪重负?”剑沧溟沉吟片刻,摇头道:“枪,强于一点突破,即便墨天痕终结一枪贯穿那人身躯,损毁筋脉也只该在伤口四周而非全身,而要造成全身筋脉尽毁之相,若非过度运功,那便需极强外力震荡,那人武力之强不在老奴之下,若要将其全身筋脉震断,老奴自忖无法做到,需是孟掌教那一级数的高手才有可能,依墨天痕实力断然无法做到。”陆姓女子疑惑道:“如此说来,此时甚是怪异。”剑沧溟问道:“小小姐有发现不妥之处?”陆姓女子皱眉自言自语道:“那人既有足以令三教高手尽出之人力,又有令手下渗透潜伏之方法,却为何又只带少量兵马孤军深入敌方腹地?”剑沧溟道:“观那人气焰嚣张,自信绝伦,是否会是他自认战力足够,所以贸然前来?”陆姓女子螓首微微一侧,美眸流转一瞬,摇头道:“也不大对,既然能定如此计谋者,焉会如此托大?不然,就是他身边有人出谋划策,却想谋权篡位,令他一去不回!”剑沧溟惊讶道:“小小姐的意思是,此人也只是被人算计,前来送死?”陆姓女子螓首轻摇道:“这只是猜测,也只是其中一种可能。依你方才所言,他之身躯驾驭不住他之修为,或许他是故意示弱,以假身替死,暗中另有谋划也犹未可知。”剑沧溟恍然道:“这就对了!若训有死士假扮于他,再用秘术强行拔高替死者修为,便可瞒天过海,暗中操控了。”陆姓女子道:“以吾所料,真正的鬼狱邪神,只怕当时就隐于人群,或是身处能一眼尽览天地庭动向之所在,待替死者身亡,便发动后手,制造灾厄混乱,伺机再博一手,或是掩护他安全撤离。”剑沧溟惊愕道:“若真如小小姐所言,那人智谋,深不可测!那,老奴是否要将这结论,先告知三教?”陆姓女子黛眉一凝,道:“先不着急。自三月前南边生乱至今,三教高手屡次出动,却仍让鬼狱之人将灾乱扩大,这其中定有何种关窍为我所不知,此谜不解,即便告知三教,也无甚意义。千佛鬼狱之后定又更深之谋划,我们先静观其变,看三教与其冲突之际,能否带来新的情报。”剑沧溟躬身道:“是。小小姐……您……”话到一半,他却生生收回,似有犹豫。 陆姓女子见剑沧溟欲言又止,问道:“剑老有话要说?”剑沧溟道:“小小姐,眼下邑锽已有邪人渗透,城中恐不大安全,您看是否先行回转南水?”陆姓女子道:“可以先将小舒送回。”剑沧溟愕然道:“小小姐仍打算留在此地吗?”陆姓女子颔首道:“不错。千佛鬼狱自有三教与之正面冲突,牵制其行动,吾需要第一时间知晓情报,并找出应对之法,若吾就此离去,日后当鬼狱将爪牙伸向南水,吾便失却先机,后果难料也。”剑沧溟劝道:“返回南水,我陆家谍探亦会将情报送回,小小姐又何必置身险地呢?为将者,安坐后方,亦可掌控全局啊。”陆姓女子肃容沉吟片刻,忽的释然一笑,道:“剑老说的不错,是吾遇上有趣之事,玩心大起,有些情不自禁了。吩咐下去吧,明日我便与小舒动身回南水。至于情报一事,就烦请剑老督办了。”见她答应,剑沧溟如蒙大赦,忙应道:“是,老奴自当尽心尽力。”***********************三教会议结束,晏世缘伤势颇重,留在醒世公府疗,孟九擎则遣人护送墨天痕回转无涯学舍。此一役,墨天痕虽未受大伤,但激战方休便豁元阻祸,身体已疲累至极限,方才会议时只是强撑,此刻在梦颖与柳芳依搀扶下回到卧房后,竟是一头栽倒在床沉沉睡去,任二女如何呼唤也不见醒转。二女没有法子,只得帮他把鞋袜脱了,掖好被子。 待到他一觉醒来,天已漆黑无光,墨天痕只觉腹中饥饿,起身寻些吃的,不料方才坐起,手边就触到一团柔滑细腻之物,转头一看,竟是柳芳依正趴在床边熟睡,月色笼罩下,那完美的鹅蛋俏脸饱满白皙,长长的睫毛翘立微颤,甚是水灵。 “原来柳姑娘竟这般好看,难怪在鸿鸾被人奉为仙子。”墨天痕还是首次仔细端详柳芳依容貌,心里不禁由衷的赞叹起来。 这时,柳芳依察觉异动,转瞬醒来,见墨天痕正端坐着望向她,俏脸上顿时羞红一片,局促道:“墨……墨公子,你醒啦?”“嗯。”墨天痕问道:“我睡了多久了?”“应是快至子时了,你已睡了一整天了。”柳芳依答道。 “一整天?”墨天痕问道:“柳姑娘你一直在此吗?”柳芳依道:“我想……你应该要人照料,所以就擅作主张。在此歇息了。”墨天痕心底顿生感动,自鸿鸾相识以来,柳芳依对他一直颇为依恋,此刻更是贴身照料,就算他是个榆木脑袋,也知晓她对自己心怀情愫,只是碍于二人身份,这层关系始终不曾更进一步,墨天痕也知晓自己无法给她一个名分,在此问题上也一直避而不谈,这样一来,倒显得柳芳依有些主动。 这时,墨天痕的肚子适时的发出声响,打破了二人的尴尬,柳芳依道:“墨公子可是饿了?晚饭我们特意留了一份,我去给你热来。”一会功夫,柳芳依将饭菜便端回房来。墨天痕闻着饭菜香气食指大动,道了声“有劳”便吃起来,柳芳依则静静的守在一旁,默默的注视着他。 墨天痕察觉气氛不对,找话道:“柳姑娘你也饿了吧,不如取副碗筷来,再吃几口?”柳芳依噗嗤笑道:“那是你一人的分量,我再分去,你岂不难受?你安心吃便是,我只是等你吃完,好拿去洗了。”她一副贤妻的姿态,墨天痕看在眼里,神色却是一黯。柳芳依不明所以,问道:“墨公子?可是凉了再热不大好吃了?”墨天痕一声长叹,道:“我只是替你不值。”“不值?”“你这般贤良淑惠,又温柔大方,任谁家男人娶了,都是福气,怎的就让那杨宪源……”墨天痕话到一半,自觉戳到柳芳依痛处,忙收住话头,却见柳芳依大方一笑,道:“也多亏有墨公子你与晏姑娘、寒公子伸出援手,才让我看清他的本来面目。”墨天痕见她似是不存芥蒂,这才放下心来,二人之间气氛也随之一缓,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深夜时分,本是清冷之刻,墨天痕有佳人陪伴,倒不觉得寂寞,然而镐京缉罪阁中,贺紫薰却在清冷医房内,陪伴着仍然昏迷不醒的贺巽霆,她秀眉之间紧紧收皱,似是在苦苦思索何事。 “天痕去往金钱山庄之前,大夫已说义父不再有性命之忧,只欠康复,为何之后伤势会愈加恶化?”联想贺巽霆病发时日,正是她召回在外的天字捕快之后,贺紫薰心中突然一蹬:“缉罪阁平日守卫森严,不见外人,若要暗害义父,最大的可能就是内鬼。难不成……是天字捕快中,有药王的暗桩?”这时,医房大门突然打开,一人走了进来,将双手搭在贺紫薰双肩之上,正是叶纶。 身体受人触碰,贺紫薰露出嫌恶的神情,但并未制止。只听叶纶道:“贺师妹,你考虑的如何了?”贺紫薰冷冷道:“叶师兄,你能否先告诉我,义父所中何毒?”叶纶道:“是药王所用之毒,具体名称,我也并不知晓。”“并不知晓?那你是如何看出义父中毒,并能以金针之法,令他暂时醒来的?”叶纶笑道:“我虽不知那毒名为何,但通晓药理。贺老阁主之所以一直昏迷,乃是那毒物会麻痹人脑,只需下金针阻下几处要穴,便能暂时令人脑清醒,但这只是外力刺激,药力不处,贺老阁主依旧难逃死关。”“你既然这么清楚,那可有救治之法?”贺紫薰声音依旧冷淡,但声线之中,已不由自主的生出些许颤抖。 叶纶自信道:“上回我便说过,我家学渊源,想解此毒并不艰难。我想最艰难的,应该是你的决定。”贺紫薰冷着脸将搭在肩上的双手打开,回转起身,一双冷厉的眼直视叶纶,道:“既为救人,为何会提出那般不堪的条件?”叶纶也回以冷厉的眼神,道:“既为救人,为何还在纠结条件是否不堪?贺师妹,我对你真心一片,缉罪阁上下有目共睹,即便你现在已非处子,我也不曾嫌弃,你若不答应,待我想通了,你可就失去救治阁主的最大筹码了!”贺紫薰顿时面色煞白,向后退了小半步,随即强硬道:“你身为缉罪阁一员,救治阁主,难道不该是分内之事吗?”叶纶冷笑道:“我身为缉罪阁一员不假,但我亦属药花神将府,这缉罪阁中,又有谁有资格命令我?”“你……!”贺紫薰不料他竟这般狂妄,但所说也的确属实,难以反驳,一股懊恼与无力顿时涌上心头,呆立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叶纶又道:“不甘心吗?哈,我倒有个法子,可以让有权命令我之人开口,只不过嘛……老阁主往日铁面无私,官场上树敌无数,只怕也没人愿意如此。”贺紫薰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眼下只能一试,咬牙问道:“有什么方法,你倒是说出来!”叶纶冷笑道:“能命令于我,又与老阁主无甚过节的,只有太傅魏大人,不过嘛,这魏大人老而弥坚,有个特殊嗜好,就是求他办事,不要金银财宝,只要贡献美人即可,你如此貌美,大可去与那个糟老头子做笔交易。”贺紫薰不料他口中的“方法”竟与他之要求一般不堪入耳。那太傅魏大人的风评她也早有所耳闻,确实如叶纶所说一般极为好色,自己若去求他,结果多半也只是羊入虎口罢了。 突然,贺紫薰心思瞬闪,一个大胆而冒险的念头涌现出来。只见她娇躯不再紧绷,放下戒备的神情,缓缓走到叶纶面前,纤长素手轻轻搭上叶纶胸膛,一抬首,眼中已是柔媚如水,兰氛轻吐道:“你若真能治好义父,我当然可以答应你的条件!” 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二卷 第三章 鬼祸渎天 3 叶纶顿时大喜,一把捉住按在胸前的柔荑,一面揽上贺紫薰肩头,迫不及待的想要吻上佳人芳唇,不料贺紫薰突然发难,手掌劲力一吐,叶纶毫无防备,顿时站立不住,竟是被这一掌直接推倒,跌坐在医房木门之上! “你!”叶纶顿时恼怒不已,正要发作,却听贺紫薰冷静道:“叶师兄,你该做的都还未做,就想白赚一笔吗?”叶纶这才明白她的意思,于是起身拍拍身上土灰,嬉笑道:“总得先收点定金不是?”贺紫薰冷冷道:“叶师兄,你若以为我与那些不懂事的小姑娘一般会任你拿捏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有些话我们得先说明白,你想要的,我可以给,但若你的医治没有成效,只想蒙混了事赚我的身子,那就别怪我不守信用。”叶纶之前态度虽是强硬,也不过是话上紧逼,说是不要后悔,但心里也怕贺紫薰受激之下刚烈不屈。贺巽霆的死活他并不在乎,但若逼急了贺紫薰,让她狠心不再答应,吃亏的反而是自己,于是服软道:“这个好说,我定让阁主安然康复。”贺紫薰却邪者眼狐疑道:“你就那么有自信?”叶纶嘴角一抽,面色微僵,自觉话有不妥,忙道:“有药花一脉撑持,我当然自信,阁主若在我手上有半点闪失,你唯我是问。”贺紫薰冷哼一声,又道:“还有,你诊治归诊治,不得拖延时间,别想着用些下三滥的法子来困住我!”叶纶心中恼怒道:“这女人,真是难缠!”但为一亲芳泽,仍是满口答应下来,这才道:“现在,可以收定金了吗?”“定金?”贺紫薰嗤道:“还未看诊,就想着收钱吗?”只见叶纶面色顿时阴沉下来,冷声道:“女人,你不要得寸进尺,求我医他的是你,你若真想把我惹毛,我不介意就这么看他去死!”被捏到要害,贺紫薰冷哼一声别过脸去,却将双手背至身后,乃是解除戒备的姿态。 眼见朝思暮想的美肉即将能够大快朵颐,叶纶心头狂跳不已,兴奋至极,连向前的步伐都微微颤抖起来。 二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贺紫薰的柔美容颜在叶纶的眼中越发清晰,娇嫩白皙的雪肤在医房昏暗的灯光下闪耀着柔和的暖色。贺紫薰屏息立于原地,清楚听到叶纶的呼吸声愈渐靠近,愈渐急促,胸前那高耸入云的双峰也渐渐波澜起伏! “小墨……对不起!”心底的忏悔,抵挡不住命运的捉弄,贺紫薰心中哀叹之际,胸前双峰已被一对淫手侵袭!只见叶纶双掌按在女捕头的高高隆起的峰峦之上,即便粗糙的公装,亦能感受到其下的豪硕与绵软! “啊!”羞耻之处被胁迫之人掌握玩弄,贺紫薰顿时浑身一僵,不由自主的小声惊叫起来。 “果然是极品,没想到竟比我想象中还要大上不少。”叶纶贪婪而兴奋的隔衣把玩着这对足以令任何男人为之疯狂的硕乳,眼中射出的淫光几乎要将那衣物洞穿! 贺紫薰银牙紧咬,忍耐着酥胸在叶纶手中的恣意揉捏,心中更是嫌恶不已,这般放纵别的男人触碰自己的身体,比之在快活林时更令她有负罪之感,盖因欲林祭时尚是身不由己,这等情形,就算自己心中不愿至极,又与主动出轨有何相异?但为救贺巽霆,眼下只怕是她唯一的出路,她断然无法放弃养育她十余年的义父,亦断然不会让贺巽霆就这般不明不白,悄无声息的撒手人寰! 时过半刻,叶纶仍是不愿离开那对高耸乳峰,贺紫薰却已忍耐到极限,猛的后撤一步将叶纶双手打开,;冷声道:“摸够了吗?摸够了,就快些做事。”好事突然被搅,叶纶当然不悦,阴沉道:“贺师妹,就这么点定金,让我如何出诊呢?”贺紫薰怒道:“无赖!你休要得寸……”话到一半,想到仍需仰赖他救治贺巽霆,只得生生收住那怒骂的言语,长叹一气梳理自身心情,方才道:“你还想要什么?”叶纶笑道:“你的筹码是你的身子,我却连你的肌肤都尚未碰到,怎么能算收过定金?”贺紫薰顿时浑身一颤,不甘的别过头道:“那你快些!”叶纶见她气极却在强忍的姿态,知她不敢违逆自己,不由放心一笑,双手大胆的向贺紫薰的侧颜伸去。不料手至半途,却是突然一顿,竟是又缩了回去。 贺紫薰本已做好受辱的准备,浑身汗毛都已立起,但那想象中的恣意亲吻抚摸却并未如期而临,不禁奇怪的转头望去,却见叶纶仍抱臂站在原地,未曾动作。 “你想反悔?”贺紫薰激烈问道,她的第一反应,便是叶纶出尔反尔。 “反悔?”叶纶轻蔑冷笑道:“我看,反悔的是贺师妹你吧?”“我?”“我的条件,是你主动献出身子取悦于我,但你这副模样,怒意腾腾,满怀怨气,又如何算的上‘主动’?”叶纶道:“我若想要女人伺候,凤月楼里有一大把等着我去享用,随便一挑都是温顺婉约,极会取悦男人的,我为何不去那里,非要找个对我满心怨气的女人?”贺紫薰腹诽道:“你强逼于人,倒还理直气壮?”但口头不敢顶撞,只得问道:&amp;quot;“那你想怎样?”叶纶摊手道:“师妹,我救治老阁主的诚意,那天金针刺穴时便已表露,倒是你,作为交易筹码,却始终在与我讨价还价,不曾表露出一丝诚意呢。”“诚意?你想要什么诚意?”贺紫薰不禁戒备起来,担心他提出什么非分要求,却见叶纶得意的扬起下巴,挑衅般向她勾了勾手指,随后指着嘴唇道:“我也不强人所难,若让你一步到位,只怕你也难以接受,你便主动吻我半柱香钟,只要让我感受到贺师妹你的诚意,我即刻救治贺老阁主。”贺紫薰不想他竟提出让自己主动侍奉,如何甘心?“叶纶!你不要欺人太甚,你索要我的身子便罢,怎还厚颜无耻的想要我主动?你当我是凤月楼里的那群淫娃荡妇吗!”叶纶神情瞬冷,道:“所以……贺师妹是没有交易的诚意了?”贺紫薰愤然道:“你要我的身子,我也答应了,你自己来取便是,何需折辱于我?”叶纶被她连番顶撞,也在气头,怒回道:“折辱?我偏就是折辱你,你不愿又能怎样?”话一出口,叶纶便觉后悔,贺紫薰之贞烈刚强,他比谁都了解,不然也不会在西都受人追捧多年却从未对谁倾心。 果然,贺紫薰已被叶纶这番言语激的浑身发抖,指着他鼻尖怒道:“你……”然而怒骂未出,担忧已至,如若自己当真惹恼叶纶,那天下还有谁能救贺巽霆?万般不甘与纠结之下,无奈的女捕终是生生咽回那满腔愤恨,几乎用尽全身力气,颤抖着问道:“只要……半柱香……是吧?”见她突然服软,叶纶忐忑的心绪终是放下,取而代之的,是更为嚣张的底气:“不错!不过师妹你也非完璧,当知晓这简单一个‘吻’字中藏有多少花活,那半柱香,你可别心不在焉,胡乱敷衍于我啊。”说着便点燃一支线香,插在香炉之上。 贺紫薰粉拳已然紧紧攥住,恨不得将眼前这面目可憎之人一拳打飞,带火怒眸注视叶纶良久,终是在满腔不甘中强行放下嫌恶与不愿,莲足轻迈,却是一步一顿,恍似行在刀尖滚油之上,气息渐粗,是对即将面临的屈辱的最后抗拒,亦是逼迫自己无奈妥协的哀鸣节奏! 终于,贺紫薰艰难的走至叶纶面前,这短短的数步之距,仿佛耗费了她无数年华才得以走完。她不知这数步自己究竟是如何走来,但在她内心,早已是波浪翻腾,海啸倾天! “小墨,对不起……”随着一声从心底深处传来的哀恸致歉,贺紫薰再无犹豫,素手捧住叶纶双颊,仿佛忘却所有一般仰头凑上,那娇柔粉嫩的樱唇终是熨上了胁迫者的双唇,象征着这本只属于墨天痕的身子,打开了被他人窃取的初始之门! 二人一者终得偿所愿,一者受迫违心而为,虽是各有所思,但画面却依旧香艳温融,贺紫薰的柔唇紧贴在她原本一生都不会去触碰的陌生双唇之上,杏眸紧闭却非享受,而是饱含着无尽的厌恶与自责,! 叶纶自然不会放过此等良机,佳人送吻,他便顺水推舟的揽住贺紫薰只堪一握的纤细柳腰,将她整副娇躯都粗暴的按进怀中,一面感受着女捕头硕大鼓胀的绵软乳峰抵在胸前的刺激触感,一面回吻着贺紫薰柔嫩芳美的水润樱唇,脸上更是浮现出满足的笑容,仿佛在享用战利品一般! 而被迫献吻的贺紫薰满心皆是屈辱,自然没有叶纶那般好心情,她极力忍耐着叶纶对自己的身子上下其手,肢接触碰,约定好的“半柱香”对她来说每一刻皆是肉体与心灵上的双重苦楚,若说欲林祭时,她乃是受阵法所制,纵欲难持,此刻则是头脑清醒却别无他法,只得将自己的曼妙娇躯当作交易的筹码供人享乐,其中的不甘与煎熬,又岂是先前所受之辱能够比较? 二人嘴唇触碰良久,叶纶却突然停下手上动作,向后退开。贺紫薰只道时间已经结束,赶紧一抹嘴唇退开道:“好了吧!”却见叶纶神色不善,冷冷道:“贺师妹,你这也太敷衍了!”贺紫薰不甘示弱道:“嫌我敷衍,你之前如何不说,非等时间到了,想再赚我一轮吗?”叶纶失笑道:“时间到了?贺师妹,你的日子也太好过了些。”听他这么一说,贺紫薰扭头望去,只见那之前燃起的线香竟只烧去头枝一点,远还未到半柱香。 “贺师妹你也太心急了,这连十分之一柱香都未烧完,便觉得已经到时间了吗?”叶纶咧着嘴道:“不过这不是重点,我之前有言在先,你若是敷衍于我,我可是会立即甩袖而去的啊。”贺紫薰怒道:“我已主动……哪有敷衍!”叶纶哂笑道:“贺师妹,你嘴唇动也不动,张也不张,是拿自己当副有温度的画吗?你与墨天痕那小子私下里,也是像死鱼一般吗?”“你怎知道我与小墨……”话出口,心念已转,贺紫薰骤然反应过来:“不对!我在快活林所遭遇之事已经保密,与小墨私定终生之事也从未对任何人说起,为何他却知道我已非完璧?难道……”叶纶也自觉失言,他这番话语,岂不证明自己在暗中监视贺紫薰,才对她之情况了若指掌? “是叶神将告诉你的?”贺紫薰试探问道,药花神将叶明欢曾参与当日围剿快活林之役,也知晓其中发生故事,叶纶得知此事,多半是由其父告知。 叶纶见她推测方向出错,心中大定,不禁笑出声来:“我是否知晓很重要吗?贺师妹,你不会是想用谈话来代替定金,耗至这柱香走完吧?”贺紫薰冷哼一声道:“那你想怎样?”叶纶勾勾手指道:“继续方才我们未完之事,这次,你得热情一些,别让我感觉是在与一具尸体亲吻。”“欺人太甚!”贺紫薰胸中已满是怒火,但确实是自己答应之事,她无从反驳,更无从推脱,只得又硬起头皮鼓足勇气,按下心中一切不愿,强行控制着僵硬的娇躯,再度吻上了这令她厌恶的双唇! 这一回,叶纶不再客气,直接张嘴在那对粉润的娇唇上啃吻起来,更伸出舌头,想要探入佳人的芳口之中! 贺紫薰不敢再有“敷衍”之举,只得张开双唇,放任那灵活湿润的舌头进来,但她亦有底线,银牙早就咬紧,不让那舌头再侵入一丝一毫! 遭遇贝齿挡关,叶纶也不以为意,舌头只在女捕牙关外游走,舔舐着那越发红润水嫩的樱唇,即便是牙关外围,那甘美快意亦能让他回味无穷,因为他得偿多年夙愿,能够开始享用他朝思暮想的美人! 但这在叶纶处美好而令人兴奋的触感,在贺紫薰处无疑恶心且令她生厌。叶纶的舌不停在她的双唇与齿关中来回舔弄,即便不曾侵入口内,亦令她秀眉紧锁,只期盼这宛如时间停滞的半柱香快些走过! 叶纶丝毫不觉佳人厌恶之意,得偿所愿的他只专注的在品尝绝色女捕的口唇芬芳,舌头不停的叩击牙关,想要更进一步,探索贺紫薰口中的甘美世界!手机看片:贺紫薰艰难的承受着叶纶侵略般的湿吻,还必须有所回应,以防他再生事端,无论身心皆是苦不堪言,而叶纶却是越吻越兴奋,越吻越投入,双臂紧紧箍住女捕的纤细腰肢,脖颈不停的前探,压的贺紫薰美背后仰,几成弓状!贺紫薰被他这般连续不断的狂攻逼的应付不暇,身姿又被挤压的十分难受,几乎喘不过气来,只好先用力向前顶开,可这样一来,二人的唇齿就更为紧密而热烈的贴合起来! 叶纶只道贺紫薰已经动情,更是兴奋,待二人身直,竟是弃了贺紫薰的芳唇,胡乱的吻过她光滑柔和的面颊,一路掠至她白皙而修长的颈项处吸吮起来! 贺紫薰唇前失去堵塞,最是敏感的脖颈两侧又遭袭击,顿时张口急促的呼吸起来,脸上也浮现起一丝潮红之色!就在这时,叶纶却突然捏住女捕的小巧下颌,猛的重新吻住她的双唇! 这一回,贺紫薰不及反应,一条湿热的舌头便似毒龙一般钻入了她的口中,攫取起那甘美的芬芳! “唔……唔!”这一下,贺紫薰当真有口难言,只得发出无力且无助的闷哼,然后任由叶纶的舌头卷起她口内的香舌,如爱人般在她口中搅动舔弄,恣意撩拨! 这等亲密的互动,却被墨天痕以外的男子强行而为,贺紫薰心中凄楚,化作两行止不住的清泪,滑过脸颊两侧。她只恨自己无能,为救义父,却只能愧对所爱,她更恨叶纶,竟以自己的贞洁为码,要挟贺巽霆的性命! 但这些心绪在叶纶看来,都不重要。 口中品尝的是佳人的香津柔唇,手中拿捏的是肉感十足的美乳丰臀,所行的是朝思暮想的苟且之事,对象则是觊觎已久的缉罪神捕,如此良辰美景,即便贺紫薰心怀怨怒,万般不甘,又与他何干? 二人一者无奈含泪,一者亢奋带笑,两种心性,却在相互做同一件事情,在这月色朦胧之夜中,凄美而又违和。 贺巽霆就躺在不远处的病床之上,只要一睁眼便能看见眼前此景,但他若是能睁眼,又岂会让此景发生?墨天痕就在远处的邑锽之中,却在与另一位佳人谈笑风生,他若在此,叶纶又岂敢造次? 失却依靠的贺紫薰难掩绝望之色,在叶纶一次又一次的强吻深吻中,机械的回应着,任由他席卷自己的香舌,将它勾出唇外大肆吮吸,任由他在自己的唇上啃吻不停,留下晶亮而肮脏的口津印记。她的双眸,一直死死盯住不远处那缓缓燃烧的线香,能做的,也只有祈祷它快些燃尽! 一线香,是叶纶淫心的开始,亦是女捕仰赖的依靠。在叶纶眼中,其速度宛如白驹过隙,而在女捕眼中,却似沧海桑田! 终于,那燃灼的红圈降至线香半腰,那脆弱的香灰难以维持,化作粉尘飘零而下,贺紫薰见状,逐渐失神的眸中光彩复亮,一把将叶纶推开! “够了!时间到了!”贺紫薰捂住饱受摧残的樱唇,满目含泪亦含恨,快速的后退,与叶纶拉开距离。 叶纶尚沉浸在贺紫薰美妙的唇间触感当中,忽的被推出老远,正要发作,却见那柱线香确实已燃烧过半,虽是意犹未尽,但看贺紫薰神情,知道自己今日怕是难再多尝些甜头,只得悻悻的道:“好,好,今天就到这吧,我这就去为老阁主医治。”说着便向贺巽霆床边走去。 贺紫薰对他厌恶至极,更有所戒备,也并未跟上,只在远处含泪监视。 只见叶纶从怀中取出一匣金针,解开贺巽霆上身衣物,在数处要穴处施以快手,又取出随身携带小瓶,将两三滴药液滴入贺巽霆口中,这才道:“第一步已经完成,待明日贺老阁主醒转,便可进行第二步治疗。”贺紫薰不甘道:“为何只做第一步?”叶纶笑道:“贺师妹,你我也不过只做到第一步而已,还是说你与那姓墨的小子只做到这一步?”贺紫薰哑然,叶纶又道:“我方才以金针辅助‘药花滴露’,将贺老阁主体内毒质聚集起来等待拔除,但他中毒时日已久,毒质埋藏之深,非一日可竟全功,需等到明日毒质聚集完毕,以秘法取出些许加以分析才能制出对症之药,将此毒彻底祛除。”“那义父这段时日可有危险?”“毒质并未完全祛除,只是暂时离开经络穴道往一处汇聚,老阁主明日一早便可苏醒,但若毒质不去,日后仍会随血液扩散,危及性命。”贺紫薰恨恨的瞪着叶纶,想到他方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强加逼迫,恨不得当场令他血溅五步,但贺巽霆的治疗刚刚开始,之后还需仰赖于他,自己又如何能亲手断却贺巽霆生机? “贺师妹,这只是个开始,之后的诊疗难度会愈渐加大,诊金自然也会水涨船高,你可得备足筹码,不要半途而废啊。”叶纶颇具意味的看向贺紫薰,留下一记得意而嚣张的神情从容而去,贺紫薰立在原地,娇躯颤抖不停,她愤怒,亦是害怕,更有对未来的无限恐惧! ***********************身在邑锽的墨天痕自然不知贺紫薰遭遇何种事端,与柳芳依聊至半夜方才休息。 而翌日一早,正在熟睡的墨天痕却被晏饮霜叫起:“天痕,寒大哥来了。”一听“寒大哥”三字,墨天痕猛然坐起,问道:“寒大哥怎会来此?”说罢胡乱套了衣物,连鞋也不及穿上便飞奔出门,正见着寒凝渊立在马车旁向他点头致意。 “寒大哥!”墨天痕走上前问道:“你怎会来此?”寒凝渊笑道:“三教武演此等大事,白虎神将也非常上心,遣我来观摩一二。”墨天痕奇道:“白虎神将也对三教武演感兴趣吗?”寒凝渊摇头道:“非也。天关连年战事,不仅物资消耗甚巨,人才亦是不可多得。此番武演,白虎神将命我前来一观,看能否选出几名可用之才加以说服,好为天关添份新血。”“原来是为遴选人才而来。”墨天痕道:“寒大哥若不嫌弃我武功低微,待武演结束,我大可与你一道北上投军,为国效力。”寒凝渊面色突然一僵,尴尬笑道:“贤弟你想投军,愚兄我自然是欢迎之至,只是……”他欲言又止,斜睨着身旁的马车不停的给墨天痕使眼色。 墨天痕被他突来举动搅的一头雾水,刚想发问,只听马车中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痕儿,你当真要去从军吗?”墨天痕登时一怔,快步上前掀开马车前帘,只见车中一名美艳妇人端庄而坐,婀娜典雅,风韵逼人,不是陆玄音又是谁? “娘?!你怎会到此?伤势已无碍了吗?”墨天痕惊道。 陆玄音浅笑道:“多亏寒公子费心,遣军中名医调理,身子已是无碍,只是功体暂时无法恢复如初。”墨天痕进车将母亲扶出,心疼道:“既是如此,为何不多休养几日,身子刚好便舟车劳顿,只怕会旧患复发。”陆玄音叹道:“我与你分别多日,方才得见,你又匆匆离开,让为娘如何不心生记挂?正好寒公子被委派前来,为娘就与他一道来此,也好让你在此有人照应。”墨天痕笑道:“娘你大可放心,孩儿在此处有人照料。”陆玄音亦笑道:“可是我那两个未过门的儿媳妇?快领为娘前去见见!”这时,只见东方晨妍领着晏饮霜、薛梦颖、柳芳依一道出门,陆玄音见此阵仗,顿时愣住,掩唇悄问道:“这四人,哪两个才是?”墨天痕尴尬不已,忙依次介绍起来:“这位是正气坛晏坛主之妻,东方夫人,孩儿在正气坛与此地是多受他们夫妇二人照料。”陆玄音忙矮身谢道:“犬子幸得贵夫妇照看,玄音感激不尽。”东方晨妍忙道:“哪里哪里,这孩子颇具潜力,深受相公器重,照顾一下也是应该。”墨天痕接着介绍道:“这位是晏坛主独女,晏饮霜。”晏饮霜无论容貌气质皆是当世绝顶,即便梦颖与柳芳依亦是不群之芳,也被她稳压一头,陆玄音一见着便心生喜欢,满心期待着墨天痕说完,不料墨天痕的介绍到此便戛然而止,空气顿时安静下来,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但陆玄音毕竟阅历还在,忙道:“果然虎父无犬女,生的竟如此标致。”晏饮霜笑着谢过,却见墨天痕拉着扭扭捏捏的梦颖来到陆玄音身前道:“娘,这位是正气坛薛先生之女薛梦颖,乃是宇文师尊的弟子,是我的师妹,也是我墨家未来的媳妇。”梦颖被他这么一说,原本就害羞的俏脸更添红晕,又不想给“未来婆婆”留下坏印象,于是鼓起勇气对陆玄音施以一礼,道:“晚辈薛梦颖,见过……见过……见过墨夫人!”梦颖虽不算得大家闺秀,但身为儒门弟子,六艺通学,别有儒风英气,气质相貌虽不及晏饮霜,却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陆玄音自然没有不喜欢之理,于是柔声道:“好孩子,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不必如此拘谨。”梦颖听得“一家人”三字,顿时又臊的不行,羞答答的钻至墨天痕身后,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陆玄音温柔笑道:“她很可爱,我很满意。”墨天痕心中大定,又介绍起柳芳依:“这位是鸿鸾城飞燕盟的柳姑娘,孩儿在这段时日一直受她照料。”陆玄音只道柳芳依便是另一个“儿媳妇”,正等着墨天痕说出口,不料墨天痕竟是这般介绍她,当下微微一愣,道:“小犬给姑娘添麻烦了。”柳芳依先前见墨天痕那般介绍梦颖,心中大为艳羡,但在他如此简单的介绍完自己之后,不禁颇为失落,可仍是大方道:“哪里,墨公子乃是我的恩人,照料他自然是分内之事。”“这孩子,倒欠下不少风流债。”陆玄音心中洞明,也不说破,只向东方晨妍问道:“不知道门住处何在?玄音初到,就在此叨扰了。”东方晨妍奇道:“墨夫人是道门弟子吗?”陆玄音点头道:“正是希音观弟子。”东方晨妍挽留道:“既是天痕的母亲,又是三教弟子,那又何必远走?左右这里房间众多,先住下便是。”陆玄音自然也不愿住的太远,于是欣然应允。东方晨妍招呼众女入内,寒凝渊却把墨天痕叫住,问道:“墨贤弟,愚兄今日来时,发现路上军兵戒备,宛如战时,是出了什么大事吗?”墨天痕道:“寒大哥你有所不知,就在昨日……”说着,便把千佛鬼狱周边布杀,渎天祸独闯昊阳坛一事道出。寒凝渊听罢,震惊道:“京畿重地,竟被人如此肆无忌惮的侵入?这千佛鬼狱当真可怕,却也不足为惧。”墨天痕听他话中有所矛盾,奇道:“寒大哥此话何解?”寒凝渊道:“千佛鬼狱有如此可怕能为,却贪功冒进,不知稳扎稳打,巩固势力,反而挑衅三教,实乃不智之举。”墨天痕道:“或许他是有足够的实力,所以并不忌惮三教呢?”“并不忌惮?”寒凝渊一愣,随即大笑道:“三教之能,让四界百年侵攻却无功而返,即便四界高手齐聚,其战力也不及三教,不然中原早就成蛮夷版图,哪有现今盛世?那千佛鬼狱有何倚仗,竟敢正面独挑三教?”墨天痕道:“那邪阳十分诡异,或许就是他敢孤军深入的依凭。”寒凝渊不屑道:“既然布下疑兵,自然知晓城中还有多少高手,按你所说,孟掌教与三圣三峰随意出招便将邪阳毁去,那鬼狱之主又焉会推测不出?”墨天痕亦是陷入沉思:“果然还是疑点重重么?”寒凝渊自信道:“无论他鬼狱有何计谋,悬殊战力之前,他绝对翻不出浪花!”这时,一名儒门弟子前来寻到此处,对墨天痕道:“墨师兄,掌教有请。”墨天痕这才想起自己与孟九擎约定今日再见,便向寒凝渊道别,并托他向内中众女告知自己去向,然后随那弟子一同往醒世公府而去。 来到醒世公府,早有弟子候着,他对墨天痕道:“掌教已等候多时。”便将他领至后厅。 后厅之中,孟九擎正负手而立,圣枪众神默便矗立在他身旁,二者身姿皆是笔挺,宛如两座通天山岳,巍然耸立。 墨天痕纵然早见过烈如来与南宫离恨这两大举世顶尖的高手,对孟九擎气度仍是钦佩不已:“不愧是当今儒门第一人,这等修为,我这辈子拍马也难追上。”想到这样厉害的人物还有煌天破那样厉害的弟子,墨天痕钦佩之余,心中更多是有羡慕与敬畏。 “你来了?”孟九擎忽道。 墨天痕忙行礼道:“弟子来迟,还请掌教恕罪。”孟九擎转过身来,再次上下仔细打量于他,随后道:“无妨,昨日因你全力撑持,才使得邪物未生更大祸端,加之有伤在身,多休息一些时间也是应该,反倒是吾,急着把你叫来。”墨天痕谦虚道:“掌教哪里话,此乃弟子分内之事。”孟九擎点头道:“昨日吾在主持源经大阵之时,清晰感到有一人正如狂龙吸水一般从阵中汲取内元,想必那人便是正独立对抗邪物的你。”墨天痕恍然道:“难怪我体内其他内元尽数用完之际,仍有内元不断生出助我对抗邪祸。掌教撑持之恩,弟子在此谢过。”说着便又向孟九擎行以一礼。 孟九擎摆手道:“源经大阵,非我一人所为,算不得什么恩情,今日着急令你前来,乃是为圣枪一事。”“圣枪?”墨天痕奇道。 孟九擎颔首道:“不错。三教武演开始前吾曾有言,有能驭使圣枪者,赐燕歌孤问。”墨天痕当即道:“啊!是众神默所授我的枪式!”“不错。”孟九擎反问道:“你可听过‘冰戟战神’燕岿然之名?”墨天痕摇头道:“不曾。”孟九擎道:“圣枪枪身极重,除却本身材质之外,更因其得天地址造化,孕有不朽枪灵,可自行择主,岿然好友便是其首任枪主。”墨天痕道:“那那位前辈的修为定然不凡。”孟九擎点头道:“岿然好友以先天神力运使此枪,并结合此枪特质,创出一十二路‘燕歌孤问’枪法,以配合圣枪之威。”随后,他问道:“之前枪灵共授你几式?”墨天痕答道:“回掌教,共三式。”“好,那我今日便将剩下八式一并传你!注意来!”【第二卷·第三章完,待续】下章预告:千佛鬼狱祸乱东京,致昊阳坛崩毁,造杀孽无数,其背后究竟有何阴谋?渎天祸之行动又是否如众人推理一般?墨天痕得圣枪认主,又会得到何种际遇?柳芳依、晏饮霜二女与墨天痕情感日增,无法给出名分的墨天痕将如何应对?独身一人的贺紫薰遭叶纶胁迫,她能否顺利抱住贞洁,并救下贺巽霆?她的计划又是什么?陆玄音回到墨天痕身边,被呼延逆心调教完成的她,会给未来带来何种变数?孟九擎大怒之下武演暂歇,三教与鬼狱之间又会发生何等冲突?邪染神州血锋动,鬼狱龙影见芳踪!预知后事,敬请期待《碧海墨锋》第一部第二卷第四章——《邪影兰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