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重生之嫡女谋》 第一章 含恨而终 丞相府邸今日的气氛十分的诡异,而丞相夏洛侯妻妾众多,儿女便也有十多个了,此刻一干妻妾和儿女聚在丞相府的大厅里,每个人的表情除了冷漠便是幸灾乐祸,便是鄙夷。&1t;/p> 此时众人的视线全部落在了地上那个一动也不动的女人身上,在众人的‘关怀’的目光之下,女人逐渐苏醒过来。&1t;/p> 夏姚雪的意识逐渐回转,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脑袋有一瞬间的迷茫,这是怎么了?为何自己会在这里?&1t;/p> 渐渐的,记忆回笼。&1t;/p> “啊。”夏姚雪害怕的尖叫出声,死命的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继续回想那日被人凌辱的情形。为何上天对她那般不公?为何她以为自己要过上好日子的时候要发生那样的事情?&1t;/p> 夏姚雪抬头,一眼便看到了主位上那个威严而又冷酷的男人,眼中似乎有着希望的光火。&1t;/p> “爹,救我,快救救我。”&1t;/p> “醒了就赶紧起来,别在那里装疯卖傻了。”一道嘲讽的声音穿进夏姚雪的耳郭,夏姚雪透过迷蒙的泪眼看向声音的发出者。&1t;/p> 是大娘。夏姚雪的身子一抖,此刻的大娘正一脸鄙夷的看着自己,眼神是那般的冰冷。眼睛扫过站在大厅里的众人,夏家的人全部都在,一个都不少,可是,没有一个人露出关怀的神情,就连自己的生母三姨娘都是一脸鄙夷的看着自己。&1t;/p> “爹——”夏姚雪从地上爬起来,跪直了身子,呐呐的看着主位上那个眼神冷情的男人,身子却被他的眼光看的涩涩发抖。&1t;/p> 是了,她想起来了,自己被救回来之后,主位上那个本是自己亲爹的人却嫌弃自己败坏门风,让人将自己锁进了柴房,不让人送吃的喝的。他是那么的无情,又如何会救自己?自己居然在刚才清醒的那一刻还指望他能够救自己?难道这么多年来她还没有瞧清楚自己的亲爹是个怎样的人么?他根本不会在乎自己是不是被人绑架,根本不在乎自己如何受人凌辱,他眼里,只有自己不贞的事实。&1t;/p> “你住口,爹是你这个贱人配叫的么?”一个尖厉的声音从左前方传来,打散了夏姚雪略带绝望的回想。是夏凝霜,大娘的亲生女儿,丞相府里最受宠的小姐,全城男子心中理想的妻子。而她,此刻却一脸刻薄的看着夏姚雪。&1t;/p> 夏姚雪的眼睛已经有些睁不开了,所以,她有些看不清夏凝霜的面貌,但是,她能够肯定,那一定很丑。&1t;/p> “从今日起,你跟我夏洛侯再无半分关系。”坐在主位上的夏洛侯冷冷的开了口,不带一丝的温情,仿佛底下跪的人只是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棋子,而并不是一个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人。&1t;/p> 闻言,心惊。不,不可以这样,即便自己只是一个从不受宠的庶出七小姐,即便她现在已经被歹人迫害,但是现在她不可以被赶出去,否则对她一个女子而言,必定死路一条。&1t;/p> 夏姚雪的脸上满是惊慌,重重的打击让她忘记要说求饶的话来。&1t;/p> “还不把这个贱女人扔出去?”&1t;/p> 闻声,夏姚雪的心仿佛被人撕裂一般,她愤恨的看着眼前的那个生了自己却不从未给过自己温情的三姨娘,她怎么可以那样说自己?怎么可以那样对待自己?在这样的一个紧要的关头,她非但不帮助自己,竟然还要人将自己扔出去?一个人的心究竟痛到什么地步才不会再痛呢?&1t;/p> &1t;!-- -->&1t;!--over-->&1t;/div> 第4章 重生高家1 恨意席卷而来,只让她头痛欲裂。&1t;/p> 泪缓缓低落,为何上天对她如此不公?她要报仇。她一定要报仇。&1t;/p> 如千斤重的眼皮睁开,看着头顶的床帐,夏姚雪不禁有些怔愣。&1t;/p> 难道她没死?难道她还活着?可是她分明看到程胜一把匕首插入她的心口,直到现在她仍能感受到那锥心的痛感。&1t;/p> 而且,她记得自己魂魄离体的时候看到程胜将自己的身子焚烧,看着自己的骨灰随风飞扬,看到程胜张狂扭曲的笑容。&1t;/p> “我要报仇。”快要被恨意侵蚀的夏姚雪大喊出声,但是其实她用尽气力喊出的声音在常人耳中只不过是一声嘤咛,却也足够唤醒呆坐在床边的人。&1t;/p> “冉儿,你醒来了?”沐灵溪原本以为女儿已逝,整个人的魂魄就像被抽离一般,却突然被床上的动静惊醒,看着床上的苍白的人儿睁着双眼,顿时喜极而泣,并没有注意到床上人眼中满满的恨意。&1t;/p> 夏姚雪听到人声,微微一怔,随即转动眼球,看着床边那个喜极而泣的美妇人,心里一个咯噔。&1t;/p> 这人是谁?她的救命恩人么?自己醒了她为何这般开心?恐怕是自己的生母三姨娘也不能够有如此真诚的表情吧。想到这里,夏姚雪的眼中又盛满恨意,无论是程胜还是夏家任何一个人,她都将不放过。&1t;/p> “冉儿,你哪里不舒服?”沐灵溪看着自己的女儿高冉冉半天没有开口,不禁有些担忧。&1t;/p> 这时,夏姚雪才惊觉妇人对自己的称呼。冉儿?是叫她的?到底怎么回事?&1t;/p> 突然,脑海中出现程胜那扭曲的脸,让夏姚雪真实的感受到此刻问题的严重性,因为,她人死身毁,断不该有被救的可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1t;/p> 因为还搞不清楚状况,夏姚雪不敢开口,深怕会露出什么破绽。为今之计,只能够以不变应万变了。&1t;/p> 沐灵溪看自己的女儿看了自己几眼之后便将视线落在床顶,眼神直直的,让她心里一惊,难道是因为那事?&1t;/p> 沐灵溪心中一沉,脸上的表情一时之间千变万化,随即便转身走出房间。&1t;/p> 待沐灵溪走后,夏姚雪才转动自己疼的让人有些晕眩的头颅,打量着这个房间,典型的千金小姐的闺房,比自己之前在丞相府的房间要好上许多,虽不比夏府备受宠爱的夏凝霜的房间奢华,却比夏凝霜的房间要精致许多。&1t;/p>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奔进来一个面貌清秀,眼睛红润,脸上满是惊喜的粉衣丫鬟。&1t;/p> “小姐,您醒了,奴婢还以为你——呸呸呸,不吉利,小姐,您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小玉一边哭一边笑的说着,脸上满是喜悦,方才大夫人让她进来伺候的时候她还不相信小姐活过来了,现在看着小姐盯着自己看的模样,她心里的大石才终于落了下来。&1t;/p> 夏姚雪听了丫鬟的话之后,心中千头百绪。在以前,自己何曾被这般重视过?如今醒来,见到的两个人都是那般的惊喜,没有冷漠,没有嘲讽。&1t;/p> &1t;!-- -->&1t;!--over-->&1t;/div> 第5章 重生高家2 只是,这个丫鬟叫自己小姐?一种奇怪的想法划上心头。&1t;/p> “我是谁,这里是哪里?”夏姚雪开口,声音嘶哑,但是却能够肯定不是属于夏姚雪的声音,心里的那个想法进一步被验证。&1t;/p> “额?”沉浸在喜悦中的小玉被自家小姐的问题给惊住,她们小姐难道......&1t;/p> 夏姚雪心中暗叫不妙,正想要坐起身来,头上的痛意让她再次晕眩。&1t;/p> “小姐,你头上还有伤,不能够起来的。”小玉见状惊叫出声,小心翼翼的扶着夏姚雪躺好。&1t;/p> 夏姚雪闻言,眉头轻皱,随即心思一转看着丫鬟道:“我头受伤了,一时想不出来,你可以告诉我这里是哪里,我是谁,你是谁么?”&1t;/p> 声音柔软带着一丝丝委屈和沙哑,小玉闻言,眼眶又是一热,随即才道:“小姐,奴婢小玉,这里是小姐的家,小姐是太尉大人的女儿高冉冉......”才说完,小玉便有些哽咽了。&1t;/p> 高太尉府?高冉冉?夏姚雪微惊,自己竟然附身在高冉冉的身上了。对于这样怪力乱神的事情,夏姚雪没有很多的惊吓,毕竟她方才便往这方面猜想了。之所以会这般平静的接受这个事情,是因为她前生读了许多了书籍,其中不乏借尸还魂的情节。&1t;/p> 天助她也,竟让她投生在同一个时代的高府,是老天也看不惯那些人的恶行,才让她以高冉冉的身份重生施以报复么?&1t;/p> 既是如此,那她便要好好的当她的高冉冉,这一世,她不再当一个才华横溢却默默无闻的女子,她一定要风华绝代。&1t;/p> 只是,高冉冉因何而死?&1t;/p> 据她所知,这高家一共有三个夫人,高冉冉乃正室所生。而正室沐灵溪是高太尉高赫唯一所爱,只因当年沐灵溪一直未能受孕,迫于高家家长的压力,亲自为高赫选了两名性子温和知书达礼的妾室,两个妾室在两年内先后产下两名男婴,而此时,沐灵溪也有了身孕,后来产下一女高冉冉。只因高冉冉是高家几代以来唯一的女娃,所以备受宠爱,就连异母所生的两个哥哥都十分的疼爱她,两位姨娘更是视为己出。&1t;/p> 至于高家的三位夫人关系也十分的融洽,从不勾心斗角,一家人和睦融融。这些,都是以前她所听闻的,当时,她身处勾心斗角冷漠无情的夏府,曾十分的羡慕高冉冉,却不曾想今日的自己已经成了高冉冉了。&1t;/p> 想着想着,高冉冉再次感到头疼,于是看向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的丫鬟小玉道:“小玉,我累了,先歇下了。”随即便沉沉睡去。&1t;/p> 高冉冉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吵醒的。&1t;/p> “大娘,小妹真的没事了么?怎么不见她醒来?”&1t;/p> 一个急切的声音传入耳中,高冉冉猜着这个声音的主人会是何人,并在记忆中搜寻着高家两个儿子的相关信息。&1t;/p> 高家二夫人生的大儿子高宇哲气宇轩昂,能屈能伸,为人十分仗义,对高冉冉非常宠爱;三夫人生的二儿子高宇晟是,放荡不羁,不拘小节,将高冉冉当成手心的宝贝。那么,这个声音是大哥还是二哥?&1t;/p> &1t;!-- -->&1t;!--over-->&1t;/div> 第6章 重生高家3 “晟儿,别这般急躁,小心吵小妹了。”&1t;/p> 一个温婉的声音略带了一些的责备的传入了高冉冉的耳中,同时带来了高冉冉想要的答案,说话的声音是高宇晟,而责备他的人显然就是他的娘亲三夫人了。&1t;/p> 呼,闭着眼睛太累,她还是先‘醒来’吧,其他的人,自己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吧,总之,最好是不要露出破绽就是了。&1t;/p> “唔——”一声细小的呻吟声传来,高冉冉悠悠转醒,有些迷茫的看着床顶,随即才将视线移向围在床边的众人。&1t;/p> 只是这一看就让高冉冉的泪差点流了出来,因为站在床前的人全都是担心又欣喜的看着自己,而这些这么普通的温情,前生的自己却从未体验过,当下她便在心中感谢着真正的高冉冉,并且心中暗自保证一定会帮她照顾她的亲人的。&1t;/p> “娘......二哥,二娘,三娘......”高冉冉朝着床边的人唤着,此时大哥高宇哲并不在,高赫也不在,至于哪个是二娘哪个是三娘她还不得而知,暂且就这般糊弄下去算了。&1t;/p> 沐灵溪眼中泪光闪动着,随即才笑道:“冉儿醒了就好。”&1t;/p> “小妹,你真是吓死二哥了,三天前你是出了什么事了,为何会摔倒脑袋?”高宇晟性子比较急躁,看着高冉冉醒来便立马冲上来,问着心中的疑惑。&1t;/p> 摔倒脑袋?这就是高冉冉死亡的原因了吧,只是为何会摔得这么厉害?高冉冉不解。看着高宇晟一副等待答案的样子,高冉冉只能够装出一脸迷茫的样子。&1t;/p> “二哥......我......”高冉冉可怜兮兮的看着高宇晟道,“我摔到脑袋,忘了那天发生了什么.......”&1t;/p> 高冉冉看着高宇晟的视线有一瞬间的停滞,她似乎看到了一旁的沐灵溪的松了口气,虽然很细微的动作,却被她捕捉到了,这是为什么?高冉冉三天前到底发生了什么?&1t;/p> “啊?对不起小妹,我不是故意的。”高宇晟慌张的说,“你头还疼么?”&1t;/p> “不疼了。”高冉冉收回心神,笑着安慰高宇晟,即便现在仍然很疼,可是她不忍心吓到这般关心自己的人。&1t;/p> 听到高冉冉的话,高宇晟这才轻轻吁了一口气。&1t;/p> “瞧你那个紧张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有恋妹情节呢。”二夫人季柔笑着打趣着高宇晟,眼眶也有些微红,看来之前也是哭过一场的。&1t;/p> “二娘,您就别打趣我了,若是大哥在,指不定要担心成什么样子呢。”高宇晟俊脸被说的有些微红,但是很快的便反驳了过去。&1t;/p> 二夫人季柔和三夫人林夕与沐灵溪相视一眼,随即都心照不宣的笑出声,因为高宇晟说的事实,即便平日里宇哲要比宇晟沉稳许多,但是只要是跟他们的宝贝小妹有关的事情上,两个人从不含糊,即便是她们三个当娘的有时候也看的哭笑不得。&1t;/p> 房间里充斥着一阵笑声,看着这样温馨的一家人,高冉冉的心中也被温暖所包围,这一刻,她似乎快要忘记之前的恨意了。&1t;/p> 能得这样的一家人,她是何其幸运的。&1t;/p> &1t;!-- -->&1t;!--over-->&1t;/div> 第7章 习武1 经过近十日的休养,高冉冉终于可以下床活动了,只是这几日她心里的疑惑更甚。&1t;/p> 躺在床上养病的这些天里,她得知大哥和爹爹两人外出办公去了,最快也得数月才能回来,而这十天里,高宇晟会天天来陪她聊天解闷。&1t;/p> 本来这样的日子也算寻常惬意,但不寻常之处便在于自己的娘亲沐灵溪就只来了两三回,每回都是匆匆的来,匆匆的去。除了第一天见到她时看到了她脸上的慈爱的神情之外,这几次见她她都是一脸的严肃,似乎是有许多的话藏在她的心里一般。&1t;/p> 究竟是为什么呢?她不得而知,只是她只要尝试着问沐灵溪心中的疑惑,沐灵溪便会让自己好好养病,不要想太多,只要再问下去,她便会沉着脸,问小玉,小玉却并不知情。&1t;/p> 罢了,既是不与她说,她便不再问了,有时候还是糊涂做人比较好。&1t;/p> “小姐,您怎么出来了呢?夫人看到又该责怪了。”小玉说着,连忙把手上拿着的披风给高冉冉披上。&1t;/p> “再不出来走走,我会憋坏的。”高冉冉笑答,停止了方才的思考才注意到高府的景致比起夏府竟是丝毫不差,甚至更胜一筹,许是这花园里多了些许灵气的缘故吧。&1t;/p> 小玉还想说什么,但看自家小姐一脸满足的迎着阳光的模样之后便止住了。&1t;/p> 近来小玉总觉得自家小姐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以前小姐对夫人的话总是言听计从,虽说小姐有时候有点小顽皮,但是只要提及夫人,小姐立马就乖顺下来,绝不会像今日这般淡然的迎着阳光眼中不见丝毫的害怕。&1t;/p> 看着自家小姐的侧影,小玉不禁陷入了沉思。小姐怎么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之后就性情大变了呢?以前小姐是一个爱热闹的人,现在的小姐一下子变得这般冷清了,让她还有些许不适应了。&1t;/p> 高冉冉回头看着小玉一脸沉思的模样,有些了然的笑笑。&1t;/p> 夜幕初降,寒风习习,不知为何,高冉冉院中的丫鬟仆人已经全部离开,只剩高冉冉一人独自站在院中,一身白衣随风飘荡,微风也扰乱了她的发丝。&1t;/p> 冷严来时就看到这般情景,那唯美景象,孤寂的身影一时间竟让他忘了来意。&1t;/p> 高冉冉察觉有人,一眼望去,便看见了一身黑衣的冷严,细细打量站在黑暗中的冷严,只见他一身黑衣,一头的墨发高高束起,而那副面具让她看不清他的面容。&1t;/p> 两人就这般暗自打量起来,一黑,一白,在这黑夜中显得如此的孤寂。&1t;/p> 他是谁?高冉冉眉头轻皱,难道他便是母亲要她等的人?&1t;/p> 站在暗中的冷严从开始的震惊变成了怀疑,因为以前他每次到来高冉冉都是衣服嬉皮笑脸的模样,只盼着能够偷懒,而此刻的高冉冉竟用一副全然看陌生人的眼光盯着他......&1t;/p> 似乎察觉到了不对,高冉冉很快低下了头,心思迅速的飞转着,沐灵溪让自己等的人必定是自己熟悉的,而刚才她那打量的目光只能够很快的暴露她的不同了。&1t;/p> 微微调整了心情,高冉冉再次抬头,笑看着一身黑衣的冷严:“你来啦。”既然不知他是谁,便直接用你来称呼比较稳妥。&1t;/p> 冷严看着高冉冉的笑颜,飞身来到高冉冉的身前,定定的看着她,在高冉冉觉得怪异的时候,说了一句“你随我来。”便飞身离开。&1t;/p> 跟他去?怎么跟?用轻功么?可她并不会轻功啊。看着渐远的冷严,高冉冉心中不禁有些着急。&1t;/p> 冷严见高冉冉并未跟上,一转身便发现她还站在原地便又施展轻功飞了回来,看着杵在原地皱眉的高冉冉开口问道:“你这又是怎么了?”&1t;/p> 口气有些冷,因为冷严以为高冉冉古灵精怪的脑中定是又想着招儿不想练武了。&1t;/p> 可是这个念头才刚浮现就被冷严自己给否定了,因为此刻的高冉冉看起来似乎有些焦躁,完全没有一丝的狡诘。&1t;/p> 高冉冉有些尴尬的看着冷严,随后才吱吱唔唔的说:“我……我忘记……忘记怎么使用轻功了。”&1t;/p> 冷严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答案,有瞬间的怔愣。&1t;/p> 忘记如何使用轻功?这样的回答很难让冷严相信高冉冉不在说谎,毕竟对于习武之人而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所练出的功力,怎会在一朝一夕之间便能忘记呢?可是,打量着高冉冉的时候,在她脸上看不出一丝撒谎的痕迹,这才让他接受了她是真的忘记了使用轻功的事实。&1t;/p> 高冉冉被冷严看的有些尴尬了,毕竟自己的理由实在是有一点牵强,可是自己毕竟不是真的高冉冉,以前也从未接触过功夫啊。&1t;/p> &1t;!-- -->&1t;!--over-->&1t;/div> 第8章 习武2 “额,那个——”高冉冉有些尴尬,但是很快便又恢复了镇定,眼睛直直的盯着冷严道:“师傅,我真的是忘了,我之前脑袋受了伤——”只要自己忘记的东西,她都会以脑袋受伤作为借口,此次定然不会弄例外。至于冷严,此番出现在这里,又一身的武艺,通过刚才的对话,也能够确认高冉冉之前是会武艺的,所以叫他师傅应当也不会错才是,只是为何沐灵溪要让高冉冉习武呢?而且,似乎整个高家的人都并不知情的样子。&1t;/p> 师傅?这个称呼让冷严更加不淡定了,面具下的眉头紧紧皱起,眼中略带疑惑的看着高冉冉。最终还是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扔给高冉冉后便飞身离去,没留下只言片语。&1t;/p> 看着冷严离开,高冉冉轻轻地吁了口气,总算是躲过一劫了,不过不知道这次又没有让冷严怀疑,看来之后的自己要更加的小心应对每一件事情了,不能够每次都用头部受伤来遮掩,毕竟伤总是会好的。&1t;/p> 冷严一路飞驰,终于停在一所住宅的屋顶上,随即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屋顶上。&1t;/p> “你说什么?她不认识你?忘记了用轻功?”一间房中传来惊讶的声音,似乎是不相信同伴说的话。&1t;/p> “不仅如此,她还称我师傅。”冷严脸上依旧带着面具,月光透过窗户照射在他的脸上,泛着洁白的银光。&1t;/p> “或者真如她所说,她脑袋受伤忘记了一些事情。”一直坐在最黑暗的角落里的女人轻轻地开口。&1t;/p> “照你那么一说,似乎也说得通,而且冷严授她武艺,本身就算做她的师傅了。”开始觉得震惊的男声恢复了镇定,说出这么一个事实。&1t;/p> “那以后我便当她师傅吧。”冷严说着,声音中没有任何的情绪,仿佛他脸上的面具一般的冰冷。&1t;/p> “这事不可告诉他。”女人的声音中透露着一丝的严肃,两个男人没有反驳,似乎也默许了女人的话。&1t;/p> 而高冉冉想起了,今日……&1t;/p> 高冉冉的身体里换了一个灵魂,会有变化是肯定的,高府的人定是有所察觉了,只是那又怎样?即便是被人怀疑,她的身子是高冉冉已然是不争的事实。&1t;/p> “小姐,糟了,夫人来了。”小玉有些紧张的对高冉冉说着。&1t;/p> 高冉冉转过身子,果真看到朝着这边走过来的沐灵溪。&1t;/p> “别担心,没事的。”高冉冉朝着小玉安抚的笑笑,然后走上前迎上沐灵溪。&1t;/p> 沐灵溪看了一眼高冉冉便走进了一旁的亭子里,高冉冉见状只好跟了上去。&1t;/p> “娘——”高冉冉出声唤着,心中想着不会她真的生气了吧。&1t;/p> 沐灵溪坐到石凳上后抬头看了看高冉冉,神情有些凝重,道:“你先坐下吧。”&1t;/p> 高冉冉依言坐到了沐灵溪的对面,心中有些纳闷,但是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这个沐灵溪实在是有些古怪。&1t;/p> 沐灵溪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看向亭子外边的小玉,道:“你先下去,我有话跟小姐说。”&1t;/p> 小玉闻言,只看了一眼高冉冉便退下了。待小玉走远后,沐灵溪这才将视线转向了高冉冉。&1t;/p> “身子可好些了?”沐灵溪看着高冉冉,眼中有抹复杂一闪而过。&1t;/p> “嗯,好多了。”高冉冉轻笑道,心中却琢磨着着,沐灵溪为何这般的奇怪。&1t;/p> “冉儿,你长大了,要知道,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沐灵溪话没有说完,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高冉冉。&1t;/p> “娘,孩儿不懂。”直觉告诉她,沐灵溪的身上有着某种秘密。&1t;/p> “行了,不懂也没有关系。”闻言,沐灵溪的眼神再次闪了闪,随即一脸严肃的道,“娘此番前来只是要告诉你,今晚冷严便要过来,你在房中好好等他,切不可再扯出诸多理由逃避了,知道么?”&1t;/p> 逃避什么?冷严又是谁?高冉冉心中暗惊,沐灵溪看起来该是个贤淑的女人,否则也不会凭一己之力将高府上上下下治理的这般好了,只是,为何她要让自己未出阁的女儿半夜在房中等一个男人?沐非这男人是高冉冉生前的未婚夫不成?&1t;/p> 不,不像,未出阁的女子半夜私会未婚夫也是于礼不和的。虽说此刻高冉冉心中有万千的疑惑,但是此刻她除了详装镇定之外再别无他法了。&1t;/p> “娘,冉儿知道了。”高冉冉乖顺的回答着,反正到底冷严是谁,等晚上之后自己便知道了。&1t;/p> &1t;!-- -->&1t;!--over-->&1t;/div> 第9章 我想练剑 高家主母沐灵溪下令,任何人不得踏入高冉冉的院落一步,丫鬟小玉也只能照顾高冉冉生活所需不得逗留。&1t;/p> 原因无他,只因为高冉冉劣性不改,冲撞了沐灵溪,沐灵溪一气之下惩罚高冉冉禁足,任谁求情都没有用,高家便自此陷入了一种愁云惨雾的气氛中。&1t;/p> 但其实大家都不清楚的是,高冉冉根本就没有冲撞沐灵溪,而沐灵溪说让高冉冉禁足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1t;/p> 事情的真相便是高冉冉因伤忘记一身武功,沐灵溪让高冉冉闭关修习。&1t;/p> 高冉冉对于闭关修习这件事情也毫无异议,因为她自己也想要习得一身的武学,为的是将来有一天能够亲自血刃仇人。&1t;/p> 因一时的走神,高冉冉被一凌厉的掌风给扫到在地上,臀部的痛意让高冉冉很快的回过神来,不敢有丝毫怠慢的起身利用轻功闪过了又一个攻势。&1t;/p> 其实若不是之前的高冉冉的有武功的底子,加上她抢记了那一夜冷严给她的武功心诀,她想要恢复轻功并且达到甚至是超过之前的水平那是极难的。&1t;/p> “短短的一个月之内轻功能超过以前的水平,确实了得。”冷严的声音淡淡的传入高冉冉的耳中,可是没有让高冉冉开始得意,就被冷严冰冷的眼神给扫到,“可是在与敌人交手的时候若也走神,你十条命也不够。”&1t;/p> 冰冷的眼神,犀利的语气,让高冉冉脸上的得意之情很快的褪去。&1t;/p> “很抱歉,师傅,下次我定当注意。”高冉冉说着歉意的话,她是真心的道歉,因为,这的确是她的错,她从不为自己的错找任何的借口,错了便是错了。而且;冷严的话说的并没有错,若是遇到的是敌人,恐怕他早已命丧敌手。&1t;/p> 听闻高冉冉道歉的话,冷严先是一愣,随即便一脸深沉的看着高冉冉。这一个月以来高冉冉的努力他是看在眼中的,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开始他还怀疑高冉冉是否响起了那天的事情,可是几次试探以及问了沐氏,都没有看出任何的破绽,既是如此,她又是为何一改之前的懒散这般勤奋习武了?&1t;/p> 而且,方才若是没看错,她眼中迸发出来的是一抹杀意,只是消散的太过迅速,让他无从应证自己是否看花了眼。&1t;/p> 高冉冉被看的心中有些发毛,是不是这些日子自己一心为了习武而忽略了什么,又让他看出了什么破绽了不成?&1t;/p> “你已经恢复了以前的水平,自明日起,我便教你使用武器,你可有想学的武器?”冷严突然开口,眼神又恢复了一向的清冷。&1t;/p> “我想练剑。”高冉冉毫不犹豫的开口道。&1t;/p> 前世的自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从未接触过武学,这一次她刻苦训练,只为有遭一日能够报仇,而想到自己能够用剑刺进那些人的心脏,她便觉得一阵快意。&1t;/p> 这一次,冷严很明显的感受到了高冉冉身上的杀气,面具下的眉头紧紧皱起。这么一个时而文静时而古灵精怪的女孩,为何受伤之后这么大的变化?为何会在她纯真的脸上看到杀意这种东西呢?&1t;/p> 见冷严迟迟没有开口,高冉冉疑惑的抬头望去,却见冷严正用一抹复杂的眼光盯着自己。&1t;/p> “怎么了?不可以用剑吗?”高冉冉奇怪的问着,随即又低头冥想,若是不能习剑她又该选择什么呢?&1t;/p> “不是。”冷严突然开口。&1t;/p> “啊?”高冉冉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一脸疑问的看着冷严。&1t;/p> “不是不能用剑,只是......”看了一眼高冉冉之后,冷严转过身看着另一个方向道:“我决定先教你使鞭,鞭虽没有杀伤力,但是却能护身;最为重要的一点便是柔能克刚,把鞭练会了便能够掌握其他兵器的技巧。”最为重要的一点便是,鞭软,能够练一人心性,让连鞭之人喜怒不行于色,既是习武,又是炼心。只不过这话冷严是断然不会讲出来的。&1t;/p> “嗯,好。”虽说有些失望,但是听了冷严这么一说,她还是能够接受的。&1t;/p> “放心,等你鞭练熟了,我便教你用剑。”他哪里会听不出她语气里那淡淡的失落。&1t;/p> “真的啊。”高冉冉开心的询问,脸上都是粲然的亮光。&1t;/p> “嗯。”冷严轻轻地点头,但是并没有回头看高冉冉,“上次给你的书,里面有习鞭的口诀,你今天就把它背会,,明日开始我戌时才来。”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跃出了高冉冉的院落。&1t;/p> 高冉冉脸上满是兴奋,而此时小玉正好送午膳来了见高冉冉一脸的兴奋,不禁纳闷道:“也没有见过小姐你这样被罚禁足还能如此开心的人了。”说罢小玉便将餐盘放到院中的石桌上,然后将菜一一的摆上。&1t;/p> “今天是最后一天,我当然高兴了。”高冉冉笑道,随即便坐到了石凳上缓缓的吃了起来。&1t;/p> &1t;!-- -->&1t;!--over-->&1t;/div> 第10章 二少爷 “也不知道夫人这次是为何这般惩罚小姐。”小玉看了看有些冷清的院落道,“禁足便禁足,怎么还不让我们这些丫鬟仆人们伺候了。”&1t;/p> “娘这样做自是有这样的道理,何况这次本就是我冲撞了她。”高冉冉一边吃着菜一边满不在乎的解释着,其实沐灵溪除了对自己练武的要求高了些,平日里其他的事情还是对自己挺好的,正如传言中一般对自己是非常关心疼爱的。&1t;/p> 她让自己习武,定是有什么重要的原因吧。&1t;/p> 也唯有在她的身上,她才能感受到以前没有感受过得母爱,她才真正的感受到了有母亲是个怎样的滋味。&1t;/p> “我看小姐倒是满不在乎,最可怜的还是二少爷。”小玉有些为不满得道。&1t;/p> “二哥怎么了?”高冉冉放下手中的碗筷,疑惑的看着小玉问着,并没有责怪小玉的不敬。她做人的原则是别人对她好,她便对别人好,别人对她不好,她便要那人十倍奉还。而高家,没有一个人是对她不好的,没有一个人是不关心她的。&1t;/p> “二少爷在小姐第一天被禁足的时候便要冲进来看望小姐,怕小姐受了委屈,结果被护院给挡了去,二少爷便又跑去求大夫人,可是大夫人说什么也不放了小姐,更是不愿意让少爷进来探望,还说若是少爷敢再次强闯,她便把小姐送到庵中苦修几月。&1t;/p> 少爷闻言才作罢,只是少爷仍是每日都来这院子外待上一阵子。”小玉一见有了机会便迫不及待的将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通通的告诉了高冉冉,甚至是连高宇晟闹的大了,被三姨娘罚着一天不吃饭的事情也说出来了。&1t;/p> 高冉冉闻言,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以前她还是夏姚雪的时候,她的上头便有五个同父异母的兄长,只是每次兄长见到自己的时候都是一脸的鄙夷,似乎她是那么的卑贱一般,更别论是对关心自己了。&1t;/p> 恐怕要从那些兄长的身上要的一丝的怜悯都是一种奢望了吧。&1t;/p> 抑制住眼中的泪意,高冉冉站起身来便往外走去。&1t;/p> “小姐,您这时要去哪里?”小玉见状脸,忙问道。&1t;/p> “去找二哥啊,你刚不是还在那为他鸣不平了?”高冉冉笑道。&1t;/p> “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小玉有些急,随即看着高冉冉已经步出了院子,才慌忙喊道,“小姐,您不是还在被禁足么?”&1t;/p> 而高冉冉并没有回应小玉,径直往二哥的住处的方向走去,自己既是以前的武功都赶了回来,便也就没有‘禁足’的必要了。&1t;/p> “二哥,二哥——”还没有走入晟悦轩便张口喊出声。&1t;/p> 而听到声音的高宇晟一脸不可思议的奔出来,看到高冉冉,脸上满是惊喜,“小妹,真的是你?”&1t;/p> “不然还有谁呢?”高冉冉笑着,随即有些好笑的看着高宇晟手上拿着的东西,“二哥,你拿的什么呢?”&1t;/p> 高宇晟低头一看,随即整张脸都涨得通红,因为此时正是午膳时间,所以这个时候高宇晟原本实在吃午餐的,当听到高冉冉的声音后他便赶紧的跑了出来,都忘记手上还拿着筷子了。&1t;/p> “别管我拿着什么了,小妹怎么出来了?不怕大娘责怪么?吃饭没?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吃?”高宇晟一连着问了几个问题。&1t;/p> 高冉冉觉得自己眼睛再次泛酸了,浓浓的亲情似乎要将她包围住,二哥这般毫无保留的关心,让她感动的无以复加。在夏家的时候,哪怕是一声简单的问候都是一种奢求了。&1t;/p> 为了不让高宇晟担心,高冉冉笑着取笑道:“二哥一连问了这么多问题,倒是让小妹不知如何回答了。”&1t;/p> “那就好。”高宇晟道,随即才静下来,细细打量着高冉冉,一脸的心疼“一个月不见,小妹瘦了许多了。”&1t;/p> 高冉冉闻言,低头看着自己的身子,她不仅没有瘦,反而是更加的结实了。二哥这般说,到叫她不知如何回应了,毕竟以前没有经历过这般事情。&1t;/p> 高宇晟见高冉冉失神,以为高冉冉是受了委屈,于是摸了摸高冉冉的头,“没事,以后就算有千难万险,二哥也会陪着你的。”&1t;/p> 高冉冉一听这话,泪水差点没有流出来,只能抬头笑道:“二哥,我现在最大的难处便是我饿了。”&1t;/p> “啊?小妹没吃啊,快随二哥去吃......”&1t;/p> &1t;!-- -->&1t;!--over-->&1t;/div> 第11章 爹要回府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每天也算是平静,这一天高冉冉将前些日子高宇晟送给她的古琴搬到了院子里。&1t;/p> 看着摆放在日光下的古琴,这琴以梧桐为面、梓木为底,为上好的古琴,然而,只要想到曾经有人听她月下抚琴时,她便不愿在碰琴,那人便是程胜。&1t;/p> 前身,她的才情,无人欣赏,她的母亲,为捧嫡女,不惜掩盖她的才情。她的父亲,从未曾拿过正眼看她。直到程胜的出现,她以为,终于有一个人,能在月下,听她长弹。可是至终,才知这些不过是一场戏,而她也只不过是一个被人利用的角色而已。&1t;/p> 可,她本是爱琴之人,又怎能为那般薄情之人而弃琴不顾?更何况这是二哥的赠与,里面包含着的是难能可贵的亲情。&1t;/p> 打定主意之后,高冉冉便坐了下来,纤手一扬,拨弄了几下琴弦,其音苍老、清亮、浑厚、圆润、古朴。&1t;/p> “果然是好琴。”高冉冉赞道,随即一首《月如霜》便由她手中流泻出来。&1t;/p> “楼疏桐独斜,锦瑟轻弃残阙,清泪叹旧靥何年?秦淮舞榭笙歌,陌上花自纷繁,惜红颜一顾倾城。淮岸画楼依旧,尤记芙蓉帐暖,繁华梦今夕何夕。断送一生憔悴,只消几个黄昏。凭谁问香丘何处?多少风月昨夜红笺中?浓墨炊烟故梦寄明月。凝眸回首,几许韶光,遥问红药,知为谁生?墨玉青丝,怎堪匆匆?”&1t;/p> 歌声柔美,余音袅袅,待一曲完毕,高冉冉依旧沉浸其中而无法自拔。&1t;/p> “人间能得几回闻,小妹这琴抚的太妙了,怕是这天下都没有比小妹更绝的琴技了。”不知何时站在院门的高宇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脸笑意与自豪。从前她只知道妹妹琴棋书画都略懂一二,却从不知晓能达到如此惟妙惟肖的境地。&1t;/p> “二哥谬赞了。”被高宇晟一说,高冉冉有些不好意思了,此刻她非常清楚高宇晟这是发自内心的夸赞,而非跟当时的程胜一般。此刻想起来,或者程胜当时并非真的懂她,而更偏向于甜言蜜语罢了。&1t;/p> “二哥又没有谬赞小妹还不清楚么?”高宇晟宠溺的揉了揉高冉冉的头,随即眉头略皱,“虽说小妹的琴抚的出神入化,可二哥不喜欢小妹方才脸上的悲戚,二哥更希望小妹一直开心,无忧无虑。”&1t;/p> 高冉冉闻言,心头一暖,随即笑着点头。&1t;/p> “对了,二哥,今日怎么得空来我院里?”高冉冉问着,因为这些天二哥总是有些早出晚归的,似乎是忙于什么事情,反而很少光顾自己的院落了。&1t;/p> “啊,我怎么把这个忘记了。”高宇晟被高冉冉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他过来是有事情的,“爹和大哥回来了,方才家仆来报,说离府门不过一里路了,大娘让咱们都去府门迎候,快些去吧,否则晚了失了规矩又该被大娘责罚了。”&1t;/p> 高冉冉还没来得及回答,便被急躁的高宇晟给拉着往大门跑去。&1t;/p> &1t;!-- -->&1t;!--over-->&1t;/div> 第12章 老爷回府 她爹要回来了?不,是高冉冉的爹要回来了,她记得自己在家宴上看过他,在她印象里,他是一个和善的中年人,虽说人到中年,但却十分健朗,那眉宇间依稀能见年轻时的风采。&1t;/p> 那时远远看着他的她,心中还在想着若是自己的爹跟他那般,自己是否能够得到一丝的父爱呢?&1t;/p> 当时的她是那般单纯的渴望着,直到被撵出家门的那一刻,她才真正的心死。&1t;/p> 在高冉冉思绪回转间,两人便来到了大门口,此时大夫人沐灵溪、二夫人季柔、三夫人林夕都已经和一众丫鬟仆从站在门口了,见高冉冉和高宇晟两人急急燥燥的跑来,二夫人笑着道:“这两个孩子怎么这般急躁呢?”&1t;/p> 高宇晟闻言,脸上露出了爽朗的笑意,并未回话,没办法,他在人前一直都如此,是怎么也无法改变的事实了。&1t;/p> “晟儿,你瞎疯瞎闹就算了,怎可带着冉儿一起?要是将冉儿磕着碰着了,该你伤心难过的。”三夫人林夕语气中虽有责怪,但是更多的是对两个孩子的宠爱。&1t;/p> “二娘,三娘,冉儿不该如此,都是冉儿的错,坏了规矩。”高冉冉垂首说着歉意的话,让旁人看了以为此刻她正伤心着。&1t;/p> “冉儿,我和你三娘不是这意思,你切沐伤心。”见高冉冉可怜兮兮的模样,季柔有些着急。&1t;/p> “是啊,冉儿,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你可别难过了。”林夕看着高冉冉的样子,眼里十分自责。&1t;/p> 而高冉冉的头非但没有抬起来,肩膀也是耸的更厉害了,让一旁的高宇晟看的都不禁慌了,以为高冉冉因为委屈而哭了出来。&1t;/p> “冉儿,别再胡闹。”一直站在一旁的沐灵溪看出端倪,有些好奇又好笑的瞪着高冉冉。&1t;/p> 高冉冉闻言,只好抬起头来,众人看着一脸笑意的高冉冉,这才恍然大悟。&1t;/p>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调皮了。”林夕好笑的看着高冉冉。&1t;/p> “娘,二娘,三娘,冉儿再也不敢了。”随即高冉冉走到林夕和季柔中间,一手挽着一个人,“我知道二娘三娘疼冉儿,不会怪冉儿的不是?”对于这些家人,她是格外珍惜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这般的与她们开玩笑。&1t;/p> 林夕和季柔无奈的摇摇头,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眼睛却看到了越来越近的人马。&1t;/p> “冉儿,是爹和大哥回来了。”高宇晟提醒着。&1t;/p> 高冉冉随着众人的视线望去,看着一个脸上满是倦容,但是眼睛却是炯炯有神的高赫领头骑马慢步往高府这个方向而来,其右侧紧跟着的是个面目俊朗的青年,那个人大概就是大哥高宇哲了,他比二哥更像爹,相比之下,二哥像三娘比较多。&1t;/p> 在高冉冉打量之际,高赫和高宇哲已经到了,沐灵溪迎上前道:“恭迎老爷回府。”&1t;/p> 其他人也纷纷上前招呼着,高赫摆摆手,“别弄这一套虚礼,进府说话。”&1t;/p> &1t;!-- -->&1t;!--over-->&1t;/div> 第13章 高赫的宠溺 高宇哲给高冉冉投了一个眼色,高冉冉回以一个微笑,算是回应。&1t;/p> 一行人回到前厅,高赫和沐灵溪坐在主位上,其他人依次坐在左右两侧。高赫扫视了众人一圈,“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府里可有发生什么?”高赫的音色略显一个中年人的沉稳,但不泛老成睿智。&1t;/p> 从高赫身上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也难怪当时的京都一枝花沐灵溪会倾心于他。&1t;/p> 高赫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打量自己,转头顺着视线看去,正撞上高冉冉那走神的目光。&1t;/p> 高宇晟也发现高冉冉走神,拉了拉高冉冉的袖摆,高冉冉这才缓过神来。&1t;/p> “小妹,难道我没有爹帅?你怎么一直盯着爹看?还是……我不够吸引人?”高宇晟痞里痞气的打着圆场,高冉冉知道高宇晟这是在给她找台阶下。&1t;/p> 高冉冉尴尬的咳了一声,“没有,我只是,只是许久没有见爹,有些想念罢了,二哥怎能和爹相提并论呢,二哥可是爹的孩子,长得再帅,再吸引人,也是遗传爹的。”&1t;/p> 高宇晟瘪瘪嘴,“算你说的有理。”&1t;/p> 犹如轻铃般的笑声从高冉冉的嘴里溢出,高宇晟有些不解的看着高冉冉道:“小妹笑什么?”&1t;/p> “没什么,我只是在笑二哥长得俊朗,让城中女子为你痴狂呢。”高宇晟撇撇嘴,不置可否。&1t;/p> “冉儿,爹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可有听你几位娘的话?”高赫看着高冉冉的笑容,脸上的疲惫顿时消散了不少,但是还是故作严肃的问着。&1t;/p> “爹,女儿已经长大了,自然不会让那个娘以及二娘三娘为我操心了。”高冉冉笑着站起来,随即走到了高赫的身边,拉着高赫的袖子撒娇道:“倒是爹这一去这么久,可有想念冉儿啊?”&1t;/p> 其实高冉冉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心里是有些忐忑不安的,只因为她前生从未靠近过夏洛侯一丈的距离,更别论是这样挽着袖子撒娇了,可是在这个温暖的家里,在高赫的面前,她忍不住这样,却还是免不了紧张。&1t;/p> “还说长大了,这不还像个孩子一样?”高赫有些好笑的看着高冉冉,脸上有着宠溺的笑容。&1t;/p> 看着高赫的笑容,高冉冉又是一阵动容,为了掩饰,她只好微低着头装作不好意思的模样,就怕自己会当场落下眼泪,直到逼回了泪意才道:“冉儿只是想爹了嘛。”&1t;/p> 前世的自己,从未曾想过会拥有今日的温暖,她好想时间就这样的停止。&1t;/p> “好了,冉儿,你爹一路舟车劳顿的,现在该是累了,你就别闹他了。”看着女儿的如此这般,沐灵溪制止着,以为此刻她看到高赫眉宇间的疲惫。&1t;/p> “娘说的极是。”高冉冉从高赫身边退离一步,看着高赫笑道,“爹爹刚回来,定是累了,快些进内院歇息吧。”&1t;/p> “也好。”高赫笑应,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沐灵溪,便径直往内院而去。&1t;/p> “诸位都散了吧。”沐灵溪吩咐着,随即转头看向一身风尘的高宇哲,“哲儿回来也该累了,要好好休息一番,晚上再为你与和你爹洗尘。”&1t;/p> “知道了,大娘。”高宇哲笑答。&1t;/p> 吩咐完众人,沐灵溪转身往内院而去,季柔与林夕也交代了几句便也跟着下去了,大厅里只剩下高家兄妹三人。&1t;/p> &1t;!-- -->&1t;!--over-->&1t;/div> 第14章 乖巧小妹 高宇哲看了一眼面色红润身子却更加瘦小的小妹,便将视线移到了一脸心虚的高宇晟身上。&1t;/p> “我离开这段时间,你是怎么照顾小妹的?怎么让她瘦成这般模样?”高宇哲的眼中满是责怪。这与以往相同,因为他是长子,所以时常与高赫出门办事,只是每次出门他都会将最疼爱的小妹交予二弟照看,若是回来时看着小妹气色好,身子壮硕便也就罢了,但是若是发现小妹身子消瘦,那么高宇晟便躲不了一番责难。&1t;/p> 看着大哥高宇哲的背影,听着他说的话,高冉冉第一反应便是感动,那种被人呵护着的感动,不过下一秒她便醒悟过来,原来自己身子不好,大哥还会责难二哥的。&1t;/p> “大哥,女子瘦些不是更好看么?”高冉冉走上前挽住高宇哲的袖子笑道,“再说了,妹妹我虽说瘦了,但是身子可是硬朗很多了呢。”说完,高冉冉看了高宇晟一眼,意思是让他记住自己今日为他解围。&1t;/p> 高宇晟见状,撇撇嘴,退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1t;/p> “女孩子家的,这般拉扯着男人,成何体统?”嘴上虽是训戒的话,但是高宇哲脸上却是一脸笑意,眼中也有着溺爱,与高宇晟比之,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1t;/p> “大哥不是别的男人,男女大防可用不到咱们兄妹身上。”说着,高冉冉挽的更紧。&1t;/p> “你啊。”高宇哲用手指抵了抵高冉冉的额头,随即拉着她到一旁坐好,道:“大哥没在这些天,小妹可有惹祸?”&1t;/p> “当然没有了。”高冉冉十分确定的回答着,脸上没有丝毫的心虚。&1t;/p> “真的?”高宇哲似乎有些不相信。&1t;/p> “难道大哥不相信?不信你问二哥啊。”高冉冉是很乐意将事情推给高宇晟的。&1t;/p> 高宇晟见他俩提到自己,刚道口的一口温茶便喷了出来,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便接收了大哥投递而来的询问的眼神,便急急忙忙的回答道:“大哥放心,这次小妹并没有惹出什么祸端。”至于小妹差点不治以及被罚一个月禁足的事情,还是先不告诉大哥好了,虽说大哥迟早会知晓,可毕竟现在他才回府,不该为那些个事情伤神。&1t;/p> 见高宇晟那般说着,高宇晟这才放下心来。&1t;/p> “大哥,爹都去休息了,你也进去歇着吧。”高冉冉一脸关心的说着,虽说大哥她才第一次见,但是她却将他与高宇晟两人当成真的哥哥。&1t;/p> 高宇哲观看者高冉冉,久久没有说话,在高冉冉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高宇哲才笑着站起身看着高冉冉道,“我们小妹真是长大了,竟会挂心大哥了。”&1t;/p> “人家一直便是这样嘛。”高冉冉详装不满的看着高宇哲。&1t;/p> “好好好,小妹一直都很乖巧,懂得关心人,这总可以了吧?”高宇哲乐道。&1t;/p> “这才差不多,哼。”说着高冉冉便撇过头去,此刻没人发现她眼中的晶莹。&1t;/p> “好了,大哥也真是乏了,去睡了。”高宇哲笑着摸摸高冉冉的头便走了出去。&1t;/p> &1t;!-- -->&1t;!--over-->&1t;/div> 第15章 皇帝设宴 而此刻的住院内,沐灵溪刚伺候高赫在床上躺好,高赫便问起了府中的事来。&1t;/p> “府中诸事安好,老爷便不要操心了。”沐灵溪笑着坐到床边,随即脸上神情一敛,神情略愁,“倒是老爷此番出府两三月,事情查探的如何了?”&1t;/p> 原本女子不该过问丈夫公事,但因为沐灵溪出生将军之家,当初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又比其他女子多了分聪颖,加之高赫喜爱且并未觉得女子不该论男人事,所以这些年来两人总会在房中谈及公事,沐灵溪时而还会帮上些许忙。&1t;/p> “唉——”高赫轻叹,闭了闭眼,眼中有着许多的无奈,“此番查探,本以为有了些许眉目,可到了后面,线索便又断了。”&1t;/p> “如此这般,老爷该如何与皇上交代?”沐灵溪眉头轻蹙。&1t;/p> 蒙皇帝信任,派遣高赫查探三年前南方大水,朝廷物资被官员克扣的事情,却牵出更多隐情,这些年来高赫便一直想要探出幕后黑手,但每次到了关键时刻便再无证据,以至于这一年里高赫多次外出。&1t;/p> “皇上知晓对方狡诈,这么多年也并无结果,该是不会怪罪的,再者这番查探乃秘密进行,朝中无人知晓,定然也不必受众多口舌了。”高赫虽是这么说着,可是心中也不禁有些担忧,正所谓伴君如伴虎,时间过去这么久,皇上现下是不会责罚,但如若自己再无成果,定然是会受到牵连的,自己受牵连不打紧,若是家人因此遭难,那便是他最不愿看到的,看来他需找一时再去查探一番了。&1t;/p> “既是如此,那边不想这些,总会查个水落石出的,老爷先睡下吧。”沐灵溪轻声安慰着,但是她心中岂会不知事情的严重性,时间越久便越是危险。但显然老爷不愿她担心,她怎可违了他心意。&1t;/p> “嗯。”高赫轻叹,便闭上了眼睛。&1t;/p> 沐灵溪坐在床边看了高赫许久,见他睡着之后才悄悄走出房间。&1t;/p> 时间匆匆而逝,高赫回府也有十日有余,这日高赫下朝回府,才刚脱下官服换上便装便招来家中众人。&1t;/p> “老爷,可是朝中出了什么事情?”沐灵溪见此情景,不禁开口问道。&1t;/p> 而季柔和林夕二人也是一脸担忧的看着高赫,高宇哲则是一脸沉着的坐在位上,高宇晟也收起了脸上的笑意。&1t;/p> 就只有高冉冉一人疑惑的看着众人,因为他感受不到高赫此时心情有多糟糕,是不是众人太过敏感了?怎么一个个跟要发生大事一般?当然高冉冉是不会问出口的,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事情的发展。&1t;/p> “你们别急。”看着众人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高赫摆手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三日后皇上要设宴款待群臣罢了。”&1t;/p> “现在朝中并无喜事,也非过年过节,皇帝因何设宴?”高宇哲问出心中疑惑。&1t;/p> “这个我无从知晓,只是听闻此事是德妃娘娘提及,而皇上今日在朝中的意思是,携带家眷前往。”高赫一顿,看向兄妹三人,最后将目光落在高冉冉身上,“你们兄妹三人此番都得前去,为父我最担心的便是冉儿。”&1t;/p> 众人闻言,将视线都投在高冉冉身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有些担忧。&1t;/p> 再怎么懵懂,高冉冉也能够猜得出这是何意。虽说以前的高冉冉出席各种宴会已算轻车熟路了,但毕竟年岁尚小,而如今正是女子该嫁的年纪,现在京城谁都知道三皇子与太子之间最能抗衡,而两人此番均无妻,自己这次赴宫宴,若被皇上指婚其他人尚可,若指婚于他们二人,便会被扯进皇位之争。&1t;/p> &1t;!-- -->&1t;!--over-->&1t;/div> 第16章 最疼爱的妹妹 这番担心也并无道理,自古以来皇帝便喜欢充当红娘,每次皇宴必定要赐婚一番,而下放眼朝中,除了丞相夏洛侯,护国将军沐宗,御史林江以及各路王侯之外,也就只剩太尉高赫最有权,而高赫一直在朝中保持中立,此番若赐婚定然打破这个局面。偏偏护国将军沐宗的妹妹沐灵溪嫁予高赫,于是这高冉冉便更会成为赐婚对象了。&1t;/p> 想通了这些,虽说心中有些堵塞,但高冉冉还是抬头笑看众人道:“爹您也无需担忧,该来的总会来,此刻若这般忧心,岂不是自寻烦恼?”&1t;/p> “爹只怕会委屈了你啊。”对于女儿择婿上,他一向没有过多的考量,唯一想着只要女儿喜欢女儿幸福便是,可若是因利益卷入皇权纷争里去,岂不委屈了她。&1t;/p> “这事也只是一个未知,爹别再忧心了,冉儿相信老天不会亏待与我的。”高冉冉笑着安慰。&1t;/p> 曾经她是不信天,因为老天对她太过不公,可是自从她成了高冉冉之后,便没有一天不感谢老天的。若非老天帮忙,她又岂有今日。至于婚姻之事,经过前世之事,她对婚姻再无渴望,男人,在她眼里,不过都是一些狼心狗肺的,她今生宁愿孤守终生,也不要在把心付诸东流。&1t;/p> 只是身为女子,总要成亲的,至于是谁,她无从知晓,但若让她选择,她定然不会选择任何一个皇子,到时候便只能视情况而定了。&1t;/p> 高赫见高冉冉并无担忧之意,便也不再多说,只是交代了几句便让众人散了。&1t;/p> 微风习习,却吹不散高冉冉心里的浮躁和紧张,只因前世自己从未有机会参加任何宴会,哪怕是参加家宴,也总是在远远的角落里,如今突然要参加宫宴,她怕自己应付不过来。&1t;/p> 高宇哲走过回廊,便见本该回房高冉冉一副心事重重的站在凉亭里,心中不禁感到纳闷。方才在厅中小妹才一副能说会道笑意盎然的模样,怎么出了大厅便变换了心情了?&1t;/p> “小妹,为皇宴的事情担忧么?”看着小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心里着实心疼,沐非方才在前厅小妹的话只是为了宽慰爹爹而并非心中也那般的无忧?&1t;/p> 高冉冉闻声缓过神来,转身看着站在身后的大哥,笑道:“没有,只是想到别的事情罢了,大哥何时来的?”&1t;/p> “我都来了有一会儿了。”高宇哲笑着,看了一眼高冉冉便走到凉亭坐下,“我听说你前些日子被母亲禁足了,这是怎么回事?”本来前几日他便知晓了,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询问。&1t;/p> 本来高宇哲还是不相信的,他温柔贤惠的大娘,怎会禁足颇受众人宠爱的小妹呢,可府中人都能证实,他便不得不信了。&1t;/p> 高冉冉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才笑道,“大哥,你可别听下人们倒是非了,母亲禁我足,只是我平日里太过于顽劣了些,有违女儿家本样,如今我也已经长大,理当识些大体,这样也才不会让旁人看了笑话咱们高府不是?”&1t;/p> 高宇哲闻言,有些怔愣。随即才有些感叹,他这妹妹似乎一下子长大了,再也不会是那个成天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后要糖葫芦那个小女孩了。&1t;/p> “是啊。我家小妹长大了。”才想着,高宇哲便由内心发出一声感叹。&1t;/p> 高冉冉见状,不知为何眼睛有些酸涩,但很快的便压下了那抹酸意,对着高宇哲笑道:“即便冉儿长大了,也永远是哥哥们的妹妹。”&1t;/p> 高宇哲听了高冉冉的话,心中满是感动,也有些释怀了。妹妹长大是好的现象,别说她现在变了,哪怕是日后嫁为人妻,她都永远是自己的小妹,这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的。&1t;/p> “嗯,你永远是我们最疼爱的妹妹。”说着高宇哲便抬手揉了揉高冉冉的头。&1t;/p> &1t;!-- -->&1t;!--over-->&1t;/div> 第17章 打扮 三天转眼即逝,离晚宴只有两个时辰,高冉冉此刻便得开始打扮了。&1t;/p> “小姐,你穿这套衣服可好?”&1t;/p> 小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高冉冉一回头便看到那样式花哨的衣裳,眉头便紧紧的皱起。&1t;/p> “你去给我换一套简单素雅但不失体面的衣裳来,这件太过花哨了。”高冉冉淡淡的向小玉说道。&1t;/p> 小玉有些纳闷的看了一眼高冉冉,以前的小姐是不会对服饰挑剔的。&1t;/p> 高冉冉见小玉眼中有着疑惑,自是明白此刻的小玉在想着什么,这倒是能够看出小玉这个丫头心思十分的细腻了。&1t;/p> 夜悄悄来临,高冉冉换也已经换好了小玉重新为自己挑选的素雅一些的服饰,小玉在高冉冉换好衣服之后才惊觉自家小姐果真是适合这素雅一些的颜色。想想以前小姐穿着那些鲜艳服饰参加宴会的时候虽说也是美艳动人,却不如这素雅衣装赋予她的灵气和魅力。&1t;/p> 只见一袭水蓝色的拖地长裙,恰到好处的贴服这高冉冉曼妙的身材,衬得高冉冉那白白的肌肤更加的细腻如脂,让本就气质很佳的高冉冉更加优雅秀丽,正可谓是风华绝代。那樱桃般的红唇,不点而赤,眉梢不描而弯,身材玲珑,若是以后定能倾国倾城。&1t;/p> “小姐,你好美。”小玉由心间发出一声感叹,眼睛直直的看着高冉冉。&1t;/p> 高冉冉闻言看了看铜镜里的人儿,的确有着美貌艳絶之姿,不像前世的自己样貌平平,空有一身好才华,却从不受重视。&1t;/p> “走吧,否则又要让娘亲她们等了。”被夸赞魅力,高冉冉显得极为平静,在经历前世总总之后,样貌只与她并非很重要,对她而言,一个人人,最关键的还是在于内在美。&1t;/p> 当高冉冉与小玉才走出自己的院落的时候,便见管家急匆匆的朝着这边跑来。普一见高冉冉的这身装扮,让年逾五旬的管家都不由得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才道:“小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夫人和老爷让小的过来看看小姐准备好了没有。”&1t;/p> 高冉冉轻笑道:“我正要过去呢。”&1t;/p> 主仆二人跟着管家穿过花园和前院,便到了大门。骑在马背上的高宇哲,看见高冉冉远远地走来,双目微眯,细细的打量着。见到出落的更加美丽的小妹,高宇哲心中满满的自豪。&1t;/p> 高冉冉跑到马车边,朝着高宇哲点点头,这才钻进了马车。&1t;/p> 马车“哐哐哐……”的在马路上行驶着,马车的装饰并不华丽,但也不失隆华,马车里面的装饰也是十分的简单,但坐垫极其的软。&1t;/p> 高冉冉坐在最中间,小玉坐在高冉冉的左边,小玉是家仆自是不能入宫的,等马车到了宫门口,随行的家仆与马车都会等在宫外。&1t;/p> “小姐,进宫后你一切都要小心些,宫中不比府上。”小玉谨慎的告诉高冉冉注意事项,生怕自家小姐在宫里吃亏一般。&1t;/p> 高冉冉感觉到心里有一股暖流流过,又不禁将今时与前世做起了比较,前世的自己在府中不受宠,即便是下人都能够轻视她将她不放在眼中。&1t;/p> &1t;!-- -->&1t;!--over-->&1t;/div> 第18章 沐奕轩 往事不堪回首,今世她该好好把握这些不易得来的温情才是。&1t;/p> 小玉扶着高冉冉下了马车,高宇哲随即也下了马,缓缓走近高冉冉,“小妹,我们走吧,爹和娘都已经进去了。”&1t;/p> 高冉冉朝高宇哲点了点头,随即又转身朝着小玉交到了几句,便转身跟着高宇哲走进了宫门,并没有看着小玉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1t;/p> 一路上高宇哲都没跟高冉冉说上几句话,所以他没有发现高冉冉越往里面走心里越加忐忑,脸上的神情也越加紧张。&1t;/p> 高冉冉满怀心事的跟着高宇哲走在皇宫内,可当他们穿过一条长长的回廊的时候,便被一个吊儿郎当的人给拦住了去路。&1t;/p> 为此,高冉冉拧眉,以为是什么登徒子,却不料高宇哲见了来人便哈哈大笑。&1t;/p> “你还是这幅样子,一点儿都不见改。”高宇哲挖苦着来人。&1t;/p> 闻言,高冉冉悄悄的舒展了眉头,这才细细打量起这突兀出现在眼前之人,只见来人一身银白色的长衫,那一席墨发高高束起,一双桃花眼,好不勾人,只是脸上一副痞痞的模样,生生的扰乱了这番美好。&1t;/p> 沐奕轩见高冉冉用陌生的眼光打量着自己,虽说很是好奇,但还是不由得对高冉冉泛了泛眼。&1t;/p> 高冉冉见他对自己眨眼睛,先是一愣,转而又浅笑道:“大哥说的对,表哥总是没个正经。”&1t;/p> 沐奕轩是当今护国将军的独子,所以可以说是集于万千厚望于一生,只是沐奕轩也被宠惯了,整天嘻嘻哈哈,没个正经。虽说没有机会见过她,但是此番看着高宇哲和他的互动,在与之前的听闻联系在一起,便也就不难猜出他的身份了。&1t;/p> 沐奕轩见自家表妹也这么说自己,不由得有些丧气,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马上他又恢复了精神道:“本少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又是一表人才,迷倒京都一堆未出阁少女,又何须和那些木讷的人一般规规矩矩?”&1t;/p> “是,是,是,表哥你一表人才,风度翩翩,自是有人欣赏的,可小妹我眼底子浅,没品赏出来,还望表哥沐要怪罪。”高冉冉笑着给沐奕轩赔不是,虽说是赔不是,但是语气中又饱含着谁都听得出来的贬损和敷衍。&1t;/p> 沐奕轩闻言,先是气呼呼的瞪着一脸无辜的高冉冉,随即哈哈笑出声,高冉冉和高宇哲见状,也笑开了来。&1t;/p> 说闹间,三人已经来到了御花园。&1t;/p> 只是才一走进宴会场地,高冉冉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宴席中的夏洛侯,随在他身边的是夏家的一干人等。&1t;/p> 瞬间,高冉冉敛起了脸上的笑意,恨意不断的席卷而来,眼睛更是犀利仇恨的瞅着夏家那个方位。&1t;/p> 站在高冉冉身旁的高宇哲似乎感觉到气氛一下子变换了,低头看着高冉冉,却因为昏暗而没有看清高冉冉此刻的表情,只得轻声向高冉冉说道:“爹他们在那边,我们过去吧。”&1t;/p> 听见高宇哲的声音,高冉冉才由仇恨中缓过神来,轻轻的点头,跟着高宇哲走向高赫他们。她早该料到会在宫宴里遇到那些人的不是么,高冉冉苦笑,却没有办法抑制住心中的恨意。&1t;/p> 而沐奕轩走进御花园的时候,便被其他人给叫走了。&1t;/p> &1t;!-- -->&1t;!--over-->&1t;/div> 第19章 才艺表演 高宇哲和高冉冉走到高赫和沐灵溪身后,高赫只是看了一眼他们,并没有说话,沐灵溪面带微笑,语气却带着严肃的说道:“你们先坐着,尽量少说话。”&1t;/p> 沐灵溪说完,便转过头,高冉冉瞧着沐灵溪,便暂时忘记了方才的仇恨,感叹沐灵溪身上此刻散发出来的典型贵族夫人的风范。&1t;/p> 高冉冉走到沐灵溪身后的坐下,而高宇哲则是走到高赫旁边坐下。&1t;/p> 不一会儿,皇帝皇甫正华和皇后便来了,其他的妃嫔也来到了宴会。&1t;/p>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1t;/p> 各臣子家眷全部起身行跪拜之礼。&1t;/p> 皇甫正华扫视了一下群臣,笑着道:“众爱卿平身。”&1t;/p> 声音里,透着一股威严,让人由衷生惧,愿俯首称臣。&1t;/p> “谢皇上。”群臣齐齐谢恩后,便回原来的位置上,皇甫正华坐在主位上,稍微收敛了刚刚的威严,脸色变为和蔼,“今日既是宫宴,众位卿家也无需束缚,放松一点,尽情的畅饮。”&1t;/p> 皇甫正华说完之后,皇后也随声附和,“是啊,今日难得聚在一起,自是要玩得尽兴才是。”&1t;/p> 皇后说完之后,笑着看着底下的众人,可在人群之中找了一圈,也没有看见自己想见之人,不由得有些感到奇怪。皇后头微偏,附耳和身边的嬷嬷低语了几句,那嬷嬷便悄悄离开了。&1t;/p> 坐在皇后身旁的德妃娘娘,低声一笑,柔柔道:“皇上,光是食饮,又怎会尽兴呢?”&1t;/p> 皇甫正华不解的看向德妃,皇后见状,立马反应过来,“既然如此,那便叫宫中乐师舞姬来。”&1t;/p> 听皇后如此说,皇甫正华也知道德妃意指何事了。&1t;/p> 然而德妃却如不满一般,嗤道:“那些个乐师舞姬的曲目,早已看得有些腻了。”&1t;/p> “哦……爱妃这是何意呢?”皇甫正华顺着德妃的话问道。&1t;/p> “皇上你看,今日来了不少的大家闺秀,其中不泛有才情洋溢,多才多艺的。”德妃转而看着下面说道。&1t;/p> 听此话,高冉冉不禁对德妃产生了一丝反感,连高冉冉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从何而来。&1t;/p> 皇后也顺着德妃的目光看去,婉约一笑,有些慎怪道:“妹妹你就爱绕弯子,既然想看各位千金的才艺,何不直接说出来,又是掉人胃口的。”转而又看着下面道:“既然如此,那今日就借着这宫宴,目睹目睹各位千金的风采。”&1t;/p> 皇后此话一出,原本安静的御花园瞬时热闹了起来,试问有哪家千金不愿借此寻觅一个如意郎君?更何况,若是运气好,风采卓群,还可以飞上枝头,当今的太子,以及几位皇子,可都还是后庭空缺。&1t;/p> 夜色渐渐的暗沉,高冉冉这才借着皎洁的月光,微微抬眸,细细的打量坐在主位上的皇上和皇后。&1t;/p> 皇甫正华穿的是黄色的龙袍,体态健康,然而,因为上了年纪的缘故,体态有少许发福,双眸锐利,眉有些粗,可眉间的威严,不掩而露。脸上露着淡淡的微笑,但依旧掩饰不住他的戎锐。&1t;/p> &1t;!-- -->&1t;!--over-->&1t;/div> 第20章 太子来了 皇后穿的是偏土黄一点的百褶长裙,面上带着和善的笑,然而笑不见底,岁月的流逝,并没有给她带来太多的蹉跎,面上依稀可见当年之风华,只是面似平和的她,既然能在这如深潭潮水的后宫手握大权,必定是有些手段的,否则又怎会在后庭立足多年,地位不倒。&1t;/p> 德妃,穿的是略带紫色的长裙,如她头衔一般,她说话三饶得体,不温不怒,总是那样得体的笑着,说话也是点到为止,不过却句句引渠。&1t;/p> 在下面坐的几位妃嫔,也大多都是那样,没有什么可引起注意的,后宫争艳,倒是难得一见,而今日,高冉冉算是见到了。&1t;/p> 就在高冉冉思绪之时,御花园内,又多出了一个人,高冉冉这才顺着众人的眼光看去,来人一袭紫色的长衫,眉宇间透着淡淡的杀厉狠绝,目光多是锐利。&1t;/p> “父皇,母后,儿臣来晚了。”他唇齿轻启,可言语间的尊敬之意只有几分,多的是高傲。&1t;/p> 皇甫正华只是眉微皱,而皇后轻轻一敕,“你呀,就算是要做正事,那也不可耽误了宫宴的时间啊。”&1t;/p> 皇后面上是在说他的不是,实则是在为他开脱。&1t;/p> “是啊,太子整日忙于朝中之事,来晚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这时,夏洛侯忽地冒出来了这么一句。&1t;/p> 高冉冉听到这个声音,眸子深处的恨意,渐渐升腾,高冉冉转头看向夏洛侯,眸光如刃。前世种种,让她感觉有种揪心的疼,她此生必定让那些人万劫不复。&1t;/p> 坐在高冉冉前面的沐灵溪,像是感觉到了高冉冉的不适,转头看了高冉冉一眼,不过也许是夜色太浓,她倒是没有看清高冉冉眼里的恨意,不过高冉冉身上的杀气,却让沐灵溪感觉到了。&1t;/p> 以为是高冉冉练功还不到火候的缘故,沐灵溪倒也没太在意,只是,沐灵溪脸上有些常人未曾看到的忧思。那那么做,到底对不对呢?&1t;/p> 就在沐灵溪怔忪的那一瞬间,高冉冉感觉到了沐灵溪的注视,她立马收回视线,敛下眸子。&1t;/p> 看来夏洛侯和太子是一党的,如今朝中分为两个党派,太子一党和皇甫瑾一党,三皇子皇甫瑾是目前几位皇子中唯一一位和太子有竞争实力的一位皇子。&1t;/p> 皇甫正华并没有什么不悦,也没有发表意见,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太子便道:“一旁坐下吧。”&1t;/p> 听到皇甫正华的话,高冉冉眼底越发的深邃了,看来今天这宫宴果真是在变态的选太子妃了,不知自己可否逃过一劫。&1t;/p> 高冉冉微微偏头看着众千金跃跃欲试的模样,嘴角掠过一抹嘲讽。看来都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可曾想过有些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1t;/p> 正在打量众人的高冉冉突然察觉到太子投向这边的目光,让她一惊,随即便佯装没有注意到,转过头,挑桌上的糕点吃。&1t;/p> 皇甫瑞见高冉冉并没有感觉到他的注视,他也说不清心里是那种滋味,不过……皇甫瑞又看了看高赫,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心中似乎打量这什么。&1t;/p> 乐器叮咚的作响,然高冉冉并没有太多的去关注,第一位上场的千金是德妃的侄女,表演的是听乐而作,意为听乐师的弹奏有感而作,作的一般都是诗词之类的。至于她作的是什么,高冉冉倒是没有注意听,只见下面一片喝彩。&1t;/p> &1t;!-- -->&1t;!--over-->&1t;/div> 第21章 宣王爷到! 德妃脸上的笑靥如花,“皇上,这曲作的可好?”&1t;/p> 皇甫正华也是淡淡一笑,只道,“不错,素闻我国才有夏家玉叶,艺有林家金枝。”皇甫正华并没有做出正面的评论,而是简简单单两个字带过,然后话锋一转,转到了另外两个人身上。&1t;/p> 金枝玉叶,大多是形容公主的,而现在把这个成语拆开来,形容千金,自然是有道理的,文有夏家玉叶,指的是夏凝霜,她满腹文采,可以说是才女。而艺有林家金枝,则是指的林若婷,她当初的一曲霓裳舞,惊动一时。&1t;/p> 皇后看德妃的侄女并未夺得头彩,心中一乐,表面上却镇定的道:“皇上说的是,臣妾也想借此机会,欣赏一番这两位千金的风采呢?”&1t;/p> 高冉冉抬眼看向夏凝霜,只见她眼底满是得意与骄傲,不过高冉冉一看见这张脸,就会觉得虚伪,夏凝霜披着一张伪善的脸做人,实则是在掩盖她那张恶毒的嘴脸。不过是惺惺作态罢了。&1t;/p> 夏凝霜今日穿的是浅碧色的长裙,显得有些娇媚,肌肤是浅莹莹的白,淡碧色的薄烟纱小披肩,银纹绣百蝶度花裙,头发蓬松如雾还别了一朵百合花簪子,淡扫蛾眉薄粉敷面,小脸润泽艳丽。更加惹人生怜,眉目含情,诱人无比。&1t;/p> 引得坐在台下的不少公子少爷,春心萌动。&1t;/p> 夏凝霜款款上前,向坐在主位上的几位抚了一礼,“今日,大家齐聚在这里,那民女就以聚来作一首诗。”&1t;/p> “聚谈不尽故人情,期寄云间草色生。&1t;/p> 锦道踏晨迎旭日,紫云拾晚浴初晴。&1t;/p> 砚台水浅诗文颂,网幕意深歌赋声。&1t;/p> 诸友邀游乡城会,聆君吟唱共偕鸣。”&1t;/p> 诗缓缓从夏凝霜的嘴里轻吟而出,夏凝霜的眸子有意无意的扫过皇甫瑞,而皇甫瑞则正在细听诗,并没有去看夏凝霜。&1t;/p> 底下有不少人为她鼓掌,不得不说,夏凝霜的文采的确是不错的,皇甫正华也是看了一眼夏凝霜,“不错,果然名不虚传,文采洋溢。”皇甫正华又转眸看向夏洛侯,“爱卿,你可真是养了一个才女啊,不错。”&1t;/p> “承蒙皇上抬爱。”夏洛侯谦虚的应着,而他脸上却满满的是得意之色。&1t;/p> “来人,赏。”&1t;/p> 夏洛侯上前和夏凝霜一起谢了隆恩。夏凝霜的眸子一直看向太子。而太子则是低头,不知是在思量些什么。&1t;/p> 忽地,一声“宣王爷到。”扰乱了这平和的节奏。&1t;/p> 一下子,御花园里便安静了下来,高冉冉顺着众人的眼神看去,发现一袭紫杉,高挑的身材,更加忖的他英俊不凡,面上有一双如剑般的眉,一双眼,更是射人无比,唇边却是透出一股股冰冷,与头上冰冷的白玉簪,交相辉映。一瞬间,周边的空气,都降了几度。他身上散发出一种冰冷,死寂的气息。&1t;/p> 他用琥珀斑斓的瞳孔扫视了一遍众人,然后跟皇上微微行礼,而他却不是行的跪礼,而是抱拳之礼。&1t;/p> 皇甫正华的眸子转了转,不知是在思量些什么,面上却微微笑着,一片和蔼,“来人,赐坐。”&1t;/p> 很快在皇甫正华的正左边斜下的一点,便多出了一把椅子,一张小桌。&1t;/p> “谢皇上。”夜怀薄唇轻启。&1t;/p> 高冉冉一直盯着夜怀,脑海里不断思索着关于他的信息。夜怀,是外姓王,听闻在大治开国之初,夜怀的祖上,与开国皇帝是结拜之交。所以后来便有了这世袭制唯一一位外姓王。听闻,宣王府,握有一支铁甲队,强不可敌。可就在大概十年前,宣王府,突遭变故,也未见那支强大的队伍出现,打破了这一传言。&1t;/p> 听闻宣王有嗜血手段,铁腕手腕,如同恶魔一般。可刚刚高冉冉却在夜怀的背影里,看出了一抹孤寂,高冉冉皱眉,当年宣王府突遭变故,上一位宣王,也在那次变故中身亡,当初的夜怀,也不过是一个小孩子,他能在两年前嗜血归来,定是经历了太多人世百态。&1t;/p> 渐渐的高冉冉看着夜怀的目光不再是纯粹的打量,其间多了几分共鸣。&1t;/p> 这夜怀,回京两年,便在京都立足,可见他的手腕十足,在大治,就连皇上皇甫正华,也都敬他三分。一时高冉冉有些好奇,他到底是如何的一个人,经历了些什么。&1t;/p> 夜怀感觉到有一个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他转眼看去,便看见了高冉冉那混忽不清的眼神。夜怀挑了一下眉。&1t;/p> 高冉冉没想到夜怀竟发现了她的注视,一时间有些尴尬的别过眼。&1t;/p> 而夜怀的看着高冉冉的眼底多了一分探究,人人都怕他,因畏惧他身上那冰冷嗜血的气势而不敢直视于他,而她,竟然能在他一出现便盯着他到现在。&1t;/p> 这时,一道嬉笑的声音再次打破了这一时的沉静。&1t;/p> “啊,孩儿来晚,请父皇降罪。”人未到,声先到。&1t;/p> 众人齐齐转头看去,只见一身蓝色衣衫的人,一晃而过。直接到了皇甫正华的跟前。这人便是皇甫瑾,也是皇甫正华最钟爱的儿子。&1t;/p> &1t;!-- -->&1t;!--over-->&1t;/div> 第22章 倾尽天下 不过此时,高冉冉已没有心情在去关注这些,这会儿,她的心里可是百转千回。直到皇甫瑾做到座位上,皇后笑着说:“大家继续,下面又该轮到哪位千金表演了?”高冉冉才回过神来。&1t;/p> 她今天实在是太大意,竟会连续失神几次,看来她还是不够沉着冷静。&1t;/p> 接着上台表演的是林若婷,高冉冉见林若婷的眼睛一直追随着夜怀,不过眼神比较矜持,并没有直眼盯着夜怀。&1t;/p> 林若婷莲步轻移,轻轻的抚了附身,然后又转向乐师,朱唇轻启,“霓裳曲。”&1t;/p> 一听霓裳曲,众人哗然,霓裳曲……看来林若婷是要跳霓裳舞了,她以一曲霓裳舞而闻名,要知林若婷嫌少在外跳舞,更何况是她的成名之舞,就连高冉冉也不由得抬眸看去。&1t;/p> 林若婷穿着并不艳丽,但也不是华丽,金甸紫的衣裙,配上紫白的细纱长披肩,头上并没有戴头簪,而是戴着星星点点的珠花,在仔细一看,裙摆上面,也同样是星星点点的花瓣,金丝攘边。&1t;/p> 曲子叮叮当当一响,林若婷偏偏起舞,头上的珠花,婉婉转转,顺着裙摆也在转动,如果是细心一点,就不难发现这其中的奥秘。&1t;/p> 高冉冉眼眸微眯,看来这林若婷,心机可不是一般深沉,竟会想到在衣裙头饰上做文章。让人从视觉让引起幻觉,看来这霓裳舞也不过如此。&1t;/p> 不过对于林若婷,高冉冉倒是有几分欣赏,有心机,那就是说明有智慧,不像那些,徒有一副好容颜的人。&1t;/p> 见这林若婷翩然起舞,皇甫瑞的目光也折到了林若婷身上,细长的眉,并不浓厚,但别有一番风味。&1t;/p> 舞罢,掌声连连,林若婷不骄不躁,微微一笑,羞涩的点点头。&1t;/p> 就连高冉冉也止不住拍手叫好。高冉冉拍的不是这支舞,而是林若婷身上的那种气度。一个女子,可以争风吃醋,但必须有气度,所以在这点上,高冉冉无疑是欣赏林若婷的。&1t;/p> 在台上,各家千金,各秀千秋。忽地,皇后把眸子转到了高冉冉的身上,“听闻高府千金也是博弈超群,一直未曾一见,不知今日是否有幸?”&1t;/p> 话都说道这地步了,如果她不去的话,那就是不给皇后面子,况且她也没想过推辞,因为这一世,她要惊才艳艳,潋光滟滟。&1t;/p> 从沐灵溪的身后,她踩着小碎莲,款款上前。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1t;/p> 走到台前,她款然施一礼。下面的人,无不点头陈赞,说是高太尉有一个好女儿。&1t;/p> 高赫夫妇的脸上自是洋溢着自豪的微笑。&1t;/p> “前面各家小姐,有文采洋溢,有博艺超群的,那小女子要表演便犹如冰山一角了。”&1t;/p> 此话一出,皇上不得来了兴趣,“冰山一角?不知你要表演什么呢?”&1t;/p> 她轻笑,向乐师借了一把琴,然后折了回来,席地而坐。&1t;/p> 琴声悠扬,歌声婉转。一曲《倾尽天下》被她表现的淋漓尽致。&1t;/p> &1t;!-- -->&1t;!--over-->&1t;/div> 第23章 人精一般的夜怀 “刀戟声共丝竹沙哑;谁带你看城外厮杀,七重纱衣,血溅了白纱,兵临城下六军不发,谁知再见已是,生死无话,当时缠过红线千匝,一念之差为人作。&1t;/p> 那道伤疤,谁的旧伤疤,还能不动声色饮茶,踏碎这一场盛世烟花,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覆了天下也罢。&1t;/p> 始终不过,一场繁华,碧血染就桃花,只想再见,你泪如雨下,听刀剑喑哑,高楼奄奄一息,倾塌;&1t;/p> 是说一生命犯桃花,谁为你算的那一卦,最是无瑕,风流不假,画楼西畔反弹琵琶,暖风处处,谁心猿意马,色授魂与颠倒容华,兀自不肯相对照蜡,说爱折花,不爱青梅竹马,到头来算的那一卦,终是为你,覆了天下,明月照亮天涯,最后谁又,得到了蒹葭,江山嘶鸣战马,怀抱中那,寂静的喧哗,风过天地肃杀,容华谢后,君临天下,登上九重宝塔。看一夜,流星飒沓,回到那一刹那,岁月无声也让人害怕,枯藤长出枝桠,原来时光已翩然轻擦,梦中楼上月下,站着眉目依旧的你啊。&1t;/p> 拂去衣上雪花,并肩看,天地浩大,回到那一刹那,岁月无声也让人害怕,枯藤长出枝桠,原来时光已翩然轻擦,梦中楼上月下,站着眉目依旧的你啊。拂去衣上雪花,并肩看,天地浩大。&1t;/p> 梦中楼上月下;站着眉目依旧的你啊。拂去衣上雪花,并肩看,天地浩大。”&1t;/p> 婉转,浩瀚。曲罢,掌声连连。夜怀嘴角不觉,勾起了一抹趣味般的笑。&1t;/p> 皇甫正华的眸子里更是多了一分探究,君临天下,可是谁人又知,高处不胜寒?无人能明白他,人人都在揣测他的心思,人人都在看他的脸色。但是从未有人真正的了解过他。&1t;/p> 这也成功的引起了太子的注意,太子的的目光一直跟随着高冉冉,看来自己的选择也不会有错,这女子,也的确有足够的资本当他的妻子。&1t;/p> 就在这时,高冉冉也感觉到了一双怨恨的眸子盯着自己,余光微扫,正对上了夏凝霜那双不甘的怒视。这到让她来了兴致,既然是你喜欢的,那我倒是不介意剥夺,更何况,她高冉冉,重生便是为了复仇。&1t;/p> “皇上,皇后,这曲可好?”乐师前来取了琴,宫女上前将高冉冉扶起,高冉冉不管其他人的眼光,而是浅笑着对高座上的两个人说道。&1t;/p> 皇甫正华大笑两声,“不错,不错。”&1t;/p> 连说两声不错,高冉冉并不知其何意。余光扫向有写呆愣的程胜,眼中溢着讽笑,这首曲子她是没有在他面前弹过,但是着弹曲时的神情和姿态,他应该熟悉才对。她多才多艺,抚琴只为引起他的注意罢了,看他惊恐,她便快意。眼中复仇的算计便更加炙热。&1t;/p> 这些小动作,其他人自是没有注意到,但又怎能瞒过如人精一般的夜怀呢,只见他嘴角边的笑意,不断扩散,却无人看到。&1t;/p> &1t;!-- -->&1t;!--over-->&1t;/div> 第24章 真正的后盾 皇后的眼睛里,更是冒出一连串的思量。看了看太子,只见太子朝她点了点头,皇后这才转过头,“曲子弹得悠扬婉转,佳人又是美轮美奂。皇上,你看……”&1t;/p> 心里一滞,高冉冉暗叫不好,看皇后这个意思,是在暗示皇上给她寻良人呢,果真如爹担忧一般。她当如何才能断了皇上当红娘的热情呢?&1t;/p> “爱卿,令千金可许了人?”皇甫正华转头问高赫。&1t;/p> 高赫一惊,没想到冉儿会如此出尽风头,更没想到真如心中所料,真是不想什么便来什么了。&1t;/p> 他的地位那般显赫,因为自己与沐宗一直中立,才让三皇子与太子之间保持平衡,当今皇上又是何其的聪明,又怎会看不出这其中的关键。这句话,也是在试探他啊。&1t;/p> 若高府答应赐婚,必然是两者之中的一方,必然会让他陷入皇权相争。一时之间,心里百转千回&1t;/p> “回皇上,小女尚未曾许配人家。”即便如此,他也不敢欺君,只是若可以,他不想卷入这事之中。&1t;/p> 夜怀转动着手里的酒杯,不知在想些什么。&1t;/p> 长袖下的手,紧了又紧,高冉冉此刻不知要如何才能拒绝。&1t;/p> 余光瞟向夏凝霜,高冉冉嘴角勾起淡淡的嘲讽,她也知道当初的自己,为什么那般惨,就是自己太过于无知,无知到了没有自知的地步。&1t;/p> 而夏凝霜无疑是聪明的,她至少知道自己的身份和立场。不觉长袖下的手,再次紧握。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她都没有感觉到。&1t;/p> 恨意再一次席卷而来,是那么的强烈。她不能让别人主宰她的命运,任何人都不可以。我命由己,不由天。&1t;/p> 既然要嫁,那她要嫁最好的,也要她自己满意的。&1t;/p> 猛然抬头,高冉冉的眼神直接看向夜怀,似是下了决心一般,咬了咬唇,今生自己万不可向前世那样,为了爱情做傻事,所以她要和最强悍的人,睥睨天下。只有变得更强,她才能守护那些她要守护的,她才能肆无忌惮的去寻仇。&1t;/p> “回皇上,民女的心早已有所属了。”平静淡漠的声音,不掺杂一丝的其他。&1t;/p> 众人一片哗然,不曾想,这个看上去娇小瘦弱,楚楚可怜的她,竟然能在皇宫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自己早已心有所属。&1t;/p> 皇甫瑞自信的扬起一抹笑,刚才高冉冉看他的眼神透着几分娇羞,几分矜持。那眼神中透露出来的信息是那么的明显。&1t;/p> “胡闹。”高赫虽不知道高冉冉的目的何在,但是出于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也只得怒斥一声。&1t;/p> “爹,我没有胡闹,我的的确确是有喜欢的人了。”高冉冉看着高赫的双眼,郑重其事的说道。&1t;/p> 这一世,任何人都不能主宰她的生活,同样也包括她的婚姻。&1t;/p> “而且女儿曾经发过誓,非他不嫁。而他也承诺过,非我不娶。”看夜怀一脸悠闲的坐在哪里看好戏,高冉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1t;/p> 莫名的,夜怀见高冉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他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不过既然如此,他到要好好看看,她能玩儿出什么把戏。&1t;/p> 沐灵溪见状,赶紧起身拉住高冉冉,“冉儿,你在说些什么呢?”然后一个劲儿的给高冉冉使眼色,一脸惶恐的赔礼道:“皇上皇后,请恕臣妇管教不严之罪。”&1t;/p> 有的人,刚刚见她抢走了她们的风采,这也开始见风使舵了起来,不少的贵妇千金都在下面窃窃私语。&1t;/p> “也不知道着高夫人怎么教的,身为一个女儿家,怎么就那么恬不知耻呢。”&1t;/p> “是啊,刚才见她那般样子,还真是大家闺秀呢,不想这些都是装出来的。”&1t;/p> 德妃她没有皇子,自然也会见风使舵,“哎呀,刚才还一副落落大方,礼仪得体的样子,怎么这么快就露出真面目了。”&1t;/p> 赤裸裸的讽刺,传入高赫和沐灵溪的耳里,他们也只能敢怒不敢言。&1t;/p> 袖子下面的手,握得越发的紧了。本来还在小声议论的贵府千金,见德妃都如此说了,就越发的口无遮拦了。&1t;/p> 冷眼扫视了一眼那些人,那些的眼睛里,有鄙视,有嫌弃,唯独他,依旧是那般淡漠,犹如旁观者一般。&1t;/p> 那种冷漠,比起高家和沐家人眼里的关心和担忧,要来的好很多。这一刻她想着哪怕倾尽所有,为了那些疼她的人,也为了前身之仇,她需要的是一个真正的后盾。&1t;/p> &1t;!-- -->&1t;!--over-->&1t;/div> 第25章 好气魄 议论纷纷中太子走到高冉冉的身边,浅笑着用了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话语轻声说着:“好气魄。”&1t;/p> 高冉冉知道此时太子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如果他还不来阻止的话,就算她到时候被天下唾弃,碍于压力,皇上都不得不把她指婚给那个与她海誓山盟的人,被他这么一搅和,高冉冉心中暗自不爽。&1t;/p> 皇甫瑞单膝下跪,“启禀父皇母后,其实儿臣早已与冉儿心生情愫。“亲昵的称呼及直白的话语,无不昭示着高冉冉口里说的那个男人就是他,一国太子,皇甫瑞。&1t;/p> 拉着高冉冉跪下的那一刻,高冉冉本不情愿,但是看见夏凝霜眼里的火光,转念一想,她由着皇甫瑞拉她下跪。&1t;/p> 余光睨向夏凝霜,只见她眼里的妒火,与那无法掩盖的嫉妒,化为恨。嘴角轻轻一笑。这你就受不了了?不过好戏还在后面呢。&1t;/p> “太子,当真如此?”皇后看着皇甫瑞的眼睛问道,她知道皇甫瑞现在需要高家的支持,但是如若这高冉冉已是不洁之人……刚才她还对她十分满意的,高冉冉行为举止,恰到好处,落落大方,端庄温柔。可当她看她那般轻浮之后便推了前一刻所想。一个女子,怎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那样的话?&1t;/p> “回母后,当真。”皇甫瑞迟疑了一下,便淡淡的回道。&1t;/p> 皇后这才转过头,“皇上,你看这两孩子,也是郎有情,妾有意的。不如就……”皇后的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1t;/p> “不如就怎样?朕想听听皇后之意。”皇甫正华的目光在高冉冉和皇甫瑞的身上扫视了一圈之后,反而问皇后。&1t;/p> 问题又丢了回来,皇后知道皇甫正华这是故意的,他想看看她要如何处理。皇后想了想,“皇上,不如就先这样吧,先让太子娶高千金做侧妃,假以时日,他们的感情如若真的经得起考验的话,再封为太子妃如何?”&1t;/p> 左思右想,皇后一边不想未来的国母,是个不洁的女子,而又不想逆了皇甫瑞的意思。在皇后的心里,高冉冉刚才既然敢说出那样的话,自然是把什么都交付给了那个男人。而她却十分清楚高冉冉口里说的那个男人,绝对不会是皇甫瑞。&1t;/p> 高冉冉在心里不知道翻了几个白眼,这个意思,不就是在说她已经不贞了吗?说得倒是婉转,但是你儿子愿意娶,本姑娘还不一定嫁呢。&1t;/p> “回皇上,民女心里的那人,并不是太子。”清冽平淡的话语,又一次响起。&1t;/p>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人,都石化了,连高宇哲也不知道她的妹妹这是要干嘛了,刚才在心里凭空多出的哪一点自信,也随着这句话消失得无影无踪。&1t;/p> 这句话犹如一颗炸弹,直直的打在了哪里。&1t;/p> 半袖在皇甫瑞的手里一滑,高冉冉站起身来,“我要嫁的,也不是他。”&1t;/p> 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又是一颗炸弹落下。这次彻底的把大家搞蒙了。&1t;/p> &1t;!-- -->&1t;!--over-->&1t;/div> 第26章 因为你,还不够资格 “天呐,这女人不要命了吗?”站在夜怀身后的黑衣人,轻飘飘的甩出一句。&1t;/p> 夜怀至始至终没有发表一句见解,他的暗卫顶级的素养,定力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可就因为高冉冉的这一举动,让暗卫失了定力。&1t;/p> 而高赫,只感觉脑袋轰隆隆的一片,自己这个女儿,平日里也是有分寸的,怎生今日却像着魔一般?自回府之后,他也不是没有发觉其中变化可女儿他从小看着长大,断然是不会认错才是。&1t;/p> 然而沐灵溪此时却是说不出什么心情,她在高冉冉身上看见了当年的自己,自己当年也是这样,不屈不服,只是如此在皇上跟前,真的好么?沐灵溪担忧的看着高冉冉。&1t;/p> 刚才还愣神的程胜此时也缓过神来了,有那么一刻,他以为她回来了,只是那日街头明灭的大火和飞灰湮灭的骨灰,都昭示着那个满腹才华的女子,死了,是自己亲手把她送上黄泉路的。&1t;/p> 只是——&1t;/p> 程胜抬头看着眼前的高冉冉,那气魄,那眼神,摄人心魂。与当初决绝的她,都是那么的像。摇了摇头,执起酒杯,仰头而尽,再像由如何?也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1t;/p> 周遭,一片冷气连连,空气就像被冻结了一般,皇甫正华,犀利的目光看着高冉冉。一动也不动。&1t;/p> 皇甫瑞立马站起来,握住高冉冉的双肩,“冉儿,你这是怎么了?你放心,没事的,父皇母后会为我们做主的。”皇甫瑞的声音犹如沐浴春风,温暖初春。但是着丝毫影响不了高冉冉。&1t;/p> 抬眸,直视着皇甫瑞,那么坚定地对视着皇甫瑞,一字一顿的说:“我说了,你不是他。也不会是你”&1t;/p> 这句话,彻底冲怒了皇甫瑞最后的底线,皇甫瑞的眸子逐渐变得冰冷,手上的力道也不觉加大了些。&1t;/p> 高冉冉就那么看着皇甫瑞,附耳轻轻对他说:“因为你,还不够资格,与我并肩睥睨天下。”&1t;/p> 一怔忪,皇甫瑞的目光变得有些阴狠。&1t;/p> 而高冉冉却显得一派轻松,“太子,这下可以放开我了吧。”&1t;/p> “呵……原来你还知道我是太子,那既然如此,有谁还能比我更好,更加优秀呢?”皇甫惇恶音色不在是刚才那般温文尔雅,而是变得有些冷冽。&1t;/p> 场上的这一边,让在座的在也坐不住了,夏凝霜看着那太中央的两个,恨不得上去狠狠滴把他们推开,在再高冉冉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上刺上几刀,而后在伤口上面撒满盐,放几根毒虫。&1t;/p> 指指点点的声音再次从低下传来。&1t;/p> “哈哈……”这是一道笑声,打断了在场的人。&1t;/p> 皇甫正华狐疑的看着正在大笑的皇甫瑾,“瑾儿,难道你又什么见解?”对于这个儿子,皇甫正华总是会多流露出几分疼惜。&1t;/p> “父皇,儿臣倒是觉得,既然高小姐对那个人这般情有独钟,而那个人和高小姐之间又有海誓山盟,父皇何不成全了他们,说不定还能造就一段佳话呢。”&1t;/p> &1t;!-- -->&1t;!--over-->&1t;/div> 第27章 赐婚 语毕,皇甫瑾就那样用柔和明亮的目光,看着高冉冉。“如此伊人,想必那个人也不是泛泛之辈。”&1t;/p> 转头,高冉冉看着皇甫瑾,她才恍然大悟,皇甫瑾这样说,原来是为了替她解困,又是在为她找台阶,那个人不是泛泛之辈,这句话倒是令高冉冉有点诧异,虽说若是今日皇帝真的要赐婚她心中也有合适人选,可毕竟方才那话是凭空捏造出来的,看来今日她是逃不过此劫了啊。&1t;/p> 听了皇甫瑾的这句话,皇甫正华也陷入了沉思,若是那个人真的不是泛泛之辈,又能为朝廷所用,着又何乐而不为呢?&1t;/p> 皇甫瑞的理智渐渐恢复,适时的松开了高冉冉的肩,刚才皇甫瑾的那句话,也同时为他找了台阶下。他乃天之骄子,又岂是那些泛泛之辈所能比的?&1t;/p> 听皇甫瑾这么说,高家人和沐家人,在心里重重的呼出一口气。&1t;/p> 高冉冉朝皇甫瑾投以一微笑,表示他的恩情,她记下了,不管他是出自于那种心理,她都记下了。&1t;/p> 而皇甫瑾不想她是这般较真的人,刚才自己多半也是出于自己的私心的,更多的是,她让他想起了他的母亲,最终因为牵挂和思念,郁郁而终。&1t;/p> 皇后本就不喜皇甫瑾,见他又三言两语的就把皇甫正华给说通了,即便给皇甫瑞找了台阶,但她的心里还是堵得慌。&1t;/p> 越是这样,她感觉皇甫瑾必除之,从他的言行举止上,她总是能看见当初那个聪慧的女子。&1t;/p> “皇上,既然如此也好,赐一段好姻缘,臣妾也是求之不得呢?”&1t;/p> 随即又有些难为的说:“虽是可以赐婚,成全于他们,可是如今只有高小姐一个人在这里,这可如何是好?”&1t;/p> 轰隆隆,又是一颗炸弹落下,夏凝霜看着高冉冉,总算是解气了一回,这次没了太子的帮助,看你还怎么逃得过。&1t;/p> 有人欢喜有人愁,高赫看了一眼沐灵溪,难道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吗?沐灵溪见高赫投递过来的眼神,夫妻多年,她自然是知道高赫眼里的意思。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1t;/p> 这也是令沐灵溪疑惑的地方,高冉冉自从那事过后,就一直在她的眼底,并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更何况与男人来往。&1t;/p> 忽然沐灵溪的脑海里,冒出一个人影,不,不可能。&1t;/p> 可是出了这个,还有什么其他的解释呢?高冉冉自是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心里,闪过的千种疑惑,万般猜测。&1t;/p> 一旁一直没能插上口的淑妃见状,也还不忘火上浇油一番:“是啊,俗话说郎才女貌,但是丑媳妇也得见公婆不是?更何况高小姐今天既然能当真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那想必是两人情投意合,准备好了要将事情公诸于世才对。“&1t;/p> 此话一出,众说纷纭,下面的人无一不随声附和道:“是啊,更何况是太尉之女,如今一个女儿家,都已经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了,也就没什么可害臊的,直接请那人来,皇上也好赐婚不是?“&1t;/p> “就是,这个时候了,那个人还畏首畏尾的,还是不是男人?难道说……高小姐被人家给耍了?”&1t;/p> 高赫愤怒的眼神看着那些正在热论的人,但那些人。依旧不为所动,那眼神,说不出的轻蔑,似乎是透着“你女儿都敢那么做了,害怕别人说了不成”。&1t;/p> 这些轻蔑和鄙视,她前身看得太多了,早已无所谓了,可是她的父母刚刚不同,他们一直受人尊敬,何曾遭这般对待过。&1t;/p> 清冷的眼睛看了一眼皇后,还好,前世的她,对这些人还是足够的了解,皇后心高气傲,自己这般扫的她们母子的颜面无存,她可不会那么好心,就这样轻易的放过自己。&1t;/p> &1t;!-- -->&1t;!--over-->&1t;/div> 第28章 护驾 “高小姐,这件事看来是不能不了了之了,你就告诉大家那个人是谁家公子?”皇后佯装为难的看着高冉冉。见高冉冉不为所动,又继续说道:“就算是门不当,户不对,今天当着众人的面,本宫和皇上也会为你做主,想必高太尉也不会反对的。”&1t;/p> 说完,皇后又转眸看着高赫夫妇,高赫点了点头,算是默认。再说了他们本来就没有门第之见。他们要得只是他们的女儿,能够平安幸福的度过此生。&1t;/p> 还有一句话,也说得十分的好,上有张良计,下又过墙梯。&1t;/p> 刚才本是自己凭空捏造的一个男人,可是在这个时代生存,就必须不得不有一个依靠。她虽此生不在信男人的甜言蜜语。但她记得她死前寻的那一份平淡如水,毫无波澜的生活。&1t;/p> 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靠不住的东西,那么她何不寻一份安宁,但却寻一份注定的精彩,哪怕是困难重重,披荆斩棘。&1t;/p> 蓦地,她的眼里一片沉静,毫无波澜。众人的眼神全部都投在了她的身上,而她就那么平静的,转身,一步又一步的走着。&1t;/p> 高宇哲的手紧紧地捏在了一起,手指头的关节骨,都被他捏的阵阵作响。如若不是沐奕轩拉住他的话,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事来。&1t;/p> 沐奕轩的心里,也是千万般滋味闪过。一个不小心,高宇哲差点就冲了上去,沐奕轩赶紧拉住了他,生怕他不理智的上去搅合。&1t;/p> “你拉着我干嘛?你没看见他们咄咄逼人吗?难道真的要把冉儿逼入绝境吗?”低沉的声音足以彰显出他此刻心里的怒气。&1t;/p> 虽说心中怒火也已燃起,但是沐奕轩依旧不松手,道:“你以为我心中不怒么?可这里是皇宫,即使你能把她就走,可姑姑姑父呢?还有高府里的家眷呢?你想过这些没有。”&1t;/p> 听沐奕轩说完,高宇哲冷静了不少,刚才的确是他太冲动了。可是冉儿,她怎么办,那是她的妹妹啊,唯一的妹妹。&1t;/p> 这一刻,高宇哲感觉到了,是那么的无助。众人视线都投注在高冉冉身上,并没发现这边的动静。&1t;/p> 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眼光中,高冉冉一步步的朝着皇帝的高台走去。手指渐渐松开,鲜红的鲜血,红掌心缓缓流下,配上皎洁的月色,和她那张倾城倾国的脸上,此时没有半分的血色,那么的苍白。显得格外的诡异。&1t;/p> 站在皇上身后的太监,立马大声喊道:“护驾。护驾。”&1t;/p> 一群御林军顿时挡在了皇帝和皇后面前,下面也是一派的混乱,唯一夜怀一脸淡然的喝着手中的酒,仿佛这突来的变动与他毫无关系。&1t;/p> 掌心的疼痛,抵不过心灵上的半分,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她还怕些什么呢?只不过是这一世,有了疼爱她的家人,所以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几率,她也要赌一赌。&1t;/p> “冉儿,你快回来,不要做傻事啊。”这一刻。倒是真真切切的把沐灵溪给吓坏了。&1t;/p> &1t;!-- -->&1t;!--over-->&1t;/div> 第29章 宣王夜怀 “冉儿,有什么想不开的,你给爹说,爹都答应你。你快下来。”高赫也是蒙了,看见他捧在手心的珍宝,疼如珍珠的女儿,一脸毫无生气,眼神如死寂般的潭水,毫无生机。他真的怕了。他这一生就害怕过两次,那就是差点以为要失去沐灵溪那次,还有就是这次。&1t;/p> 听见高赫和沐灵溪的呼唤,高冉冉的头微微偏了偏,脚下的步子也是微停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可是眼里却是有了雾水。&1t;/p> 爹,娘,你们放心,我是不会让你们失望的,为了你们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机会,我也要去试一试,若是没成功,请恕女儿再也无法在你们面前尽孝了。&1t;/p> 但另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你还有大仇未报,既然上天给了你一次重生的机会,为何不好好把握。&1t;/p> 淡蓝色的长袖上,已经染上了点点血红,但那一滴又一滴的血珠,滴落在上面,倒是显得十分美,犹如蓝色天空下的梅花,那样耀眼夺目。简单的头饰,经过刚才那一番折腾,有些凌乱了,这倒是给人一种凌乱美。&1t;/p> 微风习习,吹起了她头上散落的几根青丝,更加显得风华绝代。&1t;/p> 夏凝霜狠毒的目光,一直盯着高冉冉,一想起刚才太子对她的兴趣便恨不得高冉冉就这般死在那些御林军的刀枪剑雨下。&1t;/p> 而林若婷,她倒是不觉得高冉冉会自寻死路。那个沉静的女子,早在第一眼的时候,就在她的脑海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象。&1t;/p> 人生难得一次,棋逢对手。林若婷总觉得,如果高冉冉就这么死去的话,倒是有些可惜了。&1t;/p> 皇甫瑾的眸子也跟随着高冉冉,不过他的心底,也不由得相信她,相信她不会做傻事,然而看着她,一步又一步的走上台阶,他的心渐渐的沉下。好不容易有一个特别的女子出现,哎……天妒红颜啊。&1t;/p> 斜睨的看着走在台阶上的人,夜怀半执酒杯,他总觉得自己以后的生活,不会在那么空洞,枯燥乏味了。&1t;/p> 短短的十步台阶,她就像走了一段岁月那般长久,踩着千金般重的步子。&1t;/p> 踏上第十阶,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高冉冉向左转,走到了夜怀的面前。时间就这么静止了。&1t;/p> 众人猜不到她的意图,她到底是要干什么?就那么惊异的看着她。&1t;/p> 只见她,眼眸就那么与夜怀平视着。夜怀挑眉看着她。&1t;/p> 高冉冉手微抬,内心的挣扎已然停止,在自己做好决定的那一刻,便停止了。高冉冉如平静的眸子,就那么看着夜怀,没有一丝波澜。&1t;/p> 过了半晌,她朱唇轻启,“我愿为你妻,一生一世,永不分离。”她一字一顿,含情脉脉的说道。&1t;/p> 除了夜怀本人,在场其他的人,都惊讶的看着她。“嘶…”场上的人,都为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女子真够大胆的。简直是不要命了。&1t;/p> 原本离高赫夫妇近一点的,此时也立马离得远远的,像是要染上什么病毒一般。高赫在心里嗤笑一笑,这就是人心淡薄。世间人情冷暖,他又如何不知道呢。&1t;/p> 林若婷的手心,哗的一下握紧,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人竟是他,宣王夜怀,那个自己对他一见钟情的他。&1t;/p> 而高冉冉眼里的含情脉脉,在其他人看来就是两人之间情意绵绵。&1t;/p> 先前骂她,鄙视她,唾弃她的那些人,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万万没有想到被自己骂的那个男人,竟是宣王。&1t;/p> 天,那些刚才还在言辞冰冰的人,此时的心更是悬在了嗓子上。不过他们倒是心里还是有几分惬意。&1t;/p> 宣王,嗜血成名,身边无一女子,更是没有一个女人能近的了他的身,何况是她高冉冉。&1t;/p> &1t;!-- -->&1t;!--over-->&1t;/div> 第30章 宴会结束 刚才还一往情深的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说,她已经心有所属,现在却想把这顶帽子扣在宣王的身上,真是恬不知耻,她以为她是谁?宣王也是她能高攀的上的?&1t;/p> 皇甫正华让御林军撤下,如此这般,倒是让他们小看了这女子。皇甫正华的眼睛微眯。看着那个站在宣王身边的女子。淡蓝色的长裙并不耀眼,此时因月色朦胧,倒是多了几分风采。&1t;/p> “啪。”的一声,太子手里的酒杯已经被他捏碎。&1t;/p> 这一动静,同时也拉回了在场人的心神。沐灵溪的眼眸微敛,高冉冉如此大的举动,怕是已经引起了众人的焦点。&1t;/p> 而这个宣王,嗜血冷漠,武功高不可测。若是能保护的了她,说不定也是件好事。可是就因为他的嗜血,冰冷无情。恐怕也不会轻易爱上她人。心怀天下,雄心壮志的男人,是一个女子无法托付的终生。&1t;/p> 在高冉冉的幸福和安危之间,沐灵溪的内心陷入了深深的挣扎。&1t;/p> 夜怀放下酒杯,抿唇轻笑。&1t;/p> “喔……高小姐如此深情的对白,若不是本王就在你跟前,本王还以为高小姐说的是我身后的赤剑呢。”&1t;/p> 此话一出,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刚才哪一出,不过是她高冉冉自编自演的罢了。&1t;/p> 而站在夜怀身后的赤剑,不明所以的看着夜怀,心里无语。看到高冉冉那凛冽的眼神,他更是叫苦连连,不管他的事啊。&1t;/p> 心里轰的一下,高冉冉只觉得堵得慌,这个该死的男人,刚刚他那个趣味的笑,她可看在眼里。&1t;/p> 慢悠悠的站起来,站在高冉冉的面前,高冉冉只觉得跟前,一个庞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光线。&1t;/p> 高冉冉抬起头,眼眸依旧那么平静,“我说夜怀,我愿嫁你为妻,一生一世,永不分离。”高冉冉又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这次的声音,更加的洪亮清晰。而且还连名带姓。&1t;/p> 又是一颗炸弹落下,在场所有的人,无一不惊奇的看着高冉冉。&1t;/p> 赤剑这次倒是仔细的打量着她,心里不断的啧啧称奇,这女人还真的不怕死啊,连王爷也敢挑战。想想那些被自己王爷仍在蛇窟鬼窖的姑娘们啊,尸体堆成了山,血水流成了河。不管是来勾引自家主子的,还是来引诱自家主子的,全都已经香消玉殒了。&1t;/p> 看着高冉冉,赤剑又苦叹一声,“哎。”看来哪里又要多一具冤魂了。&1t;/p> 冰冷的眼神,周遭散发出的寒气,不由得让她打了一个冷颤。&1t;/p> 咬紧牙,她尽量让自己放轻松,高冉冉不断的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的,如果连这点大风大浪,你都经受不住。那又何谈复仇,何谈保护你的家人?&1t;/p> 也许是感觉到了她的颤抖,夜怀低下头,戏谑一笑,轻声在高冉冉耳边说:“感觉怎样?”&1t;/p> 她知道,他这句话只在问她,同样被戏谑的感觉怎么样,他宣王,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喔。不,就连皇帝也敬他三分。只差一点,一个名分,他就可以只手遮天。没有一件事情能够脱出他的掌控,而她,今夜,却是一个意外。&1t;/p> 随即,夜怀的手,轻轻的握住高冉冉那只盾在半空的手。&1t;/p> “那有女子像男人求亲的,既然冉儿已经同意要嫁给本王了,那本王自当三聘六礼,上门求亲。”&1t;/p> 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夜怀又抛出这么一句话,高冉冉也吃惊的看着夜怀的这一转变。不过她此时只想逃离,逃离这个可怕的男人。&1t;/p> 刚才高冉冉从他的眼神里,不仅看出了嗜血冰冷,还有空寂无心。试问一个无心之人,又怎会伸出那仅存的慈悲之情,来帮助她呢?他是何等的聪明,又怎会不知,她是在利用他呢?她身上并没有什么可取之处,唯一可取的,便是这一具躯壳,可是他眼里的残忍,告诉她,他毫无怜悯之心,又怎会要一副躯壳呢?所以他要得恐怕是万般残忍。&1t;/p> 听说,宣王曾用活人炼毒,才造就了他一身绝世武功。这句流言,也不知道后来为什么被封杀了,她是在一次无意中听到的。然而现在,他的嗜血,让她想了起来。&1t;/p> 此时高冉冉想,就算被千万人唾骂,鄙夷而死,她也不要被活生生的折磨而死。&1t;/p> 许是夜怀看见了她眼里的退怯,他手里的力道,不觉轻轻加大了。&1t;/p> “你不觉得现在才后悔,已经有些晚了吗?”冷漠无暖的话语再次在耳边响起,她偏头看了一眼高赫和沐灵溪,两人齐齐跪在那冰冷的石板上,身体是被惊吓后的颤抖。&1t;/p> 合上眼帘,再次睁眼,高冉冉转头,对上夜怀的眸子。&1t;/p> “我没有后悔,在我高冉冉的人生中,就没有后悔这两个字。”&1t;/p> “好。”夜怀深深的看了一眼高冉冉,转头道:“皇上,臣有事,先退下了。”&1t;/p> 淡淡的几个字说完,也不等皇甫正华的回应。就在众人不解的眼光中,夜怀牵起高冉冉,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1t;/p> 被这么一搅,众人也没了兴致,将宴会继续下去,只得草草结束了宴会。&1t;/p> &1t;!-- -->&1t;!--over-->&1t;/div> 第31章 哥哥的关心 高太尉府中。&1t;/p> “冉儿,你可知道你今日是有多冒险?”方下轿子,二哥高宇晟就急急拂开轿帘跑了过来,对着刚出轿子的高冉冉关切的问道。&1t;/p> 高冉冉手上一紧,一抬头就对上高宇晟清澈的眸光,心里很是动容,这样的亲情,如此真真切切的呈现在她眼前,她又怎能不感动呢?&1t;/p> “是啊,小妹,你怎么会和宣王有所牵扯呢?”大哥高宇哲也围了过来,脸上的表情忽明忽暗,但更多的是浓浓的担忧。&1t;/p> 今日的事情仍然让他心有余悸,看着冉儿一步步走上台阶,就仿佛有如凌迟一般,疼痛难忍,那可是他的亲妹妹啊,也是唯一的妹妹,今日就差点永远的天人相隔了。&1t;/p> “大哥,二哥,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嘛?至于宣王,今日我也是情非得已。”高冉冉脸上聚起一个故作轻松的笑容,对于宣王,她以为见面的第一眼便能懂他,可如今想来,却是错了。&1t;/p> 可她不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即使前面是万丈悬崖,她也要义无反顾的昂首向前,哪怕将来步步为营,她也在所不惜。&1t;/p> 不过幸好她今日赌赢了不是嘛?&1t;/p>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冉儿,宣王的无情嗜血是出了名的,你怎么可以无端的去招惹他呢?”另一边下了轿的沐灵溪也款款走了过来,看向高冉冉的眼神既心疼又担忧,甚至还有些欲语还休。&1t;/p> 太子比起宣王来说,无疑是更好的选择,虽然她也不想女儿以后卷入到朝廷的权谋斗争之中,可嫁给太子要比嫁给宣王的境遇要好上许多,至少嫁给太子他们还有选择的机会,还可以说上几句话,帮上一帮,可嫁给宣王,那个有如修罗一般的冷峻王爷,他们连说上一句话的资格都没有。&1t;/p> 起先冉儿当着众人的面说她有意中人的时候,她还以为那个人是冷严,毕竟冉儿私下里接触过的男子也就只有教授武艺的冷严了,可万万没想到,冉儿竟然在宣王面前停住了脚步,甚至还当着众人的面对宣王表白,要嫁他为妻,什么时候女儿的心思已经变得连她这个母亲都有些捉摸不透了呢?&1t;/p> 高宇晟和高宇哲闻言,微微舒展的眉头也聚起了一道峰峦叠嶂,眼底也含上了一抹忧虑,冉儿能够大难不死,已是万幸,可一想到宣王说的那句话,二人齐齐又为冉儿的未来捏了一把汗。&1t;/p> 宣王嗜血无情,为人冷漠疏离,从来都不曾近过女色,若真如他所说,三媒六聘,迎娶冉儿过门,那冉儿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1t;/p> “娘,大哥,二哥,你们不必为我担忧,冉儿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若今日我不当着众人的面说出那样一番话来,恐怕今日指婚的对象便是太子了,而且女儿私心认为宣王才是最好的选择,你们也看到了,全天下,谁人不得让着宣王三分,所以说,女儿嫁给宣王,其实要比嫁给太子好上许多,一来,可以避免我们高家卷入朝廷的党争之中;二来,女儿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自己的选择;三来,宣王其实并不是牢不可破的,他能说出迎娶女儿的话,这就是一个证明。”高冉冉声音虽柔弱,却掷地有声。&1t;/p> &1t;!-- -->&1t;!--over-->&1t;/div> 第32章 高家祠堂 她俏丽的小脸上暗含芳华,眼波中流露出璀璨的光芒,仿佛有曼珠沙华在上面流转一般,让人难以忽略,圣洁且高贵。&1t;/p> 她这一番话说的沉甸甸的,在三个人的心头纷纷溅起一番涟漪,今日宣王的举动,的确有些不可思议,甚至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可是这也并不意味着宣王就真的对冉儿起了兴趣,毕竟曾经那些想要接近宣王或者爱慕宣王的女子可都被宣王一眼不眨的扔进了蛇窟,成了奈何桥上的红粉骷髅。&1t;/p> 他们可不想冉儿去冒这个险,对于他们来说,冉儿的性命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必须想办法才是。&1t;/p> 彼时,又有一顶软轿徐徐抬来,正是宴席之后被皇上叫走商议国事的高赫高太尉。&1t;/p> “高冉冉,你给我来祠堂!”太尉高赫虎步蹒跚的下了轿子,义正言辞的看向高冉冉道,声音字正浑圆,眼中带着不同于以往的严厉与认真,甚至还有着淡淡的威严。&1t;/p> 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1t;/p> 高赫从来都是将高冉冉捧在手里怕疼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哪里有过一丝的苛责,就连打骂都不曾有过,一向连说话都怕说重了些。&1t;/p> 自从上次高冉冉摔着脑袋之后,更是对高冉冉疼爱有加,恨不得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他这个宝贝女儿。&1t;/p> 高宇晟和高宇哲都从爹的一丝不苟的言语之中嗅出难得的严肃。&1t;/p> 祠堂,父亲可是从未让妹妹去祠堂那种地方的,二人心里纷纷升起一丝不妙,连着沐灵溪心里也是咯噔一声。&1t;/p> 三人纷纷想要求情,都被高赫一个警告的眼神给瞪了回去着。&1t;/p> 这样的父亲,他们可从未见过,不仅他们未见过,就连沐灵溪也很少见到高赫这么严肃的表情,想到上次高赫出现这个表情的时候,还是十几年前,那时候高赫就是这么一脸严肃的拉着她在自己的爹娘面前表了衷心,许下爱护她一生一世的诺言,直到磕了99个响头之后,沐家才耿着头同意了她和高赫的这庄婚事。&1t;/p> 难不成皇上又同他说了些什么么?为何一回来就要叫冉儿去祠堂,沐灵溪内心也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赶忙也迎了上去着。&1t;/p> 高家家大业大,又是朝廷重臣,家规自然森严,祠堂这种地方,除了到祭祀的节日前去上香祭拜祖先之外,像她这种女眷,是绝对不能入内的,平日里也只有触犯家规的人才能入内接受责罚。&1t;/p> 父亲这分明是要责罚她的节奏啊。&1t;/p> “是。”高冉冉眼神楚楚的看了二位哥哥一眼,忙低垂着眉眼,碎步微移,慢慢跟上前方负手而行的高大背影。&1t;/p> 她也知道自己在宴席之上做事实在有些莽撞了,她的所作所为不单单牵扯着她的身家性命,甚至还赌上了高家所有人的性命,一个不小心,整个高家都会被倾覆,所以父亲让她去祠堂受罚,也在情理之中。&1t;/p> &1t;!-- -->&1t;!--over-->&1t;/div> 第33章 做错了吗? 高冉冉抬头看着头顶那块黧黑的牌匾“高家祠堂”,又望了望里面阴森可怖的大堂一眼,心里叹了口气,也不知这进去是否就是龙潭虎穴了?&1t;/p> 不过她又好一番宽慰着自己,再怎么说,她如今也是高冉冉,高赫的掌上明珠,捧在心尖尖上的肉,怎么也不会让她真的受皮肉之苦的。&1t;/p> 尽管如此,高冉冉踏进大门的那刻,心里还是有些忐忑。&1t;/p> “跪下!”高冉冉前脚才迈进门槛,漆黑微光的里面就传来一阵怒不可遏的命令声,显然高赫生气极了。&1t;/p> 高冉冉不敢违抗,捡了几个大的步子提着裙摆走到了大堂的正中央,慢慢跪在了蒲团之中。&1t;/p> 眉眼低垂着,一双好奇的眸子流转着光波,细细将前方打量着。&1t;/p> 咦!高家祠堂正中央竟然只摆着一块灵牌!这是怎么回事!一般的祠堂都会供奉祖先的牌位,高家少说也是名门望族,可如今这大堂的正中央的最高处怎么只摆了一块造型古朴、泛着浅碧色的铭牌,按照祖制,灵牌也该是金丝楠木或者是百年檀木所制造的,外观都该是黑漆漆的才对,难道这里不是高家祠堂?又或者这其中有什么蹊跷不成?&1t;/p> 一连串的疑问在高冉冉的心中生成,对于高家祠堂,她倒是从来不曾听到过任何风声,也没听说过有任何不妥之处;可是高赫屏蔽左右,甚至连沐灵溪还有大哥二哥都派人阻挡在祠堂之外,单单将她喊来这里,难道是有什么秘密要告诉她不成?&1t;/p> 一时间,高冉冉心里的那份紧张去了七八分,看向高处那块牌位的目光也变得更加大胆,甚至说赤裸才更恰当。&1t;/p> 可那灵牌摆的位置太过刁钻,旁边的油灯也泛着稀稀拉拉的光芒,高冉冉便看得更加费劲了,细看之下,那灵牌竟然泛着幽幽的碧光,仿佛是有灵魂覆在上面一样,看得越发诡谲异常。&1t;/p> 一阵清风袭来,高冉冉觉得耳旁似有人吹气一般,冷冽清寒,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1t;/p> 约摸半炷香之后,这份沉寂才被打破。&1t;/p> “冉儿,你可知道爹爹为何把你叫来这里?”高赫盯着高处的灵牌看了半晌才道,声音回荡在偌大的祠堂之中,显得格外空旷。&1t;/p> 高冉冉正了正衣襟,纤细无骨的身子跪的笔直:“爹爹是觉得女儿今日错了么?”她没有一开始便认错,反而抛出了一个问题给高赫,因为她觉得自己今天并没有做错,她会让所有人看到,她的选择会是最正确的。&1t;/p> 高赫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女儿从来都是乖巧懂事又听话的,今日宫宴上的表现已经让他冷汗涔涔,如今竟然还敢与他辩白,就仿佛女儿一夜之间长大了一般,可是他的女儿才十六岁啊!&1t;/p> 十六岁,如花的年纪,一直以来,他都自认为将女儿保护的很好,就仿佛是养在家里的花朵一般,不曾遭受过任何风雨的摧残,何时女儿也懂得这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朝廷纷争了?除了上次的意外,他发现自从女儿上次头部受伤后,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1t;/p> “难道你觉得今日的事情你没有做错?”&1t;/p> &1t;!-- -->&1t;!--over-->&1t;/div> 第34章 护你一世幸福 高赫努力压抑着胸腔内的怒火,今夜之事,太过鲁莽,甚至就连皇上那里都对他施压,让他抓紧办理贪污一事。他明白,皇上这是因为今夜之事对他起了疑心,宣王一直是皇上的耳中钉,肉中刺,一国之君的卧榻之下又岂会任由一只猛虎沉睡?&1t;/p> 而且他不会让冉儿嫁给宣王的,绝对不会!至少,他还有张底牌!&1t;/p> “爹爹认为女儿错了便错了吧,反正爹爹心里有数不是嘛?事已至此,已无可挽回,爹爹想要如何处罚冉儿都可以,只求爹爹不要生气,保重身体。”高冉冉身躯依旧挺的笔直,纤细的身躯分明柔弱不堪,可自有一股子不屈的气势。&1t;/p> 高冉冉不想再争辩,既然高赫把她带来祠堂,就已经算是盖棺定论了,而且,她也不想让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受到伤害,从心里,她是真的敬重心疼她这个爹爹的。&1t;/p> 高赫舒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女儿会跟他一直拧下去,原来她还是他那个乖巧懂事的女儿,低头一眼瞥见高冉冉受伤红肿的手,心里又是一阵疼惜。&1t;/p> 想到皇上和朝廷上的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在宫宴上那样逼迫女儿说出意中人的场景,他心下又是一痛,女儿当时的心和所面临的巨大压力比他更甚,可他作为父亲,非但没能站出去为女儿说上一句话,反而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女儿站在了风口浪尖,他又怎么有脸面在这里惩罚女儿呢?&1t;/p> 罢了,罢了。&1t;/p> 轻轻叹了口气,长袖一摆,缓缓走上前去,小心的搀扶起高冉冉,怎么说,她都是他心尖上的肉啊,又怎么忍心让她一直跪着呢?&1t;/p> “冉儿,你起来吧,爹爹罚你跪也是为了你好,爹爹一向疼惜于你,又怎么忍心处罚于你呢,爹爹这么做也不过为了让你知道,你已经不小了,要学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承担责任。我们高家在朝廷官拜太尉,除却丞相、护国将军、御史大夫以及分封在各地的各路皇室宗亲诸侯之外,就数我们高家最大。”&1t;/p> “说到底,如果不是爹爹站在这个官阶之上,女儿你今日也不必受到如此的羞辱,也不必年纪轻轻就承受这么多苦楚,嫁给皇亲贵胄,一辈子被礼法所束缚,永远逃不出皇家这个牢笼,宣王终归不是一个好归宿。”高赫顿了顿,略微浑浊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又似下了决心一般。&1t;/p> “冉儿,只要你说一声不愿意,爹爹就算是舍了这身官阶,也要护你一世幸福!”高赫缓缓说道,声音铿锵有力,字字发自肺腑。&1t;/p> 在回来高府的路上,高赫就将这件事情想的很透彻了,如果他不当这个太尉,那冉儿就不必再嫁给宣王了,因为宣王是不可能娶一个平民的女儿的。&1t;/p> 他一生都被官职所累,就连沐儿都曾被他连累,差点就永远的失去挚爱的她了,如若将来他要失去冉儿,光是想想便觉悲痛欲绝。&1t;/p> &1t;!-- -->&1t;!--over-->&1t;/div> 第35章 宣王一诺千金 什么!高冉冉一愣,她没有想到爹爹竟然能为她做到如此地步,心里又是一阵感动,一阵愧疚,眼眶里有湿热的液体流出,汩汩不断,如断线的珠子一般,簌簌的往下掉。&1t;/p> 前世的她不要说是关爱,每个人都恨不得置她于死地,就连亲娘都厌恶她,讨厌她,就因为她是庶出,就因为她相貌平平;曾经耳鬓厮磨的恋人也因为她没有了利用价值都舍她而去,甚至拔剑相向,直到挫骨扬灰才肯罢休。&1t;/p> 每个人都恨着她,又何曾真正爱过?又何曾被人爱过?&1t;/p> 这种突如起来深沉的父爱,一时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上天果然对她是公平的,能让她重生在高家,让她能享受到人间至真的亲情!&1t;/p> 就算现在让她幸福的死去,她也是值得的!&1t;/p> 面对高冉冉突如起来的哭泣,年过而立之年的高赫有些手足无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冉儿,你别哭啊,你这样一哭,爹爹整个心都是软的……冉儿,爹爹错了,爹爹今日不该罚你,你别哭了……”&1t;/p> 明明是战场上的将军,也是官场上叱咤风云的狐狸,可在高冉冉面前,他此刻却如一个孩童一般,怔愣的不知如何是好。&1t;/p> 高冉冉瞧见他这个爹爹手足无措的模样,扑哧一声笑了。&1t;/p> 高赫见高冉冉笑了,一时间着急的心情也舒缓了下来,忙从怀里掏出娟帕为高冉冉拭泪,满满的都是疼惜,又扯下身上的亵衣摆帮高冉冉包了包受伤的手。&1t;/p> 高冉冉擦干了眼泪,她有如此疼爱她的爹爹,窗外又有深爱着她的哥哥和娘亲,她怎么可以想到死呢?&1t;/p> 呸,太不吉利了。&1t;/p> 不,她还不可以死,她一定会笑着活到最后的,她绝对会让高家举世瞩目,让那些宫宴之上看她笑话的,让前世那些负了她的人都膜拜她,恨她,怕她,又敬她;让那些曾经害过她的人都血债血偿!&1t;/p> “爹爹,女儿非常感激爹爹你为女儿做的一切,可是爹爹你要相信女儿啊,要对女儿有信心才是,就算是爹爹真为女儿做到了那个地步,女儿也是逃不掉的,除非宣王他能收回他今天说的话。”高冉冉尽力宽慰着高赫,爹爹如果真为她做到那一步,也是无济于事的。&1t;/p> 宣王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朝廷上下,从来没有人敢忤逆于他,他今日既然当着众人的面说了要三媒六聘过府迎娶于她,那么她无论是不是高太尉的女儿,都不重要了。&1t;/p> 宣王一言,一言九鼎,比季布一诺还要价值千金。&1t;/p> 坊间传说宣王曾经落魄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浆洗的老妇,那个老妇看见衣衫褴褛的宣王很是可怜,便热情的招呼他吃了一碗热汤面,一连三日,皆是如此。&1t;/p> 后来宣王离开的时候许诺老妇说,他若大难不死,这一汤之恩,他日他必结草衔环,以十里红锦迎她入府侍奉左右。&1t;/p> 老妇只当是戏言,笑着说:“我蹭你汤面,哪里是奢望你能回报于我,不过是可怜于你罢了,谈不上什么报答不报答的。”&1t;/p> &1t;!-- -->&1t;!--over-->&1t;/div> 第36章 高家先祖 后宣王声名鹊起,以雷霆手段,嗜血归来,曾经的一汤之恩,他仍顾念至今,亲自去那个破旧的镇子接了那个浆洗的老妇风光回朝,并以十里红锦迎进府中,当做家母一般侍奉着。&1t;/p> 这件事情在整个朝廷之中都传的沸沸扬扬,可惜那个老妇住进宣王府中没享几年的清福便逝世了。&1t;/p> 曾经的一句戏言,宣王都能顾念至今,所以说她是逃不掉的,现在的她估计对于宣王来说,不过是一时引起兴趣的猎物罢了。&1t;/p> 所以,就算是高赫隐退辞官,她也还是要嫁给宣王的,事情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1t;/p> 高赫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为了女儿,什么办法都必须试试,那可是女儿一辈子的幸福啊,他怎么忍心让女儿以后去承受那样的侮辱呢?&1t;/p> 高赫还想说些什么,高冉冉的视线转移到了前面的玉牌之上,开口问道:“爹爹,为何我们祠堂之内只摆了一块玉牌,这是怎么回事?”&1t;/p> 他知道女儿这是在故意转移话题,也不戳破,这件事情只能越谈越伤心,现在他也只能期望着,宣王今日所说是句戏言而已。&1t;/p> “冉儿,这自然是我们高家的灵牌。”高赫沉吟一阵答道。&1t;/p> “灵牌?”高冉冉还是有些不相信,若真是灵牌,这也不太符合常理。&1t;/p> “爹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高冉冉很敏锐的问道,直觉告诉她,他这个爹爹绝对还有事情瞒着她。&1t;/p> “冉儿,你自从头部受伤之后,很多事情就不记得了,我们高家的祠堂向来如此,只供奉一个牌位,因为只有站在顶峰的人才能当得起我们高家后辈的香火供奉,这是族训,也是我们高家世世代代的祖训。”高赫脸上甚是有些无奈,时常就连他自己都对这个祖训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也很是遗憾。&1t;/p> 遗憾的是,那个前辈实在太过难以超越了,甚至可以说,他这辈子都有可能超越不了。&1t;/p> 古代等级森严,高家订立此条族训,也是为了激烈后辈,鼓励后人后来居上,超越前人,寓意是好的,可这就要苦了高家的世代人了。&1t;/p> 高冉冉点了点头,一晃恍然有思的模样:“爹爹,那这样说来,这上面的灵牌岂不是每一辈都要更换?”&1t;/p>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都被后辈门拍死在了沙滩上。&1t;/p> 既然高家只供奉站在最高峰、最优秀的人才,现在的这位先祖又到底是何方神圣?高冉冉十分好奇。&1t;/p> 高赫似想起了往事,一张英俊的脸上露出些许黯淡:“这倒是不曾,因为这位先祖实在太过惊艳绝伦,前辈及后人都想拼命追赶,可是却都不能超越其左右,甚至就连爹爹这辈子恐怕都无法超越于他。”&1t;/p> 目光紧紧看向那块玉牌,虽然他心里也想超越那位祖先,可想想那位祖先的成就,他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1t;/p> 似是察觉到了爹爹目光逡巡中的无奈与苦涩,高冉冉懂事又体贴的踮起脚拍了拍高赫的背,稚嫩的脸上笑的一脸真诚:“爹爹勿要灰心,不管这位祖先如何惊艳绝伦,在冉儿的心中,爹爹永远都是高家最优秀的人,也是冉儿心中最好的爹爹!”&1t;/p> &1t;!-- -->&1t;!--over-->&1t;/div> 第37章 高卿卿 高赫看着如此乖巧懂事的女儿,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得女如此,夫复何求啊?&1t;/p> 他慈爱的抚了抚高冉冉的发鬓,经过之前宫宴的洗礼,高冉冉的头发略显凌乱,高赫顺手帮她理了理,才语重心长的说道:“冉儿,从你今日选择宣王的时候,爹爹便知道冉儿的雄心一定比这位先祖还要壮阔,爹爹相信冉儿一定会再造高家辉煌的。”&1t;/p> 高冉冉心中咯噔一声,原来爹爹都知道,知道她的那些小心思,知道她的不甘与不屈。&1t;/p> “那爹爹可否告诉冉儿,这上面供奉的可是先祖高灏?”高冉冉伸手亲昵的挽住高赫的胳膊,撒娇着道。&1t;/p> 她脑海里尽力搜寻自己关于高家所有人的记忆,只搜寻出这么一个可以称的上是真正惊艳绝伦的人的名字。&1t;/p> 高灏是高家的第十一代男丁,也是独子,他创造了高家有史以来前所未有的辉煌,曾经朝廷有一半的财富要依仗着高家,并且高灏也在朝廷身居丞相之位,可谓是风光无线,名噪一时。&1t;/p> 高赫叹息了一声,轻轻的摇了摇头,否定了高冉冉的猜测。&1t;/p> “那会是谁?”高冉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怎么可能不是高灏?&1t;/p> 接着高冉冉又列举了一些高家数一数二的出色人物,都被爹爹高赫一一否定了。&1t;/p> 到底是谁?高家祠堂供奉的这位神秘先祖到底是谁?&1t;/p> 忽然,高冉冉想到了一个人!&1t;/p>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高家也是世代出人才的地方,据说高家也曾出过一个风华绝代的人物,此人在当年可谓是叱咤风云,文才风流,又有美名,虽然没有在朝身居要职,可是在高家过往的一众人才之中,这位人物可谓拔的头筹,甚至比之高灏都要惊艳绝伦!&1t;/p> 可是,不,不可能的,不可能是她!&1t;/p> 只因为6朝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女子不能入祠堂受供奉。&1t;/p> 6朝重男轻女的观念根深蒂固,女子都是要嫁人的,至于原来娘家那边,能在族谱上找到女子的性命就算是不错的了,更遑论是受到娘家人的供奉。&1t;/p> 所以尽管这位人物如何的风华绝代,惊艳绝伦,高冉冉都直接忽视了她,一一列举的都是高家的青年才俊的名字。&1t;/p> 可惜那位人物生错了女儿身,若是男儿,此刻高家供奉的便是她了。&1t;/p> 高赫不再打哑谜,口齿清晰的吐出了三个字眼:“高卿卿。”&1t;/p> 高冉冉努力地压抑下自己惊讶又澎湃的心情,高家祠堂供奉的人竟然是高卿卿!&1t;/p> 那个高家惊艳绝伦的才女高卿卿!&1t;/p> 其实高卿卿的历史算不得很久远,在辈分上来说,高赫顶多跟她隔了三代,高冉冉只不过隔了四代罢了。&1t;/p> 因此高卿卿的名头在高冉冉心中可谓是如雷贯耳,甚至称之为自己的老师都不为过,因为她作为夏姚雪身份的时候,就一度熟读过高卿卿的所有作品。&1t;/p> &1t;!-- -->&1t;!--over-->&1t;/div> 第38章 高卿卿的秘事 这位惊艳时光的女子,不仅琴棋书画在当时都是一绝,在诗词歌赋方面也是造诣非凡,更甚者,她还舞的一手好鞭法,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可惜,有些红颜薄命了些。&1t;/p> 而立之年便翩然离世,至于死因至今是个谜题。&1t;/p> 传说高卿卿是为情而死,可其中的缘由,至今也无从得知。&1t;/p> 高冉冉想起这些过往不由有些唏嘘,高家竟然打破了男子为尊的尊卑地位,居然高位之上祭拜之人是高卿卿,这对于她来说,有些不可思议,却又这么自然而然的存在着,心中的那个信念也更加坚定了起来。&1t;/p> 高赫怕高冉冉不知道高卿卿是谁,便又将这位尊贵的先祖娓娓道来了一遍,所言所述都与高冉冉听闻的这些没有什么差别,其中的一件小事却引起了高冉冉的分外注意。&1t;/p> 据说高卿卿喜欢的男子姓宵,高冉冉托腮想了想。&1t;/p> 宵,本意为入夜时段的**点钟,那是不是还可以理解为那个男子的姓很可能是假的,甚至他不是姓宵而是姓另一个姓。&1t;/p> 比如说,姓夜。&1t;/p> 那样惊艳时光的女子喜欢的定然不是俗人,直觉告诉她,很可能那个男子与夜怀的祖先有些关联,甚至还可能牵扯出当年宣王被灭的往事。&1t;/p> “冉儿,你在想些什么?”高赫见她沉思不语,忍不住低首关切的问道。&1t;/p> “爹爹,关于这个高卿卿,爹爹可还知道其他的一些秘事?比如说那个姓宵的男子,或者说那个男子姓另一个姓氏也说不定。”高冉冉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问道。&1t;/p> 高赫没想到女儿会对高卿卿感兴趣,也没想到他的冉儿是如此的聪慧过人。&1t;/p> 他从来都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宵姓本就极少,甚至整个京城都捞不出几个姓“宵”的,可是与“宵”字相同的意思的姓氏倒是不少。&1t;/p> 比如说“夜”。&1t;/p> 琢磨一二,高赫也从中看出了端倪,一双眼睛蓦然睁大,似想到了什么,瞬间诧异无比。&1t;/p> 思索了片刻,便知她想知道的是关于高卿卿与姓宵的神秘男子之间的事情,可对于这段往事,他也不是很清楚。&1t;/p> “对于那个姓宵的男子,为父也仅仅知道他姓宵而已,难道冉儿认为这个神秘的男子与昔日的宣王有关?”高赫皱了皱眉,也察觉到其中的不妥之处。&1t;/p> 高卿卿生的沉鱼落雁,又风华绝代,惊艳绝伦,这样的女子,就连当时的皇上都忍不住为之倾倒,可偏偏皇上使尽万般手段,都无法迎高卿卿入宫,这背后肯定有一股无形的势力阻挡着,而这股势力很可能与那个姓宵的男子有关。&1t;/p> 高冉冉隐秘的一笑:“若是冉儿说无关,爹爹只怕也是不信的吧?试问当时的天下谁还能与皇家相抗衡,也便只有大名鼎鼎、权倾朝野的宣王府了,九五之尊的皇上都无法得到的人儿,可想而知,当初这个姓宵的男子势力有多庞大,所以冉儿私心觉得这个男子很可能就是曾经那位盛极一时的宣王,而之所以先祖高卿卿对外宣称那男子姓宵,也很可能是因为当时的宣王已经娶妻,且娶的还是当朝的长公主,皇上的胞妹,所以高卿卿才引而不发,刻意瞒了下来。”&1t;/p> &1t;!-- -->&1t;!--over-->&1t;/div> 第39章 幸福时光 “冉儿说的十分有理。”高赫甚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如果能够翻出当年高卿卿的那桩密室,那宣王府便不是牢不可破的,多了解神秘的宣王府一些,对于将来冉儿嫁入宣王府就多了一些选择的主动权,就不必那么被动了。&1t;/p> “爹爹会派人去查这件事情的,冉儿尽管放心。”高赫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只要是对女儿有益的事情,他高赫就算是用尽全力也在所不惜。&1t;/p> 高赫身居高位多年,人情世故,如何变通,察言观色,这些点滴,他自然是要比常人做得更好一些,所以不需要过多言语,他就能参透高冉冉的话外之意。&1t;/p> 高冉冉微微屈膝:“那冉儿就多谢爹爹了。”她的本意也是如此。&1t;/p> “时间不早了,冉儿先回去休息吧。”高赫见外面天色已晚,有些心疼起高冉冉。&1t;/p> 高冉冉笑的古灵精怪:“爹爹,我们还是先出去祠堂吧,我们在这里这么久,只怕娘亲和大哥、二哥都要等急了,而且,爹爹还是想好怎么跟娘亲如何交代吧?”&1t;/p> 高赫一拍脑门,方才只顾着说先祖高卿卿的事情,他倒是将拦在祠堂外面的一干人等忘了个干净了,沐儿那里只怕还不知要怎么想他呢,生怕自己惩罚重了冉儿,可自己又怎么舍得呢?&1t;/p> 忙捡了步子,急忙前去开门。&1t;/p> 身后传来高冉冉浅浅的声音道:“爹爹,关于高卿卿的这件事情,还请爹爹暂时保密,我不想让娘亲和哥哥们卷入其中。”&1t;/p> 高赫扯开门栓的手一顿,微微点了点头。&1t;/p> 拉开高大的房门的时候,他叹了口气,看来女儿真的长大了,懂得为家里人着想了,什么时候他竟然也需要女儿提点自己了,看来自己真是老了。&1t;/p> 高冉冉一出去就见到三张焦急无限的脸庞,一张是沐灵溪的,一张是大哥高宇哲的,一张是二哥高宇晟的,爹爹则站在一旁,很明显是被娘亲还有二娘,三娘训斥过了,中年英俊的脸上有些无奈,在看到高冉冉的时候,那股子无奈更深了几分。&1t;/p> 高冉冉扑哧一笑,原本以为自己进祠堂必然会受罚,可跪半炷香这种惩罚对她来说还是很轻松的,她闭门习武一个多月可不是白练的。&1t;/p> “冉儿,爹爹没有伤你吧?”一向沉稳的大哥忍不住走近上下打量了高冉冉一眼,生怕她受了什么酷刑着。&1t;/p> “是啊,是啊,冉儿,你这手是怎么回事?”二哥高宇晟一改往日的顽劣,关切非常的拉过高冉冉手就要仔细检查一番。&1t;/p> “我没事,这手伤是在宫宴之上,我自己弄的,与爹爹无关;爹爹没有处罚我什么,今日之事本来就是我的不对,爹爹带我去祠堂,也只是为了让我面壁思过,大哥,二哥,你们不必担心,还有娘亲,二娘,三娘,你们也不要说爹爹,爹爹真的没有惩罚我的。”高冉冉撒着小娇,一手亲昵的挽了大哥的胳膊,一手挽住了二哥的胳膊,享受这难得的幸福时光。&1t;/p> &1t;!-- -->&1t;!--over-->&1t;/div> 第40章 长公主的请帖 高赫感激的看了高冉冉一眼,若是沐灵溪知道自己罚宝贝女儿跪了半炷香的时间,不跟他闹才怪呢。&1t;/p> 沐灵溪和二娘三娘,三人齐齐也上下检查了一番高冉冉,确定她是真的无事,一颗提着的心才放回肚里,别过头去,怎么也不肯理高赫。&1t;/p> “原来如此,吓死我了。”二哥高宇哲又恢复平时有些吊儿郎当的模样,拍了拍胸口,嬉笑着说道,“冉儿,你是没见着爹爹那张生气的脸,我还以为他会对你用鞭子呢,看来是我多想了,果然爹爹还是最疼你的,若是搁了我被拎进祠堂,只怕会竖着进去,横着出来,而且还要横好几个月才是。”&1t;/p> 高宇哲撅嘴巴的可爱模样引得高冉冉又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经高宇哲这么一说,紧张的气氛瞬间活泼了不少。&1t;/p> “既然冉儿没事,大家就早些回去歇息吧,大娘,爹爹,你们也早些歇息。”大哥高宇哲看出高冉冉心中的疲惫。&1t;/p> 高赫也不再多言,遣了众人离去。&1t;/p> 二哥还惦记着冉儿,硬是跟了过来。&1t;/p> 高冉冉闺房之中。&1t;/p> “冉儿,快告诉二哥,爹爹到底在祠堂与你说了些什么?”刚关上房门,高宇晟就猴急的打开了话匣子。&1t;/p> “没说什么,二哥,你不必担心我,我还是那句话,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又柳暗花明的一天的。”高冉冉喝了口茶水,避开二哥的话头,那件事情她不想对最亲近她的二哥说谎,便只能转移话题了。&1t;/p> 高宇晟也是聪明人,知道高冉冉有意规避话题,也不逼她,他的冉儿不想说,自然有她的道理,他也不便多问,慢慢的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请帖。&1t;/p> “冉儿,这是长公主给你的请帖,她邀请你过府参加三月三的游园会,如今已是二月龙抬头了,冉儿,只怕这次长公主是闻风而动,刻意要刁难你,你不如推了吧?”高宇晟一想到长公主的那张盛气凌人的嘴脸,就一阵烦躁。&1t;/p> 明明夜怀冷的要命,可长公主就仿佛对夜怀情根深种了一般,每次见着夜怀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一副此生非夜怀不嫁,幸亏夜怀从来都没有理过她。&1t;/p> 这次肯定是听闻了夜怀要娶冉儿的事情,故意下拜帖,想要冉儿在游园会上出丑,好趁机羞辱一番冉儿,一想到这里,他心里就有气,越发看长公主不顺眼了。&1t;/p> “二哥,你该不会和长公主有什么过节吧?要不然怎么这么挤兑人家长公主呢?”高冉冉从他这话里闻到了一股子酸味。&1t;/p> 长公主她有所听闻过,除了有些盛气凌人,其他方面还是不错的,相貌是好的,身材是好的,琴棋书画也是好的,唯独性子有些出挑了,可哪个皇亲贵胄的眼睛不是长在天上的?&1t;/p> 当初她也曾见过长公主,即使是对她这样的庶女,长公主也是微笑着颔首,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贵气与皇家优雅典范,那样的女子,也的确衬的上夜怀,比之林若婷的心机深沉,长公主则要坦荡许多了。&1t;/p> &1t;!-- -->&1t;!--over-->&1t;/div> 第41章 高冉冉效应 “我才没有呢!”高宇哲有些不开心了,急忙甩了甩手,一想到那个盛气凌人的女人,他就有些莫名的烦躁。&1t;/p> 到底那个夜怀哪里好了?为何冉儿选择了夜怀,林若婷也偷偷喜欢夜怀,甚至连那个一向鼻孔长在天上的女人也喜欢夜怀?&1t;/p> “有没有二哥心里最清楚了,好了,二哥你还是早些休息吧,长公主的游园会,我是一定要去的,二哥自可不必担心,若是有人为难于我,冉儿也会沉着应对的,冉儿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需要哥哥们守护的冉儿了,从今天起,冉儿要学会独立成长,哥哥你也不要再溺着我,宠爱我了,要不然,等冉儿真的嫁入了宣王府中,恐怕也要竖着进去,横着……”高冉冉半开玩笑着道。&1t;/p> 高宇晟急忙捂住了高冉冉的嘴:“冉儿你瞎说什么呢!二哥不准你这样说,冉儿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再说宣王没准在宴席之上是一句戏言呢?没准宣王今日只是心情好呢?估计过几天就会忘了这件事情了,好了,冉儿,二哥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二哥先走了,冉儿,早些休息。”&1t;/p> 门咯吱一声响起,又咯吱一声合上,高冉冉脱了衣裳,盖上被子,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夜怀那张英俊不凡又冰冷严峻的脸,心中又是一阵感慨。&1t;/p> 夜怀,夜怀,夜怀……&1t;/p> 高冉冉心中徐徐念着这个名字沉沉睡去。&1t;/p> 高冉冉不知道的是,夜怀这个名字从这天起,带给她的不是助力,也不是美梦,而是一场恶魔的梦魇才对。&1t;/p> 等待她的,将是前所未有的道路,高耸且坎坷不平,一个不小心,便很可能尸骨无存。&1t;/p> 宣王夜怀要娶亲的事情一夜之间如春风一般,吹拂进每个人的心头,京城的街头巷尾,茶余饭后,都在议论这件事情。&1t;/p> 不过议论最多的却是这次宫宴故事的女主角,高冉冉。&1t;/p> 一时之间,高冉冉在京的名声大噪,甚至有很多百姓和年轻的士绅为了一堵高冉冉那倾城倾国的真容,纷纷堵在了高府的门口。&1t;/p> 这人一多,高府买菜的小厮就出不去了,这出不去,高家的生计就成了问题,直接导致的结果是,高冉冉中午没饭吃。&1t;/p> “怎么回事?小玉,怎么今日午饭开的这样迟?我饿的都快前胸贴后背了,快点叫厨房弄些吃食来,我都快饿晕了。”高冉冉在练功房简单的打坐收息之后,忙吩咐着小玉道。&1t;/p> 她起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简单的洗漱完之后练了一会功,就饿的不行了。&1t;/p> 大哥、二哥还有爹爹早早的就去上朝了,娘亲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二娘和三娘为了自己安心学习,也不常来叨扰。&1t;/p> 因此高冉冉的小院很是清净着,从一大早,她的丫鬟小玉就忙进忙出的,也不知道到底在忙些什么。&1t;/p> “小玉?咦,人呢?这死丫头,怎么又不见了?”高冉冉挠了挠头,方才练功的时候还看到小玉在院子里的,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呢?&1t;/p> &1t;!-- -->&1t;!--over-->&1t;/div> 第42章 高冉冉和宣王 算了,反正闲来无事,还是自己去厨房看看吧,难道因为自己的事,连着厨房也懈怠了不成?&1t;/p> 高冉冉才走出院子不久就听见了一阵吵闹声,她住的院子精致无双,可却是高府里最里层,最中间的院子,与门口隔的太远,一般是听不到外面的声音。&1t;/p> 顺着吵闹的声源,高冉冉慢慢寻了过去,这才发现,原来是小玉在和一帮人争吵着。&1t;/p> “你们厨房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一顿午饭你们都弄不来,高府还要你们有什么用!”小玉似乎生气极了,一张小脸涨的通红,一点也不觉得她是在生气,反而有几分可爱。&1t;/p> “小玉姑娘,我们也是无可奈何啊,早上李婶去买米,可出不去啊;后来小李去买菜,好好装扮了一番,也愣是没有挤出去,所以小玉姑娘,你也不能怪我们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要小玉姑娘你能弄来蔬菜和大米,我老胡二话不说,立马就给小玉姑娘你弄顿上好的饭菜。”说话的那人身量修长,一袭粗布衣裳穿在他身上也有几分出挑的模样,气的小玉吹胡子瞪眼的。&1t;/p> “老胡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出不去,难道我就能出得去了么?小姐马上就练完功了,若是吃不上饭,这等罪责是你我能担的起的嘛?”小玉似乎已经气极,插着腰对着老胡指指点点着,倒不是像是在生气。&1t;/p> 高冉冉听得有些糊涂,难道厨房今日都没有开火么?她早上还喝过小米粥呢,再说高府怎么可能出不去?&1t;/p> 难道是被禁军包围了?想到这里,高冉冉心里咯噔一声。&1t;/p> “小玉。”她对着小玉喊了一声。&1t;/p> 闻言,小玉并着那个叫老胡的少年转过头来,老胡的模样生的有几分周正,不过高冉冉现在一门心思放在“府中人出不去”的问题之上,对于少年的模样,自然模糊了几分。&1t;/p> “小姐,你怎么来了?是不是饿了,小玉这就让厨房给小姐做饭去。”小玉的表情带着几分尴尬,手中扭捏的帕子泄露了她此刻的窘境。&1t;/p> “小玉,你们方才的对话我都听到了,府里的人怎么会出不去呢?难道府里出什么事情了嘛?”高冉冉直直问道,她最关心的还是亲人的安危。&1t;/p> “没有。”小玉连连摆了摆手,“小姐,府中一切安好,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李婶去买菜,出门发现后门被许多人围住了,出不去,于是就去了大门,发现大门也是如此,那些将高府围泄不通的百姓都叫着囔着要见小姐,说是小姐不出去一见,他们便不会离去。”小玉低垂着头颅,咬着嘴唇一五一十的答道。&1t;/p> “小姐,这件事情肯定事有蹊跷,所以小姐可千万不要出去见那些百姓才是。”小玉提醒着道,生怕她这位小姐出门,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她可担待不起。&1t;/p> 并且,整个京城都在传小姐和宣王的事情,小玉不想小姐受到任何委屈,上次小姐不小心磕到头的事情已经让她内疚不已了。&1t;/p> “见我?”高冉冉满心疑惑,“他们为什么要见我?”&1t;/p> &1t;!-- -->&1t;!--over-->&1t;/div> 第43章 小姐唱哪出? 小玉吞吞吐吐的将事情说了一遍,高冉冉蹙了蹙水峨眉,没想到京城的风向如此之快,昨夜宫宴上的事情已然传遍全城了,也没想到京城的人氏都如此的喜好八卦之风。&1t;/p> 八卦之风自古有之,向来是屡禁不止。&1t;/p> “原来如此。”高冉冉点了点头,这件事情由她而起,也该由她平定,普通百姓哪里有这胆子将太尉府围的水泄不通,这幕后定然有人在推动这件事情的发展。&1t;/p> 会是谁呢?依着长公主的为人,既然已经下了拜帖,应该不是她。&1t;/p> 那会是林若婷么?&1t;/p> 也该不会,林若婷固然心机深沉,可这一夜的八卦春风,她目前还没有那个能力。&1t;/p> 那究竟又会是谁?高冉冉眸光微闪,既然那些好事之人想要一窥真容,那她高冉冉也该好好去见见那些百姓才是。&1t;/p> 打定主意,高冉冉抖了抖袖子:“小玉,你随我来。”&1t;/p> 小玉不明觉里,跟着小姐往里头的院子走去,虽然不明白小姐是怎么想的,可是只要小姐不去见那些闹事的百姓,小玉心里就放心了。&1t;/p> 拎着裙摆,小玉急忙也跟了上去着。&1t;/p> “小玉,你去帮我拿几件颜色比较亮些的衣裳过来给我挑挑。”高冉冉回到闺房,看了看自己身上这身,觉得素净了些,那些人不是要看高冉冉嘛,那她就给他们看一个他们心目中的高冉冉。&1t;/p> 小玉眸色一僵,有些疑惑的看了高冉冉一眼,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小姐,我这就去拿。”&1t;/p> 小姐最近都是喜欢一水的素净的衣裳,怎地今日还要挑些鲜艳些的颜色?&1t;/p> 小玉拿来了几身颜色京城比较时兴的衣裳,大红色的鲜艳华丽非常,嫩绿色的娇俏可爱,浅黄色的明媚动人;确实都是名家闺秀该有的衣裳装扮。&1t;/p> 高冉冉从中挑了那件大红色的衣裳,如此惹眼,真是极好的。&1t;/p> 到了高府大门口。&1t;/p> “小姐,我这样真的好吗?”小玉抬头看向前方,目光斜视着道。&1t;/p> “小玉,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高冉冉低垂着眼睫,慢慢跟着往前走。&1t;/p> 小玉还想再说些什么,触及到高冉冉警告的眼神,嘟囔着嘴巴,忽然又似想通了一般,昂首挺胸的往前走去着。&1t;/p> 门口的两位家丁见着小玉和高冉冉二人这个模样,心里有些拿不定主意,他们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姐如今这是唱的哪出啊?&1t;/p> 二人纷纷正要给高冉冉见礼,高冉冉眉头一挑,锐利的眸子扫过二人,那两位家丁见礼的姿势一顿。&1t;/p> 高冉冉趁机低垂着眉眼扶着小玉上了台阶,趁机低声对着那两位家丁轻声说道,我是小玉。&1t;/p> 那两位家丁也是见眼色的人,当即明白了些什么。&1t;/p> “你们还不快给本小姐将门打开?”小玉像在闺房里按照高冉冉教授的那样,命令着那两个家丁道,声音清脆,带着不可违抗的威严。&1t;/p> &1t;!-- -->&1t;!--over-->&1t;/div> 第44章 真假高冉冉 “回禀小姐,门外多是刁民,吵着囔着要见小姐,小姐现在出去恐怕不妥。”其中一位胆子大些的家丁向前劝阻道,实际这番话是说给他们认为正在胡闹的高冉冉听的。&1t;/p> 小玉语塞,她穿上小姐的衣裳,也毕竟不是小姐,被这样一说,顿时有些气短。&1t;/p> “小姐的命令是你们这些下人可以违抗的么?”高冉冉向前一步,大声的斥责他们着,“还不快将大门打开,要不然,没你们的好果子吃!”&1t;/p> 现在可是正宗的小姐发话了,两位家丁遽是一惊,看来小姐是非要出去不可了。&1t;/p> “是,小姐。”二位家丁急忙打开了大门着,既然他们的小姐要这样闹,他们依着便是,谁让小姐是老爷和夫人的掌上明珠呢,他们可不敢得罪了,再说,他们也劝阻过小姐了,小姐这是要一意孤行,若是出了事情,也怪不到他们头上的。&1t;/p> “大家快看,高府的门开了!”围在高府外面的人群中有人眼尖的喊道。&1t;/p> 人群顿时一阵汹涌,一个个挤破了脑袋,想要见着是谁又从高府中出来了。&1t;/p> 大门徐徐打开,伴随着古老悠长的声音,一身红衣的“高冉冉”迈着大家闺秀的步子款款走了出来,精致的鹅蛋脸,白皙透亮,峨眉淡扫,朱唇点点,端的是雅致的好相貌。&1t;/p> 而真正的高冉冉则是一身素雅的衣裳,低眉敛目的站在大红的“高冉冉”的身后,整张脸素净的很,一双眸子却璀璨夺目,流转着动人心魄的光芒。&1t;/p> “高冉冉出来了!大家快看啊!”人群里不知何人突然发出一声高喊。&1t;/p> 本来因为“高冉冉”的出场而霎时寂静的人群突然又骚动了起来。&1t;/p> “原来这就是高冉冉,也不过如此嘛!虽然模样也不错,可比起京城中的“金枝玉叶”来,还差了些火候。”有人对着“高冉冉”指指点点着。&1t;/p> “是啊是啊,也不知这副狐媚样子是怎么魅惑宣王爷的,竟然能让宣王爷答应娶她,真是不要脸呢!”一仰慕宣王多年的女子怨毒的看向“高冉冉”,嫣红的嘴里吐出不堪的话语。&1t;/p> “就是就是,我都比她生的好看几分,宣王都不看我一眼,她凭什么啊!”另一个柔弱的女子眼中也显出几分哀怨与嫉妒,“若她不是生在高家,恐怕也不会凭白得了这么些宠爱!”&1t;/p> ……&1t;/p>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评判着“高冉冉”。&1t;/p> 站在高府门前的“高冉冉”有些沉不住气了,他们说我不要紧,可是怎么可以说小姐呢!&1t;/p> 他们怎么知道他们家小姐有多努力嘛!小姐哪里比不上夏凝霜和林若婷了?分明就是夏凝霜和林若婷生的比小姐好,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说小姐呢!&1t;/p> 不行,她现在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小姐,不可以让小姐再因为自己的过失受到伤害了,这样一想,小玉躁动的心情也好上了几分着。&1t;/p> &1t;!-- -->&1t;!--over-->&1t;/div> 第45章 最后通牒 不愧是自己的丫鬟,高冉冉对小玉的沉着表现满意的点了点头,可她不知道的是,小玉此刻心里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恨不得现在就为她最敬爱的小姐出口恶气,好好的说叨这些人一番。&1t;/p> 可她的身份现在是假扮小姐,真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要让自己假扮她,若是真的小姐出来,估计这些人也不会再这里乱嚼舌根,贬低小姐了,没想到自己的弟弟妹妹小花和小虎也在这些人中,回家之后也要好好说说他们,跟着来这里凑什么热闹!&1t;/p> 高冉冉淡然一笑,微微拉了拉小玉的衣角,示意她说她安排好的台词,无非是一些安抚人心的话。&1t;/p> 小玉表现的落落大方,比不上皇家闺秀,可也自有一股小家碧玉的体态,高冉冉趁机立在小玉的侧边打量起那熙熙攮攮的人群,视线无垠的扫过一个个人头,忽然发现人群之中有一张面带嘲讽的脸。&1t;/p> 那人见高冉冉盯着自己,忙垂下眉眼,用袖子掩了面容,转头往街角走去,样子很是鬼鬼祟祟。&1t;/p> 高冉冉趁着人群的注意力都在小玉身上的时候,忙往不起眼的角落里扎了进去着,挤开人群,追着那个人影而去。&1t;/p> 那个人影似乎发现了高冉冉在跟踪自己,一连绕了好几条弯弯曲曲的小巷子,高冉冉前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于京城的地形有些不是很熟悉着,尤其是这些小巷,一来二去,与这人影的距离落了一大截。&1t;/p>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高冉冉转了转眼珠子,想到另一条街道就是落花街,落花街她前世时常去,于是择了一条直径过去,一把将那人堵在了街尾处。&1t;/p> 那人见高冉冉堵在前头,贼眉鼠眼的眼珠子一转,立刻拔腿就往后跑。&1t;/p> “想跑,没这么容易!”高冉冉抄起手边的一块石子,伸手掷了出去着,用的力道十分重。&1t;/p> 石子破风疾去,打在了那人腿弯处。&1t;/p> “啊!”那人被石子打中,忍不住腿弯处一疼,叫喊出声,他回头看了一眼紧追自己的高冉冉一眼,忙一瘸一拐的又往前奔去着。&1t;/p> 高冉冉不急不慌的又冲他的左腿投掷出另一枚石子,那人又发出一声惨叫。&1t;/p> “这回看你还怎么跑!”高冉冉拍了拍双手,嘴角弯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胜似闲庭信步的走了过去。&1t;/p> 那人睁大着一双面带惊恐的眼睛,看着高冉冉如同看着地狱里的修罗一般,贼眉鼠眼的说道:“姑娘,你为什么一直追我啊?我是好人啊。”&1t;/p> “好人?你是好人为何看到我就跑?你是好人为何会出现在高府门口?你是好人为何会在发现我跟踪你之后还跑了好几条街?说吧,你的幕后主使是谁?”高冉冉蹲下身子,稚嫩的眉梢一笑,很冷。&1t;/p> “这……”那人一时词穷,一双倒三角眼睛咕噜咕噜的转了起来,很明显是在想主意了。&1t;/p> 高冉冉也不怕他能把这厮说出大天来,因为只要他不开口,她也有的是让他开口的办法。&1t;/p> 这些手段,都是她在前世身为夏姚雪的时候学来的,以前是自己心太软,从来都不曾用过,可经历了前世那段惨痛的教训之后,她已经不再是柔弱的夏姚雪了,她是高冉冉,一个懂得反抗的高冉冉了。&1t;/p> 她会让那些人欺负自己,欺负自己的家人的都付出代价的!&1t;/p> “你说还是不说?”高冉冉下了最后的通牒。&1t;/p> &1t;!-- -->&1t;!--over-->&1t;/div> 第46章 高冉冉的反击 原本笑着的目光骤然一冷,直让人觉得周遭的空气都冷了几分着。&1t;/p> 那人被高冉冉锐利的眸子吓的肝胆俱裂,这小姑娘竟然会有这么冷的气质,那眼中流露的杀意他看得分明。&1t;/p> “我说,我说,姑娘饶命啊,姑娘饶命啊!”那人连连磕头求饶着。&1t;/p> 高冉冉眉头一皱,事情似乎顺利的有些过头了,她低头看去,那人骤然一个奋身跃起,对着高冉冉就是一道凌厉的掌风。&1t;/p> 果然有诈!&1t;/p> 高冉冉身形往后一闪,掌风从高冉冉身前击去,落空一掌,接着那人又祭出另一掌,掌风同样雄劲,高冉冉又是优雅的一个后空翻,避了开去。&1t;/p> 脚尖轻踮,高冉冉使出一招莲花微步,迅速的移动到了那人跟前,对着他呼出一掌,那人躲闪不及,身子被那阵凌厉的掌风拍的骤然飞出,整个身子都仿佛浮萍一般飞了出去着,足足滚出了两三丈远。&1t;/p> 猛地一俯首,“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身子不住的抽搐着,嘴角隐隐有汩汩的鲜血溢出,一路流到了鬓发边,半看向高冉冉的三角眼中的眼神转为怨毒,恨不得吃高冉冉的血肉才肯罢休着,猛地一声咳嗽,又吐出一口鲜血。&1t;/p> 围观的人群见这么一个小姑娘竟然出手如此狠辣,一个个都摇了摇头,纷纷退避三舍,生怕殃及池鱼。&1t;/p> 高冉冉冷冽的看了周围的人一眼,那些百姓被高冉冉一扫视,立刻纷纷掉头跑走,很多吓得连头不敢抬。&1t;/p> 她也不想如此,可如果放过这个人,她就无法得知今日之事到底是何人在背后操纵?&1t;/p> 究竟是谁?&1t;/p> “现在你是说还是不说呢?”高冉冉压低声音问道。&1t;/p> “姑娘,俗话说,打是情,骂是爱,姑娘如此殴打这男子,难不成是因为这男子负了姑娘?姑娘如此品行,当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呢。”在茶楼上与一小厮对话的华贵男子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负手而前悠远的看着高冉冉说道,举手投足之间,有股迫人的气势。&1t;/p> 你哪只眼睛看见本姑娘和这猥琐的男子有奸情了?&1t;/p> 高冉冉谦逊的望了茶楼上的华贵人影一眼,嗤笑道:“公子真是说笑了,俗话也有一句说的好,什么样的人,所看见的事情便会是什么样,公子看人看物如此,想必公子的品行与我也是彼此彼此。”&1t;/p> 华贵男子捧着茶杯的手一滞,唇角裂开一个优雅的弧度,这女子真是有趣,有趣。&1t;/p> 看来这趟京城来的妙的很,妙的很。&1t;/p> 高冉冉不再理这人,忙点了那男子的穴道:“我这种点穴之法只有我能解开,你若是不说,二十四小时后你便会七窍流血而死,你是现在说呢?还是等死呢?”&1t;/p> 她嘲弄般的弯起了嘴角,冰冷的双眸望着那人,嘴边冷鸷的弧度就好像看着一个死人一般,转眼之间,她的手已经捏在了那人的喉咙间,只需一个用力,那人就一命呜呼了。&1t;/p> &1t;!-- -->&1t;!--over-->&1t;/div> 第47章 以身相许 双重的施压,足以击溃任何人的心理防线,这招她还是在冷严给她的那本书后面看到的。&1t;/p> “住手!”那位一直看热闹的华贵公子终于高喊出声,宽大的袖子也迎风鼓动,一股强大的劲力向着高冉冉袭去。&1t;/p> 高冉冉微微一蹙眉,哪里来的苍蝇,真是烦死了,纤细的手犹如利刃一般,然而那带着遒劲力道的气流竟然比高冉冉预想的还要快上三分着。&1t;/p> 只一瞬间,高冉冉锐利的目光里闪过一丝寒意与不甘,一个鹞子翻身,纤细的胳膊迅速的抬起,右手的莲花指轻捏,左手也登时出手将那人的劲力以柔克刚,给化解开去。&1t;/p> 好快的身手!华贵公子“啧”了一声。&1t;/p> 方才他不过就是想试试这个姑娘的身手,领教几招,没想要真的伤及于她,不过似乎这位姑娘有些生气啊,让如此闭月羞花的姑娘生气,当真是他的罪过呢。&1t;/p> 身形迅速的闪了过来,转瞬之间,人已立在了倒地的那人的身前,他淡淡的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吓晕过去的那人一眼,眸中闪过些许厌恶,如此没出息之人,定然不会是那姑娘的相好,看来他当真是误会那姑娘了。&1t;/p> 浅浅的一抬眸正对上一双犹如利剑的冷冽目光,肃杀冰冷,让人遍体生寒。&1t;/p> 好冷的眸光!&1t;/p> 微微蹙眉,华贵男子正欲开口自表身份,人群外围一阵喧闹,一个俏生生的身影如影随形般转到了跟前。&1t;/p> 高冉冉轻蹙柳眉,多了一个碍事的华贵公子就算了,怎么又来了一个娇俏的女子?&1t;/p> 今日这到底刮的是什么风?&1t;/p> “师哥,你怎么在这里啊?害的我好找,咦,这位女子是?”娇俏女子约摸十六的光景,长得柔弱可爱,很是惹人怜爱。&1t;/p> 高冉冉的功力也有所长进,也感觉到方才华贵公子那招没有用尽全力,要不然也不会那么轻易的被她化解了着。&1t;/p> 可那人使出的招式,看似简单,暗藏玄机,她从未见过,细细想来,甚至有些诡谲,这个男子,她可以断定,是个高手,高冉冉默默的在心里敲了下警钟。&1t;/p> 只可惜,她经他们这一打扰,恐怕会引来巡防的士兵了,看来也问不出什么了,她的身份特殊,不能让那些官兵认出自己来,此地不宜久留了。&1t;/p> 高冉冉迎上那女子打量的目光,分明感觉到那目光之中含着一抹幽怨与嫉妒,原来如此。&1t;/p> 旋即粉嫩的唇上挂起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极美,极妖,让人移不开半分目光,她对华贵公子微微福了福身子道:“方才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助了,小女子感激不尽,身无所长,小女子也只好以身相许了。”说完还甚是无辜的眨了眨杏眸,分外灵动。&1t;/p> 人群的另一隅的角落里,一道深邃的目光洞悉了那如淡淡玉兰般的笑容深处隐藏的是一股阴谋得逞的笑意,冷峻的眉梢眼角竟然有了些许笑意。&1t;/p> 抱着剑的赤剑见着自家这个有如修罗一般的冰山主子居然笑了,一时愣在那里。&1t;/p> &1t;!-- -->&1t;!--over-->&1t;/div> 第48章 神机谷少主 他家主子这是笑了?赤剑揉了揉自家的眼角,夜怀又恢复以往的冰山面孔。&1t;/p> 赤剑想了想,看来他方才果然是眼花了。&1t;/p> 就是,他家主子是万年的冰山脸,怎么可能笑呢?&1t;/p> “主子,是否让在下另在通知安主子到别处相约?”赤剑也瞧见了安慕白此刻的境遇,秉着剑问道。&1t;/p> 心里却默默的叹了口气,这个安主子就爱打抱不平,这天底下也就除了这个安主子敢放自家主子的鸽子,试问放眼天下,哪个人敢如此对待他们家主子?&1t;/p> 原来夜怀和那个安慕白约了在那家茶楼的包厢碰面商谈些事情的,说起这个安慕白,也是有些来头的,他是神机谷的少主,有一身昆仑之术,除了一身的武艺,其医术也是惊艳绝伦。&1t;/p> “也好。”夜怀目光长长的凝在了一抹素净的人影身上,冰冷的目光略微有些转柔,高大的身形慢慢转身离去。&1t;/p> 赤剑捧着剑也顺着方才夜怀的视线看了两眼热闹的人群,咦,那个素净的人影怎么这么眼熟?&1t;/p> 这个女子,这个女子!这个不是昨夜宫宴之上大胆对主子表白的那个高冉冉嘛!&1t;/p> 她一个大家闺秀怎么在这里?还和安主子遇上了……&1t;/p> 怪不得他家主子方才的表情有所松动,原来如此,看来他方才不是眼花啊,这个高冉冉看来真是跟自家主子有缘分呢,赤剑嘻嘻一笑,慢慢一回眸,呀,自家主子都要走没影了,忙抬脚跟了上去着。&1t;/p> 高冉冉抬眼看了夜怀方才站过的地方一眼,有了内力之后的她五官都要灵敏许多,方才她就觉得东边墙角那里有道冰冷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仔细一看,哪里有人。&1t;/p> 她甩了甩脑袋,还是先处理好眼前的事情再说吧。&1t;/p> 对于高冉冉的一瞬变脸,一众围观的群众是一阵唏嘘不已啊。&1t;/p> “你说什么!”方才亲昵的称呼安慕白为慕白的女子乃是昆仑谷谷主的女儿,人称素衣仙。&1t;/p> 安慕白拜了昆仑谷谷主为师,所以素衣仙也算的是上他的小师妹,从小就爱慕着安慕白,不过安慕白并不知道他这个活泼的小师妹的这些小心思,一直当她是妹妹来着。&1t;/p> 对于素衣仙对安慕白的爱慕,高冉冉可是看在眼里,了然心里,她这样说,也是为了激一激这女子,让这女子对他那师哥一问到底,她也好借机溜走。&1t;/p> 高冉冉并不看那女子,一双水汪汪的杏仁眼柔柔的看向安慕白,一副非郎不嫁的模样,看得素衣仙是恨得牙根痒痒。&1t;/p> “师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素衣仙压抑着自己暴虐的脾气,娇滴滴的向他的亲亲师哥询问道。&1t;/p> 安慕白被高冉冉那句“以身相许”给雷的外焦里嫩,面对小师妹的问话,他站在那里有口难辩,他什么时候成了她的救命恩人了?眼光瞥见一角微微往人群中扎去的高冉冉,心中顿明,原来是想借机开溜。&1t;/p> 或许他没有注意到心中那一抹失落的情感。&1t;/p> “姑娘留步!在下安慕白,敢问姑娘芳名?”安慕白笑的如沐春风,英俊白皙的五官在阳光的照耀下分外俊朗,直晃的周遭的姑娘纷纷有些头晕。&1t;/p> 妖孽!&1t;/p> &1t;!-- -->&1t;!--over-->&1t;/div> 第49章 夜怀?醉仙楼? 高冉冉心里暗暗呸了一声,干笑着慢慢转了过头来:“原来是慕白公子,小女子这厢有礼了。”&1t;/p> “姑娘有礼了。”安慕白笑的清朗。&1t;/p> 高冉冉尴尬的看了他一眼,暗暗心里呸了声妖孽,这才作罢。&1t;/p> “师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素衣仙有些不依不饶,她傲慢的打量一眼高冉冉,不过是个作粗使的丫鬟,怎么这么不要脸,居然勾引他的亲亲师哥,还要以身相许,她是断不能允许的!&1t;/p> 身子结实的一把将高冉冉挡在身后,隔绝安慕白看高冉冉的视线,脸上笑的一脸的娇媚可爱。&1t;/p> 真是天助我也,此时不溜更待何时?高冉冉一个猫身,使出一招莲花微步,迅速的往人群堆中扎去。&1t;/p> 安慕白左看右看,素衣仙都将他的视线死死缠住,不让他分毫。&1t;/p> “师哥,你在看什么?师哥,你还没有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那个女子是谁?”素衣仙连连抛出几个问题。&1t;/p> 安慕白低头安静的看了眼焦虑的素衣仙,往高冉冉原先站着的地方凝视了一番道:“不过是个萍水相逢的有趣姑娘罢了。”&1t;/p> 说完,折扇一打,轻摇着往酒楼上走去。&1t;/p> 哼,她才不相信那个会是个萍水相逢的姑娘,师哥可从来都没有以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呢!&1t;/p> 素衣仙站在原地,咬着嘴唇看向茫茫的人群,眼神微眯,臭丫头,下次看到你,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1t;/p> 看来以后她得看紧点师哥才行,要不然随随便便一只小猫小狗都敢巴着师哥了。&1t;/p> 高冉冉走远了才敢回头看一眼身后,发现没人跟着,一颗心放下肚去。&1t;/p> 安慕白,模样生的不错,名字也不错,可惜,就是有些多管闲事了。&1t;/p> 她抿嘴一笑,今天也并不是毫无收获嘛,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根簪子,这簪子是方才她审问那厮时从他怀里摸出来的,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根簪子应该价值不菲,只要去那些首饰店打听打听,相信很快就可以查到这根簪子的出处,这幕后之人也就手到擒来了。&1t;/p> 想到这里,嘴角也不由得上扬了几分,嘴上也不住哼了哼清扬的小曲,手上转着那根簪子,瞥了一眼远处。&1t;/p> 那个人影怎么这么像夜怀?&1t;/p> 不可能,大名鼎鼎的宣王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高冉冉收起簪子,怀疑的跟了过去着。&1t;/p> 她站在一栋朱红的大口跟前,当“醉仙楼”的招牌悬挂在高冉冉的头顶的时候,她不敢相信。&1t;/p> 夜怀方才是进了青楼?&1t;/p> 说起醉仙楼,也是京城百年的老店了,其历史比6朝还要久远许多着,在京城的风流地位也是百年不曾动摇,谁人说起醉仙楼,都不由心向往之。&1t;/p> 男子向往其中的风流俊逸,据说醉仙楼一日的消费就赶上了百家普通百姓一年的银粮,只道是醉仙楼中死,活着也逍遥啊。&1t;/p> 女人则是对醉仙楼的媚术心向往之,也想看看这让世间男人流连忘返,啧啧称奇的地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神仙地方着。&1t;/p> &1t;!-- -->&1t;!--over-->&1t;/div> 第50章 娇娇姑娘 如果她没有记错,那个身影绝对就是夜怀,那样孤冷的气质,她绝不会认错的,而且,他身后那个人手里抱着的那把剑,是四大名剑之一的落雪剑,传说能见血封喉,也唯有练武之人能看出剑鞘中那隐暗的血腥之气。&1t;/p> 是夜怀无疑了。&1t;/p> 可夜怀怎么可能会进妓院?&1t;/p> 高冉冉转身就走,这关她什么事?&1t;/p> 往外走了几步,不行,夜怀这么神秘,又没有带随从,想必是要见很重要的人或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多了解夜怀一分,她就能多一分胜算,也能多一分与夜怀讲条件的希望。&1t;/p> “呦,这位公子好生眼生啊!”门口的小厮笑着招呼着一身男装的高冉冉,眼神里颇有不屑。&1t;/p> “好说好说。”高冉冉随手捧出一锭银子,幸好她出门的时候带了点钱,要不然,这青楼她还真进不去。&1t;/p> 那小厮一见雪澄澄的银子,眼睛立刻亮了,脸上堆起肥腻的笑容,立刻又热情的推销着道:“公子想必是第一次来醉仙楼吧?”&1t;/p> “的确。”高冉冉点了点头,“这位小哥可有什么指教?”&1t;/p> 小厮被那一声“小哥”叫的无比受用,脸上显出得意之色:“那是自然,公子别看我虽然是个看门的,可这醉仙楼里的行当,我了解的一清二楚,内里也有熟人,也能安排个一二,今日又恰好是娇娇姑娘献舞的日子,这醉仙楼中已经人满为患了,公子今日可也是为了这色艺双绝的娇娇姑娘而来?”&1t;/p> 高冉冉点了点头,一脸难色:“既然已经人满为患,那可如何是好?算了,看来我还是改日再来捧娇娇姑娘的场吧。”&1t;/p> “公子,公子别走啊。”那肥头大耳的小厮一把扯住高冉冉的袖子,“我见公子一表人才,又穿的华贵,&1t;/p> 那小厮一脸猜中心事的模样,故作高深着:“那公子就有所不知了,世人皆道醉仙楼里醉仙梦死,是个销金的红粉窟窿,那是因为他们不了解行情,若是熟人带入,便可免了其中好些费用。”小厮一脸指点着盯着高冉冉手中的银子,贼眉鼠眼的说道。&1t;/p> “哦?是嘛?那这么说来,小哥能帮小弟觅着个好位置了?”高冉冉一脸茫然又信服的看着那小厮,似乎已经被那小厮说动。&1t;/p> “公子只要……”那小厮做了给钱的手势。&1t;/p> 高冉冉装作很识颜色的将那一锭银子递了上去着,彬彬有礼的道:“那就麻烦小哥了。”&1t;/p> “客气客气。”那小哥得了银子欢喜不已,高兴的领着女扮男装的高冉冉进了楼内。&1t;/p> 一进楼内,高冉冉就发现了醉仙楼为何会让男人们流连忘返了。&1t;/p> 一抬头,就见着四面八方的人潮涌来,花红柳绿,纤腰细细,再一转头,发现楼上的客人都被抛下,姑娘们纷纷开始退场。&1t;/p> 高冉冉明白,这是传说中的那个娇娇姑娘要表演了。&1t;/p> “公子,快跟我走,娇娇姑娘马上就要献舞了,公子还请随我来。”那小厮引着高冉冉就往人群偏僻的地方走去。&1t;/p> &1t;!-- -->&1t;!--over-->&1t;/div> 第51章 晚节不保 高冉冉一捂衣襟,望着越走越偏僻的楼道,这小厮该不会是想谋财害命吧?&1t;/p> “咦,公子,你倒是快点啊,就在前面了,是个雅座呢。”那小厮看了看前头,忙催促着高冉冉。&1t;/p> “哦。”高冉冉点了点头,依旧警惕的看着那小厮走动的肥胖背影。&1t;/p> 那小厮简单的推开了一扇门:“公子,就是这里了,你瞧,是个上好的雅座吧?”&1t;/p> 小厮带高冉冉来的是个雅间,内里的布置都极其雅致,中央还燃着一方熏香,味道很是悠长。&1t;/p> “不错,不错。”高冉冉原以为这小厮收了钱会坑她一坑,没想到还真给她找了个不错的地方,心里有些诧异。&1t;/p> “好了,公子,你也瞧见了这地,雅致非常,公子,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去忙了。”那小厮垂了垂眉眼。&1t;/p> “好,没你的事了,你下去吧。”高冉冉满意的点了点头,她顾着打量里面的陈设,忙挥了挥手道。&1t;/p> 那小厮恭敬着往门外退去着,低垂的眉眼里满是得逞的笑意。&1t;/p> 这年头的公子哥可真好骗啊!那肥头大耳的小厮踮了踮手中的银钱,眯着一双三角眼往醉仙楼外走去。&1t;/p> 他不过就是来醉仙楼看一看的,看到有个没人坐的雅间,在门口不想又碰到个头一遭逛青楼的愣头青,这也只怪那公子哥倒霉了。&1t;/p> 高冉冉不知道这些,内心里对那个小厮还觉有些亏欠着呢。&1t;/p> 高冉冉坐下不久,耳尖的听得隔壁一阵说话声。&1t;/p> 她最近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武功长进的同时,内力也长进了不少,因而耳目也越加清晰了起来,能听到一般人听不到的声音。&1t;/p> 她侧耳靠近围墙,想要听得的更仔细些。&1t;/p> “哦?我倒是不知,以前怎么没听你主子提起过?”安慕白抿着茶水说道。&1t;/p> “额,这个,主子一向公务繁忙,许是忘记了。”赤剑打了个哈哈,理所当然的答道。&1t;/p> 他家主子怎么还不来啊?他快扛不住了。&1t;/p> “是嘛?那小剑剑,快说说你家主子最近可有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不?”安慕白打趣着赤剑。&1t;/p> 赤剑很明显接受不了安慕白的这个爱称,嘴角抽搐着答道:“安主子真是风趣幽默,不过安主子还是和主子一样,叫我赤剑便好,这小剑剑的称呼,赤剑实在无福消受。”&1t;/p> “喏?叫什么赤剑,我觉得小剑剑就挺好的,比赤剑强多了,赤剑,赤剑,叫起来太生硬了,我不喜欢。”安慕白眉梢眼角闪过一抹狐狸般的笑意。&1t;/p> 赤剑嘴角继续抽搐不已,这个安主子,每次主子没来,他就喜欢拿自己寻开心,这么多年没见,没想到这个毛病还没有改。&1t;/p> 主子,你快点来啊!赤剑我快要晚节不保了!&1t;/p> 不过就是白日里安主子违背了约定的时间,这主子竟然还斤斤计较上了,眼看着娇娇姑娘每月一次的倾城一舞就要开始了,赤剑心里那个急躁啊。&1t;/p> &1t;!-- -->&1t;!--over-->&1t;/div> 第52章 安慕白 高冉冉闻言笑了笑,原来是个浪荡公子在调戏良家妇男啊。&1t;/p> “慕白,你又在欺负赤剑了。”夜怀姗姗来迟,一双长眉斜斜飞入鬓发之中,一股临风的气质,如同从古画之中走来一般,清冷孤傲。&1t;/p> 高冉冉迈出的步子一顿,这个声音!&1t;/p> 是夜怀!&1t;/p> 夜怀居然就在隔壁!&1t;/p> 高冉冉的震惊之情无以言表,这是不是意味着上天都在眷顾着她?&1t;/p> 迈开的步子再也无法挪动,她屏住呼吸,生怕一个不小心弄出声响出来。&1t;/p> 夜怀是个绝顶高手,若是她的呼吸太过沉重,又或者发出任何声音,即使隔着一个房间,像夜怀这样的内力高手都能轻而易举的探查到旁边的房间有人。&1t;/p> 对于一个嗜血修罗来说,他既然选择了在这里约见人,他会客的这周围的房间便会清场,根本不会让任何人进入,高冉冉闭上了眼睛,看来她还是有些涉世未深,竟然将那个小厮当成好人,这下死定了!&1t;/p> 安慕白折扇一收,敛起痞子般的笑意,坐的周正,这么多年没见,他还是如修罗一般,每次见他,他都会不自觉的心头一紧。&1t;/p> 他无事便好。&1t;/p> “你的身子?”尽管知道他还安好,安慕白还是习惯性的问上了这么一句。&1t;/p> “我无事。”夜怀语气淡淡。&1t;/p> 安慕白不以为意,对于天下人来说,也只有对他时,夜怀才会自称为“我”,即便是当初那个有一汤之恩的浆洗老妇,夜怀都还是在她面前自称本王的。&1t;/p> “还是让我把把脉吧,毕竟你曾经的身体……”剩下的话安慕白没有再说,缄默其言。&1t;/p> 那恐怕是夜怀今生最痛苦的回忆,如果可以,他宁愿夜怀今生都不要记起。&1t;/p> 作为一个医者,能医身,却不能医心,这是身为一个医者最为痛苦的事情了。&1t;/p> 对于夜怀的嗜血残忍和冷漠,他不害怕,因为他理解这个曾经和他一样孤独的少年经历过什么,也背负过什么,所以无论将来如何,他都不会背叛他。&1t;/p> 无论他是对是错,他都会站在他的身旁。&1t;/p> “好。”夜怀出其不意的没有拒绝安慕白的关心,自动的将手伸了过去。&1t;/p> 赤剑惊讶的合不拢嘴,他何时见过自己冷漠的主子这么乖觉了?&1t;/p> 他回去非的翻翻黄历不可,看看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主子不但笑了,还这么听话,这可一点不像是平时的主子,这个日子,他非要好好记下来不可,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日子啊。&1t;/p> 高冉冉想着这位与夜怀说话的浪荡公子的声音怎么在哪里听过一般,慕白?&1t;/p> 这不是今天在街上遇到的那个好管闲事,好为人师的那个华贵公子嘛?&1t;/p>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敢同天下人都害怕的宣王夜怀如此说话?&1t;/p> 听他说话的口气,似乎还与夜怀有旧情,并且夜怀似乎以前还受过什么重要的伤或者是中过毒之类的,要不然安慕白也不会无缘无故给夜怀把脉,担心他的身子。&1t;/p> &1t;!-- -->&1t;!--over-->&1t;/div> 第53章 神秘少主 姓安,又懂得医术,气质又风流俊雅,这样的雅致人物,高冉冉想了想又想,难道这位高公子就是号称为“赛神仙”的神机谷那位神秘少主?&1t;/p> 高冉冉高兴之情无以复加,没想到权倾天下的夜怀还与神机谷的少主熟稔,这算不算是她知道了夜怀的一个秘密呢?&1t;/p> 屋子里再次响起了说话声,高冉冉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大着胆子猫着身子往前探了探,想要听得更细致些。&1t;/p> “怎么了?”夜怀又难得的多开了尊口。&1t;/p> “没什么,看来你今日心情不错。”安慕白熟练的将手搭上夜怀的手腕之处,细细的诊起了脉。&1t;/p> 夜怀沉默不语。&1t;/p> 半晌,夜怀将话头挑向别处:“你这次来京城可遇到了什么事?”&1t;/p> 安慕白收回手,撂了撂衣摆,正襟危坐道:“你身子无碍,还是像我以前说那样,不要吃那种东西就好。”说着眼睛瞄了瞄抱着落雪,立在夜怀身后的赤剑。&1t;/p> “回禀安主子,赤剑一定会好好照看主子的,请安主子放心。”赤剑秉着剑一脸严肃的说道。&1t;/p> 他家主子的饮食,无不是精挑细选,即使如此,都是他要看过之后才拿给主子吃的,那种东西,自从有过前车之鉴之后,他甚至都杜绝了府中出现那种东西,可主子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不过饮食之中,他是一点也不会让主子碰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1t;/p> 安慕白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小剑剑办事,我自然放心。”说完又引来赤剑的一阵嘴角抽搐,看来赤剑对于安慕白给他的这个爱称,还要好一段时间才能适应呢。&1t;/p> “至于你问的遇到的事情嘛,这今日倒是有这么一件有趣的事情。”安慕白想起白日里见过的那个素雅的姑娘,眉间一笑,顿时有雅致的气息流淌出来。&1t;/p> “怎么?这世间还有能让你觉得有趣的事情?不妨说来听听。”夜怀今夜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1t;/p> 安慕白看了看夜怀,折扇一打,笑的轻摇:“不过是碰到了一个有趣的姑娘罢了。”&1t;/p> “有趣?”夜怀转着白玉杯的手一顿,低头抿了口茶水,嘴角有轻微的笑意流淌出来,微微颔首,“的确是个有趣的姑娘。&1t;/p> 安慕白手中握着的白玉杯一沉,杯中茶水平白撒出一滴。&1t;/p> 能让眼中无人的夜怀说出“有趣”两个字的人,足以说明,这人要么是夜怀的猎物,要么还是夜怀的猎物。&1t;/p> 而对于猎物,夜怀向来的处理方式都是冰冷嗜血的。&1t;/p> 一想到今日那姑娘璀璨的眉眼,活泼的生命就要就此陨落,在不久的将来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一想到那了无生机的眉眼,安慕白的心中俱是一沉。&1t;/p> 他压抑住心内的冲动,笑的风雅又好看:“这么说来,你也认识那位姑娘?”&1t;/p> “高家,高冉冉。”夜怀言简意赅,眼中的眸光在安慕白洒下一滴茶水之上停了一秒,旋即离开,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无垠。&1t;/p> 原来她就是高太尉的女儿高冉冉。&1t;/p> &1t;!-- -->&1t;!--over-->&1t;/div> 第54章 怎么是你? 高冉冉,安慕白的心里又是一沉,他想起了今日在茶楼听到的那个传的沸沸扬扬的消息,高家的高冉冉在昨夜的宫宴之上无耻的向宣王表白了!冰冷嗜血的宣王竟然也同意以三妹六聘迎娶高冉冉,高冉冉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1t;/p> 他关心的不是高冉冉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他关心的是今日的那个女子竟然就是高冉冉!&1t;/p> 他关心的是,那个女子竟然喜欢的是夜怀,而她也要成亲了!&1t;/p> 当时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只当高冉冉是个轻佻有些心机的女子,当这件事情是个笑话,夜怀这人他十分了解,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还默默的为这个叫高冉冉的姑娘默哀了一把。&1t;/p> 可如今依照种种看来,夜怀该是真的对她起了心思,或者说她成功的引起了夜怀的兴趣才是。&1t;/p> 高冉冉,你为何会是高冉冉?&1t;/p> 明明今日是第一次见那个女子,可为何会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而听到她就高冉冉的时候,心中的失落之情又是怎么回事?&1t;/p> 内心矛盾的心情交相冲击着安慕白,他不敢去细想这其中的缘由,夜怀既然说了会娶高冉冉,这件事情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不会再变。&1t;/p> 可一想到那个女子会是夜怀的妻子,他心里就一阵难受,不过就是见了一面而已。&1t;/p> 有些时候,一面便足以让人情根深种,安慕白不知道的是,高冉冉是他生命中的一个劫,走的过去便会海阔天空;走不过去的话,他只会陷入无休无止的痛苦之中。&1t;/p> “原来她就是高冉冉啊。”安慕白笑的几分虚浮,努力的想要掩饰内心的痛苦。&1t;/p> 安慕白的这些细枝末节的变化又怎能跳过夜怀锐利的双眼?&1t;/p> 夜怀安静的抿着茶,静静的看着安慕白,这样的安慕白似乎与以往不太一样,难道他也对高冉冉起了兴趣?&1t;/p> 或者不该说只是兴趣而已?&1t;/p> 高冉冉,看来本王要好好会会你才是。&1t;/p> 高冉冉见他们半晌都没有再交谈,有些困意袭来,忍不住伸手打了个哈欠。&1t;/p> 打完才想起隔壁坐着的不是一般人,那是战场的修罗夜怀啊!&1t;/p> 还没等高冉冉拔腿就跑,侧首贴着的门就自动转了过去。&1t;/p> 她泱泱的一回头,就对上一双冰冷沉寂的眸子,分外寒冷。&1t;/p> 夜怀一身紫衫,秀气华贵,手上握着白玉杯,正高深莫测的看着她,眼中闪过片刻的诧异,转瞬即逝,皱眉道:“怎么是你?”&1t;/p> 安慕白在看见高冉冉的时候心中一喜,刚想说话,就被夜怀提前打断。&1t;/p> 赤剑怀里的落雪也掉落在地,一脸诧异又茫然的看着高冉冉,仿佛在问,你怎么会在这里?&1t;/p> 高冉冉硬着头皮,怏然的神色霎时退去,脸上堆起一个明媚的笑,冲着冷寂的夜怀高兴的摇了摇手:“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里呢?”&1t;/p> 夜怀……&1t;/p> 安慕白……&1t;/p> 赤剑的内心几乎是奔溃的。&1t;/p> “对了,你们看见我哥哥了嘛?我来这里找我哥哥的,哦,是我二哥,你们看见他了嘛?我方才明明见他进了这间房间的,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呢?”高冉冉假装寻找,仿佛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存在。&1t;/p> &1t;!-- -->&1t;!--over-->&1t;/div> 第55章 戏弄? 望着步步逼近的夜怀,高冉冉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脸上依旧无辜:“你干什么?你不要过来?我没骗你,我真的是走错房间了,二哥,二哥!”&1t;/p> 高冉冉一路退让,直到退无可退,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1t;/p> 夜怀沉着一张俊脸,肃杀之气可怖,他一手拍在椅子上,一手倾斜而下,声音微冷:“说,谁派你来的?”&1t;/p> 谁吃了没事会派她来?天底下哪里有人敢来跟踪权倾天下的嗜血修罗?小命是不想要了么?也就貌似只有自己吃了雄心豹子胆。&1t;/p> 阴沉着脸的夜怀见高冉冉还有心情想别的,一张脸越发沉的紧。&1t;/p> “说。”夜怀声音骤降。&1t;/p> 高冉冉被夜怀肃杀冰冷的声音强行醒了几分,她睁大着眼睛,瞪着眼前这个男人,宫宴之上,她都不曾退却,今日也一样!&1t;/p> 眯起眼睛,忽然笑的一脸甜意:“没有谁。”&1t;/p> 夜怀冷鸷的眼神闪过一抹玩味,语气依旧惜字如金:“那你为何会在这里?”&1t;/p> 这个问题问的很是刁钻,高冉冉想也未想,再怎么想,回答都会有破绽,索性眼睛一闭,嗔笑道:“王爷真是坏死了,奴家还不是因为太过爱慕王爷了,所以这才情难自禁。”说完还扭捏着一角,摆出一副女子撒娇的模样。&1t;/p> 最后的那个“禁”字高冉冉故意将声调拉的酥麻悠长,引得一脸淡定的夜怀的身子微不可察的颤了颤,安慕白的嘴角也是一阵抽搐不已,并着赤剑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高冉冉,一副吞了鸡蛋的模样。&1t;/p> 高冉冉得意的眨了眨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模样惹人怜惜。&1t;/p> 她趁机挣脱着想要从夜怀的禁锢之中挣脱而出。&1t;/p> 夜怀察觉到她的挣扎,还没等高冉冉来得及脱身,身子又微微倾斜向下,眼神微眯,带着危险的味道:“哦?情难自禁?这个理由倒是有趣。”&1t;/p> 高冉冉不得不迎上夜怀的目光,他的气息太过阴冷,引得高冉冉又是一阵轻颤。&1t;/p> 似察觉到身下人儿的害怕,夜怀的嘴角微微挑起些许微不可察的弧度,语气却骤然转冷:“既然是情难自禁,那你为何想要临阵脱逃?宫宴之上,本王已经向天下人宣布以三媒六聘之礼迎娶于你。”&1t;/p> 身子又往下些,微热的语气氤氲在高冉冉的耳际:“冉儿,你是否太过心急了些呢?”&1t;/p> 望着夜怀低下越来越近的俊脸,高冉冉错愕的无以复加。&1t;/p> 夜怀,他这是要亲自己?&1t;/p> 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惊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个语气轻佻的男子真的是那个嗜血的夜怀嘛?&1t;/p> 高冉冉一脸泱泱的看向夜怀,瞧见他冰冷的眉眼,嘴角抿起一个嘲弄的弧度:“原来冰冷无情的宣王也会开玩笑,宣王对我的心意,我高冉冉心知肚明,我对王爷的心意,王爷也该心知肚明才是,还望王爷不要戏弄冉冉才是。”&1t;/p> 夜怀的气息骤然一冷,随即,嘴角漾出一抹飘忽不定的笑意:“戏弄?”&1t;/p> &1t;!-- -->&1t;!--over-->&1t;/div> 第56章 安慕白的毒舌 高冉冉面色一冷:“王爷如此对待冉冉,不是戏弄又是何意?”&1t;/p> “宫宴之上,又是何人先戏弄于本王?”夜怀抿起一个冰冷的弧度,“高冉冉,不要挑战本王的底线。”&1t;/p> 尚未看清夜怀脸上的表情,夜怀就已经站在了三尺开外,表情冷漠,方才的一切如同虚幻的影像。&1t;/p> 安慕白清朗的脸上阴晴不定,夜怀低头亲高冉冉的时候,他的心猛然间沉了下去,一双眼睛也是晦暗不明。&1t;/p> 赤剑哽着脖子站在那里,方才他主子是要亲高冉冉?&1t;/p> 果然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自家主子这是要转性子了?赤剑又是欢喜又是忧愁。&1t;/p> ……&1t;/p> 花楼里,忽然响起了一阵丝竹乐器的声响,曲子悠然清澈,娇娇姑娘献舞的高台骤然从一楼之处凭空升至三楼的高度,台子之上也长出了参天大树,枝叶茂密,融融春意不尽其中,忽然有一人引清歌而出。&1t;/p> 一身红衣的娇娇姑娘从树根后方袅袅而出,莲步微移,每一步都伴随着顾盼流飞的目光流转。&1t;/p> 高冉冉和夜怀并肩坐在高台之后红纱掩映的阁楼之中,视线没有任何阻碍的看着正前方娇娇姑娘传说中的每月一次的倾城之舞。&1t;/p> 夜怀冰冷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倒是坐在旁边一同欣赏歌舞的高冉冉有些坐立不安,心有余悸。&1t;/p> 没想到夜怀竟然这么好说话,曲子响起,非但没有折磨她,反倒让她一同坐在这里闻曲赏舞,他到底是怎么个想法?&1t;/p> 醉仙楼的娇娇姑娘果然长袖善舞,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对着夜怀的方向,一双浓黑的眸子随波流转,眼角微微上邈,睫毛轻颤,只这一个动作就引得四平八方的掌声如雷。&1t;/p> 那眼中透出的万种风情,仿佛是与生俱来的魅惑一般,天生尤物也不过如此。&1t;/p> 夜怀冷漠的脸上看不出多余的表情,这个动作倒是引得其他的一干众人看得是如痴如醉。&1t;/p> 安慕白无心看舞,轻轻咳了咳,端起桌子旁的茶水润了润口,看向高冉冉的眼神是欲言又止。&1t;/p> 高冉冉也适时有些口渴,端起茶杯的手,顺带着眸光一瞥,正对上安慕白这无比纠结的目光,微微颔首下,装作无比诧异的表情:“你,你不是今天街上那个短命公子么?”&1t;/p> 安慕白咳嗽的更厉害了,茶水呛了嗓子,能不咳嗽嘛?&1t;/p> 赤剑抱着剑站在夜怀身后,抿着嘴笑的欢畅,终于有人能治治这个毒舌的安主子了,好不大快人心呢!&1t;/p> 短命公子,这高冉冉可真敢说!&1t;/p> “你没事吧?”高冉冉好心的关怀道,眼波小心翼翼的扫过夜怀的脸,仍旧无动于衷,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空寂冷漠。&1t;/p> “无妨。”安慕白优雅的放下茶杯,拿出帕子擦拭了一番身上,轻笑一声,“冉冉姑娘真是幽默风趣,不过在下倒是想知道冉冉姑娘这称呼中的“短命”一词从何而来啊?”&1t;/p> &1t;!-- -->&1t;!--over-->&1t;/div> 第57章 情难自禁 “哦,这件事情还要从我奶奶讲起了。”高冉冉故作高深的说道。&1t;/p> “姑娘请说。”安慕白抬了抬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1t;/p> “事情是这样的,我奶奶活了百岁有五,安公子可知道为什么?”高冉冉神秘一笑。&1t;/p> 安慕白想了想,玄奥的点头道:“长寿的秘诀无外乎三个字,勤,逸,乐,灵活的手脚能够强身健体,合理的休养生息可以劳逸结合,而保持舒畅的心情则是最重要的长寿之道。”&1t;/p> 高冉冉摇了摇头。&1t;/p> “冉冉姑娘,难道在下说错了什么吗?”安慕白染上一丝疑惑。&1t;/p> 作为一个医者,想要让病人长寿,药物是在所难免的,但是最重要的秘诀却并不是药物,而是心境,一个人的心境若是永葆青春,那他比之一般人要衰老的慢的多,反观那些劳劳碌碌终日里唉唉怨怨的人,则命不长久。&1t;/p> “你说的倒也不完全是,我奶奶之所以能活的这么长久,唯一句话耳。”高冉冉道。&1t;/p> “姑娘请讲。”&1t;/p> “因为她从来不会多管闲事。”高冉冉说完转头看向舞台之上。&1t;/p> 安慕白。。。&1t;/p> 娇娇姑娘的倾城一舞在她的身子弯成了兰花的形状之中慢慢落下了帷幕。&1t;/p> 那眉梢眼角挑出的风情,眼神中暗含的勾引无一不是向着高冉冉这边,确切的说是向着慵懒坐着的夜怀的。&1t;/p> 彼此的目光交接中,夜怀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不知是因为高冉冉,还是因为这倾城一舞。&1t;/p> 娇娇姑娘的这一兰花造型,引得楼上楼下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叫好声。&1t;/p> 高冉冉撇了撇嘴,醉仙楼的头牌也不过如此,这娇娇姑娘的倾城一舞比之林若婷来虽然说是毫不逊色,可也是费了不少小心机的,这舞衣衬的她更加肤如凝脂,就连那身段瞧着都是分外妖娆,再有这歌声做铺垫,以及这清幽的布景,想不出彩恐怕都很难。&1t;/p> 似乎是察觉到高冉冉视线之中的不屑,娇娇姑娘致谢之后又瞟了一眼高冉冉的方向,眼中有凛冽的杀意闪过。&1t;/p> 高冉冉敏锐的察觉到了那股杀意,今日想害她的人怎么这么多?那小厮是一个,隔壁还坐着一个修罗,这里又突然冒出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她高冉冉到底是得罪过多少人?&1t;/p> 就在那刹那,高台上刚刚献完舞的红衣娇娇姑娘突然从袖间溜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刀握在手中,飞身向着夜怀的方向飞来。&1t;/p> 此刻,紫檀木的圆石桌子简单的摆着两盘桂花糕点,夜怀手中握着一只精致的白玉杯,杯中无茶亦无酒,眼神低头看着茶杯,却不知在想些什么,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前方的动静。&1t;/p> 夜怀身后的赤剑正努力的压抑着胸腔中的笑意,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娇娇姑娘的短剑就要罩上夜怀的门面。&1t;/p> 安慕白冷静着坐在一旁,没有出手,因为他知道会有人出手。&1t;/p> 说时迟,那时快,高冉冉见他们纷纷无动于衷,眼见着夜怀就要破相,想着自己以后的幸福,高冉冉随手抄起了手中的白玉杯飞快的打在了娇娇姑娘妍丽的面门上,出手那叫一个狠辣啊。&1t;/p> &1t;!-- -->&1t;!--over-->&1t;/div> 第58章 谁救了谁? 雪白容颜的娇娇姑娘登时整张脸都被砸的鼻青脸肿,赤剑也反应了过来,落雪剑出鞘,手起刀落间,娇娇姑娘整个身子往后倒去,自眉心向下溢出一道细长的血痕,有鲜红的液体绽放流下,溅在地面上,分外可怖。&1t;/p> 夜怀坐着的身子岿然不动,瞥眼看了眼地上心有不甘的可怖面容,冷峻的眉眼一抬:“赤剑,思过崖,一个月。”&1t;/p> “是,主子。”赤剑皱起了眉头。&1t;/p> 一个月啊,想到思过崖里的地狱般的训练,赤剑顿时有些气蔫蔫的。&1t;/p> 看着那细长的刀口,这才发现自己下手的确有损美观,看来主子的功力又进步了不少。&1t;/p> 高冉冉一时有些摸不清状况,怎么连声道谢都没有?反而去责罚赤剑?&1t;/p> “我救了你,难道你都不会说声谢谢吗?”高冉冉伸手拦住走向门外的夜怀。&1t;/p> “谢?”夜怀挑起一双细长单凤眼睨了一眼高冉冉,“你真觉得方才是你救了本王?”&1t;/p> 难道不是嘛?明明就是她救了他啊?&1t;/p> 她当然知道夜怀的武功不是盖的,可是如果不是她将那个娇娇姑娘拦下,赤剑又怎么有机会出手一剑毙命呢?再说他自己不出手能怪她么?&1t;/p> 望着夜怀远去的高大清冷的背影,高冉冉没有再追问。&1t;/p> 低头看向倒在远处的娇娇姑娘,方才还鲜活无比的生命,一瞬间便香消玉殒了,那可怖的面容,哪里还有方才的千娇百媚,正叹息时,忽然见着自己坐着的椅子下面有光一闪而过。&1t;/p> 高冉冉认真的蹲下去仔细去寻找那处光的源头,竟然发现是一根绣花针!&1t;/p> “别捡,有毒!”安慕白突然出声提醒,拍开高冉冉的手,随手扔下一块帕子将那根细长的绣花针拾了起来,绣花针在烛光下显出冰冷的寒光,“这针上面被涂了剧毒,若是直接接触皮肤,这毒就会直接从皮肤进去,不消一个时辰,碰过这根针的人便会七窍流血而死。”&1t;/p> 好霸道的毒!&1t;/p> 高冉冉闻毒色变:“你怎么知道这上面有毒?”&1t;/p> “我从小学医,通晓医术典籍,这上面的毒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该是鹤顶红。”安慕白将那针放在火上烤了烤,果然那针非但没有变黑反而显现出诡异的红色。&1t;/p> 果然有毒!高冉冉忙退避三舍。&1t;/p> 她想了想:“方才是夜怀救了我?”她连那女子是何时出手的都不知道,而且也丝毫没有察觉到,而夜怀非但知道那女子要杀的人是自己,还以气流挡下了这枚绣花针,功力实在是高深莫测。&1t;/p> 瞬间高冉冉有种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看来自己学武的这条路还很长。&1t;/p> 也怪不得那个娇娇刺杀夜怀的时候他于动无衷,如此深厚的内力,那女子又怎么会是她的对手,他之所以没有出手,难道是因为在测试自己会不会出手?&1t;/p> 高冉冉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心惊,那这样说来,夜怀的心思当真如他的武功一样深不可测,如果她方才没有出手救夜怀,那下场,高冉冉情不自禁出了一身冷汗,后面的结果她不敢再想下去。&1t;/p> &1t;!-- -->&1t;!--over-->&1t;/div> 第59章 宣王的思量 夜怀,真是一个可怕的男人。&1t;/p> 她为何就偏偏招惹了他呢?高冉冉心中升起后悔的念头。&1t;/p> “冉冉姑娘,你怎么了?”安慕白心疼的看着脸上出了一层薄汗的高冉冉。&1t;/p> “没,没什么。”高冉冉抬起袖子擦了擦粉黛未施的脸,感激的看了一眼安慕白,“谢谢你刚才的提醒,要不然,我要是去捡了这根针,恐怕我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1t;/p> “冉冉姑娘真是客气了。”安慕白拱了拱手,冉冉真是一个心思剔透的女子,只片刻就将方才的这些事情想了个通透,如此聪明伶俐的女子,世间罕见,看向高冉冉的目光之中不由又添了一丝敬佩。&1t;/p> 高冉冉对安慕白虽然抱着谢意,可态度却是敬而远之的,安慕白能一眼窥破这绣花针中的玄机,那就说明安慕白这个人也是高深莫测的,方才他克制着没有出手,恐怕也是因为瞬间就想通了这其中的缘由。&1t;/p> 一想到自己方才任由两个旁观看戏的男人让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圈,高冉冉的心中就不由添上了几分怒意。&1t;/p> 对待安慕白也变得疏离起来,似是察觉到了高冉冉的瞬间变化,安慕白自嘲的笑了笑。&1t;/p> “冉冉姑娘可是觉得在下做的太过分了?又或者觉得在下始终是在旁观看戏?”安慕白挑破话头。&1t;/p> “难道不是嘛?”高冉冉直迎上安慕白的目光。&1t;/p> 那眼中流转出的璀璨神采与不甘,让安慕白的眸光一滞,走近一步将那枚绣花针包了放进怀中道:“冉冉姑娘难道觉得方才在下应该出手么?如果在下出手就能解决问题,在下一定不会袖手旁观。而至于宣王是什么样的人,我想区区在下我要比冉冉姑娘要清楚许多吧?方才我与宣王闲话家常的时候,冉冉姑娘偶然出现在隔壁房间,虽然冉冉姑娘说自己是因为爱慕宣王,情难自禁,可冉冉姑娘觉得像宣王这样的人真的会相信冉冉姑娘的这套说辞么?不管冉冉姑娘的出现是偶然还是刻意,相信宣王心中也会有他自己的评判。”&1t;/p> “宣王他有他的思量,他没有直接戳破冉冉姑娘的谎言,就等于是给了冉冉姑娘一个自救的机会,幸好,冉冉姑娘心善,自己救了自己。若当时是我出手,冉冉姑娘觉得今日你还能完好无损的走出这个房间么?所以,为了消除宣王的戒心,还需冉冉姑娘亲自力证,冉冉姑娘的行动比任何深情的语言都能让宣王放心,这才是重点,所以在下才没有冲动的出手。”&1t;/p> 高冉冉陷入了沉思,安慕白说的没有错,不管他对她起了没起兴趣,她出现在这里,偷听到了夜怀和安慕白的对话,撞破了他们两个的事情,这对于夜怀来说,就足以引起他的怀疑,怀疑自己是刻意来接近他的,并依着夜怀的性子,他一定都会让自己永远的闭上嘴巴。&1t;/p> &1t;!-- -->&1t;!--over-->&1t;/div> 第60章 试探? “安公子为冉冉费心思量,方才是我太过小肚鸡肠了,安公子大仁大义,冉冉佩服,救命之恩,请受冉冉一拜。”说完对着安慕白就是徐徐一拜,感激之情不掺一点水分。&1t;/p> “冉冉姑娘使不得使不得。”安慕白连忙托起高冉冉。&1t;/p> “安公子还是叫我冉冉吧,以后你就是我高冉冉的朋友了。”高冉冉说的真诚。&1t;/p> 安慕白也趁机说道:“那冉冉姑……冉冉也不用称呼我为安公子,叫我慕白便好。”&1t;/p> “慕白兄。”高冉冉拱了拱手,颇有几分男子风范。&1t;/p> 安慕白也回以一礼。&1t;/p> 高冉冉和安慕白走出房间,刚下楼,就碰到一群莺莺燕燕,高冉冉与安慕白被迫挤散。&1t;/p> 一身男装的高冉冉清秀俊雅,正忧虑间,忽然有一只纤细的手摸到了高冉冉的身上,她瞬间浑身一抖,嘴上顿时被一道红唇堵住。&1t;/p> 高冉冉整个人都懵在了原地,偷袭高冉冉的人亲完将高冉冉往身后一推,转身跑远,高冉冉在一汪莺莺燕燕之中,甚至都没有看清亲她的是哪个大胆的女子。&1t;/p> 正拥挤间,有一只有力的手将高冉冉一手扶住,高冉冉站定了些,趁机嗅了嗅,这人的味道真好闻,有些似曾相识,一点都不同于那些莺莺燕燕身上的味道。&1t;/p> “冉冉,你还好么?”头顶传来安慕白有力的声音。&1t;/p> 高冉冉迷茫的眼睛瞬间清醒了几分,眼前扶着她的男人长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一身白衣清澈飘逸,长眉如墨,鼻正如远黛青山,面容俊逸白皙,有股空谷悠扬的临风气质,一回首就是一张上好的古色画卷。&1t;/p> “没……我没事。”高冉冉她还是第一次跟除了前世以及夜怀之外的男人接触,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清秀的脸也莫名的染上一丝绯红的颜色。&1t;/p> 好在方才人多,根本看不出来是因为其他的缘由。&1t;/p> 面对如此赏心悦目的美男,高冉冉抱着秀色可餐的念头,目光忍不住又在安慕白的脸上又逡巡了几圈,这才作罢。&1t;/p> 安慕白顺着高冉冉的眼风看去,寡淡的笑道:“冉冉在看什么?”&1t;/p> “没,没什么。”高冉冉咽了一口口水,这安慕白真真是长了一张好皮相,这笑起来可真好看的要命!&1t;/p> “安……慕白兄,方才你可看清了偷袭我的姑娘是哪一个?”安冉冉出声问道。&1t;/p> 分明安慕白长的比她要俊逸几分,怎么被偷亲的人是她不是安慕白呢?&1t;/p> 难道说因为自己的气质更加的接地气?而安慕白这不染纤尘的清风气质让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1t;/p> 想到这里,高冉冉顿时有些沮丧。&1t;/p> 安慕白眉眼一笑,有股子高山清风的气质流淌出来:“这倒是未曾看清,冉冉受惊了。”&1t;/p> 高冉冉隔开和安慕白的距离:“哦,我也没看清,也不知是楼里的哪位姑娘,我们还是快出去吧,这里人多嘴杂。”&1t;/p> 停留的时间太久,高冉冉怕无端让人认出,至于方才偷袭她的姑娘,应该只是试探吧?&1t;/p> &1t;!-- -->&1t;!--over-->&1t;/div> 第61章 三枚绣花针 街道上,熙熙攮攮的人群一点都不比醉仙楼里的人流少。&1t;/p> “慕白兄,你送到这里便好,前面那条街道就是我家了,咱们改日再聚。”高冉冉想起今日自己是偷跑出来的,心下一虚,急忙止步道。&1t;/p> 安慕白沉吟一声:“也好。”&1t;/p> “后会有期。”高冉冉又拱了拱手,破有几分英气。&1t;/p> “恩,后会有期。”安慕白也拱了拱手。&1t;/p> 安慕白看着高冉冉离去的背影,他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再碰面的,毕竟她会成为那个人的妻子。&1t;/p> 高冉冉转过街角,长吁一声,回头看了一眼后方,见安慕白已经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一颗心放下肚去。&1t;/p> 她转身往自己家走去,路上的时候顺便去了一下京城最出名的流仙阁,流仙阁是京城最大的首饰店,京城的达官显贵的家眷都喜欢来这里买首饰,向来是供不应求,她将那好不容易得来的簪子给了老板,并给了一锭沉甸甸的银两,让他帮着查查这个簪子到底是何出处。&1t;/p> 流仙阁的掌柜的得了银子顿时眉开眼笑,连连点头,相信这个簪子的主人很快就能浮出水面了。&1t;/p> 刚出流仙阁,高冉冉活动了下膝盖,抬眼处,等等,那个人怎么这么眼熟?&1t;/p> 这不是那个醉仙楼的小厮嘛!真是冤家路窄!&1t;/p> 今日她的小命就差点栽在这个小厮的手里了!而且他还骗走了自己的银子,高冉冉薄怒的目光定格在那小厮毫无察觉的背影之上,慢慢靠近了些。&1t;/p> 一个点穴之法,那小厮怔在了原地。&1t;/p> “跑啊,怎么不跑了?”高冉冉抱胸闲闲将那人望着。&1t;/p> “你,你,你!公子,公子饶命啊!”那小厮满眼的恐惧,恐怕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站着的人竟然就是刚被自己骗了钱财的愣头青公子哥!&1t;/p> 他这是倒了什么霉了?刚输了钱不说,这会子一个没弄好,估计命也得玩完。&1t;/p> “饶你?先把我的银子还给我再说,剩下的事情好商量。”高冉冉抬手高深莫测的摸着下巴冷冷的看着他道。&1t;/p> 先收回银子,再算账!&1t;/p> “公子……公子…….”&1t;/p> 不提钱还好,一提钱,那小厮肥胖的脸瞬间惨白了起来。&1t;/p> “你不会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把钱花掉了吧?”高冉冉的声音有些激愤。&1t;/p> 这花钱也太快了吧?那花的可是她的银子!&1t;/p> 小厮颓废的眨了眨眼,耿着脖子灰头土脸的。&1t;/p> “既然如此,那你……”高冉冉拖长了声音。&1t;/p> “公子!”肥胖的小厮惊恐的睁大着眼睛,生怕高冉冉一个不高兴就将自己结果了。&1t;/p> “那你就说,到底是何人指使你,将我引到那个房间的?”高冉冉拧着眉头,声音骤冷,手边的寒光一闪。&1t;/p> “什么人指使的,小人不知道啊。”那小厮连呼冤枉,胆子都有些吓破了。&1t;/p>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说咯?”高冉冉手边扬起三枚绣花针。&1t;/p> &1t;!-- -->&1t;!--over-->&1t;/div> 第62章 毒药 今日受到安慕白的点拨,发现绣花针细小,作暗器是极好的,去流仙阁的时候,她顺手就买了几盒,想不到现在就派上用场了。&1t;/p> “公子……公子,这都是误会啊,小人王二,平日里不过做一些偷鸡摸狗的行当,这次的事情是我一时发昏,我今日在那楼里闲逛,看着公子一身穿戴金贵不俗,想着公子是个富家子弟,又见着公子对醉仙楼一无所知,所以这才起了坏心思,骗了公子,还望公子饶命啊!”小厮连连求饶,脸上的肥肉因为害怕抖的厉害。&1t;/p> 高冉冉皱了皱眉,一时见财起意,这不合规矩啊,也违背常规,怎么偏偏就往夜怀议事的那个隔壁房间带进去呢?&1t;/p> 她阴沉着脸继续问道:“这么说来,你并不是醉仙楼的小厮了?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会引我入那个房间呢?”&1t;/p> 小厮依旧战战兢兢:“小人,小人经常去醉仙楼,所以对醉仙楼比较熟悉,且根据我长期的观察,醉仙楼的那个房间一直都是空置的,小人从来都没有见人进去过,所以这才一时起了坏心思,小人真的不是坏人啊,还请公子饶命啊!”&1t;/p> 原来如此,高冉冉拧着眉头,打量了一番这肥头大耳的小厮的衣着,料子还可以,可相对于经常去醉仙楼的那些人来说,就显得有些寒酸了。&1t;/p> 这样出身的人又怎么可能经常去的起醉仙楼那种高消费的地方呢?按他刚才的说法,这个人花钱一定有些大手大脚,甚至很可能嗜赌,那这笔钱又该从何而来。&1t;/p> 不对,不对,这个人惊恐之中,眼神隐约闪烁不已,这肯定还有猫腻,看来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他是死鸭子嘴硬,不会张嘴吐点真东西出来。&1t;/p> 伸手一掰,喂下一颗漆黑的药丸下去。&1t;/p> “我给你喂的是穿肠毒药,你若是不说实话,不出两个时辰,便会毒发身亡,是生是死,你自己选择吧。”高冉冉伸手点开了他的穴道,她其实不过是吓他一吓,她可不喜欢用毒,太过阴冷了些。&1t;/p> 她相信,经过自己的一番威逼利诱,这个小厮就算解开了他的穴道,也绝对没有那个胆子敢跑。&1t;/p> “公子,我说,我说,是一位姑娘让我这样做的,我方才真的没有说假话,我刚要出醉仙楼的时候的确是有一位姑娘给了我一锭银子,说是让我将公子你引到楼上的雅座,那雅座平时也没什么人去,所以我才一时鬼迷了心窍,还望公子饶了我吧,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见财起意了。”小厮肥胖的身躯伏地连连跪拜不已。&1t;/p> “那姑娘长什么模样,你具体给我说说。”高冉冉仔细的问道。&1t;/p> 那小厮老实的又道:“那姑娘蒙着面纱,看不清长相,不过我一看她就觉得不像是醉仙楼里的姑娘,通体的打扮都有些贵气,倒像是哪家小姐的丫鬟,别的我真的不知道了啊,知道的我真的都说了,公子,快把解药给我吧,我还不想死啊。”&1t;/p> &1t;!-- -->&1t;!--over-->&1t;/div> 第63章 冤家路窄 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了,高冉冉随手扔了颗黑色的药丸给他:“这是解药。”&1t;/p> 那小厮得了解药立刻吞服了下去,抬头再看,眼前哪里还有方才那个凶神恶煞的公子的影子。&1t;/p> 高冉冉回到高府门前,白日里围在高府之前的人群不知是因为得见了高家小姐的真容还是其他原因,已经散去。&1t;/p> 高府门前挂着两个明晃晃的红灯笼,偶尔有风拂过,卷起不知何处飞来的纸屑,显得平日里气派的高府生出了几分凄清之感。&1t;/p> 高冉冉想到今天经历的那些,叹息了一声,敲了敲门。&1t;/p> “小姐,你回来了。”开门的侍卫见是高冉冉回来了,纷纷高兴的跟什么似的。&1t;/p> “快去禀告老爷和夫人,还有公子,就说小姐回来了。”&1t;/p> 一人闻言,急忙奔走相告。&1t;/p> “小姐,小姐,你可回来了,公子们和老爷夫人都担心死你了。”闻言而来的小玉急忙赶了过来,好一通将高冉冉上下打量了一番,惊讶的问道,“小姐,你怎么穿的是男子的衣裳?”&1t;/p> “哦,这身衣裳是我从绸缎庄买的,还挺合身的,对于,门口那些百姓怎么回去了?”高冉冉想到空荡荡的门口,有些疑惑。&1t;/p> “小姐,你出去了一天,可把小玉担心坏了,老爷和公子们回来之后都狠狠的责罚了小玉一顿呢,说是小玉没有照顾好小姐,才害的小姐不见了,府里上上下下都找了您一天,您今天到底去了哪里?怎么我一回头,小姐你人就不见了呢?”小玉想到白日里那些百姓的事情,想到她一回头,小姐就不见了,还以为小姐被坏人抓走了,不禁哭的凄凄惨惨戚戚,一张小脸也哭的好不梨花带雨。&1t;/p> “小玉,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嘛?”高冉冉安慰着小玉道。&1t;/p> “小姐,你回来了就好。”小玉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对了,小姐你方才问的是什么?”&1t;/p> 她这个丫鬟啊,怎么事情轻重不分呢?高冉冉耐着性子将那个问题又说了一遍。&1t;/p> “小姐,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小姐走后不久,突然就来了一群士兵,将那些闹事的百姓都给带走了,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小玉想到白日的事情也觉得很是奇怪。&1t;/p> “难道那些士兵不是爹爹派来的?”高冉冉有些疑惑,她爹爹是太尉,调动一些士兵的权利还是有的。&1t;/p> “不是,老爷和大公子还有二公子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小玉道。&1t;/p> “那小玉你可有看到带头的人?有没有觉得认识的?或者是眼熟的?”高冉冉想了想再问道。&1t;/p> “对于这件事情,老爷也问过我,当时那些人来的时候,我特别留意了下,不认识,都是新面孔,也不像是老爷手下的兵,至于那个带头的人,我也不认识。”小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一无所知。&1t;/p> “你方才说那些士兵是在我走后不久来的?大概中间隔了多久的时间?”高冉冉想到了一种可能,不过她还不敢确定,以为那个人不可能有这么好心才对。&1t;/p> &1t;!-- -->&1t;!--over-->&1t;/div> 第64章 担心 “大概一个时辰的样子。”小玉想了想。&1t;/p> 一个时辰,那刚好是她在街上碰到安慕白之后的事情,难道会是他?&1t;/p> 不,不,不,她那时和他不过是萍水相逢,可是不是他又会是谁呢?&1t;/p> “冉儿!”&1t;/p> “冉儿!”&1t;/p> “冉儿!”&1t;/p> ……&1t;/p> 不用说,高冉冉也知道是爹爹和娘亲来了,还有大哥二哥以及二娘、三娘的声音。&1t;/p> 听着四人亲切的喊她冉儿,高冉冉鼻尖一算,心头又是一暖,随即对着走过来的六人人一一微笑着点了点头。&1t;/p> “冉儿,你今日去了哪里,害得我和二弟担心不已,还有大娘,我娘还有三娘,尤其是大娘、我娘还有三娘,一听小玉说你失踪了,就担心的不得了,急忙派了家丁出去寻找你,可门口当时被百姓围住了,府里的人又出不去,于是大娘,我娘还有三娘都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幸好那些闹事的百姓被京城的巡防军给抓走了,要不然大娘、我娘还有三娘都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呢!”大哥高宇哲急急问道。&1t;/p> 他今日回府的早,所以对这其中的事情是一清二楚着。&1t;/p> “是啊,是啊,冉儿,你今日去了哪里?怎么穿了一身男子的衣裳,莫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你不知道,我在做事的时候听到你失踪的消息,急忙就吏部告了假回来,一同和大哥寻找你,可找遍了整个京城,都没寻到你的影子,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呢!”二哥高宇晟心里也是担心的不行,一想到冉儿今日失踪的事情,他就急的不行,若是过了今晚冉儿还没回来,他真不知道明日的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1t;/p> “是啊,冉儿,你白日为何无端失踪了?是有人将你捋走的还是你自己走的?你怎么穿了身男子的衣裳,快告诉娘亲,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沐灵溪当然不怕女儿遇到一般的流氓之类的,凭冷严这么多年来私下传授冉儿武功,她自然是再清楚不过的,一般的人根本就不是冉儿的对手。&1t;/p> 一开始她也是急坏了,直到一个时辰前,冷严来报,说是冉儿无事,她这才放心了着。&1t;/p> 冷严说冉儿无事,那便是真的无事。&1t;/p>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平安,可她调动的势力并不能让高家的任何人知晓,所以这件事情也就瞒了高家人,而冉儿的安全其实她是一直都派了人保护着的,是断不可能出差错的。&1t;/p> 不过对于冉儿今日去了哪里,她还是不知情的。&1t;/p> 二娘和三娘也问上了一问,无非是高冉冉今日是怎么失踪的,去了哪里,问的问题都差不多。&1t;/p>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高冉冉想回答也根本插不上话。&1t;/p> “好了,冉儿平安回来就好,你们问这么多问题,冉儿只有一张嘴,如何回答的过来?”高赫轻咳了一声,负手而立着发话了。&1t;/p> 高赫一出声,顿时大家都静了下来,一双双眼睛都盯着高冉冉,想要听她的回答。&1t;/p> &1t;!-- -->&1t;!--over-->&1t;/div> 第65章 会长不高的 高冉冉看着那一张张关心自己的殷切目光,心中的忧虑顿时一扫而光,她有这么多关心自己的人呢,她该高兴才是,至于今天她在醉仙楼遇到夜怀的事情,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来的,说出来就是连累他们,她不能让他们因为自己无辜受累。&1t;/p> 一想到自己要欺骗自己最亲的人,高冉冉的心中一阵内疚,微微垂下些目光,平日里灵动的舌头也变得有些打结,但说的话还算流畅:“我今日不过是出去走了走,这些天待在府里闷的慌,我就是出去散了个心,没遇到什么事情,至于这件男子的衣裳,是为了行走方便我自己去绸缎庄买的现衣,爹爹,娘亲,大哥二哥,二娘,三娘,这么晚还害你们担心了,是冉儿的错,冉儿发誓,冉儿以后再也不会无端消失了,冉儿以后出门一定会和娘亲打招呼的。”&1t;/p> 说到末尾处,沉沉的给大家鞠了个躬。&1t;/p> 高赫哪里舍得,一把托起了冉儿,宠溺的抚摸着高冉冉,眼里有些欣慰:“冉儿真是长”大了,懂事了不少。”&1t;/p> “是啊,老爷,我也觉得冉儿长大了。”沐灵溪走了过来,点了点头。&1t;/p> 被爹爹和娘亲这么一说,高冉冉有些不好意思,是她害他们担心了。&1t;/p> “好了,既然冉儿没事,大家就早些回去休息吧,冉儿,以后可不许你再这么调皮了。”高赫又紧叮嘱了高冉冉几句。&1t;/p> “是,冉儿再也不敢了。”高冉冉吐了吐小舌头,灵动俏皮,少女气息十足。&1t;/p> 高宇哲宠溺的揉了揉高冉冉的头:“知道就好,小机灵鬼。”&1t;/p> “就是就是,以后出去一定要先告诉二哥,知道不?”高宇晟也趁机宠溺的揉了揉高冉冉的头。&1t;/p> “知道了,你们别再摸我的头了,会长不高的。”高冉冉撇了撇嘴,心里却暖洋洋的。&1t;/p> “哈哈哈……”众人纷纷被高冉冉这句话逗笑,就连一向严肃的高赫也忍笑忍的很辛苦。&1t;/p> 半夜的时候,沐灵溪又盘问了高冉冉一遍。&1t;/p> “娘亲,不是我不告诉你我今天去了哪里,我是有不能说的苦衷,娘亲,你要相信我,我不说是为了娘亲好,是为了你们好,是为了大家好,冉儿是不会害大家的。”高冉冉面对沐灵溪的再三逼问,耐心地解释着。&1t;/p> “冉儿,其实你不说娘亲也知道,你今日去了醉仙楼。”沐灵溪索性和高冉冉摊牌了。&1t;/p> 高冉冉诧异的一阵:“娘亲,你派人跟踪我?”&1t;/p> “冉儿,这不是跟踪,娘亲是派了冷严暗中保护你的安全。”沐灵溪心一横,这件事情高冉冉迟早要知道的,而且她这个女儿很快就要嫁入宣王府了,早日让她多知道一些自己娘家的背景,也就多了一分在宣王府待下去的把握。&1t;/p> 高冉冉越想越惊恐,后背不由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那你们知道了什么?”&1t;/p> 夜怀的武功深不可测,醉仙楼一事就可见一斑,如果冷严一直跟着自己,那夜怀是不可能不会察觉的。&1t;/p> 之后自己进醉仙楼的事情冷严岂不是也知道的一清二楚?那他是不是也偷听到了夜怀和安慕白的对话?想到夜怀的嗜血无情,高冉冉顿时吓出了一声冷汗。&1t;/p> 沐灵溪站了起来,走到了开着的窗子边,看了一眼天上皎洁的明月,回头又看了一眼略微惊恐的沐冉冉,关切的问道:“冉儿,你怎么了?怎么出了一身汗?你在害怕什么?”&1t;/p> 高冉冉忽然紧紧抓住沐灵溪的手:“娘亲,你还没说,你知道了什么?”&1t;/p> “冉儿,你这么紧张干嘛?娘亲虽然是派了冷严暗中保护于你,后来见你进了醉仙楼,他发现醉仙楼里有很多隐匿的高手气息,怕暴露自己,所以没有跟着进去醉仙楼,冉儿,你在醉仙楼里见到了谁?为何会怕成这样?”&1t;/p> 高冉冉舒缓了口气,没进去就好,没进去就好。&1t;/p> “冉儿,你怎么不说话?”沐灵溪摸了摸高冉冉的脸,&1t;/p> “没什么。”高冉冉回过神来,反握住沐灵溪的手,“娘亲,我没事的,女儿已经长打了,有些事情能自己处理了,娘亲不必为女儿感到担忧,有些事情我不和娘亲说,是为了娘亲好,娘亲,你明白吗?”&1t;/p> 望着女儿目光灼灼的眼睛,沐灵溪有些感叹,女儿这是真的长大了,会想着保护娘亲了,一时间,心下有些酸涩。&1t;/p> “娘亲,你怎么哭了?”高冉冉有些惊慌,她还是第二次见沐灵溪哭呢。&1t;/p> 第一次是自己借体重生的时候,第二次就是这次了。&1t;/p> “娘亲,你不要哭好不好?你这样一哭,冉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面对沐灵溪的眼泪,高冉冉有些手足无措,除了递上帕子,她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1t;/p> “冉儿,你真的长大了,懂得为娘亲着想了,也懂得保护家人了,娘亲真为你感到欣慰。”沐灵溪擦干眼泪。&1t;/p> “以前的你乖巧听话,有什么事情都会和娘亲说,就像是娘亲的小棉袄一样,心里藏不住秘密,可现在的你不同了,你长大了,懂事了,也要嫁人了……”说到嫁人,沐灵溪有些感伤。&1t;/p> “娘亲,宣王一日没有来提亲,女儿未来的夫君就还是个未知数,娘亲不必为女儿伤感,从今以后,女儿会学着保护娘亲的。”高冉冉伸手保住了沐灵溪,就像她前世憧憬了无数次的那样,得到亲情,得到爱。&1t;/p> 母亲的怀抱暖暖的,就像她预想的一样。&1t;/p> 沐灵溪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高冉冉的头:“冉儿,你的武艺如今练的如何了?”&1t;/p> 高冉冉从沐灵溪的怀里挣了起来,笑的一脸幸福:“师父教了我用鞭子,前几日我悟出了师父的苦心,原来师父是想让我磨炼自己的意志,学会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以自己的好恶来凭感情做事,师父想让我学的是一个“忍”字,还有一个“静”字,女儿会好好将这两个字修行到臻界的,努力不让娘亲失望。”&1t;/p> 窗外暗影浮动。&1t;/p> “谁!”高冉冉和沐灵溪都是听力过人之人,听到声响都纷纷一跃而起,一口同声问道。&1t;/p> &1t;!-- -->&1t;!--over-->&1t;/div> 第66章 师傅,你输了 “是我。”冷严一身黑衣,一头如墨的头发用簪子高高束起,脸上带着银白的面具,在这寂静的夜里更添神秘。&1t;/p> “师父。”高冉冉惊喜的叫道,她似乎也有好一段时间不曾见过冷严了。&1t;/p> 冷严倨傲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点了点头。&1t;/p> 好高冷,又好神秘的师父啊!&1t;/p> “你在这里做什么?”沐灵溪疑惑的看向冷严。&1t;/p> 冷严嚅了嚅嘴唇,没有说话。&1t;/p> 高冉冉看了一眼冷严,再看了一眼严肃的沐灵溪,娇笑着道:“娘亲,师父也是担心我啊,所以特别来看看我,师父,你说是不是?”&1t;/p> 冷严抱着剑站着,对高冉冉的说辞不置可否,良久,才哽着脖子点了点头。&1t;/p> 这个冷严,外冷心热的,沐灵溪也没有再问什么。&1t;/p> 高冉冉的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她想起白日里师父一直都跟着她,而她却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不禁对师父的武功很是好奇:“师父,娘亲说你一直在暗中保护我,明明我的武功也精进了不少,怎么我一点都没有发现呢?”&1t;/p> 冷严面具下的眉头诧异的看了一眼沐灵溪,似是没有想到她将自己暗中保护高冉冉的事情说给她听了。&1t;/p> 月光泠泠撒下清冷的光,照在他的面具上,泛着洁白的银光,高洁素雅。&1t;/p> 高冉冉忽觉银光一闪,眼前站着的冷严便消失不见了。&1t;/p> “师父,师父!”高冉冉略显惊慌的叫了两声,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她拖着腮想了想,“原来师父是想和我捉迷藏啊,若是师父我找到你了,那师父是不是就应该教我用剑了呢?”&1t;/p> “一刻钟。”从寂静的黑暗之中传出一个冰冷到毫无任何起伏情绪的声音。&1t;/p> “那师父可要藏好了。”高冉冉狡黠的眸光一闪,似乎已经有了判断。&1t;/p> 沐灵溪看着还有些顽劣之气的高冉冉,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眼光觑了觑某处。&1t;/p> 冷严的藏身之处可以瞒的过高冉冉可瞒不过她。&1t;/p> 高冉冉回来就换身女子的衣裳,此刻她牵起裙角,一跃上了房梁,右手提着长长的裙摆,沿着崎岖的屋顶慢慢往房屋的檐角靠去。&1t;/p> 又是一跃,到了院子前面的观景亭。&1t;/p> 观景亭坐落在高冉冉精致的院子前面的一个小湖之中,四周都有纱幔缥缈,朱红的长廊与之相接,跨水连岸,景色好不惬意。&1t;/p> 高冉冉一路飞身而来,站在亭子中央,亭高水阔,周围的一切尽收眼底,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锐利的眼睛。&1t;/p> 正值春季,湖边远处的青松翠柏在迷茫的夜色之中越发显得郁郁葱葱,黑逡逡一片,夜风出来,更加看不清其中的植物花草,偶还伴着几声春季少有的昆虫的鸣叫声。&1t;/p> 高冉冉站在高处,转眸望近处,耳听八方,也没有发现冷严的踪迹。&1t;/p> 湖面四周都点着灯笼,湖面在数十盏灯笼的照耀下,显得朦胧绰约,这让隐藏在其中的人影也如梦似幻,仿佛融入那波光泠泠的景色之中,与花草树木共生一体。&1t;/p> 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高冉冉心里开始有些焦急。&1t;/p> 时间已经不容她再多搜索,原本她以为打开了视觉和听觉就会定格师父隐匿的位置,看来是她有些想多了。&1t;/p> 难道她就这样认输了不成?&1t;/p> 不,她高冉冉不会认输,永远不会!&1t;/p> 眼见着一刻钟的时间就要到了,高冉冉灵机一动,颤颤巍巍着身子走在观景台上的琉璃瓦片之上,白色的纱裙随风飘起,高冉冉看似小心的走着,脸上的心情看起来极其焦虑不已,动作也有些开始抓耳挠腮。&1t;/p> “啊!”高冉冉惊呼一声,一个没有踩稳就要往波光粼粼的湖面栽去。&1t;/p> 师父,我就不信你不上当!&1t;/p> “冉儿!”站在远处的沐灵溪急忙身子脚踩曲廊木柱,往前飞去,想要接住直直下落的高冉冉。&1t;/p> 奈何距离产生的不是美,是来不及。&1t;/p> 纱幔纷飞间,冷严身轻如燕,无声无息的从亭子的另一侧飞身过来,一把抱住了高冉冉,整个身子仿佛旋转了一周,点点微光洒落在高冉冉娇媚的小脸上,白色纱裙给闭眼惊恐的人儿添上了几抹空灵与仙气。&1t;/p> 脚下足尖轻点木柱,冷严抱着高冉冉飘飘洒洒的飞落在了高冉冉的院子里。&1t;/p> 沐灵溪见冷严接到了高冉冉,一颗心放回肚中,也趁势飞了回去着。&1t;/p> “师父,你输了,要愿赌服输哦。”高冉冉调皮一笑,纯洁的笑容在月光下分外撩人。&1t;/p> “冉儿,原来你方才是故意的,为了激冷严出来,你这孩子真是让娘亲怎么说你好呢?”沐灵溪对高冉冉又是爱又是无奈的。&1t;/p> 这个丫头,性子一向活泼,这几分古灵精怪倒有了几分先前的影子。&1t;/p> “好。”冷严点了点头,再无多言,银色的面具下一双一张白皙的脸上渗出了薄密的细汗,就连呼吸都刻意的压轻了些,生怕她们瞧出其中的端倪。&1t;/p> 说完,整个人就消失在了茫茫夜幕之中。&1t;/p> 由于高家的人都不会武功,这边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他们根本听不到的。&1t;/p> 高冉冉正是基于这点,才敢用这招来逼冷严这个冷面师父就犯的,没想到还挺管用的,说起来,她方才还真怕冷严不会出手相助呢,毕竟她这个师父冷冰冰的,那她可就真要变成落汤鸡了,不过这样看来,师父原来还是挺有人情味的嘛。&1t;/p> &1t;!-- -->&1t;!--over-->&1t;/div> 第67章 狗眼看人低 可是怎么就走了呢?感觉师父有些怪怪的呢?可也说不上来哪里奇怪,算了还是早些歇息吧。&1t;/p> 过了几日,高冉冉从轿子里慢慢走了出来,站在皇家长公主府前被人拦住了。&1t;/p> 长公主的府邸占地面积十顷,堪堪是京城除了皇宫还有皇家禁苑,就数长公主的府邸最大了,所以原本是半月之后的三月三的游园会,硬生生的变成了二月七的赏灯会,这长公主可真能折腾。&1t;/p> 长公主的禁卫打量了一眼高冉冉乘坐的寒酸的轿子,再打量了一眼高冉冉素雅整洁的衣裳,鄙夷之情更盛。&1t;/p> “有拜帖么?”趾高气昂的禁卫问道。&1t;/p> 今日的高冉冉并没有张扬,乘的轿子外表是极为朴素的,可是却都是檀木做的,很明显这禁卫没有眼光,把凤凰当成了山鸡。&1t;/p> “小姐,我们出来的匆忙,好像帖子忘记带了。”小玉着急的在袖子里摸来摸去,一没有摸出拜帖,二还是没有摸出拜帖。&1t;/p> 高冉冉想起来了,那帖子她压根就忘记给小玉了,试问小玉又怎么会有拜帖在身呢?&1t;/p> 再者说,长公主的时间通知的也太急切了些,分明就是想让自己出丑,一个时辰前才来通知的,她又哪里准备了那些。&1t;/p> “这位禁卫大哥,我家小姐出来的匆忙,真的忘记带拜帖了,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先让我们小姐进去,等下帖子我们再让人送来可好?”小玉赔笑着看向目中无人的禁卫道。&1t;/p> “没有拜帖,谁都不能进,这是长公主府的规矩,任何人都不行。”那禁卫再仔细打量了这寒酸的主仆几眼,从鼻子里哼了哼道。&1t;/p> “这位禁卫大哥,我家小姐是高太尉家的千金。”小玉着急的快落泪了。&1t;/p> 那禁卫大哥听完,脸皮一抽搐,还高太尉家的千金,这小丫鬟还真敢说。&1t;/p> “你说你家小姐是高太尉府的千金?高太尉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而且他家的千金是将来的宣王妃,堂堂一个千金小姐,怎么可能穿的如此寒酸,你莫要诓我,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这京城里的小姐我哪个不认得,休要多言,哪里来的小猫小狗,也敢自称是高太尉的千金,还不快给我滚。”那禁卫连连摆手,就是不让进。&1t;/p> “长公主真的邀请了我们小姐来做客的,不信你可以去问长公主,或者把长公主叫来,一看便知了。”小玉气急败坏的反驳道。&1t;/p> “快走快走,不要挡在这里碍手碍脚的,长公主金枝玉叶,又岂是你们这些人可以见到的?”禁卫有些不耐烦起来。&1t;/p> “小姐,小姐,你看他们。”小玉受了欺负,擦着眼泪向高冉冉哭诉着。&1t;/p> 高冉冉伸手拍了拍小玉的肩膀,侧身瞧见那几个禁卫一副嘲讽的神情,心里黯了黯,果然是人靠衣冠,马靠鞍,这京城的风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济了?&1t;/p> 直觉告诉高冉冉,这长公主果然是不好惹的主,如果不是娘亲不让她暴露武功,那她肯定狠狠的教训这几只守门的狗。&1t;/p> “没事,小玉,你和轿夫先回去吧。”高冉冉走到一遍,团扇掩面,一边看着有没有人过来,也好带进去个。&1t;/p> “小姐,你怎么可以如此呢?既然这人都不让我们进,小姐不如我们回府吧?”小玉面露悲戚,这些禁卫欺人太甚了,可恶。&1t;/p> 决不能让小姐一个人在这里受苦,她一定要陪着小姐才行。&1t;/p> “小玉,长公主相邀,我是不得不来的,若是不来,这罪责可担待不起。”高冉冉安抚着小玉。&1t;/p> “可是小姐,分明是这些禁卫欺人太甚,回头若是长公主怪罪下来,也是怪罪他们,不会怪罪小姐的。”小玉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1t;/p> “小玉,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归根结底都是因为我们忘记带请帖了,错还是在我们,所以到时候长公主要处罚,还是处罚我们,这些奴才不过是吃人剩饭罢了,何必跟他们计较呢?”高冉冉声音稍显稚嫩,自身独有一股子气势,让人不敢小觑。&1t;/p> 小玉破涕为笑:“小姐说的是,不过就是汪汪乱叫的几条狗而已,给小姐提鞋都不配,奴婢陪小姐在这里等,不跟他们计较。”清秀的小脸上也是一股子傲气。&1t;/p> “恩,小玉,我们在这里等等,肯定会有认识的人过来的,到时候就让她们带我们进去。”高冉冉侧头看了眼远处。&1t;/p> “好的,小姐。”小玉乖巧的点了点头。&1t;/p> &1t;!-- -->&1t;!--over-->&1t;/div> 第68章 长公主 就在高冉冉等的都要打瞌睡的时候,从远处慢悠悠的来了一顶软轿。&1t;/p> “小姐快看,有人来了。”小玉指着那顶软轿很是高兴的对高冉冉说道。&1t;/p> “恩,看看是谁。”高冉冉点了点头。&1t;/p> 软轿外面垂着四角流苏,轿子的四个角都用金丝镶了边,一看就华贵无比。&1t;/p> 那几个禁卫远远见着急忙走下台阶,脸上堆起恶心的笑:“夏小姐,您一路辛苦了。”&1t;/p> 原来里面坐着的是夏凝霜,想到以往的夏凝霜对自己的种种,高冉冉有些悲愤异常,一双小手握起了拳头。&1t;/p> 小玉看不惯那几个禁卫讨好夏凝霜点头哈腰的模样,呸了一声着:“真是几条会摇尾巴的狗,真让人恶心。”&1t;/p> 夏凝霜闻着声音,一张楚楚动人的脸庞往这边看了过来,眼尖的瞧着是高冉冉那个贱人。&1t;/p> 高冉冉那个贱人在宫宴之上抢尽她的风头不说,还成功吸引了太子哥哥的注意力,甚至差点抢走她的太子妃位置,还不给太子台阶下,不过幸好这个贱人自己喜欢冷冰冰的宣王,还当众对宣王表白,真是不要脸要家了。&1t;/p> 也得归她如此,太子妃的位置才能空置着,要不然哪能轮到她分一杯羹呢?&1t;/p> 不过她可不会感激这个贱人的,谁让她抢了她的风头的,林若婷抢她的风头就罢了,这个贱人凭什么抢她的风头?再说,宣王都过了这么好几天了,都没有去太尉府提亲,估计不怎么把这个贱人放在心上。&1t;/p> 想到这里,夏凝霜冷哼一声,高冉冉,这是你自找的。&1t;/p> “这是怎么回事?”夏凝霜柔柔弱弱的向着离得最近的一个禁卫问道。&1t;/p> 京城最美的美人竟然跟自己说话了,那禁卫顿时面红耳赤,美人身上好香啊,他颤抖着回道:“回……回禀夏……小姐,那边两个是两个骗子,想要混进长公主府的。”&1t;/p> “骗子?”夏凝霜皱眉。&1t;/p> 美人皱眉的模样都是如此妩媚动人,禁卫看得目光呆滞,吸了吸口水继续道:“对,是两个骗子,她们没有拜帖,还穿的如此穷酸竟然还敢称自己是高太尉家的千金,高太尉家的千金哪里会是这副模样,幸好属下机灵,将这二人拦了下来。”&1t;/p> “恩,你做的很好,我会告诉长公主的褒奖于你的,不过既然是两个骗子,那她们一直站在长公主府门前成何体统?”夏凝霜说话的语气依旧柔柔弱弱的,眼中摒出一抹细碎的厌恶。&1t;/p> “是,长公主说的极是,属下这就去轰走他们,夏小姐慢走。”禁卫恭送着夏凝霜,望着夏凝霜的袅袅婷婷的背影,有些口干舌燥,真是个罕见的美人呢!&1t;/p> “小姐,小姐,你怎么站在这里不动啊?我们快走,要不然等夏小姐进去,我们还不知道应该要等多久呢。”小玉拉了拉高冉冉的袖子,想要追上夏凝霜。&1t;/p> “小姐,你怎么了?你怎么手都出汗了?”小玉一摸高冉冉的手,好烫!&1t;/p> 高冉冉用内力将心中的那抹杀意狠狠的逼了下去,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夏凝霜还不能死,她要忍。&1t;/p> &1t;!-- -->&1t;!--over-->&1t;/div> 第69章 颠倒黑白 “我没事,小玉,我们再等下一个好了。”高冉冉淡淡道。 “为何啊?”小玉有些不解,好不容易等来了夏小姐,怎么不让夏小姐带进去呢?夏小姐肯定是认识自家小姐的啊,只要夏小姐跟那些禁卫说自家小姐是高太尉家的千金,那些禁卫哪里还敢拦着,还不得乖乖放行? “你们还待着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滚!”那个禁卫慢慢走了过来,严肃的对着高冉冉和小玉道,表情凶神恶煞的。 “你凭什么赶我们走?我家小姐是高太尉家的千金,你胆敢如此无礼?小心我家小姐回头见到长公主好好告你一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哼!”小玉冷哼一声,又气又恼的。 “小玉,不要和一条狗一般见识,我们往那边走就好了。”高冉冉眼中闪过一抹肃杀,方才这个禁卫和夏凝霜的对话她都听到了。 夏凝霜果然还是前世那副蛇蝎美人的做派,当真是一点没有改,不过就是因为自己在宴会上夺了她的风头,还差点抢了她的太子妃,她就如此记恨自己,如此没有容人之量,又怎堪太子妃人选? 相比之下,林若婷显得有涵养的多。 “快走快走!”禁卫像赶苍蝇一样赶她们走。 “你别推我们,我们自己会走!”小玉一脸愤愤不平。 说林若婷,林若婷就到。 又是一顶软轿徐徐从拐角处转来,与夏凝霜的轿子外表的华丽不同的是,林若婷的轿子分明多了几分仙气,看起来要秀气许多,一眼看上去并不惊艳璀璨,可看久了就觉得赏心悦目,就如同是林若婷这个人一般。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林若婷袅袅婷婷的从轿子里下来,见着那边推搡的场景,忍不住问道。 “小姐,是林小姐。”小玉开心万分,急忙跑了过去。 “林小姐,我们是高太尉府的,那边的那位是我们家小姐。”小玉简单的介绍了下。 林若婷视线转向高冉冉,微微点头一笑道:“高小姐,你们这是怎么了?” 高冉冉讪讪的点了点头,论气度,还是林若婷更上一层。 “我们在等林小姐啊。”高冉冉将折扇移开一个角。 小玉愣在一旁,她家小姐卖的这是什么药? 林若婷一愣:“等我?” “林小姐请。”高冉冉恭敬的坐了一个她先请的手势。 “不敢不敢,高小姐请。”林若婷谦逊非常,礼待有加。 “林小姐,你父亲的职位在我父亲之上,理当你先请。”高冉冉往后退了一步。 林若婷有些受宠若惊,不知高冉冉这是唱的哪出,下意识的避开高冉冉,执意不肯上前,非跟在高冉冉身后一步远道:“高小姐,你是将来的宣王妃,地位尊贵,自然是该走我前面的,礼仪不可费,高小姐你还是走我前面的好。”在说道宣王妃三个字的时候,语气有些幽怨。 高冉冉遂往后两步:“林小姐,如今我不是还不是宣王妃么?” 林若婷愣了愣,慢慢走在了前头,笑着道:“高小姐如此再三推辞,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本来就是要你走前面的,高冉冉含笑点了点头。 小玉看得云里雾里的,终于看懂了,自家小姐这招可真是高明啊!一不输面子,二是又可以跟着林家小姐进去长公主府,当真是一举两得呢。 “林小姐,这是?”那禁卫看着高冉冉她们跟在林若婷的后面,忍不住开口提醒道,“林小姐,这后面的两个是骗子,还望林小姐莫要被骗才好。” 林若婷脸色一沉:“大胆!这是高太尉家的千金,高小姐,岂是你等可以放肆的?” 那禁卫顿时惶恐的跪地连呼恕罪。 “算了。”高冉冉看也没看那个禁卫一眼,侧身道,“走吧。” “小姐,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他方才还欺负的我们那么狠!”小玉见自家小姐这么简单就放过那禁卫,心里有些愤愤不平,瞪眼叉腰怒视着那禁卫,“我家小姐不和你计较那是心善,我跟你说了我家小姐是高太尉家的小姐,耽误了小姐的时间,是你们可以担待的起的嘛?” “是,是,是。”禁卫惶恐的连连点头。 “知道错了就好,你们这些就知道以貌取人的人,以后多看着点!”小玉发了一同脾气,瞧见自家小姐走远了,连忙又冷哼了一声,这才急忙跟了上去着。 在远处的高冉冉闻言汗了一把,不禁疑惑的摸了自己的脸一把,这小玉小妮子真是越来越不会说话了。 那禁卫擦了擦额角细密的汗珠,总算是从鬼门关里又逃过一劫。 …… 夏凝霜剪水瞳眸方扫过重伤昏迷的夏子江,声音悲痛万分:“表哥!” 高冉冉眸光微颤,原来有人比她还会装,这悲恸的声音中的水分含量可真不少呢! 夏凝霜俏丽的小脸眉头轻拢,没想到高冉冉这个祸害竟然如此深藏不露,还打伤了表弟,真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绣口下的莲花指轻捏,满腔愤恨的她正欲对高冉冉出手,却不料高冉冉半路杀出这么一句。 当真是让她无语凝噎! “林姐姐,你来的正好,方才有个黑衣人打伤了夏妹妹的表哥,我好怕怕啊!”高冉冉声音怯怯,如同邻家小妹一般,体态温婉动人,很是楚楚可怜,就连周围的一干公子见了都忍不住心生怜悯,想要呵护。 夏凝霜。。。 分明就是高冉冉打伤的她表哥,她居然说不是,她明明亲眼看见的。 高冉冉会武功! “高冉冉!你就不要再演戏了!你方才打伤了我表哥,我是亲眼所见,高冉冉会武功!这是我亲眼所见!”夏凝霜死死的盯着高冉冉,除掉高冉冉这个毒瘤已经迫在眉睫,表哥的事情正好让她顺手推舟。 此语一出,周围是一片嘶嘶的抽气声。 “高冉冉会武功?不可能啊,这么一个大家闺秀,怎么可能会武功呢?” “是啊是啊,你看她那么楚楚可怜,体态温婉的,不像是会武功啊,再说高太尉家一向是书香世家,也没听说过高家有谁会武功的啊。”“是啊是啊,怎么可能有假呢?高家一直以来都是书香门第啊。” “可是夏小姐都这样说了,怎么可能是假的呢?她可是夏洛候的千金呢!” …… 围观的公子哥和大家千金纷纷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面对大家的质疑,高冉冉颤抖着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睫毛打下一片妍丽的阴影,声音依旧柔弱,淡淡如波,却掷地有声:“夏姐姐,我知道当日宴会上是我不对,我不该抢了你的风头,也不该夺了太子哥哥的宠爱,但是我对宣王是真心的,也是真心把你当做姐姐的,你怎么可以当众诬赖我呢?” 夏凝霜的身形一顿,简直有些怒不可遏了,她诬赖她?她何时诬赖她了? 分明就是她亲眼所见,是她打伤了自己的表哥! “这是怎么回事?”太子皇甫瑞迈着龙威虎步走了过来,几日不见的太子越发意气风发,在看见高冉冉时,神情一滞,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与不快。 他向来是心高气傲的人,那日宫宴之上,他已经是委身给足了高冉冉面子,可高冉冉也太不知好歹了,他虽然欣赏她,可是那日让他如此丢人,这口气一直哽在喉间,是咽也咽不下去,他不好好整治她一番,他便不是堂堂的太子殿下! 夏凝霜的眸光扫过人群一眼,太子的到来很好的引起了她的注意,眼底闪过一抹得意之色。 有了! 她不能动手,自然有人可以帮她动手。 就比如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向来心高气傲,高冉冉上次让太子殿下在众人面前如此下不来台,这口气,太子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夏凝霜敛下眼底对高冉冉的厌恶,莲步微移,衣裳飘拂间带起一股袭人的香气,引得高冉冉不由蹙眉。 她将太子定定望着,脸上浮起一丝甜意,笑容魅惑,衣香轻袭间,轻轻福了福身子见了礼,语袂动人:“太子殿下好。” 高冉冉眉头深了一深,夏凝霜看来是要找帮手了,这个夏凝霜这点倒是学聪明了。 太子皇甫瑞象征性的点了点头,看着如此可心的人儿,他唇畔含笑着问道:“凝霜妹妹,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哭了?” 夏凝霜听着这声“凝霜妹妹”心里欢喜,假装拭了拭眼角,声音凄楚柔弱:“太子哥哥,凝霜……凝霜这是为表哥感到委屈。”就连对太子的称呼也换成了太子哥哥,暗地里拉近与太子的关系。 皇甫瑞蹙了蹙眉头,低头看见躺着晕过去的夏子江,柔情的安抚着她:“凝霜妹妹,有什么事情就和太子哥哥说,本太子会为你做主的。” 夏凝霜没想到太子是如此温柔的一个人,又对自己体贴入微,又瞧见太子英俊的侧颜,一颗芳心悸动不已:“太子哥哥,你待凝霜真好。” 周遭是一干大家闺秀的愤愤吸气声,这个夏凝霜可真是个狐媚子,这么快就勾搭上了太子殿下,看得她们是满腔幽怨。 太子微微颔首,原本高冉冉是第一的太子妃的人选,可她自己不识趣,现在,除了高家,还有夏洛候可与支持三弟的势力所抗衡,所以若是他能娶到夏凝霜做太子妃,这样也能达成他的目的,他虽然不喜夏凝霜,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谁做太子妃都是可以的。 “恩。”太子皇甫瑞威严的点了点头,“你慢慢将事情的经过告诉本太子,本太子自由自主。” 高冉冉在一旁抱着胳膊看戏,太子和这个夏凝霜可真是一对呢,品德操守都丟到姥姥家去了,真是什么花配什么鸟。 “太子殿下,事情是这样的,我表哥来到长公主的桃花苑赏花,遇到了高妹妹,我表哥见高妹妹一人,便想领路带着高妹妹转转这桃花苑,不过是多缠了高妹妹几句,高妹妹就冷言相向,我表哥是好心好意,可高妹妹非但不领情,还动手打了表哥,这事是我亲眼所见,岂可有假,太子哥哥,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夏凝霜将她来到桃花苑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事情的缘由其实是这样的,高冉冉进来长公主府后,林若婷便引着高冉冉往东边而去。 “高妹妹为何不带拜帖?”聪明如林若婷一眼就看穿了事情的真相。 高冉冉白希的面皮一脸淡定,斜眼觑了觑开的正好的杏花:“夏姐姐你看这杏花开的多好?如此良辰美景,就莫要再提那些扫兴的事情了。” 林若婷噎了噎,忽然抬眼撇见了一个浪荡的公子哥身影往桃花苑的方向行去,看背影似乎是夏凝霜的表哥,夏子江。 众人皆知,夏子江是京城出了名的浪荡公子,为人嗜赌好色,又十分轻佻,祸害了不少良家妇女,凡是有姿色的女子无不被他调戏,甚至还有大家闺秀被他给糟蹋了的,可碍于夏侯爷的权威,百姓们是敢怒不敢言啊! 他怎么会来长公主的府邸? 林若婷看了看高冉冉那张妍丽的脸,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咬着贝齿道:“高妹妹,如今酉时尚早,戌时未到,不如我们去长公主的杏花苑看看,高妹妹你瞧,那边的杏花开的多好啊。” 高冉冉顺着林若婷的手指看去,那里的杏花的确开得烂熳无比,是片好景致。 “恩,的确不错。”高冉冉点了点头,“既然林姐姐相邀,那便一同去品赏个吧。” 林若婷尴尬的笑了笑,跟在高冉冉的后面走了几步,忽然就捂着肚子叫了起来:“诶呦,诶呦,高妹妹,姐姐我突然肚子不太舒服呢。” 高冉冉不知这林若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一边提议自己去看杏花,一边又在这里装肚子疼,难不成那杏花林中有什么猫腻? “那可怎么办才好?”高冉冉顺水推舟,小脸上显出犹豫的神情,想看看林若婷耍的是什么花样。 “我没事的,高妹妹。”林若婷试着挣扎着想要往前走几步,莲步还没走两步肚子就又痛了起来,“林妹妹,我看我是不能陪妹妹去杏花林了。” “是啊,可惜了那里的好景致,我还是第一次见开的这么早的杏花呢。”高冉冉似有意无意的道,眼中隐约有些遗憾。 “那不如高妹妹先去杏花林,我休息一会,随后便来。”林若婷捂着肚子,表情痛苦。 “那好吧,那妹妹我就先去了,林姐姐你在这里好好休息休息。”高冉冉带着小玉慢慢往杏花林中走去。 林若婷见高冉冉的身子慢慢消失在杏花林中,嘴角抿起一个嘲弄的弧度,慢慢直起了身,哪里还有之前的痛苦,她眼睛盯着那片花开正浓的杏花林,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上次她安排的人可真是废物,不但没有败坏高冉冉的名声,反而还被高府里的丫鬟给打了一顿,这次,只要她抓住时机,就不怕高冉冉不会身败名裂! 她欣赏高冉冉的才华,本该惺惺相惜,一想到宣王说要以三媒六聘迎娶高冉冉的时候,她的脸都是惨白的,明明是她先遇到宣王的,谁都不可以和她抢! “小姐,我怎么瞧着林小姐有些不太对劲呢?”小玉往身后看了两眼,有些疑惑的说道。 没想到连小玉都看出来了林若婷的蹊跷,林若婷这分明是设了拳套让自己钻,不过她可不会让她称心如意着。 “恩,我们先出去吧,我总觉得这个杏花苑有些古怪,小玉,我们走吧。”高冉冉点了点头,顺着另一条岔道口想要走出这片杏花林。 “是,小姐。”小玉点了点头,想起在门口时,小姐没有向夏小姐求助的事情,不由道,“小姐,夏小姐温柔活泼,可是我感觉小姐您好像不喜欢夏小姐,反而对一向寡言恬淡的林小姐客气有加着,这是为何?” “傻丫头,看人不能只看表面的,而且夏凝霜,她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温柔贤淑,总之你记住以后不要招惹夏凝霜就是,记住了嘛?”高冉冉想到夏凝霜心中就是一阵烦闷,夏凝霜真正的嘴脸她前世已经深切的见识过了,所以她不能让身边的人受到蒙蔽。 “哦,小玉记住了。”小玉点了点头,“那林小姐呢?” 高冉冉敲了敲小玉的头:“难道你看不出来林小姐喜欢宣王嘛?” “你说林小姐喜欢宣王,那就怪不得了。”小玉揉了揉被敲的脑门,瞪大了眼睛说道,“小姐,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小姐,我看那林小姐似乎想要害我们,我们还是快些走出这片杏花林才好!” “你这倒变得聪明了,我早就看出来了。”高冉冉点了点头。 眼见着就要走出杏花林了,前面却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男子身影。 “好美的小娘子啊,小娘子,你们这是要往哪里去啊?”夏子江逛了逛杏花林,觉得很是无趣,正要出去的时候远远瞧见了两个如花的小娘子,不禁心神一荡,立刻抄了小路拦在了高冉冉他们的前头着。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70章 镇定自若 高冉冉嫌恶的皱了皱眉,眼前的男子眉梢眼角都有几分夏家人的影子,眼睛浑浊,身子也有些羸弱,脸色发黄,很明显的是气虚阳虚,多半是声色犬马之徒。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人就是夏家臭名昭著的夏子江,夏凝霜的表哥,也是她身为夏姚雪时名义上的表哥。 这张脸,她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 那时候,她也没少受到他的白眼,甚至夏子江还经常同夏凝霜一起欺负前世的自己,所以高冉冉对他是记忆犹新,甚至是恨之入骨。 高冉冉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对夏子江甚至是夏家人的恨意齐齐涌上了心头。 “呦,小娘子,你怎么不说话啊?你生气的模样真可爱啊,来,给爷笑一个,啧啧,手可真白,真嫩啊,是不是也是一样的滑呢?”说着蜡黄的脸上露出银荡的笑容,伸手就要去摸高冉冉的手。 “啊,小姐,小心!”小玉如老鹰护着小鸡一般,一把挡在了高冉冉的前面,并趁机将夏子江的手打掉了着。 “你!你给我走开!”夏子江用力的一把将小玉推开了着,“你给我让开,不要坏爷的好事!” “你敢,我家小姐可是高太尉的千金,是将来的宣王妃,岂是你可以染指的!识相的,你让开!”小玉闭着眼睛大声的训斥道,稚嫩的小脸上满是视死如归。 夏子江闻言,早已被声色犬马掏空的身体一震,可现在精虫上脑的他哪里还顾的了这么多,看着高冉冉白希鲜嫩的皮肤,越想心里就越痒,这样可心的人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你滚开,你要碍着爷的事,要不然有你好瞧的!!”夏子江浑浊的眼睛里充满yin欲的光芒,步步逼近着小玉身后的高冉冉。 “小姐,小姐,你快跑啊!小玉先为你挡着,你快跑啊!”小玉拦住逼近的夏子江,声竭力嘶的冲着高冉冉喊道。 这个傻瓜,高冉冉叹息了一声,伸手在小玉的脖颈处敲了一下,小玉立匍。 娘亲说过,她会武功的事情不能外传。 上次在醉仙楼中她展露武功,那是迫不得已,再说宣王也并不会让这件事情弄的天下皆知,要不然他也不会后来调动了禁卫军将高府门前的那些闹事的百姓给捉走了。 夏子江被高冉冉的这个动作吓的一时有些蒙,眼神惊讶:“你,你居然会武功!” “夏子江,你以为你跑的了?”高冉冉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一个转身就立在了逃跑的夏子江的前头。 “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夏洛候的侄子!你若是得罪了我,没你的好果子吃!”夏子江惧怕急了,生怕高冉冉一个不小心就对自己下毒手。 “你别过来,我告诉你,我可是夏洛候的侄子,你别过来!”夏子江害怕的连连后退,面露惊恐。 高冉冉冷哼一声,前世的仇,她今生终于可以报了! 一个出手,干净利落,几招下来,夏子江已是鼻青脸肿,整个人都佝偻在地,身子不住的抽搐着。 “你别过来,我错了,你别过来!”夏子江连连求饶,嘴角有鲜血溢出。 “我这一拳是因为你方才的过错,这一拳是为了那些你欺负过的无辜少女,这一拳则是为了夏姚雪!”高冉冉复仇的怒火已经淹没了她的理智,前世的所有恩怨一股脑的涌上了她的心头,那些不甘,那些屈辱还有那些欺骗,纷纷倾注在她的心头,让她仇恨的怒火更是甚! 现在的她,只想夏子江死! “小姐,小姐,就在前面了。”远传传来一个丫鬟急促的声音。 糟糕,有人来了,高冉冉正教训的起劲,她心有不甘的看了一眼夏子江,伸手从袖子里甩出一枚绣花针扎入了夏子江的腰间穴位。 好犀利的手法!这一针下去,只恐怕夏家这辈子都要后继无人了,夏子江这就算了废了!远处有人见识到高冉冉的干净利落的身手,不禁啧啧了两声。 “谁!”高冉冉敏锐的向着方才发出声响的地方看去,唯见杏花雨落,哪里有人? “高冉冉!你怎么在这里?”夏凝霜在丫鬟的带领下缓缓赶了过来。 高冉冉蹙眉看着夏凝霜,这个夏凝霜怎么来的如此之快,甚至可以称得上蹊跷? “表哥!”夏凝霜低头望见一头匍地的夏子江,如画的小脸上惊恐万分,“表哥,你这是怎么了!谁打的你!” 无人应声,此时的夏子江已经昏迷了过去,不省人事。 “高冉冉,是你!对不对!是你将表哥打伤的对不对!”夏凝霜精致的小脸上满是咬牙切齿,悲恸的神情之中藏着一丝怨恨。 “夏小姐,你可不要胡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打了你表哥?你可不要胡说,我也是刚到这里的。”高冉冉走到小玉身边,伸手将小玉弄醒了着。 “肯定不对,怎么可能,如果不是你,那又会是谁!”夏凝霜死死的瞪着高冉冉,美丽的小脸上阴晴不定,似是想要找出高冉冉的破绽。 “高冉冉,你会武功,对不对!”夏凝霜站了起来,一双平常柔的能掐出水来的眸子盛满怨毒,整个人都看起来让人讨厌极了。 “还望夏小姐不要血口喷人才是。”高冉冉不想与夏凝霜辩驳,今日收拾了夏子江是运气好。 她在对夏子江动手之前就想好了一切,即使夏子江醒来,说是她动手打他的,只怕大家都不会信这个浪荡公子的话,再者,夏子江醒的醒不过来都还是一个问题。 所以她根本就不担心自己的武功会暴露的问题,夏凝霜怀疑自己,可她没有证据,大家也不会相信她的。 “我,我这是怎么了?啊,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小玉幽幽转醒,眼帘映入一脸淡然的高冉冉担忧的脸旁,想起先前的恐怖场景,忙扯住高冉冉的手臂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高冉冉轻轻摇了摇头,心里又是感动,又是羞愧。 “啊,小姐没事就好,那那个坏人呢?”小玉瞧着高冉冉衣服整齐,一丝褶皱也不见,一颗心才放下肚子里去,忽然又想起了那个好色的浪荡公子,恐惧万分。 “哦,方才有个黑衣蒙面人帮了我,喏,那个浪荡公子就在那躺着呢。”高冉冉向着夏子江的方向挑了个眼神。 …… 后面的事情就慢慢演变了之前的模样了,夏凝霜一口咬定高冉冉会武功,夏子江就是高冉冉打成重伤的,接着小玉同夏凝霜争辩,说绝不是自家小姐动的手,后来林若婷就适宜的出现了,结果后来引来了许多在长公主府里做客的公子小姐的围观。 高冉冉抱着胸戏谑的听着夏凝霜颠倒黑白,一个人在那里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就仿佛是亲眼见着事情的真相一般,心下有些好笑,这个夏凝霜国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来人啊!”太子皇甫瑞赞同的听完夏凝霜的说法,点了点头,招手对禁卫军道,“高太尉之女高冉冉打伤夏洛候侄子夏子江证据确凿,暂时将高冉冉收监!” 夏凝霜及一干千金一听要将高冉冉收监,纷纷喜不自胜,高冉冉若是真被收监了,那宣王妃的位置就空置出来了。 林若婷努了努嘴,想说些什么,终究是未言,心里也是有些暗自高兴的,高兴的同时还有一丝得逞。 “慢着,太子殿下,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太子处事如此草率,是否有失公允?”高冉冉镇定自若道,那些千金眼中的幸灾乐祸,她都看在眼中,只有小玉眼中的担忧是真。 太子转头瞥见一脸镇定的高冉冉,神情有些不悦道:“事实摆在眼前,高妹妹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高妹妹,之前都是叫她冉冉妹妹的,这称呼很明显是疏远了着自己。 高冉冉薄唇一笑,自有一股风轻云淡的气质:“太子殿下,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凝霜姐姐,不知可否?” 太子转眸看向夏凝霜。 正一脸得意的夏凝霜怔在原地,帕子掩面,露出几分悲戚:“高妹妹,事实摆在眼前,若是你诚心跟我夏家道个歉,姐姐我会好好向父亲为妹妹说个情的,妹妹若是还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吧。” “哦,多谢凝霜姐姐了。”高冉冉表情楚楚,引得一众公子子弟又是一番怜惜,“其实是这样的,我想问问姐姐,凝霜姐姐可曾与夏子江一同游杏花苑?凝霜妹妹可要说实话,这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见证,你的侍女也是个见证。” 夏凝霜有些支支吾吾:“这倒是不曾,不过……” 夏凝霜还想争辩几句就被高冉冉一口打断:“哦,既然夏妹妹没有同夏公子一同游园,又怎么知道夏公子是邀请我一同游园,而我却因为一言不合就对夏公子拳脚相向?这些事情都不是夏妹妹亲眼所见,夏妹妹却说的如此振振有词,是否有添油加醋之嫌?”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71章 置之死地 夏凝霜正想说些什么,就被高冉冉抢过话头。 “撇开我会不会武功的问题,夏妹妹方才所说,如同夏妹妹亲眼见着一般,但事实却并非如此。我主仆二人游杏花园,路上遇见了夏公子,夏公子却对我无礼在先,甚至还胡言乱语,口出污秽,我的丫鬟小玉说我是高家的千金,将来的宣王妃,可夏公子却是不信,还甚至……甚至……”高冉冉不给夏凝霜辩驳的机会,一口气说完这些话,真可谓是句句珠玑。 太子皇甫瑞适宜的问道:“甚至什么?” “还甚至口出狂言,甚至诬赖宣王爷,说是宣王爷不过是外姓王云云之类的话,后面的话我实在是不敢再说了。”高冉冉露出一副十分惊恐的模样,生怕惹祸上身。 众人闻言纷纷禁声,这夏子江居然敢对宣王诟病,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夏凝霜小脸一白,似是没有想到高冉冉反戈一击,心里凉了凉,宣王可是连皇上都要让之三分的人,更遑论是她家,无论高冉冉说的是真是假,宣王那道坎都是过不去的,这高冉冉分明是要将她夏家往风口浪尖上推! “太子哥哥……”夏凝霜无计可施,急忙向太子皇甫瑞求助,甚是委屈的道。 皇甫瑞面色冷峻,这个高冉冉聪明有余,本该是自己的太子妃最好的人选,他又想起了那日宫宴之上,高冉冉在他耳边呢喃的那句话“你还不够资格”! 太子袖子下的手暗暗握紧了些,将来这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他倒要让她看看,他到底够不够资格! 夏凝霜语调柔转,眼波盛水间染上一层疑惑:“太子哥哥……” 太子皇甫瑞双眸深邃了起来:“来人啊,传太医,一切等夏子江醒来后再作决断。” 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由于事情还没有查清楚,所以在场的一干人等都要收押审问,来人啊,将她们都押下去。”太子皇甫瑞狠狠握了握拳头,语气一改和缓,颇为严厉着道。 他睁着眼睛注视着高冉冉,只见高冉冉诧异的看了太子一眼,一双如水的剪瞳睫毛轻轻颤了颤。 “太子殿下,我是冤枉的啊,你怎么将我也要收押呢?”夏凝霜一脸委屈,挣脱了禁卫军的手急急忙忙跑到了太子身边,轻轻拽着太子的衣襟无辜的看着他。 太子满心不忍,可无可奈何,要想惩治高冉冉就必须如此,顶多他事后补偿夏凝霜,让她做太子妃。 “凝霜妹妹,人命关天,事关国法,所谓国法不可违,等你的表哥夏子江醒来之后,事情就有定论了。”太子好好的安抚着夏凝霜。 “太医,夏子江情况如何?”太子向着诊脉的太医问道。 “回禀太子殿下,夏公子恐是再难醒来了!”太医颤抖着手回禀着这个事实。 夏凝霜一惯是千金大小姐的做派,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含着金汤匙出生,哪里去过牢房,一听太子执意要将她也收押,想到那牢房里的阴冷肮脏,又听闻自己的表哥如此凄惨遭遇,整个人一口气没上来,忙害怕的晕了过去着。 “大胆高冉冉,你居然对夏公子下此毒手,证据确凿,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事实如此,本太子也不好包庇于你了,来人啊!”太子一席话说的冠冕堂皇,有些怒不可遏之态,直接一口判定是夏冉冉对夏子江下的毒手。 似是下了定论,再无更改的可能一般。 高冉冉没有想到太子会这样来评判这件事情,面对夏凝霜的指控,她还有回旋的余地,太子如此做法,她却是有些想不通的。 她一时间被迫的有些心烦意乱,而其他人也没有吱声帮她的意思,纷纷退避三舍,似乎一个个都怕染上霉气,开始一个个的明哲保身。 高冉冉看了看林若婷,再看了几个与高府平日里交好的官员们的公子千金,也很是理解她们,她暗暗一叹,太子身份尊贵,一般人自然不敢招惹,这可怎么办才好? “来人啊,你们还愣着干嘛?没有听到本太子的话吗?”太子命令下来,声音严肃威严,那不容置喙的口气彰显了他的太子身份。 “回禀太子殿下,那夏小姐怎么办?”有人小声的问道。 “先抬去歇息片刻,等醒来后再议。”太子挥了挥手,很明显的区别对待。 太子的话音不出片刻,就有无数的侍卫涌了过来并着丫鬟过来,丫鬟抬着夏凝霜下去了,其他的侍卫面色冷酷的要抓向高冉冉。 高冉冉皱了皱眉,她想着到底要不要反抗呢?这个该死的太子摆明了是要收拾她,如果就这样进了刑部大牢的话,还不知道里面还有什么猫腻在等着自己,一时间,她有些拿不定主意。 “太子殿下,您怎么能就这样将高妹妹收押了呢?高妹妹是冤枉的啊。”林若婷见高冉冉大势已去,顿时站出来说话了。 “若婷妹妹,这件事情人证物证俱在,夏子江虽然平日里行事荒唐,可罪不至死,在这杏花园中除高冉冉和晕过去的侍女之外,便再无二人,不是她高冉冉做的又是谁向夏子江下的毒手呢?如此心机歹毒的女子,如何配为尊贵的宣王妃,又如何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太子殿下对林若婷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林若婷顿时噤了声,她眼神复杂的看了高冉冉一眼,表示出相帮又帮不了的无奈。 高冉冉想的有些头疼,太子如此盖棺定论,忙瞥向太子,满心怒火骤然而起:“太子殿下,难道您就为了那日宫宴之上我说了一句“你不够资格”的话就如此记仇想要我死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高冉冉此举也是被逼的急了,她想到以前的自己也是这样被无端端的指控,被最心爱的人骗,失去清白,又遭到众人的欺凌,冷血,甚至是见死不救,还有背后藏刀,这些都让她无端恶心,厌倦,越想越觉得太子恶心不已,当初没有选他是多么正确的选择! 太子皇甫瑞没有想到高冉冉垂死挣扎竟然会扯上他,还这么大声的将那日的话语开诚布公的吼了出来,看着如此激烈的高冉冉,他一时身子有些僵住。 林若婷似乎也没想到那日的高冉冉路过太子时附耳说的话居然是“他还不够资格”,这天底下敢说太子不够资格的人恐怕也就只有眼前的高冉冉了! 怪不得她会选择宣王,原来她有如此大的野心! 这样有野心的女子,她应该视之为知己的,不过可惜的是,她很快就要死了。 其他公子千金闻言纷纷一惊,这天底下如此有不想要自己小命的人,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高冉冉话一刚落,整个杏花苑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紧接着寂静无声,眼神纷纷转向太子,明里暗里的在太子脸上逡巡着。 原来那日的宴会,他们高高在上的太子居然被一小女子给嫌弃了,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高冉冉趁着这个空档趁机将整件事情回想了一番,越想越觉得其中有很大的猫腻,夏子江的邂逅,夏凝霜的适宜出现,还有林若婷赶来,太子出现,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巧合的过分。 又更或者说,她打夏子江时难道还有第三个人看见了? 并且就是这第三个人策划并设计了这一切?让夏凝霜来捉个正着,好让她有口难辩?再让与自己生了隔阂的太子来定自己的罪,打的一手的好算盘。 无论是谁,都是经过这件事情获利的最大方。 答案呼之欲出! 林若婷! 自己出事了,便不会有人再跟着她争夺宣王了,而且太子将夏凝霜收押,心怀愧疚之下肯定会将夏凝霜定为太子妃作为补偿,而她便是最好的宣王妃的人选了! 真可谓是处处算计,步步为营呢! 想到这,高冉冉将目光投向林若婷,她还是那副岁月静好的无辜模样,脸上挂着悲戚的表情,似乎是在为自己哀伤,愤怒的眸子里破碎出一丝冷笑,她可不是夹缝中生存的小草,想让她摔落悬崖,可没这么容易! 太子冷峻的面容僵了片刻,深邃的凤眸越发的高深难测,看向高冉冉的目光中夹着着难以磨灭的恨意,深入骨髓。 高冉冉这会不着急了,若是太子还坚持将她收押,那岂不是变相的表现自己的小肚鸡肠?若是这件事情适宜的传进了皇帝的耳朵里,他只会认为如此心胸狭窄之人又怎堪帝王之位,必然会更中意皇甫瑾些。 朝堂之上的党政已经越演越烈,三皇子的口碑本就在太子之上,是以太子不会让自己冒险的。 押着高冉冉的一干侍卫也不敢乱动,毕竟他们眼前的这个可是将来的宣王妃啊,他们想到嗜血无情的宣王,隐隐觉得脖子上有片凉意。 “大6朝立朝已有数百余年,自前几代先帝起,就严苛国法,有法曰皇子犯法与百姓同罪。”太子顿了顿,沉默片刻,似是犹豫。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72章 绝地逢生 高冉冉心下一沉,没想到太子又拿国法说事,还搬出了先帝,想着他果然是够狠辣的,脸皮也是够厚的。 林若婷原本沉下去的眸光瞬间又亮了起来,美眸一瞬不转的看向太子,等着他好好的治高冉冉的罪。 太子皇甫瑞接着又用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慢慢说道:“因此,无论是谁,只要触犯了国法,杀了人或是抢掠百姓,都必须按国法处置,先帝爷曾经在当太子的时候因为强行纳了一名民女为妾室,而被前先皇训斥,并且以发代首,惩处了一番,先帝爷尚且如此,我们更不能懂法违法了。高冉冉乃高太尉之女,自小品行端庄贤淑优良,没有想到这些都是表面平和表象,怎知她今日会做出如此品德不淑之事,实在是让本太子失望,也让宣王失望,更是让天下的百姓失望,也是我大6朝之不幸。” 高冉冉又恼又恨,这个太子看来是真的要她死。 当务之急,她是要脱身而退,反将太子一军。 太子目露心痛之感,又很是斟酌的用词一番,对高冉冉的称呼也变得可亲了些:“高妹妹纵使对本太子多有不满,本太子也断断不会因为她一时任性之言就与高妹妹伤了和气。” 慢慢地,声音也略加低沉了下来:“可国法不可容,高妹妹今日之举确实太过荒唐,不仅害了夏公子,也连累了整个高家的名声,同时还连累了宣王叔,若是不严惩,只怕会让百姓觉得朝廷礼法都是摆设,引起不必要动荡,毁害社稷,动摇社稷之根本,所以本太子做此决断,也是为了高妹妹好。” 一番话将自己说的是大仁大义,一副忍痛割亲,不计前仇,将自己瞬间就塑造了可歌可泣、有情有义的君子。 这一番话传了出去,恐怕百姓对他的爱戴又会深了几分。 高冉冉心里冷笑了几声,太子的政治手段可谓是如火纯青,真是个人物。 林若婷不知自己该不该再劝诫,望向高冉冉的眸子越发悲戚非常,满是怜悯,越加惹人怜惜了。 在场的许多公子哥看着如此的美人就要被关进了大牢了,也不知是否还出的来,不禁都纷纷摇了摇头。 各家千金都巴不得高冉冉早些收押,一个个露出雀跃欢快的神色,去了一个正统的宣王妃,她们又怎能不开心呢? “我说偌大个长公主府怎么没有人呢?原来都躲到这里看热闹来了。”忽然一个略显清扬的声音打破沉寂,开心的走了过来,“长公主姑姑去了宫里陪父皇,你们不准备着去看灯会,都躲到这里欺负一个女孩子么?” 来人不是何人,正是三皇子皇甫瑾,他身后还浅浅的跟着一人,却是高冉冉的表哥沐奕轩。 “三皇子说的没错,正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自从我这个冉妹妹在宫宴之上一鸣惊人之后,就总有人找她的不是,前几日有百姓围堵高府,现在又遭人诬陷,说打伤了夏公子,试问高府一向是书香门第,高妹妹从来体弱多病,哪里会什么武功啊,她们这些人就是巴不得高妹妹好,处处想找高妹妹的茬。”沐奕轩冲着高冉冉挤眉弄眼的,意思是说,看我来的正是时候吧? 高冉冉感激的先看了一眼三皇子皇甫瑾点了点头,以表谢意,这才看向沐奕轩,扯了扯嘴角,表示被他的这通无厘头的话说的很是无语。 想着她这个大表哥可真是好玩的紧呢! 沐奕轩无奈的耸了耸肩,他这个妹妹还无语,他可是在帮着她的呢! 三皇子皇甫瑾今日穿着一身淡紫色的锦缎袍子,腰间系着玉带,只挂着一枚绛紫色的玉佩,与身上的锦缎颜色相得益彰,愈发衬托的他玉树临风,华贵非常。 沐奕轩穿着一水的淡青色长袍,腰间缀着一枚水青色的玉佩,随着他的走动,那玉佩上的流苏也飞飞扬扬的,十分轻快,就如同他这个人一样。 不少围观的千金纷纷将目光调转看向玉树临风的三皇子皇甫瑾,脸色微红,眸光躲闪,一个个含羞带露的。 论起相貌来,太子皇甫瑞长得也不差,是人中龙凤,可三皇子皇甫瑾却是比他更好看上几分,再加上那副张扬的出尘气质,自然更加吸引闺中少女的目光。 “沐少将军,你此话是何意?难道你是在说本太子冤枉了高妹妹不是?”太子面色不善的看向沐奕轩,这个沐奕轩一向是没规矩惯了,若不是他爹爹是护国将军,他又怎敢如此放肆。 “太子殿下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我一来没有指名,二来没有道姓,如果太子殿下非要如此对号入座的话,那就无可厚非了。”沐奕轩说话间走到了高冉冉的身侧,没好气的撇了太子一眼。 这个太子他早就看不顺眼了,真不知道皇上怎么还不把他给换了? 高冉冉扯了扯沐奕轩的袖子,她这个大表哥怎么什么都敢说,幸好他父亲是护国将军,太子也不敢去找茬,若是不然,可就要吃大亏了。 沐奕轩眉梢一挑,压低声音对着高冉冉侧耳道:“你放心,我做事自有分寸的。” 高冉冉一怔,她这个大表哥还算是粗中有细,她倒是不用担心。 太子皇甫瑞有些气急败坏:“沐少将军,若不是看在你父亲是护国将军的份上就凭你此言,本太子便可以在父皇面前参你一本。” “太子殿下莫要生气,我不过就是说说而已,我看今日之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夏子江他做过的事情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换句话说,他就是死有余辜,如今还活着都算是他的运气。而且他结下的仇人那么多,随便偷偷来一个将他暗地里打残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这件事情坏就坏在高妹妹初来长公主乍到,也算是她运气差,碰到了夏子江,所以这件事情也不能怪高妹妹不是?”沐奕轩挑了挑眉,语气张扬道。 太子殿下面色一沉:“沐少将军句句在为高妹妹开脱,可是因为高妹妹是你的亲表妹么?” “太子殿下这么说就不对了,说起来太子殿下与我才更亲近些才是,正所谓君为臣纲,先君后臣,先君后家,按照大6朝的礼法来说,君才是第一位的,也就是说皇上才是我最亲近之人,其次才是我的家人;再者太子殿下是皇上的儿子,也是将来的皇上,中间隔了一代关系,而高妹妹是我父亲的妹妹的女儿,这中间可隔了两代关系呢,论起亲疏,该是太子殿下与我亲些;再按照先君后臣的说法,以亲疏关系来说,我理应帮着太子殿下才是,又怎么会去帮冉冉呢?太子殿下,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沐奕轩说的头头是道,一席话说的滴水不漏,可圈可点。 当真是让太子无语凝嗫。 高冉冉心里扑哧一笑,表哥说的这番话有头有尾的,听起来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呢。 “沐奕轩,夏公子尽管有诸多不足之处,可那也毕竟是一条人命,如今人命关天,又怎么能同儿戏一般呢?”太子阴沉着一张脸,面色可怖极了,似乎已经处于盛怒的边缘地带了。 “哦?是嘛?这么说来,那太子认为夏子江这样的人命可贵,难道那些普通百姓的性命就不可贵了嘛?那些被夏子江施暴而死的无辜少女的性命就不可贵了嘛?太子殿下将国法讲的头头是道,那太子府里的经常失踪的丫鬟又是怎么回事?我想不必多言了吧?事到如今,太子自有是非判断之道了吧?”沐奕轩眉眼一皱,太子性情暴虐,他府里的丫鬟时常被他玩虐之死,甚至有些还是被当做撒气的工具给活活用鞭子打死的。 这些他都是无意中从那些百姓嘴中得知的,也亲眼见到了那些被太子府中的人扔在乱葬岗的尸首身上的伤势看出来的。 太子久久不语,他没有想到沐奕轩竟然以他府中的丫鬟那事情来要挟于他,这个沐奕轩,当真是可恶至极! “大哥,这件事情我想大哥还需细细斟酌才是,沐少将军的话也不无道理,大哥你又何必为了夏子江与高太尉家和护国将军家伤了和气呢?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呢。”三皇子皇甫瑾见二人之间有些剑拔弩张,急忙站了出来充当和事老。 太子的面色有所松动,他转眸看向三皇子皇甫瑾:“三弟,这是什么风把你也吹来了?父皇不是让你去修缮文宗典籍么?你这可是将典籍修葺完了?” 三皇子皇甫瑾笑了笑,一笑之下让人如沐十里春风一般,又引得一种少女纷纷面露春色。 “大哥,正所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互相退一步方能海阔天空,大哥,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三皇子皇甫瑾又灿然一笑,温和的笑容似乎能融化十尺尖冰。 别看三皇子皇甫瑾说的这句话都无关痛痒,甚至有些软绵绵的,却是四两拨千金啊。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73章 一笑倾城 高冉冉摸着下巴,原来真正的高手在这里,这个三皇子皇甫瑾才是浸淫权谋的高手,太子真是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太子气的青筋爆出,他没想到他这个三弟也帮着高家,高家一向保持中立地位,不涉及任何党争,难道已经投靠支持了三弟不成? 他眸光越加发沉,看向高冉冉的目光更加沉暗。 “三皇子说的极是啊,这件事情本就是场误会,太子殿下若是真要为了夏子江这么一条背负着无数条百姓性命之人来处置高妹妹,若是皇上问起这件事情,只怕太子殿下也不好交代?若是顺便又牵扯出其他的什么事情,按照国法,恐怕要牵连的人更甚才是。”沐奕轩继续火上浇油,将了太子一军。 软硬兼施,他就不信太子还要坚持将高妹妹关进顺天府的大牢不成! 高冉冉看着沐奕轩那眸光之中闪动的笑意,再听他那放荡不羁的声音以及口气,不禁翻了个白眼,她这个表哥今日真是让她有些刮目相看呢,平日里总是吊儿郎当的,在重要的事情面前说出的话看起来不靠谱,却总有一番噎死人的道理。 沐奕轩说完欢快的瞥了眼高冉冉,恰好见着她在那翻白眼的动作,愣了愣,旋即轻笑出声来,他这个表妹还是这么的古灵精怪。 寂静良久,太子才徐徐出声,眼中的光芒暗沉的如同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空,他再次看向高冉冉,又似是对着沐奕轩和三皇子说话似的:“三皇弟和沐少将军都说的没错,夏子江的确草菅人命过,不过本太子听说那些民女都是签了卖身契与夏家的,说起来也算是夏家的人,所以尽管夏子江的举止有些令人不满,可毕竟是他夏家的家事,那既然是家事也就谈不上违背国法。” 语调一转,一双凤眸越发幽深不已:“可高妹妹的事情就与之不同了,夏子江尽管是纨绔子弟,他也毕竟是朝廷官员,官至六品,无端端的被人打伤,现场又偏偏只有高妹妹在场,若是不处置了高妹妹,恐怕朝廷上下、文武百官都会颇有微词,甚至导致朝廷动荡,到时候,就怕是连父皇和宣王都无法保住高妹妹,所以这件事情还是等夏子江醒来再说,暂时先将高妹妹收押,也是无奈之举啊。” 高冉冉闻言脸色发青,这个太子分明是要一心惩处于她,置她死地啊! 等夏子江醒?真是可笑,太医就已经诊断夏子江这辈子都不会醒了,那岂不是要将她在顺天府的大牢之中关一辈子? 好狠毒的心! 沐奕轩没想到太子会拿夏子江是朝廷命官来说事,至于那些被夏子江迫害的女子签了卖身契的事情,他也是知晓的,那些都是夏家逼迫那些女子签的,他没想到太子竟然也知道这其中的内情,这个太子,他还真是有些小觑了呢。 轻轻几句话就将他的结论推翻,也将夏子江强jian民女,草菅人命的事情推的一干二净,他不禁面色发沉,这下事情就棘手了。 太子皇甫瑞话音刚落,不等任何人再求情言语,急忙冷声喝到:“你们这些人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把高冉冉押入顺天府大牢,听候发落!” 三皇子皇甫瑾负手向前,轻声笑了起来:“皇兄又何必如此心急呢?高妹妹一娇滴滴的女子,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哪里需要这些侍卫动手,既然皇兄也说这件事情涉及朝廷命官,会动摇朝廷根本,不如就让父皇来做决断如何?相必父皇自有一番公允决断。” 他笑着望了望愣住的高冉冉,声音清澈温柔:“我看高妹妹似乎被皇兄的这个大场面吓的不轻,不如我陪着高妹妹一同进宫去觐见父皇。” 说着就扯住高冉冉的袖子,轻声耳语道:“跟我走。” 拉着高冉冉就往挣脱人群往外走去着。 “三皇子,等等我。”沐奕轩没想到关键时刻三皇子会直接抬出皇上来压太子,这件事情既然涉及朝廷命官,自然是该由皇上来决断的,若是太子越权处置了这件事情,那就有越俎代庖之嫌,正所谓瓜田李下,到时候皇上就会好好收拾一番太子了。 哈哈哈,他怎么没想到这点呢?还是三皇子高明啊! 太子面色一沉,显然也想到了这点,脸色很不好看,看着高冉冉和三皇子以及沐奕轩远去的背影,袖中拳头攥紧,沐家和高家是摆明了要和自己作对了,以后他们两家还有三弟可千万别落他手上,否则他必然会讨回今日的面子。 不少少女连带着崇拜的眼神望着三皇子离去的潇洒背影,又见着三皇子扯着高冉冉的袖子,心下不由嫉妒非常,凭什么她高冉冉能得了宣王的青睐,早原先还得到太子的垂青,如今又得了三皇子的庇护,真是让人又恨又恼,一个个缴着手绢,稚嫩的小脸上纷纷闪过一抹怨毒之色。 高冉冉见身后的人都远了,这才发现三皇子还扯着自己的袖子,虽说没有直接肌肤相接,可也有违规矩,她站定了步子,小声的喊道:“三皇子。” 三皇子皇甫瑾转过头来,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神望着高冉冉:“高妹妹怎么了?” 上次宴席之上没觉得三皇子好看,如今却觉得他张扬之中又带着几分出尘,两种气质混合在一起,丝毫都不让人觉得违和,反而让人看起来有种意外的舒服之感。 高冉冉一时被三皇子的那个笑意朦胧了眼睛。 “表妹,你该不会是被三皇子迷住了吧?”赶上来的沐奕轩瞧着高冉冉这个可爱的模样,张扬的笑出声来,“哈哈哈,表妹是不是后悔当初对宣王表白了?啧啧,其实要我说啊,三皇子可是比那个冰块脸要好上许多呢,啧啧,可惜……” “表哥,你休要胡说!”高冉冉又气又急,这个大表哥可真是敢说,这种玩笑也开得,更何况,三皇子还在这里呢! “好,好,我不说。”沐奕轩眼神停在了三皇子和高冉冉手腕相接处,目光炯炯,似乎想从中看出些什么。 三皇子适宜的收回了手,拱了拱手道:“高妹妹,刚才冒犯了。” “事急从权,三皇子也是无奈之举。”高冉冉冲着三皇子点了点头。 三皇子皇甫瑾回以一笑。 “表弟,三皇子。”高宇晟从杏花林的另一角翩翩而来。 “大哥,你怎么在这里?”高冉冉略显惊奇的看向高宇晟,忙欣喜的跑了过去。 高宇晟宠溺的摸了摸高冉冉的头:“我今日早上听到二弟说长公主邀请你入府赏灯,你去的匆忙,我越想越觉得不放心,就跟了过来,可还是来晚了一步。” 高冉冉越听越心惊,难道大哥看到她打夏子江的事情了么? “大哥,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你跟在我后面呢?”高冉冉略显踌躇着道,生怕大哥发现她会武功的事情,娘亲说过,她会武功的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的,包括爹爹他们。 “我来的时候就有种不详的预感,没想到来的时候就听到长公主府里的侍女在议论你出事的事情,所以这才请了救兵。”高宇晟看向三皇子,深深的拱了拱手道,“这次多谢三皇子出手相助。” 高冉冉像是明白了什么,原来三皇子会出手相助是因为受了大哥的委托,这事的确由大哥出面不太合适,看来,他们高家是欠了三皇子一份人情了。 “高兄客气了。”三皇子也温文尔雅的回以一礼。 “表哥,还有我呢!”沐奕轩开玩笑道。 “多谢表弟了。”高宇晟也对着沐奕轩想要拱手。 沐奕轩顿时一惊:“表哥,我开玩笑的,你可别当真,冉冉表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伸手去扶的时候落了个空。 “表哥,你怎么可以戏弄我呢!”沐奕轩望着落空的手,这才恍然大悟道。 “哈哈,不戏弄你,戏弄谁啊?”高冉冉沉闷的心情瞬间一扫而光,几人之间的气氛也变得明媚了起来。 “冉儿,心情可好些了?”沐奕轩冲着高冉冉挤眉弄眼道。 高冉冉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好了好了,为今之计,如何帮冉冉脱险才是最重要的,奕轩,你向来鬼点子最多,你快想个辙,想想如何在皇上面前让冉冉抽身而退。”高宇晟道。 沐奕轩含笑的脸色顿时一僵,摇了摇头:“表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些小聪明都上不了台面的。” “哦?那方才又是谁在太子面前说的头头是道的?直让太子无言以对的。”高冉冉也忍不住揶揄他道。 沐奕轩哭着一张脸,轻叱了高冉冉一声道:“冉冉妹妹,你怎么也来取笑表哥了?我说那些话还不都是为了你,再说皇上那里,我这些小聪明听起来是有理的,不过若是真推论起来,都是会被一眼看破的,皇上那里我可不敢如此放肆。”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74章 本王来晚了 “知道就好。”高冉冉点了点头,“你和太子辩驳的时候我都替你捏了把汗,不过也多亏了你,算你今日立了大功好吧,回头让娘亲给你做好吃的,好好犒劳犒劳你。” 沐奕轩这才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斜眼瞥见一旁被他们一家人冷落良久的三皇子皇甫瑾,不禁一拍头道:“糟糕,我们就顾着说家话了,倒忘记这里还有座大神。 高冉冉。。。 高宇晟。。。 三皇子。。。 高冉冉眼睁睁的见着三皇子在听到“大神”这二枚字眼时,嘴角轻轻抽了抽,他这个表哥诶,真真是嫌命长了。 沐奕轩见三人齐齐噤了声,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他呵呵一笑,旋即对上高冉冉憋着笑意的脸,板起脸道:“想笑就笑,小心憋出内伤就不好受了!” “要你管!”高冉冉狠狠的瞪了沐奕轩一眼,她如今已经摸透他的品性了,自然不会再跟他客套着,前世的自己活的太拘谨,太过小心翼翼,今生的自己应该好好放开自己,做一些前世不敢做,不能做的事情,说一些自己前世不能说,想说的话。 做一个洒脱的人。 “三皇子,奕轩性子向来洒脱直率,有些放荡不羁,他方才对您的称呼,也是无心之失,还望三皇子莫要放在心上。”高宇晟躬身对着三皇子礼待有加道。 “没关系,奕轩的脾性我是知道的,他一向如此惯了,洒脱不羁,直率坦诚,很是与我投缘,高公子不必放在心上。”三皇子文雅的一笑,笑容如同三月春风一般,一笑感觉十里的桃花都开了。 高冉冉看着如此倾城一笑,心里低低咒了声,又是个祸害。 三皇子似察觉到高冉冉的内心的心理活动,眸光似有意无意的落在高冉冉身上,高冉冉抬起眼眸正对上三皇子清雅如雪的笑容,心神一颤,这个三皇子老对自己笑是什么意思? 他这么爱笑怎么不去青楼卖笑?笑你个大头鬼啊。 许是平时对着冷严那个沉默寡言的时候对的多了,高冉冉的性子这一见着活泼的人连带着自己的性子也活泼了起来,见着好玩的人就想多接触接触,不知不觉也染上了些许沐奕轩的坏毛病了。 其实这个习惯是因为她重生的这具身子本身的习惯所致,因为这具身子的主人,也就是真正的高冉冉平日里都是与沐奕轩亲近的多,平日里没少在一起厮混,所以这说话的性格也学了些。 高冉冉受到身体自己本能的驱使,性格也受到了些许影响。 几个人还在你来我往,似乎全然忘记了他们还要去觐见皇上。 “你们都站在这里做什么?三弟,你不是说要带高妹妹去父皇的嘛?怎么站在这里意欲何为?难道三弟是想包庇高冉冉不成?”太子见着他们几人在那里一直在说些什么,嘴皮子一直在动,却听不到声音,不知在干些什么勾当,忙厉声呵斥道。 这么多年来,他太子的位置一直都无法撼动的,可随着三弟的长大成人还有才华的显露,又加上他是最小的皇帝,父皇便对着他的宠爱日渐多了起来,最近更加是疏远了自己,让三弟去修文宗典籍。 文宗典籍向来都是历届太子修葺的,父皇却让三弟去修,意味不言而喻。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越发阴沉起来,如今三弟还刚刚在自己的手上夺了人走,真是可恨至极! “太子殿下,冉冉此番进宫,我们担心不行啊?我们家自己说些家常话,难道也要一一禀告太子不成?这是我们家的家事,太子殿下似乎还管不着吧?”沐奕轩明显不将太子的情绪放在眼中,随便几句话就让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高冉冉揉了揉额角,她这个表哥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来帮倒忙的,就算是他和太子不对盘,可太子毕竟是太子啊,万一将来当了皇帝,那可就惨了。 估计在太子心里,早就将高家和沐家视为了死敌,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头疼。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太子皇甫瑞表情震怒,隐隐有青筋爆出,他死死的盯着沐奕轩,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估计沐奕轩已经死了一百次了。 四周的空气都飘荡着火药味,隐隐有爆发的趋势。 “皇兄,你误会了,既然皇兄也赶了上来,不如我们一齐去见父皇。”三皇子皇甫瑾温和一笑。 几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因着这句话缓和了下来。 太子慢慢收起震怒,不再去看沐奕轩,转头看向三皇子,冷笑了声,甚是倨傲的道:“果然还是三弟最会说话,每次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气氛缓和了下来,难怪父皇那么宠爱你,估计也正是因为这点吧。” 他接着又冷哼一声,矛头再看向高冉冉:“自古都言红颜多祸水,宫宴之上,冉冉妹妹可谓是眼高于顶,选择了宣王,如今你落难,怎么宣王到了现在都没有过来英雄救美呢?还是说宣王压根就没把高妹妹放在心上?又或者说宣王那日说要迎娶高妹妹不过是句戏言?” 高冉冉一动不动,前世的教训已经让她印象深刻,任何的辩白都是无力的。 她薄唇紧紧的抿起,眸光微暗,这个太子一来是为了激她,二来则是为了散步谣言,动摇人心。 “你!”沐奕轩有些沉不住气,想要上前跟太子理论,被高宇晟一把拦住:“不可轻举妄动,难道你没看出太子这是激将法嘛?” 三皇子皇甫瑾站在一旁蹙了蹙眉,没有言语。 气氛一时寂静了下来,太子见无人应他,正想要火上浇油一把,就在这时,有个微冷倨傲的声音传了过来。 听着这声音,原本躁动的气氛一时间都仿佛凝成了冰一般,让人心尖尖上都布满凉意,连着周围空气的温度都降了好几度,让人直觉得后背凉嗖嗖一片。 “本王说的话何时容得他人置喙了?”宣王夜怀冷着一张脸走来,依旧是剑眉星目的模样,三千青丝用一根冰冷的白玉簪束起,一双眼睛有着威慑万人之光,看谁一眼,就如同如坠冰窟一般,让人发寒。 他用那双琥珀色的瞳孔扫视了众人一眼,这才将视线聚集在高冉冉身上,那眼中冰冷死寂的气息才收敛了些。 “冉儿,本王来迟了。”宣王似是深情款款的道。 高冉冉的脑子一轰,她有没有听错,方才冰冷嗜血的宣王对她说了什么? 她不是听错了吧! 宣王这是在关心自己? 高冉冉脑海之中闪过千万种宣王可能对她说的话,斥责、冷漠、漠然,唯独没有想过他会关心自己。 震惊之余,她又细细一想,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仰头就对上一道探究的冰冷视线。 高冉冉从那目光之中看到了嗜血、无情、冷漠、漠视,甚至是死寂,独独没有一丝关心。 她不禁嘴角抿起一个嘲弄的弧度,她就说宣王怎么可能真的对她动情了?原来一起都是逢场作戏,一切都是为了维护宣王的面子,为了维护宣王府的荣誉。 宣王话音遗落,所有的人都寂静无声,包括那些跟着太子来看热闹的公子千金,就连太子也是一蒙。 三皇子微露诧异,高宇晟和沐奕轩纷纷眉头紧蹙,其他众人则是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高冉冉,至于为什么没有看宣王,大概是因为他们没有直视宣王的胆子,所以只能看高冉冉了。 反应最过激的要数太子了,宣王此举无异于在向所有人宣示他的主权,也宣示了高冉冉的地位,她是未来的宣王妃。 试问天下又有谁不惧怕着宣王?就连父皇都要让他三分,而高冉冉是未来的宣王妃,这普天之下,试问又有谁敢动她?就连父皇想动她恐怕都得仔细掂量掂量了。 太子汗如雨下,本以为宣王那日不过是一句戏言,却没想到是动真格的,这下他真是棋差一着,满盘皆输了! 宣王对于那些闺中千金来说,从来都是神邸一般的存在,在她们眼中,宣王是修罗同时也是不可亵渎的存在。 虽然宣王生性残暴嗜血,可却有着至高无上的荣耀,成为宣王妃几乎是可以与皇后地位比肩的事情,她们光是想想就觉得很疯狂。 可宣王竟然这样说,这就等于是判定了高冉冉宣王妃的地位,也是间接的保下了高冉冉,这实在是让人嫉妒的不行,在她们心中,宣王从来不尽女色,残忍无情,可并不意味着就有人可以配登上宣王妃的宝座,在她们心中,宣王妃的宝座是连接天堂与地狱的桥梁,意味着至高无上的权利的同时也面临着死亡的威胁。 所以她们对宣王妃的位置是又爱又恨,可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成为宣王妃,与宣王站在一起,这场景想想都让她们觉得不可思议。 然而最让她们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宣王突如起来的温柔! 残忍冰冷的宣王竟然会有如此柔情的一面,这还是他们以前的那个不近女色,嗜血冷漠的宣王嘛? 有些人心里对高冉冉默哀了一把,有些人是又嫉妒又羡慕的。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75章 皇上驾到 “呵呵,看来今日冉冉出门果然看了黄历,这日子可真是精彩的很呢!”沐奕轩不禁低低笑了起来。 太子面色很不好,他想直视着宣王,可终究被夜怀迫人的气势所折服,这股子冰冷肃杀的气势,连他都有几分惧怕。 高冉冉抬头望了一下四周,好冷的气氛啊,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身子也抖了抖。 “太子,你是否对本王有什么不满之处?”夜怀眼中有不喜的光芒一闪而过,说出的话不带任何温度。 太子眸色一紧,连父皇都要让他三分,更遑是他了。 “宣王叔误会了,本太子怎么敢在宣王叔面前放肆呢?我也是听了那些下人乱嚼舌根,这才失了礼节,还望宣王叔莫怪。”太子忙汗颜解释着道。 夜怀高挑的眉毛下那双狭长的眼睛抬了起来,如墨的眼睫下嵌着浅褐的茶色双眸,里面仿佛浸着两汪深潭井水一般,幽深一片,冰冷刺骨,让人看不见他心底的情绪。 太子见夜怀没有说话,有些捉摸不透夜怀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一时间尴尬无比。 良久,夜怀才道:“既然是太子管教下人不利,那不如就让本王来替太子好好管教管教如何?”声音回荡在肃杀的空气之中,让人只觉心头瓦凉瓦凉一片。 太子闻言一颤,宣王这摆明了是要帮高冉冉找回场子,他好歹也是一国太子,将来的皇上,一国之主,又怎么会怕了堂堂的宣王呢? 想到这里,他的腰杆也硬了起来:“宣王叔,教导的是,本太子的奴才最近的确是有些放肆了,本太子回去之后定然会好好管教于他们,宣王叔日理万机,军务繁忙,这些小事还是不敢有劳宣王叔的好。” 一席话说的是滴水不漏,高冉冉撇了撇嘴,真是只官场的老狐狸。 夜怀淡定而深不见底的双眸冷冷的打量了一番太子,太子只觉得有道肃杀的目光看向自己,仿佛凌迟着一般。 他心里越加不爽,袖口中的指尖似乎都要嵌进肉中,他将宣王视为眼中钉不是一天两天了,总有一日,他要加倍讨回才是。 “那就有劳太子了。”夜怀不苟言笑的说道,语气依旧冰冷。 “冉儿。” 高冉冉寻声看去,见夜怀正看着自己,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一般,她皱了皱眉头,她很不喜欢夜怀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就仿佛是在看一件猎物一样,虽然事实上她目前也是猎物,可是她真的很讨厌这样的目光。 前世作为夏姚雪的她见过太多太多种目光了,有鄙夷的,有唾弃的,有假颜欢笑的,有冰冷刺骨的,如今却又添了一种。 “冉儿,你在想什么?还不快回府?”夜怀又似宠溺的开口。 眼见着周围都是嘶嘶的倒吸凉气的声音。 高冉冉愣愣的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不管夜怀是不是有其他目的,可既然夜怀有心帮她,那她也乐的逍遥。 太子见夜怀要带高冉冉走,心下一紧,他决不能就这样轻易的放走高冉冉,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可以惩治高冉冉,他又怎么能够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 再说,现在的天下是父皇的,可不是他宣王说了算! “宣王叔,请等等。”太子急忙叫住了正要离去的夜怀。 夜怀转过身来,冷着脸问他:“太子还有何事?” 太子被他的眼神所慑,愣了片刻,微笑着道:“宣王叔,您要带高妹妹走,这在情理之中,可父皇那里,本太子不太好交代啊,我也相信高妹妹是清白的,可毕竟夏子将是夏洛侯的侄子,如今生死不明,父皇那里也得有一番说辞不是,所以还请宣王叔卖我一个面子,让高妹妹亲自跟父皇说明原委,我相信父皇也和我一样,相信高妹妹是清白的。” 夜怀顿了顿,声音微冷:“若是本王说不呢?” 高冉冉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连在一旁淡定自若的三皇子听了夜怀这话,垂着的眼睑也是骤然一惊。 沐奕轩和高宇晟也是纷纷一惊,一是喜,一是忧。喜的是有了宣王的庇护,冉儿肯定是可以逃过这次劫难;忧的是宣王对冉儿的态度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可不认为像宣王这样久经沙场又冰冷无情的人对冉儿动情了。 这二人都是如此,更别说是那些围观的公子哥和名门千金了。 太子又是一愣,似是没有想到夜怀竟然会当众直接拒绝于他,瞬间有些下不来台。 他一直以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方才已经给足他面子了,他还如此不识好歹,太子也是心高气傲之人,又怎么会一忍再忍,瞬间有些不淡定了。 “宣王叔,这件事情涉及到国法,宣王叔如此做法,似乎有欠妥当。”太子剑拔弩张道。 “皇上驾到。”随着一声太监尖锐的声音,这种紧张的气氛被突然打破。 糟糕,皇上这个时候怎么过来了?高冉冉皱了皱眉头,皇上来的好快。 众人纷纷下跪,大哥高宇晟忙扯了扯高冉冉,想要拉着她一起跪下来。 高冉冉掀起两边的裙摆正要下跪,忽然一只有力的手扯住了她,让她怎么也跪不下去。 “参见皇上。”夜怀拉着她对着皇上行了一个抱拳礼,高冉冉心里低低咒了一声,也学着他的模样给皇帝行了个抱拳礼。 皇上目光在二人之前流转了一番,眼中露出不明的笑意,之前夜怀与高冉冉的亲昵动作,他都看在眼中。 “起来吧。”厚重的男声响起。 高冉冉见皇上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也没有多说什么或者是治她的罪,这才呼出一口气,抬起眼皮狠狠的瞪了夜怀一眼。 夜怀的视线依旧冰冷,不过嘴角却隐约抿起了一个愉悦的弧度,似乎欺负高冉冉是一件让他感到开心的事情。 高冉冉瞪完夜怀寻着龙袍往上看去,皇上也恰巧在看他,脸上多了几丝让人寻味的表情,也多了几分睿智。 他的眼睛在与高冉冉对视一眼之后又往四周扫了一遍,发现太子和三皇子皇甫瑾也在,在看到皇甫瑾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疼爱。 “父皇,儿臣有事启奏。”太子迫不及待的想要将事情告诉皇上,准备先发制人。 皇上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他这个儿子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不过就是夏家那个纨绔子弟被人打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算是死了,也不用闹这么久,他在宫里都听见这个事情了。 “太子,朕看你是浸淫女色太多了,这脑子是越来越不会想事了。”皇上眼中闪过一抹不喜的光芒。 太子一听,急忙跪了下来,身子连连发颤,他还没有说什么,怎么父皇就发这么大的怒气,他分明没有错啊,这件事情如果办的好的话,在很大方面可以压制一下宣王的势力,为何父皇如此雷霆大怒呢? “父皇,父皇,孩儿不知做错了什么,惹的父皇生气,父皇告诉儿臣,儿臣一定改正。”太子跪着连连自责着道,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皇上甩了甩袖子,他这个儿子真是愚不可及! “父皇,大哥也是为了国法着想,不过儿臣认为高妹妹定然与此事无关才是。”三皇子皇甫瑾恭敬的从人群中站了出来道,容貌俊雅,让所有的人,除了夜怀之外,都生生成了他的陪衬。 皇上欣慰的看了眼皇甫瑾,还是他这个儿子聪明,一点就通,可惜就是生的晚了,他又看了一眼太子,大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慢慢地,他这才看向一脸冷然的宣王,宣王虽然为外姓王,可却掌管着天下兵马,甚至手中还有一股子隐藏的黑暗势力,不到万不得已,他现在是万万动不得的,就连他都要让他三分,他在宫里就听说了这件事情。 宣王都出面保下高冉冉了,他想着也正好可以卖他一个面子,让他欠皇家一份人情,可他的乖儿子做了什么,竟然还不依不饶的以国法相逼,就是要严惩高冉冉,高冉冉不过就是在宫宴之上给他难堪了,如此心胸狭窄,又怎堪将来大任? “瑾儿说的有礼。”皇上欣慰的点了点头。 有人给台阶下,太子咬了咬牙,也顺着台阶下,立刻负荆请罪道:“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真的知错了,还请父皇给儿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传朕旨意,太子一个月不准出东宫,闭门反省,以儆效尤。”皇上冷冷道,带着不可置疑的龙威。 对于老皇帝的这番亲昵举动,高冉冉有些想不明白了,为何老皇帝会二话不说就处置了太子,就算是慑于宣王的权威,可毕竟他才是皇上,也不必做的如此之过吧? 夜怀一直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而三皇子也没有多余的表情,一张脸上依旧风轻云淡,不知是真的见惯了世事,还是心机太深,如果是后者,那就太可怕了。 太子还在连连求饶叫屈,声音越渐越远。 皇上负手而立,头上的金冠与他的气势交相辉映,让人不敢直视。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76章 冗长梦都 他掀起龙袍的下摆坐在太假搬来的主位上,这才看向高冉冉,似关切的道:“冉儿,你今日受苦了,太子年轻不懂事,若是冤枉了你,你可别见怪。” 高冉冉惶恐不安:“皇上英明,太子不过是护着国法,为了做个表率,也是情理之中的。然冉冉自恃清白,夏公子突遭重创,冉冉偶然路过因手无缚鸡之力,无法援手,实在心里遗憾,却不料夏妹妹因为太过关心夏公子,又见着我也在场,遂一时在太子和众人面前口不择言,太子又先入为主,其实也并没有为难于我,还望皇上不要处罚夏妹妹和太子才是。” 高冉冉的一席话表面上是为太子和夏凝霜求情,实际却是将太子和夏凝双往火坑里推,将一切过错都退给了夏凝霜,说是因为悲伤过度,所以就口不择言,可里就表明了大家闺秀之言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言之有理,言之有据,言之凿凿,,夏凝霜冤枉她会武功,就是违背了至高无上的,违背了妇道,自然该受罚的。 另一方面,也表明了太子偏听则明,偏信则暗,让皇帝认为太子是个无作为的太子,也算是还了一些她欠皇甫瑾的人情了。 “来人啊,传朕旨意,罚夏洛侯之女夏凝霜抄录三千遍,罚至思过崖,不抄完不能出门。”老皇帝听完高冉冉的话,眼中冷冽的光芒一闪道。 “皇上……”高冉冉又想求情着道。 “冉儿,大哥知你心善,可皇命不可违啊。”高宇晟一把拽住高冉冉,劝解着道。 “是啊,是啊,表哥说的对啊。”沐奕轩也连忙使着眼色。 “可是夏妹妹也是心伤啊……”高冉冉掩着帕子假装拭泪道,眼中却有一丝狡黠的光芒一闪而过。 正巧不巧,这抹细碎的光芒却是没逃过她身边站着的夜怀的眼。 她说过她不会让夏凝霜好过的,这只是开始,以后她会让夏凝霜也尝尝她前世所受之苦的。 “好了,天色已黑,朕听说妹妹这里有灯可赏,不知宣王是否有兴趣一观啊?”老皇帝意味不明的说道。 “微臣愿往。”夜怀言简意赅。 “好啊,好啊,这才是朕的好爱卿啊。”皇帝惩罚了自己的儿子,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声音悦耳,似乎心情还很不错。 高冉冉心里满心诽腹,果然不愧是多年的老狐狸,这下惨了,她要欠夜怀的情了。 “那冉儿可要陪宣王一同前去?”老狐狸皇甫正华问完夜怀又问高冉冉。 高冉冉刚要说身子不舒服,不想去,就被另一个清冷的声音武断的打断。 “她说她愿一同前往。”夜怀义正言辞的道,脸上还是那副别人欠他钱的表情。 “好,好啊。”老皇帝又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高冉冉心里气的不行,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来到了传说中的长公主的赏灯长廊,的确是平铺了十里长灯的好景致,没办法,长公主府院子大,钱又多,不用来做这些花里胡哨的,也浪费不是? 长公主是皇上的亲妹妹,也是皇上最小的妹妹,所以先皇也是对这个公主疼爱有加,如今的皇帝也是对这个妹妹疼爱有加,一来二去,这府里的赏赐可谓是堆成了银山也不为过啊。 赏完灯,又是摆了一番流水宴。 高冉冉不喜应酬,尤其是这种宫里的应酬,她找了远远的位置刚想要坐下,就听着一个好听的声音问她道:“你怎么坐这里?” 抬头一看,是一位如画一般的美人,就仿佛是从画中踏出的一般,美艳不可方物。 她扭头看着这位美人,越看越觉得似曾相识。 “见过长公主。”另一个好听的女声响起,这女声虽然也好听,却总感觉是训练过的一般,让人少了几分好感。 林若婷亭亭玉立的带着丫鬟对着那美人行礼道,高冉冉也反应过来,对着那美人道:“方才冉冉有眼无珠,没有认出长公主,还望长公主恕罪。” 长公主一听她自称冉冉,可亲的脸色微变:“你是高冉冉?” “是。”高冉冉点了点头,有几分率性的道。 “哦。”长公主不自然的点了点头,旋即飘然走开。 高冉冉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今天终于见着活的长公主了,以前都是听二哥说长公主,现在终于见着真人了,而在她前世时只远远的见过长公主的背影一面,如同现在一般,同样的惊艳绝伦,二哥喜欢长公主,也是不无道理的。 不过高冉冉一想到长公主也喜欢夜怀的事情,心里忽然有些不太舒服起来。 “高妹妹,我可以坐这里嘛?”看了一天戏的林若婷柔柔弱弱的问道。 “坐吧。”高冉冉表现的有些生冷。 林若婷似是察觉到了高冉冉的疏离,忙解释道:“妹妹可是在怪我今日没有站出来帮姐姐说话?” “林姐姐多虑了,我不过是因为今日太过劳累,身子有些不舒服,不想太劳累,态度若是有些怠慢了姐姐,还望姐姐多多包涵,至于今日之事,姐姐已然尽力了,冉冉感激于心。”高冉冉勉强脸上敛起一个笑容道。 本来今天演了一天戏就够累了,好不容易拜托了那个吃错了药的宣王,如今这个林若婷还来骚扰自己,真是烦人。 如此这般,林若婷也就知趣的没有再开口。 高冉冉用手支着头,看着那些盈盈如火的灯笼,再看那些宴席之上觥筹交错的杯子,还有那一张张假面笑意的脸,忽然觉得很恶心,饮下桌前的一杯绿茶,想要去去嘴边恶心的味道,喝下不久便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的。 高冉冉做了一个梦,梦的开始是她三岁的时候,那是一个很冗长冗长的梦。 那时候,三岁的她就已经尝尽了人间冷暖。 …… 梦里的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被人拖进一间阴暗的巷子,身上的衣服被撕开,四周冰凉冷意从裸露的皮肤里慢慢渗进了自己的心里,冷风呼呼的从撕开的衣服口子里灌了进来。 高冉冉打了好几个冷颤,昏昏沉沉的她意识到了自己正处在一个危险的境地,她没有挣扎,因为她明白挣扎是没有用的。 自己这是在哪里,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 救命啊!发出的是童稚的呼救声。 很快,那些人将她绑住,关在了一间黑漆漆的屋子里,然后她听到了屋外那些人得意而猖狂的笑:“哈哈哈,夏洛侯那个狗娘养的,居然敢睡我的女人,我这就让他尝尝失去女儿的痛苦!” 声音恶狠狠,如同地狱里的修罗,高冉冉立刻明白了他们的目的。 原本,他们是要杀自己。 无边无际的黑暗里,高冉冉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烟味。 她知道,他们在外面放火了。 他们不知在柴里还加了什么,浓烟里还夹着深深的刺鼻性气味,熏的高冉冉的眼睛睁不开,然后渐渐不能视物了。 她看不见了。 无尽的黑暗涌来,事实冰凉刺骨。 想想自己的命运也够薄凉的,母亲从来都不会来看自己,教养的嬷嬷也时常打骂自己。 漆黑的环境里,漆黑的屋子里,她一个人默默的忍受着最后的孤独,那刻,她多么希望有个人能救自己,多么希望自己能活下去。 其实她的愿望很简单,就是希望有一个人能在她最危险的时候能够赶来来救她,救了她之后也不会离她而去。 那个人可以是母亲,可是嬷嬷,也可以是任何人,只要是一个真正关心她的人。 如今看来,这个卑微的愿望看来也是无法实现的了。 无尽的想法与孤独如潮涌来,自己真的就要死了么? 高冉冉闭上了眼,她笑了笑,笑容如同七月里绽放的黑色玫瑰,绚烂而诡异,这样也好。 就在高冉冉喉咙沙哑的说不出话,伤心的无以复加的时候,有一个人闯进了房子里。 他慢慢的解开了她身上的绳索,他捧着她慢慢失去生机的脸,温柔的对她说,别怕,我在这里。 他的声音好听的如同三月的春风拂过荷塘,高冉冉于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回来了。 她的脸慢慢恢复了生机 只是,她没办法开口说话,嗓子疼的让她无法发出声音。 她的头也是昏昏沉沉的。 意识中,他的手穿过自己的身体,将我背在他的背上,我环着他的脖子感到了他吐气若兰的呼吸声。 他的身上弥漫着好闻的檀香味,还夹着一丝淡淡的百合香,又似还有一丝药草香。 她想,他一定是个武功高强的大夫。 四周热浪滚滚,他背着高冉冉很快出了房间。 后来,高冉冉听到外面人们低沉的呼吸声,那种声音就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背着我前行的他还不时灵活的躲避着围攻上来的贼人,然后他从腰里抽出了一把软剑。 接着,她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梦里的高冉冉猜想,他舞剑的样子一定很好看。 因为她感觉不到有血溅到自己的脸上或者身上,他一定是个武功十分高强的人。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77章 他是谁? 那个人背着高冉冉不知走了多久,突然他顿住了脚步,立在那里微微的喘气。 高冉冉有些担心他,要求他把她放下来。 他没有说话,接着歇了一会,又开始行走。 高冉冉爬在他高大温暖的背上,呼吸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能感觉到他的步子明显走的慢了许多。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想,难道他受伤了? 可是她并没有闻到血腥味,到底是为什么,她不禁有些慌乱。 到了后来,他走路的步子变得十分的迟缓,一步一步,走的十分的缓慢。 梦中的高冉冉努力挣扎着下来,他都不让,用力地将她禁锢在他的背上。 两个人推让间,他的脚仿佛绊倒了什么东西,接着我和他的身子整个的开始失重,开始下沉。 直直下坠的高冉冉跌在了一个柔软的物体上,她很害怕,意识开始变得有些昏沉。 猛然一滴冰凉滴在了她的脸上,稚嫩的高冉冉害怕的本能的挣扎着往旁边挪。 四周都是水,幼小的她被这股冷到了骨子里的凉意激醒。 底下传来一声闷哼,高冉冉突然就意识到跌下来的时候是这个莫名的男孩子护住了她,让她跌到了他的身上。 她挣扎着从一股冰凉里摸到他的手,知道他肯定受伤了,可是她毕竟太小了,甚至感觉不出他到底哪里受伤了。 他的手修长圆润,五指里的食指里有层厚厚的茧子。 她用另一只手努力的冲洗着自己的研祥,她想要照顾他。 可是,事与愿违,她的四周还是一片黑暗,年纪尚小的她有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头,她不甘心,于是一遍又一遍的洗着眼睛。 他们跌入的是一个满是水的井里,不过幸好摔下来的高度不是很高,只有一两米的样子,他们才能幸免无事。 积水没过膝盖,黑夜里下降的温度让还小的高冉冉打了个冷战,她不由自主的搂紧了唯一的热源。 小小的她听到他叹息的声音,那样的低沉,似夹着什么痛楚。 这样荒芜的地方,她想肯定不会有人来救他们的。 温度越来越低,身体越来越冰,高冉冉感觉到自己的的意识开始混乱。 头越来越昏,脑袋越来越沉,无边的黑暗将要袭来。 不行,她想,她连他的样子都还没有看过,怎么可以睡去。 这一睡,或许就错过了一辈子。 她有些紧张兮兮的抚摸着他脸部的轮廓,一遍一遍又一遍。 努力的想让自己的思维清晰,努力的想记住他的样子。 因为这个是第一个给予她温暖的人啊。 那个男孩子自始至终都没有动作,任她肆意而为,就仿佛是哥哥对妹妹的宠爱一般。 最后,高冉冉感觉他慢慢抱住了自己,迷蒙中,他温热的气息喷涌在耳际。 他说,会有人来救我们的,不用怕。 他还说,别怕,我会带你遇见光明。 梦的记忆到此戛然而止。 高冉冉听到一个模糊的声音在喊自己,这个声音清晰,冰冷,又熟悉。 她想起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猛然从梦中惊醒。 不知何时,她离开了宴席的最末尾的角落,到了宴席的最左前方地段,她的面前是一张长桌,桌前摆着一应的精致果蔬,五花各样。 那个梦她已经做了十五年了,每每在月圆之夜,她总会梦到自己三岁那年的事情,他是谁? 他在哪里?那个救了自己又将自己抛下的人是谁? 这件事情她从来没有和谁说过,甚至连当初和自己最亲密的恋人程胜都没有告诉过,这算是她隐藏在心底的多年来的一个最重要的秘密。 高冉冉撇去记忆,看了眼左右,在左边坐着的是林若婷,右手边则是三皇子,左手杏花,右手杨柳,真是不错。 而她的身边就坐着夜怀,此刻的夜怀眼中流露出一股子淡淡的疑惑,眼中看不出任何色彩,他问她:“王妃如此爱慕的看着本王,本王会害羞的。”说这话的时候,夜怀也是绷着一张冰块脸,什么过多的表情也没有。 此时满座静寂,夜怀的这句话满满的回荡在宴席周围,让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对于夜怀的这番奇怪举动,高冉冉已经见怪不怪了,她扭头看向夜怀,轻声问道:“你到底想干嘛?” 夜怀板着脸暧昧的凑了过来:“王妃,你说本王想做什么?” 二人暧昧不清的话语正好落入林若婷的口中,夏凝霜被吓的晕了过去之后,醒来后听说皇上罚了她闭门思过,想了想,还是装晕了过去,没有出席这次的宴席。 林若婷本就喜欢夜怀,杏花苑中夜怀力排众议保下高冉冉的举动已经让她恨得有些咬牙切齿,又闻见二人之间暧昧的话语,还有夜怀的那声“王妃”,心里如同是惯了西风一般,又是冷,又是难过,心里满是不甘。 高冉冉从来都不相信宣王真的是喜欢她,不过是在皇上面前逢场作戏罢了,她沉了沉脸问道:“那王爷可否告诉我,我为何会在这里?” 她压下心中的难过与不甘,一派天真的看向高冉冉,顺便微笑着冲着夜怀点了点头,再解释道:“冉冉妹妹,方才你在席间不小心睡了过去,而宴席又正要开始了,所以是宣王……宣王将你抱回座位的。” 高冉冉。。。 这么说来,方才她岂不是又“出尽风头”了? 夜怀这样做究竟想干什么? “哦,原来如此。”高冉冉脸上露出一丝小娇羞,毕竟当初是她对夜怀表白的,她对他尽管无关,人前还是要做做样子的,要不然就是打自己的脸。 等等,她怎么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就睡着了呢?这可是非常有失礼仪的事情,高冉冉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她隐约记得自己是喝了一杯茶之后才感觉困倦的,难道是那杯茶有问题? 她不由得想起来了上次百姓围困高府的事情,她从那个小厮处得了一根簪子,流仙阁已经告诉了她答案,那根簪子是出自京城的玉簪阁,他向玉簪阁的人打听过了,那根簪子是被夏家小姐买去了,也就是夏凝霜买去了。 可夏凝霜根本就是个表面会算计,城府却不深的女子,直觉告诉她,幕后之人不是夏凝霜,反而是另有其人,这种做事的手法,反倒有些像是林若婷的作风。 “我想冉冉妹妹大概是因为白日里的事情过度神思,所以这才偶感困倦。”林若婷落落大方的说道,语气轻柔中带着几风和风细雨,说不出的优雅。 “既然冉妹妹无事,那姐姐就有个不情之请了。”林若婷似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夜怀,眼中有着大家女儿的娇羞,还有着几分情意绵绵。 可惜夜怀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他选择了直接无视之,冷冷的坐在那里,身躯笔直,冷的如同是一座雕像一般。 不情之请?高冉冉眉头一跳,林若婷这今日是要丧心病狂了么? 给自己的茶里下了一次药不说,杏花苑的事情她就不信与林若婷脱的了干系,如今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高冉冉想,该不会是夜怀的那声“王妃”把林若婷给刺激到了吧? “哦,姐姐有何事,但说无妨。”高冉冉笑的恰到好处,也是一副大家闺秀的落落做派。 “姐姐自从上次听了妹妹的高歌一曲之后,那日闻妹妹妙音一曲,觉得很是意犹未尽,所以今日大胆想要请妹妹再当众奏一曲,也好缓解妹妹的心情,不知冉冉妹妹意下如何?”林若婷笑里藏刀。 高冉冉薄唇一笑道:“林姐姐真是太抬举妹妹了,当日林姐姐的一舞可谓是艳惊四座,比之我的一曲,更是妙极了,当时由姐姐献舞一曲才是。” 想让我拉仇恨,我才不会上这个当呢。高冉冉脸上笑意融融,心里肺腑不已。 明明长公主在这里,这个林若婷还想让她出尽风头,这是想让长公主恨死自己么?心机真是深沉的紧啊!她可不想被长公主给私下辣手摧花了,还是不招恨的好。 林若婷俏丽的小脸上微微一僵,似是没有想到高冉冉会推辞,反而让自己去出这个风头,她自然也是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正所谓枪打出头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时候,就该低调才是。 长公主耳朵尖尖,一张清颜在夜怀身上转了几圈才幽幽落在了高冉冉身上,再转向皇上,眼含笑意,声音玉润珠圆:“皇哥哥,夜色如醉,又有十里花灯应景,如此良辰美景,怎能没有丝竹歌舞相伴呢?” “皇妹说的极是,朕这就让司乐坊的人奏上一曲。”皇上正欲挥手。 “皇哥哥,宫里的那些曲子,我都听腻了,不如听点新鲜有趣的?我看在座的千金一个个都姿容出众,又听闻她们不仅容貌出挑,就连才艺都是一等一的好,不如这样,我们让那些千金都将自己的名字写入纸条之中,然后由人抓阄,抓到谁就让谁表演一个节目,皇哥哥,你看如此如何?”长公主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满嘴笑意的看着皇上,眼神却有几分飘远,落在了高冉冉身上。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78章 神谕 “好,好啊,皇妹这办法可是有意思多了,朕准了。”皇上大手一挥,准了。 长公主有条不紊的安排了宫女侍候每位千金在纸条上写上自己的名字,轮到高冉冉的时候,高冉冉没有动笔。 林若婷写完自己的名字,见高冉冉没有写,牵起嘴角,笑意浅浅:“高妹妹怎么不写啊?这可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妹妹若是不写的话,恐有违天子之意啊。” 有违天子之意,那就是抗旨,高冉冉皱了皱眉,这个林若婷当真是有些无聊透顶了,这摆明了是长公主设下的一个圈套,等着自己往里面钻呢,偏偏这个林若婷还来坏事,心里对林若婷的印象又差上了几分。 “不怕,写吧,有什么事本王会替冉儿担着的。”宣王“含情脉脉”道。 高冉冉翻了个白眼,你就演,继续演,我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 “那就多谢王爷了。”高冉冉细声细雨,一边在纸上极度愤愤不平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变相的一个众千金献艺的把戏,为了公平起见,皇上让自己的贴身太监,王公公来抽取表演的人名,然后点现场的一样景物,献曲,作诗,高歌等形式都可以,只要符合主题便可。 王公公开始抽签了,一开始抽了两三个千金,无非都是秀了秀诗词,弹了一首曲子,实在是没有什么看头。 眼见着众人纷露疲倦,高冉冉兀自支撑着这场视觉盛宴,心里想要它快些结束。 反观夜怀,一个人独酌,仿佛周围的景物,人甚至这个世界都与他无关一般,清高孤傲,又散发着冰冷的光,光看看就觉得让人难以靠近。 高冉冉转着酒杯,目光绕过夜怀那让人痴醉的侧脸,撇向高台,长公主端庄淑雅的目光在触及到高冉冉时,嘴角弯起一丝极浅的嘲弄弧度。 “铛”的一声,高冉冉脑子嗡嗡作响,坏了,难道下一个献艺的就轮到自己了? 果不其然。 “高冉冉。”王公公年过五十的脸皮面无表情的念出纸条上的名字。 这下,全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高冉冉的身上。 高冉冉气定神闲的喝了口酒,慢慢站了起来,气度十足:“请皇上赐一物为题。” “皇上,不如以“土”为题可好?”长公主善意的对苦思冥想的皇上补充道。 土在脚下,长公主此意很明显是要落落高冉冉的虎威,打压她一番,也是间接的告诉她,她要将她踩在脚下,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土?”老皇帝狐狸眼睛眨了下,忽然淡笑道,“这题倒是新奇,你就以“土”为题选择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任意一种形式表现吧。” “是,皇上。”高冉冉拜了拜道。 土?高冉冉苦思冥想了会,土的立意一般都不太高,有“零落成泥碾作尘”的名句,可这赞扬的也不是土,而是化作春泥的花,看来作诗是不行的。 作曲也是不行的,土本身就俗,若是作曲,即使坐的淡然脱俗,也终究不可能过去这道关的。 这样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乱草枯荣,大漠孤烟,曾经多少将成万骨枯。多少英雄葬于土,煮酒一壶,此一生,不过魂断天涯路,相思不相顾。春秋华夏,三分天下,甘用吾命作筹码。一生戎马,看大漠黄沙,有多少红颜白骨葬于下。泛黄壁画,王侯天家,不过历史没风沙。勒马天涯,看血染残霞,问多少韶华青丝归白发,曾经情长作热泪洒,独饮杯中茶。兵戈铁马欲为谁杀,刀魄剑魂战天下。烽火狼烟乱了城刹,十年盼归家,举长戟不握年华,乱世长歌行天下,刀光剑影断了天涯,十年了无挂。仰天笑天地之大,一世英名作尘沙。泛黄壁画,王侯天家。不过历史没风沙,勒马天涯。看血染残霞,问多少韶华青丝归白发。曾经情长作热泪洒。独饮杯中茶。兵戈铁马欲为谁杀。刀魄剑魂战天下,烽火狼烟乱了城刹。十年盼归家,举长戟不握年华,乱世长歌行天下,刀光剑影断了天涯,十年了无挂。仰天笑天地之大,一世英名作尘沙!”高冉冉将战场的那种刀光剑影,儿女情长斩断的情怀唱的大气磅礴。 其中的金戈铁马之音,还有那情人之间的难舍难分,情谊斩断的悲伤纷纷萦绕在众人的心头,让人隐隐作痛。 良久,夜怀竟然率先拍手叫好:“冉儿果然不同凡响。” 高冉冉一曲唱完,心中原本荡气回肠,听着夜怀的这句话,一肚子青丝白发的苍凉之感瞬间远去。 夜怀真是她命定的克星,她长叹一声。 “好,好啊!”皇上听后也是连连叫好,这首歌让他也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军旅生涯,那个时候自己是何等的英姿煞爽,意气风发,击退瓦剌,平定叛乱,可现在却连自己家里的事情都拿不定主意,看来自己真的是老了。 “很好,你告诉朕,这首歌叫什么?有名字没?”皇上对这首歌颇为欣赏,不由感兴趣的看向高冉冉问。 “本来是没有的,不过就在方才我想到了一个适合的名字,皇上,您觉得叫如何?”高冉冉低眉敛目道。 “好,好啊!”皇上又是连连两个好,对高冉冉的赞誉之情满怀于胸。 高冉冉汗了汗,皇上除了说好,还能说点别的么?给点其他的评价也是可以的啊。 老皇帝若有所思的看着高冉冉,眼中闪过一丝探究。 说完歌名之后,高冉冉觉得有道冷冷的募股桑一直注视着自己,仔细去寻找,却又寻不见。 她看向夜怀,此时夜怀换了个品酒的姿势,他半靠在桌子后面,手上慵懒的举着酒杯,整个人显得越发的生冷了,似是察觉到了高冉冉在看他,他寒冽的目光淡淡的转了过来,唇角撕裂开一个嘲弄的弧度,似乎是欣赏,又似乎是探究,还隐隐带着一份欣赏。 没错,是欣赏。 那一瞬间,高冉冉以为自己眼花了。 一道天雷劈中高冉冉。 夜怀竟然对她面露欣赏!她是该庆幸呢?还是该暗自高兴呢? 可为什么她心里感觉到的不是庆幸,也不是高兴,而是沉甸甸的,就仿佛自己陷入了一个九曲笼里,总觉得自己要被这个男人牵连,再也不会分开了。 夜怀深眸浅转,看向高位的皇上。 高冉冉也顺势瞟了过去,见皇上的嘴巴一开一合的,似乎是在说些什么。 “高家之女高冉冉,姿容出众,温良贤淑,华贵万方,朕今日特赐婚于宣王,为正妃,命二人择日完婚。”老皇帝对着下座的人举杯,如同百官宴一般,笑意融融。 高冉冉低低蹙了蹙水峨眉,赐婚是她意料之中的事,不过是早晚的问题,就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老皇帝今日爽快的有些过分,这究竟是为什么? 长公主和林若婷二人的小脸惨白着,不过林若婷是受过教养嬷嬷训练的,喜怒不形于色,长公主早年较为顽劣,所以这性子也没怎么改。 她咬着贝齿,似乎很是心有不甘。 忽然又似想起了什么,她举起杏花酒杯,满脸笑意的朝着老皇帝道:“皇帝哥哥,高姑娘如此才情,的确令人惊叹,以前高姑娘鲜少来宫里走动,以为是个平常女子,却不想竟然是不显山不漏水的,也真如当初的白半仙所料一般。” 长公主一提起白半仙,众人的脸色纷纷一僵,就连着皇帝的脸色也不好看,其中脸色最不好看的要数高冉冉了。 这件事情还要从一个传呼其神的神算子跛足道人说起。 说起那个跛足道人,高冉冉就恨的牙根痒痒,没事当什么神棍啊。 这件事情,她重生之前就对高冉冉的身世有所耳闻。 传说高冉冉出生的时候,生产前夕,高家出现了许多异象,比如红霞满天,满院红光,都是些吉祥的征兆。 所以那时候京城里有一个叫做白半仙的人物走至高家门前。 那白半仙当神棍就算了,也不知师从何处,算的几番富贵卦都灵验了,于是名气渐大,被人传的神乎其神。 再加上这人性格比较怪异,踪迹飘渺,于是地位堪比神仙了,说出的话都被奉为神谕。 可这人好赖不赖,偏偏喜欢走街串巷,而且还还死不死的走到了高府门前,拎着一个招摇无比的“铁口神算赛半仙“的白幡,引来无数不明真相的群众围观,有好事者认出了这是那个老神棍神算子大仙,于是围观者甚众。 之后他故作深沉的捋了捋三千花白长须,在高家门前,姿态高深的说道:“高家门楣高岸,隐隐有祥瑞之气藏于其间,高夫人定怀孕在身,且高夫人怀的还是一代凤星,将来若有人能得此女者,也必得天下也。” 众人得了神谕,四散开去,纷纷赤红着脸奔走相告“神算子再现人世,高家凤星天降,得神女者得天下也!”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79章 你还是不够资格 当时又加上那个时候的高夫人生产之前那也出现过了一些异象,吉兆频频,于是天下更是沸腾了。 这个流言也就传的沸沸扬扬。 如今朝纲崩坏,老皇帝精于房中之术,身体渐坏,太子和三皇子又还没有盖棺定论,想不到现在竟然有人将这件尘封了十几年的事情又翻了出来,心机不可谓不深沉。 于是乎,十几年前的“高家凤星天降,得神女者得天下”的神谕在一瞬间甚嚣尘上,在座的有一定年岁的诸人也不由得想起了这件事情。 那些公子小姐年纪尚轻,在听到这件事情的纷纷面露诧异,就连太子也是剑眉紧蹙,这件事情,他却是不知的。 “得高家之女者得天下”,太子狠狠的握紧了拳头,父皇如今已经给宣王和高冉冉赐婚已成定局,如何才能更改?况且他今日所为更让高冉冉不喜于他,如此,想要得到高冉冉就变得更加不可能了。 高冉冉眸色子一紧,这长公主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她提起这件事情无疑是将她往风口浪尖上推去,也是将夜怀往风口浪尖推去。如果就为了让老皇帝收回成命,那此举无疑是愚不可及了! 高冉冉款款起身,声音娇弱却闻者可达:“长公主真是说笑了,这十几年前的事情,又岂可当真,再说那白半仙也不过是个走街串巷的神棍,因着几番卦象应验了,就被传的神乎其神,焉知他背后有没有弄虚作假?又或者当时这件事情的背后其实另有隐情呢?再说皇上以仁孝治理天下,摒除鬼神之说,所以这一番白半仙的言论实在是做不得数的。” 老皇帝听到长公主的这番话也是眸色不善,虽然这件事情在当年传的是沸沸扬扬,可如今知道的人却是没有几个,他也知晓自己这个皇妹喜欢夜怀的事情,可竟然为了阻止自己给宣王赐婚,连这件陈年旧事都掀了出来,他这个皇妹当真是让他给宠坏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给宣王和夜怀赐婚,自然有他自己的考量,如此一来,太子也要蠢蠢欲动了,不过也好,正好让他看看他这两个儿子到底哪个更成器些,哪个才更能君临天下! “婉儿,这件事情尘封已久,你今日又怎地提起,宴席之上,容不得这些鬼卦之说,朕看在先皇的面子上,并不责罚于你,你自己闭门反省吧。”老皇帝脸色一沉,摆了摆手,对着皇甫婉儿冷冷说道,眼中却有一抹精光闪过。 “是,皇哥哥说的极是,是婉儿多言了。”长公主皇甫婉儿仿佛真的说错了话般,点头称是,便再不开口。` 高冉冉沉默的看着这一切,似乎觉得眼前就如同早就编排好的一场戏码一般,长公主明明先前还想针对她,可皇上轻飘飘一句斥责的话,她就偃旗息鼓了,这其中有猫腻啊。 高冉冉撞上夜怀同样探究的眼神,他的眼神依旧沉寂冷冽,剑眉微微皱起,似乎也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 宴席结束,夜怀转身一个人先走了,高冉冉正慢慢起身, “皇上,不过是当年的一句戏言,又岂可当真呢?”夜怀徐徐开口,眼睛直直迎上长公主,眼中有冷冽的神色一闪而过。 长公主皇甫婉儿娇弱的身躯一颤,她从他的眼神竟然看到了杀意! 她如此这般说,为的还不是一个他! 而他始终拒自己于千里之外,始终将自己视为仇敌,不死不休,难道就因为她生在皇家?养在皇家?又是皇家之人? 她记得曾经她问过他,她问他,如果他不是皇家之人,他是否就会喜欢她,爱她,宠她? 那时的夜怀还很年轻,不似如今这般冷漠,虽然年少,可说出的话也同前刻的眼神一般冷。 他说:“不会,永远不会,你的出生永远都不会改变,而我的出生也永远都不会改变,你同我的距离,是生下来就有的,这种鸿沟,唯有死后才能跨过。” 她听到这个回答很是伤情,出去躲了一阵,后来回来,便听说宣王驾鹤西去了,一年之后,他嗜血归来,如同战场的修罗一般,陌生的都不认识了。 可她心中对他的爱恋,不但没有随着时间消散,反而越加浓郁醇厚,日久弥新,渐渐变成了胸口的一颗朱砂痣,隐隐作痛。 太子面色上所有的情绪尽数退去,他换了口气,慢慢转头看向高冉冉,眸光微暖,不复先前的冷漠:“冉妹妹,先前是我误会你了,还希望冉冉妹妹不要放在心上,这一切都是误会。” 高冉冉白了他一眼,恍若不闻。 先前明明是他要致自己于死地,现在听说那个神谕就想来讨好自己,也真是极品到家了,而且自己又不是圣母,这仇已经结大了,他再怎么花言巧语,自己也不会忘记他先前做过的事。 她和他以前不可能,现在不可能,将来更不可能! 高冉冉冷着一张清颜,嫌恶的往后倒退了几步,看着太子微微一僵的表情,语气厌恶的道:“太子,你我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我还是那句话,你不够资格,以前不够资格,现在不够资格。” 她压低了声音,又冷笑着走近了皇甫瑞,语带嘲讽的轻声道:“你将来也不够资格。” 太子瞬间变得惨白:“高冉冉,你可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我说的是实话。”高冉冉神秘一笑,脚尖轻点,轻飘飘的拉开了与皇甫瑞的距离。 她想,有些话该和太子说清楚了,她郑重的道:“皇甫瑞,今日之事,注定了我们此生不会是朋友,更不可能有什么好结果,我高冉冉是绝对不会嫁给你的,若有违背此誓言,我高冉冉愿意遭受天打雷劈之刑。” “你!”太子愣在了原地,似乎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心口,让他沉闷非常,塞的难受。 皇甫瑞也是心高气傲之人,在太子之位浸淫已久,见高冉冉如此戏弄于他,一丝好脸色也没有,冷哼一声,甩了甩袖子,转头走远。 高冉冉本就不在意他,他走了更好。 这时,三皇子走了过来,腰佩环绕,宠辱不惊的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他冲着高冉冉笑了笑,依旧是杏花苑中的倾城风采:“改日再向冉冉姑娘敬酒。” 说的话,有些玄奥的很。 高冉冉朦胧于他的风采,茫然于他的言语,又恍然于他的意思。 三皇子这是间接的告诉她,他对神谕是持不相信态度的,他不会因为神谕去讨好她,也不会因为神谕改变对她的态度,他当她是朋友,不会因为任何外在事物而改变这个事实。 因为,他在祝福她。 改日向她敬酒,不过是在说高冉冉成亲之事。 直觉告诉她,她应该相信他。 这样清雅的男子,应该不会害她的。 时间的轮子又碾过几日,离上次在长公主府赏灯的日子已经远去,而关于高冉冉是神女的言论却日渐远播京城,一时间,人心惶惶。 有很多人说,既然夜怀要娶高冉冉,那岂不是说明宣王才是命定的帝王,这大6朝也要面临着改朝换代了。 也有人说,神女一说,不足为凭,高冉冉不过是个伤风败俗的女子,女子表白男子已经违背了的第一条,这样的女子又怎堪神女之称? 京城的言论倒向两边,风向不平。 高冉冉今日换了身衣裳,在高家,怎么来说,她都是高家的掌中宝,所以高家人在听说老皇帝给她和宣王赐婚的事情之后,一时间人心惶惶。 谁都知道宣王是个冷血的主,宣王上次答应以三媒六聘迎娶高冉冉,一直都没有动静,本以为淡忘了,却不想如今却承蒙皇上赐婚。 高宇哲在高冉冉的闺房担心了好几日,念叨了好几日,终于被高冉冉的一句“且行且珍惜”给打发了回去。 高宇晟向来做事沉稳,再说当时皇上赐婚的时候他就在旁边,所以对这件事情除了愁眉深锁,也没有别的表现。 沐灵溪在听闻了这件事情之后,也是一惊,对于高冉冉的武功越发管的严了起来,就连让冷严教习的时间都自动延长了一个小时。 而冷严每次见到高冉冉,还依旧戴着一副冷冰冰的面具,面具下的眸子里却盛着以前眼中没有的光芒,隐隐潜藏着一丝笑意。 高冉冉的武功越发精进,趁着天朗气清,高冉冉着了一身浅白色的织锦缎的长裙,裙摆上绣着点点的朱红色的梅花,腰间用一条柔软的白色玉带束住,纤腰束束,好不婀娜。 她行走在前院,想要去拜见一下二夫人和三夫人,还没走近,就听到一阵吵闹的声音。 “砰”的一声,是茶杯碎落的声音。 “呦,姐姐这是怎么了?难道怀孕了如今却连个茶杯都拿不稳了嘛,咯咯咯……”说话的女子一身鹅黄色衣裙罩体,妆容精致,身段婀娜,此时笑的花枝乱颤,正是一向平素里打扮的分外素净的三夫人。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80章 金玉其外 透过帘子看着三夫人的那身装扮,高冉冉差点没有认出她来。 三夫人进府最晚,所以这位份也最低,不过三夫人的出身却是比二姨娘要好上许多,二姨娘是小家碧玉,家里还算殷实,比之三姨娘就要差多了。 高冉冉推门的手停在了原地,一直以来,她尊敬敬爱二夫人和三夫人,因为她认为这个家是无比温暖的,是她们当初给予了自己深情的关怀,让自己找到了家的感觉。 可摆在眼前的事实有些让她厌弃。 三夫人望着坐在主位的端庄贤淑,肌肤胜雪的二夫人继续开口:“姐姐如今这身子可要好好保重些才是,老爷那嘛,自有妹妹伺候着,姐姐你就放心吧。”说话的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嚣张。 二夫人最近身子很是不好,也不知为何,吃了好几副药,可都不见好,身子也日渐小消瘦下去了。 她身子柔柔弱弱的慢慢站了起来,眉头微蹙,淡淡开口:“妹妹,我念你曾经伺候过我的旧情上,不与你计较,若是你再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就别怪姐姐不念昔日之情分了。” “姐姐这是生气了么?别气别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如今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冉冉那丫头很快就要嫁给宣王了,这个家没了她,老爷定然会宠爱哲儿的,哲儿最小,又聪明伶俐,这个家。” 小蝶的眼角撇了撇孱弱的二夫人,扫过的眸色中带着几分嫉妒与狠毒,虽然自己曾经是服侍过她,但是如今身份不同了,老爷如今喜欢的可是自己!就连沐灵溪因为顶撞了老爷几次,老爷也渐渐对沐灵溪不喜起来。 更何况老爷现在最发愁的就是高冉冉的婚事,这家里的事情哪里还管的了这么多呢? “就连老爷为了呵护这个宝贝,也有段日子没与姐姐亲近亲近了,这倒是便宜了妹妹不是,这不一连几日啊,老爷都宿在我的房中,可把妹妹累坏了呢。”说话的口吻依旧不屑一顾,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二夫人抚着肚子的手一滞,眼神冷冷的看了过去,声音也有些冷:“既然如此,那妹妹就该回房好好将养着身子才是,若是回头服侍的不尽心,老爷就该去姐姐的房里了,姐姐和老爷恩爱多年,又岂是一朝一夕的情谊,那时候妹妹可就哭都来不及咯。” 三姨娘脸上一僵,搅着帕子的手一顿,毫不客气的说道:“姐姐进门这么多年,也没产下个子嗣,原本如今好不容易怀上了,哪知怀的也只是个丫头,这样看来,这高家偌大的家产将来就只能便宜哲儿了!” “自古以来,立长不立贤,哪有兄长在世,弟弟持家的道理?再说老爷还在呢!冉冉也还没有出阁,这高家还轮不到你来说话!”二夫人立即站了起来,身形有些颤抖,明显气的不轻。 她一手扶着椅子,眼神犀利的看着三夫人,用力反驳道。 被人拿住了软肋,三夫人一时语塞,联想到自己最近备受恩宠,思及此,她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站在主位的二夫人一眼,甩了甩帕子,扭着纤细的腰肢走了。 高冉冉叹了口气,原来自己的家里也是表面上的宁静,内里也是波澜不断,如果不是她当初选择了宣王,事情就不会变得如此棘手,三姨娘也就不会变脸,这样家庭和睦,其乐融融的景象最少还能过上好几年无忧快乐的日子。 算起来,是她亲手打破了这份宁静,也怪不得谁。 也幸好,二哥不似三夫人的性情,二哥率真,可爱,相信一定可以劝解三夫人回头是岸的。 “小姐,小姐!”小玉匆匆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小姐,有你的拜帖。” 见着高冉冉如此清雅的装扮,她眼前一亮,笑的眉眼弯弯:“小姐,你这打扮真是好看,这气度出去,绝对碾压那什么林小姐啊,夏小姐之类的!” 说完,才发现自己将正事忘记了,急忙将拜帖恭敬的递给了高冉冉。 高冉冉淡淡一笑,点了点头道:“小玉,你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这小嘴甜的,来,我们去那边说吧。” 说这些话的时候,高冉冉故意提高了些声音,目的就是为了让三夫人和二夫人听到,更是为了让三夫人知难而退,不要在高府面临的关键时刻兴风作浪。 这件事情,她不会告诉爹爹,她想要一个平和安稳的家,即使是一个表象,她也甘之如饴,她相信二夫人也不会告诉爹爹的,因为如果她真的要说,早便会说了,不会等到今日。 仓玉往屋子看了一眼,没有起疑心,跟着高冉冉往别处去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静的仿佛能听见外面的风声。 “小姐,这拜帖上面写了什么啊?是谁下的拜帖啊?”小玉笑呵呵的问道。 “是宣王。”高冉冉看到拜帖也是面色一顿,又面无表情的道,“他邀请我今日过府。” 在听到宣王两个字的时候,小玉像以往的反应一样,脸色煞白,后想了想,宣王是未来小姐的夫婿,也就是将来的姑爷,再联想到昨天宣王对小姐的亲昵状态,她心里也就不害怕,脸上的表情也舒缓了很多。 “小姐,王爷可说了过府具体干什么嘛?”小玉又浅白的问道。 高冉冉合起拜帖:“这上面没说。” 真不知夜怀这是唱的哪一出。 备好轿子,高冉冉交代了家里几句就带着小玉出门了。 来到宣王府前。 宣王府同宣王本人的气势一样,就连站在门口的士兵都让人觉得分外畏惧,引人发寒。 “小姐……”小玉在看到门口两个凶神恶煞又冷冰冰的士兵时,面露惊恐着道。 “小玉,别怕,我们是来做客的,又岂有客人怕主人的道理?”高冉冉淡淡的说道,抬脚面无表情的跨进了宣王府的大门。 小玉见小姐毫无畏惧的进了大门,想着小姐以后也是宣王府的女主人,哪有主人怕奴才道理,点了点头,也跟着进了门。 不想高冉冉一进门,赤剑竟然就等在院子里,见着高冉冉来了,眼睛一亮,却还是恭敬的闪身退到一边,很是恭敬的模样说道:“王爷派我来这里恭迎高小姐,请跟我来。” 赤剑依旧抱着那把落雪剑,看起来态度十分恭敬,并不让人觉得卑微,反而有股子不屈的气势,就如同夜怀一样,站在哪里,哪里都是眼睛看着,让人永远忽视不了。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夜怀如此,赤剑也是亦然。 这次,赤剑对于高冉冉的态度要比第一次相见的时候要恭敬上许多,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赤剑甚至还侮辱过高冉冉,心里嘲笑她有些自不量力。 “赤剑,我记得你当初似乎对我很不看好?”高冉冉在园子里转着,实在太无趣,就挑了个话头,也是为了捉弄一下赤剑这个榆木脑袋,谁让他上次在醉仙楼的时候故意帮着夜怀试探自己,还害得自己在夜怀面前暴露了武功。 赤剑抱着剑的高大身子一顿,汗了汗,他没想到高冉冉还是个记仇的人,方才他就远远的瞧见高冉冉跨进门时脸上有股子凛然之气,心里很是敬佩非常,那门口的两个侍卫都是从战场,从死人堆里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身上的煞气很重,一般人见了都要心里发怵,更何况是一个女子? 恐怕换了一般的大家闺秀,早吓昏了过去,好些的也要尖叫失声才是,心里不禁对高冉冉升起了一丝佩服之心。 此刻听见高冉冉问自己这个问题,他心里想,自己方才真是想多了,天下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句话真是真理,毕竟女子就是女子,这就来报仇了。 他讪讪的笑道:“高小姐真是说笑了,上次的事情是赤剑有眼不识泰山,哪里知道高小姐是块璞玉呢,里面裹着的可是一块金镶玉呢,如今连王爷都对高小姐另眼相待,再加上皇上都下令亲自赐婚了,高小姐您将来就是宣王府的女主人了,过去的事情还望高小姐多多担待。” 高冉冉本就没有责怪的意思,浅笑着道:“我瞧着你怀里那把落雪剑不错,可否借来一赏?” 赤剑犹豫再三,这把落雪剑自从跟在他身边后,从来都不曾离手,就连以前自己在生死的挣扎边缘,也从来都没有放开过,现在高冉冉却要拿去一赏,这是万万不可以的。 可是如果不给的话,她回头告诉王爷,依着王爷最近对高冉冉的这个暧昧态度,王爷定然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这可如何是好? “高小姐,时辰已经不早了,王爷已经在湖心亭等姑娘你等了很久了,若是迟了,赤剑怕王爷不高兴。”赤剑委婉又斟酌的表达了自己不愿的想法。 高冉冉也不过就是随口一说,她看得出来,赤剑将这把落雪剑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不得不说,赤剑真的算的上是一个真正的剑客,也怪不得夜怀能把他挑作自己的护卫,除了往年情分,只怕也是因为看中了这点。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81章 王爷醉了 高冉冉倒也没有多说,跟着沉默的赤剑慢慢跟着他往他所说的湖心亭走去。% し 还没有进入湖心亭所在的院落,高冉冉就听到一阵丝竹情歌之音,她不禁皱了皱眉头,稍微慢了些步伐,慢慢跟着赤剑往幽深的院落走去。 走到后面,丝竹之声渐大,高冉冉疑惑的问赤剑道:“宣王府怎么会有乐声?” 众人一向皆知,宣王性情冷漠,不喜应酬,更不喜风花雪月,因此府里也始终都充斥着一股肃杀之气,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宣王和哪个名妓有暧昧之类的风流韵事传出来。 赤剑也有些不太明白,他出来的时候,王爷住的院子还是静悄悄的,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有在王爷的院子里听过丝竹靡靡之音,高冉冉问她是怎么回事,他也很想知道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属下也不知道。”赤剑眼神疑惑的摇了摇头。 高冉冉不禁皱了皱眉头,这夜怀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微微一沉吟,挥了挥手,她道:“湖心亭在哪里,你指个方向,我自己寻去就好。” 赤剑一惊,假装冷然的脸上露出几丝焦虑:“高小姐,这可使不得,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王府,再说王爷让我来接高小姐,若是无法安全的将高小姐送到湖心亭,就是属下的失职了,再或者说高小姐回头没有赤剑的点拨,走到了王府里那些不该去的地方,王爷怪罪下来,赤剑也担待不起。” “不该去的地方?”高冉冉起了兴致,“那是哪里?”她抬起一双明亮的双眸,扑捉到赤剑话里的漏洞,急忙问道。 赤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敛下神色,有些高深莫测的道:“高小姐还是不要问这么多,有些事情等高小姐过府之后,该知道的自然能知道的。 高冉冉耐着性子由着赤剑带着她进去院子,转过几个花团锦簇的小路,终于窥见了湖心亭的丝丝踪影。 她微微敛了不满的神色,慢慢跟着往前走去,靡靡之音越来越重,高冉冉待离的近了,就瞧见湖心亭中乌泱泱的一群表演歌舞的舞姬在轻盈的飞舞,脚尖旋转,就是一曲翩若惊鸿之舞,边上有乐师在弹奏乐曲,曲目正是最近京城之中有名的百年青楼醉仙楼中最时兴的曲目。 高冉冉越加不爽,夜怀让她来这里难道就是为了让她看戏不成? 那些表演歌舞的人一个个脸上娇笑着,可那笑容分明很是勉强,甚至有些强颜欢笑。 面对着一个整个大6朝都知道的冷血王爷,她们害怕都来不及,又怎么真的笑得出来? 她心里虽然怨念着,可也不敢在面上表露出来,她虽然好几次都对夜怀没有好脸色,心里却是十分敬怕着夜怀的,毕竟,她没有把握,也不真正了解夜怀。 当初她让爹爹查查高家祖先,高卿卿当年的陈年旧事,怎么都没有翻查出来着,任何东西都干净的有些过头,似乎早就有人在这件事情上做了手脚,让人无法窥见当年惊艳绝伦的高卿卿为何没有选择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而是选择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 高赫翻遍了高家的族谱和正史也没有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唯一的线索便是那日在祠堂之中和高冉冉说的那些话,推测出到高卿卿当年喜欢的是一个姓宵的男子,再由高卿卿身死是因情而死,由此推断出那个人名不见经传的人物是当时盛极一时的宣王夜渊。 虽然没有探听到任何有关高卿卿的事情,不过倒是有一件事情引起了高冉冉的注意,那是一件有关当年的宣王,夜渊的事情。 夜渊当时娶的是当朝的长公主,据说这段婚姻不是当年的先皇赐婚的,这桩姻缘实际是夜渊自己求来的,而且据说宣王夜渊和宣王妃皇甫柔感情极好,是个痴情种子,满腹深情,直到终老。 难道说她的推断是错误的,这个打听来的事情无疑将高冉冉原先的推论全部推翻了。 高冉冉之所以要高赫这么大费周章的打听这个事情,其实一个原因是为了更加了解夜怀,另一个方面则是想探查宣王府的那股子隐藏的势力,如果这股子势力真的存在的话,那么宣王就绝对有资本站在权利的鼎峰。 这才该是她选中的男人。 高冉冉正想着,丝竹之声突然就停了下来,将她从思绪之中拉回了现实,她瞧见夜怀冷冷的目光转了过来,忙硬着头皮走了过去道:“参见王爷。” 夜怀依旧是那副清冷的神情,脸色似乎很不高兴,冷的都能结冰似的,可那脸颊处微微的酡红还是能泄露出他现在的状态,他喝酒了,还喝了好多。 高冉冉闻到了一股子浓重的酒气,蹙了蹙峨眉,他这是喝了多少? 正想着,夜怀脸色微凝的走了过来,醉醺醺的脚步朝着她扑了过来,沉静的眼神之中带着几分平日里少有的迷蒙:“你怎么才来?来陪本王喝酒如何?” 高冉冉勉力支撑着他道:“王爷,今儿个怎么有这么好的兴致?” 据传宣王夜怀有千杯不醉的酒量,她怎么没有看出来呢? 看夜怀的情形,很明显是喝了好一会了。 歌女们闻言纷纷一惊,这天底下竟然还有人敢这样问话宣王,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赤剑也是极其少见自家主子喝醉的场景,此刻也有些充不忍闻,毕竟王爷是叫了高冉冉来服侍他的,他若是多加干涉,王爷回头绝对让他没有好果子吃,想到王爷的那些惩罚,他不由打了个寒颤。 “你们都下去吧。”高冉冉对着那些吃惊不已的歌女挥了挥手,这种场面实在有些尴尬呢。 那些歌女如闻大赦一般,谁知道冷血王爷喝醉了会不会变得更加嗜血?就算是一时心情好,临幸了她们中的谁,那等王爷醒来后,她们恐怕也没有那个命去享受富贵了,她们早就巴不得的速速离开这个冷冷清清的宣王府了。 得了高冉冉的允许,她们齐齐转头往外走去,脚步出奇的一致,脸上很明显的舒了一口气。 “赤剑,你还愣着干嘛?”高冉冉向站在那里看热闹的赤剑没好奇的叫道。 方才入院子的时候,赤剑硬是将小玉拦在了院子门口,说是什么王爷吩咐的,只能高冉冉一个人入内。 这下就可苦了她了。 “冉儿,你叫赤剑作何?”夜怀神情有些不悦。 高冉冉见夜怀喝醉了竟然还摆着一张冷脸,心里低低咒了一声,使劲又瞪了赤剑一眼。 赤剑正踌躇着要不要去扶夜怀一把,正想着,待与王爷的眼神一对上,那眼中流露出的警告与冷然的目光,让他也是身子一颤,急忙一溜烟的就跑远了。 王爷追女子的招数太过玄奥,他真的有些看不懂呢,既然看不懂,所以最好还是躲的远远的才好。 望着赤剑远遁的背影,高冉冉心中一暗,心情刹那间变得有些莫名的烦躁,望着肩上这个麻烦,她深深地感到了无可奈何。 夜怀见她神情有些不悦,便搂着她,趁着高冉冉一失神,一个转身,两人就颠倒了位置。 高冉冉瞬间就坐到了他的腿上,快的让有武功的高冉冉都有些措手不及。 “冉儿,你真是不乖呢。”夜怀将高冉冉搂在怀里,轻轻在她耳边哈气道,姿态暧昧。 高冉冉身子一颤,整个身子都立刻紧绷了起来。 腿上传来夜怀身上特有的体温,鼻尖能清晰的闻到夜怀身上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特有的体味,混着淡淡的檀香味,还有些许酒气,这三样味道夹杂在一起,非但没有让人讨厌,反而有些意外的好闻。 平日里有和师父冷严接触过,也与两个哥哥亲密有加,可都是克己复礼的,从来都没有像如此这般亲近过,再者,她还是个闺阁女子,又怎见过这番风流阵仗? 夜怀如此的一番风流,她自然是受不住的,当即脸色羞红,又恼又恨的。 夜怀见着高冉冉这个羞缅的神色,眼中原本的迷蒙之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寒意,似乎是本身极为讨厌女子一般,轻轻皱起的眉头,很好的证明了这点。可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又似是忍耐着,神情很是不喜。 “你们在做什么?”一声清澈的男子声徐徐传来,很是好闻。 高冉冉循着声音看去,正对上安慕白一双探究的眼睛,他一双剑眉微微蹙着,神情有些不悦。 高冉冉心里猛然一惊,心里的羞缅尽数退去,慌乱的想要从夜怀的腿上站起来,一只有力的手掌突然放在了她的肩头,将她狠狠的圈在怀中,姿态甚是暧昧。 从安慕白的角度看去,就如同夜怀亲吻了高冉冉一般。 按住肩膀的手十分有力,高冉冉瞬间明白了些什么,她转头看向夜怀,正对上一双十分清明冷冽的眸子,此刻的夜怀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82章 演戏 高冉冉心中骤然一紧,夜怀方才对她那般亲昵,原来都是在演戏! “放开我!”高冉冉的声音也骤然变冷,清秀的小脸上满是倨傲的冷意,藏着三分的厌恶。 夜怀是久经世事之人,遇见的残酷事情远比高冉冉要多的多,此刻,他也从高冉冉的脸上看出了对自己的厌恶之情,心下冷笑了一番,这样就受不了了,以后远比这残酷的事情还很多,她认为自己已经引起了自己的兴趣了么? 像她这样的女人,他看得太多了,要不是因为…… “怎么?难道不是你自己要向本王投怀送抱的嘛?”夜怀冷冷一笑,嘴角抿起一个嘲弄的弧度,看上去十分的嚣张,甚至用戏谑来说才更为恰当。 此刻的高冉冉就如同是一头困兽一般,被夜怀玩弄于鼓掌之中,压根挣脱不得。 安慕白听见夜怀说的这句话,关切高冉冉的目光微微一顿,一向清静如水,平淡如波的眼里泛起了丝丝涟漪,很是不敢相信。 她那样的女子,怎么可能会主动的委身于人?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高冉冉又是羞又是气愤,他明明就是血口喷人! 分明是他将自己骗来,还做了一出烂醉的戏码给自己看,让自己以为他是因为某个原因失意而醉酒,然后再出其不意的将自己一军,现在的自己就像是池中之鱼一般,任他鱼肉。 “王爷,如果你觉得这样很好玩,我不介意再陪王爷玩一次。”高冉冉端过一个酒杯,伸手端到了夜怀的嘴边,冷着脸看他。 稚嫩的小脸上冷冰冰的,手上做着曲媚逢迎的动作,可那动作做出来却是不卑不亢的,甚至还给她披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芒。 这样的高冉冉夜怀很是少见,他微微勾了勾唇角,看似在笑,那嘴角的笑意分明是冷的。 夜怀缓缓喝下高冉冉递到唇边的葡萄酒,姿势优雅而高贵,还带着几分慵懒,他压低了声音着:“高冉冉,当初是你自己哭着喊着当着众人的面对本王表白的,如今后悔也晚了。” 高冉冉暗暗磨了磨牙,人人都说夜怀是只猛虎,这可分明是条毒蛇才对,浑身上下都透着冷,透着寒,连说出的话都是这样的让人不喜,讨厌,甚至生畏。 “如何能晚?王爷难道忘记了“高家神女”的神谕嘛?”高冉冉轻轻收回夜怀喝过的杯子,优雅的将杯子放回桌上,脸上聚起一个虚浮的笑容,说不出的差强人意,眼底难得的闪过一抹得意。 这是她唯一的最大的一张牌,也是她唯一的一张可以与夜怀抗衡的牌。 夜怀闻言,冷冽的目光微微一滞,似乎在思考。 “得神女者得天下,王爷最想要的不是这天下嘛?”高冉冉嘲弄一笑,轻佻的伸手主动勾住夜怀的脖子,反手为攻。 夜怀没想到高冉冉会主动勾上自己的脖子,久旷的身子难得的一僵,须臾,他便挽起一个微弱的弧度:“高冉冉,看来是本王小觑了你。既然你如此心急想要做本王的王妃,你放心,本王过几日就会去高府提亲,你就等着好好做本王的王妃吧!” 后面的一句话他故意抬高了些许声音说。 安慕白一直站在远处看着他们二人之间的亲昵语态,以他那个位置的视角,只能看到是高冉冉主动去勾的夜怀的脖子,态度很是亲昵,他想起京城里流传的那个传言,说是是当初高冉冉对夜怀表白的,如今看来,传言不假。 原来,她竟然是这般轻浮的女子,他原本以为她会不一样,却也不过如此。 可为什么心间会隐隐作痛呢?是因为难过?还是因为她?还是因为欺骗? 为什么你喜欢的会是夜怀?你不该喜欢他的。 正想着,他转过身子,再多看一眼,他都觉得是种伤害,心里空空的,一种悲愤之情油然而生,刚想迈开步子,就听见夜怀说要过高府提亲的事情。 他原本就是来找夜怀问皇上赐婚的事情,没想到却看到了如此一幕,再待下去,只怕会更是不堪。 高冉冉,为何你会如此? 甩了甩袖子,带着沉郁的悲伤和指尖溢满的伤痛,安慕白静静走了。 望着安慕白修长离去的背影,高冉冉的眼中闪过一抹歉疚和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悲伤。 “怎么?难过了?还是心痛了?”夜怀嘲弄道,“还是说,你找到更好的人选了?” 说完,伸手轻轻放开了高冉冉。 高冉冉早就知道他会过河拆桥,她看着他面如冠玉,却有着如同是修罗一般的气质的脸,还有他那个讥讽的表情,再加上方才安慕白那个离去的悲伤的背影,高冉冉情绪越加悲愤,笼在袖子里的手狠狠攥紧。 夜怀伸手拍了拍没有褶皱的衣摆,起身,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看了高冉冉一眼,依旧笑的冷傲,他伸手挑起高冉冉的下巴,带着略微的轻佻,语气却是薄凉无比的:“高冉冉,本王会让你如愿以偿,做本王的王妃。别的事情,你无论听见,看见什么,本王还是那句话,如果让本王在外面听到了任何关于那晚的事情,无论是谁,都得死!” 他伸手揉了揉高冉冉有些干涸的下唇,带着无比的恨意:“有一个人知道,本王就杀一个,一万人知道,本王就杀一万,如果你不想让你在乎的人陪你一起死,你就当那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也当今日的事情没有发生过,本王不在乎谁死,本王手上的人命太多了,不在乎再多一个。” “你是不想让安慕白知道吧?看来他果然在你心里占有很大的位置,他喜欢我,所以你就让赤剑将我叫过来,演这出戏,王爷,您可真是用心良苦!”高冉冉用力的说道。 夜怀背对着高冉冉的高大身影一顿,高冉冉还在声竭力嘶的说道,稚嫩的声音之中带着微微的凉意,连着这天气都变得凉了:“夜怀,不是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样,无心无肺无情,只懂得利用,我当安慕白不过就是朋友,有的也只是朋友之谊,可你呢?如我所猜,他应该就是神机谷那位神秘的少主,一手医术冠绝天下,武功也是极其上乘,除去这些不说,他应该是你除了亲人之外最亲近之人,可你却如此算计于他,让他看到我和你如此不堪的一幕,还故意说这些话气他,试问,你觉得你还配当他的朋友嘛?” “本王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插手,高冉冉,你如此亟不可待的就想行驶王妃的权利了么?”夜怀冷冷的转过身来,头上戴着的紫金冠与他眼角的冰冷温度连成一线,越发显得寒意渗人。 “夜怀,我不会嫁给你的。”高冉冉咬了咬下唇,下定决心道。 “是嘛?”夜怀丢给高冉冉一个危险的眼神,“本王想,高太尉肯定不是这样想的。” “你!”高冉冉狠狠握了握拳头,他这分明是赤1uo裸的威胁,真是欺人太甚了! …… 高冉冉刚回到家里,屁股还没坐热,一口热茶刚刚端上,那头传来隐隐的呼喊声。 “小姐,小姐,大喜啊,宣王前来下聘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跑了过来,急急喊道。 下聘?谁啊?难不成是夜怀? 可是她才刚从宣王府里回来,夜怀的动作怎么可能这么快? 下聘是个异常繁琐的事情,不单单要包括很多必须的礼品,还得包括很多的礼节,还有很多礼品清单,这些他难道都准备好了? 她蹙了蹙眉,这怎么可能?还是说,他从那日起就将这些事情给安排好了? “陈叔,你年纪大了慢点跑,别急,你慢慢说。”高冉冉帮门叔顺着气。 陈叔是高府的管家,六十岁的年纪,银鬓白发,为人老实,一直都是高赫在高府之中最器重之人,不单单将高府的一应事物都交给他打理,还很是信任他。 陈叔一向是对高冉冉疼爱有加。 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疼爱,有时高冉冉看书不小心睡着了,陈叔就会帮她拿衣服盖上,晚上睡觉忘记关窗也会帮忙关上。 大概是因为陈叔的孙女去世的早,于是便把这份爱给了她。 “小姐,是宣王爷前来下聘了,这,这,这,老爷不在,出去外出公干,至今未归,夫人因为二夫人的病情,带着三夫人出去问诊了,大少爷,二少爷担心而夫人,二夫人还有三夫人的安全,就一起跟着去了,如今府里怕是要小姐做主了,可是这毕竟事关小姐的婚事,小姐是万万不能插手的。”陈叔理顺了气,慢条斯理的理着中间的厉害关系讲与高冉冉听。 高冉冉肚子里的心思百转千回,想着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呦,今天高府好生热闹嘛,表哥的好表妹,你近来可还好?”沐奕轩手上打着一把琉璃金扇,扇面绣着一副寒梅图,当真是惬意无比。 他容颜依旧俊美无瑕,眉眼浅笑着,令人炫目。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83章 无福消受美人恩 “大表哥,你怎么来了?”高冉冉沉思的眉眼也凝上了一些笑意,看到沐奕轩总是让人开心的一件事情,事情总算是有了一丝转机。 以她这个大表哥那随机应变与放荡不羁的思维,应该可以想到一些很好的解决办法才是,再者,这件事情也实在不宜自己出面,夜怀这到底是存的什么心? “来得好不如来得巧,我瞧着大厅里坐着一位冰山脸,似乎还带了不少东西,听说是来下聘的?”沐奕轩挑了挑眉。 “你说呢?大表哥?”高冉冉将“大表哥”三个字咬的异常的重。 “我瞧着宣王这个日子挑的可是真好,刚才我看过了姑爷姑妈都不在,大表哥和二表哥也不在,二姑妈和三姑妈也不在,这宣王日子挑的真好,他这是摆明了要让表妹你难做啊,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宣王他本应该以三媒六礼以聘之,可他偏偏挑了一个姑父姑母都不在的日子,他这分明是故意为难表妹你呢。”沐奕轩摇了摇扇子,神秘的兮兮的凑到高冉冉旁边道,“你说,会不会还有一个其他的原因?” 高冉冉眉眸眨了眨:“还有什么原因?” 沐奕轩笑的越发神秘,有如一只狐狸一般:“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宣王太穷了,所以为了省点聘礼钱,所以才挑了这么一个日子的?” 高冉冉。。。 经过沐奕轩的一番调侃,高冉冉紧张焦虑的心情瞬间好上了不少。 她嘟着嘴,假装生气的道:“大表哥,你如果是来看热闹的,小心我告诉舅舅,舅妈,当心他们收拾你。” 沐奕俊脸黑了黑:“每次你都拿这招威胁我,都不知道换个新颖一点的办法?” 高冉冉也是微愣,拍了拍手,笑着道:“招不在多,管用就行。” 她说这话时,心里其实也是没底的,毕竟她是借体重生的高冉冉,而并不是真正的高冉冉,没有想到自己说的话竟然和真正的死去的高冉冉意外重合了,这也只是个意外罢了。 沐奕轩顿了顿,他继续不满的哼了哼,嗤之以鼻道:“你还是想想眼前的事情怎么办才好,毕竟这才是正事。” 额,高冉冉尴尬的笑了笑,她摸了摸鼻子,语气有些讪讪:“这不是你来了嘛?你也不是不知道现在高家的情况,你难道想让我去面对那个在大厅坐着的冰块脸么?” “冰块脸?这外号取得倒是很有意思,京城之中也就你敢给那冰块脸表白,也就你敢角他冰块脸。”沐奕轩今日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也不禁调侃起道。 高冉冉耳朵尖尖:“你不是也说了吗?就算是宣王真的要跟我算账,我也会拉你当垫背的。”高冉冉恶狠狠的向着沐奕轩道,脸上哪里有一丝凶狠的表情,很明显是番玩笑话。 “对于宣王,我可没有那个胆子敢去接他的聘礼,所以嘛,这件事情还是得你自己去办。”沐奕轩将打开的寒梅图一收,指着高冉冉大笑道。 “你!”高冉冉气的直瞪眼,正欲出手教训一顿之际,沐奕轩轻飘飘说了一句话。 “冰块脸还在前厅等着呢,你不去好好安抚安抚?”他贼眉鼠眼的,英俊的脸上满满的都是戏谑,语气也有些滑稽。 高冉冉一拍脑门,差点忘了,她提着裙摆,急匆匆的就冲去前厅。 “小姐,小姐,不可啊,小姐。”身后陈叔着急的追着她喊道。 自家小姐什么都好,就是这性子,太急了些。 沐奕轩看着奔跑着的高冉冉的背影,笑意渐收,望着前厅地方方向,原本戏谑的眸光变得瞬间漆黑。 似盛了一汪黑水,让人感受到蕴含在里面的狂风暴雨是如何的狰狞无比。 宣王夜怀换了一件玄色的袍子,更衬的容颜如画,眉眼深邃,不过那股子与生俱来的冰冷气质依旧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正襟危坐,如画的五官面无表情,竖起的银冠散发着高贵与神秘的气息,他周身气质清冷高贵,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威仪与常人不可比拟的气势。 看到跑着前来的高冉冉,他波澜不惊的黑眸里闪过一丝涟漪。 “怎么是你来了?”吐出的话语依旧冰冷,带着淡淡的诧异。 “宣王,这一切难道不是你算计好的吗?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你应该心知肚明才是。”高冉冉也冷冷道,脚下的步子倏然放慢,语气很是不好,似乎还在因为上午的事情耿耿于怀。 夜怀余光扫到她故意放慢的步子,唇角微勾,似乎已经料到了这么一个情况一般,淡漠的品着茶,仿佛来下聘的根本不是他一般。 高冉冉没有听到他的回话,索性也一屁股气鼓鼓的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喝着茶水,也不说话。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玄妙无比,甚至连空气都有些紧张起来。 大厅里站着的下人纷纷感觉到一阵疏凉的冷意,冷不住都打了个哆嗦。 别人家提亲都是热热闹闹的,可自家小姐被提亲就遇上这么个事情,也真是天不逢时,老爷,夫人,你们还是快回来吧。 过了好一会,夜怀还是没有说话,高冉冉看着如此沉得住气的夜怀,开始有些沉不住气了。 “额,你来干嘛?”话问出口,高冉冉心里就吐了一口老血。 这不是没事自己给自己找尴尬受么? 没想到夜怀竟然还偏头想了一下,他慢慢抬起头来,眼睛似笑非笑,似冷非冷的看着高冉冉,薄唇微翕:“自然是来下聘。” 高冉冉恨不得狠狠的打自己一个巴掌,自己这问的问题算是怎么回事。 大厅里的下人也是纷纷被自家这个小姐的问题雷的外焦里嫩,又见着一向冷酷无情的宣王竟然还真的回答了小姐的这个问题,这真是让人着实意外无比,难道真如外头传说的那般,宣王真的喜欢上自家小姐了? 自古八卦之风就十分盛行,尤其是关于当代显赫人物的话题,那是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啊! 宣王和高冉冉被赐婚的事情远远没有宣王上次在杏花苑中的那声“冉儿”来的轰动! 一向冰冷的宣王居然会有心上人了,而且这个心上人还是当初在宴席之上向他表白的高冉冉! 一时间,高冉冉和宣王成了京城之中最大的八卦风向,关于他们之间的风流韵事,出了多个版本,有清丽版,高冷版,还有各种腹黑版,真是不胜枚举。 此时那些下人们见着宣王对自家小姐的这个亲昵态度,很是了然,纷纷心里点了点头,传说不虚啊,看来他们饭后又有了新的茶点谈资了。 高冉冉一看那些下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的脑袋里想了些什么,脸色不禁暗了暗,咳了咳。 那些丫鬟小厮立刻害怕的垂下了头,脸上一丝多余的表情也不敢有。 高冉冉假装低咳,在这静寂的大厅里显得尤为突出。 引得夜怀皱眉向她望去,青丝乌发,眉目如雪,就那样定定的将她望着,脸上的神色有些异样,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她此时才真正知晓,原来他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外面氤氲如霞,阳光璀璨,中午下的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地上的雨渍也见了底,露出光洁的地面,微微湿润的土地上的茶花新开,仿若千年的梦境突然盛开。 这是她当初选的路,既然宣王有胆子下聘,她又怎么会没有胆子接下这聘礼呢?不过就是爹爹和娘亲不在,自己的亲事自己也是能做主的,再说,即使娘亲和爹爹都在,他们难道又能拒绝这门婚事不成? 方眼天下,又有谁能拒绝的了权倾天下的宣王呢? 这门亲事,于她是幸,还是不幸,以后都要靠她自己的造化了。 阳光透过大厅的天窗洒下一片金辉,金色的碎光似隐若出,散落在她的头顶,她的心豁然明了。 欲开口,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小表妹,你这是着急着想把自己嫁出去不成?就算是你有福嫁了,只怕别人也无福消受美人恩呢!” 大表哥这厮真是越来越不会说话了,每个字都让高冉冉想痛扁他一顿。 他哪只眼睛看出自己想要嫁夜怀想的发疯了?明明是他自己不想出面,现在自己决定了,他又来扯嘴皮子,她这个大表哥就不能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给她添乱么? 沐奕轩款款而来,依旧打着寒梅折扇,厚薄适中的红唇漾出一抹风流恣意的笑容。 “本王有没有福气消受美人恩,恐怕还容不到你一个将军世子来管。”宣王平淡的眸子闪过一丝黑色,清清淡淡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语气却透着生硬与清冷。 沐奕轩折扇忽然一收,原本恣意的脸上瞬间怒气紧绷,正要开口反驳。 高冉冉急忙从座位上腾起身子,一把拦住了沐奕轩:“大表哥,你怎么来了?”眼神觑了觑小玉。 “小玉,还不快给大表哥看茶?”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84章 真是值钱呢 小玉得了眼色,匆匆下去备着茶水去了,不时就端上来一杯琥珀色的茶汤。 高冉冉接过茶汤,将茶递给坐着的沐奕轩,陪着笑道:“大表哥,喝杯茶水,这可是爹爹新得的云雾茶,清明之前的茶,极好着呢,你不是最爱喝茶了嘛?你品品。”说着使了个眼色。 沐奕轩脸色微缓,端过高冉冉手中的茶水,慢慢饮了一口,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理会夜怀。 高冉冉总算是将这个混世小魔王给安抚好了,这边才松一口气,那边夜怀又冷冷道:“聘礼都在这里,本王还有事,就先回府了。” 背着身子的高冉冉无奈的闭上了眼睛,这夜怀到底想干什么? 这下大表哥肯定要炸毛了。 果然见着沐奕轩拍案而起:“夜……” “哦,他说他有起夜的习惯。”高冉冉匆匆打断沐奕轩的话,讪讪的补充着对夜怀说道。 “你!”沐奕轩还想说些什么。 “他说你可以走了,慢走,不送。”高冉冉继续善解人意的补充道。 心里默默的为自己正名,能屈能伸才是大女子! 夜怀闻言脸一黑,这丫的都说的是些什么烂七八糟的? “我!”沐奕轩又想说些什么。 高冉冉擦了擦汗,继续腆着脸笑着对满脸寒意的夜怀道:“他说他还有点事情要找我商量,宣王,您请便,您请便。” 高冉冉媚笑着,手上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让你这么谄媚,让你这么没骨气,让你这么胆小怕事! 可是不怕事又能如何,胳膊始终是拗不过大腿的啊! 夜怀瞧着高冉冉一脸巴不得自己走的模样,心下一个不乐意,她想让他走,他就偏偏不走了。 “本王突然想起有些礼节之事还要同冉儿商榷一番。”夜怀忽然就变了脸色。 高冉冉瞪大着眼睛看着他:“你说什么?” 夜怀闭着眼睛又重复了一遍:“本王说,本王累了。” 高冉冉恶寒着一张脸,语气有些嫌恶:“宣王,这个玩笑可开不得。” “冉儿,宣王他这是和你开玩笑呢,你怎么还当真了?”沐奕轩皱了皱眉头,帮高冉冉解围道。 “哦,原来如此。那就好,那就好。”高冉冉连忙抚了抚胸口,她差点就自己撞夜怀枪口上去了。 “我想对于这门亲事,最好还是等姨娘和姑爷回来之后再商榷才是,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宣王今日登门提亲,原不应辞,可毕竟高家的长辈都外出了,实在是不便挽留宣王留府用饭,再者冉儿即使再能干,也是个女儿家,且这事关她的婚姻大事,所以这件事情还是从长计议些,有些礼节还是需要宣王派人来高府细细商榷的,再怎么说,姑爷也是朝廷的二品官员,礼节不该荒废,我想一向门规森严的宣王自然也是个通达之人,这其中的礼节,不能减,也不能废,宣王你说是不是如此?”沐奕轩摇了摇扇子,不卑不亢的道,一丝火气也不见着,反而多了几分睿智与成熟。 高冉冉对沐奕轩突然正经的样子吓了一跳,怎么他就突然转了性子? “谁说本王要走了?”夜怀又悠悠的开口,“沐小将军说的十分有理,本王也是这个意思。” 你怎么不走了?高冉冉心里那是一个百个不乐意,夜怀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好端端的,他又抽的什么疯? 分明是要走的人,怎么突然又不走了? 沐奕轩也没有想到夜怀竟然会赞同自己的看法,愣在了那里,似乎在想应对的策略。 “好,那宣王就好好留下吧,我们按照礼节,好好招待招待宣王一番。”高冉冉咬着牙,有些恶狠狠的说道。 沐奕轩看向高冉冉紧握的粉拳,嘴角微抽,似是叹息,又似无可奈何:“冉冉,你怎么?” 最后还是无奈地甩了甩袖子,叹了口气。 这门婚事已经是板上定钉的事情,先不说宣王如何的一言九鼎,皇上那里就有些过不去了,老皇帝前几日就颁了诏书,亲自赐婚宣王和冉儿,还派太监亲自送了道圣旨来高府,不可谓不隆重。 若是推了这门婚事,无疑是抗旨,一来得罪了宣王,二来又是诛九族的大罪;可是冉冉怎么办? 他做事一向荒唐,可对于这个天真烂漫的表妹,他是发自心里的疼爱啊,越想越觉得痛心,越想越觉得内疚,自己身为她的亲表哥,却不能在这件事情上帮上一点忙,除了平时会耍点小聪明,耍点嘴皮子,可到了夜怀这里,都如同是泥牛过江一般,石沉大海,自身难保。 高冉冉也知道沐奕轩的难处,她一开始就不想连累任何人,这门亲事是她自己选的,她不后悔,也不会后悔。 今日在宣王府中之所以说不嫁夜怀,那也是因为一时气愤,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也幸好今日爹爹和娘亲还有大哥二哥都不在家,若是不然,下午这场景他们见了肯定为女儿心酸,幸好眼不见为净。 夜怀显然也知道自己给高冉冉出了一个世界上最难的难题,他淡淡的神色微沉一瞬,薄唇轻勾,低头随意的用手抚了抚原本就没有褶皱的衣摆,看向高冉冉的目光波澜似有若无。 忽然他淡淡的笑了笑,声音有些轻:“冉儿,你该问礼了。” 问礼是男方下聘的时候,女方家人需要询问一番男方的一些必备的亲事条件,毕竟谁也不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去过苦日子,所以这问礼就成了婚事之前必备的礼节。 高冉冉痛苦的翻了个白眼,这恐怕是世界上最困难的难题了,不过好歹自己的心理素质那是十分的强硬,想想书里是怎么问礼的来着? 一看相貌,二问房产,三问家产,四问年纪,五问亲属,六闻人品。 咳咳,高冉冉清了清嗓子,照着这个思路问道:“按理说这件事我是不应该出面的,不过既然宣王如此有空闲,爹爹和娘亲又不在,表哥这事也做不得主,所以我也只好亲自来审视你一番了。” 夜怀寡淡的眸子饶有兴趣的将她望着:“你问。” 第一看相貌,夜怀的相貌,自然是无可挑剔的。 第二问地产,夜怀是宣王爷的儿子,现在采用的都是分封制和世袭制,并且夜怀缕立战功,皇帝随便挥挥手,就赏了万邑户给他,所以这地产也是不用考究的了。 第三问家产,夜怀是出了名的京城四贵之一,家财万贯不说,甚至几乎可以算的上是富可敌国;这样第三点也没什么好问的了。 第四问年纪,夜怀今年二十有三,清贵无匹,这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情。 第五问亲属,夜怀是王爷世家,家世清白,前祖父与先皇是结拜兄弟,先皇创立皇朝,他前祖父作为开国功臣,功在社稷,造福千秋,如今到夜怀这代已是第三代,且并无旁系亲属。 六闻人品,夜怀的人品如何,上至老弱妇孺,下至黎民百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夜怀是出了名大好人,虽然人冷了些,有些嗜血了些,对百姓却是实施了不少惠民的政策,而且也一诺千金,对浣洗的老妇那事情便可见一斑了,自然夜怀也可以称的上是人品贵重了。 宣王府一脉单传,血统纯正高贵,虽不怎么过问朝政,但在朝里说话也是数一数二的,就连当今皇帝都对夜怀心怀畏惧着。 这样细细数来,夜怀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婿,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夫婿人选,人长的风华绝代,既有才华,又有钱,还有权势。 当今皇朝也当真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人了! 唯一遗憾的就是脾气暴躁了些,脸冷了些,心也狠了些,也不知因此碎了多少闺阁少女的心。 高冉冉问无可问,挠了挠头,问了一个让大家瞠目结舌的问题:“你带了多少聘礼来的?” 夜怀玉指纤长的递给她一个烫金风雅的帖子,分量很沉。 “放心,本王不会少你的。”宣王淡淡的开口,对手边的茶却是一口都没有喝过。 瞬间有一种买卖妇女的即视感,高冉冉俏脸一黑,怎么觉得她这是要把自己卖了呢? 她打开那烫金风雅的帖子看了看,眼风扫了一眼。 旁边的沐奕轩也凑过来两眼,挤着缝隙看,看完连故作风雅,手边扇着的扇子也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天吶,表妹,你掐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高冉冉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高冉冉不动手,沐奕轩只好自己动手了,他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又细细的端详了一番那帖子,不由看了一眼脸皮淡定的夜怀一眼,啧啧道:“想不到表妹你居然这么值钱,南海的珊瑚树,北海的鲛人绡,东海的夜明珠,光这三样,就够一个城的百姓一辈子的口粮了!” “你喜欢你拿去好了。”高冉冉对于这些东西可都不感冒着,她想要的并不是这些黄白之物。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85章 又遇长公主 沐奕轩看出高冉冉的不开心,他大气的拍了拍高冉冉的肩膀:“小表妹,我考虑着,如果把你嫁两次,就更好了。````” 高冉冉正惆怅着,听着他这样说,提起兴致问道:“为何?” “因为可以多收一份礼金啊。”沐奕轩笑的澄澈,可那笑容的背后也尽是苦涩 高冉冉看出来了,她这次没有笑,也故作大气的拍了拍沐奕轩的肩膀:“大表哥,你要想想你以后若是要娶个表嫂,那该花上多少呢?” 沐奕轩…… 沐奕轩仍旧拿着礼单,一边清点物品,一边一脸艳羡的看着我手中的罗列着大大小小近百种稀有物品的帖子,背影隐隐透着几分无奈和单薄。 清点完之后,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怎么他不是个女的呢?他家也算是京城之中比较富裕的人家,他一向知道宣王有权,可却并不知道宣王竟然还如此多金有钱! 这哪里是娶人,这分明是拿座金山来砸人的。 “好端端的叹气作何?”高冉冉不解的问。 就在方才,高冉冉问礼之后,赤剑一脸紧张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神色很是紧张,能让赤剑脸色微变的事情一定很重要,所以当夜怀皱眉听完之后,便立刻跟着他走了。 临走的时候,甚至连一句多说的话语都没有着。 高冉冉不喜夜怀,可夜怀不声不响的走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感觉到了一阵心塞,或许是知道夜怀是自己命定的丈夫,在不久的将来,半年,又或者是几个月内,自己就会成为他的王妃,成为他的妻子的缘故吧。 所以对于夜怀的冷漠,她才会觉得有些不舒服着。 “你好好的又叹什么气?”高冉冉抱着胸居高临下的看着数金叶子数的不亦乐乎的沐奕轩道。 沐奕轩讪讪的回过头来,语气蔫蔫:“我在想,现在娶个妻子可真贵,小表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贫。” 他家贫?她没听错吧? 高冉冉翻了翻白眼:“你家贫?那岂不是我家更贫?大表哥,你可是京城四贵之一,何谓四贵?首先要有钱吧?先不说你家地产几何,光是你家的酒楼就几乎开遍了全大6朝,这件事情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你还哭穷?真是没天理了。” 沐奕轩撇了撇嘴:“那也不是我的不是?”他挑了挑眉头。 貌似好有道理,高冉冉竟无言以对。 这天就此揭过。 …… 皇朝一年一度的城隍庙到来。 这天,夜晚的庙会更加热闹非凡。 高冉冉拽着贴身丫鬟出了门,她带着小玉,小玉带着钱。 二人一起逛庙会玩闹,一路上都很是高兴。 高冉冉不是第一次逛京城的庙会,但这却是有史以来最开心的一次,一路上挑挑拣拣,看到什么稀奇好看的玩意都会拿走,身后的小玉付钱付的不亦乐乎。 “哐哐哐。”三声破锣声响,众人一齐望向发声之地。 “大家快来看一看,瞧一瞧了,我面前的这位胡姬乃是西域第一舞姬,舞姿优美,姿态高雅,跳起舞来更是飘飘似仙人,来来来,大家看一看,瞧一瞧了,有钱的捧个钱场咯,没钱的捧个人场啦!”一位中年大叔正敲着锣鼓,卖力的吆喝着。 高冉冉凑了个热闹,那舞姬的确长的有几分姿色,穿着暴露,性感妖娆,面容精致,眉黛含春,双瞳似秋水盈盈,着实惹人怜爱。 美艳的舞姬化着异域风情的妆容,姿态妩媚醉人,脚铃清脆作响,美眸潋滟,似有一江春水映在其中。 纤细的水蛇腰轻扭,足尖轻旋,倾城的舞步如画一般展开,如梦似幻,的确有几分好看,比上次林若婷跳的舞不相上下些。 只不过,林若婷的舞感觉像是清水芙蓉,只可远观,而这舞姬的舞却是大俗亦大雅。 高冉冉忍不住就想发自内心的喝彩,拍手称赞之际。 左耳边传来一声冷哼:“这种货色居然也敢说是西域第一舞姬,跳的未免也太烂了些,不过就是卖弄声色罢了,也不知有什么看头。” 不由打量了左边冷哼的女子一眼,明眸皓齿,似一朵红莲初出水,一张小脸白嫩如莲,大大小小也算是个不错的美人,看她的穿着,估计是谁家的小姐,大家闺秀之类的,看着样子文文弱弱的,不过她吐出的言语却让人对她的容貌不那么欢喜着了。 女子着了一身上好的衣裳缎子,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也许是第一次出来庙会吧。 其实但凡有些经验的人都知道,西域第一舞姬是个噱头。 毕竟人家开门做生意,取点噱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大可不必如此斤斤计较,贬低他人的。 眼前的胡姬现对于那些取噱头的人来说,姿色和舞姿都属于中上等了,这样着实不易了。 这女子这样贬低那舞姬,想来是嫉妒占了很大成分。 “婉姐姐?”那女子转头望向另一个女子,似在征求另一个女子的赞同。 她望着的那个女子气质温婉如水,容颜姣好,眸子带水,盈盈欲滴,看的人忍不住的揪心,就想细心呵护。 她和那无礼的女子一般,着了上好的衣裳,看得出是那户富贵人家的千金吧。 唯一不同的是,此女子的举手投足间的气质远胜原先聒噪的女子,也远胜京城中的任何小家碧玉,她举手投足之间都隐隐带着一股子贵气,绝非一般的大家闺秀可以比拟。 高冉冉觉得这女子好生眼熟,眉眼之间似乎和老皇上有些相似,可是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着。 面对刁蛮女子的问话,眼前柔弱如风的女子素雅的脸上噙了一抹笑意,似是赞同,又仿佛是没有标明立场一般,只是为了显示自己的礼貌和修养。 这样的她,让高冉冉有些不太欢喜。 简单的来说,就是有心机。 那女子似看到了高冉冉,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但转瞬而逝,多年的修养让她在人前处变不惊。 她对着高冉冉微微点了点头,以示修养。 高冉冉看着这女子精致的眉眼,还是觉得莫名的熟悉,可是究竟在哪里见过呢?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小姐,小姐,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府里吧。”不知何时,刚才落了好远距离的小玉此时近身到了跟前,着急的对着高冉冉开口道。 小玉看向高冉冉的同时,眼角也撇到了这两个女子,慌乱的放下东西,不禁福了福身子惶恐着道:“沐云公主好,长公主好。” 声音被刻意压根,但足以那两个女子听见。 高冉冉脑袋一蒙,怪不得她看那个女子十分眼熟,原来是长公主! 上次在长公主府,长公主打扮的太过端庄贵重,又只是远远的看了几眼,如今却是小家碧玉的打扮,又不施粉黛,难怪有些认不出来。 而且,怎么突然之间长公主对她和气了这么多?上次还一股子火药味十足呢!她的态度转变太快,让高冉冉有些无从适应。 她皱了皱眉头,长公主旁边这个是沐云公主?那个传说中大6朝最刁蛮的公主,也是老皇帝最小的女儿,太子的亲妹妹,皇甫沐云? 这可是个十分难缠的主呢! “小姐,小姐。”小玉扯了扯愣住的高冉冉,小声的出声道。 “高太尉之女高冉冉,见过长公主,沐云公主。”高冉冉袅袅的欠了欠身子,向着她二人行了个礼。 “原来你就是那个高冉冉。”沐云公主上下打量了高冉冉一眼,她怎么貌似还要比自己美上三分,真是可恶! 打量的神情颇为不屑,眼底转瞬而逝的错愕依旧换上了先前赤1uo裸的嫉妒神态:”真是人不可貌相嘛,果然是个天生的狐媚子,没羞没耻的!” “云儿,休要无礼!”长公主拉了拉她裙摆的袖子,抬眸温柔的对高冉冉浅笑了番,神情有些尴尬。 “婉姑姑,难道我说的不对嘛?”沐云公主转头看了看她,忽然用手指着高冉冉,“姑姑可别忘了,如今全京城都知道高冉冉是夜怀的未婚妻了,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据说聘礼还是高冉冉自己收下的,真是没见过这么不知羞耻的!不害臊!这个狐媚子,真是丢我们京城女子的脸!” 沐云公主一想到这件事情就很气愤,不禁恶言相向,似是为长公主打抱不平。 “云儿!”长公主厉声呵斥了番,声音不怒自威。 沐云公主还是有些不依不饶的:“姑姑你不是喜欢宣王的吗?如今,就是这个狐媚子将他抢走了,你怎么能咽下这口气呢?姑姑一向仁慈,不喜喧闹,隐忍克制,姑姑不愿意出手,云儿可以代姑姑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一点厉害!” 高冉冉耸了耸肩膀,传言不虚啊,这个沐云小公主果然同传言中的一样,脾气很是火爆啊!动不动就要教训自己,那也要看她有没有那个能耐了! “公主真是太抬举冉冉了,冉冉哪有沐云公主这么自由呢?冉冉不过是笼中鸟,想要飞,也是难以飞出这牢笼的,一切都是身不由己罢了。”高冉冉微笑着看向沐云公主,说了一番别有深意的一段话。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86章 惊变 她看她们二人的穿着就知道她们是微服私访,而且肯定没带什么侍卫之类的,长公主是老皇帝的亲妹妹,也是唯一的妹妹,所以早在先皇驾崩之后,老皇帝心疼她这个妹妹就亲自赏赐了一座府邸与她,她是可以住在皇宫外面的。 可沐云公主就不同了,沐云公主是老皇帝最小的女儿,才豆蔻年华,所以肯定是没有分封出去的,这次出宫,定然是偷偷跑出来的。 所以她说的笼中鸟,自由身,并不是指高冉冉她自己,而是借指沐云公主自己,也是在隐然的告诫沐云公主,若是她再找茬,她就将她偷偷溜出皇宫的事情告诉老皇帝,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这若是让老皇帝知道了,定然没有她的好果子吃。 “云儿,休要胡闹。”长公主也是玲珑剔透之人,显然已经明白了高冉冉话中的意思,脸色一僵,急忙拉住了还想火上浇油的小侄女,轻轻的摇了摇头。 沐云公主禁了声,长公主转过半个身子,温和的看向高冉冉,眼中的神色飘忽难辨,夜怀去高府下聘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听闻这件事情的时候,她还哭了好久,不过却也无可奈何。 事已至此,无可挽回。 终归夜怀不是她的良人,她甚至想过要除掉高冉冉得到夜怀,可也只能想想而已,她是恨着高冉冉的,这种恨却并不会影响她的品性。 娘亲时常要教导她要温和待人,切勿生歹念,她怎么可以有这样的年头呢? 这次微服出来,也是为了能够好好散心,而且沐云这个丫头,早就吵着囔着皇宫太闷,要出来散散心,所以这次的她们的行踪是绝对不可以暴露的。 既然高冉冉已经看出了沐云是偷偷溜出宫的,她自然不会再去让沐云招惹高冉冉以免多生事端,徒惹不必要的麻烦。 高冉冉也不是那种蠢笨的人,三言两语之间,已经理清了她们二人的关系以及这次长公主为何会这么低调的原因,原来都是为了护着这个嚣张跋扈的侄女啊,还是很有爱的呢。 自上次在长公主府之后,她就对这个长公主没多少好感,想着应该是个不好相处的主,今日感觉却是大不一样了。 高冉冉没有理会沐云公主,毕竟她年纪小,皇宫里的那些宫斗看多了,耳濡目染,居然还学会了狐媚子之类的词汇,定然是她那个失宠的母妃教的,她看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份上,懒的与她计较了。 对着长公主淡淡一笑,也没有戳破她们微服私访的事情,带着小玉转身往外走去着。 “高冉冉,你走什么啊。回来,高冉冉。”沐云公主冲着高冉冉远去的背影叉腰大叫不已着,丝毫没有往昔的一丝公主形象可言。 就是一个打抱不平的戏码,自己原本就不是真正的主角,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才是。 “云儿,你难道忘记今ri你是如何出来的了么?你若是再惹事,姑姑以后就不带你出来了。”长公主生硬的拉住她这个爱惹祸的侄女,脸色冷了下去。 沐云公主不满的嘟了嘟嘴,她好不容易才偷溜出皇宫,若是以后姑姑不带她出来皇宫,天天待在皇宫里,岂不是会被闷死? “好,看在姑姑的面子上,我就放她一马。”她冷哼一声,别扭的转过头去,依旧是小孩子的性子,拉着长公主就往热闹处钻去了,转眼就将打抱不平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高冉冉轻轻的摇了摇头,以她现在的功力,隔得老远就能听见她二人之间说了些什么,看来经过这些天的练习,功力又进步了不少呢。 “小姐,那个沐云公主如此欺负你,你为何要对她一让再让呢?连小玉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呢!”小玉对沐云公主出言侮辱自家的小姐的事情气愤的不得了,得亏自家小姐脾气好,搁自家身上,不管她是不是公主,定然要好好理论一番的。 “小玉,得饶人处且饶人,再说那沐云公主年纪尚小,还是分不清是非的年纪,所以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高冉冉看了看四周,那边有处卖花灯的地方很是别致,她向着小玉招了招手,脸上显出符合她这个年龄的稚气,笑着道,“小玉,先不说这事了,走,我们上那边看看去,那边的花灯可真是好看呢。” “好。”小玉甩了甩头,整理了一下心情,也开心的跟着高冉冉往那边走去着。 路上,她们又路过了一些小摊位,玩玩闹闹了一番,这才到了那花灯繁华处。 “哇,小姐,好漂亮的花灯呢!”小玉由衷的赞赏道。 前面的摊子摆着一排漂亮的花灯,有走马灯,荷花灯,莲花灯等等,造型各异,姿态不一,形象都是极美的。 “姑姑,你快看,这些花灯好漂亮啊!这里可比宫里有意思多了!”远处又传来一身如银铃一般的声音,正是才刚刚走开的沐云公主。 高冉冉蹙了蹙眉头,真是冤家路窄,才分开没多久,就遇到她了,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呢。 “小姐,好像是沐云公主她们。”小玉小心的提醒道。 “恩,我知道了。”高冉冉恩了一声道,“走,小玉,我们往那边走。” 小玉也知道自家小姐这是不愿意招惹她们,对着沐云公主的方向冷哼一声,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哪里来的小娘子,长的真是漂亮啊,这皮肤,这樱桃小嘴,来来来,让本大爷亲一个,怎么样啊?”有一个猥琐的浪荡公子见着沐云小公主,不由得色心大起。 “你走开!”沐云公主挥了挥袖子,这些男人可真讨厌! “呦,小美人,还挺有脾气的,不如来跟大爷乐呵乐呵?”那色心公子伸出他的猪蹄子,就要往沐云公主的身上摸去。 “姑姑,姑姑!”沐云公主哪里见过这种风流架势,急忙向长公主求救着。 “放肆!”长公主将沐云一把拉到了自己身后,厉声道,“天子脚下,岂容你们放肆?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老子就是王法!”那男子上下好一番将长公主打量,眼睛瞬间露出一阵痴迷,“本公子今日艳福真是不浅呢!一下子就遇到两位如此极品的大美人,美人,快说,你叫什么名字啊?” “你滚开!”长公主一向都是被人敬重不已的,所有的公子无不对她都是恭敬客气着,眼前的男子不由得让她乱了阵脚。 “滚开?往哪里滚啊?往这里滚好不好啊?”那花花公子大手一挥,他身后跟着的几个小厮立刻将沐云公主还有长公主给围了起来。 “你们想干什么?”长公主警惕的问道,心里却是一阵害怕着。 “干什么?小美人,你这话问的,当然是做快活事啦,你说你长的跟天仙似的,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标致的美人呢,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是?来嘛,不要害怕,跟本公子回去。”那花花公子精虫上脑,哪里还管的了礼仪王法,就要当街强抢民女着。 “啊!救命啊!你们滚开,滚开!”沐云公主年纪小,吓得连连大叫起来。 “小姐,好像是沐云公主她们遇到麻烦了。”小玉担忧的看了一眼沐云公主她们的方向,哼,让你们欺负小姐,报应来了吧。 “恩,我们过去看看。”高冉冉眸光一紧,纵使她再不喜那两位公主,可毕竟她们也是公主,那沐云公主也就是脾气坏了些,人还是天真烂漫的,就这样被糟蹋了就太可怜了。 再说,这京城之下,居然还会有如此浪荡公子,当真是没有王法了,也怪不得爹爹老是为了这些事情忙到很晚才回来呢。 “小姐,小姐,不要去啊,小姐你又不会武功,回头出了事情怎么办?再说她们也是自找的,谁让她们老欺负小姐的。”小玉咬了咬嘴唇,心中对沐云公主欺负高冉冉的事情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小玉,如果她们二人出了事情,你觉得我们可以逃得了干系嘛?”高冉冉叹了口气,急忙往那边匆匆走去着。 推开人群,只见那个花花公子的小厮正扯着沐云公主,沐云公主哪里还有先前的嚣张,吓得愣在那里动弹不得。 “大胆!”高冉冉大喝一声,将那扯着二人的小厮一推,急忙扯了沐云还有长公主就往外跑。 那些小厮猝不及防,纷纷跌倒了,花花公子自然不会甘心,忙抄起地上的一把刀对着高冉冉砍去,今日谁和他作对,他就让谁死! 精虫上脑的他哪里还管的了人命,现在的他满脑子都是和美人温存的画面,见着有人将美人给救走了,一时情急,就挥刀砍了过去着。 “小姐,小心!”小玉吓得大叫一声,几欲昏倒。 高冉冉闻声,转过头去,那花花公子睁着一双浑浊的大眼恶狠狠的砍了过来,她灵敏的往旁边一避,有刀霍霍的从她耳边挥过,带起一阵清风。 生死几乎就在一瞬间,青丝落地纷纷。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87章 花花公子 小玉吓得昏过去了着。&1t;し 高冉冉趁机将沐云公主还有长公主往外一推,又是一个闪身,避开了前来捉她的小厮。 又从旁边窜出好几个小厮想要围住她着,再这样下去可不行着,她的武功肯定会暴露的。 高冉冉趁机从怀里摸出了一块翡翠色的玉佩,那玉佩全身晶莹剔透,美玉无瑕,中间刻着一朵鲜红的菖蒲花,如同是血浸染的一般,分外夺目。 红色的菖蒲,那是宣王府的象征,而那玉佩,更是直接代表了宣王本人。 那些人看见那玉佩,齐齐一惊,一个个赶忙跪地磕头求饶。 “你们都给我起来。”花花公子踢了那些笨拙的奴才一眼,脚步略微有些踉跄的走了过来。 那些小厮吓得一个个在地上动弹不得,身子连连发颤,无论那花花公子如何使唤他们,他们都无动于衷,显然更加畏惧高冉冉手中的那玉佩。 高冉冉将玉佩收了起来,真没想到这个玉佩竟然这么好用,说起来,她的眼光也算不错,在那夜怀送来的茫茫聘礼中,一眼相中了这块奇特的玉佩。 关于这红色的菖蒲花的传闻,她也有听说过,所以自然也认得这是夜怀本人的信物,不过她还是估算错了这块玉牌的威力。 “一群废物!”那花花公子非但没有反悔之意,似乎还有些变本加厉的感觉,他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眉目见遽然是满面的灰黄之色,想来是在酒池肉林之中浸淫久了,身子都被美色掏空了。 高冉冉皱了皱眉头,一股子浓重的酒味从那浪荡公子哥的身上飘散过来,味道十分恶心。 怪不得那公子哥敢在天子脚下当众强抢民女,原来是因为他是个醉鬼,醉后果然是艺高人胆大啊。 高冉冉心里啧啧了一声,不过这醉酒可是将他的后半生给搭了进去了着。 远处有一队巡逻的士兵快速的跑了过来,将这里团团围住,领头的人挥了挥手,立刻有人将那公子哥捉住了去。 领头的士兵走了过来,对着高冉冉行了个抱拳礼,训练十分有素,他道:“让小姐受惊了,这个人我们会交给衙门处理的,请高小姐放心。” 高冉冉有些不解:“你怎么知道我姓高?你们又是从哪里来的?怎么来的这么迅速?” “回禀高小姐,您手上这块牌子可以调动京城之中除禁卫军之外的任何士兵。”那人恭敬地回道。 “原来如此。”高冉冉故作高深的点了点头,又转过头来看向受惊了的沐云公主和长公主。 沐云公主年纪尚小,此刻还有些心有余悸的躲在皇甫婉儿的后面,皇甫婉儿年长一些,此刻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神色,她淡定从容的看向高冉冉,淡淡一笑。 高冉冉亦是回以一笑,微微的点了点头,便嘱咐着带头的士兵道:“你派人将这两位受惊的姑娘送到长公主府去。” “遵命。”那士兵点了点头,立刻安排人下去着。 皇甫婉儿扶着缓过来的沐云公主在士兵的保护下,慢慢往长公主府的方向走去,转身时,皇甫婉儿目光幽深的看了高冉冉一眼,那一眼再无了之前的敌意,甚至还有些许感激之色。 高冉冉目送着她们二人安然离去,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等一下!”沐云公主忽然挣脱了皇甫婉儿还有那些人的束缚,往回跑到了高冉冉的面前。 她定定的看着高冉冉,一双眼睛水汪汪的,说出的话声音稚嫩却郑重无比:“高冉冉,今日算是我承了你一个人情了,我皇甫沐云从不喜欢欠人人情,所以这个东西你拿着,以后有事就让人将这个东西给我,我自然会帮你的。” 说完便随手塞了一枚玉佩给高冉冉,也不管高冉冉应不应,转身就跑回去了着。 临走前,还回头再看了高冉冉一眼。 “小玉呢?”高冉冉蹙眉寻找,在人群的一角发现了吓得混过去的小玉。 她摇了摇头,就这样也能吓昏过去,看来以后她的让小玉多见见世面,这样这样的事情还会更多,她若是想和自己一样进入宣王府,就必须学的心思细腻敏捷一些,她的本性太过纯良,又对人掏心掏肺的,很容易就受到欺骗,所以她必须让她尽快成长才是。 上空又有璀璨的烟花当众绽放,漫空星火,璀璨非常,织出一幅巨幅的盛世画卷。 城隍庙会的晚上京城之中果然热闹非凡,小摊小贩,比比皆是。 人流如炽,车水马龙,香车盈路。 街上的花灯样式不一,有繁复无比的,有精致细巧的,也有简单粗糙的。 人潮拥挤,高冉冉不由皱了皱眉,向着后面一直想不明白的小玉道:“你跟我紧点,别挤散了。” “小姐,沐云公主她们是被谁救走的啊?那浪荡公子呢?小姐,我当时怎么晕过去了?”小玉问了一连串的问题,问的高冉冉逛街的心情都没有了。 “有巡防的士兵正好看到了,于是就将那个闹事的花花公子带去衙门了,至于你,你当然是吓得晕了过去着,你说你这点胆子,以后若是跟我一起进了宣王府,那还不得天天晕过去啊?”高冉冉戳了戳小玉的小脑袋瓜子,言语之中并无责怪之意。 “小姐,你是说你以后要带我也一起嫁去宣王府?”小玉脸忽然放出光芒。 “恩,怎么了?难道你不愿意?”高冉冉侧头反问道。 小玉点头如蒜捣:“愿意,愿意,小玉自然是极其乐意的,小玉要一直跟着小姐,伺候小姐的。” “那就好,不过你的胆子还需要练练,今日这样的场面想必以后还很多,所以你要放机灵点,知道了嘛?”高冉冉再次叮嘱小玉。 “只要不让我离开小姐,小玉什么都愿意做,当初是小姐在我小玉最穷困潦倒的时候救了小玉,还将小玉视如亲人一般疼爱,这份恩情,小玉一直铭记在心。”小玉眼中露出纯洁的目光,是那种京城之中少见的真诚。 高冉冉一时有些语塞,救小玉的是真正的高冉冉,并不是她,不过若是她真的遇到一个濒临死亡的人,她想,她也是无法真正做到坐视不理,袖手旁边的。 “好了好了,我们还是看看花灯吧,别走远了。”高冉冉叮嘱着小玉道。 小玉点了点头。 二人又逛了夜市好一会儿,而小玉也根本不像她口头答应的那样,远处的一盏花灯样貌有些个精致出彩,小玉就嬉闹着跑了过去,仔细打量着,一时迷住了眼睛。 再抬头时,高冉冉人就不见了。 高冉冉一心系在那块玉佩之上,所以看花灯的兴致也顿时变得有些索然无味,她心里只想着夜怀将这块玉佩也作为聘礼送给自己,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一时没顾紧着身后跟着的小玉,待发觉时,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她扶了扶额头,站在了灯火阑珊处,正想着办法,忽然有人突然站在了她前面,将她前头的月光挡了个严实。 高冉冉顺着他的脚尖从下到上看了一遍:“你是哪个?” 那小厮被她看的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有些羞涩的道:“这是有位公子让我给小姐您的信,她还让我转告小姐您一声,说是您要找的人就在那里。” 说完他指了指那边的长廊处。 “谁给你的信?”高冉冉拉住小厮问道。 “这个不能说。”说完,那小厮满脸羞红的转身跑远了。。 她拆了信封,倒出里面的信笺,慢慢展开只见这纸上面写着几个斗大的汉字,龙飞凤舞的,很是恣意潇洒:见或者不见,我就在那里。 写这字的人笔法遒劲有力,落笔有神,字写的却是有些草,说明这人要么放荡不羁,要么就是快意江湖之中。 正所谓见字如见人,高冉冉心中已经有了沟壑,她已经知道那人是谁了。 这个时候,他也是时候来找自己了。 高冉冉走到长廊那里,就见着一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背影笔直站在那里,白衣飘飘,身形挺拔修长,负手而立,在这寂静的夜里与满天星光的陪衬之下,竟然生出了几分飘飘欲仙的感觉。 那人转过头来,一身清雅,眼神依旧温润如初,带着几分恣意,他在看到高冉冉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快速的朝着高冉冉走了过来。 不是安慕白又是谁? “你找我何事?”高冉冉想起上次被安慕白看到她与夜怀“亲密”的事情就不由得一阵尴尬。 “你知道是我?”安慕白有些诧异。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高冉冉回敬给她一个了然智慧的眼神,忽然发现了什么似的,狡黠的眨了眨眼睛道:“这位壮士,您将长廊上的光都挡了个七七八八,你让长廊这边的面摊如何做生意呢?” 安慕白含笑的脸顿时就僵在了原地。 他以为她会解释,她却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 真的是不同于他以前认识的任何女子,她的确不同。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88章 你见或者不见 这高冉冉能好好按常理出牌嘛?一般看见人都会出个问句的吧。 接着高冉冉说了第二句,果然是个问句。 “你饿了不?不如我们吃碗面吧?”高冉冉笑的讪讪,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前世她活的太累,今生总算是可以过得恣意一些了。 安慕白又是一愣,她总是能给人惊喜, 温和的眉眼换上了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看向高冉冉道:“不如我们去那边的面摊吃点吧?” 高冉冉点了点头,不待安慕白走,就直接往面摊的那里跑去着。 “小玉呢?”高冉冉刚坐下来就没好气的问道,伸手拍了下桌面,对着小二道,“小二,来碗阳春面。” “小二,我也要一碗,和这位姑娘一模一样的面。”安慕白清风气质泠泠。 “好勒,公子和小姐,请稍等一下,面马上就好。”小二低身一吆喝,就去忙碌着去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我问你,小玉呢?”高冉冉语气有些低迷,终归是她对不起安慕白。 对于安慕白,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所以,只能是擦肩而过的缘分了。 “冉冉,你难道就不想解释点什么嘛?”安慕白眉眼微垂,带着几分伤心。 “事情就如同你当日所看到的那样,我本就是如此的一个女子,安公子想如何看待冉冉,是高公子的事情,而我想如何对待他人,那是我的事情,我做的事情都有我自己的理由,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高冉冉冷着一张脸,说出的话也是如此的冰冷无情。 “那我们先不说这个,冉冉,今日是城隍庙会,我猜你肯定会出来游玩一番,于是我就出来寻你,想着万一逛着逛着就碰到你了呢?想想,这还真是缘分,既然是缘分,那我们就不要说那些发生的不愉快的事情了好不?”安慕白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苦涩,不过依旧笑的一脸清浅。 高冉冉听完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这摆明了是你一直都派人监视了自己,又或者说,是你一直都在跟着自己,只不过现在有了时机,所以才扯了个幌子相见,这种事情她看得多了,所以也是数见不鲜。 她和小玉走散之后,他就抓住时机适宜的出现了,世界上哪有这么容易的巧合? 还万一碰到,别以为不知道,那封信上的内容足以说明一切,他一直在冷眼旁观着自己。 如此摆明了是早已蓄谋好的相遇,他也敢厚着一张脸皮说是上天注定的缘分,还好意思说万一碰到,这个臭不要脸的,你还要不要脸了? 果真是不要脸了。 高冉冉想起了她和安慕白初见时候的场景,那时候的安慕白也是如此的幽默风趣,甚至还有一身的侠肝义胆。 情字伤人啊,也最是磨人。 幸好她早已堪破了“情”之一字,若是不然,这世就白活了。 如今的安慕白听着高冉冉的这句话,瞬间痛彻心扉,他温润的笑了笑,笑容却有些略显苍白:“冉儿,小玉就在那边,你带她走吧。” 安慕白似乎已经无力再多说一句话了。 “好。”高冉冉淡淡的点了点头。 之前她接近安慕白,她承认,是有利用的成分在里面,可为什么现在她的心有些乱呢,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要发生什么了么? 身后传来“砰、砰”两声巨响,两人转头看去,却是那店小二端了两碗面过来,却不小心摔到了地上。 “啊,两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就重新为两位再端两碗面过来。”店小二急急又重新去下了两碗面。 高冉冉走过去那边,见着小玉完好无损,只不过是被点了昏穴,正要解开,肚子又适宜的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我可以吃了这碗面再走么?”高冉冉回过头来,对着安慕白讪讪一笑。 安慕白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眸子里有一闪而过的失落之情,整个人也被肃萧的气氛所笼罩。 高冉冉看出了安慕白的失落之情,她也无可奈何,事情最好还是不捅破为好,有些事情,戳破了要比藏着更让人难受。 二人静静的吃过面,高冉冉抹了抹嘴角道:“安公子,谢谢你今日请我吃饭,一饭之恩,改日再报,说着拱了拱手。 安慕白目光沉沉的看了高冉冉一眼:“难道你就真的没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高冉冉起身的身子一顿,她努力的克制住自己回头的冲动,她不能回头,也无法回头了。 “没有。” 说这两个字的时候,高冉冉的声音很轻,轻的仿若不闻一般。 安慕白眼中的光华流转,忽地笑了一下,极轻极温和:“好,我知道了。” 高冉冉将小玉弄醒,小玉看到是自家小姐,既开心又雀跃:“小姐,我这是怎么了?” 额,我不会告诉你,你是又晕了过去的。 高冉冉沉了沉脸,语气稍带怒意:“小玉,我不是说了,不让你乱跑的嘛?你怎么这么贪玩呢?” 果然这招很有效,小玉果然忘记问自己为何会昏倒的事情。 只见小玉一个劲的道歉着:“小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看着有个花灯很漂亮,然后就觉得,觉得好玩新鲜,哪知一回头,小姐你就不见了,我不是故意的;小姐,你原谅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高冉冉厉声呵斥了一声。 “我保证,再也没有下次了,小姐,你就原谅小玉这一次好不好?”小玉揽住高冉冉的手臂,撒着娇道。 “就你最机灵了。”高冉冉戳了戳小玉的头,又道,“我身子乏了我们回府吧。” “好。”小玉点了点头。 高冉冉往长廊那里看了一眼,璀璨的灯火之中,隐隐露出一个白色的一角,白衣俊秀,是一脸落寞的安慕白,狠心的别过头去。 该断的,也该早些断了。 回到高府。 高冉冉抿嘴看着忙碌着的小玉,心里五味陈杂。 “小姐,该喝药了。”小玉端着一碗黑色的汤药,慢慢走了过来。 高冉冉凝神的看着床顶上的暗纹,浅浅回道:“不想喝。” 她明明没有病,为何娘亲总让自己还喝那药呢?那药太苦了,她不想喝。 “小姐,这是夫人临走之前安排好的,说是小姐喝了可以很好的调理小姐的身子,小姐,你还是喝点吧?”小玉吹了吹那药,这么好的药,小姐要是不喝,真是可惜了。 “我说了不想喝。”高冉冉摇了摇头,眼中射出一缕精光,似是警告。 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就是不想做,谁强迫也没用。 小玉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小姐,不由得吓得一惊,手中的药碗也差点跌落在地。 高冉冉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有些过火了。 估计是今夜安慕白那事给闹的,自己为何会如此大动肝火呢? “小玉,你给我说说我如何会撞到了头了呢?”高冉冉似不经意的问道,真正的高冉冉是怎么死的,一直在她心里是个不可磨灭的谜团。 “是,小姐。”小玉连忙道:“那日是世家公子小姐一起踏青的日子,踏青那日,小姐你让小玉回去拿大氅,之后就看到夏家小姐还有沐云公主,神色匆匆的从那园子里跑了下来,很是着急的模样,她们说是小姐您是自己不小心撞到了头。” 小玉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言语之中似乎对沐云公主很不满:“依我看,肯定是沐云公主约了夏小姐出去,然后遇见了小姐,之后那沐云公主肯帝趁小姐不注意就推了小姐一把,还谎称是小姐自己不小心摔倒了,小姐,你今日就不该救那沐云公主,让她吃点苦头才好呢!不过幸好我家小姐福大命大,感谢老天爷呢。” 小玉那喋喋不休的小嘴还在愤愤不平着,似是在控诉沐云公主的恶行。 这还是高冉冉第一次知道自己身子具体受伤的原因,原来这其中还牵涉到了夏凝霜,一想起夏凝霜,高冉冉不由得身子都狠狠绷直了些。 “小玉,为何你只怀疑是沐云公主推的我?而不是夏小姐?”高冉冉有些疑惑的问道。 “沐云公主一向嚣张跋扈惯了,不是她还能有谁?况且夏小姐那么体贴温柔,肯定不会是夏小姐推的小姐的。”小玉信誓旦旦道。 小玉果然还是太单纯了些,高冉冉揉了揉额角,上次她就告诉过小玉,让她离夏凝霜远点,如今她这又是不长记性了么? “小玉,有些事情不能看表象的,你不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这句话了么?”高冉冉旧事重提,她再不好好敲打一番小玉,只怕小玉以后会被有心人利用着。 “哦,知道了,小姐。”小玉嘟囔着点了点头,“小玉就不明白了,小姐,你为何每次都要针对夏小姐呢?夏小姐明明人很好的。” “小玉,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高冉冉不愿意再多说什么,有些事情还是让小玉亲眼看看比较好。 幸亏她见过夏凝霜的真面具,若是不然,她也会被她的那副柔弱的表象所骗到,如今夏凝霜仍旧被禁在府中,这样想想,这才让她心中快意了些。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89章 红菖蒲 小玉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高冉冉想了想,又问:“那我碰到头的那次,是谁第一个来瞧的我?” 原来自己住的这个地方是世子府:“那我的家人有没有来看过我?” 小玉闻言一怔,嗫嚅道:“那次小姐不小心磕到头了,老爷和夫人还有少爷们都担心的不得了,甚至就连表少爷都来看过小姐,不过具体谁第一个进的小姐的房间,这个……” 小玉挠了挠头,事情也过去好几个月了,再加上当时她都急的有些团团转,又哪里会记得那些事情呢? “小玉,你不要急,你好好想想。”高冉冉安慰着她道。 “小姐,那日全府上下都担心小姐,担心的要命,所以小玉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哪个人先进的小姐房间了,不过我倒是记得小姐那天是被夫人送回来的,其他的就不清楚了。”小玉努力的想了很久,也只想到这一点信息。 “你是说娘亲?”高冉冉觉得有些蹊跷,按道理来说,一般第一个关心自己的人绝对是脱不了干系的,她想起来当初自己醒来的时候,娘亲眼中一闪而过的慌张,似乎是害怕自己记得些什么似的。 小玉仰起小脸,用力的点了点头:“没错,是夫人。” 高冉冉眯起眼睛,正打算再细细盘问一番,还未开口,就听着一阵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并这一阵环佩叮咚的声音。 进门的那人身上穿着一身浅青色的袍子,腰间系着一根黛绿色的腰带,连着头上也用了一根青丝带绑起,长身玉立,宽肩窄腰,容颜清骏,只不过那一双黑瞳散发着墨色宝石的光泽中藏着狡黠与张扬。 不用说,这人就是高冉冉的大表哥,沐奕轩了。 此刻的沐奕轩整个人有如一根墨竹一般挺拔修长,让人感到闲适舒服。 边上站着的小玉慢慢走了过去,身子微微躬了躬,道了一声:“表少爷好。” “你这么穿的跟个翠油油的竹竿子就过来了?”高冉冉忍不住打趣着道,每次都是她这个表哥打击她,这回也该轮到她打击他才是了。 沐奕轩脸一黑,咬牙切齿的回道:“小表妹,你说谁是绿油油的竹竿子?” 高冉冉挑了下眉眼:“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说这里除了你穿的一身青,还有谁穿绿?话说你怎么不戴个绿帽子呢?就更配了。” “高冉冉,你是不是我的亲表妹?哪有这样损自己的亲表哥的?”沐奕轩很是不满的道。 “好啦好啦,我就不打趣你了,说吧,沐大表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么?”高冉冉不再打趣,一本正经的问道。 沐奕轩这才脸色好看了些道:“我今日听说你这里有件很稀罕的东西,所以想来瞧瞧。” “稀罕东西?”高冉冉皱了下眉头,沐奕轩的消息怎么这么快? “我哪里有什么稀罕东西,不过就是前几日收到了一堆破铜烂铁,你不是自己挑了些走嘛,怎么,难道还要趁火打劫不成?”高冉冉下意识的冷哼一声。 “切,那些东西,府里有的是,我才不稀罕呢。小表妹,你就别装傻了,你就给我瞧瞧那块玉佩嘛,我倒是要看看,能代表宣王本人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物件,长长见识嘛,快,小表妹,别藏着掖着了,给大表哥看看。”沐奕轩有些迫不及待。 他平日里除了放荡不羁,还爱倒弄一些稀奇的古玩之类的,所以对于玉器,他也是颇有涉猎。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高冉冉皱眉皱的更深了些,她在街上亮出那块牌子的事情才过去几个时辰而已,怎么她这个大表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就知道消息了呢?什么时候京城的风向传的这么快了? “你甭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先将那件稀罕玩意给我看看。”沐奕轩有些迫不及待,伸手就想往高冉冉身上抢。 “你动,你动一个试试?非礼勿视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吗?小心我告诉舅舅,让他好好让你学学规矩,女子的闺房你随便进来就算了,如今还想掀我的被子,你小心舅舅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高冉冉恶狠狠的道,脸上毫无恶意,很明显是在开玩笑。 沐奕轩慌乱的将手伸了回去,急忙别过身子去,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也是一时性急,失了礼数,你可千万别跟我爹说,要不然,那我可就惨了。” 素来沐奕轩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怕他那个爹爹,沐大将军。 沐大将军治军严明,这治家更是严谨,所以每当沐奕轩犯错,都少不了一顿家法伺候,沐奕轩从小到大可是深受其苦,竹笋炒肉那是吃了无数次。 “好,你先出去,我换一下衣裳再同你说。”高冉冉看着他那个猴急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好笑。 “好,那我去外面等着,你可不许笑了。”沐奕轩轻哼一声,调转步子转头往外面走去,走了两步,听见高冉冉的笑声更欢了,又转过头来,恶狠狠的道,“你怎么还笑,不许再笑了!” “好,好,我不笑,你赶紧出去吧。”高冉冉收敛笑意,点了点头。 “这还差不多。”沐奕轩心里有些得意,撇了下嘴,乐呵呵的一笑,不再耽搁,转身往门外走去。 高冉冉刚要掀被子,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你这臭丫头,你家小姐要更衣,你还不进去伺候着!”刚走出去,沐奕轩就恶狠狠的看向一脸幸灾乐祸的小玉道。 “你别欺负小玉,哪里凉快哪里等着去。”高冉冉急忙护着小玉,这大表哥,可真是孩子气十足呢,怪不得沐将军时常为他这个儿子头疼不已。 小玉收住笑意,还是自家小姐疼自家,她忙垂了垂头颅,唇角还是有止不住的笑意溢出道:“是,表少爷,我方才可什么也没听着。” 沐奕轩听了,又不满的瞪了小玉一眼:“改天我就让你家主子换了你去,看你还这么伶俐不!” 说完,哼着小曲子往院子里走了几步,去赏花赏月赏风景去了。 “小玉,别跟他闹腾了,快进来,我要更衣。”高冉冉唤了一声侍候在外面的小玉一声。 “是,小姐。”小玉慢慢推门而入。 “小姐,你这表少爷可真是好玩的很呢。”小玉一边伺候高冉冉更衣,一边笑着道。 “是挺好玩的。”高冉冉点了点头,打趣着问小玉道,“你这小丫头片子该不会是喜欢他吧?” 小玉立刻惶恐的道:“小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会喜欢表少爷呢?我是万万不敢喜欢表少爷的。” “是不敢,还是不能?”高冉冉一语中的。 “小姐,小玉真的不敢对表少爷有非分之想,再说……再说小玉已经有……有心上人了。”小玉越说道后面,声音越发低了下去,到最后渐渐微若细蝇,俏丽的脸颊上染上两抹红云,很是羞涩可餐。 高冉冉心里叹息一声,这小妮子有了可心的人都不告诉自己一声。 “有心上人?是哪家的公子啊?”高冉冉转过头来,一脸好奇的看向小玉。 小玉整理着衣襟的手越发变得不顺当起来:“小姐,你真是坏,这个人家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呢。” “好吧,不打趣你了。”高冉冉在小玉的一番倒弄之下,总算是将衣裳给穿戴整齐了,“可别让我那大表哥等急了,若是不然,估计他又得闹腾了。” 小玉脸上露出点笑意:“是,小姐,这就好。”她又帮着理了理衣裳的下摆,这才全部弄好了。 “恩,你去将表少爷叫进来吧。”高冉冉照了照镜子道。 小玉点了点头,转身去了外面,不一会儿,沐奕轩就进来了。 “你换个衣裳可真久,我都将院子逛了好几遍。”沐奕轩对高冉冉耽搁了这么久的时间,一进门就不满的念叨起来。 “没办法,这是礼节,礼节不可废。”高冉冉伸手倒了一杯茶水与他。 沐奕轩将茶水往旁边一推,眼睛亮亮的:“先不喝茶,我等这么久可不是来喝茶的,那东西快给我见识见识。” “又不是什么宝贝,瞧你猴急的样。”高冉冉慢慢从袖子里摸出那块翡翠色的玉佩,垂在半空之中,在烛光的映照下,越发晶莹剔透,白璧无瑕,上面镌刻着的菖蒲花越发鲜艳欲滴,如同是血浸染的一般,栩栩如生,妖艳异常。 “啧啧,真是块罕见的宝玉。”就连见过天下宝物的沐奕轩都忍不住啧啧称赞起这块玉的晶莹剔透,举世罕见。 “等等,这上面镌刻的是菖蒲花?”沐奕轩目光一顿,停在了那妖艳欲滴的菖蒲花上。 高冉冉点了点头:“没错,是菖蒲花。” “怎么是红色?”沐奕轩疑惑的问道,“你将这玉给我看看,怎么中间会是红色的呢?红色的菖蒲,难道有什么其他的寓意吗?” “菖蒲花向来代表信任,且大多为紫色,这红色的菖蒲的确有些古怪。”高冉冉看着这红菖蒲有些古怪,可也说不上来哪里古怪。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90章 三夫人归来 “你别这么小气啊,快拿近些给我瞧瞧。”沐奕轩伸手就去夺。 “好啦,好啦,给你,你小心点,可别弄坏了。”高冉冉受不了他这个猴子的样子,忙叮嘱着他道。 “放心吧,我一向很稳的。”沐奕轩将那块玉佩细细的拿在手中端详了片刻,又一路抚摸那块玉佩向下,玉佩纹路清晰,入手温润如玉,很是细腻。 而玉中的红色之处更是有些巧夺天工,那玉中的菖蒲花镌刻在玉佩的正中心处,他伸手去摸,却是一点纹路都没有摸到。 他不由得啧了一声:“真是奇怪了,这玉怎么会这样呢?” “你发现什么了?”高冉冉看向那块玉佩问道。 “你看这块玉佩,这玉佩中的菖蒲花似乎并不是工匠刻上去的,反倒有些像是用内力打上去的。” “内力?你在开什么玩笑,天底下怎么可能有人的内力如此高深,还能将玉佩洞穿,而且外面丝毫没有痕迹。”高冉冉以为沐奕轩又在开玩笑了,伸手将那块玉佩拿在手中,触手去摸那菖蒲花,一摸就发现了问题。 “还真没有纹路。”高冉冉也惊讶的啧了一声,她拿起那块玉佩又细细瞧了一番,“真的好像是用内力打进去的,这怎么可能!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内力深厚之人?” 冷严已经算是除了夜怀和赤剑之外,见过的武功最高之人,想要做到内力透过玉佩刻字,这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由此看来,刻这朵菖蒲花的人内力简直深不可测。 “你说这红色的菖蒲花会不会是宣王刻上去的?”沐奕轩凝眸提出了一个假设。 “怎么可能,宣王他怎么可能会……”高冉冉刚想否定沐奕轩的推测,但看到沐奕轩那一脸认真的表情时,她认真想了想这个可能,貌似天底下如果有一个人能做到这种境地,也就只有夜怀一个可能了。 两人彼此静默良久,再不说话。 高冉冉也没有想到看块玉佩,也能看出一件烦心事,如此看来,夜怀的武功该是天下无敌了,这对于她以后嫁进宣王府,又多了一分潜在的危险,她无论如何苦修,这辈子都是不可能达到这种功力的。 沐奕轩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局面,对于高冉冉嫁进宣王府,他又多了几分担忧,毕竟夜怀向来都是杀人不眨眼的。 “冉儿,你别想太多了,宣王既然能将这块玉佩给你,说明你对他来说,也不是可有可无的,至少说明,他还是很看重你的,你自己也说,菖蒲花代表信任,而这块玉佩也是他的贴身之物,所以你不用担心,这块玉佩你好好收着,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就不要拿出来了,毕竟这是可以保命的东西。”沐奕轩变得严肃起来,很认真的叮嘱高冉冉道。 声音淡淡,却再无先前的半分戏谑。 高冉冉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不会多想的。” “那就好,小表妹,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再待下去,小表妹你的清白可就不保了呢。”沐奕轩又恢复了神采,贼兮兮的说道。 高冉冉摇了摇头,她这个表哥可真是善变的紧呢,脸变得可真快,前一秒还是认真无比的模样,下一秒就让人恨得牙根痒痒,天底下有这种气人的能耐的,也就只有他了。 “等一下,我还有问题问你呢,你今天是怎么知道我有这块玉佩的?”高冉冉想起沐奕轩来的突然,不禁问道。 “哦,这个啊,其实那时候我也在城隍庙转悠来着,刚好就看到我的好表妹打抱不平了啊,啧啧,话说那个时候可真是惊险呢,差点把我的小心肝都吓到了。”沐奕轩装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样子别提多滑稽了。 “那你怎么不出手相助?”高冉冉一想到他当时也在,就有些不快,居然也不知道帮忙。 “我也是后来才来的,刚好就看到那一幕,正想出手,就看到你亮出了一块牌子,然后那些人吓得齐刷刷跪倒一片,我见着你将局面控制的很好,就想着不和你抢这个风头了,事情就是这样的。”沐奕轩一脸无辜的看向高冉冉,心里其实是有些五味杂成的。 毕竟那个时候,若是那刀再准一点,他这个表妹就要身首异处了,当时的他都被惊呆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局面被高冉冉控制住了,这么糗的事情,他才不会实话实说呢,重要的是,表妹平安就好。 “原来如此,你可以走了,不送。”高冉冉点了点头,连忙对着沐奕轩下逐客令。 谁让他见死不救的。 “天凉风大,本来就不打算让你送。”沐奕轩紧走几步,脚尖一点,就到了院子外面。 沐奕轩是会武功的,毕竟他也好歹是个将军呢,虽然只是个五品的,比不上护国将军的一品,武功却还是不错的。 高冉冉想到这里,一个疑问闪过,他这个大表哥会武功,那他会不会也看出自己有武功呢?有武功的人眼睛都比较毒,那个情况下,自己避开那一刀,也的确是使上了些许武功,他会不会看出来了呢? 可如果看出来了,按照他的性子,只怕肯定已经来问责了,问她怎么会武功,高冉冉又摇了摇头,方才他一句话都没有提这个,估计应该是没有看出来吧。 还有,夜怀为何要给自己这块玉佩?难道他是因为信任自己? 信任?高冉冉嗤笑了一声,恐怕这辈子他都不会信任自己才是,夜怀的心思太难推测,如今自己又收了他的聘礼,这过门之期也就不远了,离报仇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一旦她成为了宣王妃,那时候,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皇后都要让着自己三分,夏凝霜前世那么害她,此生无论如何,她都会好好报答她的那份“恩情”的。 …… 东风和煦,高湛和夫人出去替二夫人寻医问药,至今未归,府里依旧是高冉冉一人。 两天下来,在府里待着也甚是无趣的紧。 这两日,高冉冉养成了一个散步的习惯,总喜欢从院子里散步时,随手折两只桃花,插在房中白瓷瓶里,也好看的紧。 日子过得无忧无虑,也不是没有烦恼。 例如小玉,她伶俐是伶俐,可最近不知怎么了,天天的看不见人影,可能是因为春天到了,她的春天也来了,所以总是一个劲的往厨房跑,天天问自己要吃些什么。 高冉冉无法,也只得由着她去了。 红砖绿瓦,朱廊曲折,蜿蜒回旋,碧树琼花。 她静静的在院子里散步,她的院子有一方水榭临塘而建,高岩叠壁,有水从上端垂直奔来,泠泠而泻,风雅极了。 这个地方比她前世住的地方真的是好了太多,她想着自己的心事,想着自己下一步应该如何安排,就听到外面有一阵吵闹声。 高冉冉蹙眉打发小玉道:“小玉,你去看看,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这么吵闹?” 半晌,无人回应。 “小玉,小玉?”高冉冉又叫了两声,还是无人应。 “这死丫头,不会又去厨房了吧?”高冉冉摇了摇头,这个见色忘主的货,她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穿过大院就见着有一美妇领着一帮丫鬟热闹的走了过来。 还未近身,高冉冉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胭脂味,呛的她鼻子是一阵痒痒,这是谁啊?怎么管家也不通报一声,就这么让她们进来了,如今爹爹和娘亲不在,这府里也真是不成样子了,看来她要好好约束约束她们一番才是,若是不然,她们就越发懒散了。 还未细想,那领头的妇人已经翩然到了高冉冉的跟前,大约三十出头的光景,白希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脸蛋小巧,咧开的眉眼间带着淡淡岁月痕迹,却还是风韵犹存。 怎么是三夫人?她怎么这身打扮?她不是跟着爹爹和娘亲出去为二夫人找医去了么?怎么一个人回来了?还带了一帮俏丽的丫鬟,这是怎么回事? 高冉冉眉头蹙的越发紧了。 三夫人徐徐而来,姿态婀娜,她穿着华丽的衣裳,打扮的甚至光鲜、奢华,金银首饰更是插满高耸的发髻。 “冉冉啊,来来来,三姨娘给你带了些礼物,你快来瞧瞧。”她一笑,满头的钗环叮咚作响,举手投足之间,身上的脂粉味也迅速的弥散开来。 引的高冉冉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她捂着嘴鼻,生怕被她给熏着了:“三娘,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我爹爹和娘亲她们呢?还有二娘,大哥和二哥呢?” 在听到二娘这个字眼的时候,三夫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快,转而又换上了一副温和的笑意,对高冉冉笑的那是一脸的熟络与和蔼可亲:“冉儿,老爷和姐姐找到了一个名医,在那里为二姐姐调养着呢,老爷和姐姐想着府中无人,所以就打发我先回来照顾这冉冉你,不过我刚回京城就听说了一件事情……”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91章 敲打敲打 她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 “哦?听说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三娘不妨说来听听。”高冉冉装出一副感兴趣的模样,这个三夫人,她早先就不小心撞破了她的丑事,也出声侧面警告了她,没想到现在反而变本加厉了。 宅子里的戏码,她前世也见得多了,三夫人的那点小心思又如何能瞒的过她呢? “冉冉啊,三娘听说宣王来提亲了,虽然说圣旨赐婚,可你一个黄花闺女怎么能自己答应这门亲事呢?这可是十分有辱高家门面的事情,你不知道如今这京城之中是怎么议论你的,三娘都有些听不过去呢。”三夫人以帕掩面,装出一副哀愁的模样。 心里却很是欢喜着,毕竟高冉冉做下这等伤风败俗之事,老爷对她的欢喜之情也会褪去些,这时她就可以让她的宝贝儿子趁虚而入,博得老爷的喜爱了。 高冉冉装作一怔,诧异又温婉的问道:“呀,这些冉儿倒是不知了……” “幸亏你不知道,那些粗言俗语真是不堪入耳啊,冉冉你以后还是少出门的好,以后啊,你就在自己屋子里刺刺绣,在自个的院子里种种花之类的,就不要出去抛头露面了,毕竟你还没有嫁给宣王呢不是?”三夫人苦口婆心的劝说道,似乎真的是为了高冉冉考虑一般。 “是不是说冉儿伤风败俗,对宣王倒贴之类的话?”高冉冉直言道,对于坊间的那些传言,她也是略有耳闻的。 可是事情已经做下,聘礼是她收的,婚事也是她同意的,当初对宣王表白的也是她,再怎么传,过日子的也是她,不是那些人。 她不会在乎着他们怎么看她,她在乎的是自己的亲人怎么看自己,自己怎么看自己。 “冉儿,你怎么?”三夫人有些惊讶,她怎么觉得冉儿怎么突然变得犀利了许多? “我怎么?不过那坊间的传言,我也听了一耳朵罢了,谢谢三娘关心,冉儿自己的事情自己会打算的,不劳三娘费心,毕竟三娘不是还要为二哥谋划嘛?”高冉冉面无表情的说道。 有些事情还是直接说破了比较好,聪明人不需要拐弯抹角。 这个三夫人,她是时候好好鞭笞鞭笞她了。 三夫人一愣,微垂的眸子里甚闪过些许不悦的光芒,又换上一副满是笑意的脸道:“冉儿,你误会三娘了,三娘上次是与二姐姐开玩笑呢,冉儿你切莫当真,三娘也是为了这个家好啊。” 现在的她还不能得罪高冉冉,在这个家里,毕竟高冉冉才是最受宠爱的人,等她嫁出去了,那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了,到时候她就能好好打算打算了。 那时候大夫人又没有儿子,二夫人又体弱多病,仗着大夫人对自己的信任,还有老爷的宠爱,她绝对能在这府里混的如鱼得水。 高冉冉冷冷的看了她眼,闪出的光让她有些颤抖,摆出的气势上也微微变得有些孱弱。 “三娘,做人要懂的本分,安分守己才是正道。”高冉冉走了过去,擦着三夫人的肩头侧耳说道,又看了看跟着三夫人回来的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婢女一眼,沉了沉眸子,“何时府里时兴这样的装扮了,三娘,你说这装扮是不是不太应景呢?” 高冉冉表面上说的是那些婢女的装扮,实际却是在敲打三夫人一番,让她不要太过得意。 三夫人显然也听懂了其中的意思,她咬了咬牙。 这丫头,何时变得如此厉害了? 她忙狠厉的扫了那些丫鬟一眼,厉声道:“你们还一个个的愣在那里干嘛?没听见小姐说你们的打扮太花里胡哨了嘛?还不下去换身素净的衣裳,丫鬟要有丫鬟的模样!” “是。”一干丫鬟得了三夫人的指示,一个个垂着头下去了。 她们虽然心里有怨言也不敢诉啊,分明之前是三夫人让她们打扮成这个模样的,说是要去去二夫人的霉气…… “冉儿,你看,她们已经下去换衣裳了,你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以后都跟三娘说,老爷和夫人他们还有好几日才能回来呢,所以老爷便让我先来照顾着你,生怕你出了点什么事情着。”话落,三夫人小心的看了高冉冉一眼,生怕高冉冉又找她的不是。 “三娘待冉儿真好。”高冉冉点了点头,语气很是亲昵,脸上淡漠的很。 她淡漠的道:“不过冉儿实在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三娘操心的,三娘方才说的对,做奴才的要有做奴才的样子,那么做主子的也要有做主子的样子,三娘你说是不是呢?” 三夫人一愣,高冉冉这是摆明了说自己没有做主子的样子,打扮逾越了自个的身份,她这是指桑骂槐呢。 “冉儿说的极是,我也觉得自个这身欠些妥当,可老爷非要让我这样穿,说是喜庆,回来可以去去二姐姐的晦气。”三夫人伸手展了展自己娇艳的衣裳,显出几分羞涩,让人看起来真有那么一回事一样。 要不是高冉冉了解自家爹爹,可就真上了她的当了。 “三娘,你这话就不对了,二娘还好好的,不过就是病了,有何晦气可言?再说爹爹向来崇尚简朴,这个习惯三娘你该也是知道的,就算是爹爹让你这么穿,三娘你也劝劝爹爹才是,而不是顺着爹爹,这才是为人妻妾之道不是?”高冉冉眸光一凝,露出一丝笑意道。 三夫人看着高冉冉的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总觉得是冷的,她心下打了个寒颤。 想着,这个丫头,从那次撞到头之后就越来越不对劲,如今竟然都会指桑骂槐了,要不是她要嫁的人是宣王,又是老爷的心肝宝贝,她早就给她点苦头吃了,如今,这口气她也只好先咽着。 先顺着她点好了,反正她在高家也待不长远了! 高冉冉看着她这个神色,蹙了蹙眉头,这个三夫人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估计是在想自己在这个家待不长远,可就算她在这个家待不长远,这个家也轮不到她一个侍妾说了算。 “冉儿提点的是,三娘也是这阵子为了二姐姐的事情忙糊涂了,想着老爷说的对,三娘真是该死,三娘以后一定会改过自新,好好辅导老爷,好好整顿这个家中的风气,让老爷放心,让府中和和睦睦的。”三夫人陪着笑道,心里恨得那是一个压根痒痒。 高冉冉冷着声音道:“三娘,这个府中的大小事务,这两日就麻烦三娘了,等我娘亲回来了,定然让她好好谢谢三娘才是,毕竟三娘帮着府中料理这些事物,实在辛苦。” 三夫人笑着的脸色一僵,再待在这里她非得被高冉冉气死不可,忙捡了几句抽身而退的话说着:“冉儿真是太客气了,这都是三娘应该做的,对于,三娘想起来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那我先去忙了,冉儿你有什么需要的让下人告诉三娘一声,三娘一定会妥善办好的。” “那冉儿就在这里多谢三娘了。”高冉冉福了礼,笑的人畜无害,“三娘慢走。” “恩。”三夫人不回头应了一声,忙不停蹄的就走了。 高冉冉看着三夫人远去的背影,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个三夫人可真是能忍气吞声呢,她都如此咄咄相逼了,她还能忍着,可真是个人物,回头她得告诉娘亲,让她多防着点,要不然,回头被人在背后戳了刀子都不知道呢。 “小姐,你笑什么?那边有什么好看的么?”小玉走了过来,瞧着高冉冉望着一个方向笑的诡异,忍不住也往那个方向看去,什么都没有啊。 “小玉,你今日死哪里去了?找了你一天都没有找到,莫不是有了情郎就不要我这个小姐了?”高冉冉冷哼一声,似是不满,话语中多是打趣。 “小姐,小姐,你又取笑小玉了,小玉不过就是去了厨房打了打下手而已。”小玉羞缅的脸上立刻染上了两朵红云,模样很是可爱。 引得高冉冉都不由多看了两眼,小玉本就同她差不多年纪,如今正是花一样的年纪,花儿一般的脸庞,这等神色,教同为女人的高冉冉也是看得心神一荡,若是男子见了,定然忍不住心旌摇曳,就是不知是哪个男子这么有福气了。 改日她有空定然要见见小玉这个相好的才行,不过现在时辰也不早了,方才有个家丁来报,说是宣王让自己去接他下朝。 高冉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自己还没门呢,夜怀这是就使唤上自己了? 高冉冉坐在宣王府派来的马车里就一路寻思着夜怀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让自己去接他下朝呢? 他可是连皇上都要畏惧三分的人,要是不然,她也不会选他。 一边想着,一边坐着马车慢慢往皇宫的方向行去。 穿过繁华热闹的街道,高冉冉打开了轿帘,迎面就来了一辆华丽的马车,车帘被一双柔柔无骨的手掀了起来,里面探出一张熟悉又倾国倾城的面庞,正是林若婷。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92章 戳破心事 她侧头开心的对着侧身擦过的高冉冉开心的喊道:“冉儿妹妹!” 高冉冉心里嘀咕了一声,怎么会遇到这个心机主? 她让人停下轿子,也看向林若婷,即使是隔着轿帘,她也能看得出林若婷今日有精心装扮过,看起来更加的柔婉似水了,很是可人。 “冉儿妹妹?”林若婷再次出声叫道,声音也是温婉可人的,很是甜美。 高冉冉想起林若婷是喜欢夜怀的,难道这次的巧语也是林若婷故意安排的?为的是接近夜怀? 她看了看一脸诚挚的林若婷一眼,暗暗笑着自己也真是想多了,不过是偶然的相遇,她如今竟然也能想的这么深,想当初,她也是无忧无虑的女子,不理会世事,不勾心斗角,也不会逢场作戏,更不会阿谀奉承任何人。 她淡淡一笑,笑容同样的清澈美好:“林姐姐好,好些日子没见林姐姐,今日乍见,林姐姐容貌更胜从前了呢!” 林若婷被高冉冉夸的有些不好意思,羞涩的低了低头颅,露出粉白修长的玉颈,煞是好看极了。 她用帕子掩嘴含羞道:“多谢妹妹夸奖,妹妹也是长开了不少,看的让人都移不开眼呢。” 高冉冉狠狠恶寒了一把,她就随便夸夸她,她到还要礼尚往来一番了,说这些违心的话不累么? 心里是这么想的,高冉冉面上未曾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厌恶,她依旧含笑望着林若婷,脸都快笑抽筋了。 “对了,冉儿妹妹,你这是要去哪里?”林若婷终于将话题转到了正题上。 “去皇宫门口。”高冉冉实话实说,想着早些摆脱这个心机主,上次的那两件事情,她后来派人都查清楚了,都是林若婷做的,这笔账她现在不算,以后也是要算的。 “哦,原来是去皇宫门口,方才德妃娘娘也召我入宫,我们两姐妹也真是赶巧了,我也许久未曾见到妹妹,今日如此赶巧,不如妹妹与我同坐一辆马车,姐姐这里有上好的果子,都是西域运来的,妹妹过来尝尝些吧,我们姐妹也好说说些体几话不是?”林若婷热情的邀请着高冉冉。 “多谢姐姐的一番美意,既然如此,那妹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高冉冉没有推辞,点了点头,算是应了林若婷的邀请,自个掀下帘子,钻出轿子往林若婷的轿子里挤去。 林若婷话都说道那个份上了,她若是再拒绝,就有些太不近人情了,现在还不是和林若婷闹翻脸的时候,既然林若婷这么想和她交好,那她就和她交好交好。 暂时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不是? 林若婷小心的掀起轿帘,让高冉冉进了来。 “多谢林姐姐。”高冉冉甜甜一笑。 “你我姐妹用不着这些客套话。”林若婷嗔怪着一笑,她看着高冉冉,有些欲言又止,“妹妹今日进宫是为了什么?难道是皇上召见?” 高冉冉否定了林若婷的猜测,摇了摇头:“林姐姐误会了,我并不是为了进宫,我是去接宣王。” 在听到宣王二字的时候,林若婷含笑的面庞一怔,眼中闪过些什么,旋即笑着道:“原来是去接宣王,我还以为太子又招妹妹的麻烦了呢,原来是去接宣王。不知这个是妹妹自个的主意,还是宣王的意思呢?”她试探着问道。 高冉冉苦了苦脸:“林姐姐说笑了,我一个女儿家怎么好意思主动去接人呢?自然是宣王的意思。”说到后面,露出了几分羞涩,看起来似乎是对宣王爱慕极了。 “原来是这样,那我让马车快些,回头若是去晚了让宣王等急了,姐姐可就真对不住妹妹了。”林若婷看着高冉冉那抹羞涩,心中嫉妒非常,面上还是一派着急之色,催促了几番车夫着。 “姐姐真是客气了。”高冉冉掀开车帘,眼见着那边又有一辆华丽丽的马车驶了过来,看着是夏家的马车,看到这里,她急忙放下了帘子。 “妹妹看到什么了?怎么如此慌张?”林若婷有些不解,伸手就要掀开轿帘看个究竟。 “姐姐别掀,是夏家的马车,姐姐也亲眼目睹了那日在长公主的事情,妹妹我已经与夏家结了梁子,如今是避他们都避不及,又怎么会主动去招惹他们呢?所以姐姐这帘子还是不掀的好,反正也没有什么好风景。”高冉冉实话实说道。 迎面行来的马车无论是样式和装饰都是一等一的好,上面还镶嵌着一颗夜明珠,高冉冉认得那颗夜明珠,正是夏凝霜马车的标记,前世的自己对于这辆马车曾经还是有些艳羡的,可如今,却是不觉了。 她的马车也不见得比她的差,甚至还要好上许多,全身都是黑色檀木做的,价值千金不说,外表看起来还异常低调,比夏凝霜的马车要好上许多呢。 “原来如此,妹妹说的极是,姐姐不掀帘子就是。”林若婷温婉的说道,似乎也很是为高冉冉担心,一双如水的眸子也显出了几分担忧,让人险些就信以为真了。 高冉冉蹙了蹙眉头,又道:“姐姐不是为了避着夏家人,而是那辆马车里坐着的就是夏凝霜,所以妹妹才不让姐姐掀帘子的,要是被她瞧见了,少不得一番纠缠,那就更耽误时间去接宣王了。” 林若婷有些不明白了:“夏姐姐不被皇上罚了好几个月在家闭门思过吗?那辆马车里怎么可能坐着的是夏姐姐呢?莫不是冉儿妹妹看花了眼?” “许是吧。”高冉冉懒得与她争辩,径自闭目养起神来。 林若婷凝视了高冉冉闭目养神的身影半晌,美眸闪过些许什么,也不再言语。 林府的马车继续往前驶去,很快便到了皇宫门口。 “冉儿妹妹,到了。”林若婷轻轻唤了一声,眼神却瞟向帘子外面,似乎在寻找某一抹修长的身影,搜寻无果,眼中闪过些许落寞。 高冉冉将这些看在眼里,也不戳破,顾自伸了个懒腰,赞叹道:“姐姐的车子真是好闻极了,也舒服极了,今日真是谢谢林姐姐了。” 林若婷客气道:“你我都是姐妹,以后莫要再说这些客气话了,走吧,我们下车吧。” 高冉冉点了点头:“也好。” 二人刚出马车,就有一道大喝的声音传来。 “高冉冉!果然是你!”声音声竭力嘶,带着浓浓的恨意。 高冉冉一听这个声音就有些头大,这很明显是夏凝霜的声音。 她怎么忘记了,夏凝霜方才的马车也是朝着皇宫方向驶来的,她真是有些大意了。 她就是去皇宫接个人,这一路上可真是一波三折呢,自己不去找她们麻烦就算了,麻烦还偏偏来找自己,她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高冉冉见着后前方又缓缓驶来一辆马车,前头的巨大夜明珠在阳光下发出璀璨的光芒,不是夏凝霜的马车又是谁的? 车内夏凝霜挑开帘子,正探出头来,眼神怨毒的盯着高冉冉,似乎是在为上次的事情还在恼恨着。 “高冉冉,你最近可真是风光呢!别以为你有宣王罩着就了不起了,你别得意,我夏凝霜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我夏家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表哥的事情我还没有同你算账,你也别妄想太子殿下和三皇子,我告诉你,高冉冉,别以为你现在得了宣王的青睐就可以呼风唤雨了,宣王也不过是一时看着你新鲜,等过些许日子,我夏凝霜等着你变为下堂之妻!”夏凝霜新仇旧恨一股脑的冲上头来,一副恨不得高冉冉死的模样。 这个夏凝霜果然还是如此沉不住气,高冉冉不语,她冷冷的看了一眼夏凝霜,就算是她将来成为糟糠之妻,那她也要让夏凝霜身败名裂了再说! “夏妹妹,这都是误会啊,夏妹妹表哥的遭遇,冉冉妹妹也很是同情不已的。”林若婷转了转眸子,出声想要帮着高冉冉。 “林姐姐?你何时跟这个高冉冉腻在一起了?还冉冉妹妹,叫的可真是亲切呢!我似乎记得林姐姐你好像是喜欢宣王的吧?怎么?莫不是想与高冉冉讨好讨好关系,然后趁机接近宣王?”夏凝霜瞟了一眼林若婷道,语气极近尖酸刻薄,直接将林若婷喜欢夜怀的事情挑明了说。 林若婷又气又恼,似是没有想到夏凝霜竟然会直接戳破她的少女心事,心中恼火,却也无法发作,只得向着高冉冉解释着道:“冉冉妹妹,你可千万不要相信她的话,我的确先前是对宣王有些好感,可那也是因为他曾经救过我,如今既然他已经瞩意了冉冉妹妹,我是万万不敢有非分之想的,冉冉妹妹,你可要相信我啊。” 高冉冉眉头轻皱,这个夏凝霜是吃了豹子胆了么?当真是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也不顾着了,还是说太子那边对她有了什么承诺不成? 要不然,她又怎么会如此得意,甚至还直接得罪了林若婷,得罪了林若婷那也就意味着得罪了整个林太尉府。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93章 刁蛮小姐 林太尉掌管兵部,就算是她爹爹夏丞相见着林太尉都得敬让三分,更遑论是她了? 瞧着一脸真诚的林若婷,高冉冉忙安抚道:“林姐姐放心,妹妹自然是信你的,就是不知道别人是安的什么心思了,不知是吹的什么风,某人还就真的以为自己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し” “高冉冉,你胡说什么!”夏凝霜恼羞成怒,伸手直接掀开帘子跳下马车,径直走到了高冉冉的面前,就想打高冉冉一巴掌。 “放肆!”高冉冉立即出声呵斥道,言语冰冷,“夏凝霜,你有什么资格打我?你爹爹虽然比我爹爹官大一级,可你与我却是同等分位,这里是皇宫门口,又岂容的你撒野?若是不小心传到了太子的耳中,你以为太子还会选你当他的太子妃不成!” 夏凝霜触及到高冉冉冰冷的视线浑身一震,好冷!即使高冉冉说的有理又怎样,太子哥哥都已经同自己说了,他心仪自己良久,不久就会同皇上说这件事情的,到时候,自己就是准太子妃了! 将来还可以母仪天下,到时候哪里还能容得高冉冉这个践人在自己眼前放肆! “怎么不会!太子哥哥都对我许下了承诺,别以为太子哥哥对你有几分好感你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高冉冉,我告诉你,太子哥哥已经对你厌倦了,你就等着以后死千次百次吧。”夏凝霜变本加厉的说道。 林若婷一怔,她也没有想到太子竟然已经对夏凝霜许下了承诺,这么说来,她就是将来的太子妃了?她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 高冉冉没想到夏凝霜会直接将这件事情显摆出来,太子那边有行动,她是早就猜到的,可这样大张旗鼓的说出来,若是将来太子变卦了,夏凝霜就等着变成笑话吧! “你说够了没有?”高冉冉冷眼以对,声音隐隐含着几分威严。 夏凝霜对上高冉冉冷凝的目光,心里有些害怕,可还是有恃无恐的说道:“说够了又如何,没说够又如何?高冉冉你……”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高冉冉压根不想再理这个刁蛮的女人,都怪夜怀,好端端的要自己接他干嘛,着实可恨。 “高冉冉,你去哪里,你给我回来!”夏凝霜看着高冉冉离去的背影有些干瞪眼。 边上有个伶俐的丫鬟提醒着她道:“小姐,皇后娘娘召您入宫,如今时辰不早了,若是误了时辰,皇后娘娘怪罪下来……” “就你多事!”夏凝霜伸手掴了那丫鬟一巴掌,那丫鬟挨了一巴掌,委屈的低下头去,再不言语。 夏凝霜恼怒的对着高冉冉的背影继续冷哼了一声道:“高冉冉,这次算你运气好,下次碰到可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说完,甩了甩袖子,又让丫鬟整理了自己的衣襟一遍,这才袅袅婷婷的进了皇宫的大门。 “林姐姐,你不是要入宫嘛?若是误了时辰可就不好了。”高冉冉走了几步,对着站在原地的林若婷淡淡说道。 林若婷淡淡一笑,声音温婉:“如今还是不急的,妹妹一个人等着也是辛苦,不如让姐姐陪妹妹一会,也好打发打发时间。” 高冉冉回眸定定看了林若婷一眼,淡淡道:“也好。” 过了片刻,只见皇宫之中缓缓驶出来一辆马车,车前跟着一个面庞冷峻抱着剑的黑衣男子,正是赤剑。 那辆马车全身通体漆黑,看上去却是气派非常的,这车里坐着的应该就是夜怀了。 林若婷眼尖的瞧见了那辆马车,也眼尖的认出了那侍卫就是赤剑,立即对高冉冉道:“冉冉妹妹,那辆马车好像是宣王的马车呢。” 高冉冉淡淡的点了点头,天底下谁还能乘着马车进出皇宫,除了皇上,就是当今的宣王了,就连太子都没有这个权利呢。 不作他想,高冉冉对林若婷道:“姐姐,我们一起过去吧。” 林若婷有些受宠若惊,微微点了点头,也跟着高冉冉往那辆马车的方向走了过去。 快走到马车跟前时,那马车停了下来,高冉冉想着如何和宣王开口,毕竟这也算的上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了。 不料等了半晌,那马车依旧毫无动静,边上的赤剑也是一脸的面无表情,仿佛之前在醉仙楼见到的人不是他一般,一副冷漠的模样。 高冉冉想着他可真会装,不由出口问道:“赤剑,你家王爷可在里面?” 赤剑冷着面道:“回禀高小姐,我家王爷还没有出宫。” “那你们怎么先出来了?”高冉冉又紧走了几步,凑到了赤剑跟前问道。 “王爷吩咐的。”赤剑言简意赅。 高冉冉悻悻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转头看见一脸失望的林若婷,笑了笑道:“林姐姐,既然宣王还没有出宫,如今时辰也不早了,不如姐姐先进去吧,若是不然,误了见德妃娘娘的时辰,可就不美了。” 林若婷没有见到夜怀,自然有些不甘心,心下无奈,声音依旧温婉动人:“恩,那冉冉妹妹就再等一会,姐姐我先进去了,改日再找冉冉妹妹叙叙女儿家的事,说些体几话。” 高冉冉想着这个改日就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她简单的恩了一声:“姐姐还请先进宫吧,今日真是多谢姐姐了。” “妹妹客气了。”林若婷不再多言,又深深的望了那辆黑色的马车一眼,似乎想透过厚重的黑色帘子的光景将里面看个通透,看看是否真如赤剑所说,夜怀不在里面。 无奈帘子太过厚重,怎么也看不清里面坐了人还是没有坐人。 “姐姐慢走。”高冉冉见她这个扭捏态度,忙又补上了一句。 这下林若婷才暗暗叹了一口气,对着高冉冉又是微微一笑,这才慢慢往皇宫的大门口走去。 高冉冉想着,这个林若婷当真真有意思,对夜怀的感情也真是固执的可以,也不知夜怀是如何将她迷住的。 想了半晌,觉得想不通,又望向冷漠的赤剑道:“赤剑,现在林若婷走了,你可以说实话了,你家王爷真的不在马车里面?” 赤剑点了点头,眼不斜视,依旧是那副冷漠的样子。 高冉冉觉得无趣,正想转身,忽然就听见一阵声响,她顺着声响往皇宫门口望去,只见宫门口由陈公公陪着一人出来了。 虽然只是一眼,却还是足够让人惊艳。 那股子独特又倨傲的冷然,只有宣王夜怀。 高冉冉不用多看,也知道那人是夜怀,他既然你穿了一身上好的锦绣黑菖蒲的锦缎袍子,身形修长,犹如玉树兰芝一般,孑然而立。 他的身上身无长物,唯有腰间系着一块暗红色的玉佩,再无其他,他就那样负手而行,周身的气度如冰山,又似雪峰,让人亲近不得。 他的步履也是平缓的,不紧不慢,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子霸气和冰冷,令人见而生怯,不敢靠近。 许是夜怀身上的气质太过冷峻,在一旁陪着的陈公公都忍不住有些小心翼翼着,生怕一不小心就得罪了这位主。 夜怀一走来,守门的将士都是笔直而立,不敢有丝毫懈怠,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一个人的身上,陈公公老脸上也是一路陪着笑。 他是如此不同,天底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冷的人了。 高冉冉叹了一声,为夜怀的气场,也为自己日后的苦日子,这样的气场于她而言,恐是要花费一段日子去适应的。 她忙正了正身子,定了定神,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夜怀名义上是她的未婚夫,可娶不娶她也是夜怀一句话的事情,夜怀能让她上天,自然也能让她坠地。 夜怀在陈公公的陪衬下出了宫门,夜怀似乎是察觉到了高冉冉看他的视线,微微侧着的脸慢慢移转了过来,露出一双犀利无比的眸子看向高冉冉。 高冉冉心中好不容易做好的准备再次掀起波澜,那个目光太冷,太凉,寒冷的没有丝毫温度,让人不禁颤栗。 高冉冉心下一紧,努力的压抑心中的害怕之情,垂下的眸子慢慢上抬,迎上了夜怀冷冰冰直视她的目光,这次的目光里再无害怕、战栗,有的是温和与柔软的光,甚至带着微微的倔强与不屈,还有自尊。 高冉冉的正视反应让他微微有些诧异,敢这样迎视他目光的人可真是不多了,想到此,他冰冷的眼神微微眯了眯,这个女子,很好。 陈公公见夜怀没有在听他讲话,见夜怀看向了远处,不由得顺着夜怀的目光看去,见着是高太尉之女高冉冉立在那儿,有些诧异,但也只是一瞬,多年的深宫磨炼已经让他变得圆滑了不少,那些事情该听、该做、该说,他都自有分寸。 哪些事情不可以做,不可以看,不可以说,他也都自有分寸着。 他收回目光,想着这事也可好好禀告禀告给皇上知道着才是。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94章 王爷真高冷(1) 高冉冉收回视线,挑眉看向赤剑道:“算你这次没有骗我。” 赤剑有些哭笑不得,他是那种随便骗人的人嘛? 陈公公陪着夜怀慢慢走近,陈公公甩了一把拂尘,笑着看向高冉冉道:“高小姐,许久未见,高小姐出落的越发大方出挑了,着实与王爷是郎才女貌呢,这桩婚事,可真是极好的。” 高冉冉抿着嘴笑了笑,没有言语,似乎是极尽羞涩之意。 倒是夜怀出声了。 “陈公公,那件事情本王会处理好的,陈公公早些回去复命吧。”声音依旧冷冷可闻。 陈公公看着夜怀那张冰块脸,脸上的笑意一僵,也不敢再多寒暄几句,便道:“王爷说的是,奴家这就去回禀着皇上去。”说完又对着高冉冉点了点头,这才转身走回了宫内。 夜怀看也不看高冉冉,径自走到了停着的黑色的马车前,抬步上了车。 高冉冉在他面前简直有些卑微如尘埃了,望着抛下自己就要上车的夜怀,高冉冉心里很不是滋味,分明是他派人要自己来接他的,怎么搞的是她自己厚着脸皮来的一般呢? 夜怀哪里顾得了她,自己直接进了车子,帘子一挑,放了下去,黑色的马车便慢慢的往宫外方向行去,一丝一毫都没有理会着高冉冉。 高冉冉望着远去的马车,心里很是堵的慌,这到底算个什么事嘛? 马车慢悠悠的往前行驶了几步,高冉冉慢悠悠的在后面走着,心里是一万个后悔,早知道先前就不坐林若婷的马车了,那她就不用走回去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就在高冉冉胡思乱想之际,黑色的马车已经走出了十多米远的距离,却半路忽然又停了下来,静静的停在那里,也不知为何。 高冉冉见着马车停了,心下欢喜,难道夜怀是想通了?这是停下来接自己了么? 高冉冉好奇的走了过去,刚走到马车旁边,那马车里的人似乎后背长了眼睛一般,帘子骤然掀开,从里面露出一张冷傲的人脸,面冠如玉,一双清泉般的眸子皱眉看向她,看了半晌。 高冉冉先是被看得一愣,她还是第一次被家人以外的男子如此审视自己,有些招架不住,脸色也红上了一红着,躲闪着目光,看向他道:“你……” 还未等高冉冉说完,他便沉着声音道:“上车。”转眼又将帘子放了下去,声音依旧冷然的紧。 高冉冉一愣,瞪大着一双眼睛看向厚重的帘幕,似乎想要将里面的人看个通透一般。 这个宣王还真是多变呢,想了想,又觉得夜怀的多变也是有迹可循的,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幸好还有车可以坐,终于不用走回去了。高冉冉心下一阵欢喜,立刻走到了马车前,狠狠瞪了一眼立在车前的赤剑一眼,这才微微探着身子钻进了马车之内。 一抬头,就对上夜怀那清寂的眸子,冰冷无情。 高冉冉嘴角抽了抽,她怎么就忘记了车内还有一座煞神呢? 她撇了撇嘴,自动的坐到了马车的右手边,左边为尊,她可不敢在面前放肆着,装作一副乖巧的模样,静静坐在那里,如同一个安静的美女子一般。 马车之内很是宽敞,如同是一个小房间一样,摆着棋盘,书籍,还有糕点之类的,此外还有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茶。”夜怀视线停留在高冉冉审视那杯茶水的目光上,询问的问道。 高冉冉诧异的看向夜怀,他这是在关心她?刚刚他是问她要不要喝茶?她是不是耳朵出问题,听错了? 高冉冉汗颜了一把,身子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唯有一双眼睛如同小鹿一般,灵动非常。 见高冉冉不动,夜怀又说了一遍,脸上的温度依旧冷的吓人。 “谢谢,我不渴。”高冉冉现在确定,方才夜怀是真的请她喝茶,她心里犯起了嘀咕,夜怀他这是吃错药了不成?怎么今日这么反常?方才还对她一脸冷漠,现在这是几个意思呢? “怎么?”夜怀皱了下眉头,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高冉冉情不自禁的吓的一哆嗦,伸手就去拿那杯茶水,她看着那杯热气腾腾,泛着琥珀色光泽的茶水,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只是一个瞬间,她就换上了一副视死如归的面貌,将那杯茶水豪爽的一饮而尽,然后伸手将空的茶杯递到了夜怀面前,就仿佛是在宣战一般。 夜怀脸色冷峻,眉头皱的更深了。 “你怎么将那杯茶喝掉了?”夜怀脸色冷的深沉,连着疑问的语气都带着几分冷凝。 高冉冉一顿:“难道说茶不是让我喝的嘛?” 这下,夜怀的目光更沉了。高冉冉的脑子里闪过些什么,脑袋一轰,刚才夜怀是要自己伺候他喝茶!而不是为了请她喝茶! 她居然一上车就闹了这么一个大乌龙…… 高冉冉默默的别过脸去,脸不见为净,脸不净…… 车外赤剑耳力灵敏,听着车内的这个对话,狠狠地忍住了到了嘴边的笑意。 这个高冉冉,怎么这么好玩? 王爷他是让她奉茶,她居然以为是请她喝的?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而且,难道她不知道王爷他是有洁癖的人么? 高冉冉,要你倒大霉了,赤剑忍住笑意的同时为高冉冉默哀了一遍。 马车穿过繁华的街道,慢慢的行驶着,这时候,已经快临近傍晚时分了,大街上的人流也渐渐多了起来,隔着厚重的帘子,高冉冉都能听到两边街道上小贩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很是热闹。 夜怀嫌恶的看了一眼那个被高冉冉喝过的茶杯,闭上眼,不再理会高冉冉,径自闭目养神着。 高冉冉见夜怀闭眼了,自个挑开了帘子看向外面,见着街道中最繁华的地方立着一块巍峨的牌匾,上书“醉仙楼”字样,她心思一动,这不是上次她来的那个青楼么?这里也是她第一次听到夜怀秘密的地方。 她正打量着,夜怀那边却猛然睁开了眼睛,一张绷着的脸慢慢凑了过来,低首看了一眼醉仙楼,凤目又转向高冉冉,露出一个叵测的笑容道:“你上次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高冉冉一愣,似是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夜怀现在才来翻这笔老账,她垂下帘子,颓废的低下头去,声音弱弱可闻:“不过就是刚好路过罢了。” “路过?路过有这么凑巧的?”夜怀似乎心情很好。 高冉冉见夜怀心情还不错的样子,鼓着勇气看向他问道:“那你又怎么会出现在醉仙楼里呢?要知道醉仙楼是做那种买卖的地方,你身为大6朝权倾天下的王爷,怎么可以混迹于那种地方?” 夜怀挑眉,一双眉眼深邃的可怕:“本王去哪里是本王的自由,难道你已经认为自己是王妃了不成?” 面对夜怀犀利的反驳,高冉冉有些无言以对,她的确是没有那个资格去质问夜怀为何会去烟柳之地,就算她真成了王妃,夜怀想要去哪,她也是没有权利可以管着的。 她伸手揉了揉额角,她好端端的干嘛要去招惹夜怀呢?现在尴尬了不是? 同这个冰块脸相处是她有史以来最闹心的一件事情了,幸亏她心宽,若是不然,早就被夜怀这种冷冰冰的性格气出病来了。 “王爷说的极是,冉儿的确僭越了。”高冉冉低头认错道。 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夜怀心里对高冉冉这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心下还是有些微微惊讶的,但面上依旧是一片冷然,不露声色。 一双眸子依旧是清寂无垠,他淡漠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子,这是他第一次正面的去看她,她时而狡黠灵动,时而野心勃勃,时而机智聪颖,又时而识大体,能屈能伸,时而又出手狠辣,这样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上次他让赤剑去长公主府办点事情,回来后赤剑就告诉他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是关于高冉冉的,说是高冉冉为了教训夏子江那个花花公子,硬生生的将人家打的鼻青脸肿不说,最后出手还十分狠辣,竟然将一根钢针插入了夏子江的体内,夏子江恐怕这辈子都无法人道。 说到这里的时候,赤剑甚是啧啧了两声,似乎是对高冉冉的这手也是称赞不已。 将这样的女子娶回王府,也未必是件坏事,再说,他也迟早要娶一个女子为妃的,娶她至少是个更好的选择。 不,或许说是最好的选择。 高冉冉大致了解了夜怀的一些习性,比如说他特别沉默,说话总是言简意赅,所以以后和夜怀相处,一定要揣摩一遍一遍又一遍他的话,揣摩清楚了再回他;第二,夜怀真的很冷,所以以后除了要讨他的欢心,一般时候还是不要去招惹他比较好,省的自己找罪受;第三,夜怀武功深不可测,惹怒他可是有生命危险的一件事情,所以以后还是敬而远之,敬而远之的好。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95章 王爷真高冷(2) 高冉冉在心里默默的为夜怀打着分数,想着以后的日子该是如何的应承着夜怀,再去打算自己的小算盘,这样才是最可行的方法。 她心情一轻松,不由得又挑开了帘子,这次挑开的帘子却是大帘子。 她刚一挑开帘子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街道两旁的百姓都将目光停在了她的脸上,一个脸上都是目瞪口呆的神情,他们都停下了脚步或者吆喝,然后又纷纷交头接耳了起来。 高冉冉耳目充沛,自然能将他们所说都听个大概。 “你们看啊,这可是宣王的马车呢!不知里面坐着的那个女子是谁?竟然比林家金枝,夏家玉叶都还要美上三分呢!” “这你都不知道啊?这个女子就是最近京城之中传的沸沸扬扬的高太尉家的千金,高冉冉!” “高冉冉?是不是那个当众跟宣王表白的那个高冉冉?” “是啊,就是这个女子,真是人不可貌相呢,竟然也是一个攀附权贵的女子,这点就比不上林家金枝了,林家金枝色艺双绝,品行更是有目共睹,称得上是德容天下的典范呢!” 林家金枝,夏家玉叶,前者指的是林若婷,后者指的自然就是夏凝霜了。 金枝玉叶,原本大多是形容公主的,但是用来形容有名的官换小姐千金,也是可以的,文有夏家玉叶,指的是夏凝霜的满腹文采,而艺有林家金枝,则是指的林若婷,则是说她当年的一曲霓裳舞,名躁一时。 高冉冉听着这些无厘头的评论,心下虽然有些不高兴,但是百姓对于她的今日的说法,她是早就料到了的,当初她在向宣王抛出橄榄枝的时候就想到了会被千夫所指,会被万夫唾弃,可那又如何? 至少她真的做到了,至少,她已经是宣王名义上的未婚妻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稍安,这才叹了一口气,慢慢垂下了帘子,宣王的马车包裹的极为严实,可依然不能阻挡那些百姓的议论之声传入两人的耳朵之中。 “你们这就有所不知了,这位高冉冉千金可并不是像传说中的攀附权贵呢,据说夏洛侯家的那个京城之中有名的浪荡公子,夏子江,夏子江你们都知道吧?” 众人纷纷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你说的这件事情我听说过,这个夏子江时常在街上欺男霸女,见着谁家的闺女漂亮就强抢回去,逼着画押之类的,那阵子,京城可是人心惶惶,谁家有闺女都不禁藏的严严实实,生怕被这个夏子江给抢了去。” “没错,没错,这个夏子江着实可恨,不过也不知为何,这段日子却是没有再出来祸害乡亲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这个夏子江前段时间被人打成了重伤,这可真是痛快呢!据说啊,就是这位高千金打的呢,为此,夏家还同高家翻脸了呢。” “对啊,听说当时太子爷想要惩治这位高小姐,偏偏宣王却出来将这位高小姐给保下了呢!” “我说怎么看着宣王和高小姐在一起呢,原来是这么回事,这次皇上赐婚可真是赐的好呢!” “谁说不是呢……” 大家继续你一言来,我一语去的,聊的好不自在。 高冉冉本来津津有味的听着,听到后来是越来越不自在了,望着夜怀脸上越来越可怖的表情,她身子一歪,桌子上的茶杯被她袖口的袖摆一带,就听了响,那名贵的杯子瞬间碎成了渣渣。 高冉冉愣住了,只觉得额头冷汗涔涔,她方才喝茶的时候其实仔细的看过那个杯子,如果她没有记错,她在看史书的时候见过那个杯子,是唐朝元年唐太祖用过的杯子,到现在几乎有五百年的历史了,放在现在,那可是无价之宝,可值一个城池呢。 总而言之,这个杯子,她赔不起。 高冉冉瞥了夜怀一眼,果然见着夜怀冷峻的脸颜色更浓重了些,眉梢眼角有隐隐的怒气将要爆发,头上紫金的银冠越发衬的他无情冰冷,让人心生寒意和怯意。 忽然,外面又轻飘飘的飘进来了几声议论之声。 “听说宣王已经向高家下聘了,你说宣王这是不是在陪新娘子回门啊?” 高冉冉额头黑线爆出…… 你们有见过回门大晚上回门的么?而且马车还是从皇宫出来的,她看着像是要回门的人么? 在一片议论声中,高冉冉悻悻的希望夜怀最好没有听到后面这句才好,她瞟了一眼夜怀,再瞟了一眼夜怀,不知何时,夜怀的手中竟然多了一杯茶水,那杯子熟悉的纹路莫名的让她有些熟悉。 这,这,这,这不是方才她摔碎的那个杯子吗? 又怎么会再出现了一个? 夜怀深沉的脸氤氲在茶水浓浓的雾气之中,让人越发看不清他的眉眼。 恰巧此时,马车行驶到了宣王府前,高冉冉也受够了与夜怀在马车里的煎熬,马车刚刚停稳,她就迫不及待的翻身下了马车,刚抬首就碰到了一人,那人哎呦了一声,被莽撞的她撞的连连往后退去。 她忙抬头看去,见着是小玉,正神情痛苦的捂着肚子皱眉看着她。 “小姐……”发出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 “小玉,你,你没事吧?你怎么会在这里呢?”高冉冉连忙快步走上前去,想要伸手扶她看看情况。 小玉又哎呦了一声,显然是被高冉冉撞的不轻,她连忙道:“小姐……我在这里是因为王爷派人去府里传了话来,说是要给小姐准备换洗的衣裳,我捡了两间小姐最近喜欢的花样的衣裳给送了过来,等了半晌,见着有辆马车过来,就急忙迎了上去,哪里知道小姐你会突然走这么急,可把小玉撞疼了呢。”小玉依旧疼的龇牙咧嘴的,有些抱怨的道。 “小玉,那个,我真不是故意的,你揉揉先啊。”高冉冉很是愧疚,又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后面。 若不是有那尊瘟神在,她也不至于出这么大的丑,都是他害的。 “小姐,小玉没事,小玉就是觉得小姐最近很是不一样了,做事情也有些风风火火的,对了,小姐,您今日是要在宣王府入住吗?怎么还要小玉带换洗的衣裳过来呢?” 高冉冉有些错愕:“我没有派人去传话啊,谁说我要住宣王府的?” 小玉瞄了后面的人一眼,到了嘴边的话又突然咽了下去,神情显得有些怯怯不敢。 “本王说的。”夜怀负手而前,脸上的神色是万万不变的冰块脸,吐出的话语也是冷漠异常的,容不得丝毫质疑。 高冉冉。。。。 既然是夜怀吩咐的,那她还有反抗的余地吗? 答案自然是没有的。 “王爷,这是否不合规矩?”高冉冉低垂着眉眼,语气尽量显得和缓,款款问道。 似乎听到夜怀嗤笑了一声,高冉冉顺着声音看去,夜怀正用一种似嘲非嘲的目光望着她:“规矩?你何时守过规矩?” 高冉冉心下一冷:“王爷真是说笑了,且不说我高家是书香世家,我高冉冉再怎么出阁,可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女子,纵使平日里有些规矩逾越了,那也是情非得已,可今日这种情况却是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种,王爷位高权重,又怎么会等不得这一时呢?还是说王爷对我情根深种了,所以才要让我留在府中,日日陪伴王爷?” 夜怀被高冉冉的伶牙俐齿说的一时有些怔愣,微冷的眸子里闪过些许诧异:“伶牙俐齿,很好,不过你若是不想留下,那这个小丫头可就得留下了。” 夜怀说这话的时候表面上是带着一股子商量的口气,可说出的话却饱含威胁,分明是以小玉的性命威胁高冉冉着。 若是小玉在这王府之中待上一天,那明日她还能不能见到小玉就很难说了。 坊间传言,凡是女子只要是在宣王府入夜未归的,第二天必然抛尸山谷,或者是不见踪迹。 小雨很明显也是听过这个传言的,当即吓的连连战栗不已,躲在高冉冉后面,扯着她的袖子,眼中满是恳求与惊恐,她轻轻摇了摇头,咬着嘴唇道:“小姐……小姐……千万别把小玉留在这里,小玉害怕。” 高冉冉紧拍了拍小玉的手道:“别害怕,还有我在呢,放心吧,我不会抛下你的。” 小玉惊恐的眸子这才微微转安,眼底的泪花也收了回去着,看向夜怀的目光仍旧是低低的,带着微微的战栗。 “能得王爷相邀,是冉冉三生有幸,既然王爷如此厚爱冉冉,冉冉也就推辞不得了,不知王爷想留冉冉小住几日?”高冉冉咬了咬嘴唇,狠下决定说道。 夜怀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微微的赞赏,识时务者为俊杰。 “一月余。”夜怀道。 “一月!”高冉冉惊呼出声,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原以为夜怀顶也就留她一两日,最多也就是让她待三日的光景,如今竟然是要她小住一月余!他到底想做些什么!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96章 难道要本王抱? “王爷,小住几日已属不易,王爷如此是否太过强人所难了呢?”高冉冉冷冷的回敬道,连着眸光都振作了几分。 小住一月余,她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高冉冉,你觉得你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吗?”夜怀挥了一下衣袖,赤剑立刻便将刀架在了小玉的脖颈之上。 小玉被那赤寒的刀光吓得腿脚一软,眼泪汹涌如潮:“小姐……小姐,救命啊!小玉还不想死,不想死啊,小姐……” 望着眼泪汪汪,楚楚可怜的小玉,高冉冉的心中一阵柔软,小玉是在高府之中除了亲人之外对自己最真心的人了,如果她要救小玉,就必须在这冰冷的王府之中住上一个多月,可若是不住,小玉就得身首异处。 究竟该如何抉择,高冉冉有些举棋不定。 她狠狠握了握拳头,朱唇都咬成了酱紫色,眼中的神色越渐越冷,为何夜怀老是要逼她? “怎么?还要考虑多久?本王只给你三秒,一!”夜怀开始倒数,冰冷的声音有如修罗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二!” 高冉冉拳头又握了握,白希的肌肤上青筋暴起,一双小手都攥成了赤红色,指尖的指甲狠狠的嵌进肉中,她却丝毫不觉得痛。 赤剑眸光微暗,手上的落雪剑在微光的反衬下越发的冰冷嗜血,带着极冷的寒意。 “三!”夜怀倒数到最后一秒。 高冉冉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住一个月就一个月,反正她又不会掉块肉! 小玉不能死!更不能因为她死! “好!我答应!”高冉冉松开了拳头,蓦然接受了夜怀的条件。 手起剑收之间,赤剑的落雪剑已经稳稳的落回了他的剑鞘之中,脸上的神情一如之前,仿佛之前的事情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多谢小姐的救命之恩。”小玉沉闷的磕头声在空旷的地上显得肺外响亮,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劫后余生的欣喜和感动还掺杂着丝丝的感激之情。 小姐居然为了她答应了宣王的条件,小姐可真是好人,小姐一定会有福报的,她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尽力的侍奉小姐,呜呜呜…… “快起来吧。”高冉冉清冷的目光一会落在了夜怀身上,一会又落在了赤剑身上,最后才稳稳的落在了小玉的身上,说这“三个字”都仿佛是用尽了她此生的气力一般。 “小玉,夜深了,你先回去,不要让家里人担心。”高冉冉道。 “小姐,我想留下来伺候小姐你。”小玉抹了一把眼角,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小姐的,她不能离开,绝对不能离开小姐,她要一辈子伺候小姐的。 “小玉,你先回去吧,记得回去告诉三娘还有陈叔一声,就说王府的紫荆花开的极是好,王爷见着我喜爱紫荆花喜爱的紧,所以特别邀请我小住一段日子,你就这样和他们说,回头若是爹爹和娘亲回来,还有大哥、二哥还有二娘回来,你也要这么说,听明白了吗!”高冉冉恢复了片刻,声音也变得严厉起来。 这件事情,她能让小玉瞒多久,就必须瞒多久! “小姐……”小玉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她泪眼汪汪的望着小姐,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就照我方才说的做!”高冉冉厉声命令道。 “是,小姐!”小玉擦了擦眼泪,没有再多说什么,能在小姐的庇护之下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她快速的退了下去,往高府的方向跑去,边跑还边擦着眼泪。 高冉冉转头望向夜怀,粲然一笑,极妖极美:“怎么样,王爷这下可满意了吧?” “进去吧。”夜怀不再理会高冉冉,虎步生风的走了进去,丝毫没有等高冉冉的意思。 高冉冉斜眼看了在一旁看了许久热闹的赤剑一眼,声音清冷:“热闹看够了么?” 赤剑见自家王爷已经走远,无奈地耸了耸抱着剑的肩膀:“看够了又如何,没看够又如何?” “没看够我会将你的眼珠子挖下来当珠泡踩!”高冉冉恶狠狠地扬了扬眉。 赤剑吓得往后一缩,眼神有些无辜,明明是王爷惹的你,怎么拿我当出气筒呢? 他甚是委屈的道:“又不是我非要看热闹的,王爷在这里看热闹你怎么不说他呢?再说这种女儿家的热闹,我看着都烦。” 高冉冉冷冽的看了赤剑一眼:“带路。” 赤剑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转身往前面走去。 高冉冉跟在他身后,也慢慢往森森的王府之中走去。 这一进去,还不知道自己有么有命活着出来了,不过既然夜怀都说了要她住一个月余月,那想来她至少有一个月是安全的,想了想,又觉得不担心了。 既来之,则安之。 不过,也不知道爹爹和娘亲那边怎么样了?二娘的病有么有好些? 高府里的三娘有些不安分,上次自己敲打了她一番,这段时间她应该会收敛一些,也不至于做出太糊涂的事情来才是。 说到底,其实她最该担心的还是自己。 连夜怀让她住进王府的目的她都没有弄明白,以后的日子就更加是如履薄冰了。 高冉冉跟着赤剑慢慢进了王府之中,在路上之时,夜怀一直都没有回头看她,也没有理她,似乎王府之中没她这个人一般。 他这是故意要冷落自己了,高冉冉咬了咬牙继续跟在他的身后慢慢走着。 走了良久,还没有见他有停下来的意思,高冉冉有些不开心了,她停了下来,此时月色正浓,花样正好,烛光初亮。 高冉冉一个人捂着走的酸疼的腿歇了歇,忽然头上的光芒被人严实的挡住,来人站在一片逆光当中,一身黑衣清扬,微光初袅中,他好看的侧脸笼在阴影之中,让人看不清她的模样,只看得他薄抿的唇,淡淡的颜色。 他衣摆的袍子落在高冉冉的跟前,金色的丝线绣了边,上面依旧缝制着菖蒲花的花样,漆黑的夜将他的冷然敛去,没来由的,高冉冉的竟然觉得此刻的夜怀竟然有些微微的温润,虽然是极淡的一丝。 她漆黑的眸子抬了起来,想要看清逆光中夜怀的神色,她眨了眨眼睛。 头顶一个零度的声音传来:“你在做什么?” 高冉冉有些囧:“我累了,你王府太大,我实在走不动了。” 虽然夜怀站在逆光之中,但是高冉冉却能感受到夜怀的脸在听完他这个答案之后脸黑了黑。 逆光之中,他的声音显得有些闷:“怎么?难道是想要本王抱?” 高冉冉华丽丽的囧了。 “王爷想多了。”高冉冉的声音冷冷的,淡淡的。 夜怀负手而立的手一滞,在逆光之中直视着高冉冉的眼睛道:“既然不想要本王抱,那就继续走。” 高冉冉心下无奈,拍了拍衣裳,又起了身,好不容易敛出个笑容道:“请问王爷到底是要带我去哪里?为何我觉得这个地方似曾相识,貌似走了不止一遍了吧?” 这个地方的确是来了两三次了,她严重怀疑夜怀今日让自己来是为了故意整自己的。 “难道赤剑没有与你说,本王的院落是三进三出的么?”夜怀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又悠悠的走在了前面,身形修长,玉树兰芝。 “没有,赤剑将我带了进来就不见了。”高冉冉如实的回道,一时间有些垂头丧气,原来如此,一般三进三出的院落的确都会做成对称,设计也是类似的,没想到她就进个王府,怎么感觉跟进了迷宫似的? 高冉冉又跟着夜怀走了一会,终于转出了那个跟森林一样的迷宫,来到了一处山清水秀的院落,这个院子十分精致,甚至比她在太尉府住的院子还要精致上许多着。 院子里前面都布置着花花草草,都自成一方格局,颜色各异,五彩缤纷。 高冉冉看着那些花花草草,心里总有种怪异的感觉,总感觉那些花草摆弄的格局似乎在哪里见过,有些玄奥,有些迷茫,总觉得那些花花草草并不是普通的花花草草。 带着疑问,高冉冉慢慢走近了开的最妖冶的花朵旁边,低头细细将那花瓣打量了一番,那花巴掌大小,花瓣岑层叠叠的,竟然有数百层之多,花瓣颜色也是丰富多样,白的仙,蓝的深,红的妖,黑的冶,黄的亮,五种颜色相互交相成叠。 这样的花,高冉冉还是第一次见,不禁有些啧啧称奇,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奇异的花朵。 微风轻拂,那花顺着风摇曳出一世的妖娆,高冉冉闭上眼睛闻到了一股子清新典雅的香气,微微的香气之中还带着一股子甜腻的清香,这个香味! 高冉冉急忙闭住了鼻息,这个香味是紫金兰的香味! 她终于知道为何觉得这个花眼熟了,为何觉得这里的花阵眼熟了,这分明就是诛仙阵。 所谓诛仙阵就是利用五色花卉外加一股子特殊的香气让处在这个阵中的人迷失自我,然后陷入到迷幻的梦境之中,在梦境中你会陷入到你的心魔之中,如果不能冲破心魔,你就会永远禁锢在那个噩梦之中。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97章 怎么,怕了? 这个梦魇是根据每个人心中的所想所设,每个人的心魔都是不一样的,所以每个人心中所害怕的东西也是不一样的,有的人怕恶人,在里面就会梦到自己饱受欺凌,如果不能反抗杀死那个人,他便会一直停留在那个梦中,如果在里面放弃了生的希望,那么他在现实中也会真的死去。 这正是这个阵法的最厉害之处,也是这个阵法的最可怕之处。 高冉冉捂着口鼻飞快的闯进了离她最近的一间房间,猛地关上门,她狠狠地吸了一大口气着,她方才差点就着道了。 可是宣王府中怎么会有这么古老邪恶的阵法?难道真的如外界传说的那样,夜怀深不可测的武功是嗜血而来? 高冉冉拍了拍自己的胸前,慢慢开始打量起她闯进来的这个房间,刚抬眼就对上一双打量她的眸子,带着淡淡的犀利。 “你怎么在这里?”高冉冉脱口而出道。 夜怀似乎挑了一下唇角:“这里是本王的房间,本王为何不能在这里?” 高冉冉一时有些蒙,她不过就是随便进了一个房间,压根忘记了夜怀进的是哪个房间,竟然也能撞的这么凑巧,这运气真是够酸爽。 “原来是王爷的房间,天色不早了,敢问王爷可为冉冉安排了住处?”高冉冉腆着脸问。 “自然是安排了的。”夜怀淡淡道。 房间之内,夜怀将高冉冉步步紧逼,一直逼到了墙角,他的头慢慢低了下来,高冉冉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浓烈的男子气息,带着淡淡的檀香味,可那股子寒意却直彻高冉冉的心底,让她从心底感到发寒。 “你想干什么?”高冉冉第一次这样被一个男子逼到无路可退,一时间有些慌乱,不知所措。 “你说本王想干什么?不是你问本王有没有为你安排住处,这里难道不是你最好的住处么?”夜怀挑了挑唇角,唇间带着薄凉的温度。 高冉冉害怕的闭上了眼睛,身子也忍不住有些颤抖着。 “怎么,怕了?”夜怀唇间的嘲讽更明显了。 难道她就这点能耐么?如此,那可真是无趣呢。 就在夜怀的唇将要印上高冉冉的唇上之时,面对高冉冉的紧张与害怕,夜怀突然却失去了兴趣,身子迅速的撤离开去。 怕?她的词典里不允许她出现这个词! 高冉冉闭上了眼睛伸手突然抓住了夜怀的衣裳,却不妨脚下迈出的步子太开,被边上的凳子绊了一下,拉着夜怀就往地上倒去。 夜怀也有些猝不及防,伸手勉强抓住了边上的椅子,没有往地上倒去着。 高冉冉整个人都扑在了夜怀的怀里,这个姿势太过暧昧,高冉冉的身体紧紧的与夜怀的身体贴在一起,肌肤相亲之间,她甚至能感受到夜怀强有力的心跳。 还好,幸亏屋内的烛光比较暗,夜怀看不到她脸上的神色,也看不到她因为这个暧昧的姿势而胀红的小脸。 正想从夜怀的身上爬起来,高冉冉却不妨腰肢上迅速的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给圈住了,接着,耳边就传来了一声低而冷冷的声音:“怎么,如此便忍不住想要向本王投怀送抱了么?” 高冉冉愣了一下,愤怒的怒火冲上了脑际,心里燃烧着一团怒火,她也是有脾气的人,夜怀一再的戏弄与她,她心里着实不甘。 “放开。”她冷着声音道。 夜怀的手臂却紧紧地禁锢着她,不让她起身。 高冉冉用力的挣扎了一番,他的手臂太过用力,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由于是春衫薄凉的季节,反而弄得自己的衣裳有些凌乱,看上去暧昧非常着。 “放手!”高冉冉又冷着声音说道。 夜怀充耳不闻,一个翻身,将高冉冉压在了身下着,四目相对之间,夜怀冷冷的眸子变得有些意外的温柔:“冉儿,既然你如此的热情,那本王就满足于你。” 说着,就要伸手去剥高冉冉那的衣裳。 高冉冉恶心了一阵,如今她和夜怀除了一个未婚妻的名分,什么都没有着,她可不想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之下就成了夜怀兴yu发泄的对象,高冉冉一个狠劲,用尽全身力气,再加上冷严教她的一个必杀技都给用上了,这才将夜怀给推了开来。 趁着身子没了重量,高冉冉趁机一个鹞子翻身,瞬间从夜怀的身下滚了出去,离开了夜怀的禁锢方向。 高冉冉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伸手拍了拍身上,声音冷的发寒:“王爷还是自重一些的好,免得失了王爷的身份。” 夜怀唇角一挑,满是嘲讽,他也伸手整理了一番衣衫,这才冷冷的问道:“说吧,你到底是谁派来的?别怪本王没有提醒你,凡是接近本王的女人,都没有好结果,不要以为本王真的喜欢你。” 他出手太快,高冉冉还没反应过来之时,轻巧白希的下巴已经被夜怀捏在了手中,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冷冷如冰:“高冉冉,你还没有资格。” 高冉冉脑袋一轰,明明是她说给太子的话,如今却是回到了她的身上。 她苦笑了一声,夜怀的变化在她的意料之中,她从来就不相信夜怀是真的对她起了兴趣,她想利用他,而他不过是觉得她好玩,又或者是因为,她还有那么一点利用价值。 不过,也幸好,她也不用想着如何去应承于他,如何将他打发走,如何远离他,因为她还不想与他的身体有任何的瓜葛。 而夜怀的这句话,很是让她不舒服着。 她不够资格?那试问天下谁还够资格? 林若婷还是夏凝霜? 又或者这天下没有人有这个资格与他比肩! 不,她会让他相信,自己才是能够与他一起睥睨天下的那个人! 高冉冉脸上一冷,也露出一丝嘲讽道:“王爷认为我没有资格?难道这天下除了我之外,还能有其他人比我更有资格吗?我不知道王爷说谁派我来的是什么意思,我就是我,我不会受到任何人的命令,也不会受制于任何人,王爷大可不必如此多虑。” “好大的口气,高冉冉,你以为你是谁?”夜怀冷嘲热讽道。 “难道你认为这天下还有第二个女子知道当年的宣王就是大宣朝的最后一任皇帝的事情嘛?你觉得知道这件事情的我还有没有资格与你并肩天下?”高冉冉慢慢抛出自己手中的底牌。 这件事情高冉冉也是无意中翻看高卿卿的手札中推测而出的,当年的宣王实在太过惊艳绝伦,而高卿卿在当时也是名噪一时,连那时的皇帝都得不到的人,试问这天下除了大宣朝那位退隐的皇帝,还会有谁? 早在建立大6朝之前,还有一个大宣朝,大宣朝同如今的大6朝一般,繁荣昌盛,兄友弟恭,几乎达到了夜不拾遗的空前盛世的局面。 后来的大宣朝虽然没落了一些,可是也是超级大朝,引来四周的小国前来朝拜。 虽然大宣朝繁荣富足,不过大宣朝的皇帝却子孙凋零。 倒也不是因为皇帝有问题,而是因为大宣朝的每代君王都痴情无比,每一届的君王都只有一个皇后,坚信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信念,空设后宫三年余年,到了最后一代宣王,更是如此。 据说这代的宣王一直都没有遇到中意的女子,以致于寄情山水,最后莫名的失踪了。 皇帝失踪可是不得了的大事,由于朝廷没有了人主持朝政,这个时候的大将军皇甫容就趁机强势登基,并改国号为6,号称大6朝。 如今,大宣朝的历史已经尘封了两百余年,无人再能记起那个曾经繁华无比的朝代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夜怀的脸上闪过一丝愠怒,但是很快就被他压了下来,“你还知道什么?” “知道的远比王爷现在所知道的要多上那么一点而已。”高冉冉直视着夜怀的眼睛道。 “是嘛?你就不必本王因为你知道太多而杀你灭口么?本王从来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夜怀手上越发用力,高冉冉甚至都快找不到自己的呼吸了。 然而尽管高冉冉心里害怕,面上却是一冷,淡淡道:“如果王爷杀了我,那王爷恐怕永远都无法解开那个秘密了。” 在听到“秘密”二字的时候,夜怀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只是一瞬,他手上的力道便松了下来。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夜怀冷冷的直说道。 “条件,这个我还没有想好。”高冉冉重获自由,用力的揉了揉自己捏的生疼的下巴,冷眉冷对夜怀说道。 “高冉冉,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夜怀对高冉冉又下了一道通牒。 “王爷的耐心的确是有限的,可是宝物无价,秘密无价。”高冉冉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关节,确定没有问题,这才慢慢看向夜怀继续说道,“关于大宣朝的那个传说,想必宣王也是听说的吧?比如高卿卿,再比如第一代的宣王。”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98章 双匣宝藏 “当年的大宣朝的最后一位皇帝,也就是第一代宣王,他隐姓埋名,迫于无奈,他娶了一个他不爱的女子,后来又遇到了一个他深爱的女子,而那个他深爱的女子名字就叫做高卿卿,关于高卿卿,我想我不必对她做过多的解释了吧?”高冉冉挑明了讲道。 这一切都是从高冉冉的手札中她推算出来的蛛丝马迹。 前几日,她翻阅高卿卿的手札的时候,发现她写的诗很频繁的会出现一些字。 于是她便将那些字给记录了下来,然后根据高卿卿当年的境遇对那些字进行了解释和重组,没想到竟然发现了这么大的一个秘密。 高冉冉不再言语,她稳稳的坐在那里,低头给自己倒了一口茶水,淡然的抿了一口,浅红色的罗裙衬的她面色有些白,显出了几分病态,一双眼睛却是璀璨无比,丝毫都不折损她的美,反而让人蓦然而生一股子怜惜之情。 “你还知道什么?”夜怀站在高冉冉身后冷冷问道。 “知道的不多,也就一点点而已,比如第一代宣王名叫夜渊,再比如他留下的那个双匣宝藏。”高冉冉转着手中的杯子,似漫不经心的继续道,“也知道宣王正在找那两个双匣。” 夜怀微微皱起眉头,目光深邃:“那你可知那双匣在何处?” 高冉冉握了握手中的杯子,轻轻摇了摇头:“这倒是不知。” 传说末代的大宣朝皇帝,也就是第一代的宣王留下了倾天的财富,并将那藏匿宝藏的地点画成地图,一分为二,将之装在了两个奇巧无比的匣子里。 那两个匣子为天下最精巧的能工巧匠打造而成,机关重重,夜渊将这两个匣子给藏匿了起来,至今无人得知这两个匣子到底藏在了何处。 这件密事,秘之又秘,知道者甚少,不过即使是知道这些,也足够她故弄玄虚了。 毕竟虚就是实,实就是虚,虚虚实实,与夜怀虚以尾蛇,夜怀也就吃不准自己到底知道多少。 夜怀的目光一冷,有凛冽的杀意从眼中一闪而过,这抹杀意自然也没有逃过高冉冉的眼睛。 “怎么,王爷难道就想杀人灭口了不成?”高冉冉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侧目冷冷的看向夜怀。 夜怀冷傲的神情忽然绽出一个虚无的笑容:“王妃想多了,今日王妃第一次进本王的王府,想必有些不习惯吧,来人啊,送王妃回房间。” 王妃? 高冉冉蒙了蒙,夜怀这是给自己开的条件么? 丫鬟们进了来也是一惊,抬起的目光中分明带着疑惑,可既然王爷都说了高冉冉是王妃,她们自然不敢懈怠。 “王妃,这边请。”婢女温顺的道。 “那便多谢王爷了,不过王爷,你我二人还未成亲,王爷还是叫我冉冉便好。”高冉冉微微的行了一个礼,明面上的礼仪她还是要做足的。 不过,高冉冉也是想的很明白之人,反正在这府中待着也是待着,明天她就得好好找番乐子给这个冰块脸宣王瞧瞧才是。 以夜怀的心思深沉,想必他先会用几天的时间派人来探听自己今日所说的话的虚实,可是为何他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怀疑什么,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问题呢? 还是说,夜怀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情,又或者说夜怀是在试探自己? 正思考着,脚步也忘记了动,身后的夜怀冷冷着道:“冉儿,你这可是在等本王么?” 他这么一说,高冉冉才从思虑中反应过来。 夜怀是那么深沉的一个人,没有直接戳破她的话,反而还给她开了一个不错的条件,并示好,这么说来,答案呼之欲出。 夜怀很有可能不知道双匣宝藏藏在哪里,又或者说,他或许都不知道双匣宝藏的事情! 若是不然,他方才也不会愣了那么一下,这对于心思深沉的夜怀来说,可并不多见着。 他如此,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来辨别她说的话的真伪,又或者还有一点,那就是给她一点点的震慑之威吧。 既然如此,那她也要多为他做些事情才好呢。 一想到明天,高冉冉就不禁有些偷笑起来,还是第一次这么期待明天的到来呢。 夜怀见高冉冉并不言语,脸上反而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就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脸黑了黑,顿时有一种他说的话不中听的感觉,让人感觉特别无力,又特别无语。 能这样无视他说话的人,也就高冉冉一个了! 很好! 夜怀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高冉冉,这个女人,如今越发撩拨起他的兴趣了,无意中,他竟然发现自己对于高冉冉的无比厌恶在慢慢的淡化,这对于一向不近女色的他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他冷哼一声,不再看着高冉冉,转身一个人去了书房。 高冉冉见夜怀突然离开,有些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跟着婢女去了夜怀给她安排的房间住下。 夜怀给她安排的房间也不是很远,就在夜怀住的房间的隔壁,一墙之隔而已。 里面的布置和夜怀的卧房相差无几,一样的精致,桌子都是檀香木打造的,分外沉重,整体的颜色都很古朴,里面的物品摆放也很是整齐无比着,看上去很新,细细看去,别有一股子风情。 只不过,高冉冉一走进这个房间,还是有些不太舒服,这个房间分明布置的很是简洁大方,可她前脚刚踏进来,一股子冷意就从脚底窜到了她的心里,让她不禁身子一抖。 好在这个房间的也没有其他让她不适的地方,时辰也不早了,婢女替高冉冉宽了衣裳,她便睡下了。 第二日天明,高冉冉在一帮丫鬟的伺候之下穿戴整齐,对着领头的那个丫鬟问道:“你叫什么?” “奴婢春儿。”那丫鬟恭敬的回道。 “春儿,你在王府待多长时间了?”高冉冉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春儿回答的很是妥帖:“奴婢来了两月有余。” 高冉冉皱了皱眉,两个多月? 她又看了一眼其他人,见那些丫鬟都不过是平庸之姿,不过一个个都胜在温婉可人,是些不会惹是非的主。 “那其他人呢?”她又问道。 “回禀王妃,她们也是同奴婢一样,两个月前进的王府。”春儿很是温顺的答道。 “王妃?”高冉冉眉头又拧紧了些,她非常不喜欢这个称呼,“你们不要叫我王妃,叫我冉冉或者高小姐都可以。” “王妃,这可使不得,这是王爷亲自下的命令,我们可不敢违抗着,还请王妃不要为难奴婢们。”春儿一听,吓得赶忙跪在了地上,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不已,似乎是害怕极了。 其他丫鬟见着春儿的这个反应,也齐齐跪地磕头着。 “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啊。”高冉冉很是不满她们这副样子,不过就是一个称呼,至于害怕的如此嘛? “回禀王妃,奴婢们不敢。”春儿低垂着头颅,依旧显得很害怕,连着声音都带着颤音。 “随你们。”高冉冉有些掷气,一大清早的,就有人添堵,真不知道夜怀他是不是诚心的,他们可还未成亲呢! “多谢王妃。”春儿等一干丫鬟齐齐松了一口气,缓缓起了身来。 “你们就这么怕夜怀?”高冉冉冷着一张脸问她们。 那些丫鬟齐齐身子又是一颤,一个个瞪大着眼睛看向高冉冉,纷纷被那声“夜怀”给惊了惊。 宣王的名字,可不是谁都能叫的,就连当今皇上都是避讳着的,而这位“王妃”竟然脱口而出,这怎么能不让她们惊奇呢? 高冉冉见她们都不说话,只以为是她们害怕夜怀,心下了然,也就不再多问,想起了自己昨夜的想法,便道:“香儿,你派几个人去将京城之中最有名的红娘找来。” “王妃找红娘是为了何事?”春儿小心翼翼的问道,瞪大着一双眼睛,似乎很是不理解。 “让你去找找你就去找,快去做吧。”高冉冉瞧着她还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禁冷着脸道。 这王府之中的丫鬟终归不是自己府中的,不给些下马威,她是镇不住的,再者她和夜怀成亲之后,这偌大的王府也是由她持家的,现在也是为了以后立威了做奠基了。 春儿憋着一肚子疑问,想问又不敢问,带着满心的疑惑躬身下去了。 这个“王妃”到底是要作何?竟然让她派人将京城之中所有的红娘找来,难不成是想操持谁的婚事?还是想给谁牵红线不成? 可是她初来乍到王府,不是应该先多了解了解王府的一些人一些事么?这个“王妃”可真是古怪非常着呢! 也怪不得她敢在宫宴上对王爷表白,行事确实有些与众不同着,她心里想着高冉冉以前做过的那些可圈可点的事情,也不敢深想,生怕一深想就想歪了,还是按照高冉冉的吩咐,麻利的找了几个婢女来商量着这件事情着。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99章 疏离的管家 正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一声温和的男声:“管家铭城参见准王妃。” 高冉冉转过头来,皱了皱眉,管家?准王妃,这倒是个新鲜的称呼呢。 想着,这管家该是个有意思的人才是,她敛声道:“进来吧。”声音清脆却带着无尽的威严。 管家铭城慢慢推门而入,一袭青衫耀眼,眉目英气,气质很是斯文有礼的,一双睿智的眼睛仿佛能够洞察人心一般。 高冉冉心下感叹了一番,宣王府果然名不虚传,卧虎藏龙,竟然连个管家都有着将军之才,这样的面相,只当管家着实可惜了。 “是王爷让你来的?”高冉冉挑了挑眉,开门见山的问。 管家铭城回以淡淡一笑:“王妃,的确是王爷让在下过来,说是有一件事情要同王妃说着。” “哦,什么事?”高冉冉装作好奇的问道。 夜怀有事情要问她,那定然不是什么好事,难道她昨夜说的话夜怀已经验证清楚了?怎么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 高冉冉心里一阵忐忑,面上还是一派淡然的神情:“究竟是什么事情还要劳烦管家你跑一趟呢?” 管家铭城又是一脸的温和,丝毫没有任何不满的道:“准王妃,王爷说这件事情要亲自同您说,所以才差了我前来,还望王妃用过饭之后便去接宫门口接王爷,王爷到时候自然会跟王妃说事情的。” 他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那副笑容,让人根本无法看透他的心思,更加猜不透他的情绪。 “若是我不去呢?”高冉冉挑了挑眉毛道,“我今日还有些事情要忙,你就派人同王爷说一声去吧。” “准王妃,王爷吩咐下来的事情属下不敢懈怠,王妃如此做法,实在有欠家风呢。”管夜怀铭城的声音不急不慢,连着语调都没有丝毫的起伏,似乎世间所有的事情他都漠不关心着。 真是个同夜怀一样的怪人。 “你能不能透个底?王爷到底找我是为了关于哪方面的事情呢?”高冉冉也懒得多说些,很是直接的问道。 铭城刚要回答,就又听到门口一声娇笑:“哥哥,你可把妹妹好找呢。” 随着这声娇笑,铭城的妹妹铭月慢慢走门口走了进来。 銘月同高冉冉一般年纪,身上穿着淡粉色的衣裳,外面披着一件白色的纱衣,让她露出了优美白希的颈部,胸前的蝴蝶骨迷人,她的头上紧紧插着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簪,看上去很是别致非常,不仅如此,少女气息更是满满十足。 高冉冉笑着看向这个女子:“管家,这位是?” 没有表情的管家铭城眉头微皱,似责怪又似烦恼,他极淡而冷漠的看了铭月一眼,淡淡道:“回禀准王妃,这位是我的妹妹,铭月。” “准王妃,原来就是高家的那位小姐?真是百闻不如见面呢!”铭月情不自禁的夸赞起高冉冉。 高冉冉垂眸看了铭月一眼,她是铭城的妹妹?想着这王府之中怎么会有女子?还是这样的一个存在,看来这王府还真能给她惊喜呢。 铭月见着高冉冉打量着她,不禁爽朗的一笑道:“准王妃可是在想这王府之中除了丫鬟怎么会有我这样的存在?准王妃大可不必担心,我也不过是王府里的一名普通的女子而已,王妃大可将我当成这府里的婢女一样看待,我与那些丫鬟其实也并无不同。” 高冉冉分明看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积愤,便虚以委蛇地过去拉着她的手笑着道:“怎么会呢?像月儿这样活泼爽朗又如此标致的女子,我结交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无端的担心呢?” 铭月有些害羞的垂下了头,嘴角分明带着一抹得意的淡笑,似乎是对自己的容貌很是自信。 高冉冉转过眸子,看向立在一边皱眉的铭城问道:“管家还有什么事情着么?” 铭城淡淡一笑:“王妃,在下听说王妃方才让春儿派人去将京城之中的红娘都找过来,不知准王妃如此这般做法是为了何事?” 铭月方才也听说过这事,心里也是有些不得解的,也疑惑的看向高冉冉着。 原来是为这事,高冉冉轻轻一笑:“没什么,就是觉得偌大的王府太冷清了些,所以想找几个妹妹说说话而已。” “那为何要找红娘?准王妃若是觉得烦闷,在下可找几个适龄的女子与王妃作伴的。”管家铭城温润的说道。 “我找红娘自然有我的道理,府中女子匮乏,王爷孑然一身久已,我找几个妹妹陪伴于他,也是为了王爷考虑。” 管家铭城非但不领情,反倒冷冷的说道:“准王妃能为王爷着想,自然是极好的,不过王爷素来喜静,不喜热闹,府中的女子就连丫鬟都是极其素净得体、寡言慎行的,铭城私下认为府中的女子不适宜再添了,春儿那边在下已经打发了她回来着,还望王妃体谅。” 高冉冉有些生气,这个铭城表面上对她毕恭毕敬的,骨子里却还是傲慢非常,面对他的行事作风,她都有些怀疑她还是主子,还是铭城才是主子了? “铭城总管可真是对王爷忠心呢!”高冉冉狠狠的咬了咬“忠心”这两个字,“不过我管家还是不要叫我准王妃了,这三个字我可担待不起呢!” 铭月见情势不好,便急忙站在了二人中间,忙解释着道:“准王妃不要生气,哥哥也不是故意先斩后奏的,准王妃是为了王爷好,哥哥也是为了王爷考虑,哥哥,还不快向准王妃道歉?” 铭月扯了扯铭城的衣角,示意他给高冉冉道歉着。 管家铭城面色有些清冷,显然有些不太愿意,他想起了王爷出府前的叮嘱,脸色冷淡的微微一揖:“王妃,是在下逾越了。” 高冉冉这才面色好看了些。 铭月见高冉冉面色缓和,急忙上前一步,忙陪着笑意道:“准王妃昨日刚来,辛苦非常,想必对这王府还不太熟悉,不如月儿带准王妃去王府之中四处逛逛,熟悉熟悉一下可好?” 这哪里是丫鬟,丫鬟能够随便乱逛王府么?这分明是一个主子的模样,高冉冉心下有些不高兴,这兄妹二人在王府里如此随意,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对于夜怀来说,他们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高冉冉面色微缓,心里还是有些不得劲,但是面上不好表现出来,毕竟这铭城兄妹二人的底细她还没有探查清楚,也不好得罪了着:“月儿妹妹一片好意,我本该同游的,但是我突然觉得身子有些不太爽利,恐怕不能与妹妹一起了呢。” 铭月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不过她脸上还是堆起了满面的笑意道:“准王妃身子不适,是应该多多注意休息,那小月就不打扰准王妃休息了。”说着便要告辞了着。 “等一下,小月妹妹,我见你温婉可人,又聪明伶俐,与你一见如故,以后称呼我为姐姐便好。”高冉冉见她要走,客套着道。 铭月笑意依旧:“既然如此,那小月以后就叫你王妃姐姐了。” “自然的,那我以后就叫你小月妹妹了。”高冉冉熟稔的喊道。 “王妃姐姐,那有空小月再来找王妃姐姐,王妃姐姐好生休息着。”铭月含笑着道,一双眸子好不勾人。 高冉冉微笑着颔首,侧头看向管家铭城,眨了眨眼,似乎在说,你还有设呢么想说的吗? 管家铭城似犹豫了一下,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忽然又想到旁边还有铭月,便道:“月儿,你先出去等着。” 铭月不满的撇了撇嘴:“好吧,哥。”她无奈的推门出去了着。 高冉冉随口抿了一口茶水着道:“管家可还有事?” 管家铭城面色薄凉:“虽然你是准王妃,但是在下还是有件事情需要提醒着王妃着。”一丝恭敬的语气也没有着,似乎根本就不把高冉冉放在眼中,带着淡淡的疏离,很刻意的那种。 “哦?是什么事情?管家但说无妨,我初来乍到,还望管家多多提点着才是。”高冉冉眸光微暗,笑的如沐春风。 “准王妃客气了。”管家铭城客套着道,他看了一眼窗外西边的方向道,高深莫测的说道,“准王妃,这王府之中你哪里都可去,只不过这西边的院子却是万万不能去的,还望王妃切记。” “西边的院子?那边是做什么的?”高冉冉疑惑的问道。 “那边是王爷平日里练功的地方,王爷喜欢安静,练功的时候是不许任何人打扰的。”管家铭城淡淡的道。 “任何人?这其中包括管家么?”高冉冉眼睛亮亮的问道。 “不许任何人打扰,自然也包括在下。”铭城温和的回道,眼底却闪过一丝不耐烦。 对于这个女子,他是不喜的。 “那赤剑呢?”高冉冉又问。 “自然也是不可以的。”他答。 “好,那我知道了,你放心,西边的院子,我是不会去的。”高冉冉点了点头,想着,有机会我是一定要去看个究竟的。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100章 王爷发病了 见高冉冉点了头,管家铭城脸上的疏离才淡了些:“恩,那王妃可还有什么吩咐,若是没有其他需要的,那在下就先退下了。”说完也不等高冉冉回话,便行了个礼。 高冉冉也不与他计较,自个歪在了椅子上,懒的再看他一眼。 睡了半日,高冉冉在睡梦之中似察觉到一道冷冷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让她浑身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如此便悠悠醒了过来。 入眼是一身锦衣云锻,黑色的衣,清冷的眼,如剑一般的眉目。 那人负手而立,立在高冉冉的睡榻前,皱眉看着她,见高冉冉醒来,眸光变得越加犀利无比。 “王爷。”高冉冉连忙起身向着夜怀规矩的行了一个礼。 夜怀斜斜的藐了她一眼,并不说话,一张天人一般的俊脸微微沉着,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幽深似海,不知在看着她想些什么。 高冉冉被他看的有些不太自在,却也不敢说话,管家铭城让她去接王爷,她却在这里与周公约会,这实在是有些不太合规矩了,也不知他又会如何找她的麻烦了。 想到这里,她反倒不害怕起来,从来了这里之后,她就一直都没有顺心过,想给夜怀添置个小妾都还被那个高冷的管家给制止了着,她心里越想越加不爽。 夜怀阴沉着眼睑,冷冷出声:“为何今日没有来皇宫?” 高冉冉装做恍然,墨色的剪瞳之中浸上了一层薄雾,垂垂欲泣着道:“王爷,我身子有些不太舒服,想来是昨日偶然风寒。” 说着轻轻咳嗽了两声,又道:“我就在榻上睡了会,不想却误了王爷下朝的时辰,冉冉真不是故意的,王爷若是要怪罪冉冉,冉冉也无话可说。” 解释完,又用力的咳嗽了几声,似是要将肺都咳嗽出来一般,低垂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他都没有说要罚她,她就先倒打一耙了…… “本王没有说要罚你。”夜怀面无表情的说道。 “恩?”高冉冉一双眼睛如鹿眸一般疑惑的看向他,眼底亮亮的,一丝病态也不见着,“那王爷这是来?” 夜怀居高临下的望着高冉冉,她眼中的那抹狡黠一丝一毫也没错过着,却不戳破,而是转向了另一个话题问道:“本王听说管家说你今日要找红娘……”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高冉冉急急打断道。 “哦,王爷是说这件事情啊,冉冉也是为了王爷着想,冉冉从昨日一进王府便觉得这里有些冷冷清清的,便想在王府之中为王爷多添几位可人的妹妹,为王爷延续香火。”高冉冉说的很是善解人意着,“冉冉这样也是真心为了王爷,王爷也知道冉冉对王爷是痴心一片,做出这个决定冉冉也是经过了百般折磨的,可不想管家他,他竟然将去请红娘的春娘等丫鬟给叫了回来,王爷若是为这事怪罪冉冉,那冉冉也便只有守着的份了。” 高冉冉说的面上悲痛欲泣,一副当真是为情所伤的磨样,小脸上一片惨淡,可手绢下的眼眸,干净,清澈,哪里有半分悲痛的地方。 她说的这番话真让夜怀感到无语了,他不过就是想问问她找红娘干嘛,结果她就噼里啪啦的说了这么一堆,还间接的参了管家铭城一本,又将他也给说道了一番,她将自己说的如此贤良大度,他哪里还能去责罚于她了? 夜怀听得嘴角抽搐,她说话真是越来越滴水不漏了,算计人的本领也真是越来越高明了。 “王妃说的哪里的话,本王又怎么会责怪王妃的一片“痴情”之心呢?王妃对本王的“痴情”本王又怎么会轻负呢?王妃如此开明大度,又善解人意,有王妃一人,本王又夫复何求呢?”夜怀反复的将“痴情”二字念了多遍着,意味不明而喻。 “可王爷最贵无比,要多延绵子嗣才是。”高冉冉咬了咬牙,方才夜怀说痴情二字的时候,她浑身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着,他分明知道自己不喜欢他,选他也只是为了他的权势,选他也只是为了成就更好的自己,他还故意这样说自己,真是让她有些心虚尴尬呢。 “这不是还有王妃嘛?”夜怀顺势伸手揽过高冉冉的腰。 面对腰上突然多了一只温暖粗糙的手掌,高冉冉有些不太适应,她挣扎了番,那手反而搂的更紧了。 “王妃,你说是不是?”夜怀将高冉冉狠狠的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耳边传来夜怀清晰的话语,他身上有淡淡的男子气息氤氲过来,让高冉冉有些不自在着。 高冉冉讪讪的陪着笑道:“王爷真是说笑了,王爷与冉冉还没拜过天地呢。”说完,不着痕迹的从夜怀的怀中脱离出来,笑着道。 夜怀也不在意,他背光而立,一袭黑色的锦袍越发衬托的他面色肃然冰冷,漆黑的瞳孔深似幽潭,里面有着漩涡般的吸引力,高冉冉仿佛要沉溺在他那双摄人心魄的眸子之中了。 “本王听说高太尉几日后便会到京城,等他回来,本王会亲自上府与他拟定一个迎娶冉儿你的日子,你看如何?”夜怀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他身上似有若无的檀香轻轻萦绕过来,高冉冉闻言一怔,她没听错吧?爹爹和娘亲就快要回来了,那真是太好了! 这么说来,自己不必在这王府之中待上一个月了?就算是夜怀回头与爹爹商量成亲的日子,按照礼节来说,那也得是三个月后,而宣王的地位又较为推崇,这婚事没有半年是不可能办的下来的。 高冉冉有些暗自高兴着,夜怀自然洞穿了高冉冉的这点想法,又打击道:“冉儿与本王的亲事应该尽快才好,冉儿放心,婚宴该有的礼节一样都不会少的。”宣王笑的深沉。 高冉冉身子微微晃了晃,她抬起淡淡道:“如此,那便多谢王爷了。” 她算是摸清楚了夜怀的秉性了,你越是反抗他,他越是会折磨你,倒不如顺着,这样反而会让他失去兴趣,不会一直纠结在一件事情上。 她就不信他真的会这么快就迎娶自己,这不和规矩,就像他想如此,爹爹也是不会同意的,而皇上那边自然也是觉得这桩婚事能拖多久就拖多久的好。 面对高冉冉的淡然与疏离,还有她的顺从,夜怀有些微微的诧异,他能感觉到她身上似乎带着一层冷冷的霜,是那种清冷与孤傲,就像是秋菊的气节一般,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他和她说的话,她并未放在心里,也似没有相信一般。 就如同是一阵风一样,吹过便散了。 这样的高冉冉让夜怀有些惊奇,忽然夜怀眉头猛烈的皱了起来,似乎是在承受非凡的疼痛一般,痛入骨髓! 夜怀半晌无话,这不像他的风格,高冉冉正想说些什么,忽然一道高大的阴影迎面倒来,她只觉肩膀一沉,整个身子就被重重压倒,整个过程太过迅速,她根本就来不及使用武功。 以高冉冉的力气,她压根无法支撑起夜怀身躯的重量。 “噗通”一声,二人纷纷倒在地上,姿势也很是暧昧。 “夜怀,你干什么!”高冉冉狠狠的推了身上的那人一下。 倒下的夜怀纹丝不动。 她抬眼看去,就见着夜怀双目紧闭,睫毛微长,英俊的脸庞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眉头紧抿,呼吸变重,手还捂着胸口处,似是因为承受了巨大的痛楚而昏了过去着。 他即使是晕了过去,薄唇依旧紧紧抿着,脸色依旧迫人的冰冷之气,好在他脸上的那抹苍白很好的削弱了他的气势,也显得平以近人了些。 高冉冉一愣,他这是…… 方才他还好端端的和自己说着话,怎么会突然晕了过去呢? 高冉冉急忙对着外面喊道:“来人啊,来人啊。” 管家铭城和赤剑闻声立刻便赶了过来,在王府之中时,他们和王爷一般都只会保持十米的距离,为的就是护卫王爷的安全,原本他们就在屋子外面,此刻听到高冉冉的呼喊,心下暗道不好,急忙就推门而入了着。 一入门,他们便纷纷伸手想去点夜怀的穴道。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管家铭城和赤剑不是夜怀的亲信嘛?怎么突然要对夜怀出手? 高冉冉见他们纷纷出手,似乎是想对夜怀不利,不待她反应,又或者是出于本能,总之内心的潜意识里她是不希望夜怀受到伤害的,在二人抵达夜怀身子的时候,高冉冉急忙挥出两道凌厉的掌风。 这个时候,她就管不得隐藏武功的事情了。 “你!”管家铭城瞪大着眼睛看向她,不由啧了一声,眼中闪过诧异,又似是叹息还有一丝不可思议与无可奈何。 而赤剑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除了出现诧异,还有深深的恐惧与凝重,他急忙对着高冉冉喊道:“糟了!快走!”说着就去抓高冉冉,想要将她从夜怀的身边带离开。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101章 她竟然用踹的? 这是怎么回事?一股子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油然而生,高冉冉来不及反应,就见着有一道凌厉的掌风对着赤剑挥去,尽管赤剑在感受到那道凌厉的掌风的时候就以最快的速度将手收了回去,预备逃跑,但那掌风还是气贯如虹的挥了过去,打在了赤剑的肩膀上。 赤剑挨了这一掌,整个身子都倒飞了出去着,撞在门框上,吐出一口闷血。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高冉冉转过头去,就看到夜怀不知何时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双眼睛闪着赤红嗜血的光芒,目眦尽裂,很是可怖。 原来方才管家铭城和赤剑不是背叛了夜怀,而是为了救夜怀! 管家铭城则是一脸凝重的警示着,在这个时候竟然以飞一般的速度迅速的窜上了屋顶,丝毫不顾及高冉冉此刻的安危着。 如果不是知道他在屋顶之上,高冉冉几乎感受不到他的气息。 高冉冉低低咒了一声,好一个忠心的奴才!真该让夜怀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他的这些忠心的奴才! 又是一道凌厉的掌风挥了过来,却不是向着高冉冉的。 反而又是冲着赤剑去的,赤剑吃了这么一个大亏,自然不会再挨打一次,早在之前就从地上飞快的爬了起来,迅速的施展轻功往门外遁去,反将门给关上了着。 掌风过处,门尽碎裂。 高冉冉有些心急如焚,这个时候,她该怎么办?下一个会不会就是自己? 管家铭城匍匐在上面,一动不动着,身上的气息尽敛,也就没有引起发病了的夜怀的注意。 高冉冉瞬间明白了,原来一切活物都会引起夜怀的注意! 那现在夜怀第二个要杀的人岂不就是她了? 而管家铭城也在这里,夜怀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她,这就说明她还有求生的机会! 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自己的气息完全收敛,就如同是这房间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一般,岿然不动,气息尽无。 她早先便听说过宣王曾有发过一次病,不过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还是在夜怀没有嗜血归来之前的事情。 没想到她的运气竟然能这么好,居然就碰上了,还是说夜怀对自己的病秘而不宣? 毕竟想他死的人不在少数,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 神志不清的夜怀慢慢移动到了高冉冉的跟前,他的目光凌厉非常,带着冰凉的冷意,阴冷的骇人,他死死的盯着高冉冉的方向,似是在看她,又似是没有再看她,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就像是随时要挥出的样子。 这个时候,纵使高冉冉想要逃跑,也是不可能的,夜怀的武功她是见识过的,高深莫测不说,还非常的诡谲,她空有一身武功,与他相比,还是有些遥不可及的,一时之间有些不敢轻举妄动着。 “夜怀,你冷静下来!”高冉冉察觉到夜怀已经发现了她的存在,她分明已经完全将自己的气息收敛了,为何夜怀还能发现她的存在? 夜怀冷冷的盯着高冉冉,目光似乎能将人冻伤一般,他眼中忽然布满迷茫,似乎是想动手,又好似又在犹豫。 高冉冉心下一喜,有戏! 她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又道:“夜怀,你病了,我去给你找大夫好吗?”她努力的使自己的语气显得温柔,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先安抚住夜怀才是最重要的,然后趁夜怀冷静下来之后,她再逃脱也不迟。 夜怀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些许恍惚:“大夫?” “对,大夫,你现在生病了,需要找大夫,就像是我娘亲那样,我生病的时候,我娘亲就会给我找大夫看病开药,这样病才能好的快些。”高冉冉想起了沐灵溪为她所做的一切,心下感动非常,也不知今生是否还有机会再见到娘亲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宣王居然有隐疾,她今日若是死了,那可真是死的有些不明不白,死的太冤了! “娘亲?”夜怀的目光虽然还很是冷然,却在高冉冉说道“娘亲”两个字的时候有些微微的涣散,似乎意识开始慢慢恢复。 高冉冉见自己说的话有了成效,不禁生起了一丝生的希望,继续循循善诱道:“对,娘亲带你去看大夫。”说着从怀里掏出了那块刻着红色的菖蒲花的玉佩,在夜怀眼前晃了晃道,“看,这是你的贴身玉佩,你随身都带着的,这块玉佩可以保你平安的,你快醒来吧。” “娘亲。”夜怀低低呢喃了一句,眼底的阴冷慢慢替换上了另一种神色,多了些许温情,似是想起了一些美好的事情着。 管家铭城屏住呼吸静静的趴在房梁之上看高冉冉如何应对,心里面原本是想着最好王爷能失手杀了高冉冉才好,这个女子他第一眼见就不欢喜,那时候她还好端端的打了夏子江,出手太过狠辣了些,作为一个女子,还是善良一些的好, “恩,是娘亲。”高冉冉轻轻“恩”了一声,这种感情,高冉冉能理解。 从夜怀的声音之中,她听到了来自亲情的呼唤,就如同她前世那般,渴望亲情,渴望温情,可到头来却发现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然后被身边的人骗,被所爱之人伤害。 管家铭城在听到高冉冉的回答之后,身子微不可察的颤了颤,差点就破功了。 夜怀朝着管家铭城的方向犀利的看了一眼,铭城立刻又将气息掩了回去着,他可不能因为一句话就葬送了自己的生命在,这是在有些得不偿失。 “夜怀,乖,到娘亲这里来。”高冉冉轻声的呼唤着夜怀,想要转移夜怀的注意力,尽管管家铭城见死不救,可她高冉冉却不是见死不救的人。 她若是见死不救,那她与铭城又有何区别? “恩。”夜怀眼中的赤红逐渐褪去,转而换上了一副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璀璨非常,他眉间一松,一股子铺天盖地的疲惫和倦意席卷而来,就仿佛是身子透支之后的后遗症一般,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闭上了眼睛,又恢复了之前那的昏迷模样。 巨大的身子又稳稳的往地上倒去,这次高冉冉有了防备,她掌心聚力,稳稳的将夜怀推到了床上着,无奈夜怀太重,这一推之下,高冉冉也有些受不住着,身子又被夜怀给压了个结结实实。 “你还愣在上面坐什么?还不快下来?”高冉冉怒斥着一脸看戏的管家铭城道。 管家铭城对于高冉冉只用了几句轻柔的话语就将发病的王爷给哄的安静了,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王爷这病平均三个月发一次,每次发病前王爷都会计算好日子,然后将自己关在练功房里,就是怕伤害到王府之中的其他无辜的人。 可即使如此,王爷发病每次几乎都是暴走的形式,几乎中途就没有停下过,而高冉冉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将一向冰冷无情的王爷哄的安静下来,这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一时间,他看向高冉冉的目光都带上了微微的诧异还有一丝的敬佩。 方才高冉冉面对几乎是走火入魔状态的夜怀的镇定自若与机智应变让他很是有些刮目相看,原本他不过是认为高冉冉是一个攀龙附凤的女子,一个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卖弄的刁蛮女子,所以才对高冉冉爱搭不理的,甚至是看她很不顺眼。 管家铭城放开气息,狠狠的吸了一大口气,脸色也因为骤然吸气,显出几丝红晕,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因为此刻高冉冉与王爷的这个暧昧姿势。 “你还站那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高冉冉身心俱疲,方才对抗夜怀已经耗费了她太多心智了,此刻的她也用不上太多的力气,她一个人没有办法站起来着。 管家铭城缓缓的走了过来,伸手在夜怀的身上点了两下,防止夜怀再一次的暴走,做完这一切后,他才慢悠悠的将夜怀从高冉冉身上挪了开去,他挪了挪,竟然发现自己根本挪不动王爷。 因为王爷此刻的手紧紧的攥着高冉冉,任高冉冉怎么掰不开着。 昏迷的夜怀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打下了一片的阴影,温和的光线微亮,柔和的打在他的脸上,少了几分冷漠与疏离,英俊冰冷的脸庞也如同是最美的诗画一般,安静祥和,透着一股子安然。 这样的夜怀不要说高冉冉没有见过,就连陪伴王爷长达十五年的管家铭城也没有见过,一时有些怔愣。 高冉冉叹了口气,求人不如靠自己,她脚下一个用力,狠狠的将夜怀给踹了开去,夜怀四肢八达的躺在了床上,不省人事。 高冉冉的这一霸气动作,又是让管家铭城不禁一惊。 如果说高冉冉会武功是一惊的话,那他今日受到的惊吓可还真是多的很呢! 可她方才竟然用踹的!她竟然如此粗暴对待不可一世的宣王! 那可是权倾朝野的宣王啊! 那可是连皇帝都让敬让三分的宣王啊!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102章 陈年旧伤 铭城的嘴角还是不由得抽了抽,这若是被醒来之后的王爷知道了,绝对没有高冉冉的好果子吃。 昏迷的夜怀无力的躺在床上,面色有些惨白,没了以往的冷漠和凌厉,英俊的脸旁柔和的一塌糊涂,就如同是诗画中的人物一样,让人忍不住疼惜。 高冉冉站在床前,安静的看着夜怀躺在床上,一双淡色的眸子微微发沉,夜怀这病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方才他病发时,分明是她离的夜怀最近,可夜怀却避开了她反而掌风向着赤剑打去,总觉得这其中有蹊跷。 不过他总算是安静,高冉冉正打算离去,原本昏过去的夜怀竟然伸手抓住了高冉冉的手,他抓的很用力,就仿佛是抓住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一般,抓的很紧。 高冉冉一阵吃痛,手上有阵阵的钝痛传来,她想要挣扎,却半天都没有挣扎开,就仿佛攥住她手的不是人的手,而是铜墙铁壁一样,根本无法掰开。 她暗暗叹了口气,夜怀的武功当真是深不可测,方才管家铭城分明已经封住了他的穴道,他居然不费吹风之力就破解了着,而且他现在虽然神志不清,可那种自卫的动作几乎是他身体最本能的反应,而他对自己的这个态度,该是信任么? 她不知道夜怀发生过什么事,不过关于夜怀的父亲,也就是前任宣王的事情,她听过一些,宣王府一夜覆灭,家破人亡,他能从那场毁灭性的灾难之中逃出来就已经是万幸了,他却在之后嗜血而归,以铁血手腕震惊朝野,这其中经历的种种也应该是鲜为人知,甚至是在长期戒备下生活着的。 所以夜怀虽然手握重兵,身居高位,然而却时时活在危险当中,朝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呢。 “准王妃,你这恐怕有些不妥吧?”管家铭城见着高冉冉的这个动作,有些非礼勿视的说道。 虽然她是王爷命定的王妃,可他们毕竟还没有成亲,这样实在是于礼不合啊! 而且男女有别,授受不亲,只要是还没有成亲,就不可以私相授受的,这都是很大的罪责呢,不过貌似高冉冉住进王府就已经是违背了这条了,看来这些规矩都不太适用于眼前的女子呢。 “你若是不敢看,就不要看,也不要多想,我不过就是想检查一下夜怀他究竟为何会突然发病,仅此而已,你放心,我是不会伤害他的,毕竟你也叫我一声“准王妃”不是?”高冉冉说着就要去剥夜怀上身的衣裳。 “准王妃,这件事情交给在下来就好,何必劳烦准王妃做呢?”管家铭城走了过来,想要帮高冉冉的忙。 “你确定你一过来他就不会暴走?方才你也看到了,他对我是信任的,赤剑受伤就是很好的一个证明,你现在还确定你要过来么?”高冉冉也不看他,眼神淡淡的看了昏迷的夜怀一眼。 虽然她也不明白为何夜怀会对她产生信任和依赖感,不过夜怀眼下的情况危急,她也顾不得那么多礼节了,她伸手快速的就去解开他外袍的带子,又除去他的里衣,露出他里面结实精壮的肌肉。 入眼的那刻,高冉冉本能的闭上了眼睛,又飞快的睁开了着,这个时候不是她该扭捏的时候,夜怀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病,唯一的解释就是很可能是因为他身上有伤! 管家铭城听了高冉冉的话一时间也不敢靠近,他真的不能把握王爷会不会突然就因为他的靠近就对他出手,若是连累了准王妃就不好了,一时间站在几米开外,万年不变的温润神情第一次出现了犹豫的状态,一边又是有些心急如焚着,生怕王爷会有个什么闪失。 夜怀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似乎正在承受什么痛苦一般,又似在承受什么梦魇一般,额尖有冷汗直冒,菱角分明的脸上有薄薄的细汗渗出,很是痛苦。 高冉冉一剥开夜怀的衣裳就发现他胸膛之上心脏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道一寸多长的蜈蚣般狰狞的疤痕,很是醒目,若是这刀再靠近几公分,只怕夜怀现在也不会活着了。 可是这很明显是成年旧疤,不可能是这道伤口导致夜怀昏迷,那就说明他可能其他的伤势! 她一路向下看去,夜怀不愧是征战沙场之人,胸膛上分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痕,虽然很多都几乎看不到了,但也能想象当初他受到这些伤时是何等的痛苦!直看的高冉冉一阵不忍。 可是找了半天,高冉冉还是没有找到任何新鲜的伤口,她不仅陷入了思考,难道夜怀不是因为受伤而发病?那又会是什么原因呢? 他这种症状看起来莫名的熟悉,她却一时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高冉冉前世身为夏姚雪的时候在闲暇之时看过一些医书,所以对于医术也有所涉猎,虽然不是很精通,但是对于治疗一般的病症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管了,还是先针灸一下看看吧。 高冉冉转头看向管家铭城,神色着急的问道:“这里有没有针灸用的针?” 铭城也是一脸紧张,又愁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一听高冉冉问话便急忙道:“有。”说晚不待高冉冉吩咐就飞快的拿过来一半细针,密密麻麻一片。 他站在几米远的地方抛给高冉冉边道:“这针是王爷平日里练功所用,你若是不嫌弃,就先凑合用着吧,改日我再派人去打造新的。” 高冉冉接过针,不去探究为何夜怀练功会用到这些针,情况紧急,她来不及多想,只是微微点了下头便摆开银针,伸手取了一根,在火上烫过之后便将那细细长长的银针扎入了夜怀的穴道之中,为他舒气活血。 随后又分别在不同的部位扎了几针,夜怀皱起的眉头这才慢慢舒缓开来,沉重的呼吸也慢慢变得均匀有力,睡颜也变得安静,祥和,没有了往昔的冰冷,脆弱的就如同是一个孩童一般。 “准王妃会医术?”站在门口的管家铭城一脸惊讶的问道。 高冉冉笑了笑,擦了一把头上的虚汗,好在她有武功底子支撑,不然这样一番扎针下来,耗费心神不说,她非得累瘫了不可。 面对铭城的问话,她淡淡道:“看过一些医术,这还是第一次试验呢。” 管家铭城不禁汗了一把,第一次试验,你居然敢将王爷当做试验品,这万一出了个好歹,想到这的时候,铭城看到高冉冉眼中那一抹而过的笑意,才恍然大悟道,原来高冉冉是同她开玩笑的。 一时间气氛缓和下来,高冉冉又皱眉看了一眼夜怀,不禁问道:“王爷可是有隐疾?” 她方才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夜怀身上有任何的伤口,这就说明伤不在“外”而在“里”! 至于具体是什么病,她就不得而知了,所以才有此一问。 管家铭城一愣,眸光闪了闪,似是在纠结要不要据实相告。 高冉冉看出他的犹豫,脸上笑了笑,笑的很清淡:“既然管家有难言之隐,就不必回答了,我虽然是准王妃,但毕竟还没有过门,管家对我有此顾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话头一转,她又道:“不过王爷这病最近应该是频频发作吧?再这样拖下去,只怕王爷会有性命之忧。” 她扎针的时候就发现下针的穴位之处有扎针的迹象,如果不是经常施针,是不可能会留下痕迹的,这就说明这施针的痕迹留下的时间不长,最多是五六天前留下的。 管家铭城蓦然一惊,似是没有想到高冉冉竟然能看出这点,他垂了垂眉眼,再抬起时,眼中的疑云一经褪去,依旧是那副温和的模样:“准王妃说的不错,王爷的确在半个月前发作过一次,而在下也没有想到王爷竟然会又今日发作此病,这次发病的时间足足提前了一个多月,王爷一直瞒着众人这件事情,但是看着王爷如此忍耐,在下也是痛在心中,而且准王妃医术精湛,在下也就不得不说出实情了。” “王爷这病是三年前留下的,病症的原因王妃刚才也看到了,正是由于王爷胸口的那道刀疤,虽然已经愈合了,不过王爷当初受伤的时候并没有医药可以治疗,幸亏当时王爷意志力坚定,这才逃过一劫,不过却也落下了后遗症,时常每两个月胸口那里就会发作一次,但是每次喝完神医给的药就会好上许多,不过最近即使喝药,王爷还是疼痛难忍,也曾多次寻访那神医,可那神医行踪想来缥缈不定,哪里又能找到呢。”说到这的时候,管家铭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很是一言难尽啊。 管家铭城说起夜怀受伤时的事情是一句话带过的,可高冉冉却能从这话中听出当年是如何的惊心动魄,在医药物资匮乏的当时,夜怀深受重伤,又无人医治,仅仅凭借意志力撑了过来,这需要多大的意志力啊!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103章 神医老头 其坚强的忍耐力和顽强的求生信念,非常人所能及! “王妃,你可以治好王爷的伤吗?”管家铭城温和的眼中掺杂着几抹希望,对高冉冉也越加信任了几分,对她的称呼都改了改,直接叫她王妃,而不是“准王妃”了。 在他眼中,高冉冉已经是夜怀的救命恩人了,与王爷也已经有了肌肤之前,足可以称的上是真正的王妃了。 他一向视夜怀为兄弟,夜怀发病的时候,他也是感同身受的,如果高冉冉能治好夜怀的病,他就发誓,他再也不会为难高冉冉了。 高冉冉对这个称呼没有太多注意,她现在的精力都放在夜怀的病症之上,对于夜怀的这个病,她也没有把握。 “王爷这是陈年旧症,心脉已损,再加上拖了足足三年,这已经耽搁了太久的时间,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治好他,不过我还是会尽力一试的,不过你方才口中提到的那个神医是怎么回事?”高冉冉对那个神医不由起了兴趣,这个病症一般的医师,甚至就连是宫里的御医都有些束手无策。 那个神医就轻飘飘的一句话,一纸药方,竟然能将夜怀的命延续到现在,不得不说,医术实在是冠绝天下!让她叹服! “也是偶然遇见的,那时王爷突然在一个陌生的村子发病,我们尽力疏散了那里的村民,后来王爷却还是出来,打伤了我们好几个属下,这时候就从村子外面突然走来了一个长胡子老头,那老头看了几眼双目赤红的王爷,非但没有皱眉,反而很是兴奋,想来那神医也是一个怪人,武功也很是高深莫测,当时我们就见着他飞快的对着王爷飞出几针,然后王爷就昏了过去,再后来,他兴奋的诊了一番王爷的脉搏又扒开王爷胸口的衣襟看了王爷的伤势,就开了一张药方。” “当时我们也是将信将疑,就拿着那药方抓了几服药煎给王爷服用,却没想到王爷在服过药后过了两个时辰就苏醒了,问起我们是谁救的他,等我们反应过来再去找那神医的时候,那神医已经不见了。”管家铭城不由叹了口气,那时候他也不过以为那神医是个江湖术士,只是将他开的方子当做一试,却不想真是灵验。 当时他一心扑在王爷身上,却是将这神医忘记了,现在想来也着实后悔不已。 “可否将那神医给的方子给我一看?”高冉冉又问,失去的精力神也慢慢调息了过来,惨白的小脸上也有了些许红润,看上去有种惊艳的美。 管家铭城目光有些躲闪,不敢在高冉冉的面上逡巡,伸手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泛黄的纸,伸手运用武功掷了出去。 高冉冉伸手接住,展开看了看,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王妃,难道这方子有什么问题吗?”管家铭城望着高冉冉紧皱的眉头问道。 高冉冉轻轻摇了摇头,目光闪过几丝疑惑:“没有,我就是见着这方子上的笔迹有些莫名的熟悉,而且这方子的手法也有股子莫名的熟悉,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管家铭城一听,很是惊讶:“莫不是王妃与那神医有过交集?” 高冉冉仔细想了想,还是一无所获,不由问道:“铭城,你将那神医的样貌说给我听听,没准我会有个印象。” 管家铭城仔细想了想,回忆起那个神医的外貌,虽然过去多年,可那个神医的打扮实在有异于常人,所以他印象很是深刻。 “那个神医大约五六十岁,穿一身白,胡子很长,中间扎了一个髻,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对了,他手上还拿着一块白色幡,不过奇怪的是,那块白幡上面却没有写一个字。”那块白幡让他有些记忆犹新。 白衣白胡子,手上还拿块白幡,这个形象怎么这么熟悉。 “那人是不是还很喜欢上蹿下跳?然后说话也有些无厘头?”高冉冉终于想了起来,这个人是谁了。 “那人虽然五六十岁了,性格的确很是活泼,说话我们当时也不是听得太懂,这样一说,王妃说的倒也没错,难道王妃也见过此人?”管家铭城一时之间有些激动起来,如果高冉冉见过,那他们就可以再找到这个神医,到时候王爷的病就有救了。 高冉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管家铭城看着有些不解:“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高冉冉的眼中染上一丝疲惫,有些无奈又有些淡然的说道:“我的确是见过那个神医,不过我却不知道他在哪里,当初我也是偶然在山中采药的时候遇见过此人,当时他见我投缘,便硬是要收我为徒,我不肯,他便扔了一样东西给我,就气哄哄的走了,想来也真是个怪老头,这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这样算来,他也可以算我的一医之师了。” 她想起那天的场景就不由得有些好笑,那天她在采药,采的是马钱子,然后那个老头就出现了,说是什么马钱子有毒之类的,不可以采摘,会害人害己,然后她就笑着和那个老头辩驳了一番关于马钱子的用途。 马钱子虽然有毒,在一般人看来是害人的毒药,可在她看来,也是疗伤圣品,马钱子可以用来以毒攻毒,还可以在病人痛苦的时候喝一点减轻病痛云云,反正就是说了一番自己总结出来的马钱子的效用,当然她说的很多都是自己亲身实验的,医术典籍上是没有的。 哪想那老头听完,双眼放光,一个劲的就夸自己,然后想收自己为徒,还说自己是什么药圣的第十三代传人之类的,她那时见那老头有些疯疯癫癫,也就没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 那老头见自己不肯,就气不过,扔了一本医术给自己,就气嘟嘟的走了。 也得亏那老头内有乾坤的医书,不然,她如今的医术哪里又会如此精湛呢? 高冉冉又将这些告诉了管家铭城一番,管家铭城听完,点了点头:“怪不得那神医医术如此精湛,原来是药圣的第十三代传人,可惜,就是不知道去哪里寻他了。” 高冉冉展颜一笑:“这世上的缘分又哪里说的清的呢,有缘自会相见的。” 这句话引得管家铭城一阵侧目,这个女子就像是一本书一般,越发让他看不懂了,不过他最关心的还是王爷的病,又问道:“王妃,既然那神医给了王妃一本医书,那王妃可否从那医书上找找看有么有治疗王爷的法子呢?” “我会尽力的。”高冉冉淡淡道,那本医书她早就已经倒背如流了,如果书上有法子,她早就用了。 管家铭城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他对着高冉冉行了一个十分恭敬的大礼道:“今日王妃大义,能够不计前嫌救了王爷,在下将这份恩情铭记于心。” 高冉冉急忙想走过来,她刚微微挪了挪身子,夜怀却似知道她要走一般,双手狠狠的抓住了高冉冉着,一丝一毫都不让她离开自己。 她很是无奈,歉意的对着管家铭城笑了笑,私下里又使劲的去掰夜怀的手,哪知越掰越紧,她心下感叹一声,看来她今夜注定是走不了的了。 管家铭城看着这一幕,微微咳了咳,转而移开了目光,温和道:“王妃,王爷的病以后就多劳您费心了,王爷虽然性子冷了些,以前对王妃您也不会很好,可王爷本性却是不坏的,这些王妃以后就会清楚了,时辰不早了,王妃为王爷的事情操劳了一天,我这就吩咐厨房传饭过来,王妃辛苦了。” 高冉冉点了点头,管家铭城徐徐退了下去。 看着与上午对待自己态度大相径庭的铭城,高冉冉有些感慨,今日能够得到管家铭城的信任与尊敬,完全是因为夜怀的缘故,不过这样一来,她在王府之中的日子倒也不会那么艰难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熟睡着的夜怀,瞧见他胸膛上的衣襟还微微有些敞着,露出里面健康白希有力的胸膛,她俊俏的小脸上不禁微微一红,嗔怪了一声,伸出那只没有被他抓住的手轻轻将他胸前的衣襟合了上去。 又使劲的使着去分开他抓住自己的那两只手,眸光沉了沉,方才管家铭城在,她也不好动作,现在铭城走了,她自然有的是法子让他松手! 她从针带里抽出一根细细长长的针,针在微弱的烛光下闪过一抹寒意,伴着高冉冉嘴角那一丝狡黠的笑意,狠狠的扎向夜怀的手背上。 这一扎,她可是带着十分的报复的恨意的,夜怀欺负了她这么久,现在又有机会可以整治他,她自然会好好把握,给夜怀一些苦头吃的! 夜怀吃痛,他狠狠皱了皱眉,却依旧没有放开紧紧攥着高冉冉手,反而越发握紧了些。 高冉冉见他越握越紧,一只白嫩的小手都被他给攥出了酱紫色的血痕,手上吃痛,顾不得犹豫,又往夜怀的手背关节部位扎了一下。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104章 王爷醒来 这次的力度很是和缓,虽然力度不大,可因为扎在关节处,痛楚更甚,夜怀吃痛之下果然放开了高冉冉的手。 高冉冉的手一得到解脱,急忙抽了回来,狠狠的吹了吹,小手上可还是留下了深深的抓痕。 她再次看向始作俑者,夜怀面色平静,睡得微微的有些安详,对自己抓伤了高冉冉的事情,一丝一毫都不知情着,这让高冉冉不禁恨得牙根痒痒,这个夜怀,真是可恶! 肯定是上辈子和她有仇,这辈子才会被他这样折磨。 不对,不对,上辈子她还是夏姚雪,一个大家千金,和夜怀压根就没有过交集,所以肯定是上上辈子欠了他的! 她很生气,就打算离开这个夜怀,还没起身,就发现有一只手搭上了自己的另一只手,整个过程太快,高冉冉都来不及缩回自己的那只手掌。 完蛋了,夜怀又将她的另一只手给死死攥住了,这下,高冉冉没了法子。 因为只要她走开,夜怀就会再抓住她,她都有些怀疑,夜怀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假的,要不然怎么她一要走,他就拉着她不放呢? 无奈之下,高冉冉只得坐在夜怀的床头,闭目养神了会。 闭上眼睛不久,有人轻轻的敲了敲房间的门。 “进来。”高冉冉睁眼看去,管家铭城手上提着一个精巧的食盒走了过来,他视线在夜怀握着高冉冉的手上顿了顿,笑的温润:“王妃,这是在下让厨房做的几个小菜,王妃试试口味吧?” 高冉冉淡淡“恩”了一声:“你放那里吧,等下我会吃的。” 管家铭城走了进来,将食盒搁在了客厅的桌子上,又回头看了一眼睡得安详的夜怀一眼,这才放下心来,慢慢的走了出去。 铭城刚一走,高冉冉看也没有看那个食盒一眼,径自又闭目养神起来。 赤剑教他的武功之中就有一招叫做“辟谷”,就是将自己的呼吸放慢,将自己的一切生理活动放慢,这样就可以更好的积累元气,让自己恢复精力最强盛的时候。 等休息好了,她就再去掰夜怀的手,她就不信了,他一个睡着的人,她怎么可能掰不开呢? 慢慢地,窗外有泠泠的月光通过暗红雕花的窗户慢慢洒了进来,窗前月下,踱了一地的银辉。 高冉冉休养生息着,冥冥之中慢慢进入了化境,就如同是睡着了一般,感知不到外界的任何动静,就仿佛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般,与世隔绝开了。 这个时候,夜怀紧闭的着的一双眼睛猛然睁开,如黑曜石一般的眼中蓦然折射出一道冷然的暗光,他忽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锐利的眼神扫视了一下四周,忽然意识到手上抓着什么,低头一看,就发现自己紧紧攥着高冉冉的手。 此刻的高冉冉就坐在他的边上,身子靠着床棱,沉沉的睡着,呼吸均匀,迟缓,安静的听不到任何声音。 她微微上翘的睫毛如同羽翼一般,打下一片阴影,映在白希透亮的皮肤上,分外撩人,她嫣红水润的薄唇微微抿着,一双柳眉也微微蹙起,似乎在梦境之中也遇到让人不开心的事情,那个干净的模样,仿佛是月光下的仙女一般,让人升起一阵爱怜,却怎么也不忍亵渎。 拧住的眉头似乎投射进了夜怀的心中,让他也忍不住蹙起了一双剑眉,心里蓦然升起了一阵疼惜之情。 方才她是一直都在这里陪着自己么?陪在他的身边?夜怀看向高冉冉的眸子越发沉了沉,心里有疑团挥之不去。 心里突然升起的这种感觉让他有些陌生又有些厌恶,眼中的怜惜迅速的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平日里的冷漠,还夹带着一丝丝的厌恶。 对于女子,他从来都是没有好感的,也未曾相信过任何人。 望着桌子上的食盒,他心思微动,他忙了一日都还未曾进食,此刻也有些饿了。 …… “小姐,小姐!”小玉低低的呼唤在门外轻轻响起。 高冉冉薄如羽翼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睡意朦胧的双眼。 方才她是睡着了么? 她之前在学习“辟谷”之法,采用龟息的方法将自己的呼吸和生理活动放到了最低程度,刚开始感觉身体很轻盈,后来慢慢的,她就觉得身体有些沉重,一阵铺天盖地的倦意席卷而来,她有些受不住,就睡了过去着。 现在醒来觉得身体轻盈了不少,整个人都显得有朝气了许多,她转头看向床前,夜怀安静的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神态安详,她伸手将松开的被子又往上扯了扯,春日薄寒,晚上的温度都有些低。 接着她皱眉看向紧紧握着自己的那只手,伸手便去掰,没想到这次却轻而易举的就掰开了,她心下诧异,却并未多想,只是疑惑的看了夜怀一眼,不作他想,转身往外走去。 刚走了几步,就见着桌子上的食盒似乎有动过的痕迹,无论是到了什么地方,高冉冉都喜欢留心观察着一些细微的地方。 之前她分明记得那个食盒管家铭城当时是放在这个桌子的右边位置的,靠近门口的方向,现在却是在靠近左边的位置,朝着床边,而且凳子也有所移动的痕迹。 难道说夜怀中途醒了?这不太可能,若是醒了,那定然早就走了,又怎么会乖乖的还在这里待着呢? 他醒了肯定也非把自己也弄醒了不可,而她一丝一毫的动静都没有听到,高冉冉蹙起了眉头,也没有去打开那个食盒验证个究竟,夜怀醒了又装作熟睡的模样,自然是有他的考量,她顺着他就好。 他不想她发现,那她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调转视线,转身慢慢往门口走去着。 “小姐,小姐?”小玉在门外又低低的喊了几声。 她从管家那里听说了,小姐连他送去的食盒动都未动,担心小姐会饿着,便又从厨房提了一些吃食过来。 “小玉?”高冉冉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小姐,是我,我是小玉。”小玉低沉着声音回道。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回家的嘛?这王府你是怎么进来的?”高冉冉拧了拧眉头,小玉能进来定然也是受到了管家的照拂,不过那家里怎么办呢? 她不该来的。 “小姐,小玉是担心小姐,所以今天在王府外面呆了一天,然后府中有个男子看见我,就问了我一些话,就让我进来伺候小姐了。”小玉想着那个英俊的男子,脸色不由一红道。 “男子?是不是王府之中的管家?”高冉冉缓缓走了过来,窗外月色通明,岁月正好。 她一个伸手将门拉了开来,门外正站着小玉,总着两个小髻,一张小脸上满是担心,左手上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这倒是不知了,不过那人给了我一个牌子,说是可以让我随意进出王府,小姐,你看,就是这块牌子。”小玉从袖子急忙掏出那块牌子递给高冉冉。 高冉冉看了一眼那块牌子,认了出来,上面刻着一个大写的“宣”字,正是宣王府的标志,想来是管家铭城为了方便有人照料自己,所以才给了小玉这块牌子的。 “你见到的那人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王府里的管家,他叫铭城,以后你遇见他就叫管家就行。”高冉冉叮嘱着小玉道。 小玉点了点头,又想起小姐今日一下午都未曾吃过饭了,不禁将食盒拎到高冉冉跟前道:“小姐,那位管家说你整个下午都未曾进食,不如吃点夜宵吧,这是小玉亲手去厨房做的,小姐,你尝尝吧?”她睁大着一双明眸,希冀的看向高冉冉。 原本高冉冉不饿的,被小玉这么一说,还真有些饿了,她自中午就没有吃过饭了,再加上晚上,那就是两顿没吃了,还真有些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呢。 “小玉,你将这些饭菜摆桌上吧。”高冉冉吩咐着小玉道。 小玉开心的恩了一声,提着食盒就跑了进来。 忽然高冉冉想起了一件事情,忙又道:“切记不要离王爷太近,最好保持五米远的距离。” 小玉有些不明白,但还是点了点头,小姐说的怎么都不会错的,她相信小姐。 “小姐,饭菜摆好了。”小玉敏捷的摆好小菜,恭敬的向高冉冉禀告着。 高冉冉视线往床上看了一眼,见夜怀依旧睡着,未曾多想,应了一声,就挑开帘子又走了出来。 夜怀睡的地方与大厅隔了一个房间,所以也不会有影响,因为中间用一道厚重的帘子给隔开了,里面的人看不到外面,外面的人也看不到里面。 高冉冉挑开帘子缓缓走出了内室,看着桌子上摆着三个精致的小碗,一碗小粥,一碗小菜,还有一盘小点心,非常精致可口。 “小玉,这都是你做的?”高冉冉有些诧异,没想到小玉的厨艺还不错。 小玉开心的点了点头:“小姐,这些都是小玉做的,小姐还站着干什么,快尝尝吧!” 高冉冉也不客气,提起裙摆,坐下来优雅的用餐着,很快便将那些小菜和粥用完,用完还夸奖了小玉一番,小玉被夸的满面通红,想着以后要多多练习厨艺,好服侍好小姐才是。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105章 府中多是非 她侧目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见夜色正浓,自己今日劳累了些,身上也有些不舒服,便吩咐着小玉道:“小玉,你去让这里的下人准备些水。网值得您收藏 。。” 小玉知道高冉冉有睡前沐浴的习惯,伶俐的就下去准备着去了。 很快,夜怀隔壁的客房就已经备好洗澡水了,高冉冉在小玉的呼唤下,走出了房间,去了隔壁客房。 那个房间原本就是夜怀安排她住的,里面有三间小的房间,刚好一间是浴室。 沐浴的浴房差不多和卧室同样大小,里面镶嵌着一个圆形的小浴池,看上去很是别致非常,此刻那浴池的中央有淡淡的雾气袅袅升起,烟雾弥漫间,让人看不清里面的光景。 高冉冉在小玉的一番服侍之下,慢慢的褪下了衣裳,尽管高冉冉才二八年华,然而身材发育的奥凸有致,已经可初见端倪。 小玉愣愣的看着自家小姐这番体貌,自己也同为女人,可小姐怎么就这么让人羡慕呢,口中忍不住赞叹道:“小姐,你好美!” 高冉冉不由面上一红,嗔怪了一声,慢慢抬起纤细的双腿缓缓步入浴池,有片片的花瓣浮在水面上,随着高冉冉的进入微微荡漾着。 进入热水之中的高冉冉缓缓闭上了眼睛,享受着热水的洗涤与滋润,任它洗去自己的疲惫与浮华。 小玉在屏风后面伺候着,一边收拾高冉冉的衣裳,一边笑着道:“小姐真是越发美丽了,再这样下去,定然是要比长公主还要美上三分了呢!” 长公主是谁,那可是全大6朝第一美人,容貌比之夏凝霜都要美上三分,就连气质也胜过林若婷,身份又尊贵无比,绝对的当之无愧的大6朝第一美人! “就你嘴甜!”高冉冉娇嗔了一声。 小玉可爱的吐了吐舌头:“在小玉眼中,小姐就是最美丽的。说到长公主,哦,对了,小姐,小玉有一件事情忘记和小姐说了。” 高冉冉闭着眼睛享受着热水的滋润,淡淡问道:“什么事情?” 小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小姐,事情是这样的,上次城隍庙的事情你还记得吧?小姐你当时不是打抱不平,出手救了长公主和沐云公主么?所以长公主府和沐云公主府都送来了请帖,邀请小姐去参加城郊三月的赏花会。” “赏花会?”高冉冉睁开眼眸,淡淡眼神染上了些许疑惑。 这个赏花会名义上是赏花,实际却是一群文人墨客、才子才女的变相聚会。 在赏花会上,有这样一个习俗,就是在场的人可以随意指一种花,然后让现场的人就此花做诗一首,做的好的可以得到满堂彩,做的不好的,就会在京城之中遗臭万年了。 因为一般来的这些所谓的文人墨客,久负盛名的才子才女都是一些官宦子弟,或者是世家千金,而近年来,赏花会也渐渐演变成了相亲会,在赏花会上,有很多互相看对眼的,都会私下里结成良缘之类的,当然也有不少孽缘的。 长公主和沐云公主这又是唱的哪出?难道是又要整自己不成? 若是古灵精怪的沐云公主给自己下帖子还好,长公主很明显不是这种心胸狭窄之人,就算是为了夜怀的事情,也不至于三番两次的为难自己,而且自己上次还误打误撞的救过她,她断然不会恩将仇报的。 高冉冉叹了口气,管他呢,既然大6朝的两位公主都这么给自己的面子,不去也太不给面子了,所以,还是去一个吧。 “恩,我知道了,你明日去回了他们两家吧,就说冉冉多谢公主的美意,游园会冉冉会准时出席的。”高冉冉处理完事情,又闭上了眼睛,尽情的享受着这份安静。 “好的,小姐。”小玉点了点头。 “对了,小玉,你回到家里的时候,可有听到爹爹和娘亲的消息?他们何时回来?”高冉冉又抛出一个问题。 上次夜怀说就这几日爹爹和娘亲就会回来,也不知道消息是真是假。 小玉有些疑惑:“小姐,这倒是没有听说,府里也没有什么动静,应该是没有什么消息送回来才是。” “那三夫人呢?”高冉冉又问,三夫人如今变了许多,现在家里没人管着她,估计家里都该被她折腾的不成样子了。 一说到三夫人,话多的小玉神情变得有些犹豫。 “小姐,不知有句话小玉该不该说。”小玉一听到三夫人的字眼,脸色明显暗了暗,似乎是回府之后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高冉冉也听出了小玉语气中的不快,睁开眼睛看向小玉,笑着道:“你还有不敢说的事情么?要说快说,晚了我可不听了呢。” 小玉踌躇着道:“小姐,我总觉得三夫人最近变了性子,以前的三夫人对待下人都是温婉有礼,和蔼可亲的,可如今,可如今……” “可如今怎么了?是不是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高冉冉微微凝眉问道。 小玉咬了咬嘴唇,想着今天她回府看到的事情,眼睛一避,脖子一横,大声道:“小姐,你不知道,昨日我回去的时候看到三夫人正在体罚小李子,还赏了一丈红,小李子的半条命都快打没了,模样可惨了。小玉现在想来都有些触目惊心呢,小李子不过就是忘记擦桌子,然后三夫人就声厉色茬的好一番训斥了小李子,小李子有些嬉皮笑脸的,这小姐你也是知道的,哪知三夫人就有些不高兴了,就找人罚了小李子,如今小李子都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了,也不知挨不挨的过今日。” 小玉想到小李子的惨状,不禁声泪俱下。 数落完这件事情,她又说起了另一件事情着:“后来我想着小姐的事情很是紧急,就想急忙禀告给三夫人听,三夫人非但不见我,还把小玉晾了两个小时,说是要午睡,然后睡了半日,才总算让小玉见着面了,小玉就将小姐危急的处境跟三夫人说道了一通,哪知三夫人非但不着急,还说这是好事,小姐住在王府可以和宣王爷培养感情云云的话,小玉听着都有些听不下去了,小姐,你说,三夫人这趟出去怎么变成了这样?” 高冉冉叹了口气,她不在,府中果然出了事情,看来她上次对三夫人的一番训斥三夫人一丝一毫都没有听进去着,既然如此,那她要执意如此,那就等爹爹回来让爹爹好好裁断裁断吧,她相信爹爹是不会喜欢这样狠毒的三夫人的。 只是要可怜二哥了。 “你明日拿些银子去给小李子找个好些的大夫,就说是我吩咐的,顺便告诉小李子,伤没好之前,不用他来上工了,工钱会照发不误的。”高冉冉慢慢吩咐道,想到三夫人,她眸光闪过一丝浓重,“至于三娘,可能是因为家里最近事情太多,她也是急的,不过这件事情我回头会跟爹爹说的,你宽心便是,再者,我在这里待着也没什么事,王爷他待我很好,不用告诉爹爹他们了,免得让他们担心,记住了么?” “是,小姐,小玉明白了,小玉在这里替小李子谢谢小姐了。”小玉抹了一把眼泪,开心的点了点头,她就知道自家小姐是个好人,是个和活菩萨一样善良的人。 夜色正浓,一旁侍立的小玉不禁打了个哈欠。 “恩,小玉,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高冉冉还想多泡一会,如今夜色已深,小玉今日又在王府外面站了一天,体谅她的辛苦,便想让她早些回去休息着。 “可是我想守着小姐。”小玉执拗着道,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你看你都哈欠连连了,别撑着着了,现在都三更了,王府之中的下人也差不多都休息了,你不必担心会有人来的,这里不用你守了。”高冉冉对小玉下了逐客令,说到底也是为了小玉好。 毕竟小玉可不是有个练武的身子,不比她。 “可是……”小玉还想说些什么。 “没有可是,难道小姐的话你都不听了么?”高冉冉的语气变得有些冷。 “那好吧,小姐。”小玉垂了垂头,又回头看了一眼高冉冉,这才小心的为小姐关好了房间的门窗,又谨慎的往外看了一眼,没有看到旁人,便回去管家给她安排的住处睡去了着。 隔壁内室中,夜怀在此刻睁开了一双犀利的眸子,他坐了起来,望了一眼四周,见没有看到高冉冉,墨色的眼痛幽深若似深潭,顺手掀开了被子。 这么晚了,她会去哪里? 夜色越发浓郁,夜怀推开房门走了出去,院子里静悄悄一片,一丝人影也瞧不见。 天上的月亮圆滚滚的,有片乌云遮住了月光,眼前的景物显得越发朦胧了起来。 他皱眉听了听,听到隔壁的房间有动静,微微蹙了下眉头,也没多想,他现在有很多疑问想要问高冉冉那,伸手便推开了房门。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106章 一室春情 穿过外厅,有袅袅的雾气迎面扑来,他蹙了蹙剑眉,拂开帘子走了进去,前方水雾弥漫,遮挡了他的视线,有淡淡的清风从门口吹了进来,薄雾散去,夜怀盯着前方,远处水池之中,有道窈窕的声影淡淡显现了出来,有些若隐若现的感觉。 兀地,突然又从门外吹进来一阵清凉,水池中的雾气也被这阵强风所扰乱,浸在池子之中的高冉冉感觉到那疏凉的寒意,不禁转过头来,水雾弥漫着,就见着一道修长、笔直的身影立在池子边,正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即使隔着雾帘,高冉冉都能感受到那人冰凉的视线,如同这风一般,冰凉彻骨。 “谁!”高冉冉大喊一声。 立即往池子另一端靠了靠,尽量远离那个人的方向,并伸手从头上取下束着头发的那根玉簪,手上一个用力,对着偷窥的那人就掷了出去。 隔着雾气,她看不清那人的脸,可那目光却分外的熟悉,而且这人进门她都没有发现,只能说明此人的武功高深莫测,那样冰冷的目光,让她有些微微的熟悉,是夜怀? 高冉冉摇了摇头,夜怀正昏迷不醒,怎么可能是他? 可是不是他又会是谁?不管如何,还是先保住自己的清白才是正道,勿要让人看了去。 “本王!”一道清冷的声音如同高山泉水一般叮咚好闻,隔着雾气袅袅传进了高冉冉的耳中。 高冉冉眼皮一跳,忙吃了一惊,怎么会是夜怀? 难道他不知道要非礼勿视么? 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睛,透过逐渐消散的雾气,一名高贵的黑衣男子翩翩立于屏风之前,负手而立,头上的白玉簪与他冰冷的气息自成一线,透着薄凉与疏离,一双凤眼微微挑起,驱散了眼中的凉意,蓦然看上去有几分撩人的you惑。 夜怀一张俊美无华的脸面无表情的盯着高冉冉白希有致的身子看了几秒,又朝着高冉冉那因为蒸腾的雾气而浸染的面泛潮红的脸,眼中深邃的光芒又浓上了几分,良久,嘴角浮上了一丝清淡的笑意,很是捉摸不透。 他修长如玉的指尖浅浅夹着方才高冉冉用了内力掷出去的那枚玉簪,挑眉开口:“这是你的嫁妆么?也忒寒酸了些。” 高冉冉。。。 什么时候夜怀居然也会讲冷笑话了?真是有些让她大跌眼镜呢。 即使被夜怀越渐炽热的目光盯着,高冉冉也自有一股淡定的风情,她微微绯红的小脸上一派淡定,仿佛被看光的人不是她一般:“王爷不请自来,不敲门也就算了,如何还要如此这般戏弄冉冉?” 天知道她这副模样是强装出来的!在夜怀面前,她是绝对不能示弱的! 诶,自己的晚节不保了! “这是本王的王府,这房子也是本王的,本王如何叫不请自来?本王又如何去不得?”夜怀淡淡的道,手上将簪子转了转,眼中闪过玩味的笑意。 高冉冉心下血气翻滚,终于按捺不住心下那澎湃的心情,她狠狠瞪了一眼夜怀,自己往水中沉了沉,好遮住一些惷光,幸亏水上面都浮着一层花瓣,这样一来,倒也看不到什么。 “那王爷想这样站到何时?”高冉冉的言外之意是,她不洗了,她要换衣服了,还烦请您出去等着会。 “若是本王不想出去呢?”夜怀琥珀色的眸子染上了淡淡的笑意,似乎这样挑逗高冉冉是件让他非常愉悦的事情。 “你到底出去不出去?”高冉冉咬牙切齿的说道。 方才小玉出去的时候分明关好了门窗,夜怀却能无声无息的进来不说,他还站在池子上面看自己这么久的热闹,真是岂有此理! 就算这是他的王府,是他的家,那自己也是客人,他这样做就是无礼,就是任性! 她有些后悔让小玉先回去睡觉了,如果她没有让小玉回去的话,这个打色狼就不会进来,这样自己现在也就不用这么窘迫了。 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如果现在不是她在水池子里,她一定好好的和夜怀比划一番,痛打他一顿方能一解她心头之恨! “本王为何要出去?”夜怀似乎跟高冉冉耗上了,任凭高冉冉如何多费唇舌,如何生气,他就打算赖在这里不走了。 毕竟这样的惷光并不是随时都可以看到的。 “王爷,可我在沐浴!”高冉冉没好气的又强调了一遍,他再在这里待下去,她真保不准自己会做些什么。 “本王知道。”夜怀轻声答道,看向高冉冉的目光越加幽深,仿佛要择人而嗜一般着,丝毫都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高冉冉:“。。。” 他还真是要和她杠上了,虽然说她和他是圣旨赐婚,夜怀也已经上门提亲了,可毕竟她还是黄花大闺女,夜怀一介男子,闯进闺房就已经是非常不合礼数了,如今竟然还赖着不走,他是不是发病病傻了?原先的他不是这样的啊。 “王爷,请自重!冉冉要换衣裳了,还请王爷移步门外!”高冉冉气哄哄的下了最后的通牒,她都这么明晃晃的说了自己的意思,夜怀若是还赖着不走,那真是脸皮厚到家了! “好。”夜怀眼中闪过些许什么,他轻轻的答应了一声,慢慢的转身离开了着。 高冉冉这才舒了一口气,总算是走了,这口气还没舒展,就见着夜怀一脸清淡的又走了回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高冉冉近乎咆哮,她方才差一点就从水中出来了,幸亏她动作慢了些,若是不然,可就真让夜怀看光了! 夜怀盯着高冉冉细碎的锁骨看了一眼,伸手将手上的玉簪放到了屏风前的凳子前,脸色淡淡道:“本王可不需要这么寒酸的嫁妆。” 高冉冉。。。 他还能再无聊,再腹黑一点嘛? 对这样的夜怀,高冉冉真是无语了。 夜怀放下簪子就往门口走去了着,珠翠做的帘子微动,高冉冉想着他该走远了,正暗暗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就听到一阵“嘶嘶嘶”的声音着。 声音很是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她摇了摇头,肯定是被夜怀弄的自己也神经过敏了些。 高冉冉从池子里起了身,走到屏风后面换衣裳,换了一半,那阵“嘶嘶嘶”的声音越发清晰起来,她皱了皱眉,依旧没有理会。 换裳中,突然察觉到一道凌厉如冰的目光如同利刃一般射向她,紧接着,耳边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小心!” 恍惚中,眼前有道黑色的身影闪过,还没来得及动作,她纤细的腰肢上就被人紧紧搂住,她侧头看去,目光正撞上夜怀完美出尘的侧脸,坚毅的线条之中透着些许柔和,透着成熟的魅力,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 他身上似有若无的清冽香气袭来,伴着淡淡的草药香,让她忍不住有些着迷。 伴随着一声沉重的响声,高冉冉耳中一鸣,望向那声闷响的地方,有一条五寸见方的大蛇被拦腰砍断,一把利刃狠狠的插在了这条蛇的七寸之处,那蛇瞬间就死透了,只不过那双怨毒的蛇眼还紧紧的盯着高冉冉。 高冉冉平生之中最怕的便是蛇了,此刻见着那蛇,身子不禁一抖,目光触及到那蛇怨毒的眼神时,登时吓得缩进了夜怀宽阔温暖的怀中。 夜怀眯起了眼睛,方才他站在房门门口,耳聪目明的听到了蛇的“嘶嘶嘶”声,这个时候,他本该是冷血无情的,可他听到那蛇鸣声时,竟然不由自主的担心起高冉冉,见高冉冉似乎依旧未觉未果,他才不得已闯了进来,一刀结果了那蛇。 只是,这房间怎么会有蛇呢? “别怕。”夜怀轻声的安慰着软香入怀的高冉冉。 话刚一出口,夜怀的身子自己也愣住了,同僵住的还有扑在夜怀怀里的高冉冉。 方才夜怀是在安抚她?她耳朵没有听错吧? 高冉冉清凉的体温顺着丝薄的衣裳慢慢渗入夜怀的胸膛中央,与此同时,夜怀身上那烫人的温度也传了过来。 她面上不由一烫,急忙反应过来,她扑进的不是怀抱不是别人的,这个怀抱是夜怀的! 最最重要的是,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肚兜还有一件薄的不能再薄的衣物了,她连亵衣都还没有穿! 高冉冉想起这个姿势就觉有些头疼,不由自主的就挣扎着想要挣脱开,可怎么挣扎,她都挣脱不出,她将这个原因归结为:估计是夜怀抱得太紧了。 她心下安慰着自己,一颗心也是扑通乱跳,脸上的表情却是清清冷冷的,她垂着眉眼,淡淡道:“多谢王爷相救,不过现在危险已经解除,王爷还请松开吧,冉冉在此谢过王爷的救命之恩了。” 她低垂着眉眼,脸上显出淡淡的红晕,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这个姿势太过暧昧,又或者是方才浸泡过热水的后果。 两人的距离挨的太近,高冉冉近的几乎都能听到夜怀轻声的呼吸。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107章 又添情敌 夜怀低头看不到高冉冉脸上的表情,可对于她的这份刻意的疏离,他心下有些不满,手上依旧纹丝不动,反而更加搂紧了些。 “王爷还请松手!”高冉冉面色越加冷清,语气也强硬了起来。 夜怀手上牢牢的搂着高冉冉纤细的腰肢,她可真瘦,真真是柔弱无骨,滑腻美好的肌肤让他有些舍不得放手,那干脆就不放了,反正她将来也会是他的妻,不是么? “王妃,是你先撩拨本王的,如今王妃却要本王松手,本王怎么忍心呢?”夜怀低沉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沙哑的魅惑,温热的气息轻轻喷吐在高冉冉的耳际,让高冉冉的脸又是一阵情一阵红的。 这个时候的夜怀哪里还有平日里那份冰冷与嗜血,他怎么说都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热血青年,面对如此秀色可餐的人儿与如此年轻的身体,他自然也有些把持不住了。 望着高冉冉白希欣长的脖颈,夜怀眸子变得越发深沉起来,他的视线顺着高冉冉细腻的脖子间的优美线条慢慢往下看去,一路惷光旖旎,秀色可人。 似是察觉到了夜怀赤1uo裸的视线,高冉冉没好气的说道:“王爷,有伤在身,有些火气还是动不得的,王爷还请松手的好!”她又强调了一遍。 夜怀赤1uo裸的目光将高冉冉看的通透,墨色的瞳孔越凝越深沉:“你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高冉冉一张小脸被气的通红,好在夜怀只是抱着她,没对她动手动脚的,被看两眼也不会掉几块肉,高冉冉抱着一副不和病人计较的态度来对待夜怀。 毕竟谁让他还有内伤在身呢?她可不会欺负一个病人的。 “好。”夜怀说完利落的放了手,高冉冉没想到他会这么干净利落,还没准备好,一个不稳,直直往地上跌去。 “现在还要本王放手吗?”夜怀伸手将高冉冉带入怀中,眼中有局促的笑意闪过。 被戏弄了,可恶! “还请王爷放手!”高冉冉冷冷道,声音不容置喙。 “叫本王夜怀。”夜怀淡淡道,声音也带着微不可察的威严。 高冉冉心中充满了愤怒,谁愿意叫他的名字了! 他戏弄她也就罢了,居然还要自己叫他的名字,他到底想做什么! 可是不叫他的名字按照夜怀的脾气和本性,他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是叫还是不叫呢? …… “夜怀!”高冉冉咬牙切齿,那两个字几乎是从她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恩,很好。”夜怀微微的点了下头,随手手上一松。 这次高冉冉做好了准备,所以没有掉下去,她用自己的小眼神狠狠的刮了夜怀一眼,平淡的视线中,她看到夜怀得逞的笑意,不禁恼恨自己怎么这么没有骨气。 夜怀也不再看高冉冉,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高冉冉急忙将屏风上的衣裳往身上胡乱的套了套,模样很是凌乱不堪就赶忙追了出去着。 她还没有跟夜怀算他强闯浴室的事情呢!绝对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而且她之前还救过他,这个时候不趁机要挟他谈条件,等机会错过了,夜怀就该不认账了! “夜怀,你给我站住!”高冉冉披着衣裳跑到了夜怀的前面,恶狠狠地拦住他道。 夜怀原本就走得不急不缓,刚出门就被高冉冉堵在了门口,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冷酷:“还有何事?” 夜怀一恢复这种神态,高冉冉瞬间有些不太适应,她愣了片刻,赶走心中的害怕,昂起头道:“你今天是故意的不对!” “本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夜怀的语气透着冷漠。 “就是,就是你方才擅闯浴室的事情!不要找借口,你既然能在门口发现里面有蛇,又怎么会不知道我在里面呢?”高冉冉怒气翻滚,夜怀听力这么好,不可能不知道她在里面沐浴的。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 那就是夜怀是故意的,故意让她难堪,故意看她的笑话和窘迫! “本王也不想看。”夜怀皱了皱眉,不耐烦的道。 高冉冉无语凝噎,难道她想让他看的嘛?说的跟她故意让他看似的,真是占了便宜还卖乖! 高冉冉刚想跟他好好理论一番,就听到一个柔和的带着不确定的声音响起。 “王妃姐姐?”昏黄的光线之中,铭月提着一盏孤灯款款走来,她的身后带着两名丫鬟,似乎是在巡查,又似是来看什么人一样。 她哥哥真是瞒的她好苦!王爷生病了都不告诉她,还是她自己察觉出哥哥今日总是心神不宁的,在自己的一再逼问之下,他还言辞闪烁,最后自己声泪俱下,说起了爹爹和娘亲,他才告诉自己实话,更可气的是,哥哥居然还帮着高冉冉,一直说她的好话,他分明知道自己对王爷有些小心思,他还这样,他真的是她的亲哥哥吗? 不过这件事情也不能怪哥哥,这个高冉冉也真是算她运气好,竟然还会医术,若是当时她在王爷身边就好了,对于王爷,她自从第一次被他所救就已经对他产生了深深的眷念,可王爷却一直都看在哥哥的面子上,让自己安然的住在府中。 刚开始她还以为王爷是对她动了纳妾的心思,后来才知道原来王爷不过是将自己视作那些丫鬟一般,并无二异,就仿佛是养在府中的一个闲人一般。 她知道,这些都是仰仗哥哥的功劳,如果哥哥不是一起陪同王爷浴血奋斗的人,估计她都无法住在王府之中。 她一听到王爷病了,就立刻赶来这里,想要看看王爷,哪怕是站在窗外眺望一眼也是好的。 如果不是半路杀出了一个高冉冉,她相信以王爷的冰冷,不会再有任何一个女子进入到他的生活之中,她是多么的了解王爷啊,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她都是那么熟悉,他喜欢什么样的吃食,喜欢什么样的东西,喜欢什么样的衣裳,她都一清二楚着。 “高冉冉……高冉冉……”铭月一路心里恨恨的念着这个名字,在到了王爷的院子目光触及到王爷和衣裳不整的高冉冉时戛然而止,只轻轻唤了一声:“王妃姐姐。” 夜怀身上的衣裳尚且还算整齐,高冉冉身上的衣襟因为要追夜怀方才穿的匆忙,就显得有些凌乱不堪了,这样一看,就很像是两人刚刚经历过欢爱的模样,再加上高冉冉被气的通红的脸蛋,就更像是那么一回事了。 铭月仔细看了看两人,眼底翻滚着对高冉冉滔天的恨意,但是她不会这么明晃晃的表现出来,她表现出来的是浓浓的震惊。 高冉冉,高冉冉居然在第二天就爬上了王爷的床!真是,真是气死她了!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任何一个女子与王爷亲近过,就连自己都要与王爷保持一米的距离,更何况是其他的女子,那更是保持着三米的距离,可如今,眼前的高冉冉就那么与王爷并肩而立着,并且他们方才,方才还做了那种苟且之事! 狐媚子!狐媚子!亏她还叫她一声王妃姐姐! 她怎么配!狐媚子才对! “王妃姐姐,王爷,你们这是……”銘月尽管心里对高冉冉恨之入骨,骂了千遍万遍,面上还是表现得温婉可人,毕竟王爷还在这里不是。 在王爷面前,她是万万不会发火的,她会表现得自己温婉可人,大度有礼,这样的女子才能配的起王爷呢,她私心想着。 乌云褪去,圆滚滚的月亮终于露出了它的本来面目,将一簇簇清辉投散大地,月光下,只见高冉冉身上披着一件淡白色的纱衣,里面耦粉色的肚兜若隐若现。 那件纱衣松松垮垮的被她搭在身上,并没有遮住多少惷光,隐隐的,露出那瘦削精致的锁骨,她白希的手臂也若隐若现的,在月光的映衬下散发出撩人的关泽,下面的两条笔直洁白的双腿也露出迷人的线条。 灯影重重,朦胧的轻纱将她姣好的身材衬托的奥凸有致,越发显得清新撩人。 “你怎么?”夜怀看着高冉冉的这身衣裳,不禁皱了皱眉头,方才他光顾着和她说话,都没注意到她穿的什么出来。 现在停了下来,经铭月这么一打断,他才发现高冉冉这身别致的穿着,似乎很是新奇呢。 虽然这样穿很性感,也很撩人,他也不会反对她这样穿,可毕竟这里这么多人,她以后作为王妃,是王府的典范,必须端庄简雅一些才好,私下里这么穿给自己看看就好了。 幸好整个王府里没有其他人,也幸好铭月带来是两个丫鬟,要是带的是家丁或者是小厮,他非得挖掉他们的眼珠子不可。 “我怎么?”高冉冉顺着夜怀的目光往自己的身上看去。 “啊!”高冉冉惨叫一声,她怎么穿成这个鬼样子就出来了! 她记得她分明是拿了一件平日里穿的不透风的外袍罩上的,怎么到身上就变成了薄如羽翼的纱衣!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108章 王爷真暖 “伤风败俗。”夜怀冷着脸将自己身上的外衣披到了高冉冉的身上,他的衣裳还带着他身上淡淡的体温,温暖入肤,似有若无的他身上的那股子男子的体香飘散袭来。 夜怀这话听着像是很嫌弃高冉冉一般,可语气之中丝毫不见嫌弃的迹象,反而引人瞎想人,让人思绪飞扬。 高冉冉。。。 她觉得有些诧异,夜怀居然脱了自己的外衣给自己! 分明就是在关心自己,可他居然还能一瞬不眨的说这样的话,她是该高兴呢还是应该忧伤呢? 虽然夜怀的话听着很嫌弃,但是高冉冉是有骨气的,她是万万不会让自己近乎裸奔的,所以这件外衣她是万万不会还给夜怀的! 虽然夜怀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里衣,可整个人依旧是风花绝代的模样,丝毫不见有所损毁,反倒是更添了几分仙气。 那温和的白色柔和了夜怀冰冷的视线,也更衬的他更加黑发玉颜,让人越发觉得他潇洒英俊,飘逸卓绝。 这样的夜怀铭月从来没有见过,她一双漂亮的眸子紧紧的黏在夜怀的身上,不禁羞红了脸。 高冉冉对着夜怀冷哼一声:“谁要你假好心。” 夜怀修长挺拔的身影迎着那皎洁的月光,整张脸有了莹白的月光的衬托,越发显得清俊温润,就如同是举世无双的公子一般,他眉眼依旧深邃,淡淡道:“早些休息。” 说完看也不看铭月那边一眼,转身飘进了隔壁的自己的房间。 随着夜怀的离开,铭月这才从沉醉在夜怀的痴痴的视线之中反应过来,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眸的眸底在看向披着王爷外衣的高冉冉的时候似乎都要喷出火来一般! 她来这里不过是为了博取王爷的好感,衣不解带的照顾王爷,自然能博得王爷的好感,然后下面的事情就可以水到渠成了,谁曾想,会看到高冉冉和王爷相亲相爱的一幕! 在她听来,高冉冉的那句“谁要你假好心”分明就有欲拒还迎的意味在里面,当真是让她恶心无比着! 高冉冉纵使长的漂亮,也不如自己妩媚,更不及自己温柔,她相信只要给她时间,王爷一定会喜欢温柔似水的她的。 可方才她看见了什么,看见了什么! 王爷竟然对这个高冉冉关怀备至!她还勾引王爷做了那么羞人的事情着!简直是不要脸! 在铭月看来,夜怀和高冉冉已经结合了,并且还是高冉冉主动的,要不然,一向冷漠异常的夜怀怎么会对高冉冉态度转变那么大呢? 终于要沉不住气了么?高冉冉敏锐的扑捉到铭月眼中的那一抹怒火,唇角淡淡勾起一个潋滟的笑容,笑的既清澈又妩媚:“铭月妹妹,这么晚了,你来这里所谓何事?是在担心姐姐不适应么?” 高冉冉明知故问,明显铭月是来刷存在感的,她分明就是趁机来照顾夜怀的,她对于夜怀的那点喜欢,又怎么能够瞒得过了两世的高冉冉呢? 与铭月交恶是早晚的事情,不过她原本也不想这么早与铭月交恶的,现在看来却是不能了,这个夜怀,回房了还要给自己惹这么多事情! 早知道自己就不救他了,真是可恨! 眼前给自己留下这么一个大麻烦,真是气死个人了! 不过,她也不怕这个小小的麻烦,这样的事情在以后还会有更多,就当先练练手好了。 高冉冉说话的声音和语气,在铭月怎么听来都觉得是嘲弄和挑衅,她的脸上又青又紫的脸色煞是好看,眼底按捺着的怒火更甚,可面上还是笑意盈盈:“王妃姐姐,铭月就是来看看姐姐的,怕姐姐粗来乍到,夜不能寐,所以这才来陪姐姐说两句话,不想,不想姐姐竟然与王爷……王爷……有了那种关系,如此,是铭月唐突了。” 幸亏高冉冉现在没有喝茶,要不然她一定会喷铭月一脸茶水的,这个铭月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什么叫那种关系? 她明明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好不! 高冉冉有些无语了,她承认方才她和夜怀都有些衣衫不整,那也是因为那条蛇害的,而铭月竟然因此就误认为他们方才在偷情,这种想法着实有些龌龊了些。 她还不了解铭月的性格,失笑的解释着道:“铭月妹妹真是说笑了,我与王爷清清白白的,妹妹切勿多想。” 铭月一向自恃貌美,向来心高气傲的很,此刻高冉冉的解释在她听来就是在欲盖弥彰,高冉冉越是解释,就越会让铭月认定她和夜怀发生了点什么。 “姐姐又何须羞涩呢,姐姐与王爷本就是皇上赐婚,王爷又过府下聘了的,姐姐与王爷是板上钉钉的亲事,早晚是要服侍王爷的,再者方才姐姐与王爷也是情难自禁,姐姐无须遮掩,妹妹都懂得的。”铭月抛给高冉冉一个了然的眼神,在说到“情难自禁”四个字的时候几乎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情难自禁你个头!羞涩你个头!懂你个头! 她和夜怀什么事情都没有的好么! 面对铭月的证据凿凿的话语,高冉冉不禁有些头痛了,她抚了抚额角,这个铭月还真是敢想! 夜怀宽大的衣袍披在高冉冉瘦削的身上,又肥又大,显得有些空荡荡的,那肥大的衣裳随着夜风轻轻扬起,越发显得高冉冉如同仙女一般,美丽不可方物,如同仙女一般,让人不敢亵渎。 “妹妹真是……”高冉冉被铭月的这一番遐想说的很是无语,竟不知该如何解释,因为再多的解释只怕会招来铭月更多的猜忌,反而会越描越黑,索性还不如不说话。 看到如此美若天仙的高冉冉,铭月心里更是恨得压根痒痒,心里对高冉冉的恨更进一层楼,可也无可奈何,现在还不是她和高冉冉翻脸的时候,只能先忍气吞声着,这样以后收拾起高冉冉也有的是机会不是? “姐姐能得王爷宠爱,是姐姐的福气,妹妹看到自然也是欢喜的。夜也深了,既然姐姐这里安好,那妹妹就先回去了着。”铭月再也不想再这里待下去了,待一分都是痛的,还不如早些回去,好好思考如何对付高冉冉才好! 高冉冉淡淡一笑,自有一股子气度道:“妹妹也早些休息。”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铭月望着那突然关上的房门,猛地一怔,原本还满是笑意的脸瞬间变得阴沉如海,一双眸子也是浸满了恨意,恨不得吃高冉冉的肉一般。 她怨恨的盯着冉冉的房间,视线转到夜怀房间的时候,突然变得温和,忽然她又似生气一般,狠狠瞪了高冉冉的房间一眼,这才愤愤不平的转身带着丫鬟离去。 “小姐,小姐……”门口传来小玉的敲门声。 高冉冉打开门,神情有些疲惫,经过这么一闹,她身子还真有些困乏了。 “小玉,你怎么来了?你不是睡了么?”高冉冉看向披着件外衣,有些凌乱的小玉问道。 “小姐,我是被吵醒的。”小玉有些心有余悸的看了后边一眼,这才转头看向高冉冉,“小姐,方才那个站在门口的女子是谁啊?” “她叫铭月,是管家铭城的妹妹。”高冉冉淡淡回道,转身又歪在了床上。 小玉帮高冉冉倒了杯茶水:“怪不得小玉觉得那姑娘有些眼熟,现在想想,还真与管家有些相像呢。” “恩,小玉,我这边不用你服侍了,时间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歇息着吧。”高冉冉抿了一口茶水,夜色薄凉,她体贴小玉的身体,不禁道。 “小姐,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说。”离去的小玉脸上显得有些踌躇。 “你说呢?你还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同小姐我说的么?”高冉冉微微一笑,笑容清澈见底,很是好看。 小玉被高冉冉这一笑倾城的风采给迷了迷眼,她怔了半晌,眼前又浮现出那个女子怨毒的眼神,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道:“小姐,你可当心着那铭月,小玉觉得那铭月似乎喜欢王爷,方才小姐关门之后,那铭月满脸都是怨恨的神色,别提多怨毒了,现在想来,小玉都觉得有些后怕呢。” 高冉冉有些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淡淡道:“我知道,不过并不用担心。” “可是小姐,你就不怕她去勾引王爷么?”那个叫铭月的女子的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看得出来,她十分爱慕王爷,若是她去勾引王爷,那小姐怎么办?小玉不由为自家小姐担心起来。 夜怀本就冷漠无常,性格暴戾,对于女子也是一样的心狠手辣,冷然嗜血的,若是铭月想要舍弃自己这边,去勾引夜怀,那是断然不可能成功的,非但不能,反而会引起夜怀的深深反感。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王府自己还不是很熟悉,若是以后铭月对着自己下手,她可不能不防着点。 铭月来的早,如果她想要对自己下手的话,选在王府下手是最好不过的了,可是她真的敢对自己下手么?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109章 蛇蝎妹心 “她不会的,若是王爷这么容易被勾引,你觉得她还用等到现在么?”高冉冉的笑容有些诡异,如果夜怀这么好勾引,那她也就不会怕夜怀了着。 虽然不知道自家小姐为何这么笃定,但是小玉听到这话,还是莫名的一阵开心,王爷如今对小姐态度大好,等小姐嫁过来,好日子就来了。 铭月悄无声息的带着丫鬟出了高冉冉所住着的院子,一路上,她都想起高冉冉与夜怀并肩而立的场景,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委屈,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谁,她撇开跟着的两个丫鬟,也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她哥哥铭城的院子。 “哥!”铭月挑开帘子,就想跟哥哥铭城哭诉一番,毕竟哥哥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所有的委屈在此刻顷刻间一股脑的化作了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般。 管家铭城已然宽衣,他被铭月的突然到来弄的有些手足无措,忙起了身,着着一件里衣就起了身,抱着一头撞进自己怀中的妹妹,细心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的问道:“怎么了?月儿?” 铭月从铭城的怀里抬起头来,一双好看的眼眸里盛满泪水,好不惹人怜爱:“哥哥,方才我去了王爷住的院子,看到准王妃和王爷在一起……” 她柔弱的声音之中透着无限的委屈,本以为会引得铭城一阵疼惜,哪里知道铭城竟然问道:“王爷醒了?”声音中透着某股子高兴与紧张。 管家铭城一直都在担心着王爷的安危,现在听到铭月说王爷和高冉冉在一,自然而然的便会将侧重点放在夜怀的身上。 “恩。醒了。”铭月从铭城的怀里起了来,慢慢点了点头,脸上的泪依旧波涛汹涌,哭的好不伤心! 铭城刚想起身出门去看看王爷,又看到梨花带雨的妹妹,不禁心疼的问道:“月儿,王爷醒了不是好事么?你为何还如此伤心?” “哥,我看到……看到准王妃与王爷在一起,衣衫不整……”铭月拭了一把眼泪,很是委屈的说道。 深更半夜,高冉冉与王爷在一起,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高冉冉脸上那抹绯红十分像是欢爱之后的结果。 “月儿,你是说王爷和王妃已经……”管家铭城一惊,一向平淡无波的眼睛蓦然瞪大,这怎么可能? 王爷虽然对王妃与众不同,可王爷是万万不可能与王妃结合的,除非王爷不想要自己的命了! “那王爷可还安好?”管家铭城接着又紧张的问道,大有一副要自己去探访王爷安危的架势。 铭月啼哭的脸色一顿,她这个哥哥怎么一点也问不到重点上,也不帮着自己,都是问些没用的,她愣愣的点了点头:“王爷自然安好。” 管家铭城这次将一颗心放回肚中,王爷安好,那就说明王爷根本就没有碰王妃,这一切都是误会。 王爷之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近过女色,对女子十分冷漠非常,甚至从来都不看自己这个妹妹,正是因为王爷近不得女色,又或者说,王爷身上的毒让他不能和女子教合,否则的话,便会毒性攻心,无可救药。 王爷的这件事情赤剑知道,他知道,王爷知道,还有安主子知道,可如今安主子已经好一段日子都不见着身影了,所以他才寄希望于高冉冉,期盼着高冉冉能够医治王爷一段时间。 而对于安慕白其实是因为高冉冉之事伤情而离开的事情,他却是不知的。 当然也不知道安慕白与高冉冉有交集。 上次醉仙楼的事情,夜怀叮嘱了赤剑不要同任何人说起,所以铭城也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也不知道安慕白与高冉冉熟识。 至于铭城同高冉冉说的那个白胡子神医老头的事情,的确是真的,不过他讲给高冉冉的时候却是半真半假的,王爷身上的毒太过霸道,他说那些,不过是为了稳住高冉冉,博取高冉冉对王爷的同情而已。 “哥哥,你说这件事情我要不要找人宣扬出去呢?我想让高冉冉没脸见人!”铭月的眼底充满了怨毒的神色,只要能让高冉冉不好受的事情,她现在都愿意去做,谁让高冉冉来和她抢王爷的! “月儿,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管家铭城看着铭月那张近乎扭曲的小脸,有些不敢置信,这还是他那个温柔可人的妹妹么? “没错,我就是要高冉冉死!”铭月的眸子变得越加凶狠、怨毒,平日里的一丝善良也寻不见了着。 “月儿!” 冷冷的一声呼唤将铭月从仇恨之中唤醒,她身子颤了颤,转头看向管家铭城,如同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神哀求,楚楚可怜:“哥,你帮帮妹妹好不好?让高冉冉死好不好?” “月儿,你何时变得如此心狠手辣了!”管家铭城狠狠地斥责着铭月。 他这个妹妹对王爷一往情深,他是知道的,可王爷是真心不喜欢他这个妹妹,姻缘这事,还得靠点机缘。 “王妃与王爷本就是皇上恩赐的姻缘,皇恩浩荡,这门亲事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不要说王爷和王妃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也在情理之中,别人可以议论,却不会深究,但是如果你却因为此想要高冉冉死,那你就是愚蠢了!高冉冉她本就已经是命定的王妃了,再者说,王爷发病还是高冉冉给救回来的,你若是想要害死高冉冉,那便是在害王爷!”管家铭城迂回的劝解着固执的铭月,却并没有解释王爷同高冉冉其实并没有实质性的发生些什么。 让别人以为王爷与王妃圆房了,外面的那些对于王爷的不能人道,又或者是不近女色的谣言才能不攻自破,这样对王爷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同时这也是为何夜怀会让高冉冉住进王府的主要原因之一! 最近京都盛传夜怀因为是修炼了邪功,所以无法人道,而那些进了王府之后消失的少女则是因为他吸食血液才死的,高冉冉住进王府很好的打破了这两条甚嚣尘上的传言。 并且,那个关于神女的传言也是悄悄的在京城之中弥散着…… “不,我不要,我就要高冉冉死!”铭月现在说什么也不想听着,她最心爱的男人被别的男人先一步染指了,这种事情让她怎么受的了! “铭月,你清醒一点,我说过,王爷是不可能与你在一起的!”管家铭城冷冷的给铭月泼上一盆冷水,努力的想让铭月认清楚现实。 就算没有高冉冉,换了其他的女人,王爷也是不会喜欢她这个妹妹的。 铭月垂着泪的眸子很是不敢置信的看向铭城:“哥,为何你总是说我与王爷是不可能的!难道高冉冉就可能了么!哥,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哥?为何你会帮着高冉冉而不向着妹妹?从我开始喜欢王爷初始,你就劝诫我,说王爷不可能与我在一起,这到底是为什么!” 铭月近乎有些歇斯底里,为何她这个哥哥一直都这样劝解自己,为何她就不能同王爷在一起,她是多么的喜欢王爷啊,当王爷救了她的那刻起,她的整颗心都是王爷的。 那时她就在想,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好看又清冷的男子,从那次起,她就像是中了一种叫做王爷的毒,无时无刻不在默默的喜欢着王爷,爱着王爷,想要同王爷在一起。 什么林若婷,长公主,王爷从来都没有放在眼里过,她私心想着,或许王爷是喜欢自己的,或许王爷是不会喜欢任何人的,所以才会对她们如此冷漠。 现在想来,竟是错了么? “铭月,没有为什么,总之王爷是不可能喜欢任何女子的,我一直同你这样说,我是为了你好,你明白么?”铭城用一种心痛又哀伤的眼神看向铭月,心里也是十分无奈,他也很心疼他这个妹妹,可他能做的就是给她泼冷水,让他这个妹妹慢慢死心。 王爷那样的男子,不是谁都可以喜欢的,他这样做,是为了她这个妹妹好啊,铭月怎么就是不懂呢? “哥,我不明白!我永远都不会明白的!”铭月有些歇斯底里,她要高冉冉死,无论如何,她都要高冉冉死! “月儿,你若是执意如此,我只好派人将你送回乡下了!”铭城见铭月固执的紧,不得不出此下策道。 处于暴怒边缘的铭月忽然间就冷静了下来,如果哥哥真的送她回到乡下,那她岂不是再也见不到王爷了? 不,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让哥哥派人将自己送回乡下! 铭月阴沉的眸子瞬间缓和了下来,慢慢布满阳光的情绪,不过若是仔细看去,还是能发现那眸底深处闪过的阴毒。 沉默良久,铭月又似忽然想清楚一般,擦干了眼角的泪水,莹白的小脸满是委屈的看向铭城,很是委屈的道:“哥哥,对不起,方才是月儿逾越了,月儿也是一时气愤,哥哥也是知道月儿性子的,方才那些不过都是月儿的气话,哥哥切勿当真。”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110章 二皇子皇甫湛 望着如冰山一般的哥哥,见他依旧无动于衷,铭月低头敛下了所有的情绪,装出一副很是委屈柔弱的模样,很是无辜的垂泪道:“哥哥这是在怪妹妹了么? 铭城擅长打仗持家,却是最不擅长对付女子之事的,这么多年,他都是请人帮忙照顾她这个妹妹,再加上他与她这个妹妹少小离多,所以面对铭月的一番亲昵撒娇,他自然是招架不住的,原本冷着的面色也慢慢的缓和下来,他这个妹妹再怎么错,他也终究只有这一个妹妹啊…… 铭月见铭城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心下一笑,从小到大,只要她同他这个哥哥撒娇,他就招架不住,这方法百试百灵着,今日也是如此。 看着脸色缓和的铭城,她又说了几句软心的话,博得铭城又是一阵兄妹情深,二人又回忆了一阵他们一起过的艰苦的生活,铭城这才恢复了常态,不再提将铭月送回乡下的事情了着。 望着被自己软言软语安抚好的哥哥,铭月微微眯起的眼眸闪过一丝寒气。 她方才怎么就糊涂了呢!竟然当着自家这个榆木哥哥的面说自己要高冉冉死!他这个哥哥很明显是帮着高冉冉的,既然如此,那高冉冉就只能她亲自动手了。 不过至于要怎么做,这个却要好好斟酌一番了,最好能让王爷抛弃高冉冉,然后再狠狠地羞辱让别人羞辱高冉冉一番,让她生不如死,这样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忽然,她又似想到什么似的,露出淡淡一笑,笑容略微有些高深莫测。 铭城看着她那个笑容,眉头一蹙,她是他的亲妹妹,她的任何一个表情,他都只能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当即敲打铭月道:“月儿,高冉冉是王爷的人,也是将来的王妃,哥哥不管你对王爷是如何的心思,但是高冉冉你是万万不能动的。” “知道了,哥哥。”铭月微微垂了垂头,一副受教的样子,垂下的眸子里却闪过些许不耐烦。 过几日便是太后的五十大寿,那时候王爷肯定会带哥哥同去宫中,到时候自己也跟着去看看热闹,顺便安排一出好戏,保证能让高冉冉身败名裂着! 太后寿诞将至,延请众人到宫中一聚。 高冉冉也受到了邀请,从王府之中得了自由,总算是出来见了光了,她坐在马车之中,掀起帘子,看着安幽深的皇宫不禁感叹了一声,刚出牢笼,又入虎穴,里面的熟人忒是多了些,也不知道娘亲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心下又是一叹,不再迟疑,在小玉的搀扶之下,慢慢走下了马车。 宫中的八角亭中,铭月一身淡紫色的罗裙,更加衬的她面色如雪,肌肤晶莹可爱。 她一头漆黑的乌发用了两只珠花别了起来,淡淡的樱唇点缀了上好的胭脂,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着。 此刻的铭月的玉手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桌面,似乎在等什么人,又似乎很是着急一般,她抬头看了看天色,晌午正盛,那人也应该要来了才是,怎地还不来? 这次进宫,她特别以肚子疼为由,避开了哥哥,偷偷让丫鬟塞了纸条给那个人。 说起来那个人还是她在街上碰到的,却不想竟然是当朝的二皇子! 二皇子其实也算是人中龙凤了,虽然比不得太子和三皇子得皇上器重,可他却是最早分了分地的,虽然二皇子没有同她说过喜欢,可这些日子,他处处对自己透着殷勤,只要是她稍感不适,他便会让人捎来许多的贵重药材。 这次能得她相约,二皇子只怕是求之不得的。 想到这里,铭月淡淡的抿了口茶水,对于自己的美貌,她还是相当自信的。 不远处有个修长的身影慢慢走了过来,铭月眼尖的瞧见了着,心里有些高兴,眼底也闪过一抹笑意,却还是稳稳的坐着,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 “月儿!”随着一声深情的呼唤,二皇子皇甫湛走了进来,出现在了铭月的视线之中。 二皇子皇甫湛身为皇室之人,自然也生的一副好相貌,也是一枚偏偏的浊世佳公子,只见翩翩前来的他一身海蓝色的袍子修身,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挺拔身形,衣裳的领口和袖口都用细密的针线缝过,上面绣着代表皇子身份的巨蟒图案,好不精致着。 他的腰间裹着一根金缕丝带,一枚圆形的玉佩顺着腰线垂了下来,更加显得他卓尔不群,英俊潇洒,贵气逼人。 二皇子也算是人中龙凤,也很优秀,若是自己先遇上的是二皇子,没准便会喜欢上他,可是偏偏自己先遇上的是王爷,一想到王爷对高冉冉那么关怀备至的场景,她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下来,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只能对不起二皇子了。 “参见二皇子。”铭月起身对着二皇子微微福了福身子。 “月儿不必多礼!”二皇子皇甫湛急忙抬起月儿的身子,眼底闪过一抹真心的笑意。 铭月与二皇子认识的时候,二皇子那时候还很落魄,那时候二皇子因为从外地秘密而归,身上的盘缠在路上都被贼人给偷走了,所以连饭都吃不上,这个时候,铭月好心的给了他一个馒头,于是皇甫湛当时看着铭月就仿佛是看到了仙女一般,久久难以忘怀。 再加上铭月的欲拒还迎,多次拒绝自己的美意,铭月在皇甫湛的心里越加变得难以割舍,就仿佛是水中花,镜中月一样,对铭月也越加的爱慕非常。 铭月自然也是深知这点,她不理睬二皇子,不过是怕惹上是非,却不想二皇子竟然对她情根深种,这似乎倒也算不得是什么坏事。 皇甫湛微微一笑,笑容如同春风一般撩人心意:“月儿这次找本王是为了何事?” 他上次又拐着弯的跟月儿提了提自己的心意,对待佳人,他总是含蓄有余而力不足,在对待铭月的事情上,他越发的含蓄着。 铭月淡淡一笑,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越发显得她柔柔弱弱,好不惹人怜爱着:“难道月儿无事便不能找王爷了么?” 皇甫湛闻佳人一言,心里不禁一跳,月儿这是回心转意了? 心里越发的激动起来,脸上也显出激动的神色:“月儿!”他伸手就想去拉铭月的手,不料却被铭月巧妙的躲了过去着。 “王爷……”铭月越发含羞带露起来,看得皇甫湛越发一颗心荡漾不已。 皇甫湛按捺住一亲芳泽的激动心情,耐着性子看着铭月道:“月儿当然可以经常来找本王,本王随时都有时间,只要月儿愿意。” 真是个呆头鹅!铭月心里不禁想道。 忽然,铭月低低咳嗽了起来。 皇甫湛瞬间紧张的问道:“月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如此不好?” 铭月又轻轻咳嗽了声,有些有气无力的道:“铭月无事,不过是偶然风寒,谢谢二皇子关心。” 二皇子一听,心下更是急切非常,月儿病了,这可是天大的大事呢! 皇甫湛又道:“月儿要仔细些身子才是,切莫太过操劳,本王的府邸甚是宽敞,月儿不妨来本王的府邸小住几日如何?也好将养将养身子。” 铭月一听,皇甫湛要约自己去王府小住,一般人听了自然是极其欢喜的,不过她已经心中有人了,自然不会去着,当即推辞道:“二皇子一番好意,原本我不该推辞,不过我这病却不是一般的病,而是心病。” 心病? 皇甫湛有些疑惑了:“心病?月儿,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宣王府中有谁惹你不快了么?” 对于宣王的事情,他也听了一耳朵,毕竟宣王和高冉冉的事情如今闹得满城风雨,他一个皇子想不知道都不行,不过具体的情形,他却是无心关心的。 铭月见皇甫湛终于问道了点子上,心里一喜,面上还是不动声色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过就是自从冉冉王妃住进王府之后,对月儿总是挑三拣四的,数落月儿的不是,月儿自问凡事亲力亲为,可王妃却好似跟月儿作对一般,处处为难月儿,月儿心里苦啊……” 高冉冉凭什么得到王爷的宠爱,一想到她与王爷亲密的样子,铭月就恨得牙根痒痒,就算自己得不到王爷的心,也不能让别人得了去,得不到,她就要毁掉高冉冉,狠狠的在二皇子面前诋毁高冉冉一番,这样才好实现自己的计划,毕竟这个计划还要靠二皇子的势力才可以实现着。 高冉冉,你就等着哭吧! 面对如此楚楚可怜的佳人,皇甫湛心里一动,恨不得拥她入怀,他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这种情绪,生怕唐突了佳人,当即愤慨的道:“竟然有这等事情?难道宣王就不管管么?月儿,这等女子,你还称她为王妃,她有什么资格!本王就没见过这么不知羞的女子,还未成婚,她竟然就堂而皇之的住进了王府之中,真是将高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111章 苦肉计败 看见皇甫湛如此护着自己,辱骂高冉冉,铭月心里一阵快意,不过脸上确实轻轻叹了一口气,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垂下了长长的眼睑,神情变得有些黯淡,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就仿佛是振翅欲飞的蝴蝶一般,越发看的皇甫湛是心里痒的不行。 “王爷,月儿不该如此说王妃姐姐的……”铭月嘴上说着这话,好似是在维护高冉冉,表现姐妹情深一般,神情却好似是受了天大委屈着。 皇甫湛的目光越加深邃不已,心里跟痒痒挠一般,月儿受了此等委屈,他怎么能不帮月儿找回场子呢? “月儿,你本性善良,善良的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这件事情本就是那个嚣张跋扈的高冉冉的错,月儿不必如此自责,如果你不该本王说,本王还不知道原来高冉冉是如此心肠歹毒的女子,你放心,本王一定会帮着月儿你的。”皇甫湛不分青红皂白就相信了铭月的话,一丝怀疑也没有着。 铭月见皇甫湛上钩,忙又垂了垂眼眸,正思索着该如何开口跟他说整治高冉冉的事情,又怕说的太直白让他心生怀疑,正如此想着,微微一抬眼,就见着前方桥上缓缓走过来一个熟悉的人影。 正是她设计要报复的人——高冉冉! 高冉冉一袭浅白色的长裙,姿态优雅高贵,款款而来,淡白色的长裙随风飞扬,一股皇宫之中独有的清新自然的气息迎面扑来,恍若月中仙子一般,美丽的不可方物。 高冉冉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她迷路了! 她趁着宴席未开,不过就是在席间出来小解一番,见着周围风景不错,不曾想,竟然越走越远。 隐隐约约见着那边八角亭中坐着两人,一男一女,男的气质卓然,女的优雅美丽,不过那女的怎么感觉这么眼熟的紧呢? 高冉冉心中一跳,那人莫不是铭月?方才在席间她便消失不见了着,却不想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她微微眯了眯眼眸,那铭月旁边的那个男子是谁? “王爷快看,那便是高冉冉。”铭月纤纤手指遥遥一指,指了指立在桥上眯着眼睛看着他们的高冉冉。 皇甫湛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了高冉冉的身上,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的确是个不错的美人,若是长开了些,估计会是更加的倾城绝色,可惜,却有副那样歹毒的心肠,真是白生了一副好相貌。 高冉冉在桥上站定,看见那贵气的男子也在打量着自己,且目光之中还带着淡淡的敌意,她唇角轻勾,不过就是出来看个风景,没想到倒是看到了这样的一副好风景! 看着那与老皇帝五分相似的脸,如果她没有猜错,这个男子应该就是太子的亲弟弟,三皇子的哥哥,当朝二皇子皇甫湛! 没想到铭月竟然会与二皇子有勾结,这倒是十分出人意料呢。 高冉冉不想多生事端,她微微垂了垂眸子,转身就欲先走。 被高冉冉看见自己与二皇子在一起,铭月心里也是一跳,又见着高冉冉要走,急忙喊道:“王妃姐姐!”说着就从八角亭中跑了出去着,一把拦在了高冉冉的身前。 急忙解释着道:“王妃姐姐,我方才迷路了,不想偶遇了二皇子,二皇子宅心仁厚,便留我喝茶一番,王妃姐姐切莫要误会了着。” 偶遇?看二人那亲昵的模样,分明就是很熟络,还偶遇?当她眼瞎么? 而且就凭着二皇子看向自己的眼中那淡淡的敌意,以及对铭月那份深情的眼神,分明铭月就是找他来当帮手,对付自己的。 哼,她以为自己会看不出来么? 这等拈酸吃醋的把戏,她前世就已经受够了。 高冉冉也不拆穿于她,既然铭月爱演,那就让她演个够,毕竟等下开席之后还有一场大戏要演,她还是攒点精力好好对付接下来将要见到的那些让她刻苦铭心恨着的人吧! 一想起夏凝霜的嘴脸,高冉冉手心不禁紧紧攥了攥,这仇,她是早晚会报的! “月儿妹妹若是不说,我还不知道亭子里坐着的那人竟然是当朝二皇子呢。”高冉冉微微一笑,目光淡淡的望了亭子中一眼,似有意无意的说道。 她故意这么一说,其实是为了敲打敲打明月,典型的扮猪吃老虎。 铭月一愣,心里有些恼恨自己嘴快,不过既然话已经说出去了,也无可奈何。 她往亭子中一看,见皇甫湛正有些担心的往这边望着,似乎害怕她会受到欺负一般,忽然,一个大胆的计谋瞬间涌上铭月的脑海。 若是让二皇子亲眼见到高冉冉推自己入水,这样依着二皇子对自己的爱慕之深,只怕不消自己说,他便会自己私下派人对付着高冉冉了! 铭月美丽的小脸上忽然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那笑容透着微微的邪恶与不怀好意,她笑着去拉高冉冉的手,身子却往后倾颓而去,嘴上说着:“王妃姐姐……王妃姐姐!” “啊!” 最后叫的那几个字故意将声音提的很高。 高冉冉眼疾手快的拽住了铭月往后倒去的身子,在铭月惊讶的目光之中,缓缓绽出一个清澈的笑容,笑的人畜无害:“妹妹小心些才是!” 想要给二皇子造成自己推她入水的假象,好让二皇子报复于她,简直就是痴人做梦!她可不会让她得逞着! 二皇子听到呼声,在亭子里再也坐不住了着,急忙奔了出来,就看到高冉冉堪堪将身子倾斜的铭月扶住了着,不禁对高冉冉抛过一个感激的眼神,伸手就想从高冉冉的手中接过铭月。 高冉冉温和一笑,福了福身子:“参见二皇子。” “免礼。”二皇子皇甫湛微微挥了挥手,神情淡淡道。 高冉冉对二皇子的冷淡丝毫不以为意,笑着道:“二皇子,好好照顾月儿妹妹才是,方才月儿妹妹可真是不小心呢,脚下没踩稳,差点就失足坠入湖中了呢,这种天气,若是得了风寒,可就不美了。”伸手就将铭月的双手递到了二皇子的手中,淡淡的解释着方才的那一幕。 铭月想要嫁祸她,下辈子吧。 二皇子一愣,似是没有想到高冉冉竟然一眼就看破了自己对铭月的爱慕之情,心下感叹,果然是个聪明的人儿,可惜了。 高冉冉自然也扑捉到了二皇子眼中的那一抹遗憾之色,想来二皇子心地也不坏,对自己的那抹敌意应该是受到了铭月的挑拨,不禁想再次博得二皇子的好感。 再怎么说,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上许多着,不仅如此,更何况若是这个朋友还是个皇子,那意义就更不一样了。 夜怀为人太过叵测,她必须给自己多留几张牌才好,这样才能更好的复仇。 “月儿,高小姐说的对,你偶感了风寒,还是不要站在这里吹风了,早些回去的好。”二皇子好心的关怀道。 一听二皇子说起铭月偶然风寒,这个时候不澄清误会,何时才能澄清? 铭月诋毁她,不过就是说一些自己心肠歹毒,苛刻的话语,也翻不出什么大天来,对付这些谎言,高冉冉自然有一套说辞着。 她道:“二皇子说的极是,月儿妹妹素来身子孱弱,可偏偏生了一副好心肠,在宣王府中之时,凡事都喜欢亲力亲为,我这个做姐姐的,劝都劝不住;昨天三更半夜,月儿妹妹还提着灯笼来看望我和王爷,这风寒怕是那个时候染上的吧,都怪我不好呢。” 原来高冉冉并没有苛责月儿…… 二皇子心下有了些许较量,眼神也变得有些犹豫,他到底该相信谁呢? 眼前的女子给他的感觉十分的睿智,举手投足之间都自有一丝气度,丝毫都没有一丝矫揉造作,反而让人感觉坦坦荡荡的,这样的女子真的会是心肠歹毒之人么? 铭月望着皇甫湛阴晴不定的脸,一张小脸惨白不已,心下更是咬牙切齿非常,原本她打算用苦肉计来博取二皇子的同情,顺便嫁祸高冉冉,坐实高冉冉的心肠歹毒之实,却不想自己非但没有落水,反而二皇子还被高冉冉轻飘飘的一席话给释疑了。 自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好不划算! 这个高冉冉,真是深不可测! 可恶,实在是太可恶了! 心中对于高冉冉的恨意越发深沉,她敛下心中的情绪,笑着道:“多谢王妃姐姐方才的相救之恩,多谢二皇子关心,月儿无事,让王妃姐姐和二皇子担心,都是月儿的罪过了。” 声音依旧娇娇弱弱的,让人油然而生一股分外怜惜之情。 这个时候,她除了示弱,再无他法,还是回头再和二皇子好好解释解释一番吧。 “月儿方才受了惊吓,不如本王派人送月儿回去可好?”皇甫湛十分关心铭月的身体,他也想自己亲自送铭月回去,可是过几日就是祖母的五十大寿,今日的宴席他是必须出席的。 “恩,二皇子说的极是,月儿妹妹还是早些回去的好。”高冉冉接过二皇子的话头,一脸关心的说道。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112章 狭路相逢 铭月的神情变得越发尴尬非常,她点了点头,应道:“多谢二皇子美意,多谢姐姐关心,月儿无事的。 ” 抬眼见着二皇子还想说些什么,她瞟见高冉冉是孑然一身而来,不禁问道:“王妃姐姐怎么会一个人来此呢?” 高冉冉眉头轻皱,铭月这个问题明显是要将矛头引到她的身上,她淡然一笑:“出来看看风景罢了。” “哦,原来如此,时辰不早了,不如我们早些去吧,若是误了时辰可就不好了。”铭月浅笑着,一副不愿离去的做派。 二皇子对铭月有些无奈,可也劝解不得,万一惹的美人不快,他便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也好,就让本王护送两位美人一同去兴华苑吧。”二皇子哈哈一笑,甚是豪气的笑着道。 兴华苑正是太后此次设宴的地方着,也是宫中宴请宾客的常地,说起这兴华苑,那也会是有些年头了,大6朝的好几代皇帝都是在此设宴款待有功之臣的,若是论起景致来,这兴华苑的景致也算的上是整个皇宫之中数一数二的了,所以太后在兴华苑设宴,也在情理之中。 “那就有劳二皇子了。”高冉冉福了福身子,又行了一个礼道。 “有劳二皇子。”铭月见着高冉冉行礼,也微微欠了欠身子。 三人一齐往桥下走去着,高冉冉两人由着二皇子皇甫湛领着穿过曲曲折折的长廊,这条长廊很是与高冉冉家见过的非常不同着。 眼前的长廊外头都挂着一溜儿的丝篾织成的鸟笼子,精致非常,每个笼子里都关着一些小鸟,品种繁杂,看上去便觉得灵气逼人,很是名贵着。 笼子之中除了平常公子哥们常遛的那些画眉、百灵、黄雀之类的灵鸟,还有许多高冉冉叫不出名字的鸟儿,也又一些附属国进贡的珍贵的鸟儿,例如红脖、蓝脖、太平鸟、朱顶红之类等,大大小小有几百只,当真是不胜枚举着。 那些灵鸟叽叽喳喳的在鸟笼之中欢歌,汇成一曲汪洋的曲儿,好不悦耳。 “这样的长廊,可真是稀罕了呢。”高冉冉见着那些形形色色的鸟儿,由衷的赞叹着道。 “可不是呢,这长廊之中的上百只鸟儿都是祖母精心挑选出来的,尤其是那边那只画眉儿,那可是祖母最爱的一只鸟儿了!”二皇子单单拎了最中间的那只看似普通的画眉说道了一番。 “哦?这画眉看上去并无任何特别之处,为何太后会对这只鸟儿如此喜爱?”铭月瞧了一眼那只画眉一眼,也有些不解。 高冉冉目光仔细的打量了那画眉一眼,在这些花花绿绿的鸟儿之中,那画眉的灰白的模样的确显得有些平常了些,不过却似乎比其他的鸟儿都要灵气逼人一些。 “月儿,你别看这画眉平淡无奇,这画眉与祖母的渊源可大了说去。”二皇子原本只是想轻微的带过这段故事,现在见铭月感兴趣,一时将这其中的渊源细说了起来。 “当年祖母还未成为太后还是皇后的时候,祖母便养了这只画眉,一直都派人悉心的呵护着。众人皆知,祖母一向有些轻微的气喘病,有一次病发的时候,由于祖母喜欢清净,入夜之后一直都没有宫女侍奉的习惯,所以在病发的时候身边也并无宫女侍奉着,而这情况就大大不妙了,许是因为这只画眉一直都得了祖母的照顾,见着祖母发病不忍,一直尖叫不已,这才引来外面驻守的宫女注意,祖母才得以保全一命。”二皇子说着这段陈年往事。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铭月若有所思的看了那画眉一眼,淡淡的笑了笑。 高冉冉也不禁多看了那画眉几眼,点了点头。 三人又往前行去着,天渐渐凉了下来,日头西移,好在是春天,天还不算冷,一路上,到处都有穿着靓蓝小袄官绿色比甲的宫女,敛声屏气地垂手排队走着,似乎在忙碌着什么一般。 三人穿过一座假山,兴华苑是个十分精致的地方,园子里山峦叠峰、藤萝掩映、十分雅致,一路走来的景色不禁让人流连忘返。 “你一个庶女,也敢这样和我说话?”这声音让高冉冉莫名一颤,这声音分明就是夏凝霜的声音。 庶女?她在说谁? “我是庶女,那又如何,你如今害死了姚雪不算,难道还想害死我么?”虽然是反抗的声音,可依昔能听出声音中的淡雅,不与世相争的语气。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 这个声音是自己的姐姐,夏凝雪的声音! 高冉冉心里一阵激动着,夏凝霜是前世夏府之中唯一待她好的姐姐,生性平淡无争,同她一样是庶出,在夏家排行第二,仅次于刁蛮跋扈的夏凝霜。 同嚣张跋扈的夏凝霜不同的是,她这个姐姐十分的善良,生性也比较淡泊,不争不闹,前世的自己也是低调到了尘埃里,所以她和夏凝雪也是惺惺相惜着。 由于夏凝雪的生母是二夫人,也就是二房,相对于自己是小妾生的,境遇要好上许多,再者,二夫人还有个儿子,也就是夏凝雪的哥哥,所以夏凝雪即使是庶女,在夏府所过的生活也是比前世的自己,也就是夏姚雪要好上许多着。 据说夏凝雪姐姐知道自己死后,悲痛欲绝,甚至昏了过去,幸亏身边的婢女机灵,发现的及时,若是不然,只怕如今姐姐已然与自己天涯永隔了。 如果说夏凝霜是高冉冉心中永远的恨,那么夏凝雪则是高冉冉心中前世最信任的人! 高冉冉的目光闪了闪,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些许恨意,冷冷的往夏凝霜窈窕的身影看了一眼,这个夏凝霜,上次吃了亏还不知道反省,竟然在这里故意欺负雪姐姐,委实可恶! 她记得前世夏凝霜就没少欺负着雪姐姐,常常夏洛侯带了些特产回来,都是夏凝霜最先抢走着,就连每个人每个月所发的绸缎也是被夏凝霜挑剩下来的。 “哼,姚雪那个践人还想同我争,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她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凭什么和我争?要容貌没有容貌,要身份没有身份,夏凝雪你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凭什么来指责我?你不要老是装作一副清高的模样,我真真是恨透了你这副样子,怎么,夏姚雪死了你很伤心是吗?既然你要做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那你怎么不去陪她呢?”夏凝霜狠狠地刮了一眼淡漠的夏凝霜,她这副样子真是让她恨透了着,语气刻薄的不像话,句句戳伤夏凝雪对她的最后的姐妹情谊。 高冉冉身子不住的发颤着,夏凝霜的这些话又让她想起了曾经她那些饱受欺凌的日子,她说的那些话于现在的高冉冉来说,不是寒流,而是幻化成了永恒的恨! 她努力的压抑着自己胸腔里的恨意,生怕自己一个不理智就暴露自己就是夏姚雪的事实,她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力使得自己平缓了下来。 现在,该是她出场的时候了,上前紧走一步,高冉冉开口着道:“我当是谁在这里乱吠呢?原来是夏妹妹啊。”再抬眼时,她的眼中满是笑意,丝毫不见一丝怨恨。 高冉冉淡淡的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引得夏凝霜直直皱眉。 “你说谁是狗!”夏凝霜有些怒不可遏,一双杏仁眼瞪的溜圆,看向高冉冉的目光之中满怀恨意。 又是高冉冉!怎么她做什么事情都能遇到高冉冉这个扫把星! 夏凝雪对着高冉冉微微行了个礼,浅笑之中带着淡淡的疏离,高冉冉伸出的手瞬间就僵在了原地。 她想起自己已经不再是夏姚雪了,她重生了,她现在是高冉冉,所以也难怪夏凝霜对待自己是一副冷漠疏离的样子。 高冉冉慢慢收回了手,虽然现在雪姐姐对她疏离非常,不过她会让姐姐重新接受她的。 她深深的看了夏凝雪一眼,对不起,姐姐,原谅姚雪还不能认你,不过这一天不会太久的,我会让所有曾经欺负过我们的人都狠狠地付出代价的! 等那一天,我就会告诉你所有的真相,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高冉冉暗暗的给自己下定决心,夜怀那边她要加快动作才是。 雪姐姐,你放心,这一天不会太远的。 至于现在,她会好好的教训夏凝霜一番!这是她自找的,怨不得旁人! “自然是谁方才在这里乱吠,那谁便是狗。”高冉冉淡淡道,目光之中透着生冷。 “你!高冉冉,好,好啊!你等着,别以为你攀了宣王这根高枝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宣王再怎么尊贵,也是不及太子的,毕竟这天下还是要太子来坐的!”夏凝霜气急,又有些口不择言道。 她现在只想在口头上出了这口气先,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呢? 跟在高冉冉身后的铭月看出了夏凝霜眼中对于高冉冉的那抹恨意,原来恨着高冉冉的不止她一个,想高冉冉死的也不止她一个啊……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113章 大仇得报? 二皇子皇甫湛紧紧皱着眉头,沉了沉脸。 他虽然不喜欢夏凝霜,可对于夏凝霜他还是有所耳闻的,京城之中从来都不缺才女,据说夏凝霜一岁认字,三岁就能背书,五岁更是熟读百家书,年轻轻便已经名满京城,又生的十分的貌美,一直以来都是京都之中所有男子的梦中理想的妻子,也一直都是同辈之中的佼佼者,更是一直被世家大族所称赞。 却不想眼见为实,竟然私下里是这样一副德行,嚣张跋扈的简直不像样子。 看到从高冉冉身后走出的二人,一个是个美人,她不认识,另一个她却是认识的,当朝二皇子皇甫湛,怎么会是他! 那方才自己的无语之言岂不是都被他给听了去?也被他给看了去?夏凝霜一想到这些心里就慌张非常,她慢慢的转过目光,柔柔婉转,施施然的落到二皇子皇甫湛的身上,行了个万福礼,声音一丝也不见方才的嚣张,反而十分的轻柔和缓,带着丝丝的娇嗔:“二皇子好,凝霜不知二皇子在此,方才一时情急,失了分寸,还望二皇子切勿见怪。” 言外之意是,您二皇子方才就当做什么也没有看到,毕竟你不过就是个不受宠的皇子罢了。 二皇子皇甫湛负手而立,看向夏凝霜的眸子一皱,淡淡道:“免礼。” 目光转向铭月,又道:“月儿,这里不适合你,我们还是过去那边吧,你看那边花开的多好啊。”对于这样的女子,他是一句话也不愿意与她多说着。 铭月还想留下来多看会戏,可她刚才已经棋差一招了,如果这个时候还硬要留下来,只怕会让二皇子对她产生厌恶的情感,她可不想因小失大,连忙笑了笑,跟着二皇子往另一边赏花去了着。 夏凝霜愤愤的咬着下唇,二皇子皇甫湛是出了名的心高气傲,可她却没想到这个皇甫湛是如此的不识抬举,不过就是个不受宠的皇子罢了,说到底也就是个庶出的儿子,虽然封了王爷,手上却无兵权,在户部也不过任了个闲官,竟然也敢在自己面前自恃清高,回头她定然要在太子陛下面前好好为他“美言”一番! 反正她已经攀上了太子这棵大树,其他的人她也不放在眼中了。 美眸狠狠的刮了皇甫湛离去的修长背影一眼,夏凝霜转过头来,怨恨的看着高冉冉,身子慢慢的走了过去,对着高冉冉轻轻的耳语道:“高冉冉,你说这里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如果我掉入水里,你说他们会不会认为是你推我下去的呢?” 假山依山而建,依水而设,此刻夏凝霜又往边上走了走着,一副几乎要喝坠入水池之中的模样。 向着高冉冉的话一说完,她诡异的一笑,身子直直的就往后倒去着,在别人看来,就是高冉冉推她入水的! 高冉冉哪里会不知道夏凝霜这点小心思,说不过自己,就想用苦肉计博取同情,怎么都爱用这招?难道她以为自己是这么好欺负的么? 她伸手堪堪将偏了身子的夏凝霜扶住,忽然自己身子一歪,“噗通”一声,自己狠狠的砸向了池子,溅起一地的水花。 “高小姐落水了!不好了,高小姐落水了!”远处有服侍的宫女瞧见这边的场景,吓得慌乱的大叫着道。 一边站在的夏凝雪将方才的一切都看在眼中,包括高冉冉做的那些小动作,眼见着方才离开的二皇子也闻声赶来,她想起了姚雪的死,忽然看着那水池的水花,一改往日的淡泊,大喊道:“姐姐,你怎么可以推高妹妹下水呢?高妹妹也是年轻,口不择言,冲撞了姐姐,可姐姐怎么能够对高妹妹下此狠心呢?” “我没有,我没有推她,夏凝雪你休要血口喷人,我才没有推高冉冉呢!”夏凝霜有些慌张,一张小脸望着水花荡漾的水面,小脸上一张惨白,她万万也没有想到自己非但没有嫁祸成功,如今竟然还被夏凝雪倒打一耙,她这个妹妹,她当真是小瞧了她了! 池子中,高冉冉紧紧闭了气,她会武功,这憋气的活计自然难不倒她,通过清澈的水面,她将岸上的一切都看得通透,夏凝雪的一番话实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她原本还想自己等上次之后再大喊是夏凝霜推的自己,现在却是不用了,有了人证,她还怕些什么呢? “夏凝雪,我知道了,是你看不顺眼就想诬陷我的对不对?我告诉你,你休想,夏府里只可能有一个嫡女,那便是我夏凝霜,永远也轮不到你夏姚雪说话……”夏凝霜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神情很是慌张,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高冉冉摇了摇头,既然这个夏凝霜坏心不死,那她就好好让她吃吃苦头! 慢慢潜伏到岸边,双手猛然一抓,速度快的不像话,手上一个用力,微微一扯,正在数落着夏凝雪的夏凝霜一把,好好去去她的火气! 夏凝霜慌乱的尖叫了一声,整个人猛然就被拖入了冰冷的池水中,毫无准备的她猛然呛了几口冰冷的池水,她害怕的想要出声,一张口,有水呼呼的往她的口中灌去,她急忙又紧闭了嘴门。 身为大家闺秀,门满京城,对于游水这种鄙夷的技能,她自然是不屑学习的,所以此刻夏凝霜的身子不断的往下沉去,她越是着急,身子往下就沉的越快,如果没有人来救她,只怕她会直接憋死在水中了。 她举目望了水底四周一眼,紧张之余瞥见高冉冉就沉在周围不远处,一张小脸惨白无比,眼眸微阖,似乎已经不行了。 她心下暗自高兴,美丽的眸子划过一丝阴狠,闪了闪,既然高冉冉已经不行了,倒不如让她借一下力,好让自己浮上去,也算是高冉冉前世修来的福气。 再者,如果能趁机除掉高冉冉,真是再好不过了,她心中窃喜非常。 手上猛地发力,使劲的游到高冉冉的身边,灵巧的双脚狠狠的踹向高冉冉,好借着这股子助力自己往水面浮去,然而就在她的小脚落下的时候,高冉冉却猛然苏醒,一双眸子也是亮的惊人! 想要借力于她,等下辈子吧! 高冉冉眼中闪过一抹冷意,急忙整个人身子往后蹬了一步。 夏凝霜猛然一脚踏空,心里着急非常,整个人都开始往下坠去着,不好! 就在她惊慌失措的时候,身后猛然遭到了一阵重击,她整个人都狼狈的往前扑去着,她努力地想要回头看看始作俑者是谁,然而还未等她回头,一拳接着一脚又落了下来,虽然在水中动作变得缓慢,那些力度却全是落在了她的身上,疼痛非常! 如果水中能发出声音的话,大概夏凝霜已经哀嚎的如同行刑前的母猪一般,惨叫连连了。 受到一番拳脚相加的夏凝霜心中怒气滔天,能在水中袭击她的人,她不作二想,一定就是高冉冉无疑了! 这水下除了她就是高冉冉,除了高冉冉她实在想不出来还会有谁对自己下次毒手!真是可恶! 她转过头来,就想好好教训高冉冉,奈何拼尽全力,也无法逆转衰败的局势。 高冉冉满怀恨意的对着夏凝霜拳打脚踢着,这一拳是为了前世的自己,这一脚是为了雪姐姐,这一下是为了那些被你欺凌而死的无辜丫鬟,这一拳是为了所有被你设计害死的人! 她一下又一下的发泄着,所有的拳脚都纷纷向着夏凝霜身上招呼而去,有这样报仇的两集,她又怎么会错过呢? 夏凝霜被高冉冉打的晕头转向,整个人只觉天昏地暗,动弹不得,慢慢地,夏凝霜已经是到了强弩之末,连出气的力气都没有了着,她一张嘴,就有铺天盖地的池水往她口中涌去,她哪里喝过池水这种脏东西,努力地想要咳嗽出去,她越咳嗽,水反而灌的越多,慢慢的,她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但是即使如此,她闭上眼睛的前一刻还在想的是,她要高冉冉死! 高冉冉,你个践人,如果让我活着,我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的,让你永世都不能超生! 狠狠的折磨你,让你身败名裂人,让你求着自己! 即使下地狱,我也要拉你做垫背! 高冉冉如鱼得水一般在水中穿行着,眼见着夏凝霜不行了,她眸子里闪过一丝快意,终于大仇要得报了…… 如果可以,她真想让夏凝霜就这样死去,一了百了…… 可惜,命运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忽然上方传来一个“扑通”的落水声,有人来救她们了。 真是可恶,高冉冉低低咒了一声,明明只要再多一点时间,她的仇就可以报了,真是功亏一篑了着。 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这么好多管闲事,二皇子?不会是他。 铭月?也不可能。 雪姐姐,那就更不可能了。 高冉冉皱眉思索了一番,不管是谁,她都不能让人发现她会水的事情,急忙装作一副被水冲走的模样,一动不动着。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114章 落水之灾 一道黑色的身影迅速的穿过重重池水,快速的朝着高冉冉游了过来。 等等,他怎么朝着自己游了过来? 这人的衣服的颜色怎么这么眼熟?她记得二皇子皇甫湛穿的是件海蓝色的袍子,怎么下水就变成了黑色? 难道来人不是皇甫湛? 紧接着,又听到“噗通”一声,又有一道矫健的身影游了下来,海蓝的袍子,瘦长的身材,是皇甫湛! 那眼前这个是? 高冉冉眼见着那人游近了些,微微眯着眼睛迅速的合上了着,不管来人是谁,反正都是来救人的,现在她是万万不能露馅的。 夜怀游到了高冉冉的身边,望着昏迷不醒的高冉冉,眼中闪过些许不明的情绪,他冷冷的伸手去拉高冉冉,一眼也没有看夏凝霜,反手将高冉冉揽入怀中,这些动作一气呵成,他拽着她慢慢的往上浮了上去着。 就在快上岸的时候,他忽然将自己的衣裳披到了高冉冉的身上,这才带着高冉冉用力浮出了水面。 高冉冉虽然佯装昏迷着,却还是能感受到有人在拉着自己浮上水面之前用衣料包住了自己。 她暗暗感激这人的细心,想着这人到底是谁,竟然如此贴心,她是女子,出水之后浑身都是湿哒哒的,自然会曲线毕露,让所有人一饱眼福,这人在这种时候还能顾忌到这点,真可谓是心细如发,让她不禁越发想知道英雄救美的到底是谁着了。 黑色衣袍,黑色的菖蒲花纹路,不可能是他,不可能是他,高冉冉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暗暗摇了摇头,他怎么可能会救自己?就算是看到自己落水了,估计也是冷漠的站在岸上看自己的笑话才对。 “姐姐,冉冉姐姐!”一浮出水面就听到岸上传来铭月虚情假意的哭喊声,高冉冉眸子轻轻颤了颤。 她没有听到二皇子皇甫湛安抚铭月的声音,想来皇甫湛应该也是下水救人了。 刚浮出水面,她自然不能立刻就醒,耳边是一声声的呼喊着“夏小姐”的声音,估计是夏凝霜被救了上来。 她比夏凝霜先落水,又怎么能比夏凝霜先醒呢?怎么也要装会昏迷的。 “既然醒了就不要装晕了。”头顶传来一声极淡极冷的声音。 这个声音,是夜怀! 他怎么会在这里!居然揭穿自己,真是可恨! 高冉冉心里不爽,还是慢慢睁开了眼睛,眼中一片茫然的样子,她抬眼一看,就见着夜怀就近在咫尺,居高临下的将她望着,脸上的表情依旧冷傲异常,带着微微的疏离,望向她的目光微沉。 夜怀的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披风里面的里衣湿漉漉的,连着一头乌黑的墨发也是湿哒哒一片,由于池水的浸染,显出几分凌乱之感,他薄唇微抿的俊脸有些惨白,一双眸子犀利无比,浑身都带着生人勿进的气息,就那样立在那儿,仿佛在俯视众人一般,带着无以伦比的霸气与贵气。 是他救的自己? 她低头看向自己披在身上的外衣,这漆黑的菖蒲花的纹路,除了他天底下不会有第二个人穿这个料子的衣裳了,她方才在水下果然没有眼花。 夜怀他怎么会救自己?这倒是有些出乎高冉冉的意料了。 压下心中无比诧异的心情,还有那淡淡的疑惑,高冉冉转开视线,现在她最关心的还是夏凝霜那边。 对夏凝霜的恨意已经深入骨髓,无可救药。 夏凝霜没有直接溺死,当真是便宜她了! 好在夜怀揭穿高冉冉装晕的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刚刚浮出水面被救上岸的夏凝霜的身上。 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就见着昏迷不醒的夏凝霜被眉头紧蹙的皇甫湛不带丝毫怜香惜玉之情的扔在地上。 铭月在夜怀浮出水面的时候表现了关切,然而对上夜怀那冰冷无垠的视线,她想要关心的话语直直咽了下去着,视线欲语含羞的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夜怀,这才转向向自己走来的二皇子皇甫湛。 夏凝霜孤零零的被皇甫湛扔在了岸边,衣裳尽湿,玲珑的曲线毕现,窈窕的身形也是一览无余,真是十分香艳的场景呢! 对于皇甫湛来说,他能救夏凝霜已经是极限了,本来夏凝霜的死活就与她无关着,救了她之后,自然不会再好心给她拿衣裳遮盖什么的。 只怕夏凝霜醒来之后知道自己衣不蔽体的在岸边躺了这么久,都要气晕过去着。 夏凝雪淡淡的看着昏过去的夏凝霜,眸光淡淡如雪,视线转到高冉冉身上停了几瞬,见着夏家有人来了,她淡淡的看了一眼,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了着,似乎是要避开他们着。 姚雪死了,夏家再也无人可以与她说话了,无论谁生谁死,都与她无关系着。 高冉冉本想叫住雪姐姐的,张了张口,想要挽留的话还是未曾说出口来。 这里人多眼杂,只能下次再找机会了。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小姐你没事就好,真是谢天谢地,你不知道,小玉听到小姐落水的消息真是吓死了!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呢!呜呜呜。” 小玉惊呼着从大队赶来的人马之中赶了过来着,一件绣着新梅的披风正要披到高冉冉的身上,目光在高冉冉色身上披着的黑墨色的菖蒲花的披风上顿了顿,反手将那件披风收了回去着,哆嗦着问道:“小姐,这件披风,这件披风……” 高冉冉淡淡道:“是宣王的。” “是王爷救了小姐?”小玉有些诧异。 高冉冉眸色淡淡的点了点头。 小玉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透着淡淡的欣喜,高冉冉看着她这副神色当然知道她心里的那些小算盘,能得夜怀的宠爱,将来入了王府,在府中的日子也自然会好过一些,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夜怀帮她,不过是为了第一代宣王留下的双匣宝藏而已。 说到底,还是为了帮他自己。 高冉冉轻轻的摇了摇头,也不辩解,目光戏谑的继续望向前方,此刻,夏家的那些人也都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夏洛侯暴戾的怒喝在远处响起,满面愁容的走了过来,见着夏凝霜这般衣不蔽体的模样,急忙扯过下人递来的外衣给夏凝霜盖了上去,好遮住那香艳的风光着。 他快步的走到了夏凝霜的身前,见着夏凝霜小脸惨白毫无血色,发髻松散,神情萎靡,身上有些地方还青了好几块,模样别提多凄惨了,不禁一把心疼着,心都仿佛疼在滴血着一般。 这可是他的心肝啊!他还指着夏凝霜坐上太子妃的位置,以后自己好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丈爷呢! 如今凝霜却弄成了这副样子,传出去对她的声誉实在有损,怒火中烧,不禁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小姐抬回房去!准备热水,准备参汤!” 下人们纷纷一愣,这里是王宫,他们要将小姐往哪里抬去? 还是夏夫人急忙救了救场:“老爷,这里还是皇宫呢,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值当了,不如还是先传太医吧。” 夏洛侯猛然想起这里不是自个的府邸,而是皇宫,微微收敛了些做派,沉了沉声音道:“就听夫人的,你们还不快点去传太医!” 下人得了命令,传太医的赶忙就跑往太医院去了着,整个场面有些混乱。 站在远处安静的看着这个场面的高冉冉不禁冷哼一声,真是一副骨肉情深的好做派! 果然他这个无良的爹爹心里眼里都只有这个最宝贝的夏凝霜! 那些前世交织的爱恨纠葛纷纷又涌现在了高冉冉的脑海之中,她还记得自己身为夏姚雪醒来之后就被夏洛侯怒斥,然后逐出了家门! 是他,也是他间接的害死了自己! 他们都是帮凶!高冉冉脑子瞬间被仇恨所笼罩,左手狠狠的掐着自己右手的掌心,有鲜红的血液顺着掌心滴落,然而掌心的痛远远不及心中的那抹永恒之痛! 夜怀似是发现了高冉冉的怨恨,虽然不知道她为何看到夏家一家人温馨的场面她会恨。 眉头一皱,夜怀一个俯身,蛮横的将高冉冉的手强行挣脱开来,就仿佛是宣示主权一般,将一只手狠狠的攥在自己手中。 他的力气太大,刚刚经历过落水的高冉冉压根挣脱不开,只得恼羞成怒的狠狠地瞪向夜怀。 “放手,夜怀,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老是多管闲事?”高冉冉从牙缝堆里轻声挤出这几个字。 “本王知道自己长得英俊,不过你以后有的是机会看,还是先好好看看眼前这场好戏吧!”夜怀附耳在高冉冉的耳边轻声道,目光一转,再不理会高冉冉,神情淡漠的看向夏凝霜那边。 高冉冉放弃挣扎,也转头看向夏凝霜那边,原本满怀恨意的神情转为了淡漠。 夏洛侯神情暴戾,他狠狠的看了一眼立在另一边的高冉冉一眼,神情陌路,带着几分厌恶。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115章 都是活该 在对上夜怀冰冷的视线的时候却是一滞,急忙想要行礼着,夜怀淡然的将目光转了过去着。 夏洛侯不知自己行礼也不是,不行也不是,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不敢造次,对着夜怀的方向微微曲了曲身子,作了个揖,着急的目光从淡漠的高冉冉的脸上一扫而过,眼中闪过些许雾霾。 对于高冉冉,他自然谈不上好感,这个是差点就抢了自己女儿太子妃的女子,又一向与霜儿作对,上次还害的霜儿关了禁闭,还有自己那个一直昏迷不醒的侄子夏子江受伤的事情估计也和这个高冉冉脱不了干系着,哪里是什么天降神女,简直就是煞星! 还有他这个女儿也真是的,三天两头的不消停,本来今天的宴席已经让他有些焦头烂额了,如今还出了这样的事情,真是让他头疼到家了。 他目光狠狠的往那些下人头上扫了扫,最后目光落在了夏凝雪的头上,他记得凝霜和凝雪是一起出去的,现在凝霜无端落水了,凝雪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板着脸看向夏凝雪问道:“凝雪,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语气简单粗暴。 夏凝雪表情淡淡,轻声道:“方才我也没有看的真切,具体的情形我也不是很清楚。” “不真切,不清楚?平日里为父是怎么教导你的?难道连这些规矩都不懂了么?这是你能跟为父说的话么?什么时候你变得如此没规矩了?凝霜落水,难道你就不会救上一救吗?若是凝霜出了什么事情,你让为父怎么办才好呢?”夏洛侯冷冷的看着夏凝雪,眼中带着深不见底的寒意,一丝亲情也无着。 高冉冉眸子一沉,当即想出声帮衬一把雪姐姐。 夏洛侯果然还是一心只为着夏凝霜,雪姐姐也是他的亲生骨肉啊,如今夏凝霜落得这样的下场,不过是她想让她收敛收敛她那嚣张的性子,早知道她在水里就该让夏凝霜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 “呵?父亲就是这样维护公道的么?姚雪也是父亲的女儿,怎么不见父亲如此爱护姚雪呢?还狠心的要逐姚雪出门,父亲真是好狠的心呢!”夏凝雪冷冷的盯着夏洛侯的眼睛。 夏洛侯如此护着夏凝霜,让她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当初饱受欺凌的姚雪,是凝霜,是父亲,都是他们害死了姚雪…… 此时,还未等高冉冉站出来,就听到夏洛侯怒气冲冲地道:“没规矩的丫头!谁让你这样跟为夫说话的,姚雪那是自作自受!来人啊,将这个不孝的女子关足一个月,罚你将女戒抄满一百遍,没有抄完,以后都不要出院子了!” 他这个女儿一向乖巧,虽然性格淡泊了些,从来都不会顶撞于他,今日真是气死他了!她还提起那个丢尽夏家门脸的夏姚雪,真是无可救药了! 夏洛侯忍不住心中摇了摇头,看来夏家以后只能靠凝霜了,凝雪是不中用了,自从那个孽种夏姚雪死了之后,她就越发的不像样子了,越发变得冷漠淡泊。 诶,不中用了,不中用了。 对于夏洛侯的偏袒,夏凝雪早就见识过了无数次,她见过他太多次发怒,以前是对着姚雪,现在却是对着自己,她心中冷笑,面上不显地答道:“是。” 要不是场合不对,高冉冉真的很想冲上去好好与夏洛侯理论一番,她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忍! 你要做的就是忍!只有现在忍,你将来才能报仇! “夏侯爷,夏小姐的琴艺我也听闻了,传闻是京城一绝,太后是点名了要听夏小姐弹琴的,夏侯爷若是现在关了夏小姐禁闭,那岂不是要让太后难堪?”高冉冉从侧面出声帮着夏凝雪道。 夏洛侯怨恨一般的看看了一眼高冉冉,这才想起太后的确仿佛说过这样一句话着,太后的面子他自然是不可能不可的,微微挥了挥手,那些下人便将一脸决绝之意的夏凝雪给放开着。 “多谢高小姐提醒。”夏洛侯说着多谢,语气却是倨傲非常的,一丝感激之情都让人感受不到着。 转而他严肃的看向夏凝霜,见她一副憔悴潦倒的模样,微微皱了皱眉,训斥道:“还不快下去换身衣裳,这个模样成何体统!等下在宴席上好好表现,若是不然,回去有你的好果子吃!” “是。”夏凝雪已经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对于夏洛侯仅存的那一丝亲情也在这个瞬间磨灭了着。 对于这个答案,夏洛侯自然是不满意的,他怒视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正想再鞭笞一番。 那边二皇子皇甫湛温文有礼的开了口:“夏侯爷。” 夏洛候微微皱眉,这个时候皇甫湛来掺和什么? 他是朝廷的宠臣,皇帝眼前的红人,自然不用理会他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不过好歹他也被封了王爷,属于皇室王爷,面上的礼仪还是要做足的。 夏洛候对着二皇子皇甫湛简单的行了个礼,急切的问道:“二皇子,你可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凝霜会无端落水了呢?此事是否与高小姐有关?” 明里暗里都在暗示着,是高冉冉推夏凝霜下水的。 二皇子皇甫湛摇了摇头,解释着道:“夏侯爷,对于夏小姐的落水,本王深感抱歉,不过关于夏小姐落水的具体原因,本王也不甚清楚着,不过夏大小姐推夏小姐入水的事情却是事实着,本王也并不是偏袒着高小姐,只不过这是事实。” 夏洛侯老脸一白,似乎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既然如此,那他也好去找高冉冉的麻烦,更何况,宣王还在这里,他又怎么敢放肆呢? 不过听二皇子这意思是想让自己给高冉冉道歉了? 他非但没有拉高冉冉下水,如今他还要拉下老脸给高冉冉道歉? 这又怎么可能呢! 高冉冉诧然的看了他一眼,似是没有想到皇甫湛竟然会站出来帮她说话,心中诧异非常。 夏洛候一眼瞥见皇甫湛的衣裳也是湿哒哒的,忙转开了话题问道:“二皇子,您的衣裳怎么都湿了?” 皇甫湛面上有些尴尬,他本来是对高冉冉印象不是很好的,可是他也不是那种无端生事情的人,事实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他不会偏袒任何人。 因此他不会帮任何人说话。 铭月也有些讶异的看了一眼皇甫湛,这么好的整治高冉冉的机会,他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呢?铭月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无妨,令爱无事便好。”二皇子神色淡淡,“本王先下去换身衣裳,这边就托付给夏侯爷了。” 夏洛侯恍然大悟着,微微的拱了拱手:“改日再向二皇子登门致谢。” 等这里的人都走的七七八八的时候,没什么热闹可看之后,高冉冉这才站兰青起来,正想出宫,她如今湿了衣裳,自然是不用再参加那个什牢子宴席了,今天能收拾夏凝霜她已经算是运气好了。 她刚起身,夜怀冷声叫住了她:“夏凝霜身上的伤与你有关吧?” 高冉冉轻轻的一回眸,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顿道:“你有证据嘛?” 夏凝霜昏迷不醒,她身上那些伤难道就不能是掉下去的时候磕到碰到的么?怎么就是她打的了? “走吧。”夜怀径自越过高冉冉,往前走去着。 “去哪?”高冉冉问。 “换衣裳。”夜怀仍旧惜字如金。 这宫里哪里还有给她换衣裳的地方?微风一吹,高冉冉赶忙裹紧了身上的披风,跟着夜怀,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去着。 夜怀带着高冉冉左拐,右拐,终于来到了一个像样的厅室,有宫女服侍着高冉冉去换了身衣裳着。 “王爷,时辰不早了,那边就要开席,皇上又派人来催了。”赤剑与夜怀禀报着。 说话间,一个削肩细腰,长挑身材的美人从另一间室内款款而出,一双水杏仁眼顾盼神飞,身着一袭淡淡绿色的素罗衣裙,裙子上绣着灿若云霞的海棠花,腰间盈盈一束,益发显得她的身材纤如柔柳,大有飞燕临风的娇怯之姿。 高冉冉也不知这里会有这么精致美腻的衣裳,这衣裳的料子远比她在高府穿的还要稀罕上几分,她慢慢从后面走了出来,微微一笑,众人便觉春花明媚一般。 裙摆简单而不失高贵,宫女原本想给高冉冉梳一个高耸的发髻,高冉冉轻轻嘱咐了着,只让宫女挽了个流仙髻,上面挽着一枝金崐点珠桃花簪,簪子上长长的珠玉璎珞更添她娇柔丽色,让她油然而生一股子清新淡雅的美感,越发有如素雅的天仙一般。 夜怀冰冷的眸子里也闪过惊艳之色,但转瞬即逝,他轻飘飘的打量了高冉冉一眼,声音依旧冷漠如水:“走吧。” “这身衣裳是你早就准备好的?”高冉冉拦住了夜怀问道。 这身衣裳极其合身,如果不是夜怀准备的,就太说不过去了。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116章 丰腴不少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难道王妃会因此对本王心存感激了么?”夜怀冷冷道,声音毫无起伏。 高冉冉噎了噎,不再出声,跟在夜怀后面慢慢往兴华苑走去着。 对于夜怀,她还是敬而远之的好,现在这样就很好,虽然算不上相敬如宾,却也不会相恨相杀,她和他本就该是彼此利用的交易关系,仅此而已。 “小玉,我怎么没看到铭月,她去哪里了?”走在夜怀后面,落了些距离的高冉冉想起似乎从夏凝霜事件之后就没见着铭月了,不由问道。 “回禀小姐,铭月小姐方才跟着二皇子皇甫湛走了,说是陪二皇子换身衣裳去了。不过小玉看这个铭月小姐对我们王爷可是不安好心呢。”后面的话小玉故意压低了些许声音。 “恩。这个我知道。”高冉冉点了点头,心里跟明镜似的,铭月本来就是个不甘于安分的主,要不然也不会和二皇子勾结了。 说起来,这个二皇子为人似乎和传闻中不太一样,方才若不是他帮衬着自己跟夏洛候说那一番话,估计夏洛候非得把这笔账算在自己身上不可,哼,不过她既然有了人证和物证,就不怕等下不让夏凝霜出丑着。 “小姐,王爷现在对小姐您这么好,而王爷方才似乎一眼也没有看铭月小姐,小玉怕铭月小姐对小姐您怀恨在心,小姐你以后可要小心些才是呢,还是要好好防范着,而且铭月小姐这些日子老是往外面跑,打着宣王府的旗号结交了不少的京城之中的小姐,京城之中的聚会也是一个都不曾落下,而小姐您一向不喜欢热闹,又在宣王府住了这么些日子,京城之中的那些小姐恐怕对您有些怨言了呢。”小玉汇报着铭月最近的动态,顺便委婉的提了提京城的风向。 “这些我都知道,我会注意的。”高冉冉点了下头,小玉似乎稳重了不少,也知道观察京城的大小动向了,不错。 “还有一件事情。”小玉努力将自己的声音压的极低。 高冉冉低声问道:“什么事?” “小姐,小玉听说太后之所以办这次宴席,不单单是为了庆祝寿宴,似乎还有喜上加喜的打算。”小玉向高冉冉禀告着自己从京城之中打听到的消息。 “喜上加喜?”高冉冉眸光转了转,“是不是说太子立妃之事?” 能够在太后的宴席上算的上是喜上加喜的事情并不多,除了立太子妃之事,她实在想不出其他,再者,太子年纪也不小了,若不是自己上次在宴席之上拒绝了太子选择了宣王,太子妃之位早就定下来了,如今却是不可再拖了。 小玉瞪大着眼睛,很是诧异非常:“小姐怎么知道?” 高冉冉抿唇一笑:“这有何难?太子立妃之事一拖再拖,如今日子去了一月有余,若不是因为西北的战事,拖了又拖,太子早就立了太子妃了;并且我听说最近西北的战事已然平缓,所以太子立妃的事情自然又要提上国本,现在又恰好逢上太后生辰,来个喜上加喜,顺便冲淡京城前阵子因为西北战事吃紧的紧张气氛,却是再好不过了。” 小玉听着高冉冉的一番分析,露出十分敬佩的眼神,不禁赞叹道:“小姐真是聪慧。” 就连着前面的夜怀也莞尔露出了一个赞许的表情,虽然很轻,轻的就连身后的赤剑都几乎察觉不到。 高冉冉自然不知道夜怀可以听到她们的对话,继续和小玉说着话。 见识到自家小姐的机智聪颖,小玉不禁又问道:“那小姐可知道这太子妃的人选是谁?” 高冉冉戳了戳小玉晶莹饱满的额头:“小丫头片子,居然学会考我了!” 小玉呵呵一笑道:“小玉这不是想知道小姐到底多厉害嘛,就连太子要立妃的事情都推算的一清二楚着,这太子妃的人选小姐肯定也是猜到了吧?小姐快说说嘛,快些说说嘛。” 架不住小玉的一番娇嗔,高冉冉眸光一凛,太子妃的人选实在不让她欢喜呢。 “如果我猜的没错,太子妃的人选是夏凝霜吧?”高冉冉挑眉道,夏凝霜上次就已经表现出来她是内定的太子妃无疑,而且太子似乎也已经承诺于她。 小玉惊异的看了高冉冉一眼:“小姐,这都被你猜到了,小玉就知道,我家小姐是天底下最聪慧的人,小姐不但长的美,还这么有智慧,诶,真是让小玉羡慕死了。” “就你嘴甜!”高冉冉娇嗔一声。 说话间,二人与夜怀落下了好大一段距离,走在前面的夜怀忽然停下了脚步,似乎是在等高冉冉一般。 “还不快走?”夜怀冷冷道。 高冉冉冲着小玉吐了吐舌头:“都怪你。” 小玉委屈的看了高冉冉一眼,撇了撇嘴,再不开口。 二人不再说话,一前一后跟着夜怀向前走去,高冉冉淡淡的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缓步走到了兴华苑。 刚到兴华苑门口,就见着一道窈窕的身影并着两个丫鬟立在门口,似乎是在等什么人一般着。 依着那身段看去,高冉冉微微眯起了眼睛,林若婷,她在这里等谁? 林若婷听到脚步声,慢慢转身过来,待见着夜怀,面上一喜,视线转移间,触碰到高冉冉微微笑着的脸,目光一顿,眼底闪过一抹阴霾和嫉妒,很快恢复平日里的善意可爱,佯装着热情的的走了过来,对着夜怀福了福身子,又对着高冉冉见了礼,柔声道:“宣王好,冉冉妹妹好。” 宣王眸色清冷的挥了下手,微微点了下头,绕过林若婷,就往前走去着。 高冉冉心下一叹,夜怀真是不解风景的紧,明知道人家林若婷喜欢他,他还对人家这么冷淡,真是可恶呢。 高冉冉也假装热络的道:“原来是林姐姐,几日不见,林姐姐看起来丰腴了不少呢。” 林若婷笑着的脸一僵,她忙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的脸胖了么? 隔着这么一段距离,高冉冉都能听到跟在夜怀后面走着的赤剑传来的一声低低的笑意,当然,林若婷没有习武,自然是听不到的。 她心里冷哼了一声,这个赤剑。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高冉冉笑着道。 “几日不见,妹妹性子倒是开朗了许多。”林若婷温婉非常,声音也是柔柔弱弱的,好不惹人怜惜。 “没办法,这都是被逼出来的,有人话太少,所以我就只能填补填补了。”高冉冉说话间幽怨的看了前方行走的夜怀微微僵了下的背影一眼,心下有些开心,毕竟能这样背后打趣夜怀,又不会被夜怀训斥的机会可是不多呢。 又是一声笑声入耳,不过这次的笑声显得沉闷了许多,估计是故意在忍着,也对,夜怀就在前面,赤剑若是笑的太放肆,回去只怕又得被夜怀关禁闭了,谁让这次被打趣的对象是夜怀呢? 林若婷不禁一愣,他们的关系何时变得如此好了,按高冉冉这个亲昵的态度,王爷莫不是真的喜欢上她了么?还是说她和夜怀的关系已经如此亲密了呢? “高妹妹真是与众不同呢,就会跟姐姐打趣,不过妹妹似乎清减了不少。”林若婷打量了一番高冉冉,心下有些嫉妒,高冉冉这个模样比自己都还要漂亮三分呢,一时心里更不是滋味着。 “诶,没办法,最近被逼着住到了某人的王府之中,没的玩耍,又没的吃喝,自然是要瘦的,不像姐姐,自由无束。”高冉冉哀愁着道。 林若婷脸色一僵,颤抖着声音试探着问道:“冉妹妹……如今……住在王府之中?” 高冉冉面上染上一团雾气,语气极不情愿的道:“恩。” 就是这一声轻轻的“恩”,几乎让林若婷心都碎成了一瓣瓣的。 高冉冉竟然和王爷住一起了,她的手狠狠的掐了掐自己,这怎么可能!她怎么可以和王爷住一起了呢? 真是不知羞耻! 高冉冉也察觉到了林若婷那诧异的眼神之中的怨恨,弱弱的无辜道:“姐姐在想什么?妹妹住进王府也是无奈之举,姐姐还望千万不要错想妹妹才是。” 声音娇滴滴的,带着淡淡的无辜,还有无奈,看这模样,仿佛是被夜怀逼着住进去的一样。 当然,事实的真相也的确是夜怀逼着她住进王府的。 “妹妹说哪里的话,姐姐怎么会不相信妹妹呢?妹妹的为人姐姐我是了解的,妹妹住进王府,只怕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姐姐自然是向着妹妹的。”林若婷违心的说着,小脸煞白一片,很明显是还没有从高冉冉和夜怀同居的事实中缓过来。 “还是姐姐知我。”高冉冉点点头,“走吧,姐姐,宴会要开始了呢。” 再不与林若婷多说,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谁让林若婷上次在长公主府将了自己一军,差点就害的自己进了顺天府,自己不过就是小惩大诫她一番,这也算是以德报怨了,对不?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117章 小表哥额 等林若婷反应过来,只见着高冉冉的一片衣角往前飘去,夜怀站在拐角处等她,似乎同她说了句什么,惹的高冉冉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赌气的大步往前走去了着。 她看着这一幕,心下又是气恨又是嫉妒,凭什么高冉冉能得到宣王的青睐?难道就因为她不要脸的表白么? 林若婷狠狠的揉着手中的帕子,一双柔嫩细长的玉手都缴出了长长的红印子,有些不能看了。 “小姐,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边上伺候的丫鬟急忙提醒着林若婷。 林若婷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满是红痕,一方丝质的帕子也被她缴的不成样子,她将那帕子递给一旁的丫鬟,收敛了自己的神态,转眼之间,她又是那个大方得体,一笑倾城的林若婷了。 然而她望向高冉冉怨毒的眼神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想法,高冉冉,你就先得意吧,我林若婷不会让你好过的。 又缴了一把手上丫鬟递来的新帕子几下,这才款款的往前走去着。 “你怎么这么慢?”夜怀声音清冷。 “我和林姐姐说了会话。”高冉冉慢慢道。 “以后不许再乱走了。”夜怀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 “我又没有让你等我,王爷大可以一个人走,不必等我。”高冉冉没好气的顶到。 “你如今是本王未过门的王妃,不要以为本王愿意等你。”夜怀淡淡的瞟了一眼高冉冉,悠悠道。 高冉冉满心不爽,分明就是见着林若婷对自己有敌意,分明就是故意等自己,还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真是要气死她呢。 “王爷都说了是未过门,既然是未过门,冉冉便是自由的,王爷大可不必如此拘泥于冉冉。”高冉冉皮笑肉不笑着,一口银牙都几乎咬碎了道。 “王妃这是在催婚了么?本王知晓了。”夜怀摆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眼神玩味的看了一眼高冉冉。 “你!”高冉冉见识过夜怀太多次的毒舌,如今这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她都已经习惯了,当即冷哼一声,懒的与他辩驳:“王爷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走吧。”夜怀对高冉冉吩咐道。 引得高冉冉不满的撅起嘴巴,愤愤的一个人走到前面去了,就知道催她快走,就知道催她快走,还能好好说话了不? 身后的林若婷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高冉冉的一举一动府,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高冉冉只怕已经死了千次百次了。 “小姐,小姐,为什么我总觉得背后凉凉的?”小玉急忙跟着上去小声的嘀咕道。 “不用管他,估计是道杀猪的视线,不用理会,我们走。”高冉冉愤愤道,不用看也知道那道视线是林若婷的,估计林若婷听了方才自己和夜怀这么亲昵的对话,心里正恨着紧呢。 高冉冉的回答顿时让小玉有一种想要撞豆腐块的冲动,自家小姐这说的是王爷么?她偷偷的往后瞄了一眼夜怀的脸色,果然见着夜怀是满脸黑线,一张脸仿佛是在千年冰池子里浸出来的一般,冰冷可怖,她冷冷的打了个寒颤,迅速的收回了视线。 王爷真是太可怕了,她心里不由得为自己小姐默哀了一遍,但愿王爷没有听见刚才自家小姐说的这话。 高冉冉又走会,看见前头好一帮人,蹙了蹙眉,前面真是好生热闹,果然吃饭的时候最能碰见熟人了,尤其是吃大餐的时候,更是能碰上一堆老熟人! 微微一抬首,就见着一帮子故人都在,高冉冉微微在席间一一见了礼站定,随手看了一眼宴席之中的众人,薄唇轻勾,今日可真是热闹呢! 太子殿下,三皇子皇甫瑾,长公主,沐云公主,林若婷,夏洛侯,文武百官等,除了还处于昏迷状态的夏凝霜,京城之中的风云人物可都是到齐了呢。 她看着那一张张或善意,或恶意的脸,心里隐隐有些头疼。 长公主在看到高冉冉的时候表现出了应有的大度,点头温和的示意了一番,以示友好,不过目光在触及到高冉冉身后的夜怀的时候表情很明显僵了僵。 沐云公主年纪尚小,不过在看到长公主皇甫婉儿对着高冉冉点了点头,她也跟着微微一笑,也有些许大家风范。 高冉冉也回以微微一笑着,视线跳转,转到了一张十分关切的俊脸上,俊脸的主人正是她的大表哥沐奕轩着。 沐奕轩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此刻用一种无比担忧的目光望着高冉冉,在看到高冉冉平安无事的时候,分明松了口气。 高冉冉心中一阵暖气,想来沐奕轩也听说了今日自己落水的事情,心下一阵愧疚,她不该如此任性的,害得他们担心了。 也幸好爹爹和娘亲还有哥哥们不在,若是不然,只怕更要担心的紧。 “冉冉,你还好么?”沐奕轩转眼到了跟前,轻扬的声音中带了些许担心。 高冉冉立即看向沐奕轩,微笑着点了点头:“表哥,我很好。” 见高冉冉气色不错,沐奕轩眼中闪过一抹欣喜,声音张扬道:“冉冉,你说你去宣王府住着也不带我一起,你表哥我可是对宣王府向往已久呢!”说完还抛给高冉冉一个狡黠的眼神。 高冉冉心下一紧,她这个表哥看似放荡不羁,实则粗中有细,他这样说,难道是想激夜怀,他想进王府干嘛? “是嘛?我倒是觉得宣王府中没什么,我还是觉得我在家的小院子比较舒服些。”高冉冉耸了耸肩,笑着道。 “哦,是嘛?看来小表妹在王府住的不是很舒心呢!”沐奕轩眉间一挑,就是一副翩翩风情,引得周围的少女是一阵娇羞。 每次跟沐奕轩说话,心中焦躁的心情总是能得到缓和,高冉冉心中的郁气一哄而散,笑着假意去捶沐奕轩,却被沐奕轩巧妙的躲了开去。 “你自己去住住不就知道了?”高冉冉斜眼瞟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看着这边的夜怀一眼,给沐奕轩使了个眼色。 沐奕轩反手搭在了高冉冉的肩膀上,脸正好是对着夜怀的方向,皱眉哀愁着道:“诶,就怕宣王不让我进呢!” “表哥想住,本王自然不会怠慢,本王看表格对本王的府邸这么好奇,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晚宴之后便去本王的府邸一游如何?”夜怀向沐奕轩发出游府的邀请,脸上表情淡淡,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犀利的目光却停在沐奕轩耷拉着高冉冉肩膀上的那只手上,眸光微暗。 沐奕轩彻底的被夜怀那声“表哥”给惊到了着,他接收到夜怀那冰冷介意的目光,急忙将手从高冉冉肩膀猛地抽回,讪讪的看了夜怀一眼,不确定的问道:“王爷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小表哥。”夜怀瞥了沐奕轩一眼,不冷不热的道。 这声“小表哥”又是让沐奕轩浑身一阵,脸色黑了又黑,还是腆着脸向夜怀表达谢意道:“那便多谢表妹夫了!” “表妹夫”这三个字他咬的极响,似是故意占夜怀便宜一样,引得周围人又是一阵侧目,立刻又引发了一阵窃窃私语之声。 他不能在朝堂和官位上压夜怀一级,在辈分上压夜怀一级,那也是极好的,哼。 高冉冉抬手扶了扶额角,怎么每次她这个表哥见到夜怀都能掐起来? 而且夜怀也真是能想出一出是一出,小表哥,也亏他能叫的出来,沐奕轩有这个命只怕也没这个胆子敢担的起这声“小表哥”,估计沐奕轩今天晚上铁定要失眠了。 诶,夜怀这个黑心的家伙是上天专门派来刻她这个小表哥的么? 心下正感叹着,就瞧见一圈的目光都聚拢到了这边,面对这些火辣辣的目光,高冉冉头有些大了,她看了看远处宴席中空着的位子,现在皇上和皇后都还没有来,最上方的两个位置都空置出来了,而在那两个尊贵的位子上面,还有一个位子。 那是今晚的主角,太后的。 原来他们不算是晚的,还是先到座位上等着去吧。 高冉冉不再理会这二人,径自撇开他们,往宴席下方中间空着的左边的那两个座位走去着。 高冉冉拔腿刚坐下来,就打量了一番周围,不得不说,这次出席宴席的青年才俊数量颇多,清一色的美男子,大的二十几岁,小的也不过十几岁,估计都是京城之中的那些位高权重的官员的贵公子,这次带来估计就是来刷脸的,顺便刷下存在感。 上次在长公主府中没找到姻缘的,这次继续出来找,这次没找到缘分的,下次再接着找就是。 他们的目光一个个都往这边看来着,目光大多都落在她身上,还有……还有她身边的夜怀的身上。 对了,夜怀是什么时候坐到他身边了的? 她视线转向沐奕轩原先坐着的位置,果然见沐奕轩一脸郁闷的坐在那里,估计是在纠结今晚到底能不能睡着的问题。 “你……”高冉冉对着夜怀良久才抿出了一个“你”字。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118章 本王不会多想 这么多人看着她,那些目光中有艳羡的,有惊艳的,有崇拜的,有鄙视的,也有崇敬的,也有不少害怕的目光,然而这些目光当中,凡是友好的目光都是落在了夜怀身上,尤其是崇敬和畏惧的目光最甚,而落在她身上的则数鄙夷的目光最多了着。 高冉冉不以为意,不用想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名声是臭的,幸好还有夜怀镇着,要不然早就怡笑京城了。 在这些人的目光中,数太子皇甫瑞的目光最为阴沉,他支着半个身子,看向高冉冉那的目光微沉几分,旋即淡淡一笑,对着高冉冉道:“宣王和高妹妹的感情如今可真是好呢,竟然同来同往,同席而坐,不知是否私下也是同寝同食呢?” 他这样一说,立刻引得周围对高冉冉又是一片唏嘘之声。 未过门就与未婚夫关系太过亲密,这是大6朝中的之中的最大忌讳。 高冉冉打量的目光一顿,太子这人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样说话他就不怕闪了舌头么?什么叫她和夜怀的感情好了?还有他哪只眼睛看见她和夜怀同寝同食了? 她倒是看过夜怀睡觉的样子,不过他吃饭的样子却是没有见过的,怪不得这个皇甫瑞会看上了夏凝霜,连说话都是一个调子的,果然是一丘之貉。 若是夏凝霜和夏家可以在高冉冉的心里排为第一讨厌的人,那太子便是当之无愧的第二! “太子如此说来,倒似是亲眼见过一般,可据我所知,太子似乎连宣王府都未曾进去过呢!”高冉冉眸光刹那间阴沉如水,目光转向皇甫瑞,说出的话也是毫不客气着。 太子一愣,似是没有想到原本温柔如水的高冉冉会瞬间变得如此牙尖嘴利,让自己下不来台,一时间气恼非常,面上还是笑着道:“高妹妹半月不见,这脾气也是见涨啊,果然攀了高枝的人就是不一样。”说话也变得夹枪带棒的。 他这是在说夜怀是高枝么?弱弱的看了一眼夜怀,见夜怀正在品酒,丝毫对太子的话不放在心上一般,淡漠无痕,独自品着清酒,依旧是那副唯我独尊的模样。 “太子此言差矣,试问“高枝”何在?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太子似乎是要比王爷身份更加尊贵些呢?太子殿下,您说是不是呢?”高冉冉斜眼瞟了一眼夜怀,生怕他又会苛责于他,见他依旧是张冰块脸,这才放下心来。 太子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了起来:“高妹妹果然是长进了不少,说话都变得风趣了许多,看来宣王府果真是不一样呢。”他最后意味深长的说道。 宣王府对于世人来说,就如同是皇上的后宫一样神秘,试问京城中人若是想在宣王府或者皇上后宫两者择其一的话,他们估计都会选择前者,因为皇上的后宫虽然他们没有见识过,可也听说书人说过,而宣王府就不一样了。 不要说见识,就连听说都是不曾的。 高冉冉皱了皱眉头,她没见着宣王府有何不同之处,为何太子和表哥都对宣王府如此好奇呢? “难得本王的王府让太子殿下如此挂念,多谢太子殿下惦念了。”夜怀冷冷的瞥了一眼太子,声音清冷,淡淡,听不出太多情绪。 夜怀往往没有情绪的时候就是最大的情绪,太子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夜怀的旁边,笑着道:“宣王莫要见怪,我也是年轻气盛,只是好奇的问一句,切勿多想。” 在夜怀面前,皇甫瑞都不敢自称为太子,他不喜宣王,可也不能明面上得罪于他,毕竟朝中还有个三弟能与他抗衡。 “本王不会多想。”夜怀眉梢微皱,反看向皇甫瑞,微微眯起的眉眼里遽是冷意。 不会多想?肯定是多想了,高冉冉心里在伸手扶额,太子,你完了,敢得罪你老子都不敢得罪的权倾朝野的宣王,以后有你的好日子过了。 终于有人能给太子小鞋穿了,高冉冉心里一阵快意非常着,不过似乎她的大表哥也对王府好奇的紧,她想起这事,头疼的紧,她这个表哥真是给她出了个大难题呢! 太子从走过来之后,目光虚虚实实的一直落在高冉冉的脸上,如今听夜怀这么一说,一张俊脸尴尬的很,又是一愣,接着莞尔一笑:“那是最好不过了,高妹妹,你这些日子住在王府,可还习惯?你将是要嫁入王府成为王妃之人,以后可是要掌家的,高太尉和高夫人都不在,在宣王府中可有学习一二?” 这当主母掌家都是婚嫁之前必习的功课,如今爹爹和娘亲不在,她自然没有习练,很明显太子这是不敢找夜怀这个硬柿子捏,来挑自己这个软柿子找茬来了。 见高冉冉一副犹犹豫豫的模样,太子心中了然,不禁假装善意的道:“高妹妹若是不曾习得,不如本太子请求父皇让父皇给你拨几个宫里德高望重的嬷嬷,怎么说高妹妹将来也是要当宣王妃的人,这掌家之术非但不能学个皮毛,还要学的精才是,宫里的教习嬷嬷都是一等一的好,妹妹若是跟随学习,以后进了宣王府也好给宣王爷帮衬帮衬不是?” 高冉冉脸上倏然转冷,她沉着眉眼看了看太子,欲要出声,想要再次挖苦太子一番,那边有个冷然的声音传了过来。 “太子此言差矣,有云,女子无才便是德,本王的王妃学什么,做什么,本王自会教导,不劳太子费心。”夜怀冷声道。 话落,太子原本就挂不住的脸上越发挂不住了着,可眼前的是大名鼎鼎的宣王,就算是他的父皇都要给三分礼让的宣王,一腔怒气他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得浅笑着道:“宣王说的极是,是我考虑不周了,本太子也是为了王爷着想,想着宣王公务繁忙,若是内室不整,总是叨扰王爷就不好了。” “那本王是不是还要多谢太子殿下惦念呢?”夜怀冷然的视线转到太子笑着的脸上。 顿时太子挂着笑容的脸上顿时僵了僵,脸色很是不好,宣王居然当着这么多众人的目光甩自己的脸子,不禁将目光移向看热闹的那些人。 那些人见太子目光冷冷袭来,纷纷低下头去,要么就是转移视线,再要么就是假装交谈,装作一副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 太子袖口中的手紧紧攥了攥,若不是为了坐稳这个位置,他又何须这么低三下气的来掺和这么一脚?原本是想着挖苦高冉冉,让她下不来台,好报复报复她一番,没想到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真是可恨! 高冉冉心中暗爽,原来夜怀还是有点用处的,除了气气她,拿来气气太子也是不错的,她看向夜怀,突然就觉得夜怀顺眼多了。 再转眸看向太子,夜怀是她都感到无奈的人,更何况是你了,以后让你还敢来招惹我不? 太子碰了一脸灰,自然不会再在这里自找不快,他脸上僵着的笑容散去,又转而换上了一副新的虚浮的微笑,对着宣王揖了揖,淡淡道:“父皇也差不多要来了,我就先回去了,宣王还请自便。” “太子请便。”夜怀淡淡道,目光一转,丝毫不再理会太子。 太子自知无趣,袖口一甩,抬步往自己原先的位置走去。 “看够了热闹没?”高冉冉没好气的瞪向她的大表哥,沐奕轩。 “咳咳,小表妹,我又没看你的热闹,你生气个什么劲啊?”沐奕轩微微咳了一声,掩饰尴尬。 “我没生气,生气会不美丽的,而且生气很容易影响睡眠,我在想啊,这晚上某人应该睡不着觉了才是,哼,你还是好好想想你等下晚宴之后该如何收场才是。”高冉冉撇了沐奕轩一眼,笑意盎然。 果然沐奕轩就耷拉起一张俊脸,笑的分外无力,他捂住嘴,又轻轻咳嗽了声,用手小力的捅了捅高冉冉:“小表妹,晚上我可不可以不去宣王府了?” “你不是对宣王府很是好奇嘛?”高冉冉装作不懂的问道。 “小表妹啊,你这么聪明活泼可爱善良又智慧超群,又怎么会不知道这其中缘由呢?我原先是好奇,不过现在绝对,绝对不好奇了!”沐奕轩轻咳了一声,闪躲着高冉冉的视线道。 “哦?是嘛?真的不好奇了?”高冉冉挑眉,眼角眉梢的笑意浸染一丝狡黠。 沐奕轩连连摆手:“绝度不好奇!” “不好奇我也帮不了你了。”高冉冉低头叹息一声,“你自己泼出去的水,我可收不回来。” 沐奕轩。。。 见着沐奕轩一副颓废的模样,高冉冉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宣王府里又没有洪水猛兽会把你吃了的,更何况……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沐奕轩不解的追问。 “更何况你还是夜怀的小表哥不是?”高冉冉嬉笑着又回到了宴席的位置之上。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119章 又泼她脏水了 沐奕轩满脸黑线…… 就在沐奕轩回到座位上不久之后,远处传来一声尖锐的声音。 “皇上驾到。” “皇后驾到。” “太后驾到。” 要么都不来,要来就三个都来齐了。 众人纷纷下跪磕头高呼万岁,千岁,高冉冉也不例外,只有夜怀一个人是微微抱了抱拳。 “都起来吧。”随着老皇帝一声底气不足的声音,众人又是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 一番行礼之后,高冉冉总算可以抬头看向老皇帝了,好几日不见,老皇帝似乎又发福了不少。 虽然她的位置已经算是靠前的了,但是由于老皇帝坐的有些高,又处于逆光的方向,高冉冉有些看不清老皇帝的脸。 目光一转,转向她最感兴趣的太后的位置,太后威仪端庄,插了一头的翡翠珠玉,同样的,也看不清她的脸,不过隐约还是可以感受到一股子祥和的气息。 至于皇后,她一来,高冉冉就感觉到一股子怨念的视线在她的背上顿了顿,没办法,谁让高冉冉那样欺负她儿子呢,做母亲的,哪有不疼儿子的道理? “朕听说冉丫头和霜丫头都落水了,不知有碍不?”高冉冉还没打量完太后的脸,就听到老皇帝悠悠的声音传来。 高冉冉目光一顿,浅笑盈盈的看向首座,刚要开口,就又被旁边的人抢了话头。 “多谢皇上关心,冉儿她喝了姜汤,身子已然无碍了。”夜怀向着老皇帝淡淡道。 “哦?这样就好。”老皇帝看向夜怀,轻皱的眉头下一双浑浊的老眼闪过一抹精光,“如今看到宣王与冉丫头如此恩爱非常,朕也就放心了,当初朕还真怕是乱点了鸳鸯谱呢!” 高冉冉心下一紧,老皇帝发福了,这说话的本领却是上升了不少,婚是你赐的,表白是我表的,头是夜怀点的,实际貌似压根跟你点鸳鸯谱也没什么太大联系吧?你不过就是顺水推舟送了个人情而已。 她抿了抿唇,笑着道:“如王爷所说,臣女的身子已经大好了,皇上对臣女的好,臣女铭感五内,铭记在心,多谢皇上关怀。” “哈哈,好,好啊。”老皇帝听完心情很是愉悦,连连说了两个好字,他扫了一眼四周,没有看到夏凝霜,又问,“霜丫头呢?” 夏洛侯急忙从座位上起了身,行了个大礼恭敬的道:“小女溺水尚久,如今还在昏迷之中,太医说要好好修整一番,多谢皇上挂怀了。” “那就好,霜丫头一向乖巧伶俐,也不知如何会落入这池子之中,夏爱卿,这其中的缘由你可查过没?”老皇帝又过问道,深邃的目光似有若无的在高冉冉头上扫过。 “当时同在场的只有老陈的女儿夏凝雪还有高小姐在,二皇子皇甫湛在远处,对于事情也不甚清楚着,所以关于小女是如何落水的缘由,想必就只有高小姐知晓了。”夏洛侯有意无意的将目光撇向高冉冉,满满的都是不怀好意。 他看见自己躺在床上的女儿那一身的青紫色的伤痕,很明显是被人打的,现场除了高冉冉,他真是不知道谁还会打自己的女儿了,这口气绝对不能就这么咽下去! 真是只老狐狸,竟然反咬一口,真是臭不要脸到家了! 如今唯一的人证二皇子都被他说成了站的极远,自然二皇子的话是不能信的了。 在场的二皇子诧异的看了夏洛候一眼,手中转着的杯子一顿,望向高冉冉的目光之中带着淡淡的歉意,微微一笑后,长长的睫毛打了下来,低下头去,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哦?原来是这样,冉丫头,你可知道霜丫头是如何落水的么?”老皇帝一脸善意的看先高冉冉问道。 高冉冉垂下头去,忽然又抬了起来,敛出一个委屈又伤心的表情:“皇上怎么不关心我是如何落水的,怎么偏偏只关心凝霜姐姐是如何落水的呢?难道说皇上是在偏心凝霜姐姐么?” 她的模样甚是楚楚可怜极了,看的在场的许多公子不禁惷心一荡,恨不得搂进怀中狠狠亲昵一番。 这个时候,顺着他们也是不行的,那样只会落入夏洛候设好的圈套之中,都不如反戈一击,适当的示弱也是很有效用的。 沐奕轩苦笑了一下,他扶了扶额角,他这个表妹啊,真是越来越让他刮目相看了,眸光转向脸色微僵的夏洛候,敢欺负我表妹,你死定了。 老皇帝看了一眼高冉冉,似是没有想到高冉冉会突然示弱,反将自己一军,他看了一眼夜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冉丫头说的对,是朕偏心了,朕该罚,该罚。” “那是自然的,皇上说错了话自然也是要罚的。”高冉冉顺势说道。 众人的脸色又是一僵。 皇后看向高冉冉的眸光越发阴沉,太子更是深上了几分,带着几分怨恨,就连太后和长公主都不由得将视线定格在了高冉冉的面上,沐云公主也是诧异万分,林若婷显出一副担忧的模样。 就连亲亲表哥沐奕轩也是一副吃了鸡蛋的模样,一副你没救了,我帮不了你的模样。 “不过,皇上贵为九五之尊,自然有上天庇佑,真龙护身,就算是雷公要罚皇上,都怕是不敢的,玉皇大帝是天皇,主天,皇上却是地皇,掌地,天皇地皇本就是平起平坐的,若是罚了皇上,只怕天皇也是不肯的,那冉冉肯定是要折寿的。”高冉冉的这一停顿停的好久,引得周围的人提着的一颗心不禁放了下去。 那些想看她笑话,想看她热闹的人心脏都不禁提了起来,一个个都咬牙切齿的。 “冉丫头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来,有赏!”老皇帝对高冉冉的一番天皇地皇论显然很是欢喜,当即赏了高冉冉一麸珠。 “多谢皇上。”高冉冉微笑着谢礼。 “皇上,小女落水一事……”夏洛候旧事重提。 “朕自有主张。”老皇帝再次将视线看向高冉冉,高兴归高兴,有些账还是要算的。 “冉丫头,你非说朕问你霜丫头落水的事情是偏袒她,那朕就先问问你,你是如何落水的,这总归是不偏心了吧?”老皇帝一直盯着高冉冉的小脸,脸上笑意盎然,眸底却是微沉着。 众人对这件事情也有耳闻,都听闻说是高冉冉对夏凝霜不满,推的夏凝霜落水,然后自己也吃了苦头,这么狠心肠的女人,真是活该了。 高冉冉也听到回来的小玉讲了一耳朵,不用说也知道这个风声是从夏洛侯嘴里放出来的,为的就是现在,为夏凝霜讨回公道。 老皇帝作为一国之主,对这种风声肯定也是有所耳闻的,他问自己如何落水的,心中定然也会有了一番计较的,也绝不会是帮衬着自己的。 怎么回答,这个还得好好想想才是。 高冉冉琢磨了一番,想了许多回答的话,心里都摇了摇头,总觉得会有把柄被他们抓住着。 正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高冉冉想起旁边还有一尊谁也不敢得罪的大人物,不禁计上心头:“皇上,臣女是被凝霜姐姐推下去的。” “胡说!凝霜怎么可能会推你下水!”夏洛侯闻言立即反驳道。 老皇帝轻声咳了咳,。 他在问话,现在还轮不到你说话的份。 夏洛候心下一慌,也知道自己逾越了,急忙向着老皇帝跪着道:“皇上,老陈逾越了,老臣也是心里气不过,老臣的小女一向温柔可人,待人和气,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推高小姐下水呢?小女是万万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的,还望皇上明察。” 老皇帝抬了抬手:“爱卿先起来说话,今日只是寻常家宴,不必如此拘礼,霜丫头的事情自有朕做主着,不会让谁给冤枉了去。”声音洪亮有加,威慑无比。 老皇帝的一番话掷地有声,高冉冉闻言目光一沉,心里一紧,老皇帝这是摆明了要站在夏凝霜那边,不相信自己的话了么? 可是你不信也得信!因为我会让你不得不信! 高冉冉目光低沉,心中暗笑一声,好戏还在后头呢! 夏洛候,你别得意,我会让你后悔今天开了这个头,夏凝霜她不是想做太子妃么? 那她就帮她坐个够! “皇上说的极是,小女的事情但凭皇上做主。”夏洛候拱手道,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得逞狠辣的笑意。 如今高太尉不在,高冉冉,看谁还能护的了你! 高冉冉当即向地上跪去,甚是柔弱委屈的道:“皇上难道认为冉冉在说谎不成?夏姐姐自从上次在长公主府,因为表哥夏子江的事情就对冉冉有误会,后来夏妹妹还因为冉冉被罚了紧闭,冉冉一直都有些过意不去,谁想在假山池子边碰到了夏姐姐,想要跟夏姐姐重修旧好,好好解释一番,重温当初的姐妹情谊。” “哪知夏姐姐,夏姐姐竟然……”高冉冉假装有些泣不从声。 “竟然什么?”老皇帝又问。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120章 拉你下水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高冉冉眸光一闪,紧接着又道:“夏姐姐竟然当众羞辱于我,还说我住进宣王府是不要脸云云之类的话,冉冉听了不要紧,可冉冉是受了宣王之邀才住进府里的,而且这婚是皇上您赐的,夏姐姐此举无疑是在藐视圣上。”高冉冉细细的讲着瞎话。 不管如何,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谁让夏洛侯他自己先说瞎话,就怨不得她了。 “此话当真?”老皇帝眸光一凝,声音威严。 “冉冉不敢说谎。”高冉冉低垂着眉眼。 老皇帝眸光幽暗:“可有证据?” 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高冉冉心下冷笑连连,要证据是吧?那我就给你证据! 高冉冉淡淡的看了夜怀一眼,见他一脸的淡漠,想着怎么也要拉你下水,不禁道:“宣王可以作证。” 此语一出,满座哗然。 宣王! 宣王竟然是人证! 大家都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向高冉冉。 高冉冉脸色白希淡定,一脸的死猪不怕开水烫,眼神有些委委屈屈的看着老皇帝,也不管身旁的夜怀是怎么想的,反正他都知道她是装的,如今就看他帮不帮着自己了。 大家目光纷纷看向高冉冉,又再虚虚实实的看向夜怀,心下想问,又不敢问。 老皇帝闻言也是目光微沉,他挑了下眉头,眼神询问的看向夜怀,笑着道:“宣王,冉丫头说的可是事实?” 虽然是询问的口气,可眼神之中还带着一丝淡淡的怀疑。 夜怀静默无声,一个人独酌案几前的桃花酒,一脸的淡漠神色,似乎高冉冉的事情与他无关一般。 高冉冉见着他这副冷漠的样子,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更是恨的牙根痒痒,他这是准备作壁上观,见死不救了么? 沐奕轩大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几下,完了,小表妹弄巧成拙了,宣王你也敢拉下水,胆子可真是够肥的。 众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向高冉冉,想要看高冉冉笑话,实际众人也有些吃不准夜怀到底是如何想的。 “王爷,难道你就忍心让冉儿受欺负么?”高冉冉装出一副垂泪戚戚的模样,好不惹人怜惜。 夜怀被她这副柔弱模样非常不感冒,眉头微微颤了颤,似乎是恶心的不轻,他终于抬了抬眉眼,眼神卓然的看了她一眼,这才悠悠的转向老皇帝,淡淡道:“本王不知。” 瞬间,高冉冉愣在了原地,良久才反应过来,瞬间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夜怀这到底是想干嘛?难道是想她死嘛? 高冉冉觉得就夜怀这么一会的功夫,周围人的眼神就像是有无数刀剑子在她身上扎来一般,想着世态真是炎凉不堪,心里对夜怀的怨念越发强大。 分明夜怀就是看见了,她之所以笃定夜怀会帮她,就是因为当时她和夏凝霜说话的时候很明显的看见假山后面飘过一角织锦缎的菖蒲花纹路的黑色袍子。 这菖蒲花纹路的袍子,整个大6朝除了他还有谁会穿? 他分明也算是个证人,她真心没有冤枉于他! 高冉冉扁了扁嘴,夜怀是你先不仁的,就别怪我不义了。 “皇上,您也听见宣王说的了,您可要为小女做主啊!”夏洛候闻言顿时一喜,急忙向着皇上道。 原本以为夜怀会帮着高冉冉,却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说不知道,真是天助我也!这个时候不抓住时机让高冉冉翻不了身,又要等什么时候? 坐在席位下首的长公主,沐云公主也是半声不闻,她们齐齐看向高冉冉,眼中有担忧闪过,毕竟高冉冉救过她们一次,她们也不想自己还没有还这个人情,高冉冉就不在人世了。 太子眼中也闪过一抹狠厉之色,二皇子面上淡淡,似乎有些可惜,又似乎觉得情理之中。 只有沐奕轩是充满了浓浓的担忧,身子刚想跪下去,高冉冉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趟这趟浑水。 她已经被夜怀逼得站在了风口浪尖,现在任何人为她求情,都只能是被她拉下水,她不想别人受伤,更不想连累任何人。 因为实在没有必要,减免不必要的牺牲才是第一位的。 其他文武百官,才子美人都看着高冉冉,想着高冉冉就算是被皇上赐婚了又如何?终究是没有这个运气嫁给宣王,现在的她无论在怎么做都是白费的。 夏洛侯说完目光也冷冷的瞥向高冉冉,终于他侄子的仇要报了,还有他的女儿夏凝霜和高冉冉也结仇已久,还每次都没有从高冉冉手中讨到过便宜过,这次还被她打了,又苦于没有证据,害得他心疼不已。 如今却是好了,有了宣王这句话,只要他揪住高冉冉的错处不放,她高冉冉铁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见老皇帝默不作声,夏洛候又添补道:“皇上,高冉冉欺君罔上,其罪当诛!” 这话一出,满座哗然。 高冉冉心里赞叹,够狠! 前世夏洛侯就对身为亲生女儿的自己狠决非常,今生她不是他的女儿了,他更加是变本加厉的对付她,真不知是该悲哀还是该庆幸,难道她注定了今生还是要栽在她这个为了功名利禄,丧心病狂的父亲手里了么? 不,绝对不会的! 高冉冉的指尖狠狠地掐进了肉中,似乎想让自己清醒一些,认清眼前的形势,让自己好好冷静下来。 夜怀冷冷的目光在高冉冉的面上逡巡流转,呵?难道连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了么? 遇到这种小事就要失去分寸了么?你难道就只有这种程度了?你就只能到这种程度么? 目光淡淡的撇开,不再看高冉冉,径自又沽起了酒,慢慢独酌。 “夏洛侯是否太过武断了呢?”高冉冉声音淡淡传来,不焦躁也不惊慌,带着三分淡定,三分从容,自有一股子气势。 引得夜怀一阵侧目,也引得在场的所有人将目光都汇聚到了高冉冉的身上,一个个的脸上都满是不解。 “高冉冉,不是本侯武断,而是高冉冉你太过放肆,皇上面前,你竟然都敢撒下弥天大谎,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本侯也只是就事论事,为了皇上的龙威着想!”夏洛侯向着老皇帝上座的方向拱了拱手,一副忠君爱国的表象。 “是嘛?你说我撒谎了?你可有证据?”高冉冉眼神微眯,毫不客气的反驳他道。 “宣王就是证据!”夏洛侯指了指夜怀,忽然又意识到他指的是谁,急忙又将手给撤了回来。 “哦?是嘛?那夏洛侯就得意的太早了呢,宣王虽然是冉冉的未来夫婿,但宣王并无偏袒冉冉,虽然冉冉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变故为何,但是冉冉却知道一点,宣王说的是他不知道。他不知道难道就代表我说的话就是假话了么?难道就能说我欺君罔上了么?冉冉分明是记得宣王当时是在假山后面,以为他能听见冉冉和夏姐姐的对话,毕竟宣王的武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所以才私心的认为他会帮冉冉作证,现在想来竟是错了么?”高冉冉大有一副满腔春情付水东流的伤情,让人闻纷纷觉得夜怀是一个负心汉一般。 怎么,终于要反击了么?很好! 夜怀淡淡的听着,脸上淡漠的神情丝毫不见松懈,似乎高冉冉指责的负心汉不是他一般着。 如果细心的人便能发现,他此刻的眼中分明闪过一抹赞赏的光。 他不站出来帮高冉冉作证,不过是想知道高冉冉能不能顶住这种压力,能够随机应变。 想成为他的王妃,那就要承受太多东西,像今天这种情况,以后还会有更多,他这样做也是为了考验高冉冉。 “即使这样,冉冉也就认了,毕竟王爷也很有可能是没有听到。”高冉冉有些不怀好意的说道,以便加深大家对夜怀的怀疑,也是间接的透露出夜怀很可能受伤的事情,所以才没有听到。 众人听完也是纷纷若有所思。 “但是,夏洛侯,请注意宣王说的话,他说的是“本王不知道”,不知道也就是说,他也不清楚具体事情的经过,既然宣王不清楚事情的具体过程,那夏洛侯又怎么能如此武断的就判断冉冉说的是假话,又怎么能判定冉冉犯了欺君之罪呢?”高冉冉犀利的目光转向夏洛候,眸底闪过一丝阴霾,声音掷地有声,“夏洛候这么急着反驳于我,想要定罪冉冉,难道大家不觉得有掩耳盗铃之嫌疑么?还是说……夏洛侯是想公报私仇?” 短短一句话,就将夏洛侯推到了风口浪尖。 所有人几乎都瞪大着眼睛看着高冉冉,几乎都不相信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会在瞬间就扭转了对自己不利的局面。 那些公子贵胄更加是再次纷纷又重新打量起高冉冉,他们也都听闻过高冉冉的“表白”宣王的大举,不过对于高冉冉,他们见之甚少。 对她的形象和做人也不是太清晰着,今日发现,原来高冉冉并不像那种传言之中迷恋宣王,攀附权贵之人。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121章 欲加之罪 尤其是她还长得如此的温婉可人,又还是一副俏丽柔弱的模样,却有着大智慧,有风拂过高冉冉的眉间眼角,微微扬起的青丝更添性感与妩媚,看的众位公子纷纷心神一荡。 高冉冉自然不会想到自己的一番话竟然会博得如此多公子的好感,她关注是夏洛侯该如何收拾这副残局! “这……”夏洛侯沉吟半晌,不知该如何出言反驳高冉冉才好。 万万没有想到,高冉冉竟然变得如此牙尖嘴利,短短一个瞬间,就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之地,让自己名誉尽扫,他现在若是不能有力的反驳回高冉冉,这张老脸以后上朝的时候要往哪搁? 他居然被一个小姑娘给说的哑口无言了。 就在这时,远处有两个宫女扶着一个柔弱不堪、病歪歪的人儿过来了。 高冉冉眯起了眼睛,夏凝霜这么快就醒了,她来做什么?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转眼之间,夏凝霜就到了跟前,对着高位上的老皇帝柔弱的福了福身子,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她又拜见了一番太后。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又对着皇后见礼了一番。 三个高位之人参拜下来,她的小脸也是一片煞白的很,看的临近的太子是心疼不已。 “起来吧。”皇上缓缓抬了抬手,深邃的目光露出一抹探究的神色。 夏凝霜又要向太子见礼,太子皇甫瑞急忙托起柔弱的美人,关怀的道:“你如今身子骨弱的很,就不必见礼了。” “谢太子。”夏凝霜微微一笑,大有病若西子胜三分的风情。 太子目光一顿,狠狠的在她的脸上吃了几圈豆腐之后,这才搀扶着她坐了下来。 夏凝霜心下一阵欢喜,刚要坐下,这边就听到自家父亲的关怀之声:“霜儿,你怎么出来了,你这身子如今可受不得风寒。” 溺爱之情胜于言表,高冉冉心里忍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好一番父女情深的戏码! 若是夏凝霜没有了利用价值,只怕夏洛侯是看都不会看她一眼的。 她心里冷哼一声,夏凝霜就算来了也不顶用,她一个病西子,难道还能翻出什么浪来不成? “爹爹,女儿听说爹爹在这里受尽诘难,不忍爹爹受万夫所指,所以特来说明事情的真相,还爹爹一个公道。”夏凝霜声音细弱蚊蝇,然而她说的每一个字都传进了在场的所有人的耳朵之中。 “好,真是爹爹的好女儿啊。”夏洛侯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如今有了当事人在场作证,他又还有什么怕的呢? 她女儿说的话自然是要比高冉冉说的话要让众人信服许多,谁让她女儿是受害者呢? 高冉冉这时也有些怨恨自己醒来的太早,可若是昏迷太久,今天也就不会有这场好戏了。 哼,接下来就走着瞧吧。 老皇帝微微咳嗽了几声,努力的刷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声音威严的道:“霜丫头身子可好些了?” 废话,没好能走这么远嘛?这丫的不过就是落了个水,不至于昏迷个三天三夜,高冉冉又翻了个大白眼。 赤剑看着高冉冉的那个大白眼,神情一阵抽搐,努力的憋着笑,肚子都有些疼了,这个高冉冉怎么就这么好玩呢? 沐奕轩也正好对接到了高冉冉的那个白眼,忙用手挡了挡自己的脸,表示我不认识这货,这货绝对不是他家那个温婉动人的小表妹。 高冉冉冲着沐奕轩挑了挑眉,好戏开始咯,你就好好看着吧,她不把高冉冉整哭了,她就不姓高。 “谢皇上关怀,凝霜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了。”夏凝霜娇滴滴的道。 “那就好。”老皇帝妆模作样的点了点头,开始步入正题,“霜丫头,你爹爹正与冉丫头对你落水的事情争执不下,究竟这其中的事情真相如何,你可在这里说个一二,也好让朕来评判一番。” 这是摆明了要站在夏洛侯一边了,高冉冉心里暗暗不爽,连带着对老皇帝最后的一丝好感也湮没了。 “是!”夏凝霜闻言一喜,有了皇上的撑腰,她终于可以报上次的大仇了。 高冉冉,我要你死! 之前她好不容易在房里悠悠转醒,醒来便觉得浑身酸疼不已,一低头就发现自己身上竟然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淤青,而且混沌的记忆之中,她似乎记得有人在水下打了自己,又询问了丫鬟一番,很显然,打她的那个人就是高冉冉! “皇上,凝霜醒来后听闻冉妹妹说是凝霜因为怨恨,还对皇上口出污秽之言,凝霜是万万不敢的,这一切都是冉妹妹胡诌的,凝霜自问平日里一向对冉妹妹不错,虽然上次表哥夏子江的事情对冉妹妹有所误会,但是凝霜自问并不是这种小肚鸡肠之人。”夏凝霜默默的将自己洗白白着,话说的话就跟真的似的。 说着,还觑了觑脸色转淡的高冉冉一眼,面露怯色,又看了看冷漠的夜怀一眼,接下来的话也不敢说了。 “哦?是嘛?这么说来,夏姐姐又如何解释我落水一事呢?”高冉冉眸光轻摇,眼中透出的冷意让夏凝霜越发有些不寒而栗。 老皇帝看出夏凝霜眼中的害怕之色,皱眉看了高冉冉一眼,见她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也不知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心下一冷。 再转眸看了一下喝了半天酒水的夜怀,忙又安抚着道:“霜丫头,你不要怕,有什么说什么,朕会为你做主的。” “是。”夏凝霜又弱弱的瞟了一眼即使是坐在那里都让人心生害怕的夜怀一眼,又慢慢陈述着歪曲的事实。 “回禀皇上,其实当时的具体情况是这样的,凝霜在假山处遇见了冉冉妹妹,心下欢喜,由于之前有误会,便想跟冉冉妹妹解释清楚,重修姐妹缘分,哪知冉冉妹妹对凝霜的一片好意有些误解,凝霜也想着是由于先前凝霜对冉妹妹做的太过过分所致,所以凝霜心里也不责怪冉妹妹,就要避开让冉妹妹先行,哪知冉妹妹竟然自己失足坠水了。” “凝霜不会游水,无法搭救冉冉妹妹,在岸边急的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就在这个时候,凝霜感觉脚下一个用力,自己便有如被人拖进了水中一般,凝霜不会水,落水之后不久意识便混沌了,再后来的事情凝霜便是不知了。”夏凝霜这次倒是说的是事实,她也不敢歪曲太多真相。 她若是说的太过针对高冉冉,便会让人生厌,坐实高冉冉所说的公报私仇之嫌,她可聪明着呢,自然不会这样直白的去指责高冉冉。 只要是聪明一些的人便能从她隐晦的话语之中听出那拖她入水之人便是高冉冉! 高冉冉心下也是对夏凝霜的这一番话佩服不已,这一番话简直能杀她于无形,不过就想凭借着这一番话就将她斩杀当场么?那可真是笑话! 夜怀这个时候终于不再只会眼前的桃花酒感兴趣了,喝过酒的眸子转向高冉冉,视线悠悠的落在高冉冉的脸上,身上,由于酒意的沾染,夜怀好看的眸子也沾染上了几分微醺的味道,眉头轻挑之间,便有几分平日里看不见的魅惑风情,少了几分冷气。 高冉冉被夜怀那魅惑的眼神电的一呆,心下冷哼了几声,他这是抱着手冷眼在旁边看热闹么? 如今安慕白不在,夜怀的病虽然面上好了,心上可还见旧疮呢,她不会忤逆夜怀,罢工不给他治伤,但也不会就这么便宜了他着!等着吧! 赤剑没来由的感觉到背后一阵疏凉的冷意,他微微瞧了一眼高冉冉,又琢磨了一下自己主子那个魅惑眼神的意思,再努力的扫了扫现场这尴尬逼人的气氛,又结合了现下高冉冉的不妙处境,默默的判断出那抹冷意来源于高冉冉。 她这是要对主子不利? 主子啊,主子,若是高冉冉回头往你的药房子里掺点什么东西,回头赤剑可帮不了你了。 谁让主子你这次玩的这么过火了,明明喜欢人家高姑娘,还这样虐人家,天底下这样做的人真是没谁了。 赤剑默默的为自己跟了这样一个有受虐和虐人倾向的主子默哀了一遍。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老皇帝初见不惊的脸上绽出一丢丢的诧异。 然而夏凝霜会反戈一击,针对高冉冉其实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这场戏他不过就是想看看夜怀的反应,看夜怀是否是真心喜欢高冉冉,先前从夜怀的反应来看,似乎高冉冉还没有成功啊,这可不妙啊,看来他必须下个狠的杀招了。 “冉丫头,你如今还有何好说的?”老皇帝眸光一暗,冷冷的盯着高冉冉,就欲给高冉冉定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高冉冉脸色淡漠,心里却被老皇帝先前的反问句给惊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122章 第三个人 想着这老皇帝也真是够无聊的,若是当真想定自己的罪早就会顺着夏洛侯先前的梗往下爬了,哪里还会给自己反戈一击的机会? 这老皇帝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皇上,您不能凭借夏姐姐的一人之言就定冉冉的罪,凡事都要讲求个旁证。m 乐文移动网”高冉冉瞥了一眼夏凝霜,意味很明显。 “旁证?”老皇帝目光微微流转,忽而一沉,“冉丫头和霜丫头当时落水的时候又没有旁人在,何来的旁证?” 高冉冉向前一步道:“皇上容禀,当时并非没有证人,只不过这旁证之人比较特殊。” 居然还有第三人在场! 众人闻言大惊,满座哗然如是,这次的落水事件竟然还有第三人在场!而且之前都一直没有爆出来。 这时候出现如此大的一个冷门,一时让众人有些措手不及。 太子以怀疑的眼光看向高冉冉,难道高冉冉说的那人是宣王?可是宣王已经说不知道了,那高冉冉口中所说的那人定然不是宣王了,可究竟又会是谁呢? 沐奕轩也是一脸茫然,诧异的看向高冉冉,眼中琢磨的神色分明。 夏凝霜心下一沉,她说的莫不是…… 呵,难道她说的是自己那位自命清高的妹妹,夏凝雪么? 纵使夏凝雪和她不对盘惯了,这个时候也不该为她高冉冉作证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更何况夏凝雪她姓的是夏! 可不是姓高! “你是说那时的场景除了宣王还有第三人看见了?”老皇帝探究的问道。 “自然如是。”高冉冉沉静以对,“那人不单看见了,还听见了着。” 高冉冉故意卖弄玄虚:“那人不仅听见了着,还看得十分的真切呢!有人瞎了,这人可不会瞎!” “是谁?”老皇帝眼中精光一闪,就连他也不禁对高冉冉口中的这个人证感兴趣起来,威严的问道。 高冉冉装作犹豫了番,眼神瞟了一眼夜怀的方向。 众人敏锐的捉住了高冉冉的这个目光,纷纷再次交换了眼中的神色,想着高冉冉原来是黔驴技穷了,竟然还想着要宣王帮她出头,真是没招了。 夏凝霜嘴角闪过得逞的笑意,太子也是轻轻勾起了唇角,林若婷担忧的脸上眸光之中年也飞快的闪过一抹得意的块感。 “怎么,难道这个人不在这里么?”老皇帝也不知高冉冉卖的是什么关子,难道她真的无计可施了么? 呵,看来他应该再选另外一个人才是。 沐奕轩眸中也闪过一抹异色,见高冉冉的视线只是轻轻越过了夜怀,似乎并不是在看夜怀,眸光在夜怀的方向放了放,忽然就恍然大悟了,原来这小丫头说的是他啊! 真是鬼灵精怪的!他怎么就给忘了这茬呢! “哈哈,小表妹,你就放心大胆的说吧!出什么事了,皇上会给你做主的!”沐奕轩哈哈大笑道。 太子不喜沐奕轩,上次沐奕轩顶撞他的话犹在耳边,闻言,眉头一皱,很是不耐烦的看了嚣张的沐奕轩一眼,又重新用一种审视的眼光去打量高冉冉,想着高冉冉也玩不出新的花样,心下冷哼一声,他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她不是神女降世么?既然自己得不到,那便毁了吧。 “沐少将军,虽说是平常的家宴,但是父皇还在这里,父皇在问话,你如此这般,岂非是太过放肆?”太子站了起来,皱眉开口。 沐奕轩对这个坏太子是一点好感也没有,他扁了扁嘴,眉梢一笑道:“太子都说皇上在这里,那皇上都没有先行怪我,太子又跳出来这算不算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呢?”英眉一挑,说话的语气都满是戏谑。 “沐奕轩,你说谁是太监!”太子气急,这么堂而皇之的当着众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台,他自然脸上无光,立即发飙道。 老皇帝对沐奕轩的脾气本性是清楚的,他看着沐奕轩,锐利的眼光中带出点笑意,摆了摆手道:“沐少将军一向野惯了,说话也是没轻没重的,瑞儿不要同他一般计较才是。” “就是就是,太子,你身为储君要有容人之量的,要像皇上这样,才能够真的万岁万岁万万岁!”沐奕轩就是要气气这个老是唯我独尊,神神气气的太子殿下。 哼,看你还敢找小表妹的麻烦不! 皇上如此开口,太子自然也不敢再说沐奕轩什么,只得咽下这口气,袖口的拳头攥的死死的,都攥出了血痕着,可见仇恨之深沉。 “是,父皇教训的是,孩儿受教了。”太子微微一揖。 这个时候他是要表现的大度一些的,万万不能给父皇留下了坏印象,否则就前功尽弃了,平白让三弟捡了便宜去了。 “恩。”老皇帝淡淡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高冉冉,一副询问的口气,“冉丫头,你还没说你说的那个旁证是谁,赶快说来听听。” “是。”高冉冉不再兜圈子,她吊众人的胃口也吊够了,唇角微扬,抬起纤纤手指,指尖轻轻一转,指向夜怀的方向。 果然是夜怀,在场的不少人纷纷扼腕叹息了一声,看来高冉冉真的是没招了。 夜怀无动于衷,淡漠的开始品茶,没错,是品茶,脸上的神情冰冷如斯,唇角微微抿起一个极淡极淡的笑意,似乎已经猜到高冉冉这次是要拖赤剑下水了一般。 赤剑也是吞了鸡蛋的模样,怎么她又想拉主子下水,这不是明摆着找打嘛?心里正在为高冉冉烧纸钱,哪知高冉冉的纤纤细指转眼就到了他的跟前,大大方方的就指着她。 声音柔弱却掷地有声:“赤剑便是最好的人证!” 赤剑呆立在了原地,浑身丝毫动弹不得,内心是极其崩溃的,高姑娘啊,你指谁不好,干嘛偏偏指我,好端端的干嘛要拉我下水啊,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啊…… 老皇帝面色瞬间一沉,似乎没有想到高冉冉这次指望的人不是夜怀,而是赤剑,可这二者之间压根就是差不多的。 赤剑在某个程度也代替了夜怀,没人敢动夜怀,谁又敢动赤剑了呢? 高冉冉话音刚落,老皇帝面色瞬间一沉,似乎没想到高冉冉会将赤剑拉出来作证。 赤剑与夜怀向来形影不离,跟随在他身边,就算平日里没见到,他也会隐藏在暗处,暗中保护着夜怀,比之让夜怀而言,要让赤剑开口要容易上许多。 夜怀目光落在老皇帝瞬间阴沉的脸上,嘴角微勾了一下,并未言语,径自又举起案前的杏花酒,微微抿了一口。 “高冉冉,你说什么!”夏洛侯有些拍案而起,高冉冉这简直就是在耍无赖! “高冉冉,赤剑一向跟着宣王,宣王都对你们落水事情一无所知,赤剑又怎么会知晓呢?”夏洛侯压抑着内心的愤怒问道。 沐奕轩闻言脸色微变:“夏洛侯,你不是赤剑,你又怎么知道赤剑不知道隐情呢?他听到了什么,做了什么,难道夏洛侯都一清二楚不成?”声音瞬间高扬,将夏洛侯逼的毫无退路。 聪明人自然能从这句话中听出其中玄机,夏洛侯闻言也是一惊,如果他对赤剑的行踪了如指掌,那就意味着对宣王的行踪也了如指掌,这简直就是找死。 “沐少将军切莫生气,爹爹也是为了霜儿好,一时有些口不择言了……”夏凝霜赶忙出来为夏洛侯解围着。 “好了,都别说了,说的朕头疼。”老皇帝摆了摆手,众人当即噤了声,转头看向高冉冉道,“既然冉丫头说赤剑是旁证,那……” 又看向夜怀道:“宣王,不知可否让赤剑出来将当时的事情原委讲个清楚呢?也好让朕判断一番孰是孰非。” 夜怀淡淡一笑,向着高位上的皇帝道:“皇上客气了。” 清冷的眼神往后一撇,沉声道:“赤剑,说话要注意分寸,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无妨的。” 赤剑面无表情的从夜怀的身后走出,一身黑衣冷肃,平淡的脸上满是冷意,抱着落雪剑对着夜怀抱拳道:“是。”声音恢宏有力。 高冉冉身子猛地一沉,夜怀这番话很明显是在吩咐赤剑让他不要为自己出头,心下一冷,果真最是宣王无情人! 这个时候,她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高冉冉侧头微笑着看向赤剑,她仔细的看了赤剑一眼。 眼神中的意味极是明显,若是你敢说半句虚言,我亡你也得亡! 赤剑被高冉冉那一记恐吓的眼神吓得小心肝颤了颤,忍不住耷拉着一张脸,在外人看来,他的脸更冷了几分,他心里想着,这是王爷给你挖的坑,高姑娘你怎么能让我往里跳呢,不带这样的…… 高冉冉对着上首之人福了福身子,笑着道:“皇上,宣王当时就带着赤剑在假山后面路过,宣王他没有听清,我想赤剑身为一等一的武功高手,对于当时的情景,定然是听清楚着的,而且不但听的清楚,只怕还比一般人都要记得清楚许多才是。”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123章 添把小火 又笑眸转向赤剑,笑里藏刀着道:“赤剑,你只要将当时的情形一五一十的说清楚着便好,有皇上在这里主持公道,你但讲无妨的。”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说的。 说完撇了撇喝酒无度的夜怀一眼,眉头不禁皱了一番。 天知道她现在内心有多紧张,赤剑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都将主宰着她的人生,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也不过如此。 不过她不后悔,若是她赌赢了,夏凝霜以及夏家都会受到重惩!在朝廷的势力也会被严重打压!以后若是再想除掉夏凝霜和夏洛侯就变简单多了! 若是输了…… 若是输了,便是欺君之罪!那是要杀头的!想到这里,高冉冉的手心攥出了一把冷汗,不,不会的,老皇帝不可能会杀自己的,就算他想借着这个借口杀自己,也得看在父亲的面子上,舅舅的面子上,就算不看他们两个人的面子,他还要看宣王的面子! 毕竟她现在可顶着一个宣王未来王妃的名头! 呵,想让她输么?办不到呢! 赤剑淡漠的点了下头,心里却痛苦非常,听王爷这意思很明显是不想让自己为高姑娘作证,可王爷分明最近就是对高姑娘有意思,若是以后高姑娘真的进门了,自己若是说瞎话,以后定然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可是若是说实话,主子回去就不会放过自己。 诶,赤剑啊赤剑,你今日没事跟着主子去那假山后面溜达个什么劲啊,溜达就算了,还听高姑娘和夏凝霜那一堆烂事听得津津有味,让你这么八卦,这下惨了吧…… 如今的赤剑肠子都悔青了,没事跟着王爷进个什么宫啊,真是冤死他了…… “皇上,事情是这样子的……”赤剑拱手抱拳站在宴席中央,正禀告着。 突然一声“噗通”的跪地声生生打断了赤剑的回话,众人循声望去。 那端突然夏凝霜竟然直直的跪了下去着,身子颤抖不已,就连声音都带着微微的颤意:“皇上,这件事情都是霜儿的错,霜儿落水其实是霜儿自己不小心造成的,与冉冉妹妹无关。” 如此巨大的转变,众人一时间都有些蒙,有些搞不清楚方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眼前的形势分明是有利于夏家的,怎么夏凝霜却突然翻供了!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众人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霜儿,你明明你明明不是这样和为父说的!”夏洛侯脸色微变,声音也倏然提高。 夏凝霜的这番话很可能会将她甚至夏家带入万劫不复之地! “霜儿,你可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嘛!”夏洛侯眸光凝上冷冽的怒意,骤然呵斥道。 现场的人包括高冉冉俱是一怔,除了夜怀。 夏凝霜怎么翻供了?根据高冉冉多年对夏凝霜的认知,如今的局势有利于夏家,有利于她,依照夏凝霜对自己的恨意,她是断然不会突然俯首认罪的,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她没有注意到的事情么? 夏凝霜哆嗦着身子:“父亲,是霜儿不好,霜儿骗了您。皇上,这件事情与父亲无关,都是霜儿一时鬼迷了心窍了,这才做下错事,还望皇上恕罪,冉冉妹妹的确是霜儿推入水中的,但霜儿绝对不是有意的,霜儿是失手不小心推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太子和三皇子以及林若婷等人,也是一怔。 太子随即道:“霜妹妹,你怎么这样说呢?父皇在这里,你不要怕。”他安抚着道。 夏凝霜的这个模样很明显是在害怕,她在害怕什么,这里有什么是她在害怕着的么?还是说,是有谁逼她不得不认罪? 高冉冉下意识的去看夜怀,夜怀看也不看她,也不看任何人,手中的杯子不知何时也换成了刻着菖蒲花纹路的酒樽,脸上是一派的从容淡定。 “夏凝霜,这是怎么回事!”老皇帝十分诧异的看向夏凝霜,声音震怒。 沐奕轩薄唇抿起,见众人一副震惊无比的模样,唯独夜怀处事不惊,眸中染上了三分怀疑。 三皇子反应过来之后,也打量了一番众人的表情,目光在高冉冉、沐奕轩、夜怀、二皇子四人的面上逡巡了一番。 二皇子一向无心政事,只愿做个闲散王爷,若不是这次是祖母寿宴前席,再加上铭月相约,他是不会进宫的,所以眼前的一切对于他而言,都是与他无关紧要的,自然面上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 不是他。 沐奕轩方才也露出了诧异的目光,很明显能让夏凝霜恐惧的人也不是他。 三皇子皇甫瑾的目光最后稳稳的落在夜怀面上,他一直以来都如同看戏一般,看那个女子如何处变不惊,如何沉着应对,他佩服她的才思敏捷,淡定从容,可惜,这样的女子却已经是他人的命定王妃了。 在故事的开头,三皇子就知道了故事的结局,只不过这个结局还是让他有些意外罢了,瞬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扭转局势,宣王果然深不可测。 “皇上,整件事情都是误会,我的确说过了一些让冉冉妹妹不快的事情,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推冉冉妹妹的,这件事情也真的是与父亲无关的,求皇上看在凝霜主动认错的份上,宽恕父亲,宽恕凝霜吧。”夏凝霜嘴唇都咬青了着,脸上梨花带雨的,我见犹怜。 见夏凝霜将所有的罪责往自己的身上抗,夏洛侯的眼中明显松了一口气,连忙也跪地磕头着道:“皇上,微臣的确是冤枉的,还望皇上明察!” 夏凝霜眼中明显一怔,似是不敢置信,自己的父亲竟然会抛弃自己。 高冉冉冷笑一声,这就是所谓的骨肉情深?亲情薄凉如斯,夏凝霜你如今也算是见识到了吧! 夏洛侯为了保全自己,报全夏家,也真是够厚脸皮的,夏凝霜这次也算是认清了夏洛侯的真面目了,就算是夏凝霜回去之后,只怕夏凝霜和夏洛侯的父女关系也不会像以前那么融洽无间,信任有加了。 众人闻言也是唏嘘不已,对夏洛侯这种做法也是纷纷鄙夷不已着。 老皇帝看了跪着的夏洛侯一眼,老眼向着夜怀的方向看了一眼,不喜道:“夏爱卿平身,此事朕心中有数,自有决断。” “皇上圣明!还望皇上看在老臣辛辛苦苦多年以及小女年幼无知的份上,绕过小女!”夏洛侯厚着脸皮求情道。 此刻的夏凝霜已经成了千夫所指之人,是颗无用的棋子,太子自然不会再去为她求情,免得惹祸上身,至于让她当太子妃的事情,她德行已然败坏,这样的女子又怎堪太子妃之位? 他看向高冉冉,冷哼一声,脸色阴沉不定,也不知想着什么。 高冉冉面色不变,太子想些什么,她自然清楚不过,不就是看着夏凝霜不中用了,不想再立她为太子妃了么?她就偏偏不让他称心如意着! 她抿了抿薄唇,站了起来,忽然淡淡出声道:“皇上,冉儿也相信夏姐姐也是无意的……而且……” “小表妹,你说话别老是吞吞吐吐的,快说,而且什么?”沐奕轩一扫之前的阴霾气息,整个人神采飞扬着,挤眉弄眼的向着高冉冉问道。 这个表哥额,真是不怕添乱的,这个时候是巴不得自己加把火么? “冉丫头,朕知道先前你受了委屈,有话不妨直说,此事既然霜丫头已经认错了,朕会为你做主的。”老皇帝破具意味的说道。 “是。”高冉冉低垂的眉眼下满是得逞的笑意,狡黠可爱无比,她道,“冉儿觉得夏姐姐也是为了上次夏子江表哥的事情还在误会着冉冉,对冉冉诟病是无碍的,至于推冉冉落水一事,冉冉私心觉得夏姐姐也是无意的,而且,冉冉还听夏姐姐说,她已经和太子私定了终身,太子也允诺夏姐姐说会让夏姐姐成为太子妃,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 高冉冉目光婉转,缴着帕子的犹豫模样更是让在场的公子心神又是一荡,她咬着下唇温声温语的道:“都怪冉冉不好,冉冉难辞其咎,还望皇上处罚。” 沐奕轩一听这话,一愣,瞬间就乐了。 自家表妹这火添的可真是旺啊! 夜怀闻言也是骤然一惊,抿着酒水的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很是满意高冉冉的这番做法。 赤剑也是被高冉冉的这番话雷的外焦里嫩,高姑娘这是多么不想让夏凝霜好过啊?幸亏方才没有得罪她,要不然以后的日子可真是要惨不忍睹了! 高冉冉的这番话有如平底一声惊雷一般,众人纷纷掉转目光望向太子,只见太子的脸一阵轻一阵红的,煞是好看的紧! 夏凝霜小脸上也是一片惨白!一张小脸毫无血色,整个人都显得阴沉沉的,就仿佛是受到了非常难以置信的打击一般。 高冉冉的这一招使的不可谓不高明,这番话说的也不可谓不无道理。 一来,夏凝霜私自与男子私定终生,这便是不守妇道,不管那人是太子还是谁,都是败坏了闺中清誉。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124章 做妾? 二来,也会引来众人的一番乱想,谁知道夏凝霜私下与太子有么有做那见不得人的事情呢?若是太子不要她了,那嫡出的夏凝霜将来要想再嫁就可谓难上加难了,就算是许了个好人家,那也就只能落得个人家的妾室做了! 三来,也会让太子脸上无光,让老皇帝对太子的印象又差上一分,私定终身,许下太子妃之位,这些种种,对于浸淫权势已久的老皇帝来说,他只会看到太子在拉拢朝臣,结党营私! 不得不说,高冉冉扔的这个颇具意外的炸弹实在是高! “太子,可有此事?”老皇帝脸色一沉,龙掌拍案而起,怒问道。 高冉冉这是第一次见着老皇帝龙冠下的那张脸显出帝王的威仪,心中一颤。 “皇上,此事……”皇后看着自己的孩子就要受到牵连,急忙想要出声求情解释着。 “住口!朕问的是太子!”老皇帝怒上心头,无比威严的厉声呵斥道。 紧张的皇后立即噤了声,目光担忧的看向太子。 太子一惊,转眼这火就烧到了自己身上,他的确是许诺过夏凝霜太子妃之事,如今当面被高冉冉抖了出来,无法再抵赖着,急忙跪地认错道:“父皇,儿臣的确是与凝霜两情相悦,也曾许诺过霜儿太子妃之位,可儿臣先前并不知凝霜是如此为人,若是知晓,儿臣定然不会私下做主的;再者,儿臣与凝霜之事也曾与祖母说过一二,祖母对此也并无异议。”说着抬眼看了一直端坐在高处的皇太后一眼,眼神哀求,欲言又止。 高冉冉瞬间明白为何太子才德都比不上三皇子皇甫瑾却能一直处在太子之位上多年屹立不倒了,他这般的认错态度,当真是无人能及,让人好声佩服! 如此一来,老皇帝纵使想抓他的错处,也只怕是无可奈何的,更何况太子还拉了太后下水,真是好心机! 而且太子承认这事,不但不会提升夏凝霜的位分,反而还会间接的打压夏凝霜,这摆明是要让夏凝霜做妾室了,诶,如今夏凝霜出了这样的事情,也算是给太子捡了个便宜了。 一听这事竟然也涉及到了太后,老皇帝阴沉的脸色瞬间平缓了下来,脸色缓和的看向太后,恭敬的征求着问道:“母后,太子所言可是属实?” “皇上,此事太子的确与哀家说起过,哀家原本看着霜丫头是个不错的孩子,可惜了。”太后叹了口气。 这声“可惜”可是直接将夏凝霜的命运给葬送了着! 夏洛侯和夏凝霜原本苍白的脸色又白上了几分,身子直直僵在原地,不敢说话。 太后身居后宫多年,这些尔虞我诈的事情自然看得十分通透,她慈眉善目的打量了高冉冉一眼,温和的笑着道:“哀家眼神不好,看了这么久都没看清楚哪个是高家的那个丫头,上来给哀家仔细看看。” 高冉冉紧紧蹙了蹙峨眉,太后这是要唱的哪出? “高冉冉,还不上来?”老皇帝也催促着道。 高冉冉不情愿的走上前去,面对着老皇帝强大的威仪还有太后那庄重的神态,她心中也隐隐有些忐忑,瘦削的身子依旧挺得笔直,身影也清晰可闻:“回禀太后,臣女便是高冉冉。”微微的一抬头,笑容正好。 “原来你便是冉丫头,是个标致的美人胚子,几年不见果然出落的水灵大方,着实不错,的确也配的上宣王。”太后高兴的点了点头,她对着身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吩咐道,“李嬷嬷,你去将那对白玉镯子拿来。” “是。”李嬷嬷当即下去了着。 “冉丫头,第一次见面,哀家也没有什么好送的,这白玉镯子是西域进贡的,算不得什么贵重东西,放在哀家这里有些可惜了着,你若是不嫌弃,就试着拿去戴着吧。”太后笑的和蔼可亲,虽然皮肤保养的很好,这一笑眼角还是能看出厚厚的岁月残留下的痕迹。 西域进贡的白玉向来都是无价之宝,一年才统共进献三块,一块被老皇帝赏给了夜怀,一块赏给了功臣,还有一块给了太后。 太后将那白玉命人制成了玉镯,可谓是价值无比,一个就已经是天恩了,竟然还还赏了一对,真可谓是无上的荣宠了。 李嬷嬷下去之后不时便端着那对白玉无瑕的镯子上来了着。 太后瞧了一眼那镯子,一张保养得意的脸依旧看上去祥和无比。 许多大家千金见高冉冉得了那对白玉镯子,一个个缴着帕子,望着高冉冉,眼神幽怨无比,就连一向落落大方的林若婷也是一脸的艳羡。 高冉冉心里冷笑一声,太后此举不过是为了讨好自己,好方便为夏凝霜求情罢了,如果她所料不差,太后接下来肯定会说一些减免夏家罪责的话语。 “太后对冉丫头还真是好,第一次见面就这么欢喜,冉丫头,还不快谢谢太后?”老皇帝眸光幽暗,笑着道。 “多谢太后。”高冉冉含笑着收下了那镯子。 太后点了点头,笑容依旧:“果然是个聪颖的孩子。” 眸光转向跪着的夏凝霜还有太子一眼,话头一转道:“皇上,你打算如何处置霜丫头的事情?” “但听母后教诲。”老皇帝也是人精,太后做的一盘好戏,又是称赞又是赏东西的,很明显是有话要说着。 高冉冉也不是糊涂之人,急忙为夏凝霜求情着道:“太后,皇上,夏姐姐也是无心之失,还望皇上从轻处罚夏姐姐,勿要让夏姐姐对臣女的误会加深,也不要因为臣女之事而伤了夏家和高家的和气。” 太后满意的点了下头:“皇上,既然冉丫头也求情了,哀家看冉丫头也无事,没磕着也没伤着,皇上,哀家也不想皇上你棒打鸳鸯,霜丫头今日虽然有不对的地方,但还请看在霜丫头时常进宫陪哀家的份上,就绕过她这一次吧。” “母后吩咐的是,朕知晓了。”老皇帝垂了垂眉眼,点头应道。 “恩。”太后视线柔柔落在太子身上,又道,“那皇帝打算如何处置太子和霜丫头的事情?” 夏凝霜和夏洛侯闻言纷纷竖起了耳朵,等着听皇上的决断。 “这个朕还没有想好。”老皇帝淡淡道。 “这样吧,哀家倒是有个想法想和皇上参详参详。”太后道。 皇上连忙附和着道:“母后请说。” “如今霜丫头与太子的事情既然已然闹得人尽皆知,只怕霜丫头以后也不好再许人家,不如成全他们可好?”太后恰到好处的成人之美。 看着皇上与太后这一唱一和的,高冉冉如同看戏一般在旁边看着。 呵,看来太后是真心疼她这个孙儿呢,竟然如此帮着太子。 高冉冉侍立在一旁,不动声色。 就算是夏凝霜指给了太子,也绝对不会是太子妃的位置!夏凝霜,你也有今天! “恩,母后考虑的甚是周全;不过霜丫头失了品行,是万万不能再指太子妃的位置的,倒不如做个妾室?”老皇帝试探着问道。 夏凝霜脸色惨白,额头有细密的香汗淋漓,似乎没想到老皇帝会如此之狠,竟然让她成为妾室!这让一向眼在天际的她如何受的了这个决断,当即有些受不住,身子柔柔的歪在了一旁,却没有晕过去。 夏洛侯急忙搀扶住夏凝霜,手也哆嗦的紧,夏凝霜是他唯一的指望,若是夏凝霜完了,那就相当于毁了他辛辛苦苦培养了这么多年的希望啊! 夏洛侯这时还算是沉静非常,他深邃的目光对着高位上的皇后频频示意了一番,皇后心领神会的接过眼神。 夏洛侯上次就有意思表示要支持自己的儿子太子,如今朝廷党政不断,瑞儿在朝廷也需要夏家势力的支持,所以夏家是万万不能倒的,夏凝霜也是万万不能毁的。 “皇上,夏洛侯忠心为国,殚精竭力一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纵使霜儿有过失,可也是京城之中才学兼优的才女,若是指给太子做妾室,只怕会寒了夏侯爷的心呢。”皇后在一旁开口道。 “皇后说的有理,哀家也觉得皇上的这个处置有些不妥,霜丫头是不可能做太子妃了,可若是做个妾室也太说不过去了,倒不如将这位分降一等,降为侧妃好了。”太后又善解人意的建议道。 寒了夏侯爷的心,就不怕寒了高家人的心么!高冉冉努力的将腰板挺得笔直,这件事情本就是夏凝霜的过错,她又何必怕些什么?若不是这次有太后出面,过几日又是太后的寿诞,又岂会如此便宜了夏凝霜? 做个侧妃?呵呵,可真是个好算计呢! 老皇帝一方面不能处罚夏凝霜太过,怕忤了太后的意愿;另一方面又要安抚好高冉冉,这门差事实在是不好做,他头有些疼了,如何才能一碗水端平呢? 夏凝霜品行缺失,不处罚她将她纳为太子妾室就已经算是开恩了,可太后和皇后那边,也不好交代着……若是真把她纳为太子妾室,夏洛侯那边也怕他生出二心……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125章 黄雀在后 老皇帝沉默半晌,精明的龙眼瞥见站在一旁面色清淡的高冉冉,心思一动,倒不如让这个恶人让她去做! 反正高家和夏家已经是水火不容了,再多添一事也是无妨的,不管夏家和高家如何掐,他们都掌握在老皇帝手中,所以这件事情让当事人高冉冉来决断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超快稳定更新小说,本文由 。。 首发 他威严的声音缓缓开口:“冉丫头,你看这事该如何处理?” 高冉冉微微一惊,老皇帝怎么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扔到自己手上,让她裁断?她当然是恨不得让夏凝霜做妾!心里这样想,面上还是不能表现出来,老皇帝此举无异于是将自己推了出去,为了大局,为了皇甫家的江山,老皇帝真是费尽心机呢! 她心中冷冽,这个恶人看来她是不做都不成了,也罢也罢,反正高家与夏家已经是水火不容了,再让她夏凝霜都恨恨又何妨? 自己落水换夏凝霜丢掉太子妃的位置转变为太子侧妃,只怕夏凝霜心里要恨死了! 高冉冉垂着眉眼,并未言语,她思绪流转间,下意识的往夜怀的方向看去,夜怀淡漠无声,只是视线在太子的身上冷冷停了一下便迅速的移开。 太子! 她怎么没有想到! “皇上真是抬举冉冉了,这件事情涉及到夏姐姐和太子的终身大事,既然是太子的终身大事,自然是让太子来决断是最好的了。”高冉冉低垂着眉眼,眉眼温婉。 轻飘飘的一席话便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了太子。 “冉丫头说的有理。”老皇帝眸中闪过些许异样,看向太子,“太子,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太子身子一颤,似乎没想到这个问题会抛给了自己,他察觉到右后方有道柔柔的视线停留在他的身上,不用回头他也知道那是夏凝霜的视线,脑海中闪过与夏凝霜花前月下的场景,心里一阵心痛。 又揣摩着父皇话中的意思,父皇向来不喜欢儿女私情,因私废公之人,他狠下心肠道:“父皇在上,儿臣虽然与夏凝霜有情在先,奈何罪女夏凝霜品行缺失,又欺君瞒上,实乃重罪,祖母和母后心善仁慈。可霜儿实在有负祖母和母后的期望,太子妃已然不堪,侧妃之位亦有品德躬身亲教之行,霜儿恐怕也难当此重任,所以儿臣认为,霜儿当先从妾室做起,静观后效,若是日后霜儿改过从新,儿臣自当将霜儿的位分提拨上去,儿臣私下认为,这已然是最好的打算,不知父皇、祖母、母后意下如何?” 夏凝霜瞪大着一双梨花带雨的杏眸怔怔的看着太子,似是不相信要将自己纳为妾室之人是太子亲口说出的!更不相信当初与她花前月下,深情款款、信誓旦旦许下她太子妃之位的男子是眼前这人! 她该是要伤心欲绝坏了!高冉冉心思一动,这个太子也是够狠辣的,竟然能抛下与夏凝霜的儿女事情,够狠!不愧是在太子之位上浸淫多年! 夏洛侯更是被太子的这番话给气炸了,没想到太子竟然是如此狠决之人,他究竟还要不要帮他呢?若是帮了他,按他如此秉性,难保以后他不会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啊! 老皇帝眸光也是微微一收,似乎没有想到一向软弱的太子这次竟然会大义灭亲,他沉默半晌,忽然威严的道:“太子如此之言,朕心甚慰,霜丫头平日里好在也还乖巧规矩,这次看在她是无心之失的份上,就让她做个太子侧妃吧。” 太子闻言舒了口气,忙立即叩谢皇恩道:“儿臣遵旨,多谢父皇成全!” 夏凝霜面上也是一松,也立即谢恩道:“多谢皇上成全!” 高冉冉低下头去,老皇帝还真是会收买人心呢,先紧后松,故意误导太子让太子扮了恶人,自己再说立夏凝霜为太子侧妃,这一招真是够妙的。 估计原先他心里就盘算好了要让夏凝霜当太子侧妃的,还故意整那么一出,这一紧一松之间,不但收买了夏洛侯的人心,还会让夏凝霜同太子之间产生间隙,看来老皇帝是当真要废了他这个儿子的了。 高冉冉心中暗暗感叹,帝王之术的高深。 “冉丫头天性善良无欺,当真不负朕的一番教导与厚爱,陈公公,你去库房捡些好的药材送去高府,好好给冉丫头将养将养身子。太子皇甫瑞不顾朝廷法度,与夏凝霜私定终身,着实令朕失望,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至于夏爱卿,爱卿也是被蒙在了谷里,实属无辜,但仍有明辨是非之罪责,同样的罚俸半年。至于夏凝霜,夏凝霜欺君罔上,又私下与太子私定终身,有违妇德,念其年纪尚幼,推冉丫头落水也是无心之失,特此指婚给太子,立为侧妃,罚抄女则万遍,以儆效尤,两年后待嫁,以观后效。”老皇帝徐徐开口,就地判决。 沐奕轩蹙眉,似乎对老皇帝这样厚此薄彼的判决有些不满,正要开口就被高冉冉一个警告的眼神给逼了回去着。 “多谢皇上。”高冉冉又谢了一番恩典。 夜怀神色淡淡,似乎早就知道老皇帝会如此判决一般,一如既往的寡言少语。 太后又拉着高冉冉说了会话,这才让高冉冉回到了席位之上。 回席之后,高冉冉的视线落在夜怀的脸上,努力的想看出他的端倪。 等夜怀去看她的时候,她又没有在看她,只是低头看着案前的水果。 落水事件就此告一段落了。 “好了,众人都入席吧。”老皇帝对着下首的人等一一摆了摆手,待所有人都坐好之后,他这才朗声着道,“这次请众人进宫,不是为了别的,主要是为了母后的寿诞,母后说以往的生辰过的有些太平常了些,想过个别致一些的生辰,但是母后又一向喜欢节俭,朕也一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不知在场的各位可有什么好的想法的,可以一一说来。” 有不少大臣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无非就是一些歌舞助兴之类的,都被老皇帝头疼的摇了摇头否决了着。 林若婷倒是提出了一个比舞大赛的建议,虽然有些新颖别致,但到底还是落了俗套。 夏凝霜和太子咬着牙也提了一个猜灯谜和以文会友的形式,也被否决了着。 长公主一直都没怎么说话,她座下的沐云公主倒是一脸兴奋,几次想要举手提议,都被她给拦了下来。 高冉冉经过先前的一阵脑力劳动,此刻却是连手指头都懒得动,这等热闹,不参与也罢。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直在旁边看好戏没怎么开口说过话的三皇子,聪颖的眸子转了转,此刻施施然的躬身向前恭敬的道:“回父皇,儿臣倒是有一个想法。” “说。”老皇帝摆了下手,眼中满是宠溺的神色。 对于这个儿子,他是既愧疚又欣赏。 “儿臣认为祖母的寿宴应该过的既新颖又别致些才好,瑾儿记得祖母年轻的时候喜欢骑射,更是骑射场上的好手,当年就连祖父都曾是祖母的手下败将,儿臣认为,倒不如在当日设一场比试,让众位皇子和大臣们的公子都比试一番,一来可以为祖母贺寿,既体面,花销也不会太大;二来呢,此举也可为朝廷选拔些新的人才,匡扶社稷,岂不是两全其美?”三皇子凯凯而谈,就仿佛是早就有这个想法一般,只是恰好在这个时候提了出来。 朝廷选拔人才向来都是要经过严格考试的,即使是武官也是如此。 高冉冉听着这个想法,的确是与那些歌舞、猜灯谜的文字游戏要强上许多着。 “瑾儿这个提议倒是新颖别致。”太后忍不住出声赞赏道,似乎是对三皇子皇甫瑾的这个提议很是满意非常着。 “的确是个不错的提议,只是这提拔人才,朝廷都是有法度的,而且比试也是需要时间去层层选拔的,时间是不是有些太紧了呢?”老皇帝沉吟着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朝廷中最近因为战乱,的确很缺一些干练的将领,可每三年一次的科举和武举是第一代大6朝的先祖定下来的,祖宗之制不能废,如今离上次武举才过去一年,若是要办下一届,还要等两年,朝廷的确是等不起的。 “父皇有此顾虑是人之常情,不过这次的比试却并不是简单的比试,这次能够报名的男子首先便是京城之中的翘楚,当然,皇子也是可以报名的,儿臣相信这次选拔出来的绝非是泛泛之辈,而且朝廷之中因为长年征战,带兵的将领也有些年老体弱,的确也需要补充提拔一些高规格的将领,再者,只有高手对决才能称为真正的对决,这样才能在祖母的寿宴之上喜上加喜。”三皇子不慌不乱的道。 随即,他对着身后之人使了个眼色,又道:“儿臣这里有一份关于这次比武的详细计划,还请父皇过目。” 他身后的侍童端着一卷书卷将之呈给了皇上着,皇上摊开书卷看了几眼。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126章 不情之请 “好!”皇上忽然大赞了一声道。 皇后闻言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上面写了些什么,无奈她与老皇帝隔着的距离有些远,怎么努力也看不清着,不禁恼恨的多看了几眼皇甫瑾。 皇甫瑾对于皇后的目光并未多在意,依旧是那副含笑浅望的翩翩俊雅模样。 高冉冉移开视线,只见太子一副咬牙切齿的嫉妒模样,就连夏洛侯也是一副捉摸不定的神情。 “皇上,上面写了什么?怎地让您如此拍手称好?”皇后敛下不满的神色不由得问道。 老皇帝刚将那书卷递给皇后,那边太后又发话了:“皇上,先给哀家看看。” 老皇帝眉眼一抬,将那书卷着人又递给了坐在身后的太后,皇后伸着去接的手就这样僵了僵着。 看来皇后和太后之间的关系也并非那么融洽着。 “好!瑾儿果然有大才。”就连太后看了那书卷,也是不由得拍手叫好。 这样一来,高冉冉就更想知道那书卷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竟然能让大6朝两位重量级的人物都纷纷拍案叫好。 太后看完将那书卷让人又给了皇后阅览,皇后看完面色也是微变,保养得宜的脸上勉强挤出个笑容。 “那上面到底写了什么啊?”高冉冉不由嘀咕出声。 “可参与人员名单和具体的比武章程。”一旁的夜怀插话道。 高冉冉惊奇的看向夜怀,见他一脸淡漠的小酌着,姿态飘逸俊雅,清骨风流,除了气质有些冷冽卓然了些。 高冉冉看着他这副慵懒的模样一怔,转了转头,方才是他回的她的话么? 一旁侍立的赤剑瞟了高冉冉,见她盯着王爷看的深沉,眼神微微眯了眯着,似乎是在偷笑。 夜怀侧眸看向高冉冉,俊雅的眉间一挑:“怎么,被本王的美貌惊呆了?” 高冉冉清淡的眸子微微一愣,迅速的收回视线,撇了撇嘴压低声音问道:“夏凝霜突然认罪是你安排的吧?你是给她下毒了还是抓住了她什么把柄?” 夜怀的目光定格在高冉冉那张一脸好奇的小脸上,清淡冷然的眸光极淡极冷,一丝声也不见,似乎并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着。 高冉冉不死心,又轻声说道:“虽然你刚开始并不怎么招人待见,还害我出糗,不过看在你整治了夏凝霜的份上,我就不同你计较这么多了,总之我是不会和你说谢谢的,你以后……” “不是本王做的。”夜怀淡淡的抛出一句。 高冉冉。。。 “不是你……”高冉冉正说着话,眼神不经意的碰撞到夜怀的眼神。 不是你干的是谁干的?高冉冉以怀疑的眼神望向夜怀,夜怀的眸子干净澄明,带着坚定与冷漠,丝毫不见一丝波澜,看上去不像是在说谎。 难道真的不是他帮的自己?高冉冉陷入了疑惑之中,难道还有第三个人在暗处帮衬自己? 那会是谁? 她用力的在脑海之中思索了一番与高冉冉有关的人一遍,毫无结果。 忍不住重重的叹了口气,重新抬起头来,看向宴席场上,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赤剑听了夜怀说的那句话之后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 太后寿宴比武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皇上又和三皇子皇甫瑾推敲了一番比武的具体事宜,一场家宴俨然像上早朝一般热闹着。 不久,就谈论到参加比武的人有哪些着。 “太子,这次比武,你也参加,还有老二,你们也是。”老皇帝金口一开。 被点名的太子浑身一颤,他多年浸淫酒池肉林,声色犬马,早就对武艺疏松了不少,如今让他也参加比武,这不是让他明摆着去挨打看笑话的么? 皇帝下令,他不敢不从,恭敬的回道:“是。” 二皇子面色淡淡,也答了声是。 “父皇,儿臣也有个请求。”三皇子皇甫瑾站了出来道。 他一说话,立刻就引来无数少女含羞带露的眼神,隐隐还能听见声声倒吸空气的声音。 诶,都是脸惹的祸啊,高冉冉长叹一声,心下对这些少女的行为有些嗤之以鼻,再瞥了好几眼皇甫瑾,这种绝世美男看一眼也不会掉块肉,不看白不看! 沐奕轩似乎也察觉到了高冉冉看向皇甫瑞火热的眼神,连连摇了摇头,不禁叹了口气。 夜怀看向高冉冉,视线定格在她灼热的望向皇甫瑾粘人的视线上,冷漠的视线忽然凝上了黑色的漩涡风暴,似乎要将高冉冉那抹视线给卷进去一般。 忽而,那股子风暴又沉寂了下来,忽而消散的无影无踪,眸子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漠无垠。 一直观察着夜怀的林若婷敏锐的捕捉到了夜怀的那抹狂风暴雨,手上的帕子越发缴的不成样子,一手纤细的玉手被手帕勒出了血痕都毫不自知。 高冉冉……高冉冉…… “瑾儿有何请求?”老皇帝施施然的开口,似乎对这个儿子极为满意,眼中的宠溺之情越发毫无克制,看的边上的皇后是一阵恼羞成怒。 看来皇甫瑾是不能再留了,那个践人的女儿…… 高冉冉眉头一蹙,皇后眼中的杀意她很明显的察觉到了,皇后想要杀皇甫瑾? “回禀父皇,儿臣有个不情之请,儿臣也想参加这次的比武,为祖母添寿。”皇甫瑾俊雅非凡的说道,声音如潺潺溪水,清澈好闻。 老皇帝的眼神微微眯了眯,三皇子虽然才思敏捷,可身子一向都有些孱弱,而且比武向来刀剑无眼,若是到时候比武谁一个不小心失手,那他就很可能永远失去了这个儿子了。 作为老皇帝如今最器重的儿子,老皇帝自然不想皇甫瑾去冒这个险。 “皇儿,你素来身子孱弱,这比武讲究身体力行,皇儿你的身子怕是受不住的。”老皇帝好言相劝,疼爱之情溢于言表。 皇甫瑾淡淡一笑,恭敬着道:“多谢父皇关心,儿臣经过父皇派遣的太医调理之后,身子已然好了许多,况且儿子一直都有精修武道,这次比武,儿子也想增添一抹色彩。” 见皇甫瑾坚持,老皇帝还是一脸的犹豫,这个孩子,怎么不知道捡着台阶下呢,他不让他参加比武是为了他好,性子怎么就这么倔呢? “皇上,三皇子一片赤诚之心,皇上还是成全了三皇子一片孝心的好。”皇后在旁边努力的劝着,刚正愁找不到一个可以废了三皇子的机会,这就来了,真是天助她也。 老皇帝神情有些犹豫,他眼神犀利的看了一眼皇后,皇后立即垂下了眸子,心里越发愤愤不平起来。 这时,身后端坐着的太后忽然发声道:“皇上,既然你已经钦点了太子和二皇子参加这次的比武,三皇子又极力想要参加比武,一片孝心可嘉,更何况手心手背都是肉,皇上万万不可厚此薄彼,免得让有些人寒心呢。哀家也许久没有见过这样的盛事了,况且哀家见着三皇孙身子骨的确比先前硬朗了不少,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了着。” “是,母后教诲的是。”老皇帝一脸诚恳着点了下头,转过头来,稍霁的面色忽而一沉道,“既然瑾儿极力要参加这次的比武,朕便准了。”声音隐隐不悦。 “多谢父皇恩典。”三皇子叩头谢恩。 “好了,朕有些乏了,就先走了,众位爱卿畅饮。”老皇帝甩了甩龙袍的袖子,显然还是有些生气。 “哀家也有些乏了,哀家与皇儿你同走。”太后见着皇上要走,也微微出声道。 “臣妾同行。”皇后看了一眼不成器的太子,忙上前搀扶着太后同走。 “皇上、太后、皇后回宫。”陈公公一声尖锐的声音喊道。 “恭送皇上,恭送太后,恭送皇后娘娘。”众人一阵匍匐跪地。 老皇帝和太后还有皇后都走了着,高冉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口直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了下去着,行为也放开了着,变得不那么拘谨着了。 “小表妹,恭喜你大难不死啊!”沐奕轩一把就走了过来,摇着他那把招摇的桃花扇笑的一脸的倜傥风流。 “这有什么好恭喜的。”高冉冉没好气的道。 “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小表妹如此运气,看来以后的前途自是不可限量呢!”沐奕轩摇着扇子,一脸的开心。 “你是吃饱了撑着么?说些这么无聊的话,还是说夏凝霜从太子妃变成了夏侧妃,你很开心?”高冉冉听不出情绪的揶揄道。 沐奕轩折扇“啪”的一声合拢,笑的像一脸狐狸的道:“那是自然,夏凝霜如今成了太子侧妃,只怕心里恨得要死,你是没看到她当时听完太子说要将她纳为妾室的那个一脸死灰的样子,别提多好笑了,啧啧,说起来这太子也真是够狠的,居然想把夏凝霜纳为妾室,他难道就不怕夏家反水么?”沐奕轩摇着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你小声点,太子和太子侧妃还没走呢!”高冉冉没好好气的说道。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127章 姑娘留步 “没事,本将军才不怕他们听到呢。”沐奕轩一脸的不屑。 高冉冉抬头一看,果然见着太子和夏凝霜一脸怨恨的看着这边,显然是将沐奕轩的一席话听了个干净着,这个净会惹祸的小魔王额,就知道给她拉仇恨的说。 没了老皇帝他们的束缚,宴席的氛围也好上了许多着,好多都离开座位,趁机拉拉关系,也有不喜热闹的已经走了,比如二皇子。 “沐少将军可别忘记你还与本王有约。”夜怀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一脸不怀好意的提醒道。 沐奕轩闻着这声音微微一颤,幸亏是没叫他小表哥,感觉每被夜怀叫一声小表哥,他寿命都要折掉两三年,在庆幸的同时,他又想起了一个问题,他可是答应了夜怀晚上要去王府一游的…… 高冉冉噗嗤一笑,夜怀这个腹黑的,这是摆明了不想让沐奕轩好过了。 “哦……”沐奕轩举起手指,“哦,对了,对了,我今天还想起父亲今日来信让我处理一件急事,宣王,今日我恐怕无法跟着王爷去王府了,实在是遗憾呢。” “那可真是遗憾呢。”夜怀淡漠的别有深意的笑着道。 “是啊,是啊。”沐奕轩打着哈哈。 以夜怀这个人精,自然也是知道他是故意在找借口着。 “既然如此,沐少将军不急着回去处理公务么?”夜怀声音淡薄的又抛出一句,清淡的眼神看了一眼沐奕轩,带着淡淡的威胁。 沐奕轩有些受不住夜怀如此强大的冷漠气场,他丢给高冉冉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急忙僵笑着道:“王爷说的极是,我就先走了,小表妹,我先走了。” “好。”高冉冉点了点头,心里也有些无奈。 “好了,他走了,宣王有事情要说么?”高冉冉抬头看向夜怀,表情清淡。 “本王不过就是觉得他太吵了,仅此而已。”夜怀的声音依旧淡淡的,似乎真的是因为沐奕轩太吵了,但是仔细揣摩一下这话里的意思,又觉得还有另外一层意思着。 “好,我知道了,那既然如此的,王爷还是早些回府吧。”高冉冉不客气的说道。 “本王自然会回的,但不是现在。”夜怀不再理会高冉冉,他冷漠的看了太子一眼,见太子正望向这边,眼中的冷意微微一凝,太子的目光立刻转向了别处。 “你为何不回去?”高冉冉抬首问道。 “那你又为何不回去?”夜怀眸光一闪。 “我……我……有事。”高冉冉吞吞吐吐着半晌道。 “难道本王就不能有事了么?”夜怀眉眼微微挑起,端的是副俊美慵懒的好相貌。 高冉冉心里暗骂了一声妖孽,别过眼去,愤愤的哼了一声,夜怀在这里,她还真有些事情不好处理着,探头往人群看去,一心想要找到那个淡薄的女子。 雪姐姐,你到哪里去了? 她找人询问了一番,如今夏洛侯还有夏凝霜还没有走,那雪姐姐自然也还没有走,对于这个前世唯一真心待她好的人,她今生又怎能视她如陌路呢? 从宫女的口中得知,夏凝雪还未出宫,不过是去池塘边了,听说是那里的菡萏开了。 雪姐姐最是喜欢菡萏,如今正是三月的天气,这时候菡萏花本是应该未开的,然而宫里不比一般的地方,什么奇珍异宝都有着,这菡萏自然也要异于常日时节开放才能显出些许不同来。 高冉冉凭借着记忆,往菡萏池寻去,走了不久,便听见前方传来一阵男子的呼喊声。 “姑娘,姑娘,请留步。”那边传来一声清澈的声音,听着很是耳熟。 高冉冉皱眉,这不是沐奕轩的声音嘛?他怎么还没走? 而且,听这个调调,似乎他在调戏哪家的女子?而那边便是菡萏池,难道说沐奕轩调戏的这人该不会是雪姐姐吧? 这么一想的确很有可能,她心中一急,急忙加快了脚步往菡萏池那边赶去着。 “姑娘,在下沐家,沐奕轩,护国将军便是我的父亲,姑娘如此清雅脱俗,不知是谁家的千金?”沐奕轩对着夏凝雪轻轻一揖,一副翩翩公子的斯文模样。 果然是雪姐姐! 夏凝雪表情淡淡如水,出尘的气质越发让沐奕轩心痒难耐,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出尘绝世之女子?如此的淡薄如水,宁静若莲。 夏凝雪不流于俗的那种若莲的气质深深的吸引着沐奕轩。 “公子,还请让开。”夏凝雪声音冷冷,似乎对眼前的放荡公子并不十分欢喜。 高冉冉长叹一声,雪姐姐果然还是当初那个冰山美人啊,看沐大表哥这模样,很明显是对雪姐姐一见钟情了,这倒也不失为一段好姻缘,她窃窃的笑着。 敛了敛神色,如今雪姐姐全当她是陌路人,所以她的一举一动都不能让她生疑着,必须慢慢来。 “大表哥!”高冉冉从灌木丛后面走了出来,微笑着对沐奕轩招手道。 今日顺利的整治了夏凝霜,高冉冉的心情也有些飞扬不已着,连带着声音都变得有些轻快起来。 “大表哥!真是巧啊!咦,旁边这位是?”高冉冉假装现在才看到夏凝霜,面上一喜着道,“这不是雪姐姐嘛!” 听着那声“雪姐姐”,夏凝霜神情有些恍惚,她是多久没有听过有人这样叫她了。 沐奕轩闻声立即抬头看向高冉冉,怎么这个时候出来了,她这个表妹可真是来的不是时候。 “小表妹啊,你不陪着宣王,怎么到这里来了?”沐奕轩没好气的问道。 陪宣王?她才不陪那个冰块脸呢。 “我啊,我正想出来散个步,没想到就遇到你了,大表哥怎么还没出宫呢?”高冉冉目光极其纯洁,不时还眨了眨,很是无辜。 “冉妹妹。”夏凝雪对着高冉冉见了见礼,因着她叫了一声“雪姐姐”,夏凝霜不由对高冉冉态度亲昵了几分,“冉妹妹今日之事,的确是长姐不对,凝雪在这里给冉妹妹赔不是了,还望冉妹妹多多包涵,凝霜她以前其实不是这样的。” 高冉冉正脸看着夏凝霜,口中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面上笑容艳艳,声音清脆好闻,没有直接回复夏凝雪的问话,她道:“雪姐姐,你长的可真好看,你看,旁边这个呆子都看呆了呢!” “冉妹妹可真是……”面对高冉冉毫无心机的笑容,夏凝雪也有些无奈,以前的姚雪也会像这个样子,说一些打趣的话给她听,在眼前这个女孩的身上有太多与姚雪相似的地方了。 “你说谁是呆子!”沐奕轩恶狠狠地敲了高冉冉一个板栗,忙又对夏凝雪和颜悦色的道,“你别听我这个小表妹乱说,本将军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气质卓然,可不是呆子!” “见过夸自己的,没见过这么夸自己的,大表哥,你可真是够自恋的!”高冉冉对他的一番自夸嗤之以鼻。 “你!”沐奕轩有些气急,当着美人的面,居然这样拆他的台子,她真的是自己的亲表妹嘛? “我什么我?”高冉冉掰下沐奕轩指着自己的两根手指,笑着道,“难道小表哥还想去宣王府一游不成?只要我跟夜怀再多提几遍,保证小表哥达成这个多年来的心愿,雪姐姐,我说他是个呆子,雪姐姐你可同意?” 夏凝雪被高冉冉问的一愣,她含笑着望了沐奕轩一眼,先前沐奕轩制造的调戏少女的尴尬也在她那个明媚的笑容里被打破。 “好美!”沐奕轩愣愣的盯着夏凝雪的那个笑容,由衷的赞叹道。 夏凝雪越发不好意思起来,急忙收敛了笑容,转身就往回走。 “看吧,呆子!美人都被你吓跑了呢!”高冉冉重重的敲了沐奕轩一个大板栗,急忙又追上夏凝雪道,“雪姐姐,你慢点,等等妹妹我啊!” 好不容易追上夏凝雪,高冉冉心里一阵欢喜着道:“雪姐姐,我觉得你和夏凝霜很是不同,不知为何,我见着你就仿佛是见着一个故人一般,特别的想亲近。” 夏凝雪心里咯噔一声,高冉冉望向她的眸子是那样的清澈干净,一丝杂质也无,足以说明她说的这些话都是真心的。 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我的确也觉得冉妹妹的秉性有些地方与我的一个故人很是相似。” “哦?雪姐姐,不知这位故人是谁?我可认识么?”高冉冉假装问道,袖子中的手狠狠握了握。 “故人已逝,是我对不起她,若是当初我能早点察觉到她们的阴谋,她也不会……”夏凝雪澄澈的眼中闪过一抹哀伤,“也不知如今她在那边过的好不好。” “雪姐姐,不要难过了,我相信她在那边过的一定很好,她生前有雪姐姐这样的亲人一直关心着她,爱护着她,她感到很开心,也很知足,而且,雪姐姐不必为她的事情感到内疚,应该振作起来,从悲伤之中走出来,我相信她也愿意看到一个振作起来的雪姐姐。”高冉冉宽慰着夏凝雪,心里也是一阵难过着。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128章 雪姐姐 看见雪姐姐眼中那抹悲伤,她多么想抚平她心中的那抹爱上,告诉她,她就是姚雪,她的亲姐妹,姚雪啊…… 夏凝雪歪着头看高冉冉,眼神明亮,看向高冉冉的目光中有一抹疑惑散开:“你怎么知道姚雪的事情?” 高冉冉一惊,顿时有些汗颜着道:“雪姐姐,我也只是猜测,再结合前阵子夏家发生的事情猜测雪姐姐缅怀的那个人是雪姐姐的亲人,夏姚雪。”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夏凝雪一双眸子黯淡了下去。 “雪姐姐,关于夏姚雪的事情冉儿也听说过,姚雪姐姐是有大才之人,她的那首,我更是敬佩不已,就仿佛看到了一个高风亮节犹如秋菊一般的女子,平淡如水,又不与世俗相争,她守着心中的那方天地,宁静无争,可惜她福薄,死对于她来说,若是不然,冉儿定然引之为知己。”高冉冉看着夏凝雪,郑重的道。 “你读过姚雪的?”夏凝雪有些惊讶,似乎没有想到高冉冉竟然对姚雪如此了如指掌,也没有想到她这么了解姚雪。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高冉冉吟了起来,她眨了眨眼睛,淡笑着道,“写的真好呢。” 这算不算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高冉冉想通过前世的夏姚雪然后拉近与夏凝雪的距离,夏凝雪同前世的自己夏姚雪一样,都是视彼此为唯一的姐妹,所以高冉冉越是表现自己欣赏夏姚雪就约会赢得夏凝雪的好感,进而结交。 说起前世的自己,高冉冉心里也是有些别扭的。 “是啊,可惜姚雪再也看不到桔花盛开的模样了。”夏凝雪长叹一声。 “雪姐姐不必悲伤,有时候,死未免不是一种解脱,前世的夏姚雪过的太过小心翼翼,太过无争,以至于被人害死,倒不如来生投个好胎,雪姐姐,你说是不是?”高冉冉说起前世的自己也难免有些感伤。 “我一直以为我了解姚雪,以为她是个坚强的女子,却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想到寻死这条路,冉冉,你说的对,死对于她来说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夏姚雪开口道。 “你说夏姚雪是自杀的?”高冉冉有些吃惊,她分明是被程胜从背后捅了一刀,那刀穿心而过,她现在都记得当时痛! 痛彻心扉,更痛的还有那颗心! “恩。”谈起往事,夏凝雪的语气也有些哽咽。 “是程胜说的?”高冉冉提起这个名字,心还有些抽痛着,却不是因为爱,而是恨! “的确是程胜告诉我的,万万没想到姚雪她竟然会在逐出家门之后如此想不开……”夏凝雪内心悲痛非常,当初她听到程胜说起姚雪逝世的消息的时候简直心痛的难以呼吸,难以想象那样自己与世无争的妹妹竟然会就这样消失在了世间。 高冉冉下意识的攥紧了自己的手,程胜……你杀了我,竟然欺骗雪姐姐,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努力的压下心头的恨意,看眼前的情形,似乎雪姐姐还是十分信任程胜的,这可不妙呢,当初程胜接近自己就是为了自己的仕途,想要攀上夏家这根高枝,后来却又因为平阳侯府的郡主看上了他,他便导演了那样一处好戏,不但让人玷污了自己的清白,还杀了自己…… 之所以一直都没有找程胜复仇,那是因为老皇帝,作为今年的金科状元,程胜被老皇帝一时的心血来潮被远调去了西北,算算日子,西北战事如今已然平定,他也是时候该回来了。 她前世死的时候便离下重誓,她若不死,定要让那些践踏她的人永生不得安宁! 程胜……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高冉冉不由得弯起了嘴角。 见面之日,便是你的死期! “雪姐姐,有时候一人之言足以蔽之,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处在深闺之中可能不知,程胜可是与平阳侯府的郡主很是交好呢。”高冉冉同夏凝雪说这些也是为了保护夏凝雪,侧面告诫她,切勿与程胜走的太近,也不要太相信程胜了。 “冉妹妹这是何意?”夏凝雪有些不高兴了,程胜是姚雪生前喜欢的男子,姚雪喜欢的男子,定然不会是那等品行败坏之人,而且程胜一向在她面前是副温润公子的翩翩模样,况且程胜还是三姨娘的侄子,她自然是不疑他的。 “是冉冉失言了。冉冉只是就事论事,雪姐姐若是不高兴,我便不说了,一切等程胜公子从西北回来,一切自会真相大白的。”高冉冉有些玄奥的开口。 也罢也罢,难得碰到一个如此了解姚雪的人,夏凝雪没太将高冉冉对程胜的那段提醒放在心上,淡淡一笑道:“冉妹妹性情活泼,对人对事都有见底,我见冉妹妹一见如故,若是不嫌弃凝雪姓夏,以后便与冉妹妹姐妹相称如何?” 高冉冉心下一喜,她原本还以为雪姐姐会因为自己贬低程胜的事情而生气呢,似乎夏姐姐也变了许多着,以前的她是断然不会去结交其他女子的,看来自从自己走后,雪姐姐心中定然很是落寞,夏凝雪又是那般秉性,家中的其他小姐也没有与雪姐姐说的上话的。 她欣喜的道:“承蒙雪姐姐不弃,我高冉冉求之不得!” 夏凝雪也没有想到高冉冉会如此爽快,她还以为高冉冉会因为之前夏凝霜的事情还有夏子江的事情对夏家存在偏见,也对自己存在偏见…… 高冉冉看出夏凝霜的顾虑,她笑着宽慰道:“夏姐姐可是觉得高家如今已然与夏家水火不容之事担忧,其实雪姐姐大可放心,夏凝霜是夏凝霜,夏洛侯是夏洛侯,夏子江是夏子江,所有的人和事情我都分的很清楚,哪些人是我可以怨恨的,哪些人是值得我结交的,哪些人又是可以惺惺相惜的,夏凝霜对我做的事情,我会还给她,还给夏家,却不会报应在无关的人身上,这些事情,我心中都有数;并且夏家能得我看上的不多,雪姐姐便是唯一一人!” “若是雪姐姐不嫌弃冉儿粗拙不堪,冉儿愿引雪姐姐为红颜知己,以后长相往来,不离不弃。”高冉冉坦诚的望着夏凝雪。 夏凝雪有那么一瞬间误以为眼前站着的就是姚雪了,当初姚雪也是这样信誓旦旦的与她结为知己的,望着高冉冉眼中的真诚与坦诚不公,夏凝雪感觉眼前仿佛有一颗真心就放在自己的面前,只要她伸手,便可以抓到。 良久,她用力的点了点头。 高冉冉欢呼一声,她终于得到雪姐姐的同意了。 “不知雪姐姐是哪日的生辰?”高冉冉欢呼过后,又眨着水杏一般的大眼睛问道。 她虽然心中知道,面上还是要问上一问的。 她称呼夏凝霜为姐姐并非是按照生辰排的,而是按照辈分,也是一句客气的话罢了,所以义结金兰还是要问清楚彼此生辰的,毕竟她的身份是高冉冉而不是夏姚雪了。 大6朝国号称“6乾”,如今是6乾二十年了。 “6乾一年,初月十八。”夏姚雪报上自己的生辰。 “我是6乾三年所生,这么说来,雪姐姐还真是比我大了。”高冉冉假装第一次知道夏凝雪的生辰一般,实际在第一次以高冉冉的身份叫夏凝雪为雪姐姐的时候就心里有数了。 “还叫雪姐姐?”夏凝霜微微一笑。 “我觉得叫雪姐姐更亲切一些,而且冉冉喜欢这样叫你。”高冉冉执着的拉着夏凝雪的双手道,叫雪姐姐就仿佛自己是姚雪一般,陪在她的身边。 每次高冉冉叫她雪姐姐的时候都让她有些恍惚,就仿佛是姚雪还在自己身旁陪着自己一般,夏凝雪心里喟然一叹,她是真心的想认高冉冉为妹妹。 毕竟她和姚雪性情上有那么相似,尤其是在和自己撒娇的时候…… “那我以后便叫你冉妹妹了。”夏姚雪反拉住高冉冉的手道。 “好。”高冉冉真诚的笑着道。 “你们说完了没有?当本小将军不存在么?”沐奕轩从一旁闪了过来,一脸幽怨的插话道。 他都被她们两个晾在一边好久了…… 高冉冉一拍额头,她一时激动,怎么把她这个大表哥给忘记了呢,真是失策了呢,也不知方才沐奕轩有没有将她和雪姐姐的对话给听了去着。 “女儿家说些体几话,难道你也要听么?说,你方才有没有偷听我们说话!”高冉冉气呼呼的瞪大着眼睛看着沐奕轩问。 吓得沐奕轩连连摆手:“我哪有那个胆子啊!从小我爹爹就教导我要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我见小表妹你与这位雪仙女似乎有旧要叙,便一直远远的跟着当做护花使者,哪知你对雪仙女又是拉手又是深情对视的,你有考虑过你大表哥的感受么?” 沐奕轩眼神幽怨的看了高冉冉一眼,语气很是萎靡不振,他在旁边看的别提多郁闷了!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129章 富贵病 吓得沐奕轩连连摆手:“我哪有那个胆子啊!从小我爹爹就教导我要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我见小表妹你与这位雪仙女似乎一见如故,便一直远远的跟着做护花使者,哪知你对雪仙女又是拉手又是深情对视的,你有考虑过你大表哥的感受么?” 沐奕轩眼神幽怨的看了高冉冉一眼,语气很是萎靡不振,他在旁边看的别提多郁闷了! 高冉冉咳嗽几声,笑着道:“什么雪仙女?你好好听着,她的名字叫做夏凝雪。樂文小说|” “夏凝雪?这名字真是好听极了。”沐奕轩眼巴巴的凑到夏凝雪的跟前,笑的一脸的风流俊逸,“原来姑娘你叫夏凝雪,在下沐奕轩,久仰久仰!” 腆着脸皮,又把自己的大名给报了一遍,满满的在美人面前刷了一下存在感。 “雪姐姐,我们走,别理这个泼皮无赖!”高冉冉受不了沐奕轩这副假正经的模样,拉着夏凝雪就要走。 “雪姐姐?”沐奕轩眸光幽暗。 “对啊,羡慕嫉妒恨么?”高冉冉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 沐奕轩一脸的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的表情。 能整治一番沐奕轩,高冉冉自然心里十分高兴,她们往前走了几步,高冉冉看着前路,灯影绰约间有座石桥显现,隐隐约约上面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俊秀修长,女的身姿妩媚,可是她怎么感觉其中一个人的背影怎么这么熟悉? 黑色锦缎,背影修长,气质冷峻,这不是夜怀嘛! 他怎么在这里! 高冉冉吃了一惊,那他旁边那个女子是谁? 高冉冉眯着眼睛看去,越发觉得那个女子的身影很是熟悉,似乎是林若婷。 夜怀和林若婷在这里干什么…… 见着夏凝雪和沐奕轩都要往桥那边行去,高冉冉急忙拦住了他们跟前道:“雪姐姐你不是想看菡萏嘛?菡萏这边可没有着,要看的,得往那边去呢!”高冉冉纤纤玉手指了指右手边的凉亭那边,的确隐约可见红绿相接。 “恩。”夏凝雪见着沐奕轩一直偷偷的看着自己,表情很是羞缅,淡淡的恩了一声便往右边行去着。 沐奕轩一心都扑在夏凝雪身上,也急忙跟着往右边行去着。 依着他们这个苗头,雪姐姐应该是并不讨厌她这个大表哥的,而且似乎还有些看对眼的意思。 毕竟她这个表哥声名远播,在外面享着一手的好名声,像什么青年才俊、文武双全、富贵多金、痴情专一、幽默风趣等等,一片赞扬声,可比她的名声要好上许多着呢,若是他真的喜欢雪姐姐,这也不失为一段好姻缘。 “凝雪,不如以后我叫你雪儿可好?”沐奕轩眉眼笑着道。 “恩。”夏凝雪嘤咛一声,算是同意了。 “雪儿,你平日里都爱读些什么书?”沐奕轩又问。 、…… 前方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传来,听着这些无事找话说的对话,跟在他们后面的高冉冉瞬间就没了存在感。 见他们如此投缘,高冉冉觉得自己在这里有些碍手碍脚的,不禁道:“那个雪姐姐,我突然想起有些事情要办呢,大表哥,你就好好陪着雪姐姐一下,我去去就来哈。” 见二人丝毫没有理会高冉冉,一副深情对视的模样,高冉冉心头一酸,撇了撇嘴,轻巧的往一旁走了开去着。 去干点什么好呢? 夜怀今日故意差点让她出糗,甚至丢了性命,现在他在泡妞,自己不插一脚似乎不太给面子呢?不去打扰一番怎么对的起夜怀今日对她的点滴之恩呢? 古人云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这点滴之恩,她只能喷泉以报了! 恩,必须去插一脚啊! 林若婷与夜怀两个人并肩立在桥中央,这副场景高冉冉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刺眼,可能是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夜怀与其他女子站在一起过吧,所以有些不太适应,高冉冉安慰着自己。 走近了一些,高冉冉瞬间又将这个插一脚改为了听一脚! 她耳聪目明,待了半晌也没有听见他们中有谁开口说话了着,心里一阵鄙视,他们两个是站在这里喝西北风么? 林若婷也真是的,明明喜欢夜怀,也不知道找个话题聊聊,这么闷骚,怪不得夜怀不喜欢呢!搁自己是个男人,自己也不会喜欢的! 她耸了耸肩膀,夜风疏凉,出门又穿的甚是清凉,高冉冉懒的再躲,想了想,又想走,觉得没有什么戏头可以看的,原本还以为可以听一点风流韵事的,哪知道半天都不说话,无趣。 无趣的紧! 夜怀耳朵微微动了动,唇角抿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瞥见那一抹欲要离开的身影,忽然面无表情的开口道:“林小姐你方才说你想习武?” 什么,她没听错吧,林若婷想习武?高冉冉欲走的身子愣在了原地,这是她今天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面对夜怀的突然问话,林若婷有些受宠若惊,她忙按捺住心中的欣喜,轻轻的点了点头,一举一动间都带着小女儿的娇羞,很是美丽动人。 “是的,王爷。”声音清脆婉转有如莺啼一般,极是好闻,忽然她又烟柳眉微蹙,“可惜婷儿身子一向体弱,若是能寻到王爷这般高手相授武艺,婷儿定能身体康健,也不必再受那身子孱弱之苦了。” “原来如此,林太尉没有给林小姐用药么?”夜怀又问。 高冉冉翻了个大白眼,夜怀这是在关心林若婷么? 林若婷喜不自胜:“自然有的,爹爹一向很疼惜婷儿,寻了许多大夫给婷儿医治,也就其中一位大夫的药方开得极好,只是这方子操办不易。说是要寻的春分时候的杏蕊二钱,夏芒时候的菡萏二钱,秋分时候的菊蕊二钱,冬至时分的梅蕊二钱,再并着春分时候的朝露三两以及冬至时分的冬雪三两,一起用蜜罐合起,搓成泥丸,在春分那天埋在桃花树下,等上一年,再开坛取出服食。还真别说,这方子也挺灵验的,这药吃下去,身子也好利索了不少。”她款款而谈,似乎对自己的这个孱弱之症也有些无奈。 “本王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么古怪的方子,想必那开方子的大夫也非寻常人。”夜怀淡淡的下了个定论,言语间似乎对那位大夫颇有几分兴趣。 关于林若婷的孱弱之症,高冉冉也是有所耳闻的, 对于这副方子,高冉冉也是暗暗称奇,这一来二去,就算是凑齐那药方上的药材都足足的花上一年的时间去收集,而且若是春分那天没有朝露,夏至那天没有下雪,这恐怕又得等上一年了呢,这统共就去了两年时间了,然后凑齐药材之后还要搓成泥丸埋在树下一年,一来二去,这药想要吃上,都得等上三年! 这得的哪里是孱弱之症,分明是富贵病! 高冉冉心中长叹一声,其实林若婷孱弱之症只要多吃点补气补血之物就好,压根不需要这么麻烦的。 不过能开出这等麻烦方子的人也绝得等闲之人,高冉冉对这个开方子的人也想知道着。 林若婷听闻夜怀问起,想了想便道:“的确不寻常,这方子是一位长须白发的老翁开的,我这病好多大夫搜治不了,那老翁听闻之后是自个上门的,手上持着一柄白幡,性子又有些疯疯癫癫的,他开出这方子的时候,家里人都是将信将疑的,父亲也是无奈,于是拿他的方子试了一试,不曾想还真是灵验。”说起这位老翁的时候,林若婷有些感叹。 白胡子性格怪异的老翁,还持着一柄白幡,这听起来怎么都像是她那位见过一面的霸道师父呢? 夜怀闻言也是沉了沉眉眼,依林若婷所言,这老翁也应该就是那位给自己开药方的神医老头无疑了。 安慕白后来也给夜怀整治过夜怀身上的病症,可惜也配不出很好的方子根治,夜怀让赤剑给他看了那神医老头给的方子,安慕白看完是称赞不已,断言此人的医术在他之上。 而这些年来,原本依着那方子吃药,病也慢慢好转了,可若非遇到了那件事情,他也不会又旧病复发了,如今就连安慕白都是只能延缓病发的时间,所以找到那位白胡子神医迫在眉睫,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又病发了呢? “你可知道那大夫如今的踪迹?”夜怀冷漠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多年追查的那神医的踪迹就在眼前,他又怎么会不动容呢? 见林若婷一脸怔怔的看着自己,夜怀又淡淡的补充道:“本王只是担心你的身子。” 林若婷顿时羞得满面通红,她掩了掩眉眼道:“我也不知道那神医如今在何地,婷儿多谢王爷关心。” 夜怀心里有些失望,面上还是一派冷然,他撇了一眼藏在灌木丛后面的高冉冉一眼又道:“时辰不早了,不如本王派人送你回家如何?”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130章 气的不轻 这就要走了?好不容易得到了那老头师父的线索,又断了,高冉冉隐隐有些失望, “王爷……”林若婷轻轻呢喃一句。 “赤剑,送林小姐回府。”夜怀冷冷道。 “是。”赤剑得了命令,做了“请”的手势对林若婷道,“林小姐,请吧?” 林若婷还想和夜怀说些什么,见夜怀一脸冷漠的神情,也不知是自己说错了什么着,一脸委屈的看了看夜怀,柔柔弱弱的走了。 咦,怎么就走了?高冉冉疑惑了一阵。 “出来吧。”夜怀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高冉冉身子一僵,夜怀这是在叫她么? 我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高冉冉,本王叫你出来,你聋了么?”夜怀的声音忽然冷的像是冰山崩塌,不带丝毫温度。 高冉冉仿佛被这声音给冻僵了一般,夜怀一怒,冰封千里,这句话果然名不虚传! 她哆哆嗦嗦着身子慢慢从桥下的灌木丛的后面走了出来,佩服的看向夜怀道:“王爷,我瞧着林妹妹长的实在是美,王爷情难自禁,与之私会也是人之常情,冉冉我不过就是路过此地,到底一游,王爷您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对肾可就不好了!” 夜怀抬起头来看向高冉冉,脸黑了黑着,就连一向清淡冷漠的眼神都瞬间转黑,原本带着淡淡怒气的声音愈发沉了沉,冷冷道:“高冉冉,本王没有私会。” 夜怀这是在解释么?高冉冉哆嗦的一顿,暗暗的摇了摇头,她真是想多了。 高冉冉轻轻的“哦”了一声,原来孤男寡女,鹊桥相会,这都不叫私会啊? “那你和林若婷在这里干嘛?看星星?”高冉冉假装不懂的问道。 这次,夜怀恶寒的脸上终于染上了一抹无奈,淡淡道:“刚好碰到罢了,她说想要习武,想让本王教她。” “那你同意了?”高冉冉那明知故问,一双狡黠的眸子在月光的映照下越发璀璨夺目。 夜怀冷淡的脸上轻轻扬起些许笑意:“你在桥下听本王和林若婷的对话,就只听了个这个?” 高冉冉急忙捂住了嘴,撇着嘴嘟囔了两声:“一点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听到。” “那你想听些什么?听本王与她谈情说爱?还是想看她对本王如何深情款款?又或者你想看本王对她做些什么?”夜怀似笑非笑的看着高冉冉问道。 高冉冉想着今夜的夜怀似乎与方才所见的有些不同着,竟然还会说笑话了。 虽然这个笑话并不好笑,还有些冷,有些凉,甚至有些让人害怕…… 她从灌木丛后走了出来,清风微拂,她忙裹紧了些身上的衣裳,走上桥来,冷着脸开口反驳着道:“看来王爷是真心喜欢上林姐姐了,不过也是,林姐姐舞动京城,那倾城一舞不知让多少京城的青年才俊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王爷对林姐姐与众不同,的确有迹可循,可是王爷愿意也得看林姐姐是否愿意呢!” 夜怀被高冉冉说的彻底没了言语,原本他还想戏弄高冉冉一番的,没想到却反被调戏了着,一时恼恨不已。 高冉冉难得看到夜怀吃瘪,心里不禁有些得意,你也有无语的时候! “你说的倒也不无道理,林若婷在上次的宴席之上的确艳惊四座,让本王刮目相看。”夜怀幽幽的眸子一暗,将目光定在高冉冉的脸上说道。 高冉冉得意的脸色一顿,夜怀这是真看上了林若婷那个心机婊? “你不会要纳林若婷为侧妃吧?”高冉冉想着夜怀若是真看上了林若婷,收为侧妃也未尝不可,但是绝对不可能是正妃,正妃可是她的。 见夜怀一脸高深莫测的神情,高冉冉有些头皮发麻,她不由得心下冒汗,蹙眉看着夜怀道:“你不会是想立她当正妃吧?” “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你的命都还是我救回来的,而且你别忘记了我们还有交易,你说过我是王妃,这是你亲口许诺下的,难道宣王如今想要反悔了不成?”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她还有大仇要报呢!若是夜怀娶了那个心机婊,回头她要一边忙着对付林若婷,一边又要复仇,对付夏家和程胜,会弄得心力交瘁的! 夜怀似笑非笑的眸子忽然黑了黑:“高冉冉,你天天在想些什么?” “啊!”高冉冉挠了挠头,“你不是要立林若婷为妃啊?那是要立为小妾了?虽然王爷您家世显赫,权倾朝野,可毕竟林若婷也是大家闺秀,太尉之女,王爷这样是否太过贪心了呢?” 高冉冉故意揶揄夜怀道,其实一开始她就是和夜怀开玩笑的。 没办法,偷听被抓到,实在是令人无比尴尬的事情呢,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装傻! “高冉冉,你再说一遍?”夜怀似乎已经在磨牙了,似乎被高冉冉气的不轻。 “王爷不想纳林若婷为妾?那王爷是想偷偷养着私会了?虽然偷情很刺激,可是王爷也要顾忌一下林姐姐的闺誉和名声啊,王爷是觉得没什么,可大6朝女子的名声最是要紧,王爷不能拿林姐姐的一片痴心就这样揉啊,捏的啊,这样蹂躏人家的感情是会遭天……” 夜怀忽然低头死死的盯着高冉冉,眼中有凛冽的杀意一闪而过,似乎是对高冉冉忍无可忍。 高冉冉对上夜怀杀人的视线,继续哽咽说完,“谴的……” 说完,她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连忙吓得往后倒退了一大步着,眼神有些畏惧的看着夜怀,急忙改口道:“也不能说私会,你们这是两情相悦~” 这下,夜怀想要杀人的目光越发犀利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把话都收回好吧?我以后什么也不说了,不但没看见不说,以后真看见了我也不会说的,我闭嘴,行了吧!”高冉冉急忙抿住了嘴,不再开口说话。 夜怀似乎正在消化高冉冉说的话,他用那种极冷的目光盯着高冉冉看了半晌。 良久,收回视线,慢慢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平复心境,渐渐的,有如暴风骤雨的眸子又慢慢转为清淡冷然,他淡漠着道:“高冉冉,你不必再装傻了,也不必再故意说这些大方的话来气本王了,打你躲在灌木丛后的时候,本王就知道你来了,所以,哪些本王与林若婷说的话你听到了的,哪些是你没有听到的,本王都一清二楚着。” “哦。”高冉冉底气不足的轻轻应了声,夜怀这是要和自己摊牌了?原本还戏谑的小脸立刻换上了一副淡然冷静的表情,微微有些严肃。 “恩。”夜怀淡淡的恩了一声着,忽然,他心口一痛,菱角分明的脸突然痛苦的扭曲了一下。 动作很是轻微,高冉冉一直低垂着眉眼,所以没有看到。 “王爷其实不必和冉冉解释什么,冉冉都明白的。”高冉冉给了夜怀一个大度了然的眼神。 夜怀冷然的视线定格在高冉冉白净的小脸上,目光森森:“高冉冉,本王不是开玩笑的,不要以为你救了本王,本王就会对你感恩戴德,我们的交易还没有结束,关于你说的那件事情,本王已经派人在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到时候若是你不能给出本王满意的消息,高冉冉,你应该知道后果的。” 夜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高冉冉,就如同是苍鹰盯着猎物一般,带着嗜血与疯狂的味道。 “一切也得等太后的寿诞尘埃落定之后再说吧?宣王难道连这几天时间都等不了了么?”高冉冉的声音也是冷的,冷到了骨子里的那种。 “好,本王会等的,本王有的是耐心。”夜怀忽然整个人都冷了下来,布满肃萧和压迫。 高冉冉心下一冷,夜怀果然还是曾经那个嗜血的夜怀,看来她方才说的那些话真的刺激到他了,似乎,又不能够,好似又掺杂着一些别的原因。 “恩,但是似乎冉冉也记得宣王也说过,若是冉冉能够帮助宣王找到那双匣,宣王便会答应冉冉条件。”高冉冉又提起当时之事。 “本王不会食言。”夜怀冷漠如雪,后背有隐秘的细汗微微渗出,看来时间不多了。 “那好,当日我没有想好要开什么条件,今日我想好了。西北战事已然结束,程胜也很快就会班师回朝,你听好,我的第一个条件是,我要程胜死!”高冉冉充满恨意的道,即使是提起程胜这个名字,她身子都是一阵微微的战栗。 这个名字已经根植于她内心之中,恨意入骨,便无法挽回! 程胜,我要你死! 高冉冉那抹对程胜浓浓的恨意被夜怀敏锐的扑捉到,他清冽的眸子上盛上一层疑惑,虽然想问,可身体却不容许他再多说任何话了。 “好。”夜怀似是用尽万千力气才硬生生挤出这一个字眼。 “那便一言为定。”高冉冉冷然的小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声音寡淡,神情淡漠的与夜怀擦肩而过,转身往桥的另一头走去着。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131章 此中定有蹊跷 高冉冉刚一走,赤剑就立刻出现在了夜怀的边上,一把掺住了徐徐正要倒下去的夜怀。 “主子!”赤剑见夜怀捂着心口,一脸的疼痛难忍。 “不好,主子这是病又复发了!”赤剑心里喊道,冷静的处理着,多年来的训练已经将他训练的井井有条,虽然心里很是担心,脸上神情依旧淡漠着,但那皱紧的眉头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与担忧。 主子这是何苦呢?明明病发了,还故意装作冷血将高姑娘气走,这如今可如何是好? “回王府!”夜怀忽然推开赤剑,冷冷的站了起来,似乎想自己走到宫外去,才走几步,身子又软了下来,他捂着胸口,有豆大的汗珠从他的头上掉落下来,分外痛苦。 高冉冉愤愤的向外走去,辣手摧了一朵杏花,想着夜怀可真是够变化无常的!分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后面就变脸了!可恶! 她回凉亭去找沐奕轩和夏凝雪,凉亭之中哪有人着? 高冉冉心头郁结,慢慢的往前走去着。 “小姐,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啊!”小玉急匆匆的赶来,忙寻着道。 “小玉,你怎么还没出宫?”高冉冉有些不解。 “小姐,您和王爷都没有出宫,奴婢又怎么能一个人出宫呢?更何况奴婢就算是想出去也出不去啊。”小玉跑到了高冉冉的跟前,一张小脸隐隐有汗。 “哦,也对。”高冉冉点了点头,小玉是跟随着她进宫的,一般进宫都是要有令牌的,这个小玉自然是没有的,她倒是疏忽了。 “那小玉你有没有看到沐大表哥?”高冉冉想知道沐奕轩和雪姐姐出宫了没。 小玉点了点头:“小姐,沐少将军方才出宫了着,旁边还带着一位小姐,不知是谁家的小姐,长的很是温婉端庄呢!气质真好,不过模样倒是和夏大小姐有几分相似。” 她挠了挠头,宴席散了之后小姐就跑没影了,所以她就一直在宫门口等小姐,没想到却等来了沐少将军,他身旁还带着一位气质出众的小姐,有些眼熟,但小玉肯定自己是没有见过她的。 “那沐大表哥看见你出不了宫就没说带你出宫么?”高冉冉想着,沐奕轩果然带着夏凝雪出宫了,这个时候,只怕夏家的人早就走了,有沐奕轩送雪姐姐回去,她自然放心。 不过,若是夏家的人见着是沐奕轩送雪姐姐回去的,只怕会徒惹事非,希望沐大表哥能机灵些才是。 “没有,沐少将军只给我指了指说是小姐你在菡萏池这边便走了。”小玉如实说道,又有些八卦的问道,“小姐,我看沐少将军似乎对那位小姐似乎有意思呢!” “就你鬼灵精。”高冉冉嗔怪了一声,“那位小姐叫做夏凝雪,以后你见着她要恭敬一点哦,我已经认了她做姐姐了。” “啊,小姐,可是她是夏家的人啊,小姐你不是最讨厌夏家的人了么?更何况今日夏凝霜还那么指责小姐你,小玉在一旁看着都很是为小姐不平呢!”小玉愤愤的说起夏凝霜诬告高冉冉的事情着。 “小玉,雪姐姐和其他的夏家人都不一样的,夏家人除了雪姐姐不可以讨厌,其他人都可以讨厌。”高冉冉道。 “哦,小玉记住了。”小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小姐,你不知道小玉今天晚上有多担心呢!幸亏夏凝霜不知怎么就自己认罪了,估计是良心发现了,而且王爷也真是的,关键时刻竟然不为小姐作证。”小玉语气有些郁郁不平着。 灵动的眸子又往左右看了看,最后再使劲的往高冉冉的身后瞧了瞧。 “小玉你在找什么呢?”高冉冉看她探头探脑的一个劲的往自己后面看,忙问道。 “小姐,王爷呢?王爷没和小姐在一起么?”小玉没看见夜怀的身影,隐隐有些失望。 “你找他干什么?”一提起夜怀,高冉冉的语气瞬间冷了下去。 小玉吓了一跳,踌躇着道:“小姐,小玉还以为小姐一直和王爷在一起呢……” “走吧,我们出宫吧。”高冉冉看了出宫的路一眼,淡淡道。 不知为何,一听小玉提起夜怀,高冉冉心里就有些隔阂,有些不太好受着。 “小姐,你又和王爷吵架了?”小玉试探着问道。 “吵架?怎么这么说?”高冉冉走在前面问道。 “小姐,我觉得吧,王爷性格冷漠,但是对小姐的好,小玉还是看得出来的,就比如今天在水池边,还是王爷亲自跳下去救的小姐呢!”小玉一脸的艳羡。 “我又不是不会水,不需要他救。”高冉冉神情淡淡。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小姐你要知道,王爷可是大名鼎鼎的宣王呢!小姐你是没看到当时那场景,王爷那是一个心急啊!听说是小姐落水,立刻就奋不顾身的跳进了水池之中,勇救小姐,王爷对小姐可真是好呢!”小玉细数着夜怀的好。 “说的跟你亲眼见到了一样,我可记得你当时可不在现场,说,你是不是收王爷什么好处了?怎么一心的帮着他说话?”高冉冉怀疑的看向小玉。 小玉真诚的笑着道:“小姐,你想哪里去了,小玉从小在高府长大,小姐又待我情同姐妹,我帮着谁都不可能不帮着小姐你的!更何况,王爷还至于来讨好我一个小丫鬟,我同小姐说的这些事情我都是听宫里的那些侍卫大哥们说的,本来他们赶来之后是要下水救小姐你的,可王爷一个也不让他们下水着,非的自己亲自下水去救小姐你,就冲着这份王爷对小姐的这份深情,小玉都觉得感动呢。” 原来夜怀下水救她还有这么一层她不知道的内情,那她是不是错怪夜怀了呢? 哼,她才不会错怪他呢!他一定是为了那藏有天下财富的双匣才会救自己的! 高冉冉冷哼了一声,不过说起来夏凝霜自动认罪的契机也太巧合了些,就在赤剑刚要出来作证的时候,当然了,听夜怀的意思,他是不想让赤剑帮自己作证的,而这个时候恰巧夏凝霜自己就出来认罪了,这个时间点也实在太巧合了些。 而且那个时候全场的人都对夏凝霜自动认罪的事情感到分外吃惊,唯独夜怀一个人泰然自若,似乎早就知道后面会发生的事情一般。 可恶,自己果然又让他耍了! 高冉冉将那件事情又仔细推敲了一番,虽然夜怀说夏凝霜自动认罪的事情不是他在背后搞的小动作,可是除了他又会是谁? 不行,她必须亲自去找夜怀问问清楚这件事情! 原本她是等宴席散了之后就要好好问问夜怀这件事情的,顺便再拐弯抹角的问问关于红色菖蒲花的事情。 这样想着,高冉冉就往桥那边走去着,希望夜怀还没走远才是。 “小姐,你去哪里?不是要出宫嘛?小姐,出宫应该走这边这条路,小姐,你走错了!”小玉在后边呼喊着。 高冉冉回过头来,伸手扔了一块令牌给小玉吩咐着道:“小玉,你先带着令牌出宫吧,我还有点事情,我等下和王爷他们一起回来。”转眼就走得不见了人影着。 小玉拿着令牌,担忧的看了一眼高冉冉的方向,小姐这都是去找王爷了么?果然小姐和王爷先前是吵架了啊…… 诶,她还是早些回去王府准备些吃食,小姐在宴席上一直都被问话,都没怎么吃东西呢,这身子可怎么受的了?想着就自个往宫外的路走去了着,反正有王爷罩着,小姐是出不了什么大事的。 “赤剑,这是怎么回事!”高冉冉慌张的问道。 赤剑抬着一个人慢慢的走了过来,那人的手左手搭在赤剑的肩膀之上,另一只手颤颤悠悠的在空中晃着,似乎是晕了过去着。 走的近了,瘦削的月光打在那人清澈的脸上,冰冷的脸部菱角分明中带着微微的熟悉感,那人是……是夜怀! “王妃,你来给王爷看看吧!王爷病突然就发作了,王妃你快给王爷看看吧!”赤剑没想到高冉冉会去而复返,疲惫的脸上浮出一丝欣喜,连忙着急的说道。 高冉冉急忙走了过去,一把将夜怀的右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虽然高冉冉有武功傍身,但是没想到夜怀还真沉! “来,我们先把夜怀平稳的放地上先。”高冉冉作为一个医者,忙嘱咐着道。 赤剑说话间就要将夜怀放下来。 高冉冉看了一眼四周,发现这里地势平缓,四周空旷,一览无余,若是谁经过这里,都能发现他们在这里,夜怀昏迷的事情是绝对不能让人知道的,否则便会引起不必要的朝廷动荡。 她想了想,又放眼看了看远处,见那边有处地势还比较高耸,忙指了指灌木茂盛的那块草地:“等等,这个地方太过空旷,我们还是往那边再将夜怀放下来医治吧。” 这个时候高冉冉竟然还能心细如发,不由引得赤剑暗暗点了点头,忙扶着昏过去的夜怀往那边的灌木丛走去着。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132章 王爷有病 安顿好了之后,高冉冉望着脸色惨白的夜怀,心里是一阵愧疚着:“他是在我走后就病发了的么?” 赤剑没想到高冉冉竟然瞬间就将事情的关联想了个通透,眼见着瞒不住,便点了点头道:“高姑娘神机妙算,王爷的确是在高姑娘走了之后就疼痛难忍,昏了过去着。。。” 高冉冉搭上夜怀的脉搏,夜怀脉搏虚弱无力中又透着一股子坚韧的生机,时强时弱的,让高冉冉也有些捉摸不定。 不管了,还是先针灸压制一下他体内的疼痛,疏通气血才好。 高冉冉从头上取下配饰的珠饰,她自上次治疗夜怀开始便设计了这枚配饰,让小玉拿着图纸去流苏阁按图纸做出来了着,今日第一次才戴出门,没想到现在就派上用场了着。 那珠饰原本就是用极细极细的一根根如丝一般的汇织在一起,举止行动间都自有一股子灵动与妩媚,如今却被高冉冉拆了下来,化作一根根的利器,她将那细小的银针依着穴位,慢慢地插入夜怀的穴位之中。 赤剑在旁边看的是暗暗惊奇,为这小小的配饰的独具匠心而称奇,也为高冉冉的多手准备而敬佩。 良久,高冉冉拔出银针,擦了擦,又将那针插回了配饰之中,戴在了头上着,又伸手在夜怀的身上点了几处穴位,这才收了气息,作罢。 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那人悠悠转醒过来,白玉雕的脸上如墨石一般的墨色深瞳猛然睁了开来,眉间凝着丝丝的清华贵气,极是霸道,冷漠。 黑色的菖蒲花的锦袍越发衬的他气质卓然,冷酷不可靠近。 好冷的眼神!好强的气场!高冉冉面上一惊,夜怀果然不愧是夜怀,他仅仅只是睁眼便自带着强大的傲然气场,就仿佛是倨傲冷漠的天神一般,让人不敢直视。 “咳咳咳……”夜怀忽然重重的咳嗽了几声,原本冷漠的脸庞也因为这声咳嗽生生柔和了几分,就连他一向犀利的眼神之中都带上了几分迷茫。 “我刚刚给你针灸过,暂时让你清醒了些,等出了宫,我再具体给你调理。”高冉冉淡淡的道。 对于之前夜怀对她的冷漠,她还是有些耿耿于怀着。 夜怀猛然抬头看向高冉冉,黑曜石般的眼睛之中带着一丝诧异,染上一抹怒意:“你怎么在这里?高冉冉,本王不需要你救。” 高冉冉沉下脸来:“我也不想救宣王你,作为一名医者,我无法做到见死不救,再者,我们毕竟有交易在先,宣王若是就这样平白无故的突然死了,那谁来帮我?那谁来完成我们的交易?” “本王不会死的。”夜怀努力坐了起来,这一动作之下,脸上也不由得渗出了淡淡的薄汗,神情很是痛苦着。 赤剑连忙上前搀扶一把,却被夜怀冷冷的打开了着:“赤剑,你最近办事越来越不济了,本王说过不要让这个女人靠近本王,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赤剑一脸的委屈,主子你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明明喜欢人家高姑娘,还要装作一脸的冷漠肃然,说这么伤人的话,高姑娘是关心主子的啊。 他居然这么嫌弃自己!原本还想将今夜宴会上的事情问清楚的,夜怀这个模样,不问也罢! 高冉冉也不想自己热脸继续贴夜怀的冷屁股,脸越发冷了起来:“王爷难道以为冉冉很在乎王爷么?呵呵,王爷多想了,既然王爷不想看见冉冉,对不起,是冉冉打扰了,我这就走!” 赤剑见高冉冉掉头离去,又是想追又是不能去追,犹豫不止着。 诶,这叫什么事啊! “主子,高姑娘也是心疼主子,主子为何老是三番两次的要气高姑娘呢?主子把高姑娘气走,而今安主子云游未归,主子这病也就高姑娘能够援手,更何况,高姑娘还是那位十几年前给主子开那方子的神医的弟子,医术那是自然不用说的,可如今主子气走了高姑娘,主子这病可怎么办是好?”赤剑望着远走的高冉冉叹了口气,劝解着夜怀道。 “赤剑,你何时如此多话了?”夜怀冰冷的目光扫了一眼赤剑,吓得赤剑浑身一哆嗦。 “主子,你不爱听,赤剑也要说,即使你要关赤剑禁闭,赤剑也还是要说的,主子不爱惜自个的身子,赤剑看了心疼,军营的兄弟们若是看了,也是要担心不已的,若是回头安主子回来,也是要责怪赤剑的,倒不如现在就让主子罚了。”赤剑担心着夜怀身上的旧疾。 慢慢又迂回的劝解着道,“主子,如今天色已晚,今夜宴席之上高姑娘又得罪了夏家的人,占尽一时风头,而夏姑娘如今孤身一人在这偌大的御花园中,她入宫又少,恐怕不认得路,若是遇到了什么想要报复夏姑娘的人,那就不好了,高姑娘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主子的大计何存?” 夜怀英俊的面容略显疲惫,依旧有薄薄的细汗自额角渗出,弥漫额头,他漆黑的眸子之中盛满痛苦,薄唇紧抿,一言不发着。 见自家主子的神色有所松动,赤剑再接再厉,试探着道:“主子,我现在就去将高姑娘劝解回来,高姑娘深明大义,定然不会与主子为难的。” 说完哧溜一下就不见了人影着。 高冉冉气愤的捡着回宫的路走着,你以为谁都愿意救你啊!要不是有医德在先,还需要借助你的势力复仇夏家,复仇程胜,我才不会管你是生是死呢! 高冉冉越想越气愤,越想越愤愤不平着。 “王妃,王妃,请留步!”赤剑使着凌波微步追上了高冉冉道。 “赤剑,你来干什么?”高冉冉扬了扬眉毛看向赤剑。 赤剑瞥见高冉冉眼中那一闪即逝的厌恶,果然连着自己也被嫌弃了呢。 “王妃,天色已晚,王妃一个人独自出宫恐怕不安全,不如跟王爷一起出宫?”赤剑腆着脸试探着问道。 “是你家王爷派你来的?”高冉冉回眸。 赤剑沉默了番,又道:“王妃,王爷虽然对人冷漠,可王爷若是喜欢上一个人,便会是不同的。” “那又如何,你跟我说这些作甚?难道你认为你家王爷喜欢我?真是莫大的讽刺。”高冉冉嗤笑了一声,神情颇为不屑。 赤剑被高冉冉一噎,顿时无语。 高冉冉见赤剑不再言语,转身就要走。 “王妃,难道你就要这样一走了之么?”赤剑站在原地,漠然问道。 “不走难道还回去被人羞辱么?”高冉冉头也不回,大踏步的往前走去着。 “如果说今日是王爷救了王妃的性命,王妃你还要离去么?”赤剑怔怔的看着高冉冉,说出了今夜最大的秘密。 高冉冉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不确定的问道:“你是说夏凝霜自动认罪是夜怀派人在幕后指使的?” 虽然已经隐隐猜到了是夜怀做的这件好事,不过赤剑就这么说出来,高冉冉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不错。”赤剑隐在阴影里的脸慢慢的点了点头。 “有何凭证?”高冉冉眯了眯眼睛。 “夏凝霜之所以会翻供,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还说出是自己诬陷了王妃,这都是因为主子命太医给夏凝霜服了毒,然后暗地里再派了宫女在王妃指出让我作证的时候递了纸条给夏凝霜,夏凝霜这才认罪了着,不过夏凝霜这个女人也算是狡猾,竟然一口咬定自己是不慎推王妃落水的,真是可恶。”赤剑说起夏凝霜这点还是有些恼恨,这个女人一再和王妃作对,又嚣张跋扈惯了,他早就看不下去了。 “那夏凝霜怎么可能会凭借一张纸条就乖乖认罪了呢?”高冉冉还有疑惑,“那张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 她知道夜怀背后肯定是用了些手段的,但是下毒这招还真是够阴险的,不过也是最容易让夏凝霜就犯的,可是夏凝霜也不是吃素的,怎么可能就凭借一张纸条上的字就认为自己已经被下毒了呢?那张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 “这是因为……”赤剑突然噤了声,用手夹紧了嘴巴,忽然又将手放了下去,绷着一张俊脸道,“总之那纸条上写了什么,赤剑就无法告诉王妃了,不过赤剑能告诉王妃的是,王爷真的是为了王妃好,王妃这么聪颖,自然能够将今晚宴席上的事情看个通透。” “你都说了夜怀是英雄了,这其他的事情,我自然是想的通透的。”高冉冉道,忽然,她又似想通了一般,淡淡道,“走吧。” “去哪?”赤剑下意识的问道。 高冉冉。。。 赤剑心下一喜,忙侧身走在高冉冉前边为高冉冉引路:“王妃真是宽宏大量,宅心仁厚,王爷能娶了王妃这样的女子,真是王爷的福气呢。” 高冉冉。。。 “赤剑,话说你今日宴席上的账我还没有同你算呢?”高冉冉语气危险的道。 赤剑顿时噤了声,自动闭上了嘴巴着。 女人心,海底针啊……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133章 红菖蒲之谜底 夜怀坐在那里的挺拔身姿微微颤抖着,胸口的衣襟也被他的右手扯的不像样子,如玉的脸上近乎扭曲,胸口疼的不行。 糟糕!夜怀不会是偷偷冲破了她故意封住的穴位了吧! “别动!”高冉冉窈窕的身影瞬间来到了夜怀的跟前,伸手用力将夜怀捂着胸口的手掰了下来,命令着道。 夜怀没有说话,手上反抗高冉冉的力道越发紧了,高冉冉伸手扣住他的手腕:“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最好听我的话,否则就算是安慕白来了也救不了你!” 夜怀黑曜石的眼瞳缓缓犀利的看了高冉冉一眼,视线冷冷。 高冉冉长长的睫毛微微上扬,墨色的眸子里清冽自然,一股扑鼻的清新感迎面而来,美丽不可方物,那眼中透出的坚定与认真让夜怀心里狠狠颤了颤。 他冰冷的眼中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连他自己也捉摸不定。 高冉冉又用了用力气,还是无法掰开夜怀的手,又道:“夜怀,你若是再这样耽搁下去,你的身子就要废了,我原本止住你的穴道是为了减缓你的疼痛,所以才封了你的武功,你怎么能突然去冲破穴道呢?你不知道这样会死的么!”高冉冉很是愤怒。 她居然敢封了王爷的武功!果然是胆大包天!赤剑在一旁听得暗暗心惊不已,你封了王爷的武功,简直就是要了王爷的命啊! 她好不容易给夜怀针灸了那么久,才使得他整个人缓和下来,如今就走了一小会,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部都白费了着,怎能不让她生气着! 夜怀不言语,他深深的凝望着高冉冉的眼睛,仿佛要望进高冉冉的灵魂之中一般。 望着这副画面,赤剑有些不好意思,他轻声的咳了咳道:“王爷,我去外面望风。”说完,转身去了外面照看周围情况着。 忽然,夜怀闭上了眼睛,舒了一口气,淡淡的抛出一句道:“与死亡相比,本王更相信自己的武功。”声音在这凉风入梦的夜里听起来有些冷,亦有些闷。 “你!”高冉冉被夜怀这话堵的半晌无语,夜怀眉上也染上了些许薄汗,分明是痛的不行,他还一声不吭,忍耐性的确异于常人,他再不放手,痛死的只会是他自己! “放手!”高冉冉又想出手,封住夜怀的穴位。 现在她能做的,便只有这招了。 夜怀硬是不撒手:“不可以,本王说了不可以。” 时间已经很晚了,若是再拖延下去,误了出宫的时辰,只怕老皇帝就会来寻人了,这里不能再继续呆下去了,她必须让他松后,至于封了武功之后的夜怀会如何,那就到时候再议! 高冉冉想起了冷严教她的一句话,以不变应万变,忽然她整个身子就放松了下来,分散敌人的戒心才能更好的制敌! 夜怀见高冉冉身子有所松懈,眸光有些疑惑,两人僵持了一会,他身子有些受不住了着,意志一松。 就是现在! 高冉冉反手将夜怀的手一把握住,又伸手迅速的点住了夜怀的穴位,使他动弹不得,接着她又刷刷的在他的其他几大穴位上点了几下,这才收手。 夜怀被高冉冉点了穴位之后,浑身都变得没力气,无法阻止高冉冉的暴行,黑曜石般的眸子越发锐利非常,冰冷嗜血的眼神狠狠的瞪着高冉冉,似乎想要将高冉冉戳出一个窟窿着。 她胆子真是越发大了,现在竟然敢忤逆他的意思,还对自己用强! 好,实在是太好了! 望着夜怀这副咬牙切齿的模样,高冉冉心里得意不已,夜怀,你也有今天! “放开本王!”夜怀瞳孔深处暗藏威胁。 “不放!”高冉冉毫不犹豫的拒绝她道。 “高冉冉,你若是放了本王,本王再答应你一个条件!”夜怀冷冷的开出了一个极具you惑力的条件。 这的确是个很有you惑力的条件,高冉冉心里也有些动摇。 夜怀见高冉冉面上有些许松动,继续道:“高冉冉,你不是恨夏凝霜还有夏洛侯么?本王可以帮你报仇,让夏家倒台,只要你解开本王的穴道,本王就答应你这个条件,如何?”夜怀微微眯起了眼睛,他笃定高冉冉一定会放了他的。 高冉冉对夏家的恨意,他看的出来,是那种恨到骨子里的冷意,高冉冉若是想整垮夏家,离开了他的势力是不行的,这个条件太过you惑,对夏家恨之入骨的高冉冉不可能不会答应的。 果然,只见高冉冉犹豫不决,清澈的眸子里也染上了探究与思量的神色,似乎隐隐已经被夜怀说动了着。 “你解开本王的穴道,本王立刻就许下承诺,高冉冉,这个机会可不是随时都有的!”夜怀有些暴躁的道,没有武功的他现在心里越发发毛,童年时期的恐惧感立刻又席卷心头。 不,他不可以没有武功,绝对不可以! “不行!”高冉冉忽然凑到夜怀面前灿然一笑,“你开出的这个条件很有you惑性,也擅长把握人性的弱点,我的确是对夏家恨之入骨,但是收拾夏家是我的事情,这个仇我会自己报,你只要帮我对付程胜就好,这是先前我们就做好的交易,你只要明白这点就好。” “高冉冉!”夜怀清澈如泉的瞳孔瞬间被幽深的颜色所覆盖。 “我知道做普通人的滋味不好受,这样吧,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我就帮你解开穴道,如何?”高冉冉慢悠悠的抛出了另外一个问题,正好她心里也有个问题要问,何不利用这次的时机问个究竟呢? “问。”夜怀言简意赅。 “好,宣王果然是够爽快的人,我喜欢!”高冉冉嫣然一笑,摸着下巴笑嘻嘻的凑到了夜怀的跟前,一双水仁般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着道,“王爷能否告诉冉儿,红色菖蒲花所代表的意义?” 夜怀闻言瞳孔一缩,清淡的瞳孔幽深似海,声音微沉:“你问这个作甚?” 高冉冉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又从怀里掏出那块夜怀给她的聘礼,一块刻着红菖蒲的玉佩,她顺着入手温润的玉佩上的菖蒲花的纹路细细摸了一番,微微抬起的眸底显露出她这个年纪不符的风情:“只是好奇。” “王爷是说呢还是不说呢?”就连说话都带着些许女子的柔美。 这样的高冉冉太过妩媚妖艳,夜坏盯着高冉冉看了一眼,急忙别开视线,声音有些闷:“菖蒲花本就代表信任,然而当这份信任染上鲜血的时候,就会变成盛开的红色菖蒲了。” 那微微透着沙哑的声音徒然在这寂静的夜里似开出一朵曼陀罗一般,扣人心弦。 “血菖蒲?”高冉冉眸光一紧,看来她的猜测果然是没有错的,血色菖蒲,信任……染血。 “王爷曾经被人背叛过?”如果高冉冉所料不错,这朵血菖蒲的由来或许与多年前的宣王府一夜之间的覆灭有关。 “与你无关。”夜怀的声音在这漆黑的夜里听来分外生冷。 “如果我所料不差,宣王府的覆灭应该是因为内贼吧?或许那个背叛了前任宣王的人或许还是你最亲密的人,甚至是你一直当做是可托付之人,所以王爷才会为了牢记这份背叛,将红色的菖蒲花刻在玉佩之上,为的是时时告诫自己。”高冉冉摸着下巴分析着道。 怪不得夜怀一向多疑,又不近女色。 不近女色……高冉冉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当年背叛夜怀,背叛前任宣王的人很可能是个女子! “本王说了,与你无关!”夜怀漆黑的眸子越发深沉如海,声音蓦然凌厉了起来。 夜怀如此大的反应,想来是自己的话戳到了夜怀的痛处,既然已经得到了答案,高冉冉也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现在你得到答案了,可以放了本王了吧?”夜怀眸光幽暗,她居然敢如此对待自己,若是她放了自己,他定然要给她些苦头吃的! 高冉冉妩媚一笑:“这只是第一个问题而已,我还有第二个问题,你把这个问题也回答了,我就放了你。” “高冉冉,你不要得寸进尺!”夜怀处于暴怒的边缘。 “王爷是回答还是不回答呢?”高冉冉悠悠的转着随手扯来的狗尾巴草,慢悠悠的道。 “赤剑!”夜怀突然喊了一声着,想要让赤剑帮忙解开穴道,重获自由。 “王爷,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叫赤剑来,若是时间再耽搁下去,你我今晚都不必再出宫了。”高冉冉不急不忙的挑眉一笑,越发让夜怀生气了。 “高冉冉,你到底想干什么?”夜怀努力的让自己暴怒的心绪平静了下来。 “不干什么,就是有些问题不太明白,所以想让王爷答疑解惑着。”高冉冉一改往日端庄形象,轻佻的抬起了夜怀的下巴,“王爷,你如今这个样子可真是可怜呢!” 高冉冉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萦绕鼻尖,夜怀漆黑的瞳孔之中映出高冉冉清晰的俏丽容颜。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34章 三皇子的好意 她温热的气息喷涂在他的脸上,痒痒的,连着心也有些痒了起来。樂文小說| 然而高冉冉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如坠冰窖! “王爷,你这幅样子可真是贱呢!”高冉冉朱红的小口吐出的言语是那样的犀利恶毒。 夜怀听完不由一怔,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着。 高冉冉见他不语,还以为是自己下的药不够猛,又想再接再厉,继续语言攻击夜怀。 哪知她刚要说,纤细的手腕就突然被人紧紧扣住了着,手上传来的不容置疑的力道让高冉冉吃痛非常。 她抬头,正对上夜怀漆黑无垠的眼,里面的瞳孔幽深似海,一股暴风骤雨在那眼中凝聚成风,骤然向着努力想走的高冉冉席卷而来:“高冉冉,难道你还想走嘛?” 高冉冉暗暗心惊,怎么与她料想的不太一样? 她说那些话就是为了要气夜怀,让他吐出淤血,这样病就能去了一大半。 哪知夜怀竟然又冲破了穴道,还恢复了武功! 虽然夜怀恢复了武功,但是他毕竟有内伤在身,眼下她只能先保住性命要紧,其他的要从长计议。 他有内伤,所以那里是他最大的弱点! 高冉冉眸光一闪,出手迅速的朝他心房那里攻击而去,手上的力道拿捏得体,就算是真的打中了夜怀,夜怀也不会有性命之虞。 见高冉冉打来,夜怀立即闪身一避,哪知身子忽然颤了颤,连着反应也慢了半拍,硬生生的受了高冉冉这一掌,勉强吐出一口黑血。 高冉冉眼神微眯,舒了一口气,总算是吐出来了。 夜怀抬起头来,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高冉冉镇定淡然的脸,浑身一轻的他定定的看着高冉冉:“你是故意气本王的?” 高冉冉笑着耸了耸肩:“不然呢?难道王爷认为我是那种会说脏话的人么?王爷切莫太抬举冉冉了,冉冉的家教还不至于趁人之危,落井下石。我第一次给王爷诊脉的时候就发现王爷体内淤血淤积严重,之前给王爷服用的汤药不过是药引子,有固本之功效,然而却并不能去本,先前在桥上之时我便有意的故意说一些话来引王爷生气,以便给王爷留下个坏印象。如今我加重药力,王爷吐出这口淤血便好了大半。” 夜怀闻言心头刚要一松,那边高冉冉又接着道:“不过,我这也是临时的法子,王爷心脉受损严重,心脉还需灵药医,要想王爷的病彻底的好,就必须找到能够让心脉回春的药。” 高冉冉皱了皱眉:“我在师父的药典上仔细查了很久,没有找到这样的一味药,也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灵药,所以还是需要王爷尽快调动属下,尽快找到我师父,总之,王爷这病还有两三年可以拖延,若是久了,我也回天乏力。” “我回府会再开一些去淤活血的法子,不过我要回的是高府,而不是王府,所以今晚就委屈王爷独守空房了!我想王爷是不会阻拦我的吧?”高冉冉潇洒的对着夜怀挥了挥手,转身就往出宫的路上走去着。 “如今离宫门关闭还有一刻钟的时间,王爷多保重咯!”高冉冉背对着夜怀懒洋洋的挥了挥手。 夜怀擦了擦嘴角的血,心口的淤血吐出来之后浑身清爽了许多,他望着高冉冉那的背影,并没有急着追赶,而是优雅的往另一个方向走了几步,柔和的月光将他挺拔的身影渐渐拉长,仿佛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赤剑!” “主子!”赤剑从夜怀的身前的灌木丛后面探出了一个脑袋,语气讪讪。 没想到主子受伤了还能知道自己藏在这里看热闹,真是厉害啊! 赤剑自夜怀第一次叫他的时候便赶了过来,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结果就看到高姑娘在虐主子,赤剑有些激动,他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看见主子被女子虐,如今还是被一个小姑娘虐,自然舍不得出来着了。 而且听高姑娘的意思,主子武功被封了,所以他更加安心的藏在灌木丛后面看热闹。 “热闹好看么?”夜怀幽深的眼睛深处闪过一抹戏谑。 赤剑闻言身子哆嗦了一下,这下惨了,高姑娘,你可害苦赤剑了! “好……不,主子,赤剑错了!”赤剑连忙低声认错。 “罚至思过崖一个月,今年俸禄全免。”夜怀甩了甩袖子,清冷的声音在夜风中越发幽深。 赤剑苦着一张脸跟在夜怀后面,一年的俸禄就这样没了,这是要让他吃土么? 他以后再也不敢看主子的热闹了…… 高冉冉走到宫门口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出宫的令牌,正着急间,一回眸就看到三皇子皇甫瑾翩翩而来。 “冉冉妹妹,你这是要出宫么?”三皇子皇甫瑾温文有礼的问道。 高冉冉点了点头,苦恼着道:“是啊,不过我的令牌给了我的丫鬟小玉,我现在出不去呢。” 皇甫瑾淡然一笑,眉目之间有说不出的俊雅风情,他微笑的目光灼灼的望着高冉冉道:“若是冉冉妹妹不嫌弃,便同我一同出宫吧。” 他没有自称“本皇子”,而是用的“我”…… 高冉冉被他迷人的微笑晃了好一会神,他怎么能笑的这么好看,似清风,似朗月,又似星子,分明是淡淡如风的人,可在宴席上说出的话却都透着玄机和不卑不亢。 “那便多谢三皇子了。”高冉冉款款道了谢。 走到宫门口的时候,皇甫瑾亮了亮自己的腰牌,那些侍从纷纷对着他抱拳行了行礼,目光落在他身后的高冉冉身上几眼,眼中闪过些许不明意味。 皇甫瑾微微一笑又看了高冉冉一眼,目光悠悠转回,目不斜视的悠悠往宫门外走去着。 高冉冉撇了撇嘴,当皇子就是好,直接刷脸就能出宫,真是不错。 就在二人出宫后不久,宫门口又传来一阵跪拜声。 “参见宣王。”守门的侍卫整齐的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恭敬之情溢于言表。 夜怀负手而立,目光望向远处两个并肩而立的身影,清冷的眸光微微一沉,在看向皇甫瑾的背影的时候,闪过一丝锐利的冷芒,几乎能将人给冰封住一般。 出了宫门,皇甫瑾看向高冉冉问道:“冉冉姑娘等下要回哪里?” 高冉冉沉吟一阵:“自然是回高府。” 皇甫瑾愣了愣,清浅的眸子里温和从容,飘逸如仙,就仿佛是他的人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我还以为冉冉妹妹会回王府。”皇甫瑾浅笑着开口。 高冉冉一怔,原来她住宣王府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了啊…… “既然冉冉妹妹要回高府,不如让在下护送冉冉妹妹回去吧?”皇甫瑾微微一笑,自有一股子云淡风轻的貌。 高冉冉见他问也没有问为何她会住在宣王府的事情,便笑了笑道:“三皇子一片好意,冉冉原不应辞,念惜三皇子还要操劳太后寿诞比武一事,恐然时间紧迫,冉冉虽为一弱女子,但冉冉还是自信能够安然回家的,多谢三皇子美意。” 原本是为了避嫌,竟然能将推辞的话说的如此委婉动人,皇甫瑾反倒一笑着道:“无妨的,冉冉妹妹孤身一人,若是自个回去,明日沐兄就该说我了,难道冉冉妹妹愿意让我被沐兄念道三天么?” 闻言,高冉冉噗嗤一笑,沐奕轩的确是非常粘人,之前她打破了沐奕轩一件心爱的宝贝就被他足足念了七天! 那七日耳朵之苦,她仍然记忆犹新呢。 “那就有劳三皇子了。”高冉冉淡淡一笑,眉宇之间一股子清雅的气息流露出来。 二人并肩而行,谁也没有说话,阵阵的微风吹过,淡淡清雅的冷香从皇甫瑾的旁边氤氲而来,高冉冉按捺住心头的悸动,寂静行走着。 对于三皇子,高冉冉也不知道自己对他是什么印象,每次三皇子见了她是淡淡一笑的模样,不近不远,不蔓不枝,发而越发让人对他心生好感。 二人上了马车,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三皇子和煦的笑容依旧,率先打破气氛:“冉冉妹妹,今日宴席之上没有帮到冉冉妹妹,实在遗憾。” “三皇子客气了,三皇子上次已经帮冉冉够多的了,冉冉已然感激不尽,今日之事已属突然,再者三皇子也不清楚事情的过程,想帮也该是有心无力的,冉冉心里都明了的。”高冉冉淡淡道。 她与夜怀的关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流言蜚语,她还是少跟其他男子纠缠的好。 皇甫瑾听出了高冉冉话里的客套,温和的笑容越发加深:“冉冉妹妹若真的是明了,又怎么会说这些话来让我心凉呢?冉冉妹妹对付夏凝霜的时候都还是口齿伶俐,对待沐兄的时候亲昵可爱,怎么每次同我说话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难道我长的很吓人嘛?还是说我会吃人?” 高冉冉猛然抬眼看向皇甫瑾,见他还是那副温和的笑意,脸上一丝狡黠的褶皱都不见着,她心里转过千百回肠。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35章 寿宴风波 皇甫瑾这是在向自己示好么?他主动与自己亲近,必然有所图谋,这是皇室之人都不可避免的权数谋断。. 就不知他图谋的是什么了。 “三皇子真是说笑了,三皇子清雅如莲,气质卓绝,京城之中的绝大多数都仰慕三皇子都来不及呢。”高冉冉垂眸说着客套话。 “那你呢?你又如何?”皇甫瑾一双亮亮的眸子看向高冉冉。 高冉冉心里一颤,难道他…… 不,不可能的,估计是在打趣自己…… “三皇子帮过冉冉,在冉冉心里,当然是个好人。”高冉冉低垂着眉眼,不敢去看他眼中的光芒。 皇甫瑾亮着的眸子瞬间黯淡不少,他优雅的负手而立,笑着道:“我方才说笑的。” 接着话题一转:“这次祖母的寿诞,虽然是以比武献艺为主,但是该贺寿的礼节还是必不可少的,冉冉妹妹可有想好这贺寿之礼?” 高冉冉一怔,她还要送礼物? 这太后的寿宴,礼物自不可比一般,送个什么好呢? 她盈盈一笑道:“这个冉冉倒是不曾想好,不知太后平日里都有哪些喜好?” 皇甫瑾轻声温和的道:“祖母最是喜欢花,尤其是莲花。” “多谢三皇子提点。”高冉冉温柔浅笑,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既然皇太后喜欢花,那她不如投其所好,只是天下也不乏有心之人,这可着实要伤脑筋了。 说话间,马车驶到了高府宽大的门楣前,高冉冉盈盈下了车,淡白色的长裙随着夜风飘扬,琉璃青簪,缓缓的动作间透出淡淡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却又有着华贵之感。 皇甫瑾心神一荡,眼前的女子纯洁的有如降落凡间的精灵一般,为什么自己晚了一步呢。 “多谢三皇子送冉冉回府,三皇子之恩,改日冉冉定当让大哥登门答谢。”高冉冉盈盈一笑。 皇甫瑾清朗的声音响起:“冉冉妹妹,夜风薄凉,还是先进去吧。” 高冉冉微微福了福身子:“三皇子亦是。”说完转身便往高府里面行去。 冥冥之中察觉到有一道视线一直定格在自己的背后,高冉冉行的越发艰难,在后面的门关上之后,她长长的舒缓了一口气着。 她回眸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眼中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三皇子非但一路上除了和自己聊了一些琐事,临了还提点自己太后的喜好,其他一丝一毫的意图也没有提着,真是个怪人。 她摇了摇头,转身往里面行去着,这段日子住在王府,也有些日子没有回来家里了,也不知这家里如今是如何了。 刚想着,那边行来一行人,为首的人袅袅婷婷,正是三夫人。 “冉儿,我一听丫鬟说你回来了,我还有些不信,没想到你真回来了,这几日真是消瘦了不少呢!”三夫人仪态万千的看着高冉冉,堆着笑道。 嘴上说着关心,眼中却是不喜的。 高冉冉看出她眼中的不喜,微微闭了闭眼睛,沉着声音道:“三娘,我困了,就先回房了,对了,爹爹娘亲不在,三娘娘明日记得让下人把府中的账目拿给我。”她假装打了个哈欠,抬腿就往自己屋子走去着。 三夫人如今越发的不像样了,大半夜的还打扮的如此花枝招展,她累的很,不想与她多唠叨着,一切还是等爹爹回来定夺吧。 反正这府中已然有了她不少眼线,三夫人这些天在府中做了些什么,她都心里有数着。 将府中的银子悄悄挪空,在外私自放钱,克扣府中丫鬟奴仆的月钱;前几日有个丫鬟不小心打翻了茶水,愣是被她打了个半残…… 这些种种,她都替她记着呢,她也是该杀杀她的锐气了。 “冉冉,你怎么一回来就要查账呢?难道是不放心三娘么?”三夫人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拦住高冉冉媚笑着道。 “的确不放心。”高冉冉打了个哈欠,一双眸子将尴尬的三夫人看得分明。 “冉冉,你怎么能不相信三娘娘呢?你就算不相信三娘娘,你也要相信你二哥啊,你二哥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一回来就查账,让三娘娘难堪呢?这传了出去,还以为三娘娘私吞了府里的银子不成。”三夫人赔着笑意,搬出了高宇晟博个面子。 高冉冉想到二哥对她往昔的那些好处,心中有些不忍,忽而又想到那被她打残最后自杀了的丫鬟,不忍的目光突然犀利起来:“三娘娘,既然你没有私吞府中的银钱,为何如此推三阻四的,不让我查府中的账目呢?难道是三娘娘心中有鬼不成?” 三夫人闻言越加怨恨高冉冉,她虽然是个夫人,但是说白了就是一个妾室,高冉冉是嫡女,身份自然比她要尊贵上不少,高冉冉要查账,她这个细胳膊是绝对拗不过大腿的,当即转了转眸子,看来只能赶紧补空了,她这样一想,不禁有些肉疼。 若是如此,自己非但放钱没有赚到银子,反而因为违背了条约,却是要赔上不少银子的。 可若是这事被高冉冉发现了,那她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冉冉真是说笑了,三娘娘为人坦坦荡荡,自然是不怕冉冉查账的,三娘娘劝冉冉也不过是因为心疼冉冉,既然冉冉一定要坚持查账,那三娘娘明日便让人将账簿送到你的房间。”三夫人妥协的道。 高冉冉点了点头:“好,三娘娘晚安。”伸手就关上了房门着。 当夜,三夫人连夜出门,将自己派出去的银子都追了回来着,忙完已然是第二天黎明了。 次日,高冉冉查了番账目,又清点了番现银,的确都对上了着。 此事便罢。 …… 太后寿诞,御花园中。 正值阳春三月,御花园中百花齐绽,姹紫嫣红,一派葳蕤祥和之景。 不少朝廷官员还有贵妇以及各家千金都三五成群的站在御花园中,有的或坐凉亭,或赏花,或议事,独独不见比武的擂台。 高冉冉一蓝衣款款,绝美的容颜之中透着红润,清新的气质让不少看到她的公子都有些着迷,再也挪不开眼去。 高冉冉寻了寻着,她有些奇怪着了,不是说好寿诞上有比武的么?怎地不见? 她压下心头的疑惑,从人群中一眼瞥见了夏凝霜,正与诸多的千斤客套着,脸上的笑容甜腻可人,举手投足间多了几分傲慢。 再怎么说,夏凝霜如今身份也是不同着了,虽然没有当上太子妃,可是太子侧妃也是足够京城之中的许多大家千金眼红不已的。 夏凝雪与徐家的小姐客套完,悄悄走到夏洛侯的身边,眉眼幽深,问道:“爹爹,事情安排的怎样?” “放心吧,凝雪,这次绝对会让高冉冉下不来台。”夏洛侯低沉着声音,似夹杂着无限的怨恨。 “爹爹,我要的不是让她下不来台,我要的是让她身败名裂!”夏凝霜极尽压低的声音中带着咬牙切齿的滋味,恨极了高冉冉。 她让自己的太子妃正位降为了太子侧妃,让自己受尽了众人的嘲笑,高冉冉,我今天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我让他们看看你邪恶的本性!让你受尽万人的唾骂,让你身败名裂! 夏洛侯也察觉到了夏凝霜那对高冉冉连绵不绝的恨意,自己的女儿何时也变得如此毒辣了……这都是高冉冉害的,一想之下,对高冉冉的恨意又深了几分。 高冉冉看到这副情景也没做多想,那边林若婷走了过来。 “冉冉妹妹,今日太后寿宴,宣王怎么没陪着你一起来?”林若婷前几日被夜怀撩拨的紧,心下记挂了夜怀好几日,这不在寿宴上没看到夜怀就立刻跑来问高冉冉了。 “王爷他日事情繁多,恐是要迟些来吧。”高冉冉随手扯了个谎,谁知道夜怀今天怎么还没来?难道是要摆架子么?还是说他病又犯了?这貌似不太可能,上次自己把他气吐了血,他病灶去了三分,理应好上了许多,自己回府之后也给他开了方子送去,身子应该是大好了。 只是怎么没看到他人?不知为何,没见着夜怀,高冉冉心里也有些空寂……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妹妹最近和宣王的感情……”林若婷是个人精,自然不是轻易的相信高冉冉的话,不禁试探着道。 高冉冉也知她是试探,羞涩的看了林若听几眼,道:“最近住在王府住的有些不太习惯,就搬回了高府,王爷白日繁忙,总是偷偷半夜才来,外人都不知,就道是冉冉与王爷感情不合,姐姐可勿要信了那些闲言才是。” 林若婷弱不禁风的身子颤了颤,望着目光清澈,含羞带路的高冉冉,她不得不信她所言。 她和他竟然已经……成了夫妻……恩爱非常……那王爷前几日又为何要那般温柔深情的对待自己?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皇后驾到,德妃娘娘到……”太监歼细的嗓音响彻御花园。 高冉冉不再理会幽怨着的林若婷,对待“情敌”,她自然不能手软。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36章 白玉佛有心 她随着众人跪拜下去,满园寂静如雪,单单闻见皇上,太后,皇后,德妃四人的脚步声。&乐&文&小说.{1}{o}. “太后挥了挥手。”今日是太后的寿宴,自然她才是主角。 “都平身吧。”皇上又发了一道命令。 众人千金公子都纷纷起身谢恩,太后端坐于上位,寿者为尊,更何况还是太后的寿宴,就更加的不同了,就连皇上都坐在了她的左下方偏着的一点地方着。 千金们纷纷跪恩落座,高冉冉也正准备着落座,忽然听到上首位人慈眉善目的道:“高冉冉,坐到哀家的身边来。” 众人唏嘘不已,能坐到太后的身边,那是无上的殊荣,一时间,羡慕的,惊讶的,疑惑的目光齐齐对准高冉冉,不知为何高冉冉能得此殊荣。 高冉冉抬首望向太后,太后慈爱的微笑着,她压下心底的诧异和疑惑,温柔行礼道:“谢太后。” 一身的蓝衣随风轻曳,三千青丝只用一根青簪挽起,越发显得她出尘绝世,美丽华贵。 高冉冉缓缓坐到了太后的下首位置,地位自然在最后的德妃下面,但是无形之中还是比其他千金高了许多,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夏凝霜。 霎时,有人气的咬牙切齿,往来羡慕怨恨的目光之中就数这道最甚。 夏凝霜坐在下位,原本她坐的位子要比高冉冉的份位还要高些,如今却又坐在了她的下位,她又如何甘心,自然咽不下这口气着。 践人!居然比她坐的份位还要高!气死她了!不管如何,即便是高冉冉将来做了宣王妃,按照规矩,她也是坐在她的下首的,因为她那时已然是太子侧妃了! 高冉冉又看了几眼太后,太后祥和的笑着,脸上一丝端倪也瞧不见,倒是底下有无数怨恨的眼神都看着自己,一个大胆的想法冒出脑际,难道太后就是为了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所以才让自己坐上来的么?这样一想,高冉冉瞬间打了个激灵。 她貌似从来没有得罪过太后吧? 底下的人一一的给太后贺寿着。 太子自然为先。 他一袭绛红色的长袍加身,腰间系着绛红的玉带,头戴紫金冠,脚踩朝天靴,一袭长袍越发衬的他身形挺拔,紫金冠越发凸显了他的高贵身份,薄唇轻抿,越发俊美不凡。 “太子今日好英俊!”不少下座的少女捂着嘴巴忍不住惊呼出声。 高冉冉嗤之以鼻,太子今日不过穿的骚包了一些,内力可是有一颗吃人的心的。 “太子,朕不是命令你去准备比武之事了么?你怎么来了此处?”皇上老脸上有些不太高兴,他不喜欢别人忤逆自己。 这样一说,高冉冉看了看四周,除了几个歪瓜裂枣的公子哥,还的确是看不到男子,就连大表哥也不见着,原来三皇子他们是去了比武擂台那里准备着。 太子对着身后人摆了摆手,立刻有两人搬着一盆盖着“寿”字红布的东西上来了着。 “回禀父皇,今日是皇祖母的寿诞,儿臣是给皇祖母贺寿来的。”太子浅笑盈盈。 老皇帝心中不悦,也不好表现出来。 太后打破尴尬:“皇儿也是一片好心,皇上你就莫要责怪了。” 老皇帝阴沉着脸,但是也不好发作。 太子尴尬的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也微微僵着,他想着自己在擂台上的表现肯定不够出众,便想趁着其他皇子去参加比武的时候来这里讨个巧,博一博皇祖母的笑颜,寻个靠山。 太后忙笑容温和,满目慈爱的看着太子问道:“瑞儿,你准备的是什么礼物,快给哀家看看。” 太子僵愣着的身子立刻缓和过来,得意的拍了拍手,立刻有人将那盖着的红布掀了开来,露出了里面物件的庐山真面目。 是东海的红珊瑚! “孙儿给皇祖母的寿礼是来自西海的红珊瑚!”他这份礼物可是找人寻了大半年才寻了来,天上地下,也就唯这一株独秀! “哇,真不愧是太子,果然是大手笔!”有千金掩着嘴啧啧称赞着。 “啊,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高,这么红的红珊瑚呢!”另一边也有千金掩面感叹,看向太子的目光越发赤1uo裸,满目桃心。 高冉冉也闪过些许惊讶,这红珊瑚在富贵人家看来的确算不上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但是太子的这株红珊瑚出自东海,颜色如血浸染一般,实非凡品,的确世间罕有,可偏偏这株红珊瑚还高约一米有余,一般的也就五六十厘米,上品也不过三丈长些,这样的极品,她也是第一次见。 看来太子为了博得太后开心,果然是花了不少心思。 “祝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太子皇甫瑞轻声的祝贺着太后,目光似有若无的扫过一眼高冉冉。 “好,孙儿有心了。”太后笑的欢喜,似乎是对这份礼物颇为满意着。 老皇帝见是这么名贵的礼物,一双精明的眸子越发发沉,他这个儿子不勤政事,不问民生,在这种事情上动的脑筋倒是颇多,真是不中用了。 太子没有注意到老皇帝沉下去的眉眼,仍然沉浸在别人的羡慕赞许声中。 “太后贺寿怎么能少得了我们呢?”沐奕轩摇着扇子,快步从另一边走了过来,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不少官家子弟,都是京城之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正说着,就见他拨开人群,一袭墨绿色锦袍出现在了人群中央,他轻摇折扇,俊美的容颜配上嘴角那抹张扬的笑容,越发让人移不开眼睛。 走在他同侧的是三皇子皇甫瑾,一袭白衣耀眼,面容绝美,气质清雅如莲,白色的锦袍上绣着精致的蟒蛇的图案,白玉雕琢的脸上含着一抹清风一般俊雅的笑容,举手投足间尽显清贵无双。 这二人刚出来,就引得周围人群一阵骚动,那些少女面露桃心,纷纷捂嘴惊呼,惷心萌动不已,哇,沐少将军还是那么英俊,那抹痞痞的笑容更是让人家心动不已呢,三皇子果然还是不食人间烟火,美得让人心醉,哎呀,我该看哪个多一些好呢? “你们怎么也来了?”老皇帝诧异的问道。 “皇上,我们自然是跟着太子来的,太后寿宴,理应普天同庆,哪有太子一人来贺寿之礼?”沐奕轩言语之间暗含讥讽,显然是对太子这种讨巧卖乖的行为很是不屑。 听他一番话,老皇帝看向太子的眸光越发深沉。 “父皇,孩儿原本安排在皇祖母移步比武场后再进行贺寿的,不过有人看到太子带着礼物骤然离场,儿臣怕引起其他子弟不满,一番商量之下,便也跟着来了,还望父皇勿要怪罪,这都是孩儿的主意。”皇甫瑾微微躬身,向着上首的老皇帝说道。 老皇帝眼底闪过宠溺,忙抬了抬手道:“瑾儿操劳比武之事辛苦,又何罪之有?” “谢父皇体谅。”皇甫瑾轻轻一揖,眉眼含笑望向太后,拍了拍手。 身后立即有人端着一尊半米高的白玉观音佛上来,也的确是万金难求。 众人有些不解,这白玉佛虽然少见,可也并不是没有,高冉冉也有些不解,这白玉佛的确是比太子的礼物要逊色了些,三皇子八面玲珑,此物定不该如此简单。 “皇祖母,孙儿知您吃斋念佛,这座莲花佛虽然普通,但是云海师父亲自为这座白玉观音加持过。”皇甫瑾悠然开口,眼神含笑的望着上首,目光在安静坐着的高冉冉身上一顿,闪过些许诧异和惊讶之色。 此语一出,满座哗然。 云海大师可是大6朝最有名的得道高僧,名声响彻大6朝,救苦救难,造福了不少百姓,可惜他踪迹难觅,就连皇上也要见他一面就不可能,三皇子竟然能让他为这佛加持,可见关系不一般着。 太后闻言,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立刻浮现了灿烂的笑意,忙温和的问道:“能得云海大师加持,实乃佛祖庇佑,不知云海大师如今云游何处,孙儿又是如何遇到他的?” 皇甫瑾微微一笑:“云海大师云游四海,造福苍生,孙儿也是在前阵子治理水灾的时候无意中遇到了云海大师的,想来也是因为皇祖母平日里吃斋行善所结因果,那云海大师也没推辞,便亲自对这白玉佛加持了一番。” 三皇子的这番话说的十分高明,博得太后是心情大悦,连连赞叹了好几个好字,气的先前送寿礼的太子的脸是一阵青一阵红的,霎时好看。 “太后,太后,快看看我的千手观音,虽然不及三皇子的白玉佛稀奇,可也是稀世罕见的珍品……”沐奕轩急忙推销着自己的礼物,这礼物即使比不上三皇子的白玉佛,可也远远胜过太子的红珊瑚。 他眼神轻轻的看了眼坐在太后下首的高冉冉,见她坐在那里,眼神一亮,就想调侃几句,被高冉冉一个冷冷的眼神就给瞪了回去,他立刻闭起了嘴巴,冷哼一声,别扭的转过头去,轻摇折扇,眼神淡扫,似乎是在搜寻着哪位他的心上人着,心下有些失望。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37章 神秘的礼物 高冉冉也知他在找的是雪姐姐,可这是太后的寿诞,能来的自然都是官员府中的嫡女嫡子,雪姐姐身份低微,这等场合自然是来不了的。值得您收藏 。。 御花园一片静默,高冉冉收回心神,向下看去,就见着在沐奕轩一米开外站着一人,那人面容俊秀,一身精致的黑色锦缎越发衬的他器宇轩昂,雪玉一般的脸上一双黑曜石般的黑瞳如同一汪幽深的泉水,深不见底,眉宇之间迸发出一股无形的冷峻疏离之气,让人徒然而生一股敬意。 英俊的容貌引得在场的妙龄少女又是一阵桃心乱撞,奈何他身上的气质太过冷冽,她们都不由得收起了那颗爱慕之心。 夜怀,她还以为他不来了呢,高冉冉精致的眉眼在打量到夜怀那一身华贵的装束时微微一滞。 林若婷忍不住心里一阵欣喜,眼中爱慕非常,又暗自有些失望,她知夜怀一向喜欢菖蒲花,便特意穿了一件菖蒲纹路的长裙过来,哪知他居然一眼都没看她,心下不免有些失落。 “不知宣王会送什么寿礼?真是让人期待呢。”有人小声道。 “是啊,往年宣王从来都不会亲自来送寿礼,都是打发人来送的,今年可真是奇怪了呢。”一粉色少女小声道。 有人会心的往高冉冉的面上看了看番,引得众人也是悄悄觑了觑着,每个人都是心领神会的表情。 “还不快给宣王看座。”太后笑容满面,宣王能来,自然是给极了她面子,寿礼不寿礼的都不重要了。 宣王冷然的抱了抱拳,轻拍了一下手,赤剑捧着一个盒子走上前来。 “这是本王在西北时偶然得到的一颗六千年的人参,有滋补养颜,延年益寿之功效,祝太后永葆青春,身体康健!”宣王冷漠的道。 哪有人是绷着一张脸给人贺寿的?不过这个冰块脸还真会讨巧,知道女人最在乎的就是这张脸,最怕的便是年老色衰了,什么时候开窍了?高冉冉努力地忍着笑意,不禁掩着嘴垂了垂眉眼。 夜怀眸光一闪,高冉冉细微的动作还是没能逃过他的眼睛,剑眉一凝,目光再次转向太后。 太后点了点头,难得笑的开怀:“宣王真是有心了。” 老皇帝也是面色缓和,似乎对夜怀的这番表现颇为满意。 皇后,德妃,林若婷,夏凝霜,都纷纷送上了自己的寿礼着,其他的千金公子也相继送上了自己的贺礼,都非凡品。 高冉冉暗暗慨叹了一番,这哪里是做寿,分明是变着法的敛财,诶,什么时候她也能这么风光就好了。 淡淡的眉眼扫过整个御花园的人群,只有林若婷和夜怀都穿的是菖蒲花纹路的衣裳,一眼看去,便觉得很是般配非常…… “若婷送了焦尾琴,真是有心了。”太后笑的温和。 “多谢太后。”林若婷有些意外,她的礼物花了心思,可其他人的礼物也花了不少心思,可除了她之外,她却得了太后的夸奖,连长公主还有沐云公主都没有得到赞许,夏凝霜如今成了太子侧妃,太子妃位置悬着,太后又对自己赞赏有加,她越想越是心中一沉。 不禁看向夜怀,看他静静的看向一处地方,她顺着夜怀的视线看去,是微微而笑的高冉冉,心下越发深沉如水,再看了其他人一眼,见三皇子也在打量着高冉冉,心中越发苦涩,手中的帕子更是攥的死死的。 “凝霜送了千年碧桃梳,也是有心了。”太后又点头挑着赞扬了一番。 夏凝霜心下得意非常,她这个梳子可是花了很大功夫才弄到的,没想到这个礼物还送的真对,竟然能得了太后的夸奖,那太子是不是也会对自己另眼相待呢?她偷偷看了眼长身玉立的太子,却见他静静望向高位之上,那里除了太后和皇上,皇后,德妃,还有高冉冉! 践人,竟然还让太子放不下你!真是气死她了! 高冉冉她有什么好,能得了太后的青睐!她心中的怒火瞬间就烧了起来,对高冉冉的恨意更是深到了骨子里。 你等着,会有好戏的。 “冉冉妹妹,不知你送给太后的又是何许礼物?”夏凝霜温柔的看向高冉冉,略微提高的声音瞬间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高冉冉的身上。 高冉冉坐在太后下首,如此地位,倒是不见她送礼物,不知她又是送的什么。 高冉冉不紧不慢,慢慢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笑容清浅:“高家虽然身居高位,爹爹一向清廉持家,与各位相比,冉冉的礼物就显得单薄了,我的礼物实在是有些微不足道,实在不好意思拿出来献丑了。” 其实她早就准备了礼物,不过这份礼物与在场的这些名贵的礼物相比,的确是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他们拿出的礼物,随随便便就是老百姓几十年的口粮,也是爹爹十年的俸禄,她哪里有这么多银子。 这样一说,引得老皇帝和太后一阵侧目,眼中闪过欣慰。 其他人却是看法不一,清廉就可以不送礼物嘛?这可是太后的寿宴! 夏凝霜更是恨极了她这般的矫揉造作,呵呵,带的礼物寒酸,那就更要让你拿出来让大家瞧瞧了,这样才好让你贻笑大方嘛…… “冉冉妹妹是第一次参加太后的寿宴,还不懂得规矩,太后仁慈,自会体谅的,不过礼轻礼重都是对太后的一番心意,怎么能因为礼物寒酸就不拿出来了呢?还是拿出来让大家见识见识一下吧?”夏凝霜得意一笑,高家清廉是出了名的,她就不信高冉冉能拿出什么像样的礼物。 沐奕轩微微一滞,他倒是忘记他这个小表妹家没什么像样的礼物可以拿的出手的了,手中捏着一枚他前几日淘来的青绿色的玉佩,虽然不名贵,也总还有些面子,可以搪塞过去。 “多谢姐姐美意,不过我的礼物并不带在身上,必须去一个地方才可以拿出来着。”高冉冉沉了沉眉眼,清浅的眉眼下闪过一丝冷冽和恨意。 夏凝霜想让自己难堪,恐怕要失望了呢。 “冉冉妹妹,不知这个地方是哪里?若是在宫外,那便算了,其实你没有准备礼物,皇祖母也不会怪你的。”太子皇甫瑞站了出来,假惺惺的宽慰着道。 高冉冉三番几次让自己出丑,真是可恶!如此放着的机会,他也不会让她好过! 太子皇甫瑞一语,足有四两拨千斤的作用。 一语激起千层浪,众人纷纷又开始揣测,原来是没有带礼物才找这么多借口,真是抠极了,这种场面,居然还这么失礼,真不配为将来的宣王妃。 “是啊,冉冉妹妹,你若是没有准备礼物就直说啊,毕竟你也不是故意的不是?”夏凝霜继续煽风点火,在一旁帮太子的腔。 长公主和沐云公主心下也是一急,纷纷为高冉冉捏了把汗,长公主更是眉头蹙起,不知这个让她心服口服的女子会如何应对如此的尴尬场面。 沐云公主越发对她的这个皇兄还有夏凝霜生厌起来,他们怎么能这么讨厌呢!哪有这样说话让人家下不来台的,心里不禁对高冉冉有些同情起来。 林若婷心里冷冷一笑,高冉冉,你也有今天,手中攥着的帕子一松,面上还是柔柔弱弱的娇美模样,很是惹人怜爱。 夜怀沉了沉眉眼,眸光微微一动,手上捏着的一枚白玉簪子有着迫人的光芒,一看就是万金难求的凡品,他原本是想将这枚簪子送给高冉冉的,现在……身形微动,就想送出。 老皇帝和太后也是眉头紧皱,似乎也有些不太高兴。 寿宴之上两手空空,空手而来,是为大忌,有诅咒的意思…… 三皇子站了出来,就欲想要帮一帮这个让他一直惊艳的女子一把,就看见高冉冉猛然抬头一笑,笑的极其清浅又妩媚,好看的眸子里闪着狡黠的光芒与一溜而过的恨意:“这个地方不远,就在比武场。” 她淡淡的声音响彻御花园,众人相互看了一眼,疑惑不解。 比武场?她究竟准备了什么礼物?竟然还要去比武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一时之间,众人纷纷有些疑惑不解,到底是什么礼物,还得去比武场那种地方,想来也估计不会是什么名贵的礼物,不会真如太子所言,根本就是没有准备礼物吧? “皇祖母,既然冉冉妹妹说她准备了礼物,这边也庆贺的差不多了,不如我们移步比武场吧?”太子一副破为好奇的模样,心中却快意非常,他刚从比武场过来,那里哪里藏着什么礼物? 高冉冉,你如此故弄玄虚,等会就让你下不来台!你也有今天!这是你自找的! “是啊,冉冉妹妹的礼物如此的与众不同,肯定会让凝霜大吃一惊的,凝霜很想见识一番,冉冉妹妹的礼物是多么的与众不同呢!竟然还要移步比武场!”说完得意的瞟了高冉冉一眼。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38章 莲香惊四座 先狠狠地把她捧上去,这样她才能摔到最惨!夏凝霜的眸光越发狠毒起来。小说. 高冉冉轻轻笑着,白希如婴儿般的皮肤细腻可爱,一双水杏仁眼清冷孤傲,弯弯的眉黛下面,表情淡淡,清冷之中又暗含一丝清贵和优雅,说不出的和谐。 既然太子和夏凝霜都这么想让自己出丑,那她就好好帮他们一把,让他们好大失所望一次。 经过太子和夏凝霜的一番推波助澜,众人纷纷猜测不断,看向高冉冉的目光也越发好奇更甚,也有的更加鄙夷不已,似乎觉得高冉冉翻不出什么大天来。 夜怀的眸子淡淡扫过高冉冉胸有成竹的脸,心中一笑,他方才还以为她真的毫无准备,原来是自己多想了。 沐奕轩心下还是有些着急,他也刚从比武场那边过来,那里哪里有什么寿礼?他这个小表妹到底是唱的哪出? 压下心头的疑惑,看向高冉冉,想要她给自己一些信息,四目相对之下,高冉冉微微颔了颔首,目光之中闪过一丝笑意。 原来小表妹早就胸有谋断了,亏她还害他担心这么久,他心下高兴,摇着扇子的动作也越发轻快,不知小表妹准备了什么礼物,竟然如此神秘。 “瑾儿,比武场那边准备的如何?”老皇帝不理会太子,反而看向三皇子皇甫瑾问道。 皇甫瑾眉间一笑,雅致的气息瞬间从他的眉眼之间流露出来,引得周围的妙龄少女又是一阵小鹿乱撞。 “回禀父皇,一切安排妥当。” “好,既然冉丫头在比武场准备了惊喜,母后,不放我们集体移步比武场,看看冉丫头究竟准备了着什么,这么神秘,就连朕都忍不住好奇了呢。”老皇帝哈哈一笑,似乎真对那礼物好奇一般。 太后对高冉冉的这般做法心下有些不喜,面上不好表现,淡淡道:“既然冉丫头如此有心,那便移步比武场吧,希望冉丫头的心意不要让哀家失望才是。” “多谢皇上,多谢太后。”高冉冉微微一屈,简单的动作间满含清雅。 夏凝霜心下一哼,让你先得意着。 众人移步比武场。 太后和皇上正位坐好,高冉冉站在人群之中,自有一股风流体态。 比武场并无其他,中间是摆好的擂台,端庄喜庆,四方的擂台用大红的绸布铺好,十里红绸喜庆,满满的都洋溢着喜意。 擂台四边摆放着各式的兵器,刀剑枪棍,不一而是,足足有百样之多,引得一众人等是不禁咂舌。 “这么多的兵器,啧啧,太后寿宴果然是大手笔。”沐奕轩不禁啧啧夸赞着道。 “不知冉丫头准备的礼物在哪?”太后微沉着脸问道。 高冉冉微微一笑,对着太后福了福身子道:“太后,请容许冉冉借一物着,那一物要高约一米余,透明可容清水便可,还有再让人提几桶热水来。” “来人,照做。”太后望了一眼高冉冉,轻声吩咐着道。 老皇帝有些捉摸不透,高冉冉这是要做什么? 不久,就有几名太监将那透明的器皿搬了上来,另外也有几名宫女提着几桶热水走到了擂台中央,将那些热水倒进了那透明的器皿之中。 高冉冉站在擂台中央,对着众人微微一笑,行止间高贵沉静,自然清新,让人心生好感。 她不着意的伸手往那透明的器皿其中似抚了一把,忽然,水中似竟然有一颗颗的绿茎以恣意的姿态从容器的底部迅速度的生长开来,一瞬间便冲破水面,绽放出了一朵朵璀璨的淡粉色的花瓣。 花瓣舒展间,袅袅婷婷,随着热水的翻滚,花朵越发舒展开来,有阵阵青莲的香气迅速的随风弥散开来,芳香十里,沁人心脾! 高冉冉一袭淡淡的浅蓝色一群静静立在那绿色红花间,越发显得美丽动人,夺人心弦,瞬间就惊艳了所有人的眼。 “竟然是太后最爱的青莲!”沐云公主惊呼一声,眼中充满赞叹,似乎觉得这是神迹一般。 沐奕轩连连鼓掌:“小表妹,我就知道你鬼点子多!” 三皇子舒了一口气着,看向高冉冉的目光越发不同起来。 众人的眼中也是闪过异样的色彩,看向高冉冉的眼光越发不同,就连冷漠的夜怀也闪过些许惊艳的神色。 高冉冉也是一惊,因她也是最喜欢青莲,青莲又是所有莲花之中最高洁的,所以选择了青莲的茶朵,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竟然撞对了。 沐云公主快步的冲向高冉冉,摇着她的手臂问道:“冉冉姐姐,冉冉姐姐,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做到的?好神奇啊!” 高冉冉淡淡一笑,笑容足以倾城倾国:“其实这些并不是寻常的青莲,而是一种茶朵。” 她熟知药理,在那本师父给的书中,便看到了这样只做的一种药茶,她万万没有想到,花朵竟然也能用来做茶,便试着用自己最喜欢的青莲制了这茶,万万没有想到竟然那花茶竟然真的有沁人心脾的功效,当三皇子提点自己的时候,她才想起了这药茶。 恰好太后又喜欢莲花,而这药茶众人更是闻所未闻,用材普通,却足以艳惊四座。 沐奕轩其实也想过送莲花,但是送莲花又显得诚意不够,毕竟皇宫中的莲花什么样的都有,最后便放弃了着。 “药茶?你说这些青莲不是平常那些种在水中的莲花?是一种药茶?那岂不是还可以用来喝?”沐云公主大大的眼睛里闪着不可思议的光芒,她捂住了嘴唇又赞叹了一声,“实在是不可思议!” “的确,这些水不但能喝,还有排毒美容养颜抗衰老的功能,服用一月,身体还能透出花香,服用三月,便感身体轻盈,服用半年,面容白希红润,可永葆青春。”高冉冉吩咐宫女拿过一只空茶杯,将一个青莲的差多丢了进去着。 她往那茶碗之中轻轻注满了水,一朵小小的青莲如同神迹一般浮出碗面,瞬间芳香四溢,沁人心脾。 她端着那碗花茶,眉间一笑,往沐云公主手里递了递:“公主不妨品品。” 沐奕轩抢先一步,抢走高冉冉手上的茶碗便畷了一口,芳香扑鼻,让人口齿留香,伸出大拇指赞叹道:“果然好茶!” 沐云公主被沐奕轩抢了茶喝,面上冷哼一声,使劲的瞪着沐奕轩道:“谁让你抢本公主的茶的!你没听到冉冉姐姐说这是给本公主的嘛!” 沐奕轩痞痞一笑:“先来者居之,我先拿到的自然我先喝!” 那边高冉冉欲哭无泪的摇了摇头,自家这表哥怎么就是这么喜欢和人抬杠恩?她又顺手泡了一碗茶递与沐云公主:“表哥一向性子急惯了,还望公主切莫怪罪,这里冉冉再泡了一碗,公主请用。” “多谢冉冉姐姐。”沐云公主早就忍耐不住了,端起茶碗就忍不住喝了一口,淡淡的荷香萦绕鼻尖,由衷的赞叹道,“果然是好茶!”说着又饮了几口。 高冉冉见两人都喜爱的紧,擂台之下的不少人也都对这花茶有些心驰神往,她淡淡一笑,又随手泡了一碗,端着与上首位道:“太后,请用。” 太后摆了摆手,陈嬷嬷立刻下去将那花茶端了上来,阵阵的莲香扑鼻而入,带着诱人的芬芳,方才有些郁结的胸口慢慢舒展开来,心情也豁然开朗,她心中赞叹了一番,轻轻抿了一口琥珀色的花茶水,果然唇齿留香,满口清甜,微微点了点头:“不错,的确绝非凡品。” “多谢太后夸奖。”高冉冉盈盈福了福身子,又含笑着道,“太后,其实这茶朵也可食用,入口清脆微甜,太后不妨一试。” 太后面上有些犹豫,那边传来一阵惊讶声。 “原来这花朵还可以吃啊!”沐奕轩忍不住也尝试着吃了一口。 沐云公主见自己又落后于沐奕轩,又狠狠刮了沐奕轩一眼,大口的咬了一口那茶朵:“果然清甜!” 太后解了犹豫,也试着尝了一口,入口清脆微甜,果然与众不同,她点了点头:“的确不错,冉丫头有心了。” “能得太后赞誉,是冉冉三生之幸。”高冉冉盈盈谢恩。 夏凝霜狠狠的瞪着高冉冉,恨不得上去撕烂她这张脸才行!嫉妒的怒火已经将她的理智燃烧彻底,她这样做非但没有让高冉冉当众出丑,反而让高冉冉得到众人甚至太后的称赞,真是气死她了!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皇上,皇后,德妃,你们不妨也试试?”太后望了他们一眼道。 “既然连母后都如此赞叹此茶,那朕也来试试。”老皇帝早就被那荷香撩拨了心神,早就想试试了。 高冉冉又泡了几碗,让宫女端着往前去了。 宫女一一呈给了皇上,皇后,德妃着。 皇后一脸怨念的看了高冉冉一眼,原本是指望着她出丑的,没想到又让她出尽了风头,这下皇上定然对瑞儿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39章 程胜归来 “果然不错。=乐=文=小说.”老皇帝也赞了一声。 皇后和德妃自然附和了一声着,两人心下都有些不爽,德妃是想,自己的侄女没有得到赞誉,反而让这丫头抢了先机,越发看高冉冉不顺眼了着。 老皇帝龙心大悦,赏了高冉冉一应物件,其他二人见皇上赏了东西,自然也赏了一些贵重的首饰之类的,其中属皇后最是肉疼,为了弥补太子在老皇帝心中的印象,硬是将自己手上多年佩戴的青玉镯子褪了下来,一脸慈爱的套到了高冉冉的手上。 高冉冉默默的将那镯子收下,道了谢意,心中快意不已,皇后这次真是大出血了。 太子是一脸的恼恨,早知道高冉冉会使出这手,他方才就不该站出来,落井下石,如今高冉冉得了太后和父皇的赞誉,自己这下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大意失荆州,大意失荆州了! 夏洛侯微微眯起眼睛,高冉冉讨得太后和皇上的欢心,又一次展露了锋芒,看来他必须快点加快计划,完善一些细节,早些让高冉冉身败名裂才好。 可是今日宣王也在这里,实在不好下手……必须引开高冉冉才好,看来还需要等待时机。 夜怀望了过来,慢慢收起了手中的那枚白玉发簪,她送的礼物,虽然不贵重,但是也比他送的东西要有心有意多了,几颗青莲的茶朵,就让她收获了这么多人心,看来他真没有看错她,她的确可以和自己携手睥睨这天下! 三皇子皇甫瑾勾唇浅笑,容器,热水,青莲,看似都普普通通的东西,却送出了别人永远都不可想到的惊喜,这份心思,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真不愧是高家的女儿呢!难怪这般的惊艳绝伦!我记得当初高家也出过这样的一个女子,也是同样的惊才潋滟呢!”人群中有人惊呼一声,提起了当年的事情。 一名同样上了年纪的夫人也满目慈爱的看着高冉冉,赞叹道:“的确有几分高卿卿当年的风貌,可惜当年高卿卿……” “夫人是?”高冉冉不认识这位年过五十的妇人,也没听人提起过,之前说话的那人是户部侍郎黄大人,这位难道是黄大人的夫人? “我是黄大人的夫人,你不认得我也是常事,我并不经常在宫里走动,这里也很少人认的我。”那夫人一脸慈爱的看着高冉冉,温柔端庄,很是仪态大方。 高冉冉柳眉微挑,眼前的这位贵夫人竟然也知晓当年高卿卿的事情,眼底闪过一抹惊讶,这位夫人会不会了解当年高卿卿的那段隐秘的事情呢? “原来如此,黄夫人真是仪态大方,举止华美呢,不知您怎么会知道前辈高卿卿的事情呢?”高冉冉试探着问道。 “这个……我也不过是听说的。”黄夫人目光闪烁,柔声说道。 这么多人在场,高冉冉也不好追问下去,黄夫人目光闪躲,想着私下在找找或许会有一些线索着。 “启禀太后,新科状元程胜前来祝寿!”太监特有的尖锐声音响起。 高冉冉纤细的身子微微一颤:程胜,他竟然今天回来了! 清冷的目光迅速的朝着人海望去,眸光冷光闪烁,她最近也盘算着程胜是近期回朝,没想到程胜为了邀功,竟然今日便到了。 现在竟然又主动送上门来,真是让她有些意外呢!既然如此,那她也就无需客气了。 “是新科状元呢!哇,长的好英俊啊!”几名没有见过程胜的官家千金聚在一起,怯怯私语着,不禁为程胜的外貌所迷。 英俊么?呵,却有那样一颗阴险狠毒的心! 程胜对着四周微微笑着,目不斜视,眉宇间可能由于去了战场的缘故,比之以前多了一丝英气,肤色也黑了许多,但是也丝毫不损他的俊美,反而越发英气逼人。 他径直走到了太后跟前,两手虔诚的捧着一副画卷道:“新科状元程胜特来为太后贺寿,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举止间温文尔雅,好一个俊俏子弟着! 夏洛侯和夏凝霜很满意着,程胜是三姨娘的侄子,怎么着也算是半个自家人,他争光就是为夏家贴金! “打开看看。”有人贺寿,太后自然是喜气洋洋。 更何况,程胜班师回朝,第一个来拜见的就是自己,可见他的心思,太后自然会高看程胜一眼。 宫女徐徐将那副画卷打开,画卷上是一尊慈眉善目的观音画象,画的惟妙惟肖,很是逼真。 “原来画的是观音大士,不错。”太后点了点头。 程胜谢过恩典,微笑的目光望了望四周,在看到擂台上的衣袂飘飘如仙的高冉冉时,眸底闪过一抹惊艳之色,早在宫门口就听说高冉冉莲香惊四座,这个女子,不过几月未见,竟然已经出落的如此惊艳绝伦,真是让他刮目相看呢。 夜怀察觉到程胜打量高冉冉的目光,目光淡扫中,黑色的深瞳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似乎瞬间就能将人冰封一般。 再看高冉冉,见她也正望着程胜,心下更是一沉,高冉冉之前就以杀死程胜为条件,与自己交换双匣的宝藏秘密,可见她与程胜之间定然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见她望着程胜的眸子深处恨意十足,微微眯了眯眸子,嘴角浮上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 程胜,避开原定路线归来了么?呵,真是好谋断,不过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过自己的手掌心了么?你还是太嫩了。 程胜在触及到夜怀凌厉的眸子时,目光一滞,立刻便将目光撇了开去着,他的视线太冷,让他连着心都是颤抖着的。 “启禀太后,青州凌子风前来贺寿。”太监又报了一声着。 众人闻声看去,就见着一个青衣的俊俏男子同样的捧着一副画卷走了上来,同样是英俊的脸庞,温和的笑容,但是比之之前程胜,还是略微输了三分风骨。 “草民奉青州司马之命,为太后送上仙鹤图,恭祝太后万寿无疆!” 一举一动间也有几分温文尔雅,突然,他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人群,迅速的将目光锁定在了高冉冉的身上,眸底涌上浓浓的喜悦神色,一把从众人之中穿插而过,走到擂台之上,不顾夜怀杀人的目光,一把欲抓起高冉冉的手,几番踌躇之下,又放了下来,语气急迫的大喊道:“冉冉,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高冉冉骤然看着眼前的男子,眉目还算干净,可她从记忆里搜遍了也没寻到一丝一点关于这男子的记忆。 难道说这男子与真正的高冉冉有什么关系着?目光柔柔闪过夏凝霜和夏洛侯,见他们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隐隐还有几分得意,瞬间便明白了,原来是他们安排好的一出戏码! 凌子风对待高冉冉的言谈举止间都透着说不出的亲密与激动,显然他们相识已久,甚至很可能有歼情! 外人不禁面面相觑,瞬间哗然,高冉冉难道在表白宣王之前还另有情人?一时间众人猜测不断,看向高冉冉的目光鄙夷无比。 “喂,你是哪里来的登徒子!竟然想高攀我家漂亮可爱的小表妹,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德行!”沐奕轩看着这个凌子风就来气,从他一进来就目光猥琐的盯着他的小表妹看,一看就是没安好心,如今还对小表妹动手动脚的,让大家误会小表妹,太过分了! 凌子风瞬间尴尬不已,僵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这与他演练的场景有些不太一样。 夏凝霜心下着急,自己好不容易导演好的戏码,可不能就这样让沐奕轩给搅了,她装作惊讶的问道:“凌公子之前认识冉冉妹妹?”眸底朝着凌子风使了个眼色。 凌子风会意,点了点头,深情的看向夏凝霜,点了点头道:“西子桥下一遇,让凌某一见倾心!” 夜怀闻言,眸子微微一凝,这个女人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他不知道的?他的眸底闪过一抹浓浓的杀意,似乎那凌子风再说些更暧昧的话语,他便要当场将他斩杀一般。 众人唏嘘不已,都偷偷的看了看夜怀的脸色,见他面色阴沉,都不敢出声,高冉冉竟然在成为宣王的未婚妻前竟然还有这样的一段情史,真是不守妇道! “哦,那这样说来,凌公子之前与冉冉妹妹感情很好咯?”夏凝霜不由得有些幸灾乐祸,将事情的发展变得更加糟糕。 “我们虽然没有说破,但是彼此都心知肚明,冉冉有什么心事,以前都会同我诉说的。”凌子风察觉到夜怀那抹杀意,后背凉了凉,硬着头皮将私下排演好的台词说了出来,看向高冉冉的眸子饱含深情,随便一个字都引人无限遐想。 不少人的目光瞬间都变得异样起来,看向高冉冉的目光也越发暧昧,不少爱嚼舌根的妇人纷纷开始乱嚼舌根起来。 “真没想到呢,高冉冉外表看着高贵,没想到私底下竟然如此的伤风败俗!真是让人大失所望呢!”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40章 峰回路转 “是啊!也不知他们有么有私下苟合……” “别说了,你看宣王的脸都绿了……” “冉冉,我虽然家道中落,可……诶。-乐-文-小-说---”凌子风微微叹了口气着,一举一动都不禁让人想法连连。 瞬间大家的眼光都变得异样起来,原来高冉冉是因为凌子风家道中落,所以就喜新厌旧,宣王身份高贵,自然不是凌子风可以比的,所以就抛弃了原来的旧爱,选择了新欢,竟然是这样一个性情薄凉的女子,真是伤风败俗,令人可耻呢! 夏凝霜听着底下的议论,越发得意,凌子风的确与高冉冉见过两面,不过那也是凌子风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人家高冉冉压根就没正眼瞧过他,都是凌子风见人家高冉冉貌美如花,以前便存了念想。 如今被夏凝霜又一番游说,再许以重金,自然乐意前来玷污一番高冉冉的名声,高冉冉落得个名声不好的下场,那么宣王自然就会退婚了,高冉冉被退婚,就嫁不出去了,到头来就只能嫁给凌子风这等废物了! 一时间,众人又将矛头对准了高冉冉,夏凝霜心里得意非常,她挑了挑眉看向高冉冉,你也有千夫所指的今天!嫌贫爱富,攀附权贵,道德败坏,又不受妇道,她就不信如此证据凿凿,她还能让高冉冉逃了,她要她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高冉冉柳眉紧蹙,墨色的瞳孔之中闪着傲然的冷意,夏凝霜竟然给她来这招,真是有些有理说不清呢,任你如何狡辩,也会事后给人落下口舌,这天下最难堵的便是悠悠众口。 夏凝霜这招不可谓不高明着!她该怎么办是好? 夜怀的手掌猛然攥紧,眼底迸发出冰冷的光芒,这个凌子风,必死无疑! “凌子风,你口口声声说认识小表妹,你有证据嘛!”沐奕轩有些气急败坏,居然敢污蔑她家小表妹的清白,简直是不想活了! 凌子风哆嗦着身子避开了着:“沐少将军,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不能因为我说的是实话就想打我啊,我不过就是看到旧人心中欢喜。” 欢喜,欢喜你妹妹! 高冉冉咬了咬牙,这个时候她不能否认,也不能默认,可是无论她怎么解释,都会有推脱之嫌,如此这般,她眸光一闪,倒不如这样! “凌公子,你说的这些,我倒是不知,不过有件事情我却是知晓的一清二楚!”高冉冉厉声呵斥着他道,伸手拔下发簪,拨开青丝,头中央那道狰狞的疤痕让人见之触目惊心! “你说你与我两情相悦,我怎么记得你当初是古道热心太过!竟然还为了一只价值连城的发簪,将我推入山下,幸亏冉冉命大,大难不死,若是不然,今日冉冉又有何命会站在此处!”高冉冉三千青丝散落,清风拂过,头顶的疤痕被青丝遮挡,若隐若现,反而更添神秘之感。 什么,凌子风竟然推高冉冉坠入山头,为的是一根价值连城的簪子!此人视财如命,如此品性,众人不由得怀疑起他之前说的话是真是假着。 夜怀心中一颤,她头顶有伤!她竟然从未跟自己表露过!而那道伤疤竟然是眼前这个男人造成的!一时间,自己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他一直以为她是为了权势接近自己,却不想她曾徘徊在生死边缘过。 “冉冉,这是怎么回事?我没有推你入山崖啊。”凌子风瞳孔骤然一缩,他万万没有想到高冉冉竟然会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他脸色不由一白,他就是听医师说过一般人坠落山崖生还的希望已然微乎其微,若是生还,也该是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 而且高冉冉最近的行事风格与之前大相径庭,所以他才听了夏家人的话来到宫中,没想到她竟然还记得是自己推她的。 这怎么可能! 高冉冉再接再厉:“你没有推我入山崖?可笑,那日我去香山踏青,丫鬟小玉与我不慎走散,然后你见财起了歹心,那是传家的白玉簪子,我又岂会给你,不从之下,你便将我推入山崖,谋财害命!可惜,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我没有去找你算账,你如今反而还敢站在这里,站在皇宫之内!” 凌子风双腿打颤,事情败露,如今他所有的罪行都被高冉冉公之于众,这可如何是好? 他心里有些后怕,他不该见色起意的,当初也不该就为了一根簪子就失手推她入了山崖,才惹来了这档子事情着。 凌子风怯懦的看向高冉冉,见她静静的站在前头,安静如莲,微微一笑间便是倾城的颜色,一张白希的脸上那双眸子却幽深似海,带着几抹魔性,让人不敢正视。 他压了压心神,高冉冉还是高冉冉,可为何他觉得与之前见过的那个高冉冉有不同了呢? “不对,你不是高冉冉!你是假冒的!”凌子风突然发疯一般指着高冉冉道。 高冉冉心中一颤,她的确不是高冉冉,可她现在却的的确确就是高冉冉! 看来凌子风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死到临头,他还想着抵赖! “启禀太后,启禀皇上,凌子风冒然前来,说臣女与之有隙,冉冉恳请太医一验昔日旧伤以正臣女清白!”高冉冉向着首位高声容禀着道。 既然他污蔑她,倒不如她也污蔑他,反将他一军着! 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老皇帝,等着老皇帝拿主意着,高冉冉如此信誓旦旦,一丝气节也而不落下着,反观凌子风士气却有些低迷,这么看来,高冉冉说的定然是真的了。 “冉冉表妹,你难道忘记你还有个表哥了么?”沐奕轩忽然跳了出来,一脸怨念的说道。 他可是一直站在旁边都想插话帮小表妹着,可小表妹却一直都不给他这个机会着,让他着实担心了一把,还以为他家小表妹的清白就葬送在这个叫凌子风的渣男手上了呢。 此刻见着有机会可以帮小表妹,自然会挺身而出了,力争自家小表妹的清白! “小表妹说的这道伤痕,我可以作证,当初我还特意去府中看过,伤的那叫一个惨啊!看诊的大夫说是从山上坠落下来的,而且丫鬟小玉也说过,当初她与小姐去赏花,不慎走散了,这点与小表妹说的很是吻合着,不仅如此,小表妹那时候伤的几乎奄奄一息着,差点就活不成了,后来也不知如何,又似发生了神迹一般,竟然又起死回生了……” “冉冉,怎么可能是我呢?你会不会是看错了呢?”凌子风眼中闪过悲痛,还想继续演戏来博得大家的信任。 高冉冉站定身子,不输气势,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凌子风,淡淡一笑,声音暗含铿锵之声:“凌公子真会说笑,推我入悬崖这等大事,冉冉怎么可能会记错人呢?这等恩情,冉冉可是此生没齿难忘呢!” 高冉冉柔柔一说着,似乎推人掉入悬崖这等血腥的事情听来也不是那么血腥着了。 “你有何证据!你现在攀了高枝就想将我们以前的种种抹杀掉嘛?冉冉,你就如此狠心?一点念想都不准备给我留了嘛?”凌子风低垂了眼睑,神情很是悲痛着,似乎真的为高冉冉现在的所作所为伤了心了。 众人瞬间又有些摇摆不定,他们一会儿相信凌子风的说法,一会儿又同情高冉冉的遭遇,一下子也没有了主意,不知该相信谁多些。 高冉冉淡淡一笑,倾城的笑容之中带着蚀骨的冷意与杀意:“凌公子,既然你对我如此深情,那冉冉坠崖之后,凌公子为何从来都没有前来探望过?难道不是因为做贼心虚么?” 她说的很有道理,众人一时间又对凌子风的伪深情怀疑起来,高冉冉坠崖之事名动京城,按道理,凌子风是不可能不知道的,而他竟然一次也没有去过高府探望,太不符合常理了,显然是心中有鬼! “我,我……”凌子风还想继续狡辩。 “原来是凌子风!你竟然也敢出现在这里!”一道低喝之声突然响起,声音隐约耳熟好闻,高冉冉仔细想了想,面上一喜。 寻着声音看去,果然见人群中走出一个器宇轩昂的男子。 “大哥!你回来了!”高冉冉面露欣喜,自己已经是有多久没有见到大哥了啊! 高宇哲宠溺的看了高冉冉一眼,大步走了过来,亲昵的揉了揉高冉冉的头,笑着道:“不单单我回来了,你二哥也回来了。” “是啊,小丫头!我还以为这么久不见,你都要把二哥忘记了呢!”二哥幽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高冉冉又是一喜,急忙转过身去,二哥高宇晟同样是一脸宠溺的看着高冉冉,眼中满含亲情与欢喜,甚至还有一丝许久不见的思念与担忧:“小丫头,一段时间不见,长高了不少,唔,也漂亮了不少。” 高冉冉羞涩的低下头去,心中感动不已,差点就泪崩了着。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41章 比武大会 要泪崩也是回家再泪崩,如今这么多人,而且还有一个禽兽没有收拾,她怎么能比这个渣男先哭呢? “小丫头,忍着,这里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爹爹特地让我们先来,你放心,哥会替你做主的。本文由 。。 首发”二哥高宇晟低声对高冉冉道。 凌子风看见是高宇哲还有高宇晟来了,心中暗道不好,糟糕,这两兄弟怎么齐齐回京了呢?他怎么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呢? 忙想开溜着,就被高宇哲沉声喊住:“凌子风,怎么见了我们来了你就要走了呢?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呢!”声音满含冷意。 凌子风见事情败露,忙不停蹄的跪下痛哭流涕的求饶着道:“大公子,这都是误会,误会啊!” 高宇哲上前一步,步步紧逼,嘴角难得的噙着一丝冰冷的笑意:“误会?”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高冉冉有些奇怪,难道说凌子风有什么把柄在大哥手里么? 高宇晟有些心疼自己的妹妹,急忙将她往旁边一拉道:“冉儿,之前凌子风就想拜在父亲的门下,可惜他手脚不干净,父亲见他家道中落,身世可怜,便资助了他些银两让他求取功名,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去了在杏花楼挥霍了一夜,如今又不知听了谁的唆使,竟然还敢出现在这里,真是可恶至极!” 高宇晟越说越恼恨,这个人居然还有脸来这里,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非但没有悔改,还若无其事的大肆破坏冉儿的名声,他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众人纷纷一惊,原来眼前的这个道貌岸然的凌子风竟然是个恩将仇报的人,这种小人的话是绝对不可以相信的! “真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人,看他长的挺好的,居然是个衣冠禽兽!”有位妙龄少女一改之前的爱慕,表情揶揄。 “是啊,人不可貌相啊!”有人点了点头着。 “就是就是,估计他之前说的话都是假的,我就说高小姐出身高贵,又惊才绝艳,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呢!”一之前将矛头对准高冉冉的妇人说道。 “既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来人啊,将这个道貌岸然的凌子风押下去,听候发落。”老皇帝沉着一张龙脸,冷声下令道。 凌子风猛然一惊,急忙求饶道:“皇上,皇上,草民冤枉啊!草民冤枉啊!” “如今都证据确凿了,你还想抵赖!”太子这个时候为了弥补之前的过失,也为了突显自己的太子尊严,上前一步,大声的斥责着那凌子风,语气甚冷,“今日是皇祖母的寿诞,你故意借机生事诬赖高妹妹就有错再先,恩将仇报在后,这里又岂容得你撒野!” “还不快带下去!”太子声竭力嘶,怒吼着道。 高冉冉眸光疑惑,太子何时会突然为她强出头了?打量着凌子风那望向太子哆嗦又欲言又止的目光,她心下一冷,难道说这次抹黑她的事件太子也有份? 夜怀在凌子风被那些侍卫拉下,经过身边的时候,一直紧蹙着的眉眼之中闪过一丝微微的杀意…… 太后的寿宴照旧进行着,按照寿诞的程序,下面该是比武了。 凌子风的事情丝毫没有影响大家对于寿宴的热情,青年才俊们一个个摩肩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不少千金都红着脸打量着那些穿上了红黑色的比武服饰的男子,三五成群的窃窃私语着,似乎在讨论哪个男子最为好看,哪个最为心仪,说到动人之处,不免还露出几分羞缅。 贵妇们则更多的关注的是今日的比武大会不知谁会是最后的赢家,她们暗暗猜测着,官员们则是一脸的忧心忡忡着,如今朝中局势两边倒,一边倾向太子,一边倾向三皇子,而且局势越演越烈,他们也得早些做出决断,选择支持哪边才是,一不小心选错了就是掉脑袋的事情呢。 高冉冉无心这些事情,她更关心的是自己的亲人。 “大哥,二娘娘的病可好了些?”她趁着这个空档,与大哥二哥还有大表哥并在一处聊些家事。 “已经见好了,估计过几日就能回来了。”高宇哲的语气有些低迷,似乎也为自己母亲的病感到难受。 “大哥,你不用担心,二娘娘人那么好,肯定能好的快的。”高冉冉心下有了计量,原先的高冉冉是不懂医术的,所以她也不好直接给二娘娘看诊,还是等二娘娘回来之后私下给她看看吧。 “希望如此吧。”高宇哲叹了口气。 “大表哥,姑母到底得是什么病?怎么去这么长的时间都没见好?”沐奕轩有些着急的问道,一身黑红色的衣裳越发显得他玉树临风,英俊潇洒。 “那大夫说娘亲得的是罕见的病症,具体是什么病症,他也说不上来,只是用了药,又调养了这些时日,气色好了不少。”高宇哲仔细的讲着这些日子的情况。 “那就好。”沐奕轩点了点头。 “表弟,你还是快准备去比武吧,我们都等着你拿头彩呢!”二哥高宇晟含笑拍了拍沐奕轩的肩膀。 “放心,我一定会拿一个头彩给你们看看的!”沐奕轩自信满满,笑着冲高冉冉挑了挑眉,“小表妹怎么一脸哀愁的模样?你难道不相信你表哥会夺得头彩么?” 高冉冉拍了拍额头,推搡了一把沐奕轩:“你快点去,快点去,最好让三皇子打的你鼻青脸肿,这样才好让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两位表哥,你们也不管管她,哪有自家人向着外人说话的!”沐奕轩不满的冷哼一声。 高冉冉眺目望了擂台一眼,正对上夜怀冷漠镇静的眼神,他怎么还没走?怎么也换上了黑红的武衣?她蹭了蹭幽怨的沐奕轩几下。 “小表妹,你这是要认错了么?”沐奕轩笑嘻嘻的凑到高冉冉面前。 高冉冉掐了他两把,转过他高大的身子,沐奕轩从高冉冉耷拉的小脸上移过视线,一眼瞧见了负手而立的夜怀,小心肝不禁颤了颤。 “大表哥,我问你,夜怀他也报名参加了这次的比武大会么?”高冉冉眉头紧蹙。 沐奕轩也是一脸疑惑,憋屈不已:“没有啊,我没听说夜怀也报名了啊!”接着原先的自信瞬间跑到了九霄云外去了,他哭丧着一张脸道,“完蛋了,小表妹,这次我不会被三皇子打鼻青脸肿,倒是会被夜怀这个冰块脸打蒙,等等,小表妹,等下轮到我上场你就说我突然身体不适,我先走了。” 说完就要解下身上的武服便要开溜。 高冉冉紧紧拽住他道:“小表哥,临阵脱逃可是非常没有男子气概的呢,回头若是我将你这件囧事告诉雪姐姐,不知雪姐姐会是如何个想法?” “冉冉,你口中的雪姐姐是谁?”高宇晟凑了过来,一脸疑惑的问道。 沐奕轩有些咬牙切齿:“高冉冉,你千万别告诉她,我去,我去还不行么?” “那还不快去?”高冉冉冲着擂台努了努嘴,笑意盎然。 沐奕轩耷拉着脑袋走到了比武的人群之中,虽然都是一片红黑的颜色,但沐奕轩清贵的气质还是比较突兀的。 处理完沐奕轩的事情,高冉冉再往夜怀的防线看了一眼,见着夜怀虽然穿着武服,此刻却一脸悠闲的坐了下来,眼神冷漠,手中端着一杯茶,忽然似察觉到高冉冉的视线,眼皮一抬,嘴角轻扬,瞬间咧开了四十五度的笑意。 那笑容太过耀眼,高冉冉狠狠地别过眼去,心中低咒了一声,真是妖孽,这才又继续与大哥二哥做一处。 “冉冉,你还没说那个雪姐姐是谁呢?”高宇晟又问道,对这个能压制住沐奕轩的女子颇感兴趣着。 “是啊,你快给我们说说,我们不在的这些日子,小表弟可是又惹上了桃花债了么?”高宇哲也神秘兮兮的凑了过来。 “大哥和二哥何时也变得如此八卦了?”高冉冉挑了挑眉,打趣着问。 只一句话,高宇哲和高宇晟都不禁红了红脸,就欲不再追问。 高冉冉浅笑一声,心中舒畅不已,笑着道:“好了,逗你们玩的,大哥和二哥还和以前一般,容易脸红。我告诉你们,其实这个雪姐姐是我认的一个姐姐,她的名字叫做夏凝雪,沐表哥前几日在宫里的菡萏池边对人家一见钟情,从此是三月不知肉味,那叫一个思念啊。” “夏凝雪?那她岂不是是夏家的人?”高宇哲拧了拧眉头,他虽然在远处,京城之中的事情还是知晓的,冉冉与高家闹得形同水火,若那女子是夏家之人,那夏家自然是不会同意那女子与沐奕轩作一处的。 高冉冉点了点头,她知道高宇哲担忧的是什么,安抚着道:“你放心吧,雪姐姐品性善良,性子淡泊,善解人意,与大表哥也算的上是对良缘,而且大表哥也是真心的喜欢她。” 高宇晟看了高宇哲一眼,四目相接之下,都明白了彼此的忧虑。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42章 王爷真黑心 高宇晟皱眉上前道:“冉冉,话是这样说没错,我和大哥自然都相信你的眼光,也相信奕轩的眼光,可是你大哥担心的不是这个,他担心的是夏家不会这么轻易就会同意这个夏凝雪与奕轩往来,如今夏家视我们水火不容,这次的凌子风恐怕也是受到了夏家人的唆使才会故意在众人面前抹黑你的名誉,心机不可谓不深沉,如此品性只怕夏家以后是不会这么轻易放人的。&乐&文&小说.{1}{o}.” “二哥,你说的这些也有道理。”高冉冉眉角染上了一抹深思,“夏家的确不会这么容易就放人,但是我们高家也不是吃素的。”眸光一闪,里面有璀璨的光芒在缓缓流动。 高宇哲和高宇晟齐齐被那道坚定的光芒所镇住了心神,大哥高宇哲迅速地反应过来:“这件事情还是看奕轩与那个姑娘的相处吧,时间还长,我们还可以从长计议。” 高冉冉点了点头:“大哥,不知父亲和娘亲可还安好?” 高宇哲笑了笑,清雅的相貌流出一丝澄澈的笑意,带着亲情的温和:“你不必担心,大娘和父亲他们都很好,再过几日便会回来了,父亲前段日子听说你亲自收下了夜怀上门的聘礼,很是生气,原本打算要动身回来的,可娘亲那时候又病的很重,所以就一拖再拖,后来见娘亲好了些,就先让三娘娘先行回来打点家里了。” “娘亲和父亲没事就好。”高冉冉放下心去,他们安好,便是晴天。 “对了,我娘可好?没给冉冉你添麻烦吧?”二哥高宇晟一听到提起自己的娘亲,急忙插话问道。 你娘亲不但好着呢,还添了不少麻烦着,高冉冉心下一叹,也不知该如何与二哥高宇晟开口说起三娘娘的事情,毕竟她这个二哥是真心的待她。 “她很好,家里被她治理的也很好,二哥你放心吧。”高冉冉点了点头,将三姨娘的所作所为给瞒了下来,她不希望爱她的二哥受到伤害,至少现在不行。 二哥高宇晟点了点头有些深意的道:“我知道我娘亲不是管家的料,但是此刻家里艰难,她能多帮衬一点也是好的,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还希望妹妹多多担待。” 望着高宇晟那副情深意切,认真的模样,高冉冉心下更是不忍,越发觉得她应该将三姨娘的事情隐瞒下去,甚至不让爹爹知道,自己暗地里敲打敲打他就好了。 “二哥,你想多了,二娘娘持家有道,将家里整理的井井有条的呢!”高冉冉违心的说着,笑的有些尴尬。 高宇哲面上一喜:“真的嘛?” “真的。”高冉冉用力的点了点头。 高宇哲看出了高冉冉眼中的苦涩,忙拍了高宇哲的肩膀温和的道:“你难道还不相信冉儿嘛?冉儿什么时候骗过你?” 二哥高宇哲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笑了笑。 高冉冉也是满脸笑意,见大哥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忙慌乱的别开眼去。 大哥和二哥心照不宣的都没有去追问高冉冉亲自收下夜怀聘礼的事情,就仿佛是早就商量好的一般,对此,高冉冉也是心中一叹,大哥二哥是打心眼里疼着自己呢,她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好自己的家人才行。 随着一声锣鼓敲响,那边的比武擂台之上也正式开始了比武。 高冉冉站在这边看,夜怀坐在她对面,忽然他似吩咐了赤剑什么,赤剑直接朝着高冉冉走了过来。 “王妃,王爷请你过去同坐。”赤剑抱拳有礼道,说出的话冰冰凉凉的。 高冉冉已经习惯了赤剑这副人前高冷,人后逗逼的性格,也就见怪不怪了,她瞅了夜怀一眼,他一点也没看自己这边,目光也没看比武擂台,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高宇哲和高宇晟也是一脸的惊讶,传闻夜怀对冉冉很是不同,万万没想到是如此的不同,不知这对于冉冉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大哥,二哥,我们一同过去吧。”高冉冉温和的笑着邀请高宇哲和高宇晟道。 赤剑一把拦住了大哥和二哥,冷漠的道:“王妃,王爷并没有请两位公子,还望王妃不要难为赤剑。” “赤剑,既然王爷请了我,那便是请了我的家人,我与我的家人是不可能分隔的,你去告诉王爷,若是想让我过去,那我大哥和二哥也必须过去。”高冉冉也冷着脸道,凭什么她老是要迁就他呢? 赤剑多看了高冉冉一眼,又冷漠的抱着落雪剑往回走了去着。 高宇哲和高宇晟都面有难色,高宇哲一向顾全大局,宣王的性子一向诡谲不定,若是冉冉因为他们得罪了宣王,那他们的罪过就大了去了。 “冉冉,你不要这么任性,毕竟王爷也是一番好意,你不必为了我们而与王爷置气的,我们站在这里也挺好的。”高宇哲解围道。 他刚说完,二哥高宇哲也想开口着,他方动了动嘴皮子,高冉冉急忙抢先着道:“大哥,二哥,我们好些日子没见,难道你就不想妹妹多陪你一会嘛?” “大哥他不是这个意思,冉儿……”高宇哲手忙脚乱的想要解释着。 那边赤剑已经走了过来,缓缓道:“王爷请三位一起过去。”声音依旧冷冷。 “走吧,大哥,二哥。”高冉冉亲昵的挽住高宇哲和高宇晟的手臂走了过去着。 夜怀的视线在她与二人接触到地方微微一顿,也不再看她,缓缓举起杯中的茶水,慢悠悠的抿了一口,随着高冉冉缓缓落座,他略冷的声音传来:“以后不许同本王之外的男子有任何肢体接触。” 高冉冉骤然看向他,血气翻滚着道:“难道我大哥二哥也不行嘛?” 夜怀轻飘飘的看了高冉冉一眼,不冷不热道:“你说呢?” 接着又下了结论:“他们也是除了本王之外的男子,不行。” 高冉冉还想龇牙咧嘴的反驳,夜怀又不紧不慢道:“这次的比武大会赤剑也会参加,如果不想小表哥输的太难看,就不要说话。” 高冉冉无力的看着擂台那边一脸忌惮夜怀的沐奕轩,想起赤剑那把落雪名剑,没了言语。 夜怀竟然用这招来威胁自己,是不是太黑心了些? 高冉冉愤愤的盯着擂台上打的如火如荼的比赛,一丝兴趣也没有了着。 夜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两下,也不再说话,边品着茶,也转头看向擂台。 擂台的左右两边都站着清一色的年轻男子,统一的穿着黑红的衣裳,最大的有三十多岁,最小的也不过十几岁着,沐奕轩,三皇子,太子算是这里面最出众的了。 她眨了眨眼,其中有不少男子的目光也落在了她这边,以偷偷打量的居多,夜怀向来冷的可怕,自然不敢有人将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只有偶尔几个胆子大的敢扫几眼赤剑,估量着赤剑的身手,又用怀疑的目光零零落落的往高冉冉的身上扫去。 高冉冉被他们那疑惑扫视的目光激起一阵的鸡皮疙瘩,他们定然是想知道夜怀是不是也参加这次的比武大会,其实她心中也有疑惑。 淡淡的收回视线,叹了口气,目不斜视的问道:“王爷,不知您今日是否会参加这次的比武大会呢?” 夜怀目光冷然的看着前方,没有回答高冉冉的问话。 高冉冉轻声咳了咳着,目光调转,不情愿的面对着夜怀问道:“不知王爷您是否也会参加这次的比武大会呢?” 夜怀这才淡淡的转过头来,眸子里满是清清淡淡的颜色,就听见他清冷的声音响起道:“冉儿是想本王上场呢?还是不希望本王上场呢?” 高冉冉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她自然是不希望你上场的,在场的人就没一个人想让你上场的。 高冉冉半晌未语,夜怀不禁多看了她一眼,见她正托着腮沉思,一张精致的巴掌大的小脸拧在了一起,眉头紧皱。 他唇角轻勾,高冉冉将他说的话放在了心上,仔细思考,他自然是一派心情大好。 高冉冉想着这丫的肯定料到自己不会想让他上场,他可是整个大6朝的神话,战场的修罗,大6朝的战神!他要是上场了,大家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定然全都吓得跑光了着,谁还来比武啊? 这次的比武大会原本就是为了贺寿,增添增添喜气,再者顺便奔个前程,谁没事拿自己的小命出来玩呢? “怎么不说话?”夜怀蹙起眉头问道。 高冉冉紧抿着唇,弱弱的看了他一眼,眼神既无辜又纯洁,说不出的惹人怜爱,就是不说话。 夜怀无奈的叹了一声,撑了撑头吗,笑着道:“谁让你现在不说话的?本王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不必太守着规矩了。” “不早说!”高冉冉撇了撇嘴,“王爷你问您该不该上场,冉儿私下觉得吧。”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声音也拉长了许多着,引得场上的大好男儿都纷纷屏住呼吸,侧耳听着这边的动静,心里都在默默祈祷着。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43章 倾城男子 “我觉得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今年比武的好男儿不在少数,王爷在朝之后,养尊处优也有些日子了,所以不妨也参加一下,就当是练练筋骨好了,全当是放松放松心情,真若是出手,也要顾着些面子,点到为止即可,王爷说可好?”高冉冉抿唇一笑,她看到太子听完,原本就阴雨遍布的脸瞬间就阴沉如海。乐-文- 她不过就是开个玩笑,故意吓在场的这些时常自称京城贵公子的人一吓而已着。 “哦?”夜怀一怔,眸中的趣味越发浓郁了起来,他松了松筋骨,高冉冉在边上听了好几个“嘎吱脆”的声响,很是孔武有力。 夜怀清浅的眸光看向高冉冉,见她一副害怕的模样,不禁淡淡道:“冉儿既然说本王养尊处优许久,的确是该要出来松松筋骨了,但是武学道义玄奥,你也说过,本王是养尊处优许久,若是一个不小心将谁打个半身不遂,可就别怪本王心狠了。” 高冉冉顿时咬牙切齿,他这是赤1uo裸的威胁她么? 明明派了一个赤剑去还不够着,还非要自己上场了么?自己不就是说了他一个养身处优的词,他倒还真的来劲了。 自己说那番话也不过就是借机捧一下他,没想让他真的上场,他倒是好,竟然还会趁机威胁自己了,还能不能有点默契了? 高冉冉顿时被噎了半天,他别告诉自己那个会被他打的半身不遂的人就是她那个亲亲小表哥,那她就真的会跟他翻脸的。 她压了压自己心口的那口怒气,腆着脸赔着满脸的笑,放软身段道:“王爷,冉儿方才不过就是开个玩笑,王爷可别当真个,王爷若是真的上场了,那他们这些后辈岂不是都要被王爷的雄姿给吓跑了着,更何况王爷身份尊贵,这次比武一来是为了贺寿,喜上加喜,闹出点血腥的事情就不好了;这二来呢,也是为了朝廷的大计着想,为朝廷选拔可用的人才;所以王爷若是上场了,众位公子平日里素能闻见王爷威名,恐怕心有余悸而不能尽全力,更有甚者怕是会屁滚尿流,所以王爷还是同冉儿坐在这里看他们比武便好,莫要上场去凑这个热闹的好。” 夜怀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冉儿如此蕙质兰心,会为人着想,实在是本王之福啊!” 高冉冉心里低咒一声,面上装出满面羞缅,很是羞涩的道:“王爷真是坏死了!”说完自己先恶心了一把。 果然见着夜怀也是一脸恶寒的抖了抖,高冉冉看了更加心下得意非常,让你还说这么恶心的话不! 一旁的高宇哲和高宇晟哪里见过如此风情的自家妹妹,纷纷别开头去,白希英俊的脸色微微泛红。 夜怀不愧是夜怀,他当没听见一般,镇定的坐在那里,端着一杯茶水抿了两口,满眼满脸满身都是风清云淡的派头,仿若未闻一般着。 “冉儿,你何时与宣王的关系如此亲密了?”高宇哲轻声的咳了咳,刻意的压低了声音问道。 高冉冉有些无语,亲密,她有么? 忽而又一想,坏了,夜怀内力高深,耳朵尖尖,定然将大哥的问话听的一清二楚着,忙也压低声音立刻否认道:“大哥,我与他平日里不是这个样子的。” 高宇哲闻见那个“他”字,露出一个高深莫测又有些玄奥无比的表情,抬眼瞥了一下夜怀,又在自家妹妹的脸上转了转,忽然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 自家大哥怎么也跟着捣乱了?高冉冉悔恨当初,伸手抚了抚额,这下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和夏洛侯并排坐着的夏凝霜一脸怨恨的看着高冉冉,心里冷哼一声,偶尔露出的目光仿佛要吃高冉冉的肉一般着,她与高冉冉结怨已深,再无转圜的余地,与高冉冉作对,自然以后也就是与宣王作对,自己原本就没有在高冉冉手中讨到过一分便宜,如今又添了宣王,就更加讨不到便宜了。 今日原本是个好机会,已经安排了凌子风将她从云端拽下,可惜凌子风太不争气了,而且也万万没有料想到高家的两个兄弟也会及时赶到,戳穿了凌子风的谎言,还掀起凌子风不堪的往事,自己真是失算了,不过以为这样她就会放弃了么? 她绝对会让高冉冉在嫁入宣王府之前就身败名裂的!她一定不会饶了她的! 夏洛侯见夜怀对高冉冉这般亲昵,面上也显出一抹忧色,目光又一一扫过人群,太子,三皇子,二皇子,沐奕轩还有程胜的目光都一一落在高冉冉的身上,太子恼恨的看着高冉冉,三皇子带着一抹浅笑,如同三月和煦的阳光一样,就连淡漠的二皇子脸上都有些回暖,沐奕轩更是一脸有趣的看着她,程胜的目光没有太过直白,只是隐隐约约的将视线投放在高冉冉的身上。 有不少人公子哥都是第一次见高冉冉,他们都一瞬不眨的盯着高冉冉看着,想着传闻果然不虚,也怪不得宣王情迷高冉冉,他们平日里被家里,被安排的课业颇多,哪里有这样的机会参加这样的活动,若不是太后寿宴,他们都无法出来透气了着。 平日里总听闻着高太尉的女儿如何的倾国倾城,今日所见,传言诚不欺我也,有风吹起高冉冉的青丝,青丝浮动间,更加的清理婉约,宛若仙子一般,心下又纷纷心神一荡。 高冉冉面对着如此众多的灼热目光,有如火烤一般,默默垂下眼睫,选择无视。 她知道这些目光更多的是来源于大家对于宣王的敬畏,更多的还是好奇,想着这样的寿诞果然无趣的紧,她还不如早些回去好好为大哥和二哥接风洗尘着。 忽然听见一声锣响,便听见三皇子站在擂台上对着下面扬声道:“比武第一轮结束,陈家公子胜!” 众人的目光这才转移到了擂台之上,高冉冉也将目光转了过去,见那上面站着一个清朗的男子,脸上薄汗微出,脸上写满兴奋,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方才的比试不过还没有到一刻钟的时间,他就已经累成这样,这比武也确实没什么看头,她还是休养生息,等着些看沐奕轩、三皇子、赤剑上场,顺便看看太子的笑话也是不错的。 中场休息了会,众人又是一阵窃窃私语了一番着。 随着一声的锣声的响起,皇甫瑾衣袂飘飘的站在擂台之上,唇红齿白,面如冠玉,负手而立,眉间满含清雅,引得一众少女又是心动不已。 妖孽,高冉冉低咒一声。 “你在说自己么?”夜怀声音含笑。 高冉冉看着夜怀一怔,反驳道:“我在说你。” “多谢夸奖。”夜怀淡淡的丢出一句话着,让高冉冉心里又低低咒了几声他着。 “比武第二轮开始!”三皇子皇甫瑾使用真气对着四周又宣布了一声着,底气充沸。 高冉冉暗暗一叹,皇甫瑾看起来衣袂飘飘的,清骨风流的,没想到武功竟是深藏不露。 他刚宣布完,只见四周的人群中忽然有一人飞身而起,手上持着一把赤金的折扇,黑色的底,金色的边,很是精致非常,绝非凡品。 那人一身将一身黑红的武衣穿出了几分飘逸俊雅的味道,他翩翩然的落在了擂台之上,很显然轻功极好。 他刚一上台,就听见周围不少花龄的少女怔怔的看着他,忽然一个个都尖叫起来:“哇!美男子!” “怎么可以有人长的这么好看!竟然与三皇子不相上下!” “是啊!这位俊俏的公子是谁啊!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这次的寿诞果然没有白来,竟然有这么多美男子可看!” …… 他背对着高冉冉站立,光是一个背影就已经让人觉得是清风霁月一般,数不尽的风流清骨。 高冉冉听着那些议论声愈发想要看清楚那男子的样貌,奈何那男子站的角度实在刁钻,任凭高冉冉想破脑袋,都没有看到一丝半点的侧脸光景,不过那站着的背影还是让她觉得十分眼熟着。 “好!”坐在高位的老皇帝忽然大赞了一声,连带着太后脸上也是惊叹不已。 “委实不错!这一手的轻功,实在了得!”一旁的夏洛侯急忙也跟风拍掌叫好,眼神有些疑惑,“只是这男子长的如此英俊,为何老臣却似乎从来都没有见过一般?” “的确,朕也未曾见过着。”老皇帝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三皇子皇甫瑾,“瑾儿,这位男子是哪家的公子?怎么朕想不起来了。” 夜怀自那个男子上台伊始,淡漠的脸色有些微沉,他瞟了一眼坐在自己侧边的高冉冉一眼,见她一直盯着台上的那个男子发呆愣神,漆黑如墨的眸子微微眯了眯,淡漠的眸光显出几分兴趣与疑惑,只是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又看向台上的男子。 他怎么会来这里?难道是因为她?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44章 怎么是他? 三皇子皇甫瑾清淡一笑,笑容如三月春风,直醉人眼:“他叫安慕白,是曾经的安王府的一个旁支,虽然安王府已经没落,但是这个旁支却兴盛了起来,曾被先皇封为安侯,可惜后来安侯淡泊名利,归隐了山林,不知所踪,安侯府也随之没落,安侯世子从小送去了昆仑山修习武,想着有朝一日报效国家,为国效力。.儿臣也是无意间与他相识,见他举止清雅,谈吐不俗,武艺超群,所以善作主张将他安排住在儿臣的王府之中,又破格让他参加此次的比武大会,所以父皇才未曾见过。” 高冉冉脑袋一轰,怎么可能是安慕白,竟然是安慕白,怎么会是安慕白? 说完,皇甫瑾慌乱的跪了下来道:“父皇,儿臣自作主张,擅自让他参加这次的比武大会,还望父皇恕罪!” “原来是安侯的后人!的确不凡!”老皇帝啧啧称赞了一声,安侯能有如此后人,实乃安家之幸事! “皇儿唯才是举,安侯世子又怎么会何来破格之说呢?皇儿何罪之有?”老皇帝深邃的眉眼微微一笑,望向安慕白的老脸越发深邃。 “怪不得老臣觉得他有几分眼熟的紧呢,原来是当年的安侯的世子,安王府的旁支,眉宇之间还真有当年安王的几分风采呢!”夏洛侯也对着安慕白啧啧称道了一番,又老脸一紧,“安王府当年骤然衰落,京城之中无人知其中原因,安侯一人苦苦支撑安家,虽为旁支却重塑起了安王府的辉煌,可不知为何竟然一夕之间遁入了山林,不见踪影,安侯府的所有人也在那一夜之间人间蒸发了一般,如今安侯世子能够归来,实在令人欣慰无比。” “不错,这样一想,安王兄逝世也有二十几年了,一晃眼,安侯的儿子都这么大了。”忽然老皇帝转头看向安慕白,问道,“不知安侯如今身体可还安康否?” 忽然那男子轻轻转过身子,对着上首位的皇帝,轻轻一揖,声音好听如溪水:“多谢皇上挂念,草民的父亲早就不在人氏了。” 众人闻言,纷纷大惊,老皇帝深邃的老脸也微微诧异了番,关怀着道:“不知安侯是如何逝世的?朕记得安侯似乎与朕同岁才是,怎么好好的就去了呢?” 安慕白垂了垂眼睑:“家父是不幸被毒蛇咬伤,中毒而去的。” “真是可惜了。”老皇帝长叹一声。 高冉冉心思一动,目光稳稳的落在安慕白的身上,原来安慕白还有这么一重身份着,她一直以为他就是昆仑谷的少主,却竟然还是安侯世子,这个身份可是比昆仑谷少主要差强人意多了! 安慕白与夜怀关系密切,他这次突然回来,又故意与三皇子走的很近,不知到底是为何,她侧头看向夜怀,见他还是那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冷漠样子,眸光淡淡,仿佛安慕白说的事情他早就知晓一般着。 秀眉微微蹙了蹙,安慕白身世如此可怜,却从未听他提起,上次他还故意调戏自己刺激安慕白,着实有些可恨。 她恶狠狠的瞪了夜怀一下,忽然夜怀调转了视线看了过来,正对上高冉冉那恶狠狠的目光,就仿佛是故意抓着这个时机着。 高冉冉瞬间僵在了原地,恶狠狠的目光就那样忘记了收回,四目相对之下,夜怀竟然淡淡的收回了视线,这次却是一点也没有挖苦或者是嘲讽她着。 她转过视线,发现安慕白也在看她这边着,双目相接之下,他也淡淡的撇过了视线,背过了身子去着。 虽然对视的时间很短,高冉冉还是清楚的看清了他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痛苦,她薄唇抿起,想着安慕白这次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是自己还是夜怀?又或者是与夜怀或者是什么人有了更深切的联系呢? 想着想着,胸口忽然有些作闷,有些沉痛,她低下头去,捂着胸口,有股难以言状的忧伤从心底蔓延开来,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又似乎是从亘古走来一般,为何会有股子亘古的熟悉之感? 她不太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又或者这是高冉冉的身体本身所产生的感觉? 夜怀的视线忽然偏转了过来,冷漠的目光定格在高冉冉捂着胸口的手上,冷冽的光芒凝成了黑色的漩涡,仿佛要将高冉冉捂着胸口的手吞噬一般,带着不可侵犯的霸道和冷静,吐出的话语冰冷有力:“怎么,看见老情人心痛了?” 嘴角勾起的笑意足以刺痛高冉冉的心房。 高冉冉心口一阵剧烈抽痛,只是一瞬,她再想探究的时候却已经迅速的消失不见了着,原本扭曲的小脸取而代之的是无比冷艳的表情,她冷冷道:“难道王爷不心痛?眼见着昔日的手足成了他人的入幕之宾,一般人可看不过去着,也只有王爷这番好心性,才能面色不改的坐在这里,当真是好脾气!” “本王只有对你的时候心性才好,其他人可没有这份待遇!”夜怀轻飘飘的瞥了高冉冉一眼,径自拿起茶杯,优雅的抿了一口茶水。 高冉冉被夜怀的话瞬间一噎,夜怀他还能更认真的说些情话了么?分明是好听的情话,从他嘴里说出却是伤人不已。 轻声哼了哼道:“王爷的好心性,冉冉可受不得!” “虽然不知道王爷为什么派赤剑上场,如今又见着故人,而且三皇子,太子,二皇子最近都有加强练习武功,如此精进求学,冉冉还是第一次见,并且冉冉听说这次的比武大会的第一名将会统筹大6朝的十万兵马,进封为兵马大元帅,不知此事是真是假?”高冉冉悠悠说道,抛出了一个不小的炸弹。 高冉冉虽然刻意的压低了声音,还是引得不少耳聪目明的人看了过来着,比如太子,再比如二皇子。 “本王会让赤剑赢了他的。”夜怀淡淡道。 “赢?你觉得赤剑赢的了么?安侯世子,这个名头可不是白来的,我看你就在一旁看着吧,这十万兵马王爷还是想都别想了,就算是王爷想,太子和三皇子也不会让赤剑赢了去了,再者,如今还有安侯世子,这份头彩,当是他挣的了。”高冉冉道。 “你就这么想让他赢?”夜怀的呼吸又冷了几分。 “我不是想让他赢,我是不想让王爷赢。”高冉冉淡淡道。 望着自家妹妹与宣王之间的剑拔弩张,离得最近的高宇哲不禁擦了擦额头的汗,隔得较远的高宇晟也是一脸的虚汗涔涔。 “随你意。”夜怀听不出情绪的扔了一句便转头再次看向擂台之上。 高冉冉不再作身,也看向场中,面上的表情难得的从容认真,与先前的漫不经心很不一样,高宇哲原本想劝说高冉冉几句,见她这么一副认真看比武的模样,也不忍打扰,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下下去着。 那边台子之上,不知何时,安慕白的对面也站着一个斯文清秀的男子。 “第二局开始,安侯世子安慕白对战夏家三公子夏侯杰!”随着一名判官的高声大喊,安慕白的对战也正式开始了着。 周围纷纷低语的人也顿时都打了精神,妙龄的少女们更是直接开始欢呼着道:“安世子,必胜!安世子,必胜!” 擂台上的夏侯杰一脸虚汗,原本就孱弱的气势越发低落了起来,大有未战先输的架势。 随着战局的开始,高台上的二人瞬间交手,安慕白轻飘飘的给了夏侯杰一个手势,众人还没看清楚他是如何出手的,就看到夏侯杰以一个极其漂亮的弧度摔了出去,整个人倒地不起,额头虚汗涔涔,一张俊脸惨白如纸,看向安慕白的眼睛里透着些许茫然,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在一瞬间就被人给打倒了的。 “好!果然是安侯世子!”老皇帝大赞了一声。 “不错,不愧为安侯世子,这等身手,很有当年安侯和安王爷的风范呢!”夏洛侯也捋着胡须啧啧称赞。 “当年安侯武功已然超群,如今又有此后人,的确难得。”太后也忍不住称赞了一声着,想当年安侯是何等的英姿,就连当初的她都不免有些痴迷,可惜安侯最终也没多看她一眼,选择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成亲,说起来,也不禁让人喟叹呢。 “好厉害!”沐云公主忍不住为安慕白的身手拍手叫好着,一张绝美的小脸上满满的都是喜悦之情,就仿佛打赢夏侯杰的人是她自己一般着。 真不愧是神机谷的少主,这等身手不知比之夜怀又如何着?高冉冉心中暗暗赞叹了一声着。 林若婷也被安慕白的绝世风采所折服了着,手中交着方丝帕,微微低垂的眉眼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着。 夏凝霜脸色一滞,突然杀出来匹黑马,让她甚是有些措手不及,太子本就疏于武艺,前有沐奕轩,后有三皇子,再有赤剑,现又有安慕白挡道,如今要想博得头彩,更是难上加难!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45章 玩笑赌局 长公主也不禁对这个神秘的白衣男子露出了些许惊艳的神色,她转头偷偷的看了眼夜怀,见他神色淡淡,无悲无喜,气质如往常一般疏离冷峻,仿佛除了高冉冉外,世间的事物的事物都不能为之所动一般,心下不免有些伤情了着。︾樂︾文︾小︾说| 接着又有四人纷纷上台挑战了安慕白着,都被安慕白不费吹灰之力就打倒在地,那些人甚至连安慕白的一角衣角都没有碰到着。 “第二局,安慕白胜!”三皇子皇甫瑾浅笑着宣布道,安慕白如今是他的宾客,他赢了自然是给他增彩,就如同是他赢了一样。 接着又有人不断的上台,第一轮是一对五的,胜了的人进入第二轮,统共分为五轮,每一轮对战的人数是逐轮递减的,最后便变为了一对一,是真正的高手之间的对决! 所以想要到最后胜出,就必须一路过五关斩六将,也同时意味着要与其他人比试五场,过度的真气消耗和内力消耗对于练武之人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考验,而且后面的对决越发会困难重重,面对的对手也会越来越强劲着。 不出所料,前三场比试中,比武胜出的有赤剑,沐奕轩,三皇子皇甫瑾,太子皇甫瑞,以及二皇子皇甫湛,当然还有安慕白。 接下来进入第四轮,两两对决,这次由于剩下来的都是高手,所以采取的是抽签的形式,很幸运的是,赤剑没有抽到与安慕白一局,太子就悲催了,他颤抖着打开手中的签号,上面写着赤剑的名字,脸色倏然就煞白了起来着。 赤剑的另一个比试对手则是二皇子,赤剑对战二皇子,淡漠的二皇子在赤剑手中走了几个回合,最后被赤剑持着的落雪剑一剑挑掉了手中的剑,虽然被挑掉了手中的剑,二皇子皇甫湛还是一脸的镇静,抱了抱拳,对着赤剑沉声道:“是在下输了。”输的傥傥荡荡。 赤剑也抱着落雪剑回以一礼,高冉冉还是第一次看见赤剑这么敬重一个人,不由得再多看了二皇子几眼,皇甫湛脸上神色淡淡,似乎根本就无意争权,这样的人出生在朝廷,真是可悲了着,更何况,他还喜欢上了那样一个女子,该是要受尽挫折的。 太子也果然没有让人失望,走赤剑两个回合都没有走过着,这让高冉冉不由得怀疑之前那些输给太子的人是故意的!这摆明了是赤1uo裸的放水让太子过的! 老皇帝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似乎并不对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寄予希望,又仿佛是心中有了自己的打算着。 安慕白对战的是三皇子皇甫瑾以及沐奕轩。 首先安慕白对战的是三皇子皇甫瑾,两人都是出尘的气质,不同的是,安慕白更加飘逸一些,三皇子皇甫瑾则更加清瘦一些。 如果说皇甫瑾的出尘如云端高阳,是真正的眉目如画,那么安慕白则如同是雪山上的冰冷一般,晶莹剔透,有着说不出的和美气质。 虽然两人都打了十几场,然而身上都不见丝毫汗渍,脸上也未显露一丝疲色,两人站在擂台之上,就仿佛是两道光一般,浑身都纤尘不染,就仿佛是二人都是从雪山走来的仙人一般,清雅出尘,非凡尘之人。 许多妙龄少女看看安慕白的俊脸,又瞅瞅皇甫瑾白希的脸庞,不知该看哪个多些,也不知该给谁加油着,手心手背都是肉啊,这要怎么选择才好呢? 高冉冉歪着头看着安慕白,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唇角微微抿起,似乎已然知晓了谁胜谁负。 “你猜谁会赢?”夜怀忽然目光炯炯的看着高冉冉问道。 高冉冉听见问话,偏过头去看他,眸光璀璨无比:“不妨赌一把?若是我赢了,王爷便将天下第二的幽冥剑送我可好?” “为何不要天下第一的菖蒲剑?”夜怀目光疑惑。 高冉冉撇了撇嘴:“世人都知王爷素来喜爱菖蒲花,我又怎么忍心夺人所爱呢?再者这天底下排名第一的菖蒲剑也早就不知所踪了,又何来寻觅?我还是不为难王爷了,天下第二的宝剑也是稀世名剑,凑合凑合当个赌品还是不错的。” 夜怀淡笑了一声:“原来大名鼎鼎的幽冥剑在你眼中都只赌品,那你要这赌品作何用处?” 难道我会告诉你,我是要送人的么? 高冉冉最近习练剑术,鞭子虽好,但是最善用的当然要隐藏起来,用剑反而能起到先声夺人的作用,而且,她缺的不是剑,而是心。 她记得师父冷严就是用剑的,然而手上的那把剑却极其普通,所谓名剑配英雄,师父在她心中就是个英雄,自然也需要配一把宝剑的。 “王爷你就说赌还是不赌?”高冉冉轻飘飘的瞟了台上一眼,悠悠道。 “你赌谁?”夜怀淡淡道。 “安慕白。”高冉冉嫣然一笑,声音足以让场内的所有人听到,当然也包括安慕白。 “本王也想赌安慕白。”夜怀又道,斜眸看了高冉冉一眼,“这样还如何赌?” “王爷,你说错了,王爷该是赌三皇子赢才对。”高冉冉笑的狡诈。 夜怀微微愣了愣,现场摆明了三皇子会输,高冉冉还让他赌安慕白输,这是什么道理? “王爷先不要着急,还是先看看我的赌品再说,如何?”高冉冉神秘一笑。 “不知冉儿的赌品是何物?”夜怀冷漠的问道,不知高冉冉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高冉冉挑眉:“我身无长物,王爷若是看上了什么东西,都可以拿来当赌品着。” 夜怀轻飘飘的睨了高冉冉一眼,语气揶揄:“你肉都没有几两,本王对你的身体可不感兴趣着。” 高冉冉白希的小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他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她没有肉! 他是不是眼瞎!她分明发育的这么好,还说没有几两肉,什么眼光这是? 俗不可耐,俗不可耐。 “王爷口味重,冉冉是知道的,不过冉冉的赌品并不是冉冉本身,王爷请看。”高冉冉从袖子之中垂下了一枚玉佩着,这枚玉佩通体浑圆,翠绿清透,泛着淡淡的盈光,上面刻着一枚朱红的菖蒲花。 “这不是本王上次送你的玉佩么?”夜怀有些不屑。 高冉冉忽然灿烂的笑了笑,笑呵呵的没心没肺的道:“王爷可要看清楚了着才是。” 夜怀忽然紧盯着那块玉佩,又似发现了什么着,忽然目光一紧,声音微微沉了沉道:“好,本王和你赌。” “那王爷是赌三皇子赢还是输呢?”高冉冉人畜无害的呵呵笑着道,手上那块垂在半空之中的玉佩又晃了晃着。 “输。”夜怀咬牙吐出一个字着。 “好,王爷真是爽快。”高冉冉将那垂在半空之中的玉佩灿烂的收回了怀中,抬眼的瞬间见着夜怀顺滑的袍子起了些许褶皱,伸手替他抚平了着,边抚边道,“王爷与冉冉立下这个赌约真是明智呢。” 夜怀漠不作声,望向高冉冉的淡漠眸子越发幽深,似含了一抹暗沉。 高宇哲和高宇晟都十分好奇高冉冉拿出的那块玉佩到底是何玉佩,方才他们就瞥见了一眼,就见着是块翠绿的玉佩,颜色上乘,除了中间刻着一朵宣王喜爱的菖蒲花,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为何宣王会妥协着答应了高冉冉的赌约,而且还是赌的三皇子输! 这简直有些不可思议着,他们越发对那块玉佩好奇起来。 “冉冉,这块玉佩我怎么以前从来都未曾见过,你是从哪里得来的?”高宇哲凑了过来紧张的问道。 “是啊,冉冉,为何宣王见了这块玉佩会如此豪爽的答应与你的赌局呢?难道说这块玉佩有什么玄机么?”高宇晟也有些不解,那分明是块成色不错的玉佩罢了,宣王府里没有一百,也有几十着,犯不着和冉冉赌这个必输的赌局。 “佛曰不可说。”高冉冉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眸觑了觑擂台之上,示意他们比武要开始了。 高台之上,安慕白和皇甫瑾静静的对视着,判官见二人准备好了,立即扬声高喊了一声着:“第四轮第一场比武开始!由三皇子对战安侯世子!” 一说完,原本距离相近的二人迅速的飞身分开了一段距离着,皇甫瑾和安慕白各有风采,举手投足之间都自带一股子迷人的气质,引得众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看。 高手对招往往不需要多大动静,安慕白手持一把折扇,武的风生水起,而三皇子的剑刃也在阳光下闪着冷冽的光芒,兵器相接之时,安慕白手中的折扇忽然如同火了一般,竟然将三皇子手中的利刃不但给截了下来,反而将皇甫瑾步步紧逼着,随着一个内力的输出,皇甫瑾手中的剑也跌落在地,断成两截。 “好深的功夫!竟然用内力就将那剑给震断了,真是深不可测!”沐奕轩在一旁忍不住的啧啧称赞了声,能遇上一个这么强劲的对手,他自然心里很是开怀的。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46章 崇明玄机 “王爷记得晚上将幽冥剑送到高府。”高冉冉得意的一笑。 夜怀低垂着眉眼,瞥了她幸灾乐祸的小表情着,声音微冷:“那玉佩呢?” “王爷,我先前不是说过了么?我以赌局为约,玉佩为凭,输了才要给你玉佩的,我如今胜了,自然是不用给你玉佩的。”高冉冉抬眼看着夜怀,眉眼亮亮,透着狡黠。 “你……”夜怀垂了垂眉眼,他算是着了她的道了! 这是赤1uo裸的戏弄啊! 一般人都会认为高冉冉之前拿出玉佩,就是答应夜怀他答应这局赌局的筹码,无论他赢或者不赢,这枚玉佩都应该是给他的。 “我怎么了?王爷,这叫兵不厌诈,王爷纵横沙场,难道还不明白这个道理么?”高冉冉晃了晃手中那块玉佩。 这块玉佩之所以夜怀那么想要,是与一个传说有关着,这个传说,自然是关系着夜怀那个心心念念的双匣宝藏。 据说双匣宝藏的开关钥匙便是两枚玉佩,一枚翠色,一枚红色。 而高冉冉手中的这枚,也是她无意间在梳妆台的饰品盒子里发现的,其实玉佩的后面还有两个大宣朝的字样,写着“崇明”两个字,她当时觉得眼熟,便记在了心里,后来翻阅古籍才堪破了这枚玉佩上面文字的玄机。 至于玉佩上面的“崇明”两个字样,她还是无从得解。 夜怀仿佛早就知晓高冉冉会耍赖一般,没有震怒,也没有反唇相讥,剑眉微拧,薄唇轻抿,一双锐利的眼眸仿佛能洞穿高冉冉的内心着,高冉冉一瞬间又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被夜怀的气势所震慑的场景,心中颤了颤番。 无论如何,她是绝对不会给夜怀这枚玉佩的。 “好一个兵不厌诈,冉儿今日真是给本王上了一课。”夜怀的声音不冷不热的,听不出喜怒。 “本王说话算数,赤剑今晚就会将幽冥剑送到高府。”夜怀又淡淡道。 高冉冉有些惊奇的望着夜怀,他竟然就这么妥协了,什么时候夜怀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好。”高冉冉淡漠的点了点头,脸上含笑,“那便多谢王爷了。” 夜怀眉眼淡淡,一双眸子似笑非笑,一直盯着高冉冉看,眼中的风景竟然带着初春的笑意,这样的目光,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沉浸在他眼中的世界中去。 高冉冉被他看的有些发虚,一潭寂静的春水忽然就似被他的目光所搅动了着,她暗暗压下心中的那份悸动,转过头去,看向擂台。 好险!她差点就被夜怀的眼睛迷惑了! 努力的控制体内的翻滚的血液,高冉冉强装镇定着,面上透着酡红的脸色还是显现出她此刻的惷心萌动。 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微烫的脸,难道三月份到了,她也发情了不成? 不,她发情的对象才不可能是夜怀呢!是任何人也不要是他!她摇了摇头,又拍了拍自己的脸,继续注视着台上的动静。 望着高冉冉稚气的动作,夜怀幽深的眸子里破碎出一丝极淡的笑意,目光淡淡,也看向了擂台中央。 接下来与安慕白对战的是沐奕轩。 那边裁判还没有宣布比赛结果,这边沐奕轩就一脸乐呵呵的飞身跑了上去着,同样是一柄折扇,啪的一声打开,轻扬不羁的动作惹的一众少女羞红了脸,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跃跃欲试着,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始这场比赛了。 二人衣袂飘飘的立在台上,一个张扬,一个飘逸,不相伯仲。 “安慕白,多多指教了!”沐奕轩笑嘻嘻的对着安慕白抱了抱拳,行了个礼。 “沐少将军,久仰久仰!”安慕白亦是客气的道,气质如清风一般,透着淡淡疏离的气质。 这下沐奕轩来劲了:“你听说过我?”说着又兀自洋洋得意的摸了摸下巴,“我就知道我挺有名的,没想到还是太有名了些。” 围观看热闹的人不由得一个个嘴角抽搐,安慕白面色淡淡,看不出表情。 高冉冉望着毫无表情的安慕白有些疑惑,安慕白以前的性子和大表哥一样,挺闹腾的,这次回来怎么感觉变了个人似的? 三皇子皇甫瑾似乎看不惯沐奕轩的扭扭捏捏,战前寒暄,直接皱眉宣布了一声“比武开始”。 安慕白手上的折扇瞬间化成了利剑一般着冲着啰啰嗦嗦的沐奕轩招呼了过去着。 沐奕轩惊呼一声:“你偷袭!”手上的折扇也顺势推了出去,真气涌动,将安慕白的攻势给化了开去。 “兵不厌诈!”安慕白轻抿的薄唇微启,目光似有若无的撇了高冉冉一眼。 高冉冉的耳根瞬间酡红一片,安慕白他这是全听到了她和夜怀的对话着? “没人告诉过你对战的时候要专心致志么?这时候还有心情看丑女?”沐奕轩声音一凝,手上的折扇也带着破风的气势向着安慕白杀去。 高冉冉坐着的身子颤巍巍的差点摔下椅子去。 丑女?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丑了!他真的是自家的亲表哥嘛! 侧耳就能听到场上的一片嗤笑声,还有邻边两位哥哥使劲憋着笑意的 高冉冉正要用眼神杀死沐奕轩,就见着他的杀招向着安慕白袭去,而安慕白还将视线放在自己身上,她顾不得羞缅,比了个口型,眼中着急的神色溢于言表。 猛然心中一紧,沐奕轩这招明显是趁人之危!她大表哥可真不要脸着! 望见她眼中的担忧神色,还有唇间比出的那两个字:“小心!” 安慕白心中一暖,她还是在乎自己的,至少还在乎自己的生死。 沐奕轩的折扇破风之声萦绕到了跟前,众人都提起一颗心眼,完了,一代美男子就要折陨了,毁容了! 众位闺中千金瞬间捂住了眼睛,不想看到这让她们无比心碎的一幕。 哪知就在此刻,一直静默被动的安慕白又仿佛活了过来一般,手上的折扇骤然一紧,如同是一条飞舞的龙一般,带着势不可挡的锐气与破风幻化而来的利刃相接,堪堪接住了沐奕轩的杀招着。 “不错!好反应,再来!”沐奕轩越比越来劲。 二人你来我往,越打越酣,越打越火热着。 两人又对打了一局,沐奕轩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液,甚是豪气的喊道:“再来!” 接下来两人的招式都越斗越狠劲着,沐奕轩连着几个杀招对着安慕白攻去着。 安慕白镇定自若的处处将杀招化解为夷,丝毫不见疲惫的神色。 高冉冉一直紧紧的看着他们的比试,一直以来,都是沐奕轩在进攻,而安慕白一直在防守,似乎是安慕白有意的在让着沐奕轩着,若是安慕白一开始上来就是攻势,只怕她的这个大表哥会惨白。 她轻轻摇了摇头着,大表哥啊大表哥,你难道就看不出人家安慕白一直都在让着你么?你还傻了吧唧的一直和人家斗的火热。 谁胜谁负,早就在比武开始就分出了胜负着。 在化解了沐奕轩的杀招之后,安慕白也似乎不再退让,手上的力道又紧了几分着,折扇在他手中又幻化出了几个绚烂的招式出来,招招对着沐奕轩攻去。 他的速度太快,招式也太快,沐奕轩有些吃惊,多年的从武经验让他依旧从容的想要一一去化解这些杀招着,然而他还是力有不足,最后一招招式太过玄奥,他见所未见,手中的折扇也被安慕白轻飘飘的打落在地。 “我沐奕轩输的心服口服!”沐奕轩没有去捡他一贯宝贝的不行的折扇,反而冲着安慕白尊敬的抱了抱拳。 “承让了。”安慕白也回以一礼,隐隐有大将风范。 “你最后那一招叫什么?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好诡谲的招式。”沐奕轩想起那最后一招还有些心有余悸着。 “兵不厌诈。”安慕白如雪般的眸子里浸染的是沐奕轩看不懂的风景。 “兵不厌诈,不错!这招我记住了,改日再向安侯世子切磋!”沐奕轩再次拱了拱手,捡起折扇,脚步轻快的冲着高冉冉的方向走了下来着。 “小表妹!”沐奕轩欢喜的用折扇敲了敲高冉冉的头,又对着其他两位大表哥拱了拱手道,“大表哥,二表哥,奕轩技不如人,让两位哥哥失望了。” “知道技不如人还在台上丢人现眼那么久!”高冉冉抚着被折扇打疼的头,没好奇的狠狠瞪了他一眼道。 “冉儿,奕轩也是尽力了,安慕白实力强劲,奕轩比武这么多场,能走到现在,又在安世子的手下走了这么久,实属不易了,冉冉切莫太过苛责。”大哥高宇哲走了过来,安慰着沐奕轩道。 “是啊,奕轩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太子才在安世子手下走了几个回合就败了,奕轩虽然没有拔的头筹,总归是前三甲的。”二哥高宇晟也走了过来分析着道。 他虽然不懂武功,但是按照坚持的时间算,哪个人在同一个人的手上坚持的久,自然是要比另一个人的实力要强的。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47章 小心谁? 三皇子和太子还有二皇子都没有沐奕轩在台上坚持的时间长,所以自然是沐奕轩是第三甲了。小说. “果然还是大表哥,二表哥对我最好了。”沐奕轩爽朗的哈哈一笑。 大哥不懂武功,自然看不出沐奕轩和安慕白比武之中的门道,高冉冉也不辩解,她狠狠的瞪了沐奕轩一眼,为之前他那句“丑女”耿耿于怀着。 “你方才在台上说谁是丑女?”高冉冉准备秋后算账。 沐奕轩见情势不好,就想开溜,那边高冉冉又闲闲抛出一句:“过几日我与雪姐姐约了一同踏青,诶,别怪妹妹到时候与她说些个什么,谁让我是丑女呢?丑女性恶,自然是要说些不好听的话了。” “小表妹,我错了,你就原谅大表哥这次吧?”沐奕轩逃跑的身子慢慢转了过来,一脸的欲哭无泪,他就随口那么开个玩笑罢了啊。 “这就是你的认错态度?”高冉冉扬了扬头。 沐奕轩机灵的将他先前就打算为高冉冉救场的玉佩又讨了出来着,假装肉疼的道:“小表妹,俗话说,宝刀赠英雄,美玉配美人,这块玉佩是我前阵子淘来的,虽然比不过宣王送你的那块玉佩,但是也是价值不菲的,你看现在你还生气么?” 高冉冉伸手接过玉佩,掂量下成色,眨了眨眼:“生气倒是不生气了,只是有些口渴了呢。” 沐奕轩又知趣的为高冉冉续满了一杯茶水着,又接着也给旁边一脸淡漠的夜怀也给添了一杯茶水着。 “谢谢小表哥。”夜怀忽然薄唇轻吐。 沐奕轩端着给高冉冉的茶水的杯子抖了三抖,僵着一张俊脸连连道:“不用谢,不用谢。” 高冉冉在一旁看的幸灾乐祸着,哈哈哈,夜怀真是太好玩了,就该是他治治她这个放荡不羁的大表哥着。 “大表哥,你也有今天!”高冉冉憋着满脸的笑意,笑的风生水起。 沐奕轩忍着满腔的幽怨,委委屈屈的看了高冉冉一眼,撇了撇嘴道:“你笑什么笑,还是看比武吧!” “是,大表哥说的极是。”高冉冉嬉笑一声,也抬头认真的看向擂台之上。 最后一场,是安慕白和赤剑的比试,她依稀记得赤剑是叫安慕白为安主子,那么比武的结果显而易见,自然也是安慕白赢,这场一早就注定的比武,果然如同高冉冉期许的一样,是安慕白赢了。 不过却不是普普通通的对付了几招,而是真的比试。 赤剑很早就想与安慕白切磋切磋了,如今逮着这样的好机会自然不会放过,当即磨刀霍霍,杀的昏天黑地,使出浑天解数,想要击败安慕白。 然而安慕白也不是吃素的,在进行到一百二十多招对决的时候,他以一声亲昵的“小剑剑”而让赤剑泄了真气,从而挑下了赤剑手中江湖排名第三的落雪剑。 赤剑抱了抱拳,蔫蔫的抱着落雪剑走下擂台,哪有安主子这样欺负人的?呜呜呜,明明功夫比自己好,还叫人家“小剑剑”…… “小剑剑,看来你很喜欢这个外号嘛?”高冉冉瞧见一脸恹恹的赤剑,心情大好的开着他的玩笑。 赤剑一脸抑郁的走到高冉冉旁边时道了声:“王妃好。”便冷漠的走到了夜怀的身后。 她忘记了赤剑在外面可是非常高冷的呢! 高冉冉冷哼一声,胜负已分,安慕白拔的头筹,不知老皇帝是否真的会如传言所言,封他为兵马大元帅着。 安慕白夺得头名,三皇子皇甫瑾自然是高兴的,高冉冉望了望众人,除了太子一派愁眉不展,支持三皇子派别的都是一脸的喜气,已然将安慕白看成了三皇子党了。 不知夜怀瞅见这番光景会是何等模样?高冉冉怀着好奇的心情打量起夜怀着。 而夜怀已然闭目休养生息了着,仿佛周围的一起都与他无关着,金冠玉颜,越发衬托的他脸白如纸,不知为何,高冉冉总觉得他今日的脸色比往常还要白上了许多着,她紧了紧眉头,收回了打量他的视线,又看了安慕白一眼。 安慕白如今摘得了头彩,以后在朝廷中的前程自然不可限量着,不知该有多少家的媒婆要踏平了安侯府的府邸着。 她又看了林若婷一眼,见她眉头紧蹙,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目光深深浅浅的落在夜怀的脸上,满脸的欲语还休。 “瑾儿,今日参加比武的人可都着人记录了着?每个人在安慕白和赤剑手里走了几招可都记了着?”老皇帝看向皇甫瑾问道。 “回禀父皇,儿臣早就照您先前的吩咐派人将每个人的成绩都给记录了下来,父皇请放心。”皇甫瑾不急不慢的会话道。 “恩,稍后便将名单给朕,朕会根据每个人的比武成绩,择优授予官职的。”老皇帝点了点头,望向太后,“母后,今日寿诞可过的开怀?” 太后笑意款款:“自然是好的,前有冉丫头莲香惊四座,后又有安侯世子武艺超群,哀家今日可算是长眼光了,这次寿诞真没白过着。” “母后开怀就好,赏!”老皇帝一声令下,立刻就有人将原本就准备好的赏赐端到了安慕白和高冉冉的前边着。 “多谢皇上赏赐。”安慕白一揖着道,虽然是武臣,却行的是文人之礼。 “谢皇上。”高冉冉也欠了欠身子着。 “母后,想必你也累了,不如摆驾回宫如何?”老皇帝伸手就去扶着太后。 太后上了年纪,这样听他一说,也觉得身子有些不适,点了点头,和蔼可亲的道:“哀家身子乏了,先回宫着。” “皇上太后摆驾回宫!”陈公公急忙也上前一把搀住了老皇帝着,老皇帝那边则由太后身边伺候的宋嬷嬷接手了着。 “臣妾陪着太后吧。”皇后见皇上太后都要走,也急忙上前和颜悦色的想要扶太后一把着。 “太后,臣妾也陪着你。”今日太后寿诞,德妃也不甘示弱,不能让皇后一个人拔的头筹着,忙上前要分一杯羹着。 太后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着。 几人都跟在太后后面,再后面是宫里的仪仗队,太后慢慢抬步,几人也抬着步子,慢慢往高位下走去着。 “恭送太后,恭送皇上,恭送皇后,恭送德妃!”众人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恭送声,瞬间跪倒一大片着。 “免礼吧。”老皇帝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就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着。 “安侯世子好生英俊呢!”有少女一脸桃心的望着向着高冉冉走去的安慕白道。 “是啊,是啊!我还是头一次见着这么好看的男子,竟然丝毫不逊色于三皇子!”另一少女也感叹着道。 “安慕白好帅!”一时间,几乎所有的妙龄少女都将炙热的目光汇聚在了安慕白的身上。 “冉冉,好久不见。”安慕白微微一笑,便是倾城的样貌。 似有一道雪山之光从他的头顶映照而下,带着倾城绝世的风貌,让人的呼吸都在此刻静止了着。 高冉冉也被安慕白那清澈的目光吸引,微笑着寒暄:“安侯世子,恭喜拔的头筹,真是可喜可贺啊。” 闻声“安侯世子”,安慕白原本清澈的笑容微微僵了僵着,如雪的面容也沾染上了些许雾霾,淡淡一瞬,便弥散开去,又恢复了之前的雪山清澈,温声有礼道:“多谢冉冉姑娘,不知冉冉姑娘过几日可有空否?安侯府已在重新修葺中,我不日便将住进去,届时还望冉冉姑娘能够赏光一聚。” 说完不待高冉冉回复,转身轻飘飘的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等等……”高冉冉正想伸手喊住安慕白,就听到四周传来一片议论之声。 “你看,你看,我就说高冉冉不守妇道吧,现在就开始勾搭安侯世子了,真是狐媚子一个!”一个对安慕白心生爱慕的普通姿色的女子不满着道。 这样不由得引发了众人回忆起之前的凌子风的事件着,众人对高冉冉的印象又再一次的崩塌了着。 “当着众人还有宣王的面就敢和其他男子这么亲密的接触,当真是纨绔呢!”另一女子也附和着道。 “以为有几分姿色就了不起了么?我看还是没有长公主漂亮呢!” …… 这时,一名宫女走了过来着,她对着高冉冉微微福了福身子道:“高小姐,太后想要见你。” “太后要见我?”高冉冉惊讶的指了指自己。 “回禀高小姐,太后的确派奴婢来宣您去永宁宫。”那宫女欠着身子道。 “好,我这就来。”高冉冉微微一笑,这里风声四起,乌烟瘴气的,也不是个好地方,能避则避,此时有这样一个好借口可以脱身,她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在众人的艳羡嫉妒怨恨声中,高冉冉不紧不慢的走着,自有一股子风流态度,让人不敢小觑了去着。 路过长公主的时候,长公主对她微微一笑,笑容很是端庄委婉,比出了四个字着。 高冉冉疑惑的接收到那四个字,小心? 小心谁?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48章 撞破秘事 难道不是太后找自己? 这怎么可能?可是长公主让自己小心的是谁? 高冉冉压下心头的疑惑,对长公主抛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跟着前面宫女的步伐,缓缓走出了比武台这边着。樂文小說| 太后回到了永宁宫,皇后和德妃都跟着进来侍奉,太后有些疲倦,微微垂了垂眼睑,道:“皇后,德妃,你们二位今日也辛苦了,哀家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皇后和德妃都还想说些什么,太后闭上了眼睛:“哀家知道你们心中所求,去吧,哀家回头会和皇上说的。” 皇后和德妃听了心中大喜,纷纷面露喜色。 “多谢太后。”皇后道。 “多谢太后恩典。”德妃娘娘道。 “好了,哀家身子也有些乏了,你们就退下吧。”太后疲倦的挥了挥手。 皇后知趣的福了福身子:“既太后身子乏了,那便好好休息,臣妾告退。” “臣妾也和姐姐一同告退。”德妃也欠了欠身子着。 二人缓缓退出了寝殿,太后看到二人都离开了,微微叹了口气。 一旁侍候的宋嬷嬷善解人意的问道:“太后可是有了烦心事?” 太后皱了皱眉,问道她道:“听说高家二夫人病了?若是再不好的,就派人宣了宫里的陈太医去给她瞧瞧。” 宋嬷嬷当然知道这是看到高冉冉和宣王的面子上,再加上高家最近为这件事情奔波了好久,可见重视的程度,忙恭敬的点了下头:“是,太后的心肠最慈悲了,说起来这个二夫人也不过就是个妾室,可高家上下都为二夫人的病奔波了许久,如今高太尉和高夫人都还置身在外,可见高家内里的感情非一般寻常人可比,不过奴婢听说高太尉不日就会回京了,应该是病好的差不多了吧。” 太后点了点头,道:“那就好,也亏得高家出了个聪明的丫头,不过夏家那丫头倒是不怎么让人省心,至于林丫头……” 宋嬷嬷笑着道:“平日里太后念经,夏小姐也会来陪着,只是她到底年轻了些,有些坐不住,林小姐倒是生的好心性,竟然能陪着太后一坐就是两三个小时,还真有佛性。” 太后笑了笑:“哀家不是瞎子,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一看就明白。林丫头虽然是为了寻个靠山,且对哀家也有着三分真心的,就冲着她这份真心,哀家才会对德妃另眼相待,不过,她要是能像冉丫头一样值得抬举就好了。” 宋嬷嬷扶着太后躺下,道:“但愿林小姐不会辜负太后的厚望。” 太后阖眼道:“林丫头虽然聪明,到底是年轻了些,冉丫头这孩子倒是不错,不过,诶……瑾儿他终归是没有这个福分。” 宋嬷嬷心里一跳,忙垂了眼睑,不敢再开口了。 皇后和德妃走在出了永宁宫的青石路上,两人心里都各怀心事,心绪纷飞。 皇后眸光流转,看太后方才的神色,虽然表面上答应了自己先前三番两次对太后的软磨硬泡的请求,可那语气分明就透着淡淡的疏离与淡漠,甚至都不愿意再听自己的一言,就将她和德妃赶了出来着,若是太后对自己生厌了,那瑞儿怎么办?太后可是瑞儿最大的靠山了…… 想到这里,她暗暗下定了决心着。 有些人的确不可以再留了,眼中有一抹锐利的杀意闪过。 德妃也是想着自己的事情着,她先前求太后给自己的侄子安排个好的职位,可惜这次比武,她那个不争气的侄子可还是真不争气呢,诶,也罢也罢。 然而看皇上对三皇子皇甫瑾的这个势头,显然是喜爱极了,太子已然失宠,自然不足为惧,三皇子皇甫瑾原本无依无靠,可如今仗着皇上的宠爱,又加上今日三皇子出尽风头,又得了一个有力的助手——安侯世子安慕白,实力不容小觑,再这样下去,恐怕太子被废的日子不远已,可是若是太子被废,那首先会被推上太子之位的便是三皇子皇甫瑾了…… 那她的湛儿怎么办呢? 德妃转了转眸子,眼睛瞥见皇后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杀意,笑了笑,她怎么能先着急呢?自然该有人比她先着急着,如此……便可…… “皇后姐姐,如今三皇子在朝中日益坐大,这可不是个好苗头呢。”德妃娇笑着道。 “妹妹这是在嘲讽姐姐么?”皇后有些不悦,今日安慕白和皇甫瑾出尽风头已然让她不爽,德妃这个时候还来招惹挤兑自己,她是越发厌恶她了。 “皇后姐姐,不要生气,妹妹不是这个意思,三皇子在朝中坐大,对姐姐不利,又何尝对妹妹有利了?再者三皇子不过是一个婢女所生的儿子,论出生,他哪里比得过姐姐的瑞儿,也不知皇上是怎么想的,竟然对这个三皇子如此钟爱不已,现在都快爬到姐姐的头上去了。”德妃假装叹了口气着,挑拨离间的话语着实让皇后对三皇子的怨恨又加深许多着。 “妹妹这是什么意思?”皇后冷冷的看着她道。 德妃嫣然一笑:“姐姐,难道就不想铲除绊脚石嘛?” “德妃妹妹这是说哪里的话,三皇子能得皇上喜爱,那是三皇子有本事,瑞儿虽然不长进,可毕竟他才是太子,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皇后语气恹恹。 “皇后姐姐,你误会妹妹的意思了,妹妹的意思是。”德妃忽然凑近皇后耳边,轻声耳语道,“姐姐不妨与妹妹联手,合力扳倒高家和三皇子如何?” “妹妹嫉妒三皇子还情有可原,可是妹妹想要对付高家,姐姐就有些不太明白了。”皇后还是有些谨慎,德妃一向与她不对盘,谁知道这会不会是德妃故意设下的陷阱呢? “姐姐有所不知了,妹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那侄女,你也知道我那傻侄女自从夜怀救过她性命之后,就对夜怀情根深种,其他男子却是再也无法入她眼里了,本宫我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我也就这么一个侄女,可不想她就此孤独终老了!”德妃迷人的笑容里透丝丝担心,似乎真的是心疼林若婷才除此下策的。 若是林若婷真能嫁给夜怀,那到时候宣王的势力自然是支持她这边的,除去三皇子,太子日渐式微,那她的皇儿皇甫湛坐上太子位置就指日可待了。 原本她就已经布置好了一切打算要除掉高冉冉,高冉冉今日又出尽风头,不能再留了! “德妃妹妹真是用心良苦,林丫头若是知道姐姐如此用心待她,定然感激涕零。”皇后娇笑一声,有着说不出的妩媚动人,眼底有阴冷的目光一闪而过。 德妃的那点小心思哪里能够瞒得过她呢?想要除去高冉冉让林若婷取而代之,可真是打的一手的好算盘呢!不过那个高冉冉的确有些碍手碍脚的,又三番四次的让瑞儿下不来台,再加上那个神谕,看来,高冉冉是不得不除的! 不妨先答应了德妃,以后再慢慢收拾她! “德妃妹妹,这笔交易,本宫做了,不知德妃妹妹有何计谋?”皇后微笑着问道。 德妃心里高兴,附耳道:“如此……如此……如何?” “这……”皇后心里冷哼,德妃这计谋当真是阴狠无比,若是成功,高冉冉和三皇子定然都身败名裂! “此计甚妙!”皇后忙称赞一声。 “那既然如此,我们不妨早做安排?”德妃问道。 二人相视一笑,各怀鬼胎着。 里面似有若无的说话声传来,站在外面的沐云公主听着假山后面的谈话声,脸色骤然变了变着,瞳孔也随着她们谈话的内容瞬间凝了起来。 听完整个谈话内容发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着,她轻轻的放慢脚步打算偷偷的离开着,心下一慌,提着裙摆就想跑掉,裙摆带起一颗石子,发出一声轻响…… “谁在那里!”德妃立即娇呵一声,灵活的身子猛然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没有看到人。 她和皇后又往出去走了走着,就见着沐云公主往这边走了过来。 沐云公主站在原地,假装无事微笑的目光落在两位微笑的娘娘身上,皇后一向对她和善的眸子此刻阴冷遍布,德妃迷人的笑容之下也暗藏杀意,透着丝丝阴狠。 沐云公主是皇上最小的女儿,也是丽嫔的女儿,深受皇上宠爱,又与长公主走得极近,不知方才她们的对话有没有被她给听了去,若是被她给听了去,除掉她很是件麻烦的事情…… “皇后娘娘,德妃娘娘,你们有看到高姐姐嘛?”沐云公主大大的眼睛闪着清澈的光芒,透着淡淡的无辜,如同小鹿一般机灵纯洁。 “没有,云儿找冉丫头有什么事情嘛?”德妃微笑着问道,视线却悄悄盯着沐云公主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着。 “是这样的,高姐姐方才在祖母的寿宴上不是做出了一副活的“青莲碧荷图”嘛,祖母最是喜欢青莲了,我是想找高姐姐告诉我其中的玄奥,好讨祖母的欢心。”沐云公主抬头说道缘由。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49章 疼疼小美人 她其实真的是来询问高冉冉关于那碧色青莲的奥秘的,哪知竟然会撞破这么一件大秘密,还希望皇后和德妃娘娘千万不要看破自己,沐云心里万分忐忑无比着。喜欢就上。 “冉丫头她不在这里。”皇后淡淡开口。 “是吗?方才太后宣了她去永宁宫,这是去永宁宫的必经之路,我还以为她会在这里呢。”沐云公主小脸露出失望的表情,她又往她们两人的后方看了看着,“方才我明明看到这边有个人影过去了,怎么不是她呢?真是奇怪了。” 皇后和德妃闻言瞳孔一缩,纷纷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既然高姐姐不在这里,那我还是去别的地方找她吧。”沐云公主丧气的耷拉着脑袋,福了福身子,想要告退着。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皇后想要拦住她着,就被德妃给制止了着。 沐云公主又回头疑惑的看了德妃和皇后一眼,挠了挠头,表情很是失望,她摇了摇头,转身又往去永宁宫的那条路上继续走去。 “你方才怎么不让我拦住这丫头问个清楚,若是她听到了些什么,你我都要完蛋的。”皇后目光伶俐,语气也很是不客气,神情又气又恼,很是不理解德妃为何要放走这丫头。 “皇后姐姐息怒,妹妹也不是故意拦着你的,但是这丫头如今正蒙受皇宠,又与长公主走的极近,若是无端死了,只怕更是麻烦,而且我看这丫头并没有听到我们的谈话才是。” “你怎么知道这丫头没有听到我们的谈话?若是听到一丝半点,我们的计划都无法执行,只要这丫头将我们的计划泄露一丝半点出去,我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她们的计划十分周全,万万是不能让人知晓的,更不能让人破坏。 “你放心,本宫担保这丫头什么都不知道,你方才没看见这丫头走的时候还一顾三回头的回头看我们么?若是她听到了秘密,定然早就害怕的头也不回的走了,哪里还会回头看我们,看来她是真的在找高冉冉。”德妃望了一眼沐云公主消失的地方,分析的道。 “本宫可不管这丫头有么有听到什么,小蛮,你去跟着沐云公主!”皇后冷声命令着道,眼中闪过一抹诡异的笑容,“等下我们就知道那丫头到底有么有听到我们的对话了。” 德妃也是眉眼一闪,以那丫头的心思的确不至于,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 远离了假山,沐云公主依旧保持着原先的步伐速度,虽然她不擅长勾心斗角,但是皇宫里这样的戏码也是日日见得多了,像皇后德妃那样小心的人,肯定会派人跟着她的,她千万不能露出马脚,一定要淡定,淡定。 淡定的同时还有一抹愧疚,高冉冉,对不起了,我真不是故意拉你们下水的,反正她们也是要对付你的,大不了我回头将她们的计划告诉你好了。 对不起了,对不起了…… 沐云公主往永宁宫走去着,刚拐过一个弯就碰到了太子和夏凝霜,两个人手牵着手,姿势很是暧昧,见到她来,慌乱的松开了牵着的手。 沐云公主抬眼看了一下他们,对着太子喊道:“太子哥哥好,夏姐姐好。” “沐云公主有礼了。”夏凝霜微微欠了欠身子,那边比武散会,太子便约她出来走走,情谊之下,她自己便大着胆子将小手递进了太子手中,见他没有松手,自然心里是欢喜的。 至少太子没有因为上次自己德行缺失的事情而对自己厌恶。 太子望着沐云过来的方向,深邃的眸子闪过一抹思虑:“沐云,你怎么来了这里?你不去陪着姑姑么?” 长公主是老皇帝的妹妹,按照辈分,太子,沐云公主,包括三皇子,二皇子,都该称呼她一声姑姑的,即使长公主的年龄还比太子小上那么一点点着。 “哦,我来这边找高冉冉,你们有看见高冉冉了么?”沐云公主望了望四周着,还是没有看到高冉冉的影子。 “没有,你找高冉冉干什么?”他这个妹妹一向因为高冉冉抢了姑姑的心上人宣王,与高冉冉是十分不对盘的,如今却要找高冉冉,真是奇怪了。 “我想知道高冉冉是怎么变出那活的青莲的,学好了好逗祖母开心着。”沐云公主眼里闪着清澈的光。 “原来如此,那你可要好好学了。”太子微微一笑,心里了然了番,这丫头,原来是想讨皇祖母开心啊。 夏凝霜紧皱的眉头也放了下来,走上前来,笑里藏刀着道:“原来如此啊,我方才见着高冉冉往那边走了去着,你去那边寻她吧。”她伸手随意的指了个方向。 那边,可还缺一个人看好戏呢!真是天助我也! “哦,多谢夏姐姐了,太子哥哥,我先去找高姐姐了你们先聊。”沐云公主对着太子福了福身子就风风火火的去找高冉冉去了。 夏凝霜望着沐云公主离去的背影,清澈的眸底闪过一抹精光。 高冉冉跟着那宫女出了比武场,就往永宁宫的方向走了一段路,哪知在那宫女的带领下,越走越偏,越走越是人烟稀少。 “这位宫女姐姐,这边好像不是去永宁宫的路线吧?”高冉冉拦住了那宫女轻声问道。 那位宫女也不说话,继续往前走去,步伐也越来越快,高冉冉不能暴露武功,只能提着裙摆跟上,好问个清楚。 眼见着伸手就能抓住那宫女的肩膀,那宫女还未开口,便从另一边传来一个声音着。 “冉冉,你来看我了?”来人有几分英俊,儒雅相貌,笑容虚伪,正是凌子风无疑。 “你这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被下了大牢了么!”高冉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着,她指着凌子风问道,斜眼瞟到之前的那个宫女已然不见了着。 “冉冉,我怎么不能出现在这里?难道只能容新人笑,不能容旧人哭了么?”凌子风似乎变了一个人的样子,与先前那副胆小怕事唯唯诺诺的样子已经截然不同了着。 这丫的,难道他之前是装的? “什么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高冉冉皱了皱眉,果然那个小宫女有问题! “凌子风,我不管你在整什么幺蛾子,我现在要去面见太后,你若是不想被人看到你偷溜出了关押之地,便好自为之和吧。”高冉冉好女不和男斗,凌子风出现在这里,很可能是个圈套,她还是早些抽身而退的好。 “想走?”凌子风忽然恶狠狠地拦住了她道,“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当然是因为有人助我了,一般的犯人都要经过三堂会审之后才会定罪的,我自然是被关押在这边,不过恰巧关押我的人都去吃饭了,我便溜了出来,可巧就碰到冉冉你了呢。” “凌子风,你想干什么?”望着步步紧逼的凌子风,高冉冉徒然生出一股子冷意,若是他真敢对她图谋不轨,那她可就要出手了! “你叫吧,叫破喉咙也正好让他们来看看你如今的这副模样。”凌子风忽然银荡的一笑,他原本被关押了起来,后来有人给了看押他的人一些银子,他便被放了出来。 那人告诉他,只要他等在这里,将高冉冉玷污,他便不用死了,而且非但不用死,反而能成为高家的乘龙快婿,而且还会获得一笔数额不菲的钱…… 望着眼前的大美人,凌子风想到只要将她玷污,自己便能好命的过完下半生,瞬间恶从胆边生,反正他如今也是有罪之人,不如博一回着,而且他对高冉冉的美貌早就垂涎久矣,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凌子风脸上猥琐的笑意越来越浓,步步紧逼着,将高冉冉逼进了假山的一隅,那里角度刁钻,正好方便他行龌龊事…… 高冉冉望着凌子风那脸上银荡的笑,心下冷笑一声,面上还是紧紧与他周旋着:“到底是谁将你放了出来的?你背后到底是受了何人的指使?是不是夏洛侯?”她试探着道。 凌子风在听到夏洛侯三个字的时候,猥亵的眼神很明显的瑟缩了一下,嘴上还嘴硬着:“冉冉美人,等你让我快活了,我就告诉好不好啊?” 眼前的美人肤如凝脂,皮肤吹弹可破,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更是让人想要好好呵护一番,微微抿起的朱红的薄唇似乎散发出让人迷醉的味道,让他忍不住的想要一亲芳泽了着,还有那婀娜的身段,仿佛在向他发出醉人的邀请。 说着便朝着高冉冉扑了过来,伸手就要去扯高冉冉身上的贴身衣物,一张大嘴也要使劲的往高冉冉的脸上亲去。 就在凌子风的手快要碰到她的衣物的时候,高冉冉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厌恶,身形灵活的往旁边一躲,装作害怕的继续往里头避了避去着。 柔柔弱弱的装作害怕的道:“你不要过来……” 反正她已经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的了,你再过来一点,再过来一点……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50章 清白不保 眼前的高冉冉犹如春天最娇艳的花朵一般,透着诱人的芬芳,清新高贵,端庄典雅,还带着淡淡的灵气和傲骨,若是将这样的人儿压在身下,不知是如何的味道,凌子风摸了摸嘴角,眸底闪着淫邪的光芒。就爱上 。。 “小美人,我不过来怎么能好好疼你呢!”凌子风又yin笑一声,“高冉冉,我可是对你早就垂涎已久了,当初我便想欺辱了你,哪里知道你竟然会自己跳了悬崖,真是可惜了呢,不过也不要紧,幸亏你没死,要不然,我今日还尝不到你的味道呢!” 伸手又是对着高冉冉一捞,作势就要将高冉冉扑倒,狠狠的亲上宠爱一番着。 高冉冉柔弱的眸光瞬间一凝,原来之前的高冉冉就是眼前的这个畜生给逼死了! 高冉冉小手紧握成拳,柔弱害怕的眼底有暗芒闪过,这个畜生,诋毁她的名誉不算,还逼死了高冉冉,这笔账,她会好好讨回来! “凌子风!”高冉冉忍无可忍正想对着对面逼过来的凌子风出手,就见着凌子风手中突然挥出一把烟雾似的东西,高冉冉猝不及防,吸了一口。 朦胧抬眼便见着凌子风低沉的目光,透着淡淡的狠劲:“高冉冉,你以为我会一丝防备也没有么?有人可告诉我了,你可会武功着,小美人,这下动不了了吧?” “你刚才撒的是什么?”高冉冉感觉到一阵心慌,急忙想要聚起真气去打凌子风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聚起真气,瞬间有些四肢无力,身子也变得软绵绵的,该死! “十香软骨散!”凌子风阴笑一声,低沉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小美人,十香软骨散的滋味如何?” 高冉冉沉默不语,心中有些慌乱,真的聚不起一丝气力,手指想动都动不了,该死,她该怎么办? 眉头紧蹙,高冉冉抿起唇角,为今之计,就是要拖住凌子风:“是谁给你的十香软骨散?是不是夏洛侯和夏凝霜?除了他们会想出这么毒辣的招式来破坏我的清誉,我还真想不出来谁会这么无耻。” 凌子风阴沉的目光微笑着望着高冉冉,见她浑身酥软无力,整个人还是保持着笔直的姿势,蓝色的衣摆随风飘飞,有着倾国的风情,心中越发按耐不住,再往樱桃红的小口往上看去,正对上一双暗含冷芒的瞳孔,心中骤然一缩,好冷的目光! 凌子风心下一怕,可望着高冉冉娇嫩的肌肤,他强行壮了壮胆子,靠了过来,微热的呼吸喷涂在高冉冉的面上:“小美人,你问这个作何?你还没有尝过男人的滋味吧?不如我们先快活快活吧。” 说着伸手就去解高冉冉的衣襟。 “住手!我已经是宣王的女人了!”高冉冉大喊一声,一张脸涨的通红,可恶,可恶,为何她怎么都动不了!明明想多开的! 凌子风正打算解着衣襟的手一滞,她居然已经成了宣王的女人,若是他糟蹋了宣王的女人,就算宣王以后不要高冉冉,那以宣王睚眦必报的嗜血性格,必然会杀了自己而后快…… 这……不可能,不可能,高冉冉定然是在说谎! 高冉冉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不由得又道:“你也知道夜怀的性格,若是你敢动我一根毫毛,被他知道了,只怕你全家都难有活命的机会!” 凌子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你和宣王还没有成亲,怎么可能就行了闺房之乐?你莫要骗我,我不会相信的。” “你不相信?”高冉冉眸光一紧,继续道,“你以为外界传言我高冉冉在宣王府住了半个多月是住着玩的么?这半个月发生点什么,也在情理之中的。” “宣王从来都不近女色,为人冷漠嗜血,他不可能碰你的。”凌子风有些犹豫,“并且你若是真和宣王感情好的话,又怎么会又搬出了宣王府中呢!” 高冉冉咬了咬牙,为了让凌子风相信她和夜怀发生了点什么,她只能豁出去了。 她装出一副十分羞缅的模样,一张小脸也涨的通红,有几分熟妇的味道:“而且……而且你别看夜怀他面上冷冰冰的,其实内心很是火热和bt的,我受不住他夜夜索取,所以这才搬离王府修养一段时日。” 赤剑在假山后面听着嘴角抽搐不已,他家主子竟然这么饥渴么?还夜夜索取无度,准王妃可真敢说着,没想到一来就听到这么好玩的事情。 他瞧了瞧自家主子的脸色,冷漠的脸色中偷偷铁青色,想来也是被高姑娘的那番话雷的不轻。 夜怀脸色微沉,刚准备转身走,就听到凌子风恶狠狠的得意的道:“高冉冉,管你是不是宣王的女人!如今你落在我手里,想用宣王来打压我,做梦!”伸手就往高冉冉的身上摸去。 高冉冉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凌子风竟然瞬间就变了脸色着,一双眼睛也是赤红着,闪着莫名的yin欲。 难道他被人种了春药? 和太子在一起的夏凝霜怕这边的计划又有变化,躲在一旁看了许久,她就知道凌子风不敢对高冉冉下手,所以早在她放凌子风出来的时候她就在水中给凌子风下了药了,算算时辰,正好是这个时候发作,这下,高冉冉,你逃不掉的,我等你身败名裂! 她冷笑一声,似乎已经看到高冉冉被前人骂,万人唾弃的轰动场面了。 眼见着凌子风的手就要袭上她的腰间,高冉冉急思脱身的办法,眼中有寒光和不甘闪过,正打算咬舌,那边突然有一道黑色的巨大阴影一闪,只听到“咔”的一声,凌子风的手臂就软软的垂了下去着,接着他整个人都被打飞了出去着。 高冉冉一怔,咬舌的动作一滞,抬眸望着来人,肃削的面庞,白希的颜,黑色的发,幽深的瞳孔,冷峻的气质,这些平日她不喜的现在莫名的让她感到安心。 “夜怀……”她低吟出声,听着很像是情人间的低语,更像是劫后余生的心酸。 夜怀身上似有若无的冷香传来,高冉冉还来不及道谢,就感觉腰间一紧,她整个人都被凌空抱起,眼前的景色瞬间变换,转眼就到了假山的另一隅着。 “王妃好啊。”赤剑憋着笑意冲着高冉冉眨了眨眼。 赤剑怎么也在这里,这么说来,他们其实早就到了这边? 该死,夜怀到底在这边站了多久?看好戏又看了多久?那她之前说的话岂不是都被他给听了去着,一想到这里,高冉冉的面色也出现了可疑的潮红。 来不及询问,那边就听到一声尖锐的尖叫声。 高冉冉勉强支撑着身子透过假山的缝隙望了过去,就瞧见凌子风高大的身子正好不偏不倚的压在了一个女子的身上,那个女子穿着藕粉色的衣裙,绣工精湛,看着十分眼熟。 是夏凝霜! 果然是她安排的! 夏凝霜被凌子风突然一压,此刻更加愤怒非常,对着凌子风就是“啪啪啪”的一通打脸:“你给我下去!下去!” 他们身子紧紧贴着身子,面对面的贴在一起,凌子风微热的鼻息喷涂在夏凝霜的脸上,让她不禁红了脸,凌子风一双眼睛怔怔的看着她,眼中满是晴欲,顾不得手上的疼痛,望着身下的美人,不管不顾的就亲了下去着。 “啊!”夏凝霜的喊声震天动地。 此刻他们的姿势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夏凝霜的姿势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这香艳的一幕惊呆了听到叫声赶来的众人! “天呐!他们在干什么!”有人捂着眼睛惊呼一声。 凌子风沉浸在满身火热的晴欲之中,对着夏凝霜的脸上脖颈之间还是一通乱亲。 夏凝霜发髻松散,一张小脸涨的通红,整个人的模样很是狼狈,此刻极力的想要澄清自己的清白,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把将凌子风从身上推了下去着,变成了半压着的姿势,他的大腿正好压在夏凝霜的下身,越发的引人遐想…… “啊!居然是夏凝霜!”有人眼尖的认出了那被压着的千娇百媚的女子正是夏凝霜。 夏凝霜之前被凌子风高大的身躯压着,在加上发髻散落,遮住了小脸,此刻凌子风上半身被推了出去着,她的一张小脸也露了出来,让人瞧见了庐山真面目。 “居然如此不要脸!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在这里与人偷情,践人!践人!”一向看不惯夏凝霜的盛气凌人的女子落井下石道,口出吐出最伤人的言语。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凌子风,你快滚开!快滚开!”夏凝霜又使劲推了推凌子风,想要撇清关系。 可惜的是,凌子风不知为何,无动于衷一般着,软趴趴的压在夏凝霜的身上,一动不动。 他越是不动,夏凝霜就挣扎的越是用力,由于动作幅度太大,“嘶啦”一声,胸前的大块衣襟撕裂开来,原本就是轻衫薄衣的时节…… 她胸前也不由得露出了大片的惷光,想挡都挡不住着。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51章 抹黑 高冉冉望着这场好戏,扬了扬眉毛,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冷笑,夏凝霜这都是你自找的,身为丞相千金,光天化日就与男子在假山后苟且偷情,被人 “出了什么事了?”太子皇甫瑞闻声赶来,就见着夏凝霜衣衫尽碎,惷光乍泄,好一副美景图! 众人见夏凝霜惷光乍泄,好多男儿好色的目光都落在了夏凝霜大片裸露的胸口之上,景色怡人,让人美不胜收呢,现在不看,那什么时候看呢! 面对夏凝霜一直的苦苦挣扎,出奇的是,竟然一直都没有一个人前去帮忙着,原来是因为女子中大多数人都看不惯夏凝霜那跋扈的做派,不愿援手,其他人也本着多一事少一事的原则,明哲保身,而那些男子眼见着有如此香艳的场景可看,他们自然也不舍得去帮夏凝霜着,这不是跟自己的眼睛过不去么? 看见太子来了,夏凝霜激动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对着他柔情楚楚的呼喊道:“太子,太子,快救救我,快救救我。喜欢就上。” 太子皇甫瑞望见那香艳的画面,一时间不知道该看哪里,微微怔愣之后,脸色骤然一冷:“夏凝霜,你可真是践人!竟然背着本太子在这里与男子偷情!” 夏凝霜脸色苍白,伤心欲绝,哭的梨花带雨:“不是这样的,太子殿下,不是这样的,是凌子风突然压到了我的身上,太子殿下,你一定要相信我,要相信我啊!” 皇甫瑞懒的再看她一眼,亏他还这么信任他,她竟然背着自己与别的男子偷情! 是个男子都咽不下这口气去,更何况是一向自我感觉良好的,堂堂的太子殿下! “还不快给本太子拉开这对狗男女!”皇甫瑞震怒道。 马上立刻就有人上前去将他们分开了着,夏凝霜柔弱无力的站了起来,虚弱的身子微微晃了晃,高耸的发髻松散,凌乱不堪,哪里还有之前的高贵优雅。 她在拉起的瞬间就扯住衣裳盖住了自己泄露的惷光,冲到太子面前,哭的凄凄惨惨,声泪俱下:“太子殿下,您可要为霜儿做主啊,这件事情是有人要陷害霜儿的!太子殿下,您可一定要相信霜儿是清白的,是无辜的。” “践人!证据确凿,还敢抵赖!”皇甫瑞怒不可遏,他亲眼所见她和别的男子正在苟且,还要在自己面前百般抵赖,践人,真是践人! 夏凝霜被打的一蒙,愣愣的看着太子殿下,目光透着浓浓的不敢置信:“太子殿下,真的是高冉冉设计安排的这一切,不信你可以去假山后面看看,她真的就在那里!” 她不身败名裂,也不会让高冉冉好过!无论如何,她都会拉她下水! 和她一起入地狱吧! 太子殿下眸子微沉,听了夏凝霜的话将信将疑着:“践人,本太子就姑且相信你所言。” 皇甫瑞冷哼一声,迈着虎步向着假山后面走去,林若婷还有二皇子也跟着过去了着,那假山后面真的有高冉冉么? 真的是高冉冉设计陷害夏凝霜的么?众人心头都埋了一团疑问着。 凌子风早被人扶了起来,喂了些水之后,人也清醒了些,安静的立在一旁不动,一双眼睛也是晦暗不明,目光紧紧的盯着假山后面,方才瞬间折断他手腕的人武功极高,想到这大6朝还能有谁能随意进出皇宫,又武功极高,定然身份不凡。 除了宣王,他不作二想,心里顿感寒意阵阵,有些暗暗感慨自己现在还幸运的活着。 高冉冉站在假山后面,水杏眸微微眯了起来,她藏身的地方距离夏凝霜并不远,现在浑身都酥软无力,就算是夜怀想带自己逃跑,也定然会被众人发现着,坐实自己陷害夏凝霜的罪责,那她之前所做的努力一切就白废了着。 正思虑间,眸间似有若无的冷香袭来,高冉冉抬眼就对上一双清冷如雪的眸子,瞬间腰间一紧,鼻尖一塞,呼吸都瞬间一窒…… 太子皇甫瑞带着众人走到了假山后面着,望着空空如也的那段地方,哪里有任何人着,皇甫瑞的眉头紧皱,践人,果然是骗他的! 他冷目看向夏凝霜,带着无情的冰冷:“夏凝霜,你自己过来看看,假山后面哪里有人!” 夏凝霜呼吸一滞,不可能,这不可能的,假山后面怎么可能没有人呢? 方才凌子风就在前头那边欺辱高冉冉,然后她就回身想去引来宾客撞破高冉冉的丑事,谁知竟然突然从天上飞下了个人,将她压个半死不说,还害的自己颜面扫地,捉歼在此,这一切的一切定然是高冉冉做的! 她漂亮的眸底闪着嗜血的恨意,不可能,不可能,手扯着衣裳,尽力的遮挡住泄露的惷光,疾步跑到了假山后面。 假山后面空空荡荡的,不见任何人着,就连地面上都是干净如尘,触目所及之处都是嶙峋的怪石头,怎么可能不在! “高冉冉,我知道你在这里,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夏凝霜似是疯癫了一般,气冲冲的对着四周吼叫道,一丝大家闺秀的气质都寻不见了着。 “来人啊,将这个践人给我抓起来,本太子要亲自审问那个歼夫!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子皇甫瑞怒不可遏,命令着道。 “太子殿下,您先消消气,还是先听听夏小姐怎么说的吧,毕竟夏小姐是大家闺秀,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等荒唐事呢,这其中定然有隐情的。”林若婷上前一步低声为夏凝霜求情着。 太子见是林若婷,就要温柔的抬手去扶她,被她轻轻躲过,暗香浮来间,连着他的心绪都有些痒痒的:“林妹妹说的是,可是你也看见了,这其中哪里还有什么隐情?分明就是这个践人与这个凌子风有私情,打发掉本太子就朝着这边来与他偷情来了!本太子先前真是看错这个践人了!” 众人望向夏凝霜的目光越发的鄙夷起来,竟然做出这等见不得光的事情,还是命定的太子侧妃呢?就她如今也配?一个个的看向夏凝霜的目光不再畏惧而是赤1uo裸的不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林若婷还想说些什么,一个清冷如雪的声音从后面轻轻响起:“发生什么了?高姐姐这是怎么回事?”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诧异,程度正好。 高冉冉推开众人,淡蓝色衣裙清扬,有着如风的淡然气质,她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一副刚刚路过这里,不清楚发生事情的无辜模样。 “高冉冉,你怎么会从后面出来!你不是应该在假山后面的嘛!”夏凝霜看了一眼高冉冉又望了一眼假山后面,睁大着眼睛,很是不可置信! 她怎么可能从后面出来! 面对夏凝霜声竭力嘶的指控,高冉冉淡淡一笑,脸上的杏仁眼狡黠无辜:“夏姐姐这是说哪里的话?我刚刚去永宁宫回来,路过这里,就听到夏姐姐的一阵嘶吼声,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怎么夏姐姐成了这副模样,还有那个……” 她捂住了一张小嘴,惊讶万分:“那个不是凌子风么?他怎么会在这里?” 夏凝霜害怕牵扯出自己派人假传懿旨的事情被抖露出来,急忙指着高冉冉厉声道:“高冉冉,你不用再演戏了,分明就是你设计安排的这一切,你这个践人,害我还不够,还在这里惺惺作态!真是让我恶心!” 现在夏凝霜说再多的话都只会让人生厌,众人已经站在了高冉冉这边,听着夏凝霜如此不堪的话语,心下对她厌恶更甚,又想了想之前高冉冉的问话,众人也是一阵疑惑。 对啊,凌子风不是被押了下去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皇甫瑞也是眸光一凝,践人,竟然买通了守门的侍卫将自己的情郎放了出来! 高冉冉不着痕迹的就又将夏凝霜抹黑了一笔。 面对夏凝霜的指责,她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又瞅了一眼夏凝霜衣裳不整的模样,脸上浮现出一丝了然,眸底盛上浓浓的关切和同情之声,猜测着道:“夏姐姐如此气急败坏,可是想找个替罪羊?我看姐姐这副模样,啊,莫不是凌子风私逃了出来,路上遇见了夏姐姐,所以色心大起,玷污了夏姐姐不成?” “我知道夏姐姐一向看我不顺眼,可是看着夏姐姐如今的境遇,冉冉心下也是一阵不好受着,我知道一个女子的清白代表着什么,夏姐姐一时气急,出言不逊,冉冉不会与夏姐姐计较的,只盼夏姐姐今后能想开些。”高冉冉以帕子掩眼,声音温柔凄凄,再加上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引得众人又是一阵疼惜不已。 真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凌子风真是自己逃出来的么?也有好事者小声的说,估计是被夏凝霜放出来的吧…… 皇甫瑾脸色黑了黑着,夏凝霜当众出了丑,简直就是在往他身上抹黑,不,简直就是在抹碳! 声音一沉:“来人啊,去将那看守凌子风的侍卫都带过来审问!”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52章 完璧之身 “是!”立刻就有人去将那几个侍卫提了过来着。 那几个侍卫以为是自己东窗事发,还不待发怒的皇甫瑞询问,便自己先追饶了着。 “太子饶命啊,太子饶命啊!” “说,凌子风是怎么从你们关押的手下逃了出来的!”皇甫瑞愤怒的上前踢了他们一脚道。 他们挨了这一脚,疼的龇牙咧嘴的,不敢隐瞒,急忙认罪道:“是夏小姐给了小的们一些银子,说是辛苦费,小的们贪酒,就走了,哪里知道回来的时候这个凌子风就不见了,太子殿下,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来人啦,将这些玩忽职守的奴才都拉出去砍了!”太子皇甫瑞戴了这么一大顶绿帽子,肝火大动,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果然是这个践人与凌子风有私情,所以才买通了奴才放了凌子风出来这里鬼混,刚好被人给瞧见了,如今东窗事发,她还诬赖高冉冉,果然是品行不端的践人!这样的人如何再配为太子侧妃! 高冉冉静默的看着这一切,有些疑惑,为何凌子风竟然没有开口着,难道是因为害怕夜怀么?方才她一抬眸就撞上夜怀深邃的眼眸,腰间一紧,就到了人群之后,可见夜怀的功力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了。 “太子殿下,霜儿真的和这个凌子风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夏凝霜眼见着形势不好,继续苦苦辩解着道。 “夏姐姐若是不喜欢太子殿下,大妨可以直说的,为何要做出这等事情来呢?夏姐姐喜欢凌子风的心情我也很理解,毕竟谁年轻的时候没有喜欢过渣男呢?原本凌子风是犯了死罪的,可是为了夏姐姐的终身幸福考虑,我可以向皇上求情,让他绕过凌子风的。”高冉冉说着说着,眼底闪过一抹深意,夏凝霜设此计谋败坏自己的名声,若不是夜怀及时出手相助,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所以,夏凝霜,别怪我无情了,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为人太过狠辣了…… “高冉冉,你胡说什么!谁会喜欢这样的贱男!我现在恨不得杀了他!谁会放着太子不喜欢,会去喜欢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贱男!就是你,就是你,对不对,是你指使他这样对我的是不是!”夏凝霜声音之中透着无限的怨恨,原本以为她可以顺利的栽赃嫁祸高冉冉的,没想到凌子风竟然无缘无故的从天而降! 现在还一声不吭,摆明了是要帮着高冉冉一起致自己于死地! “你说够了没有!”太子皇甫瑞有些怒不可遏,伸手狠狠的打了夏凝霜一巴掌。 瞬间夏凝霜的小脸就不能看了,红肿一片,哪里还有之前的倾国美人的风范,简直连泼妇都不如着。 凌子风继续沉默不语,面色惨白不已,颤抖着想要吐出字眼,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不是他不愿意说话,而是他无法说话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早在之前,夜怀对他下手之后似乎就料到了这一出,点了他的哑穴,不过二十四个时辰,是解不开的,二十四个时辰过去,有些事情早就已经盖棺定论了。 “皇甫瑞,你居然打我!你忘记当初你是如何对我的了嘛?你答应过我要让我当太子妃的,现在你就只相信高冉冉这个践人了么!”夏凝霜破罐子破摔,满满的伤心欲绝。 女人一遇到这种清白不保的问题就会发蒙,一向精明算计的夏凝霜也不例外着。 他居然打她!他竟然打她! 当初是谁一直劝解自己的父亲,支持着他的,他竟然相信高冉冉的鬼话当众打自己!她丢尽脸面,也不会让他好过! “夏姐姐,你误会了,我这是在帮夏姐姐你啊。”高冉冉意欲垂泪。 “帮我?可笑,我的清白都被诋毁的干干净净,何来的帮我?”夏凝霜语气冷淡,怒气过后的她反而平静了下来。 望着忽然平静的夏凝霜,高冉冉闪过一丝诧异,朱唇轻启,就想反驳,那边传来一个娇俏的女声:“高姐姐,你怎么就从永宁宫回来呢?可让我好找了呢!”沐云公主穿过人群盈盈向着高冉冉走来。 高冉冉一怔,沐云公主这玩的是什么花样? 侧目看去,沐云公主微笑而来,娇俏可爱,气质高贵,让人眼前一亮。 “沐云公主,你怎么也要帮着高冉冉?”夏凝霜冷冷问道,沐云公主因为长公主的事情本就不欢喜高冉冉,这次怎么会去帮着高冉冉了,而且高冉冉何时去过永宁宫?为何还帮着高冉冉欺骗众人? “夏姐姐,这是说哪里的话?我只是实话实说。”沐云公主浅浅微笑,语气温和,难掩俏皮之色,“高姐姐,你可让我好找呢,方才分明在永宁宫的假山那边看到你的身影,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原来是跑到这里看热闹来了,我还有事要找你呢。” 高冉冉微微而笑,并不言语,沐云公主怎么会突然帮自己?是因为上次自己在夜市救了她?还是因为她另有图谋? “不知沐云公主找我何事?”高冉冉淡淡问道。 “我想和高姐姐学习今日从热水之中变出活的荷花的秘诀。”沐云公主一派天真的道。 高冉冉皱了皱眉,笑的温和:“这个我稍后再同你说,现在这里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处理完了我便教你。” “那一言为定。”沐云公主见高冉冉爽快的答应了,眉眼也不由欢喜起来。 既然高冉冉去了永宁宫,再加上有沐云公主的证词,那么夏凝霜明显是在说谎了,真是品性不端呢,自己和情郎在这里私会,被人撞破了丑事,居然还栽赃到人家高冉冉的身上。 “自己做下丑事,居然还有脸诬陷别人,亏她还是大家闺秀,竟然做出这么不要脸事情。” “就是,敢做还不敢认,推三阻四的,这种人怎么不去死?” …… 夏凝霜已经伤心欲绝,哭也哭不出来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她再怎么狡辩也是无法抵赖的,毕竟事实摆在眼前。 “我和凌子风是清白的!”夏凝霜忽然冷静的道。 众人一惊,清白,都抱在一起卿卿我我了,哪里还有清白可言?谁知道私底下有么有做过见不得人的事情? 太子皇甫瑞阴沉着脸,清白?践人,你居然还敢谈清白? “清白?你说你是清白的,如何证明你的清白?”皇甫瑞已经对夏凝霜反感非常了,即使她是清白的,他也不会再让这样一个德行不检的女子做自己的侧妃了,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了去。 “我可以请嬷嬷验明正身!我还是处子之身!”夏凝霜抛出了自己最后的一张底牌,太子都不帮着自己了,那自己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与其依靠别人,保住清白的名声才是第一位的! 高冉冉心下一惊,没想到夏凝霜还算有些头脑,都已经千夫所指了,居然还能想到这招,不过,就算她还是处子之身又如何? 难道太子还会要一个已经闺秀尽损,红杏出墙的女子做太子侧妃么? 呵,只怕将来夏凝霜要被太子退婚了,这可真是大6朝有史以来最丢人的事情呢。 夏凝霜,你以为这些就够了嘛?想到当初的痛,高冉冉有些痛不自抑着,在父亲面前诋毁自己,三番两次欺凌自己,受尽她的白眼,夏凝霜,你有今天是你活该。 “传陈嬷嬷过来。”太子冷冷的吩咐着道,既然她要验明正身,那就让她验! 夏凝霜见太子答应了,心下舒了一口气着。 大6朝验明女子处子之身的方法很简单,让女子脱了全身衣裳,站在有灰的盆子之上,在鼻子旁点上烟,引诱着女子们打喷嚏,脚下若喷起黑烟,则就不是处子,若无烟,就是处子。 这也是宫里面最常用的方法,也是最能判断一个女子是否还为处子的最好方法。 很快陈嬷嬷便来了着,听了太子的吩咐,很快将夏凝霜带到了一个房间内,过了许久,便出来汇报情况着。 “怎么样?那个践人是否还为清白之身?”皇甫瑞眉眼黑压压的一片,声音更是无情冰冷。 高冉冉心中不禁冷声一笑,这便是夏凝霜选的好郎君?果然应了那句老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回禀太子,夏小姐确实还是完璧之身。”陈嬷嬷不敢撒谎,恭敬的道。 皇甫瑞听完之后,心中骤然舒了一口气,摆了摆手,让陈嬷嬷下去了着。 夏凝霜哭的梨花带雨的走了出来,就在这时,夏洛侯听闻消息赶了过来着。 “霜儿,这是怎么回事?”夏洛侯在望见高冉冉时候,眼中精光一闪,急忙走到夏凝霜的身边,关怀的问道。 宫中无不透风的墙,关于夏凝霜的事情,早就传遍了整个皇宫着,夏洛侯跟着皇上去了趟御书房谈论了番政务,一出来就听闻了这件事情,自家女儿与人私通,被人逮了个正着,便急忙赶了过来着。 “爹爹!”夏凝霜见有了靠山,急忙一把俯在夏洛侯的怀中,哭的凄凄惨惨。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53章 惨遭退婚 “太子,霜儿一向乖巧听话,这件事情肯定是误会。乐-文-”夏洛侯看自己的女儿受尽委屈,而太子始终阴沉着一张脸,不禁为自己的女儿辩解着道。 “夏洛侯,你来的正好,正好本太子有件事情要和你宣布着。”皇甫瑞似是下了决心,“本太子要退婚!” 夏洛侯骤然一惊,满眼的不可思议:“太子,老臣没有听清,太子您方才是说,您要退婚?” “是。”皇甫瑞心中有愧,不敢去看夏凝霜的眼睛,负手而立,气质冷傲的道。 夏凝霜脸色一白,身子往后颤了颤着,退婚! 他竟然真的要退婚! 虽然心中早就料到他可能会因为自己的名节受损面上无光而退婚,可说出来还是让他有些接受不了着。 “太子殿下,霜儿如今都已经证了清白之身,太子你冒然提出退婚,那霜儿以后要怎么办!”夏洛侯声音冷冷,既然太子要翻脸,那也就别怪他无情了着。 太子冷哼一声,甩了甩袖子:“她自己做出与人私会这等不要皇家脸面的事情,本太子如何退婚不得?就算是夏洛侯告到皇上那里,本太子也是占理的,这里在场的所有人的都是见证。” 夏洛侯气的怒不可遏,眸色浓沉,霜儿一向聪慧,再怎么也不会看上凌子风,定然是让人算计了着,可恶,到底是谁! “太子殿下,这件事情可否让老臣来问凌子风几句话,老臣相信我的女儿绝对不会做出这等事情,定然是有人算计老臣的女儿,霜儿一时不察,这才着了道了。”夏洛侯浑浊的老眼有意无意的看向高冉冉,意味不明而喻。 “难道夏洛侯是在怀疑本太子的眼睛瞎了不成?光天化日之下,夏凝霜她衣衫尽碎,与凌子风缠绵在一起,这是众人都看见了的,若是她还为侧妃,本太子的颜面何存!”皇甫瑞不想再惹这个麻烦,将话直接撂开了说,他是定然不会再让夏凝霜为侧妃的,就算是妾室,他都不会考虑! “太子,太子侧妃废立一事不是太子个人的家事,此事事关国本,老臣自会将这件事情上禀皇上,老臣相信皇上定然会有所定夺!”夏洛侯不客气的甩了甩袖子,冷哼一声。 “爹爹。”一直站在一旁惨白着小脸的夏凝霜突然站了起来,一张小脸已经完全没了血色,眉眼还是明亮着的,透着冷意灰心还有一丝狠决。 “霜儿,爹爹知道你受委屈了,爹爹定然会让皇上还霜儿你一个公道的。”夏洛侯安抚着自己的女儿,他是绝对不会同意太子退婚的,若是被退婚了,那他之前所作的一切努力就都要白废了着。 “爹爹,女儿想通了,既然……” 夏凝霜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声尖锐的男声打断。 “皇后驾到!” 皇后仪态大方的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仪仗队,很是高贵无比。 “参见皇后,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跪拜。 “都起来吧。”皇后顾不得多说,径直走到了太子跟前。 太子皇甫瑞刚要见礼:“参见母后,母后……” 皇后二话不说,伸手便给了皇甫瑞一个响亮的耳光。 响声震天,众人还没来的及反应,看到太子被打了,左脸颊红肿一片,英俊形象全无,碎了一地的少女心。 “母后为何打儿臣?”皇甫瑞捂着被打的脸颊,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 “糊涂!瑞儿你糊涂啊!”皇后狠狠教训了一番皇甫瑞,又换上温和笑意的眉眼看向夏洛侯。 夏洛侯心中有气,没好气的道:“皇后是来劝说本侯退婚的么?” 皇后微笑的眉眼微微一凝,温声道:“相爷,瑞儿糊涂,这婚自然是退不得的,霜儿一向冰清玉洁,本宫自然不会相信霜儿做出了那等事情,而且霜儿也已经自证了清白,所以此事霜儿肯定是无辜的,这一切的一起都是那个叫凌子风的错。” “母后……”太子一听皇后不让自己退婚,急忙想插嘴着。 “住口!”皇后声色令茬的冷声呵斥了太子一声,“本宫身在深宫之中就听闻了这件事情,瑞儿你真是糊涂啊,这摆明了就是凌子风不知受了谁的迷惑,在陷害霜儿!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情,瑞儿你怎么能因为一时气愤就退婚呢!这是万万不可的!” 众人闻声不由唏嘘不已,皇后一语真是胜过四两拨千斤,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夏凝霜与人苟且的事情说成了被人陷害,真是好有理啊…… 高冉冉抱着胸冷冷的立在旁边,半路没想到会杀出个皇后,真是失策了,以皇后的老歼巨猾,定然不会让太子轻易退婚了着。 朝中势力分为两股,皇甫瑾已然有坐大之势,若是这个时候,太子退婚夏凝霜,那夏洛侯的定然会倒戈相向,那皇甫瑞的太子之位也就坐到头了,皇后还真是会好谋断呢。 皇甫瑞冷眼看了夏洛侯一眼,别过头去,不再理会。 皇后转过头来,笑意盎然:“夏洛侯,这件事情,是瑞儿有些不太明辨是非了,本宫在这里给相爷赔不是了。” 夏洛侯本也就不想退婚,如今气氛有许好转,自然是乐见其成的,他对着皇后微微行了行礼,捋着一把胡须道:“皇后,这件事情霜儿才是苦主,还望皇后还霜儿一个清白才是,若是不然,霜儿以后又有何颜面立足于人前?” 皇后皱了皱眉,要还夏凝霜一个清白,谈何容易?事情的关键除了夏凝霜,便只有凌子风了。 她微微沉吟一番,命人将凌子风带了过来,审问道:“本宫问你,你是受了何人的指使,来诬赖霜丫头的?” 凌子风沉默不语。 皇后又相继问了两遍,凌子风还是张了张嘴,莫不作声着。 皇后震怒,好一个凌子风,竟然闭口不答,当即挥手道:“来人啊,给本宫烤打于他,看他招还是不招!” 夏洛侯一听要拷打凌子风,这可是使不得的,夏家与凌子风之前便有交易,若是凌子风将那件事情吐出了着,那他夏家就真的是要倒了。 “皇后,凌子风……”夏洛侯刚要说直接将凌子风收监的,那边就传来一个生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高贵气势。 “来人,将凌子风押入刑部大牢,等候三堂会审!”夜怀负手而立,不知何时来到了人群的跟前,长身玉立,黑发玉冠,一双漆黑的眸子深不可测。 众人纷纷一惊,宣王怎么也来了!还要致凌子风于死地,刑部大牢,一般人进去都是有去无回的,凌子风这次定然是死定了,也是,谁让凌子风之前陷害高冉冉来着呢,宣王这是公报私仇来了,他们不约而同的心里都为凌子风默默默哀了一遍着。 “宣王,你这是何意?”皇后抬眸冷对夜怀,却还是被夜怀眸子里的深沉气势所摄。 夜怀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夏洛侯见局势有所转变,虽然不知夜怀为何会突然这样下命令,但是只要不让凌子风过刑,那么他便有办法让凌子风永远都无法开口着。 “皇后,依老臣看,这件事情很可能就是凌子风一人所作所为,宣王此举也是应了人心。”夏洛侯急忙向皇后道。 皇后还想说些什么,望见夏洛侯那恳切的脸,便不再追求,反正进了刑部还有三堂会审,她也懒的去操这个心,便点了点头。 侍卫对宣王的话不敢违抗,又见皇后也点头了,便押着凌子风下去了着。 宫女扶着脸色苍白的夏凝霜下去了着,路上还是有人对她指指点点的,禁也禁不住,皇后又对夏洛侯一番好生安抚,夏洛侯见夏凝霜似乎受到的刺激不清,担心她出了个好歹,便匆匆带着她回家了着。 皇后临走时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高冉冉和夜怀,转身将太子叫走了着,应该是去训斥和给他动之以情,晓之以利害关系去了。 这时,人群未散,沐云公主悄悄望了眼后面,一名穿着绿色宫装的小宫女偷偷望了高冉冉一眼,便悄然离去了着。 望着高冉冉含笑浅立的脸,她微微垂了垂眉眼,高冉冉,对不起了,这次就算是我欠你一个人情了,如果你这次不死,我定然会好好待你的,再也不和你作对了。 德妃宫中,小宫女将这里发生的一切都禀告给了德妃着,德妃端坐在檀木椅上,嘴角微沉,眸底的神色晦暗不明,高冉冉去过永宁宫,又到过永宁宫的假山那边,那么沐云公主说的她看到高冉冉在假山那里的事情就是真的了,那先前偷听她们谈话的那人定然就是高冉冉无疑了。 那么,既然事情已经败露,偷听了她们谈话的高冉冉也必死无疑! 既然如此,那么,不如就提前送她们上路吧! 德妃抬起眼睑,眸底有寒光射出:“你去将这个消息去禀告皇后娘娘吧,不要让她发现你是我的人。” “是。”那小宫女垂了垂头,低垂着眉眼走了出去。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54章 局中局 德妃的眼中有寒光闪过,她绝对不会让高冉冉活着走出这个皇宫! 凌子风被收押,太子又闹出退婚婚波,众人也三三两两的散开,高冉冉望了一眼其他的人,没找到大哥和二哥的影子,也没有找到她的大表哥的身影,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没道理他们都没有听闻消息赶过来着,真是怪事了。值得您收藏 。。 夜怀清冷孤傲的站在那里,睨着眼睛看她,高冉冉对上他冷漠的视线,心里原本想道谢的话狠狠压了下去,算了,这里人多不方便,还是有机会再说吧。 夜怀能帮她,是她前所未料的,不过她相信,出宫之后,夜怀今天便会自己来找她的。 高冉冉避开人群,现在还是赶紧去和大哥和二哥还有大表哥会合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比武场其实就座落在小湖边,有阵阵微风浮来,在水面荡起层层涟漪,层层的暖风,让高冉冉不由得也有些迷醉,她看了看四周,没找到他们的影子,见着那边醒来一个宫女,便急匆匆的问道。 “请问你有见到高家大公子或者二公子,或者是沐少将军么?”高冉冉拉住她问道着。 那宫女似乎急着赶路一般,并不看路着,也没搭理高冉冉,狠狠的擦着高冉冉就走了过去着,任凭高冉冉怎么叫喊都不回头着。 “真是怪人。”高冉冉嘀咕了一句,好在那个宫女撞她的地方不是很疼,她轻轻揉了揉,便又大步的往前寻人去着。 还没走出多久,就见着前面有大片的人马围了过来,几十名宫女和太监牢牢的将她围成了一个圈着,在高冉冉错愕的目光之中,德妃从从容容的从一顶软轿上下来了着,姿态妖娆美丽,高贵大方,身上的绯色缎子越发衬托的她容颜不衰,美丽动人。 原先看热闹还没有过瘾的人这时候也匆匆围了过来着,贵妇们一个个对视了一眼,忙问道:“这里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怎么德妃的阵仗这么大?” “我看八成是有人要倒血霉了……”一人摸着下巴分析的道。 高冉冉轻轻沉了沉眼眸,德妃这很明显是来者不善,她记得她好像没有与德妃有过什么过节…… “德妃娘娘不在宫殿休息,来这里做什么?”夜怀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周身气质冷峻,冷冷问道。 夜怀这是一直在跟着自己么?高冉冉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宣王莫怪。”德妃笑容款款,精致的眉眼中闪过一抹阴狠,笑容迷人,“宣王不知,前几日皇上赏给了本宫一块紫暖玉,今日发现不见了着,本宫的宫殿已经找过了,并没有找到,想着今日太后寿诞,进宫的人颇多,会不会被人趁乱趁机顺走,也未可知,所以本宫才带人过来搜查。” 高冉冉柳眉轻挑,据说,那块紫暖玉可是百年难得的珍宝,老皇帝竟然将那块紫暖玉赏给了德妃,可见他对德妃的宠爱之深…… 夜怀的眼中早已是冰冷一片:“德妃娘娘的意思是,参加太后寿诞的都是贼不成?” 众人大多数都是出自名门贵族,看向德妃的目光之中也多了丝丝气氛,紫暖玉虽然罕见,但他们也不是寻常人家,好东西也见过不少,品性端正无垠,又怎么会去做那鸡鸣狗盗之事呢? 德妃眼皮一跳,似是没有想到一向不问后宫世事的宣王竟然会如此难对付着,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挑起一阵风波。 高冉冉眼皮一跳,总觉得德妃看向自己的眼中盛着寒意,莫不是故意针对自己?她想到之前那个匆匆撞了自己胳膊的宫女,忽然心下一股冷气冒了上来。 那紫暖玉不会就在自己的身上吧? 沐云公主和长公主也在人群之中,沐云公主若有所思的戳了戳长公主的胳膊,小声道:“姑姑,你觉得紫暖玉真的是被人偷了么?” 长公主淡淡一笑,看向德妃的眼神若有所思:“这宫里的事情,说不得。” 沐云公主撇了撇嘴:“我看就是德妃故意找茬。” 这摆明了就是德妃要陷害高冉冉,高冉冉,对不住了,希望你能化险为夷吧。 “宣王别生气,这紫暖玉是皇上赐给本宫的,极其珍贵,本宫若是丢失,只怕皇上那边定然会斥责本宫,皇上的责罚,本宫是担待不起的,所以,失礼之处,还望宣王见谅。”德妃盈盈福了福身子,说的在理在情,一举一动都高贵得体。 “若是宣王或在场的人看见了有可疑之人的,还望告知本宫一声着,本宫感激不尽。”德妃又落落大方道。 “本王不知道,德妃是怀疑这里有心人拿了紫暖玉,本王方才从永宁宫过来,怎么会知道德妃的紫暖玉是怎么丢失的呢?”夜怀越过德妃,径直走到了高冉冉的旁边,似乎是故意在为高冉冉撑腰一般。 德妃身子一僵,如果是高冉冉一人,那还好办,可如今宣王竟然如此多管闲事,那她该如何对付着他才能铲除高冉冉这个后患? “宣王误会了,本宫不是这个意思,丢失紫暖玉,本宫心里也是着急,失礼之处,还望宣王多多担待。”德妃笑容转淡,压下心头的不满继续赔礼道。 “不知德妃娘娘想如何寻回紫暖玉?”夜怀冷冷问道,表情淡淡,在场的千金都身份高贵再加上还未出阁,定然是不能强行搜身的,就算是这里的男子,那也是身份尊贵着,哪里能容下搜身之辱呢? 若是德妃强行搜身,定然会得罪朝中的众多重臣家眷,德妃还不至于如此蠢笨不堪,高冉冉眯了眯眼睛,夜怀这一个问题,问的极好。 “宣王放心,本宫不会对在座的世家公子小姐搜身,大家也尽可放心。”德妃仪态大方的款款道。 众人放下心去,议论纷纷,既然不会搜身,那又要如何找出紫暖玉呢?难不成这紫暖玉还能自己跑出来不成? “宣王,在座的各位,千金小姐,公子,紫暖玉乃是皇上赐给本宫的赏赐,贵重无比,若是有人拿了的,还请主动归还,若是不然,就别怪本宫先礼后兵,手下无情了。”德妃一席话说的威严无比。 千金,公子纷纷对望了对方一眼,没有说话,她们又没有偷紫暖玉,自然不用担心惹出这等祸事着。 高冉冉轻轻瞟了一眼德妃身后的仪仗队,见里面有个宫女十分的眼熟,手上还抱着一只猫,瞅着就是方才撞自己的那名宫女! 德妃见众人静悄悄一片,笑容越发诡异,目光淡淡的往众人脸上扫了一遍着,淡淡道:“既然没有人承让,本宫这“礼”也算是给足了,那接下来若是搜出谁身上有紫暖玉的,本宫定然不会轻饶了她着!” “来人啊,将小花抱上来。”德妃轻飘飘的对着后面的仪仗队里的人吩咐了一声着,立刻那个眼熟的宫女就将小花猫抱了出来着。 “这是本宫养的一只波斯猫,灵气十足,但凡是沾过本宫味道的东西,它都能闻出着,从不曾错过,那紫暖玉上面沾染了本宫的气息,小花可凭借着气息将本宫的紫暖玉找回着。”德妃笑容满满,眸光有意无意的落在高冉冉的身上,似乎已经有了谋划。 说完,便将挥了挥手,那小宫女将那小花猫放了下来。 高冉冉心中咯噔一声,这很明显是德妃做的局,想要引自己入套,她敢担保,那所谓的紫暖玉肯定就在自己身上,她忙摸了摸着,果然便找到了着,这下糟了。 就在这时,夜怀忽然走了过来,一双深邃的眸子清淡无垠,伸手便将高冉冉纤细的腰肢揽住,略带冷香的气息氤氲过来,让她很不适应。 都这个时候了,夜怀怎么还跟自己玩暧昧? 高冉冉紧皱了皱眉头,大家都聚精会神着在那只波斯猫的身上,没有注意到夜怀的这个小动作。 “我知道紫暖玉在你身上,快把它给本王。”高冉冉焦虑间一个略带冷漠的声音传来。 高冉冉诧异的抬头望去,见夜怀也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只波斯猫露出了一丝玩味,嘴唇一丝不动,不像是在说话。 难道是用的隔空传音? “快点,时间不多了,笨女人。”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高冉冉眉头齐聚,伸手将那紫暖玉偷偷塞到了夜怀的手中,手指相接间,高冉冉感到一股子暖意,还有莫名的安心。 夜怀神色淡淡的收回了拦住高冉冉的手,脸色冷漠,就仿佛之前亲昵的动作没有发生过一样。 波斯猫轻巧的穿梭在人群中,在前面的几个世家千金的跟前徘徊了许久,证实了那些不过是受到了德妃赏赐的东西着,这才会停留着。 “姑姑,你说那波斯猫真这么灵性么?真的能找出那紫暖玉来么?”沐云公主小声的对着长公主问道。 “自然能,德妃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长公主淡淡道,眉宇之间染上了一丝哀愁,她喜欢夜怀,所以夜怀那个细微的动作自然逃不出她的双眼,心下又是一阵怅然。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55章 呼之欲出 沐云公主看出她眉宇之间的哀愁,也不说话,嘟着嘴巴看了那蛇蝎妇人德妃一眼,心下冷哼了一声,继续盯着那波斯猫看。 . 在众人对前一个被波斯猫吓得肝胆俱裂的女子之后时,波斯猫慢慢停在了高冉冉的面前着,雪白的毛发瞬间乍了起来,对着高冉冉就是一通呜呜乱叫,半眯着的眸子里满是敌意,似乎高冉冉身上有它十分不喜的东西一般着。 “高妹妹,这是怎么回事?”林若婷率先惊呼一声着,面上装作无知的问道。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高冉冉的身上着,有怀疑的,嘲讽的,鄙视的,不屑的,还有得意的,每一个目光都令人发寒。 唯独身边人的那个目光,虽然冷冽,此刻却莫名的让她感觉安心。 沐云公主有些看不下去了,这摆明了就是欺负人:“你们怎么能这样呢?高小姐出声高贵,又是将来的宣王妃,身份高贵无比,又怎么可能会去拿一块紫暖玉?” 众人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宣王是大6朝四贵之一,再者,宣王权倾朝野,不要说是一块紫暖玉了,便是十块也是极有可能寻得着的,身为宣王的宣王妃,要什么没有呢? 波斯猫还是对着高冉冉炸毛着,高冉冉不见不慢的蹲下身子去抚它着,却被它一把躲开了着,继续龇牙咧嘴的看着高冉冉。 德妃用怀疑的眼光看向高冉冉腰间的那只荷包,模样精致,微微笑着道:“高小姐,本宫知道这件事情要委屈你了,但是为了证明高小姐的清白,高小姐能否将腰间的荷包摘给本宫看个究竟,本宫也好还高小姐一个清白着?” 既然她要,她又为何不给呢? 紫暖玉在夜怀那里,不知夜怀会如何处置,若是被那只有几分灵气的猫儿给嗅了出来味道,堂堂宣王竟然偷了德妃的紫暖玉,这传了出去,只怕有心人都会算做风流韵事说上一说着。 这样一想,高冉冉不由得低低一笑,夜怀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眼中盛满清雅、冷峻的气息。 德妃无疑就是想栽赃嫁祸自己一个偷紫暖玉的罪名,众所周知,偷窃紫暖玉是死罪,就算看在高家的份上,她不死,也会落一个身败名裂的名声,那样的话,岂不是比死还要痛苦着? 德妃此举,实在令人深思,究竟是为何要致她于死地着呢? 她微笑着,款款而道:“德妃娘娘说的极是,我若是不让大家看看我的荷包,又如何证明我的清白呢?”说着,便轻轻的将腰间的荷包取了下来着。 德妃眸光一闪,很好,高冉冉,马上便会让你身败名裂着,一个身败名裂了的人,又有谁会去关注着呢?到时候,她随便找个人把她给处理着了,神不知鬼不觉,保证她出不了这个皇宫着! 德妃微笑着接过,眸底闪着诡异的笑容,令人发寒,纤手慢慢将那荷包打开,里面除了之前她送给高冉冉的一件簪子之外,便是一把种子,别无其他。 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 没搜出紫玉,众人中有不少人很是失望着,林若婷那张倾城的小脸也是一白着,居然又让高冉冉逃了过去着,她之前分明看到德妃的那个宫女撞了高冉冉一下,后来又见着德妃的这个阵仗,很快就想明白了这是德妃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着,没想到百米还是一疏,为何荷包之中会不见了紫暖玉,她看向一旁长身玉立的夜怀,有些若有所思。 “不知高小姐身上可还有其他物件,比如香囊之类的?”德妃不甘心,紫暖玉她已经派人放到了高冉冉的身上,腰间的荷包中没有,那定然被她藏到了身上的其他地方了! 不知为何,这时小白猫竟然直接奔向了原先抱着它的那个宫女着,一窜很高,尖锐的爪子狠狠地朝着那个宫女抓去,那个宫女立刻痛的满地打滚,伸手捂住脸不住的尖叫着。 “娘娘救命啊!娘娘救命啊!”那宫女惊恐的向着德妃求救着,那波斯猫还是不停地抓着她的衣裳,用力的扒拉着,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着。 德妃看了高冉冉一眼,疾步走了回去着,对着那波斯猫轻轻唤了一声“小花”,波斯猫立刻便跑了过来,猫在了德妃的怀里着。 “看,那是紫暖玉!”人群中有人眼尖的认出那宫女胸前掉出来的东西便是紫暖玉着。 “竟然是德妃宫中的人监守自盗了着!”众人纷纷用不屑的眼光看向那个宫女,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估计那个宫女都死了几百次了。 宫女德行不端,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众人也不由得怀疑起德妃的操守来。 妃子宫中出了贼,这是皇宫的大计,也代表着一宫的品行。 德妃眉头一沉,怎么会这样,搬起石头反而砸了自己的脚了,真是功亏一篑。 “来人啊,将这个大胆的宫女抓起来!”德妃立刻挥手怒声道。 立刻有两名嬷嬷走上前来,紧紧扣住那宫女的胳膊,让她动弹不得,宫女惨白着一张小脸,眼泪汪汪的求着德妃:“德妃娘娘,奴婢是冤枉的,德妃娘娘,奴婢是冤枉的,还望娘娘饶命啊!” “还不快带下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还敢求饶!德妃阴霾遍布,怒道。 “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那本王可以走了么?”夜怀冷冷的望着德妃道。 德妃被他冷漠的视线望得一个激灵,笑容僵硬的道:“既然紫暖玉是本宫宫里人偷的,是本宫监察不明,用人不淑了,本宫自会向皇上请罪着,宣王受累了,宣王请便。” 夜怀不再看她,扯着高冉冉的手腕就带着她往人群的开阔处走去着。 望着高冉冉和夜怀一起远去的背影,德妃眸底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她是一定要除掉高冉冉的!今日不行,还有明日,后日! 进宫贺寿,一再接二连三的发生如此不详的事情,众人也就无心再在宫里闲逛了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祸上身了着,纷纷出宫去了着。 “现在出宫了,王爷还请自重。”高冉冉一路被夜怀拖着走出了皇宫着,如此声势浩大的行为,自然一路上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当然,对于这些,高冉冉已经习惯了。 “本王救了你,难道你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么?”夜怀冷冷的望向高冉冉,这个女人,她究竟还有没有心了? “多谢王爷好意。”高冉冉低头微微一屈,伸手从袖口中掏出了那枚她用来与夜怀打赌的青青玉佩,“这是先前欠王爷的物件,王爷还请收好。” 夜怀冷冽的看了高冉冉一眼,眼中的寒意让高冉冉浑身一震着,就仿佛是一个有情人被人拒绝抛弃了的那种孤冷,带着透人的寒意。 “既然你自己都说了是欠的,那本王今日救了你两次,这份恩情,你又要如何来还?”夜怀冷声着道。 夜怀一双漆黑如墨的凤眸直直的盯着高冉冉的眼睛,让她心中所想都仿佛无处遁行,她心里感到一阵心慌着,从前夜怀这样看着自己的时候,她从来都敢直视回去。 可现在,她竟然会心慌,会害怕,就仿佛心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般,让她有些心悸,有些发慌,就仿佛是有什么真相要破土而出了着,让她莫名的有些恐惧,又无从适应这种感觉。 “王爷的恩情,冉冉铭记于心,王爷今日辛劳,还是早些回王府吧。”高冉冉冷着脸道,努力的想要压抑自己心中的慌乱。 “回王府?你就打算这样打发本王么?按着话本折子上的故事……”夜怀步步紧逼,忽然一把挑起了高冉冉的下巴,如黑曜石般的目光中不见冷漠与往日的嘲讽,反而透出丝丝温情着,“高冉冉,本王救了你两次,你说,你是不是应该对本王以身相许?” 分明是轻佻的话语,可从夜怀嘴里说出来,一丝也不显得轻佻,反而透着浓浓的深情,似急迫,又似是证明着什么。 “咳咳……”高冉冉的脸被夜怀这轻佻的话语呛的一阵红一阵白的,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个姿势太过暧昧,夜怀眼中透露的信息又太过炙热,炙热的让她的小心肝都有些受不住着,她不由得发力推开了夜怀,不敢再去看他,急忙紧走了几步,伸手捂了捂自己有些发烫的脸,她这是怎么了? 走了一段路,高冉冉故意将步子放的很慢,身后一丝声音也无着,她心里有些忐忑,但是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回头着。 忽然,身后响起了得得的马蹄声着,一辆通体漆黑的檀木马车驱向前来,速度与高冉冉一致着,隐约从侧面可以看见,赶车的人正是赤剑。 车帘打开,夜怀俊美无双的容颜出现在了高冉冉的侧边,一双漆黑眸子此刻有如破冰的古井深潭一般,静静的凝视着高冉冉。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56章 先人一手 她虽然经历了一番指责,差点难堪,却丝毫无损周身的气韵,整个人淡淡如水,绝美的容颜上含着淡淡的恼恨,反而越发美丽动人了着,轻轻的回眸间,一股子清雅自若的气息流露了出来,眸中似有另一个灵魂居住着一般,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陷进去。| 夜怀的眸子被她的美丽骤然一凝,沉声道:“上车。” 高冉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的声音似乎有魔力一般,她怔怔的看了他一眼,抬步便也进了马车着,帘子放下,里面又是另一番天地着。 刚出宫门的林若婷便看到高冉冉上了夜怀马车的这一幕,手中的帕子骤然攥紧,羡慕怨恨的目光怔怔的望着那厚重的马车帘子,原本还含着淡淡笑意的小脸瞬间便拉了下来,胸腔之中有淡淡的怒气在积聚着,目光如刃,只是一瞬,便又恢复了之前的常态着。 马车里的布置别有洞天,就如同是一个小书房一般着,雅致无比,在精致的几案前面,有一壶茶正细细温着。 高冉冉突如其来的动作也让夜怀有些诧异着,只是一瞬,便神色恢复了着,又是那副冷漠郎君的做派。 “王爷,我上车不是因为害怕王爷,而是因为我想知道德妃为何会陷害我。”高冉冉身子坐的笔直,一丝气势也不减着,直奔主题。 她与德妃原本就无间隙着,而且也只见过德妃几面而已,话都没怎么说过,她一个区区千金,何德何能,竟然能劳烦她一个高高在上的妃子亲自费这么大的阵仗来陷害她呢? 夜怀似是早就料到高冉冉会问这个问题,墨色的眸子清淡无垠,闪着莫测而睿智的光芒,薄唇微挑:“德妃为何会陷害你,那本王问你,长公主之前同你说过什么?” 高冉冉有些不解,这件事情与长公主有什么联系着么? 她努力的回忆了一番,她被太后宣旨去永宁宫的时候,长公主对着自己比了个唇型,好像是让自己“小心”什么着,现在想来,她比出的四个字分明是“小心德妃”。 “她说的是小心德妃!”高冉冉坐在马车里,清冷的目光直直望着夜怀道,忽然,眸中又染上一层疑惑,“不对,长公主为何会提醒我这个,难道她早就知道德妃要设计陷害我了不成?” 夜怀一言不发,就仿佛是没有感觉到高冉冉的急迫一般,兀自起身走到了那细细温着茶旁,开始清洗茶具,品茗杯一个个的被他洗的漆黑发亮,洗茶,煮茶,温壶,倒茶,分茶,一连串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着,整个人冷冽的气息也散去几分,显得清雅沉稳,就如同是岁月沉淀出来的气息一般,那微微低垂的高大背影在这马车之中,越发显得高贵迷人。 高冉冉垂下眼睑,敛去心中惊艳的神色,为何夜怀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着她的心? 她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也明白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不可以,她怎么可以对夜怀动心,这在她看来,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她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夜怀似乎并不知道他雅致的动作在高冉冉的心中荡出了一串涟漪着,如玉的手指轻轻将一杯泡好的茗茶递到了高冉冉的身前,墨色的瞳孔倒映出高冉冉略显冷艳的面庞:“这是嵩山云雾。” 茶香淡淡,有清新的热气从品茗杯中袅袅氤氲而出,茶香萦绕指尖,袅袅的雾气中,夜怀那英俊的面庞也柔和了不少,显得朦朦胧胧的,越发让人看的不透彻了着。 高冉冉压下心中的悸动,伸手接过那杯清茗,眉头紧蹙了蹙,低头轻轻抿了一口,淡淡的茶香弥漫口齿之间,极是好闻,甘甜清香,让人品之忘俗,真是好茶! “这茶不错。”高冉冉又抿了几口,淡淡将茶杯放下,眼神直视着夜怀,清冷如雪,“好了,王爷给的茶也喝了,现在王爷可以揭开谜底了吧?德妃她为何要害我?这件事情又和长公主有何关系着?” “品茶的时候在乎一个静字。”夜怀淡淡抛下一句话,如玉的手指端起深色的茶杯,动作说不出的柔和优雅,又洒脱随意,高贵优雅的姿势让人移不开眼着。 高冉冉眸光微闪,夜怀这是在和她讨论茶道么? 现在她哪里有心情来论这个,家里都还有着一堆子事情要做着呢。 “王爷,你若是不说,那冉冉便回家着了,冉冉不想大哥二哥担心。”高冉冉口气冷冷。 望着高冉冉冷艳的小脸,夜怀的漆黑的瞳孔里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这个时候,只怕高家并无你的重要之人,大哥二哥已经被本王的人马请去了一个地方喝茶着,不到傍晚,是不会回去的,至于其他人,你等会便会看到一场好戏着。” 马车还在缓缓行驶着,慢慢拐入到了一条较为偏僻的巷子间,停了下来着。 高冉冉一怔,忙怒气问道:“你将我大哥二哥请去了哪里!你要针对的人是我,与他们无关,请不要牵涉到我的家人!” 夜怀极淡的眸子看了她一眼道:“你放心,本王还至于做那种小人,本王请他们喝茶是为了他们好。”说着,伸手又递给了高冉冉一杯茶道,“再不喝,便凉了。” 高冉冉冷哼一声,她哪里还有心情喝茶,夜怀一向冷漠如雪,怎么会突然将大哥二哥请去喝茶,这其中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着! “你若是不说,我便不喝。”高冉冉淡淡道,在经历生死之后,她便小心的将所有的情绪都一一掩下来了着,极少人能左右她的情绪着,除了家人,那便只有夜怀了,每次夜怀都能将她给气的不得了着,就比如现在。 夜怀意味深长的看了高冉冉一眼:“高家就是这样让你对待救命恩人的么?” 高冉冉皱了皱眉头,假山那事若不是夜怀出手相助,她还真会上了夏凝霜的当了,又哪里会趁机整到夏凝霜着,还有后面德妃的事情,若不是夜怀急时将那紫暖玉转移到了那名宫女的身上,她又怎么能侥幸逃过一劫? 说起来,她的确是理亏了着。 “你是怎么将那块紫暖玉转移到了那小宫女手上的,我怎么一丝也没发现着?”高冉冉抬头看向夜怀问道。 夜怀与她坐的位置触手可及,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高冉冉一抬眼便能清晰的看到他英俊的五官,如白玉一般雕琢的容颜还有那深邃的眸子之中闪出的冷漠与深邃,都让她心中微微一颤,微热的呼吸就仿佛喷涂在她的脸际一般,让她的心也有些痒痒的。 马车外的赤剑听着这个问题,也是一脸好奇,不要说高冉冉没有发现,他一直都跟在主子旁边,也没有发现主子是何时出手的,难道说主子的武功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么? 夜怀淡淡抿了一口茶水,悠然说道:“问题的关键在于放的顺序。” 高冉冉一点就通,她托着下巴,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在那波斯猫扑倒那名宫女之后,大家都显得很是慌乱,她记得自己也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着,那时候,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夜怀着,没准夜怀就是这个时候出手的。 可问题来了。 “就算你是在那名宫女被那波斯猫扑倒之后放的紫暖玉,可又怎么解释波斯猫为突然对那名宫女发怒呢?”这个问题让高冉冉有些想不通了。 那波斯猫只会对偷了紫暖玉的人感兴趣着,若是紫暖玉是后面放过去的,没道理波斯猫会突然对那名宫女发怒着。 夜怀淡淡一笑:“这个不难,本王之前便见过那宫女一面,当然是在那宫女撞了你的胳膊之后。” 马车外的持家有些恍然大悟了着,他就说他家主子为何会突然与一个小宫女擦肩而过,原来是主子早就看破了德妃的诡计着。 夜怀居然早就发现那宫女偷偷将紫暖玉放在了自己的身上着,这怎么能不让高冉冉震惊不已着呢。 “那德妃为何要这样做?我与她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她为何会故意设局来设计我着?”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夜怀凝眉望去,高冉冉一双大大的水杏仁眼隐于淡淡的茶雾之中,越发朦胧绰约,有些不同常日的意味。 清冷的眸底微微划过一丝惊艳,抿了一口茶水,才不紧不慢着道:“德妃入宫三年,一直小心谨慎,步步为营,深的皇上和太后的欢心,她如此大费周章的算计于你,只怕是你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机密,所以她才要致你死地。” “我没有。”高冉冉忽然又似想起了什么似的,“或许这个知道机密的人不是我。” 夜怀极淡的眉眼里闪过一抹赞赏,如此聪慧剔透,很好。 他轻声道:“或许这个人的确不是你,但是,也并非长公主。”他将话说的欲满未满,卖了个关子着。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157章 好戏 “不是长公主,那会是谁?”高冉冉一惊,既然是长公主提醒着她的,夜怀又说不是长公主知道了德妃的秘密,那又会是谁。`乐`文`小说``` 她仔细回忆了一遍当时的场景,那个时候,她被骗着去了永宁宫,之后在假山遇到了等在那里的凌子风,接着后面夜怀便来了,再接着是夏凝霜,后来来了一群人…… 凌子风的事情解决之后,便遇到了德妃,于是有了下面栽赃嫁祸的事情,这么说来,德妃若是真恨着自己,那事情也就是发生在自己去永宁宫的那段时间内,可那个时候,她根本就没有碰到任何人着。 等等,或许她还错过了什么。 当时那件让她觉得古怪的事情瞬间想了起来,是沐云公主,她在指证自己去了永宁宫以洗清自己没有时间布局来陷害夏凝霜的时候,她记得是沐云公主突然跳了出来为她作证着。 “你是说沐云公主与这件事情有牵扯着?”高冉冉想起沐云公主反常的举动道。 “这是你的事情。”夜怀淡淡说着,高冉冉身上有清新的处子幽香传来,让他的心神有些不安着。 “王爷,到了。”车子外面的赤剑忽然说了一声,一阵风一样的就不见了着。 高冉冉不知是什么意思,就见着夜怀忽然挑开了帘子的一角,将之固定了着,透过那透出的细小光景,高冉冉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确切的说,是一个熟人。 静秋?这不是三姨娘的丫鬟嘛?她怎么来了这里? 清冷的目光透过半开的车帘,高冉冉见着静秋后面还跟着一个人,袅袅婷婷的模样,正是三姨娘着。 这难道就是夜怀口中所说的好戏么? “你来就是想让我看这个?”高冉冉挑眉问道。 夜怀看了她一眼,嘴角轻佻:“好戏在后头。” 高冉冉继续看去,就见着另外一边也走过来一个人着,那人一身的紧俏的衣裳,看身形,是个女子,那人将黑色的帽子摘了下来,露出里面绝美的容颜。 是夏凝霜! 高冉冉眸中思绪涌动,三姨娘竟然和夏凝霜勾结到了一起,这可真是应了夜怀的那句话,真是一出好戏呢。 只见夏凝霜同三姨娘说了些话,不久便匆匆走了,三姨娘很谨慎,又看了四周几眼,这才走了着。 夜怀看了一眼天上,挑下帘子,对着马车外面吩咐了一声道:“去高府。” “外面天色阴暗,看来是要下雨了。”夜怀不知为何,忽然说道,一双如墨的眸子里大有深意。 高冉冉低沉着眉眼,先有德妃,后又有家贼,她这世可真是命好呢! 夏府,夏凝霜的闺房。 高家的三姨娘给自己传递了消息着,知晓了这几日高冉冉的行程着,她让自己在宫中受了辱,那她怎么也要她死,至于应该如何,此事需要好好谋划。 夏凝霜收回思绪,自个在桌子上铺开宣纸练起字来,不是为了练字而练,她的字早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境地,京城之中书法赛过她者,屈指可数。 此刻练字却是为了静心凝神。 不知为何,今日笔下的字越写越发觉得不如意了。 落笔处一顿,原本是大气磅礴的“高”字就因为最后那笔下一顿而生生毁了去。 凭什么她高冉冉就能受尽万千宠爱! 京城之中从来都不缺才女,她夏凝霜一岁认字,三岁就能背书,五岁更是熟读百家书,是同辈之中的佼佼者,更是一直被世家大族所称赞。 想到这里,夏凝霜手上一紧,一个用力,手上的毛笔硬生生被她懒腰折断。 她不会再这样被动了,她会撕开她的美人画皮,让世人认清高冉冉的虚伪! 她不是会武功嘛?那她就让世人清晰的知道她会武功的事实!看她到时候都有口难辩! “咣”的一声,突然临案的窗户被撞开了,一股强劲的风从窗口涌了进来,夏凝霜被这声惊响撞断思绪,这才发现外面天色大变,她眉头一皱,风雨欲来花满楼。 不过半个小时过去,天空就已经阴暗如同黑幕,整个天都是阴沉可怖。 一道惊雷划过天空,随着一声巨响,有铜钱大小的雨点噼噼啪啪的倾泻下来,瞬息之间连成一片,打在窗柩之上,啪啪作响。 回到高府的高冉冉抬起头来,看着窗外的大雨,她一时有些发愣。 她是不喜欢雨天的,因为雨天会让她想起很多不愉快的事情,很多事情就是在这样的雨天发生的,这些雨水非但不能冲刷掉那些血腥和邪恶,反而会让有些人加以利用,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肮脏不堪。 她叹了口气,正想给花草剪剪叶子,就听到那边道。 “大小姐,清语回来了。”小玉快步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温声道。 “让她进来吧。”高冉冉想起她让清语去三夫人那里多看着些的事情,如今大哥和二哥回来了,三姨娘那里可不能再出事了。 清语将竹伞放在门边,拧了身上微微湿透的衣裳才走进来,刚要跪下行礼,又想起大小姐上次说的不用她行礼的话,这礼行到一半僵在了原地,不知是该行还是不行的好。 高冉冉看出清语的犹豫,高家在对待下人方面一向十分亲和,这清语想必是被三姨娘害怕了,所以这才要守着些规矩,她莞尔一笑,便是倾城的风情,二人看的俱是一呆。 她笑着道:“不必行礼,可是三姨娘那边有了动静?”后面这句带了几分急切。 清语回过神来,有些受宠若惊的看了高冉冉一眼,眼中闪过不明的光芒,她想了想,轻轻摇了摇头道:“小姐,三姨娘那边没有什么动静,侍候她的静秋也一直都守在门外,未曾出去过。” “这倒是奇怪了。”高冉冉闻言蹙了蹙眉头,按道理这个时候三姨娘那边是不可能没动静的。 “那你怎么回来了?”高冉冉淡淡的表情上带着一丝疑惑。 “有件事情我不知该不该同小姐说。”清语的神情有些犹豫。 “你说。”高冉冉点了点头。 清语得到小姐的允许,这才慢慢道来:“事情是这样的,虽然三姨娘和静秋都未曾有动静,不过二少爷却来过一次,进去了小半个时辰,然后就走了。” 二哥? 高冉冉皱了皱眉头,这个时候二哥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继续盯着吧。”高冉冉见走出门口的清语脸上还露出半惊恐半疑惑的神情,不禁喊住她问道,“清语,你等等,你是不是还遇见了什么?” 清语想起三夫人那个对着自己的诡异笑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好。 “有什么就说,我是不会怪你的。”高冉冉淡淡道,很明显清语还看见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小姐,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奴婢觉得三姨娘有些奇怪,她出门送二少爷的时候似乎发现了奴婢躲在花丛后面,临关门前还对着奴婢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浓浓的恨意,十分可怖。”清语捏紧了手中的帕子,仍然心有余悸的说道。 她一想到那个微笑,心下就是一阵害怕,就仿佛自己被人洞穿了所有的心思一般,让她无处躲藏。 还有那双眼睛,实在太过可怕了,目光之中带着丝丝阴狠,甚至还带着几分复仇的快意,三姨娘虽然嚣张跋扈,可也不至于如此阴狠,看了便让人觉得害怕。 高冉冉听完顿了顿了,淡淡一笑道:“三姨娘怎么可能会露出那种表情呢……清语,估计是你看错了吧。” 那笑容似有着安抚人心的魔力一般,清语恐惧的心情忽然就好了许多,忽然记忆之中的三姨娘的那个笑容也变得温和了许多,似乎让人也不那么害怕了,她用力的点了点头:“恩,小姐说的是,应该是奴婢看错了。” “恩,你辛苦了,三姨娘那边不用再盯着了,你下去休息吧。”高冉冉淡淡的吩咐着道,既然这件事情确定三姨娘也插了一脚,那再盯着三姨娘那边就没有什么意思了,倒不如放清语下去休息。 “是,小姐。”清语下去了着。 窗外的雨依旧倾盆下着,高冉冉紧盯着那雨帘,思绪纷纷。 不知接下来等待她的又有哪些龌龊事情着? 高冉冉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暗暗摇了摇头,不禁轻笑了一声,她真是想多了。 她想的有些头疼,伸手揉了揉额角,案前有炷熏香徐徐燃着。 暴戾的风雨在半炷香燃尽之后停了下来。 窗外的芭蕉叶子垂垂一低,一颗豆大的露珠慢慢滑落下来,落在窗案上,碎成数瓣。 应三夫人相约,高冉冉去了佛堂打坐,此时三夫人就跪坐在她的旁边,手里捏着一串佛珠,显得有些心浮气躁的,手中的佛珠转的频率也不禁比平日加快许多。 “冉儿,我知道你对三姨娘有些意见,可如今你二哥也回来了,三姨娘之前做的错事,你可不可以不要同晟儿说?”三姨娘手上转着的佛珠停了下来,看向一旁的高冉冉问道。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58章 打掉牙往肚里咽 原来三姨娘将自己叫来佛堂是想让自己包庇她之前的罪责,高冉冉睫毛颤了颤,温和的笑着道:“三娘娘,你这是说哪里的话?这府中上下谁不知道三娘娘这段时间打理高府有功,将高府的上下打理的是仅仅有条,又何过之有呢?” 三姨娘顿了顿,似乎没有料到高冉冉会如此好说话,忙眉开眼笑道:“冉冉说的是,先前是三娘娘有些对不住你,如今想来,的确是错了,幸亏冉儿宽宏大量着,三娘娘真是惭愧呢。” 高冉冉清止垂下眼睑,恐怕三娘娘你还是执迷不悟的,若是不然,今日又怎么会去和夏凝霜搅到了一起着呢? 她笑了笑,和缓着道:“三娘娘真是说哪里话了,自家人,又有什么错与不错之分呢?” “说的也是,冉冉说的也是。”三姨娘点了点头,眉眼里闪过一丝狠拧,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她不过客气一下,她还就真摆起谱来了? 高冉冉抿了口茶,似不经意的问道:“三娘娘可知道凌子风?” 高冉冉这个问题大有深意,今日凌子风的事情很明显是因为出了内贼,要不然凌子风与自己有旧,这么隐秘的事情,外人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除了三姨娘,高冉冉不作第二想法。 三姨娘一听到凌子风的名字,笑着的脸突然僵了僵:“凌子风?三娘娘有些记不亲了,谁是凌子风?” 既然三姨娘说她不记得凌子风,高冉冉也不戳破她,拿起桌子上的茶水高深莫测的抿了一口,眼中射出一抹精光,慢慢道:“三娘娘不记得这人,我也是不记得的。且说今日在皇宫之中,突然就冒出了一个叫凌子风的公子,说是与冉冉青梅竹马之类的,冉冉自上次摔到头后,记忆便有些模糊,很多时期都记得不是很清楚着,所以也不太记得这个叫凌子风的人,幸亏大哥二哥及时赶到,说明了事实,原来他是个纨绔公子,骗了爹爹的钱财挥霍不说,还以怨报德,后来被太子一声令下,押了下去,不想他后来竟然还欺辱了夏姐姐,害得太子都差点退婚,如今正押在刑部大牢之中,恐怕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出来了。” “大哥二哥都知道这个凌子风是谁,三娘娘说是不认识凌子风,这倒是有些奇怪了。”高冉冉抿了抿嘴角,微微吹了吹手中茶碗的茶气,浅浅喝了一口。 三娘娘有些慌张,凌子风与高冉冉的事情的确是她透露给夏凝霜的,本以为可以凭借这件事情让高冉冉名声臭掉,身败名裂,却不料事情竟然成了这个样子,她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想着应该怎么圆场。 “凌子风……凌子风……”三姨娘揉了揉自己的脑袋,颓然笑道,“冉冉,你看我这记性,差点就忘记了,这个叫凌子风的,的确是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不过事情过去好几年了,三娘娘也有些记不清楚着了。” “三娘娘记不清了便罢,冉冉也不过是随口一问,我就是听哥哥说爹爹曾经资助过这个凌子风考仕途,还以为这件事情三娘娘也是知晓的呢。”高冉冉不动声色的说道。 “哦,我想起来了,原来是那个人,你爹爹当年的确是有资助过一个家道中落的书生,不过三娘娘当初看那个人就不太妥当,竟不想他居然今日还做出这等诬陷高家的事情,诬陷你的事情,真是斯文败类。”三姨娘有些惴惴不安,对着那凌子风就是一顿狠狠的羞辱,想要看看高冉冉的反应。 “如今凌子风已经被押在了刑部大劳之中,过几日刑部便会有决断的,三娘娘不必气恼。只不过啊,这凌子风好歹也算是与我们家有些缘分,却不想家贼难防,若是以后这个家里还有谁与外人相勾结着,冉冉知晓之后,定然不会轻饶于她!”高冉冉敲山震虎,三姨娘作为二哥的亲娘,她有些话也太好往开了说去。 三姨娘望着高冉冉眼中的那抹狠厉的冷光,身子一颤,似乎她私底下做的那些勾当都被高冉冉看穿了似的,心下凉了凉,这个丫头,变得好生捉摸不透了着,她低垂着睫毛,眼珠子转了转。 抬起脸来,笑容依旧满面:“冉冉说的极是,三娘娘定然会盯着这府里的人,绝对不会让再出现一个凌子风着。” 高冉冉莫测的笑了下:“那就多劳三娘娘费心了。” 二人的话说着差不多的时候,就被门口掀帘子的生硬所打断,有一个小厮模样的人疾步从外面走了进来,由于走的太急,收脚不住,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才停了下来,那小厮也顾不得擦去脸上的灰土,冲着高冉冉就大喊着:“小姐,小姐,宣王府来人了。” “宣王府来人,你也犯不着这般子,先起来说话。”高冉冉眉头轻皱,夜怀府里来人,又是要整什么幺蛾子? 那小厮顾不上喘气,就见着一个墨色的身影从外如风一般进了门着,高冉冉望着突然进来的赤剑,神情有些疑惑。 还不待她询问一番,赤剑便上前一步:“得罪了!”拉着她就往外边跑去着。 “赤剑,你拉着我干嘛,有事情先说清楚。”高冉冉忙挣扎着道。 “王妃,王爷病发!”赤剑言简意赅,声音微沉。 高冉冉一怔,心中没来由的一颤,夜怀病发! 她明明前几日才帮他排出了淤血,怎么可能就病发了呢!这怎么可能! 赤剑不敢多耽搁,拉着高冉冉往一边陌生的街道跑去,高冉冉望着那街道有些不太对劲,忙问道:“这不是去宣王府的路,难道夜怀不在王府之中么?” 赤剑没有说话,额头的汗滴泄露出他此刻的紧张与担忧,脚下的速度不减,如风一般的在街道上穿行,高冉冉被拉着的同时,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提起内力,跟着赤剑跑去。 很快,高冉冉前方的视线之中出现了那辆熟悉的黑色马车,一动不动的停在一个小巷子中,管家铭城正警惕的巡视着四周,见着高冉冉和赤剑来了,急忙从马车上起了身,紧张的走了过来,对着高冉冉就要行礼:“王妃。” “不用这套,我问你,夜怀怎么样了?”高冉冉紧张的看了厚重的车帘一眼,不等铭城回答,急忙走到了马车前面,正要动手掀开车帘,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极其冷漠的声音。 “住手!” 高冉冉伸出的手愣在原地,眼神有些闪烁,夜怀的声音乍听起来声音浑厚,却明显底气不足,一点都不似往常着。 听他的声音,应该是气血不足,血气不畅,她要不要现在就掀开帘子进去为她诊治呢?若是直接进去,以夜怀的脾气,肯定会将自己扔出来的,正犹豫间,一旁的管家铭城有些看不下去了,王爷分明已经吐血了,居然还苦苦支撑着,不让王妃靠近诊治,难道是因为怕王妃看到他软弱的一面么? “王妃,您还是先进去为王爷诊治吧。”铭城哀求着道,一向温和的眸子里闪着希冀的光。 高冉冉闻言,僵着的手又准备轻轻挑开帘子,忽然,一只大手先她一步从帘子里面伸了出来,打开了帘子。 车内的场景一览无余,夜怀正襟危坐,手上端着一杯茗茶,正在悠闲的品茶着,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其他和正常人也没什么两样,眸光依然冷漠犀利,让人心下无端一寒。 “本王无事,不劳高小姐挂心。”夜怀冷漠的目光扫了高冉冉一眼,薄唇轻启,吐出的话语冰冷伤人。 看来夜怀是真的无事,又或者是假装无事?真是没看过这么倔的,分明已经气若游丝了,还装作一副冷漠郎君模样,就没见过这种打掉牙还往肚子里咽的。 平日里夜怀若是如此冷言冷语,高冉冉早就不鸟他了,现在听着他这话,反觉有几分可爱之处。 高冉冉见他气色尚好,薄唇微抿,心下有了计量,笑着道:“我知道你无事,我只是跟着赤剑来看看你死了没,你没死就好,你要是死了,我肯定会再找个多金又有权势的男人投靠的。” 赤剑和管家铭城见着自家王爷这硬朗的模样,一颗一直悬着的心好不容易放了放,又听着高冉冉这番豪言壮语,齐齐嘴角抽了抽,他们见面不掐就不行么? 夜怀淡漠无垠,清冷的目光丝毫没有涟漪泛起,袖口下的手掌暗拳紧握,该死的女人,竟然当着他的面说要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可恶! 夜怀眉头紧皱,脸色又白了几分,胸口突来的疼痛让他有些受力不住,面上还是一派神色淡淡:“你若是喜欢,随你。” 她原本以为怎么也会把夜怀气的露出马脚,可他竟然还是一派的风轻云淡,是真的不在乎自己么? 高冉冉扬了扬唇角:“既然王爷无事,那是冉冉多此一举了。”说着,便袅袅婷婷的转身,似乎打算离去。&1t;!--over-->&1t;/div> 第159章 说了不许笑 望着就要离去的高冉冉,赤剑和铭城两个人心里遽是一急,身子却都不敢动弹,暗暗握了握拳,叹了口气,都不说话。 慢腾腾的往前走了几步,身子微微顿住,练过武功的她很明显的感觉到身后之人气息的不稳,她回头望向半开着的车帘,透过月光微弱的光芒,清冷的目光中倒映出一张惨白毫无血色的俊脸。 马车中的夜怀眉头紧蹙,大手紧紧的抓着胸口的衣襟,额头上有豆大的汗珠凝聚低落,似乎疼痛难忍,却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音,这份毅力,让她臣服,也让她莫名的心疼。 “夜怀!”高冉冉胸中一紧,低呼一声。 车帘忽然蓦然坠下,狭小的缝隙间映出高冉冉那张无比紧张的小脸,夜怀冷漠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垂下的眼瞳里寂静一片,突然,喉咙一甜,涌上一口鲜血,漆黑的长袍沾染上了朵朵鲜红的血液,如同是在漆黑的夜里盛开的黑色鸢尾花一般,漆黑如墨,让人感觉危险。 “铭城,赶车!”夜怀命令道。 他不能留在这里,这里太过危险了,对她,对自己而言,都太过危险了。 “是。”铭城无奈的看了几步之外的高冉冉一眼,赶忙上了马车,他们在这里已经待了一刻钟了,若是再待下去,只怕会很危险,而且王爷的命令听上去冷漠,却显得有气无力,心下越发焦急,他握紧了手中的缰绳,赤剑在一阵犹豫之后,也跳上了马车。 二人不敢耽误,拉着缰绳,就要驾车离去。 高冉冉皱了皱眉头,看着他们的这个架势,难道这里很危险么?她微微眯起了眼睛,四周有簌簌的风在涌动着,似有若无的还漂浮着淡淡的人的气息,四周突然来了很多高手! 糟糕! 高冉冉心中一惊,莫非夜怀的旧病复发是因为仇家算计? 铭城紧勒住马头,右手按住腰间,警惕的望向四周,赤剑手中的落雪剑也发出铿锵之音,似乎已经等不及要饮血了。 夜怀身子虚弱,还是能感觉到外面的危机四伏,然而此刻已然虚弱无力,他紧紧的捂住胸口,该死的,他们到底是如何知晓他不能碰那件东西的? 对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还在马车之上,这次,是逃不掉了。 “赤剑,你护送那个女人走!”夜怀忽然沉声命令。 他使尽最后一丝气力,对着赤剑隔空传音道。 赤剑身子一颤,在这个紧要关头,他怎么能够离主子而去呢! 见赤剑身子未动,夜怀又催促道:“快去!” 赤剑无奈,王爷的命令,他从来都没有违抗过,他当王爷是主子,更是兄弟,这个时候,让他不保护自己的兄弟,而去保护一个女人,赤剑心里越发难以抉择。 持着剑的手刚要动弹,就见着那边高冉冉忽然朝着马车这边靠了过来,冷静的分析道:“东南角有四个敌人,气息稳重,赤剑,交给你了。” 赤剑与高冉冉沉静的目光相对,点了点头。 “铭城,你对付西北角的三个敌人。”高冉冉又命令铭城道。 “那东北、西南方向怎么办?”铭城隐约感觉到那两边有着不亚于东南西北的敌人隐藏在暗处,难道王妃要自己对付? “交给我了!”高冉冉眼瞳幽暗,里面坚毅的眸光无端的让人信服,似乎带着王者的光芒一般,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臣服于她。 很快,三人的视野之中出现了一些蒙面的黑衣人高手,高冉冉眸光一紧,她出门太急,身上并没有带什么利刃,这时候唯一可以作为兵器使用的,也便只有头上的银针了。 那些黑衣人一露面,高冉冉伸手甩出手中的银针,黑衣人立扑,东南和西北方向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应该是赤剑还有铭城与那些黑衣人厮打起来了。 隐隐有刀光剑影显现,高冉冉紧紧捏住手中的银针缓步后退,东北和西南方向的黑衣人她已经打退了不少,不过到底还有多少,她心里也没有谱着,望着前方不再涌现的敌人,高冉冉心中猛然一沉,伸手抓着车棱上了马车,纤细的身躯瞬间转移到了车厢之内,夜怀微寒的目光一凝,高冉冉目光望到夜怀黑色衣袍上的点点褐色,心中骤然一疼,正想要动,却被他紧紧抓住了手腕。 “有人!”夜怀沉吟一声,已是虚弱无力,一双如深潭一般深沉的眼瞳看了眼车厢之下,目光之中闪着幽幽的光芒。 高冉冉心中一惊,立刻明白了夜怀的意思! 车厢下有人! 她对着夜怀轻轻点了点头,转身与夜怀交换了个位置,来到夜怀身后。 高冉冉紧紧捏住手中的银针,只等着那人露面,这人能从众多黑衣人中摸到车厢之下,可见内力不凡,想到此处,高冉冉不由屏住了呼吸着。 车厢内除去以往淡淡的茶香,弥漫着浓浓的血腥之味,浓的化不开着,高冉冉微微皱眉,夜怀到底是吐了多少血,居然还没有晕过去着。 车厢下那人似乎很谨慎,高冉冉等了许久,那人才慢慢从车厢之下小心翼翼的伸出了一只手掌,似乎在确认夜怀是否真的晕了过去着。 耐着性子,高冉冉继续按兵不动,只要那人一冒头,她便会立即将他斩杀! 终于等待了片刻,车厢之下的那人终于探出了半个头颅,想要爬上来着,高冉冉见他一冒头,手中的银光一闪,那人当即毙命! “王妃,赤剑这边已经处置妥当。”赤剑持着饮满鲜血的落雪剑缓缓靠近车厢,敌人远比想象中的多,他极力奋战这么久,才将东南角的敌人给全部杀死了着。 “王妃,铭城这边也收拾干净了!”铭城也慢慢靠了过来,对马车形成一个保护圈,在靠近的同时,他警惕的往东北西北方向看了一眼,地上躺着十几具黑衣人的尸体,头顶的命门之处无不钉着一枚细小的绣花针,入骨三分,显然是一击致命! “好!”高冉冉淡淡应了一声,“回王府!” 在一片热闹的打斗声后,四周显得安静静谧许多,有冷风微微吹拂而过,空气中的血腥味越发浓重不堪。 赤剑和铭城闻言,立刻跳上马车,勒起缰绳,马车飞快的往宣王府的方向驶去,只要回到宣王府,便是安全的。 无论这次事件的幕后操控之人如何厉害,他也是不敢派人来宣王府放肆的! 宣王府之所以被世人传颂的这么神秘,并不是因为那是夜怀居住的地方,宣王府也并不像高冉冉表面所看到的那样不设防,其实,宣王府的布局本身就是一个高级的阵法,是以八卦的形式布局的,在每个卦阵之中,都设置了相应的机关,可谓是将宣王府的阵眼保护的水泄不通,如同铁桶一般。 马车缓缓行驶到了街上,高冉冉松了一口气着,眼见着那人已然似昏迷了过去,很明显是血气阻塞的征兆。 高冉冉手捏银针,伸手就想去扯开夜怀的上衣,却又突然被一只如同铁桶一般的手腕所抓住,动弹不得。 望着夜怀幽幽清明的目光,这哪里像是一个方才昏迷过去的人? “你别误会,我只是想帮你用银针舒通经络,活血疏气……”高冉冉踌躇的解释着道,本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高冉冉说出来总觉得有些别扭。 “这里是大街上,不安全。”夜怀声音虚弱,眼神却如同是深潭一般,看不见尽头。 高冉冉那愣了愣,这里虽然是大街上的,但是那些人都是死士,又怎么会管这些老百姓的死活,就算是大街,他们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她若是为夜怀施针,也必须是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是绝对不能受人打扰的。 “回王府!快!”高冉冉对着外面急忙道。 夜怀眸光微闪,捂着嘴巴又咳嗽了几声,捂着嘴唇的手慢慢往袖子中藏去,高冉冉眼疾手快的将他的手抓了过来,掰开一看,里面全部浸染着鲜血,如玉的掌心中有鲜红的血液蜿蜒流淌,场景十分凄美…… 高冉冉一愣,之前夜怀发病,从来都没有这么严重过,这次怎么这么厉害! “你到底吃了什么!”高冉冉神情有些急切,甚至可以称的上是焦急,“该死的,怎么还没到王府!”她又低低咒了一声。 听着高冉冉后面的这句脏话,夜怀冷峻的发白的俊脸忽然低低一笑,又咳出了些许鲜血。 “不许笑!”高冉冉怒气冲冲的命令道,“不许笑,说了不许笑!” 夜怀还是微微笑着,一丝冷漠也不带着,苍白的脸上充满温情,静静的凝视着高冉冉,有大颗大颗的鲜血顺着他白希的唇角蜿蜒而下,滴在黑色的锦袍上,溅出一朵鸢尾花的形状,甚至凄美。 “说了不许笑,说了不许笑!”高冉冉努力的想要帮夜怀擦去唇角的鲜血,可那鲜血却似擦不干净一般,一直往外涌出,忽然高冉冉意识到了什么一般。&1t;!--over-->&1t;/div> 第160章 还要不要命了? 她努力的想要撬开夜怀的嘴巴,夜怀转过头去,不出一语。樂文小说| 高冉冉拗他不过,忽然猛然对着夜怀的嘴巴吻了下去,牙齿磕碰间,高冉冉柔软的双唇努力的想要攻破夜怀的牙关堡垒,夜怀眸光微沉,忽然松开了牙关,高冉冉顿时感觉到一股腥甜的味道蜂拥而来。 她猛然捂着嘴唇咳嗽了几声,生气的瞪着夜怀道:“难道你以为穿件黑色的衣裳别人就不知道你流血了么?难道你以为你牙关紧闭,就可以将流出的血往回咽下,你以为这样别人就不知道你受伤了么?夜怀,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人?你以为你可以扛下一切么?你拿我高冉冉当什么人?挥之则来,挥之则去么?你以为我高冉冉的医术是可以随便任你践踏的么?夜怀,我告诉你,你死了,与我无关,我高冉冉不过是收了你的聘礼,并不是嫁给了你,所以,你的一切,你的生活,你的命,都与我无关!” 夜怀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不气,反笑,又低声咳了咳道:“分明是心疼本王,却还能说出这么绝情的话,高冉冉,你以为本王是傻子么?” 高冉冉抬眸直视着夜怀,他的眸光柔软无比,满含深情,看着看着,高冉冉忽然喉头哽咽,鼻尖一酸。 “想哭就哭出来,这里没人会笑话你。”夜怀伸手温柔的将她额前的一缕碎发别到了脑后。 到了这个时候,似乎他们之间彼此都不用再多说任何话了,因为任何语言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有一种隐忍叫做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也有一种性格叫做倔强,但是有一种爱情叫做心照不宣。 四目相对之下,高冉冉忽然哽咽一笑。 赤剑听着里头的动静,唇角抿了抿,王爷可真会说情话,这情话说的,当真是自己八匹马都赶不上呢…… 林太尉府,林若婷正端坐在绣花床上,纤细白希的手上端着一杯清茗,似在细细品味,忽然,她似想到了什么,一双美眸微微沉了下来,德妃那么精细的计划,当时就算是换做自己,也是逃不脱的,高冉冉不但安全的脱身了,还拉了一个小宫女下水,让德妃搬起凳子砸了自己的脚。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那块紫暖玉,她分明看见是那个小宫女放到了她身上了,怎么又会回到了那个宫女的身上了呢? 难道说,高冉冉真的有武功不成?还是…… 林若婷的手指猛然抓紧,还是说,是夜怀帮了她,以夜怀那高深莫测的武功,趁着混乱,将那块紫暖玉趁机放到那个小宫女的身上,这种可能虽然小,但并不是没有的。 “小姐,小姐!”一个丫鬟急匆匆的从外面奔了进来,神色紧张,“小姐,方才我在街上看到了宣王府的马车,还看到了高冉冉!” “看到高冉冉有什么稀奇的?”林若婷冷哼一声,高冉冉今日出宫的时候就是坐的夜怀的马车。 “小姐,我听说……我听说。”那丫鬟紧吸了几口气道,“奴婢听说,今日宣王遇刺了,受了重伤,奴婢亲眼看见是高冉冉将受伤的宣王扶进了宣王府中。” “你说宣王受伤了!”林若婷猛然一惊,手中端着的茶水也撒了一地。 夜怀受伤了,这怎么可能?他可是大6朝的战神,功夫高深莫测,他怎么可能受伤呢?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是的,小姐,奴婢是亲眼所见,不单单是奴婢见到了,不少人也看见了着,高冉冉将宣王扶进王府的时候,奴婢亲眼见着宣王黑色的袍子上还滴着血呢!”那丫鬟心有余悸的说道。 如果是道听途说的话,那还不可信,可既然是自己的贴身丫鬟亲眼所见,那便是错不了了。 “来人,备车,我要去宣王府!”林若婷急忙起了身,夜怀受了伤,她这个时候去关切询问,夜怀定然会对她的好感倍增,最重要的是,她要去确认夜怀是否是真的受伤了,虽然是自己的丫鬟亲眼所见,可那是夜怀啊,是宣王啊! 宣王是谁?简直就是大6朝的神话了,他怎么可能受伤呢?这不可能的,除非是她亲眼所见,否则她是不可能相信夜怀受伤了这个事实的。 高冉冉他们走的是大门,因为宣王府实在太大了,若是想从后门进,就太耽误时间了,不要说后门有没有埋伏的问题,夜怀他等不起! 高冉冉一路畅通无阻的将夜怀扶回了夜怀所住着的檀木内室,躺在洁白柔软的床上,高冉冉伸手为几近昏迷的夜怀除去衣裳,一双小手因为焦急而笨拙,脸上也急的通红一片。 夜怀望着那通红的小脸,一向清冷的目光之中亮起点点星辰之光,唇角也不由轻轻扬了起来。 高冉冉娴熟的在他的胸口之下慢慢扎下一针又一针着,美丽的小脸上满是认真,忽然似察觉到有人在看她一般,她扎完手上这根针,忍不住抬头看向夜怀,他正闭着眼睛,一副昏迷的模样,脸色倒是有了些许起色着,她暗暗摇了摇头。 她虽然帮夜怀止住了血,但是他先前失血太多,现在身子受不住,肯定是昏过去的,怎么可能还会醒着呢? 慢慢扎完所有的针,高冉冉长挥了一把细汗,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气着,虽然扎完针了,但是夜怀还需要喝药,想要好,就必须要喝药。 可是先前夜怀的病症分明好上了许多,今夜他出席宴会的时候,神色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病发的这么严重呢?目光不经意的撇到从夜怀身上脱下来的那件黑色的绣着菖蒲花的黑色锦袍,那锦袍沾染了鲜血,又经过一段时间,上面的血也已经凝固,漆黑一团。 她伸手将那件锦袍拎了过来,除了浓重的血腥味,锦袍上面一阵似有若无的香味慢慢氤氲过来,虽然有血腥味的遮掩,这股子甜香还是让精通药理的她闻了出来。 这个味道是……高冉冉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又将那锦袍细细的放在鼻下仔细的嗅了嗅,那股子香气就更强烈了,这个香气不像是檀香,也不像是夜怀身上一向的冷香味道,这个香味……高冉冉的眸子瞬间眯了起来,这个香味是菖蒲花的味道! “王妃,林小姐求见。”管家铭城恭声禀告着道。 林若婷?这个时候她来干什么? “就说王爷睡下了,不见。”高冉冉淡淡回道。 “王妃,林小姐说她是来找你的。”管家铭城眉头微皱,这个时候,他原本不该让任何人来打扰王妃给主子医治的,可是林小姐要找的人并不是王爷,而是准王妃,这,他不得不前来禀告着。 “找我的?”高冉冉染上一层疑惑,夜怀的宅子在城东,林若婷住在城西,而且她找自己不去高家找,竟然来宣王府找,这找人可找的真是时候呢。 她随手将被子盖在夜怀的身上,又将那件染了血的锦袍搭在椅子上,挑下帷帐,对着管家铭城吩咐着道:“不要让任何人进入这个房间,也不要让任何人动这里的东西,我去去就来。” “好。”管家铭城点了点头,现在这个屋子已经变成了阵眼,是保护的重点,他绝对不会让人靠近这里的。 高冉冉出门望了一眼房檐之上,房檐上有道熟悉的呼吸声,想来该是赤剑守在上面,走出房门,又见着院子成了另一番格局着,她心下一叹,宣王府果然不是徒有虚名着,她微微点了点头,迈着步子走了出去着。 林若婷被铭城延请到了客厅之中,见着高冉冉过来了着,窈窕的身影急忙走了过来,闻声关切着道:“冉妹妹。” 又将高冉冉上下打量一番,舒了口气,微笑着道:“冉妹妹没事做姐姐的我就放心了。”声音温婉,衣摆轻扬。 高冉冉迅速的从她的话中捕捉到了一丝信息,忙问道:“林姐姐是在担心我什么?” 林若婷委婉的笑容一滞,顿了顿,又笑着道:“今日在那湖边的时候,我见那德妃来势汹汹,一看就是对妹妹不怀好意,想要加害妹妹,一计不成,我想着,那德妃肯定不会罢休的,所以害怕她会在宫外派人对妹妹动手着,所以才有此一问。” 既然在场的时候看出了自己被德妃陷害,还故意说那样的话,差点就害自己中了德妃的计谋了,可真是姐妹情深呢! 对于林若婷的假惺惺,高冉冉心里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凝眸微笑着:“那便多谢林姐姐关心了,不过我想德妃娘娘的那件事情,定然是个误会,我与德妃非亲非故,她无缘无故的为何要加害于我呢?” “妹妹说的也是,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妹妹还是谨慎些好。”林若婷轻笑着宽慰着她道,一双盈盈如水的眸子往高冉冉的身后努力的看了看,也没有看到夜怀的影子,心下有些失望,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连带着问道,“冉妹妹一向与王爷恩爱情深,怎么没见着王爷?”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61章 林若婷来访 果然是冲着夜怀来的,她如此形色匆匆而来,想必是听到夜怀受伤的风声故意前来确认夜怀受伤没有,若是受伤了,也能趁着夜怀身心虚弱的时候好趁机而入么? “夜怀处理了一天的政务,已经歇息下了。”高冉冉简单的答道,她可不会让林若婷见到夜怀着,一想到林若婷喜欢着夜怀,她心里就有些不舒服着。 林若婷美眸一凝,她居然直呼宣王的名讳,就连皇上都不敢直呼宣王的名讳着。 “冉妹妹,你还是待嫁之身,直呼王爷名讳,是否有些不妥?”林若婷小心的提点着高冉冉道,主要还是因为高冉冉这么亲昵的称呼宣王,让她心里不好瘦。 “这个我倒是不知了,我娘亲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起这些,更何况,是夜怀让我这么称呼他的。”高冉冉撇了撇嘴,淡淡道,语气透露着随意,就仿佛她和夜怀的相处很是亲密无间着。 林若婷现在的每句话都不离夜怀,看来果然是来找夜怀的,这个时候不给她添堵,那什么时候添堵呢? 望着高冉冉略显亲密又有些随意的目光,林若婷心下刺痛,一双美眸中划过些许东西,转瞬即逝,随即笑着道:“原来王爷待妹妹是如此不同,看来是作姐姐的多想了,既然是王爷让你这么称呼他的,那就无妨了,是姐姐多此一举了。” “嗯呢,对了,姐姐,要不要去我住的内室看看?”高冉冉灵机一动,她倒不如利用林若婷来打破外面关于夜怀受伤的谣言? “内室?这……方便嘛?”林若婷浅墨色的瞳孔之中微光闪现。 高冉冉已然搬到了宣王府中,只怕她早就与王爷住在了一起,所以,高冉冉带她去内室,那她定然能够见着王爷着。 她原本就是想来探视王爷的,可在门口好说歹说,守门的侍卫就是不让进着,幸亏她灵机一动说是来找高冉冉的,这才出来一个清雅的男子去禀告了着。 若是不然,她今日连这宣王府的门都进不来呢! “方便,肯定是方便的,其实,不瞒姐姐,王爷其实正在我的内室之内修养,姐姐不知,今日我们在路上遭遇了刺客,幸亏王爷内力深厚,将刺客打退,护我于怀中,若是不然,只怕妹妹我已经不在人世了。”高冉冉半真半假的说着今日夜怀遇刺的事情着,林若婷能来到王府,定然是知晓一些事情的,若是全说谎话,定然能被她一眼识破的,倒不如半真半假,让她自己猜去。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才是说话的最高境界,让敌人永远也摸不透你的底细,这样你才有活命的机会。 “那王爷可还安好?”林若婷心中咯噔一声,难道夜怀真的受伤了? “王爷他为我挡下刺客一刀,受了点伤,伤势不在要害之处,已经敷了药,睡下了。”高冉冉半分忧愁的道。 “王爷果然对冉妹妹情深意重,让人好生羡慕。”林若婷有些幽怨的说道。 “那走吧,你既然来了,便随我一同去看看王爷。”高冉冉邀请着林若婷道。 林若婷点了点头,二人一同来到夜怀所住着的内室之中,此刻,铭城已经将宣王府中的阵法关闭,一切如常。 林若婷盈盈如波的目光透过层层的珠帘望向内室之内,里面的风景朦胧绰约,看的不甚清晰,不过隐约可见里面的床帐之间躺着一个人,床边的椅子上搭着一件黑色的锦袍,正是夜怀平日里最爱穿的款式。 她担心的目光又仔细的望了望,希望夜怀在这个时候能醒过来着,高冉冉趁机挡在她的前面,对着帷幄之内的那人恭敬的禀告着道:“王爷,林姐姐求见。” 她侧耳听了一阵,压低了声音微笑着向着林若婷道:“王爷想必是睡熟了,等王爷醒了,我会同王爷说你来过的,林姐姐有心了。” 林若婷也不好多打扰着,笑容有心不自然的道:“那就有劳妹妹了。” “无妨的,王爷在这里休息,我们还是移步外室说话吧。”高冉冉满脸含笑。 林若婷笑了笑,高冉冉这是下逐客令了,尴尬的笑了笑道:“我来王府,不过是想看看妹妹可还安好,如今见妹妹神采依旧,又见得王爷无事,姐姐也就放心了,如今天色已晚,我待在王府也不是回事,王爷这里还需要妹妹伺候,姐姐就不加叨扰了,改日再找妹妹喝茶。” “那好吧。”高冉冉正想假意的挽留一下,那边就听到一道动听的女声传来:“王妃姐姐,王妃姐姐……” 听声音就知道是铭月来了,什么时候不来,偏偏趁着林若婷在的时候来,可来得真是时候呢。 “这位是?”林若婷望着突然从门外闯进来的女子有些不解,宣王府中怎么还会有其他的女子?看她通身的装扮体态,一点也不像是下人。 “我在呢,月妹妹也是来看望王爷的么?”高冉冉主动迎了上去,铭月一袭鹅黄色衣衫快步走到高冉冉的面前,正想往内室走去,又顿了顿,脸上显出些许急迫:“王妃姐姐,我听说王爷……”剩下的话在见着林若婷的一刹那又咽了下去着。 林若婷也知道她说的是夜怀受伤之事,面上有些尴尬。 铭月一愣之下,压下心中对王爷的牵挂之心,笑着对高冉冉问道:“王妃姐姐,这位神仙一样的姐姐是谁?” 林若婷是京中有名的大家闺秀,论身段,样貌,体态,那都是一等一的,尤其是那一身通体温婉又柔柔弱弱的娇弱气质,越发惹人怜爱不已。 “哦,忘记介绍了。”高冉冉忙拉过铭月为林若婷介绍着道,“林姐姐,这位是铭月妹妹。” “原来是铭月妹妹。”林若婷温婉的见了礼。 高冉冉微笑着又看向铭月道:“铭月妹妹,这位是林姐姐,林太尉之女,林若婷。” “原来你就是林若婷!见到你真是三生有幸!月儿早就听说过你跳的那曲霓裳羽衣曲,当真是名震京城呢!可惜月儿福薄,无缘得以一见,不过月儿相信,就凭着林姐姐这身段,这气质,那霓裳羽衣曲定然是惊艳绝伦不已!”铭月上来就是对着林若婷一通夸奖,都快把林若婷捧到天上去了。 林若婷被铭月夸的不好意思,掩着嘴客套着道:“这位月妹妹过誉了,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愧不敢当。” “林姐姐快别客气了着。”铭月毫无心机的笑着,眸光觑了觑内室之中,又转头看向高冉冉问道,“王妃,王爷可还安好?” 高冉冉也撇了一眼内室,纱帐轻摇间,内里的人不见丝毫动静,应该还在昏迷着,便道:“王爷安好,铭月妹妹自可不必担心着,走吧,这里说话不太方便,我们还是去外头说吧。” 铭月点了点头,三人出了门。 林若婷走在高冉冉旁边,偷偷的打量了铭月几眼,眼中闪过惊艳的神色,小声的对着高冉冉问道:“冉妹妹,不知这个铭月是哪家的千金,我之前怎么从未见过?” “林姐姐,我不是哪家的千金,我不过是这王府之中管家的妹妹罢了,你大可帮我当做是这府中的丫鬟。”铭月耳尖的听到问话,含笑回话着道。 “铭月妹妹,你莫要误会,我不过就是随口一问。”林若婷赶忙解释着,生怕铭月误会了自己是那种以身份高低看人的人。 心下却还是有些奇怪,不过是一个管家的妹妹,怎么会在王府之中行走自有,又似乎与高冉冉还平起平坐着,难道是王爷金屋藏娇不成? 铭月见林若婷那副模样,看出她的小心思,忙解释着道:“林姐姐放心,我不会多想的,我的哥哥是管家铭城,想必林小姐也见过了着,我哥哥是负责宣王府中的大小事务,哥哥看我孤身一人在乡下不容易,便让哥哥接了我住进了这王府之中,我也不是王爷的妾室之类的,王爷对王妃姐姐十分专情,想来是不会纳妾的。”说到后面,语气带了一丝幽怨。 林若婷面色尴尬,高冉冉急忙解围道:“铭月妹妹过谦了,铭城救过王爷,而他又只有你一个妹妹,将你接进王府,是理所应当的,林姐姐也不必拘礼,同我一般,称呼她为月妹妹便好。” 林若婷点了点头:“月妹妹好。” “那我以后便叫你林姐姐了。”铭月豪爽的笑道。 二人相互寒暄了几句,就听着铭月邀请着林若婷道:“林姐姐,我也习练舞蹈,可惜一直都跳的不是很好,如今林姐姐在这里,可否为妹妹指点一二,看看妹妹到底是哪里不足?” 高冉冉眸光沉了沉,铭月这是要故意支开自己,单独与林若婷相处,以她那通透的心思,只怕早就看出了林若婷喜欢夜怀的小心思,所谓情敌的情敌便是朋友,上次她找二皇子帮忙对付自己,以二皇子正直的性格,估计没能成功,如今她又怎么能让自己的两个情敌搅和到一起呢?&1t;!--over-->&1t;/div> 第162章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如今天色已晚,林姐姐多留在王府之中,恐有不便,不如让林姐姐改日为你指点一二?”高冉冉赶忙插话着道。 既然高冉冉都这样说了,那铭月也就不好再强行挽留林若婷了,便道:“那好吧,林姐姐,那铭月就改日再去林府叨扰林姐姐着。” 林若婷盈盈的目光看了一眼铭月,点了点头,礼貌的笑了笑。 高冉冉趁机将林若婷送出了王府,铭月跟在后面上前一步抓住高冉冉的胳膊,摇晃着道:“王妃姐姐,今日真是辛苦姐姐你照顾王爷了,不过姐姐是大家闺秀,照顾王爷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月儿吧,毕竟照顾王爷也是月儿的分内之事,再说,如今时辰也不早了,姐姐不如沐浴一番,早些歇息吧?王爷那里就交给月儿如何?” 高冉冉没有拨开她的手,礼貌的一笑着道:“不碍事的,姐姐我还不累,多谢妹妹的一番好意,妹妹管理王府大小事物,也辛苦了一天,月妹妹还是早些歇息吧。” 铭月笑着道脸有些尴尬,柔和的目光之中闪过一抹冷光,笑颜如花着道:“那既然如此,姐姐先请。” 高冉冉也不跟她客气着,微微一笑,往前走去了着,铭月望着高冉冉袅袅婷婷的背影,心中恼火非常,她私下已经偷听了高冉冉和林若婷的谈话,王爷竟然是为了这个践人受伤的,真是可恶,这个践人哪里比得上自己了?竟然害的王爷受伤,真是个扫把星! 察觉到背后目光的阴冷,高冉冉不以为意,继续往前走去了着,关上外室的房门,仿佛将外面的世界都隔绝了着。 她叹了口气,一回头就对上一双清冷的眸子,夜怀正低头望着她,脸色阴沉。 她吓的尖叫了一声,忙拍着胸脯道:“你吓死我了!” 夜怀仍旧站着,英俊的容颜有着不同于往日的冷漠与疏离,反而透出了一丝男人的魅力,淡淡的微光柔和了夜怀冰冷的脸部菱角,将他衬托的越发的身形俊秀,面容不俗。 见夜怀没有动静,高冉冉察觉到不对劲着,忙朝着夜怀的眸子看去,他漆黑的凤眸有如古井一般的平静无波,却略显空洞,里面凝着的黑色越凝越深,仿佛能将人给吞噬了进去着。 高冉冉急忙控制住自己的心神,摇了摇头,忙又看去,夜怀的瞳孔依旧呈现空洞的状态,不好,夜怀该不会是梦游了吧? 她平静下心境,伸手去扶夜怀,夜怀站着不动,如玉的手忽然揽上高冉冉的腰肢,头忽然朝着高冉冉的脸上垂了下来,温热的气息喷涂在高冉冉白希的脸际,高冉冉的心猛然提了起来,正想用手去推他,夜怀略显惨白的唇却擦着高冉冉的脸颊一闪而过,整个人都忽然软绵绵的倒在了高冉冉的肩上。 “好沉!”高冉冉低咒一声,两只手圈住夜怀的腰肢,努力的使自己不会因为承受突来的体重而倒地着。 夜怀似有若无的冷香从耳际处飘了过来,萦绕鼻尖,滚烫的气息喷洒在脖颈之间,让她有些痒痒的,麻麻的,她又低咒了一声,该死的,娇小的身子慢慢的抱着夜怀往床边挪去,幸好她是个会武功的,若是不会武功,恐怕早就被夜怀的这招泰山压顶给压折了腰不成。 终于把夜怀快要挪到了床上着,高冉冉正要松一口气,那边夜怀却似脚下绊到了什么东西似的,突然整个身子一个用力,将高冉冉整个人压到了身下,水润的触感印在高冉冉的额际。 高冉冉受了一惊,还以为夜怀是醒着的,故意这样折腾自己,抬眸一看,夜怀放大的容颜映入眼帘,剑眉微拧,一双总泛着冷光的眸子骤然紧闭,即使在睡梦中也有些许不安,他薄如柳眉一样的薄唇正堪堪贴在自己的额际。 春季薄凉,高冉冉身上猛然传来一阵热意,夜怀略微滚烫的身躯紧紧的贴着高冉冉,他身上炙热的温度也氤氲了过来,头上温润的触感以及身上灼热的温度,让高冉冉混沌的意识猛然一惊,赶忙将夜怀往旁边一推,大喊道:“你给我下去!” 夜怀一动不动,高冉冉又推搡了一阵,不料夜怀又似有意识一般,竟然一把用力搂住高冉冉的细腰,喃喃了几句。 夜怀只感觉到自己身下抱着的东西柔然清凉,让他体内翻滚的气血得到了暂时的平静,潜意识里这样想着,又忍不住将那清凉的躯体又用力的搂紧了些。 “夜怀!你给我起来!”高冉冉有些怒不可遏,他居然占她的便宜! 夜怀对高冉冉的咆哮置若罔闻,安静不语,继续紧紧的将高冉冉抱在怀中,一张俊脸紧紧的贴着高冉冉的小脸,喃喃着道:“热……”呢喃的话语昭示着他现在的神志不清。 高冉冉皱了皱眉,伸手摸了夜怀的额头一把,好烫! 夜怀怎么突然发烧了?难道是因为他发烧了,所以他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无意识的么?见着夜怀除了紧紧的抱着她,也没有做其他的动作,高冉冉勉强将一颗心放了下去着。 又想到夜怀在迷糊的时候抱着自己是为了给自己降温,她不禁有些好笑。 想着现在这个男上女下的姿势实在太过暧昧,高冉冉有些受不住着,总不能就这样被夜怀压一个晚上吧?那她明天还能起的来么? 高冉冉将另一只小手也努力的挣脱出了夜怀宽阔的胸怀,想伸手去拿自己先前替夜怀针灸之后搁在床头的银针,手正要勾到了着,夜怀的手却突然往前搭了搭着,那银针瞬间便掉落在了地上着,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绝对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高冉冉有些怒不可遏,一次两次是偶然,那三次四次就绝对是故意的! “夜怀,你给我醒来!”高冉冉咬牙切齿的喊道。 夜怀似乎毫无察觉一般,依旧闭着一双好看的眼睡得深沉,毫无反应着。 高冉冉气急,小手狠狠的捶了捶夜怀,带了些许内力,让你再装,让你再装! 夜怀眉眼轻皱,似乎察觉到了疼痛,但依旧眉眼紧锁,身形不动。 看来是真的在睡着,高冉冉叹了口气,或许夜怀真的是无意识的做了这些事情,既然如此,那她还是赶紧想办法脱身才是。 她慢慢的想把身子往夜怀的身子后面移出去着,一直被一个大男人这样压着,总也不是办法,可夜怀的身子很重,又紧紧的压着她,她用尽力气,身子也只移出了一点点着,就算是想用内力,可偏偏也只能使上一两成,这对于夜怀压着的重量来说,压根算不得什么。 高冉冉怒气翻滚,她绝对不会就这样算了的,她伸手摘下头上的簪子,对着夜怀说道:“夜怀,我知道你还醒着,你若是不怕我这根簪子刺进你的手心,那你就继续压着吧。”高冉冉自己也没有察觉到自己说的这句话有多暧昧着。 她看到夜怀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仍旧没有动静着,似乎还在昏迷又或者是熟睡着。 高冉冉心里一发狠,既然夜怀要跟她玩,那她就不客气了,手上的簪子说时迟那时快,就要扎进夜怀的手心之中,让他醒来,那边门口就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王妃,药煎好了。” 高冉冉收回簪子,管家铭城来的可真是时候! 她咬牙切齿的道:“煎好了就端进来吧。” 随着房门“咯吱”一声声响,门慢慢开了着,管家铭城清润的端着药走了进来着,刚迈进来几步,就感觉到一阵浓重的杀意从床上涌来,他心下一寒,脚步停滞不前,急忙往床上看去,问道:“王妃…….” 这一看可不得了,抬眼看去,就见着内室之中的帷帐空空荡荡的,床上隐约躺着两个人影,帷帐轻摇之间,似乎能看到高冉冉含着怒意的目光正射向自己这边,而王爷似乎……似乎就压在她的身上。 铭城心里一惊,急忙慌乱的往门外退去了着:“王妃,我将这药放在外室之中,王妃记得喂给王妃喝下。” “喂,你回来,你回来!”高冉冉急忙喊道。 这是误会啊,这都是误会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表面的这个样子。 高冉冉内心几乎崩溃中,她的清白要不保了……. 望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夜怀英俊的眉眼一眼,她暗暗磨了磨牙,夜怀依旧紧紧贴着高冉冉柔软的身子,手用力的箍着她纤细的腰肢,一动不动,微热的气息侧侧的喷涂在她的耳际,让她有些痒痒的,麻麻的。 此刻看夜怀冷峻的侧脸,竟然生出了一份前所未有的柔和之感,带着淡淡清润的颜色的,让人怎么也移不开眼。 脑海中忽然就蹦出了一句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那温热的呼吸似乎越来越让人燥热,高冉冉用力的甩了甩脑袋之中那古怪的想法,夜怀怎么可能是那种举世无双的清润男子?不可能的,她为自己方才的想法感到一阵心惊。&1t;!--over-->&1t;/div> 第163章 磨灭不了的恨 为了阻止自己继续胡思乱想,她忙将头转了过去,想要躲开他温热的呼吸,奈何夜怀的头俯在她肩上的角度太过刁钻,任凭她怎么移动她那颗小小的头颅,夜怀的呼吸还是能从四面八方传来,让她无论如何都躲不开。 既然躲不开,索性就不躲了,高冉冉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思绪,原本涨红的小脸慢慢缓和下来,抿了抿唇,不敢再去看夜怀的脸。 她睁大着眼睛望着暗红雕花的床顶,想着凌子风的事情,凌子风现在押在了刑部,但是还要三司会审,而且当时是夜怀主动提出将凌子风打入刑部大牢的,那既然如此,夏凝霜和夏洛侯想要对凌子风下毒手,是不可能会成功的,所以到时候,还要自己去上一趟着,希望到时候不要又有什么变故才好。 就在这时,夜怀竟然翻了个身,没在压着她了。 高冉冉赶忙从夜怀的身下闪了出来,一个转身,就已经在帷帐之外了,她忙抚了抚胸口,暗暗的平复了一番情绪,转身就要走出房间,又斜眼瞥见了方才铭城放在外室之中煎好的药。 夜怀昏迷或者是睡觉的时候,都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五十步内,凡是靠近的人,都会被他杀死,上次她就是不知道这点,才傻傻的待在内室之内,哪里知道,夜怀竟然非但不杀自己,还对自己亲近异常,反而是将赤剑一把甩了出去着,想来,也真是万幸。 只有自己在夜怀昏迷或者是睡着的时候能够靠近夜怀,高冉冉也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幸运还是不是自己的幸运,她心下一叹,伸手端过那碗药着,作为一个大夫,她无法做到不让自己的病人喝药,即使那个人方才还以那样羞辱的姿势对待她。 高冉冉端着药丸,走到床上,凝视着夜怀,冷冷道:“喝药了。” 夜怀依旧沉沉睡得得很沉,高冉冉眸光闪了闪,撩开帷帐,坐在床头,望着夜怀轻颤的睫毛,她忙将扶起夜怀的半个头颅,伸手就将碗里的药灌了进去着,闻着药碗之中飘来的药香味,那药她特地还放了黄莲,定然是枯寂了,意料之外的是,夜怀似乎还很配合,在高冉冉高压灌药之下,他将那碗药喝的很彻底。 望着见底了的药丸,高冉冉心里一松,总算是将药喝完了,她总算能休息了。 轻轻扬起嘴角,就要起身离去,就在这时,忽然她感觉到有一道力道从头上传来,她后颈一痛,整个人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就往床上那人身上倒去,殷红的朱唇不偏不倚的正好贴在了夜怀的抿着的薄唇之上,温润的触感从嘴上传来,带着淡淡的药草味道,苦涩极了reads;。 她脑袋一轰,急忙想要推开夜怀,不料身上不知何时缠上了一只有力的手臂,那手紧紧的禁锢着自己,唇下的薄唇却忽然在此时张了开来,她感觉到有一处清凉滑腻的东西滑进了自己的唇内,清清凉凉的,带着难以言喻的苦涩的味道。 意识迷糊之间,她蓦然意识到,那是夜怀的舌头! 该死!她居然被夜怀强吻了! 那唇的主人似乎还觉得不够,舌头灵活的缠绕在她的唇上,似乎想要将她整个吃掉一般。 高冉冉此刻才反应过来,手上一个凝聚内力,狠狠将他一推,夜怀生生受了那掌,闷哼一声,却没放开高冉冉,一双幽暗似古井的眸子也在此刻睁了开来。 高冉冉低垂着眉眼愤愤的看着夜怀,小手用力的擦拭着方才被夜怀亲过的地方。 “别擦了,再擦就破皮了。”夜怀薄唇轻启,他看着她脸上方才被自己蹂躏过的地方,眼神戏谑。 “要你管!”高冉冉内力比不上夜怀,无法挣脱夜怀的禁锢,只能狠狠的瞪着他,似乎不把他瞪怀孕了,她就不甘休着。 可恶!可恶!可恶!她竟然让他给强吻了!实在可恶! 登徒子!登徒子!登徒子! 不知为何,在被夜怀强吻的同时,她除了尝到了唇边的苦涩,竟然心里还有一丝隐隐的期待,虽然她很抵触这种情绪,可那丝情绪却仿佛是她内心播种了的种子一般,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滋味如何?”夜怀低沉的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沙哑,隐隐还带着几分玩味。 “不怎么样!”高冉冉狠狠地别过头去。 “苦么?”他又问。 “不知道!”高冉冉继续傲娇的道。 “既然不知道味道,那不如再尝一次!”夜怀低沉的声音轰然在耳边响起,高冉冉还没反应过来,夜怀幽深的目光深深的注视着她,带着难以言喻的柔情,而她的唇又不知何时又紧紧贴上了夜怀的唇着。 高冉冉诧异的紧紧的盯着夜怀,眸光涌动,就这时,夜怀缓缓将眼睛闭上了着,似乎想要用力的感受高冉冉的味道一般,嘴上的触感是那么柔然而且真实,带着淡淡的苦味……甚至还有一丝清甜! 他吻的很专注,也吻的很用力,动作却是温柔的。 高冉冉感觉到心中的那颗种子在瞬间长成了参天大树,就放纵一次自己吧,就一次。 她慢慢闭上了眼睛,不再挣扎,也不再反抗,静静的享受着这安静的片刻。 察觉到高冉冉的回应,夜怀的心中涌出巨大的喜悦,他不敢置信的睁眼看先高冉冉,她睫毛清颤,因为吻,一张小脸泛着粉红色的光芒,透着少女的羞涩,让人的心头也无端生出一股子暖意,心也莫名的变得柔软起来。 …… 两个人静静的平躺在一起,静默着没有说话,似乎所有的语言都在那个吻中言尽了。 “你之前睡着是故意装的么?”忽然,一直处于尴尬状态的高冉冉打开了话匣子reads;。 夜怀戏谑一笑,侧身望向高冉冉,见她依旧假装看着床顶,伸手霸道的将她小小的头颅翻了过来,面朝着自己。 高冉冉颤抖的眉眼慢慢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透着幽光的眸子,他英俊的眉眼没了往昔的冷峻,透着淡淡的温情, 突如其来的温柔让高冉冉有些措手不及,她怔愣的看着他含笑的眉眼,径自出神。 “怎么?是不是被自己夫君的容貌看呆了?”夜怀询问的语气之中带着几抹戏谑。 高冉冉闻言一怔,夫君,这个称谓对于她来说,太过陌生,可偏偏就戳中了她的心房,让她有些溃不成军。 几何时,她也幻想着自己会有一个爱她疼她怜她的夫君,她会相夫教子,与他举案齐眉,她幻想过所有成亲之后的细节,可怎么也没有想到等来的会是一把插在心房的刀! 望着高冉冉突然冷起来的眉眼,夜怀一怔,眼底幽深的光亮也染上了些许疑惑:“冉儿,本王不喜欢看你这个模样。” 高冉冉摸了摸自己的脸,她方才露出了什么表情? “我怎么了?”她问。 夜怀半撑起自己,居高临下的看着高冉冉,一双眸子依旧浸着深情,眼底闪过捉摸不透的光芒,沉声道:“你方才露出了恨意,冉冉,你在恨什么?恨谁?” 他能感觉的出,那股子恨意不是对的自己,若是她恨自己,方才便不会允许自己吻她了。 高冉冉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她方才露出恨意了么?或许吧。 毕竟这是永生永世都磨灭不了的恨。 “没什么,你看错了。”她心里虽然接受了夜怀,但是还不能打开心扉。 心房上的锁,是她自己都无法打开的。 夜怀看出高冉冉不愿意再多说这个话题,便善解人意的道:“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本王也不勉强,不过若是有一天,你能放下心结,愿意同本王说,本王会听,会认真听。” 望着夜怀认真的眉眼,高冉冉一怔,她多久没有听到过这样深情的话了,记得当初程胜也说过类似的话,只要她愿意,他会一生一世都听她的话,让她此生无忧,笑如春风,可是…… “你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了好吗?”夜怀担忧的望着高冉冉,出声道。 她方才露出的那个表情让他蓦然的觉得她离自己很远,离自己的世界也很远,就仿佛与他隔着一个洪荒,让他怎么抓都抓不住,这种感觉,让他很慌乱,也很害怕,他好不容易才得到了她的心,又怎么会忍心就这样让她飘远呢? 高冉冉怔怔的看着夜怀,忽然,她蓦然一笑,她眼前的是夜怀啊,不是程胜,为什么她总要想到程胜呢? 夜怀虽然带给她的感觉是冷血无情的,可他所做的事情,很多都是为了自己,即使开头是冷的,可结局却是暖的,至少,他心里还有善,对自己是表面冷漠内心火热,而程胜有的只是虚伪,这样的男子又怎么能与夜怀相提并论呢? 她摇了摇头,程胜,那是必须死的。 前世之仇,今生又怎可不报? 而现在她面对的是夜怀,一个她方才默许了的男子,一个在她心中种了一颗种子的男子。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164章 狼狈为奸 她灿然一笑:“想到一些往事罢了,你不用的担心。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之前是不是故意装睡的呢!” “那你也没有告诉本王,滋味如何。”夜怀不依不饶,似乎对这个问题颇有兴趣,说着,还舔了一下舌头。 高冉冉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怒意的瞪了他一眼道:“好极了!现在可以告诉我那个问题的答案了吧!” 夜怀似海一般深沉的眸子幽然暗了暗,他轻轻闭了闭眼睛,又睁开,眼中满是疲惫的道:“不过是很累罢了。” 是啊,她怎么能忘了呢?他是宣王,权倾天下的宣王,就连皇上都要敬他三分的宣王,在别人的眼中,他象征着权利,可是,他也是个人,一个普通的人,他清醒的时候,要面对很多事情,潜在的危险,甚至像今天一样的刺杀,而睡着的时候,还要打着三分的精神警惕他人。 其实他也很想就这样安静的睡着,不理会任何事情,虽然这样说来有些自欺欺人了,但是他很享受方才和现在的时光,享受这安逸的方才和现在,甚至,将来。 忽然,夜怀的手臂又伸了过来,环绕在她的腰际,紧紧的,带着不容反抗的霸道,高冉冉以为她又要上演方才的一幕,眉头一挑,忙伸手挡了着。 这还是那个霸道冷血的夜怀么?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个纨绔子弟! 脖颈之间又忽然多了一丝温润的气息,夜怀略显疲惫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睡吧。” 高冉冉…… 看来是她想多了。 她正想推开夜怀,就听到夜怀轻轻的呼吸声想起,她侧头看去,发现他是真的睡着了,脸上的疲惫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她眸光微动,夜怀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从宣王府覆灭之后,他便独自生活,中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又经历多少鲜血的浇铸,才能王者归来,虽然外表看起来嗜血无情,可说到底,那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武器。 比之自己,夜怀同样是不幸的,既然同样是不幸的,那自己为何还要和他拧着干呢? 相比较而言,自己除了被背叛,被欺凌,死过,过去经历的一切实际还比不上夜怀的丝毫,若是时光可以重来,她如果遇见了他,他会喜欢自己么? 想着想着,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高冉冉睡眼有些惺忪,朦朦胧胧之中,她慢慢的睡了过去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高冉冉悠悠转醒,身上压着的重量已然消失,身上一轻,她慢慢躺了起来,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几下,打量了一番四周,帷帐轻摇,有风从窗外拂过,窗前晨光微曦,她居然就那样睡了一夜。 缓缓起身,有些腰酸背疼,她忙舒展了番身子,昨天被夜怀庞大的身躯压了一个晚上,能不腰酸背疼么? 不过夜怀到底是什么时候起来的?她怎么一丝也没有察觉?难道是因为自己睡得太熟的缘故么? 夏丞相府。 “凝霜,你知道今日的事情有多危险嘛?你若是被太子退婚了,那你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么?你丢得起这个人,本侯可丢不起这个人,夏家也丢不起这个人!”夏洛侯从皇宫与皇上议论完政事回来,便急忙屏退左右,狠狠的将夏凝霜一通斥责着。 “爹爹,我知道错了。”夏凝霜低垂着眉眼,这件事情都怪高冉冉,若不是高冉冉,她今天也不会丢这么大个人了! “那你说,你在皇宫的时候为何要让凌子风去侮辱高冉冉,这个是不在我们之前的计划之内的。”夏洛侯气急败坏,他怎么生了这么一个愚笨的女儿啊! “对不起爹爹,女儿也是一时气不过,那个高冉冉实在太狡猾了,而且,女儿也不知道她运气会这么好,高宇者和高宇晟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并且,凌子风也没有说过这些事情,女儿怎么知道他还会有把柄在高家兄弟手上的。”夏凝霜顿了顿,又道,“后来,女儿气不过,便想到想让凌子风去侮辱高冉冉,让她身败名裂,本来女儿都布局好了的,若是高冉冉有武功,也能让凌子风试出来着,到时候一样会身败名裂,若是没有,便会让凌子风欺辱了去,那时候,女儿带着太子前去,定能抓个正着。” “就算是你擅做主张,你也不该跟着高冉冉,还躲在一旁看热闹啊!”夏洛侯有些恨铁不成钢,自己的女儿真是要气死他了。 “我不过就是想看看……哪里知道凌子风会那么没用……”夏凝霜低垂着眉眼,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她不过就是想亲眼看着高冉冉被欺辱,被凌子风压在身下凌虐,看到平日里不可一世的高冉冉被一个龌龊的男人压在身下蹂躏,身败名裂,成为残花败柳,受到万人的唾弃,她就是想看她痛苦不堪的样子,想让她死。 只有她身败名裂了,只有她死了,她夏凝霜才会高兴,才会开心。 “看看?你知道你的一时好奇不但差点毁掉自己的名声,还差点害死自己,还差点害死本侯,差点让整个夏家都为你陪葬!”夏洛侯怒不可遏,夏凝霜的那点小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他呢? 他咬牙切齿的指着夏凝霜道:“你身为相府嫡出小姐,比那个高冉冉不知道要尊贵多少,就为了看到高冉冉受辱,你就差点毁掉自己,你这样做,值得么?你以后碰到事情就不能好好动动脑子么?就不能不要让自己搭进去,让夏家陪着你搭进去么?今天若不是皇后出面,只怕你已经被太子退婚了!” “爹爹,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夏凝霜泪如雨下,她也不想这样,都是高冉冉害的,如果不是高冉冉,她就不会闹成今天的这个局面,虽然她已经自证了自己还是处子的清白,可是这京城之中又有谁会相信自己与凌子风的关系清白呢? 只怕自己即使嫁到了太子府,做了太子侧妃,也会受尽太子的白眼。 凌子风,高冉冉,你们都要死,都得死! “爹爹,你与其责骂我,不如先想着如何处理凌子风的事情吧?”夏凝霜拿帕子拭了拭泪,小心的问道。 说到这件事情,夏洛侯的脸瞬间耷拉了下来,夏凝霜一看事情不对,难道事情没有办成么? 果然,就听到夏洛侯道:“刺杀失败了。” 夏宁霜一惊,手中的丝娟用力的握了握,凌子风让她当众受辱,死不足惜:“凌子风没有死?可是明日便是三堂会审了,若是到时候凌子风供出了我们,供出了是我们指使他在太后的寿宴诋毁高冉冉,那我们就完了,夏家就完了。” 夏洛侯也有些恼恨,他托了那么多关系,居然都没有用着,明明刑部也有他提拔上来的人,可不知为何,一夜之间,就全换成了宣王的人看守着牢房,可谓是将凌子风所在的牢房围成了铁通一般,水泄不通,就这样,他还怎么派人去杀凌子风? “刑部大牢的人都换成了宣王的人,我们的人没法下手。”夏洛侯沉着脸道。 “那怎么办?女儿一定要凌子风死!”夏凝霜咬牙切齿,被凌子风接触过的身子她回来之后便清洗了一遍一遍又一遍着,差不多洗掉了一层皮着,就是因为他!还害得自己差点被太子退婚,贻笑京城,而她当时也差点被太子气晕,差点就同意了太子退婚的请求,幸亏当时爹爹阻止了自己的,要是不然,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 她想到此处,身子都忍不住颤了颤,好悬! “诶,爹爹也为此事发愁呢,所以才找你来商量,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夏洛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期待的看着夏凝霜,希望她能想出一个两全之策。 夏凝霜想了想,也没想到有用的计策着,不由摇了摇头。 夏洛侯又是一叹,难道夏家就要这样完了嘛? 忽然,夏凝霜眸光一动,似想到了什么。 “如今宣王也帮着高冉冉那个践人,高冉冉又谨慎小心,聪明绝顶,哪里是那么好对付的,既然我们无法在牢房中对凌子风下手,那不如在路上将凌子风给结果了。”夏凝霜缴着手上的丝帕,面露凶狠的道。 夏洛侯诧异的看了一眼他这个女儿,他这个女儿生的倾国倾城,为人虽说没有什么心机,也沉不住气,做事也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是做事却十分的狠辣,这点还算可取。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若是凌子风在路上死掉了,那若是一个没处理好,留下了线索,那对我们也是致命的。”夏洛侯有些犹豫,即使是凌子风被押着上堂的那一段路,也是被宣王的人看守着,下手不易啊,一个不小心就容易阴沟里翻船了着。 “既然如此,那不如让凌子风死咬住高冉冉如何?”夏凝霜眸光微暗,既然不能杀了凌子风,倒不如让凌子风这个贱男一口咬死高冉冉,将高冉冉这个践人也一起拖下水,一起下地狱去吧。&1t;!--over-->&1t;/div> 第165章 那个那个 “霜儿,你这个计策倒是不错,可是我们连对凌子风下手都不可能,又怎么可能传递消息与他?”夏洛侯叹了口气,若是凌子风能一口咬着高冉冉不放,那事情便会有天大的转机着。 “明日不是要三堂会审么?明日堂上便是转机。”夏凝霜神秘一笑。 夏洛侯恍然大悟,暗地里下手不成,他们在堂上还可以明视,毕竟凌子风还有把柄落在他们的手中,他们不怕凌子风不听话着。 “恩,凝霜,那明日便这样做,不过你要记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以后遇事要三思而后行,不可以再擅做主张了。”夏洛侯再次叮嘱着夏凝霜,他这个女儿总算是学聪明了些,可是这性子,终究会坏事的,他声音微沉,语气中略显疲惫。 “恩,知道了,爹爹。”夏凝霜眸光一凝,高冉冉,明日便是你永无翻身的日子! 宣王府中。 高冉冉揉了揉额角,侧目看向外头,就见着夜怀神清气爽的从外面踱步而来。 剑眉星目,鼻梁高蜓,有柔和的太阳光斜斜打在他的身上,仿佛是给他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金色战衣一般,有如天神,让天地都为之黯然失色,身上冷峻的气质也因为这束光的照耀而变得柔和了不少,整个人显得清润无比,如同是从画中走出的美男子,一脚踏入了红尘一般,让高冉冉再也挪不开眼。 望着夜怀戏谑的目光,高冉冉脸上火辣辣一阵,她居然又被夜怀的美貌所迷,露出那副呆子的模样,真是太丢人了! 她瞅了一眼夜怀那迷死人不偿命的脸,撇了撇嘴:“怪不得总有人找我麻烦,真是生了一张惹桃花的脸!” “你若是不喜欢那些桃花,本王掐死便是。”夜怀温和的笑着道。 高冉冉一愣,侧目凝视着夜怀,一双清丽的眸子微微眯起,方才他说的是情话么? 林府的雅室之中。 “小姐,奴婢打听到了,明日便是凌子风三堂会审的日子。”香儿急匆匆的从门外而入,将打探到的消息迫不及待的禀告给林若婷。 “明日?你确定打听清楚了?这么快?”林若婷有些不敢相信,什么时候刑部的办事效率这么快了。 “小姐,奴婢打听的一清儿楚,的确是明日,因为这件事情涉及到夏小姐,还涉及到高小姐,又有宣王和太子插手,所以刑部的人对这次的事情都很重视。”香儿一字不差的将自己打听的事情一一禀告着。 “那就怪不得了,你方才说宣王也插手了?”林若婷眼眸微微眯了起来,手中的帕子不自觉的又紧紧撕扯着。 香儿不敢再劝,恭敬的低垂着眉眼,她家小姐只要听到任何关于宣王与高冉冉的事情,就会这样,上次甚至听到宣王去高家下聘的时候,小姐甚至还弄上了手,一个人关在房内好几天。 “是的,奴婢还打听到,原本夏家想要对凌子风出手的,奈何牢房的人都换成了宣王的人,所以他们无法下手,依奴婢看来,凌子风在太后寿宴之上诋毁高小姐的事情定然是与夏府有关着。”香儿小声的说出自己的判断,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你打算怎么做?要帮夏小姐么?” 夏小姐虽然现在声名有损,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说,她也是丞相的千金,又是命定的太子侧妃,而高小姐虽然是命定的宣王妃,但以宣王那嗜血无情的性格,娶不娶她还不一定着呢,所以在她看来,夏小姐才是值得帮衬的人。 林若婷心中也有了计量,她并不赞同帮夏凝霜,虽然夏凝霜已经坐实私放凌子风的事情,可毕竟她自证了清白,而且凌子风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所以这件事情也只能算是捕风捉影,若是真能趁机将夏府倒台,对自家爹爹的仕途也算的上是一件好事。 “不,我自然是要帮冉妹妹的,毕竟,冉妹妹才是和宣王走得最近的人。”林若婷目光幽深,她帮了高冉冉,便能和她走得更近,以后便更能经常见到夜怀,甚至与夜怀多说上些话,她会慢慢让夜怀发现她的美好,然后……爱上她。 高冉冉,她不得不承认,高冉冉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女子,她擅长运用她的优势,也擅长化险为夷,而且,还得了夜怀的喜欢,但是,这样的女子,她现在还不能与之为敌,更何况,现在还有夜怀帮衬着她,所以,她必须忍。 她可不是夏凝霜那个没脑子的,就知道急功近利,她会慢慢来收拾高冉冉的,正所谓,攻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高冉冉腹中传来一阵饥饿,咕噜咕噜的声音引来夜怀的轻声低笑。 “你笑什么!”高冉冉摸着饿得不行的肚子,想来她昨天晚上也没有吃饭,如今已然饿的前胸贴后背是正常的,她恶狠狠的瞪了瞪夜怀道。 夜怀将一袭黑袍穿的风华绝代,金色的菖蒲花将他的俊美无双的气质越发展露出来,一双望向高冉冉有如黑曜石般的眸子幽深似海,高冉冉由于刚醒不久,眼神透着淡淡的迷茫,就连衣衫也有些微微的敞着,露出里面大段的惷光,是段不错的好风景,青丝如瀑一般散落在胸前,气质慵懒,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高冉冉察觉到夜怀不怀好意的目光,急忙低头往自己身上看去,就见着一大段的胸前的惷光露了出来,她赶忙用手掩上了着,愤愤的刮了一眼他:“看什么看,小心长针眼!” “不看才会长针眼。”夜怀悠悠的反驳道,却轻轻的别过了目光。 高冉冉无语了,还有比夜怀更腹黑的人了么? 貌似真没有了。 她又恼恨的刮了夜怀一眼,这才慢悠悠的拢了拢头发,又将胸前的风光给挡得严严实实的,起了身道:“你用过早膳了?” 夜怀淡淡的摇了摇头:“厨房早就做好了,你若是饿了,本王就传膳过来。” “好啊,现在就传吧。”高冉冉点了点头,急忙又对着门外唤了一声“小玉”,小玉匆忙从门外走了进来,见着夜怀站在门口,战战兢兢的给夜怀行了个礼:“王爷好。” 夜怀冷然的站在那里,气质冷峻,高贵华美,冷峻的眉眼又看了一眼高冉冉道:“你先洗漱,本王等你。” 小玉听着这话,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了,这还是那个冰冷嗜血的宣王着么?她方才是不是听错了? “好。”高冉冉浅浅一笑,笑容和煦可人。 “小姐,你昨夜和王爷…….是不是那个……那个了…….”小玉边帮高冉冉梳着发髻,边揣测着问道。 “那个?什么那个?”高冉冉有些迷糊。 小玉的一张脸涨的通红:“就是那个,那个啊。”语气也显得有些急迫。 高冉冉明白小玉说的那个是什么,瞬间俏脸一黑,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没有。”高冉冉白了小玉一眼,“你这丫头,我说你怎么脸这么红,是想哪里去了,我和王爷还没有成亲,怎么可能会做逾矩的事情呢?” “可是小姐,我今天早上看到王爷从这个房间出来,而且……而且这里就一张床……”昨夜她被王爷府中的人叫来,早上准备去小姐的房间服侍小姐梳洗的时候,不料王爷竟然从隔壁的房间出来,告诉他小姐还睡着,让她去准备她家小姐爱吃的早饭着。 这,这难道不是说明他们昨天晚上成就了好事了么? 高冉冉脸一黑:“小玉,你是不是最近太闲了?小心我把你遣回高府,让你再这么多舌!看你还有么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一个大姑娘家家的,竟然会想到这些龌龊事,真是不害臊!”她狠狠的戳了戳小玉的脑窝子,小玉一向心直口快,若是不敲打敲打,回头回去高府一通乱说,那哥哥们还不得一个个的跑来质问她,想想都觉得头疼。 “是,小玉错了,小玉再也不乱想了,小姐和王爷是清白的,比白开水还白!”小玉揉着被高冉冉戳的生疼的脑袋瓜子,打趣着高冉冉道。 “你啊!快点梳洗吧,别让王爷等太久了!”高冉冉摇了摇头,这个鬼精鬼精的丫头诶。 “是,小姐,小玉保证给小姐梳一个漂漂亮亮的发髻,让王爷眼前一亮!”小玉心里为小姐感到开心,看小姐能笑的这么开心,想必和王爷的感情处的极好,而且王爷也似乎对小姐很是体贴入微,这真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呢。 高冉冉心情也很舒畅,似乎这是除了重生高家之后让她感觉最开心的日子了,她一直和夏家斗,和夜怀斗,如今夜怀已然敞开心扉,接受了她,一切感觉都不像是真的,就像是梦一样。 夜怀的似水柔情,还有他的体贴入微,一切都仿佛是那么触不可及,又仿佛近在眼前,触手可及,可是,眼前的这一切真的是真的么? 为什么,她总感觉有些缥缈,美好的让人不敢相信。&1t;!--over-->&1t;/div> 第166章 三堂会审 内室之中,两个俏丽的声影相对而坐,早饭是两碗清粥配着五碟精致的小菜,高冉冉食着那清粥,那清粥入口即化,温度适宜,似乎是人有心温着的,她看了一眼夜怀,心下甜蜜,慢慢的喝着那碗粥。 夜怀吃的慢条斯理,优雅的如同是一个贵族一般,就仿佛他吃的不是一碗粥,而是天下至尊的美食一般,良久,他放下碗筷,拿过小厮准备好的帕子抹了一把嘴角,表情淡漠,头上的玉冠越发衬的他玉颜清雅,少了几分冷峻。 含笑着看向高冉冉,带着淡淡的不会好意,慢慢开口道:“今天是凌子风三堂会审的日子,你可要同去?” 高冉冉端着粥碗的手一顿,一拍脑门,她怎么差点忘记了,如今时辰过去大半,她要是再磨蹭一阵,只怕就赶不上三堂会审了。 凌子风三堂会审他,她一定要去,她要亲眼看着凌子风供出夏家,供出是夏洛侯和夏凝霜指使的,她要亲眼见证夏家的覆灭,她要亲眼看着夏家倒台,看着夏家永世不得翻身。 所以,她绝对不能迟到了…… “你怎么不早说?快点快点,我不吃了,走,我们快点出发,再晚了就赶不上三堂会审了。”高冉冉十分急切的放下碗筷,提着裙摆拉着夜怀就要往外跑去。 夜怀身子不动,端坐着,一丝离开的意思也无,眼神似笑非笑的看着高冉冉扯着自己袍子的爪子,对于高冉冉这无意识的动作,他心里感到一阵暖意。 “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高冉冉转过头来,疑惑的看着夜怀。 快点啊,虽然你是大名鼎鼎的宣王,可是三堂会审也不会等你的,你就不要再在这里慢腾腾的了,高冉冉心里那个着急啊。 赤剑在一旁看的忍俊不禁,高姑娘一向看着端庄温柔贤淑,当然了,偶尔性格还挺暴躁的,不过什么时候性子变得这么急了?而且,还,还居然不自觉的去扯王爷的袖摆,望着王爷与高姑娘这个其乐融融的模样,他心里一阵偷笑着,王爷追妹纸的招数虽然奇葩了些,总算也是苦尽甘来了,不过王爷……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赤剑,你笑什么?”高冉冉有些不满。 “这次的三堂会审改了些许时辰,不似平日里那么早着,这次的案子涉及到夏洛侯和夏凝霜,太子也会去,所以刑部慎之又慎,如今还有一炷香的时辰,这里去刑部,不过也就半炷香的时间,你还有时间。”夜怀淡淡的声音响起,解释着道。 原来如此,高冉冉一颗心放了下去,端起粥碗又喝了几口着道:“那你觉得凌子风会被判什么刑?”对于定罪方面的刑罚,她还是有些不太懂着。 “死刑,就算是他当初杀你未遂,就算他咬出了夏洛侯和夏凝霜,只怕太子也是容不得他的。”夜怀语气淡淡,目光微微沉了下来,昨日夏家想要对凌子风下毒手的事情他已经知晓了,不过夏家既然没有得逞,依照夏洛侯的狐狸本性,恐怕并不会就这样轻易的善罢甘休了着。 死刑?凌子风会死她是早就料到了的,高冉冉眼神微微眯了眯,那在他死之前,她也要让他将夏家给拖下水了着! 高冉冉用完餐后,正打算和夜怀一起坐马车着,那边就看到管家铭城急匆匆的走了过来,恭声行了个礼,对着夜怀道:“王爷,皇上有请。” “什么事?”夜怀蹙了蹙眉头,深邃的瞳孔越发幽深。 “宫里没说,只说是皇上有急事要召见王爷。”管家铭城目光沉了沉着禀告。 这个节骨眼上,老皇帝竟然将夜怀召去,很明显是故意的,毕竟这次的事情涉及到了他的肱骨大臣,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着,这只老狐狸,当真是狡猾至极,高冉冉眼神眯了眯着,即使没有夜怀在场,难道她就会输了这次对弈了么? 老皇帝真是太天真了。 “恩,本王知道了。”夜怀淡淡的答道,对于老皇帝的召见有些无动于衷着,目光深不见底,这个时候老皇帝召见他,居心叵测啊,继续缓步的往前走去。 “王爷,皇上派来的人说皇上有交代,这件事情十万火急,希望王爷立刻进宫!”管家铭城的语气是少见的凝重,老皇帝派来的人一定要召见王爷,说是一炷香的时间之内没有进宫,就要治王爷抗旨的罪名。 “既然皇上召见你,那你就进宫看看吧,你放心,凌子风不能奈我何的,你先进宫吧,这边我会见机行事的。”高冉冉劝慰着夜怀,老皇帝如此心急火燎的召见夜怀,还要以圣旨相逼,难道真的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不成? “好,那你多加小心。”夜怀目光幽深,轻轻点了点头,答应道,他深深的看了高冉冉一眼,转身上了去皇宫的马车,车帘之内传出他冷峻淡漠的命令,“赤剑,你随王妃一同去刑部!” 夜怀留下赤剑,一方面是起到对他人的震慑作用,一方面,也是为了在关键时刻可以有人帮着高冉冉,高冉冉知晓他的用意,叹了一声,眸光微凝,接下来,她就要靠自己了。 赤剑驾着马车,快速的往刑部驶去,高冉冉坐在马车之内想着接下来的事情,凌子风三堂会审,或者说是一堂会审要来的准确的多,三堂会审一般都是针对皇亲国戚或者是朝廷重臣才需要三堂会审,而凌子风不过是个落魄的仕子,充其量也就算是个平头百姓,一堂会审就足够定他的罪了。 而事情的关键就在这个一堂会审,之前夜怀便跟自己的说过,凌子风之所以在宫里的时候没有辩解,那是因为他封了他的穴道,让他无从开口,陷害夏凝霜的事情才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如今时辰已经过去,凌子风身上的穴道也解开了,接下来凌子风会不会翻供,就要看凌子风自己懂不懂得审时度势了。 赤剑驾车很快,也很稳当,不一会儿,高冉冉就来到了刑部门口,一开始她就料到了夏府和太子会来,可没有想到,除了一些看热闹的百姓,林若婷,三皇子,二皇子甚至还有沐云公主和长公主,甚至安慕白竟然也来了。 当然了,还有沐奕轩以及高宇哲还有高宇晟。 高家两兄弟正想上前一步与高冉冉说话,这时人群中忽然先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着。 “冉冉妹妹,你可来了!”林若婷款款从人群之中走来,高耸而精致的发髻,飘逸的裙摆以及脸上挂着的百年不变的温和笑容,还有那淡雅的书香气质,无不让人见之不忘,她一看到高冉冉就立即寒暄着道。 高冉冉对着林若婷微微一笑,又对着高宇晟和高宇哲点了点头,以示自己安好,目光在众人面前逡巡了几下,个个脸色凝重,就连一向活泼幽默的沐奕轩也收敛了些性子,手持着桃花折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眼底有担忧的情绪流转。 随着一声惊堂木的拍响,刑部官员也上来了着,这次主审的官员是刑部侍郎李大人,坐在正堂中央,板着脸正色道:“带人犯凌子风。” 这时候,高宇哲和高宇晟仿佛保驾护航一般走了过来,沐奕轩也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神情有些凝重,将头凑了过来,小声的道:“有没有觉得气氛很奇怪?” “恩,早就感觉到了。”高冉冉点了点头,所有有身份的人都端坐着,沉默不言,默言不语的气氛让整个大堂都增添了一股子压抑,显得更加庄严肃穆。 “小表妹,小心点。”沐奕轩好心的提醒着道。 “恩,冉儿,不怕,哥哥们都在这里的,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高宇哲和高宇晟也担忧的望着高冉冉道,必要的时候,他们也会出来为冉儿作证的。 随着一声铁链声音的响起,高冉冉循声望向声音来源处,目光不经意的与安慕白相接,就是一阵淡淡的涟漪着,她忙别开眼去,凝眸望向别处,就见着凌子风穿着一身白色的囚衣,发型凌乱,眼睛黯淡无光,手上和脚上都绑着铁链,再无以往的英俊潇洒,显得非常的落魄不堪。 “参见大人。”凌子风机械的道,似乎在牢里受了不少苦头着。 刑部侍郎李大人坐在高位之上,一拍惊堂木,冷声道:“凌子风,你可知罪?” 凌子风眼睛看了一眼高冉冉,眸光一亮,今日的高冉冉打扮不俗,一身湖蓝色的长裙越发勾勒出她美好的身形,头上虽然只插着一根白玉簪子,但耳边的白玉兰的耳环与兰花髻上的白色的盈光交相辉映,相得益彰,分明是素净的打扮,却因为高冉冉独特的气质,显得高贵纯洁,神圣不可亵渎,让人见之倾心。 忽然,他的嘴上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再美丽的尤物,经过他今天的一番折腾,也要从云端拽了下来,再也无法再高高在上的看着自己,和他一起腐烂变质吧。&1t;!--over-->&1t;/div> 第167章 与人有染 “大人,草民不知犯了何罪?还请大人明示。就爱上 。。”凌子风仿佛一夜之间活了过来一般着。 “大胆刁民,高家状告你蓄意杀人,你可知罪?”刑部侍郎李大人又一拍惊堂木着。 凌子风瞥了一眼泰然自若的夏凝霜一眼,淡然一笑道:“大人,草民是冤枉的,我怎么可能会去谋杀与自己有染的妻子呢?” 凌子风此语一出,满座哗然,众人纷纷对望了一眼,一时间,大家都纷纷开始交头接耳,凌子风不是夏凝霜的情人么?怎么转眼之间就变成与高冉冉有染了? 今日这出戏可真是要好看了呢,来的可真是巧啊! 高宇晟和高宇哲脸上一怒,他家冉儿清清白白的,怎么会和这个混账东西有任何关系,真是岂有此理! “凌子风,你胡说什么!休要在这里血口喷人,冉儿一直身处深闺当中,从不曾与其他男子有接触,你切莫在这里胡言乱语!”高宇哲恼羞成怒,立即大声的斥责着凌子风道。 “就是,凌子风,若不是爹爹看你家道中落可怜,还借给你钱让你进京赶考,东山再起,你能考上秀才?如今你却还反咬我们高家一口,凌子风,你真是混账!”高宇晟也有些失去理智,情绪激动,甚至说到最后言语之中还带上了些许脏字。 “是啊是啊,冉妹妹性子温和,而且都已经和宣王定亲了,不久就会举行大婚,如今更是恩爱情笃,京城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个时候,你故意说与冉妹妹有染,你这不是和宣王作对么?得罪了宣王,你一介草民可没有好果子吃!”夏凝霜为了显示自己大度,忍不住出声斥责着凌子风道。 这一番话表面上看着是在帮高冉冉说话,实际上暗地里却是在给高冉冉抹黑,甚至还暗暗讽刺了夜怀的盛气凌人,权势滔天,高冉冉意图攀附高枝的名声。 高冉冉没想到死到临头的凌子风居然还会反咬一口自己,她暗暗为夏家人的费尽心思而摇头,夏凝霜和夏洛侯果然是挖空了心思想让自己身败名裂啊,一次不行,又来一次,甚至还将太子和京城之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请了来,为的是要证明夏凝霜的清白么? 居然在幕后指使凌子风让他污蔑与自己有染,真是好计策! 大6朝身为女子最重要的便是桢洁和名声了,夏凝霜和夏洛侯指使凌子风让他在这方面上大做文章,心急不可为不狠毒。 “凌公子说我与你有染,凌公子可有证据?”高冉冉眼中寒光微闪,如果可以,她真的不介意直接用绣花针一针将眼前这个渣男给结果了着,真是气死人了。 “这个……”凌子风有些犹豫,忽然又眸光坚定的说道,“我当然有证据,高冉冉,你做过的事情就要敢作敢当,我虽然有所不对,但是我真的是不小心将你推入悬崖的,你那个时候如果不跟我耍小性子,我又怎么可能会情绪激动,失手将你推入山崖呢?幸好冉冉你没事,不过冉冉你怎么能为了想要攀附宣王就抛弃我们以前的旧感情不提呢?你已经是残破的身子,又怎么可以嫁给宣王呢?” 顿了顿,睨了一眼夏凝霜,夏凝霜淡淡的点了点头,示意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他便又微笑着道:“冉冉,你方才说要证据,那我便给你证据,我说你已经不是清白之身,证明的方式很简单,不如传宫中的嬷嬷验明正身如何?” 夏凝霜听着凌子风一口一个残破身子,听得心里就高兴不已着,眼底满是幸灾乐祸,今天没想到自己的运气这么好,押运凌子风的人竟然全部换成了皇上的人,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啊,于是她不但成功的传递了消息给凌子风,而且还想到了一条更妙的计策来拉高冉冉下水。 高冉冉,你害我在众人面前受尽耻辱,我必然要加倍奉还。 只要高冉冉接受处子的检验,那她便有方法让嬷嬷证明高冉冉不是处子之身,不过依据高冉冉那高傲的个性,她定然不会轻易的接受去检验处子,这样,她就更加的有理说不清了,反而会让人越发相信凌子风所说的话,也会越发相信她已经是不洁之身的事实。 刑部侍郎李大人也以一种怀疑的目光看向高冉冉,众人看向高冉冉的眼睛里也多了几分颜色,还有鄙夷,她居然已经*给这样的渣男,真是太饥渴了,简直就是不守妇道! 可耻!实在太可耻了! 高宇晟和高宇哲面色铁青,简直被凌子风气的都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安慕白站在人群之中,视线扫过凌子风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与杀意,看向高冉冉的目光之中除了那刻骨铭心的深情,还有浓浓的关心。 “高小姐,请问凌子风说的话高小姐你怎么说?”刑部侍郎李大人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委婉的问道,高冉冉如今已然是宣王的准王妃了,一个没弄好,他可吃宣王不起着。 高冉冉目光淡淡,紧张的气氛之中自有一股子临危不惧的气势,淡淡的笑容中带着蚀骨的寒冷,冷言道:“回禀李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转头冷冷的看向凌子风,讥讽道:“凌公子真是好计谋呢,难道你认为拉我下水就可以不死了么?那可就想的太天真了呢。” 她呵呵一笑,璀璨的笑容之中带着冰冷的寒意与杀意,凌子风心中一颤,有些害怕的往后倒退了两步,忽然又想到那纸条上的话:事情办妥之后,我们会安排你远走高飞。 一咬牙,一跺脚,反正无论他说什么都是死,倒不如博一把,兴许还能挣出一条生路着。 凌子风眼神受伤,装出一副无辜被欺负的模样,哀伤道:“冉冉,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我一直都非常想你,这次进京贺寿,最主要的还是为了见你,我知道如今我已经配不上你了,你身份原本就比我高贵,我当初就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我们当时是真心相爱的。虽然你变了心,如今身份更是尊贵非凡,不可同日而语了,可是我实在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欺骗宣王,以不清白的身子再去嫁给宣王,冉冉,我是真心爱你的,你不要离开我好嘛?” 凌子风久经青楼,身经百战,这些情话简直就是信手拈来。 听着凌子风的话,高冉冉感到一阵恶心不已着,她轻轻扬了扬唇角,凌子风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情话说的就跟真的一样,真让人拍手叫绝呢!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自己和他有一腿呢,简直就是愚不可及。 “凌公子,你这些情话还是留着你与青楼的老相好说去吧,不,你以后都没机会了…….过了今天,凌公子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都还是个问题呢。”高冉冉挑了挑眉头,挑衅似的说道。 “你,冉冉,真没想到,你我如今会发展成这种情形,可叹我们当年曾经相好……”凌子风叹了口气,神情很是忧伤。 “凌公子,千万别提往事。”高冉冉打断凌子风恶心的情话,再听下去她真的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吐了,“你当年的相好可不是我,而是青楼里的晴儿姑娘,所以呢,我今天还特别将晴儿姑娘也请了过来,好一慰凌公子你的相思之苦!” 高冉冉目光清冷,说话的语气里透着淡漠与冰冷。 为了以防意外,防止事情临时发生变故,她连夜就派人去查了凌子风的底细,也知道他当年的那段时间在京城的青楼之中有个隐秘的相好,这才特别请了过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瞬间满座又是哗然一片,凌子风当年竟然在青楼有个相好?真是假的? 高宇晟和高宇哲一直在边上着急的想站出来为高冉冉作证的,都被高冉冉给挡了回去着,这时听到她竟然还将凌子风当年在青楼之中的相好给请了过来,不经心里暗暗一惊,冉儿什么时候做事情如此犀利了?竟然能在短短的时间就将凌子风当年的底细摸得如此透彻? 当然了,这件事情高冉冉是托了管家铭城去帮忙查的,借着夜怀的光,自然查起来那是一个得心应手,简直不费一点吹灰之力就搞定了。 凌子风闻言,错愕的看向高冉冉,怒视着高冉冉道:“高冉冉,你胡说什么,你与我当年相好恩爱,难道你都忘记了嘛?” “不好意思,当年与凌公子你相好恩爱的另有其人。”高冉冉不再理会于他,转身向着正堂高位上的刑部侍郎李大人款款道,“李大人,证人已经在堂下等候,此证人可证明冉冉自身之清白,不知大人是否现在就将证人传上堂来,一一细问当年之事,看看究竟是冉冉在说谎,还是有人居心叵测?” “传,传,快传!”见事情有了转机,刑部侍郎李大人自然不会怠慢,急忙连连喊道。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68章 抽丝剥茧 转瞬之间就有人将一个红衣的风尘女子带了上来,娇滴滴的柔声道:“见过大人。&1t;乐-文>小说.” “你就是晴儿姑娘?”户部侍郎李大人看着堂下那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子问道。 “大人,小女子正是晴儿姑娘。”晴儿跪着答道。 “好,请问你可认识这个男子?”李大人指了指凌子风。 晴儿妩媚的杏仁眼看了两眼一脸铁青的凌子风,眸光流转,尽是风尘的味道,目光之中带了一丝鄙夷:“回禀大人,小女子认得,此人正是小女子的恩客。” “那高家千金高冉冉说你与这凌公子是相好,你可承认?”李大人见她点头,不觉又往细处问道。 晴儿眼神感激的看了一眼高冉冉,随即脸色愤愤的瞪了一眼凌子风,向着上位禀告着道:“回禀大人,凌公子的确与小女子曾经相好,并且还对小女子说要替小女子赎身,却不料是个忘恩负义之徒,骗了小女子的钱财不说,如今还在这里睁着眼睛说瞎话,陷害高姑娘,此人恶贯满盈,满嘴的谎言,大人可千万不要相信他!” 晴儿的确与凌子风有过一段时间相好,那凌子风仗着自己生的俊俏不但骗了她的色,还骗了她的财,这怎么能不让她恼恨着呢?此刻有机会可以谴责这个禽兽,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哦?那你可还知道其他的事情?”光是证明凌子风的品行有问题,并不能判断凌子风与高冉冉是否真的无染,“凌子风说他曾经与高姑娘有过一段露水情缘,这件事情你可有无听他提起过?” “大人,凌子风作为小女子的恩客时候,曾经告诉过小女子,说他对高姑娘垂涎已久,但是奈何高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直找不到机会结识,而且高家老爷还对他礼待有加,送了不少钱财与他,却都被他挥霍一空,如今不知报恩,还反咬高姑娘一口,小女子原本不想来作证,可看到他如此兽性,实在是看不过去,这才前来以证高姑娘的清白,大人,如今事实摆在眼前,还望大人做主,以还高姑娘的清白。”晴儿微微一笑,有几分侠气的道,凌子风的卑劣行径实在是有些让人看不下去着。 沐奕轩站在一旁,悠然的摇着桃花扇,看着脸色惨白的凌子风笑着道:“有些小人以为自己布局的天衣无缝,却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无论这种小人如何颠倒是非,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因为公道自在人心,大人,如今人证惧在,大人还不宣判?”斜斜睨了一眼上位的李大人,说话末尾的语气带上了些许生硬。 李大人就要宣判,面对晴儿姑娘的指责,凌子风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忙跪着上前一步,出声道:“大人,冤枉啊!大人怎么能够听一个妇人之词就断定是我在说谎,请问这位晴儿姑娘,你可有证据?若是没有证据就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大人,风尘女子的话可信不得啊!” “凌子风,你要证据?你骗财骗色的事情在闹得众人皆知,你要证据?那所有的姐妹们都是人证!”晴儿姑娘也绝不客气,立即声令色茬的反驳凌子风道。 “晴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的确是没能帮你赎身,可那些钱财都是你自愿资助我考状元的,何来欺骗一说呢?再者,大人审问的并不是骗你钱财一事,大人问的是我与高小姐的事情,你若是因为这件事情就怀恨在心,那也是情有可原的,我无话可说。”凌子风聪明的将众人的思绪往晴儿是因为私事怨恨他所以才在这里帮高冉冉撒谎,说话不可谓不高明着。 高冉冉没有想到凌子风死到临头还有这么清晰的逻辑,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看来她有些小看凌子风了。 “证据,你要证据是么?”高冉冉微微一笑,笑容有如罂粟一般有着醉人的致命you惑,却也带着极致的危险,下一秒,笑意瞬间转为冰冷,寒意的目光如同利刃一般射向凌子风,“凌子风,我问你,你在高府的时候是不是与晴儿姑娘相好?” 凌子风不明所以,点了点头:“没错,我的确是与晴儿姑娘相好过。” “那这么说来,晴儿姑娘说你受过她的钱财以及受过我爹爹的钱财一事总是真的了?”高冉冉高深莫测的又问道。 凌子风一怔,不明白她问这些是什么意思,只得应承着道:“是。” “那么,你几月前得了这些钱财之后便下了青州,我听说你去了青州之后就购置了宅院,想必那些钱财早就所剩无几了吧,你只要答,是与不是?”高冉冉又问道。 “是。”凌子风不明觉里的点了点头。 “好,那我再问你,你来京城的那几日,购置的宅子的费用又从何而来?”高冉冉抛出一个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问题。 吃一僭长一智,她早就让人去翻过凌子风的底细了,不想却有了意外的收获,凌子风太好大喜功,竟然在来到京城的那几日便置办了一所宅院,要知道京城米贵,居之不易啊,凌子风一出手就是一所宅子,价值不菲啊,这置办宅子的费用何来,实在引众人费解。 “你怎么知道……”凌子风蓦然一惊,他得了夏府的钱财之后的确在京城买了一处宅子,此事极其隐秘,她高冉冉是怎么知道的! 话一出口,凌子风就后悔莫及。 “众所周知,京城置办一所宅子的费用可是不少啊,据我所知,你青州的宅子并没有被抵押或者是变卖,你又是哪里来的钱财?是不是有人在青州的时候就故意找到你,许下重金,让你陷害于我。”高冉冉的声音猛然提高,眼中迸发的寒光足以让凌子风肝胆俱裂,“说,是与不是!” “这……”她眼中的冷光太冷,凌子风原本就心虚,如今更是有口说不出话来,吞吞吐吐着。 夏凝霜在一旁得意的小脸瞬间阴沉下来,一双小手也猛然握紧成拳,就想要出声反驳高冉冉,就被夏洛侯紧紧拦住了着,他悄悄的对着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现在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她不满的狠狠的瞪了一眼高冉冉,忍住翻滚的怒气,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这时,李大人见凌子风被高冉冉说的哑口无言,无法抵赖,一声惊堂木拍下,惊醒众人,厉声道:“证据确凿,凌子风,你可知罪!” 凌子风经过短暂的错愕之后,惨白的脸色已经变得死灰色,也知道自己已经无从抵赖了着,忽然,他又怒视着高冉冉道:“你可有证据!” “你要证据?好,来人啊,将那人传上来着。”高冉冉拍了拍手,就有一个仆从带着一个老头上来了着,那老头的手中还持着一张黄色的纸张,似乎是契约之类的。 凌子风看见那老头,灰白的脸色瞬间黯淡下去,手臂也无力的垂了下去,大势已去,已经无力回天了。 “李大人,这位是与凌子风交易的高先生,他的手中还有一份与凌子风签订的买卖房屋的契约。”高冉冉向着李大人介绍着那位老先生道。 “大人,这是老夫与凌公子签订的卖房契约,还请大人过目。”那老先生跪着将那黄色的纸张托在手中,立刻有衙役将那契约呈给了李大人着。 只见白纸黑字上写着,凌子风以一万多两银子买下了那个大宅子之云的。 “大胆凌子风,白纸黑字在此,你还想抵赖!说,幕后指使你陷害高家千金的是何人!”李大人又是一声惊堂木拍下。 凌子风仍不死心,他大声的喊道:“就算如此又如何,高冉冉,你已经是残花败柳了,我与你肌肤之亲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夏凝霜早就和他说过,高冉冉住进宣王府中已经有有一段日子了,要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发生点什么,这怎么可能? 夏凝霜眼睛一亮,高冉冉一直找出证据,想证明凌子风有罪,就是为了推脱不想验明正身,看来她的猜测没错,她早就与宣王做下了苟且之事,身子又怎么可能还清白着呢? 哼,这样一来,只要她不是清白之身,那她究竟有么有与凌子风做下苟且之事,那就由着众人去说了。 高冉冉蹙了蹙眉,凌子风真是够卑鄙无耻的,真是让人恶心! 明明知道大6朝最是注重女子的名节,他如此一说就是为了逼着自己验明正身,这简直就是对女子的侮辱! 安慕白有些听不下去了,手中捏着的一枚钢针埋在手心之下,眼中有锐利的寒光一闪而过,正打算出手结果了凌子风的时候,就听到高冉冉淡淡道:“凌子风,你这么说不就是想拉我下水么?想让人验明我的清白之身,那倒是不必了,有一物足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高冉冉将手举得高高的,撩开袖子上的衣裳,洁白如玉的手臂上,一枚朱红色的守宫砂直刺人眼!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69章 渣男身死 她居然还是处子! 夏凝雪更是一脸惊讶,这怎么可能,高冉冉竟然还是处子,宣王竟然没有碰她,可恶,可恶! 好好的一盘棋,竟然又被高冉冉给毁了! 林若婷望着高冉冉手腕上那处鲜红的守宫砂,心里忽然舒了一口气着,原来她还是处子,那么,岂不是她还有机会? 长公主看着那枚守宫砂,心境平静着,似乎在看出那个人喜欢高冉冉以来,再加上高冉冉仗义出手相助自己以后,对那个人的喜欢,也被深深的掩埋了下去,这种感觉,让她有些茫然,茫然的同时又暗自庆幸,这样一个女子,她该庆幸没有与她为敌。 夏洛侯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高冉冉怎么可能会没有和宣王发生关系呢?难道说宣王并不是真的喜欢高冉冉? “你这守宫砂是假的!我不信,快去找人来验证下!”凌子风指着高冉冉的手臂大声喊道,神情慌乱不堪,一脸的不敢置信,最后的稻草他都没有抓住,那他即将面对的岂不是…… 高冉冉忽然笑了起来,众人也忽然跟着高冉冉笑了起来,凌子风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这守宫砂在场的不少贵妇都有过,不少千金手上也有,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真假,哪里还需要找人验证,很明显,凌子风已经黔驴技穷了,众人已经对凌子风感到深深的厌恶,看向凌子风的目光之中充满了鄙夷之情,真是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人,他们看向高冉冉则多了几分同情和愧疚。 “凌子风,如果你现在说出你的幕后指使是谁,或许你还有一线生机也不一定,毕竟这件事情你也是受人指使的reads;。”高冉冉一字一顿道,眼神微眯,慢慢引诱着凌子风供出夏凝霜和夏洛侯着。 凌子风面色犹豫不决,眼神不由自主的投向夏洛侯和夏凝霜,想向他们求救着。 高冉冉见此场景,不禁灵机一动着道:“凌子风,我让你供出幕后指使,你总盯着夏姐姐看干嘛?难道这个时候,你还垂涎夏姐姐的美色不成?” 她大声的斥责着凌子风,引得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中又纷纷将目光望向夏凝霜,想到了夏凝霜之前与凌子风衣衫不整抱在一起的场景,突然又似顿悟了什么着,面露鄙夷着。 夏凝霜脸色大怒,狠狠的将凌子风瞪了回去着,厉声呵斥道:“凌子风,你害我害的还不够嘛!你好好想清楚再招供,要不然,没你的好果子吃!” 她现在怒火中烧着,没想到这个凌子风刚开始有两把刷子,没想到尾巴这么不干净,落了这么多的把柄在别人的手上,如今还这么轻易的就被高冉冉给拆了台子,现在他若是乱咬出她和爹爹,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高冉冉也接话正色道:“凌子风,听到了没有,你最好想清楚是招呢还是不招呢?是生是死,你可要想好了。”说着,又望了一眼夏凝霜,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若是我招了,真的还能放了我嘛?”凌子风身子忍不住颤栗起来,他可不想死着。 高冉冉凝了凝眸子望着凌子风,眼中有冰冷的寒意闪过:“这个就要看你是否会招出幕后主使了,若是不招,我听说刑部有九九八十一道刑罚可以让人痛不欲生,比如割耳、挖鼻等。”她的声音淡淡的,那么可恨的刑罚在众人听来却是一点都不可怕着,可在凌子风听来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修罗一般,让他不寒而栗。 凌子风如同木头一般,呆呆的坐在那里,满脸的都是害怕的神色,已经害怕的说不出任何话来了。 夏洛侯一口怨气堵在心头,一双老眼阴晴不定,当前的局势非常不利他,若是凌子风真的供出了他,那夏家就完了,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当即对着刑部侍郎李大人使了个眼色着。 刑部侍郎李大人点了点头,当即惊堂木一拍:“大胆,凌子风,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啊,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看你还嘴硬不!” 命令刚下,就对着身边的师爷等人使了个眼色,立刻就有人眼疾手快的拉着凌子风下去了着。 高冉冉望着被拖下去的凌子风,心头一跳,突然升起一股不妙的情绪,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着。 “不好了,大人,那凌子风受不住刑罚,已经被打死了!”下面立刻就有人上来禀报着。 立刻便有人将打的皮开肉绽的凌子风拖上来了着,沐奕轩忙上前仔细的探了探凌子风的气息,轻轻的对着高冉冉摇了摇头,没救了。 高冉冉脸色一沉,凌子风居然就这样被打死了!事情总觉得有些蹊跷! 目光望向夏洛侯,见他一脸的泰然自若,夏凝霜面上一阵惊讶着,再看向高位上的李大人,也是舒了一口气着,瞬间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这根本就是他们做的一个局,她前算万算,居然没有料到刑部侍郎李大人会与夏洛侯暗中勾结,竟然将凌子风打死了着!这下凌子风死了,就死无对证了! 凌子风死不足惜,可他死之前没有将夏洛侯和夏凝霜咬出来,这让高冉冉多少有些心有不甘。 “李大人,既然凌子风已经死了,如今已然死无对证,既然如此,那就请李大人直接宣判吧。”夏洛侯走了出来,悠然自得的捋着胡须望着高位上的李大人道reads;。 “慢着。”高冉冉忽然站了出来,美丽的容颜,清新脱俗的气质以及那举手投足之间的优雅与高贵,引得众人一阵侧目不已着。 她脸上看着是在笑,可眼中却让人感觉到深深的凉意,带着洞察人心的光芒:“李大人,既然如今凌子风已经死了,还请李大人公平决断,还冉冉一个清白,冉冉感激不尽。” 凌子风死了,她也只能暂时放过夏凝霜与夏洛侯了,真是可恶! “高小姐放心,你现在可是双重身份,除了是高太尉的嫡出千金之外,还是未来的宣王妃,本官自然会替高小姐你做主的,还高小姐一个清白的。”李大人微笑着安抚着高冉冉道。 忽然又板着脸转向众人,义正言辞的道,“凌子风蓄意陷害高太尉千金,谋杀未遂,又诋毁高太尉千金,按照大6朝的律法,其罪当诛,鉴于凌子风已经被杖刑而死,本官宣判,凌子风死后当被车裂,以正律法,以安民心,特此行刑!”说着,顺手扔下了一块行刑牌着。 立刻便有人下去行刑了着。 高冉冉心里冷哼一声,人都死了,车裂还有什么意思?这李大人可真是会做人呢! 她微微一笑,目光冷冽如霜:“李大人公正廉明,明镜高悬,冉冉多谢李大人主持公道了!” 凌子风罪行昭著,也算是死不足惜,只是要便宜了夏洛侯和夏凝霜了! 林若婷听着这审判结果,心中一叹,原本以为凌子风可以拖高冉冉下水的,没想到竟然还是斗不过高冉冉,不过也是,高冉冉既然是自己的对手,那么若是这么早就玩完了,岂不是不配为自己的情敌了着? 反正今天也不是没有收获不是?毕竟她也知道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着。 沐奕轩望着还想继续看热闹的众人,不耐烦的扇了扇手中的折扇,高声道:“都散了都散了,看什么热闹,都已经判决了,还待在这里看什么,有胆子大的就去看车裂去。” 高冉冉挑了挑眉头,这些人留下来无非就是想看自己和夏家人的热闹,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凌子风的死有猫腻着。 她淡淡的扯出一丝笑意,清声道:“今日的事情,已经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是凌子风故意陷害我高冉冉!至于这幕后之人,虽然凌子风已经身死,但是我高冉冉也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记得千万要把尾巴藏严实了,不要让我抓到了把柄,否则我高冉冉绝对会让他血债血偿!” 声音清澈可闻,夏洛侯突然心中徒然生出一股子前所未有的寒意,他一双眸子阴沉着看着站在堂中的高冉冉,她穿着一袭淡蓝色的衣裙,上面绣着淡淡的桔花,就如同她整个人一般,看似柔柔弱弱的,可由内而外都透着让人彻骨的寒意。 若是自己也有这样一个聪明的女儿就好了,他看了一眼自己那个看似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儿一眼,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冉冉妹妹,恭喜你洗刷冤屈。”夏凝霜一脸无害的微微笑着走了过来,这个时候,过来安慰高冉冉的人往往才是最无辜的,她深谙这个道理。 “多谢夏姐姐挂念,冉冉无事。”高冉冉也微微一笑,笑容里满是冰冷。 望着冷冰冰的高冉冉,夏凝霜心里咯噔一声,有一种自己被看穿了的感觉,急忙福了福身子,转身向外走去着。 林若婷手拿丝帕,弱柳扶风的走了过来:“冉妹妹,方才姐姐真是为你着实担心了一把,好在冉冉妹妹真是智慧过人,让林姐姐我当真刮目相看呢!”她笑着赞赏着道。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170章 美人多娇 高冉冉含笑以待:“多谢林姐姐关心,冉冉也是迫于无奈啊。”说完,望着夏凝霜的方向,长长的叹了口气着。 太子及二皇子见高冉冉无事,一个颇为不爽,一个舒了一口气,离开了公堂着,三皇子皇甫瑾噙着淡淡的笑容走了过来:“冉冉姑娘,恭喜你洗刷冤屈。” “多谢三皇子挂念。”高冉冉福了福身子,微微一笑着道。 三皇子眸光涌动,眼前的女子美好如精灵着,方才她的镇静与那从容不迫的气度深深的让他折服,冷静如他,只怕也难以做到如此,他目光微动,里面有璀璨的光芒流转,声音带着温润的笑意:“冉冉姑娘,如今快到晌午了,为了庆祝冉冉姑娘平安无事,我请大家去杏花楼如何?” 众人鸦雀无声,三皇子居然主动请客,这简直就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啊! 高冉冉也是愣在了原地…… “这个听起来不错,小表妹啊,杏花楼的荷花鸡可是一绝呢!”沐奕轩朝着高冉冉挤眉弄眼的赞叹道,一副看见荷花鸡就走不动道的模样。 高冉冉知道沐奕轩是为了给三皇子解围,谁让他和三皇子是死党关系呢,每次两人都是成双成对的出出进进的,若不是知道他喜欢雪姐姐,她还真会将他们往断袖那方面想呢。 不过也不知道她这个大表哥与雪姐姐的关系进展的如何了,如今自己有了归宿,可不能苦了雪姐姐着。 门口那边传来一阵少女直白的对话声。 “快走快走,现在夏家可是站在风口浪尖,可千万不要惹上一点关系着。” “就是就是,谁知道这个凌子风是不是受到了夏家人的指使呢。” “我看啊,十有*……” 方才大堂上的情形,大家都看的十分真切,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夏家与凌子风之间有猫腻,夏家的名声也会慢慢随着众人的捕风捉影而慢慢变臭…… “三皇子盛情相邀,冉冉只好却之不恭了。”高冉冉眼神微微含笑,这些也正是她想看到的,她就是要看到夏家发臭发烂,然后没落衰退,让夏凝霜和夏洛侯都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 围着的几个人都似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夏洛侯,见他脸色铁青着站在那里,一双精明的老眼里闪着晦暗莫测的光芒,仿佛在择人而噬一般着。 “小表妹,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吃荷花鸡了,毕竟这种季节长出的花,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出淤泥而不染呢?我们还是吃杏花鸡啊,杏花楼的杏花鸡也是名扬四海的,啧啧。”沐奕瞥了阴晴不定的夏洛侯一眼,淡淡着建议道。 如今夏洛侯已经视他们为死敌了,沐奕轩这样变着法的骂夏家,那他与雪姐姐的未来实在堪忧,高冉冉忍不住为雪姐姐担忧起来。 “好了,就你最啰嗦了,大哥,二哥,既然三皇子诚挚相邀,大哥二哥也跟着去吧?”高冉冉冲着高宇哲和高宇晟眨了眨眼睛着。 “好啊,冉冉想去,大哥又岂有不陪着的道理呢?”高宇哲似乎很高兴,他私下里与三皇子的关系也算不错,所以三皇子相邀,他自然是乐意的。 “那二哥呢?”高冉冉看向二哥高宇晟,高宇晟一点反应也无,眸光高高低低的落在正要走出门的长公主的身上,一派痴痴的样子。 “二弟?”高宇哲握拳咳嗽了声,伸着胳膊捅了捅他道。 高宇晟这才将视线从长公主身上匆忙收了回来,表情窘迫:“大哥,你方才说什么?” 沐奕轩折扇一收,往手上掂了两掂,眼光觑了觑出门的长公主,悠悠调笑道:“看来二表哥的春天这是到了啊!” 众人闻言,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高宇晟更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着,眼角的目光在尴尬之余,又瞥向长公主的身上着。 “三哥,三皇子说请我们去杏花楼吃杏花鸡,你可要同去?”高冉冉打趣着问他道。 “啊,去,去的,去的。”高宇晟的心思显然不在这边,随着长公主的最后一丝衣摆飘出门槛,身形消失在了视线之中,他才懊恼的回过神来,一派失落着。 “人都走远了,你还不快去追!再不去追,可就真的见不到了!”高冉冉蹿腾着高宇晟去追长公主着,长公主贤良淑德,不失为二哥的良配,虽然她也曾经喜欢夜怀,可似乎最近又改了苗头着,二哥若是真能与长公主结成一对,也算是了了她的一桩心事着。 高宇晟有些犹豫,沐奕轩看不过去他这个磨磨蹭蹭的样子,也蹿腾着道:“二表哥,我最近可听说夏家最近回来的那个嫡子夏子慕可谓是被长公主惊为天人,一见钟情,最近更是黏的长公主的紧,方才我还看见有个身影跟着长公主去了,看着似乎就是夏子慕呢!” 还没等沐奕轩说完,高宇晟急忙跑了出去着,淡淡抛下一句话道:“冉儿,恕哥哥不能陪你了……” 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笑过之余,高冉冉看向沐奕轩问道:“你方才说夏子慕回来了,可是真的?” “据可靠消息,前几日连夜回夏府的,消息被夏府隐瞒的很隐秘,这次听审,他就躲在外面的人群里偷听,没有露面。”沐奕轩眸光幽幽,放低了声音道,“冉冉,这次夏家吃了大亏,夏洛侯老歼巨猾,他接下来一定会有动作的,你要小心啊!” “恩,你也要担心。”高冉冉点了点头。 “好了,大家都这么紧张干嘛,走吧,说起来,杏花楼我可是有阵子没去了呢,也不知那里的掌柜的还记不记得我呢!”沐奕轩又恢复平日里那种放荡不羁的张扬,痞痞的说道。 高宇哲摇了摇头,跟着沐奕轩走出了出去。 “走吧。”皇甫瑾对着高冉冉倾城一笑。 “恩。”高冉冉点了下头,眸光无意的一扫,安慕白站在人群之中,面容清雅,气质微冷,只有视线在对上高冉冉的时候才显得柔和无比,高冉冉心中微颤,慢慢走了过去:“安世子初来京城不久,相比杏花楼还没有去过,不如一起去如何?也算是为安世子接风洗尘了。” 走在前面的三皇子,高宇哲还有沐奕轩听到高冉冉的问话也慢慢停了下来,视线纷纷转向安慕白,安慕白脸上淡淡,目光幽幽的看着高冉冉,良久,才道出一个“好”字。 三皇子皇甫瑾目光一闪,似看出来些许端倪,垂下长长的睫毛,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再抬头的时候,神色一如往常,带着温润的淡淡的笑意,仿若谪仙一般,让人看不清深浅。 因着那杏花楼与这刑部大堂不远,高冉冉并着几位美男子走在街上,男的英俊高贵,美得典雅美丽,引得众人是一阵侧目。 沐奕轩摇着扇子,不时对着那些羞红着脸打量她的姑娘微微一笑,惹的不少姑娘越发羞涩不已,纷纷跑远了着,他却是笑的更痞了。 “你这副模样,就不怕被雪姐姐看见了?”高冉冉看不惯他这副风骚的模样,忙趁着空档就揶揄他。 “小表妹,我都好几日没见着她了,你若是有空,帮忙把你那位仙女姐姐约出来着,我最近可是想念的很呢!”沐奕轩和高冉冉两个人走在前面,挤眉弄眼着道。 “喏,前面那个不就是?”高冉冉努了努嘴,想要骗沐奕轩着。 沐奕轩忙紧张的将折扇一合,探头顺着高冉冉的视线着急的望去:“在哪里?雪儿在哪里?” 高冉冉酸溜溜的揶揄着:“雪儿?你和雪姐姐才见过几次啊,就叫雪儿了?啧啧,你家雪儿不就在那个团扇铺子前面?” 纤纤细指随手一指,视线尽头的团扇铺子前面立着一人,那人白衣红梅的女子,气质淡淡,疏雅浅笑,如同是碧莲一般,让人见之清新,不是夏凝雪又是谁着? 雪姐姐怎么会在这里? “雪…….”高冉冉还没轻呼出“姐姐”两个字,就已经有人整理好了衣裳,装作一副翩翩的陌上公子的模样,摇着桃花折扇,姿态清雅的腆着脸走了过去。 沐奕轩这个臭不要脸的,这就冲上去了? 高冉冉正要再叫,就见着她那个臭不要脸的大表哥将雪姐姐领着别处去了,远走越远,一边走还一边笑的如沐春风,直达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冉儿,表弟他去那里做什么?”高宇哲走了过来,没看到沐奕轩,忙问道。 方才高冉冉和沐奕轩一直走在前头,将他们几个大男人甩的远远的,现在好不容易跟了上来,却没见着沐奕轩,几人也统统以疑惑的眼神看向高冉冉,想要探知答案。 她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撇了撇嘴:“那个臭不要脸的方才看到一个神仙一样的美人,三魂去了七魄,魂都被那美人勾走了,这人嘛,自然也就跟着走了。” 高宇哲没有去过风尘场所,对这红尘之事还有些不通,皱眉问道:“冉儿,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71章 狐媚 三皇子皇甫瑾淡雅的笑着道:“宇哲兄,沐兄这是和宇晟兄一样,春天到了。看小说到.” “诶,也不知道大哥的春天什么时候到来?”高冉冉忽然精灵古怪的看了一眼高宇哲,叹了口气,幽幽说道。 高宇哲瞬间明白了过来,哆嗦着说道:“你是说,沐兄也有了喜欢的女子?是上次那个夏府的小姐么?” 皇甫瑾闻言,皱了皱眉头:“夏府的小姐?不知是夏府的哪个小姐?” 高冉冉叹了口气:“夏家四小姐,夏凝雪。” “未必良配。”安慕白也走了过来,负手而立,端的是玉树临风的好风姿,目光望着沐奕轩消失的地方,淡淡道。 她怎么又不知道非良配呢?夏家如今与高家势不两立,又连带着视沐家也是水火不容,他这个大表哥想要将雪姐姐娶进门,难啊,难啊!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高冉冉摆了摆手:“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呢?不是说好了去杏花楼的嘛?我肚子都饿了,等下我要点杏花鸡,还有杏花酒,我听说杏花楼里的杏花烧鹅也不错,这个也来一个,还有……” 杏花楼前,京城街上热闹繁华着,古朴的杏花楼也在热闹的人群之中带上了些许淡淡的暖意,里面清淡的杏花香气更增添了几分淡雅的春意。 作为京城的第一大酒楼的杏花楼,还没进门,高冉冉便瞥见杏花楼里头的人流一阵窜动着,私心想着,幸亏三皇子早早的便在杏花楼定好了雅间,要不然这杏花楼的生意这么好,现在又正值晌午,他们来的又晚,只怕就要没位置了。 原本庞大的吃饭队伍,瞬间就剩下了四个人,还都是不爱说话之人,不免队伍有些冷清了些,四人才迈进杏花楼中,便立刻有清秀的小厮跑了过来,热情的正要招呼着高冉冉几人:“公子,小姐,有……” 小厮在看到高冉冉的那刻,到了嘴边的话忽然顿了顿,又热络的道:“不知小姐和几位公子有什么需要嘛?” 皇甫瑾从袖子里淡淡掏出了一块刻着碧莲的牌子,那小厮见后立刻躬了躬身子,眼神又看了高冉冉一眼,这才领着他们几人上了雅间着。 高冉冉瞧见那小厮不对的神色,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悄声问着高宇哲道:“大哥,你看看我脸上有没有什么东西?” “没有啊。”高宇哲宠溺的打量了她一眼,顺手将她额前的留海撩到了后面,“挺好的。” “怎么那小厮看见我都说不出话来了。”她边上楼边小声的嘀咕着,不禁走到了后面,最后面是安慕白着。 “应该是烂桃花开了。”安慕白忽然幽幽的冒出一句,身形越过怔住的高冉冉径直往前走去,步履从容优雅,姿态翩跹。 “真是活见鬼了。”高冉冉嘀咕了一声,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赶紧跟了上去着。 “几位客官,你们稍等,我这就去拿菜单过来。”小厮恭敬的笑着道,又再看了一眼高冉冉,这才躬着身子下去了着。 安慕白的眼神望着从厢房之中那小厮出去的身影,目光闪烁了几分着。 高冉冉望着那小厮离去的身影,不由得皱了皱眉,难道是因为她长的太好了么?所以那小厮才多看自己两眼? 可是貌似这里还有一个男人比她长得还惊艳的,那小厮怎么不看他呢? 过了片刻,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几位公子小姐,茶来了。” “进来吧。”高冉冉端坐着对着外面喊道。 一声声下,只听到一阵门开的声音,便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走了过来,模样生有十分的姿色,举手投足间尽有一股妩媚,高冉冉不由得看得眼睛都直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与长公主的倾城之貌不相上下的女子,心中感叹万分。 来人正是这杏花楼的掌柜的,姓胡,单名一个媚字,真正的人如其名。 胡媚,人生的也十分娇媚,据说有不少人看上了她的容貌,想要将她迎娶进门,都遭了她的拒绝,也有不少人使了手段都没能撼动杏花楼的一根毫毛,高冉冉品着胡媚端上来的茗茶,思及此,不禁又多打量了胡媚几眼,这杏花楼不简单啊。 她再细细将这雅间给打量了一番着,四周都装饰着古朴中透着不俗的品味,屋子的中央之处缀着一盏琉璃的水晶吊灯,样式很是别致,周边镶嵌着无数金银珠翠,很是奢华无比着。 她再细细打量了一番整个雅间的装饰,无不透露出两个字:贵气! 如此不俗的品味与匠心独具的装饰,当真堪称的上一绝,难怪杏花楼人来人往,光是这品味,便是不俗! 高冉冉思考这杏花楼的幕后主子究竟是何方人士时,前方慢慢传来胡掌柜的关切的问话声。 “这位可是高家千金,高冉冉?”胡媚扭着腰肢娇笑着问道,她笑的绝美却让人感觉一点也不风尘,凤眼微动间便是勾魂摄魄的惊艳,当真是应了她的名字,狐媚! “胡掌柜的果然好眼力!”高冉冉竖了竖大拇指夸赞着,不禁拐着弯的问道,“胡掌柜,方才我见着我们进来的这个雅间上面写着一个“地”字,不知这“地”字是何道理?为何这房间门口会标一个“地”字呢?” “是啊,胡掌柜的,我进门的时候也看到了,以前没怎么注意,经冉冉这么一提,我也觉得很是奇怪着。”高宇哲也含笑有礼着问道。 皇甫瑾品着茶水,笑的清浅,似乎对这里的布局早已了然于心,但仍静耳细听胡媚的解释。 安慕白静静的抿着茶水,似乎对他们的聊天的内容一点也不感兴趣着,又似乎是早已洞察了这里的一切一般,说不出的淡定从容。 胡媚瞥了这二人一眼,对着高冉冉笑着解释道:“高小姐和高公子有所不知,我们杏花楼向来分为“天地玄黄”四种房间,瑾公子是杏花楼的熟客,最是喜欢这间靠窗的二楼雅间,而并非是我们故意在门上写了“地”字的。” “这么说来,那岂不是“天”字号的房间是最好的了?不知这天字号又是在几楼呢?”高冉冉听明白了,这杏花楼是按着“天地玄黄”四个字来排辈的,他们所在的二楼是“地”字号的辈分,那么说来,这“天”字号的楼该是往上走的了。 “天字号位于杏花楼的三楼,中间地段,四位客官若是有兴趣的话,不妨可以上去看看我们杏花楼里每个雅间的布置都不一样着,各有特色,有清新淡雅的,有色彩浓郁的,也有干净简单的,总之风格各异。”胡媚热情的邀请着高冉冉几人前去天字楼看看着。 高冉冉还有高宇哲对这个杏花楼颇为感兴趣着,她不禁赞同着道:“好,那就有劳掌柜的了,不过掌柜的,我还有一个疑问,一般来说,酒楼都会将最高层定为最尊贵的地方着,怎么你们酒楼反而是将中间作为最尊贵的地方着了呢?不知这里可有什么说法?” 杏花楼的布局和装饰在让她惊艳的同时,又让她觉得有些微微的眼熟之感,这里的布局隐约有几分熟悉,可是分明与自家的不同,到底是在哪里见过着呢? “是啊,掌柜的,一般最高处往往都是最好的房间,你们杏花楼怎么反其道而行呢?难道说四楼和五楼是“玄”“黄”字号的雅间?”杏花楼的布局处处都透着迥异,他还是第一次发现京城竟然有这样的好去处着。 胡媚魅惑一笑:“高公子和高小姐都说的没错,我们杏花楼的确是将四楼和五楼定为 “玄”字号和“黄”字号的房间的,高小姐方才问这样布局有什么说法着,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这都是我家主子定的,说是遵循中正之礼,我也不是很懂。” 几个人闻言也是眸光一闪,关于杏花楼的幕后之人,京城之中也是众说纷纭,只可惜,还是没有人挖出杏花楼真正主子的底细着,如今听胡媚主动提起,这倒是有些出乎三皇子的意料之外了。 高冉冉敏锐的抓住了几个字眼,忙又问道:“你家主子?不知是什么人也,竟然有如此七窍玲珑之心,我还真想结识一番着呢。” 胡媚闻言看向高冉冉的目光幽幽,不知高冉冉是真心还是假意,眸光之中闪过一抹不知名的情绪,又笑了笑,这次的笑容清浅不少:“我家主子喜欢云游四海,我也知道她如今去了哪里,也是几年未见了。”边说边仔细打量高冉冉的表情着。 见高冉冉眼中除了若有所思,再无其他光芒,胡媚的心思转过百转千回,不知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着,想不同为何她会是完全一副陌生的模样…… “好,多谢胡掌柜的答疑解惑了,还劳烦胡掌柜往前带路。”高冉冉微微含笑,仪态大方的冲着胡媚点了点头着,示意她向前去着。 胡媚也含笑点头,这次的笑容带着些许温婉,目光瞥过两人。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72章 天下七雄 “瑾公子和这位公子不去看看么?”胡媚热情的邀请着问道。。。 “他姓安。”高冉冉看了一眼安慕白,对胡媚道。 “原来是安公子。”胡媚点头微笑。 “多谢胡掌柜的美意,我就不去了。”皇甫瑾淡淡一笑, “瑾公子不去情有可原,毕竟瑾公子去年将天字房除了一号房之外,都住过了着,可是这位安公子眼生的很,想必是第一次来杏花楼,你不上去看看么?”胡媚望着坐着不动的皇甫瑾和安慕白疑惑的问。 “不必。”安慕白淡淡挥了挥手,视线转向高冉冉,眸色微暖,“冉冉姑娘,你和高公子去看看吧,我在这里陪陪瑾公子。” 胡媚表情有些失落,忙又敛上笑容道:“既然你这位公子不去,那高姑娘,高小姐,请随我来吧。” 胡媚领着他们上了三楼,高冉冉在门口一间一间的看过去着,如今正值晌午,正是高朋满座的时候,三楼的好几个雅间都有人着,高冉冉有些失望,胡媚带着他们两个看了几个雅间,都是布置的别具一格,让高冉冉真正的大开了眼界一番着。 看了三四个房间之后,胡媚看向高冉冉的视线越来越疑惑,总是在高冉冉进入房间之后悄悄的打量高冉冉,见她一副新奇的模样,也不像是装的,心下更是沉了几分,不知高冉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着? 三人沿着一个房间一个房间走去,高冉冉慢慢来到一个房间,上面写着“天字一号房”,上面的标识与其他房间的标识很是不一样着,上面除了写着这五个大字之外,还在字的两边雕刻着黑色的鸢尾花形状的花瓣着,显得这个房间越发高贵神秘。 “胡掌柜,这个房间怎么与其他房间都不尽相同着?”高冉冉有些疑惑,这个房间光是外面的门都是上好的老檀木做的,价值千金,可想而知这房间里面该是如何的别有洞天着。 胡掌柜的看了那“天字一号房”的字号一眼,态度有几分恭敬着道:“高小姐有所不知,这天字一号房是我们杏花楼最好的房间着了,里面的布置,装饰,那都是上上之品,绝非杏花楼的其他房间可比的。” 高冉冉闻言,心里对这个“天字一号房”的好奇更甚,她有意无意站在房门口透过纱窗想要看清里面的房间布置,不好意思的问道:“胡掌柜的,我想进这个房间看几眼,可以嘛?” 胡掌柜脸色为难的看了高宇哲两眼:“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主子有说过,这个房间只准女子入内,男子嘛……” “无妨的,冉冉,你想看的话,便随胡掌柜的进去看看吧,我在房间外面等候便是。”高宇哲善解人意的说道,虽然他也很想进去看看这个房间着。 “胡掌柜,就不能破例一次嘛?”高冉冉也看出大哥的不舍,先前进的几个雅间已经算是惊艳的了,如今这个天字一号房更甚,大哥的兴致自然更加勃发,她又怎么忍心让大哥一个人等在外头呢? 高宇哲也目光期待的望着胡媚。 “这……”胡媚沉吟一阵,“恐怕是不妥的,实不相瞒,这间房一直以来都是主子来时的落脚处,本是不对外人开放的,但是因为高小姐不同于其他女子,所以胡媚才斗胆破格一回让高小姐入内一看,至于高公子……胡媚是万万不敢逾矩的。” 高冉冉不由很是失望,她看了看高宇哲一眼,高宇哲摸了摸她的头,宠溺的笑着道:“不过就是不让我进去,又不是不让你进去,既然胡掌柜的都这么说了,冉儿你进去慢慢看吧,我在房外等你。” “那好吧,大哥,不如你先去楼下和三皇子和安世子喝茶?我在这里待一会也下去陪你们着。”高冉冉点头道。 “那好吧。”高宇哲说完转身往楼下走去。 高冉冉随着胡媚进门了着。 “胡掌柜,你们主子是不是认识我?”高冉冉敏锐的问道,方才胡掌柜的意思表露的很清晰,隐约能让她感受到这杏花楼的幕后主子认识自己着。 “高小姐误会了,高小姐与寻常女子本就不同,这天字一号房,高小姐可随时来看。”胡媚绕着弯的不回答高冉冉的问话。 “这也是你家主子吩咐的?”高冉冉眸光一闪,心里越发对这个杏花楼的主子好奇起来。 胡媚点了点头:“高小姐果然蕙质兰心。” 高冉冉仔细的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房内干净、明亮,透着奢华,却品味不俗! 里面的布置十分的精巧出众,琴棋书画,样样齐全,不单如此,地面上还铺着一张波斯地毯,就连桌椅凳子的摆放也是无一不精细着! 就单单是这屋内的用度和陈设,就不下百万金,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墙上挂着的画品都是真迹! 就连那张陈设的木琴都是有名的焦尾琴,采用的是罕见的黑檀木打造的,价值连城! 高冉冉又细细看了一番屋内的其他物件,尽是一些天价的物品着,心中越发对这杏花楼的主人好奇起来,这陈设摆放的用度,比之京城四公子,那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再细细端详一番,这个房间有些东西竟然与自己房间的物品很是相似着,确切的说,是风格相似,她心下有了计量。 不禁道:“胡掌柜的,这屋子里的东西陈设可都是罕见的真迹,你就不怕贼人惦记着么?”高冉冉开玩笑着问。 那胡媚没想到高冉冉会突然抛出这样一个物质的问题,拿着帕子掩着嘴唇吃吃笑了起来道:“高小姐可是看上了这里的哪件物件了?若是喜欢的,便尽管拿去着便是。” “胡掌柜真是说笑了,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天价了,就说这块砚台吧,这都是宋朝的东西了,曾经赵太祖想拿几个城换都没换到这块砚台,啧啧,我可不敢拿,拿了我可就要日夜睡不着觉了。”高冉冉半开玩笑。 胡媚笑了笑:“这些东西只有在行家看来才是天价之物,而在一般人看来,不过是些死物,高小姐想必也是有浸淫涉猎这些古物,我家主子最是喜欢结交清雅之士,说是谁能将这屋子里的东西看出个所以然来,并说出一番间解,便可以物相赠,既然高小姐看出了这块砚台的来历,那么这块砚台便是高小姐之物了。” “如此,那便却之不恭了。”高冉冉也不再推辞,白给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这里的主人也确实有趣,谁看出了这里东西的来历,便白给,那若是叫沐奕轩来,他对古物有一定的造诣,还不得把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给搬空了着! “高小姐可是在想若是有人识的这房间里的所有东西着,便将这房间搬空了着?”胡媚魅惑一笑,“高小姐大可放心,首先便说能进来这房间的人本就不多,这天底下,也不过区区七人尔,而且,即使是看出了这里物品的来历,也只赠一物,这是主子先前便定下的规矩,高小姐大可放心着。” “那我今儿个倒是有运气了。”高冉冉得了砚台,不禁哈哈一笑,又道,“不知能入你家主子眼的这七人都是哪些人?胡掌柜的可方便说与我听否?” 胡媚察觉到自己失言,脸色微微变了变,又媚笑着道:“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些人物如今都围在高小姐身边,不说也罢了,高小姐,如今你也看得差不多了,想必那杏花鸡也好了,高小姐不如下去尝上一尝?” 胡媚不肯说那七个人,高冉冉顺着胡媚话里的意思仔细想了想,夜怀权倾天下,手段狠决,外表冷漠内心腹黑,以铁血手腕嗜血而归,短短几年便重建宣王府的辉煌,武功更是高深莫测,必然有他! 三皇子皇甫瑾犹如嫡仙,清雅脱俗,又有德名盛行天下,也算一个;沐奕轩这个混世小魔王,放荡不羁,又是京城四贵之一,也姑且算上一个。 安慕白医术冠绝天下,武功也是不俗,双重身份,除了安侯世子的身份,他还是神机谷的少主,必然也算一个。 这便已经四个了,再加上自己一个,也就堪堪五个人,究竟剩下的其他两个人是谁? 难道还有谁是她遗漏的嘛? “胡掌柜的客气了,以后称呼我为冉冉便好。”她拿了人家的东西,自然也算是朋友了着。 “不可不可,高小姐身份尊贵,使不得,使不得的。”胡掌柜的脸色微变,尊卑有别是主子一向定下的规矩,是万万不敢逾越的,又试探着道,“高小姐若不嫌弃,以后便称呼我一声媚娘便可。” “好,以后我便叫你媚娘了,你既然不肯叫我冉冉,以后便称呼我为冉冉姑娘吧,也显得不生分。”高冉冉又道,胡媚长相虽然魅惑,可是谈吐不俗,又进退有度,这周身的风韵气度,都像是从红尘之中摸爬滚打过的,透着岁月的从容淡定,一点也不风尘。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73章 偷听 高冉冉回到了二楼,高宇哲见她下来了,不由得急着问道:“怎么样,天字一号房里可都有些什么物件?” 皇甫瑾噙着温柔的笑容,温柔的眼神也望了过来,安慕白气质 “四个字,见所未见。首发哦亲”高冉冉神秘一笑。 高宇哲也知道这是高冉冉不愿意说,毕竟那房间都不让他进去,自然也是不能为外人道也,便不再问,其他二人亦是。 “咦,冉冉,你手中这块砚台是从哪里来的?”高宇哲眼尖的瞧见高冉冉手中的那块造型古朴的砚台。 高冉冉将那块砚台拿到了桌子中间:“大哥,你若是喜欢,便送你吧。” “这块砚台可是宋代赵太祖的胞弟用过的那块墨砚?史书记载赵太祖在其胞弟离世之后曾经愿意用几个城俩换这块砚台,奈何当时持有这块砚台的主人是个嗜砚台如命的人,竟然没舍得换,后来宋朝没落之后,这块砚台便不见了踪影,没想到如今还能见着,真是幸事,冉冉姑娘果然是非常人。”皇甫瑾大有深意的说道。 “这砚台看似古朴,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大的来头,眼拙了眼拙了,三皇子独具慧眼,真是让宇哲钦佩不已。”高宇哲没想到眼前的这块普通的砚台竟然会如此名贵,心下感叹了一番,又对三皇子的学识发自内心的赞赏有加。 “如我所料不差,冉冉姑娘应该也看出来了。”皇甫瑾又蜻蜓点水道。 安慕白也露出那种欣赏又复杂的目光,他久居昆仑谷,避世而居,对这些世间之事的见识自然比不上三皇子,而高冉冉知道这砚台的来历,他却是不意外着,因为她总能给他惊喜着。 高冉冉尴尬的点了点头:“我不过也是听胡掌柜的介绍才得知的。”她堪堪避过安慕白洞察人心的眼神,淡淡别过眼去。 这个时候装拙才是明哲保身的最好办法,有时候太过聪明未必是好事。 她可以当着三皇子的面说沐奕轩喜欢雪姐姐,二哥喜欢长公主这些家事,那是因为这些家事以后也会变成国事,早晚会闹得人尽皆知的,而且她也可以借此试探这个皇甫瑾一番着,是敌是友,就看这次沐大表哥是否能顺利抱得美人归了。 他们坐着的地方临窗又府瞰楼下位置,高冉冉袖手点了一壶上好的闻林茶,细细品着。 不喝的茶壶搁在茶桌上,用红泥小火细细温着,三人静静坐着,这时候“杏花楼四绝”杏花鸡还没有上来,她便不时看看楼下的风景。 杏花楼长年中央燃着一炷极品水沉香,古色的轻烟袅袅升到空中,在二楼的中间挽了几个圈,便散开了。 安慕白手中端着一杯茶,细细品着,表情漠然的很,似乎对茶比对人还感兴趣着。 三皇子皇甫瑾一如往常,微微含笑,笑容恰到好处,嫡仙般的面容之上的笑容优雅而从容,彰显着皇家贵族独有的尊贵与不凡,他含笑望着高冉冉,似乎有话要说,又似乎碍于其他二人,不好说话。 高宇哲则是四处再将这房间里的布置细细打量了一番着,似乎是想着回去也要将房间这样装扮一番着。 高冉冉替三人沏了沏茶,沏到安慕白的时候,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高冉冉提着茶壶的手抖了抖茶壶,揭开盖子正好壶里的茶水没了,她无奈地对着一直凝视着自己的安慕白耸了耸肩膀:“茶水没了,我去外面叫个小厮过来。”说完提着茶壶就跑了出去着。 走到楼梯处,正碰上杏花楼的掌柜的胡媚,胡媚一直盯着他们所在的那个房间着,不时准备着他们传唤。 她看到高冉冉,忙熟络的打着招呼:“冉冉姑娘,你怎么就出来了,房屋里可是缺什么物件了么?杏花楼要是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还望冉冉姑娘多多包涵才是!” 高冉冉微笑着回道:“媚娘真是客气了,失礼之处倒是没有,只是里屋里面寻不到添茶的人罢了。” 胡媚不愧是在风月里滚了好几遭的人,忙赔着笑脸:“这是杏花楼招呼不周了,冉冉姑娘先进去着,茶水待会我便亲自奉上。” “不用了,你让小厮将茶水给我就好,对了,帮我催催那个杏花鸡,怎么这么久还没做好,我们都等好久了。”她好不容易才出来了着,怎么会这么快就回去呢,再说这杏花楼还有不少她没看过的地方呢。 “那好,那我这就亲自去催催着。”胡媚态度恭敬着道。 高冉冉点了点头,见着胡媚走远,忙风风火火的上了三楼,直接去了四楼,四楼也是人满为患,她沿着走廊慢慢走过去,想看看“玄”字号的房间,其实主要是因为她方才沏茶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确切的说,是看到了程胜。 程胜,这个让她恨之入骨的男人,他的样貌及形态,就算是烧成灰,她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的。 走了几步着,便听着近处的房内传出一阵说话声。 夏子慕问着程胜:“程胜,你怎么来的这么池?莫不是又去了哪个红粉窟窿里面逍遥了?”听声音有几分爽朗,但也隐隐透着几分猥琐的味道。 程胜沉着脸踏步进去着,俊脸一袖,说道:“方才郡主又痴缠着我,我脱不开身,如今好不容易将她打发走了,便来了这里,已经算是快的了。实在抱歉,实在抱歉,我自罚一杯,自罚一杯!” 夏子慕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问道:“原来是那个刁蛮郡主啊,怎么,你还没把她搞定?你这样一直处处顺着她,她还不得被你宠到天上去了?女人这个东西啊,你越是宠的厉害,她就越发没边际了,你要学会收放自如,让她对你想不道,又放不下,这才会俘虏她,懂不?” 夏子慕嘿嘿一笑,透着些许猥琐,这些撩女人的手段,都是他从风月场所里学来的,他从小就浸淫在红粉窟窿之中,如今一般的女子已经难以入他的眼中了,这不,刚进京城就盯上了长公主。 “对了,我让你打听的事情如何了?长公主最近的出行你可打听清楚了?”夏字慕忽然来了兴致,一说到长公主,他原本俊俏的脸立刻显出些许银荡的表情,眼神赤1uo裸的,要多猥琐有多猥琐,生生破坏了那俊俏的容貌。 “你托我打听的事情,我自然打听的一清二楚,长公主这几日会去一趟福缘寺,是个好机会,不过我注意到今天刑部会审凌子风的时候,似乎高家的二公子也对长公主有些意思,会审结束就粘着长公主不放,很是讨厌。”程胜目光微凝,自罚一杯笑着道,眸底闪过一丝不满。 夏子慕比他在夏家要有地位的多,每次有事情都让他跑腿,将他当奴才一样使唤着,再怎么说他也是心高气傲之人,如今还是朝廷的状元,今非昔比了,现在还让自己打听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真是让人生厌。 他早就受够了这样的日子,可是夏洛侯下面有好几个儿子,就说夏凝霜上面就排着三个,自己想要引起夏家人的重视,就必须顺承着夏子慕,毕竟将来整个夏家都是他要接管的。 “你说高宇晟那个病歪歪的书生?”夏子慕语气很是不屑,“就他那个呆样子,还想高攀皇甫婉儿?真是可笑,他一个太尉的次子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就算是他哥哥高宇哲想要当驸马,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那是自然的,放眼整个大6朝除了子慕兄有这个身份足以匹配长公子,我看还真是没谁可以配的上长公主了。”狡诈的程胜感激点头符合道。 “恩,算你有眼光,事情办的不错,我会在父亲面前褒奖你一番的。”夏子慕高傲的抬了抬手道。 程胜脸色一沉,他好不容易才弄来的消息,银子花了一大把,就落得他夏子慕的一句美言,好歹他也是官场里滚过几遭的人,又怎么会轻易的就让夏子慕给糊弄过去呢。 “子慕兄,这长公主的消息可不是一般人能打听到的,小弟我为了打听到这个消息可是上下打点了不少银子,子慕兄,你看……”程胜又敬了夏子慕一杯薄酒,腆着脸邀功道。 “我知道,少不了你的好处,我今日身上没有带银子,你等下将这里的账也结一下,回头我再让府里的家丁送银子给你。”夏子慕摆了摆手,他在等程胜的时候就已经喝了不少的酒了,如今酒意上涌,有些微醺了。 程胜狠狠握拳,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夏子慕剥削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如果不是看在他是夏家嫡长子的份上,夏洛侯是朝中丞相的份上,位高权重的,想多多奉承夏子慕一番,也便以后的仕途哼运畅通,他早就和他翻脸了,如今却还不是时候,他必须忍着。 高冉冉站在门口听着里面二人猥琐的对话,心中一阵翻江倒海,原来夏子慕真的看上了长公主,福缘寺,难道他也要去? 至于程胜,她对他的恨此刻越发清晰起来。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174章 是故人来 至于夏子慕,夏家嫡长子,她前世身为夏姚雪时的哥哥,不但一丝哥哥的情分都没有尽到着,反而还从小和夏凝霜欺凌自己,而后被夏洛侯派去了扬州,据说在扬州染上了花天酒地的习惯,如今回来,不过是给京城多添了一个败类罢了。乐+文+小说. 程胜唯唯答是,对于夏子慕,他还没有那个实力去反抗,所以只能顺承于他。 夏子慕很满意程胜,又道:“既然长公主要去福缘寺,你可有办法让我一亲美人芳泽?” “这个……”程胜沉吟一阵,忽然计上心头,对于如何获取女人芳心,他可是自有一套着,要不然郡主也不会一直死粘着他不放,“表哥你想获得长公主的芳心,也不是没有办法。” “哦?什么办法?”夏子慕眼睛一亮,“你快说说。” “长公主虽然是皇亲国戚,高贵典雅,身份最贵,可她毕竟也是一个女子,而女子,都的得到男人的疼爱,若是没有男人疼,那也是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而且,像长公主这般尊贵的女人,最注重的便是名节了,若是名节不存,你说长公主还不得乖乖就犯?”程胜眸光一闪,笑着说道。 “有道理,有道理!”夏子慕嘿嘿一笑,“这个主意的确不错,她皇甫婉儿再怎么样也是一个女子,名节若是保不住了,那她定然会就犯的,可是我还有个问题,我要如何才能得到这小美人呢?”他一想到长公主那张绝美的容颜,心中就热血沸腾着,那可是大6朝的第一美人啊! 若是在自己身下婉转,真不知是何美妙滋味! “表哥放心,我自有安排。”程胜笑的歼诈。 “恩。”夏子慕又饮下一杯烈酒,“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真是好酒!好酒啊!” 高冉冉听着里面程胜和夏子慕的对话,原来他们想在长公主去福缘寺的时候对长公主不利,这个事情,她是否要告诉长公主呢? 眉头一锁,见里面的声音颇有花天酒地的架势,高冉冉怕待久了会被发现,转身往楼下走去着,没想到跟着程胜居然会意外听到这个消息,想到自己的二哥喜欢长公主,她自然不会让他们的计谋得逞了着,可是程胜究竟会出什么招? 看来,她必须要提醒一下长公主了,好让她有所提防。 甚至,或许能趁机抓住夏府和程胜的把柄也不一定,算计长公主,这可是要被株连九族的大罪,看来老天都在帮她着。 “冉冉,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高宇哲见她一脸若有所思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又去了这么久,不禁疑惑的问道。 “哦,我就随处看了看,诺,这是这杏花楼里上好的闻林茶,你们试试,滋味醇厚,入口温润,芳香扑鼻,极是好闻,真不愧是茶中上品。”高冉冉拎着那茶壶绕着众人的品茗杯绕了一圈,瞬间四人杯盏溢满,芳香四溢,茶香袅袅。 茶香混着桌上杏花鸡甜而不腻的杏花香气,一点也不油腻,反而滋味越发清新自然,让人闻而觉爽,食欲大开。 “哇,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杏花楼的招牌菜,杏花鸡?色泽金黄,杏花点缀其间,若隐若现。”高冉冉看着那醉人的杏花鸡,不禁用手扇了两扇,赞叹道,“好清新的香气,既有杏花淡淡的清香,又有醉鸡的醇厚。” “还有茶香。”皇甫瑾手持折扇,高远的含笑补充道。 高冉冉点了点头:“的确,不错,不错,不行了,大家都是熟人,我就不客气了,先大快朵颐了!” “冉冉,不许胡闹,三皇子还在这里呢,安世子也在……”高宇哲看见高冉冉这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心下不觉好笑,摇了摇头道。 “大哥,人生难得潇洒糊涂一次,当行乐时便要及时行乐,我吃个杏花鸡也要故作姿态,那人生未免活的太累了,而且,我想三皇子和安世子一定不会介意我的吃相的。”高冉冉眉眼弯弯,伸手便从杏花鸡上拔下一个鸡腿,大快朵颐起来。 高宇哲捂住眼睛,不忍看自家妹纸这个吃没吃相,站没站相的样子,不过冉冉如今能如此快乐,他心中还是非常欣慰的,只是她若是在家这个样子还好,可如今是在外面,总归是影响不好的。 高冉冉哪里管的了这么多,面前的两个男子她随意惯了,再说,她如今已经名花有主了,何必再在意其他男子对她的看法呢?忽而她又一想,若是夜怀看见她这个吃相,不知会不会惊的下巴都掉下来。 这样想着,下次便要带他来杏花楼大吃一番,省的他老去那个醉仙楼着,想到醉仙楼,高冉冉心里颇为不爽,咬着鸡腿的次数越发勤快了不少。 三皇子何时见过高冉冉这个豪爽的阵仗,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他扶了扶额头,皇家的礼仪一向教导他要克己复礼,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就连坐着都必须身形笔直,吃东西也要斯文儒雅,面对繁复的菜色,也只能伸一筷子,切忌再夹第二筷子,又何谈是吃的如此潇洒恣意呢? 安慕白看着高冉冉那大快朵颐的欢乐模样,有些啼笑皆非,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便是如此狡黠,而今,不过是恢复了她的本性而已,他又怎么会介意呢?一直清冷的眸子忽然莞尔笑了起来,伸出筷子,往秋水芙蓉上夹了一筷子,送到高冉冉碗上道:“尝尝这个,味道也是不俗的。” 高宇哲夹着筷子的手被安慕白这个突来的动作惊的筷子上的菜啪叽一下掉在了桌上,张大着嘴巴,怔愣着看着面面相觑的高冉冉。 “冉冉,你与安世子原本就相识?”高宇哲急忙收回筷子,夹菜落桌是非常失仪的事情,他忙唤了小厮前来收拾了桌面一番,猜测着问道。 安世子对高冉冉夹菜的神态很是亲昵,若是不认识,是不可能给冉冉夹菜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是老相识,而且很可能还很熟悉。 高冉冉啃着鸡腿的手一段,也是被安慕白的这个动作给惊掉了下巴,安慕白这是唱的哪出?忙眼睛滴溜溜的看向三皇子皇甫瑾,见皇甫瑾也目光澄澈的看着她,嫡仙般的气质越发出尘绝世,一双璀璨的眸子里有潋滟光波在其间流转,见高冉冉看来,唇角的笑意越发浓郁。 “啪嗒”一声,高冉冉嘴边啃着的鸡腿掉在了桌上,弄出一阵巨大的声响。 高冉冉忙慌乱的避开皇甫瑾的笑眼,伸手又去捡那个鸡腿,硬着头皮说道:“这个杏花鸡实在太好吃了,好吃的简直不敢相信!” 天呐,怎么会有人笑的如此勾魂摄魄!太让她失态了!三皇子简直就是在用眼睛调戏她! 没错,就是赤1uo裸的调戏! “咳咳,三皇子,安世子,实在抱歉,冉儿平时并不是这样的,可能是因为今天凌子风的案子落下帷幕,她太开心了,所以情绪有些激动,还望三皇子,安世子见谅。”高宇哲实在对自家妹纸这个形象不忍直视,急忙对皇甫瑾和安慕白解释道。 “没事,冉冉姑娘性格率真可爱,是京城之中的大家闺秀所没有的,这也正是她的闪光点,宇哲兄大可不必困扰。”皇甫瑾微笑着安抚高宇哲。 “是啊,高兄,冉冉与我乃是旧识,而且,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比现在的行为还更夸张,所以我都见怪不怪了。”安慕白似笑非笑的看着啃着鸡腿忘我的高冉冉的说道。 高冉冉咬着鸡腿的手一顿,她好不容易转移了注意力,安慕白能不能不哪壶不开提哪壶?而且,她记得和安慕白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正在抓一个坏人吧? 哪里没有形象了?安慕白简直就是在血口喷人,他当时才没有形象呢!不辨是非就挺身而出,想要为那个坏人主持公道! “哦,这么说来,安世子早就冉儿相识了?”高宇哲一听来了兴致,冉儿在家的时候虽然性格活泼,可也算是规矩,也不知是在安世子面前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不免心头有些担忧。 “是啊,不但相识,而且……”一直装清冷的安慕白忽然神秘的一笑,笑的十分诡异又好看,“而且还是知己。” “我怎么从来没有听慕白兄提起过这件事情?”三皇子皇甫瑾敛了笑意,声音淡淡。 “冉冉姑娘如今已然是宣王的未来王妃,我不跟三皇子提这件事情,一是为了避嫌;二是怕三皇子因为这件事情便与生了间隙;三则是因为安某的私心了。”安慕白语气轻飘飘的道,语气也似冷似嘲,眼光灼灼的看着高冉冉。 高冉冉愤愤的刮了安慕白一眼,知道避嫌还要在这里提与自己相识的事情,难道现在说出来就不怕三皇子一样与你生了间隙么?还是说他想借机试探三皇子? 毕竟他如今顶着安世子的身份,在老皇帝派下职位之后,便可以搬回安世子府了,自然也不必再寄人篱下。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75章 何以解忧? “咳咳,其实不是这样的,是我当初让安大哥保密的,如今既然大家已经重逢,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所以安大哥才会一反常态,对不?安大哥?”高冉冉挑了挑眉,既然是安慕白惹来的是非,那她在辈分上将他叫老一些,也算是解气。《乐〈文《小说 .( 小说阅读最佳体验尽在【】) “原来如此。”三皇子皇甫瑾又恢复了之前清淡优雅的笑容,动手理了理身上有了些许褶皱的袍子,大有深意的道。 “恩呢,就是如此。”高冉冉忙点了点头,以此打消三皇子的疑虑。 三皇子皇甫瑾淡淡的瞟了一眼她认真的小脸,笑着的眼中闪过些许什么,依旧笑的清浅。 安慕白也点头称是:“的确如冉冉妹妹所言。” “事情竟然是这样的,那既然安世子称冉冉一声妹妹,那安世子若是不嫌弃,以后称呼我一声宇哲兄吧。”高宇哲举着一杯清酒敬到。 “宇哲兄。”安慕白敬道。 四人吃了一阵,席间,三皇子旁敲侧击的又问了安慕白与高冉冉相识的事情,也不知是否相信。 高冉冉又变相的将安慕白嘲讽了一阵,这才罢休着。 酒足饭饱之后,四人缓缓起身,走出门口之余,安慕白趁机塞给了高冉冉一张纸条,高冉冉不明其意,抬头看了一眼安慕白,他对着高冉冉挑了挑眉,依旧是初识的模样,恍若昨日。 到了杏花楼外,三皇子提议送高冉冉回去,被高冉冉婉言谢绝。 高宇哲想要让高冉冉一同回到高家,高冉冉说,夜怀让她等他下朝,于是高宇哲便想送她回王府,高冉冉推脱说她已经长大了,自己一个人可以去,高宇哲叹了口气,也就不再坚持。 眼见着大哥高宇哲走远,高冉冉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伸手从袖子里取出了那张纸条,小心的打开一看,却见纸条之上空无一字,她放在阳光底下,翻来覆去看了一眼,发现依旧是一片苍白。 难道安慕白在戏弄自己? 许久以后她才知道,那片空白代表的不是一无所有,而是我所有的东西,毫无保留,都是你。 可惜,那也是很久以后了。 “可恶的安慕白,他真的是安侯世子么?如此戏弄自己,真是可恶,可恶!”高冉冉怒气冲冲,这个安慕白居然如此戏弄自己,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她又想起安慕白曾经调戏赤剑的场景,忽然想到自己是被他耍了,现在三皇子都知道她和安慕白是旧识了,哪里还需要用传纸条的这种把戏,现在的他肯定在某个地方看自己出糗呢! 可恶,可恶!高冉冉狠狠的剁了剁脚! “怎么?是谁惹了未来的宣王妃生气了?”安慕白清朗的声音自高冉冉身后悠悠响起。 “除了姓安的,还真不知道这天下还有谁敢戏弄于我!这便是安公子的故友重逢的待客之道嘛?”高冉冉语气冷冷,她可一点都不喜欢被人戏弄! 非常不喜欢! “好久没看到冉冉姑娘炸毛的模样了,真是让人怀念呢!”安慕白站在阳光底下,有清澈的太阳光从他的身后斜斜射了过来,打在他的身上,分外耀眼。 “你找我出来肯定不是为了气我的,说吧,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情?如果你是想解释你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京城,又为何会投在了三皇子的门下,这些问题,我都不感兴趣,因为你自然有你的道理,所以你没有必要解释给我听。”高冉冉先发制人,安慕白投在三皇子门下,必然有他的道理,而且她相信以安慕白和夜怀的交情,安慕白是绝对不会弃夜怀于不顾的。 “冉冉姑娘,你说你怎么会如此聪明?”安慕白叹息一声,恼恨的道,“有时候我觉得女子太过聪明不好,可是有时候又希望这天下的女子都能如你一般狡黠可爱,可是我也知道,这天下有也只会有一个高冉冉;所以,尽管夜怀兄他本身不幸,可是我却很羡慕他,羡慕他命途坎坷,却能在生命的最后还能遇见你,高冉冉。” 高冉冉一惊,急忙扯着安慕白的袖子追问道:“你说什么,什么叫生命的最后!夜怀是不是又出什么事情了?他的身子我是知道的,不是最少还可以撑一年的嘛!难道又发生了什么变故么?还是说又有人刺杀于他?是不是老皇帝干的?” 高冉冉的心里忐忑不安,十分的慌张,夜怀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个时候,按道理夜怀应该从宫里回来了,可是他为什么没有来找自己? 安慕白视线落在高冉冉紧紧抓着自己袖口的手腕上,反手圈住高冉冉,低声道:“果然夜怀的病情你是清楚的,看来你最近和他的关系处的不错。”他寡淡的笑了笑。 高冉冉挣脱着从他的怀中撤了出来,冷着脸道:“如果安世子是来这里故意看我笑话的,大可不必。” “冉冉,我不是这个意思,夜怀他……”安慕白低声附耳在高冉冉耳边道。 …… 大明山庄座落在距距离京城十几里外的西塘湖畔,高冉冉来到大明山庄前面,望着呢恢弘大气,庄严肃穆的牌匾,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为何夜怀会突然约她到这里?难道下朝之后不是应该直接来找自己的么?怎么反而让别人传话? 高冉冉不作他想,大明山庄的门口有两个黑衣小厮模样的人守在门口,气质冷峻,面容透着淡淡的疏离,远远看去就仿佛是两尊雕塑站在那里一般,一动不动。 出现的这两个人打消了高冉冉的疑问,他们身上那独特的冷峻气质一如宣王府一般,也如同他们的主子一般,冷漠不容靠近。 高冉冉走了过去,报了自己的身份,其中一个小厮闻言,与另一个小厮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由着这个小厮带着高冉冉进了山庄里面。 山庄里面如同外面一样大气磅礴,随处可见花花绿绿的葱茏草木,更有名贵的花朵点缀其中,内里更有假山石雕,亭台楼阁,一应俱全,一草一木都彰显着山庄的富丽堂皇与尊贵不凡,与宣王府中的低调文雅很是不同着。 望着这雍容的山庄,高冉冉刚刚放下的疑虑又不禁提了起来,这不是夜怀喜欢的风格,尤其是这里,她竟然没有看到过一朵菖蒲花,不对劲,很不对劲。 高冉冉越往里面走,景色越是美丽,不过,就是没有看到菖蒲花,心中的疑虑更重,夜怀真的在这里嘛? “到了,主子就在里面,高小姐请入。”那小厮恭敬的禀告了一声,便缓缓退了下去着。 高冉冉怀疑的往里面走了几步着,抬头看去,就看见夜怀一身白衣站在湖中亭的中央,手中举着一个酒樽,负手而立,目光怔怔的望着湖的天际之处,神思悠远,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的身前方放着一张几案,几案之上摆着一只造型古朴的酒壶还有几个典雅的酒樽,深远的神情如同是出尘的绝美画卷,让人怎么也一不开视线。 高冉冉从那副美男出神的绝美画卷中清醒,暗自一笑,又似想到了些什么,脸上染上了些许羞缅,慢慢的走了过去。 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夜怀从神思中回过身来,长身玉立,精致的一张脸望着高冉冉,手上悠然的托着古朴的酒樽,似笑非笑的道:“在外面站了这么久,想些什么?” 他手上执着一杯美酒,眼神流转间将那杯酒递到了唇边,香醇的美酒就要饮下,高冉冉脚步快速向前,伸手夺下了他手中的酒杯,怒道:“你以为你是猫啊,猫有九条命,你难道也有嘛!” “曹操有云,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本王心烦。”说着,夜怀伸手又将高冉冉手中的酒壶夺了过去着,美酒刚要浇到唇上,就又被高冉冉夺走了着,高冉冉美眸之中喷着愤怒的火焰:“杜康可以解愁,亦可以愁上添愁,你若是心里有不明白的,可以和我说,不要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站在远处的小厮们看到这边的场景,纷纷心里一惊着,他们是第一次见到主子召见女子,自然也是新奇,如今见高冉冉竟然还夺下了主子的酒杯,就越发感觉到不可思议,难道眼前那个女子便是未来的宣王妃?高太尉之女,高冉冉? “这件事情,不是一句话可以说的清楚的。”夜怀一向冷然的眸子上染上了些许忧愁,这是在夜怀的情绪中前所未见的。 高冉冉心里咯噔一声:“你若是不说,又怎么知道事情我会不明白呢?一句话说不清楚,你可以慢慢说,我有的是耐心,也有的是时间。” 夜怀声音淡淡:“没事。” “若是没事,你何以在这里以杜康解忧?夜怀,我与你相处这么久,你的举动一场,难道我会察觉不出来嘛?”高冉冉站在夜怀对面,皱眉说道。 夜怀垂了垂眼睑,不忍对上高冉冉清澈纯洁的目光,这件事情,对她而言,或许是伤害,也或许太过残忍。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76章 内线 “如果你是在担心自己的伤势,那大可不必,如今安慕白既然回来了,我现在没有办法,不代表他会没有办法,身为神机谷的少主,医术冠绝天下,我相信以我们二人之力,你的病会有所好转的。. 首发哦亲”高冉冉劝解着夜怀道。 “本王这条命早在七岁那年便是捡来的,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不过大仇未报,本王不会这么快死的。”夜怀声音忽然低沉起来,他轻轻撩开衣摆,优雅的坐在檀木的圆凳之上,深邃的眼底无丝毫涟漪掠起。 仇家?高冉冉还是第一次听夜怀说起他有仇家,当年宣王府一夜之间覆灭的惨案震惊朝野,如今忆起都让人胆战心惊,而夜怀作为当时的宣王之子,所背负的血海深仇比山更高,比海更深。 “我听安慕白说,你身上的伤原本已经无异了,回来之后却加重了,而昨ri你忽然遇刺,而你遇刺之前更是喝了带有菖蒲的药,所以才导致病情加重,昏迷不醒。”高冉冉坐在夜怀对面,眼睛定定的看着夜怀,声音坚定无比,目光微微有些凝重。 “你是怎么知道本王不能接触任何与菖蒲有关的药物的?”夜怀眸光一冷。 “想要知道,并不困难,你在宣王府中种满了菖蒲花,就连袍子上都是绣满黑菖蒲,各色菖蒲,让人以为你真的很喜欢菖蒲,而实际,菖蒲却是你的克星。夜怀,你很聪明,却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有时候太过自作聪明,并不是一件好事。我想,或许王府之中有他们的内应。”高冉冉缓缓说出自己的判断。 她听赤剑说起昨日夜怀便是因为喝了之前抓的药而病情加重,以前夜怀有一次也因为是喝了含有菖蒲的药而命悬一线,而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除了夜怀的亲信,其他人一无所知。 而现在,却有人能在他喝的药里面做手脚,必然是王府中人,就不知他们这次是试探还是已经看出了夜怀的破绽,不管是哪种情况,这个人都不能留! “你说的本王也想过,已经派赤剑着手去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查出是谁在本王的药里面做了手脚。”夜怀眸光幽暗,宣王府中人员众多,想要排查出内应,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你最近有和哪些人接触?”高冉冉目光凝重的问道。 “除了你看到的那些,还有一些朝中大臣。”夜怀淡淡答道,他是朝廷重臣,接触到官员自然是极多的,而且需要出席的场合也是大场合,人数颇多,就比如上次的太后寿诞等。 “那你最近除了喝我开的药,还吃了其他的东西么?”夜怀喝的药都是赤剑直接看管的,所以里面即使是动了手脚,所加入的菖蒲的计量也几乎是微乎其微的,而夜怀之所以喝完那药之后就病重了,很可能是因为平时吃的东西或者喝的东西里面就含有菖蒲,而在喝完那碗药引之后,就病发了。 夜怀摇了摇头,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深不见底:“你说的这些,本王不是没有想过,除了日常的一些膳食,还有就是会喝一些酒,平日的膳食也是拿银针试过的,应该不会有问题,而且本王的膳食都是有专人看管,赤剑和铭城每日都会去膳房查看,是绝对不会混入菖蒲花的。” 他权倾天下,可谁又知道他是如何的小心谨慎,年少的血腥惨案,让他历历在目,这也导致他养成了嗜血冷漠的习惯,而他也不会再轻易的相信任何人。 高冉冉眉头微拧,既然吃的膳食都是赤剑和铭城在打理,那的确是不可能会出什么问题的,那唯一的可能便是酒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地方是她疏漏了的么? “你在宫宴之上有吃东西么?”高冉冉想了起来,在宫宴之上,夜怀似乎喝了不少酒,吃没吃东西,她就没注意了。 “没有,本王一向不吃宫里的食物。”夜怀又道。 “那你喝的酒是自己带的还是宫里的?”高冉冉想了想道。 “酒水一般都是宫里配的,不过本王都是让赤剑偷偷将酒水给换了。”夜怀也皱了皱眉头,这么多方向都没有问题,那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夜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高冉冉皱眉看向夜怀,夜怀眸光也凝视着高冉冉,他一双黑曜石般璀璨的剪瞳里倒影着高冉冉的影子。 忽然,他嘴角浅浅一笑:“冉冉,你以为本王会瞒着你什么?你这么聪颖,与其他女子如此迥然不同,本王能瞒你什么?就连本王的命都在你的手上,你说,本王还能瞒着你什么?” 的确是不可能有事再瞒着她了,就连那笔巨额的宝藏,他最近都没有逼她追问,可是,总觉得有些事情说不上来的奇怪。 “那你的血又怎么解释?”高冉冉想起她昨夜为夜怀治伤之时,夜怀袍子上那血的味道,淡淡的,毫无血腥之味,一个正常人的血都会是血腥无比的,可他的血,味道非但不腥,反而有股甜香,没错,就是甜香。 夜怀神情微笑的神情不变,袖口下的手青筋一跳,笑着道:“本王是常人,血又怎么会没有血腥之气呢?冉儿,是不是你昨夜太过劳累,记错了?” 他这样一说,高冉冉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可分明她记得那袍子上的血很是不同,不,夜怀这是在故意掩饰什么,一定是这样的! 不由分说,高冉冉上前一步,伸手就抓住夜怀的手。 “你要做什么?冉儿!”夜怀冷光一凝,嘴上阻止着高冉冉,身子未动,眼中有莫名的光芒闪过。 “别说话,你血有没有问题,我一试便知!”说着,高冉冉拔下头上的一根银针,用针在夜怀的中指之上扎了一下,立刻有汩汩的血从夜怀的手指上汩汩流了出来,瞬间莹白的手指越发变得晶莹起来,那血滴子也瞬间鼓胀起来。 高冉冉凝眉将夜怀的手指翻下,滴在碗中,豆大的一颗血滴落在碗中,啪嗒一声,溅出一朵鸢尾花的形状。 她拿过那碗,仔细闻了闻那滴血的味道,一股浓重的腥味扑鼻而来,是正常的血腥味。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昨天真的闻错了?这个颜色也很正常,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样,本王的血有问题嘛?”夜怀居高临下的看着高冉冉。 他一袭白衣胜雪,整个人干净无尘,不染纤尘,玉颜黑发,广袖飘飘,华丽的袍子绣着祥云的图案,栩栩如生,袖口也用银色的针线勾了边,越发显得他高贵清华。 他神情清冷,不浓不淡眉毛下,一双狭长的眼眸看着她,盛着三分的笑意,又似乎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鼻若悬胆,似如黛的青山般挺直,薄薄的嘴唇颜色淡淡,如瀑的三千青丝今日以玉簪束起,更不似人间男子,仿若画中。 此刻的夜怀仿佛有魔力一般,吸引着高冉冉灵魂深处的目光,好看的让她移不开眼,瞬间让她有些忘记了到了嘴边要质疑他的话。 这时,她才发现,夜怀今日的气质与以往大不相同,他平日里都是穿的黑袍,气质冷峻,让人有距离感,今日的白衣却让他多了一丝仙气,虽然还是有淡淡疏离的气质,可却显得他整个人温润无比,有种让人心惊的美。 “没……没问题。”高冉冉狠狠捂了一把跳动不已的心脏,垂下眉眼,不敢再去看眼前令人惊艳的风景。 察觉到自己的美男计得逞的夜怀,心情大好的勾起唇角,他的血的确是有问题,可是,他不能让她知道,因为这件事情,与她无关。 夜怀除了心脏的旧伤之外,其实还中了一种毒。 当年一夜之间血洗宣王府的人又怎么会不斩草除根,让宣王府的血脉春风吹又生呢? 所以,他们除了给了夜怀心口几乎致命的一刀,还给夜怀喂了一种致命的毒,这种毒无药可解。 即使是当年那位神医,也是对此毒束手无策,而且这种毒隐藏在血液之中,只有当人陷入到重伤或者是昏迷,再或者是陷入了意识不清的时候,这种毒就会发作出来,直接就会导致人疯狂嗜血,这也是为什么夜怀昏迷或者重伤的时候无人敢靠近他的原因。 不是他天生警惕性太强,而是因为藏在血液之中的毒太过霸道。 而至于为什么夜怀昏迷的时候,他没有去伤害高冉冉,夜怀自己也无从得知,或者是因为高冉冉可以克制他身上这种隐藏在血液之中暴戾的毒,而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他无从得知。 三皇子皇甫瑾已经长的够俊美的了,但眼前的人似乎有一种让人惊艳的魔力,高冉冉心头忽然生出一种夜怀比皇甫瑾还要美的想法。 惊艳之余,高冉冉还感到一股淡淡的熟悉感,那个浅笑,仿佛之前在哪里看过般。 她想起了那个在宴席之上自己做过的梦,梦里救过自己的那个人,似乎就是这种熟悉感。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77章 不得成全 她用力摇了摇头,夜怀怎么可能在小的时候就认识自己的呢? 不可能,就算是认识,那也救的是夏姚雪而不是高冉冉。m.. 乐文移动网 想到这,高冉冉立刻垂下了玉颈,小心肝扑通扑通跳着,脑子却还沉迷在那人的一颦一笑中。 就在高冉冉思虑飘渺之际,夜怀此刻听起来有如泠泠如水的声音,又似乎泛着好听的颜色传来:“冉儿,你脸怎么红了?”声音清润,语气温柔,仿若情人般的絮语,又仿佛是在明知故问! 她脸红了嘛?高冉冉急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还真有点烫,这种情景,她不由自主的往后挪了挪,似是想掩盖自己的窘境。 白衣的夜怀此刻的眸子有如清溪般澄澈的凤眸细细看着她,仿佛在深深凝视着,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冉儿?” “没事,没事,我就是觉得天气有些热。”高冉冉感觉到自己智商不够用了,找了一个十分蹩脚的理由。 “天气热?”夜怀好看的凤眸轻轻挑起,语气忽然变得戏谑,“本王看是冉儿你的心热了吧!” “夜怀,休要胡说,我怎么可能心热呢!”高冉冉感觉有些手足无措,眼前的夜怀好似是风月场所里的老手,让她一点也招架不住着。 夜怀听后,戏谑的眸子收起,一双凤眸里闪着动人的深情,神色似在思考。 片刻后,他似下了什么决心,抬起左手,冲她招了招,动作轻缓如画:“冉冉,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高冉冉扭了扭身子,忐忑的走了过去,走近了才发现,夜怀此刻的眸子仿佛有股子吸力,能将她的灵魂都吸进去一般着。 “冉冉,看着本王。”声音低沉中带着微微的磁性以及命令,尾音浅浅上扬,声线魅惑。 高冉冉情不自禁的被这声线蛊惑,衣着浅浅的靠了过去。 夜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反手抓住她的小手,抓在手心,似是什么珍宝。 高冉冉没料到他会这样做,身子微微僵了一下,明明应该甩开的手却硬是动不了,她只得垂下眼帘,以掩盖内心的不安。 “冉冉,看着我,看着本王好吗?” “恩?”高冉冉不经意的仰头,触碰到眼前人盈盈如水的目光。 一双琥珀色的翦瞳里满满的盛着自己的倒影,仿佛他的世界只有她一个人。 他目光深深,漆黑如水的眸子在盈盈的阳光下,更加夺目,他就那样专注的看着她,仿佛要看进她的魂魄里,他说:“冉冉,我们尽快成婚好不好?” 高冉冉此刻意识已经沉溺在了他的眼神漩涡里,听着耳边的话语,手心之中那人抓着她手的触感是如此的清晰,肌肤与肌肤间的摩擦是如此的刻骨。 她小小的手被握在他的大手掌内,那人手心暖暖的,丝丝温暖传进了她的手里,甚至慢慢渗进了她的心里。 她怔怔出神,夜怀刚才说什么? 他说要成婚? 这是不是太快来点? 她还没有准备好呢?怎么突然就提出要成婚了? “是不是太快了些?”高冉冉眉梢眼角染上一抹羞缅,努力而斟酌着开口,小手没有收回。 “快?”夜怀挑了挑眉。 “本王一点都不觉得快,冉冉,你成人已经一年多了,而且本王也已经过府下过聘礼,对本王而言,对你而言,这不算快了,再者,你也已经亲自收下了本王的聘礼,若不是高太尉和高夫人不在府中,你与本王成婚的日子便应在下聘的那日便拟好的,如今已经足足过去了两个多月了,你还说快?本王还觉得慢了呢。”夜怀有些不满的道,她居然还觉得快,下聘都下了这么久了,哪里快了? “下聘就要拟定婚期么?是这样的么?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条习俗?”苏卿卿有些茫然无措。 夜怀的嘴角含着一抹笑意,此刻,笑的像只狐狸:“全京城都知道的习俗,名满京城的高太尉之女,高冉冉竟然会不知道?你这样说,就连一个市井妇孺都骗不过,冉冉,本王是认真的,难道你不想早日成为本王名副其实的王妃嘛?”他再重申了一遍,语气难得的有些迫切。 “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高冉冉低下头去,扭捏的扯着衣角。 成婚,这件事情她还真没考虑过,她一直被赤剑和铭城称做王妃,也没什么不适应,可如今却真的要和夜怀成婚,举行大典,她还真没想过,不由得此刻心里有些忐忑与茫然。 夜察觉到高冉冉的犹豫,他淡淡的垂下了眼睑,让人难以看清他的表情:“冉冉,你莫不是觉得本王没有几年了,也不能为你达成心愿,所以你不愿意嫁给本王了?”语气低沉委婉,带着些许愤怒。 “不,怎么会,我怎么可能嫌弃你呢!”高冉冉急忙脱口而出,这样出众的男子,她怎么可能会嫌弃呢。 “对不起,夜怀,我不是嫌弃你,我只是……只是很疼惜你,觉得命运对你很不公平,若是可以,我宁愿自己替你承受这份痛楚!” “但是,夜怀,你突然提成婚这件事情,我实在有些忐忑,我需要好好想一想,毕竟成婚是一件大事,上次你来下聘的时候,我爹爹和娘亲都不在,自己自作主张收下了聘礼已经违背了女德。若是我现在贸然答应你,那我就真的对不起生我养我的爹爹和娘亲了,况且,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说成婚也有些太仓促了,成婚有很多的事情是需要准备的,如今我得罪了夏家,这个时候若是去忙成婚的事情,恐怕会让夏家和太子有机可趁,而你也会面临腹背受敌的境况。”高冉冉一口气说完自己的顾虑。 她最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羞缅已经散去,眼神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淡然如水:“所以,夜怀,我不是不愿意嫁你,而是,我们还需要时间;我们需要在一个相对安全的时间里来成全你,成全我,成全你我,而到了那个时候,你提成婚,我必然会答应的,但是现在,我是不会答应的。” “对不起,夜怀。”高冉冉目光如水的看着夜华,郑重的说道。 对不起,夜怀,现在的我还背负着太多,我不能在我还未报完前世的血海深仇就嫁给你,这样我会内心有愧的,等我真正的将身上背负的一切罪孽和仇恨卸下的时候,我会心无旁骛的嫁给你,做你一个人的妻子。 一辈子的妻子。 夜怀气质清华中忽然就带上了三分刻意的疏离,冷峻的眉眼藏着三分看不见的哀伤,就连长长的眉角也变得冷峻无比。 看着这样的夜怀,高冉冉的心头猛然一痛,忽然就有些后悔说了那些拙劣的借口的话,可是前世今生的事情,她又怎么能够对夜怀说的出口? 这样的事情,又有谁会去相信?真正的相信? 夜怀薄抿的嘴唇带着绯凉的温度,微微皱起的眉头更昭示出他此刻心情的失落与被践踏的高傲自尊,从来都没有敢拒绝他! 高冉冉突然就生出了一种要失去夜怀的感觉,她猛然伸手抓住了夜怀的胳膊。 “放手。”夜怀声音冷冷,面无表情。 “不放。”高冉冉很固执。 夜怀定定的看着他,神色坚定而复杂,他原本是给了自己希望的,他觉得她会不顾世俗的眼光来陪伴他,所以他才会同她说,他想娶她,可她竟然会以那么蹩脚的理由拒绝了自己,难道昨日晚上对自己的温情都是假的么? 此刻,他笼在袖子里的另一只手,正拳头紧握,没有人察觉到他此刻是多么的无助。 在他想将自己的整颗心交出去的时候,她却拒绝了自己。 他再一次感觉到了世界的残酷,或许,她对自己好,是因为自己的权势,是因为她有东西想从自己这里得到,她想得到的东西必须借助自己,原来,自己不过是她的一个跳板。 “是不是因为安慕白?”夜怀忽然松开了紧握的拳头,说了出来。 他无法忘记在太后的寿宴那天,当安慕白出现在人群中之中之时,高冉冉那震惊又带欢愉的神色,还有她与安慕白那无比的默契度,以及她故意帮着沐奕轩输给了安慕白的场景。 高冉冉猛然抬头,诧异无比的看着夜怀,什么因为安慕白? “你说什么?”高冉冉有些蒙。 夜怀极冷极冷的看了她一眼,甩了下袖子,拂袖而去。 “你说清楚,不许走!”高冉冉猛然想去扯夜怀飘走的白衣,心中升起一股慌乱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自己的灵魂之中抽出一般,心痛的让她难以呼吸。 她对着走到亭子口的夜怀坚定的背影大声喊道:“夜怀,你若是走出这儿亭子,我这辈子都不再踏入宣王府!” 夜怀远走的身子猛然一顿。 高冉冉慢慢的走了过去,顾不上心中的难过之情,她猛然跑了过去,伸手从背后保住了夜怀:“不要走,好吗?”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78章 纠缠不清 夜怀的身子蓦然一僵,笔直的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没有该有的欣喜,反而有些阴晴不定。.| 他慢慢的转了过来,看着高冉冉的眸光微闪,薄唇紧抿,没有说话。 高冉冉细细的注视着他,轻声问:“夜怀,你生气了?” “没有。”夜怀道。 “你生气了。”高冉冉很笃定,他若是没有生气会突然无缘无故的离去么?肯定是生气了。 “本王说了本王没有。”夜怀冷着一张脸淡漠的说道。 高冉冉冲着夜怀眨了眨眼睛,妥协的笑着道:“好,好,大名鼎鼎的宣王自然不会跟我一个小女子见识,是小女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夜怀淡漠着不说话。 高冉冉见他心情有所缓和,也不着急,伸手扯着他又回了亭子那边着,眼见着黄昏初上,这四周也别有一番景致着。 先前泡的茶香盈盈于亭,淡淡茶香飘散,高冉冉莫名的心头一跳,心中有股子隐喻的感觉升起,此情此景,让她不由得有些心怀意乱,她微微闭了闭眼睛,沉了沉心境,仔细想着下面该怎么同夜怀讲清楚、理明白。 她嗓子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伸手端过桌子上沏着的一杯琥珀色的茶水,喝了一大口。 辛辣的感觉顿时从喉咙中间下沉到胃里,火热热一片。 高冉冉猛然从烦躁的思绪中跳了出来,连连扇了扇风:“好辣!好辣!” “这茶杯里怎么装的是酒?”高冉冉疑惑的看向夜怀,不停的咳嗽道,这酒实在是太辣了,之前她来的时候,夜怀就是喝的这么烈的酒? 他还要不要命了! 夜怀慢慢递过来一个水果,高冉冉快速的接过,不管不顾的咬了两口,这个时候,来口清甜的水果最是解酒了! 她咬了一口夜怀给她的果子,清香爽甜,很是好吃,不由低头想看看这是什么果子,不料却看到那果子上还有着一个不属于她的咬印。 这个果子不会是被夜怀啃过的吧? 高冉冉瞬间华丽丽的囧了,她这算不算是与夜怀变相接吻了? “你是故意的?”高冉冉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那里若无其事的夜怀一眼。 “本王随手拿的。”夜怀毫不在意的说道。 果然是故意的,还不承认,高冉冉真是有冤无处伸去…… “夜怀,你!”高冉冉美眸愤怒的盯着夜怀,方才先是茶杯里装了酒,然后是吃了夜怀的水果,这些都不是巧合,夜怀这是故意在戏弄她? 还是说他已经不生气了? “你不生气了?”高冉冉美眸光芒闪闪。 夜怀眸光微凝,忽然就拉着她往外面走去着。 “你要带我去哪里?”高冉冉惊呼一声。 “回王府。”夜怀淡淡道,不慌不忙的拉着高冉冉往山庄的另一个地方走去着。 不到一会,高冉冉转过不少弯路,心里越发有些焦躁,夜怀到底要带她去哪里?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你说清楚些。”高冉冉伸手松开夜怀拉着自己的手,松了松手劲,夜怀方才拉她的力道太大,她手都青紫了一片着。 “就在前面。”夜怀忽然霸道着说道,看向高冉冉青紫的皮肤,眸光闪过些许自责和懊恼,“你跟着本王往前走,本王带你去一个地方。” “知道了。”高冉冉嘟了嘟嘴,耷拉着脑袋跟着夜怀往前走去着。 夜怀带着她跑过几条小弄,来到了一处小河边,小河里灯影重重,微弱的灯光摇曳移动,随着水波飘荡不已。 几百盏花灯在荡漾的河水中编织着一副不属于人间的似锦繁华,水中朦胧的剪影映出旁边古朴的树木,随波流转,光怪6离。 高冉冉第一眼看到便看的痴了,她惊喜的沿着河道,信步走着,她发现河水上还飘着许多镀了字的花灯。 “这些都是你做的?”她惊喜的喊道,眼中闪着兴奋的光。 夜怀淡淡的点了头,转过头去看着那些灯。 高冉冉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向那些灯,那些镀字的花灯借着夜的光泽,蒙了一层尘雾,让她看得很不真切。 她很想知道上面写了什么,便挑了一处离的近的有字的花灯,挽起了袖子口,将手伸入水中,托起了一盏。 她蹲着望着手中的花灯,神色静静,她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看着入手的花灯,风吹起她的发带。 在这昏暗的夜色里平生出一股撩人的春意,她紫色织锦的衫子在这灯火通明中更加鲜艳。 夜怀坚守着三分好定力,慢慢走到她旁边,一张脸上的神色温柔无比着,就仿佛瞬间换了个人一般着。 他侧身束手立着:“怎么了?” 声音温润和雅,在这迷蒙的夜色里生出一股暖意。 高冉冉抬头侧首,夜怀站在一片逆光之中,白衣胜雪,身后是十里河灯的阵仗。 他好看的脸隐在阴影里,只看得到一双红润的唇,如墨的发用银白的冠束了起来,垂下的袖口边镶着菖蒲花色,金色的丝线绣了边。 衣袂飘飘,是风华绝代的绝世模样。 这种绝世风华引得高冉冉一阵注目,漆黑的眸子紧盯着男子的唇,半晌她才指着那盏花灯道:“你这灯上面写了些什么?” 她装作看不清那些灯上的字的样子,说着眸子眨了眨,一脸的无辜。 夜怀的脸在阴影里黑了黑,他闷声道:“本王为你捞一盏你自己看吧。” 说着挽起了袖子,寻了边上的一盏花灯便伸手去捞。 高冉冉看着那花灯离岸边半米的模样,笑着道:“你觉得你可以捞的到?你手有这么长么?” 说着,自己提起内力往湖面上踏去着,她入水一托,带着湿润的水意的花灯离水而上,有水从她的手心倾泻而出,打在水面上,是段不错的音律。 几乎就在水光潋滟之间她便已经掬了一盏花灯。 夜怀捞花灯的手一滞,眸光垂了垂,侧脸盯着高冉冉俊俏的身手,闪过些许什么,脸上有些恼恨,也不甘心的便要提起内力捞上一盏着。 “喏,一盏足矣。弱水三千,你也只可取一瓢饮。”高冉冉伸手将那花灯提到了夜怀的跟前,满怀笑意,声音嬉笑着道。 “冉儿是在侧面的警示本王不要找别的女人么?”夜怀浓眉一挑。 高冉冉这次没有闪躲,反而意气风发的挑了挑眉:“不,我这是在帮你剪桃花,不单单是桃花,还有什么李花,杏花,百合花,桔花,都要统统一起剪掉。” 夜怀。。。 高冉冉望着那灯上的三个字“一世安”,这种浪漫的情境实在不像是夜怀这种冷冰冰脾气的人的风格,一世安,求一世安好么? 可是一世安好又谈何容易? 她索性望着河上的浮灯慢慢开口道:“你以灯载情,寄以真心,原本是一件很好的事物,可是一世安却有些太重了,重的让这轻巧的花灯也有些不堪重负,所以恐怕这花灯不久就会沉了。” 夜怀心上沉了几分,他急道:“一灯难行,若是这盏灯负重不了,不如卸下些担子与另一盏,两相负荷,或许能行的更远呢?” 高冉冉指着满河的花灯,目光中有些迷茫,她怅然道:“可是这湖面的花灯何其多,想要前行,又谈何容易,想要卸下自己身上的负重,也非易事。” 夜怀顺着她的指尖看去,竟是她刚才亲手放远的那盏破口花灯,他望着那灯,良久才道:“有时候往往人只看到远处,却看不到近处。” 高冉冉心下一惊,她侧头凝眸看着他,此时的他眼里没有了平时的戏谑,有的只是满眼的认真与真诚,她突然就有些不知所措。 夜怀这是表白了? 额,貌似是。 “你说的是谁?”高冉冉装作无知的问道。 夜怀满心满眼的看着她:“比如,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本王。” 高冉冉。。。 两人皆是相视一笑着忽然夜怀伸手拉起高冉冉的手,高冉冉执手看他。 “你这算不算是在表白?”高冉冉问。 夜怀挑眉看着高冉冉:“本王不是表白,本王是在与你纠缠不清。” 额。。。 夜怀这个表白方式很独特啊,高冉冉一阵无语着。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夜怀执着高冉冉的手缓缓走在河堤之间着,两人一同往大明山庄的门口走去着。 因为是在山庄里面,而这山庄是夜怀的产业,此时此刻,他们都没有见着什么人烟。 深宫大院之中,一个黑影正在向高高在上的龙椅上的人汇报着他们的情况:“回禀主子,宣王去了大明山庄,高冉冉也去了,现在还没有出来。” 龙椅上的人似乎有些微微的惊讶着:“大明山庄,恩,那沐奕轩呢?” 暗影又慢慢汇报着道:“沐奕轩最近好像喜欢上了夏家的庶女,夏凝雪。高家其他人也有动静,高家二公子高宇晟似乎对长公主有些别样的情愫。” 高位上的那人又是一愣:“那长公主回应如何?” 长公主是主子的亲妹妹,也是主子最关心的人,他不由得踌躇着回答:“长公主和高家二公子去了杏花楼。”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79章 招不在多 “如此,朕便有好戏看了。乐+文+小说.”老皇帝手上的扳指转了转着。 夜怀真是命大,那个高冉冉也不知是何来头,竟然还有一身的武艺,高冉冉……这个女子,不能留! “你回去继续盯着他们,不要让宣王发现了,如今宣王受了伤,若是碰到了合适的时机,容许你们先斩后奏,但是你们要切记,不能擅做其他主张,若是有任何情况,都要记得及时向朕汇报。”高位那人无比威严的说道。 “属下遵命!”黑影瞬间退了下去。 …… 朱色长廊边上,夜怀的头慢慢靠向高冉冉着。 高冉冉看着慢慢放大着的夜怀的脸,心跳一下比一下快着,她瞪大着眼睛看着夜怀慢慢靠近的嘴唇,心竟然慌张的像个孩子,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夜怀的唇快要碰上高冉冉的时候,她以为夜怀就要亲上自己了着,明明她就是脚崴了一下,哪知夜怀竟然趁机将头伸了过来,而且越伸越近。 就在高冉冉闭上眼睛之后,忽然感觉到一阵空旷的凉意,睁开眼睛才发现夜怀已经撤离来了自己,正眸色戏谑的望着自己,她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夜怀冲着高冉冉笑的清浅:“怎么,知道怕了?” 高冉冉抚着还在剧烈跳动的心口,妩媚的剜了一下夜怀,他竟然是和她开玩笑的! 亏她还吓了这么一大跳着! “腹黑冰块帝!”高冉冉没好气的揉了揉自己的脚道。 夜怀走了过来,伸手也帮着高冉冉揉了揉崴伤的脚踝,叹息道:“看来是不能走了,是要抱的还是要背的?” 抱的?背的?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高冉冉伸手就拽住夜怀正要低下去的身子,难道他想抱自己回王府或者是背自己回王府? 今夜的夜怀似乎与平日里格外不同着,今夜的夜怀甚至超出了高冉冉平日里对夜怀的认知程度,让她有些不敢置信着。 冰块脸居然还会抱人? 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你确定现在要纠结这个问题?”夜怀从高冉冉拽住他胳膊的小手上移开视线,眸光笑意盎然道。 “我的脚没事,你方才说要背我?可是真的?”高冉冉眼睛亮亮的,仿佛里面有星星在流转。 夜怀望着她有些微微红肿的脚踝,蹙了蹙眉,伸手便打横将高冉冉抱起来,高冉冉反应迅速往后退了一大步,摇了摇头道:“不用,我不喜欢抱的。” 抱的太亲密了,她完全都会处于被动状态,而且,她不喜欢被人抱着,因为伤害。 背着会让她从内心的都觉得安全,并且温暖,这是从小的时候发生那次意外之后所产生的心理影响。 “原来你喜欢背的。”夜怀挑了挑眉。 “恩。”高冉冉点了点头,能让夜怀背着,这个便宜她能占自然压占的。 “可是本王身子孱弱,晚上也只喝了些酒,有些饿了,身子也没力气,恐怕报不抱不动你了,要不然,你请本王去什么杏花楼吃个犯,本王就好好背你回王府?怎么样,这笔交易如何?”夜怀慢慢提出了一个交易着,有些期待的看着高冉冉。 高冉冉脸一黑着:“那我不要你背了,这么晚了,不如我们早些回王府吧,再过一个时辰,你该用药了,你的身子……啊,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夜怀……你……” 夜怀将高冉冉打横抱起,霸道的盯着叽叽喳喳的高冉冉道:“本王不喜欢太过吵闹的女人。” 高冉冉瞬间噤了声着。 夜怀静默的抱着高冉冉走了一段路着,走出了大明山庄的门口,赤剑驾着马车慢慢的从另一个方向行来,看到夜怀抱着高冉冉的样子,惊的目瞪口呆,王爷一向不喜欢接触别人,如今竟然还抱了高冉冉,难道说王爷真的是对高姑娘动心了不成?这可不利于大计啊。 赤剑眸色复杂的挑开了帘子着,夜怀直接抱着高冉冉上了马车着,赤剑眸子一垂,在高冉冉舒心的笑颜上一滞,心忽然沉了沉着,伸手将帘子放了下来着。 马车里面的空间宽大别致,除了可以坐着,还摆了一张卧榻,可以供人小憩一番着。 一进去,夜怀将高冉冉往卧榻上一方,自己坐在了旁边,马车缓缓开始行进着。 “去杏花楼。”高冉冉对着外面的赤剑吩咐了一声着。 “为何去杏花楼?”夜怀问。 高冉冉白痴的看了夜怀一眼:“不是你自己说饿了嘛?还喝了不少醋,我今日的确是陪着三皇子和安慕白去了杏花楼着,不过也不过就是吃了一顿话而已,什么也没有说着,说来,这个三皇子也真是奇怪,三番两次找我,除了说一些家常话,便从来不提朝政之事,也不知到底他是什么样的心思着,对于这个三皇子,你了解多少?” “这个时候你还能想着别的男人,看来是本王努力不够了。”夜怀不满的强调,语气冷冷的。 “你什么时候努力过?”高冉冉没好气的道,“你连饭都不按时吃,这也叫努力?” “那本王现在就努力。”夜怀似乎笑了一下,身子慢慢凑了过来着。 “你干什么,你别过来,你不能每次都用这招啊!”高冉冉见着夜怀又凑了过来,想着夜怀之前戏弄自己的事情,她这次可不能再被他给戏弄了着! 夜怀看着高冉冉这副防备着的架势,就知道她知道自己想干什么着了,他就知道她一向是个聪明而且一点就通的女子,可是这样聪明的她,让他怎么下手好呢? “招不在多,管用就行。”夜怀眨了眨无辜的凤眸。 高冉冉忙伸出两个手指摇了摇着:“慢着,我和你说的是正事,这个三皇子,你到底怎么看?” 夜怀将她晃着的两个纤纤玉指给按了下去着:“冉儿,你可真是不解风情。”声音带着沙哑的味道,他幽深的眸子低低看了高冉冉一眼,又故意的往高冉冉耳边靠了靠着。 灼热的气息喷涂在高冉冉的脖颈之间,有些酥,有些麻,亦有些痒,让人连着心也有些痒痒的了。 高冉冉身子一颤,夜怀忽然就收住了身子,往后面一坐,又是平日里见着的那个冷漠王爷的模样。 高冉冉心头一松,终于不玩这招了,她想着自己可真是倒霉,老是被夜怀戏弄,还招架不住,也是真够悲催的。 “皇甫瑾的生母你可知道是谁?”夜怀忽然抛出了一个让高冉冉不知所措的问题。 “难道不是丽嫔?”高冉冉不解的问道。 皇甫瑾的神态,风度,气韵都几乎是与丽嫔同出一辙着,虽然丽嫔不时常在宫中走动,可是那种令人看一眼便觉惊艳的人,她是不会忘记的。 “不是。”夜怀直接否定了高冉冉,脸色冰冷的道,“皇甫瑾的确是丽嫔名义上的母妃,不过丽嫔却并非他的生母,他的生母是一名普通的宫女,在皇甫瑾出生那天,便被皇上以三尺白绫赐死,可不知为何,皇上对那个宫女厌恶至极,可对这个儿子却疼爱有加,因此丽嫔也在宫中如鱼得水,可由于丽嫔的性子冷淡,因此也就一直都是嫔。” “三皇子可知道自己的身世?”高冉冉没有想到皇甫瑾竟然会有这么坎坷的一段身世。 “或许知道,也或许不知道。”夜怀幽幽道,皇甫瑾从小心思过人,生如嫡仙,可那通透的心思整个大6朝都是无人能及的。 “若是知道,那三皇子的心思就真的是深不可测了。”高冉冉缓缓一叹,“可惜了。” “可惜什么?”夜怀瞥了一眼高冉冉耷拉下来的小脸,眸光未黑。 “没,不可惜,不可惜。”高冉冉急忙改口,夜怀竟然连皇甫瑾的醋都吃,看来以后她要离皇甫瑾远点才好。 “对了,上次德妃陷害我的事情,你可有眉目了?她为什么要陷害我呢?”高冉冉突然想起宫里德妃的事情,便一同问道。 夜怀皱了下眉头,言简意赅道:“德妃有个侄子,正好参加太后寿诞的比武大会。” “比武大会?侄子?可是这个八竿子和我打不着边吧,她侄子比试得了什么名次,那是各凭本事的,怎么会怪到我头上呢?”高冉冉挠了挠头,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他们只查到了这点,不过本王的人最近发现沐云公主有些异动,似乎是知道些什么,你不妨改日去旁敲侧击一下她,看看她会不会吐出点什么。”夜怀眉眼含笑的看向高冉冉。 “你说沐云公主?你不说我都差点忘记了。”高冉冉一拍脑门,上次就怀疑沐云公主来着,一直被事情堆着,如今经夜怀一提,她又想了起来,德妃的事情一定是与沐云公主有关系,这点她可以肯定。 “回禀主子,有人派人送来一封信件,说是给王妃的。”赤剑无起伏的声音隔着帘子响起,伸手递进来一个信笺。 “给我。”高冉冉急忙伸手抢过那个信笺,便打了开来着。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80章 往事如烟 “上面写了些什么?”夜怀淡淡扫了上面的字一眼。本文由 。。 首发 “事情果然如你所料,沐云公主明日约我见面,说是有事情想和我说,看来她真的知道些什么。”高冉冉捏紧那信笺道。 “你打算去?”夜怀问。 “好不容易有个人约我,我自然是要去的。”高冉冉嘻嘻笑道,挑开帘子看向街上,已经到了京城的主街道上,离杏花楼也不远了。 “停车。”高冉冉忽然大声道。 “为何停车?”夜怀眸光一挑,有些不解的问。 “坐了这么久,觉得车里太闷,想下去走走,你呢?”高冉冉有些期待的看着夜怀,一双眼睛亮亮的。 夜怀脸色有些哭笑不得:“好,那就下去走走。” “恩,这才乖嘛!”高冉冉满意的点了点头,心情很大好,突然就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 车外的赤剑的小心肝又狠狠颤抖了一番着,连忙停了车着,高冉冉望着一张脸憋的通红的赤剑,狠狠刮了他一眼,让你憋着,让你憋着,迟早让你憋出内伤来! 夜怀淡淡扫了赤剑一眼,带着微微的警告,赤剑脸色瞬间变得冷漠冰冷。 高冉冉鄙夷的看了一眼赤剑,变脸这么快,怎么不出去卖?估计还能靠这门手艺卖个好价钱。 二人走了一段路,眼见着杏花楼就在眼前,高冉冉忽然停住脚步,看着身后的夜怀。 夜怀怎么走路落在她后头这么远着,她眉峰微聚:“你怎么走这么慢?难道真的饿的没有力气了?” 望着夜怀那慢悠悠踱步的身子,高冉冉感觉到一阵头疼,先前还脚步虎虎生威的,还搞浪漫,现在连个路都走的这么慢。 “你背本王?”夜怀站在原地,看着高冉冉,悠然问道。 “背不动!要不让赤剑来?”高冉冉瞅了一眼阴影之中跟着的赤剑,赤剑脸色一黑,他可不敢背自家主子。 夜怀也同样脸色一黑,他才不要一个大男人背呢! 夜怀站在原地不动,挑眉看着高冉冉,身子不动。 “你怎么了?不是饿了嘛?杏花楼马上就到了。”高冉冉还真有点嘴馋了。 夜怀沉默不动,一双漆黑如墨的瞳孔盯着高冉冉看,清冷的眸子里带上了些许尴尬。 高冉冉突然就了然了,他这一看就是发病了啊。 “身子怎么样了?喂,你没事吧?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嘛?”高冉冉瞧见夜怀脸色发白,额上细汗涔涔,不禁心下一慌,“你不会是病发了吧?”如果真是病发了,那就麻烦了。 “没事。”夜怀望见高冉冉紧张的小脸,心下一暖。 “真的没事?”高冉冉狐疑的道。 “没事。”夜怀脸上的虚汗褪去,一张脸虽然有些苍白,但是气色已然好了许多。 “你有事也装没事,谁知道你是有事还是真的没事呢?”高冉冉冷哼一声,见他瞬间就变成了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脑海之间有什么火花闪现,她张大着一双眼睛望向唇角大好的夜怀,脑中忽然清晰起来,“你方才是在骗我!” 夜怀的面色已经恢复如常,甚至还有几分春风得意,一点都不像是发病的人,甚至比平时的气色都要好上不少,他眉梢轻挑:“哪里谈的上骗?是你自己笨!” 高冉冉华丽丽的囧了,什么时候冷漠嗜血的夜怀也有了属于他年龄的活泼与张扬?说起来,夜怀其实并不比她大多少,不过是双十的年纪,可那眼中,心中经历的世故远比她要经历的还多,望着眼前嘴角轻扬,心情大好的夜怀,她不但没有对夜怀刻意的欺骗感到生气和愤怒,反而心中涌出一股子不知名的情绪,让她不禁怔然的望着夜怀,一个字也吐不出。 她呆呆的样子不禁引起夜怀的兴趣,他伸手在她的脑际敲了一个栗子:“本王看你不仅笨,你还是个呆子!” 高冉冉。。。 “走吧,我们去杏花楼!”高冉冉一把扯住夜怀的胳膊,语气无比亲昵的说道,这一世,他已然成了她心中的夫,亘古不变。 “好。”夜怀淡淡的眸子里闪过些许什么,嘴角依旧含着温润的笑意。 二人去杏花楼吃了些食物,又回到了王府,各自安宿。 次日,高冉冉被一阵悠扬的箫声所吵醒的,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下意识的披了件衣裳起身去往内室,发现内室之内已经空无一人,昨夜她就睡在外室之中,为了方便照顾夜怀,二人虽然已经互表心迹,不过不该逾规矩的地方,他们也不会逾了规矩,而且,似乎夜怀除了前夜的轻佻,在肌肤相亲之时,也有些刻意的疏远她。 高冉冉以为他是克己复礼,便也没有多想。 她摸了摸内室之中夜怀躺过的地方的温度,温度尚存,说明他起床也只是片刻之前的事情着。 窗外的箫声越发轻扬,高冉冉不由看向窗外,窗外春风轻拂,枝叶繁杂,有一抹悠扬的箫声冲破窗户,慢慢的飘了进来,扰了她的清梦。 似乎那抹箫音并没有那么简单着,高冉冉竟然觉得这个箫音有股子淡淡的熟悉感,仿佛这箫音冲破了自己轻薄的衣裳,将一股子莫名的情愫注入到她的心房之中,让她整个人都充斥着一种道不清、理不断的复杂情绪着。 她的心也在这夹着思恋的箫声之下,变得软软的,让人从脚尖到心底都是都是软的。 她从这悠扬的箫音之中读出了一种叫思念的情感,她闻着箫音,想起的第一个人是她在很小的时候曾经救过她,背过她的那个大哥哥的影子。 她的脚步受到这箫声的蛊惑,情不自禁的便往外走去着,她知道吹这首曲子的人一定是夜怀无疑。 这首曲子名为南国,是一首表达思念的曲子,就是不知道夜怀为何会吹这首曲子了。 高冉冉叹了口气,简单的穿了件素雅的裙子,又随手挽了个松散的发髻,转身走了出去着。 一出院子,抬眼便见着一人背影颀长,白衣飘飘,正执着一根碧绿长箫站在一片翠竹之前,忘我的吹奏着。 就连她走到了他的身边,他都没有察觉到。 今日的夜怀与往日的很是不同着,他今日似乎都还没有洗漱一般着,一头漆黑的长发松松散散的披散在背后,如墨一般,更衬托着那一抹颀长的身影看起来清冷而孤傲。 她静静的立在夜怀的边上,也安静的注视着眼前的那颗槐树,看着槐树背后的东方慢慢出现了一轮喷涌而出的初阳。 那轮初阳跟随着夜怀箫音的脚步,先是露出了半个弧度,再慢慢的露出了半个小脸,接着是一个半圆体,最后终于在一曲终了之时全部都从水平线上跳了出来着。 那轮初阳光芒四射着,红色的光芒喷涌而出,将各地都染上了一抹耀眼的红色着,似乎给土地重新注入着生机一般着。 高冉冉看着那轮红日,嘴角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有些事情过去,便又是崭新的一天,每天都有每天的过法,就看你怎么过了。 以前的那些种种的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绪,她也在整轮初阳喷涌而出的时候终于全部都理清了着。 她从来没有感觉到思维像现在这般清晰过。 夜怀转头看向高冉冉,眉眼透着些许茫然,这样的夜怀十分少见,他道:“你起了。” 这样简单的问话,虽简单却不失温柔。 “恩,起了。”高冉冉亦回以一笑。 “没想到你箫吹的还不错。”高冉冉赞许着道,“你方才吹的是《南国》么?” “恩。”夜怀语气淡淡,脸色显得有些伤感,他看着手中的碧玉箫道,“这是本王的母妃送给本王的礼物。母妃她是个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着,也舞的一手霓裳羽衣曲,识的一手好音律,所以也甚是得到当时的父王的宠爱。” 高冉冉仔细看着那根长箫,走近了才看出来那长箫虽然保存完好,上面因为长期经过摩挲,箫身上的翠绿也有些磨浅了,因此颜色在夜怀的手握着箫子的那些地方,颜色都有些发旧了。 夜怀突然和她说起这些事情,她还真是有些意外,夜怀这是要对她敞开心扉了么? “这首曲子也是你母妃教的?”高冉冉问道。 “恩。”夜怀点了点头。 “那你的父王呢?他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高冉冉再问。 夜怀的神情瞬间变得悠远,父王,那是一个多久都没有想起的人了。 夜怀沉默良久,高冉冉察觉到夜怀的伤感,急忙换了个话题道:“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的,如果你不想说,便可以不说着。” “冉儿,这些事情本王应该同你说的,只是,现在时机不对。”夜怀忽然开口,眸光涌动,满含悲愤。 “那我等你想说的时候就听着,只要你想说,我就会听,等哪天你想好了,又时机对了,你再告诉我关于你娘亲和母妃的事情吧。”高冉冉勉强一笑。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81章 两小魔王 “王爷、王妃,早膳已经备好,还请王爷王妃一同用膳。 .【 更新快&nbp;&nbp;请搜索】”管家铭城缓缓走了过来着说道,他原本不想打断高冉冉和主子的,可是离主子上朝的时间就快到了。 “恩,知道了。”高冉冉点了点头着,算着时间,也的确不早了。 “走吧,我们去洗漱一番吧,你看你这个样子,真是一点王爷的样子都没有着呢!”高冉冉趁机打趣着夜怀。 夜怀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的确是与平日里大有不同着,平日里他都是金冠高束的,今日却略微显得有些衣衫不整了。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最近总是会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想到母妃,还有父王,也总能看到一些熟悉的事物,这根长箫他原本是挂起来的,今日悬着的那个箫壁却倾颓了着,起来便见着箫静静的躺在地上,所以他才一时兴起。 “走吧。”夜怀温柔的对着高冉冉说道。 “恩。”高冉冉亦是回以一笑着。 铭城低垂着眉眼看着这一幕,眼中显出些许焦虑,虽然准王妃与王爷的感情越来越好是好事,可是王爷毕竟不是常人,他还有许多事情是需要做的,。 夜怀和高冉冉一起回到了屋子里,有侍女就要上来服侍夜怀更衣,这时夜怀忽然握住高冉冉的手,对侍女高冷的道:“你下去吧。” 又转头看向高冉冉:“冉儿,你帮本王穿衣可好?” 高冉冉一愣,随即点了点头,为男人穿衣,她还是第一次,更何况,眼前的人还是夜怀,她的小脸不禁染上了一抹羞缅,她含羞带露的帮夜怀宽了衣裳,衣裳尽落,她赶忙闭上了眼睛,闭着眼睛摸索着为夜怀穿衣。 “你这样穿衣怎么能穿好呢?”夜怀伸手伸手拿过方才侍女放在盘中的腰带,双手环过夜怀劲瘦的腰身,虽然不熟练,却异常从容的帮夜怀细心的系着腰带。 夜怀沉默不语,眼神中却透出一丝温柔。 “好了。”高冉冉扣上腰带的最后一个孔,缓缓说道。 “辛苦你了。”夜怀眨了眨眼说道。 高冉冉回以一笑,继续夜怀穿戴一新着,整理好夜怀,她也要好好装扮自己一下,她自己给自己随意的挽了一个高雅的兰花髻,衬托着她端庄中又透出一丝飘逸,很是别致着。 用过早餐之后,夜怀放下碗筷,静静注视了高冉冉几秒,温柔开口道:“本王去上朝了。” “恩。”高冉冉点了点头,被夜怀这样看着,竟然觉得有些拘束。 夜怀走了,高冉冉无事,说起来,她还没真正好好逛过这百姓口中无比神秘的宣王府呢!如今两位哥哥也去上朝了,回高家也没什么事情做,不如好好逛逛这偌大的宣王府的好。 她慢慢走着,不知不觉便出了院子,又转过几座假山,穿过一座小桥,来到了一个小花园中,见那小花园中甚是热闹着。 杨柳枝桠掩映间,高冉冉透过枝桠的缝隙远远的瞅着有一群花花绿绿的人群站在亭子中,似乎都围着中间的地方凝视不止,不时还彼此之间交谈着一两句。 高冉冉见着这里面有很多新面孔着,穿着的衣服除了王府里统一的米分红衣衫,似乎还多了多了一个清新的嫩红色的身影,那不是铭月么?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高冉冉正想转身就走,忽然远远的便听见着有人说话的声音从她的左边传来着。 “姐姐要往哪里去?”这般招摇的语气,说话之人正是铭月着,看着是高冉冉,按着辈分,不甘心的柔柔弱弱的行了个礼着:“见过准王妃姐姐。” 高冉冉视线跳转,看了过去着,便见着柳如烟一身极为张扬的打扮,一身嫩红的衣裙像她人一样妩媚张扬着,更衬托着她的眉眼越加明艳动人不已。 “诶,可不敢当着。”高冉冉连忙将铭月扶了起来着。 “姐姐这是去哪?”几日不见,铭月的声音还是那般温婉可人着。 “随处走走罢了。”高冉冉客气的说道,铭月那掩饰不住的敌意让她一刻也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了,不禁有了想走的念头,但是亭子那头的热闹还是有些让她惦念,她望了一眼亭子那头,不禁问道,“那亭子中怎么这么热闹?” “哦,是安世子和沐少将军在对弈,对了,说起来,这个沐少将军还是王妃姐姐的表哥呢!”铭月不知在想些什么,今日她初见沐奕轩的时候,也是相当的惊艳,竟然世间也有与安世子不相上下的男子。 “安世子?”高冉冉顿感诧异,更让她诧异的是,她那个大表哥怎么也在这里! “你说安世子和沐少将军在亭子里对弈?”高冉冉简直不敢相信着,大表哥不是不敢来宣王府么?怎么今日不但来了,还来的这么悄无声息,又让她无比惊喜着,不,简直不是惊喜,都快赶上惊吓了。 “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王府怎么会让我表哥进来?”高冉冉知道安慕白可以进的来,可是大表哥是怎么进来的?这就让人有些匪夷所思了。 銘月掩嘴吃吃一笑,笑的有些花枝招展,浓浓的笑意之中还带着些许嫉妒之色:“王妃姐姐,这都是王爷的安排,王爷说怕王妃姐姐一个人在府中待着寂寞,而沐少将军这几日赋闲在家,便邀了他前来陪着王妃姐姐。” “原来是夜怀的一片好意。”高冉冉垂了垂眸子,没想到夜怀竟然这么细心,竟然还安排了人去接了大表哥过来陪自己着,可是她这个大表哥也太不靠谱了,既然来了,居然躲在这里下棋,还没有人通知自己,他来了王府! 若不是自己偶然散步到了这里,她今日还真不知道他来了王府,也就辜负了夜怀对自己的一片心意了! “姐姐要不要去亭中看看?”铭月脸上依旧堆着笑意,心里对高冉冉恨得牙根痒痒。 忽然,高冉冉看了她一眼,铭月心里感到一阵哆嗦着,总觉得她的眼神已经洞穿了她心中的那点弯弯绕子,心下都一阵颤栗着:“王妃还是去看看吧,棋局可精彩着了呢!” “恩。”既然是安慕白和沐奕轩的对弈,她怎么也要去看看着。 她又看了看亭子里围着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心下越发好奇,不由得慢慢走了过去着,透过密密麻麻的人群的缝隙,她见到亭子中间摆放着一张白玉的桌子,桌子两旁分别坐着安慕白和沐奕轩,二人此时都聚精会神的在对弈着。 沐奕轩执白子,安慕白执黑子,二人你来我往,甚是恣意非常,看的周围的一众少女甚是惷心萌动着,一个个米分面桃腮,惷心荡漾。 “哈哈,我赢了!安世子,真是承让承让了!”忽然,沐奕轩掷地有声的落下一子,那棋盘上的白子和着他最后落下的那子连成了一线着,瞬间就变成了一条威武的小白龙。 黑棋瞬间就陷入了一片倾颓之势着,安慕白的许多黑子都瘫痪了,一条威龙也瞬间变成了残龙。 安慕白将棋盘上的棋子恣意的一推,棋盘上的棋子瞬间散乱开来。 他站了起来道:“沐少将军不但骁勇善战,没想到棋艺出众,果然略胜一筹,在下佩服。” “客气,客气了,不过是一些小技,上不得台面,上不得台面,侥幸而已。” 沐奕轩今日着了一身浅青色的绣花袍子,宽肩窄腰,芝兰玉树,腰间别着一方圆形的绛碧色的玉珏,晶莹剔透,他一站起来,玉佩便随着他的身姿恣意摇摆着,很是飞扬,更衬托着他面容更加俊美无双着。 他一说话,立刻引来他身后的婢女一个个满面羞红不已,眼珠子一个个也仿佛要滴出水来一番。 安慕白坦然的也站了起来,折扇一打,只见他面如冠玉,一身淡紫色的织锦缎袍子更衬着他身姿秀逸不已,腰间束着玉带,与沐奕轩一样,腰间同样缀着一方玉佩。 不过与沐奕轩不同的是,他的玉佩是紫色的,风雅别致,精美非常。 “不如再下一盘如何?”安慕白又道,沐奕轩已经连胜了他两盘,他的棋路已经被他看穿的差不多了,所以,接下来的这局,沐奕轩不一定会胜,反而他的胜算要大的多。 沐奕轩也不甘示弱,美人折扇轻摇,他的声音同他飞扬的眉眼是一致着的:“好啊!本将军随时奉陪!” 随着他的起身,同样引得他身后的婢女们一阵惊呼不已,就连对面的婢女也一改先前看安慕白的目光,全部都将目光望向他着。 人人米分面桃花,脸色微红,目光躲闪,面露春意,含羞带怯的,似乎想看又都不敢看,但又不能忍住不看着。 虽然安慕白也同样是风姿俊秀,但是沐奕轩比之更多了一些邪气与成熟,也怪不得那些婢女目光更倾向于他多些。 高冉冉看着这二人,摇了摇头着,这二人如此的招摇,又如此的张扬无比,他这个大表哥更甚,真是让她很头疼的一件事。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82章 上眼药 “在下棋?真是好兴致!大表哥!”高冉冉恨恨的咬了咬牙。 沐奕轩招摇的扇着扇子的手一顿,随机又扇的风声水起,笑的如沐春风:“原来是小表妹来了,啧啧,才一日不见,就出落的越发美丽了,看来夜怀兄没少关怀你啊!”他嘻嘻一笑,话一出口,立刻让周围围观的一众丫鬟羞红了脸。 高冉冉头上瞬间长满无数黑线,她恼羞成怒的看着沐奕轩,咬牙切齿道:“总比一个少将军好,没事就喜欢出去寻花问柳,你说你一个少将军,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到,还至于出去那里找么?” 想跟她斗,他还嫩了点。 “我没去寻花问柳!你少挤兑人!”沐奕轩青白着一张脸,他虽然外表放荡不羁,可对于自己名声这事,可是十分重视而且重视并且重视的。 望着沐奕轩已经泛黑的脸,高冉冉心中感到一阵快意,看你还敢不敢再贫嘴取笑自己了。 “谁挤兑人,大家心中都有数着,你说是不是,月妹妹?”高冉冉抬眼望向铭月询问。 铭月看了一眼沐奕轩一黑到底的脸,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她若是说是,那岂不是会招惹了这个沐奕轩着,这可是京城之中出了名的小魔王,她可招惹不起。 “王妃姐姐真是说笑了,沐少将军相貌俊秀,又风流倜傥,我看是那些姑娘主动找上沐少将军的才是。”铭月笑盈盈的道。 高冉冉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原来你还是去偷香暖玉去了,反正都不是做好事,怪不得我看你印堂发黑,估计没少被妖精吸去精血。” “高冉冉,你真以为自己住进王府了就真变成女人了?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说这些真是不害臊reads;!小心我告诉大表哥和二表哥!让他们好好治治你这个高家的小祸害!”沐奕轩挑了挑眉,反驳道。 “是嘛?也总比某人逛窑子好!”高冉冉冷哼一声,他不是最在乎自己的名声嘛,那她就好好搞臭他。 沐奕轩一愣,忽然贼兮兮的凑了过来,低声道:“高冉冉,你就不怕隔墙有耳?再说,我哪次逛窑子没带上你啊?”说着用胳膊暧昧的捅了捅高冉冉。 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她高冉冉又怎么能够斗得过混世小魔王呢!她还真是太嫩了! “哼。”高冉冉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理你了。” “怪我嘛?是小表妹你非逼着我说实话的。”沐奕轩耸了耸肩膀,他容易嘛他。 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清白名声,就被高冉冉一句话给毁了,他不拉她下水都有鬼着,这都是高冉冉自找的。 “好,我怕了你了。”高冉冉声音无奈,目光扫到周围无数细密的目光,她额头一紧,连忙摆手道,“难道铭城管家没有安排你们事情做么?都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散了?” 那些看热闹的丫鬟一听高冉冉这样说,急忙一溜烟的跑走了着,现如今谁不知道这个新来的准王妃最是得王爷宠爱着,她们可得罪不起。 安慕白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一下,叹了口气:“原本以为你会变得贤良淑德了,看来是在下多虑了。” 高冉冉深深吸了一口气,安慕白在外面对人高冷清寒,到了王府就来挤兑自己,这性子还真是与她这个破皮无赖的小表哥有的一拼,怪不得两人能凑一桌围棋,果然是臭味相投! 她跨了跨白希的小脸,早知道会碰到这两个货,她这趟王府还不如不逛的好,纯粹是给自己添堵呢! “你也挤兑我?要不是我帮你在比武台上挤兑赤剑,你能赢的那么轻松?说起来,我还是你的福星呢,你都不知道说声谢谢,居然还联合这个小魔王欺负我,安慕白,安世子,果然做了世子的人就是不一样啊?我还以为安世子会如何高冷薄凉,如今看来,我也是多虑了嘛。”高冉冉最近的口才被锻炼的越发进益不少。 安慕白看着高冉冉微微扬起的小脸,嘴角勾勒出一丝极浅的弧度,仿佛看到高冉冉开心无忧是件让他很开怀的事情着,眸中也慢慢绽放出一丝暖色。 他自从入了神机谷后,除了夜怀带着赤剑入谷,他能开玩笑斗斗赤剑,谷中就没有其他人可以说话了。 世人都道神机谷是个神仙的去处,可谁又知道,越是神仙去处就越是人迹罕至,甚至,好几年都看不到一个人影。 你问安慕白不是还有一个师父么? 安慕白的师父,说起来,不提也罢,那也是一个不得了的老顽童,收下天资聪颖的安慕白之后,便以神机谷有了少主为由,丢下年仅七岁的安慕白一人在谷中,自个赴了西海黄老儿的邀请,黄老儿来信说西海有座仙岛,岛上四季有穿着清凉的女子,于是老顽童一刻也没多停留着,扔下一堆有年头的书就撤离了谷中。 自己走了就算了,还将神机谷的各个机关都给启动了着,安慕白就算是再天资聪颖,七岁的他也没那个力气出得了神机谷。 神机谷的天负英名的确不是浪得虚名,可安慕白在背后付出几多艰辛,却无人得知,小小的他,年仅七岁的他被困在神机谷中,自己学会打猎,学会设计圈套,甚至学会做饭,这些,都是必须的生活技能。 “姐姐和安世子认识?”站在一旁的铭月见着高冉冉和安世子这个熟稔的模样,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reads;。 安世子是新回京城的新贵,高冉冉竟然先前就认识他?还是说她是在短短时间之内勾搭上的安世子?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 和这个安世子打情骂俏的,眉来眼去的,肯定有私情着! 高冉冉心里咯噔一声,敢情铭月之前不认识安慕白啊,这么说来,安慕白与夜怀是老相识的事情,铭月也应该是不知情的才对,这样仔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 她第一次撞破夜怀和安慕白谈话都是在醉仙楼隐秘的房间之内,这样细密又保密的关系,以夜怀的深厚心思,他又怎么可能会让铭月这样的外人知道呢? “先前见过几面。”高冉冉款款一笑,她说的是实话啊,她与安慕白见面的次数,的确算起来还不超过五次呢! “好了,好了,今日这棋不下了,难得碰到大家一起有缘分的,而且时间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去杏花楼吧?那里可是个好去处,不过,这次嘛,必须是小表妹请客啊!”沐奕轩将手中的棋子扔回棋篓之中,笑着道。 “怎么要我请客?”明明他才是京城四贵,居然还要自己请客,不公平,她不甘心! “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爽利,哼,不过这顿饭你是请定了,谁让宣王还特地让赤剑将刀架到本小将军的头上请本将军来的呢?本将军可是受到了不少惊吓的,你请一顿吃饭,总是没错的吧?”沐奕轩对夜怀的这个请的方式还有些心有余悸着。 用刀架在沐奕轩的脖子之上,将他请来陪她的,夜怀这个“请”客之道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呢! “不错不错,这个法子值得以后多次尝试,我会让他多多在你身上试验几次的!”高冉冉咬着牙道。 “你!”沐奕轩被她气的不轻,一次就够丢面子了,再多来几次,那他丢脸岂不是要丢到京城外面去了?多来几次他可吃不消着。 “你还姓不姓高啊?这还没嫁呢就这么护着他!”沐奕轩有些气急败坏。 高冉冉心情大好:“谁让某人这么嚣张呢,我这是借某人之手打击某些气焰嚣张的人,再说,大表哥,我是没出嫁,可我姓高,可不是姓沐!所以嘛,这也算不得是护,这只能说是狐假虎威。” “对吧,你自己都承认自己是狐狸了。”沐奕轩对高冉冉的诡辩论已经有了高层次的见识,等一下不吃到高冉冉喝西北风着,他誓不为人! 高冉冉压根不再理他着,转身看向安慕白道:“上次杏花楼的事情,谢谢你的提醒。” “一切可好?”安慕白问。 “多谢安世子关心,一切都好。”高冉冉微笑示意。 铭月一脸狐疑的看着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关怀对话,心里对他们的关系感觉越发怀疑,心下也有了计量,她笑的大方得体着道:“原来姐姐与安世子如此熟稔,竟然还一起去了杏花楼。”语气带着不怀好意的试探。 “的确是一起去的,不过并非只有我和安世子,三皇子和我大哥也在,是应三皇子之邀,为了庆祝昨天惩处了凌子凤的事情。”高冉冉自然知道铭月心中的那些小心思,想要在夜怀面前参自己一本,上眼药?门都没有! “原来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也只是随口问问,毕竟姐姐如今是准王妃,身份与以往颇为不同,妹妹也是担心别人的闲言闲语。”铭月见高冉冉一语堪破自己的意思,忙补充着道,生怕给高冉冉留下排挤她的印象。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183章 宝马香车 “那便多谢妹妹关心了。?乐?文?小说.”高冉冉皮笑肉不笑,这个铭月可真会做人呢! “啧啧,原来小表妹你还挺会在王府笼络人心的,竟然都能与铭城的妹妹打成一片,不错不错。”沐奕轩大有深意的看了高冉冉一眼,他外表放肆,可心里可是个人精,对于高冉冉这个表妹更加关心的紧,听着她们的三言两语之间,已经明白了铭月与高冉冉并不是一条线上的,而且之前铭月接待他们的时候在提起夜怀的时候露出那种羞缅的神情,显然这个铭月苦恋着夜怀。 啧啧,也不知道夜怀那个冰块脸有什么可稀罕的,竟然还会有这么多人喜欢,难道她们都有受虐倾向不成? 他又在心里默默对比了自己与夜怀,想着最近自己寡淡的行情,再想想夜怀这种被各家美人争抢的火爆场面,想着京城中最近刮的是什么妖风?竟然是夜怀这款冰冷型比较受欢迎,想着自己也要高冷一些,这样才能讨雪儿的欢心,越想越觉得自己应该高冷一些。 “走吧走吧,本将军一大清早就被拖来这里,饿都饿死了,本将军饿了,快点快点,杏花楼请客!要不然,本将军可就赖在这里不走了!”沐奕轩撒起泼来,吵着要去酒楼。 “去,去,去,一定去,好吧!”高冉冉对这个小魔王表哥真是没法子了。 “嗯嗯,你请客!”沐奕轩大感满意,心满意足的双手抱头往出王府的方向走去。 “你就出府?你不是对宣王府一直神往已久嘛?怎么不参观参观就走了?”高冉冉想起上次沐奕轩高深莫测又一脸向往的想要来宣王府看看,如今来了怎么还没坐热凳子就要走了呢? “好奇心太大会害死猫,本将军是个明白人,再说,好奇心哪里有填饱肚子重要?”沐奕轩冲着高冉冉挑了挑他的英眉,转向安慕白,“听说安侯家的人酒量都不错,安世子少年英才,上次比武大会可谓是让我刮目相看,心生敬佩呢!恰好我也正想多多结交安世子一番,不知安世子可否也赏脸与我小酌一杯呢?” 沐奕轩眼光灼灼的盯着安慕白,他早就想找个机会与安慕白好好比试一番,上次为了美人抛下了英雄,这次的机会说什么都不能错过着! “既然沐将军有请,那安某就却之不恭了。”安慕白淡淡一笑,伸手从袖子里逃出三张请柬,上面刻着一个鎏金的“安”字,很是醒目无比。 “慕白初来京城,以后去了军机大营有很多地方还需要沐将军提点,前几日承蒙圣上隆恩,重修了曾经的安侯府,明日特别摆下宴席,还望沐少将军和沐老将军能够前来,必定蓬荜生辉。”安慕白说着客套话,重修安侯府是老皇帝下的旨意,安侯府能够再建,是他一直以来的夙愿,如今自己能够光耀门楣,自然是值得庆贺的。 “一定前来,一定前来。”沐奕轩接过帖子,仔细看了看着。 安慕白眸光微转:“冉冉姑娘。” 高冉冉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上次安慕白就说过安侯府重修好之日,邀请自己前去,如今,自然不需要太多言语。 “一定。”高冉冉点了点头着。 “嗯。”安慕白点了点头,转向铭月,“这是给宣王的帖子,还望铭月姑娘转交宣王一下,谢谢。” 铭月受宠若惊的接过帖子,对他和高冉冉之间的狐疑更甚,明明可以让高冉冉转交的,却偏偏要分开,其中肯定有歼情! “好的,安世子,铭月一定转告。”铭月为自己验证了先前的猜想而雀跃,这下她终于抓到高冉冉的把柄了真是天助我也! 高冉冉诧异的看向安慕白,不知为何他故意要有这样的举动,又对上他让人安心的眉眼,高冉冉压下心头的诧异,安慕白既然能告诉他夜怀的情况,那就说明他是现在自己这边的,他的用心,自然是为了自己好。 三人出了王府,铭月身份和他们不一样,自然留在王府之中。 高冉冉正要上马车,那边沐奕轩见是夜怀的檀金黑车,不禁心头一痒,急忙撩开衣摆,先高冉冉一步猫着身子进去了着。 车帘一挑,露出沐奕轩那张得意洋洋又欠扁的脸:“小表妹,夜怀的马车真是不错!果然舒服!小表妹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与本将军一起同游京城!” “舒服你就一个人坐吧,我坐你的马车。”高冉冉扔给他一个白眼。懒得与这个泼皮理论。 她转身走到沐奕轩的马车前,一股子香气瞬间袭来,果然不愧是京城之中有名的宝马香车! 有钱果然任性!京城四贵真不是浪得虚名! 高冉冉掩了掩口鼻,真不知道大表哥是如何受得了的?装出这些个样子到底是为何? 她心下一掂量,看着浑身镀金的那辆宝马香车,心里头是一点想坐的*都没有,可一想起要与大表哥同车,她还是忍忍吧。 马车虽然还是富贵,可比夜怀的马车还是少了些雅致,高冉冉捂鼻正要上车,眸光暼见安慕白正凝眉望着自己,她放下帘子,拍了拍手,往安慕白的方向走去:“怎么?难道你也想坐坐这混世小魔王的宝马香车?”她是故意揶揄他的,她知道安慕白的品味还不至于这么低俗着。 安慕白望了望那避之不及的香车一把,捂嘴轻咳道:“我可不敢坐,从马车里一出来,别人就该以为我去逛窑子了!” “哈哈哈,说的也是!”高冉冉脸一黑,忽然抚掌大笑道,原来这就是大表哥的意图啊?不想被逼婚也不能逼自己啊? 她忽然就明白了安慕白话里的意思,一直以来,沐老将军,也就是她的舅舅都想抱孙子,奈何沐奕轩一直不肯将就,舅舅可看不下去,三番五次托人说媒,京城里的媒婆一听京城四贵之一的少公子要娶夫人,而且还是个不抽大烟,不逛青楼,不赌博的好男人,再加上沐奕轩为人随和又长了一张俊脸,可不媒婆一个个就上赶着将各家的姑娘推销上门去? 这样的新贵好男人,可是打着灯笼千年都难出一个啊!那段时间,京城里十个里有*个是暗恋着沐奕轩的! 据说沐家的大门的门槛那段时间可真是被踏破了呢!当年的火爆场景可见一斑...... 沐奕轩更是被那些媒婆追了好几条街,那阵子他为了躲避媒婆的骚扰,硬生生住在军营三个月! 好不容易出来,京城的媒婆又闻风而动,见此现象屡禁不止,沐奕轩后来就有了不少出去青楼的传言。 再后来,她就听说沐奕轩变成了放荡子弟,见女子就调戏,那段时间不知碎了京城之中多少少女的芳心!各家闺女闻风丧胆,沐府门口罗雀,再也没谁敢把女儿嫁给他了。 “就他身上那个味道,怪不得京城里未出阁的姑娘都对他退避三舍!”高冉冉不由得暗暗赞叹安慕白高明的洞察能力,又能点拨的恰到好处,相处起来真心让人舒服。 “又在说我什么坏话呢?”夜怀的檀金黑车驶到高冉冉跟前,沐奕轩撩开帘子,一脸黑意的看着高冉冉。 “没啊,再说你的宝马香车太香了,怪不得让那些女儿家对你退避三舍呢!一个大男人这么香,搁我也离你远远的!”高冉冉故意嫌弃的往他的香车之外走了几步。 沐奕轩的脸越发黑了起来:“爱坐不坐!不坐你就走路去!”傲娇的冷哼一声,怒气冲冲的撩下帘子就走了着。 望着远去的沐奕轩,高冉冉心下叹息了一声,让她走路去?她还真做不到,往前走了两步,又被那香车的香味熏了一脸,她皱了皱眉,算了,她还不如走路去呢。 “不如坐我的马车吧?”安慕白雪中送炭。 “这,不好吧?”高冉冉打量了一下安慕白的马车,虽然没有夜怀马车的大气,也没有沐奕轩马车的香气十足,但是简单中却透出十分的雅致,是她喜欢的款。 可是想想与安慕白同乘一车,那还是算了吧,她可不想被京城之中百姓的唾沫钉子淹死,她还是要守妇道的。 “没什么不好的,你坐车,我骑马便可。”安慕白看出高冉冉的顾虑,优雅的一转身,便跨上了一匹枣红马上,动作干净利落,潇洒恣意。 真是好身手! 高冉冉啧啧两声,对着沐奕轩抱了抱拳,手刚伸出去忽然察觉到一道莫名的视线,她赶忙又变成了福了福身子道:“那便多谢安世子了。” “上车吧。”安慕白眉眼淡淡。 高冉冉也慢慢走向马车,动作举手之间都是大家闺秀的风范,十分艰辛。 她自从继承了高冉冉这个练武的身子之后,便发现自己以前那些小碎花步走起来越发困难了,而且她也越来越感觉到自己不再是夏姚雪了,她似乎已经和这个身子融合在了一起,她是高冉冉,也渐渐活成了高冉冉的模样。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84章 扑倒之心 高冉冉也不再扭捏,她若是再推辞,就显得不是她了。就爱上 。。 她靠着车壁坐好,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下午她还要去见沐云公主,想想都是一件头疼的事情,她最是不喜欢应付这些皇家的事情了,更何况,沐云公主那个直爽的性子,虽然自己救过她一次,可她到底是站在长公主皇甫婉一边的,皇甫婉喜欢夜怀,她二哥想要追到皇甫婉,并非易事。 还有,她想起昨日在杏花楼听到的程胜和夏子慕的关于对长公主不利的阴谋,不管如何说,长公主毕竟有大家风范,也从没为难过她,她正好也可以趁机提点一下沐云公主这件事情着。 车夫一挥马鞭,马车缓步前进着。 马车很快行到了热闹非凡的大街之上,高冉冉挑开帘子往外看去,人来人往,车马如炽,叫卖声也是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高冉冉看着百姓的日常生活,越发觉得开心,不由多看了几眼,街上卖什么的都有,字画、古董、小玩意,甚至连蔬菜都有的叫卖的,很是热闹非凡着。 很久都没有这样近距离的看过街头的百姓,高冉冉觉得心里一阵开心着。 “快看快看,那个就是安世子呢!今年的比武大会之上,便是这位安侯世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据说在太后的比武大会之上,安世子力挫群雄,被皇上封为了兵马大元帅,掌管十万兵马呢!不仅如此,而且啊,我还听说,皇上也下旨重新修葺了安侯府一番,当年的安侯终于有后了!”一个老者激动的声音传入正看得津津有味的高冉冉耳中。 原来,安慕白已经被老皇帝封为了兵马大元帅了,掌管十万兵马,老皇帝倒也真放心着!这步棋下的可真是险呢! 看来老皇帝是真心想要在朝中给三皇子扶持势力了,若是不然,又怎么会给一个无权无势的安慕白派上这么一个官职呢? 不过也恰恰因为安慕白没有明确的派别,还不清楚具体是站在那边阵营的,所以老皇帝才会放心把兵马交到他手中吧?同时,老皇帝估计也有考验安慕白的意思在里面吧……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一个人物。 老皇帝改为老狐狸还差不多。 高冉冉摸索着老皇帝此举的心思,看了一眼安慕白,他又恢复了那副白衣清高的模样,一张脸绷着,冷起来也有模有样的。 “诶,你怎么知道这是安侯的后人呢?”有人提出疑问了,当年的安侯可是突然失踪的,那时候可还没有孩子呢。 “当年安侯实际是有一个孩子的,只不过从小被送去仙山学艺了,所以不知道的人都以为安侯没有后,实际其实是有一个公子的。”那位老者继续解释着说道,当年的安侯亲勤政爱民,有恩于他,所以对于安侯和安世子,他都是打心眼里感激着。 “原来如此,老伯话说你说的这个安侯又是什么来历?怎么京城之中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呢?”有一年轻男子不解的问道。 那长须老者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一双眼睛虽然皱纹层叠,可眼睛清澈,眼神悠长,似在回忆:“当年的安侯可是大名鼎鼎的安王府的一个旁支,想当初,可是与宣王府同样的声名显赫的家族!” “你说那个大名鼎鼎的安王府!这个我知道,当年的安王府可是声噪一时呢!甚至风头比之宣王府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呢!可惜在一夜之间也突然倾颓了着。”另一位中年模样的教书先生叹息的说道。 “不可言,不可言啊!”先前说话的那位老者急忙出声阻止他着。 大家立刻都噤声了着。 安王府也曾经遭受过一次灭顶之灾?所以才一蹶不振?这个遭遇怎么同宣王府的遭遇如此相似着? “您方才说这是安世子,可是怎么从来也听过这号人物呢?”有人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他叫安慕白,也属于安王府的旁支,在安王府遭到没落之后,这个旁支反而兴盛了起来,并曾被先皇封为安侯,可惜后来安侯归隐了山林,不知所踪,而安侯世子从小就在展现了惊人的天赋,被昆仑山的仙长看中,收下为徒。”那老者似乎对这一段历史颇为熟稔,几乎是信手拈来道。 在老一辈人中,安王府,安侯,宣王府的事情,可是一直都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来着。 “昆仑山,那可是仙人啊,啧啧,怪不得这个安世子长的如此惊为天人,果然是有几分仙风道骨!不愧是昆仑仙长的徒弟啊!”另外一个男子一听安慕白是昆仑仙长的徒弟,立刻无比肃静起来。 看来安侯当年的威名还不如一个老神棍的虚名来得好使,高冉冉心中鄙夷不已。 “不知这轿子之中坐的是哪家的千金,竟然能让安世子改乘车为行,真是不简单呢!”忽然先前那个崇尚仙道的男子瞥见了掀开轿帘的高冉冉,目光一亮道。 “你还不知道啊?这个是准宣王府妃,也就是高太尉之女,高冉冉,如今更是京城之中的风云人物呢!据说是色艺双绝,还有一手好嗓子,为人又冰雪聪明,可得宣王宠爱了!”那人简直要把高冉冉给夸到天上去了。 “怪不得一个侧脸都如此倾国倾城,果然是北方有佳人!”那人还没从高冉冉的惊鸿一瞥的侧脸中回过神来。 “呸,什么佳人,就是一个狐媚子而已!也不知施了什么狐媚手法,竟然能得了宣王的宠爱,如今居然还让长得如此惊为天人的安世子护驾,真是不要脸!”有欣赏安慕白的倾城之貌的女子看不下去了,恶意的开始贬低高冉冉。 “我也觉得是呢!你说这安世子,不但武功好,还长的如此俊俏,甚至容貌不输当朝三皇子呢!一样的神仙人物!更何况,还去昆仑山修习过,定然是个才华出众,又学富五车的,况且,他如今还是手握重兵的兵马大元帅,啧啧,要是我能嫁给这样丰神俊秀的男子就好了!”娇俏少女眼光灼灼的盯着安慕白好看英俊的侧脸道。 “据说安世子还未婚配呢!京城之中这几日的媒婆都蜂拥着要给安世子说媒,可安世子一句话就将那些前来说媒的媒人给打发了着,你们猜安世子说了些什么?”普通样貌的中年妇女精明的看着众人,卖了个关子。 “说了什么,你快给我们说说。”那少女忍不住想知道自己心上人到底是如何打发了那些讨厌的媒婆的。 “是啊,快说说,说起来安世子的确是到了适婚的年纪。”那老者继续捋着胡须沉吟一阵。 高冉冉听得嘴角抽搐不已,没有想到老人家喜欢八卦,这些妇女和少女也都喜欢八卦着。 不过这些听着还挺有趣的,没想到安慕白最近还发生了这么多有趣的事情,可真是能当当好一阵子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呢! 她竖起耳朵,想要听听安慕白到底是怎么打发掉那些媒婆的?回头也好教教他那个大表哥,省的天天一身脂粉香味,实在受不了。 “安世子的回答真是奇了,他说,他已经有了心上人了,而且今生非她不娶,你们说说,这一句话是不是四两拨千金?当时那些媒婆就都愣住了,还以为他是为了打发他们,哪知安世子竟然还当场歃血为誓,这才将那些媒婆镇住了着。从此那些媒婆再也不敢踏入安府半步了。”那中年妇女得意的说着这些内幕消息,若不是她认识好几个媒婆,还真不知道原来安世子竟然还是这么一个痴情种子。 这样的男子简直就是百年难遇,千年难遇的极品啊!自己当时听到的时候都恨不得年轻个十岁,好也有一场少女的盛宴可以到老了回味啊! “啊!安世子竟然还是一个万年不遇的情种!不行了,不行了,我必须此生非安世子不嫁!”一名血气方刚的少女听完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看向安慕白的目光也越发赤1uo裸。 确切的说,在场的所有少女,不对,只要是女的,都恨不得此刻能扑上去,狠狠一亲美男方泽,这样就可以破例嫁给美男了!可惜,她们有那个色心没那个色胆! 按照《女戒》,一般男子与女子发生了亲密的肢体接触,男子都必须娶这个女子为妻的。 其实也有不怕死的女子试过,有一次安慕白从三皇子府出来的时候,有女子竟然上去就想直接对安慕白来一个熊抱,竟然被安慕白躲了过去,不但被他灵巧的躲了过去,还吃了一嘴的灰。 还有的更加想要直接一亲美男恩泽,更是亲到了别的男的脸上,不得已嫁了,落得一个下嫁的下场。 当然也有想给安慕白下药春风一度的,可到头来,春药都让自己喝了,倒是便宜了某些其他的色狼去了。 总之,京城之中少女们想要扑倒安慕白那颗拳拳之心可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惜无一人再敢尝试,当心一不小心人生就从此永远的悲剧了,有前车为鉴啊!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85章 卖画像咯 高冉冉闻言,心里咯噔一声,转头看向安慕白见他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脸色冷清,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有在对上高冉冉的视线的时候,眸光忽然变得温和。乐—文 如此,高冉冉的心里就更不安了,安慕白这是几个意思?这么昭然若揭的说自己有心上人,而且,貌似他除了自己就没有喜欢过别的女子吧。 高冉冉担忧的远不及此,她想着,若是夜怀知道了这件事情,那可就不得了了!没准还会跟他闹别扭着!所以她千万不能让夜怀知道这些,要不然,她好不容易苦心经营起来的感情就要付之一炬了! “那个,这个不是安世子的轿子么?”人群中忽然有人眼尖的认出这是安慕白日常出行的轿子,不由惊呼出声。 “你这样一说,我想起来了,可不就是安世子平日里出行的轿子!之前还以为是哪家的大人物能得安世子骑马相护,原来是安世子的轿子,可是安世子为何不坐轿子反而骑马呢?这真是怪事。”有人仔细盯着那轿子仔细看了看着,的确就是安世子的轿子无疑! “不是说了嘛,里面坐着的是高冉冉,高太尉之女,宣王未来的王妃!”有人嗤笑了一声,为自己认出来轿子里的人物而洋洋得意着。 “高冉冉?那个名动京城的高冉冉?可是她怎么会坐安世子的轿子?” 一时间,众人开始纷纷自由揣测起来,思想要多不纯洁就有多不纯洁。 “哼,我说是狐媚子吧!竟然勾搭了宣王不算,还要来勾引安世子!当真是不要脸!”有一心扑在安慕白身上的少女忍不住出言诋毁高冉冉。 “嘘,你小声点,高冉冉就坐在轿子里,你这么说,回头她若是听见了,就该生气了,我们都是平头百姓,可得罪不起这号人物着。”有人扯了扯先前出言不逊的姑娘的衣裳,小声的提点道。 安慕白耳聪目明,听见这些对高冉冉诽谤的话,眉头一蹙,就要上前呵斥,高冉冉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他们不过就是一些普通百姓与他们多争无益。 百姓的议论还在继续,“诶,你们说会不会冉冉小姐之前就与安世子认识?如今见着安世子就要得势了,所以又转而看上了安世子?”有人大胆的猜测到。 “估计是,我听说皇上要将长公主嫁给宣王呢!”又有人爆出了一条消息。 高冉冉脑袋一轰鸣,什么,他怎么不知道这条消息着?夜怀怎么没跟她提这件事情着! 如今就连平头百姓都知道了,她却还被蒙在鼓里!怪不得那日夜怀从皇宫出来就约自己去大明山庄,原来是为了故意让自己避开京城的这些是非! 可沐奕轩为何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着她?他竟然也和夜怀一起瞒着自己,难道在他们眼中,自己就是这么脆弱不堪么? “你说长公主?沁宝斋有她的画像卖,我见过,长公主长得那叫一个天香国色啊!啧啧!且不说模样,单论这身份,就不知比平常的那些公主尊贵多少!长公主是先皇最宠爱的小女儿,与皇上又是亲兄妹的关系,而且,长公主还是妙龄女子,与宣王也是正般配着!”一个男子挤在人群之中,不由对长公主大夸特夸一番。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长公主和宣王真的好似一对璧人呢!而且门当户对,一个金枝玉叶,一个权倾朝野,当真是般配的很呢!”有女子也凑上来说道,左右就是看高冉冉不顺眼。 高冉冉闻言,脸黑到了极致,她是有多不堪啊?他们是哪只眼睛觉得长公主与夜怀那个冰块脸般配了?身份?才华?相貌?还有地位? 论脸,她也不差啊,若是她也像长公主那样好好打扮打扮,大6朝这个第一美人的称号还没准早就易主了呢!论才华,她满腹经纶,又会武功,比长公主那个花瓶架子也要强上一星半点吧? 那她输在哪里了?看来,还是因为身份的悬殊,她一个太尉之女,匹配宣王,的确是有些高攀了呢! 还有,最重要的是,为何沁宝斋敢卖长公主的画像?难道大6朝的政治风气已经清明到这种地步了?长公主这等身份的女子的画像都能拿来卖钱了? 高冉冉心里默默的为长公主默哀了一遍,忽然转念一想,心情就变得美丽了,看来长公主也不必她金贵多少嘛?画像才三文钱一张,也挺廉价的嘛。 高冉冉再看了看四周的街景,手上刚要放下帘子,就见着安慕白惨白着一张脸,高头大马也停滞不前,他一停,车夫也就停了。 怪不得她方才能听到一个人说了好几句话,敢情她在原地没动,送上门来给人家当茶余饭后的谈资呢! “快走,本小姐饿的眼冒金星了,要是饿出个好歹来,看你家主子不得剥了你的皮!”高冉冉恶狠狠地对着那车夫道,她可不想成为街头百姓的谈资! 车夫被高冉冉的凶神恶煞一惊,回头看了一眼安慕白,青白的脸色紧了紧着,他似乎想要征求安慕白的意见,可望着高冉冉凶神恶煞的小脸,他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扬起了手中的马鞭,马车缓缓往前驶去了着。 她放下帘子,揉了揉额头,今日这趟门出去的可真是好啊!不但听到了有关于安慕白的桃色花边消息,还能知道夜怀最近蒙她在鼓里的动态,真是一举两得,她好好将这两条消息合计了一番,忽而莞尔一笑。 安慕白皱眉看着高冉冉那悲喜交替的小脸是如何瞬间转换的,也不明白她小脑袋瓜子里装了些什么,不过看着她笑了,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轿子继续浩浩荡荡的继续向着杏花楼去,沐奕轩性子急,轿子也早不知道跑前头哪疙瘩去了,早没影子了。 “小姐,杏花楼到了。”车夫战战兢兢的向着高冉冉说道,脑海中还残留着她那恶狠狠地眼神着,估计能成为他一辈子的阴霾。 “恩。”高冉冉轻声“恩”了一声着,话刚落下,她就一撩裙摆,轻盈的跳下了马车,当真是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都没有着。 安慕白也早已下了马,眼底的阴霾不见,整个人显得温润清雅,是个浊世佳公子的好模样。 “恩,不错,果然是生的漂亮。”高冉冉盯着安慕白的脸看了一阵,点评道。 安慕白脸一黑:“男人不能用长得漂亮来形容。” “那用什么?长了一张惹桃花的脸?”高冉冉认真的看了安慕白这副清雅的脸一番,忍不住就想出口恶气,谁让他也瞒着自己夜怀与长公主的事情的。 安慕白越发恶寒,周围有不少百姓穿插而过,他收敛神色,薄唇抿了抿,按捺住想要反驳的激动心情,温润尔雅道:“高小姐,请进吧。” “多谢安世子了。”高冉冉白了他一眼,他这么能装,哪天会不会遭雷劈啊? 收回小白眼,自己迈着小碎花步子,慢慢又优雅,婀娜又高贵,大方又得体的慢慢走进了杏花楼。 那杏花楼的伙计见是高冉冉来了,手中拿着的笔咯吱一声掉落在地,惊了众人。 众人抬头看去,就见着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从门口款款大方的走了进来,姿态婀娜,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股高贵的气息,尤其是那一双明媚灵活的眼睛,让整个人都显得有了生机,但那疏远的气质却让人只敢远观不敢靠近着。 “小二,难道我长的很丑嘛?你怎么吓的笔都掉了?”高冉冉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想着等下要好好罩罩镜子,难道她最近真的变丑了不成?怎么每次一进杏花楼,杏花楼里的人都会对她投来异样的目光? “没,没有,高小姐美若天仙!”那小厮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太过于激动,哆嗦着有些说不出话来。 高冉冉微微一笑,她一进来就闻到这里面那隐隐的香味了,本来肚子没饿的,可是一闻到那些香味,就瞬间觉得自己饿了,而且这里的布置陈设都非常气派雅致,光看着就感觉能多吃一碗饭,再加上美男在侧,不多吃几碗饭都对不起自己那消化不良的脑子。 “安世子,你也快点。”高冉冉弱柳扶风的动作之余,还不忘记招呼跟在后面的安慕白。 “恩。”安慕白点了点头,眸光在看向那个伙计的时候微凝,透着些许危险的光芒,他顿了顿,也抬步跟上了高冉冉着。 “高小姐,沐少将军在天字二号房,请跟我来。”有热情的小厮立刻招呼着高冉冉上了三楼的天字号房间。 “好。”现在还是外面,高冉冉不好发作,只得憋屈的装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连走路都是端着的,心里就是想把长公主给比下去,隐隐还是有些不甘心着。 安慕白皱眉回头,察觉到有一道不近不远的视线缠绕在高冉冉身上,他立刻露出那种保护而危险的气息,在与楼下的胡媚视线对上的时候,他那种危险的气息更重了。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86章 他怎么在这? 胡媚只是对着他微微一笑,又低头开始沏茶。 他收回视线,想了想,眼见着高冉冉走的就要不见人影,也抬步继续跟着上了楼。 才走到二楼,高冉冉和安慕白就引来了一阵喧闹,杏花楼内的宾客都纷纷看着一个有如仙子一般的女子,一个有如仙师一般的男子,站在一起,十分的般配不已。 他们保持着惊呆的模样,姿势一动不动的盯着这惊艳的二人看着,高冉冉叹息了一声,方才在一楼的时候他们就引起了轰动,所以她才想低调的快点上楼,哪知二楼的人也一个个的这么见色起义着,她无语的看了看楼上,就看到沐奕轩闲闲倚着栏杆,一脸痞痞的坏笑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冲着她挤眉弄眼。 高冉冉不明白的指了指自己?你眼睛是不是出毛病了?正这样想着,她顺着沐奕轩挤眼的方向望去。 这一望可非常要命着! 嘶!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边栏杆隐处,夜怀清泉般的眸子里平淡无垠,透着几分冷漠,几分疏离,面容是她熟悉的清清淡淡,在看见她之后,非但一点暖意都没有,反而还皱起了眉头。 糟糕,夜怀怎么会在这里? 她赶忙伸手挡脸,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夜怀眼神疏离又冷漠的居高临下的将他望着,在高度上,他就已经战胜了她。 “上来。”夜怀的声音清冷如雪,冷冷的将高冉冉望着。 高冉冉皱了皱眉,可怜兮兮的看了一眼离她最近的安慕白一眼,哭着一张小脸上楼了着。 怎么总有一种被人抓包了的感觉?高冉冉心有些虚。 上了三楼,一身黑衣的夜怀负手而立,模样别提多冷漠了。 他对着高冉冉挑了挑眉:“真是巧啊。”声音明显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不过一下不在,她就敢带着男人出来吃饭了,胆子够肥的。 “大表哥说他饿了,又正好三皇子上次请客的时候,大表哥他不在,所以我才带着他来杏花楼尝尝菜色,真是巧啊,王爷你不是上朝去了么?”高冉冉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她忍不住都想打自己一嘴巴子reads;。 “原来是小表哥说的啊。”那个末尾的“啊”字的声调被夜怀拉的老长。 夜怀意味深长的看着沐奕轩,沐奕轩被他清冷的眼神看得浑身一哆嗦,天不怕,地不怕,他最怕夜怀叫他小表哥了,一叫准没好事!不由目光向高冉冉求救着。 小表妹,我平日里待你不薄啊,你不能这个时候出卖我啊! 高冉冉苦着一张脸,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只能祭出你了,反正你嘴贫,也不怕他,我看好你啊。 “宣王。”安慕白温润的走了过来,对着夜怀拱了拱手,一副不熟的样子。 高冉冉对他的这番举动在心里狠狠地翻了一个大白眼,夜怀一看她那副样子就知道她心里肯定很无语,他脸色冷漠的冲着安慕白点了点头。 “安世子,听说皇上封你为兵马大元帅,本王在这里向安世子贺喜了。” 高冉冉看着夜怀一本正经的说着贺喜的话,不由嘴角牵起一抹笑意,夜怀皱了皱眉头,继续道:“安世子初来京城,想必对京城也并不多熟悉着,不如让沐少将军带安世子好好招待一番,沐少将军,是不是?” “是,是啊,安世子,来来来,我早就对你心生仰慕,啊不,心生敬佩,所以你一定得给我这个机会啊!”沐奕轩很会看颜色的走了过来,一脸谄媚的笑着瞟了一眼夜怀,对安慕白说道,心下想着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好。 安慕白站在原地不动,目光大方的看向高冉冉,高冉冉哆嗦了下身子,往后躲了躲,安慕白眸光微黯,勉强敛起一个笑容道:“既然王爷找冉冉姑娘有事,那我就先跟奕轩兄去天子二号房了。” “好。”夜怀淡淡的点了点头,俊美的五官依旧面无表情。 总算是走了,高冉冉拍了拍胸脯,舒了一口气。 “怕了?”夜怀有如幽灵一般的声音的突然在高冉冉耳边响起。 高冉冉吓得猛地跳了一下,惶恐的往后倒退了三步,定了定神,夜怀的气场太过强大,她心一虚,气场也稍显不足,但还是硬着声音回道:“怕了?什么怕了?我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半夜才不怕鬼敲门呢!”说的义正言辞,一张小脸上满是浩然正气。 “既然没有做亏心事,那你心虚什么?”夜怀暧昧的气息喷了高冉冉一脸,某人白希的脸颊瞬间红了半边天。 “没,谁心虚了?我才……没有……”高冉冉有些话都说不清楚了着。 店里上楼的小厮看见宣王和高冉冉亲昵的模样,手中端着的托盘“啪”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摔成了几瓣,上面的饭菜也撒了一地,溅了他一脚,他却浑然不知,后知后觉的他仿佛一副吞了苍蝇的模样,瞪大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 这还是那个冷漠不近女色的宣王嘛?而且,而且他还和……这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这声清响之后,胡媚也随着声音走了过来,从他们那个角度望过来,夜怀和高冉冉的姿势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就仿佛夜怀正压着高冉冉正干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她张大着嘴巴,一丝声音也发不出着,甚至比那个小厮还要惊讶万分,瞬间整个人都似乎是泥塑造的一样,愣愣的看着高冉冉和夜怀半天。 接着又有不少人也循着声响看了过来,大堂之内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甚至有不少人还激动的掀翻了桌凳。 胡媚毕竟是见过世面的,迎来送往的她最先反应过来,忙准备拉着打翻盘子的小厮退下,大堂里面用饭的众人也反应过来,一个个匆忙的打算离场,他们撞见宣王的好事了,这,,,这,,,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啊reads;! 他们可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要是走的晚了,等宣王反应过来,还不都得将他们都给咔擦了着! 一瞬间,大堂之内带起一阵风,里面的人一溜烟的都跑走了着。 高冉冉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虽然知道夜怀出场会是不一样着,可没想到普通百姓对于夜怀的害怕与崇敬之情竟然到了这个地步,她抬头转头去看夜怀的表情。 看着他淡淡冷漠的脸色,一丝也不感到惊讶或者是尴尬之类的表情,她不由得有些失望。 “看看,大家都被你吓跑了,以后别板着一张脸了,要不然看谁还敢亲近于你!”高冉冉偏头对着夜怀笑着揶揄他的冰块脸道。 她可不想以后和夜怀在一起之后,只要亲昵一点,就吓跑一众人,这样的王权效应与强权政治,可不是她想看到的。 “好。”夜怀破天荒的应了一声,跟着也学着高冉冉浮出一个笑容,“本王保证下次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因为他下次就不会让这些人看到了! “那就好。”高冉冉不满的哼了哼,方才真是丢大人了,一想到方才他们之间的暧昧姿势,还有那些被羞走的众人,高冉冉觉得没脸见人了。 夜怀看着高冉冉原先几分嚣张的小脸瞬间松垮了下来,心下感觉有趣,仿佛不战自胜,微微含笑,虽然那笑容不易惹人察觉。 “不说了,我们还是进去吧,等下别又让人撞见了不该看的东西。”高冉冉越想方才的事情越觉得羞愧难当着,估计明天京城之中又要风云又起了。 “掌柜的,过来。”夜怀言简意赅,拉住了往天字二号房去的高冉冉,对着那边站在隐处观察着这边情况的胡媚犀利的望了望。 胡媚脸色淡定的走了出来,面上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她扭着腰肢走了过来,一扭一走之间都是自然天成的风情:“宣王,您是需要雅间么?天字三号房已经收拾妥当了,王爷,高姑娘,这边请。” 夜怀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一点也不领情道:“天字一号房。” 一点也不给胡媚面子。 高冉冉蹙了蹙眉头,夜怀这不是要为难人家胡掌柜的么?忙跳出来做和事佬道:“我们只是随便吃个犯,掌柜的,天字一号房在哪里,带我们过去吧?”高冉冉努力的冲着胡媚眨了眨眼睛,冲她示意。 在夜怀面前,她可不敢叫她媚姐姐,夜怀听了还不得扒了她的皮? “诶,好呢!这边请!”胡媚很有眼色的撩了撩帕子,转身正要将他们往天字三号房带。 “天字一号房。”夜怀又吩咐了一声。 走在前头的高冉冉和胡媚的身影瞬间一滞,夜怀这是想干什么?高冉冉紧了紧眉头,夜怀这是故意找茬? “掌柜的,既然王爷想去天字一号房,那掌柜的能不能行个方便?正好我也没有在天字一号房用过饭呢!”高冉冉打着哈哈,努力地冲着她挤了挤眉眼。 “好,好,我这就带路。”既然高冉冉这个主子都开口了,那胡媚就没有必要再推三阻四了,忙答应了着,领着高冉冉和夜怀就往天字一号房走去。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187章 有猫腻 高冉冉抬步跟上,夜怀也步履矫健的往前走去,眼角的余光还扫到了杏花楼内其他的众人追随着他和高冉冉的目光,抿了抿唇角,清冷如雪的眸子里勾勒出一丝笑意。@樂@文@小@说| 跟着胡媚,像上次一样,来到了传说中的那个天字一号房,高冉冉之前看过,但也装着刚来的样子,胡媚恭敬的推开门,预备着让夜怀和高冉冉先进去,便恭敬的站在门口,语气极其恭敬的道:“王爷,高姑娘,这间屋子一直都有人打扰着,窗明几净,宣王请……高姑娘请……” 夜怀丝毫不理会胡媚的话,抬腿就走了进去,高冉冉不好意思的看了胡媚一眼,后脚也跟着走了进去。 “房间不错。”走在前面的夜怀犀利的眉眼淡扫了房内几眼,点了点头道。 高冉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夜怀居然会出口称赞!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也跟着点了点头,也赞叹道:“实在不错,真不愧是杏花楼最名贵的房间!”虽然是第二次来,但是这个房间还是再次让高冉冉感觉到了惊艳,但更多的还有一种微微熟悉的感觉。 她按了按心口的位置,这种感觉怪怪的,她分明没有来过这里,为何会又一次感觉到熟悉? “回禀宣王,回禀高小姐,这是我们杏花楼最好的房间了,这里的字画摆设,都是京城之中罕见的真迹。”胡媚立即介绍着,在说起这个房间的时候,腰肢也不由得挺直了些,似乎在为这个房间的设计感到骄傲。 “欸,夜怀,你快过来看看,这可是顾恺之的画呢!啧啧,布置这个房间的人可真是大手笔!”高冉冉又赞叹了一声,上次她没有看到这幅画,想必是上次收了起来,她找顾恺之的画找了许久,多番打听也没有找到一幅真迹,她还向沐奕轩求过顾恺之的画,他都没有珍藏。 所以能见着顾恺之的这幅真迹,高冉冉内心之中是十分激动而高兴的。 “顾恺之的画我一直在找,可是一直都没有买到,没想到能到这里看到,真是大饱眼福了!”高冉冉惊异又激动的道。 夜怀依言也看了过来,淡淡的扫了一眼幅画,的确是难得的真迹,顾恺之的画千年难求,而刚好他就有一幅真迹,望着高冉冉激动欣喜的神色,他心中微动,挑了挑眉:“很喜欢?” 高冉冉欣赏着画的神色一顿,暂时收起赏画的心,转头看向夜怀:“是很喜欢,可是君子不夺人所爱,既然这杏花楼的主人也收藏了此画,定然也是对此画爱不释手,而且好画需共赏,不过我若是能够和杏花楼的主人见上一番,红泥小火,畅谈一番,也是一桩乐事,比我如今独赏此画还要来得风雅许多。” 夜怀听懂了高冉冉话里的意思,她说的很委婉,也很含蓄,难道他是那种霸道豪夺的人么?心中微微不快。 “虽然这间屋子的主人不在,不过红泥小火,本王倒是可以满足你这个愿望,和你附庸风雅一般。”夜怀低头沉思了片刻,抬头道。 他转过身子去,对着胡媚道:“你去准备一壶茶,还有将你这里最风雅的菜色都上一遍。” “是,我这就是去安排。”胡媚看了夜怀一眼,又淡淡的扫了高冉冉一下,见她没有吱声,只当默许,连忙转身出了房门。 眼见着胡媚出了房门,高冉冉也赶忙对着夜怀道:“哦,我想起来了,这杏花楼还有一道最有特色的菜,叫做跳龙门的,我去让胡掌柜的加上。”说完就跟了出去。 “胡姐……胡掌柜,真是麻烦你了,这个天字一号房你们一直都没有人用过,如今却让我们占了,实在不好意思了。”高冉冉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着,上次就拿了人家一块价值连城的砚台,这次又霸道的占了人家的雅间,心下越发难受,忙跟着胡媚出来致歉道。 “冉冉姑娘客气了,这天字一号房是个临窗的雅间,一直留着,就是为了期待有缘人能够出现,上次便说过的。冉冉姑娘能来,是胡媚求之不得的。”胡媚眼光灼灼的看着高冉冉,想试探高冉冉的反应。 “胡姐姐,我知道你的一番好意,冉冉都记在心里了。”高冉冉感动的点了点头,自动忽视了胡媚眼中的异样。 “恩,宣王还在里面,冉冉姑娘你还是去陪着宣王吧,我下次准备茶水和吃食去了。”胡媚望了里面一眼,忙对高冉冉说道。 “好,你去吧。”高冉冉点了点头,转身又回到了房内。 夜怀站在窗边,表情淡淡,不知在想些什么。 高冉冉摸了摸鼻子,心下无趣,开始又一次打量着这房间,房间内清雅无尘,布置高雅别致,琴棋书画无一不全,甚至就连屏风都是绘的蓼蓝的青莲图,那是她最喜欢的绣花样式! 因为她觉得蓝色的青莲总有一种别样的异域之美。 上次她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这面屏风,如今注意到了,自然发现了其中的端倪,这里的布置与自己住在高府的房间的布置极是相同着,而且高冉冉的房间也有这样的一面屏风,不过那面屏风是摆在洗浴的池子边,所以她才一时没有想起来。 要说起来,这二者之间不可能没有一丝一毫的联系着,压下心中的疑虑,等一下送走夜怀,她必须找胡媚问清楚着,很有可能,这间房间的设计者就是真正的高冉冉! “你在看什么?”高冉冉朝着夜怀走了过去,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正看到长公主与沐云公主二人乘着轿撵在流仙阁停了下来。 “好啊,我说你看什么看得这么起劲,原来是在看美人!”高冉冉忍不住抱怨了一声,说话的声音都自带几分酸味。 “你仔细看。”夜怀声音如雪。 高冉冉原本只是开玩笑,夜怀如此冷漠,她心下瞬间真的有些吃味了,有些愤愤的将下面的人看着,长公主依旧仪态高贵大方,沐云公主活泼可爱,古灵精怪,许是好久没出宫,一双如鹿眸的眼珠子滴溜溜的往四周看个不停,瞧着哪里哪里都新鲜不已。 她忽然转头看向了上方,高冉冉下意识的就要躲,被夜怀一把点住穴道,姿势动弹不得,一张小脸既羞愧又愤怒,这不是往长公主心口上撒盐嘛?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夜怀冷然的声音从左耳边传来,“如果不让她死心,她又怎么会去接受一个新的人呢?” 原来他是故意为了让长公主看见他们亲昵的模样,好让长公主早些死心,说起来,这还是为了自己的二哥着想,高冉冉瞬间为自己之前吃醋的行为感到可耻,自己真是太小气了,竟然方才还吃味了! 沐云公主在看到他们二人亲昵的模样的时候,诧异的表情停顿了几秒,然后在长公主皇甫柔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伸手指了指高冉冉他们的方向,皇甫柔眸光疑惑的看了过来,疑惑的目光瞬间转为震惊再到受伤,然后璀璨的眸光瞬间黯淡下去。 她垂了垂眸子,再抬头时,笑容一如宫廷初见之时,温柔大方。 皇甫柔含笑先对着夜怀温柔的点头示意,又转了过来,看着高冉冉,再次温柔点头示意,一丝不满的情绪也没有,再轻轻转过头去,转身进了流仙阁。 高冉冉分明看出她那转身之时垂下的眉眼之中的心伤,心下有些难过,如果换做她是皇甫柔,看到自己喜欢的人与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被赐婚,秀恩爱,只怕也难以做到如此大度,皇甫柔能做到微笑以代,已然实属不易。 “真的要这么残忍嘛?”高冉冉有些无奈,皇甫柔真的是个很好的女人呢,人又生的美,比夏凝霜,什么林若婷都要美,为人又大度,出身又高贵,如果没有自己,或许皇甫柔真的是最适合夜怀的。 “难道你舍得本王?”夜怀暇以整时的挑了挑眉。 这个腹黑王!高冉冉被夜怀反问的无言以对。 对,没错,皇甫柔好归好,可是夜怀如今是自己的,她什么都可以让,唯独夜怀是不能拱手相让的。 “舍不得也要舍得啊!毕竟,圣旨一下,你就会多了一个平妻了!”高冉冉脸色漠然道。 看到长公主,之前在街上听到,看到的一幕幕骤然苏醒,老皇帝想要将长公主嫁给夜怀,这件事情就连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了,就她还蒙在鼓里,她倒要看看,他要如何解释着? “你知道了。”夜怀的语气很平淡,仿佛早已经知道高冉冉会知道这家事情。 他之所以会这么早就和她表明自己的心意,也是为了让她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就误会自己,所以他才找来了安慕白和沐奕轩过府陪着她,想方设法不让她出门。 在接到飞鸽传书的时候,他一下朝就赶来了杏花楼,只比她早一步而已,试图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可是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在看到长公主他们一行人的时候,他就下定决定要和她说清楚了。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88章 药店碧莲 而且,他是一定不会娶皇甫柔的! “对,我知道了,原来这就是你找了安慕白和沐奕轩陪我的原因,原来这就是你不想让我出门的原因,可惜,事情总不如你所想的那样发展,如今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我想听你的解释。”高冉冉抱胸看着夜怀,眸光灼灼,她心里是相信夜怀。 不过,他还欠她一个解释! 夜怀淡淡的挑了挑眉:“你想听什么解释?你明明心里是相信本王的,为何还要本王解释?” 高冉冉白了夜怀一眼,哼哼了一声,转身靠着窗户的软塌上坐了下来,舒服的调整了下姿势,摸了摸材质,也是上好的檀木做的,啧啧了两声,才看向夜怀:“我相信是一回事,你解释又是另外一回事。” 夜怀无奈的揉了揉额角,在高冉冉的对面的软塌上也坐了下来,身姿隽永,气质依旧冷峻:“这件事情本王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皇上的确用这件事情试探了一下本王的态度,不过本王已经有了你,自然不会再与长公主有所牵扯,再者,长公主应该有更适合她的人。” “那坊间的传言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会说皇上已经下旨让你娶长公主呢?”高冉冉反手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夜怀抬了抬手,提醒她道:“你最近不是与人结了梁子么?这件事情就是她干的。” “你说夏凝霜?”高冉冉眼睛眯了眯,夏凝霜居然能想到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想离间她和夜怀的关系,变聪明了不少嘛! 夜怀摇了摇头。 “不是夏凝霜?”高冉冉眉头轻皱,除了夏凝霜,她最近难道还结下了其他梁子不成? “难道是林若婷?”高冉冉又道。 夜怀又高深莫测的摇了摇头。 “除了她们,难道还有其他的烂桃花会做这种无聊的事么?”高冉冉撇了撇嘴,除了这两个人,她还真不知道还得罪了哪位了。 夜怀哑然失笑:“什么叫烂桃花?你这个比喻倒是稀奇reads;!这京城之中乃至整个大6朝,也就你敢说她们两个是烂桃花。”他忍不住想动手敲点着高冉冉。 “说话就说话,君子动口不动手啊!”高冉冉连忙避过他的拳头,嘟囔着道,“一个天天想着爬太子的床,一个天天想着爬上你的床,还说不是烂桃花?” “好,烂桃花,烂桃花!她们是烂桃花,那你又是什么呢?好桃花?百合花?桔花?”夜怀继续挑眉,她这个烂桃花的理论倒是很稀奇,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有趣的比喻。 什么桃花,百合?还桔花?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的。 高冉冉脸色一黑,桔花是什么鬼? “桃花,百合,桔花,这些都不适合比喻我,我嘛!”高冉冉嘴角一挑,“我是药店碧莲。” “药店碧莲?这是什么花?”夜怀皱了皱眉,他怎么没听说过这种花? “药店碧莲,就是不要脸了,我这种如今没脸没皮的人,这种花最合适比喻我了。”高冉冉想起自己在百姓心中的形象,用药店碧莲是最恰当不过了! “你怎么会这样想?本王不许你这样想。”夜怀眉头越深,他知道高冉冉这是在介意百姓对她的说辞,睁开眼睛看了看她,“本王懂你就好,其他人他们怎么看你那是他们的事,本王总有一天也会让他们如本王一般看你。” 听着夜怀霸道而不失温柔的宽慰话语,高冉冉心中忽然颤了颤,他就是如此聪明又寡言的一个人,明白她的难处,明白她的所思,明白她的所想,会考虑她,照顾她,也会包容她。 “夜怀,你果然与众不同,有眼光。”高冉冉开心的时候让人感觉到她眉眼都是飞扬着的。 两人刚说完话,那头就响起了敲门声着。 “肯定是吃的来了!”高冉冉开心点跑下软榻打开了门,果然见胡媚提着一壶清茶站在门口,模样妩媚动人,在看到高冉冉的时候愣了愣,眉眼之间尽是风情的道:“冉冉姑娘,这是王爷要的清茶。” 高冉冉看了看那壶茶,再看了看她身后:“吃食呢?” 她自从上次吃过杏花楼的菜色之后就食髓知味了,早就跃跃欲试想要再次大快朵颐一番着。 “在后面,我这就让他们上菜。”胡媚对着后面吩咐了一声,果然有一排人端着各色清清淡的菜肴走了过来。 高冉冉望着那五颜六色,五味俱全的菜肴,扫了两眼,立刻耷拉下了脑袋:“怎么都是素的?杏花鸡呢?荷花鱼呢?” “这个,王爷说要清淡的菜式……”胡媚不忍看到高冉冉一脸失望的模样,忙又道,“冉冉姑娘若是想吃,下次再来也是无妨的。” “说的也是。”高冉冉瞬间眸光一亮,夜怀有伤,自己不能吃油腻的东西,还不让她吃肉,哼,大不了她偷偷躲着吃肉就好了嘛!这也没什大不了的嘛! “冉冉姑娘,我们可以进去了么?”胡媚畏惧的看了一眼里面。 高冉冉反应过来,胡媚在门口端着茶水站了半天,忙将门打开了些,放她和那些伙计进来了着,边道:“快进来,快进来,你们,放那边去。”高冉冉比划了一个位置着。 胡媚走到夜怀旁边的时候,被他冷峻嗜血的气势所摄,眼都不敢抬一下,放下清茶转身就往外走。 “胡掌柜……”高冉冉急忙喊住了她道。 那些伙计也一个个畏缩着手脚将菜色早就放好了着,一个个都出去着,胡媚则是走到最后,她转过身来,脸上的笑容依旧妩媚动人:“还有什么事情嘛,冉冉姑娘?” “哦,没事,麻烦走出去的时候把门帮忙关上一下reads;。”高冉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完就迫不及待的拿起了筷子,准备大快朵颐起来。 胡媚望着她那副猴急的样子,果然还是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她暗笑着摇了摇头,小心的将房门给关上了着。 “你慢点吃,本王不会和你抢的。”夜怀优雅的拿起筷子,伸手夹了一片青笋,慢慢放进嘴里,动作斯文有礼,与高冉冉的狼吞虎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吃,好吃,没想到这里的素菜也这么好吃,真是不虚此行!”高冉冉鼓着腮帮子道,“你是不会和我抢,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想一口把它们都吃下去!” “你吃完了,本王会让他们再上的。”夜怀淡淡的开口。 “他们好像很怕你耶。”高冉冉抬头看着夜怀,忍不住打量了他一眼,的确气势有些强了些,高冉冉点了点头,“你说你坐在那里怎么会那么有气势呢?我怎么就没你那么有气势?你看他们方才怕你都怕成什么样了?夜怀,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让他们怕你的?为什么他们看你和看我的目光这么不同着?”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怕你?”夜怀反问道。 “他们对我尊敬倒是尊敬,可也不至于害怕,对你简直就是毕恭毕敬的,这差距怎么这么大呢?”高冉冉放下手中的筷子,很是严肃的问道。 “本王也不想他们害怕自己,本王又何尝不想亲近于他们。”夜怀也放下了筷子,负手而立,又站在了窗前。 高冉冉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也从榻上起了身,走到了夜怀的身边,他们之所以害怕夜怀,除了害怕夜怀的地位,还有夜怀传说中的嗜血的手段。 而这些嗜血的手段,都不是夜怀所愿,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源于宣王府的一夜倾覆。 “对不起,勾起你的往事了。”高冉冉伸手从后面抱住夜怀,双手环绕住夜怀劲瘦的腰。 夜怀站着的笔直身子猛然一僵,他没有想到高冉冉会如此主动,站着的身子岿然不动,愣了几秒,才覆上了高冉冉环在自己肚脐边上的手:“本王没事。” 高冉冉仍然抱着夜怀不放,小脸也贴上了夜怀的背,他的背温暖而踏实,就自己一辈子都有了依靠一样,让高冉冉忍不住想要靠的更近更紧。 夜怀的身子又是蓦然的一颤,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给主动了,男子的尊严让他转过身来,想要反抱住高冉冉,伸出的手捞了个空。 高冉冉遁的远远的:“谁准你动手动脚了?”她泯然一笑。 夜怀满是无奈,分明就是她先吃自己豆腐的,天底下哪有这种撩拨了人就扔下别人不管灭火的? 夜怀努力地压下火气,摇了摇头:“快过来,再不吃就凉了。”冲着高冉冉招了招手着。 高冉冉一脸嬉笑着走了过去,边给自己夹了一筷子菜,又给夜怀夹了一筷子菜,边吃边道:“你是故意来这里带我看到长公主的吧?你放心,程胜和夏子慕的计划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不过你这样帮着长公主,我会吃醋的哦!” 夜怀伸手将一碟子醋放到了高冉冉的前面:“醋在这里,你不用吃,随便喝。” 高冉冉瞬间黑线爬上额头,方才夜怀走到窗边的时候,哪里是因为触景生情了,那是因为窗边有美人!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189章 认主 她抱完夜怀的时候低头一看,就看到长公主姿态高贵的从流仙阁走了出来,她心下骤然一紧,不敢表达自己的委屈,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同时也在看到长公主的时候,脑海里有东西立刻清晰了起来,连带着夏子慕还有程胜的脸也清晰了起来。. 程胜,她快多久没有记起这个名字了? “好,我喝!”高冉冉将眼前的那一碟子的醋都给端了起来,喝了个精光,这一壮举惊呆了对面坐着的夜怀。 看着夜怀那处变不惊的脸,她觉得有些颓废,好歹也给点其他的表情吧? 夜怀眼皮抬了抬:“吐出来吧,醋藏在嘴里可不好受着。”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高冉冉闷哼一声,不料反而真的将在嗓子眼的醋给咽了下去着,这下可真的吃醋了! 夜怀赶忙伸手想要点住高冉冉的穴道帮她催吐,高冉冉反手挡住夜怀:“没事,喝点醋有利于消化,放心,我没事。” 高冉冉一说话都是一股子醋味,引得夜怀不禁皱了皱眉头。 夜怀也不再动手,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长公主的事情你虽然瞒着我,不过你似乎忘了本王手眼通天,而且夏子慕还回京之前,本王就已经得到了他要回京的消息,派人跟着他了,你能碰巧撞见,也是巧合,本王原本不想让你掺和这件事情的,既然你与皇甫柔有缘分,那如今,这件事情就只能你出面了。” “那我要怎么办?”高冉冉询问着意见。 “你可以找沐云公主,她和皇甫柔感情最好,是绝对不会背叛她的。”夜怀给出了一个建议。 “我也是这样想的,就算没有你今天在杏花楼安排的这一出,我也是会站在皇甫柔这边的,一个女人的名节在整个大6朝是无比贵重的,更何况,她还是长公主,身份尊贵无比,她除了看上你之外外,我还真没有看过她还对哪个男子另眼相看过,可偏偏你还不领情既然你不领情,那我就帮你剪桃花了,也算是为你补充她这么多年来对你的一往情深,而你也不必觉得再欠她什么了。”高冉冉将话说的很明白着,也将话往开了来说。 “有女如此,夫复何求?”夜怀突然眼神温柔的望着高冉冉,如此冰雪聪明的女子,他何德何能让他遇到了着? “我对你这件事情算是大度的了,希望某人也要学着点,不要吃飞来横醋,要不然,另一个人还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了。”高冉冉装出一副头疼的样子。 “安慕白他是神机谷的少主,沾不得女色。”夜怀胸有成竹的道,悠闲的抿了一口茶水。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会这么淡定!”高冉冉冷哼一声,这个腹黑的,竟然还能掐会算,早就知道安慕白不能沾女色,还不告诉她,害她还一直忐忑了半天! “话说你知道这个杏花楼的主人是谁么?上次胡掌柜的还让我带了一块砚台走,就因为我说出了那块砚台的来历,你这么神通广大,能不能悄悄告诉我这个杏花楼的幕后主人是谁么?”高冉冉忍不住搓了搓手道。 “你问这个做何?难道你觊觎这里泼天的财富么?”夜怀温润的笑了笑道。 “我才没有呢!”高冉冉撇了撇嘴,夜怀说的没错,这里的东西每一样都是她喜欢的,她都想占为己有! 若是这个楼是她自己的就好了,那她就可以将自己洗劫一空了,想想都是一件十分开心的事情! 这个楼的主人,夜怀望着高冉冉那表情,心下一动,这个楼的主人除了在建楼之初的时候现身过,就没有人见过她了。 所以,就连他的势力也没有查到这座杏花楼的主子到底是什么人? 据赤剑查到,这座杏花楼可不像是表面这么简单着,据查,杏花楼日进斗金,可银子却总是消失不见,这银子花去了哪里,是个问题。 据铭城多次查访,终于找到了线索,原来杏花楼还培养有地下杀手组织,专门负责打探朝廷的情报。 这个楼幕后的主人到底是谁,至今也是一个谜,不过,他相信,很快杏花楼的主人就要浮出水面了。 高冉冉找了个借口出来,其实是来找胡媚的。 “你们掌柜的在哪里?”她问一个小厮。 “掌柜的在里面。”那小厮十分恭敬的做了个“请”的姿势。 高冉冉顺着小厮所指的方向走去,走到一个转弯的地方,便又有一个小厮指路,一连经过好几个小厮的指路,高冉冉来到了后院之中的一个房间,看着像是胡媚的住处。 “主子!”胡媚忽然恭敬的半膝跪地道。 高冉冉有些受宠若惊:“胡姐姐,这可使不得,我可不是你的主子,你快起来啊。”高冉冉伸手就去扶胡媚。 “主子,你放心,这里没有外人的。”胡媚以为高冉冉是怕有眼线盯梢,忙解释道,这四周都被她安排了自己的高手潜伏在暗处,是绝对不会有眼线存在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胡姐姐,我怎么可能会是你的主子呢?胡姐姐还是不要开玩笑了。”高冉冉心里咯噔一声,心下已然了然了几分,这个杏花楼果然与真正的高冉冉有关着! “主子,你.......”胡媚也意识到了不对,“主子,虽然胡媚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主子一日为主,终身为主,胡媚是绝对不会认错主子的!主子若是有难处,大可以告诉胡媚,主子以往隐藏身份,定然有主子的考量,主子放心,胡媚一定会让下面的紧闭嘴巴,绝对不会走漏主子的真实身份的。” 原来这杏花楼真的是高冉冉背着高家人所开的,而且她还隐瞒了自己是高太尉之女的身份,在夏姚雪的印象中,高冉冉虽然性格活泼,但也端庄大方,为何会私下开设这样一个酒楼? 而且这里的财力远远不是她,甚至是整个高家所能达到的财力,光是那天字一号房里面的所有家当加起来,都远远胜过十个高家,这些钱,她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她一个养在闺阁之中的少女,为何会开这样一个酒楼?她开这个酒楼有什么意图? 而且,夏姚雪隐约感觉到四周布下了不少高手,那些气息虽然很隐秘,可是凭她现在的修为,也隐约能够察觉出来。 这里为何会埋藏着如此多的高手? 一个个的疑团在夏姚雪的心中生成,可是,她不能问,因为她就是高冉冉。 突然,脑海里有什么记忆迸裂开来,高冉冉只觉一阵头疼,好痛,头好痛! 胡媚望着高冉冉抱头痛哭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忙上前紧张的想要帮忙道:“主子,你怎么了?快,小赵,去将白大夫找来,快去!” 就在这时,一个冷漠高冷的声音传来:“不必了。”带着几分嗜血的味道。 高冉冉眼中有一抹寒光闪过,极清极冷,转瞬即逝。 胡媚看着这样的高冉冉,心中一抖,她果然就是主子! 之前胡媚也有些不确定,第一眼见到高冉冉的时候,那身段,气质还有长相都无一不像主子着,所以才会带她到天字一号房中试探一二,结果果然不出她的所料,她几乎对房间内的所有东西都能如数家珍,对那些字画甚至品鉴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墨砚的故事更加让她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她就是主子,消失了近大半年的主子。 一直以来,主子即使不经常来杏花楼,但是在每个月的月初之时的子夜,都会来杏花楼一趟,堪点账目或者是布置任务,也经常会带一些他们没见过的玩意过来赠与众人,不仅如此,这杏花楼里几乎所有的小厮还有杀手,都曾承受过高冉冉的恩惠。 是她将他们从濒临死亡之时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是她在他们受尽欺凌的时候给了他们应有的尊严,是她在他们即将饿死的时候给了他们一口饭吃,是她在他们遭遇江湖仇家追杀的时候给了他们隐秘的藏身之所。 胡媚当初是扬州的一名歌姬,不想被歼人设计,吃上了人命官司,在蒙受六月飞霜的冤屈的时候,是高冉冉将事情调查清楚,还她以清白,并给了她自由。 为了报答高冉冉,胡媚没有选择离开,而是选择了隐姓埋名,跟着高冉冉来到了京城,帮着高冉冉一同开了这家杏花楼并出面打理,杏花楼的所有事情高冉冉都交给了她,高冉冉的信任让胡媚越发感恩戴德,对高冉冉的尊敬之情也日益加深。 在高冉冉消失的这半年,胡媚派过很多人打听过她的消息,都杳无音讯,沉没大海,可是胡媚坚信,主子一定不会抛弃他们,她还会回来找他们的。 如今,果然上天没有欺骗他们,主子终于回来了。 一下子,他们又似找到了主心骨一样。 望着恢复常态的主子,胡媚立刻朝着高冉冉跪拜了着道:“主子……”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90章 从树上扔下来? 她话还没说完,身子就被高冉冉给扶了起来:“胡姨,我不是说过了嘛,见到我是不用行礼的,你怎么还没有记得?” 胡媚心下一阵感动,一声“胡姨”让她对高冉冉有了几分熟悉感,也更加让她确认,眼前的人千真万确就是他们的主子! 她抹了把眼角,有些唏嘘的道:“主子,你还好吧?这半年不见,我们大伙都非常想你,担心你......上次若不是主子你来杏花楼,我都不敢相信如今京城之中传的沸沸扬扬的高太尉之女——高冉冉,就是主子你呢。-乐-文-小-说---” “胡姨,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如果不是我硬要开这个酒楼,你也不用在这个酒楼里天天看人脸色着。”高冉冉的心中升起一抹愧疚着,胡媚原本是可以一个人自由自在的生活着的。 可为了帮她,硬是留了下来,帮她打理酒楼,无怨无悔,甚至还拒绝了不少追求她的大好男子。 这些记忆,都是她从真正的高冉冉的这具身体里得到的讯息。 原来,高冉冉的头部受到过撞击,有些记忆模糊不清,如今有些事情一经故人提起,便记了起来,夏姚雪接收到这些记忆的时候,心里也是万分诧异的,没想到这个杏花楼还真的是由高冉冉一手创建起来的。 当年真正的高冉冉建这所杏花楼也不过是一时兴起,也没有想到杏花楼会日进斗金着。 不仅如此,在杏花楼日益壮大之后,她还培养了一些杀手,主要是针对一些贪官污吏的,夏姚雪没有想到前世的高冉冉还有一颗行侠仗义的心,心下对高冉冉越发敬重了几分。 随着脑海之中的画面闪现,有救起孤儿的,也有救起小乞丐的,还有帮助江湖中人躲避仇家追杀的场景,都一一浮现在了夏姚雪的脑海之中。 如今的她就是高冉冉,高冉冉就是她,心下诧异感触的同时,夏姚雪也暗暗打定了主意,她会像在世之时的高冉冉一样,好好的经营这间杏花楼,也待杏花楼中的人如自己的亲人一般。 “冉冉,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陈家主虽然将我们交给你,可是如果不是你当年救了我一命,只怕我早去了黄泉路上着了。”胡媚对当年的事感慨万千着。 “胡姨,无论怎么样,这半年都辛苦你了!”高冉冉郑重着道,现在她就是高冉冉,那高冉冉对胡媚的感情,也就是她的全部感情。 胡媚感慨万千着,这大半年,她都盼着高冉冉能来看上一眼着。 那个天字一号房,其实也是真正的高冉冉设计的,所以才会风格如此相似,里面的东西,也是高冉冉通过一些手段弄到的。 “主子,你这样说,我可担待不起着,主子,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们大伙都很想你,尤其是冷寂。”胡媚有些不好意思着,提到冷寂的时候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似乎这是个不太好惹的家伙。 “冷寂?”高冉冉眉头一紧,这又是谁? “对啊,冷寂,这一段日子,他在山谷里待了大半个月都没有出来,说是主子你若是再不出现的话,那他就离开影杀。”胡媚想到那个调皮蛋,若是他知道主子明明就在京城,还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却一直都没有来看他,他估计得闹翻天了,一想到这里,她的头也有些疼了。 杏花楼是胡媚在打理,而影杀,也就是情报网和杀手组织的合称,一直都是冷寂在打理着,而冷寂有些玩世不恭,所以没事的时候,胡媚也会帮忙打理着。 影杀!高冉冉又是一阵震惊着,面上没有表露丝毫,她从那残存的记忆里知道有这么一个组织,可真的听到胡媚提起的时候,她心里还是隐隐的有些吃惊。 影杀,江湖排名第二的神秘组织,江湖地位崇高,你若是想得到什么消息,都可以从影杀买到,但是至于价格,就看你能不能承担的起了。 一般的消息,都是以金钱计算的,但是也有特殊,比如,以物易物,那个天字一号房中的许多东西也是通过以物易物得来的。 “胡姨,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同你说。”高冉冉表情犹豫,胡媚还好糊弄一些,可是久了也会露馅,而且那个叫冷寂的,一听就知道是个厉害人物,身为影杀的门主,自然比任何人都要更加了解着她,所以,她不能冒险。 胡媚有些怔愣,她还是第一次见着自家主子露出这种犹豫的表情。 “主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无论是发生了什么,我和冷寂都会站在主子这边,永远守护主子的。”胡媚气氛凝重的道。 高冉冉心下一阵感动,她拉了拉胡媚的手道:“胡姨,你的衷心,我自是明了的,不过想必你也听了最近京城之中有关我的传言,我说的事情与这个有关。” “主子,是指您与宣王的事情嘛?主子,宣王对您,还真是很不一般着呢!”胡媚想起之前夜怀对自家主子那个暧昧的姿势,语气也变得有些飘忽。 高冉冉心里翻了个白眼,她要说的不是这个好不好? “胡姨,我失忆了。”高冉冉看着胡媚,漆黑的眸子里写满认真。 除了装失忆,她真不知道找什么蹩脚的理由了,毕竟,她也是真失忆了,至少没有高冉冉曾经的那段记忆。 胡媚一脸震惊的看着高冉冉,失忆! 主子失忆了!这怎么可能!主子能记得杏花楼,记得她,记得叫她胡姨,她怎么可能是失忆着的呢? “主子,要不要叫大夫给你看看?”胡媚的脸上写满关怀,第一担心的是高冉冉的身体。 “不用了,我身子很好,没事,就是头以前受到过撞击,所以有些记忆模糊,有些事情记得清楚,有些事情记得糊涂,我记得杏花楼,记得天字一号房,记得胡姨,也隐约记得影杀,不过对于杏花楼和影杀的人和事的记忆都有些模糊,至于你说的那个冷寂,我不记得了。”高冉冉淡淡道。 胡媚感到一阵不可思议着,重点不在主子不记得他们了,而是主子她竟然不记得冷寂! “主子,若是你见到冷寂,这件事情可千万不要告诉他。”胡媚立刻上前小心的叮嘱着高冉冉。 “为什么?难道他还能吃了我不成?”高冉冉也知道冷寂应该是个厉害的人物,可是他再怎么说也是她的一个手下,难道还能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了不成? 胡媚想起冷寂那不同常人的性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胡姨,你到底想表达什么?”高冉冉越发对这个叫冷寂的男子好奇起来,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居然也会让精明能干的胡姨如此头疼着。 “主子,你听我的就是,冷寂他的确不会吃了主子,但是会发生比吃了主子还可怕的事情。”胡媚想起有一次主子与冷寂发生了争执的那次的事情,面色忽然白了白。 “难道他对我做过什么惨无人道的事情么?”高冉冉眉头一蹙,扑捉到了胡媚那一闪而过的恐惧。 简直比惨无人道还惨无人道。 “主子,你当真不记得了?”胡媚再次试探了一番,那可是主子最为不光彩的事情了。 “到底什么事情?”高冉冉的脸一黑,直觉告诉她,肯定不是一件好事。 胡媚咽了一口口水,这才踌躇着道:“主子,有一次你与冷寂坐在树上就杀不杀一个贪官发生了争执,主子你主张不杀,等到合适的时机再解决了那个贪官,冷寂嫉恶如仇,主张立刻一刀结果了那个贪官,免得他再害人,当时你与冷寂争执不下,后来,主子……主子你……我们就看到……主子你被……冷寂从树上……扔了下来,活活躺了两个月才好。”说完,胡媚又咽了一把口水,额头也不禁冒出了一层虚汗,脖子后面也感觉到一阵凉意。 胡媚看着不动神色的高冉冉,暗暗钦佩不已,听了冷寂那个小魔王如此胆大包天的行为,主子还能面不改色,果然是大家风范,真不愧是主子! 胡媚哪里知道,高冉冉心里都被吓傻了。 冷寂,竟然还会扔她! 躺了两个月,这得是从几米高的树上扔下来的啊! 她不禁默默的为自己的未来的小命感觉到一阵担忧着,直觉生命的前路茫茫啊,她终于知道为何胡媚在听到她说自己不记得冷寂的时候会露出那么震惊的表情了,也终于知道为何胡媚提起冷寂表情总是不自然。 这哪里是属下,简直就是比混世小魔王还要小魔王! 暴虐的程度可以和夜怀这个冷血的媲美了! 高冉冉的额头的一滴虚汗缓缓从额上坠落,打在地上,分外响亮。 胡媚闻见这声声响,心中刚刚升起的对高冉冉的崇拜之情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高冉冉喉咙上下动了一下,缓缓回过神来,一把抓住胡媚的手,语气恳切:“胡姨,你赶紧告诉我以前和他的事情,比如他的一些习性,爱好,还有一些大事,小事,说的越细越好。”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91章 不问自拿是为偷 胡媚也反握住高冉冉的手,心中默默为自家主子的遭遇默哀了一番:“好,主子放心,我一定会事无巨细的说给主子听的!” “恩恩,最好再写下来,我回头带回去日夜背读!”高冉冉大有久旱逢甘露的架势,抓住胡媚就仿佛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乐-文- “主子,放心,主子放心,胡姨一定会为主子誊写一遍的,主子,辛苦了!”胡媚饱含热泪,自家主子是多么贴心又窝心的主子啊! “好。”高冉冉也饱含热泪的点了点头。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着。 高冉冉和胡媚面面相觑,是谁来了? 胡媚微冷的眸光骤然一暖,她拍了拍额头:“主子,应该是张生,我让他把账簿拿过来的,和主子聊的一时兴起,忘记了他还站在外头呢。” “张生?是个年轻公子?”高冉冉挑眉,听名字就知道应该是个美男子。 胡媚扶着高冉冉的身子蓦然趔趄了一下:“主子,张生已经古稀年华了,我们都叫他张老头的。” 高冉冉脸一黑,不早说,年纪都超过七十岁了,亏她还以为是个美男子,感情是爷爷辈分的。 “你请他进来吧。”高冉冉淡淡吩咐道。 胡媚瞧见自家主子脸色不好,急忙开门引了那张老头进来。 张老头推门而入,两鬓银丝胜雪,身子有些淡薄,但是周身的气度还是非凡着,整个人的精神头也好着。 他的手上端着一大笔账目着,一进门便向着高冉冉道:“主子,这是这半年来杏花楼的所有账目,还请主子过目。”他紧紧的盯着高冉冉,目光中写满关心与久别重逢的喜悦,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不用了,你们办事我很放心着。”高冉冉又是一阵感动,伸手将那些账目端着撂到了一边,又找了张椅子,拉着张老头坐了下来着道,“张老,这大半年,你操持着这些事物,辛苦了!” “主子,这是什么话,能为主子办事,是我的福气着,不辛苦,不辛苦,一点也不辛苦着。”张老又急忙站了起来,急急说道。 这一番话别人听着是敷衍,可是高冉冉却听出了满心满心的真挚之情着。 张老就是这样一个不会表达自己情感的人,高冉冉被这样的亲情感动的一塌糊涂。 “主子,您这么久都没来杏花楼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张老人老心却不糊涂着。 “胡媚,你回头和张老说吧,我出来太久,回头王爷会怀疑的。”高冉冉想起自己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再耽搁下去,她怕夜怀会出来寻她了。 “好。”张老是个通事理的人,急忙起了身,能看到主子平安无事,他就放心了。 “恩。”高冉冉点了点头,转身准备往外走去。 “主子。”身后的胡媚忽然出声道。 “胡姨,还有什么事情嘛?”高冉冉回眸。 “主子,你晚上可不可以来杏花楼一趟,有个人想见你。”胡媚犹豫的踌躇着道。 “是谁?”高冉冉问。 “主子,是一个您不想见的人,但是却必须见的人。”胡媚咬了咬牙,缓缓开口,说完面对高冉冉逡巡的目光,她急忙垂下了眉眼。 这个人主子一直都不待见着,而且也不愿意提起,更不愿意见面,可是她也已经走投无路了,她一再恳求着胡媚,念着往日的交情,让她见一见主子,若不是胡媚之前承过她的恩泽,她是断然不会向主子说这件事情的。 “那就见见。”高冉冉淡淡开口。 真正的高冉冉相见而不敢见的人,有意思,有意思,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物! 回到天字一号房,高冉冉心里有些发怵,悻悻的走回到榻前。 夜怀一眼没抬,径自品着茗茶。 直到高冉冉落榻,他才抬了抬眼皮:“去哪了?这么久?”目光幽深的看了她一眼,话中的问话仿佛已经洞察天机。 高冉冉眉眼一跳,他该不会是怀疑什么了吧?不,不可能,胡姨将他们见面的事情安排的那么隐秘,不可能被夜怀看出破绽的。 “没干嘛,随便走了走。”高冉冉不敢抬起眼睛看他。 “你每次说谎的时候眉头都会皱起,说吧,到底去了哪里?”夜怀冷着脸审问她。 高冉冉苦着一张脸,正想着怎么回答?踌躇着不知道怎么好的时候,沐奕轩那玩世不恭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哎呦,杏花楼的饭菜真是好吃极了,安世子的酒量也果真是好!”窗口映出沐奕轩摸着吃的圆滚滚的肚皮的影子,声音张狂有力,看来的确吃的很撑! 大表哥,你简直就是我的救星!高冉冉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她默默的为沐奕轩终于派上了一次用场而感到无比高兴着。 夜怀清幽的眸子越发变得幽深,他冷漠的响起:“既然沐少将军吃饱了,不妨进来坐坐,正好本王这里有壶好茶。”对于沐奕轩的打扰,夜怀有些不高兴着。 “还是宣王体贴啊!”沐奕轩嬉笑一声,急忙伸手推门进来,安慕白随后跟了进来。 高冉冉顿时白了嬉皮笑脸的沐奕轩一脸,想进来天字一号房参观就直说,还装什么酒足饭饱出来散步,真是够无耻的! “茶我就不喝了,不过这房间里的宝贝我可是感兴趣着!”沐奕轩一进来,看见房内这么多珍奇古玩,眼睛瞬间就亮了。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高冉冉抚了抚额头,夜怀这算不算是帮她招了个家贼进来? “不喝拉倒,吃这么多,撑死你,撑肥你,看雪姐姐还要你不!”高冉冉忍不住想要挖苦他。 “宝马配英雄,英雄配美人!就比如宣王,这样盖世的英雄,自然应该配绝世美人!不过……”沐奕轩撇了高冉冉一眼,嫌恶的说道,“你还差了点!” “你说什么!谁让你进来的,你给我出去!”高冉冉的声音降到了零点。 “事实就是事实,雪美人当然要配我这样的英雄,我说的是实话,再说,我又不是你请进来的,是宣王请我进来的!”这么多宝贝,暂时屈服一次夜怀的淫威,也是可以的!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差这一屈! 高冉冉正要爆发,好好收拾他一番。 “算了。”夜怀淡淡的声音从侧面传来。 她没听错吧?夜怀竟然为大表哥说话了?就因为沐奕轩说了他几句好话?夜怀什么时候这么好打发了? 高冉冉诧异的看向夜怀,夜怀伸手递给她一杯温茶,表情难得的竟然有了一丝笑意! 夜怀这是心情很好?高冉冉忍不住耷拉着脑袋,狠狠的瞪了一眼沐奕轩才罢休着。 “那就多谢宣王了!”沐奕轩喜上眉梢,宣王他是越看越喜欢了,果然上道! 不等高冉冉发作,他急忙就奔着那些稀奇的字画古玩爱不释手着,手上捧了三两个不算,兜里还放了一个。 高冉冉望见他那副模样,恶寒不已:“不拿自取是为偷,表哥,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啊?” 沐奕轩眼巴巴的望了过来:“我这是欣赏,欣赏,你懂什么!” 我哪里不懂?这些都是我的,都是我买的,我布置的。 咳咳,确切的说,是真正的高冉冉布置的,不过这房里的东西,她都清楚着它们的渊源着,也算是个行家了。 “谁说我不懂的?你左手拿的是明朝末年的青花瓷碟,右手拿的是汉宣帝用过的镇尺,你口袋里揣着的是宋朝苏轼曾经送给濑头和尚的紫金钵!”高冉冉一口气说完,抱胸闲闲的望着他。 “够厉害的啊!看来果然是受到了我的文化熏陶,不错,不错,果然是有其表哥必有其表妹!”沐奕轩张扬的砸吧了两声,知道高冉冉会上来怼死他,急忙一溜烟的跑到隔壁房间去欣赏这些宝贝去了,“你继续和夜怀谈情说爱,我去欣赏我的宝贝去咯!” “无耻!”高冉冉哼了哼,谁和夜怀谈情说爱了,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安慕白仔细打量了房内几眼,也赞了一声:“上次没能进来,实在是安某的憾事,今日一见,这房内果然别有洞天着!” 高冉冉白了她一眼,现在都没有外人在,他有必要还要演戏么? “安少主?你累不累啊,想过来喝茶,就直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高冉冉抛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果然还是被你看破了。”安慕白哈哈笑了两声,步履轻缓的走了过来,“我在门外就闻着这是闻林茶的香气,还是上等的好茶,我又岂有不来之理?” 夜怀眉头皱了皱,忽然一个黑影飞了下来。 “安少主!我家主子说安少主想要喝茶,就必须过了我这关才行,所以,安少主,恕赤剑得罪了!”赤剑倏然从房梁之上落了下来,一把拦在了安慕白的前头道。 上次他输给了安慕白,也有些不甘心着,毕竟他可是第一次剑客,再加上最近又勤学苦练了一把,弥补了之前的不足,他就不信还会输给安少主着!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92章 王爷请吃鸡 高冉冉一怔,夜怀什么时候说话了?她怎么没有看见,赤剑是夜怀心里的蛔虫不成? “小剑剑!”安慕白欢呼了一声,大有上前熊抱一个的赶脚。 赤剑听着这个昵称,脸皮抖了三抖,高冉冉也被这个称呼恶寒的抖了三抖。 斜眼瞥了一眼夜怀,他倒是面色悠然,淡然自若。 “小剑剑想和我比试一番,这里可不行着,这里人太多,放不开手脚,不如改天我们约个时间好好切磋一番,你以为如何?”安慕白笑的一脸暧昧,折扇一打,就想绕过赤剑伸手来端高冉冉沏好的茶。 “茶可不是这么好喝的。”夜怀伸手霸道的夺过高冉冉刚刚沏好的茶水,仰头喝下,眸色不改,眼里面的风云越发的变幻莫测,声音清清冷冷,听不出喜怒,“安世子想要喝茶,先胜过赤剑再说。” 这是什么鬼?夜怀这是吃醋了? 高冉冉默默的为赤剑默哀了一把,安慕白的武功可不是赤剑能够应付的,尽管如此,赤剑还是和安慕白约定着出去比试一番着去了。 “你可真黑心,平日里我也没见你待见过大表哥,不过就是他说了你两句好话而已,你还对他这么好,小心他蹬鼻子上脸!还有人家安慕白又没招你又没惹你,你偏偏就和人家过不去,安慕白有你这样一个朋友,真是太倒霉了,这次比试,赤剑依旧会输,可安慕白想要保持风度怕是不行了,夜怀,真是没看出来,你竟然还是这么一个黑心黑肺的!”高冉冉仰着脸看他道。 “安慕白被如此欺凌,原因都在于你,你若是再为他多说一句,本王还有铭城。”夜怀淡淡的抿了一口茶,语气甚是气定神闲。 威胁,赤1uo裸的威胁!高冉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说我这一张好好的白纸,怎么就被你染黑了呢?” 随即抱胸走在软塌前悠悠的吃了起来:“你爱找谁陪安慕白练练就找谁陪他练练,我还是努力填饱肚子再说,下午还有去见沐云公主呢,顺便帮你偿还点情债,哼,谁让你的烂桃花那么多的。”她末尾嘟囔了句。 “看来你学聪明了。”夜怀眉梢轻扬,他看着高冉冉道。 “是啊,我若是拦着你,你肯定会更加的修理安慕白,啧啧,反正他也不是我的谁谁谁,你爱怎么虐就怎么虐,千万不要手下留情,我最近也觉得他装高冷装的有点烦,就该被好好打一段!”高冉冉伸手抓了个荷花鸡的鸡腿,立刻大快朵颐起来。 夜怀瞧见她那副吃相,眉头一蹙:“你是几天没有吃饭了?这么饿兔扑食?” “是啊!”高冉冉嘴边撕下一大口鸡肉,咽了下去,这才抹了一把嘴角的油渍,看向夜怀,笑的轻佻,“谁让某人这么秀色可餐呢?我不多吃两口,又怎么对得起王爷长的这张脸呢?”说着手边的鸡腿又少了一大口肉。 夜怀。。。 高冉冉将秀色可餐这四个字也说得太粗俗不堪了着,可是这样的高冉冉反而一点都不让人厌倦,夜怀挑了挑眉看她,她动作一点也不淑女,简单粗暴,简直不像是个女人,可偏偏她就有着女人的脸蛋,气度,一点都不娇柔做作,反而还有几分豪爽与直率,莫名的让人想要亲近,更何况,她挑眉的时候还有那么一点妩媚。 他伸手扶了扶额头:“你方才说偿还情债,可是长公主那边出了事情?” “是啊,夏子慕想要睡了她,你说,我要不要让他得逞着?毕竟,皇甫柔可是我的情敌着,正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嘛。”高冉冉语气戏谑的道。 她伸手扔下啃完的鸡架,毫无形象的拍了拍手,最后才用帕子擦去手上的油腻。 “你不会。”夜怀斩钉截铁的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高冉冉反问。 “你不会,你若是真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恐怕某人这一辈都会过的不安心的。”夜怀语气肯定。 “谁说我不会?我会,肯定会,我巴不得有人早点睡了她,那样,就不会有人惦记你了。”高冉冉一副受了委屈无法排解的模样,恶狠狠的道。 “好,好,早点让人睡了她,不过这个人选可不是夏子慕,本王觉得有个人更适合解决这件事情着。”夜怀眸光一闪,“比如,高宇晟。” “我也想啊,可是就怕皇甫柔不肯啊。”高冉冉无奈的摊了摊手,语气酸酸。 “本王刚夸了你,你怎么就变笨了?解决目前这件事情的办法就在你的手里,你都不知道把握。”夜怀皱眉道。 高冉冉无所谓的往软榻上又靠了靠,她闭上了眼睛,很是颓废的模样,她想起老皇帝的脾气,既然老皇帝已经向夜怀开了口,就一定会将长公主以某种合适的理由强塞给夜怀,到时候夜怀就算不想娶皇甫柔为平妻,恐怕都不成着。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皇甫柔自己松口! 老皇帝想要将皇甫柔嫁给夜怀,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除了朝政原因,削弱夜怀的实力,恐怕更多的因素是想在夜怀身边安插眼线,而且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皇甫柔刚好又喜欢着夜怀,老皇帝一箭三雕,不可谓不毒着。 而如果真的对皇甫柔不管不问,让夏子慕得逞了着,那么,她的良心就会像夜怀说的,一辈子都会不安的。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你想让我二哥去跟沐云公主说,万一到时候搞砸了怎么办?我哥说的话,沐云公主会信,可是长公主就不一定领我二哥这个情了。”高冉冉陷入了局中。 “说你笨,你还真笨。”夜怀敲了两下高冉冉的脑袋瓜子,“谁说要让他去告诉长公主这件事的?难道你不知道有一个成语叫英雄救美么?”他伸手扶了扶额,似乎真的为高冉冉的智商担忧。 高冉冉诧异的转过脸看着他,忽而一笑,笑容越发温柔可人,这样的笑容也有些让夜怀拿捏不准着。 夜怀看得笑的温柔可人的她道:“你笑什么?” “没有,我是在赞同你啊,你说的很对,我之前真是糊涂了,英雄救美这招的确是神来之笔,我这就去和我二哥合计合计。”高冉冉放下手上的筷子,一溜烟的想要离开着。 “听完就走?恩?”末尾的尾音轻轻往上挑起,泛起一个暧昧的弧度。 高冉冉回头看了一眼桌子上吃的只剩下骨头的杏花鸡,忙善解人意的道:“夜怀,你是个救苦救难的,我回头请你吃一只杏花鸡,不,两只!”她笑的极其温柔又温软。 夜怀眸光微微沉了沉,原本清澈的眸子里瞬间破碎出一抹黑色的光。 高冉冉继续笑的极欢:“王爷,我这就去叫掌柜的再给你上两只杏花鸡,让你好好吃个够。” 夜怀的目光刹那间黑色席卷了整个眼帘,他伸手慢慢的扶额,接着站起身来:“嗯?杏花鸡?你确定本王喜欢吃这个?”居高临下的姿势将高冉冉慢慢,慢慢逼到了墙角。 “王爷不喜欢吃杏花鸡,还可以吃叫花鸡,荷花鸡,松叶鸡,王爷想吃哪样就吃哪样,无论王爷想吃什么鸡,冉冉都让人给王爷买来,当然王爷如果想吃鸡以外的菜色,冉冉也会千方百计的帮王爷弄来,就算是珍馐海味,冉冉也会一一给王爷买来,只要王爷说得出的,冉冉一定会弄到的,而且......”望着步步紧逼的夜怀,高冉冉瞪大着眼睛,惊恐的咽了一下口水。 “你说够了没?”夜怀紧紧的盯着高冉冉的眼睛,先前温柔的声音此刻低沉入海,他看着她,整个眸子里都是阴阴沉沉的一片,有黑色的漩涡在他的眼睛里越扩越大,似乎就要将高冉冉吞噬进去。 高冉冉看着这样的夜怀,心里很没有了底气,但是面上依旧笑颜如花:“王爷,你能不能让让,这墙,有点凉呢,我......” 高冉冉还要继续说,冷不防的就被夜怀伸过来的手臂狠狠的扯她入怀,整个人瞬间就到了夜怀的怀中。 她一愣,夜怀的动作快的让她几乎都没有反应过来,她忍不住惊呼出声,身子整个的砸到了他的怀中,她反应过来,就要挣扎,却被夜怀死死的按住在他的怀中,脸颊上有道盯着她的目光让她忍不住发烫,从心尖蔓延到脚尖。 “夜怀,你不想吃鸡就不吃,也用不着动手动脚的,更何况.......”更何况大表哥还在隔壁呢!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进来了!若是被他看到了,那还得了!指不定得嘲笑她多久呢! 夜怀低头看着高冉冉,伸手扣住她柔软纤细的腰肢,一手又捂住她想作怪的手,整个人靠在墙角,身子不动,将高冉冉整个人都圈在怀中,不让她动弹。 高冉冉被夜怀锁住了一般,压根动弹不得,她与他的距离太近了,近的高冉冉能清晰的看到夜怀脸上白希的皮肤,还有他精致的五官。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93章 味道不错 紧抿的唇,如深山远黛一般高耸的鼻,还有那微微蹙起的剑眉,剑眉之下,一双眼睛中暗含着一场黑色的风暴,整个人冰冷的容颜之中透着一丝昏暗。. 他换了个角度钳制着她,突然的侧光让她越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眸子中暗含了一丝狡黠的危险。 “怕被人看到?”夜怀戏谑的声音从高冉冉的头顶风轻云淡的传来。 “你先松开再说。”高冉冉的语气有些急切。 “松开?”夜怀挑眉。 高冉冉心中着急,隐隐听到隔壁沐奕轩的脚步声,似乎是正要踏出房门,她努力的想要挣脱夜怀的禁锢,发现自己怎么样也无法动弹,一双小手也被他牢牢的摁住了着,整个身子都丝毫动弹不得,她想着,必须想个办法让夜怀松开自己,要不然,真被她那个劳心劳肺的大表哥看到,还有安慕白和赤剑的比试也快要将近尾声了,她若是不能挣开,以后就真的没法见人了。 夜怀这个黑心的,她不就想请他吃两只杏花鸡嘛,用的着弄一个这么羞人的姿势嘛? “你想松开?嗯?”夜怀的声音透着些许嘶哑,幽深的眸光之中破碎出一抹越发幽深的光芒,手上皮肤柔软的触感让他一向不近女色的心猛然颤了颤,她柔软的身子让他忍不住想要将她掌握在怀中,她身上的那若有若无的处子幽香也让他的心猿一荡。 高冉冉强自镇定:“夜怀,那我不请你吃杏花鸡了,这样好不好?你先松开,我们有话好好说,保准说一些你爱听的,也点一些你爱吃的。” “本王爱吃的?”夜怀的目光稳稳落在她叽叽喳喳的唇瓣上,危险的眼神忽然眯了眯。 她的唇粉纷嫩嫩的,看上去似乎味道不错。 高冉冉看着他那吃人的神色,忙将脑袋往后躲了躲着,她刚躲开一段距离,夜怀的身子忽然动了动,将她的头掰了过来,脸忽然朝着她靠近了些。 “夜怀,你!”高冉冉吓得立刻脸都煞白了着。 两唇相碰之间,夜怀嘴上清凉的触感瞬间通过自己薄凉的唇传了过来。 高冉冉的身子猛然一颤,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蓦然大睁,她直直的看着夜怀,脑海中一片空白如雪,之前一切的想法都突然消失不见,有如一张白纸一般,干净清澈,不染尘埃。 她觉得自己就仿佛是陷入了一片雾气之中,头晕晕的,还有一股子清淡的檀香的气息萦绕过来,清冽干净,让她忍不住想要靠近。 高冉冉一动不动,眼睛保持着睁大的姿势,脑子里的思想全无,整个人都仿佛是个空壳子一般,魂飞天外了这。 她唯一的感想就是,夜怀亲了她,还在自己的地方亲了自己,她内心的羞涩之情蓦然从心尖氤氲上来,让她的身子忍不住颤栗不已。 隔壁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高冉冉睁着的眸子转向了门口,一个高大的影子正站在门口,大有推门而入的姿势,高冉冉的心忍不住都提到了嗓子眼,甚至都忘记了感受一番嘴上柔软的触感还有那人身上的味道。 夜怀看着她,将她眼底的慌乱以及觑向门口的目光都收进眼中,无动于衷的看了她半晌,嘴上的唇却未离开她半分。 “唔,你快放开,他要进来了!”高冉冉忍不住嘤咛一声道。 “小表妹,宣王,我要进来了。”沐奕轩玩世不恭的声音在门口幽幽响起。 高冉冉使劲的推搡了一把夜怀,现在她的整个身子都是软绵绵的,哪里有力气,推了两次,夜怀依旧纹丝不动。 沐奕轩站在门口侧耳听了里面的动静一会,顿了顿。 “嗯?怎么不说话?不说话我就当你们默认了,我要进来了。”沐奕轩眼睛透过纱窗隐约的光芒看了看里面的软榻,心下有些奇怪,人呢? 他伸手推开了门,高冉冉心中的惊骇之情提到了嗓子眼,夜怀轻声一笑,嘴上的温度依旧灼热的让高冉冉的脸颊烫的骇人。 就在沐奕轩推开门的一刹那,他身子一转,抱着高冉冉转到了门后的帷帐后面,那个角度太过刁钻,帷帐又厚,沐奕轩推门进来是无法看到他们的。 “咦?人呢?方才还听到小表妹嘤咛的声音,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人了呢?我还想看热闹的呢,难道是躲了起来?”沐奕轩摸着下巴站在软榻前托腮自言自语道。 高冉冉的心继续痛哭的纠结着,夜怀依旧没有放开她,撬开她的唇瓣,反而更加深入的探索她柔软的味道。 “唔......”高冉冉情不自禁的想要挣扎。 夜怀冷峻的眸子里忽然染上一抹狡黠的笑意,又更加深入的吻上她的唇,将她的呓语都拆吃入腹。 帷帐后面一片旖旎。 “奇怪,难道离开了?安慕白怎么也不在了呢?”沐奕轩眼睛扫了扫周围,忽然狡黠的一笑,“既然没人在,那这里的字画,我就先抱回去欣赏欣赏两天再还回来。”说着,在软榻中央的桌子上留下一纸借据,就贼眉鼠眼的笑着抱着一捆字画从窗户后面跳窗走了着。 “唔!我的字画!”高冉冉终于挣脱了夜怀,将他猛然一推,对着沐奕轩跳窗的方向喊了一声。 抢劫,抢劫,赤1uo裸的抢劫! “这都怪你!”高冉冉转过头来,一双美眸里满是怒火。 要不是夜怀突然强吻自己,那她的书房就不必被沐奕轩趁火打劫走了。 夜怀淡淡不语,一双眼睛微微眯了眯,视线定格在某人方才被蹂躏的纷嫩通红的薄唇之上,引人犯罪。 “你想干什么?”高冉冉忙保护性的往后退了一步,她怎么觉得夜怀这个眼神这么像匹饿狼呢? “你别过来,你得赔我的字画!”高冉冉忙拿起身旁的一卷字画护在胸前。 “你的字画?”夜怀越靠越近,一双眸子亮的惊人,步步紧逼高冉冉。 “不,是你的字画,你要赔的。”高冉冉意识到什么,赶紧改口,可是眼前的人似乎一点都没有想罢休的意思。 他灼热的气息又氤氲到了高冉冉的脸上,让她的心都跟着有些痒了起来。 望着眼前那骤然放大的人脸,高冉冉的脸烧的通红,方才的旖旎似乎还历历在目。 他的味道,似乎不错! “味道不错!”夜怀忽然揩了一把唇角,薄唇轻勾,伸手就又将高冉冉捞入了怀中。 “夜怀,你无耻!”高冉冉挣扎出声。 “本王无耻?你确定?”夜怀挑了挑唇角,此刻的夜怀不再像一个高冷王爷,反倒更似一个纨绔子弟,在轻薄无辜的少女的一般。 高冉冉想起方才夜怀那饥渴的吻,吓得不由得身子往后瑟缩了几分,他也太残暴了点,她的唇现在还隐隐作痛着呢! “你不无耻,我无耻,王爷最高冷了,我最无耻了!”高冉冉使劲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努力的洗白夜怀。 “知道就好!”夜怀忽然嗤笑了一声,身子往后倒退了一步,放开了高冉冉,对着她又挑了挑眉,灼热的气息依旧喷洒在她的脸上,有些清清凉凉的,“如果你的小嘴还敢再提请本王吃鸡,本王不介意再吃一回!” 高冉冉到嘴巴的话忽然咽了下去,她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夜怀他原来一点也不喜欢吃鸡,甚至到了讨厌的地步。 高冉冉迅速的远离夜怀,望着夜怀那如诗如画的容颜,还有那微微挑起的眉梢眼角,她忍不住道:“王爷不吃鸡,还可以吃鸡蛋的!” 夜怀的脸果然一黑,冷如黑炭:“本王也不喜欢吃鸡蛋!”一个一个的字慢慢从夜怀的唇齿之间蹦了出来。 “我似乎记得还有一种食物,叫*腿的,王爷也不好吃么?”高冉冉继续火上浇油,忍不住就想气他一气,谁让他方才强吻她的! “你说什么?”夜怀眼神微微眯了起来,声音低沉。 “没,我什么都没说。”高冉冉将所有想要刺激夜怀的话都忽然一股脑的往回咽了下去,转身又像没事人一样,往软榻上靠去,拿起筷子就开始大快朵颐。 夜怀幽深的眸子慢慢恢复清然之色,撩开袍子,慢慢也坐上了软榻,伸手拿起筷子,动作依旧斯文有礼,翩然不染尘埃。 “我吃,就吃你,就吃你!”高冉冉之后又上了一盘杏花鸡,吃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夜怀在一旁看得忍俊不禁,伸手托腮看着她:“本王已经让胡掌柜送了十只杏花鸡回去王府,不用谢本王,这都是本王该做的。” 高冉冉啃着杏花鸡的脸蓦然潸然泪下,夜怀这也太体贴入微了。 夜怀这是想撑死她么?十只! “多谢王爷美意,不过王爷还是给赤剑吃吧!毕竟他身上有伤。”接着高冉冉觑了觑窗外,窗外赤剑趴在窗户之上,沮丧着一张脸,右手微微垂着,显然是脱臼了。 “他的伤不重,一只足够。”夜怀斜眼睨了一眼赤剑。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94章 你这是明抢 赤剑看见王爷和准王妃,似乎在交谈着什么,不时还看上自己几眼,准王妃还指了指桌子上的杏花鸡,他一阵开心着,以为是要给自己吃。.c-o-m。 那边忽然窗子一开,赤剑一个触不及防,“啪嗒”一声,对外开的窗子将趴在窗户上的赤剑给拍了下去着。 “正所谓吃哪补哪,喏,你看,这下十只杏花鸡也不够他补的了。”高冉冉拍了拍手,干净利落的说道。 赤剑,只能对不住你了。 赤剑摸着摔的疼痛不已的屁股,内心悱恻不已,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高冉冉摸着生疼的手痛的龇牙咧嘴,那个赤剑还真是比较纨绔,摔下去之前还用指甲抓了自己一把,可真是疼的紧呢! 满是淤青不说,手都被他抓破了皮,疼的很! “赤剑的手指甲该剪了!不,我看他的爪子改剁掉了!都快赶上老虎的爪子了,这给我抓的......”高冉冉恶狠狠的看着夜怀,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侍卫,临了了,还要反咬一口。 “要不然我们继续?本王估计你就不疼了。”夜怀忽然坐了过来,冲着高冉冉吹了一口气,姿态暧昧,目光在高冉冉一圈淤青上流连了几分。 “哈哈哈,看来本小将军来的可真是时候,原来小表妹喜欢这个口味的!好重口味啊!”去而复返的沐奕轩站在门口大笑道,一纸桃花扇被他舞的风生水起。 门口的珠帘被他轻轻挑开,他看到这种场景非但不非礼勿视,反而还肥着胆子走了进来,想要近距离的观赏下。 “咚”的一声,沐奕轩的背后传来一声背盏尽碎的声音。 沐奕轩顺着声响回头。 高冉冉的手堪堪被夜怀握住,他们被这声声响惊的一吓,高冉冉忙循着声音看向门口。 夜怀原本低垂着的冷然的眸子,撩了撩眼皮,也看向门口。 只见地上一片狼藉,好好的杯盏也碎成了几片,茶汤四溅,茶叶洒了一地,分外凌乱。 而在这片狼藉之中,站着一个人,那人白衣长袍,长身玉立,右手手上持着一柄长扇,越发显得修长挺拔,气质不俗。 是安慕白。 安慕白持着折扇,目光定定的锁在两人相握的手心上,心下一疼,良久,眸光才恢复了过来,淡然微笑着看着高冉冉。 夜怀皱了皱眉,高冉冉急忙抽回了手,怔愣道:“方才赤剑不小心掉下去了窗外,不知道死没死,我去看看。”说着,她就要出去着,刚走到门口。 “王妃,我还好,就是屁股摔了下。”赤剑一瘸一拐的从门口的远处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堪,一张俊脸紧紧拧在了一起,全然不知方才发生的大事件。 他看了看安慕白几近透明的脸色,再看了看沐奕轩那绷着的笑意,越发搞不清楚状况。 他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气氛怎么这么尴尬? “赤剑,你可来得不是时候呢!方才可是错过了一场好戏呢!”沐奕轩撇了眼高冉冉,大有深意的说道。 高冉冉猛然转身,狠狠的瞪了一眼沐奕轩着:“你不是走了嘛?怎么又回来了?”高冉冉冷冰冰的道,偷了她几幅字画翻窗走不算,还敢回来!” “我若是走了,不就错过了一场好戏了么?”沐奕轩挑了挑剑眉。 “夜怀,你说句话。”高冉冉想让夜怀澄清一下。 夜怀理了理原本没有褶皱的袍子,眸色冷峻如雪,一丝尴尬也无:“让小表哥笑话了,本王也是情难自禁!再说,是冉冉她非要说鸡不好吃,要吃本王,本王也是迫于无奈。” 赤1uo裸的污蔑,大写的污蔑!高冉冉瞪了夜怀一眼,但是没有立刻拆穿他。 这种事情,只会越解释越污,越描越黑。 “真的?她真的如此饥不择食?要吃人?”沐奕轩有些不敢相信,一丝不好意思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刨根问底起来。 “本王说的,还能有假?”夜怀避重就轻。 “我瞧着也是,这丫头,长成二八年华,也的确是空寂了许久,宣王又如此英俊非凡,她按捺不住一颗闺中之心,也是人之常情!”沐奕轩摇了摇扇子,大言不惭的分析道。 “就你知道的多!”高冉冉看着沐奕轩,恨不得将他丢到窗子外面去。 看了人家这么尴尬的事情,不但不走,还厚着脸皮赖在这里,天地下除了他也是没谁了。 她怎么这么倒霉,摊上了这么一个大表哥? “那是自然,我今日一连看了两场戏,能不知道的多么?”沐奕轩将桃花折扇合上掂了掂,大有深意的道。 “两场?哪里来的两场?”高冉冉皱眉,莫非之前其实他早就发现了躲在帷帐下的她和夜怀? 那姿势可比方才他们撞破的场景还要暧昧多了! “你说呢?小表妹,方才我留的纸条你看到了吧,那字画我借回去看两天,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既然那个胡掌柜的能破例让你进天字一号房,那必然也乐意将画借给你欣赏两天,小表妹,大表哥我先在这里谢过了。”沐奕轩趁机开始敲高冉冉竹杠,一脸眉飞色舞的说道。 他早就打定了主意,他拿的那几幅画都是罕见的珍品,他寻了好几年,都不得见着,如今见着了,拿回家去,又岂有再还回来的道理? “你这跟明抢有什么区别?”高冉冉心中愤愤不平,他到底还要不要脸了,真心和明抢没区别了! “你若是不愿意,那我就继续留在这里看戏好了。”沐奕轩又将折扇打开了摇了摇道。 他一身的华衣青衫,虽然穿的素雅,但是针脚细密,青衫之上还绣着几棵竹竿子,有些栩栩如生的样子,看起来价值不菲。 他手上的那柄玉骨纸扇也是一开一合着,显得越发的清雅非凡。 靠,就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换了这么一身行头,这是要去钓哪家的姑娘? 穿的这么衣冠楚楚,翩翩浊世清雅公子的姿态,这是想干嘛? “看什么戏,看什么戏,要看戏去园子里看去,这里可没有戏可以看的。你瞧瞧你,你穿的这么斯文,是要去钓哪家的美人?”高冉冉毫不客气的问道,敢嘲弄她,他可没好果子吃的。 一想到她差点被夜怀吃豆腐的场景引来两人的围观,她就有些恼火,安慕白太过尴尬,说不得,不过她这个大表哥可就撞枪口上了。 沐奕轩正要朝着软榻走去的背影微微一顿,转而背过身子,看着高冉冉怒视了几秒,又看了看冷着脸的夜怀,忽然又继续大笑了起来:“小表妹,你以为你这招激将法还有用么?我就是要去钓美人,而且还是去钓你的雪姐姐!” 高冉冉愣愣的看着沐奕轩,原来他这是要和雪姐姐私会去? “小心我告诉雪姐姐,你是个衣冠禽兽。”高冉冉恶狠狠的威胁他道。 “你若是想告诉便告诉吧。”沐奕轩不顾后面高冉冉喷火的眸子,转身撩开袍子,一脸戏谑的坐了下来。 “你!”高冉冉气急,他总是能将她气个半死。 “安兄,你傻站在那个女人身边干嘛,过来坐啊,这软榻可舒服了!”沐奕轩脱掉靴子,盘腿极其潇洒的坐到了靠窗的位置,点着几案上的菜色:“杏花鸡,芙蓉鸭,莲花鹅,小表妹,你可真会吃呢!这一桌子,可不下一千两银子呢!啧啧,说好了请我吃饭的,结果给我点的什么?什么两个黄鹂鸣翠鸟,一行白鹭上青天,可真是寒酸,扣死你算了居然躲在这里背着我和宣王吃的这么好!” “两个黄鹂鸣翠鸟,一行白鹭上青天是什么?”高冉冉听着这两个菜名有些朦胧,听名字很有诗意,听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 “是青菜面,加了两个水煮蛋。”一旁的安慕白淡淡道。 确实寒酸了点!高冉冉心里点了点头,她明明点的是和这边一样的菜色送了过去,怎么就变成素面了呢? 该不会安慕白也是一碗素面吧?高冉冉转过脖子,去看安慕白。 安慕白甚是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你别看我,我和他一样,不过吃点素面也挺不错的,别具风味!” 果然也是吃了素面!高冉冉脸色一红,她请人吃饭,居然只点了两碗面,这抠门的名声,的确是没有人比她更倒霉了。 她愤愤的看了夜怀一眼,不用想也知道是夜怀干的好事。 夜怀脸色清淡,一副完全不关己事的从容淡定的样子让高冉冉暗暗磨了磨牙。 “掌柜的!”高冉冉对外喊道。 胡媚立刻上来伺候了着:“不知高姑娘还需要点什么?” “将杏花楼所有的菜都来一遍,送到沐将军府还有安世子府,还有沐少将军府的菜色一定要加重辣!”高冉冉简单的吩咐道。 “好的。”胡媚一脸摸不清楚状况的样子,下去准备着去了。 “别,我不吃辣,掌柜的,你别走这么快,你等等。”沐奕轩连忙追了出去着,他最怕吃辣了!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95章 你撑不了多久 “安慕白,这次是我食言而肥了。本文由 。。 首发”高冉冉对着安慕白道歉道,“这是冉冉的补偿的心意,还望安世子不要推辞。” 安慕白收了折扇,忙道:“我一个人也吃不完,还是不要了,你的心意我知道就行了。” “那好,那既然如此,我下午还有事情就先走了。”高冉冉看看日头,也升的老高,她下午还要去见沐云公主呢,想着又是一摊子烂事。 安慕白望着高冉冉离开的身影,整个人站着不动,眸光忽明忽暗,也没再开口,直到高冉冉的背影消失在了拐角处,他依然没有收回视线,久久的站在那里不动。 “看够了没?”夜怀平淡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看够了又如何,没看够又如何?”安慕白收回视线,丢出一句叹息的话语,慢慢抬步朝着夜怀走了过来。 “你就这么放心她一个人去?你别忘了,德妃她可是要对付她的。”安慕白想到上次在宫里德妃陷害高冉冉的事情,眸光一紧。 “你倒是很关心她。”夜怀抿了一口清酒。 安慕白伸手夺过他手中的酒:“你的病不能喝酒。” “本王就喝一小杯。”夜怀伸手再夺。 “一滴都不行!”安慕白冷冷道。 夜怀整个人都透出一丝疲惫,脸色也略微显得苍白无力:“你总是这样霸道,以前我在军营的时候你就管着本王,现在本王回京了继承了宣王的袭位,你也管着本王,难不成你想管本王一辈子不成?”夜怀挑了挑眉。 “你还有力气挑眉,看来是死不了,说实在的,你的病撑不了多久,你真的打算一直瞒着她?不告诉她?”安慕白定定的看着夜怀,他是他的手足,是他的兄弟,虽然他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了,可他还是自己的兄弟! “告诉她?难道让她为本王担心么?”夜怀的声音清清冷冷的,一向沉稳有力的生硬有些朦胧不清。 “那你就打算一直瞒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服用我给你开的药,脉象能骗过她一时,难道还能骗一世不成?她既然是那人的徒弟,那人自然就会有法子找到她,若是她出世了,那人就一定会出现,你不让我利用她,可是,你怎么办?”安慕白语气一改往日戏谑与清雅的语气,整个人显得有些阴沉。 “本王说过,本王不想利用她。”夜怀的声音带着命令的口吻。 “好,你不想利用她!那我来做这个恶人!”安慕白语气一横,夜怀不想做这个恶人,那就只能他来做,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自己的面前,作为一个医者,最难过的事情就是自己的病患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如果夜怀死了,那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自己。 “你不怕她恨你一辈子么?”夜怀清晰的声音从安慕白的身后传来,带着微微的喘息。 “恨?”安慕白的身子一顿,“若是能让她记我一辈子,恨也无妨。” 他伸手挑开帘子,转身走出了门。 “赤剑!”夜怀低声唤道。 “主子,在。”赤剑抱着剑冷然的走了进来。 “跟着他,保护王妃。”夜怀看着安慕白离开的方向叹息了一声。 “是。”赤剑转身出了门,脚步轻快,哪里还有之前的狼狈。 …… “我来等个人。”高冉冉对着店小二缓缓道。 沐云公主将她约在一个简单的客栈中,如今时辰到了,高冉冉看了看日头,怎么沐云公主还没到? “等人?”小二重复了一句,正要赶高冉冉走,高冉冉掏出一颗碎银子与她,那板着脸的小二登时喜笑颜开,忙又躬着身子道,“这位公子,你等着,我这就去外面帮公子您看看,你要等的客人到了没。” “也好。”一身青衫的高冉冉淡淡道。 那小二得了银子,高兴开门走了出去着。 偌大的房间之内只剩下了高冉冉一个人慢慢的品着茶香,一向醇厚清香的茶今日到了鼻中却略微显得有些苦涩,高冉冉执着杯子的手一顿,看来这茶喝不得了…… 不一会儿,那小二就来报道了着。 “公子,你要等的人……”那小二十分恭敬的道。 小二还没说完,话便被高冉冉打断了着:“你让她来见我。” 高冉冉冷冷的抿了一口茶着。 对于沐云公主这个人,高冉冉也是有些看不清楚着的,说她单纯呢,她也单纯,说她不单纯呢,她也不担心,生在皇室的人,又有几个心思是干净的? 但是无论她这次来找自己为何,她是特定不会把夏子慕和程胜两人合伙想要算计长公主的事情说与她。 说给她反而会坏事,倒不如让二哥到时候来个英雄救美,一来可以捋获美人心,二来,也可以增进二哥和长公主的感情,这样一举二得的事情,也多亏了夜怀提点。 没多久,小二引着一身素色装扮的沐云公主走了进来,便恭敬的退下去了。 一见面,两人都愣住了。 “你怎么也穿了男装?”两人面面相觑,纷纷指着对方道。 “你看起来还不错,没想到你穿男装还有几分英气。”沐云公主望着眼前帅气的公子哥,忍不住称赞了几声,目光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身手,确定没有人跟着,这才关上了门着。 高冉冉一身青衣醉人,一头青丝也用一根翠绿的簪子束起,越发显得英气逼人,举手投足之间都有几分贵气,沐云公主的一身装扮中规中矩,可走路的形态还是如同一个女儿家,很容易就看出破绽。 这么怪异的装扮,看来她后面应该吸引了不少眼线。 她还是太嫩了点。 “你不用担心,没有人跟着我,我经常这样穿,所以那些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了,还以为我是来这里学戏的,这个客栈的确有个戏班唱的挺好的,我也经常来听。”沐云公主说起那个青衣的时候,语气有些娇羞。 高冉冉心里咯噔了一声,沐云公主这是……这是怀春了? 沐云公主身为皇家中人,又是老皇帝最喜爱的掌上明珠,若是以后成人了许配人家,都是由不得她自己做主的,更不要说唱戏的原本就地位轻微,依高冉冉看来,沐云公主根本与这个戏子并无可能。 又是一桩孽缘啊,高冉冉心里默默的为沐云公主的初恋默哀了一番。 “我就不跟你客套了,高冉冉,以前我不喜欢你,是因为我姑姑不喜欢你,我姑姑喜欢宣王,这件事情你肯定是知道的吧。”沐云公主也不兜圈子了,直接开门见山道,一张俏丽的小脸上写满认真。 她在这里不能待久了,虽然自己甩开了那些跟着自己的人,可保不准他们何时就找到了这里,她不能让唯一一个机会就这样溜走。 “恩,这件事情我知道,如果你这次出来是觉得看我不顺眼,我想大可不必,夜怀我是一定不会让给长公主的。”高冉冉以为沐云公主是充当长公主的说客,来劝自己离开夜怀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长话短说,我要告诉你的是,德妃要害你!”沐云公主也不扭捏,长话短说,直奔见高冉冉的目的,语气很是迫切。 “你说德妃?”高冉冉英气的抬了抬眉毛,这件事情沐云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德妃想害她就这么明显么?就连她一个小丫头都看出来,还特地跑来提醒自己,德妃这是想害人害的多失败啊…… “高冉冉,对不起。”沐云公主忽然冲着高冉冉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她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的良心上过不去,这件事情一直压在她的心里,让她有些不好瘦着,终于说出来了,沐云觉得自己的心情豁然开朗,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顿感空气都干净了几分。 “你这是干什么?”高冉冉猝不及防,伸手急忙将沐云公主给托了起来。 “高冉冉,你还记得之前夏凝霜想要陷害你,后来我为什么替你说话,这个是有原因的,那次,我去永宁宫,在路上,我不小心撞破了德妃与皇后的谈话,她们现在狼狈为歼,想要铲除三哥,高冉冉,你跟三哥不是关系还不错么?麻烦你将这件事情转告给我三哥一下,我实在是找不到机会跟他说,我一靠近他,就感觉后面有人盯着我,这些日子,盯着我的人也感觉越来越多了,所以我最近就伪装了自己一番,我的时间不多。”沐云公主一口气说了一大堆,也不管高冉冉能不能转过弯来。 她继续道:“高冉冉,我知道我以前和你不对付,第一次见面还羞辱了你,可是,现在的我对你没有偏见,你救过我一次,我铭记在心,我说过,只要你开口,我就会竭尽所能尽力帮你一次,这句承诺,以后同样有效,不过这件事情,你一定要帮我。” 沐云公主忽然紧紧的拉住了高冉冉的手,高冉冉能感觉到她娇小的身子在不住的颤抖,似乎是害怕极了。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96章 神秘美人 “你不用怕,这里很安全,你慢慢说。”高冉冉安抚性的拍了拍沐云公主的手背。 “之前害你被德妃陷害,差点落一个小偷的罪名,我在这里也向你致歉了,德妃那是因为发现了我偷听她们谈话,而那个时候你又恰巧去了永宁宫,所以我那时才故意帮你做伪证为你开脱,就是为了陷害你,想让德妃和皇后误会,让她们以为那个偷听了她们谈话的人是你。” “你是说,德妃和皇后现在联手了?”高冉冉眼睛微眯,透出一丝危险。 沐云公主拉她做替罪羊的事情,她早就猜到了,所以并不感到惊讶,而皇后居然和德妃勾结到了一起,这件事情就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沐云公主忙点了点头:“没错,皇后和德妃现在联手了,想要除掉三哥,高冉冉,你是未来的宣王妃,宣王他手握朝廷重兵,就连皇上都让他三分,并且现在宣王又那么喜欢你,宠爱你,你跟宣王说说,让他暗中保护我三皇兄,好不好?”沐云公主眸光恳切的请求着高冉冉。 高冉冉看得出来,沐云公主对三皇子皇甫瑾的兄长之情是真,这在那吃人的皇宫之中可并不多见着。 可是,让夜怀帮三皇子?这件事情,她做不到。 不管夜怀如何喜欢她,这种政治纷争,她无法干预。 “沐云,你和我说这些,我很感激,但是,我办不到。”高冉冉对上沐云公主的眸子,认真的说。 “你怎么会办不到呢?高冉冉,你是未来的宣王妃,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你怎么可能会办不到呢?”沐云公主瞪大着眼睛看着她,一双小手紧紧的握着她,将她握的生疼。 “对不起,沐云,我真的办不到,朝政的事情,我无法干涉夜怀。”高冉冉没有挣脱,沐云公主担心三皇子出事的这份心情,她可以理解,“但是夜怀,他有他自己的打算,也有他自己的考量,这件事情,我会警示三皇子的,让他多加小心。” “高冉冉,算我错看你了!原来你也是如此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沐云公主猛地甩开高冉冉的手,怒气冲冲的道,她好不容易才甩开眼线,就换来这么一个答案,她怎么会甘心? “沐云,你听我说,你三皇兄并没有那么脆弱,你要学会相信他,我相信他能够跨过这道坎的。”高冉冉双手紧紧握住沐云公主的肩膀,语气轻柔的安抚她,生怕她一时冲动,作出不可理喻的事情。 “三皇兄他没有心机,从来与世无争,他怎么可能会是皇后和德妃的对手?皇后和德妃在后宫那么多年,残害了那么多嫔妃,我还亲眼看见她们将那些冷宫中的嫔妃一个个派人吊死,你说,她们这么可怕,又工于心计,我是真的害怕三皇兄会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除了姑姑,三皇兄就是我唯一的哥哥了,高冉冉,你就不能帮忙劝劝宣王嘛?只要宣王答应出手,三皇兄就一定会没事的,高冉冉,你帮帮三皇兄好不好?”沐云公主眼中含着一丝希冀的光。 高冉冉不忍她眼中的光芒破碎,沐云如果不是走投无路,绝对是不会求着自己的,可是夜怀那边,也不是她可以拿主意的。 先不说她与三皇子的关系如何,就说夜怀与三皇子,那关系都是清如水,这个忙,夜怀定然是不会帮的,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沐云,你先不要慌,你要相信皇甫瑾,他不像你想象的那么脆弱,至于夜怀那边,我会尽力,但是凡事尽人事听天命,有些事情我也无能为力。”高冉冉言尽于此。 “冉冉姐姐,只要你求宣王,宣王他就一定会帮的,谢谢冉冉姐姐,我就知道冉冉姐姐一定会帮我的。”沐云公主喜极而泣,高冉冉答应她无异于给了她一根救命稻草。 “恩,你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还是先回去吧,这些日子还是不要出宫听戏了,好好陪着长公主。”高冉冉没有将话说的太透明,沐云公主毕竟年纪小,还沉不住气,所以长公主的事情,她顶多提点一些,不能将话往开了说。 能不能理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反正,她还有后手的安排。 至于三皇子那边,她自会派杏花楼的人去盯着。 “好,那我走了。”沐云公主点了点头,抹了一把眼角,转身出了门。 高冉冉折扇一打,扇了两扇,也出了门着。 入夜,杏花楼中。 胡媚给高冉冉端来一碗汤,高冉冉喝了,感觉从胃里暖到了心。 没想到孤夜偏逢连夜雨,今天天公真是不作美,走到半路,居然下雨了。 好在杏花楼离的不远,高冉冉想着自己虽然淋了雨,好歹喝了一碗姜汤,应该不会染上风寒,最近这阵子,染上风寒的人可是渐渐多了起来。 “主子,苏浅想要见您,她最近刚入的京城,在我这里呆了好一段时间了,就是不肯走,说什么也要见主子您一面,所以我白日才让主子入夜了才来,现在她就在杏花楼的客房之中”胡媚恭敬的对高冉冉道。 “苏浅?哪个苏浅?男的女的?”高冉冉一愣。 “主子您也不记得她了?”胡媚也是一愣,苏浅与主子一向不对盘,每次主子都非常嫌恶苏浅,对她都如同看待仇家一般,如今不记得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记得,苏浅是哪根葱?”高冉冉一时间有些迷糊,这个苏浅和真正的高冉冉有什么交情么?她为什么一定要赖在杏花楼,还点名一定要见自己? 胡媚不由汗颜一把:“主子,这个苏浅,是胡夷的女子,容貌张扬,喜欢穿一身红衣,个性很张扬,她和主子你第一次见面就掐的厉害,后来,你和她就成了朋友,不过再后来,她就变成了您的死对头,您以前看中的许多东西,都会被她抢走,一来二去,你们后来见面就会互掐。” “这倒也没有什么,都是一些女儿家打打闹闹的事情,也做不得真的。”原来都是一些小女儿家打闹的事情,看胡姨的这个架势,她还以为是和这个叫苏浅的是有什么仇什么怨呢。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情是导致您怨恨她的主要原因。”胡媚又忐忑的补充道。 “什么事?”高冉冉问。 “是关于冷寂的。”胡媚垂眼答。 “你说那个曾经把我从树上扔下的冷寂?这个苏浅和他又有什么干系?还有冷寂在哪里?他不会也来了吧?”高冉冉忍不住左右顾盼,心里有些害怕,生怕那个叫什么冷寂的从房檐,窗户等地方钻出来,冷不丁的吓她一跳。 “苏浅曾经喜欢冷寂,但是冷寂似乎对苏浅并无情谊,而且,冷寂和主子……主子您走的比较亲近……以为冷寂喜欢主子,所以苏浅就做了一些伤害主子的事情。那些事情被冷寂知道之后,冷寂就与她断了联系,不再见她。”胡媚缓缓诉说着苏浅与她的过往。 “那苏浅也是心高气傲之人,所以当冷寂与她说了那些绝情的话之后,她一气之下,就回了胡夷,如今回来京城就来找主子,多半是因为割舍不下冷寂,但是却又找不到冷寂的藏身之所,所以才会来找主子,在我看来,她找主子的原因无非就是两点,一是找到冷寂,二是想让主子做个中间人,与冷寂劝和;苏浅出身胡夷贵族,她如今能放下身段回来求主子,估计是想通了,这份对冷寂的情深意切,主子你看,你要不要见她一下?”胡媚简单的将他们三人的三角关系给高冉冉理了一遍,高冉冉听完触目惊心。 原来“她”和苏浅还有这么一出。 “你说苏浅是胡夷贵族?我记得胡夷每年都会派胡夷的皇室前来朝拜,他们的王上哈努赤有个最受宠爱的小女儿,名字里就带了一个浅字,苏浅不会就是哈努赤的女儿吧?”传说这个哈努浅儿被封为胡夷第一美人,虽然年纪轻轻,可是却颇有艳名,使的一手好弓箭,还会养一些奇怪的虫子,很是怪异,行事作风也是异于常人,所以在胡夷她的艳名与凶名是并驾齐驱的。 “恩,胡夷的哈努赤就这一个公主,她就是哈努浅儿,这件事情,主子您失忆之前也是知道的,冷寂也是知道的。”胡媚点头道。 “她现在在哪里?”高冉冉问。 胡夷公主,可不是她可以得罪的,若是一个不小心,很可能引发胡夷与大6朝的战争,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估计,已经在门口。”胡媚朝着站在门口的人影看了一眼,忙恭敬的退了下去。 “既然来,那便进来吧。”高冉冉的语气冷冷的。 心里却是对这个胡夷公主好奇不已,尤其是对她那一身邪术更加感兴趣着,而且,她还是那段三角关系中的女主角,还喜欢冷寂,这该是多重口味啊。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97章 你等或者不等 站在门口的娇俏身影冲着走出门的胡媚打了个招呼,点了点头,慢慢撑着一把火红的小伞,从门口走了进来。乐—文 那是一个身材十分纤细窈窕的女子,她穿着一身流川枫火的长裙,款式独特,颜色鲜艳,一袭长裙曳地,那裙子的布料看上去也不像是这边京城的料子,虽然不及京城料子的光滑软柔,但是却多了几分异域风情,长裙虽然及地,可一丝尘埃也没染着。 高冉冉被那抹火红给惊艳了一把,这该是个多么明媚的女子才是? 不过她还撑着伞进来楼内,真是个有趣的女子! 虽然还没看见她的容貌,但是就仿佛是第一眼看到长公主和夜怀那样的惊艳,复又一想,眼前的女子身为胡夷最受宠爱的公主,又是胡夷第一美人,那自然是不会差的。 “浅公主请进。”高冉冉的语气很是客气,仔细一听,还是能听出淡淡的疏离。 苏浅将伞一收,慢慢的走进了房间,复又将伞递给了胡媚收着,胡媚赶紧收了,小心的放了起来,合上了门。 高冉冉这才看清楚她的样貌,心中暗暗与大6第一美人——皇甫柔比较了番,心里也赞叹了一番,果然不愧是胡夷第一美人,她原先以为长公主皇甫柔已经很美了,美得不食人间烟火,风度,气韵,气质,都是无人可比的。 现在看见苏浅,却发现,还有一个可以与皇甫柔比肩的美人。 不同的是,皇甫柔是柔弱之美,柔弱之中也有几分大气,更多的是贵气与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眼前的女子却是惊艳到了骨子里,一袭火红将她全身的张扬气质张扬四溢,衬托的极为出众,火红的颜色越发衬托出她的性情,也令她整个人都明艳起来。 她的腰若纨素,肤如凝脂,容貌清丽中带些妖娆,妖娆之中又盛着几丝清丽,尤其是那一双眸子,生的最为璀璨美丽,让人怎么也移不开目光,她的五官无疑也是极为出众的,有着不同于大6朝女子的清丽婉约,而是张扬的野性之美。 高冉冉一直觉得,夜怀是最能将黑色穿的淋漓尽致之人,而苏浅,则是能将红色穿出风华绝代的人! 她在打量苏浅的时候,苏浅也适宜的看向高冉冉,眸子之中闪过几丝憔悴与惊艳之色,但转瞬即逝。 高冉冉似乎和以前一样,还是那么美,但是似乎又多了点什么她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好像在以一种陌生人的眼光看着自己。 她原以为高冉冉会不愿意见自己,又或者,即使见了自己也会是冷漠的,眼神也会是复杂的。 此刻的高冉冉眼神里除了澄澈与惊艳的光芒,她再也找不到其他的情绪了。 她,还是一如初见一般。 而她,早已经回不去了,苏浅忽然就觉得心有些疲惫。 当年,她初入京城的时候,一切都是那么新奇,遇到高冉冉,是她之幸,也是她之命! 苏浅见着高冉冉,嘴角勾起一个浅笑,是那种风华绝代的模样。 她道:“冉冉姐姐,许久不见。” “昨日不是才见过吗?”高冉冉抬眼看她,目光含笑,将眼中的惊艳收起。 昨日她刚离开杏花楼的时候,就察觉到一道视线忽远忽近的跟着自己。 想来,便是她了。 苏浅微微垂了垂眉眼:“冉冉姐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待在杏花楼没错,可是我这样做不过是想见冷寂一面,除此之外,浅浅别无所求。” “是吗?那你在京城的这些日子都做了些什么?”高冉冉似不经意的问道。 “没做什么,随便逛了逛,京城还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苏浅举步走了过来,坐在了高冉冉的对面,抬起眸子,璀璨的望着她。 “没做什么?”高冉冉将一杯茶推到了苏浅的身前道,“那冷寂呢?你就没去寻过他?” “寻过,寻不见,便来找你了,你会告诉我他在哪里,高冉冉,是吧?”苏浅自信的笑了笑,很是爽快的道。 一点也没有高冉冉先前误以为的伤感啊,委婉啊,又或者声泪俱下啊。 “是吗?那你想要我告诉你他的行踪,那你要拿出诚意才行。”高冉冉索性不再跟她打哑谜了,“你如果能给出适当的诚意,我是可以将他卖了的,你也知道,我巴不得将他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别人接手着。” 冷寂对于现在的高冉冉来说,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还是最烫手的那块! 高冉冉目光直视着苏浅道。 苏浅端着杯子的手一抖,有些许茶水撒了出来着,饶是镇定的面容也为之变色。 不过一年多不见,高冉冉似乎颇与以前不同了。 她微微平复了一番心境,手上端着的茶水又放了下去着,抬眼看着高冉冉道:“你想要什么条件?你如今都是宣王的准王妃了,宣王富甲天下,又手握重兵,你想要什么没有?我竟不知,我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是高冉冉你想要的,只要你说的出,那我就一定给得起。” “好一个给得起!”高冉冉站了起来,伸手拍了拍身上本就没有褶皱的衣摆,“不过我怕说出来,你就给不起了!” “除了冷寂,我什么都可以给你。”苏浅的语气有些疲惫,似乎已经厌倦了这种讨价还价,为了冷寂,她可以做出一切让步。 明明知道这段感情她会是最大的输家,可她还是忍不住回来了,回来想见见那个负心的男人。 可那个男人偏偏还躲着自己! 所以,她不得已才来找高冉冉的! 苏浅站了起来,她看向窗外,面无表情的道:“高冉冉,你曾经给过我选择,给过我机会,你让我自己选,是选择继续做胡夷第一公主,还是放下自己高贵的身份,高贵的出身,那自以为是的高贵的尊严,和冷寂安静的在一起,不问世事,我当时拒绝了你,我说,我什么都可以没有,但是我不能放弃胡夷。” “可是,在我回到了胡夷之后,我却发现,以前陪伴了我十七年,让我感觉到无比快乐的胡夷,那个生我养我又培养我长大的地方,我对它的热爱竟然化为了乌有,我无时无刻不想回到京城,想要见一个人,一个让我想得发疯的人,虽然我知道我这样说,你可能会嘲笑我,但是,这份情是真的。我对不起冷寂,我伤害了他,也伤害你。”苏浅转过头来,一双原本灵动的眸子里写满沧桑。 怎么回事?难道当年的事情还有内幕?高冉冉一脸懵逼,她又不知道当年的事情,所以只能继续旁听,适宜的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高冉冉不再看她,侧身走到了窗子的旁边,伸手打开了窗子。 “你看,这天上的月亮,是不是很明亮?”高冉冉侧过头去,开心的望着天空,乌云散去,月亮也从云缝里钻了出来,撒下一地的银辉;“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就像这天气,翻过一页,就是崭新的一天了,所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高冉冉转过头来,眨了眨眼睛道。 “高冉冉,你想说的我都懂,都明白,可是我不能控制自己的心,我追寻着冷寂那么多日子,我的心也累了,对你的怨恨也慢慢的从我的心中淡去。我常常在胡夷宽阔寂静的夜晚,我会发现我的心中空空落落的,就仿佛失去了什么似的,后来我才意识到,我舍不得冷寂。我知道当初是我的不对,我错过了他,如今,我是该没有颜面见他,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想要见他。”苏浅也站了起来,走到了高冉冉的身边,眺望着窗外继续道。 “冷寂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他既然躲着你,那他现在定然是不愿意见你,你来找我,我让你见了他,你难道就觉得他不会再怨恨于你?”高冉冉简单的从胡媚和苏浅的话中分析出冷寂应该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男子,他身为影杀的门主,不可能不知道苏浅来了京城的消息。 而他没有主动来见她,反而躲了起来,那就说明,冷寂是不愿意见她的,至少现在是不愿意的。 “那我该怎么办?他不愿意见我,躲着我,可是,这样他能逃避我一辈子么?我这次既然来了,就已经意味着我下定了决心,我想和他在一起,哪怕失去胡夷公主的身份,可是,他却不愿意见我,高冉冉,我知道我以前对不起你,对你做了很多错事,如果你能见到他,麻烦请你替我捎一句话给他好吗?”苏浅目光灼灼的望着高冉冉,有希望的光在她眼中跳跃。 “好。”高冉冉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对于有情人的请求,她没有办法拒绝。 “你告诉他,我会在三天后的西门等他。”苏浅认真的道。 “那如果他不来呢?你也要一直等他么?”高冉冉反问。 “不,我不会等他。”苏浅忽然答。 “你不会等他?”高冉冉诧异不已,她皱了皱眉。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98章 办了他 她来不就是为了见冷寂,怎么如今连等都不愿意等? “我不是不会等他,我是会一直等,他如果来,我会等,他如果不来,我也会一直等,直到等到他愿意来为止。喜欢就上。”苏浅骨子里的张扬在此刻完全被收敛,就像是一只刺猬抱着另一只刺猬取暖一样,想要保护着自己,却又被对方给刺得伤痕累累。 “冷寂他值得你这样做?值得你放弃这么多?放弃胡夷的公主身份?放弃你所拥有的所有财富与荣誉,放弃爱你的王上和王后?”高冉冉抛出自己的怀疑的问题。 “爱并不意味着放弃,但是如果需要放弃这些的时候,我想,未必不可以,我这次出来,是瞒着我的父王和母后的,所以,我的时间不多,在我的父王和母后派人找到我之前,高冉冉,你就让我和冷寂见一面好不好?”苏浅放下自己公主的尊严,恳求着高冉冉。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高冉冉摇了摇头。 她是真的不知道冷寂在哪里,如果知道,苏浅对冷寂这么情深意重,她又怎么会不告诉这个有情人,而让她继续痛苦着呢? 苏浅一愣,她以为自己的苦情戏已经演的很好了,可没想到高冉冉居然不认账,看来,她还是小看了高冉冉,但是,如果这样她就认输了,那她就不是哈努浅儿了! 她哈努浅儿从来都是胡夷的天之骄子,她想要做到的事情,想要见的人,想要达到的目的,还没有达不到的! 望着眸色微变的苏浅,高冉冉的心里升起一抹怀疑,那是一个像是恨意一样的眼神,如果苏浅真的像是她自己说的那样对冷寂一往情深,也忏悔了自己过去的罪孽,那她怎么还会露出那样的眼神,那个眼神之中,除了恨意,还有一丝怨恨,一丝思考。 她恨她? 还是,她来京城除了见冷寂,其实还有其他的目的? “高冉冉,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对嘛?”苏浅忽然换了一副脸色,她冷冰冰的看着高冉冉,如同陌生人一样。 “不是我不原谅你,是我真的不知道冷寂在哪里。”高冉冉摊了摊手,她之前问胡姨,胡姨也没告诉她来着,她说的是真话啊。 “不说拉倒,我只要守着你,我相信,我就一定会见到冷寂的。”苏浅忽然白了高冉冉一眼,利索的将脚上的鞋子给脱了着,顷刻间就爬上了高冉冉的软榻之上,在高冉冉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解了衣裳,伸手扯过高冉冉裹在身上的毯子,披到了自己的身上,“好了,不和你演戏了,演个苦情戏真是累,没想到你还不吃这套,哼,我还是恢复本性的好。” 望着这样无理取闹的苏浅,高冉冉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方才苏浅的眼神里会有那么多东西了,感情是她想岔了。 心中对苏浅的戒心也因着她这句豪爽的话而消除了着。 看来外界对于苏浅的传言果然不假,哈努浅儿,果然是与众不同着! 高冉冉也不甘示弱,将那毯子往回扯了扯着,她今日淋了雨,身上也有些凉,好不容易刚捂出些热气,就被她把毯子给扯了去,一时间有些凉,不过看她一脸疲惫的模样,想她说的话不假,她对她的做法有些无语,但自己还是让出了一些位置给她。 苏浅心满意足的又挪进来了些,拿过高冉冉垫在后背上的枕头也给抢了过去,迷糊的道:“我进来你这里之前,去外面累了一天,躺你这里睡会,若是我那个讨厌的侍卫来找我,你千万要替我挡回去,还有,如果冷寂来找你了,你千万要告诉我......” 原来是白日里出去浪了一天。 高冉冉挑了挑眉:“我怎么觉得你这不像是出去外面转了一天,倒像是被人追了一路呢?” “不是被人追了一路,是被疯狗追了一路,我不就是看着那玉佩成色好,拿了一块嘛,至于这么玩命的追我么?喏,你看看,值多少银子?”苏浅随手丢给她一块澄碧色的玉佩,浑身通透,在微光的映照下,散发出柔和温润的光泽。 “你这块玉佩是从哪里来的?”高冉冉紧紧盯着那玉佩之上无比清晰的菖蒲花的印记,一把将苏浅扯起问道。 “你别扯我,我好累,我想睡觉,你就让我睡一会。”苏浅迷糊的又躺了回去,她实在是困得不行了。 高冉冉又摩挲了那玉佩一阵,拿出自己腰间的那块玉佩,比较了一番,望着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她满脑子都是疑问。 索性,复又将苏浅从被窝里扯了起来:“你先别睡,等下再睡,你先告诉我,这块玉佩你到底哪里来的?” 苏浅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睛,不耐烦地推了推高冉冉:“我今天被疯狗追了一天,从京城的郊外追到城西,又从城西追到了城东,还从城东又追到了城西,我还去了城南,城北,整个京城我今天都逛了一天,拜托,马都被我跑死了,你说,我现在累不累?我不久前才好不容易拜托了那追我的人,如今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还演了场戏给你看,除非你现在给我把冷寂找来,兴许我能看在他那一张俊脸上,才能有力气回答你的问题,否则,一切都免谈。”苏浅打开高冉冉举着的玉佩,忽然神情一顿。 刚要倒下去的身子又坐了起来,迷蒙的眼睛也蓦然张开看着眼前的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忙夺了过来抢着探究一番,举着另一块玉佩道:“这玉佩你哪来的?” “这个问题不是我问你的嘛,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这玉佩你哪来的?”高冉冉反问。 苏浅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你让我想想,我现在意识有些迷糊,你越催我,我越是想不起来,我在哪里看的这块玉佩来着?城东?城西?城南?城北?我被人追了一天,我也有些忘记了。”她挠了挠头,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高冉冉差点没被她这个回答给呛到:“那你可记得是从谁手里抢到的这块玉佩?” “谁?印象中好像是个美貌惊人的男子,穿的很贵气,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看上去极是养眼,他的眉毛眉如远黛,鼻若悬胆,薄唇如同是两瓣清新的花瓣一样,泛着鲜嫩的红色,让人忍不住就想一亲芳泽,还有,他的身材挺拔修长,一双手也是分外的白希好看,还有他的背影......”苏浅一说起那个男子,顿时睡意全无,越说越带劲着。 “咳咳......”高冉冉微微轻声咳嗽了一声,苏浅她真的是个女子么?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色女。 “你真的是胡夷高贵的公主?哈努赤的女儿?哈努浅儿?”高冉冉皱眉。 苏浅摆正了自己的身躯,将原先的流氓色女气息收起,有几分高贵典雅,她撇了撇嘴:“如假包换,怎么,看着不像么?” “一点都不像,我若是不知道你身份,我还以为你是哪里来的色女呢,问你玉佩是在哪个地方抢的,你不知道,倒是对那个美男子记得这么清楚,既然那美男子生的这么漂亮,你怎么不扑上去,反而还来找冷寂呢?”高冉冉想着苏浅也是真有本事,她居然能将人家的唇都看得一清二楚着,这是直接趴人家脸上看得吧! 莫名的,她有些同情起冷寂了。 “美男子,看看养眼就行,再说越美的男子越是容易招惹烂桃花,你看你家宣王,不就招惹了一堆烂桃花么?还是我家冷寂好,人又冷,脾气又坏,嘴又毒,对女子出手那叫手段狠辣,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也就是我不嫌弃他,要不然,他这辈子肯定要孤独终老咯。”苏浅的睡意又上了来,她迷茫的打了个哈欠,说完就一头准备扎进被窝里。 她这是在说冷寂的好话么?怎么听着都是缺点呢? “既然冷寂嘴又毒,脾气又坏,又喜欢辣手摧花,那你怎么还喜欢他?”高冉冉挑眉一问。 “就是因为他脾气坏,嘴又毒,对女人又狠,所以我才放心他啊,你说,像他这种性格,除了我,怎么还会有女子敢喜欢他呢?如果我这种拯救型人格的都不出手拉他一把,那他得多可怜啊。而且有时候,缘分这个东西不是你想摆脱就能摆脱的,既然我先遇到了他,喜欢上了他,爱上了他,那么,除非是他喜欢上了其他的女人,和别人结婚生子了,否则,他就还是自由身,那我就还可以喜欢他,追他,把他拉到我的床上办了他。”苏浅闭上了眼睛,想着以后一定要办了冷寂,这样他就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了。 办了他,高冉冉额头瞬间整齐的出现三条黑线,这是一个女子能说好口的话么? “我算是终于知道为什么冷寂要躲着你了。”高冉冉抱胸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199章 侍卫也有春天 “为什么?”苏浅闭上的眼睛又睁了开来。乐+文+小说. “因为怕你办了他啊!”高冉冉调皮的娇笑一声。 苏浅睁开的眸子里露出一丝伤感:“他不是怕这个,他是怕见到我,因为看见我就会让他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高冉冉还想再问,苏浅急忙将头整个的埋进了被窝里:“你别问,这些事情要问就去问他去,我是不会说的,你也别再追问这块玉佩是哪里抢的了,这块玉佩就是方才我说的那个男子的,你去打听一下京城之中有哪个贵胄去了城西就知道是谁了,我睡了,我告诉你这么多,只拜托你一件事情,等下若是有人找我,你无论如何都要替我挡住。”说完,苏浅果然一声不吭,看样子是睡的熟了。 有些人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无法让人欢喜起来,而有些人,只要见一次面就足以让人欢喜,这种感觉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毫无疑问,苏浅就是这样一个让人喜欢的人。 高冉冉觉得苏浅很有意思,也越发觉得她喜欢的那个冷寂应该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她将那两块玉佩放了起来,又帮苏浅掖了掖被角,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主子,苏小姐呢?”胡媚在外面担心了半天,毕竟苏浅以前和主子那么不对付着,生怕她会和主子发生争执,再次伤害着主子。 “没事,她睡熟了,我们走出去些,别吵着她睡觉。”高冉冉笑着嘘了一声,对着胡媚摆了摆手,“走吧,我们去那边说话。” “是。”胡媚往门里看了一眼,只能看到那软榻上隐约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的,大约是睡熟了,叹了口气,她家主子总是这么心软,明明是该避着的人,诶,这个从胡夷来的浅公主原先就不一般着,如今看小姐失忆之后待她却更好了,她家小姐也是个不一般的人。 “胡姨,冷寂在哪里?我想见他。”高冉冉坐在隔壁的房中,想着,自己也是时候见见这个一直听苏浅嘟囔的美男子了,她要看看,这个男子值不值得苏浅喜欢,是不是真的能够堪当影杀的门主。 “这,不瞒主子,冷寂他一直都在梨花谷,自从主子消失之后,他便一直都没有出过谷了,主子要见冷寂,可是有什么事情么?”胡媚想起那个小祖宗,不觉有些头疼起来。 “的确有件事情要吩咐他去做。”高冉冉想起自己答应沐云公主的事情,夜怀那边她会知会一声,不过能够真正倚靠的,只能是自己的力量,她不想这件事情将夜怀牵扯进来。 “主子,不瞒主子说,影杀也的确很久没有过动作了,大家也闲的慌,冷寂自从待在梨花谷之后,就不曾出谷,影杀的人也就一直闲置了下来,种田的种田,做生意的做生意,成亲的成亲,大家也都有些生锈了着,如今主子回来了,影杀也的确是该有个大动作了,要不然,江湖上就该将影杀遗忘了。”胡媚想着最近影杀的状况,心里也是为影杀着急。 这半年以来,江湖上都快忘记还有影杀这号组织了,曾经赫赫有名,让人闻风丧胆的影杀终于又要重回江湖,重回人们的视线了。 “梨花谷在哪里?离这里远么?”高冉冉再问,想要召集影杀的人,就必须先找门主,也就是冷寂。 “不远,就在京城的郊外。”胡媚答,“若是主子想去,明日我便带主子过去那边。” “好。”高冉冉点了点头。 “那个,主子,我能问问主子是为了什么事情要启动影杀么?”胡媚对于高冉冉想要重新召集影杀的人有些疑惑,一般来说,除非是有重大的事情或者是特殊的情况,主子才会召集影杀的人。 “这个我回头见到了冷寂会告诉你们原因的。”高冉冉伸手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只见翻开一页,便是一个个的人名,“这是?” 胡媚赶紧道:“这是影杀所有人的名单。” 高冉冉匆匆翻完,扔给了胡媚,站起身来,淡淡道:“这里所有的人我都记得了,你小心将这些花名册放起来,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是。”胡媚启动了机关,将那花名册给藏好了着。 “嗯,我先休息一会,有事情你再叫我。”高冉冉缓缓的叮嘱了一声。 “好。”胡媚转身退了下去。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屋顶之上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虽然很轻,但是还是惊醒了正在假寐的高冉冉。 那脚步声极其轻快,如风一般,转眼就到了门前,正准备往隔壁房间走去。 高冉冉睁开眼醒来,右手撑着额头,勾了勾唇角,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她往隔壁看了一眼,苏浅房间气息微弱,还在熟睡着。 眸光一暗,对着门口的人道:“哪有进了人家的地盘,不先和这里的主人打声招呼的?你这样是不是太没礼貌了些?” 门外那人本来要推天字一号房的手慢慢放了下来,沉吟一阵,转身走到了高冉冉的房门口着,轻轻敲了一下门,推开了房间门走了进来,一身黑衣黑帽,浑身都充斥着一股子肃杀的气息。 胡媚也赶忙冲了进来,拔出一把宝剑对着高冉冉示意道:“主子!” “胡姨,你先去睡吧,这里的事情我会解决的。”高冉冉冲着胡姨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可是这人......”胡媚还是有些担心,这人的武功这么高,万一对主子不利怎么办? “他是苏浅的侍卫,你放心,他不会伤害我的。”高冉冉偏头打量了那人一眼,带着些许笑意。 那人微微沉着一张脸,看不清楚长相,气质肃杀,一身黑色的异服装扮,脸色冷漠,腰间别着一把软剑,看起来很难对付着。 胡媚也不好再说什么,看了那人一眼,转身走了出去着。 “你是苏浅的侍卫?”高冉冉问。 “侍卫?算是吧。”那黑衣人答,语气之中带着几分倨傲。 “既然是侍卫,那该知道主仆之别,你家主子现在睡得跟猪一样,雷打不动,你确定现在要去叫醒她么?这是一个做属下的该做的事情么?”高冉冉压了压他的锐气。 苏浅说过,要她帮忙抵挡他一阵,看来,这份人情是苏浅是欠定自己了。 “属下有事找她......找主子。”那人冷冷道,看向高冉冉的眸子里除了惊艳还有一丝杀意。 “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放到明天再说,你今夜都将事情做完了,那明日做什么?”高冉冉反驳着他,尽量拖延一些时间,找出眼前这人的弱点。 “明日自有明日的事情要做,她身为一国公主,享受了常人享受不了的荣华富贵,就理当承担起百姓承担不了的事情,请你不要阻拦我。”那侍卫似乎是铁了心的要去叫醒苏浅。 “可是她白日里被人追了一天,难道不应该歇息片刻么?”他说的话虽然有道理,可是苏浅白日里的确是累极了。 “被人追一天?”那侍卫闻言忽然笑了一下,极轻极浅,“她的确是被人追了一天,不过追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 “你?”高冉冉不禁惊讶了,“她明明说的是追她的是一个美貌惊人的男子,是因为她抢了那男子的玉佩,所以她才会被追,怎么会是你追她呢?” “她还真是敢说,她自己白日里见着三皇子的玉佩好看,就给夺了过去,的确倒是被三皇子的侍卫追了小半个时辰,其他时间她都是在酒坊、赌场、歌舞坊渡过的,你说她累,她能不累么?一天之内便去了醉仙楼,青楼等几大京城有名的妓院,这些还不算,她还去了好几家赌坊,还差点就将三皇子的玉佩给输了,那时候若不是我来了,估计三皇子的玉佩就被她给输给那些赌徒了!你说,我该不该将她叫起来?”那人似乎被苏浅气的不轻,接二连三的细数着苏浅的罪状。 “是这样?”高冉冉拧眉,怎么和苏浅说的不太一样? 她到底该相信谁? “等等,你方才说那块玉佩是三皇皇甫瑾的?”高冉冉抓住了她想要的中心。 那黑衣人点了点头:“是一块碧绿色的玉佩,上面刻着菖蒲花色的玉佩么?” 高冉冉将那块玉佩给掏了出来,点了点头道:“就是这块。” 那黑衣人看了那玉佩一眼,反讥讽道:“没想到她会舍得将这块玉佩给你,看来她很信任你,不过你可不要被她骗了,她可是最会胡说八道了,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哪有下属这样编排自家主子的?高冉冉心里汗颜了一把。 “你这样编排你家主子就不怕她将你发配不毛之地么?”高冉冉恶狠狠的威胁他道。 “我们胡夷民风开放,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更何况,她哪里有一个做主子的样子?”那人似乎挑了挑眉。 高冉冉紧紧皱起眉头,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苏浅的主子,倒比主子还要主子一些。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00章 我香着呢 这人真的是苏浅的侍卫? 莫不是苏浅骗自己的? “你真的是苏浅的侍卫?”高冉冉从软榻上起了身,慢慢走到了黑衣人跟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想去脱下他盖着脸的帽子,却被他闪身躲了过去。 “你不是她的侍卫!说,你到底是谁!”高冉冉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厉声问道。 “哈哈哈,臭女人,你现在才发现我不是侍卫,你的警惕性哪里去了?”那黑衣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高冉冉听着这个爽朗的笑声与讥讽,越听越疑惑,这个声音,怎么这么陌生?并不记得是在哪里听过。 “你是冷寂?”高冉冉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能这样熟稔的叫自己的人,又对杏花楼的地形无比熟悉着,除了冷寂,她不作他想。 黑衣人闻言一顿,慢慢伸手摘下了黑色的帽子,露出了里面的脸。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如果说夜怀是腹黑嘴毒的冰山王爷,皇甫瑾是温润如玉的陌上公子,安慕白是如切如琢如磨的公子,沐奕轩是桀骜不驯的魔王太子,那眼前的人则如同是魔王太子与陌上公子的结合体,邪魅,俊美已经不及形容眼前人风采的千分之一!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苏浅那个花痴女会喜欢冷寂了,因为冷寂实在太妖孽了! 简直比夜怀还要妖孽万分! “怎么,臭女人也变成苏浅那个花痴女了?莫不是看呆了不成?”冷寂勾唇心情大好的抱胸嗤笑了声。 虽然声音是嘲讽的,他那黑玉般的眼睛散发着浓浓的暖意,如樱花般怒放的双唇勾出半月形的弧度,温柔如流水,美的妖孽惊心。 “你好妖孽!”高冉冉吐出几个赞扬的字眼,除了妖孽,她实在找不到其他的词语来形容眼前的这个男子了。 “你说什么?”冷寂额头迅速的爬满三条黑线,口气也骤然凌厉起来,一双墨玉般的眸子里迸发出浓浓怒火,生生损毁了那份妖孽的美,“臭女人,一点都没变,嘴巴还是这么刻薄!”他撇了撇嘴,不满的冷哼了一声着。 谁嘴巴刻薄了?夸他妖孽,长的好是刻薄? “不要叫我臭女人,要不然,我就叫你臭男人!”高冉冉不满的也冷哼了一声,转身走到软榻前,拿起一杯茶水抿了几口。 “臭女人,我来了这么久,你都没给我喝杯水,果然是黑心黑肝的!怎么说,我也是客人!”冷寂怒冲脑门,这个臭女人,一消失就是半年,如今他一得了风声就过来看她,她还不领情着,实在是气死他了! “说了不要叫我臭女人!我香着呢!”高冉冉还是不满意他对自己的称呼,继续抗议道。 冷寂做出一个闻东西的动作,急忙往高冉冉相反的方向跳了开去:“哪里是香的?分明就是臭的!” “你出去!”高冉冉用力的翻了个白眼,她算是看出来了,他不是过来看苏浅的,他是故意来给自己找不痛快的。 “臭女人你说什么?”冷寂的表情黑到了极点。 高冉冉望着他那副表情,想起了胡姨说的从树上仍下来的壮烈事迹,脖子后面不禁起了一圈的鸡皮疙瘩,忙畏惧的看了他一眼,转了个话题道:“你不是来看苏浅的么?她就在隔壁房间睡着,你去找她吧!”她指了指隔壁房间。 “原本是要来找她的,可是没想到臭女人你刚好在这里,那我就不找她了!我就找你!”冷寂撩开袍子坐到了高冉冉对面,一把拿过高冉冉喝过的杯子,正要饮。 高冉冉急忙出声阻止道:“英雄,那是我的杯子!住手!”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冷寂一屁股坐下就仰头咕噜咕噜的饮了几口,并豪气的抹了一把唇角,动作要多妖孽就有多妖孽,慢慢才道:“真是渴死我了!你个臭女人,连口茶都要我喝你剩下的!真是扣门!” 谁让你喝我剩下的了?我都说住手了,是你自己要喝的,怎么反而怪到了我的头上了? 高冉冉心里对冷寂第一眼的惊艳好感瞬间降为了负数,果然不能刷脸看人! 就比如眼前这位! 从冷寂的几句话中足可以让她看出,他真的是会做出那种将自己从十米高的树上丟下来的事情,所以,她还是少惹他为妙,毕竟自己还有事要求着他。 “喝完了?”高冉冉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见冷寂脸色有些缓和,她又善解人意的道,“既然不渴了,那就办些正事吧?” “臭女人,我屁股都还没有坐热呢,你就让我办事,你好意思开这个口么?”冷寂又是披头盖脸的对着高冉冉一阵痛骂。 高冉冉知道他心里有怨气想要对着自己发泄,就忍着不说话,再怎么样,总比从树上扔下来屁股开花的滋味要好受一些吧? “你说你,这大半年还真是销声匿迹了,若不是胡姨传信告诉我,你就是高冉冉,我还真以为你死了呢!你倒是好,成了京城的风云人物,我说京城里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一号人物,原来是你这个臭女人在兴风作浪,还勾搭上了宣王,与三皇子还有神机谷来的安少主也有风流韵事,你说,你这个臭女人,你有哪点好了?京城中的男人是不是都瞎了,要是不然,怎么他们都单单看上了你?还有那个什么破神谕,就你还凤女,什么得凤女得天下,我看是败天下还差不多!”冷寂越说越来劲,高蜓的鼻子下面厚薄适中的鼻子一开一合着。 “高冉冉,你说你……”冷寂还在说着…… 高冉冉头一阵发昏,已经是四更天了,困意袭来,耳边的唠叨和啰嗦还有指责统统都好像变成了念经的声音,在她耳边一阵一阵的,嗡嗡的作响个不停。 “臭女人,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冷寂忽然大喊了一声,望着几乎闭眼的高冉冉生出了几丝恶趣味。 “啊!我在听,在听!”高冉冉浑身一个激灵,从瞌睡中醒了过来。 “在听就好!”冷寂又冷哼了一声,语气缓和了不少,看起来是将气撒的差不多了。 高冉冉见着是时候了,便试探着道:“不生气了?” 冷寂别过头去,动作依旧妖孽:“谁说不生气了?我生气着呢!” 真是傲娇! “那你继续说,我听着。”高冉冉很有耐心的道。 “哼,才不说呢!连杯水都没有,回头把我渴死了怎么办!”冷寂还是执拗的没有转过头来,语气也是气哄哄的,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渴死的?这种死法倒是有趣,值得一试!”高冉冉打趣着道。 冷寂忽然就不气了,他转过那张妖孽的脸来,定定的将高冉冉望着,口吻认真:“你这大半年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面对这个问题,高冉冉一时想不到什么能回答的话。 “不是我不来找你,是我找不到你。”高冉冉含糊的答道。 “你怎么会找不到我?我一直都待在梨花谷,从你留下那封信之后,我就待在了梨花谷中,就想着如果你真的失忆了,那也会由于天性找到梨花谷来,可是我等了半年,你还是没有来,这个赌是我输了,不过,高冉冉,你也没有赢。”沉静下来冷寂就像他的名字一般,整个人如同是一把藏锋的宝剑,不用打磨,便已经光芒万丈。 高冉冉有些无语,又有些感动,无语的是自己那半年的确是不知道他的存在,如果知道,她早就去找他了。 她也缓和了些许语气,温声安抚着他道:“我那段时间真的不知道你的存在,如果知道,我一定会去找你的,也会来找胡姨,你对于我来说,都是亲人一样的存在,我怎么可能割舍下你们呢?” 冷寂没有说话,低垂的眉眼里没有了之前的光芒,妖孽的气息也退散了些,反而显得有些平以近人了。 高冉冉刚想开口,寂静的冷寂忽然出声了,他妖孽的眉眼隐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语气却莫名的让人有些心疼:“高冉冉,你在半年前留信给我,说是要去换取一段新生,如果运气好,你便会忘了我们,如果运气不好,你就会陷入无休止的罪孽之中。我不知道你犯下了什么罪孽,可是,我说过,你是我唯一的亲人,虽然我总是嘲笑你,讥讽你,挖苦你,叫你臭女人,可是,这世间能待我如此好的,便也只有你了,也只有一个高冉冉了。” “所以。”他忽然抬起了眼,眼角眉梢都是满满的疼惜与认真,“高冉冉,你下次不要再这么任性了,我输不起,真的输不起。”说完,他忽然一把抱住了高冉冉。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虽然他说的话是对真正的高冉冉说的,可是现在的高冉冉还是莫名的觉得愧疚万分。 她心里默默的对抱着自己的冷寂轻声道:对不起,冷寂,你的姐姐她可能运气不好,赌输了。 不过没有关系,我以后会像你的姐姐一样,爱着你,照顾你,永远都不会拿你去赌。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01章 没什么看头 “臭女人,以后再开那样的玩笑,我就真的不认识你了。看小说到.”冷寂先前的脆弱瞬间消失不见,转眼又变成了那个妖孽又臭屁的冷寂了。 望着这么孩子气的冷寂,高冉冉心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笑了笑。 她终于不再是一个人,现在,有这么多人都爱着她,这种爱与被爱的感觉,真好。 “臭女人,你方才说那个花痴女就住在天字一号房?”冷寂又恢复了生气,一副又很生气的样子。 “是啊,她今天来见我的时候还演了一出苦情戏,对你爱的不要不要的,害我还差点信以为真了,后来她的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吵着囔着就要睡觉,这不,一个时辰前才睡的。”高冉冉很无奈的说道,又神秘的一笑道,“不过,她倒是和你还真挺配的!” 他们这边闹出这么大动静,苏浅那边还能睡得这么香甜,她可真是有能耐。 从见苏浅的第一面,高冉冉就察觉出了她的武功之高,对于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来说,拥有一个好的睡眠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因为总是容易被很小的声响所惊醒。 练武之人都会保持着很高的警惕之心,这也意味着,他们在睡觉的时候会将他们的听觉放大到平常人的数倍,而且武功越是高强的人听到的声音的声响就越是响亮。 在这种声音的强度之下,苏浅还能睡得这么安稳,不得不说,她是个人物。 冷寂脸一黑:“谁和她配?臭女人,你可不要乱点鸳鸯谱!我是打死不会看上这个花痴女的!” “那你今天怎么追了她一路?难道不是因为喜欢她?”高冉冉挑了挑眉。 “臭女人,胡姨说你失忆了,我还不信,看来你真是失忆了,不仅失忆,连带着智商都下降了!”冷寂看着高冉冉,眼神很是轻蔑。 “那是为什么?你为何要追她一路?”高冉冉抬眸又问。 “还不是因为她拿了我的东西!”冷寂越发恼怒。 哼,当时要不是他被这个臭女人害得身子动弹不得,那个花痴女又哪里能拿走自己的宝贝银蛇! 那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宝贝!岂是说让这个花痴女拿走就拿走的! “她拿了你东西?拿了什么?”高冉冉很是好奇。 冷寂瞪了高冉冉一眼:“要你管啊!” “好,我不管,我不管。”高冉冉连连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绝对不掺和这事,她鼻尖动了动,闻到一股子腥臭的味道,皱了皱眉,“什么味道?” 她仔细看了看冷寂,原先隔着帘子,看得不真切,如今见他一身风尘仆仆的,黑色的衣裳满是尘埃,一看就知道是去了不少地方,他的头发也有些凌乱不堪,头发上还沾着不少木屑与稻草,脸虽然很妖孽,但是这种美感,高冉冉还是有些欣赏不过来。 她不由踌躇的问道:“你今天不会是去了茅厕吧?你居然还跟进去了这种地方,有没有看到些什么?” 见着高冉冉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冷寂的脸乌黑到了极点,他瞅了自己身上一眼,妖孽的脸上微微的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很傲娇的冷哼了一声,“才没有,我才不会去那种地方,再说,那花痴女身上都没几斤肉,没什么看头!” “那是看过了?”高冉冉语气暧昧。 “我又不是故意的!好啦,好啦,你问这些干嘛,半年不见,你怎么也好这口了?难不成你也变成花痴女了?我就说让你不要和那个花痴女待一起你看你和她待久了,也变得这么污了!”冷寂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高冉冉轻声咳了咳着,不再就这个话题深入下去,她望着他,看他妖孽的脸上也染上了丝丝疲惫,有心心疼,便道:“我看你也累了,不如在这里休息一夜,明日再找她吧?” “不行,明日还不知道那个花痴女又到哪里疯去了呢!必须今晚,今晚她一定得把我的的东西还给我,你不要管。”冷寂一想起自己满身的疲惫都是拜那个花痴女所赐,有些气鼓鼓的,忙就推门出去,就要去隔壁推门而入着。 高冉冉忙道:“你这样闯进去,万一她没有穿衣服,那你岂不是惨了?” 冷寂推门的手一顿,转过头来,咬牙启齿的道:“那我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她!” 他推门而入,走到床前,狠狠的瞪了熟睡着的苏浅一眼,见她一只玉手垂了出来,只缕未着,再往上移,是精致白希的锁骨,泛着莹白的光泽,下面是微微耸起的沟壑,只要是人看了无不血脉喷张着。 他眼光一撇,忙看向别处,半嘟囔着道:“这个蠢女人还真没穿衣裳!” 旋即又恼恨的道:“果然是野生的!一点脸面都不要着!”说完,就一阵风一样的走到了桌子旁边,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呼呼的猛灌,想要平息身体的火气。 高冉冉跟了过来,听着冷寂的话,急忙往床上看去,苏浅宿兄半罗着睡得香甜,她心下翻了个白眼,这个苏浅,居然装睡! 本着眼不见为净的原则,高冉冉将被子往上扯了扯,盖住了那宿兄半罗的一室惷光。 她走了过来,看着冷寂,温声道:“我没骗你吧,我都说了她没穿衣服,既然你不打算叫醒她了,那就去歇息去吧。” “不睡!我就在这里守着,谁知道这个花痴女半夜会不会跑掉!”冷寂转头又狠狠的瞪了苏浅那边一眼。 “她不会跑掉的,我不是帮你看着呢?”高冉冉想着这两个人还真是一对冤家,苏浅说她想见冷寂,可实际冷寂却追了她一路,她这是试探自己还是别的? 高冉冉不得而知了。 不过,冷寂有句话说的对,苏浅她的确是个谎言精。 “你看不住她的,她滑的就像条泥鳅,随便找个缝隙都能钻了出去!你这个臭女人,智商都快成零头了,哪里还是这个女人的对手!我看着还差不多!”冷寂又挖了睡着的苏浅一眼。 高冉冉也趁机看了苏浅,只见苏浅也睁开了眼睛看着她,一脸的拜托表情。 无非是想让她支开冷寂,她好脱身。 高冉冉望了望房顶,装作一副没看见的表情,谁让她刚见面的时候就演戏骗她,她总是要为自己的不真诚付出代价的。 苏浅见高冉冉不肯帮自己,冲着冷寂那边磨了磨牙,一脸的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索性横尸躺着,还真就能耐的睡了过去。 “你真的不睡?”高冉冉又再问了一遍。 冷寂还是那副斩钉截铁的样子:“不睡!” “好,那你不睡,我这也刚好有件事情要拜托你。”高冉冉笑的诡异。 冷寂缩了缩脖子:“臭女人,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想干什么!” 高冉冉脸一黑,磨了磨牙:“我们是三人共处一室。” “那个花痴女不算人。”冷寂冷哼一声,抱着胸的手放了下来,眉毛一挑,又是妖孽绝美的模样,“说吧,什么事?” “一件好事。”高冉冉挑眉。 “好事?”冷寂反而皱起了眉头。 “是这样的......”高冉冉轻声对着冷寂耳边低语了一阵。 冷寂的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表情:“你确定要这样做?” 高冉冉坚定的点了点头:“嗯,你就派人按我说的做吧。” “那好吧,臭女人。”冷寂点了点头,收起了平日里的妖孽,有几分认真道。 “嗯,你可一定要把这件事情给办妥了。”高冉冉再次叮嘱。 “放心,我冷寂办事,还没有办不成的。”冷寂点了点头,又妖孽的挑了一下眉毛,“那你呢?臭女人?” “我什么?” “你就不关心一下自己的安全?德妃和皇后联手想要致你和皇甫瑾于死地,你就不打算绝地反击一下?”冷寂语气依旧玩世不恭。 “还没有那个必要。”高冉冉眸光微凝,德妃和皇后看着是很强大,可是实际却是外强中干,老皇帝明显是中意三皇子的,若是到时候发现皇后和德妃为了帮助太子还有自己的儿子上位,到时候可就有一出好戏看了! “至于我......”高冉冉沉吟一阵,“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又怎么还会落入她们这些愚蠢的圈套里呢?大不了陪她们玩玩。” 冷寂的脸暗了下来,语气冷冷:“臭女人,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死这个字眼,我不爱听!” “生来病死,人之常情,说说怎么了?”高冉冉撇了撇嘴,就他事多。 “你再说一次,信不信我把你从这窗户里丢出去?”冷寂冲她龇牙咧嘴,恶狠狠的瞪她道。 高冉冉伸长了脖子,想起这里是天字一号房,地处三楼,少说高度也有个六七米的样子,她咽了下口水,忙妥协的道:“好,好,好,我不说了,以后都不说了,这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以后可得记清楚了着!”冷寂心满意足的道,脸上的疲惫越发明显,说完眯起眼睛打起盹来,也不管高冉冉的去留。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02章 臭女人 高冉冉私心想着这也是一个小魔王,比她那个大表哥还要难伺候着!叹了口气,伸手从榻上扯过来一条细薄的被子给他披上了着,又走到床边看了几眼苏浅,见她也是昏昏睡着,转身走了出去,轻声将门带上了着。值得您收藏 。。 “主子,那个人呢?”胡媚站在门口看到高冉冉一个人走了出来,忙走过来着急的问道。 “你说冷寂?”高冉冉看着两眼有些疲惫的胡媚,心下一阵感动着。 “冷寂?你说方才那个苏浅的侍卫是冷寂?怪不得我觉得他有些熟悉着,原来是冷寂。”胡媚想着方才那人的气质与傲然,还真像是冷寂。 “不过冷寂怎么会成了苏浅的侍卫呢?他不是在梨花谷么?”她白日里的确飞鸽传书过去了着,可是冷寂的动作也太快了吧。 “不是,他来这里也是凑巧的。”高冉冉揉了揉额角,冷寂也真是执着,竟然能追了苏浅一天,“他自己说是苏浅拿了他的东西,至于是什么,他不肯说,他刚刚睡下了,说是要守着苏浅,怕她逃了,你也派人盯着点苏浅,还有一件事情......” 高冉冉简单的将德妃和皇后要害她和皇甫瑾的事情跟胡媚说了下,还将她制定的计划也给胡媚讲了下。 “你这边尽量配合冷寂吧。”高冉冉抛下一句话。 胡媚一边听着,越听越触目惊心:“主子,那您呢?你这边不用派人保护主子您么?”在她心里,其他人的安危都是靠后的,只有主子的安危才是能够排第一位的。 “这段时间,我除了回高府,就是宣王府,我这边会有宣王负责着,所以你不必担心。”高冉冉淡淡道。 实际,她是想以自己为诱饵,引出德妃和皇后,不过,这步棋太险,若是就这样告诉了冷寂还有胡媚,只怕他们肯定会破坏自己的计划,怎么也不会肯让自己涉险的。 胡媚想了想也是,宣王是大6朝的第一战神,有他在,主子的安危自然是不用担心的。 “有宣王护着主子,我自然是安心的。”胡媚放下心来。 “嗯,我先回去了,这边你多看着点,若是有什么情况,你再通知我。”高冉冉吩咐胡媚道。 “主子这么晚还要回去?我可以帮主子收拾一间房间出来,主子今晚就在这里歇息吧,若是冷寂第二天看到主子不在,也恐怕会去找主子的。”胡媚劝道。 这么晚了,她很担心高冉冉的安全。 “几点了?”高冉冉问。 “已经四更了,就快五更了,很快就天亮了。”胡媚着急的挽留道。 她望了外面的天色一眼,黑幕蒙蒙,看不清天际。 “都这么晚了......”高冉冉看着外面雾靄靄的天,微微皱了皱眉。 不知不觉,居然已经五更了。 随着一声鸡鸣,屋内的漏斗也滴完了四更最后的时光,到了五更。 “那好吧,我今晚就在这里歇息。”这么晚了,她回高府或者是王府都会引起不必要的骚动,还是不要让他们担心了。 “主子,你就住天字二号房吧,我让人整理过的,是极其干净的。”胡媚见高冉冉要留下来,满心欢喜的道。 “嗯。”高冉冉淡淡应了一声,转身进了天字二号房。 这夜揭过,转眼第二天清晨。 高冉冉被一阵打闹声吵醒。 “苏浅,快把我的银蛇给我!”冷寂怒气冲冲的道。 “有本事你过来,你过来我就给你!”苏浅张扬尖锐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高冉冉从睡梦之中醒了过来,抬眼看了一下四周,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桌子推倒的声音。 “都给我住手!”高冉冉清了清嗓子,忽然开口喊道。 隔壁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只静了一会,隔壁又传来一阵尖锐的对峙声。 “你放下,别以为你是胡夷的公主,你就可以在这里胡作非为了!这可是臭女人最喜欢的顾恺之的画,你若是敢悔了,看她不把你扔出去!”冷寂恶狠狠威胁着苏浅。 彼时的苏浅手上拿着一幅卷轴,听完冷寂的话,手不禁抖了抖:“那又如何,你若是过来,看我不毁了这幅画!看到时候她是找你麻烦,还是找我麻烦!”苏浅索性心一横。 她没有想到一睁眼就是这个催命大魔王,差点吓掉她的魂! “你们在干什么?”高冉冉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神,沉着一张脸闷声问道。 苏浅举着画的手一滞,缓缓转过脸来:“高冉冉,你是帮我还是帮他?” 这个问题一提出,高冉冉立刻睡眼全无,什么叫帮你还是帮他? “你先把顾恺之的画放下来,否则不存在什么帮不帮谁的事情。”高冉冉冷着一张脸,大清早扰人清梦不算,还糟蹋她的房间,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巴不得将他们两个都提着从窗户扔到大街上去。 他们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去吧! “好好好,我放下,高冉冉,你看我放下顾恺之的画了,那你必须要站在我这边啊,帮我把这个人给弄走,我现在不想看到他。”苏浅赶紧拉拢高冉冉到自己的阵营,她好不容易才将冷寂的宝贝给抢了过来,可不能就这样就被他给夺走了着。 高冉冉抬步往苏浅的方向走去。 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从侧面传了过来:“臭女人,亏我方才还护着你的画,你居然要帮着这个白痴女!到底是我要亲一点,还是这个白痴女要亲一点?” 高冉冉脚步不停,伸手捞起了地上的画卷,吹了吹上面裹着的灰,真是糟蹋了,这么好的珍品,差点就被这两个暴殄天物的人给糟蹋了。 苏浅看见高冉冉不顾冷寂的威胁走向了自己,以为她是要帮着自己,心下欢喜,还以为高冉冉是要帮着自己。 不料,高冉冉拾起了画,走到窗子旁边,先“啪”的一声把窗子关掉了着。 冷寂和苏浅一时间都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现在都给我出去这个房间。”高冉冉转过头来,冷冷的下逐客令道。 “什么?臭女人,你居然敢把我赶出去?”冷寂邪魅的挑眉,这个臭女人,当真是反她了!半年不见,脾气倒是见长不少啊! “我说了,出去!”高冉冉指了指门口。 “你们若是不出去,我就让人请你们出去了。”高冉冉忽然冷冷开口。 “臭女人,有本事你就请人将我赶出来,我就不信了,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真能把我扔出去不成!”冷寂还越说越来劲了。 苏浅想着,能远离这个小魔王最好了,趁机便向往门口溜去着。 “苏浅,你别跑!你往哪里去!”冷寂立即伸手指了指恨铁不成钢的高冉冉,气的跺了跺脚,这才风一样的追了出去着。 那边“啪”的一声,关着的窗子突然打开了着,从窗子外面爬进来一个人,红衣红裙,正是去而复返的苏浅。 她忙看了后面一眼,见无人追赶,忙从窗子飞了进来,动作干净利落,一丝停留也没有,反手将窗子好好关紧,急忙藏进了高冉冉的床下面,比了个口型道:没看见我,没看见我。 高冉冉想着苏浅这是玩的哪门子猫腻,正纳闷着,那边有张妖孽的脸突然贴在了窗户上,他敲了敲窗户,也比了个口型。 高冉冉信手将窗户打开了着,怒气冲冲的道:“你怎么又回来了?难道还嫌我这里被你糟蹋的不够么!我这里可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卖了十个你都不够赔的!” “臭女人,我就问你,你有没有看见苏浅?”冷寂愣了愣后又傲娇的问道。 高冉冉板下脸来:“什么苏浅,白浅,绿浅的,没看到,没看到!” “那就奇怪了。”坐在窗户檐上的冷寂摸了摸光滑的下巴,显出一脸的疑惑。 高冉冉看不下去了,伸手动作利落的将窗户往外一推,冷寂的声音从窗户底下的院子里传来:“臭女人,你这么黑心,我诅咒你一辈子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拉倒!”高冉冉拍了拍手,当没听见一般,对着那边藏得严严实实的苏浅道,“他走了,你出来吧,别藏着了。” “真的走了?还是再等等,万一他又回来了呢?”苏浅闷闷的声音从床底下传了过来,似乎下面的空间很是让她不好受着。 “那就随你。”高冉冉也不着急,索性坐在软榻之上搭了张桌子,悠闲的喝起茶来。 过了片刻,苏浅自己在床底下抗不住了,但还是谨慎的问道:“他真的不会来了?” “不会,你若是不信,就自己出来看看。”高冉冉伸手揉了揉额头,这个苏浅还真是都多疑的。 “哼,那就好,量他也没本姑娘聪明!”苏浅慢慢的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先是露出一个脑袋,接着是半个身子,最后才慢慢将屁股挪了出来,最后是一双玉足。 高冉冉抿着茶水的动作一顿,偏头看着苏浅这个胡夷的公主是如何惨不忍睹的将自己从床底下给挪了出来了。 看完,她想自戳双目。 还不如不看呢!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03章 脱光 “你好好的叹气什么?是茶不好喝么?”苏浅视线对上高冉冉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了过来,随手端起一杯茶水,揭开盖,喝了几口,“味道还不错啊,我觉得挺好喝的。樂文小說|” 高冉冉扯了扯嘴角,很是无奈地看着苏浅,她有说过茶不好喝了么? “你到底拿了冷寂的什么东西?”高冉冉问。 “没拿什么。”苏浅随口答道,转身豪气的撩了撩裙摆,坐到了高冉冉的对面。 “没有拿那他怎么会紧追着你不放?”高冉冉挑眉,慢慢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谁说我拿他东西了?他就是个谎话精,脸皮可以当窗户纸来糊了,那明明是我的东西!”苏浅恼恨的道。 “你的东西?那怎么他说是你拿了他的东西?”被她的话这样绕了绕,高冉冉又有些不明白了。 “这件事情怎么说呢?那件东西以前是我的,不过后来又不是我的了,虽然名义上不是我的,可是终究还是我的,他中途拿走了,可是这件东西怎么也是我的,所以,说到底,这件东西还是我的。”苏浅简单的讲了一下事情的起因结尾。 “说重点。”高冉冉脸黑了黑,什么你的我的,绕这么一大圈,她是彻底的绕蒙了。 “那件东西是我丢掉的,后来被他捡了去,就是这样。”苏浅有些心虚。 高冉冉面皮抽了抽,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都让她说的如此曲曲折折,她苏浅委实是个人才,不去说书,真是埋没了! “你还说冷寂是谎话精,那你呢?” “对不起,先前是我不对,我不该骗你的,可是,我若是不演那么一出,你也不会收留我不是?”苏浅俏丽的脸蛋上染上了一抹不好意思。 “算了,我没怪你,不过你能将那件东西给我看看么?我还没见过银色的蛇呢!”高冉冉来了兴趣,忙好奇的问道。 “你不怕蛇?”苏浅瞪大着眼睛看着她,就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怕。”高冉冉摇了摇头。 苏浅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喃喃自语道:“奇怪了,我记得你以前是很怕蛇的,难道我记错了?” “肯定是你记错了,我怎么会怕蛇呢,你快给我看看那条银蛇。”高冉冉上下将苏浅打量了一番,她衣衫薄凉的,也没看见哪里能藏着一条蛇的地方,想着,若是剥了她的衣裳,估计肯定能找着着。 “你别想了,就算是真将我脱光了,你也看不见那银蛇,那银蛇不在我这里。”苏浅抿了一口茶水,不咸不淡的讲道。 “那在哪里?”高冉冉问。 “这个我可不能告诉你,总之,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拿那条银蛇是有我的用处的,用完了我就会还给冷寂的。”苏浅白了高冉冉一眼,转而凑近了她些,转了话匣子问道,“我听说这里的老皇帝给你和宣王赐婚了,我起先还不知道是你,昨天才知道你原来就是高冉冉,那个京城之中都在谈论的奇女子。我听说宣王从来都是嗜血无情的,又为人冷漠冰冷,你到底是怎么让这样一个比老皇帝还要传奇的人物和你有了婚约的?听说当初是你先表白的?你是不是早就喜欢他了?而且……” 她一脸暧昧的又凑近了些高冉冉:“我还听说,你们还没成亲,你就住到了宣王的府上,听说还有人撞见你和宣王睡到一起了。” 她说着捅了捅高冉冉:“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啊?你告诉我,我好想知道啊!”她一脸期待的望着高冉冉,眼中就差冒出星星了。 “貌似冷寂还没有走远,我这会派人去叫,肯定还来的及。”高冉冉轻飘飘的道。 苏浅终于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腹黑了,高冉冉这么一句话,就有四两拨千斤的趋势,将她的话头狠狠压下,让她再无喘息的可能。 “别,你至于嘛你?我这不是关心你嘛?我好不容易千里迢迢从胡夷来到了京城,才玩了几日,你就这样撵我,你还是不是我的故友啊?”苏浅撇了撇嘴,神情很是不满。 “那些都是传言,就像你的传言一样,据说你收了七七四十九房男宠,堪称是胡夷第一风流公主,你说,这件事情可不可信?”高冉冉哼了一声,举了个例子让她无话可说。 “什么!是哪个王八蛋将老娘传成了这副模样的,我宰了他去! “所以我说传言不可信啊。”高冉冉扔给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恩,说的也是。”苏浅很是受教的点了点头,又道,“那你是真的喜欢宣王么?要是不然,你怎么会自己收了宣王的聘礼呢?”传言哪些可信,哪些不可信,她自己还是能够判断出一二的。 “父母不在,我不收岂不是很尴尬?”高冉冉懒洋洋的答道,似乎并不想就她和夜怀的桃色绯闻再继续下去。 “宣王很好么?”苏浅突然又问。 解读出高冉冉眼里的疑惑,她忙解释道:“我是看你在我提到宣王的时候,你都是很开心的样子,所以我想,他或许就是你认定的那个男子吧。” “他的确很好,比任何人都好。”高冉冉点了点头。 现在在她心里,夜怀的确很好! “比安少主还要好?”苏浅问。 “自然要好。”高冉冉毫不迟疑的道。 “那比皇甫瑾也要好?”苏浅再问。 “自然是要好的。”高冉冉再答。 “哦,我明白了,我终于懂了母后说的一句话,当一个女子喜欢上一个男子的时候,看他什么都觉得是好的,我看你啊,现在就陷入了这种魔咒之中!”最后,她望着高冉冉摇了摇头,“看来,你是病入膏肓,没得救了!” “恩,你说得也是,人生能这样病一场,你不觉得挺好的嘛?”高冉冉眼睛眯了眯,想着,她是中了一种叫做夜怀的毒,这种毒已经无药可解了。 “诶,看来我又要少了一个好玩的朋友了。”苏浅叹息了一声。 “不会。”高冉冉斩钉截铁,“对了,有件事情我还需要你帮忙呢。” “说吧,是什么事情,看在你昨天帮我拖住冷寂,今天又帮我骗过冷寂的份上,我以胡夷公主的身份帮你一把。” “听起来倒是不错,不过这件事情你必须亲自出面,不然可就不好玩了。”高冉冉有些神秘的一笑道。 “好玩?只要好玩的事情,我都喜欢做,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苏浅来了兴趣,一双眼睛亮亮的。 “第一,暗中保护我;第二,想让你棒打鸳鸯,当个狐狸精。”高冉冉想着她那个大表哥和雪姐姐一直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觉得是时候该给他们下点猛药了,确切的说,是给雪姐姐下点猛药,让她认清楚自己的内心。 “第一条可以答应,至于第二条,不要,这种留千古骂名的事情我才不做呢。”苏浅撂挑子不干了。 “就是让你演场戏,反正这种戏份你也很拿手的。”高冉冉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我听说宣王府很是神秘,我想去看一看,你若是带我去看看,我就答应你!”苏浅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不行!”高冉冉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夜怀最是不喜欢外人进入王府之中,上次若不是为了自己,沐奕轩恐怕都是进不来的。 更何况苏浅这么聪明淋漓,宣王府中的那些机关阵又怎么能够瞒过她呢?带她进宣王府,那是绝对不行的! “真是小气,还没嫁过去呢,就这么护着破家,也不知羞,看来以后世间又要多添一个深闺怨妇了,真是阿弥陀佛了!”苏浅嘟囔了几声,又道,“那你不带我进宣王府,让我见见宣王总是行的吧?” 苏浅开始采取迂回战术,不让她进宣王府可以,那见见宣王府的主人总是可以的吧! “倒也不是不可以,问题是,你见他干嘛?”高冉冉抬眉。 “你放心,我那个什么冷面王爷可没兴趣着,我可不像你,口味这么重,我喜欢的人是冷寂。我想见夜怀,只是想看看他究竟是不是如同传言中的一样嗜血冷漠,再者,我还不能看看你的男人了?有本事你永远藏着他,别让他出门。”苏浅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她站起身来,一把扯起高冉冉,“别坐着了,不如现在就带我去见见宣王,我还想和他切磋切磋功夫呢!” “不去!”高冉冉有些受不了苏浅这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大清早的,她带着一个女的冲过去去看夜怀,以夜怀那个人精的性格,不怀疑她才怪呢! 她可不会和苏浅一样犯傻! “你都答应了的,不可以不去!”苏浅继续拖着高冉冉,双手从后面推着高冉冉往门外走去。 “你确定你就要这样子去?去了见了你要说些什么?我要同他怎么介绍你?这些都是问题。”高冉冉尽量的拖延时间,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一个既能让夜怀不起疑,又能不暴露苏浅的万全之策。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04章 有骨气 “你说的也是,宣王的武功那么高,要是一个看我不顺眼,伸手掐死了我怎么办?我得好好想想,你有什么好想法不?一个能够隐蔽我,还能让我抽身而退的好计划?”苏浅将这个动脑子的事情一股脑的抛给了高冉冉,她身体力行好几天,脑子该多休息休息才行。小说. 这才叫劳逸结合嘛。 “要不然,你就扮作我新买来的丫鬟如何?”高冉冉好心的提出建议。 苏浅摇了摇头:“不行,不行,你哪里去买得到像我这么水灵灵的丫鬟?” “你真是够自恋的。”高冉冉白了她一眼,见过自恋的,可没见过自恋的这么彻底的,“那你说怎么办?我也不介意把你打扮成男的。” “男的就算了,我若是女扮男装,你家宣王到时候就该吃醋了,万一一个看我不顺眼直接打死我了怎么办?危险性太大,我不干。”苏浅狠命的摇了摇头,很是珍惜她这条小命。 “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自个有没有什么好主意?”高冉冉扶了扶额头,极是头疼不已着。 “诶,算了,还不如我就这样子大大方方的去宣王府。”苏浅索性也不想了,拍了拍吃过糕点的手道,“就这么决定了,我们走吧。” “你是说以胡夷公主的身份?”高冉冉抬眸。 “不然呢?你以为以宣王那通天的手段会查不到我的身份?在他眼里,估计什么把戏都骗不了他的。”苏浅整理好了衣裳,拉着高冉冉就往门外走去。 “你倒是比我还了解他。”高冉冉笑了一句。 “我不是了解他,我是更爱惜我的小命,你是无妨,反正宣王如今宠爱着你,可是我就不一样了啊,我得多为自己打算打算才行。”苏浅说的一本正经。 望着苏浅难得一本正经的样子,高冉冉笑了。 走在路上,高冉冉和苏浅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高冉冉,你说他们是在看我还是看你多一点?”苏浅绞着头发,望着眼前一个个色狼的眼神,心情大好的问。 “你这么招摇,自然是看你多一点。”高冉冉紧紧皱了皱眉头,那些人的眼光都带着颜色,看得她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也觉得是看我多一点,就我这模样,这身段,这气质,的确更引人注目一些。”苏浅继续大言不惭,自顾自的嬉笑了一声。 高冉冉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 她怎么就帮了这货?早知道就该将她扔给冷寂,这简直就是给自己抓了个烫手的山芋在手上。 “两位姐姐,那边有位公子请你们上去喝茶。”一个小男孩拦住了她们,指了指前面的茶楼道。 “谢谢小地弟啊,我们还有事情,就不去了,你告诉那位公子,我们多谢他的好意了。”高冉冉拍了拍那小男孩的头,温柔的说道。 “哦。”小男孩嘟囔一声,“可是那位哥哥说,姐姐如果不去喝茶,他就不会给我银子,我娘亲生病了,还等我买药回去照顾她......两位姐姐不去的话,我娘亲就没有银子看病了。” 高冉冉爱怜的摸了摸这个小男孩的头:“这是十两银子,你先去给你娘亲看病吧。” “不行,娘亲说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拿你们的银子。”小男孩很有骨气的又将那银子放回了高冉冉的手中。 “高冉冉,你看这个小孩子还挺有骨气的,你就当好心帮帮他好了,我们就去看看,再说有人请喝茶,我们干嘛不去喝呢?反正我们也没有什么事情。”苏浅也被这个小孩子的骨气所打动,不由得劝道。 “那好吧。”高冉冉答应了下来,又爱怜的摸了摸那个小男孩的头,“既然你不肯收我的银子,那这十两银子就算是姐姐借给你的好不?你可以等以后有钱了再还,你娘亲总没有说不能借吧?” 那小孩懵懂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紧咬着薄唇看着那锭银子,大大的眼睛中闪着渴望,可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不行,我们还不起的,还是不借了,谢谢大姐姐。” “这......”高冉冉没有想到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个小孩还拒绝了自己,一时间越发对这个小孩子刮目相看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啊?”苏浅也凑了过来,亮着一双眼睛问道。 “我叫穆子澈。”那小男孩老实的答道。 “原来是小澈啊。”苏浅将高冉冉手中的十两银子拿了过来,又放到了穆子澈小小的手上,“小澈,你听姐姐说哦,这十两银子是借给你的,你要还的,虽然你说你现在还不起,可是你会长大啊,等你长大了有能力了再还也不迟,或者你可以等你母亲病好了来这位姐姐的府里做事,就当是帮她打工了。所以这笔银子是你的工钱,你不过现在是提前向这位姐姐借用了,以后可以慢慢偿还的,是不是这个道理,小澈澈?” 苏浅用力的扯了一下高冉冉,见穆高冉冉也立刻道:“是啊,等你娘亲病好之后,你可以来我的府上打杂,刚好我府上也缺一个书童。” “那就这么说好了,这钱算是我借你的。”小小的穆子澈这才将那银子给收了下来,攥在手心里,脸上的神情坚定不已,“这位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高冉冉。”高冉冉看着他收下了那锭银子,心里总算是有了些许慰藉,微笑着道。 “高冉冉。”穆子澈重复了一句,“高冉冉姐姐,那你的府邸在哪里?等我娘亲的病好了以后,我就去找你,给你做书童。” “我住在南街的高府,你要是来,就报我的名字,就说是我让你来的。”高冉冉望着穆子澈脸上认真的劲,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也认真的看着他道。 “嗯,你放心,我一定会来的。”穆子澈攥了攥拳头。 “这孩子,还真是可爱呢!”苏浅赞叹了一声,想着京城真是个有意思的地方。 “好了,你带我们过去喝茶吧,若是让那位公子等久了,茶可就凉了。”苏浅疼爱的摸了摸他的头,一副循循善诱的样子。 “嗯,高冉冉姐姐,跟我往这边走。”穆子澈有礼有节的指了指前面的茶楼,在前面贴心的边带路边道。 “真是的,明明是我说通的他,他怎么就叫你姐姐,都不问问我的名字。”苏浅不满的嘟囔着道,她也是个可爱的大姐姐啊,怎么小澈澈就不问她的名字呢? “早知道,这十两银子就我自己出了,这穆子澈小小年纪就如此有礼有节又有骨气,长大了一定是个人物,十两银子就让你收了个人才,真是便宜你了!”苏浅不满的嘀咕了几声。 “好了好了,我记得你的好总行了吧?”高冉冉连忙安抚了几句,“你放心,我一定会在冷寂面前多为你美言几句的,保准把你夸到天上去。” “别,别,别,冷寂知道了还不得说我恶心,你可千万别告诉他,我做的好事可不差这一件。”苏浅赶忙道,生怕高冉冉去告诉冷寂着,连忙就转移话题道,“也不知道这请我们喝茶的公子是谁,长的俊不俊俏,若是俊俏,那可真是赚到了,若是个丑八怪,我绝对会泼他一脸茶水。” “我赞同。”高冉冉也点了点头。 “嗯,我们还真有默契。”苏浅笑了笑。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茶楼。 “高姐姐,这位姐姐,那位公子就在这间厢房之中。”穆子澈缓缓道。 “我叫苏浅,你可以叫我苏姐姐。”苏浅连忙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高姐姐,苏姐姐,我将你们带到这里,也算是完成了那位公子交代给我的任务,我先回去给我娘亲抓药了,高姐姐,等我娘亲好起来,我就会过来高府的。”穆子澈又重复了之前的话一遍,伸手将厢房的门给推开了着。 “好的,赶紧去吧,你娘亲的病要紧。”高冉冉摸了摸这个懂事的孩子几下。 穆子澈拿着银子感激的再看了高冉冉和苏浅几眼,转身离开了着。 苏浅望了望厢房的里面,感觉空空荡荡的,她试着喊了一声:“里面有人么?没人我们可就走了。” “进来吧。”一个好听的声音从里面传了进来。 苏浅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一双艳丽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连忙判断道:“听这声音就知道是个俊俏的公子,就是不知道长的有多貌美。”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高冉冉有些受不了苏浅这个花痴的样子,终于有些理解冷寂为什么要称呼苏浅花痴女了,简直太形象了! “嗯,那公子,我们就进来了。”苏浅在门口磨蹭了一句,急忙撩起裙摆,猴急的跳了进去着,临进还不忘拉着高冉冉一起,“你也别磨蹭了,赶紧进来啊。” 高冉冉有些头疼,点了点头,又警惕的看了四周几眼,也没有感觉到其他不利的气息,怀疑是自己想多了,这才抬脚迈进了厢房的门槛。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05章 请君入瓮 进了厢房里面又别有洞天着。乐-文- 没想到,里面还有一道门着,这也给那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男子给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还挺神秘的,希望不会让我失望。”苏浅又捅了捅高冉冉小声的道。 高冉冉摇了摇头,想起夜怀知道此事之后那张冷峻的脸,她瞬间对这里面的男子一点都期待不起来。 “公子,你外面一个门,里面一个门,是什么意思?公子既然请我们喝茶,就得有诚意,公子如此没有诚意,那我们还不如走了呢。”苏浅抱了抱胳膊,故意想要激那男子自己出来。 就在这时,门咯吱一声开了,开门的是个精瘦的黑衣男子,那眼睛里流转的光波让人不寒而栗着,就如同是一把上好的利剑,经过无数血肉的打磨一般,才成就了他如今那沉静的眉眼。 他面无表情的看了苏浅一眼,又撇了眼高冉冉,眸光中闪过些许什么,声音略冷的道:“我家公子有请。” 高冉冉看着这个男子,无来由的心里一紧,直觉告诉她,在这个包厢里的人物一定很不一般着! 两人在这个冷冽的男子的带领下慢慢走进到了里间。 拐到里面,入眼是一个坐着的清俊背影,三千青丝慵懒斜斜的披散在腰际,红袍如枫,器宇轩昂,龙章凤姿也不过如此尔尔。 光是一个背影就如此的惨绝人寰,这若是正脸,岂不是更上一筹? 苏浅如是想着,心里越发对这个男子的正脸期待不已,是不是又好似一个风华绝代的美男子? 高冉冉望着那个男子的背影,光是一个背影就让人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气势,她敢肯定这个男子绝对是个不会让人忽视的存在,同时她隐隐的能从这个人身上闻见一丝见血封喉的味道,那是血腥之气。 这种味道暗暗的警示着她,这个男人很危险! “主子,人带来了。”那冷酷男恭敬的对着那红袍男子禀告道。 “好,这里没你的事了,你下去吧。”红袍男子挥了挥手,十指如玉,动作优雅十足,透着丝丝的贵气。 “是啊,你先下去吧,毕竟你家公子是要请我们喝茶。”苏浅忍不住就往红袍男子的边上靠去。 高冉冉暗暗抹了一把额头,这个苏浅,可真是没心没肺着! “大胆!”那正要下去的冷酷男见苏浅往自家主子那边蹭去,忙抽出剑来,厉声呵斥了一声。 “呀,我好怕怕啊!”苏浅假装吓的瑟缩了一下,抚了抚心口,对着那冷酷男做了个鬼脸。 “无妨的,你先下去吧。”那美男似乎笑了一下。 冷酷男接到命令,只得无奈的退了下去着。 “这才对嘛。”苏浅开心的朝着自始至终都丢给她一个后脑勺的美男子走去,就要一睹风采。 近了,近了,终于就要看到冰山美男的真面目了!心情那叫一个激动啊。 “苏浅。”那个苏浅臆想中的美男子忽然回过头来,就见着一张黑白相嵌的面具朝着她喊道。 “啊!鬼啊!”苏浅吓得连忙往后倒退了几步,心里的落差实在有些太大了。 原本以为自己将要看到一张惨绝人寰的美脸,结果却看到了一面鬼面窟窿,任谁都得被吓晕过去。 高冉冉也是紧紧皱起了眉头,这个人为何戴着面具,不敢以真面目见人,他到底有何目的? “鬼?”面具美男的声音突然变得极其妖孽而且性感,轻轻挑了个尾音出来。 那张黑白相嵌的面具仅仅遮住他的上半张脸,微微露出的弧度恰好露出了他姣好的下颌以及那性感的红唇。 虽然仅仅只露出冰山一角,但也足以看出这个面具男是美的如何的惨绝人寰着。 一瞬间,苏浅原先的惊恐迅速的退散开去,忙又屁颠屁颠的蹭了过来:“方才真是失礼了。” 此刻这个面具男正似笑非笑的看着高冉冉,一双眸子深沉如谭,面具下露出的红唇挑了挑,薄唇淡吐:“高冉冉?” “喝茶么?”面具美男邀请着高冉冉道。 高冉冉心里咯噔一声,那种危险的意味越发明显,这个屋子也让他压缩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想起了沐云公主对她说的事情,德妃和皇后想要害她的事情,心下凉了凉。 但还是异常镇定的道:“多谢这位公子的好意,不过我现在还不渴,而且,我想了起来,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苏浅,我们走。”说着就抬着步子往门外走去着。 这个地方多待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着。 “高冉冉。”面具美男突然对着高冉冉的背影喊道。 他手里继续把玩着茶盏,似无意又似有意的问道:“连茶都不喝,是不是不给面子?” 语气很是随意,但是仔细听来,还是能听出几分威胁的意味着。 高冉冉心里咯噔一声,果然是中计了! 苏浅也在这时候意识到了什么,忙伸手摸向了腰间,高冉冉也作出了防备的姿势,等着一场厮杀。 面对两人防备的姿势,面具男轻笑了番,手里的茶杯又放回了桌面上,拢着两只纤纤玉手,眼风停在高冉冉的头上,口气随意:“两位美人不必如此,来者是客,再说,是我请来两位美人前来喝茶的,又怎么会对两位美人动粗呢?” “既然如此,那你就让那些隐形的人都出来,不要都躲在暗处,这不得不让我们误会。”高冉冉抿了抿唇,周围隐隐有不少股微弱的气息传来,显然都是潜伏着的高手。 “怎么办?”苏浅也靠了过来,低声问道高冉冉。 “走一步看一步。”高冉冉与苏浅眼神对视了一眼。 面具男眼底的笑意归于平静着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了。”他对着空气说了几声。 那些气息立刻就隐了下去,似乎真的走了。 高冉冉察觉到那些气息的远去,这才放下心来,既然这人不是德妃和皇后派来的人,那又是哪号人物? 眸光紧了紧,她试探着问道:“敢问公子可是皇家中人?” “非也。”那面具美男端起手边的茶水抿了两口。 “达官显贵?”高冉冉又问。 “非也。”面具美男妖孽的红唇又抿了一口茶水,右手缓缓放下茶盏,挑起一双好看的眉眼望着高冉冉,“难道就一定要和朝廷沾边么?你可以往大了猜去,往开了猜去。” 高冉冉感觉自己的内心又一次被赤1uo裸的看穿,又不禁吃惊着。 不是朝廷之中,那难道是江湖中人?高冉冉陷入了沉思。 这个面具男似乎很能熟悉她的想法,这种感觉......很熟悉。 “我们认识?”高冉冉忽然认真的看着他道。 面具美男摸着完美下颌弧度的手一滞,良久,才缓缓道:“算是故交。” 既然是故交,那便是不难猜了。 面具美男邪魅的下颌让她隐隐感觉有些熟悉,还有那双眼睛,高冉冉感觉答案呼之欲出,可就是有些想不起来。 高冉冉越看越觉得眼前的男子分外的熟悉着,那种隐隐的邪魅之感,怎么都让人觉得眼熟不已。 忽然脑海之中闪烁出一个名字,当那个名字出来的时候,她心里一阵愤怒着,眼疾手快的伸手扯下他脸上的面具,看向那张邪魅的脸,将面具一扔,愤愤道:“果然是你!” “是我,怎么了?”冷寂邪魅的扯了扯嘴角。 高冉冉冷哼一声,一把将面具扔在地上,还用力的踩了两脚,都难消心头被愚弄之恨。 “冷寂!”苏浅低呼了一声,迅速的撇下高冉冉就准备跳窗跑路。 “花痴女,你往哪里跑!”冷寂急忙追到窗边。 苏浅不管不顾:“你有本事就先追上我再说!没本事你就蹲墙角哭去吧!”她不屑的哼了哼,手已经摸到了窗户边缘,就想打开。 她动作了几番,窗户盖子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她额头上急的大颗的汗珠滴了下来,着急的道:“怎么打不开?该死的,原来是被封住了!可恶!一定是冷寂这个死人干的!” “哼,花痴女,我就知道你看见美男子一定会走不动道,我猜的果然没错,不过就是一出美男计就将你瓮中捉鳖,花痴女,你跑啊,怎么不跑了?”冷寂在旁边低头望着她,邪魅的挑了挑眉。 “可恶!上当了!”苏浅愤愤的看着他,很是不甘的捶了捶窗户,真是狡猾! 高冉冉想着,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山更比一山高,苏浅狡猾如狐,不想冷寂竟然比她还要狡猾着,她今天算是栽在了冷寂手里了。 “笨蛋,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捉住了我了么?简直就是太小看我了!”苏浅忽然从腰间抽出一条彩带,以迅猛的力度对着冷寂就挥了过去。 那彩带就如同是一条吐着芯子的蛇一样,谁若是被缠上了,不死也得剥层皮了。 冷寂镇定自若:“笨女人,你也太不自量力了,我既然设下了这个局,又怎么可能没有一丝防备呢?”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06章 剥光了扔大街上 冷寂不避不闪,从袖子之中撒出一张网反手罩上苏浅,又迅速的运气将彩带的攻击给躲了过去。︾樂︾文︾小︾说| 原本还张狂着的苏浅顿时就被这张金丝网给罩住了着,顿时要飞出窗子的脚步一个踉跄,身子直直的就往地上栽去。 高冉冉也有些惊奇这个网究竟是什么材料做的,竟然能困住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武功看起来还不错的人。 无论苏浅如何的挣扎,那金丝网就是怎么也挣脱不开。 “本门主的好宝贝又岂是你能够挣脱的?”冷寂得意的眉尖一扬,居高临下的抱着胸看着摔了个狗吃屎的苏浅,嘴角闪过一丝嘲弄。 “混蛋!每次都是这招!”苏浅气得恼恨的骂了一句,她本来已经将轻功舒展到最大,眼见着就要飞出去,远离这个小魔王了,谁知道竟然会百密一疏!可恨,可恨! “啧啧,正所谓兵不厌诈,再说了,招不在多,管用就行,对付你,一个金丝网就绰绰有余了,笨女人,赶紧将你偷我的宝贝交出来,要不然,我就把你衣裳剥了扔到大街上去,让那些浪荡公子好好欣赏欣赏你!”冷寂恶狠狠地道,似乎苏浅不交出他的宝贝银蛇,他就真的要剥光她着。 高冉冉一听,也是愣住了,别说,她还真不觉得冷寂是开玩笑的。 果然,苏浅听完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又狠狠的回瞪过去:“你敢!再怎么说,我还是胡夷的公主,你若是剥了,看我不让我父王派人扒了你的皮!” “那他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冷寂冷哼了一声,语气颇为不屑,俯下身子,伸手就将苏浅的穴道点住了着。 苏浅也不由得怕了,一脸怨念的瞪着冷寂:“臭小子,你若是剥了,我以后就再也不来京城了!” “不来就不来,谁稀罕你来!”冷寂似乎气急,“你到底还不还我的宝贝银蛇?若是还不还,我可就不客气了!” 苏浅哀莫大于心死,索性闭上了眼睛,也不再看冷寂,气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着。 “好,算你有骨气,我看把你剥光了,你还会不会这么有骨气!”冷寂非但不领情,反而越发气愤,俯下身子,将那金丝网给收回了腰间,抬手就摸上了苏浅的肩上,飞快的就将她的一件红色的外衣给除了去。 天气凉薄,苏浅身上本就只穿了一件外衣,一件小亵衣,如今被剥了一件,正好露出里面红色的小亵衣,她的两个胳膊赤1uo着,散发出莹白剔透的光,若隐若现的胸前的春色也引人遐想。 冷寂也不看她,伸手就要去剥她的下裙。 察觉到在腰间作怪的手,气的发抖的苏浅再也忍不住了,一双紧闭的眸子也在此刻睁了开来,眼中闪过狠决痛苦的光:“冷寂,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到底交不交出来!”冷寂也似乎真的恼了,一张白希妖孽的脸也皱的不成样子。 “不交!”苏浅咬了咬牙,抿着唇,眼神悲痛欲绝的望着冷寂,咬青紫的朱唇轻启,“你若是真的这样做了,我们就完了。” 冷寂剥着她衣裳的手一滞,但也仅仅停留了一瞬,他表情冷冷的望着苏浅,冰冷的道:“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过?” 苏浅深深的望着冷寂那墨色的瞳孔,想要从里面找出不舍甚至是一丝其他的小心思,看到的除了冷漠还是冷漠,她心下承受不住自己喜欢的多年的人竟然会对自己如此决绝,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声震天,响彻厢房。 高冉冉也有些同情起苏浅,冷寂是她多年追逐的梦,虽然与她接触的时间不长,可是她对冷寂的情谊,她还是能感同身受出几分,如今冷寂如此狠绝无情,苏浅心里自然是伤心不好受的。 也或许冷寂曾经对她有过情谊,可这份情谊恐怕早在苏浅拿了冷寂的银蛇的时候就彻底的斩断了。 如今的悲剧,与其说是一个大悲剧,倒不如说现在的这个局面是苏浅当初自己一手造成的。 她同情苏浅,却并不为苏浅觉得伤心。 冷寂望着哭泣的苏浅,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过火,眼中划过一丝不忍,那种情绪很快的就被他过人的控制力给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漠无情的气息。 除了不动作,他妖孽的脸上一丝愧疚关心也寻不见。 苏浅还在哭泣着,似乎是为自己死去的青春在哭泣,又似乎是为埋葬自己多年的情感在哭,但不管是哪样,她都永远无法忘记今天这个日子。 这会是她这一生中都永远抹不去的疤,在某个痛苦又昏暗的夜里,又会隐隐作痛。 ...... 这页揭过。 苏浅还是和高冉冉一起去看了夜怀,当然,一起也想去的还有冷寂。 冷寂以看着苏浅防止她跑掉为理由,也非要去看看高冉冉的另一半。 高冉冉拗不过冷寂,她抬头瞅了瞅冷寂那张妖孽的脸,摇了摇头:“你这个样子太招摇了,若是夜怀看到你,不怀疑你才怪。” “怪我长的太妖孽?这能怪我么?”冷寂也有些幽怨。 长得漂亮又不是他的错。 “不怪你,不怪你,只怪你过分太美丽!”高冉冉磨了磨牙。 苏浅在一边站着,脸色淡淡,看不出其他表情。 “我不想带你去。”高冉冉望了苏浅一眼,对着冷寂最后下了一个结论。 “那为什么苏浅可以去,我就不可以去!”冷寂冷冷问道,“我必须去,我若是不去,回头苏浅跑掉了怎么办!” 他不再叫她花痴女了,而是叫她苏浅,两人关系的缝隙终于裂了开来,以一种陌生的称呼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冷寂很是不满着,似乎高冉冉不带他去,他就要扁一顿高冉冉着。 “苏浅,我们先走!”高冉冉也不管冷寂了,拉着苏浅就往外走去。 “我也要去!”冷寂听着高冉冉这么一说,急忙追了上去。 他一把拖着高冉冉往前快步行了几步,袖口一挥,前面的门立刻打开了着,脚尖轻点,施展轻功带着高冉冉从屋顶上离开着。 在房间外面守候着的冷酷男修竹正要提着内力也跟上去着。 一道悠悠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修竹,你自不必跟来!” 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只让他听见着。 修竹跃上房顶,看着冷寂带着高冉冉跃过一个个房顶飞去的俊逸身影,摇了摇头着。 门主这洒脱不羁的性子,还是一样没改啊! “喂,你要带我去哪?”高冉冉被冷寂拉着,在人家房顶上一跃一跃的,很快就将苏浅甩在了后头,直到看不见了着。 “喂,我问你话呢!”高冉冉冷着脸问他。 见冷寂也不回话,她嘟囔了句:“丑男人!” 冷寂一个趔趄,屏住的呼吸一松,拉着高冉冉的手,两人直直的往地上栽去着。 高冉冉被冷寂带着身子直直的往下坠去着,脑袋一蒙,这可如何是好? 这可是从几十丈的高空跌下去,这若是跌到了地面上,那不死也得残了! 她心里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着,她不就叫了他一声丑男人么?有必要这么大反应么? 这下好了,两个人都要摔残了! 忽然,远处飞来两个身影,一黑一白,他们的动作太快,高冉冉都没看清楚他们的脸,他们就到了跟前,一人伸手拽住了下落的冷寂,一人忙将高冉冉护在怀里着。 须臾,两人都稳稳当当的落地了着。 冷寂堪堪站稳身子,脸色漆黑如墨的瞪着高冉冉,他怎么不直接叫他小男人!那他非得一头跌死在地上不可! 这个臭女人!每次同她在一起都没什么好事着! 这次是这样,上次也是这样,没准下次还这样! “冉儿,你没事吧?”夜怀紧张的上下打量着高冉冉,生怕她受了一点伤害着,虽然他知道高冉冉会武功,可方才她直直坠落的身影还是深深的牵动着他的心。 “我没事。”高冉冉轻轻摇了摇头,望着夜怀担心的目光,心下一阵暖意。 “你和安慕白怎么会在这里?”高冉冉望了安慕白一眼,有些疑惑的看着夜怀问道。 “本王和他在这里谈点事情,恰好就看到你掉了下来,这位是?”夜怀眸光轻轻一转。 “糟糕,苏浅去哪里了!”冷寂一拍脑门。 “我在这里。”苏浅冷冷的站在逆光之中,让人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 “你是宣王?”苏浅一瞬间又恢复了之前的张扬,大步走了过来,定定的望着夜怀问道,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夜怀蹙眉疑惑看了苏浅一眼,眼神微微眯了眯着,这样的人物,无论放在哪里,都是无比耀眼着的。 这个张扬的女子...... “你是胡夷的公主?哈努浅儿?”夜怀只一眼便将苏浅的身份给认了出来。 “果然好眼力!怪不得高冉冉说你比安世子还有三皇子都要好,我看,你果然很好!”苏浅点了点头。 安慕白闻言,忽然抬头望向高冉冉,眸光定定。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07章 冷家七少 高冉冉被他看得神情有些不自然,她微微垂下了眼睫毛,心里恼恨的低咒了一声,这个苏浅,会不会说话啊!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真是让她难堪死了! “哦?是嘛?”夜怀闻言冷然的气息微松,低头看了眼尴尬着的高冉冉,眉眼染上了些许笑意,也忘记了再追问突然出现的妖孽男子的身份。乐—文 “啊!是啊,你是哪里都好啊,我又没有说错。”高冉冉的声音低低的,百年难得一见的厚脸皮上也染上了些许羞缅的粉色。 “臭女人,你居然还会害羞!”冷寂瞧见高冉冉那副神色,瞪大着眼睛看着,似乎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大事一般,心下却是猛地一沉,有什么堵在胸口,让他有些难受。 “要你管!”高冉冉瞪了他一眼,安慕白淡淡撇了过眸子,不再看着高冉冉。 “你就是安慕白?”苏浅走到了安慕白的跟前,一双眸子滴溜溜的上下打量着安慕白,目光要多赤1uo就有多赤1uo。 “是。”安慕白淡淡点了点头,轻轻皱了皱眉,他不喜欢被这样的目光打量。 “果然长的很好!”苏浅打量完之后,眉眼一笑,似乎是对安慕白颇为满意。 高冉冉听着这句话,全身的血液都上涌了起来,头也不禁有些疼了,这个苏浅,当真是能耐!这种话也就她这种厚脸皮能够说得出口! 安慕白眉眼里闪过一丝厌恶,面色也突然变得有些不自然,他笑了一下,旋即往高冉冉那边走去,不再理会苏浅。 “你怎么不理人啊?”苏浅忙追了上去。 冷寂一把横在苏浅的前面,帅气的挑了挑俊眉:“人家很明显是不喜欢你,你这样子哪里有一国公主的样子!还是回去照照镜子再说吧!” 苏浅压根不理会冷寂,愤愤的瞪了他一眼,没说话,伸手打开冷寂拦着的手,冷冷道:“我瞧着他就不错,至少比你好!” “好!”冷寂身子闪了开来,似乎也有些恼怒。 “这位是?”夜怀眸光定格在冷寂身上,眸光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 高冉冉听着这个从身后传来的声音,她整个人刹那间僵硬无比,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和夜怀标明冷寂的身份,就被冷寂以一种极其不雅的姿势给抛了过来,而且,还是以这种情形见到夜怀。 安慕白也是微微顿了顿身子,眸光也望向了冷寂,他原先还没有认真看这个男子,五官妖孽,这样的人物,太过耀眼,眸光微微闪了一下,他是! 须臾,他缓和下惊讶的情绪,抬头去看高冉冉,察觉到高冉冉明显僵住了的身子,似乎正在思考如何回答夜怀的问题,他幽深的眸子越发深沉了几分,走过去的步子也停了下来,转而看向冷寂,嘴尖一挑,笑着道:“你是传说中的冷家的七少爷?冷寂?” 冷家七少! 这个名头可谓是大名鼎鼎!如雷贯耳! 在夏姚雪还待字闺中的时候就听说过冷家七少的名头,传闻冷家七少有“白肤春衫胜霜雪,褐发明眸似妖精”的美誉。 可是冷寂的发,分明是墨色的啊,难道传言有误? 不过一个大男人却是因为美的天妒人怨才家喻户晓,也是够悲催的,还似妖精,看来冷寂的小心脏的承受能力果然很强啊! “前朝隐世的三大家族之一的冷家?”夜怀一向冷傲的声音里也染上了些许凝重之色。 “宣王果然博学强识,不同凡响,安世子也果然是名不虚传,两位,好眼力!”冷寂邪魅的拍了拍手,语气很是玩世不恭,“不过我很想知道安世子是如何一眼就认出了我就是冷家的人的呢?难道我的脸上写了七少的字眼不成?”他冲着安慕白邪魅的一笑。 “传闻冷家七少有”白肤春衫胜霜雪,褐发明眸似妖精”的美言,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安慕白定定的看着冷寂,目光落在冷寂的那一头墨色的头发上,墨色的瞳孔里闪过些许什么,似乎也有些不明白他的头发的颜色是如何改变着了的。 冷寂听完,脸色一黑:“都是江湖人氏抬举,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方才宣王又是怎么知道我就是隐世的冷家人的呢?”冷寂忽然步步紧逼,不怀好意的问道。 “冷家在前朝之时就大名鼎鼎,后逢乱世才隐居了山野,但是实力却还是不容小觑,如果本王连冷家都不了解,那真是要贻笑大方了。”夜怀不冷不热道。 “都是前朝旧事,不提也罢,宣王不是也是前朝旧臣么?”冷寂冲着夜怀挑了挑眉,气势不减。 他怎么会知道历代宣王的事情!难道胡姨没有将冷寂全部的身份都告诉自己?高冉冉不由担忧起来,到底自己的这个身体的主人还藏着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 为何避世的大名鼎鼎的冷家七少会和真正的高冉冉相识,并且,还一同与高冉冉成立了影杀。 “原来你还是冷家七少,怪不得你从来都不肯正眼看我一眼。”苏浅忽然幽幽的盯着冷寂看着道,这么多年以来,她除了知道他是梨花谷的门主,她此刻才发现,原来她根本就不了解眼前这个邪魅的男人。 “你也没问过我,花痴女,走开,我懒得理你。”冷寂哼记恨着苏浅之前的动作,冷哼了一声。 “是,我是没问,你就不会告诉我么?难道我在你心里连朋友都算不上么?”苏浅定定的看着他,似乎想从他的嘴里找到一丝可以慰藉的答案。 高冉冉眼见着二人又要掐起来,急忙横在了二人中间,插嘴道:“我也不知道他是冷寂的七公子啊,所以苏浅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这件事情冷寂他不告诉你和我,他或许有自己的考量呢?” “没有什么考量,我觉得没有必要,我才不会像某个人一样,到处大声囔囔自己是胡夷的公主,天天打着公主的旗号去蹭吃蹭喝蹭住!”冷寂也不知是发了什么神经,心里乱糟糟的,逮住苏浅就想挖苦个没玩没了,为的就是想出一口气,可那气他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总之他心里很乱。 谁撞到这个枪口上,谁都会被他挤兑死。 “好,既然你不把我当朋友,那我也就不把你当朋友,以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过我的阳关道!”苏浅也发起了脾气,扭头转身就走。 “你还不快去追?她再怎么说也是胡夷的公主,一个人跋山涉水来找你,千里迢迢的,你非但不给人家好脸色,还这么打击人家,你还是不是个男人?”高冉冉望着远去的苏浅的身影,也有些恼怒冷寂的这种做法了。 “要你管!臭女人!”冷寂板着脸对着高冉冉冷声道。 “好,我不管你,我可不敢管你,你还是冷家七少呢,这么大的名头,我可得罪不起!”高冉冉也怒了,这个冷寂的性格实在太讨厌了! “你真不去把苏浅给追回来?”高冉冉冷声问道。 “不去!”冷寂转过头去。 “真不去?”高冉冉又问了一遍。 “说了不去就不去,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冷寂怒了,手上的青筋隐隐暴起,随时是一副暴走的情绪。 安慕白看着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连忙挺身而出,担当和事佬道:“冉冉,你不要担心,我去替你将苏浅给带回来。”安慕白忽然出声道,这是他唯一能帮高冉冉的了。 “那好吧,麻烦你了。”高冉冉感激的看了安慕白一眼,点了点头。 她这里走不开,所以只能拜托安慕白了。 “看到没有,这才是好男人,你今天别想住我府上,自己睡大街吧!”高冉冉索性也不想管冷寂了。 冷寂闻言忽然抬步向着夜怀问道:“宣王,我今天要住你府上!不知可否?” “可以。”夜怀淡淡看了高冉冉一眼,开口同意了冷寂的请求。 冷寂走了过来,嘴角扯出一片笑意:“看到没,我不住你那破高府,我住宣王府上总是可以的吧!哼!” “夜怀,你怎么能让他住你府上呢?我不同意。”高冉冉向夜怀强烈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他的身份,他住外面不安全。”夜怀薄唇轻启。 高冉冉也知道夜怀的意思,冷家七少的这个名头足够让那些朝廷之中的两大势力眼红不已了,谁若是能拉到隐世的冷家人的支持,只怕老皇帝那边也是不得不重新权衡将来的江山继承人的人选的,毕竟冷家的势力不可小觑! 冷寂的身份相信已经被传了出去,只需要一个晚上,冷家七少进京的消息就会传遍京城内外,冷寂也必将成为朝廷的两大势力争夺的对象。 高冉冉此刻也终于明白了冷寂为何会如此明目张胆的跟在她身边了,冷家七少的这个名头虽然敏感,却足够守护她了。 因为一旦冷寂在公开场合以冷家人的身份守在她的身边,那其他的势力,例如德妃和皇后的势力想要动她,那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08章 大动作 冷寂的这份用心良苦,实在难得。 而夜怀也是为了她好,他一向都不让外人留宿宣王府,可如今为了她却打破了这个传统,又怎么不教她感动呢? 只是一个瞬间,高冉冉便将这两者之间的关系想得清清楚楚着。 显然冷寂也考虑到了这点,才会跟夜怀提出要住在宣王府的。 “真是便宜你了!”高冉冉哼了一声着。 “这都是宣王人品好!宣王,多谢了!”冷寂恼怒的眉眼也染上了一丝喜色,双手交叠放于脑后道,“走吧,臭女人,既然宣王都让我住宣王府了,那你还不给我带路?” “自己有腿有脚,不会自己走么?”高冉冉心下不满。 “我不认识路!” “那你长眼睛和嘴巴是用来干嘛的!”高冉冉不再理会他着。 冷寂站在原地被气的够呛,他好心好意的帮着她倒还成了良心狗肺了,这个女人,真是气死他了。 “冷公子既然想暂住本王的府邸,那是本王的荣幸,不如让本王为冷公子带路如何?“夜怀轻轻对着冷寂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高冉冉一脸诧异的望向夜怀,夜怀怎么突然就转变了态度,对这个冷寂这么好? “宣王果然是好!我瞧着要比这个臭女人要好多了!既然如此,那便有牢宣王了,多谢了!”冷寂喜上眉梢,连忙甩着步子往前走去。 夜怀看着冷寂往前去了,停住了脚步,看着高冉冉,目光落在她诧异的脸上,轻轻荡出一个风轻云淡的笑:“怎么不走?” “哦。”高冉冉忙应了一声。 总感觉夜怀今天有些不太一样,可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这种感觉从前几天就有了,如今这种感觉越加明显,她心里隐隐闪过些什么不详的猜测,都一一被她否定了着。 “那走吧,你在王府也住了好几个月了,早已经不是王府的客人,他们都把你当主子一样看待,你若是不来,他们还会觉得奇怪。”夜怀轻轻说道,似乎是想再一次向高冉冉宣示她在王府的身份,一向冷淡的眸子也换上了些许暖意,看得人心下一暖。 高冉冉点了点头:“我早已将王府当做我第二个家了,不能瞒着你的,我不会瞒。” “那便好reads;。”夜怀淡笑了一声,转身往前走去。 高冉冉也急忙跟了上去:“夜怀,回头有件事情我想同你说,等安顿好了这个冷公子我再仔去找你。” “好。”夜怀应了一声,如上等美玉一般的脸上肤如白雪,玉质颜色,如诗如画,冷漠的气质也因着这雪一样的颜色而生了几分亲近,冷然之中也多了几分平和。 “那你今天去做了什么?我昨夜不在,你有没有想我?”高冉冉双手交叉放于腰后,与夜怀说着话,语气中也沾染上了冷寂的玩世不恭,虽然是笑着问的,但是还是能听出话里的几分真心。 夜怀步履放缓,慢慢往高冉冉身边靠近了些,清淡脸色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伸手霸道的抓过高冉冉的左手,十指相扣,握住了着:“有想,想你在干什么,去了哪里,夜里会不会又蹬了被子。” 高冉冉身子一颤,她不过就是开玩笑的学着大表哥的痞子气问问,哪知夜怀还当真了。 她看着夜怀紧握着自己的手,十指修长白希,握住她的手孔武有力,还带着丝丝的暖意,他指尖的暖气透过薄薄的皮肤渗了过来,连带着自己的指尖也有些发红,这股暖意一直延伸到了脚尖到脑际,直到窜入心窝,连带着脸颊都有些微微的发烫了。 “这么多人,你能不能说我点好的?”高冉冉悄声道。 “你一无是处,让本王说你哪点好?”夜怀腹黑又无辜的看了一眼高冉冉道。 “我觉得你该去看大夫了!”高冉冉一愣,随即撇了撇嘴。 “看大夫?”夜怀的眸子扑捉到她话里的狡黠。 “对啊,我一无是处,你还看上了我,那说明你不是有病是什么?”高冉冉挑眉解释道。 夜怀安静了会,忽然扯了扯嘴角,对高冉冉道:“有几分道理,那你岂不是也要看大夫?” “我又没病!”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夜怀冲她挑了一下剑眉,有清雅的不乏腹黑的气质从动作之中流溢出来,很是赏心悦目,半分也让人恼恨不起来。 “我说不过你,不说了!”高冉冉被夜怀的毒舌说的无语了。 走在前面的冷寂忽然回眸过来看,望着他们那副谈笑自如的样子,抿唇不语,感觉心里有些塞塞的,又有些烦闷。 “臭女人,还不快走!”冷寂哼了一声。 高冉冉淡淡一笑,一反常态的没有与冷寂顶嘴:“知道了。” 宣王府中。 苏浅被安慕白好生劝说了一番,回到了王府。 “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快?”高冉冉有些诧异。 “我猜测你们肯定会回王府,所以我便带着苏公主直接回王府了。”安慕白笑着解释,一袭浅白的袍子素雅无尘,眸光在高冉冉与夜怀牵着的手上点了一下,淡淡的撇过了眸光。 “哦。”高冉冉点了一下头,放开夜怀的手径自来到了一个人独酌的苏浅前面,笑着道,“苏浅,你今日要不要同我睡?” 苏浅举着杯子的身子慢慢转了过来,看了冷寂一眼,忽然就点了点头:“自然是要的,不过就不知道宣王肯不肯以美相让了。” 此话一出,高冉冉头不禁又疼了,忙道:“我与他原本就不宿在一处,何来让不让的问题,走,我带你看看房间去reads;。” 苏浅一愣,被高冉冉拉着走了。 “她倒是对她好!”冷寂哼了一声,明明他也是客人,这个臭女人怎么不问问自己住哪里! “冷公子放心。铭城,冷公子会在王府小住一段时间,你给冷公子安排一间上好的客房,好生招待之。”夜怀吩咐着铭城,又对着冷寂解释道,“铭城是本王府中的管家,以后冷公子你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找铭城。” “好。”冷寂点了下头,似乎对夜怀的这番贴心安排很是满意着。 铭城看了冷寂一眼,眼中划过一抹惊艳之色,他低垂着眉眼,点了点头:“王爷,东边的厢房已经拾点了出来,不如让在下带冷公子过去看看?” “冷公子,你看如何?”夜怀黑色的袍子的一角转向冷寂。 “好!我倒要看看这世人称赞的宣王府到底有多么不同着!铭城,不如你带我去宣王府四处看看,我对宣王府可比对那张床的兴趣要大的多!”他如今进来了宣王府,那自然是要参观一番宣王府的机关阵法,方才他一路走来,都没有察觉到宣王府有什么不同着,就仿佛是一处普通的王府一样。 历史上,宣王府曾经以五行大阵阻隔了十万的精兵入侵,如此神秘诡谲的宣王府又怎么会是普普通通的呢?这里面一定藏着什么,他必须亲自看个清楚。 “这……”铭城面色有些犹豫。 “怎么?难道宣王府真的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么?”冷寂索性将话也挑明了,反激道。 夜怀清淡的一笑:“既然冷公子对本王的府邸这么感兴趣着,铭城,你便带他到处看看吧,也好一了冷公子的好奇之心。” “是,王爷,冷公子这边请吧。”铭城恭敬的应了一声,对冷寂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多谢王爷了。”冷寂豪气的冲着夜怀拱了拱手,又嗤笑着看向铭城,“那就麻烦铭城总管了!” “你放心让他住进王府?冷家七少的天资可是有目共睹的,传言他三岁识字,五岁便能读百家书,七岁破玲珑棋局,十岁便以铁血手腕掌管了冷家,这样一个危险人物,你让他住进王府,这步棋下的是不是太险了点?”安慕白望着冷寂远去的背影出声向着夜怀问道。 “她不会害我的。”一阵清风拂过,清清凉凉的,让夜怀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朦朦胧胧的。 “就算她不会害你,可是冷家七少住进宣王府邸,胡夷公主也住在宣王府中的事实,你让那个高位之上的人怎么看?”安慕白想到了这两人住进宣王府之后随之而来的麻烦,就觉得一阵棘手着。 “他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反正他的时日不多了!”夜怀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可任谁听了都能感觉出他话里的森森寒意。 “你对他下毒了?”安慕白一愣,震惊的问道。 “害他的人不是本王,这世上想他死的除了本王,也可能是枕边人!”夜怀一语道破天机,一双眸原本清清淡淡的眸色,忽然就染上了些许墨色,有几分沉重。 “你是说皇后!”安慕白怎么也没有想到皇后会下这个毒手,“皇后怎么可能会下手,如今她的儿子还是太子,如此心急,难道老皇帝已经准备有大动作了不成?” 他心中暗暗的佩服着夜怀,他总是能站在背后洞察一切,却丝毫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所动,他坚持着自己的原则,隐忍,克制,才能走到今天。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209章 我无法看着你死去 “正是因为一切还未改变,她的儿子还是太子,她才动手的,若是等老皇帝动手,那你觉得她和德妃还有胜的可能么?”夜怀挑了挑眉,神情有些凝重。 虽然他觉得老皇帝就这样死了会有些太早,死的太便宜他了,可是他的时日也不多了,他没有时间去慢慢耗,他需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结束这一切,结束这一切的一切的罪孽,就像是他的父王一样,以血的代价。 但是,这次不会是他的血! “老皇帝如此精明,难道他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么?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太过简单了么?皇后想要对他动手,虽然说皇后的势力在朝中也能呼风唤雨,可毕竟他才是这个朝廷的主,整个皇宫的主,皇宫里每个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更何况,他还有影卫,皇后对他下毒,又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眼睛呢?”虽然听到夜怀这样说,他还是有所顾虑,毕竟老皇帝可是一只成了精的老狐狸,皇后再只手遮天,也是斗不过他的reads;。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夜怀染上墨色的眸子瞬间变得漆黑,忽然,黑色褪去,又变得淡而冷,他静静的望着前方那片浅色的菖蒲花,眸光幽幽,看不出神色,但是还是能清晰的感受他情绪的波动。 良久他才道:“本王会小心的,不过任老皇帝与皇后怎么斗,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还有一个人想致他于死地。” 他负手而立,清姿高华:“三皇子那边怎么说?” 安慕白清淡的脸色微微皱了皱眉头:“皇甫瑾他同意与你联手,但是他有一个条件。” “除了她,任何条件都可以答应。”夜怀淡淡出声道。 他总是如此霸道,安慕白叹了一声,这才道:“他的条件不是她,他说,希望事成之后,不要让她恨他。” 夜怀闻言一紧,良久,似乎是倦了,声音也有些疲惫:“你让他放心,这件事情本王绝对不会让她知道的。” “可是,你若是不让她知道,回头她查到你的身上,那她恨得的人就该是你了,这种局面,是你想看到的嘛?还是说,你想把她逼到他的身边?我不答应,这对你来说,是种伤害,夜怀,你为了复仇已经付出了太多,虽然你的身体我没有办法,但是这件事情,我办不到。”安慕白语气激动,如果都让夜怀来背负这一切,命运是不是对他有些太残忍了呢! “慕白,我们是什么时候结成兄弟的?”夜怀忽然调转话题问道,眼神有些恍惚,曾经的那些记忆纷纷涌上了眼帘,“本王记得那时候你才三岁,而我才五岁,如今辗转过去2o年,本王对那时候的情景却是记忆犹新,那个时候你父母双亡,被卖到了宣王府,本王与你一见如故,便求了父王,父王见你天资聪颖,那时候又恰好神机老人来我家做客,看到你惊为天人,一心想要收你为徒,将你带回神机谷。那个时候你不想去,本王便劝了你,说等你回来的那天,你会成为与本王一起并肩睥睨这天下之人。” 那个时候,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锦袍,小小年纪,便已经眉目如画,少年老成,遇见安慕白的时候,他穿着一身小小的白衣,但是眉目清朗,又聪颖可爱。 小小的他总是看不惯任何人,可唯独看到他的时候觉得自己有了一个兄弟,那双不谙世事的眼睛,让他觉得自己有了一个想要保护的弟弟。 在那一年,爱穿白色的他一夜之间死了父亲又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饱受土匪欺凌死去,他白色的锦袍之上染上了鲜血,还有他母亲死前那惊恐怨念死不瞑目的眼神,他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可是到如今本王没有做到,父王一夜身死,宣王府血流成河,本王逃无可逃,避无可避,是你将本王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我记得当时你对本王说,我不能死,我若是死了,你便会少了一个兄弟,而你在这世间,也仅仅只会有一个兄弟。那个时候,就连神机老人都对我的病束手无策,是你日夜不休,找到了缓解我病情的药,救了我。慕白,从那时起,本王便一直都将你视做本王的亲兄弟,这天下无人再能比你更为了解本王,纵使有人离间你我,可本王都不曾怀疑过你,因为我记得你曾以命救我。可是如今,世事难料,本王前路生死未知,可是,如果非要有一个人陪在她身边,我希望是你而不是他。” 夜怀似乎想的很清楚了,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哪怕她恨了,怨了,但是也请不要记得他,因为这样她才可以和另一个人好好的生活下去。 “真的只能这样嘛?我们还可以想其他办法的。”安慕白的眼中显出痛苦之色,一双拳头狠狠的攥的紧紧的,他努力的隐忍着自己的情绪reads;。 “本王当初阻你,并不是因为本王的私心,而是那个时候,本王是觉得她还配不上你,而现在,慕白,我只希望你不要怪本王。”夜怀淡淡说着,可任谁都能听出他话里压抑着的复杂情绪。 “你说这些往事做什么?如今最重要的不是要治好你的身子么?我去找她,和她说明一切,只要将那疯癫的老头找来,他就一定有办法治好你的,这样,你就不需要为她铺垫这么多事情,也不必想着让她恨你,或者是托付给三皇子还是我,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你知道嘛!”安慕白近乎嘶吼,赤红的双眼狠狠的盯着夜怀。 他也记得那个时候,有个喜欢和他一起穿白色锦袍的男孩子来到了他们家,他小小的眼睛里惊艳于他的样貌,小小年纪便已经出落的眉目如画,他看到他初时就觉得亲切,后来接触之后,他身上的那种大哥哥的气息越发的让他觉得温暖,再之后,他看着自己爱穿白色的袍子,自己便主动换上了黑色的锦袍,更加的显得少年老成。 再后来,自己被送去了神机谷,再之后见到他的时候,他黑色的袍子早已经破烂不堪,他浑身漆黑一片,暗红的血色与黑色的锦袍融为一体,他慌张的无以复加,慢慢拖着他搬进了自己的房间,给他用药,给他解毒,还给他讲他以前在屋顶上给自己讲过的故事,一个又一个,一遍又一遍。 最后,他终于醒了,可是醒了之后的他开始变得沉默寡言,暴躁易怒,也更加爱穿黑袍,他再也穿不起白袍了,因为,他总是让自己背负起满身的罪孽,似乎只有这样,才会让他觉得自己还真正的活着。 “你以为就你会念及手足之情么?你觉得你亏欠我的,觉得总是欠我的,实际呢?是我欠你的才是!你只记得我救你,那你可曾记得你救我的场景,那个时候,你来我家,可是却碰上了我家遭逢大难,那个时候是你将我藏在了簸箕之下,自己出去引开了那些土匪。之后若不是你的父亲及时赶到,我真不敢想象你落在那群吃人的土匪手中是什么下场,你我都是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兄弟,而今你一眼不说就想放弃,我办不到,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你就这样消失在了这个世间,眼睁睁的看着你的生命因为放弃治疗就这样一点点的被那些人耗去。”安慕白忽然伸手捂住了脸,他蹲了下来,那种悲戚,是从心底的最深处发出的,三尺之内都能感受他内心的痛苦与无奈,“我办不到,我真的办不到。” “夜怀,你不要和他们斗了,无论是老皇帝还是皇后机或者是德妃,他们愿意斗就让他们斗去吧,你是你,你是夜怀,你是宣王,你姓夜啊!”安慕白终于将心底隐忍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要他就这样放弃夜怀的生命,他真的做不到。 “是啊,我姓夜,夜,这曾经是一个多么恢宏的姓氏。”夜怀叹了一声,脸上的疲惫早已经超过了他25岁的年纪。 “对啊,你姓夜,你还有远大的抱负还没有实现,你还有这大好的江山还没有去拥抱,你怎么能就这样放弃了呢?你不可以放弃,你不是说过你会让夜重新载入史书的嘛?你不是说你不会像夜渊一样,放弃姓夜的权利与骄傲的嘛?”安慕白苦苦劝慰着夜怀。 “慕白,就按我之前说的回复三皇子吧。”夜怀的声音透着苍老。 安慕白努了努嘴,还想再说些什么,望着夜怀脸上的疲惫,他无力的叹息了一声,他决定了的事情,他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是改变不了夜怀的心意的。 “希望你不要后悔。”安慕白淡淡的扔下这一句转身就走了。 “后悔?或许吧……”院子里遗留下某人朦胧的呢喃。 …… 铭城带着冷寂参观了一番宣王府邸,冷寂哪个角落都仔仔细细的看过了着,还是一无所获,心下奇怪之时,那边见着一个窈窕的美人慢慢走了过来,姿态曼妙,看着就是一个绝代佳人。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210章 添油加醋 “那美人是谁?”冷寂忙向管家铭城问道。 管家铭城望着那人,微微皱了下眉眼,便道:“是在下的妹妹,铭月。” “你妹妹?原来管家你还有妹妹,长的倒是不错。”冷寂邪魅的摸了摸下巴。 铭城本来就对这个纨绔的冷寂有些反感,现在更加反感不已,板着脸道:“冷公子真是抬举了,冷公子还要继续参观宣王府么?不参观的话,在下就带冷公子去看看冷公子这段日子的下榻之处可好?” “这个不急不急。”冷寂摆了摆手,摸着下巴望着铭月越走越近。 铭月转眼到了跟前,抬眼扫了一下冷寂,一看之下,也瞬间被冷寂的美貌所惊艳:“哥哥,这位神仙一般的人物是?”她震惊之余急忙向着铭城问道。 “是王爷的客人,月儿,你这些日子老是外出,如今府中来了两位客人,你多上点心,不要老是往外跑,这样不好。”铭城忍不住叮嘱着铭月,一想到他这个不省心的妹妹,他就一阵头疼不已。 “两位客人?还有一位是谁?”铭月忍不住惊讶了一声,王府之中从来都不曾来过客人,这一下来了两位,自然是让她惊讶不已的。 “苏浅,她是胡夷的公主。”铭城淡淡道。 “哦,那这位是?”铭月抬眼看向惊艳不已的冷寂。 “月姑娘好,在下冷寂。”冷寂对着铭月作了个揖,举手投足都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模样,看上去越发的俊逸非凡,仿若天人。 铭月羞红了一张脸,这样的人物,又这样的贵气,还长着这样的一张脸,除了王爷和三皇子,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神仙人物,那抹邪魅越发的增添了他的魅力,让铭月的整个人都砰砰跳个不停reads;。 “原来是冷公子,小女子铭月。”铭月对着冷寂福了福身子,面色微红。 冷寂是一头千年狐狸,铭月纵使有些小心机,也绝非是冷寂这个千年狐狸的对手,短短的两句话再加上邪魅的眼神,就将铭月撩拨的不要不要的。 铭城看出这二人之间的猫腻,越发对这个冷公子不喜起来,微微清了清嗓子,冷着一张脸道:“冷公子,王府里我等下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还请冷公子现在移步前院。” 冷寂听出了铭城话里的逐客令,他挑了挑眉:“铭管家,你有事就先去处理吧,我自己走走,这大好的风景,我若是一个人看岂不是浪费了,正好铭管家的妹妹也住在府中,想必也对这宣王府熟悉的很,不如就让这位月美人带我四处看看?” 铭城表情一顿,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理由会变成漏洞让冷寂钻了空子,面色僵了僵,忽然一只白嫩的手臂缠了上来,一低头,正对上某人笑颜如花的脸。 “哥哥,既然你忙的话,那就先去忙吧,我与这位冷公子一见如故,不如就让我带这位冷公子四处走走吧,等会我再将他带去厢房,反正现在时辰也早,离晚膳开始也有一段时间,你放心,我保证不会带冷公子乱走的。”铭月赶忙对铭城说道。 冷寂既然能住进王府,想必也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与这样的人攀上关系,那是再好不过的,铭月心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那好吧。”铭城也不想再待在这里了,既然铭月想接过这个烫手的山芋,那便给她吧,再者,他的确还要去打点一些事情,“那铭月你就带冷公子四处走走看看吧。” “放心吧,哥。”铭月笑着点头。 “冷公子,那在下失陪了。”铭城拱了拱手,斯文有力。 冷寂也回以一礼:“冷兄慢走。” “你这个哥哥好像不待见我啊。”冷寂望着铭城远去的背影叹息了一声。 “冷公子过滤了,哥哥只是不待见进这个王府的人而已,并不是对冷公子有所偏见,冷公子如此才貌,相信哥哥以后一定会喜欢冷公子的。”铭月赶忙为自己的哥哥铭城解释着,想要努力给冷寂留下一个好印象。 “原来如此,铭兄还真是一个怪人!”冷寂装作恍然大悟的赞叹了一声,斜眼瞟了瞟铭月一眼。 虽然他半年没出梨花谷,可是对于京城里发生的一切,他还是知根知底的,眼前这个女子是铭城的妹妹,可是与铭城的品行却是千差万别的,而且,似乎她还对夜怀有那么点意思……想从她这里打探一些消息,似乎更不费吹风之力才是。 一句“铭兄”立刻拉近了铭月与他的距离,铭月见冷寂也不把自己当下人,忙凑到旁边道:“哥哥他只是为了宣王好,他总是什么事情都最先想着王爷罢了。” 她抬眼看向冷寂,冷寂的眸子太过邪魅,她绯红的小脸瞬间又添了些许颜色:“冷公子不知是哪家的公子,是吏部尚书的公子还是门下中书的公子?” “都不是。”冷寂双手交叉脑后,一脸的悠闲邪魅,动作慵懒迷人。 “都不是?”铭月蹙了蹙眉头,“难道是冷将军的公子?” 她又猜测着道,职位慢慢的往下降着。 “也不是。”冷寂随意的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都不是呢?这样贵气的人物,京城之中除了这些冷家名门,难道还有哪家是她遗漏了的么?铭月微微蹙了蹙水峨眉,心中的心思百转千回reads;。 “月儿姑娘莫要猜了,我不是京城人氏。”冷寂看她猜测的人就知晓了她的人品,悠悠道,“我是你家未来王妃的客人。” 最后一句,掷地有声。 “你是高冉冉的客人?”铭月忍不住惊呼出声,又察觉到自己失礼,急忙改道,“原来冷公子是准王妃的客人,那想必冷公子与准王妃是旧识吧?是小时候很好的玩伴么?”她试探着问。 “不是,我初来乍到京城,昨日碰巧在街上偶遇了高姑娘,我与高姑娘一见如故,所以她才邀请我来王府小住一段日子的。”冷寂打着诳语,说话也不脸红着。 反正任凭他怎么说,都是白的,铭月又不能去找高冉冉和王爷对证,所以他是有恃无恐的。 才认识一日就敢将陌生男子往王府里带,真是够不要脸的!铭月对高冉冉的厌恶之情又多了一分着。 铭月闻言,忙对着冷寂福了福身子,行了个礼,温婉的道:“既然冷公子初来乍到京城,那冷公子想必还不太清楚京城之中的事物吧?” 面对铭月的再次试探,冷寂挑了挑眉,摇了摇头,装出一副全然不知的样貌:“不是很清楚,你有什么见解,可以说道说道。” 铭月一听,心里开心不已,这个冷公子不过与高冉冉才相识一日,想必交情还不深着,若是自己此刻挑拨离间,必然能让这个冷公子与那高冉冉生了间隙。 “那冷公子可听说过京城之中关于准王妃的传闻?”铭月装作一片好心好意的模样。 “不知。”冷寂挑眉。 “那冷公子对准王妃的印象如何?”铭月再次试探。 “高姑娘热情豪爽,值得一交。”冷寂勾唇道。 “冷公子如此想,便是错了。准王妃是高太尉之女,本应该是书香门第,不过她如今可是京城之中的风云人物,在我们京城可是出了名的不知礼数之人,冷公子昨日才与高冉冉认识,想必还被她蒙在鼓里,高冉冉虽然表面上是准王妃,可是背地里却是与三皇子,安世子都纠缠不清,我还见过一次她上了三皇子的马车,又与安世子也是勾勾搭搭的,如此不三不四,用情不专的女子,可谓是丢尽我们京城之中人的脸面。前些日子,她还与安世子眉来眼去的,而且她还与沐少将军,也就是她的表哥打情骂俏,如此品行不端的女子,实在不配宣王妃之位。”铭月索性一股脑的将心中对高冉冉的想法说出,想要抹黑高冉冉。 冷寂抬了抬眉眼,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待铭月继续说点什么。 “冷公子可能还不知道高冉冉是如何勾搭上王爷的事情吧?王爷一向冷峻清雅,从来都不曾主动亲近过任何女子,可为何唯独对高冉冉情有独钟呢?这件事情还要从高冉冉的不要脸说起,这京城之中若是说谁是最不要脸面的人,那非高冉冉莫属了。”说着,铭月的脸上闪过一抹妒忌之色。 “想当初,皇上宴请文武百官和家眷,本意是旨在为太子物色可人的太子妃人选,各家的大家闺秀都纷纷献艺,唯独她唱了一首叫什么《倾尽天下》的歌曲,迷惑了当朝太子皇甫瑞不说,还得了皇上的青眼相加,太子更是想立她为太子妃,哪知她早已经在心中有了计量,认为太子的势力不及王爷,便当着众人的面表白王爷,王爷后来也不知被她用了什么手段,王爷也被她迷惑住了,甚至皇上还给她和王爷给赐婚了,王爷也还去了高府下聘。”铭月将那些往事都添油加醋的说着,不时还看看冷寂的脸色,见冷寂脸色不变,还一副颇有兴趣的应喝样子,她放下心来,捡着越发重要的说。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211章 丑丑的锦鲤香囊 冷寂微微翻了翻脸皮,还是继续沉默着,想着她说的这些事情还真是有趣,又一边佩服起铭月这颠倒黑白的功力,可谓是炉火纯青着。&乐&文&小说.{1}{o}. “铭月也是好心提醒冷公子,不要被她的外表所欺骗了,毕竟高冉冉虽然品行不端,可她还是长了一副好相貌,也就是凭借这副相貌,她才能在三皇子,太子,安世子,宣王之间如鱼得水,如今我看冷公子似乎也会被她所骗,所以想提醒冷公子小心提防才是。”铭月小心的将自己想说的话都给说的一清二楚着,这才退开了些许距离,让冷寂自己掂量她话里的分量。 想着,冷寂听了她这番话定然会远离高冉冉着,甚至会针锋相对也说不定。 冷寂见她说完了,邪魅的勾了勾唇角:“说完了?” 铭月愣了愣:“冷公子还想知道些什么么?” “没有,就是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冷寂点了下头,心里却是感觉铭月对自己一个刚住进王府的人说这些,不觉有些好笑,可又不好表露出来。 他觉得回头碰到臭女人,必然要好好将铭月的这番话说给她听听,让她也长长见识,让她也好知道知道她那副德行在其他人的嘴里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冷公子果然是聪明人,明白就好,不知冷公子之后有什么打算嗯?”铭月又问,她想得到冷寂最为明确的想法与打算,这样她才好筹谋着。 毕竟她也知晓自己说的那番话的分量,不出意外,这个相貌堂堂的冷公子定然已经对高冉冉生了嫌隙,可看着冷寂的这番表情,她心里还是有些不确定着。 “我的想法?嗯,这个我要好好想想。”冷寂真的想了想说道。 他的确要好好想想,毕竟铭月的这番话的确说的很有意思。 铭月又是一愣,迅速的反应过来又笑着道:“冷公子的确应该好好想想以后与高冉冉的关系。” “哦,那你说要如何呢?”冷寂装作似懂非懂,很是无辜的问道。 铭月原以为这个冷公子是个聪明,现在看来,还是太嫩了些,她费了这么多唇舌,这个冷公子似乎都没想通,她不禁有些沮丧。 强打精神,她舔了一下嘴巴,尴尬着的脸上勉强扯出了一抹笑意,又接着道:“依小女子看来,冷公子以后勿要与高冉冉深交为好,必要的时候还应该揭穿她的真面目,让世人都看清楚她的不端品性!” “哦,你说的也对,我的确是该如此对付她,毕竟她骗了我。”冷寂顺着铭月给的竿子往下爬道。 铭月见冷寂终于是一点就通,甚至还举一反三,心里高兴不已,面上强压着喜悦之情,点了下头道:“冷公子说得对,不过高冉冉很是狡猾,冷公子可要小心一些了。” “多谢铭月妹妹告知这些于我,不过你说的这些事情可都是真的?”冷寂邪魅的扯了扯嘴角,又问。 铭月见冷寂上了钩,忙点了点头:“千真万确,这些也是我从众人的嘴里听来的。” “哦,既然是大家说的,那就*不离十了。”冷寂似乎相信,忽然慢慢凑近了铭月,“她既然如此愚弄我,你觉得我要如何才能对付她呢?” 铭月心里一喜,面上还是不动声色,有些为难的道:“这......我一时也没有主意,不过冷公子毕竟不是京城人士,还是不要和她斗的好,毕竟她还有高太尉撑腰,如今又有王爷为她撑腰着,并且安世子、沐将军都很维护着她,还有三皇子也是。” “恩,既然如此,那便要从长计议了。”冷寂笑了笑,大有一副要惩恶扬善的架势。 明月看着他如此,觉得自己添油加醋的差不多了,最后便又低声的建议着道:“其实冷公子若是想要揭穿她的真面目也其实并不难,冷公子仪表堂堂,相貌英俊,京城之中恐怕都找不出第二个比冷公子模样更好的人了,只要冷公子稍微肯动动手指,一定能让高冉冉真相毕露的。” 让这个不知底细的冷公子去勾引高冉冉,让他当炮灰,不过这么漂亮的脸,到时候真是可惜了,铭月心里划过一丝不舍。 “哦,你说的也对,可是这出戏若是想演好,可是不容易的,只怕高冉冉她不会上当。”冷寂恍然的点了点头,又愁眉不展道。 铭月温柔的一笑:“这还不容易,只要冷公子愿意,到时候我便可以悉心安排一个丫鬟或者小厮当见证,就不怕高冉冉不露相着。” “你这个法子听起来不错!”冷寂用佩服的眼神看了一眼铭月,真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女子,白瞎了这么好看的脸了!真是暴殄天物。 他忽然凑近铭月问道:“月儿妹妹,你是不是喜欢宣王啊?” 一语戳中少女心事。 铭月忽然脸色一惊,小脸也泛起酡红,连忙低下头去,动作很是羞缅,声音也细如蚊蝇,推脱着道:“王爷是天人一般的人物,月儿哪里敢高攀,不过王爷的确是与众不同,月儿心里仅仅是存了几分仰慕之内的,但是却是不敢亵渎这份仰慕的,月儿从小就被哥哥教导要识文懂礼,含蓄得体,这京城之中,除了高冉冉会不顾颜面,做出那等表白男子的丑事,我们这等闺阁女子是万万不敢对其他男子有任何非分之想的。” “哦,这样子啊,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思慕宣王,所以才排挤高冉冉,如此看来,是我想多了。”冷寂假装排除了自己的疑惑,对着铭月称谢道,“多谢月儿妹妹的提点,我会遵照月儿妹妹的方法,让高冉冉出尽洋相的。” 铭月先是一愣,继而喜上眉梢,又为自己隐藏了自己的小心思而暗暗松了口气。 “恩,那既然如此,还烦请月儿妹妹为我带路着。”冷寂指了指前面的路。 “不知冷公子想要去王府的哪里?”既然冷寂已经答应会去对付着高冉冉,那铭月自然是心情大悦,也不会拒绝冷寂的要求着。 “你们宣王府有什么比较特殊的地方的不?本公子转了这么久,除了看了一些稀松平常的假山假水,实在是提不起兴趣。”冷寂撇了撇嘴,他真心是没有看到什么让他觉得惊奇的东西。 宣王府里的假山假水远比皇宫之中御花园中的都要阔气几分,这位冷公子竟然说是稀松平常,难道这位冷公子实际大有来头?再看这模样,莫不是哪国的皇子? 铭月暗暗揣度着,立刻对冷寂的态度又亲昵了几分着,若真是大有来头,那冷寂要对付高冉冉岂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铭月的眸子里瞬间露出了恶毒之色。。 只要能够让高冉冉颜面扫地,除去高冉冉,那么宣王府便只会有她一个女子,王爷是定然不会再看其他女子一样的。 “不知冷公子家住哪里?”铭月又试探着打听道,“我看公子这通身的气派与贵气,京城之中除了皇家贵胄,无人能比,难道冷公子是别国的皇子么?” “哪里敢与皇子这等尊崇的身份挂钩,山野村夫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冷寂摇了摇头,转身往前走去,似乎颇为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 冷寂的淡漠态度越发让铭月坚定了自己的猜测,此刻见着冷寂往前走去,她也急忙赶了上去。 没走多久,就碰到了高冉冉和苏浅两人。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铭月远远就看着是高冉冉来了,眸光闪过一丝怨毒的神色,来的正好! 高冉冉一路与苏浅说着话,开着玩笑,无非是想宽慰着她,甚至还一边介绍起了王府的这些错落有致的景物着。 苏浅一直阴沉着脸色,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半句话,似乎还在为冷寂今日的所作所为而伤神着。 高冉冉抬眼,也看见了正往这边走来的铭月和冷寂,她轻轻皱了皱眉头。 冷寂怎么和铭月在一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她的心里蔓延开来。 她正要等着铭月打招呼,身边的苏浅却突然在这个时候冲了出去,右手伸向腰间,高冉冉只觉得眼前一阵五色的颜色飞出。 那边,就见着苏浅正对着冷寂挥出了丝带,带着疾风破竹之势,这若是打上了皮肉,不死也得流道疤了。 “笨女人,你怎么一见面就动手动脚的!这里可是宣王府,可不是你们那个野蛮的胡夷!”冷寂气不打一处来,急忙出手躲避着攻击,迎战道。 苏浅并不说话,继续施展轻功,将手中的彩带舞得风生水起,一个偷梁换柱让冷寂措手不及,腰间的香囊件被她挥出的带子给勾走了着,冷寂护住了自己漂亮的脸却没有护住自己的香囊,眨眼之间便到了苏浅的手中。 高冉冉眼尖的发现那是个模样十分臭的香囊,阵角粗糙不说,绣在上面的图案真的是条锦鲤?而不是一只颜色鲜艳的乌鸦么? “花痴女,那是我的锦鲤香囊,你快还给我!”冷寂恼怒非常,十分紧张的就去夺那香囊。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12章 洞悉的秘密 “我抢你的银蛇的时候都未曾见过你如此紧张,看来,我当初的猜测一点都没错!”苏浅冷冷的看着冷寂,身子一动不动,眼中流露出万分的悲戚。 “笨女人,你又发什么神经呢!这又抽的是什么风!我看在宣王的面子之上,就不跟你计较了!哼!”冷寂轻易的就从苏浅的手上拿回了香囊,爱若珍宝的给仔细瞧了敲,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又装作不经意的看了高冉冉一眼,面上微微闪过些许不自然的表情。 苏浅将他的这些小动作看在眼里,眸子动了动,没有说话。 “准王妃好。”铭月看准形势,急忙往前对着高冉冉福了福身子,又退了几步,走到了苏浅前面,微笑着道,“这位客人,这里是宣王府,府里的一草一木都贵若珍宝,还请不要肆意损坏,若是客人想要练武,可以去练武场,那里宽敞,很是适合客人着。”面上笑着,声音却是冷的。 她的一番逐客令说的很是直白着,与对待冷寂的态度截然不同着,任谁初见着一个女子就对你动武,那是谁也都欢喜不起来的。 “这就是宣王府的待客之道?也不过如此!”苏浅淡淡的看了铭月一眼,并不多说,足尖轻点,施展轻功,转身飞出了后院。 高冉冉目瞪口呆的望着苏浅离去的方向,不知她又抽的是哪门子的疯,如今铭月在此,她也不好追过去,转头看向冷寂:“她就这么走了,你确定不追上一追?” “她走就走!不要以为她是胡夷的公主我就得让着她了!她还真当这里是胡夷了不成!”冷寂知苏浅是猜出了自己的心思,他自然不会去触这个霉头,再说,他自己也烦着呢! 高冉冉不由无语,冷寂这又是抽的哪门子疯? 铭月一听冷寂的话,连忙感觉到自己办错了事情,方才那个美艳的红衣女子是胡夷的公主reads;! “王妃,方才那位女子真的是胡夷的公主吗?”铭月向高冉冉求证。 “如假包换,是王爷邀请来的贵客。”高冉冉抱了抱胸,有些无辜又腹黑的道,“铭月妹妹,看来你有麻烦了。” 铭月一听,急忙顺着苏浅离开的方向追了去着。 “臭女人,你少管闲事!你以为让铭月将苏浅追回来,苏浅就会领你的情了么?我告诉你,苏浅估计现在恨死你了。”冷寂很是不满,抬腿就往前走去。 “不管她恨不恨我,你先告诉我,你要去哪里?”高冉冉急忙跟了上去。 冷寂不满的回头哼了哼:“我参观了一番宣王府,觉得也就这样,还不如我的梨花谷呢!” “本来就没有什么看头,是你自己任性要看的。”高冉冉瞬间脸上有了笑意,嗤了一声,“如今可是要回去补觉?走这边才对。”她指的了指路。 “哼。”冷寂再次哼了哼,又负手而行道,“臭女人,你以为这个王府就你熟悉?再怎么样,你也不是真的宣王妃,你倒是真把自己当这里的主人了,宣王府真的有什么东西,怕是你也知道些皮毛,别回头别人把你卖了你还帮人家数钱!” 高冉冉追了上来,脸沉了沉:“这些用不着你管,你只要把我吩咐你的事情办好就行,这宣王府你爱住多久就住多久,明日我就搬回高府去。” “那就好,我左右瞧着这宣王府也正好有人不太待见你,你搬走也是个不错的打算。”冷寂想到铭月的不怀好意,点了下头。 高冉冉撇了撇嘴:“你是说铭月?”她看了一眼铭月离开方向,眼睛亮亮的望着冷寂,眉眼弯起一个狡猾自信的弧度,“她还不是我的对手。” “是嘛?可我方才可听到了一件很好玩的事情,你要不要听听,是关于你的,前所未闻呢!”冷寂索性想吊高冉冉的胃口。 “那你说说。”高冉冉挑眉。 冷寂停住了脚步,斜斜睨着,慢慢的将方才铭月给他说的一番挑拨离间的话又给高冉冉重复了一遍,而且越说越带劲,简直就是声情并茂。 “挑拨离间罢了。”高冉冉有些不以为意。 “这次她挑拨离间的人是我,那下次她挑拨离间的人如果换成了其他人呢?”冷寂声音微冷,“比如这个人是夜怀,你还会不会继续这么不以为意?”他似乎有些不高兴了,她曾经处事是那么谨慎的人,从来都不会翻过任何对自己不利的人,哪怕是有一点想法的人她都必须牢牢的控制并抹杀掉。 如今,她却似换成了另一个人的,改变的也不仅仅是态度。 高冉冉微笑着的神色也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这件事情你处理吧,我知道你有办法的。”然后挑眉,望向了左前方高楼林立的房舍,又道,“你的房间在前面左边数起的第二排的第二个房间,那个房间门口挂了个铃铛,你走过去就能看到。” 冷寂听完,眨眼就飞走了着,一秒也不带停留的。 虽说昨夜他睡了会,可是实际意识却是一直清醒着的,高冉冉也深知这点,他折腾了一夜,今日又走了宣王府一圈,追了苏浅一路,就算是铁做的人也是熬不住的。 她笑了笑,问了王府里的侍卫夜怀的位置,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有些东西是时候给夜怀了。 她可没有忘记昨夜苏浅给她的惊喜,捏着袖子里的碧色玉佩,还有冷寂昨夜说的有关这块玉佩的一席话,让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夜怀与三皇子的关系reads;。 为何三皇子皇甫瑾会跟夜怀有一模一样的玉佩?还是或者说是皇甫瑾也在查高卿卿当年与夜渊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那事情就棘手了,总之,这块玉佩给高冉冉透露的信息,很是诡异,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但是却就是说不上来,总觉得夜怀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而且他和皇甫瑾之间的关系总透着诡异。 从太后寿诞的比武大赛就可见一斑了。 高冉冉想到这里,她捏着袖子中的玉佩继续往夜怀所在的方向走去,刚走了几步,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夜怀一向不是在书房就是在自己的卧室,这边分明是往练武场的方向,而她记得管家铭城说过,宣王府中夜怀的练武场是禁地。 是绝对不可以进去的。 可是如今自己和夜怀的关系和以前也不一样了,自己也不能算是外人,她是进去找夜怀商量事情的,夜怀应该不会责罚吧? 怀揣着好奇心,高冉冉继续往练武场的方向走去,越往前走,她就越疑惑。 慢慢的,她来到了一扇巨大的木质门的前面,朱红的大门将高冉冉的前路拦腰折断,高冉冉疑惑的往门里看了一眼,又使劲推了推,大门一动不动,显然是从里面上了门栓了,她抬眼打量了门一眼,巨大的木质门上面扣着两个青铜的门环,那两个门环也透着斑斑锈迹,有些年代感了。 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高冉冉泛起了嘀咕,她伸手从袖子里拿出了那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再看了一番,又往门里看了一眼,转身就要返回,刚走了一步,就发现有些地方不对劲着。 她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如今正是黄昏初定时分,由于黄昏的光线并不是很强,再加上大门的巨大阴影,彼时的玉佩一般处在昏黄的光线中,一半又陷入大门的阴影之中,阴阳调和,那玉佩中间光线与阴影重叠的地方突然就变成了另外一种颜色。 步子微微怔了怔,高冉冉迅速的又将另外一块玉佩也同时一同垂在了半空之中,光明与黑暗相交的位置中。 调整好位置之后,她才确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于是她慢慢的将那两块玉佩放到了地方阴影与光明的分界处,想要更加清楚地看清楚那玉佩变色的地方究竟藏着何种玄奥。 那玉佩在阴阳调和之下,原本透着沁绿色的玉佩慢慢转为了曼陀罗似的紫色,中间的地方也慢慢呈现出了一个字,确切的说,是两个字。 因为有两块玉佩。 高冉冉仔细的看了过去,一块玉佩上面写着一个“幽”字,另一块玉佩上则写着一个“冥”字,幽冥? 这是什么意思? 除此之外,她还注意到那两个字似乎并不是被人刻上去的,反倒像是什么人用内力在玉佩中间写上去的字一样,而且,两个字的风格也很不一样。 “幽”字的笔画该张狂的时候张狂,字力遒劲,整个字都透着张扬之气,张牙舞爪的,所谓字如其人,写这个字的人必然是一个张狂至极的人才是! 另外一个“冥”字则是张弛有度的,该重的地方是重的,该轻的地方,笔画也是轻缓的,字的整体都透着内敛与沉静。 高冉冉看着这两个画风迥然不同的两个字,先是愣了片刻,接着忍不住心里暗暗赞叹了一声,两个奇人也! 这两个人必然在武功和书法上都有不同的造诣,不然,是无法在玉佩的内壁上用指力写下如此笔力的字的。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213章 幽冥 就算是她,她也曾经练习了十几年的笔力,可还远远达不到这个程度,也足以说明写这两个字的人绝非普通人。 可是,写这两个字的人是谁?“幽冥”这两个字的意思又是什么意思? 首先,高冉冉看到这两个字,首先想到是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叫做幽冥谷,是在一个穷山恶水的地方,里面险境环生,常有怪兽出没,是个十分人迹罕至的森森之地。 其次,高冉冉想到的是一个关于幽冥谷的传说,据说幽冥谷以前是叫做落霞谷的,因为景色秀丽,故而有此名。 可是后来,由于战争,前朝皇帝与赵国战于落霞谷,赵国大胜前朝将领,并且坑杀了当时前朝的十万兵马士兵,尔后,落霞山开始变得乌烟瘴气,风声鹤吠,渐渐的,原先的瑰丽景色不再,最后变成了修罗场一样,隐隐的,周边的人都能听到里面的狂风呼啸之声,就仿佛是十万鬼魂呜咽的声音,让人闻而不寒而栗。 也有周围打猎的猎户为了生计不得已进去落霞山的,可是自从赵国在落霞山坑杀了十万兵马之后,那里就变得诡异非常,进去的猎户也都是有进无出,周围的住户也吓得纷纷搬迁了着。 最后,落霞山便成了如今的让人闻风丧胆的幽冥谷。 想到这里,高冉冉皱了皱眉头。 这玉佩上面显示的“幽冥”二字会不会就是这个坑杀了十万军士的幽冥谷呢?隐隐的,高冉冉感觉到了一股不详。 她的身后慢慢的出现了一抹高大的身影,完全的将她的影子给罩住了着,那个身影的人慢慢低下身去,一双手臂也慢慢的伸向了高冉冉的脖颈之处,眼见着就要对着高冉冉下手reads;。 高冉冉敏锐的察觉到了异处,低头看到地上的影子心思一惊,立刻反手对着后面的人袭击而去,掌心挥出,那人身姿矫健,武功极高,一个闪身便躲过了高冉冉的攻击。 高冉冉正欲再次出招,一个清淡浑厚的声音响起。 “是我。”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高冉冉愣了愣,这个声音,是夜怀。 她抬头看去,果然是夜怀站在阴影之中,也不知是何时来的,此刻正垂眸眼带笑意的望着她:“行动如风,反应敏捷,有进步,不错。” “谢谢夸奖,不过你方才差点吓死我了!”高冉冉忙抚了抚小心肝,慢慢朝着夜怀走去,娇嗔道,“你说你来也不出个声,我还以为是什么贼人,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夜怀的眸光动了动,点了下头,目光落在高冉冉手中拿着的玉佩之上,忽然眸光中露出一丝诧异,但转瞬即逝。 “你手中另外一块玉佩哪里来的?”夜怀目光盯着那多出来的一块玉佩问道。 “是皇甫瑾的,我昨夜从苏浅那里得来的。”高冉冉也看了那玉佩一眼,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如果不是上面的字不同,她还真是有些分不清楚哪块是皇甫瑾的,哪块是夜怀的呢。 “皇甫瑾?他怎么也会有这块玉佩!”夜怀也走了过来,伸手拿过那块玉佩,辨别真假,脸色微冷,“的确和本王那块玉佩是一样的,可是他怎么会有这块玉佩呢?”这话似乎是在问高冉冉,高耸的鼻子之上一双眸子幽深似海。 高冉冉没有多想他话里的意思,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另外一块玉佩,想着自己看到的“幽冥”二字,急忙对夜怀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关于这块玉佩是皇甫瑾如何得来的问题还是先放到后面说吧,我这里有一个新发现,你先过来看看,比探究这块玉佩是谁的更为重要的发现。” 她现在只想告诉夜怀她方才的发现,以验证心中的猜测。 而且,夜怀手中也有一块玉佩,就是上次她在比武大会上拿出的那块玉佩,她当时强词夺理说是自己赢了夜怀,不过事后她还是将玉佩给了夜怀。 瞧着高冉冉一脸认真的小脸,夜怀缓步走了过来,一向冷峻的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高冉冉将那两块玉佩分别置于阴阳之处,玉佩慢慢变了颜色之后,她脸色凝重的指着那块玉佩变色的地方道:“将玉佩置于阴阳之处,玉佩的中央便会出现除了沁绿之外还出现了诡异的紫色,你仔细看这块紫色的地方,上面还有一个字。” “是个“幽”字,那块是个“冥”字。”夜怀顺着高冉冉的视线看去,视线落在那突兀的两个字上,沉默不语。 “是幽冥,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我上次在比武大会之后给你的那块玉佩上面的字应该是个“谷”字,所以合起来应该是“幽冥谷”。”高冉冉托腮说出了自己的假设。 “幽冥谷?”夜怀的眸光微微凝了凝,在听到这三个字时,他眼中忽然就似有一团浓雾在慢慢的扩散开来,一双原本琥珀色的清淡眸子里也尽数染上了浓浓的黑色。 他眯着眼睛仔细的去看那两个字,不待高冉冉问,伸手将另一块碧色的玉佩拿了出来,放在了光明的阴阳调和之处,那块玉佩中央果然也显出了一个“谷”字,正好印证了高冉冉的猜测。 “果然是幽冥谷!”高冉冉倒吸了一口气,她原本也只是猜测,可是现在猜测变成了事实,她心中不由一紧。 这三块玉佩是关系到夜渊当年留下的双匣宝藏,是打开双匣宝藏的钥匙,如今看来,却只是一个提示而已,这把钥匙如今已然指向了幽冥谷,这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地方,难道隐藏着天下泼天的财富的双匣宝藏真的藏在那个有如地狱的修罗场一般的幽冥谷么? 夜怀也显然想到了这点,脸色也变得极为不好,一双眸子全部都浸染着浓重的黑色,怎么也化不开似的reads;。 “夜怀,你在想什么?”高冉冉看见这样子的夜怀从内心中升起一丝害怕,这样的夜怀让她感觉到了浓浓的陌生。 “本王没事。”夜怀在听到高冉冉的呼唤之后,脑海之中有关那个地方修罗一般的记忆迅速的如潮水一般褪去,他慢慢的将那块玉佩收了起来,靠近高冉冉,声音变得有些轻,“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其他人,包括安慕白。”语气却是沉的不能再沉了。 “恩。”高冉冉点了点头,“不过你打算怎么办?幽冥谷那个诡异的地方,你打算派人去么?” “本王会派人去那个地方探探路,如果双匣真的在那个地方的话,本王会不惜一切代价拿到。”夜怀的声音在此刻听起来透着异常的诡异。 高冉冉觉得此刻的夜怀有些危险,她心神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一步,强自安定心神道:“可是那个地方太过危险,若是派去探路的人都有去无回,你又当如何?” “若是他们都回不来,本王将亲自前往。”夜怀想也没想,一双眸子没有看高冉冉,反而是看向远方,眼神之中透着死寂,装着的是高冉冉不曾进去的世界。 “亲自前往?夜怀,为什么我觉得我提起幽冥谷的时候你的气息变得危险可怖,你是不是曾经在幽冥谷待过?”高冉冉大着胆子推测问道。 “没有。”夜怀斩钉截铁的回答,他缓了口气,转身眼睛盯着高冉冉,眸中的黑色不再,又是一片清明的神色,“冉儿,你太敏感了,幽冥谷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地方,那个地方,向来都是有进无出的,本王若是曾经在那里待过,又怎么可能出的来呢?”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分明的是轻松的,可眼底的压抑与痛苦还是在此刻倾泻了出来。 高冉冉察觉到了,也察觉到了夜怀刻意的隐瞒,她没有再追问,夜怀不愿意说,那定然是有他的苦衷,他过去的世界,她相信,总有一天夜怀愿意让她触摸的。 “无论如何,如果你真的必须去幽冥谷的话,一定要带上我。”高冉冉掷地有声的道,一张小脸上满满的都是认真的神色,眸子里闪着坚定的光泽。 夜怀怔怔的望着高冉冉,并没有说话,良久,才道出一个“好”字。 二人收了玉佩,离开的时候,高冉冉转头往那扇通往练武场的大门看了几眼,问道:“夜怀,你方才在练武场练武么?” 夜怀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他定定将高冉冉望着,微微颤动的眸光之中破碎出一抹亮光,忽然笑着道:“是啊,本王的确方才在里边练武。” 高冉冉拽住夜怀的袖子:“那我可以进去看看么?” 夜怀的身子一顿,高冉冉能明显的感觉到夜怀的身子的僵硬,她抬起眼睛,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哦,我好困啊,还是不去了,反正练武场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夜怀这才松了一口气,神色也恢复正常,点了点头,应和道:“的确是没有什么可看的。” “那我们走吧,我快困死了,我昨天被苏浅折腾了一个晚上,你不知道苏浅这个公主可多难伺候着……”高冉冉挽着夜怀的手臂,慢慢的往回走去,夜怀静静听着,时不时回复两句。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214章 真是魔障了 趁着夜怀不注意,高冉冉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扇漆红的大门,随着夕阳的湮没在了地平线上,此刻的那扇大门有如是张着血盆大口一般,让人感觉寒意森森。樂文小说| 回到了房间,高冉冉看了一眼房间内,见苏浅还没有回来,便陪着夜怀回到了他的房间,此事黑幕已落了好一会了。 “怎么不传膳?”夜怀看了一眼周围,这么晚还没有传膳的苗头,他微微皱了下眉头。 “不想吃,今天忙了一天,实在是没有心情吃东西,所以没让厨房做,你呢?你若是饿了,我便让厨房帮你做些吃食,如今苏浅也不在,冷寂估计也睡死过去了,肯定也是不会吃饭的,所以你若是想吃,我便去让厨房开火做饭。”高冉冉以为夜怀饿了,抬腿就往门外走去。 夜怀一把堪堪将她拽住:“本王也不饿。” “既然不饿,那你便早些喝药歇息,如今你的内伤虽然好的差不多了,但是还是要注意一些的。”高冉冉叮嘱着夜怀。 “你都没有给本王检查一番,你确定本王真的好的差不多了?本王觉得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帮本王检查一番再走。”夜怀挑眉,眸光幽幽的将高冉冉望着。 高冉冉一愣,随即面上一红,脸色有些抹不开去,检查就必须脱夜怀的衣裳,而且他的部位是在胸口上,这......这等亲昵的动作,她还是有些做不来的。 “安慕白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让他检查?或者我可以教你一些检查的常识,再说你的胳膊又没事。”高冉冉找了个借口推脱着。 夜怀继续挑眉,似乎是有意戏弄高冉冉着:“如今安慕白不是不在嘛?而且本王身边就有最好的人选,本王又为何要去学这些东西?” 高冉冉被夜怀说的无语,她拗不过夜怀,只好妥协着点头:“那好吧。” 反正夜怀的身子她也不是没看过,再看一次也是无妨的,再者,她觉得这样的夜怀反倒有些可爱极了,她又怎么舍得拒绝呢? 见高冉冉答应了,夜怀也不说话,慢慢走到了窗子旁边,伸手将窗子给关上了着。 “你干嘛关窗户?”望着夜怀紧闭门窗的动作,高冉冉心中咯噔一声,虽然她还是个闺阁女子,可是对于男女之事还是知晓一些的,当下有些紧张。 夜怀有些好笑的看着她,一向冷峻的脸上有了些许笑意:“你为本王检查伤口,本王是否要宽衣?本王要宽衣不关门窗难道要让别人瞧见了去么?你在想些什么?嗯?”末尾的尾音委实勾人。 高冉冉闹了个大红脸,忙低下头去,撇开夜怀赤1uo裸的目光,恼恨的剁了剁脚,又将头抬了起来,神情懊恼:“我才没有想些什么!”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越发的懊恼非常。 明明是懊恼的话语,被高冉冉那有如莺啼的声音说来竟然有几分嗔怪的味道,懊恼的小脸上通红一片,艳丽非常,还带了几分平日里少见的风情。 夜怀心神一荡,伸手将高冉冉捞进怀里,揽过她的纤腰,俯身低头吻下道:“是,你是没有想什么,一切都是本王臆想的。” 高冉冉随手抵住了夜怀的唇,夜怀也不由得停下了动作,眼神略微有些欲求不满的看着高冉冉。 “就知道你没安好心。”高冉冉白了他一眼。 夜怀不满的欲求瞬间化为了深深的笑意,伸手扶了下额头,表情很是无奈。 “你在想什么?”高冉冉见他不说话,忍不住问道。 “我在想啊,什么时候我们才能真正的洞房花烛!”夜怀眸光幽幽。 高冉冉从他的怀里挣了出来,脸上不禁一红,呸了一声着道:“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还不赶紧自己脱了衣裳躺到床上去,不然等下苏浅回来了,我就得回去陪着她了,还不快些。”高冉冉又催促了一番。 夜怀怔了怔,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高冉冉艳丽的小脸,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听到的话。 望见夜怀发愣的模样,高冉冉立刻就想到了什么,艳丽的小脸上又飞上了几片红云,嗔怪道:“你想哪里去了!我说的是给你检查伤口的事情。” 夜怀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揉着额头:“方才真是魔障了。” “知道魔障了就好了。”高冉冉暗暗呸了一声,小脸恶狠狠的道。 真是的,就知道想些乱七八糟的。 夜怀继续揉着额角:“冉儿,我发现你这么聪明并非一件好事。” “是嘛?我倒是不觉得,我觉得聪明挺好的啊,至少可以相通很多混沌的事情,活的明白一些,再说女人也不一定都要依附于男人,女人聪明一些,也可以是贤内助。而且我觉得我们大6朝的体制实在有些落后着,男人可以一夫多妻,想娶几个就娶几个,想纳几个妾室就纳几个妾室。而女子呢,出家之前只能待字闺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出嫁之后就更加变本加厉了,非但不能抛头露面的,反而还要遵守三从四德,这实在是束缚了女人的天性,有很多有才华或者是大志向的女子就这样被淹没在了历史当中,当真可惜了。”高冉冉趁机不满的控诉道。 “冉儿你这个想法倒是很是稀奇着,本王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有趣的想法着,那冉儿你认为应该如何改呢?”夜怀眸光有些认真,似乎真的想听听她的看法。 高冉冉看着他那一派认真的模样有些发笑道:“自然是要改变这种制度了,凭什么你们男的可以一夫多妻,为什么我们女的就不可以一妻多夫呢?那样的话,我少不得要娶几个年轻貌美的美男,想想真有些小激动呢!” “你敢!”夜怀的声音忽然凌厉了几分。 “的确不敢!”高冉冉身子往后缩了缩着,急忙回嘴道。 “这才乖!”夜怀眸光闪了下,眼底闪过些许笑意,又有些幽幽的说道,“冉儿,说了这么久,我们还是赶紧进入正事吧,我们到床上去?”夜怀眉眼飞扬的挑了挑眉,话也说得腹黑无比。 额,什么叫我们到床上去?夜怀这话也太容易让人误会了吧? 说话实在是太引人遐想了,如果不是高冉冉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意思,她还真会胡思乱想一番。 “好好说话,说人话!”高冉冉鼻尖哼了哼。 “恩。”夜怀泛出一个好听的鼻音,慢慢往高冉冉身边走去,突然,他一把打横将高冉冉抱起,她的身子软软的,轻轻的,几乎让人感觉不到重量。 “喂,夜怀,你放我下来!”高冉冉红着脸挣扎着,他这是干什么啊!不让她想歪都不行着! “你说本王干什么?当然是上/床啊。”夜怀不以为意的道,转眼就将高冉冉放在床上,还体贴的帮高冉冉脱了鞋子,这才给自己宽衣。 高冉冉想着夜怀真是越来越霸道了,对外是冷面王爷,说话一个字都嫌多着,本性里还带着些许的张狂,甚至是倨傲。 对自己却有些毒舌又腹黑,还有些婆婆妈妈的,说起情话来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似乎有些理所当然,却又并不会让自己反感,这样的夜怀,你说是大男子主义呢,他有时候又温润如玉、体贴入微的;你要说他不大男子主义呢,却又时而霸道着,就比如现在。 这样的夜怀,增一分则太多,减一分则太少,似乎真的是刚刚好。 夜怀做完这一切,也慢慢脱衣尚了床。 高冉冉红着脸为夜怀检查了一番。 “没事,恢复的很好。”高冉冉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夜怀胸口的四周,没好意思抬眼看其他地方着。 夜怀恩了一声,俯身躺在了高冉冉的身边,两手交叉放在脑后,看着头顶的房梁,看了一会,突然开口道:“冉儿,如果有一天本王没有像曾经承诺的那样,登上高位,带你睥睨天下,你会不会怨恨本王?” 高冉冉闭上的眼睛又缓缓睁开:“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夜怀还是第一次主动提起他的野心,高冉冉心里觉得诧异非常。 “没什么,本王就是记起了你第一次见到本王的时候的那个场景,实在令人难忘呢。”夜怀突然翻身看向高冉冉的侧脸。 高冉冉华丽丽的囧了,她可还记得第一次见夜怀,她就选择了他,然后是赤1uo裸的表白,接着眼前这个高冷的王爷当时可是差点让她下不来台呢! 她叹了口气,也转过身子,伸手勾勒着夜怀菱角分明的眉眼道:“这些事情,过去了就不要提了。” 夜怀伸手捉住了高冉冉的手道:“冉儿,本王现在想来,觉得你那时候真是可爱极了。” “可爱?我可没看出来,你不记得你当时的反应了?那可真叫一个高冷!”现在想来,高冉冉还有些气嘟嘟的。 “冉儿,有些事情,本王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和你说。”夜怀忽然捉住了高冉冉作怪的手。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15章 王爷不正经 “什么事?”高冉冉眨了眨眼睛,“你是想知道苏浅还是关于冷寂的事情?我为什么会认识苏浅,会认识冷寂?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我可以慢慢长话短说的……” “都不是。?乐?文?小说.”一个声音忽然打断道。 夜怀侧首看着高冉冉,眸光涌动:“你是怎么遇见冷家七少的?” …… 高冉冉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不是说不问的嘛?冷家七少,你这样叫他,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你问也是没错的,毕竟冷寂不同于常人,不过如果不是听你们时候他是什么隐世的三大家之一的冷家,我还真有些不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冷家七少呢。” “那现在呢?”夜怀问。 “现在知道了,但是也并无什么不同,冷寂还是冷寂,苏浅还是苏浅,他们是我的朋友,仅此而已。”高冉冉认真的道。 “你的朋友总是让本王感到惊喜,你还有哪些朋友是本王不知道的?”夜怀挑眉。 “我也不知道,朋友这个东西莫名其妙就会突然多出一个,两个,三个,我也不知道究竟会有多少个,不过每一个的遇见,重逢,都会让你过目的,这你总该放心了吧?”高冉冉有些心虚,关于她就是影杀真正的主人的事情,她暂时还是不要让夜怀知道为好。 “你的朋友都很好,本王当然放心。”夜怀突然意味深长的说道。 高冉冉愣了一下,突然低低笑了笑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夸人,这么说来,苏浅和冷寂是入了你的法眼了?莫不是因为他们长的好吧?” 夜怀继续挑眉:“长的好?他有本王长的好么?本王看啊,她就没你长得好!” …… 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自己自恋还要拉上别人的。 “我怎么就长的好了?不是有个人比我长的更好,还似乎更加得众人的喜爱呢。”高冉冉意有所指。 “皇甫柔是长的好,但是空有一副好架子,不及你的灵性。”夜怀伸手宠溺的刮了刮高冉冉的鼻尖,一个翻身,忽然将高冉冉一把压到了身下,温热的气息喷涂在高冉冉的耳际,“你突然提起长公主长的好,除了吃醋之外,还有什么是想告诉本王的?” 高冉冉脸色一红,她的小心思他怎么什么都能知道呢? 她才提几句啊?他这洞悉人心的能力也实在太强了些吧? “你先起来,你起来我就告诉你。”高冉冉咯咯的娇笑道,心里泛着嘀咕,这个姿势太危险了,一个不小心,恐怕就要被夜怀拆吃入腹了,这可不行着。 夜怀忽然低身将头埋在高冉冉的颈间,低语道:“太舒服了,不想起来怎么办?你若是不说,本王就一直压着你,直到你说为止。” 末尾,他还泛出一个好听的鼻音。 高冉冉浑身一颤,正打算好好给他说叨说叨的时候,夜怀却慢慢从高冉冉的身上起了身,他道:“你继续说。” “说什么!”高冉冉哼了哼,谁让他方才调戏她来着。 “怎么,莫不是还想再来一次?”夜怀挑了挑俊眉。 高冉冉唰的一下脸全红了,这个夜怀,怎么一到了床上就这么不正经着呢! 真是太欺负人了! 夜怀看着高冉冉那个娇羞不已的模样,心里又是一荡,又慢慢低下头去。 高冉冉看着那张脸又放大到了眼前,急忙伸手就是一挡,慢慢将夜怀往外侧推了推着:“你正经点,你可别忘了,我们还有正事要谈呢!这件事情可是关于三皇子皇甫瑾的!” “皇甫瑾?”夜怀又挑眉,眼底隐隐染上了一抹黑色,似乎不喜欢听到皇甫瑾的名字从高冉冉嘴中说出。 “是,今天我见到沐云公主的时候,她和我说了一些事情。”高冉冉讪讪的缩了缩身子。 “关于德妃和皇后的?”夜怀听着那个名字,微微皱了皱眉头。 “是。”高冉冉点了点头,“不过并不仅仅如此,德妃和皇后如今勾结在了一起,想要谋害三皇子,沐云公主找我是间接的想要求你,不过就是找我当个中间人。” 听完,夜怀冷着的面色果然有些好转。 声音还是有些微冷:“你答应了?” “我发现你老是在听到皇甫瑾的名字的时候就会翻脸,沐云公主求我,我推脱不得,但是我也要尊重你的决定,所以我也只是代表我自己答应她的,仅仅代表的是个人意愿,你不用担心会牵涉到你。”高冉冉撇了撇嘴。 夜怀琥珀色的眸子定定地看着高冉冉:“你这样说是想和本王撇清关系的意思么?高冉冉,你可真是狠心。” 高冉冉撇了撇嘴,不置可否,她狠心?哪里狠心了?这分明是倒打一耙。 夜怀可真是越来越会贫嘴了,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夜怀有这么可爱腹黑的一面呢? 果然人不可貌相。 “我狠心行了吧。”高冉冉真是无语了。 敢情这是因为夜怀吃定她了。 “你说,三皇子的这件事情你是帮还是不帮?”高冉冉冷哼一声,亏她还跟他解释了那么多着,早知道他会是这么个反应,她就直接开门见山和他交代清楚着了。 “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吗,撑死胆大的,吓死胆小的,如今来看,你就是那个胆小的。”夜怀捏了捏高冉冉的鼻子,又将被子往她身上盖了盖。 “对,我就是那个胆小的。”高冉冉低头搂住夜怀的腰,将头埋入夜怀的怀里着,“所以夜怀,你是不打算出手帮他么?” “本王不是不打算帮,而是以为他根本就不需要我帮。”夜怀抚了抚高冉冉的头,掰正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的眼,“高冉冉,本王没你想的那么强大,同时,他也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皇甫瑾如果连这关都过不了,那他也就不配做本王的对手了。” 高冉冉又将头埋了埋着,虽然心里早就明白夜怀会这样说,不过在听到他亲口否决的话,她还是有些惊讶的,她一直搞不懂夜怀和皇甫瑾之间的关系,如今算是弄明白了。 而皇甫瑾她也知道他没那么弱,她也早就吩咐了自己派去保护皇甫瑾的人,告诉他们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手,如果皇甫瑾着的连德妃和皇后的这些小手段都躲不过,那她就算是看错了人了。 “这倒也是。”高冉冉笑了笑,她转头看向窗外那轮明月,声音有些轻:“夜怀,你真的不疑我么?” “疑你?”夜怀的声音在此刻听来有些混沌的嘶哑。 “对,我说苏浅和冷寂是我的朋友,你就不怀疑我为何会有这样的朋友么?”高冉冉忽然觉得这个问题应该问清楚一些。 “你不是说他们是你的朋友么?既然是你的朋友,那便也是本王的朋友。”夜怀目光如水。 “苏浅是胡夷公主,冷寂是冷家七少,这两个人我说是我交的朋友,可是,一夜之间我便带了两个所谓的朋友回来,你怀疑却不疑我,你心中有疑问,却不问我,这些我可以理解为你包容我,可是这种事情你还是要问清楚一些的,我也不是不会回答。”夜怀虽然欣赏苏浅和冷寂,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心存疑虑。 她要做的,就是打消他的疑虑,而不是让这种怀疑一直留着不去解释,若是不解释,无疑是在给她与夜怀之间埋下了一个隐患。 “那本王如果现在问你,你会回答么?”夜怀的声音有些幽幽的,在看到她领来这两个人时,他的确是满腹疑虑的,先前的遮掩回答也让他的疑虑加重,他不问她,是信她。 “自然是会的。”高冉冉回眸点头。 “那本王问你,你是何时认识苏浅和冷寂的?又是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你和他们之间又存在什么样的关系,冷寂又与你是什么关系?”夜怀忽然抛出了一系列的问题。 高冉冉正想回答,夜怀却忽然打断了她。 “虽然本王对这些问题都不清楚它们的答案,可是你的坦诚的态度足以打消我对这些问题的疑虑,所以你回答也好,不回答也好,本王都觉得是没有必要的。”夜怀负手而立,缓步走到了窗前,抬首看向窗外的那轮明月,声音在此刻听起来也有些朦胧,仿若梦中,“冉儿,本王很久都没有试着去相信一个人了。” 他忽然就转过头来,眸间的认真神色,是高冉冉从未见过的深情:“而你的出现打破了我信任的铁壁,我如今试着去相信你,试着不去掌控你,怀疑你,所以这些事情你同本王坦诚说也好,不说也好,信任是没有伤害的,也是不存在伤害的,所以你也不必有这么多的想法,我若是疑你,自然会问。我不问,不是代表我没有问题,而是因为我信你。” 四目相对,坦诚如水。 高冉冉心下越发愧疚不已,夜怀信她,爱她,宠她,她还瞒着他,这样的她是不是太过卑鄙龌龊了呢? “若是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高冉冉,你会不会恨我,恨我骗了你?”高冉冉想起了自己最大的欺骗。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16章 左右不过一个你 她是高冉冉,也不是高冉冉,尽管她融进了高冉冉的身躯里,灵魂却还是夏姚雪的。值得您收藏 。。 她不确定夜怀喜欢的是高冉冉,还是夏姚雪这个人。 是一具皮囊?还是剖开这具皮囊里的灵魂…… 她一直都不敢问这个问题,她害怕,害怕他的回答会让她一直以来的信任与喜欢都化作虚无,可夜怀此刻的话语却让她的心中激起了万千涟漪。 他的深情,无可比拟,他的喜欢,无可比拟,他的爱,也是无可比拟的。 所以她问了这个问题,她期待他的回答,也相信他的回答不会令她失望,她想知道答案,一个从他口中说出的答案。 只要他说,她喜欢的是她,那她便会将自己的身心都真的交给他,再无隐瞒。 “冉儿,你怎么会不是高冉冉呢?”夜怀忽然觉得她问的这个问题有些孩子气了,她怎么可能不是高冉冉呢?若她不是高冉冉,她又是谁?她是高冉冉,这天下也只会有一个高冉冉。 “若是我不是呢?若是我前世其实是个庶女,是个相貌平平的女子,你还会喜欢我么?”高冉冉不死心,她想知道那个答案,必须知道。 前世的她被无视,被欺凌,被伤害,今生她必然要惊才潋滟,她做到了,可她还是不确定,自己身体的美貌并不是她的,只有她的灵魂是她的,这种感觉让她很是矛盾。 就仿佛是自己罩了一层美好的纱在欺骗别人,她不喜欢这样的欺骗,尤其是这个被骗的人还是夜怀。 “冉儿,你怎么知道你前世如何?本王不管你前世如何,你就是你,你便是你,于本王而言,左右不过一个你而已,天下也就独一个你而言。”夜怀眸光微动,瞳孔深处,有莫名的情绪在流动。 高冉冉静静的凝视着夜怀,他身姿挺拔,面容英俊,仿若天神一般,在说这话的时候,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闪着莫名的光芒,让她一看之下也不禁动容。 没有过多华丽的言语,也没有甜言蜜语,简单朴素之中却盛满了抹不去的深情。 是啊,左右不过一个人你而已,他都不去探究,自己又为何不能释怀呢? 真正的高冉冉已经不在了,现在的她也不再是夏姚雪,从她的灵魂宿进这具身躯的时候,她就已经成了高冉冉,她便是高冉冉,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是高冉冉。 她不是高冉冉,也是高冉冉。 高冉冉之于夏姚雪,夏姚雪之于高冉冉,她便是她,她就是她。 从今往后,再无夏姚雪,有的,也便只有一个高冉冉而已。 高冉冉回望着夜怀:“你说的对,左右我都是高冉冉,前世今生又如何,左右不过一个我而已,是我拘泥了。” “你明白就好。”夜怀上前一步,握住高冉冉的手道。 夜怀负手而立,侧身站在窗前,窗门几净,月光撩人,有风从窗子而入,吹起他身上黑色的衣袂,俊美的不似凡人,他挺拔的身躯在逆光之中越发显得修长,隐隐之中却似乎透着孤独与寂寥。 这样安静的夜怀,她不曾见过,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细细想来,这阵子的夜怀形式做事都与第一次见面时给她的感觉很是不同着,他温柔,专一,甚至霸道,对她也是好的不像话,这样的他,似乎真的有所不同。 再仔细看向夜怀,夜怀负手而立,高贵清华,一向凌厉的面容在此时虽然依旧淡漠如水,却隐隐有几分亲近之意,彼时他正望着窗外的明月,眼中冷峻清然,透着几分孤独与痛苦之色,高冉冉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清冷的眸中也闪过一抹幽光。 夜怀定然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若是不然,他这段时间不会如此古怪! 夜怀表现得很隐秘,她这段时间事情堆在一起,一些疏忽了,但仔细想想还是可以察觉到很多可疑的地方。 “夜怀,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高冉冉忍不住问道,夜怀冷峻的面容之中透着些许忧愁的神色,到底是什么事情在烦恼着他? “如今正是七八月份,洪涝灾害频发之际,江南那边最近连月以来大雨纷纷,已经引起了泥淖灾害,许多山脚的村镇都被泥石流灾害所吞噬,百姓流离失所,如今江南民不聊生……”这件事情是这几日金銮殿上最为广议的一件事情了,老皇帝也为此事头疼不已,一连召开了好几次的朝政会议,都没有想出什么很好的办法。 夜怀继续道:“山雨肆虐,再加上洪水汹涌,地方官员又暗中侵吞朝廷赈灾物资,引起了当地百姓的反抗,很多百姓迫于生机不得不举起义旗反抗,尤其是江南明州一带已经沦陷,皇上昨夜召本王入宫,便是想让本王带兵去平定叛乱,所以本王可能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 高冉冉闻言一怔,居然这么严重,为何这么大的事情她都没有听说过:“老皇帝对外封锁了消息?” 夜怀不语,眸光幽深似海,他点了点头,忽然挑眉道:“你叫他老皇帝?” 高冉冉清冷的眸子瞬间浮上了几分尴尬,她一激动就将随口而出了。 “你叫他老皇帝无可厚非,他也的确是老了,不过外面隔墙有耳,你小心些,老皇帝登基已久,京城内外都有他的眼线,不得不防。”夜怀振振有词,望向一双眸子也越发幽深,“不过,这种称呼,你对本王可以说,但是对外却是不行的,一次也不行。” “我知道了,方才也是一时情急。”高冉冉垂了垂粉颈,她眨了眨眼睛,“老狐狸,这个称呼倒是有趣,你……” “对于这次的水灾,你有什么看法?”夜怀忙打断她,换了个话题,转移高冉冉的注意力,避免尴尬。 高冉冉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也未深入追究,她道:“这次的水灾来势汹汹,想要解决,并非易事,再加上这次的水灾也引起了地方暴动,明州位于江南的高山地带,地势陡峭,向来易守难攻,这里沦陷,形势实在不妙啊。” 简单几句话,就将面前的局势分析的有理有据,清晰明了。 夜怀的目光之中露出一抹赞赏,又问道:“那你可有什么对策?”既然她能将这次水灾的问题看破,自然也已经胸有成竹了。 高冉冉微微沉思,抬眼朗声道:“这次水灾除了天灾,也有人为,但是人定胜天,首先要做的就是开仓放粮,安抚人心,这就需要朝廷派相关的救济人员前去救援,开仓放粮可以解决百姓的温饱问题,不过这个代表朝廷去的人必须是百姓信服的人选。这样的话,一来可以安抚惶惶不安的人心,二来,也可以减少暴乱的隐患。” “至于叛乱。”高冉冉沉吟一阵,忽而淡然一笑道,“究其原因还是因为百姓迫于生机才会奋起反抗,所以若是能够安抚人心,平定这次水灾,那些参与暴动的百姓也会犹豫不觉,军心涣散,到时候若是能再求得老皇帝的一朝赦免,那些在明州做困兽之斗的百姓必然会极其乐意放下兵器,回到故乡,重建家园的。” 夜怀听完眼睛一亮,猛地拍了几下巴掌,她的分析精密细致,切中要害,实在精彩,不禁称赞道:“句句切中要害,实在难能可贵;冉儿,你若为男子,必然能成就一番霸业。” “男子,女子,又有何不同?女子难道就不能惊才潋滟了么?巾帼英雄未必不如男儿。”高冉冉瞪了他一眼,原来夜怀也会重男轻女啊。 “本王得你一人,胜得十个诸葛,那些朝廷的迂腐官员确实及不上你。”夜怀微微一笑,看穿了高冉冉的想法,他剑眉微蹙,朝廷里的那些官员就知道镇压叛乱,拨银赈灾,到头来,那些银两都倒是进了他们的口袋。 再次看向高冉冉的眸光之中也染上了一抹忧思,她总是能在不经意间就给自己惊喜,这样的她潋滟生辉,如同是一颗最耀眼的明珠,让人移不开目光,可是自己就剩下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便再也无法这样与她朝夕相处。 他的眸光闪过一丝悲痛,转瞬即逝。 高冉冉对朝廷那些官员也没有好感:“那些朝廷的官员对于这次的水灾想出了哪些法子?老皇帝除了派你去明州镇压暴乱,可还有其他动作?” “拨银赈灾,开仓放粮,修建河道,防洪抗水。”夜怀目光锐利。 高冉冉冷冷一笑:“这些官员,除了想着朝廷的银子,当真是寻不见一丝好了,到头来,那些银子恐怕都是要进了他们的口袋了,老百姓们哪里能捞得到一分!”语气愤愤,甚是不满。 她站在窗前,一身浅蓝色的衣裙下摆绣着几株浅碧色的菡萏,有风吹进,裙摆袖摆随着清风微微摇摆,她逆光而立,绝美的容颜越发通透清新,咬牙切齿的愤愤模样有几分她这个年纪少女的俏皮可爱,如同是一株含苞欲放的菡萏之花,清新高贵,又平易近人,让人一见倾心。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17章 在泄不在堵 “你倒是爱为那些百姓打抱不平,本王原本以为你是个不问世事,不知百姓疾苦的大家闺秀,如今看来,本王又是错了。樂文小說|”夜怀微凝了目光望着高冉冉,原本就深邃眸底越发清幽。 高冉冉避开夜怀眼中的光芒,那清俊的面容越发不似凡人,仿若天人,真是的,一个男子怎么能长得这么好看!哼,哪里是长得好看,分明是长了一脸的桃花! 她心里嘀咕了一声,恼恨的别开了小脸,两腮却出现了可疑的粉红之色,哼了一声:“你本来就都是错的,百姓之苦,古道有之,那些身居高位,尸位素餐的人又怎么知道百姓的辛苦,百姓一年四季都在劳作,春收秋割,一年收来的粮食上交了朝廷繁重的赋税之后,根本就食不果腹,如今又闹水灾,百姓哪里还能活命!这些官员,除了围堵洪水的死办法,难道就不能想到些其他的?难不成洪水只能靠堵么?江南水灾四季频发,这不是第一次了,一堵再堵,这么多年,也无济于事。” “那你说如何?”夜怀一瞬不眨的盯着高冉冉认真的小脸,她俏丽的小脸上的红云慢慢褪去,说到激动之处还会色令内茬,很是可爱非常,不禁心里升起了亲近的念头。 “一个字,疏!”高冉冉凝眸看向夜怀,“江南水灾,非一日之功,也非一时之功,据我对江南的了解,除了明州那边四季暴雨频发,其他的几个州县,例如青州、兖州、燕州几地,也是水灾频发的地段,我看过这几个地方的地势。” “青州、兖州、燕州还有这次的重灾区,明州,都是山地地区,有一条高大的山脉绵延这四个州地,这条山脉便是横岭,横岭蜿蜒而行,将这几个州都一分为二,有山也便有水,幽江与横岭一样横贯四州,而且通往黄海,这次水灾,不防就利用这条横岭,和这条幽江,我看过横岭的地势,山势险峻的北面几乎没有住人,这次的洪灾也刚好是在离那面不远的地方,北面之下便是幽江,若是能在横岭地势低洼之处开凿河道,引洪水入幽江,再入黄海,此次的水灾便能得解!”高冉冉就着脑中的自己对于江南几大州的记忆款款而道,早在前几年的震惊京城的江南一疫中,她便彻夜研究过江南那几大州的地形。 当时就发现,那次的江南一疫是由于当地的地区水灾引起的,她那时就想到了利用引水泄洪的方法缓解江南疫情,可惜她人微言轻,说出的话根本就没有人放在心上…… 夜怀听后,锐利的眸光之中闪过一抹震惊,她竟然能将江南的地势研究的如此通透,还能想出如此绝妙的方法疏通洪水,引水泄洪! 妙计!妙计! 高冉冉一语惊醒梦中人,夜怀目光复杂,原先眼中的赞赏也变为了激赏:“你这些办法,是你自己想的?还是听人说起的?” 这样的办法,堪称绝妙,就连他想了多年,也未曾想到,之前他也认为修建河道的办法劳民伤财,却也找不到其他有用的方法,高冉冉的提议正好是解了他的忧思,更何况,她的办法更是从根本上杜绝了江南水灾的隐患,从根本上解决了问题,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比那些朝廷的官员笨拙的堵法,简直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她一个闺阁女子,从来没有离开过京城,又怎么会对江南的地势这么清楚,夜怀的眸间染上了一抹疑虑。 “若是我说我是从书里看来的呢?”高冉冉微微一笑,手不禁握了握,她是夏家的庶女,从小就受尽欺凌,小的时候曾经被寄养在乡下一段时间,所以那些百姓的生活,她感同身受,再者,她前世外表上是夏洛侯的女儿,风光无比,可过的生活与底层的百姓并无不同,有时更甚! “其实吧,很多事情都是沐表哥告诉我的,几年前的那场江南疫情,我曾仔细分析过江南那一带的地形,当时并没有想到好的法子,后来想到了,也为时晚矣。大表哥经常告诉我很多他去外面的所见所闻,耳濡目染之下,我也就知晓了一些军情。”高冉冉直言不讳,沐奕轩的确平日里有时会在她面前念叨一些百姓的生活困苦之类的,她这也算是没有说谎了。 “原来如此,你的计策很好,本王现在就进宫,将你的计策告诉老皇帝,这样一来,江南的灾情就能缓解了。”夜怀慢慢说着,大步便要往外走去,军情紧急,是一刻都耽误不得的,多待一分钟,江南的百姓就多去了数百条性命。 他待不得! 高冉冉也知晓军情紧急,她点了点头:“如今夜色已晚,老皇帝怕是歇息了,你贸然前去,有些不妥,老皇帝疑心重,倒不如让个人同你一起去。” “不必了,这个时候,不是考虑自己的时候。”高冉冉给夜怀拿了件披风披上,转身大步就往门外走去,在高冉冉的身边脚步微微顿了顿,深深看了高冉冉一眼,眉眼深邃,慢慢转身离去。 一个时辰之后,宫中传来旨意,老皇帝想要接见高冉冉。 一时间,宣王府中有些不平静了。 铭月狠狠的缴着帕子,凭什么她高冉冉就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进皇宫,还能得到皇上的眷顾! 她白日里去追那个什么胡夷的公主,那个什么劳子公主可真是古怪,自己好心好意请她回去,她还狠狠瞪了自己一眼,手上的鞭子就冲着自己招呼,差点自己就皮开肉绽了,在她闪躲的空档,她就一个眨眼一身红衣就不见了! 真是蛮人!一点都不知道礼数! 好不容易回来了,就听说高冉冉和王爷独处一室!她怎么可能会让王爷与她独处呢,就想着去捣乱,哪里知道刚好就见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远远站着就见着两人站在床边,郎情妾意,你浓我浓的! 她心里那叫一个恨啊!愤怒的目光透过窗外的花枝望向她朝思暮想的王爷的院子,心里别提多郁闷了,恨不得高冉冉一进了皇宫,就得罪了皇上,让皇上治她的罪! 不行,她要去看看那个勾引王爷的践人! “王妃姐姐,听说皇上宣你进宫,这么大晚上的,皇上宣你是为了何事啊?”大门未关,铭月款款而入,看着高冉冉坐在梳妆台前,仔细打扮仪容,镜子中映出她绝美的容颜,还有那纤细白希的长颈,她瞬间露出了一脸恨意,恨不得掐死她才好! “没什么,就是一些小事而已。”高冉冉不愿多说,再掀波澜。 铭月眸光转了转,这个践人,还不愿意说!不就是想出了治理江南水灾的法子嘛,有必要这么嘚瑟么!实在太过分了! 没准这个法子就是王爷想出来的,然后将功劳让给了高冉冉!对,一定是这样,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哪里能想到那么绝妙的治理洪水的法子,这个高冉冉,真真是不要脸了! “王妃姐姐真是谦逊了,我听皇宫里的公公说,皇上这次召见王妃姐姐是因为王妃姐姐想出了治理水灾的法子,不知道姐姐是如何想出了这条法子的,莫不是王爷提点的姐姐?诶,你说妹妹怎么就想不出这种法子呢?”铭月边说边有些自艾自怨,一双美眸觑向高冉冉,想找出她说谎的端倪。 高冉冉打扮好了,又对着镜子照了照,望见镜子中铭月那怨恨的眼神,她淡淡一笑,敢情是来这里套她话的? 她长于高府,十指不沾阳春水,也从未出过远门,这种治理江南水灾的计策按道理肯定不会是她这种弱女子想出来的,铭月怀疑她,也在情理之中,可如果将自己是捞了夜怀功劳的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她慢慢转过身来,微微蹙了蹙,看向铭月。 铭月见高冉冉转了过来,脸上的怨恨立刻散去,瞬间就换上了一副笑意盈盈的笑脸。 “这个法子是我自己想的,无意间从书中的古人之处借鉴来,自古就有,并不稀奇。”高冉冉款款走了过来,打开橱柜,伸手挑了一件湖蓝色的湘裙,湘裙美丽大气,最是适合觐见皇上时穿着了。 怎么可能是她想的!这个践人!若是她想的,那王爷为什么前脚才去了皇宫,后脚皇上就宣高冉冉进宫了呢?分明就是王爷给她铺好的路!可恨,可恨! “哦,原来如此,看来妹妹要向姐姐学习才是。”铭月微微一笑,举止大方,很是得体,心里却还是有些不甘,若是她能比高冉冉先得到江南水灾的消息,那她就能先想到这个法子了,到时候,王爷一定会对自己另眼相待的! “恩,妹妹在府中闲来无事,便多读些史书典籍之类的吧,我看着便很是有趣,保不准下次就能活用上了。”高冉冉提点着铭月,径直越过她,往屏风后面走去。 她这是在嘲讽自己读书少么?铭月心里跺了跺脚,脸色瞬间阴沉的可怕。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18章 送回乡下 屏风后面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高冉冉方才拿着一件湘裙进去了,此刻定然是在换衣裳了。【 更新快&nbp;&nbp;请搜索】 铭月紧紧的盯着那屏风后面,步子慢慢的走了过去,轻声轻脚的,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 她慢慢靠近了屏风,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瓶,打开撒了一些在屏风的底部,脸上闪过一抹狰狞狠厉的光,高冉冉,你的死期到了! 有一条蛇从窗口爬了进来,吐着鲜红的蛇信子,颜色鲜艳,一看就是条剧毒的毒蛇。 那毒蛇吐着鲜红的蛇信子慢慢朝着屏风游了过来,铭月看着逼近的蛇,眼中闪过阴狠的光,慢慢往内室中走去,边走还边回头看那蛇。 她方才在屏风上撒下了蛇最喜欢的一种血腥食物,只要附近的蛇闻到这个味道就会发疯一样游过来,并且变得疯狂,上次她在高冉冉洗澡的时候就偷偷在她的浴室撒下了这样的米分末,可惜当时王爷出现了,毒蛇被砍死了,若是不然,高冉冉哪里还能站在此处! 窗外不断有闻到血腥味道的蛇慢慢的被吸引游了进来,大大小小有十几条,一条一条,弯弯曲曲,吐着蛇信子,两颗尖牙闪着莹白的光泽,仿佛择人欲噬。 屏风后面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高冉冉穿上那件湖蓝色的湘裙,忽然鼻尖闻到了一股不可名状的腥味,她的鼻子向来灵敏无比,再加上对医理的熟悉,发现这是鱼腥草的味道,鱼腥草是蛇最喜欢躲藏也是最喜欢的食物,同时也会招致很多飞虫,只是这里怎么可能出现鱼腥草...... 她换好了衣裳,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这个声音不像是衣料摩擦的声音,倒像是......她忍不住往地下看去,一看之下,差点魂飞魄散,自己所站着的地方四面都爬满了蛇,尤其是屏风之上更是缠绕着数不清的大蛇小蛇,它们纠缠在一起,花花绿绿的,模样很是骇人不已! 只是,这些蛇似乎都忌惮着她,一点也没有靠近的意思。 她慢慢压下心中的惊骇,在发现了这些蛇避着她的时候,她施展轻功,来到了相对安全的窗边。 彼时的那种鱼腥草的味道在蛇的簇拥之下,已然散去,窗外也不再有蛇涌入。 高冉冉眯眼看着这些突如其来的蛇,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眯了眯眼,同样的一幕记了起来,看来那晚突然出现的大蛇并不是偶然! 而可能害她的人,面前就只有一个,铭月! “啊!”高冉冉尖叫了一声,有拍打的声音隐隐传来,声音惊慌不已,“有蛇,好多蛇啊!”既然那人想要以蛇害人,那她便做戏给她看。 虽然不知道为何那些蛇要躲着自己,可这样对自己反而有利。 铭月听到呼喊,身子不动,嘴角噙起一抹微笑,好戏终于开始了。 “啊!快来人啊!这里有蛇!王妃姐姐,你怎么样,你还好嘛!”铭月假惺惺的对着屏风后面呼喊着,声音有气无力的。 她才不会蠢到喊人来破坏自己设下的毒计呢!她还不傻! “啊!”屏风后面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高冉冉惨叫一声,声音凄惨无比,刹那间,这声凄惨叫后,屏风后面再无动静。 似乎她已经毒发身亡,已然死透了一般。 “王妃姐姐,你还好么?王妃姐姐?”铭月听着那声惨叫,脸上浮现了一抹狰狞的笑容,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践人终于死了!肯定被那些蛇咬的血肉模糊了,实在太好了! 她慢慢的朝着屏风慢慢缓步靠近,继续试探着呼喊:“王妃姐姐,你还在么?王妃姐姐?” 屏风后面静悄悄一片,透过屏风的底部,隐约可以看到被蛇缠绕的蓝色的裙摆,血迹斑斑,看来,她真的被蛇毒死了! 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铭月又打开一瓶瓶子,在自己身上撒下了一些保护性的米分末,便迅速的走到了屏风后面,一看之下,吓得肝胆俱裂! 高冉冉好好的立在窗口之处,一身湘裙高贵美丽,气质斐然,风从窗入,吹起她湖蓝色的裙摆,翩然若惊鸿仙子! “你怎么......你怎么还.......”铭月瞪大眼睛呆呆的望着高冉冉,张大着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怎么可能还活着?是嘛?铭月妹妹?”高冉冉款款跨过那些已经被她撒下的米分末给化了骨的蛇山走了过来,仿佛是从修罗战场归来的女神一般耀眼,不染纤尘。 她居然将这些蛇都给杀死了,而且还是以一种异常诡异的手法!铭月望着满地的堆积成小山的蛇骨脸色煞白如雪,高冉冉居然没有死,她居然没有死!这怎么可能! “不,王妃姐姐,这件事情不关我的事情......”铭月又装出那副无辜的样子,看上去犹如邻家少女一般温婉可人,柔弱无害。 “与你有关无关,想必你心里最清楚,我第一次住进王府的时候,那条大蛇也恐怕是你引来的吧?”高冉冉眸光微暗,冷冷望着铭月,事情都败露了,她还有脸装无辜! “我不知道王妃姐姐在说什么。”铭月脸上闪过一抹慌乱之色,她没有想到高冉冉竟然如此聪慧,一下子就将两件事情联想到了一起!现在,她要如何脱身才好...... “那这些蛇又作何解释?”高冉冉款款走了过来,微笑着望着铭月,吐出的气息冰冷无情,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她说过,她这世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欺凌!铭月如此,已经犯了她的大忌,她绝不会姑息! “王妃姐姐,我真的不知道这里怎么会出现这么多蛇,我也是好心来看你的,王妃姐姐,我方才也是害怕极了......”铭月笨拙的解释着方才自己的行为。 主子遇袭,她不救,就算是因为害怕,也该回呼喊别人来救,她非但没有,反而一反常态,轻声细语的试探再三自己死没,若不是自己身上带着驱蛇的物件,自己此刻已然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高冉冉想到铭月的阴险用心就有些不寒而栗,脸色越发冷了几分,爱她者,她恒爱之,犯她者,她必不留之! “害怕?好心?”高冉冉步步逼近铭月,眼中的冰冷的光芒大盛,让人不寒而栗,“铭月,你想害我不是一日两日了,今日之后,你不必留在王府了!” “王妃,这是怎么回事?”再三等待的铭城见高冉冉还没有出来,不由前来催促,一进门就听到这样一番话。 高冉冉也是在看到进门的铭城的身影才改变了主意的,铭月始终是铭城的妹妹,夜怀告诉过她,铭城曾经救过夜怀,所以他才会特许铭城从乡下接过铭月来王府理事,如今,铭月是万不可能再留在王府之中了! “你去屏风后面看看就知道了,铭城,即日起,你将铭月送回乡下,我不想再看见她。”高冉冉冷冷的看了一眼呆愣在原地的铭月一眼,越过蹙眉的铭城,往门外走去。 铭城看了一眼铭月,心里咯噔一声,快步往屏风后面走去,待看到屏风后面令人呕吐的惨烈的蛇山时,他心里顿时明白了七七八八,铭月真是糊涂啊! 他这个妹妹从小就喜欢捣弄一些邪术,在借助外人家的时候就曾经因为一言不合招来毒蛇咬死了白日里冲撞她的女子,那时,他想要抓她去官府,是她苦苦哀求自己,以自己是他唯一的妹妹的借口求着自己,并且一再保证自己不会再用这种邪恶的法子害人,如今往昔的一幕幕又涌上心头,他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还在修炼这种邪术! “来人!送铭月回安里!”铭城狠下心来,目前这是最好的保护铭月的办法了。 安里是他和铭月从小长大的地方,也是最适合送走她的地方。 “不,哥,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不走,我不走!”铭月死死的攥着铭城的衣摆的袖子,她不能去乡下,绝对不能去,她若是去了,自己苦苦经营这么多年的一切都会毁于一旦!她才不要回到那个一无所有的乡下,回到贫穷的过去!不,她不要! “铭月,我知你爱慕王爷,可是,你如今做出这种事情,做哥哥的也保不了你!”铭城狠下心来,伸手打开了铭月抓着自己衣袖的手。 “不,哥,我不回去安里,回去那里,我的下半辈子就完了,你怎么忍心!”铭月不依不饶,声泪俱下,不死心的又拽上了铭城的衣袖。 铭城眉眼紧蹙,眼神闪过丝丝痛苦,他也不想自己唯一的妹妹被送回乡下,可是铭月做下这等害主的事情,是天理不容的,准王妃大仁大义才饶她一命,她绝不可以再留在这里了! 狠了狠心,铭城垂首看着泪眼汪汪的铭月,痛楚道:“王妃大仁大义,才会留你一命,送你回安里,是对你最好的处罚方式,你回去吧,那里是你我长大的地方,回到那里,平凡的过下半生吧,你的吃穿用度,我这边都会派人捎银子给你的,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为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了。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19章 宦官干政 什么,平凡过一生,哥哥还是要送自己回去?不可能,我不要回去,不要回去!铭月怨恨的看了一眼铭城,对铭城的怨念也在此刻爆发了出来,他这个哥哥从小到大都不帮着自己,现在还要赶自己回去,他真的是她的亲哥哥嘛? 不,她绝不可以回去!铭月怨恨无比的看了一眼铭城,甩开铭城的手,转身就飞快的往门外飞去。=乐=文=小说. “铭月!”铭城呼喊一声,也急忙飞身追去。 追到门口,那里还有铭月的身影,铭城又飞身站在王府的房檐之上仔细的四处搜寻了一番,还是没找到铭月的影子,她现在情绪不稳定,又容易冲动,若是不赶紧找到,只怕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里,铭城清俊的脸上染上了一抹焦虑,转身往另外一个方向飞去。 王府侧墙,铭月望着铭城飞走的放心,愤愤不平,她是绝对不会离开京城的,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在京城! 高冉冉来到了皇宫,一番跪拜之后,微微垂着眼睑,安静的站在御书房内,夜怀站在另一边,目光自她来之后似乎在看向别处,实际眸光一直不曾远离她。 老皇帝在批改奏折,御书房内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以及毛笔沙沙的批改奏章的声音。 过了小一会儿,老皇帝放下了折子,一双凤眸威严的扫视了前方一眼,目光定在高冉冉的身上,她垂着眉眼,看起来人畜无害,态度十分恭敬,仿若隐形人一般,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这样一个看似普通的女子,却解决了朝廷困扰的难题。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这样一个女子 老皇帝斜眼撇了一眼立着不动的夜怀,尽量放柔了声音问道:“高冉冉,这治理江南水灾的法子,朕听宣王说是你想出来的,你又是怎么想到这个法子的?说来听听。” 高冉冉这才微微抬起了些许眉眼,没有丝毫怯意,她微微一笑,清澈的眸子里满是波澜不惊,一双眸子有如黑宝石般璀璨夺目:“回禀皇上,臣女曾经去过乡间,在乡间的欣赏美景的时候见过种田的百姓引渠水入田,灌溉良田,尔后又听到王爷说起这次江南水灾的事情,又想到江南多水渠,就联想了一番,因此才想到了利用“疏”的方式来替代原有的“堵”法。” 老皇帝无非要的就是一套说辞,她给他便是。 她不推出大表哥,是因为大6朝女子不得干政,大表哥平日里与他提起军情民事,这些其实都是泛了渎职之罪的,她可不会送上大表哥的把柄让老皇帝抓。 “真是蕙质兰心,沐云要是有你一半聪慧就好了。”老皇帝赞赏的点了点头,眼中继续划过一抹凝重,“不过你说要用疏法,那你可知道这明州一代都是崇山峻岭,想要疏通洪水,引洪入海,可是要花费不少的人力物力的。” 高冉冉淡笑如雪,气质若兰:“皇上,臣女还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老皇帝轻轻挥了挥手。 高冉冉又福了福身子,淡淡道:“据臣女所知,明州虽然穷山恶水,可也有一条名为幽江的河流,幽江之水注入黄海,更古有之,皇上不妨引洪水泄入幽江,再入黄海,江南水灾可缓。” “好!妙计,实在是妙计!”老皇帝称赞非常,又是好一番将高冉冉打量,一段时日不见,她面容越发绝美了,透过她稚嫩的面庞,老皇帝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惊艳绝伦的女子——高卿卿。 算算年纪,她也不过才十几岁的如花年纪,就能想出这等绝妙主意,举一反三,才智卓越,甚至有赶超高卿卿的架势,假以时日,定当远胜她了。 可惜,这样一块美玉,却是选择了夜怀,老皇帝闪过一抹阴狠,再好的东西,如果不是自己这边的,那他宁可毁掉。 “明州暴乱,想要筑堤引洪,怕不是难事,明州山势险峻,又路途遥远,再加上大规模的暴乱,想要挖水道,这就是一笔极大的支出。”不但要朝廷出兵,还要拨银拨粮,还要派出官员安抚民心,工程实在浩大。 “明州出现暴动,很大原因是官逼民反,明州本就贫穷,这次的暴乱事件就是因为明州父母官不但不开仓放粮,反而还驱逐百姓入城避难,如此行径,实在令人发指,百姓活不下去,这才奋起反抗,他们反抗的是那个做尽坏事的父母官,而非皇上,皇上若是这个时候能在青州、兖州等地派发人员,并许以那些难民一定的酬劳,准许他们来修建明渠水道,相信此举定然能够收复人心。” “一来可以节约朝廷财力,二来,也可以起到很好的安抚人心的作用,三来,青州、兖州等几大州都处于横岭以南,地势遥远,让流离失所的百姓修挖水道,可以节省大量的人力物力,第四,处于明州暴动的百姓看到皇恩浩荡,自然也会观望,这个时候若是皇上能够降下免罪旨意,明州暴乱必平。”想要让百姓不对朝廷生二心,没有比手上有粮有银子更让人不慌的事情。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想要引洪水流入幽江,这是一个声势浩大的工程,天底下也只有集百姓之力才能做到,发动百姓自救远比等待救援要好的多。 “真是一举四得,一箭四雕啊!”老皇帝这次是由衷的赞叹,听着高冉冉前头的话还些许震怒,后面让人越听越妙,当真是奇女子也! 高冉冉面色如常,脸色如古井深水般波澜不惊,深邃不可见底。 “皇上,高小姐的计策实在是妙啊,皇上,您可别忘记给高小姐论功行赏呢!”旁边的一枚老太监立刻谄媚的道。 脸皮被这尖细的声音给颤的抖了三抖,她进来时一直低垂着眉眼,竟然没发现,原来这御书房里还有一个侍奉的太监。 “是啊,当然要赏!立了如此大功,朕会好好重赏的。”老皇帝龙心大悦,笑声爽朗,“就是不知赏些什么物件好呢。” “皇上不妨问问宣王。”德子公公建议道。 “恩。”老皇帝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夜怀,“宣王觉得该如何赏赐冉丫头才好?” 高冉冉心里咯噔一声,自古宦官是不可以干政的,民间一向有老皇帝器重宦官的传闻,现在看来,传言果然不假。 夜怀闻言,一双冷冽的眸子看了过来,抱了抱拳道:“皇上一向赏罚分明,相信皇上自有决断。”瞬间又将这个皮球踢给了老皇帝自己。 老皇帝眸光微暗,转头看向高冉冉,深邃的眼眸聚起一道凝深的波涛,隐在暗处:“宣王说的对,朕一向赏罚分明,冉丫头如今立功了,自然是该赏的,来人啊!”老皇帝冲着外边的人摆了摆手,立刻有知趣的宫人抬着一箱子珠宝进来了着,里面各色的珠宝应有尽有,奢侈至极。 德子公公将老皇帝上次的礼单给了一份给高冉冉,让她对照一下,高冉冉看了几眼,觉得没有问题,便让宫人们将这些珠宝抬去高府。 老皇帝还有事情需要和大臣们商议,没有再挽留高冉冉。 望着高冉冉和夜怀同时走出御书房的身影,他锐利的老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德子公公看着这场景,躬身对着老皇帝道:“皇上,您不觉得像冉小姐这么惊艳绝伦的女子指给了宣王有些可惜么?” 老皇帝犀利的眼神瞬间看向德子公公,德子公公被那眼神震的心惊,再不敢多语。 这样的女子,只做宣王妃,的确是有些可惜了,老皇帝眸光幽幽,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宫青石路上,高冉冉与夜怀并肩走着。 “夜怀,德子公公一向如此干政么?”高冉冉轻轻问道。 夜怀气质冷冷:“皇上重用宦官不是一日两日了,不过本王也是今日第一次见。” 宣王不怎么上朝,再加上那冷峻嗜血的气质,德子公公的确不敢在夜怀面前放肆,高冉冉想了想,又道:“这次的江南水灾如此严重,只怕皇上会让官员和后宫捐款,我想将方才他赏的钱财都捐出去。” 夜怀冷然的眼神之中没有一丝诧异,似乎已然想到了高冉冉会这样做,唇角微微抿起一个弧度:“以普通人的身份捐出银两,他才会没有这层顾虑,你做的很好。” 方才她不在御书房说捐出银两,是因为害怕老皇帝会觉得自己心机深沉,趁机收买人心,私下再捐出,便能打消老皇帝的疑虑,认为她是心地善良,不再疑她。 高冉冉微微笑了笑,知她者,懂她者,夜怀是也,一眼就能看破她的想法,夜怀果然不同常人。 “还有一件事情。”高冉冉又道,“我让铭城将铭月送回乡下了。” 夜怀脚步不停,声音清澈可闻:“你是未来的王妃,府中的事物本就该你打理,你喜欢怎样就怎样,本王不会过问。” 面对夜怀如此的信任,高冉冉心里涌过一阵暖流。 高府之中。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20章 危机四伏 三姨娘看着那满箱的金子,首饰,银子,眼睛都亮了,这么多财宝,足够她用一辈子了,又想到这些财宝是皇上赏给高冉冉的,她就嫉妒的发疯,不就是想到了一个治水的点子嘛,只要给她的晟儿时间,她的晟儿也可以想到的! 高宇哲和高宇晟看着那几箱子细软,心里都为冉冉高兴,冉冉能想出如此治洪的妙计,立下如此功劳,真是太为她感到高兴了,两人不由自主的向门外张望。 冉冉既然让宫里的人将这些赏赐都送了回来,那人肯定也会跟着回来,这几日高冉冉都住在王府之中,两人对高冉冉思念更甚,可是也不好去王府拜访,如今见着冉冉要回来了,怎么能不开心不已呢? 远远见着门口飘进来一个湖蓝色的纤细身影,是冉儿! 高宇哲和高宇晟忍不住激动的走向前去,同声道:“冉儿,你回来了。” “恩。”望着如此亲情,高冉冉心下又是一阵暖意流过,“大哥,二哥,你们怎么都站在这里,外面更深露重的,你们快进去坐。”心里忍不住心疼起他们。 三姨娘见着高冉冉回来,也迎了上来:“冉冉啊,你真是厉害,竟然想出了那种妙计,得了这么多赏赐,姨娘现在就派人将这些赏赐给清点清点,送到专门存放财宝的小仓库去。” “不必了。”高冉冉知三姨娘所想,只不过恐怕要让三姨娘失望了。 “为什么?”三姨娘神情错愕。 高宇哲和高宇晟表情疑惑,也没表现出什么,冉儿自己得的赏赐,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冉冉好好的就好reads;。 “三姨娘,我已经决定将这些赏赐全部捐出了。”高冉冉轻描淡写道,仿佛捐的是几两银子着,丝毫不为那些泼天的财富所动。 高宇哲和高宇晟两人的眼中同时划过一抹欣慰,冉儿能有此举,真是心地善良,她果然是他们最善良的冉儿妹妹。 这下倒是三姨娘不买账了,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什么,冉冉,你要将这些财宝全部捐出?冉冉啊,你可知道这几箱子金银珠宝可以让我们过一辈子了,你就这样捐出了?”刚到手的银子还没有捂热,就要白白送往江南,她可不甘心着! “这次的江南水灾比往年的更加严重,明日皇上便会下旨,让京城的官员捐银,让后宫捐银,如今爹爹和娘亲不在家中,若是他们在,定然会支持此举的。”高冉冉微笑着望向三姨娘,眸光点点,有着洞察人心的魔力。 三姨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金银财宝,自然不肯撒手,可就算她心疼,那自己也是要捐的,江南百姓流离失所,衣不蔽体,这些银子放着也是放着,这些黄白之物能够为那些灾民换来一顿粥喝,一件衣穿,也是好的。 三姨娘面色阴沉的可怕,这么多金银财宝,说捐就捐了,说不心疼就假的,可是再怎么说,高冉冉也是未出阁的女子,她得的赏赐就该是高家的,哪里能由她自己做主,如今都不和她甚至宇儿、晟儿商量一下,就自己拿了主意,可见她现在仗着自己是宣王未来的王妃是多么的目中无人! “既然冉儿说要捐出,娘娘也无话可说,只是你爹爹为你二娘娘看病花去了府中不少的积蓄,再加上你爹爹不在朝中,朝廷也没有发放俸银,府中也是囊中羞涩。”宇儿、晟儿都在,她也不好将自己贪财的本性表现的太露骨了,旁敲侧击的道。 高冉冉又岂能不知三姨娘的主意,可是这些赏赐她也是要捐出的,爹爹不在,府中的用度的确是要缩水一些,打定主意,正要说话。 高宇晟那边拉着三姨娘的手道:“娘亲,如今我和大哥都在朝廷为官,虽然俸禄不多,也够养活高家的亲眷了,这些赏赐,冉冉愿意捐出,这是好事,再说,我一直觉得府中的奴仆太多了些,都懒懒散散的,既然府中的用度不够,不如裁去一些无用之人,精简人手。”高宇晟笑着道,少了奴仆服侍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困窘。 愚蠢,真是愚蠢!三姨娘有些恨铁不成钢,眼见着高冉冉就要有松口的趋势,她这个儿子竟然提出要裁减奴仆,不是愚蠢是什么?裁减奴仆,出门都没个人跟着,那其他的官员亲眷看到了岂不是要笑掉大牙?笑高家门楣凋零!老爷不再,连个佣人都请不起了! “晟儿,说是这样说,可是这等用度都是朝廷自古就有的,若是裁减了奴仆,这怎么成样子呢?”三姨娘不好说太重的话,毕竟晟儿是自己的一块心头肉啊,她转向高宇哲求救,“宇儿,你怎么看?” 高宇哲也不在意:“三娘娘,既然府中拮据,不妨就按照三弟的建议来做吧,冉儿她想捐出这些银子也是为了江南的百姓好。” 愚蠢,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人!听完高宇哲的话,三姨娘差点没气出内伤了! 听完大哥和二哥的话,高冉冉心间暖流涌动,无论什么时候,大哥二哥都这么支持着她。 “可是”三姨娘还想说些什么,就被高宇晟打断了着。 “冉儿,你让人将这些金银珠宝抬去你的院子吧,这些赏赐是你得来的,应该由你自己做主。”高宇晟眼神清澈的看着高冉冉,发自内心的说道。 高冉冉点了点头:“还是大哥二哥理解我,那就这样办吧,三娘娘还有什么要说的么?”眸光一眨,笑着望向三姨娘reads;。 这么多因子就这样捐了出去,她实在肉疼的紧,眼前的事情也再无挽回的可能,三姨娘也不像再多说废话,心中满是不满与愤恨,可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那就按冉冉的意思办吧,我也有些累了,我就先回房了。”大步走出客厅,再不看那些让人心烦意乱的金银珠宝一眼。 高冉冉不以为意,抬了抬手,就让人将这些赏赐抬去了自己的院子。 “冉儿,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说。”高宇哲望着高冉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在我面前,大哥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高冉冉一袭湘裙醉人。 “冉儿,你毕竟是云英未嫁之身,总这样住在王府,终归是不太好的,宣王如今是对你转了性子,对你极好,但毕竟你们还没有成婚,就这样住在一起,爹爹和娘亲回来也是会有微词的。”高宇哲一席话说的很是委婉。 这些话,大哥二哥上几次就说过了,高冉冉心中也知这样不妥,如今她的名声本就不堪了,再添些也无妨。 “嗯,这几日我会住在家里的。”高冉冉微笑着道,若不是前些日子夜怀受了伤,她就一直都住在高府着的。 高于哲和高于晟一听,面上都浮现了一抹欣慰的笑意。 “大哥,二哥,爹爹和娘亲带着二娘娘寻药这么久,怎么都不见回来?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上次不是说就这两天回来的么?怎么还是没见着人影?”高冉冉心中有些不安,算起来,爹爹和娘亲也去了三四个月了,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见到爹爹和娘亲,她也十分想念的紧。 也不知爹爹和娘亲身体如何,瘦了没。 说起爹爹和娘亲,高宇哲和高宇晟脸上都闪过一抹不自然的表情。 “是出什么事情了么?”高冉冉忍不住问道。 “爹爹和娘亲来信说,二娘娘又病重了些,他们恐怕要迟些日子回来了。”高宇哲脸上染上一抹忧愁,明明说好的回来,二娘娘却又病重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二娘娘又病重了?”高冉冉目光微动,爹爹和娘亲总是推迟着不回来,会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 “你将那封信件给我看看。”高冉冉对着高宇哲说道。 一旁的高宇晟眸光微动:“冉儿,难道你是觉得这件事情有问题?”他也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他和大哥回来的时候,明明二娘娘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怎么可能又病重了呢。 “的确,我也觉得事情很突然,所以将信件检查了一遍,的确是爹爹的笔迹没错。”高宇哲也蹙起了眉头,出于谨慎,他也想过这种可能,不过他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高冉冉仔细的拿着那封信件看了看,上面的确是爹爹的笔迹没错,不过总觉得那封信哪里不对,可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感觉不对。 “有什么发现?”高宇晟紧张的问,冉儿一向古灵精怪,能看出一些他们看不到的东西。 高冉冉摇了摇头:“是爹爹的笔迹,可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可也说不上来。” “嗯,那可能是我们想多了吧,我已经派人去爹爹娘亲那里了,估计过几天就能知道准确的消息了,别担心。”高宇哲温润的目光望着高冉冉道。 “嗯,也好。”高冉冉微微一笑,娘亲她身边有股子神秘的势力,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冷严应该会第一时间告诉自己的。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221章 三千绯红 既然冷严没有出现,那么娘亲应该是无事了,看来是她有些敏感了。 翌日,高冉冉得了皇赏,按照风俗,高宇哲和高宇晟为她摆宴庆贺,来了不少达官贵人。 林若婷一身白衣胜雪,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一身淡粉色的长裙更加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段,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更加贵气无比,一张绝美的脸蛋在阳光的映衬下,分外白希剔透,有着勾魂摄魄的美丽。 她一出场,就引得在场的不少男子看直了眼睛。 “林小姐,这边请。”高宇哲作为主人,缓步走上前去,目光澄澈,同样闪过惊艳的神色,忙迎她入座,气质温润如玉,有礼有节。 她是皇上眼中的金枝,一曲霓裳羽衣曲京城之中更是无人能及,这样身子柔软的女子,又容颜绝美,哪个男人看了能不心动? 高宇晟则是满腹期待的望着门口,似乎在等待着谁一般,高宇哲看透他的小心思,打趣的道:“长公主来了!” 高宇晟忙探头看去,一脸喜色,待看到空空落落的门口之时,脸上划过暗淡的光:“大哥,你怎么骗我。” “我哪里骗你?那不就是长公主么?”高冉冉话音刚落,果然那边就行来一对人马,皇甫柔领着四五人走在最前面,一袭淡金色的湘裙越发衬的她高贵淑女,美艳不可方物,生生让之前林若婷的惊艳失了光彩。 她轻轻扶着丫鬟的手缓步走了进来,头上梳着一个高耸的发髻,越发显得优雅美丽,皇家的高贵气质在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中尽显万方仪态,瞬间就将满座之中公子哥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 她的身后还跟着一脸好奇的沐云公主,沐云公主也为自己姑姑惊艳众人而感到高兴reads;。 场中无人再看林若婷,林若婷手下狠狠的缴着丝帕,面上依旧温柔大方,眸底微微沉了沉,每当长公主出场都是如此惊艳,抢足她的风头,她暗暗的咬了咬牙,总有一天,她也会比长公主更加万众瞩目。 高宇晟急忙迎了过去,带着长公主和沐云小公主徐徐落座,便一直守在身边,端茶倒水的,那叫一个殷勤。 高宇哲看着这样的高宇晟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这个弟弟啊,总算是开窍了。 “这么久了,怎么不见高家大小姐?”落座的客人疑惑的出声问道,今天的庆功宴的主角是高冉冉,他落座这么久,怎么还没见着主人? “是啊,怎么不见高妹妹呢?难道高冉妹妹还不在王府之中么?”林若婷轻轻含笑着望向引领宾客的高宇哲,动作温柔得体,问的好似无意胜有意。 不少客人的眸光都微微沉了沉,眼中闪着彼此都懂的戏谑的光,高冉冉云英未嫁,就住进了宣王府中,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做宣王妃,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哇,快看,快看,是安世子,安世子居然也来了!”有少女惊呼一声,眼中闪着满满的桃花之色,瞬间引得众人看向门口。 安慕白人如其名,一身白衣越发显得他俊美无双,风姿俊秀,气质如莲,他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如水的目光淡扫了一眼四周,没有见到熟悉的声音,眼中闪过一抹黯然。 他昨夜就听说了她想出了治理江南水灾的法子,听后自个也细细分析了一番,确实精妙,是他也无能能及的睿智,这个女子,总是如此惊艳。 林若婷目光同样划过一抹惊艳,安慕白的确是个难得的美男子,比之三皇子和宣王都毫不逊色,就是可惜安侯府早已经落败,他再优秀,长的太早,也是孤身一人,哪里比的那些世家大族的公子,一番比较之下,林若婷淡淡的撇开了目光。 皇甫柔看着是安慕白,手上端着的茶水顿了顿,目光相接之时,微笑着颔首示意,算是随了礼了。 就在安慕白落座之后,慢慢也跟着来了一个人,那人眉眼张扬,一身青衫环佩,叮咚碰起的余音撩人,引得周围的一阵少女羞红了脸看着他,又望望安世子,不知该看哪个多些。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最近一心专注泡妞事业的沐奕轩,沐少将军。 “大表哥,我那娇俏的小表妹呢?”沐奕轩桃花扇轻摇,一脸暧昧的朝着迎客的高宇哲就问。 听说小表妹立了大功,皇上赏了她不少金银细软,不知那里面有没有价值连城的名品字画,他可是要好好打劫一番的。 “她还在里面,早上叫她也没应,现在应该是在梳妆打扮吧。”高宇哲温暖的笑着道,早上他去叫冉冉,敲了几次门都不见她醒,只道是她昨夜太过劳累,不忍打扰她着。 “那我可要去看看一二!”沐奕轩张扬的摇着扇子,一脸贼兮兮的凑到高宇哲买面前,斜眼瞟了一眼高宇晟的方向,压低声音道,“我看二表哥好想有情况?看起来好事也不远了。” 高宇哲顺着视线望去,高宇晟那边有说有笑的,似乎相处得不错,他收回视线:“你还是不要去打扰冉冉了,她昨夜又是进宫又是出宫的,实在劳累,如今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来了,我一刻钟前已经叫了小玉去服侍她起来洗漱了。” “哦,那大表哥,你过来这边。”沐奕轩带着高宇哲就避开了眼前的人群,压低声音继续问道,“我听说小表妹立了大功,皇上赏赐了不少财宝,你可看到了什么不寻常的物件不?” 高宇哲摇了摇头:“没仔细看,不过你也不用惦记,冉儿昨夜已经打定主意要将那些赏赐捐出了reads;。”说完,撩开沐奕轩压在自己手臂上的手,转身去招呼着客人了。 “大家快看,宣王来了!”不知谁惊呼了一声,瞬间全场肃静不已,众人都忍不住轻轻屏住了呼吸,宣王的嗜血雷霆手段,他们还记忆尤新,一个个的凝目压低了视线看向门口。 夜怀一身黑袍冷峻无比,袍子上绣着大棵的暗红色的菖蒲图案,绣法精致,绝非凡品,他墨色的瞳孔里似浸着一汪寒冰,深不见底,又冷然锋利,让人不敢直视,骨里的那种高贵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气质清冷,大有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势。 他刚走进门内,身后霎时出现一个纤细灵动的身影,一袭浅蓝色的湘裙惊艳绝伦,好看的犹如是天上下凡的仙女,一股清新的仙气瞬间扑面,正是众人寻她不见的高冉冉。 她怎么会跟着宣王一起来了?难道昨夜高冉冉又宿在了宣王府中,真是伤风败俗,还没成亲呢,就如此明目张胆的勾引宣王,诶,真是可惜了这样的好样貌啊。 众人心里打着小九九,看向高冉冉的目光也蒙上了一层阴霾。 林若婷更是攥紧了袖子,这场景一看就知道她昨夜是睡在了宣王府中,真是不要脸,一想到高冉冉与夜怀同床共枕的交颈鸳鸯的场景,她心里就狠狠的痛。 高冉冉其实是一大早就去了宣王府中,还不是因为不放心那个冷家七少,冷寂,生怕他睡熟了一起来没看到自己就将王府给砸了。 这不,也跟着一起凑热闹来了。 “咦,你们看,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呢,哇,快看,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好邪魅啊!竟然比三皇子还要好看!”有少女捂嘴惊呼,惊艳的晕了过去。 “啊,真的,真的,他在对我笑,啊,实在太妖孽了,我要幸福的晕了!”在座的少女都为冷寂的绝世妖魅的风采所倾倒,纷纷眼冒花心,恨不得饿兔扑食。 高冉冉奇怪少女们如此大的反应,脖子后面凉了凉,一个不好的念头迅速的窜进了脑海,她僵硬的慢慢的慢慢的回头看去,冷寂穿着一身火红的长袍,长袍曳地,面上绣满红到极致的彼岸花。 大红的颜色越发衬的他眉眼精致,一枚蛇形的印坠点缀头心,越发显得妖孽异常,三千酴釄,三千妖娆,让人从脚下惊艳到了眼底。 妖孽! 高冉冉一向知道冷寂长的妖孽,可万万没想到他能妖孽到如此境地。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少女杀手? 可是,她不过是提前走了一刻钟,他是如何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找到如此大红的衣袍的?难道他早就想好要这样出场了? 如此妖孽,想必下午冷寂就能得到老皇帝的召见了,与此同时,冷家七少的艳名也会瞬间传遍大江南北了。 冷寂做出如此牺牲,真是委屈他了!高冉冉忍不住转过身来,扑哧一声笑了。 享受着万人瞩目的冷寂瞥见高冉冉那个忍俊不禁的笑意,嘴角抽了抽,他装扮成这个样子,还不是为了她,她还好意思笑! 为了能正大光明的保护她,他做出了多大的牺牲啊! “这是哪家的公子啊,我在京城这么久,都未曾见过!太妖孽了,太美了!”侍郎家的小姐从冷寂的美貌中清醒过来,忙向旁边还发愣的沐云公主询问道。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222章 美男云集 “不知道啊,如果京城之中有如此妖孽的美男子,我肯定会第一时间知道的!”沐云公主也闪过丝丝惊叹,这样的男子,简直是天上地下都难寻一个,竟然比三皇兄还要惊艳! “冷寂!”一声低吼从男子身后传来,迅速的,众人眼前出现了一个手拿长鞭,明眸皓齿的红衣美人,那美人眉心点着一颗朱砂痣,艳丽无比,眉眼飞扬,容貌不比长公主逊色,一双杏仁大眼正咬牙切齿的瞪着先前出现的红衣美男。值得您收藏 。。 “原来那个美男叫冷寂,好妖孽的名字啊!”娇俏少女开心极了。 “这个女子是谁啊,好生野蛮无礼,还有那身奇异的装束,一看就知道是个野蛮人!”立刻有人开始抨击起苏浅来。 “冉冉,这两人是谁?怎么都生的如此好看!”沐奕轩摇着桃花扇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声音清朗,他的左边跟着同样满脸疑惑的高宇哲。 “太子驾到!”随着一声尖细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人群的聚焦点,穿着蟒蛇纹路的锦袍的皇甫瑞脸色高傲的走了过来,瞬间被苏浅的绝色所惊艳,按捺住眼中的惊艳之色,又看了无比妖孽的冷寂一眼,眸光微暗。 什么时候京城之中来了两号这么出色的人物,他竟然不知着,查,必须赶紧查!心里疑惑这两人的身份,可也没有多问。 长相虽然惊艳,但是还不足以让他这个太子来问,倨傲和冷傲充分尽显。 想着这次父皇交给自己的任务,他心里就满是喜色,父皇还是器重自己的,若是不然,又怎么会将这个任务交给自己呢? 夜怀冷冷的看了一眼太子皇甫瑞,似乎很是不欢迎他的到来。 众人对着皇甫瑞一阵见礼,皇甫瑞目光微凝,一眼瞧见了立在那里的夜怀,忙微笑着打招呼:“宣王!” 夜怀气质冷冽,语气冰冷:“太子殿下。”连眼神都不带给的。 “安世子。”皇甫瑞的脸色变了变,转身向着安慕白也打招呼道,“安世子。” “太子殿下好。”安慕白对着拱手道。 皇甫瑞和长公主、沐云公主一一见礼之后,高冉冉也不情愿的迎了上去,她是主,太子是客,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不知太子到此有何要事?” 高冉冉一袭湘裙清华高贵,隐隐透着一股子独特的气质,正是这股子独特的气质,再加上那越长越倾城的脸蛋,让皇甫瑞眼前一亮,这样的女子,原本该是他的! “冉冉妹妹,本太子先恭喜冉冉妹妹献的好计策,解了朝廷之急,真是可喜可贺。”太子皇甫瑞客气的恭贺道。 “谢太子。”高冉冉不冷不热。 对于皇甫瑞的厚脸皮,她心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更对那句“冉冉妹妹”恶心不已着。 皇甫瑞见高冉冉不冷不热的,也不生气,他抬了抬手,忽而笑着道:“冉冉妹妹,本太子冒昧打扰之处,还请见谅,这次本太子也主要是为了这次的江南水灾的事情前来,又正好京城的名门都在,本太子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江南连日降雨导致江南水患频发,淹没天地,房屋倾颓,民不聊生,为此,父皇特地派本太子召集朝廷官员亲眷为灾民捐银捐物,表些心意也是极好的。” 老皇帝居然将这件事情交给皇甫瑞来弄,怎么没有交给三皇子?老皇帝不是要培养三皇子的么?如此赢得美名的机会,是再好把握不过了。 “江南水灾,冉冉自当尽心竭力。”高冉冉盈盈一笑,明眸皓齿的模样生生惊了众人的心。 夜怀望着这样的高冉冉,冷峻的眸中有了些许波动。 太子皇甫瑞见她并没有表示,也不配合捐款,正要再说些什么,沐奕轩清朗的笑声传了过来:“咦,这位美人,我们是不是见过啊?” 苏浅紧紧皱了皱眉头,颇不欢喜沐奕轩的这副浪荡公子样,径直无视于他,向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冷寂走去:“冷大公子,冷寂!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说法?我千里迢迢追寻你来,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答案!”一副千里女追负心男的苦情戏码。 众人一看这场景,有些恍然大悟,原来这妖孽的男子与这女子是有渊源的,而且似乎还是女子主动追着男子,这下有趣了。 高冉冉眼皮一跳,苏浅这是整的哪出?演戏演上瘾了?她可没忘记她第一次见苏浅的时候,苏浅可是泪眼婆娑的给她演了一出苦情戏,她差点就被骗了。 夜怀面色淡淡,看不出什么。 沐奕轩第一次被人这样无视,忍不住冷了冷脸想要说话,那边在一旁按捺已久的太子听着冷寂的名字,眉头一跳,冷寂,这个名字,再加上这样妖孽的容貌,莫不是就是冷家七少! “这位公子,你是不是隐士的三大家中的冷家七少的那位名叫冷寂的公子?”太子皇甫瑞上前一步确认。 “你是哪根葱,一边去!没看到我在问他话嘛!”苏浅没好气的丢给了太子皇甫瑞一个白眼,恶狠狠的瞪他道。 这哪里来的苍蝇,真是烦人。 在座的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美貌的女子居然敢这样同太子说话,真是嫌命活的长了! 太子皇甫瑞也是一懵,除了父皇和母后,从来都没有人敢这样同他说话,一时间脸上有些挂不住着:“你是哪家的千金,这里岂容你放肆,来人啊,还不快给我抓起来。”皇甫瑞眸光阴沉到了极点,他定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一点颜色瞧瞧。 “谁敢!”苏浅眸光一凝,瞬间爆发的气势生生止住了正要生擒她的侍卫。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皇甫瑞越发阴沉,挥了挥手,示意胆小的侍卫快点去捉住这个女子。 那些被苏浅那磅礴的气势所慑,听了太子的话瞬间回过神来,就要去擒苏浅。 苏浅哪里容得他们如此放肆,手中的舞带刹那间从腰间抽出,对着那些侍卫就是一顿狠揍,直把他们打的鼻青脸肿,哀嚎不已。 “看来大6朝的侍卫也不过如此。”苏浅收了彩带,眉眼一挑,嘲讽着道,径直越过那些侍卫便又去缠着冷寂去了。 冷寂面色淡淡,往高冉冉的身边走去,想要避开她着。 “大胆!”皇甫瑞脸黑如深潭,暴呵一声,显然苏浅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有何贵干?”苏浅漫不经心的回首,一点也不将这个太子放在眼中。 太子皇甫瑞高傲的目光在苏浅的面上一阵扫视,脸色阴沉如墨:“你打了本太子的人,难道不用道歉嘛?”接着目光转向高冉冉,“高冉冉,她是谁?”问的言简意赅,直觉告诉他,这个女子身份不简单。 高冉冉款款一笑,走到苏浅旁边:“苏浅,你看你又调皮了。”苏浅白了高冉冉一眼,别过头去,像个孩子一般,高冉冉也不以为意,笑了笑,转身看向皇甫瑞,“太子殿下赎罪,这位乃是胡夷的哈努浅儿公主,这次是来我们大6朝游玩,一时冲撞了太子殿下,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瞬间倒吸了一口气着,那些贵族千金更是心中愤愤不平,就算是胡夷的公主又如何,就能这么欺负他们大6朝的人么!也太目中无人了!果然是野蛮人! “哈努浅儿!”皇甫瑞黑如墨汁的脸色越发不好看了着,眼前这个目中无人的女子居然是胡夷的公主,怪不得如此的粗俗无礼,甚至一点都不将他这个太子放在眼中,还故意挑战自己的威严。 “原来是胡夷的公主,真是久仰久仰!”如今大6朝与匈奴那边的关系紧张,胡夷又位于大6朝的北面,若是与匈奴联手来个双面夹击,那大6朝势必会腹背受敌,陷入危险境地,所以这个时候,他还是不能得罪哈努浅儿的,若是因为他,胡夷与匈奴联手,那父皇定然会找到最好的借口拉他下位,他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落下口实的。 眸光一转,视线落在冷大妖孽身上:“不知这位公子是否是传说中的冷家七少?公主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呢?哈哈哈。”皇甫瑞哈哈大笑,顺利的扳回一局。 苏浅的脸黑了黑,她一身红色短衣罩体,纤腰束束,美腿修长玉润,短短的红裙包裹着丰盈的臀肌,装束极其妖冶,引来不少纨绔子弟目光的流连忘返。 正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又随着一声“三皇子”到,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门口。 三皇子皇甫瑾身姿挺拔,眸似流星,姿态翩翩,玉树临风的模样也引来无数在场少女的芳心。 俊俏的模样,不由让苏浅都多看了两眼,同样的,高冉冉也多看了好几眼他,不过是因为他今日的模样,似乎很有些不太一样。 皇甫瑾瞧着这架势,眸光一愣,随即扬起清风般醉人的笑意,浅浅道:“这两位是?” “我叫苏浅。”苏浅还好心的冲着他眨了眨眼睛。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23章 本公主就是不爽 皇甫瑾瞧着她分外眼熟,瞬间想起了什么,认出了苏浅就是前两日抢了他玉佩的女子,他仍然不动声色,脸上挂着清风一般和煦的笑容:“在下皇甫瑾。&1t;乐-文>小说.”微微一揖,谦逊有礼,尽显皇家风范。 此人无论是穿着还是修养,虽然他都有刻意的隐藏,但毫无疑问,他分明属于人中之龙!苏浅瞧着皇甫瑾这不动声色的模样,淡淡想着,面上浅浅一笑,态度与之前对待太子皇甫瑞的态度很是千差万别着。 高冉冉有些郁闷的撇了撇嘴,今天看来真是有一场好戏,她办个小小的庆功宴,竟然让大半个京城的人都来了,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思绪游离间,她的视线正对上皇甫瑾看向这边的目光,简单的微笑颔首,恰到好处。 皇甫瑾看着的她的眸光,竟然有一瞬间的呆滞,一月多不见,她似乎又变得更美丽了,也越发的聪颖睿智,他也回以缓缓一笑,笑容清澈,恍人心神。 夜怀冷冷的视线也接上了皇甫瑾的视线,两人的眼神之中似乎交流过什么,他依旧清冷高傲,高冉冉站在二人中间,瞧着这京城之中绝无仅有的两大美男子,觉得有些他们底下暗流涌动,暗暗的撇了撇嘴,不管她的事啊。 冷寂实在按捺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大家都要无视他的美貌了,他可是要一夜之间名震京城的! “喂,后面还有没有人来了?没有人来就把门关上,省的再有人来抢了本少爷的绝世风采!”冷寂眼神觑了觑门口,脸色很是不耐烦。 “冉冉,这位公子是?”皇甫瑾径直将视线投给高冉冉。 高冉冉略显有些尴尬,冷寂这个妖孽的模样,她可是一点也不想与他沾边。 “你问她干嘛?我叫冷寂,就如先前这个太子所说的,是隐世的冷家的七少爷。”冷寂很是无所谓的抬出了自己的名头,语气很是随意。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先前他们还有些犹豫,如今冷寂都亲口承认自己是冷家七少,这怎么能不让他们震惊着呢?少女们则是一脸娇羞的望着这位妖孽,只因为冷家七少的凶名与艳名可是久负盛名!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冷家七少的艳名,果然不假! 冷寂若是知道这些少女是因为这个才欢喜,他非得吐血不可。 太子皇甫瑞眸光一凝,他果然就是传闻中的冷家七少,如今出现在京城,出现在这里,绝对不会是表面看到的女追男这么简单。 坐在客人席上的林若婷闻言也是面色一动,那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冷家七少,可是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她注意到了这个冷家七少从进门的时候就看高冉冉的眼神有些不对,莫非他是为了高冉冉而来? “冷家七少艳名远播,如雷贯耳,自然是有所耳闻的。”皇甫瑾淡淡一笑,小小的腹黑了冷寂一把。 冷寂脸色一黑,正要发飙,高冉冉见势不好,忙拦在了二人之间,她可不想自己的庆功宴变成了打架宴:“来来来,两位都是贵客,还请里面上座,大哥,你去看看厨房的菜好了没,如今午时正酣,该是开宴的时候了。”她忙对着高宇哲使了个眼神。 高宇哲会心的点了点头,应道:“我去看看。”便转身去了厨房。 既然高冉冉都发了话,冷寂愤愤的再看了皇甫瑾一眼,这才施施然的挑在了主座的旁边旁若无人的撩开衣摆坐了下来。 高冉冉按了按额头,夜怀走了过来,伸手拉起高冉冉的手,体贴的道“走吧。” 她回以一笑,跟着夜怀落了座。 很快,主菜慢慢有丫鬟端了上来,宴席徐徐已开。 宴席过半,主菜已上,夜怀与高冉冉眉眼互动频频,对座的高宇哲将这一切看在眼中,欣慰非常。 冷寂自然有些郁闷,郁闷的视线奢侈的落在了懒散厚着脸皮坐在他旁边的苏浅的身上,视线顿时有些杀人的意味,苏浅忽视那道赤1uo裸的视线,继续该吃吃,该喝喝,半分也没有耽误。 宴席气氛高涨,其乐融融,一个时辰过去,宴席也告一段落,高冉冉案几上杯盘狼藉的主菜都已撤去,换上了先翠欲滴的水果,芳香扑鼻,沁人心田。 众人经过酒席的洗礼,有些微醺,醺的最厉害的要算苏浅了,似乎是心情不快,喝了很多酒。 此刻,他借着三分酒意,站起身来,向着太子皇甫瑞眉间一挑:“哈努浅儿久闻大6朝人才济济,各个能文能武,聪慧过人;而我哈努浅儿更是向往大6文化已久,今日想借此机会与在座的各位切磋一番,就当是为这宴席助助兴致了。” 满座静寂,在座的公子哥们醉生梦死许久,一听到有人挑战,一个个巴不得夹着尾巴逃走,自然不敢冒头,而那些女子却一个个显得跃跃欲试,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她们可是最擅长的了! 高冉冉看到苏浅方才还在饮酒,清流若仙的皇甫瑾似乎和她说了些什么话,她这才饮了酒站起来说了这挑衅的一番话。 太子皇甫瑞眸光渐深,像老皇帝般阴鸷的眼里闪过探究的意味,忽然又露出些许笑意:“有何不可,我们大6朝人才济济,当然愿意与浅公主你切磋一二,不过浅公主只有孤身一人,我们大6朝这么多人对你一人,实在有失偏颇,在场的诸位都是京城之中数一数二的闺中女子,才华横溢,不如公主就随便挑选一位比试一二,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苏浅听出了皇甫瑞话里的不明意味,她笑的爽朗的说道:“谁说我只有一人的?我们有三人。”唇角一挑,她拍了拍手,瞬间就从屋檐下飞下来一男一女着,两人一身黑色,一身红色,态度很是傲慢。 “这位是哈努特,力大无穷,是我们胡夷的勇士,这位是哈努姬,是我们胡夷最优美的舞姬,现在我们一共有三人,不如这样,我们每人出一道难题,每出一道题,太子殿下你可以挑选你认为可以迎战的人,若是你们胜了,我们输的人自当罚酒一杯;若是我们赢了,那你们就得罚酒一杯,如何?”苏浅的眸子染上了三分醉意。 很多人很是不屑,比试大6朝的文化,这个胡夷的公主简直就是在找死,以为在京城待了几日就学到了不少东西,实在是学到了一些皮毛罢了。 皇甫瑞也是如此想着,既然这个苏浅自己送上门来,那他定然要报先前苏浅让他下不来台之仇! “好,我们应战。”皇甫瑞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下来,他们这么多人,害怕对付不了一个胡夷的半桶子水的公主么? “好!够豪爽。”苏浅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第一局想比试什么?”皇甫瑞索性支了头靠在椅子上,饶有兴致的问道,似乎不管比试什么,输赢已经成竹在胸了。 “这第一局嘛,自然是由本公主打头阵了!”苏浅明媚的一笑,笑容妩媚动人,不少公子都看红了,“我对大6朝的文化十分的喜爱,曾经在京城逛庙会的时候看到有对对子的习俗,所以对这对对子也是有一番新的,所以不妨这第一局就比对对子如何?” 对对子,这自然难不倒皇甫瑞,他自己本身也算的上是一名高手,可是若是他亲自出马,实在有些太抬举这个胡夷的公主了,所以刚开始必须先挫挫她的锐气才是,这个时候若是夏凝霜在就好了,她虽然德行不怎么样,可是好歹也算是才华横溢,在京城的女子中除了高冉冉,无人能出其左右,所以她该是对对子的最佳人选,可偏偏她又不在。 姑姑才华横溢,曾经才华名满京城,可姑姑是他的长辈,这在辈分上就占了这胡夷公主的便宜,传出去必然会让人以为大6朝以大欺小。 一来二去,这下太子有些犯难了,想了想,林若婷也似乎文采不错,就是不知道对对子的功底如何。 一番思索之下,他认为这个人选还是林若婷最合适了,正沉吟着要开口点她,那林若婷也是正准备起身迎战的模样。 “林…”皇甫瑞要点将了。 这时,长公主旁边坐着的沐云公主霍然站了起来,噙着笑意道:“我来!我是大6朝的沐云公主,公主对公主,你不吃亏。”沐云报出了自己的名号。 满座皆惊,几十道好奇的目光纷纷投向沐云公主,有惊讶的,有鄙夷的,也有不满的;沐云公主的纨绔是京城之中出了名的,她来对对子,那是必输无疑的,瞬间大家眼中的战火一下子就烧到了沐云公主的头上。 高冉冉这边此时手中还拎着一颗葡萄正要下嘴,她闻言不动声色地将葡萄扔进嘴里,慢条斯理的撑着额头看起热闹来了。 皇甫瑞忽然有些头疼,这沐云这时候逞什么能,他可从来没听过她会对对子之类的,想要引得众人注目也不看看场合,当真是愚蠢。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24章 千古绝对 其他的人都静默不语,脸上都挂着不屑的笑意,沐云公主的纨绔与不学无术是京城之中出了名的,她对对子?莫不是要笑掉大牙? 若非投了好胎,投到了皇室之中,又是皇室中年龄最小的公主,这才能得了皇上的宠爱,瞬间不少女子有些怨念。樂文小说| 一旁的苏浅见是个素衣娇柔的小女子出战,微微愣了愣,瞧见周围人眼神之中隐秘的鄙视眼神,想来这个沐云公主估计和她一样也是性情中人,瞬间对沐云公主生了几分敬佩,甚至有几分期待。 “你叫沐云?我叫哈努浅儿,你也可以叫我汉人的名字,苏浅。”苏浅一双莲足婷婷立地,很是爽快的以胡夷之礼抱拳道。 皇甫瑾也没有想到平日里与他走得最为亲近的沐云会出来应战,有些微微的惊讶,俊逸的脸上流露出三分温润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 皇甫柔也是轻轻的对着鼓励的一笑,眼神满含信任。 沐云公主得到皇甫瑾和皇甫柔的鼓励,心下欢喜,想着一定要让大家刮目相看才行,她可不是个纨绔公主! “苏浅,请出题吧!”沐云公主也不甘示弱,学着苏浅的样子也抱了抱拳,又抬手示意苏浅出题。 “好,那我就出题了。”苏浅眼珠子转了转,瞬间笑意漫上脸间,“我的这个上联就五个字,你听好了——烟锁池塘柳。” 上联刚吟出来,众人不禁发出一阵嗤笑。 “我还以为这个胡夷的公主有多厉害,这种上联也敢拿出来,简直是不自量力。”有适龄的少女掩嘴轻笑。 “是啊,是啊,这么简单的上联,连三岁小孩都会。”有人应和道。 有人嘲笑,也有人忧愁,在座的不少人紧紧皱起了眉头。 夜怀亦是,高冉冉也跟着蹙眉,这个上联看似很是简单,其实暗藏巨大的旋即,烟锁池塘柳,都是寻常的字眼,平常的事物,可恰恰就是因为这五个字很是平常,所以越发的难对。 这五个字中包涵了五行,不仅如此,这五个字还代表了五行,可谓是字形如是,将金木水火土都占了个一干二净,最重要的是,对联最重要的是通俗,即用最简单的字眼描述出最美的意境,这几点几乎这寻常的五个字就将对联的精髓诠释的完美无瑕,苏浅的这幅上联,足以称得上是千古绝对了! 不俗,不俗! 高冉冉抬眼望去,大表哥,三皇子,长公主都蹙起了眉头,思索再三,大哥、二哥也是如此,太子更是愁眉不展,原先的倨傲现在被满脸愁云所取代,林若婷垂眸轻摇了摇头,似乎也不得解。 千古绝对,想要在短短时间之内对出,不要说是沐云,就算是大6朝最为有名的才子,翰林院的对联天才,慕子书,都恐怕要被难住了。 “你想到了嘛?”高冉冉问同样陷入思索之中的夜怀。 夜怀轻轻摇了摇头,冷然的脸色换上暖意看着高冉冉:“你呢?” “暂时还没有。”高冉冉摇了摇头,这个对子太难,总是她也对对联有所涉猎,可还是太难了些,要找出五个带有五行部首的字,又要这五个字本身就带有五行意义,还要对得出彩,艳压苏浅的上联,那必然这五个字也要极为通俗常见,这,实在是太难了。 沐云公主也是惨白着一张小脸,这样的千古绝对,她怎么可能对得出来,原本以为苏浅顶多就是出一样一般浅显的对联,毕竟她一个胡夷的公主,哪里会懂大6朝的对联,现在这局面,她原先竟是错了么? “这个对子的确难了些,不过我可以给你半炷香的时间思考,若是半炷香的时间之内答不上来,那你们可输了。”苏浅笑嘻嘻的望着沐云公主问,这个对子她也不是自己出的,也是一次在大6朝的书摊上随手淘的一本古籍上看到的,当时就觉得是千古绝对,堪称一绝,实在是精妙! 只可惜那页破损了,单单留了个上联,下联空空,估计是那个写古籍的人自己想出了这个上联,也未曾想到合适的下联吧。 因此,她才自信自己出这个上联,绝对能大放异彩,让众人刮目相看!好好灭灭这个看不顺眼的皇甫瑞的威风,敢抓她进大牢,真是嫌命长了。 先前嘲笑的人也安静了下来,既然太子,三皇子都面色凝重,那就说明这个上联出的极其精妙,竟连三皇子和林若婷都给难住了。 皇甫瑞此刻一言不发,面色也阴沉的可怕,凌厉的目光落在沐云公主的身上,若非是她强要出头,也许苏浅就会出一个简单一些的上联了。 高冉冉思索再三之时,微微的一抬眼,夜怀见她愁眉不展,蹙眉道:“是她自己强出头的,你不必担心,苏浅如此这般,不过是想打压太子的风头,你不必担心。” 虽然是这个理,可沐云公主本性不坏,现在让她出这个丑,与她有过几面之交的她也有些过意不去。 “苏浅看着糊涂,实则聪明着,也不知是冷寂的幸运还是不幸运。”高冉冉幽幽一叹。 “你在担心他?”夜怀不着离头的问道。 高冉冉一愣,想了下才明白夜怀是在呷冷寂的醋了,她暗暗摇了摇头,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暖阳的光芒,她又不像他长得那般好,有那么多桃花需要减,再者冷寂对她怎么可能有那种心思。 等等,桃花…… 高冉冉眉眼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夜怀望着她突然明媚起来的小脸,挑眉问:“想到了下联?” “恩,不过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先要做一个事情。”高冉冉神秘的一笑,缓缓往沐云公主旁边走去。 彼时众人还在绞尽脑汁的想下联,高冉冉的举动除了引起了几个特别的人关注之外,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沐云公主听完高冉冉的下联,眼睛瞬间一亮,真是千古绝对! 她是个聪明人,一听之下,自然知道高冉冉给出的下联是多么的天衣无缝。 “谢谢。”沐云公主低声说道,语气透着真诚的感谢,这个时候高冉冉于她而言,无外乎是雪中送炭! 高冉冉微微一笑,并不开口,就仿佛是擦过她的肩膀,去找其他人着,忽然人群之中有人按捺不住了:“半炷香的时间就快到了,怎么办,难道我们大6朝真的要输了么?” “这个对子这么难,沐云公主怎么可能对的出来?肯定要输了。”有人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对啊,想不到这个胡夷的公主还有几下子,出这么难的上联,分明是在刁难人。” …… “我想到了。”沐云公主装作欣然的道,眼角瞟了她们一眼,这些人,她都认识,都是平日里巴结自己的那些人,如今到了紧要关头,想不到都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实在可恶。 “哦?沐云公主这么快就想到了?不知沐云公主想到的下联是?”苏浅的眸中划过一抹了然,她可是清楚地看到高冉冉经过沐云的身边的时候嘴唇微微努了努,这可是很严重的作弊啊。 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每一个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沐云公主的身上,有嘲讽的,不屑的,还有期待的,鼓励的…… 沐云公主顶住压力,笑容犹如冬日里的暖阳:“我的下联是——桃燃锦江堤。” “桃燃锦江堤……”苏浅微微一沉吟,一个垂眸的瞬间,扬起脸来也不禁拍手叫好,“真是绝妙的下联!天衣无缝,堪称千古绝对,沐云公主果然秀外慧中!”她竖起大拇指使劲的夸奖着沐云,明媚的眼神同时意味不明的望了望高冉冉。 高冉冉心头一跳,她就知道自己的小动作瞒不过苏浅。 沐云公主也很高兴,她终于让众人刮目相看,当然,她心下对高冉冉越发的信任不已。 皇甫瑞也极为高兴,自己这边胜了,自然是值得庆贺的,然而他的眼中划过一抹深思,以沐云的学识是根本不可能对得上这个千古绝对的,而且他似乎记得有一抹浅蓝从沐云的身旁飘过,所以…… 抬头看向高冉冉,她站在夜怀的旁边,面色淡淡如雪,整个人气质清冷空灵,气质独特,就那样站在哪里,就有种说不出的美,这样惊艳的女子,本来该是他的太子妃…… “公主,按照约定,我们既然对出了下联,那这轮便是我们赢了。”太子皇甫瑞走了过来,金冠在阳光的照耀下越发明黄刺眼。 “恩,本公主说话算数,这位沐云公主在半炷香之内对出了下联,是她胜了,本公主愿赌服输。”说着,苏浅自行罚酒一杯。 “公主好酒量!”皇甫瑞客套的称赞一声,某眸光一转,“不知公主下轮的题目是什么?又由何人出?” 苏浅笑了笑:“下一场,我们比舞。” “比武?”皇甫瑞眉眼轻笑,比武,他大6朝的男子都从小习武,他们胡夷之人哪里可能是他们的对手,“不知公主想要挑选哪位公子比试?公主这边是否要派这位哈努特出场?”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25章 惊才潋滟(1) “我说的是比舞。本文由 。。 首发”苏浅嘲讽的一笑,“我要派的是我们胡夷的沙漠之舞魂——哈努姬出场。” 面对苏浅的嘲讽,皇甫瑞脸色僵了几秒,脸上依旧保持着皇家风范,笑着道:“原来公主说的是比舞。”说起比舞,那第一个能想到的人自然是林若婷,她的霓裳羽衣曲可是惊艳京城! “恩,不知太子这次想派谁出战?”苏浅挑衅的看向林若婷,她的倾城一舞她可是久闻多时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浪得虚名呢? “太子殿下,比试事关大6朝之荣辱,若婷愿意出战,与这位姬姑娘比舞一番。”林若婷娇娇弱弱的站了起来,主动请缨。 皇甫瑞是越看越对林若婷欢喜不已,那娇娇弱弱的模样胜似弱柳扶风,越发惹人爱怜,她又是这样识大体的女子,这才是他选中的太子妃! “好,只要若婷妹妹能赢了此局,本太子定然在父皇面前为若婷妹妹请功,让父皇赏赐妹妹。”皇甫瑞的偏心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沐云公主见他如此这般厚此薄彼,心中越发对这个太子皇兄厌恶起来。 “多谢太子。”林若婷款款福了福身子,眉如秋水般走了过来,“哈努姬,还请不吝赐教。”隐隐带着几分倔强。 一身红裙的哈努姬瞅了她一眼,这样干煸的身子怎么能跳出热情动人的舞蹈呢?不禁有些鄙夷三分:“林小姐客气了,哈努姬别无所长,勉强跳个舞助助在座的酒兴!” 说着莲足轻旋,就跳起了优美的胡桑舞,时而婉转,时而曼妙,时而轻如羽,时而迅如风,若仙若灵。 姿态曼妙,令人沉醉。 一曲舞毕,满堂皆惊。 如此精妙绝伦的舞步,当真是世间少有,没有十几二十几年的功底,是绝然跳不出这等绝世舞步的。 这一局,明显要输了,高冉冉如此之想,她看过林若婷所谓的倾城一舞,不过是因为在衣裙上费了不少的心机,如今美裙不在,她如果还跳霓裳羽衣曲,效果定然会大打折扣,铁定是要输的,而且她的霓裳羽衣曲苏日安美则美已,但都是一些花里胡哨的动作,没什么真情实感,这点就已经输给了热情洋溢的哈努姬了。 哈努姬跳完,林若婷也不甘示弱的依旧是跳了霓裳羽衣曲,与高冉冉所料不差,她跳的虽然很投入,舞姿也非常优美,但她没有哈采儿的热情,反而落了下风。 所以这一句,是输了。 林若婷输了比试,让不少人对林若婷寄予厚望的人都不禁有些失望。 “她今天跳的明明也是霓裳羽衣曲啊,为什么我觉得没有以前的惊艳了呢?”有位公子哥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他可是曾经心心念念着能再看一次霓裳羽衣曲,如今再看了一遍,又有些鸡肋无味,食之乏味,又弃之可惜了。 “对啊,没有以前惊艳了,难道是因为她今天穿的衣裳不适合跳舞么?”瞬间一句话就将所有人的焦点汇聚在了林若婷的衣裳上,她今日穿的是一身长裙,虽然也是极美的,可比起她以前跳霓裳羽衣曲时穿的舞裙,还是有些天差地别的,瞬间不少人心中都暗自起了小心思,似乎已然窥探了霓裳羽衣曲的奥秘。 今日之后,坊间时常能看到“林若婷”在翩翩起舞,那曾经的倾城一舞,是传遍了大街小巷,而霓裳羽衣曲也成了歌舞场最常被点的舞蹈,她们所跳的也几乎丝毫不逊色于林若婷着,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哈努姬赢了这局,十分得意,接受一片盛赞的过程中还抛给了高冉冉一个抛物线的眼神,高冉冉彼时啃着一个桃子,懒得鸟她。 女人就是这样,一见面就喜欢比容貌,见到比自己生的漂亮的就暗生妒忌,高冉冉才不去理她呢,她私心这样比较着,又继续大口的咬了一口鲜嫩多汁的桃子。 最后一场比试自然是轮到哈努特上场了,哈努特生的人高马大,体格健硕,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他的肌肉孔武有力,声音洪亮:“在下哈努特,对于武学也研习多年,不知何人可以与我一较高下?” 武功切磋,大家都相信只有武功绝伦的宣王可以应战了,可宣王权倾朝野,连皇上都要敬让三分,又其实太子可以叫动的? 所以围观的人也很是期待是谁要出场应战这个大块头哈努特。 皇甫瑞也是一阵皱眉,忽然他想到了一个人,安世子——安慕白。 在座的所有人之中,除宣王,毫无疑问,就是安慕白的武功最高了,太后寿宴之时,比武的场面至今让他记忆犹新,那时的安慕白可是力挫群雄,夺得了第一名,并且还被父皇册封为了兵马大元帅,所以,他的武艺是毋庸置疑的,而他,也是最好的人选! “安世子,哈努特是胡夷的草原雄鹰,在场的所有人中除了宣王,也就安世子的武艺最好了,不知安世子是否能够为了大6朝而应战呢?”皇甫瑞给这次的比试扣上了一顶大帽子,逼得安慕白不得不出战。 高冉冉坐在自己的位置暗暗的翻了个白眼,这个太子,真是让人反胃口,本来是好好的宴席场,愣是因为太子的到来变成了比试场了,她巴不得早些输个干净最好。 安慕白一眼看穿高冉冉的小心思,她自然是不想太子赢,再者,他也听到了一些太子与她之间不和的传言,微微一沉吟,忙轻声咳嗽了几声。 “太子殿下,我身为臣子本该为江山社稷出力的,可惜前几日我得了风寒,病灶入了肌理,很是严重,大夫说我这几日要好好休息,运不得气,否则会有性命之忧,所以恐怕不能代表大6朝出战了。” “咳咳咳!”安慕白脸憋的通红,似乎是要咳出肺来一样。 太子皇甫瑞赶忙往外站了站,皱眉道:“既然如此,安世子就好好静养,这边的比试我会再另外点将的,安世子有这份心便是好的,还望安世子好好休养,父皇还需要像安世子这样的人才尽心辅佐。” “恩,多谢太子殿下谅解。”安慕白又握拳咳了咳,脸色傻白如雪,唯独嘴唇红的惊人。 安慕白不愿意出战,那他找谁出战比较好呢?细细数来,还真找不出这样一个武学人物出来。 这时,哈努特走了过来,慢悠悠的抱拳道:“太子殿下,这场比武虽然是武斗,可我看这里似乎有些狭小,伸展不开手脚,而且公主觉得武斗并不一定要比试武功,天下武术的精髓不在于武功的高低,而是舞魂,在比武界除了武斗,还有一种比较高雅的比试方法,那边是比试内力。比试内力也可以看出一个人武学功底的深浅,不妨将这次的比武比试改为内力比试如何?”哈努特双手抱拳,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些大6朝的人,就比武还要推三阻四的找不出一个人来,索性听从公主的文比,就让他来好好修理这些大6朝的人吧。 “那哈努特将军想要如何比试?”皇甫瑞舒了一口气,比试内力的话要比比武要更加容易一些,也对自己这边比较有利,他只要找一个上了年纪的时常练武的侍卫就足可胜过年纪轻轻的哈努特了。 “比吹蜡烛如何?”哈努特信心百倍的说道。 “好,本太子这就让人准备。”太子皇甫瑞大喜过望,这简直就是送上门来的胜利。 他微微一扬手,马上就有人从外面捧了堆一尺来粗的蜡烛上来。 “恳请太子殿下将这些蜡烛都撤下去,只留一根就好。”哈努特又抱了抱拳。 皇甫瑞有些不解,原以为内力比试会是吹好几十根蜡烛,没想到就只有短短的一根,此中肯定大有文章,他诧异的问道:“一根?那是不是太少了些?” 哈努特脸色傲慢:“真正的比试,一根蜡烛足矣,请太子让人将那唯一的一根蜡烛放在十米线外,文比主要比试的是吹蜡烛的数目,而不是数量,所以还请太子安排。”哈努特朗声道,这个太子真是有些绣花枕头,真不知道大6朝的皇帝怎么选的太子,竟然会让这样一个绣花枕头当太子,真是笑掉大牙了。 “原来如此,本太子这就着人安排。”太子皇甫瑞知道自己丢人了,他也毫不示弱,拱手抱拳,神情认真,想要挽回自己的一些声誉,慢慢道,“既然如此,那本太子这次要派出的比试的人是本太子的侍卫,他跟随我多年,保护过本太子很多次躲避危险,武功是极好。”皇甫瑞对自己的这个侍卫很是信任,更何况,这位侍卫已经是不惑之年了,哈努特看起来也就才二十多岁,自己的侍卫很明显内力就要比他深厚许多! 这局,他们赢定了。 听着这样的比试武功的方法,高冉冉也觉得有些稀奇,这样的比试,她还是第一次见,所以好奇心更甚,一番思索之下,她也找出了这种文笔的漏洞之处。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26章 惊才潋滟(2) 蜡烛摆好,以蜡烛处为起点,有人早已丈量出了十米的距离,并用线画好。樂文小说| 十米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般人吹蜡烛,不过一米之内,好一些内息的两米而已,这十米的距离很是考验人的内力,也的确能让习武之人一较高下。 但是如果说这种比试是以实力为主,那便是大错特错了,有时候,智慧往往会战胜那些所谓的蛮力,以柔化刚,便是此意。 由于比试内力,宴席中央的空地被清理了出来,很多人不得已必须来回走动,高冉冉也被迫站了起来,走到了一个角落里。 那边却有一人慢慢朝她醒来,红衣红裙,姿态妩媚妖娆,是苏浅不假,她浅笑盈盈的走到高冉冉前面,冲她热情的打着招呼:“怎么样,我可是听说你将王府里的一个女子赶了出来,可是因为她害你没有得逞?”她冲着她明媚的眨了眨眼睛。 高冉冉瞬间恍然大悟,难道之所以之前铭月想要以毒蛇害她时,那些毒蛇对她退避三舍,是因为苏浅在她身上做了手脚?可她怎么一丝也没察觉着到! “多谢相救之恩,不过我很好奇,你将什么东西放在我身上了,怎么那些毒蛇都会对我退避三舍?”高冉冉压低了声音问她。 “雄黄。”苏浅微微一笑,“我从见到那个叫铭月的女子的时候,就闻到了她身上有一股子与众不同的邪气,所以才会故作生气,在飞走的时候,刻意的路过你身边,将雄黄撒在了你的衣裳上,你那个时候的注意力都在冷寂身上,自然不会注意到我会在这个时候做手脚。” “这倒也是,这个邪气是什么东西?为何我闻不到?”高冉冉很是不解,铭月身上有邪气?她怎么看不出来?也闻不出来?除了有些浓郁的香气,其他的味道倒是没有闻到过。 “你自然是看不出来的,这是属于胡夷蛊术的一种,不过那个铭月还没有练到家,只是懂一些皮毛而已,招个毒蛇蝎子之类的倒是可以信手拈来,如今你将她赶走了,也是好事,总是少了一个隐患,也除去了一个情敌。”苏浅嘴角微微扬起,似乎等着高冉冉再次感谢她着。 高冉冉默然无语,她翻了个白眼:“她对蛊术懂个皮毛,那你身为胡夷的公主,岂不是蛊术的姥姥级别的了?”胡夷皇室会从小就培养蛊术,这是她听闻过的,哈努浅儿作为胡夷的天之娇女,胡夷皇室最受宠爱的公主,那蛊术必然是修炼的如火纯青的。 “你快别说了,这些东西其实我自己看着也怕,没办法,生在这样的皇室之中,我不以这个争宠,就会像你一样,老是被人欺负了。”苏浅抱了抱胸,短短的一段时间之内,她已经看出这里有不少的女子是对高冉冉有敌意的。 “我哪有被人欺负?别人都是被我欺负的命。”高冉冉有些无语,她看着像是好欺负的嘛? “还说没有?你家夜怀长了一张桃花脸,那个叫什么林若婷的,还有那个皇甫柔,还有那边不少的犯花痴的女子,我看啊,你该拿把剪刀,好好帮他剪一剪这些桃花了。”苏浅望了望林若婷还有皇甫柔,她们眼神都紧紧的盯在夜怀身上,眼神那叫一个欲言又止,几乎都能掐出水来。 “你这么会剪桃花,那冷寂的桃花你怎么不去剪?”高冉冉挑眉。 说到冷寂,苏浅眼中闪过一丝恼恨:“他那是一堆烂桃花,我才不屑剪呢!”说着恶狠狠地瞪了那边打扮的像孔雀一样招风的冷寂,咬着银牙道,“他今天穿得像个花孔雀一样,看着都可恨,他还真是不怕自己艳名远播了!” “估计他正巴不得呢!”高冉冉娇笑一声,抬头见那边的比试场也布置的差不多了,不禁道,“那边的比试要开始了,我们过去看看吧。” “不去不去,闭着眼睛我都可以知道,肯定是哈努特赢!”苏浅张扬的小脸上透着几分得意,“那个太子派出的人实在太弱了,他以为这次比试真的是仅仅比试内力么?真是愚蠢,这吹蜡烛虽然看着简单,可是想要获胜,还需要多方面的因素,哈努力时常以此练习内息,所以那个太子派出的侍卫想要倚老卖老,就大错特错了。” “我们还是在这里说会话吧,你那个下联对得真是不错!快说说你是自己想到的,还是看到的?”苏浅迫不及待想要知道高冉冉是如何想出那个她想破头也想不出来的下联究竟是怎么来的。 高冉冉看了看那边还在按部就班的制定着比赛的规则,她转过头来,看着苏浅,简单的吐出三个字,眸光含笑:“烂桃花。” 苏浅先是一愣,继而会心一笑:“想不到原来这个下联是这样来的,委实有趣!” “小表妹,美人在侧,怎么能不叫我呢?”沐奕轩走了过来,腰封环佩,叮咚作响,一把美人桃花扇在手,倜傥风流,斜着眼睛睨了过来,表情戏谑。 “你不去恭迎雪姐姐?”高冉冉眉峰一挑,这次的庆功宴,她可是也给雪姐姐下了请帖的,不知为何,如今却还是没来,想是有事耽误了,不管如何,她相信雪姐姐是一定会来的。 “你说雪儿美人?在哪里?在哪里?”沐奕轩将折扇一收,立刻的紧张的四处张望,就想看到那一抹如莲气质的身影。 “还没来,不过你可以去门口候着。”高冉冉看向门口,也有些恍惚,她也有些日子没见到雪姐姐了,也不知她过得可还好不? 她转过头来,不经意的就碰上了那边人群鹤立鸡群的太子皇甫瑞如寒冰似的目光,他就站在那里,神情漠然的看着她。 沐奕轩顺着高冉冉的目光看去,转而看到远处目光不怀好意的皇甫瑞,皱了皱眉,折扇轻摇:“看来有人吃不到葡萄,如今还觉得葡萄酸呢!”折扇掩面,笑的像只狐狸,转身就往门口走去,他可是要等他的小美人的。 “诶,总比有些人好,连葡萄皮都还没有吃上。”高冉冉幽幽的叹息一声,意有所指,眼神一言不发的看着沐奕轩远去的倜傥背影。 沐奕轩似乎察觉到身后人火热的视线,闻言之下步子竟然略微有些踉跄了些,走的也不甚太自在。 “这个大表哥倒是很好玩!”苏浅眼睛一亮,她还没见过这么好玩的人呢,感觉这趟京城来的真值,有美男养眼,又能看到这么多好玩的人,京城实在有趣! “走吧,那边准备的差不多了,我们去看看吧。”高冉冉出声道,她还是想看看比赛的过程,这个十米吹烛的办法听着就觉得很新鲜,更遑论她是第一次看了,自然是要亲眼去见识一番的。 “我不去,肯定是哈努特赢。”苏浅很是笃定,一屁股坐在了檀木椅子上,伸手剥了葡萄放进嘴里,闭上眼睛,悠然自得。 “也不一定,这次摆放的蜡烛距离是十米,若是内息在中间被人动了手脚,可就不是哈努特赢了。”高冉冉也不挑明,太子皇甫瑞绝对不会坐以待毙,如今大6朝与胡夷一胜一负,这第三局至关重要,皇甫瑞一定会不惜一切手段赢得比试。 “你说的也对!”苏浅不满的从椅子上起了身,一脸愤恨的望着皇甫瑞走去,她可不能让到手的胜利就这么飞了! 那边一切按部就班,这最后一局也按照顺序,由体格健壮的哈努特先上,他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宴席中央,也就是那根十米线的中心处停了下来,微微对着四周的宾客抱了抱拳,以示礼貌。 在十米线前站定,哈努特他闭上了双目,两只粗壮有力的手臂缓缓向上抬起,两腿往下一蹲,气沉丹田,腹部一收,就像是扎了一个马步,接着一股气息自他口中缓缓喷出,直直往十米远处的微微之光冲去,在他的主流气息之外,还多了一丝闲散的风力,那是来自中间的方向。 人群之中有一个人低调的打着一把扇子,扇面微风,风力细微,旁边人根本没有察觉出什么,但当哈努特吹出的那缕气流越过他前面的三四米之处时,高冉冉明显察觉到他扇出的一缕清风将那哈努特内力凝成的气流生生给打散了几分。 所以当哈努特的聚起的气流到达烛光时,烛光配合的微微跳了几下,却宁屈不灭,还直直的立在那里,以萤火之光嘲笑着哈努特的平庸。 “诶,看他生的如此强壮,还以为他是个练家子呢?原来是个吃软饭的,连个蜡烛都吹不灭!”人群中立刻有人开始嘲弄起哈努特。 哈努特也是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那屹立不灭的盈光,微微大张的嘴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苏浅面对这种状况,也是愁眉紧锁,她分明已经防范了皇甫瑞做手脚,而皇甫瑞自始至终都站在原地没动,也没有说话,这是怎么回事?蜡烛怎么可能不灭?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27章 惊才潋滟(3) 接下来轮到太子的侍卫上场,那是个骨骼精瘦的男子,他站在十米开外的线边,用力的吸气,吸气,吸气,他原本干瘪的肚子随着吸气的频率慢慢鼓胀如球,瞬间就变得硕大无比,模样看起来很是滑稽可笑。&1t;乐-文>小说. 忽然,他停止了吸气,眼睛盯着十米处的蜡烛,精明的小眼睛中闪过一抹亮光,嘴巴微张,一股稳定的气流瞬间对着那十米远的蜡烛冲去,与此同时,他腹腔内的气也在慢慢减少。 眼见着那股气流就要冲到了蜡烛跟前,高冉冉紧捏了捏手中的一片飞叶,想要出手,她绝对不能让太子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取得胜利。 正要出手之时,那侍卫吹出的气流却明显的一下子散了开来,蜡烛上的火苗欢快的蹦跶了几下,也是坚持不灭。 高冉冉察觉的视线在那段气流到达蜡烛之前的人群之中一个个扫视,想要看出是谁出手的,一张张脸庞看去,一张熟悉冷然的脸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是夜怀,他的视线正对上高冉冉的视线,微微一顿,一向冷峻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眼神转过,继续盯着场上看着。 现在场上的两人都没有将蜡烛吹灭,也就说,两人战成了平分,皇甫瑞脸色阴沉,似是没有想到那侍卫竟然也连个蜡烛都吹不灭! “你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连个蜡烛都吹不灭!”皇甫瑞有些气急败坏的教训着那名侍卫。 那名精瘦的男子面色唯唯诺诺的应奉着道:“太子殿下,是我的疏忽,若是再给一次机会,我肯定会将蜡烛吹熄的。”方才他分明感觉到是有人暗中使出了暗劲,所以他努力凝起的气流才会散掉的,他四下张望了望,那样的暗劲除了宣王,他不作他想,可他又怎么敢说出是宣王动的手脚,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再比一次?”皇甫瑞也有些犹豫,眸光幽暗,“你确定你真的有把握赢了那个哈努特?” “方才是有人故意打乱了属下的气息,若是没有了干扰,属下定能赢了他着,等下还请麻烦太子不要让任何高手靠近旁边。”那侍卫悄声说道。 “好,那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一定要赢,否则你就按老规矩办吧。”太子皇甫瑞冷冷着道,一个无法建功的人,他要他又有何用? 那精瘦的侍卫一听按老规矩办,不禁身上出了一身冷汗,所谓的老规矩,就是以死谢罪!所以,他决不能输。 苏浅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出现如此转机,她忙上前一步,这样的结果,不是她满意的,那个精瘦的男子虽然也有几分功力,可还是远远比不过哈努特的,一个想法在心中萌芽,她上前一步:“太子殿下,大6朝的勇士果然可嘉,本公主很是佩服,不过我是一定要分出一个胜负的,不如这样吧,让两人再比试一次如何?” 皇甫瑞闻言,心情一悦,这也正是他的想法,反正他已经派人做好手脚,不怕那个哈努特不输。 他派人又将中间的地段的宽度给延长了一米,清了清中间的人群,不让任何有武功的人靠近,这次,他一定要赢。 苏浅也暗暗的较着劲,派人到了那个持着扇子的人旁边,等那个人出手的时候,就狠狠的撞他一把,不让他的计谋得逞着。 两边将一切准备就绪,再次比试正式开始。 哈努特站在了十米开完,他屏息静气,扎好马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内息涌动,嘴唇微张,一股势如破竹的气流瞬间对着那十米外的蜡烛吹去,就在这时,中间持扇的那人也被人撞掉了扇子,没了外界的干扰,那股子气流径直的对着那蜡烛涌去,那烛光仿佛感受到了突如其来的危险,火光明灭了几下,接着噗嗤一下,灭的寂静。 “好。”苏浅站起身来为胡夷的勇士鼓掌,率先拍起了手,接着掌声如潮水般涌上。 哈努特也抱了抱拳,脸色微酣的冲着四周微笑抱拳道:“承让承让。” 高冉冉暗自赞叹,这哈努特的内功当真是练得如火纯青,这等内力,在大6朝的确是很难寻到对手与之抗衡!怪不得苏浅原先这么自信哈努特会赢,哈努特的确有这个实力。 皇甫瑞袖口一收,他紧紧盯着那根蜡烛,似是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他暗地里安插的人竟然被发现了,真是废物,一群废物! 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只能寄托在自己的侍卫身上了。 “你一定要赢!”皇甫瑞几乎是下了死的命令。 “是。”侍卫唯唯诺诺的接下了命令。 原先哈努特的精瘦的侍卫一看之下,脸色也微微变了变,哈努特的实力不容小觑,心里也不禁打起了鼓,也被哈努特的实力所摄,更为自己的小命担忧不已。 他战战兢兢的站在了十米线处,用力的吸气,然而还是因为在呼气的时候有些紧张而功亏一篑,那气流硬生生的逼到了蜡烛跟前,居然因为后劲不足,散了,那蜡烛微微抖了抖,明灭了几下,瞬间又明晃晃的亮在那里。 皇甫瑞的脸简直阴沉到了极点,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养着你们有何用处,他原本还想凭借着这次的江南水灾的美名让父皇对自己的刮目相看,引起父皇的重视,如今这比试的结果一传出去,父皇恐怕只会对自己失望不已,认为自己无能! 夜怀长身玉立,站在十米线外冷冷的看着太子,黑发冠颜,锦衣长袍,眉眼深邃,也不知在想什么。 高冉冉慢慢靠了过去,比试的结果输赢已然分明,虽然苏浅这边赢了,高冉冉却丝毫不感到难过,若不是太子先开始耍诈又对那个侍卫下了死命令,那个侍卫也不至于在比试的时候泄了气,如果真正的比试,他也不一定会输,所以这也是皇甫瑞自己造的孽,怨不得旁人。 侧首看去,林若婷紧张兮兮的站在太子皇甫瑞的身后,茭白的小脸上一片凝重,显得情真意切,好不感人:“太子殿下,这次的比试也不过是胡夷的人运气好罢了,不能说明什么的,还望太子不要介怀。” 太子皇甫瑞也回眸安慰了一眼她,脸色仍然难看的紧:“话是这样说没错,只怕父皇会怪罪于本太子,本太子实在难辞其咎。” 高冉冉冷眼看着这二人,林若婷安慰的说了些什么忽然还抬眸看了看高冉冉,冷冽的唇角闪过讥讽的笑意,侧首,又是那副柔弱的模样。 “你猜她在说什么?”夜怀如鬼魅一般的出现在了高冉冉的身后。 “不知道,你知道么?”高冉冉摇了摇头,假装无辜的仰头看着夜怀,居然敢当着她的面去关注另外一个女人。 “你先前不该帮沐云的。”夜怀道。 “帮不帮,我都会成为众矢之的,你信不信?苏浅与我的关系总会有一天曝于阳光之下,想做文章的也会大有人在,早一点,晚一天,都是一样的,你安排冷寂今天惊艳出场,不也是因为想向老皇帝摊牌么?”高冉冉摸着下巴思考,一双眼睛亮亮的,“不过我很想知道,冷寂他怎么会同意穿的这么花里胡哨的?嗯?你是怎么说通他的?” “本王昨夜三更与他比试了一番,这是他输了的赌注。”夜怀唇角有了一抹笑意,昨夜的冷寂突然就跑来说要找他比试什么的,很不巧,冉儿不在的晚上,他也难有好眠,所以就切磋了一番,最终以冷寂惨败收场。 “哦,怪不得我觉得他一脸得意之中有些许抑郁,原来如此,看来,也就只有你能治得了他,我可都治不了他着。”高冉冉看了一眼脸色抑郁的冷寂一眼,笑着说道。 二人中间明明隔着一些距离,从林若婷和别人的视线看去,两人显得亲密无间,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从两人言笑晏晏的表情也可以推断出,高冉冉又在勾引夜怀了,愤愤不平的,怨恨的,厌恶的,嫉妒的眼神纷纷涌向高冉冉,其中以林若婷的目光最为幽怨也最为不满,这都还没成亲,就如此亲昵,以后成亲了,估计就更加恩爱了! “太子殿下,我觉得这次的比试虽然我们输了,不过我现在有一个计谋可以反败为胜,让皇上也不至于降罪于太子。”林若婷收回看向夜怀和高冉冉的视线,巧笑倩兮的对太子皇甫瑞奉承道。 “哦?婷儿你真的有办法?”皇甫瑞的眼睛一亮,激动的伸手捉住了林若婷白希无骨的小手,越看就越觉得林若婷娇美无限,这样为自己着想的人儿,又聪明的人儿,他以前怎么就单单看上了夏凝霜了呢! “太子殿下,您先松手。”林若婷心中一慌,慌乱的将手从皇甫瑞的大手中挣脱而出,俏生生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厌恶。 皇甫瑞也觉得有些唐突了佳人,忙道歉着:“婷儿,对不起,对不起,是本太子唐突了,你方才说你想到了办法,究竟是什么样的好计谋可以力挽狂澜?”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28章 惊才潋滟(4) “我听说胡夷的人好武,论起聪明才智还是差了一筹,太子不妨出一两个智力考验的题目,考考他们,他们若是答不出来,自然就会落下一个野蛮无礼而聪明不足的印象,这样,皇上也就会同样的认为他们是蛮横无礼的,也就不会认为太子殿下有什么过错了。&1t;乐-文>小说.”林若婷向来心高气傲,如今比舞惨败,心里很是不甘心,美眸中闪过一抹阴狠,她是完美的,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 “婷儿,你这个办法好是好,可是本太子还有一个问题,这题目要怎么出才好,而且我们如果就这样去考他们,他们也定然会明白我们是在故意的找回面子,这样的话,那我们的就会功亏一篑了啊。”太子皇甫瑞有些担忧,苏浅他们不傻,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又同意一些对他们自己不利的题目,这可真是犯难了。 林若婷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这个皇甫瑞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弄得不明白。 “太子殿下,我曾经在外的时候听到过民间有一个立鸡蛋的问题,就是将生的鸡蛋立在桌面之上,太子殿下何不就出这个题目?而且太子殿下不一定非要胡夷的人答,在场的众人都可以参与,这样就不会出纰漏了。”林若婷细弱微尘的说道,到时候胡夷的人若是一个都答不出来,那可就丢大人了。 “立鸡蛋?这个题目倒是有趣,胡夷的人答不出来了最好,可若是我们的人也答不出来呢?”皇甫瑞又有了疑问,这个立鸡蛋的题目他的确回答不上来,可也并不意味着所有人都回答不出来。 “太子殿下,您放心吧,这个题目至今无人能解,我敢保证。”林若婷神秘的说道,这个问题她是从古籍上看来的,是一个千年难解的题,千年以来都无人能解,她就不信在场的人能够解出这个问题。 “那好,那就听婷儿的。”太子皇甫瑞笑意盈盈,伸手又轻柔的拍了拍林若婷白嫩的小手,那滑嫩的肌肤让他很是爱不释手。 林若婷脸色微微惨白不已,看向太子远去的背影脸色很是难看,也不知道这次帮太子出头对是不对,她嘲讽的目光望向高冉冉,嫉妒之心迅速的将她淹没,等着吧,她一定会凭借这个机会碾压高冉冉的。 这个题目不是无解,她已经想到了办法,到时候她将这个办法说出,定能引来宣王的垂青!名满京城! 皇甫瑞走到了宴席的最高处,饶有兴趣的从座位上的杯盘之中拿出了一枚煮的鸡蛋,朗声对着众人:“在场有谁可以镜这颗鸡蛋给立起来?本太子立刻就赏给他一万金!” 众人闻言,立刻安静了下来,他们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什么世面没见过,可一万金对于他们来说,还是有点多,有人瞬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鸡蛋,脸蛋酡红,声音微抖:“太子殿下,立这个鸡蛋有什么要求嘛?只要将这颗鸡蛋立起来了就可以得到一万金,是真的嘛?” 皇甫瑞见吸引到了大家的注意力,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一万金对他而言,其实也有些肉疼,可一想到能让胡夷的人出丑,他心里觉得还是很值的。 “没错,只要有人能够不借助任何外物,将这个鸡蛋立在桌子之上,便能得到一万金的赏赐,有想试试的都可以上来试试,只要成功了的,就可以获得一万金!”皇甫瑞拍了拍手,立刻有两个人挑着一个笨重的红木箱子走了过来,里面都是黄灿灿的金子,瞬间众人的眼睛都亮了。 那可是一万两金子啊!谁见了都得发疯,太子殿下果然是大手笔! 苏浅眨了眨眼睛看向高冉冉,再看向那颗圆滚滚的鸡蛋和满脸笑意的皇甫瑞,目光之中多了几分怪异,难道太子之前输了比试,如今抽风了不成? 高冉冉看懂了苏浅眼中的意味,不禁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这个苏浅啊! 冷寂也察觉到了苏浅与高冉冉之间的眼神交流,不禁撇了撇嘴,臭女人怎么就不和他眼神交流交流呢? “不知道皇甫瑞在搞什么鬼,居然想到要立鸡蛋,这个倒是有趣。”高冉冉举着酒杯晃了晃,觉得立鸡蛋这个事情很有意思。 “冉儿,你感兴趣?”夜怀也拿过一杯酒水,刚刚端起,就被高冉冉给抢走。 “你现在不能喝酒,你明天就要去明州平乱,所以今天必须戒酒,将身体养好一些,我已经开了一些强身固本的药放到了王府,你回去之后记得喝一些,记住,这段日子,你不能再饮酒了,所以你还是喝茶吧!”伸手放下酒杯,递上了一杯清茶给夜怀。 她的动作很快,一席话也说的很轻,也很快,动作也做的极其隐蔽,夜怀眸光微微一动,有些无奈,也不反驳,转手接过了高冉冉给他的茶水,慢慢品了一口,冷漠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暖阳的光芒,淡淡的提醒道:“你还没有回答本王的问题。” “我感兴趣的不是立鸡蛋,而是钱!”高冉冉贪财的本性立马就暴露了。 夜怀皱眉:“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他知道她不是一个贪财的女人。 “那可是一万金,好多钱呢?我虽然不贪财,可是我也不嫌多啊,再说,那是皇甫瑞硬要白送给我的钱,不要白不要。”高冉冉冷哼一声,目光盯着那一箱子黄澄澄的金子,眼睛亮亮的。 夜怀撑额,他已经查到了幽冥谷就在明州境内,这次去明州一方面是为了平乱,另一方面就是为了去幽冥谷寻找到夜渊留下的倾国宝藏,然后运回来,不知道她看到那么多钱会不会也高兴成这个样子?不过他想,估计她看到那些财富的时候惊吓比惊喜更多吧。 “白送?”夜怀蹙额,“你已经想出了立鸡蛋的办法?” 高冉冉眨了眨眼睛:“其实方法很简单,皇甫瑞自以为自己的这个题目天衣无缝,可却百密一疏了,立鸡蛋的玄机就在他给的要求里面,你好好想想看。”她挑眉,笑的像只狐狸,以夜怀的睿智,定然也能想到其中的奥秘之处。 立鸡蛋很新鲜,那些千金小姐纷纷上前试验,每个人都想将鸡蛋立起来,可都没有一个立起来的。 苏浅也觉得好玩,也走了过来,反正是一万金,她没准就立起来了呢? “让我来试试!”苏浅拨开人群,一身红衣张扬的走了过去,立鸡蛋而已,她只要动动小脑筋,就一定可以立起来的,再不济,她还有她可爱的小宝贝,让她隐形的小宝贝帮着把鸡蛋立起来,也是一样的。 所以这一万金,她是志在必得! 皇甫瑞见苏浅自告奋勇的上前来,心中暗自高兴,方才这么多人都无法将鸡蛋立起来,他就不信苏浅有这个能耐!等下只要她立不起这个鸡蛋,他必然会无限的嘲讽于她,让她丢尽脸面! “本太子相信以浅儿公主的智慧,定然能将这个鸡蛋给立起来着!来人啊,还不快将这一万金给哈努将军拿着。”皇甫瑞话捧着苏浅,这样等下她才能跌的更惨。 立刻就有人将那箱子金子抬到了哈努特和哈努浅儿的前面,苏浅斜斜睨了皇甫瑞一眼,这摆明是想让她出丑,如此心胸,枉为一国太子。 “鸡蛋立不立得起来,需看天意,又岂是我可以左右的。”苏浅冷冷一笑,她伸手拿住了鸡蛋,小心翼翼的竖立在桌上,想要找到鸡蛋的着力点,让鸡蛋自行立在桌上,在她松手的瞬间,鸡蛋又倒了下去,她皱了皱眉头,手中的鸡蛋似乎没有想象中听话。 周围的人都以一种嘲讽的姿态看着她,皇甫瑞更是如此,他终于扳回了一局!阴沉着的脸上也有了些许阴冷的笑意,看得人心里发怵不已。 “呦,我看啊,她是立不起这个鸡蛋了。”人群中有人开始煽风点火。 “对啊,你看她这个样子,看着挺机灵的,怎么连个鸡蛋都立不起来呢,还是堂堂的胡夷的公主,真是笑死个人了!”也有人不住的附和着。 苏浅并不灰心,她还有她的小宝贝,凭实力不行,她可以借助外力嘛!废话不多说,她忽然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从袖子之中滑出了不少隐形的小虫,那些可是她的宝贝,又重新回到桌面之上,假装脸色烦躁的开始又重新立着鸡蛋。 可似乎那些蛊虫也没有帮上她的忙,鸡蛋的重量远远超过她放着的隐形的蛊虫的承受重量,鸡蛋软软的又倒了下去,还压死了她不少的蛊虫,苏浅立即心疼的又将自己的宝贝蛊虫给招了回来,她可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接二连三的失败,自己的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到底行不行啊?都试了这么多次了,也没见这个公主把鸡蛋给立起来,真是无能呢!”围观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她们早就看苏浅不顺眼了,抓住机会就是对着苏浅一阵冷嘲热讽的。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29章 惊才潋滟(5) “你们说够了没?谁说我立不起来的!”苏浅也是极了,她就不信了,一个小小的鸡蛋她一个胡夷的公主会立不起来,不可能! “啧啧,你们看看,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都立了这么久了,还不认输,立不起来就立不起来呗,居然还硬撑着,仗着自己是公主就可以这么了不起了么?”她们一点也没有想到之前自己也是立不起鸡蛋的,满目的对着苏浅嘲讽着,一点也没有名门贵族的优雅风范。-乐-文-小-说--- 苏浅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急的有些抓耳挠腮,她该想的办法都想过了,鸡蛋还是立不起来,这可如何是好? 站在一旁围观的林若婷冷笑一声,她等的就是现在,莲步轻移,慢慢的朝着苏浅的位置走去,只要她将鸡蛋立了起来,那她的智慧就会名扬京城,就连宣王也会对自己刮目相看的,她这样美好的想着。 忽然,人群之中有人撞了一下苏浅,她手上的鸡蛋也在瞬间被另外一只看似柔弱无骨的小手所夺走,那人快速的拿着鸡蛋在桌面上一按,手上的暗劲往鸡蛋下边使去,鸡蛋圆圆的下尖立刻就被磕破了一小块壳,鸡蛋也就稳稳的立在了桌面之上。 “谁,是谁敢撞姑奶奶!”苏浅直起被撞的生疼的小蛮腰站了起来,一脸怒气的朝背后看去,想要找出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撞自己。 “快看啊!鸡蛋立起来了!”有人惊呼一声。 “真的耶!真的立起来了!”有隔得远一些的少女不敢置信的望着立起来的鸡蛋由衷的发出了一声赞叹。 苏浅闻声也看了过去,鸡蛋真的立了起来,只不过,似乎被人故意的磕破了底下的鸡蛋皮。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方才也是有人推我。”高冉冉忙假装慌乱的摆手解释着。 苏浅眼睛一亮,伸手捉住了装傻的高冉冉的手:“你不用解释了,我都明白!太子,太子,是高冉冉将鸡蛋立了起来,话说你的那一万两黄金是不是应该赏给高冉冉!”她拖着高冉冉到了太子皇甫瑞的跟前,邀功请赏,不管是谁立起来了,只要有人能将那一万两黄金给抬了去,她心里就高兴。 皇甫瑞的脸色阴沉可怖,他没有想到,高冉冉竟然无意之中将鸡蛋给立了起来。 “你磕破了鸡蛋皮才将鸡蛋给立了起来,不算!”皇甫瑞冷冷道,他可不想自己的一万两黄金就这样打了水漂,他之所以肯拿出这么多黄金,就是因为他相信,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可能会立起鸡蛋! “可是之前你也没有说不可以磕破鸡蛋皮吧?”苏浅抱胸冷冷的笑着反驳道。 心思剔透如她在看到鸡蛋立起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过来,心中也暗暗佩服高冉冉的聪慧。 “这……”太子被苏浅反驳的顿时无语,他好像的确是没有不许磕破鸡蛋皮,可是,她们分明是在耍赖! “如果本太子允许磕破鸡蛋皮将鸡蛋立起来,那在座的所有人不是都可以将鸡蛋立起来了么?”皇甫瑞不服气的争辩着,摆明了就是想赖账。 “就是啊,如果我早知道可以将鸡蛋打破,我也可以将鸡蛋立起来的。”有些人也不想那一万两黄金花落高冉冉家,也幽怨的说道。 “就是就是,我也可以。” “对,要是早知道的话,我也可以的!”立刻不少人开始点头附和。 …… 苏浅也被太子的一席话说的理亏了,好像太子说的的确是这个理,她要是早些知道可以见鸡蛋皮打破,她也早就将鸡蛋给立起来了。 “太子殿下,你这样说是没错,但是在立鸡蛋的时候,似乎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将鸡蛋打破让鸡蛋立起来的计策吧?我虽然是不经意的将鸡蛋给打破从而让鸡蛋给立了起来,可是同样的道理,大家之前的思维都被禁锢了,又或者说,众人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将鸡蛋打破了将之立起来,现在我失手将鸡蛋打破立起了鸡蛋,大家就觉得这个方法很简单,为什么不早些说呢?可是大家有没有想过,若是大家可以在我之前用和这个方法将鸡蛋立起来,那我也无话可说。”高冉冉冷笑着道。 这些人都是出于嫉妒她,所以才站在了太子那边,分明就是自己吃不到葡萄,还要阻挠着不让别人出到葡萄的酸人一堆! 林若婷怨恨的盯着高冉冉,就差一步,就差一小步,她就可以比高冉冉先用这个方法将鸡蛋立起来了,可恶,为什么总是高冉冉出来坏她的事,如今还让高冉冉出尽了风头,她不服气,不服气!明明这个方法是她想出来,高冉冉她不过就是运气好而已! 众人闻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她们的确先前没有想到可以将鸡蛋皮打破,可是也并不意味着她们愚蠢…… “让我来说两句吧!”妖孽的冷寂挑眉走了过来,洞悉的看了高冉冉一眼。 不少先前叽叽喳喳的少女在看到冷寂的时候,忽然都噤了声,实在是太妖孽了!她们看得心都要醉了。 “太子殿下,我虽然与高小姐是萍水相逢认识的,可高小姐的确是以一个大家之前都没有想到的方法让鸡蛋立了起来,这其中的有不少运气的成分,可事实就摆在眼前,这鸡蛋已经立起来。我相信太子殿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一万两金子是定然会给高冉冉的,大家说是不是啊?”冷寂振臂一呼。 “是啊,冷公子说什么都是对的!”下面的少女眼冒红心的支持着冷寂的说法,一个个眼神荡漾不已,都能掐出水来。 “对,冷公子最美,太子殿下赶快给出那一万两金子吧!” “就是,不就是一万两金子嘛,推三阻四的,还有没有一点太子风度了!” “哇,冷公子实在太美了,又这么会说话,我要嫁给冷公子!”有人忍不住都想要直接对着冷寂扑上去了。 高冉冉揉了揉头,冷寂的这招美人计使得可是真好,这下看太子还有什么脸色不给出那一万两金子。 置身于铺天盖地的嘲讽之中的皇甫瑞脸上也是一阵阴沉如墨,脸色瞬间就变幻了十多种颜色:“本太子没说不给,来人啊,还不快将那一万两黄金抬进高小姐的房间!” “房间在这边。”高宇哲也为自己的妹妹高兴,忙引着那些人将那些金子抬去了高冉冉的房间着。 这下,太子皇甫瑞更加气的咬牙切齿,他狠狠的瞪着冷寂,就因为冷寂的一席话,他就要付出一万两黄金的肉疼代价,还有高冉冉! 她先前的那一席话有理有据,很明显是典型的扮猪吃老虎,而且,她撞苏浅,绝对是故意的!现在还居然故意摆自己一道,真是气死他了!他现在才是赔了夫人又折了兵了! 夜怀望了望高冉冉,嘴角微微扬起,这样聪慧的女子,是他未来的妻子,他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可一想到自己时日无多,他心下又是一凛。 “来人啊,回府!”皇甫瑞吃了败仗,气急败坏的带着原先浩浩荡荡来的一队人马,灰溜溜的走了。 林若婷怨恨的最后看了高冉冉一眼,这个立鸡蛋的计谋是她出的,如今太子吃了败仗,她总是要去好好安抚一番的,忙找了个肚子疼的借口,也跟着走了。 “啧啧,一万五千两黄金,都是我的了!”高冉冉见两个最不待见她的人走了,忙得意的将小脸一扬,想想都觉得开心。 “本王以后会送你更多。”夜怀淡淡开口,说出的话坚定无比。 高冉冉撇了撇嘴,她知道夜怀有钱,可有钱也不能任性吧。 “一言为定!”她可一点都不嫌钱多! 苏浅撇了撇嘴,指着高冉冉道:“喂,你们看没看到我啊?我一个大活人还站在这里呢,你们居然当着我的面秀恩爱,实在太过分了!” “过分?我可不觉得,你要是觉得过分,喏,你也可以去找冷大公子!”高冉冉朝着那边被一群少女围困的水泄不通的冷寂努了努嘴,看起来,冷寂还真是受欢迎呢! 苏浅也看到了那些不少花花绿绿都围着冷寂,暗暗磨了磨牙:“高冉冉,算你狠,我先去剪他的烂桃花去!”说着,插着腰肢,怒气冲冲的朝着冷寂走了过去。 被一群娇俏的少女围着的冷寂自我感觉良好,忽然就觉得脖子后面一凉,他摇了摇头,继续回答着那些少女的问题,笑的那叫一个花枝招展。 高冉冉看着那对冤家摇了摇头,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她的侧面传了过来。 “冉冉,你真是蕙质兰心!”三皇子皇甫瑾一身紫衣走了过来,如诗如画的脸上一汪如水的眸子含情脉脉的看着她,直接忽视了旁边夜怀冷如冰块的脸。 高冉冉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每次皇甫瑾看她,她都会觉得一阵亲切,也不知是为何,总觉得这个声音是在哪里听过着。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30章 是他吗? 可就是想不起来,还有他行走之间的隐隐的体香,让她也觉得莫名的熟悉。.c-o-m。 对了,她想起来了,这个味道! 那个曾经在小的时候救过她的男子的身上就是这个味道!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曾经背着她从那个漆黑的房子里走出的那个人!那个在自己三岁的时候救了她的男孩,那个为了救她跌入了水井之中的男孩,那个在冰冷的黑暗中给予她最大温暖的人! 那个她梦了十五年的,总是只在她梦中出现的男子,那个第一个给予她无限温暖的人啊! 她至今记得,那个人对她说过。 他说,会有人来救我们的,不用怕。 他还说,别怕,我会带你遇见光明。 那个声音在她的梦中徘徊过无数次,如今梦的记忆与眼前的声音无声无息的重合,这一切看起来就仿若是个梦一般。 那个曾经救了她,给了她生的希望的人难道就是眼前的人...... 三皇子皇甫瑾? 高冉冉的思绪一阵激动,是他吗?真的是他吗?那个在十五年前救过她的人,是皇甫瑾嘛? 夜怀察觉到高冉冉的情绪波动,他握了握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在旁人看来,他这是在宣示占有权。 手中突来的温度让高冉冉清醒了些,她抬头看向夜怀,眼中的神色是那么坚定,有一种莫名安定人心的感觉从她的心底蔓延开来,她相信,只要她一回头,就能看到夜怀,这种感觉很复杂,奇妙的让人难以描述。 她反手握了握夜怀的手,表示自己的还好,让她不用担心。 皇甫瑾也察觉到一丝高冉冉的情绪的波动,清澈如泉的眸光在两人双手而握的手上微微顿了顿,又别不着痕迹的别开了目光。 她真的很像一个人,从他见她的第一眼起,就觉得这样倔强的性子很像曾经的那个人,那个淡薄如水,不与世事相争的女子,可佳人已逝,再难追回,留下无尽的慨叹。 高冉冉也定了定心神,她现在是高冉冉,不是夏姚雪,若是她直接去追问皇甫瑾十五年前有没有救一个小姑娘,那皇甫瑾必然会知道真相,知道她不是高冉冉,而是夏姚雪。 自始至终,他救的都是夏姚雪,不是高冉冉。 “三皇子真是过奖了,我能立起鸡蛋,也是一时运气好而已,让三皇子见笑了。”现在宴席之上人员嘈杂,她也不好对皇甫瑾表露太多情绪,也不能过分亲近,只好客套着道。 “冉冉不必过谦,我是代表江南的百姓感激你的,若不是你想出了那个绝妙的点子,江南的百姓恐怕这段日子乃至以后都会受到水灾之苦。”皇甫瑾想起流离失所的江南百姓也是一阵愁眉不展,很是忧国忧民。 高冉冉立刻善解人意的道:“其实这些都是冉冉分内之事,江南的百姓同京城百姓一样,都是大6朝的子民,冉冉只不过是尽了一些绵薄之力罢了。说到这次的江南水灾,三皇子,有件事情我想拜托你。” “冉冉的时期就是我的事情,但讲无妨。”皇甫瑾眸光一亮,只要是她拜托自己的事情,自己一定不会推辞。 高冉冉身旁的夜怀淡淡的看着皇甫瑾,有淡淡的警告从他的眼中流露而出,好可怕啊!高冉冉咽了咽口水,这个夜怀,好好的吃什么飞醋? 她艰难的从夜怀处移开了视线,慢慢道:“这次的江南水灾皇上号召京城的官员和后宫捐款捐物,此事我听说好像是由三皇子你和太子一起负责的,不知是与不是?” 太子想让她捐钱,可她偏偏就是不想让他去立这个功,她方才已经打听清楚了,老皇帝明明是让太子和三皇子一起合力办这个事情,想不到太子会这么厚脸皮,明明与她不对盘,还敢来宴席上找她捐款,如今苏浅锉了他的锐气,回去还不定怎么被老皇帝一顿臭骂呢! 既然是三皇子和太子一起办这个事情,与其银子进了太子口袋之后让他私吞不少,还不如选择相信三皇子。 “父皇的确是将这件事情交托给我和皇兄负责,冉冉你已经为江南的百姓立下大功了,而且宣王也已经为江南的百姓捐了不少款项,所以你就不必了。”皇甫瑾以为是她想要捐款,忙道 “不,我想为江南百姓出一份力,这次皇上的封赏,我要全部捐出,以支援江南百姓!并且,还请三皇子同时向皇上进言,这次的明州之行,我想与宣王一同前去!”高冉冉说出了自己的请求,不顾那些人的震惊目光。 夜怀紧紧的将她望着,如幽潭一般深沉的目光变得越发幽深。 直觉告诉他,聪明如她,已经洞悉了他此行的目的。 果然,他还是瞒不了她。 “你说你也要去明州?你可知道,明州暴乱,危险重重,另又有灾民流寇,极不安全,况且,这次父皇也派了兵部侍郎程胜前去安抚灾民,再加上有宣王助阵,相信明州战乱很快便能平息,明州的百姓也很快就能安居乐意,宣王也能早些回来相伴。”明州地情复杂,又危险重重,他实在不愿意让她冒这个险。 “我不是出于私心,我就是知道明州的很危险,所以我才想要前去的,虽说我是一个弱女子,可我好歹也读过一些水经注之类的书籍,也曾经去过明州一段时间,明州的地形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所以还请三皇子以我之本心奏请皇上,以表我拳拳之心。”高冉冉一些话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有一种莫名的让人信服的魔力。 “既然冉冉你执意如此,我会和父皇说的。”眼见着高冉冉执意如此,皇甫瑾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答应了下来。 “谢谢。”高冉冉真诚的表达谢意,只要三皇子出面,她相信这件事情定然会水到渠成。 偷偷打量了一下夜怀的脸色,他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她打听过了,之前说的幽冥谷就在明州,夜怀贵为宣王,一个小小的明州叛乱,他都会答应老皇帝下来,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隐情,所以她才将这二者巧妙的联系了起来,没想到还真被她猜对了,幽冥谷危险重重,他居然想瞒着她去,这让她怎么怪他才好,高冉冉也有些气馁,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夜怀,所以才用了一招先斩后奏,让她去明州成为不争的事实。 “三皇兄!”沐云公主开心的走了过来,她可是好久都没有见到三皇兄了,一想到自己上次偷听到的对话,也不知道德妃到底是什么的时候动手,她必须借着这个机会提醒三皇兄才是! 皇甫柔听闻高冉冉也请求去明州,就想到她是为了夜怀,这份深情,她自是及不上的,心中不免落寞,就想提前去福缘寺上香,祈祷这次的江南水灾能够尽快平息,江南百姓也好早日脱离苦海。 “你让人下去准备一下,本宫下午要去福缘寺为江南的百姓祈福。”皇甫柔对着身边侍女小蝶吩咐道。 去福缘寺?高冉冉听了一耳朵着,这不是正中了夏子慕的圈套了么? 看来,她下午是有好一段忙活了。 …… 到了下午,安慕白又继续与夜怀商讨一些去明州的细节问题,高冉冉也没有想到自己就说了一句也要去福缘寺祈福,就引起了高府上下的一片喜气洋洋,一个个的打包着行李,看起来没有大半天是搞不定的,她才没有时间去等呢,忙扯着苏浅和高宇晟就去了福缘寺。 当然了,冷寂那个妖孽也忍不住想要跟着,沐云公主提醒完皇甫瑾,下午也跟着皇甫柔出去福缘寺一起为百姓祈福,以求百姓平安。 原本高府之中都听说小姐要去福缘寺祈福,都要准备着,小玉更是开心坏了,回屋子就打包着行李,由于她动作很快,居然赶上了高冉冉正要离去的马车。 “小姐,你怎么走的如此急啊?我差点就赶不上了!”小玉喘着粗气着道。 “你们动作太慢了!”高冉冉有些不耐烦,她又不是真的去上香,怎么可能会兴师动众的带一屋子人去,也太麻烦了! “可是小姐,再怎么说,您也是高府的嫡出小姐,这个排场什么的也要有的,要不然,京城的其他小姐要怎么看你呢?而且小姐就算是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宣王着想啊,宣王在朝廷之中,位高权重不说,还是京城的第一美男子,小姐您如今可不是一个人了,您还是未来的宣王妃!这点派头还是要有的,要不然,以后嫁过宣王府了,还不得被欺负死了,所以您必须……”小玉剩下的全部的话都被高冉冉的一只雪白的小手捂住。 “小玉,你太吵了,再吵我就将你扔出去!”高冉冉被她说的有些心烦,温柔的威胁着她,“说好了,你不说话了,我就放手,同意你就眨下眼睛。” 小玉眨了眨眼睛,高冉冉这才放开手来。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31章 红颜薄命 “小姐,我知道您不会真将我扔下马车的,小姐天性善良……”高冉冉一个凌厉的眼神杀了过来,小玉忙将到了嘴边的话语全咽了下去,立即噤了声,自家小姐的眼神好可怕啊! 这么多年,她都服侍着小姐,对自家小姐的秉性是再清楚不过的,小姐生气的时候就算是瞪她,也是可爱的,今日的小姐怎么看起来这么烦闷呢? “你家这个丫鬟可真是好玩!”苏浅好笑的凑了过来,挖苦着高冉冉。`乐`文`小说``` “好玩送给你好不好?”高冉冉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她还要想好下午的布局呢,小玉这样在一边一直吵吵,她哪里能想得了事情。 “真的?”苏浅眼睛一亮。 “小姐,我才不要被送人呢!我要一直跟着小姐!”小玉忙抓紧高冉冉的袖子,苏浅小姐看着就很蛮横,古灵精怪的,她还是喜欢跟着小姐。 “现在知道怕了?”高冉冉看了一眼她扯着袖子的小手,抬了抬眼皮。 小玉忙松开了手,喏喏道:“小姐,我不吵您想事情,我乖乖的,等到了福缘寺我再叫小姐您。”又睁大了眼睛看了一眼苏浅,转身就往马车帘子口边去着,仔细的看着前面的路。 “我还以为你真要将她送给我呢,原来是开玩笑。”苏浅不满意的撇了撇嘴,随手拿起了高冉冉马车中的一本书,翻了两页,觉得有些无趣,“你怎么看得尽这种闲书,《妇容》,这种书你也看?你就不怕把脑子看坏了?” “并不是所有的聪明人看了这种书就会变笨的,聪明人永远都是聪明人,这是天生的,除非是聪明人在装傻,否则他永远都是清醒的,所以你不必担心。”高冉冉反手将那本《妇容》扔到了一边。 “你说的也对,我也看过一些这种破书,现在还不是聪明的不得了!”苏浅沾沾自喜,两只小腿不住的晃来晃去,有些惊叹,“你这马车里的软榻还真是舒服,果真是会享受!”她心满意足的躺了下来,头顶看着马车上端的纹路,清一色的云纹图,大气中有种低调奢华,很是雅致非凡。 见高冉冉没有接话,她又自说自话道:“欸,高冉冉,你这马车不错。” 高冉冉一双杏仁眼瞅了过来:“你喜欢?若是下午让你办的事情办的好,我就送你一辆。” “一言为定!”苏浅开心坐了起来,忽然又似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似,一直盯着高冉冉的衣裳看个不停,“你这身衣裳也好看,是上好的软绸,样式精致却不繁杂,华丽却不张扬,简单中透着贵气,优雅中又透着大气,实在不错!” “衣裳你就别想了。”高冉冉闻言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裳,淡淡道。 “看你小气的。”苏浅不满的嘟了嘟嘴,一般的衣裳她还看不上呢,不过这件衣裳很对她的口味,“你这件的衣裳的颜色我不喜欢,换成大红色我可以考虑。” “那你不用考虑了,我身上这件衣裳是京城的仙裳阁出的唯一一件七重的锦绣素纱绫罗裙仙裙,需要提前两个月定制,而且仙裳阁这辈子也只会出这么一件,所以我也是无能为力,并不是小气的问题。”她身上的这件裙子极好的衬托了她的身材,裙子的用料也是极其考究的,用的是软绸,贵在匠心独运,又有设计感,仙裳阁的人还在这件裙子的腰封之处用软绸编织了一小朵菡萏花,很得她的喜爱。 “唯一一件?那很贵吧?宣王送的?”苏浅笑得贼兮兮的,这一看就知道是宣王的手笔,大气又不失磅礴,简单中透着隐隐的贵气。 “价格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也真是有心了。”高冉冉脸上一红,夜怀送这件裙子的时候,她也很是惊奇,这还是第二次收到他的礼物呢,第一次就是他给的那块碧绿色的定情玉佩了。 “看来他对你真是好呢!看着冷冰冰的一个人,私下这么温柔体贴,你该是高兴死了。”苏浅的语气有着说不出的幽怨,连话也是算算的。 “你也可以,冷寂不也是冷冰冰的?估计也是外冷内热,你捂捂他就会对你热起来了。”高冉冉将话题往冷寂身上引,巧妙的避开了自己敏感的话题。 苏浅托了托腮,神情悠远的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后面跟着的马车,没心没肺的说道:“他那是从外到里,从里到外都是冷的,捂不热的,我怕回头我没捂热他,他先冻死我了!” 高冉冉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你这么火热,就算是座冰山也能让你融化了!好了,不说这些了,算算时间,福缘寺也快到了,我上车之前跟你提过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 “你说我让我给那个长公主皇甫柔上点眼药的事情?你放心吧,就包在我身上了!就这点事情,那我还不是手到擒来!”苏浅拍着胸脯打着包票,这么一点事情,那还真不叫事。 “那就好。”高冉冉点头道。 苏浅别的不说,就这个演戏的功力还是如火纯青的,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小姐,浅公主,你们在说什么啊?奴婢怎么听着这么糊涂呢?什么火热,什么给长公主上眼药?奴婢好像不太明白。”坐在马车最前面的小玉忍不住回过头来,插嘴道,忽然又似想到了什么,张大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急忙抿紧了嘴巴。 忽然又似想到了什么,苦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又道:“小姐,我错了,我再也不说话了。” 苏浅视线觑了觑小玉那憋成螃蟹红的小脸,平地里漾出一个张扬的笑:“你这个丫鬟我看着十分的好,冉冉,你不如将她送我得了。” “浅公主,我是我家小姐的人,我家小姐是绝对不会将小玉送人的!”小玉斩钉截铁的红着小脸说道,她家小姐最是长情了,才不会将她送给浅公主呢! “我觉得浅公主的提议不错,小玉你今天也真是越发的话唠了,我记得你以前可没有这么多话可说。”高冉冉也打趣着道,小玉今日的话的确有些多,以前就算是疑惑,也不会插嘴问的。 小玉一听自家小姐真有想将她送给浅公主的打算,记得一张小脸都跨了下来,声音都带着哭腔:“小姐,您不要将我送人,我再也不多嘴了,我也是看到小姐心里高兴,这些日子小姐都不在家里,住在了王府,小玉留在高府之中,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着,这些日子实在是憋坏了,所以才会看到小姐就说个不停,我也知道自己错了,小姐你可以千万不要将小玉送人啊!” “没人同你说话?你厨房那个相好呢?”高冉冉挑眉,她可是记得小玉厨房的那个相好的,以前常常找不到这个妮子的时候,总能在厨房找到着。 “小姐,您快别说了,他都已经被三姨娘逐出府了,现在小玉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小玉言语之中带上了些许哭腔,不禁用帕子拭了拭眼角。 “被赶走了?这是怎么回事?”高冉冉问。 “三姨娘说他偷了东西,然后就将他赶了出去,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问厨房的人,都支支吾吾的,不肯言明,我也找人找过他以前住的地方,也没有看到人烟,我了解他,他不可能是这样的人,除非是有什么隐情着。”小玉难过的流下了眼泪,她也知道事情怎么就变得这么糟糕了,他分明不是这样的人,她很了解他的。 “你别哭了,这件事情我会派人去查的,你的那个相好,我也会派人去寻寻看的,别哭了,等下就到了福缘寺了,你哭哭啼啼的,回头菩萨见到了就该不高兴了。”高冉冉安抚着她,那个厨子她也见过几面,有几分傲骨的人,的确是不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的人,这件事情看来要让影杀的人好好查查才是,这不仅仅是为了小玉,也是为了高家的安宁。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小玉急忙磕了两个头,脸上的哭意也收了起来,勉强脸色好看了些。 高冉冉总算是处理完了一件事情,觉得马车里有些过分的安静了,回眸一看,苏浅正一手托腮,一脸认真地盯着自己看。 她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道:“我脸上有花嘛,你为何如此看我?” 苏浅慵懒的换了只手托着雪白纷嫩的腮帮子:“你脸上没花。” “那你看什么?”高冉冉又问。 “我啊。”苏浅眨了下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就是觉得你活的真累,上午见你与太子斗智斗勇,下午又要去帮着你二哥英雄救美,抱得美人归,好不容易得了空,还要处理这些琐事,等下忙完回到家,家里却还藏着一个与你不对盘的隐患,还不能安稳的睡个好觉,这样下去,你不红颜薄命才怪!”苏浅最后下了一个定论,高冉冉每日都这么提心吊胆的过着,不短命才怪!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32章 公主不见了 “人生在世,难免有所为,有所不为。.|”高冉冉叹息了一声。 “既然有所为,有所不为,那不该你做的事情,你就不该去,就说这次的江南明州,你就不该去,回头竖着去了,横着回来可就不美了!我也是会怜香惜玉的人。”苏浅语气有些轻快,语气里哪里有半分怜香惜玉,满是戏谑还差不多。 高冉冉觉得苏浅真是瞎操心,她自己都不担心,苏浅倒是为她忧愁起来了:“这次的明州我是一定要去的,不单单是为了江南的百姓,也是为了夜怀。” 苏浅闻言乐了,连忙道:“敢情你是存了私心的,不过也是,夜怀长的这么俊俏,又有钱,你不好好守着,还真会叫某些坏女人给勾走了。”她意有所指。 高冉冉撇了撇嘴,不置可否,去明州的秘密,不足为外人道也。 苏浅见高冉冉也不理她了,索性四角八歪的躺在了软榻上,呼呼睡了起来。 小玉一看急了:“苏浅公主,您鞋子还没脱呢,不可以直接睡上去的。”默默的就为自家主子心疼起那床榻上的褥子来着,那可是价值千金呢,再者,她家小姐最是爱洁了! “没事,由她去吧。”高冉冉摆了摆手。 自家小姐都不怪罪,她就更加无话可说了,小玉嘟囔了一句,就由着苏浅去了。 马车缓缓行驶着,一点也不颠簸,高冉冉也假寐了起来。 她们的马车之后,跟着的是冷寂和高宇晟的马车,为了轻装简行,高冉冉就让冷大妖孽和高宇晟同坐了一个马车。 彼时的高宇晟正与冷寂四目相对,他的额头之上有细密的微汗流下,喉咙也微微上下起伏着,不停的咽着口水。 “你喜欢的人是不是那个皇甫柔?”冷寂居高临下的看着高宇晟悠悠的问道,凭他的眼力,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个冉冉的二哥喜欢着皇甫柔着。 “这......这说......不好......”高宇晟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脸上染上了一抹羞腼之色,难道他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嘛?怎么一个外人都看出来了,实在汗颜。 “说不好?那就是不喜欢咯?”冷寂眉眼一挑,这个冉冉的二哥规规矩矩的,不妨逗他一逗。 “不是!”高宇晟立刻反驳道。 “那就是喜欢咯?”冷寂含着笑意的眸光一闪。 “也不是......”高宇晟回答的时候有些犹豫。 “哦,那我就放心了。”冷寂直起了身子,慢慢将那张妖孽的脸从高宇晟的正上方移开。 高宇晟还没等舒一口气,急忙问道:“你放心什么?” 冷寂撇了撇嘴:“你既然无意美人,那我还不能落花有情?” 高宇晟脑袋一阵轰鸣,声音颤抖:“你喜欢柔儿?” “不行嘛?”冷寂妖孽的眉尖一挑。 “不行!”高宇晟毫不犹豫的咬牙道。 “怎么不行?长公主云英未嫁,我是隐士的冷家七少,虽然我的身份差了点,配她还是勉强的。”冷寂继续逗弄着高宇晟这个呆子,所谓当局者迷,也就是这样了。 “不可以!她是我的!”高宇晟终于忍不住了,任何人想要夺走柔儿,都不可以! 冷寂听完,眉眼眯成了一条缝,索性假寐了起来。 高宇晟忽然就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些什么,脸一红,抬头看了一眼冷寂,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之前都是在逗他的,想清楚以后,脸就越发的红成柿子了。 马车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辰就到了福缘寺,高冉冉估摸着离皇甫柔来的时辰还有半炷香的时辰,先去探探地形着。 手掀开帘子,高冉冉就看到了福缘寺门口敞开的大门口立着两道熟悉的身影,一黑一白,两人身后还站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冷峻侍卫,是冷严。 当安慕白看见高冉冉一身锦衣的时候,不禁一愣,眼中闪过惊艳的神色,夜怀那张冰冷如画的脸上看着这样华衣在身的高冉冉目光也是微微一凝,但也只是一瞬,声音有些紧迫的道:“你快些下来。” “恩?”高冉冉忙就要跳下车来,小玉忙为她将帘子的角度掀开了一些,惊呼道,“小姐小心别刮了衣裳,还有发髻!”心里暗叹,小姐怎么一见宣王就有些自乱阵脚呢,还跳车,一点也不像是大家闺秀。 “来,别急,小姐,小玉扶您下车。”小玉伸手就要去扶高冉冉。 高冉冉恍若不闻,随意的一跳,稳稳的从马车上落了下来,整理了一番衣裳,这才看向他们两个:“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早?” “恩?安世子来了?”苏浅有些朦胧的声音从车里传了出来,透着动人心魄的嘶哑。 安慕白听着这个声音,身子晃了晃着,若不是冉冉和夜怀在这里,他就立刻逃了着。 “福缘寺到了,你还不快下车?莫要让慕白兄等久了。”高冉冉道,她方才就顾着惊讶了,忘记叫那个四脚朝天睡着的苏浅了。 “安世子!”苏浅又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闭着的双眸瞬间亮了起来,忙整理了一番红衣,就奔了出来。 红影一闪,人转眼就到了安慕白的跟前,一双剪瞳恨不得能滴出水来,声音柔如蜜饯:“安世子,你是特地在这里等我的嘛?”说完还眨了眨一双明眸,模样好不楚楚可怜。 安慕白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面无表情的脸上越发僵硬了不少,他瞟了一眼高冉冉,见她和夜怀一同望着自己这边,俊秀的眉峰不禁轻皱了起来,冷冷道:“浅公主请自重。” “自重?我的体重嘛,我想想,好像是九十多斤。”苏浅又转而是一副羞缅的神色,“安世子一见面就问人家体重,人家好害羞啊!” 安慕白。。。 高冉冉嘴角抽了抽,就连夜怀一向冷峻的脸也是微微凝了凝,高冉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苏浅这是唱的哪出?忍不住微微咳了一声道:“苏浅,你演戏演错对象了,不是这一位,是后边那一位!” 冷寂和高宇晟坐的马车悠悠的停在了福缘寺门前,冷寂换上了一身轻便的紫衣,举手投足之间透着无尽的慵懒,真真是妖孽,折扇轻摇着,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二哥高宇晟脸色酡红,似乎有些尴尬,满手慢脚的下了马车,与冷寂拉开了些许距离着。 高冉冉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冷寂欺负了二哥着,眉头微蹙间,一张妖孽的脸迅速的就晃到了跟前,拎起苏浅就往旁边站了站,训斥道:“你个没脸没皮的,我隔着老远就闻见你在卖弄风骚了,你别瞎子点灯,白费蜡了,人家安世子压根就对你没意思,没倒贴了!真是丢人!”毒舌一出,谁与争锋! 这毒舌,也是没谁了。 苏浅瞬间脸都绿了:“你说什么!”声音冷若冰封。 “我说你倒贴都没人要!”冷寂继续进行着毒舌攻击。 “你!!!”苏浅无比恼恨的看着冷寂,恨不得在他那妖孽的脸上划上几道口子。 心随手动,手中的丝带挥出,冷寂眼尖的往左边一躲,再往右边一闪,定住身形,将那带着破风之势的丝带握在手中,脸黑如墨:“你吖来真的?你要是毁了我的脸,我绝对让你横着回胡夷!” 苏浅气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伸手一收,将挥出的绸带收入袖中,冷冷的留下一个背景,转身就进了福缘寺。 “苏浅,你去哪里!”高冉冉急忙问道。 “我去帮你解决麻烦。”苏浅声音清冷,头也不回,迅速的就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高冉冉叹了口气,这对冤家啊! “夜怀,你们怎么在这里?你们不是要商量去江南的事情么?”她一眼也懒得瞟冷寂,之前来的时候就说好的,不许捣乱,更不许毒舌,也不许与苏浅起争执,如今他三样全占齐了,她也懒得理他了。 夜怀面如冠玉,忽然意味幽深的看了她一眼,慢慢道:“皇甫柔不见了。” 高冉冉被冷寂他们闹的有些迷糊,皇甫柔不见了? “她不是还没来嘛?大概还有半炷香的时间就到了。”高冉冉迅速的回过神来,皇甫柔不见了!一双迷糊的眸子也瞬间清亮无限。 “你说皇甫柔不见了?”高冉冉又重复问了一句。 夜怀点了点头,声音不见一丝涟漪:“皇甫柔从高府出来之后,原本回长公主府的车马直接就转道了福缘寺,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了两个时辰,本王也是临时接到了消息才和安兄赶来了这里,我们也刚到不久。”短短几句话就将局势说的一清二楚着。 “那为什么我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高冉冉觉得这其中很有问题,“皇甫柔是在福缘寺不见的嘛?那沐云公主呢?她也跟着一起不见了嘛?” 夜怀目光冷清:“你没有听到消息是因为皇甫柔是临时改变的决定,她两个小时前到了福缘寺,然后所有的人都仿佛瞬间蒸发了,也包括沐云,前面是他们来时的马车,本王和安兄正要去查看。”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33章 螳螂捕蝉 “那老皇帝知不知道这件事情?”高冉冉问出了问题的关键,若是老皇帝知道了这件事情,那么事情就棘手了。 皇甫柔和沐云公主突然人间蒸发,这可是大6朝从来不曾有过的事情,皇甫柔是先帝幼女,身份尊贵无比,更是以其端庄大气的做派以及为民分忧的功劳赢得了镇国公主的称号,皇甫柔这个时候失踪,是会动摇国本的事情!更何况还加了一个沐云公主,这件事情若是闹大了,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夜怀薄唇紧抿:“知道了。” “那他准备如何处理?”高冉冉又问。 “皇甫柔不仅仅是长公主,她还是先帝册封的镇国公主,她的安危事关国本,他还没有这么蠢,让这件事情闹的天下皆知,他封锁了所有关于皇甫柔和沐云失踪的消息,暗地里已经派了人来查这件案子。”夜怀平淡无波的脸上划过一丝凝重。 想不到老皇帝动作这么快,竟然已经派了人过来查这件案子,不过她一路上也没有看到其他的人,联想到眼前站着的二人,高冉冉眉头一皱:“所以老皇帝将这个案子交给你们两个来查?” 安慕白薄唇紧抿,有些无奈,点了点头,证实了高冉冉的猜测。 夜怀眸色冷峻:“没错,本王和安兄出现在这里,的确是受到了老皇帝的委派,镇国公主失踪,事关国本,而如果没有在今晚子时之前找到她,这件事情就会瞒不住了。” “老皇帝只手遮天,这件事情瞒个三五天是没有问题的,怎么如此急?”高冉冉也感觉到了一丝迫切,现在是午时过一炷香的时间,那么他们岂不是要在短短短六个时辰之内找到皇甫柔和沐云,这怎么可能?现在连是谁捋走了她们都还是个未知数,一点线索都没有着。 “明日是天坛祭祀。”夜怀淡淡道。 天坛祭祀,高冉冉也知道这次的天坛祭祀,一年一度的天坛祭祀一向是由老皇帝带领文物百官前去为大6朝的百姓祈福的,可是不是应该是几月份嘛?如今才七月份,怎么提前这么多? “因为这次的江南水灾,所以天坛祭祀提前了?”高冉冉问reads;。 “冉冉,你猜的都没错,天坛祭祀是每年九月份进行,不过皇上因为这次的江南水灾,有意的将时间提前了,就在明天。祈愿祝祭,自从镇国公主十三岁成年之后,便一直都是由她作为祭母代表万民向女娲献祭,如果她没有出现,那么这次的女祭就会缺失,而如果擅自更换女祭母,也会引起民心动荡不堪,再加上江南的水灾已经闹得京城百姓民心惶惶,如果镇国公主在祭祀上不出现,京城的百姓乃至天下的民心都恐怕难以安抚,这也是为什么皇上会让我们两个来查案的最主要的原因。”安慕白简单的解释道,言语之间也透着一丝急切。 这件事情不是私事,动摇的不单单是老皇帝的根基和民心,这件事情也关系着社稷百姓的安定与生活,所以,他责无旁贷。 朝廷之中除了夜怀和安慕白有这个能力,也的确是无人能够胜任。 高冉冉也不再追问,就算是为了百姓,她也必须竭尽全力找到皇甫柔和沐云公主。 “你们方才说要皇甫柔他们的马车在哪?”高冉冉眸光一闪,现在最紧要做的事情就是追查线索。 “在那边。”这次接话的是夜怀。 高宇晟这才从皇甫柔失踪的消息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忙道:“我也去。” 冷寂也不甘落后:“既然大家都去,那我也去看看。” 一行人往前走去,不时就在福缘寺的大门前一公里的地方看见了皇甫柔和沐云公主出行的车马。 只有孤零零的两辆华丽的马车在那里,皇甫柔和沐云公主是临时改变的行程,所以一行并未带多少服侍的人,这也就为她们的出行埋下了隐患。 高冉冉仔细观察了一番,就连拉车的马匹也不见了,马车上面落了不少落叶,看来这两辆马车已经被人丢在这里有一小段时间了。 “看来这里找不到什么线索了,我觉得皇甫柔和沐云公主不是在这里消失的。”高冉冉盯着那过分干净的地方,缓缓分析道。 这里只有马车进来的两道痕迹,干净的除了他们这行人来的脚印,其他一丝踪迹也无,而马车下面以及周围都落瞒了落叶,这些落叶都应该是落了好几天的,所以如果皇甫柔和沐云是在这里被劫持的,那么这里的落叶不可能这么完好,唯一的可能就是这里是敌人用来迷惑他们的地方,所以他们在这里找是找不到任何线索的。 由此可见,敌人很是狡猾! “冉儿,怎么不可能?马车都在这里,柔儿?柔儿,一定是在这里被人抓走的。”高宇晟心慌意乱,他的柔儿一定是在这里被人抓走的,一定是这样的。 “不,长公主不是在这里消失的,你可以看看这里的落叶,马车下面还有我们脚下以及四周,都完好无损,如果她们真的是在这里被抓走的,这里的落叶不可能会这么整齐,起码会有一丝挣扎的痕迹。”安慕白也走上前来,细细的端详了地面几眼,这里的落叶上面都沾满了灰尘,不会是后来被人撒上去的。 “那这里不是,那柔儿会是在哪里被抓走的呢?”高宇晟脸色颓废,他真是没用,连柔儿都保护不了。 “二哥,你别心急,我们再四处找找,一定可以找到其他的线索的。”高冉冉拍了拍高宇晟的肩膀,安抚着他道。 “这样吧,我们分开寻找。”夜怀忽然提出了分开寻找的意见,耳朵微微动了动。 安慕白也似察觉到了什么,与夜怀的视线相交,也点了点头:“我找东边reads;。” “本王找西边。”夜怀。 两人说完就转身走了。 “既然这样的,那我找北面好了,臭女人,你就带着这两个拖油瓶找南面吧,要是遇到危险,就跑,嘿嘿!”冷寂打着折扇,姿态妖孽的往北面走去。 高冉冉望着去往西面的夜怀,有些怔愣,心中划过几抹苦涩,打起精神,鼓励道:“走吧,二哥,小玉,我们去这边找找吧,二哥,你也不要太担心了,我们一定会找到长公主的……” 高冉冉和高宇晟还有小玉往南面走去,三人一路仔仔细细的查看路面,想要找出一丝蛛丝马迹,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不少路着。 突然,面前出现了数百个黑衣人。 小玉和高宇晟看到这么多黑衣蒙面人的时候面色骤然一变,小玉就想要逃跑,可一看自家小姐那镇定的目光,忽然就将小小的身子横在了高冉冉的身前,保护道:“小姐,你快跑!” 高宇晟也是急忙将高冉冉护在身后:“冉冉,你快走,快去找宣王,找她保护你!” 高冉冉心中一暖,眼中眸光清寒,手上的钢针便不由握紧了些,不管如何,今日就算是粉身碎骨,她也要护住了二哥和小玉,不让他们受到一丝伤害。 那些黑衣人都用黑布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中,里面透着凶狠嗜血的光芒,仿佛是上百条狼群,欲要择人而噬。 “你们是谁派来的?”高冉冉镇定自若的问道,她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从那些黑影之中走出了一个看不清面貌的男子,他的四周都仿佛是被黑雾笼罩着一般,一看就是高手中的高手,越发的看着叵测非常:“将死之人,不需要知道!”声音如破锣一样,嘶哑难听。 高冉冉微微皱了皱眉头,目光凝重,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这个声音,搜寻无果,看来,这是一场注定了生死的硬仗。 剑拔弩张之时,就在这些黑影的后面的地方,又同样的出现了不少黑衣的男子,同样蒙着面,看不清楚样貌,其中领首的那人气息隐隐让高冉冉觉得熟悉,忽然她似想到了什么,眼中的清寒褪去,忽而淡淡一笑:“你现在不说,我怕你以后可就没机会说了。” 小玉和高宇晟疑惑的看向高冉冉,高冉冉并不说话,目光望向那数百黑衣人背后的黑衣人,眸光清澈。 高宇晟和小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见着又多了数百黑衣人,齐齐身子一颤,面色一凛,齐齐又护卫在高冉冉身前,露出视死如归的神情:“冉冉……” “小姐……” “你快走!” 微微颤抖着的声音泄露出他们内心的恐惧。 高冉冉被他们的真情所打动,心中一暖,解释道:“二哥,小玉,后面来的那些黑衣人是自己的人,为首的那人是……” 高冉冉眸光微微颤了颤了,为首的那人如果她没有认错,是她的师父——冷严。 冷严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带着数百的黑衣人。 高宇晟和小玉没有注意高冉冉接下去说了什么,一听说后面来的那些人是自己的人,惊讶的看向后面那些黑衣人,心下忙松了一口气,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这么说来,他们不用死了?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234章 妒意昭昭 先前的那个雾影以及他身后的数百黑衣人也没有料到居然会遇到伏击,中了高冉冉的埋伏,纷纷不由大惊,又见着那些人不过和他们一样的人数,眼中的惊骇褪去,雾影嘴角咧开一个嘲弄的弧度,高举着一只手,皱了一下眉头,忽然就回首看向高冉冉道:“鹿死谁手还未可知,来人,先除掉这三个人!” 挥手而下,瞬间有一队黑衣人汹涌的朝着高冉冉这边扑来。本文由 。。 首发 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他们根本不放在心上。 “上!”冷严也挥手示意自己围攻过去,一向清冷的声音中带着蚀骨的清冷寒意,身形一闪,就向着高冉冉所在的地方飞去。 高冉冉没有想到那个雾影这个时候还能如此镇定自若,手中的钢针也紧紧按了按,她答应过娘不能在自己的家人前面暴露武功,可是眼前的局势如此危急,她若是不出手,那他们的性命就很是堪忧! 就在这时,离雾影最近的一个身影凌空而起,落雪剑出鞘,瞬间就刺向了雾影的后心,这一变故发生太快,那个黑衣人雾影也几乎是猝不及防,没有躲过,生生受了这一剑。 “落雪剑!”那个雾影眼中寒光一闪,瞬间就被赤剑的落雪剑一剑穿心,分毫不差,而已就在落雪剑穿心的同时,那个雾影也瞬间化作了一团模糊的血影,从空气中荡漾开来。 “他身体内藏了血蛊,快找,这附近一定有蛊母!”安慕白应声赶到,他清寒的看了那模糊一片的血雾道,空气中弥漫的血腥让他也忍不住屏住了鼻息,扯着高冉冉往远处避了避着。 有了雾影的前车之鉴,其他的乌合之众也瞬间被冷严所带领的精锐的神秘黑衣人所剿灭,高冉冉与许久不见的冷严对视一眼,彼此从眼中看出了默契,迅速的朝四周最隐秘的地方寻去,高冉冉向南,冷严向北,安慕白向西,赤剑向东,纷纷开始搜寻着身带蛊母的那人。 没有。 高冉冉低头望向南边寺庙之下的房檐,眸光微眯,这里是四个方向之间最佳的藏匿地点,不但可以将他们方才所在位置的情况一览无余,也是操纵方才那个雾影里的蛊爆裂的最佳距离。 高冉冉方才之前还感觉到了来自这边的凌厉杀意,那种杀意不是从武功和气息感受到的,而且一种女人的直觉,那是一种女人之间带着的怨恨。 女人?会是谁呢?高冉冉思绪微一思索,瞬间从她的身后窜出一个黑影对着她狠狠袭去,带着破风的架势,力道十分的快、准、狠,似乎是恨到了骨子里,恨不得瞬间就击杀了高冉冉! 高冉冉余光一凛,终于现身了! 可是还没等她动手,远处就有一道光芒带着破空之声掠过那人的手上。 “啊!” 高冉冉终于看清了那个黑衣人,身形娇,即使是穿着黑衣也难掩那曼妙的身材,果然是个女子! 那蒙面女子捂着受伤的左手,看向高冉冉的眼中露出凶光与无尽的恨意,又飞快的转头看向匕首袭来的方向。 高冉冉也抬头看去,就见着夜怀凌空踏步而来,一身黑色的锦衣如同是白日里的鬼魅,锦袍上的菖蒲花尤其耀眼,他负手而行,脚下踏着凌波微步,一双眸子幽深似泉水,微微蹙起的剑眉泄露了他冷峻面庞之下的担忧,只一个瞬间他就到了高冉冉的跟前,一把将高冉冉揽过,目光冷然,气势有如天神。 “没事吧?”夜怀的声音在此刻隐隐带了些许颤抖。 “没事。”高冉冉温柔一笑。 黑衣女子被夜怀的气势所摄,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夜华眼中的那抹关怀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不待夜怀动手,她已然施展身形,化作一阵薄雾,刹那间消失。 “糟糕,不要让她逃了!快追!”高冉冉正要追踪,夜怀一把拦住她道,“她用的是胡夷的秘术,用的是土遁,你是追不到她的。” “可恶!让她逃了。”高冉冉眼中闪过一丝暗芒,这个女人留着始终是个祸患!可恶!究竟是谁,这么想致她于死地! “你是怎么知道她用的是土遁?又怎么知道这是胡夷的秘术?”高冉冉懒洋洋的靠在他胸口上问道。 夜怀的身子明显僵了僵着,他忽然似明白了过来,伸手揽住了高冉冉纤细的腰肢,慢慢道:“本王曾经在几年前去过胡夷,有幸看过不少的能人异士,所以认得,不过你也不必再多问本王,具体的你还要去问苏浅。” “哦,也对,她才是胡夷皇室正宗的秘术传人。”高冉冉装作迷糊的说道,反手抱住了夜怀劲瘦有力的腰,俯首将头埋进了夜怀的怀中,闭上眼睛享受着这危险之中难以有的温存,他身上那种好闻的清冽的男子味道氤氲过来,萦绕在高冉冉的鼻尖,几乎让她忘记了暗处的危险。 闭上的眸子蓦然睁开,是时候了,眸光一凝,抬头与夜怀对视点头,二人齐齐发力,对着两米远的那处隐形的地方一起发力,瞬间就打出了隐在暗处的人形。 “你果然还在这里!”高冉冉眼中寒光大盛,这个女人方才就一直隐身在周围,想要伺机而动。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周围?”那人声音嘶哑,吐了一口闷血,一脸怨恨的盯着高冉冉,恨不得吃下她的肉。 高冉冉扬唇一笑:“因为你的嫉妒心太明显了。” 女人一顿,忽然嘲讽道:“嫉妒心?这是个什么东西!你不要骗我,我可不是三岁的小孩子,我能嫉妒你什么?嫉妒你死到临头?” “究竟是谁死到临头?”高冉冉眉间一挑,不要以为这个女人刻意的将声音弄得这么沙哑,她就听不出来她是谁了,“你怎么不会嫉妒我?你的妒意早就出卖了你!” “哈哈哈,真是可笑!”那女人突然神经质的哈哈大笑起来,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一样,“你不会是认为我嫉妒你与宣王恩爱非常?不要脸的倒贴货,我怎么可能嫉妒你!我又不是傻子!” “你难道不是嘛?”高冉冉忽然又抱住了夜怀的劲瘦有力的腰,对着夜怀莞尔一笑,“等下这里忙完,你陪我好不好?” 高冉冉眼中那不禁意间扬起的风情让夜怀绷着的冷脸黯然失神,有什么心底的悸动涌了上来,他急忙压了下去,扬唇一笑,倾国倾城:“好。” 一个简单的好字道尽了他对高冉冉的缠绵情谊。 那黑衣的女人越发的怨恨,眼中收起的妒意也无意识的露了出来。 高冉冉也回以夜怀倾国一笑,转过头来,微暖的眸光瞬间布满寒意:“一个连自己的情绪都掩盖不住的人,这才是这个人最大的败笔!” “你永远都不可能知道我是谁!”那人像是猛然惊醒,突然狰狞的喊了一句,突然就暴起一阵烟雾,瞬间就消失了踪影,这次是真的消失了,空气中一丝踪迹也寻不见了。 “就差一点就逼出她的身份了!功亏一篑!”高冉冉原本还想逼她自己暴露自己的身份,没有想到她居然瞬间反应了过来,看来对手的实力不可小觑。 “也不算功亏一篑,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了么?”夜怀挑眉。 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进一步的试探,试探自己的猜测正不正确,而现在,她心中供应该有了答案。 “你说的没错,我之前对你表现亲昵是为了引出暗处的那人,从察觉到她在暗处的时候,我就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深深的敌意,这是女人的直觉,所以我断定,那个女人一定是对你有意!但是即使如此,我还是不敢断定她的身份究竟是何人,所以我就做了进一步的试探,故意与你表现的亲密无间,不出我所料,她果然露馅了!”高冉冉胸有成竹,这个女人的身份她已经猜的*不离十了,一定是她! 只不过,还是让她感到分外意外。 她明明已经赶她走了,怎么还会出现在京城?这件事情,她回头要好好问问铭城。 夜怀笑了笑,一双琥珀色清澈的眸子忽然扶了扶额:“原来你方才对本王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做戏?”面对一向清冷的她先前难得的主动,夜怀的心中闪过一丝回味。 高冉冉的脸瞬间就红成了柿子,难道他以为自己是个放荡的女子不成? “喂,你不会生气了吧?”高冉冉努力的压下脸间的羞涩,伸手捅了捅夜怀,问道。 夜怀一双凤眸戏谑的将她瞅着:“你说呢?本王的便宜是一般人可以占的么?” 高冉冉一副果然你很小气的样子,哼道:“大不了再让你抱回去,小气!” “这不是小气的问题,你若是平时待本王如此,便很好!”夜怀忽然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明明是深情的表白话语,想让自己多对他亲昵一些,却说的这么朴实无华,这的确是夜怀傲娇的风格,一想到他是喜欢自己多亲近于他,高冉冉忽然心里像是开了一地的海棠,分外畅快又觉得羞缅。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35章 决裂 反应之余,又意识到自己的性子是清冷了些,也没有对夜怀表现出很多亲昵的体态和动作,的确是她疏忽了。本文由 。。 首发 “我试试看吧!”高冉冉轻轻一笑,斜斜睨了夜怀一眼,又哼道,“被你打断了,我都差点想不起来方才那个黑衣人的身份了。” 夜怀敲了敲高冉冉的头,玉质盖华的脸上显出一丝无奈:“你想不起来,本王就帮着你想。” “好,那你分析一下,方才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还有,你是不是从一开始我们几个人分开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这里有危险?”高冉冉拧眉,她就说嘛,夜怀怎么可能会突然对她表现的冷淡非常,原来他早已在暗处做好了一起布置,保证她的安全。 这样的男人,要说高冉冉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是铭月。”夜怀直接道破了黑衣女人的身份。 “你可真是无趣。”高冉冉白了他一眼,她让他分析,又不是直接问他是谁,一点神秘感都不知道保留一下。 “我们没时间猜了。”夜怀道。 高冉冉想想也对,皇甫柔还没有找到,沐云公主也没有找到,现在也差不多又过去半炷香的时间,只不过她想不通了,铭月为何会在这里,难道这次的长公主失踪的事情也与她有关? “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你还记得上次我让铭城打发铭月回乡下的事情么?”高冉冉问。 夜怀不知她问起这件事情是什么意思,微微点了点头,气质如华,眼中神色静待,忽然挑眉一笑:“难道不是因为你方才说的妒意?” 高冉冉仿佛吞了一个鸡蛋,愣了愣,忽然道:“这个原因是有一点,不过我也不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这件事情之外还隐藏着另外一件事情……”高冉冉将铭月趁着她换衣裳进宫的时候引来群蛇害她的事情说了一遍,又将苏浅在她身上下了避蛇虫的药物的时期也说了一遍。 夜怀听完,眸光幽幽,眼中有凛冽的杀意闪过。 “我知道你现在杀了她的心都有,可是你不能,我们需要留一个活口,与其留一个陌生的人活口,倒不如留一个知根知底的人更能攻破她的心理防线,问出我们想要的东西。”高冉冉也明显的感觉到了夜怀眼底的杀意,她也想杀了铭月,不过铭月的突然在短短几日之内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定然是有什么高人在背后撑腰,若是不然,她一个人又怎么可能身怀蛊母,又操纵了这么多黑衣人来袭击他们,这其中除了私怨,必然还有很大的阴谋。 而她觉得,他们似乎从一开始追查皇甫柔开始就陷入了这个巨大的阴谋之内,或许皇甫柔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 “本王答应你,不杀她。” 得到了夜怀的保证,高冉冉松了一口气着,以夜怀的性格,一向是杀伐果断的,有仇必报的,如今铭月犯她,按夜怀的手段,铭月是不可能活命的,即使她是铭城的妹妹。 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她。 高冉冉又是一阵暖意涌动,她低头寻思了片刻,这次的皇甫柔消失的事件,会不会与之前的夏子慕还有程胜有关呢? 他们来到福缘寺也已经这么长的时间,也没有撞上夏子慕或者是程胜等人,他们又去了哪里? “夜怀,你说这次的事情会不会是一个圈套?”高冉冉觉得从一开始偷听,到引自己来福缘寺,再到老皇帝让夜华和安慕白彻查这起案子,还有这次的江南水灾,明日的天坛祭祀,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发生的太巧了。 “你也看出来了?”夜怀神情凛然,似乎早已经看破了一切,“这些日子,其实一直都有人在秘密的跟踪你,是一个高手,不是冷严,所以你察觉不到。” 高冉冉心里咯噔一声,原来夜怀早就已经发现了冷严的存在了。 “你知道一直以来都知道冷严的存在?”高冉冉吃惊的问道,她想知道夜怀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这一切的。 “从你那日不小心进了醉仙楼开始,本王便让人去查了他的身份,才知道他原来是叫冷严。”夜怀不紧不慢的说着这一切,语气平淡,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说出的话多么让人吃惊。 高冉冉一直以来觉得自己已经隐藏的很好了,冷严的距离一直以来几乎等同于隐形,隐形的有时候她自己都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直到今天冷严的突然出现才让她想起,冷严原来一直都在暗里默默的遵从娘的指使,默默的守护着她。 “你还知道什么?”高冉冉忍住心里的颤抖,他到底还知道什么? 夜怀原本平淡的眼神在她那张绝美的小脸上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腰间似乎还有她指尖抱过的余温,还有她身上留下的一抹暗香,他似是下定了决心,慢慢道:“本王所知道的,远比你所猜想的多。” “比如什么?”高冉冉从脚尖到心窝都开始颤抖,原来自己一直以来所做的一切努力和聪明,在他的眼中不过是如看戏一般,原来自己一直以来都如同是跳梁小丑,让他冷眼旁观,亏她还为自己隐瞒夜怀的这么多事情而感到内疚。 原来他的强大远远超过她的想象,又或者,她压根就不需要她的帮忙,包括她的医术! “杏花楼。”夜怀淡淡的吐出三个字。 对于高冉冉而言,这简单的三个字足以表明了一切。 夜怀真的什么都知道。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与冷寂认识?也知道苏浅也早就与我认识,还知道杏花楼其实就是我的产业?”高冉冉冷冷的质问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知晓一切,看着自己在他的温情里沉沦,却不肯拉她一把,让她同他一样保持清醒。 他真的冷漠又无情,她还可笑的以为他变了,或许,他的冷漠无情从未改变,一直以来,都是他在自作多情。 “你还知道什么?”高冉冉确定夜怀一定也知道冷寂是影杀的门主,而她才是影杀真正的主人,以夜怀的手段和通天的本领,他都查到了杏花楼,就不可能查不到影杀。 “本王是知道其实你是影杀背后的主人,可是,冉冉,这一切本王都等着你来告诉本王,难道你就这么不信任本王嘛?”夜怀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此刻脸上也带上了些许淡淡的薄怒。 他一直以来都是信任她的,从她救了自己的性命开始,从他的心神被她的才智所折服,从他的心开始随着她的一颦一笑摇曳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沉沦了,他爱上了一个叫做高冉冉的女人。 可是,在查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他的内心是不相信的,他一直都以为冷严是她请来保护她的,直到有人告诉了他,她的真实身份,以及她背后隐藏的势力,还有她将来肩上的责任,他内心也会纠结,会彷徨过,他以为,她会将一切告诉自己。 虽然,她现在还没有继承那股子势力,还是懵懂的,天真可爱的,可是,他还是想她能对自己坦诚相见,可是,她没有。 杏花楼的事情其实不是他查出来的,杏花楼还有影杀的事情,是冷寂告诉他的。 那次比武,冷寂输的代价不是扮演一只“花孔雀”而是一个问题。 一个关于冷寂与高冉冉相识的一切的问题。 冷寂回答了,而且,回答的远比夜怀想象的要更多,多的让他也有些嫉妒,他嫉妒冷寂与高冉冉曾经经历过的一切美好,也嫉妒冷寂陪伴了她那么长的一段时间,甚至还嫉妒上了苏浅。 那段单纯美好的时光,是他永远也无法踏足的。 “所以你一直以来,都是在骗我?”知晓了她所有的秘密之后,还能心安理得的扮演一个被蒙在鼓里的角色,她是该为自己有一个为自己着想的未婚夫而高兴呢?还是说为一个将一切真相都蒙在鼓里的未婚夫而感到悲哀呢? “本王没有骗你,从来没有。”夜怀目光中闪过苦涩,他现在就在骗她。 “夜怀,我想,我需要静静。”高冉冉无法接受这个真相,这个让她无比震惊的真相。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一直以来心中阴暗的心房之中从来都不曾见光的小房子突然就见了阳光,那种措手不及,那种孤立无助,那种恐惧与害怕,是高冉冉无法排解的,也是无法接受的。 她一直以来想要维持的尊严也随着曝光在了阳光底下,被人赤1uo裸的瞻仰,践踏,玩耍。 而这个践踏的人,是夜怀。 这是让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事实。 夜怀没有想到自己欺骗了她,说出了这么多的事实,她还能如此冷静,没有大叫着离开,也没有哭泣,甚至是暴怒,高冉冉的反应超出了他所有的意料。 “那你好好静静。”夜怀知道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些东西,冷然的眸光歉意的看了她一眼,不做停留,气质如华的身影缓缓远去,心绪的波动让一向武功深不可测的他也没有注意到暗处那隐藏的危险。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36章 醋意大显 高冉冉现在心里很乱,目前她只有一个想法,找到皇甫柔还有沐云公主。︾樂︾文︾小︾说| “冉儿,你怎么了?”高宇晟赶了过来。 “小姐,你方才上哪里去了!”小玉的声音之中显出无限焦急,眼中有激动的神色闪现。 望着这两个真心待自己的人,高冉冉觉得一阵感动,轻轻摇了摇头:“二哥,小玉,我没事。” “既然没事,那就一直和二哥待在一起,不要乱跑了,你本来身子就弱,又不会武功,这里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窜出黑衣人,你一个人乱走,万一遇到就危险了,快,二哥将你送到安全一些的地方去。”高宇晟谨慎的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异动,这才放下心来。 “那二哥你呢?”高冉冉仰头问。 高宇晟神色坚定:“我要去找柔儿!” “二哥,我知道你喜欢皇甫柔,可是现在情况危急,你又不会武功,只会给夜怀添乱。”话一出口,高冉冉就愣了愣,这个时候,她想到的,还是夜怀。 “可是柔儿现在不知所踪,也不知在哪里受苦,柔儿金枝玉叶,又一身傲骨,我怕她会做出一些偏激的事情。”高宇晟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是怕皇甫柔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高冉冉一双清澈的杏仁眼瞅着高宇晟,这个时候,二哥关心则乱在情理之中,可是他毕竟不会武功,回头若是给那些黑衣人捉了去,就麻烦了。 高宇晟不吱声,算是默认。 “二哥,如果你只了解皇甫柔这一点,那我觉得,你不配喜欢皇甫柔!”高冉冉斩钉截铁的判断道。 “小姐。”小玉害怕二少爷和小姐这个时候吵起来,急忙为高宇晟说话道,“小姐,二少爷也是关心则乱,现在的耽误之急是要找到长公主还有沐云公主。”她知道高宇晟喜欢皇甫柔,这种感情,他平日里隐藏的很深,二少爷是一个不喜欢轻易表达的人,现在长公主不见了,他也很着急。 “小玉,难道之前被黑衣人围困的情形你现在就不记得了么?”高冉冉冷笑一声。 小玉的身子颤了颤,她是怎么也不会忘记那个时候那些黑衣人看他们的目光,满目凶残,如同看着一个死人,毫无感情,这种眼神实在太可怕了。 高宇晟也想到了什么,英俊的脸上白了白,还是镇定着道:“冉儿,你说我不配喜欢柔儿,这个时候,我若是因为顾念自身安危,胆小怕死,不去救她,那才真是不配喜欢着她!” “小姐,二少爷说的没错,小玉虽然也怕死,可是现在小玉不怕了,小姐是小玉的主子,二少爷也是小玉的主子,二少爷要去找长公主,那么小玉誓死也要陪着二少爷。”小玉惨白着的小脸上闪出一抹坚决之色。 高冉冉眼中闪过一抹激赏,她原本是想用激将法逼得二哥和小玉退缩,而今看来,任何办法都无法动摇这二人的心意。 “既然如此,那我们三个人就一起寻找吧!”高冉冉也不再阻拦,她高家的人又岂会有一个孬种。 高宇晟一听,忙摇了摇头:“冉儿,你……” 他话刚出口就被高冉冉打断:“二哥,难道你认为冉儿也是贪生怕死之人?二哥既然喜欢长公主,愿意为了长公主豁出性命,那么在冉冉心中,皇甫柔如今不是外人,而是自家人,是嫂子,冉儿为了嫂子的安危,又岂能退缩?冉儿也是高家之人,既然二哥和小玉都不怕,那冉儿又怕什么?我高家之人又岂会有一个孬种出现!” 高宇晟一阵感动,眼中的坚定之色越发青翠:“冉儿说的对,我高家的人就没有人是孬种!” 高冉冉点了下头,表示赞同,小脸上表情骤然凝重道:“福缘寺的情况复杂,我们三个人最好不要分散行动,现在宣王和安世子安排的人已经几乎将福缘寺的里里外外还有四周都搜寻了一遍,都没有找到她们,目前剩下的未搜寻的地方就是骊山。而且,长公主和沐云公主消失的时间不久,各大官道和进出福缘寺的路皇上的人都没有发现有可疑的车马进出,这就说明,那些将皇甫柔和沐云公主劫持的人还没有走远,而且依据目前的情形来看,很可能那些人是想通过防备薄弱的骊山离开福缘寺的地界。” “不过他们是决计在这几个时辰之内是出不去骊山的,骊山之大,非三五日不能走出,所以,那些人现在很可能就藏在骊山之中,伺机离开。我们现在赶往骊山,运气好就很有可能碰到劫持皇甫柔和长公主的那些人,一旦发现,我们不可轻举妄动。”高冉冉继续叮嘱着,伸手从袖子中拿出了两个特制的小长筒分发给了高宇晟和小玉,又道,“这是信号弹,若是有危险或者是发现了皇甫柔和沐云公主的踪迹,就朝天发射它,宣王和安世子的人看到信号会立刻前来营救。” 高宇晟和小玉纷纷点头,二人都为高冉冉此刻的细心和智慧所折服。 三人前往骊山。 福缘寺依靠骊山脚下而建,风景十分旖旎,却也山势险峻,三人进山搜寻,走了一段时间。 高冉冉搜寻之余,前方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物体倒地的声音,耳边又闻见有紧张的呼唤声:“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小姐。” 高冉冉顺着声音紧忙往前走了几步,侧目望去,不远处的灌木丛后,一名年轻的女子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她的丫鬟吓的面色惨白,低头扶着女子,不停的呼唤着,小脸上满是着急的神色:“小姐,你快醒醒啊!你别吓小雨啊!” 那倒地的藕荷色的女子毫无反应,眼睛紧闭,双唇颤抖,一张小脸更是毫无血色,眉峰紧聚,俏丽的小脸满是痛楚,显然十分痛苦。 高冉冉瞧着那两人似乎十分的眼熟,小雨,还有那美丽的侧脸,让她有些恍惚,怎么瞧都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过她没有仔细去想,看那个倒地的女子的病症反应,她应该是心绞痛犯了,若是病痛不能得到缓解,性命着实堪忧。 “冉冉,那边好像有人在求救。”高宇晟隐隐听到了女子的抽气声,心情不禁一阵激动着,会不会是柔儿? “二哥,你别着急,不是皇甫柔。”她扒开灌木丛,快步走了过去,她不喜欢多管闲事,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有人死在她的眼前,见死不救不是她的风格,她不会忘记自己是一名医者。 走得近了,高冉冉终于看清了那个倒地女子的脸,目光微微一怔,怎么会是她? 林若婷,她怎么会出现在骊山的林子里? “你别摇她,再摇下去,我可不保证你家心绞痛犯了的小姐会不会被你摇的香消玉殒了。”高冉冉冷声对小雨道。 小雨拭了一把眼角的泪珠,眼中有了希望,她能一把看出小姐是心绞痛犯了,那么她就一定可以救小姐,于是急忙扯着高冉冉的下裙道:“高小姐,高小姐,你快救救我家小姐,你快救救我家小姐!” “你家小姐这个旧疾不是听说已经好了么?怎么会突然又犯了?”高冉冉一边观察着林若婷的病症,扒开她的眼睛瞧了瞧问道,望闻问切,是医者最起码的行医准则。 “我家小姐以前心绞痛是每月必犯一次,这次的确是有三四个月没有痛过,便以为是病好了,所以身上也不曾带那救命的药,这哪知,哪知今日小姐突然就病发了……”小雨嘤咛不已,显然也是被吓坏了,小姐若是有三长两短,那老爷必然会让自己为小姐偿命的。 “恩,我知道了,那你和你家小姐又为何会在这里?”高冉冉熟练的切着林若婷的脉搏又似无意的问道。 小雨有些犹豫,高冉冉又道:“你家小姐犯病,总有个由头,你不说清楚为何会来这里,我又怎么知道你家小姐是如何犯病的,你这点问题都不回答,若是耽误了你家小姐治病,后果自负。”声音冷冷。 事关小姐安危,小雨咬了咬牙,看了一眼疼的已然晕过去的小姐,狠下心来道:“高小姐,我家小姐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是为了宣王。小姐她得知宣王来了福缘寺,追查长公主的消息,便想着来这里帮衬着宣王。”她话说的很隐晦。 可高冉冉还是听出了这话里林若听对夜怀的情谊,原来她来这里,是为了夜怀。 不知怎地,高冉冉的心里莫名的生出了几丝烦躁之色:“你家小姐对宣王可真是情深义重!”说出的话不自觉的带了几丝嘲讽和酸气。 小雨一惊,她没有想到高冉冉竟然能一眼嗅出自家小姐这不寻常的举动之中对于宣王的情谊,急忙解释道:“高小姐,你误会了,我家小姐只是想帮着宣王,不是想夺人所爱……”话一出口,她脸色白了白,情急之下,她竟然将目的说了出来,她家小姐对宣王的情谊那是由来已久,不比任何人差的!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37章 敲诈心机婊 高冉冉从头上拔下珠花,将银针一根一根的从珠花之中拔出,找准林若婷头上的穴位,扎了进去,手上的力道也忍不住因为吃味而加重了不少。m.. 乐文移动网 “我可以用银针帮她缓解病情,但是你家小姐好了之后,请你告诉你家小姐,千万不要妄想夜怀,她使这些小心机是没有用的,宣王是永远不会喜欢她的!”一席魔障的话说完,高冉冉又用力的用银针扎入了林若婷的一个主要穴位。 一针下去,林若婷吃痛不已,她嘤咛一声。 魔障的高冉冉的神智瞬间被这声嘤咛拉了回来,抬手望了望慢慢弄苏醒的林若婷,她在干什么?吃夜怀的醋?所以才对林若婷下狠手?这不是她,想了想,她歪着头,忽而轻笑一声,原来自己也会魔障。 长长如羽翼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林若婷慢慢睁开了一双漂亮的眼睛望了过来,眼神茫然的看了看一脸布满泪痕的小雨,又转过视线看到了正在拔针的高冉冉,一双迷茫的眼睛忽然有了焦距。 一眼之间,她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苍白的嘴唇微微嚅了嚅:“多谢冉冉妹妹相救!”声音因为疼痛带了几分沙哑,有气无力的,可还是好听极了。 “不必客气。”高冉冉收好银针,整理了一番珠花,又重新将那珠花插回了发髻之间,语气淡淡,似乎不想与林若婷再多说一句话。 气氛骤然变得有些尴尬,小雨盯着这无比尴尬的气氛,小心翼翼的将林若婷柔弱无骨的身子搀了起来,又对着高冉冉一阵道谢:“多谢高小姐对我家小姐的救命之恩,小雨做牛做马也会报答高小姐的大恩!” “我救的是你家小姐,要报答也是她报答,你记得将我说的话回去之后传达给她,便已然是对我的最好的报答。”高冉冉转身就走,不作停留,她已经救活了林若婷,接下来的事情,她不必再管,林若婷的心绞痛今日之间也不会再犯了。 高宇晟和小玉满腹疑问,望着高冉冉冰冷的小脸还有那诡异的冰封气氛,他们一时间寂静无声,不敢多问。 “冉冉妹妹,你这是要去哪里?”林若婷恢复了一些气力,急忙追了上去。 “找长公主,林小姐也要来么?”高冉冉回眸一笑,那笑分明是冷的。 林若婷身子顿了顿,面对高冉冉突然之间对她生出的疏离感,她面上依旧笑着:“冉冉妹妹,你救了姐姐的性命,姐姐是一定要报答冉冉妹妹的,这块玉佩是我从小就带在身上的,可在京城的任何林家的药铺换取任何一味珍贵的药材,还请冉冉妹妹收下。” 高冉冉转过身子,林若婷果然是个聪明人,她不想一直欠着自己的人情,所以就想以一块玉佩抵掉这份恩情,免得他日自己有求于她或者林府而让林家损益,这实在是有一颗玲珑之心的女子。 可惜,谋算太深。 “三次。”高冉冉面不改色,林若婷是目前最有希望成为太子妃的人,他日也可能母仪天下,三味全天下最珍贵的药材换她的性命,她不亏。 “好。”林若婷如释重负的回道,她林家药铺名满天下,任何珍惜的药材都可以在林家药铺找到,失去三味最珍贵的药材对她林家来说,虽然肉疼,可也并不至于让林家药铺伤筋动骨,这份买卖,还是非常划算的。 “我要林家独有的那三份药材,万年灵芝,天山雪莲还有千年阿魏。”高冉冉慢慢伸出了三个手指头,千年阿魏是林家的镇店之宝,据说那千年阿魏是林家开了一个几千年的王爷的棺材,在那棺材的缝隙之间,那王爷的嘴巴之上,所生长的一种状似血灵芝的药物,据说是由那王爷呼出的最后一口气凝结生长而成,十分的珍贵。 因为药材阿魏的生长环境极其苛刻,首先必须要求下葬者的身份非富即贵,生前一定食用过各种名贵的药材,人参、鹿茸之类的,其次,还必须是寿终正寝的人,不能有任何疾病,最后,还必须是深埋之人,埋葬的时间最少要过千年以上,形成的条件不可谓不苛刻。 林若婷听着前两位药材还有些无动于衷,万年灵芝还有天山雪莲虽然珍贵无比,可她们林家还是有些许存货的,可是千年的阿魏,这等奇珍药材,万年难得一遇,这天底下,也就他们家有这么一颗,如今高冉冉张嘴就要,她不禁陷入了深思之中。 “林小姐若是觉得为难,那便不必了,还是改日有事我再登门拜访吧。”高冉冉随手垂下那块玉佩,作势就要还给林若婷。 “好,高小姐,我答应你。”林若婷咬了咬牙,惨白的小脸又白了几分着。 高冉冉扬唇一笑,她就知道以林若婷的傲气,是绝对不会让允许自己欠着别人的人情的,尤其是她的救命之恩! 千年的阿魏换一次人情两清,林若婷也真是舍得! 不过高冉冉也知道,自今日之后,她与林若婷的关系算是正式破裂了。 “好,林小姐一言九鼎,这玉佩,那我就收下了。”高冉冉收下玉佩放好,转身继续往前行去。 “等一下,我想知道高小姐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医术,我怎么一点儿消息也不知晓着?”林若婷站在那里,撇开小雨的搀扶,身姿孱弱之中有几分倔强,她不会输的。 高冉冉脚步一顿,她果然还是怀疑自己了,略微缥缈却无比清晰的声音传了过来:“久病成良医。” 久病成良医……林若婷呢喃着这句话,她患有心绞痛,久病缠身,而与她一同以孱弱之深闻名天下的,当时还有十二岁的高冉冉。 十二岁之前的高冉冉也同她一样,身患隐疾,终年缠绵病榻,就算是平日里难得见上一面,也是形如销骨的模样,盈盈不堪一立,那时,京城之中都断言,高冉冉活不过十三岁。 可偏偏她在十三岁那年活了下来,不但活的好好的,而且一直隐疾缠身的她也突然之间好了起来,整个人开始有了生机,不再是病怏怏的,后来再次见她的时候,她的身子就如眼前的高冉冉一般轻盈,再不复孱弱之势。 据高家的人说,是因为他们碰到了一位医仙,所以才治好了高冉冉的病。 现在看来,高冉冉当年隐疾大好或许还藏有其他的原因,久病成良医的说法,倒也不是不可信,毕竟大家都很惜命。 高宇晟不好意思的对着林若婷拱了拱手,脸上浮现一丝歉意的笑容,也抬脚跟了上去。 小玉则是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居然她也喜欢着宣王,还巴巴的跑来骊山,想要让王爷对她怜惜,真是不要脸,王爷只能是她家小姐的!心下越发为自家小姐愤愤不平起来。 高冉冉抹了一把汗,幸亏高冉冉之前的确是病了十二年,若是不然,她今日之行为必然会引起林若婷的怀疑,久病成良医的说话棱模两可,真假一半,可谓是最高明的谎言,林若婷不信也得信了。 可是,二哥和小玉那边又怎么解释?高冉冉陷入了沉思。 高宇晟跟了上来,高冉冉正欲解释,他忽然赞扬道:“冉儿,我看你今日的医术又精进了不少。” 高冉冉一愣,瞬间明白了过来。 “二哥,难道我以前的医术不好嘛?”高冉冉撇嘴问,模样有几分少女的可爱。 高宇晟摇了摇头:“并不是不好,只是,你从来都不会在人前卖弄的,你今日救了林若婷,他日,你会医术的事情就会传满京城,也会招来更多的是非和风波,我知道冉儿现在如同是放入口袋的锥子,锋芒毕露,不过……”他忽然又叹了口气,原本的担忧又咽了下去,话锋一转,“不过你这样也好,早日让大家知道你会医术的事情,有一技傍身,那些想要害你,想要害宣王的人也就不敢轻举乱动了。” “二哥,你放心吧,山雨欲来风满楼,我在选择夜怀的那天就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准备,今日看见林若婷犯病,身为医者,我不能不救。你说的对,我会医术的事情会引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可是事情总是有利也有弊的,在你得到一样东西的同时,也会失去某些东西,所以,我不会后悔我救了林若婷。”虽然她很可能成为自己以后最大的对手,乃至最阴冷的一枚毒针,她也不后悔,况且,她还敲诈了她一笔,这笔买卖其实很划算。 高宇晟欣慰的摸了摸高冉冉的头,她的苦,那十二年,他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从今往后,他不会让冉儿再受到任何伤害,他会一直站在她背后,支持她,与她一起面对那些未知的暴风雨。 “小姐,那个林小姐心机真是深沉,竟然也喜欢着咱们王爷,小姐真不该救她。”小玉不满的嘟了嘟嘴,圆圆的大眼睛闪着几分不满,她现在可是讨厌死那个林若婷了。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38章 死期将至 “不可胡说。.”高宇晟忍不住轻声呵斥着小玉。 “我也只是抱怨一句。”小玉嘟囔着,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高冉冉笑着缓和气氛道:“二哥,小玉也不过是随口说说,当不得真的。” 高宇晟轻叹一声,正要再说些什么,忽然一阵凛冽的风吹过,高冉冉从那阵风中闻到了一股子浓烈的杀气。 习武的她凭借着自己异于常人的敏锐,绝对不会弄错,前面有人不想他们过去,而且起了杀意。 难道他们已经离皇甫柔她们不远了? 她清冷的眼眸瞬间凝起,收敛了神色,轻声提醒道:“小心,有敌人!” 高宇晟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也急忙警惕的看向四周,小玉有些慌乱,捏着衣角,胆怯的盯着远处的灌木丛。 忽然,从那灌木丛后窜出了十几个黑衣人,黑衣蒙面,眼中杀意凛然,手中提着的长长的长剑闪着冰冷嗜血的光芒,对着他们三人就杀了过来。 高冉冉眼睛紧紧眯了眯:“快,你们快往回跑,放信号弹!” 也不待高冉冉说完,高宇晟手中的信号弹已然放出,然而还不待他反应,空气中就悄然弥漫着一股子异样的气息,高冉冉骤然一惊:“二哥,小玉,快用布蒙住鼻子!” 高冉冉提醒晚了一步,高宇晟和小玉心中紧张,呼吸也急促了些,这样一来,早已经早早的就将那些异样的香气吸入了鼻中,他修长的身体重重的倒在了高冉冉的脚下,小玉也软软的倒在了他的身上。 “冉儿,快跑!”这是高宇晟昏迷之前的最后一句话。 高冉冉掩住口鼻,屏住呼吸,清澈的眼中闪过一抹凌厉,冰冷的视线让对面杀来的黑衣人都不禁心惊胆颤。 “你吸入了迷烟,等着受死吧!”黑衣人一声怒喝声落,手中持着的闪着寒光的长剑就纷纷朝着高冉冉刺了过来,眼中寒光隐现,周身的杀气浑厚的让人不寒而栗。 “你们卑鄙!”高冉冉声音一凛,冷声喝道,不着痕迹的想要拖延时间。 二哥已经放出信号弹了,只要她能拖延上一段时间,必然能等到救兵,如果是她一个人对付这十几个黑衣人,她还勉强可以应付,二哥和小玉吸了带着香气的迷烟,已经昏迷不醒,她必须守在他们身边不让那些黑衣人靠近,她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这么长的一段时间…… 这些黑衣人的出现,也充分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皇甫柔她们的确是在骊山,那么,他们绝对能在今夜之前救出皇甫柔和沐云。 可是为什么这些黑衣人来得这么快,快的几乎让人措手不及,一个念头忽然闪现,她之前就觉得林若婷突然带着一个丫鬟出现在林子里很奇怪,就算是为了夜怀,那她又怎么可能孤身涉险,进入这么危险的林子,她既然是知晓了皇甫柔出事的事情,那么她就该知道这个林子是极其危险的,这些人杀人不眨眼,又是男人,林若婷若是碰上了,要么死,要么清白不保…… 她不可能这么傻,难道有什么是她忽略了的嘛? 还是说林若婷根本就是和这些人是一伙的?所以她不惧碰到这些人,所有的疑问在高冉冉的脑海之中生成,一个接一个。 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些黑衣人的到来,很可能与林若婷有关! “林若婷在哪里?”高冉冉眸光犀利。 那些黑衣人一听林若婷的名字,眼中轻微的顿了顿,脚步不停,继续杀了过来。 “高冉冉,你休要多言,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为首的黑衣人大喝一声,手中持着的长剑对着高冉冉就飞速的刺了过来,毫不留情。 面对四面八方的杀意,高冉冉勾唇冷笑,方才那个人在听到林若婷名字之后的反应一丝也没有逃过高冉冉的眼睛,果然他们是一伙的,而她之所以能碰到林若婷,估计也是一时运气好,刚好就碰上林若婷病发了,他们三人撞破了林若婷的秘密,又怕自己反映过来,准备先下手为强,心思不可谓不歹毒! “想要我死,可没这么容易!”高冉冉从容的从袖子中捏住几枚细小的银针,在那个黑衣人刺来的时候,手上发狠,在他震惊的目光之中准确的将银针钉入了他的眉心之中,全针没入。 接着,又将手中的银针对着几个近身的黑衣人挥出他,她手上的动作很快,那些黑衣人压根没有想到一个弱女子会以银针为武器,一个个的倒地不起,身后袭来的黑衣人看着前面的弟兄一个个突然就倒了下去,十分不解,以为是高冉冉施了妖法,高冉冉方才的手法很快,再加上那动作太过诡异,诡异的让人难以捉摸以至于心生恐惧。 还不等那些人逃跑,高冉冉手中的银针已然飞出,正中他们眉心之间,整根没入,银光一闪之间,那些攻上来的黑衣人 “还有谁不怕死的要上来?”高冉冉冷喝一身,悄然捏紧了手中的银针。 那些黑衣人无比震惊的盯着高冉冉,眸中染上了些许恐惧,这个女人出手快、准、狠,根本没有看到她是如何出手的,他们的兄弟就已经倒地了,这实在太令他们恐惧了,这才开始认真的重新审视迎风而立的高冉冉。 今日的她穿着湘裙,惊艳无比,绝美的容颜之中透着一股子清透婉约的高贵气质,朱唇不点微红,墨色的瞳孔之中饱含醉人的冷意,就似是万人寒潭之中的寒冰,透着彻骨的冰寒,让人看上一眼就忍不住战栗不已。 凝结成冰的眼神冷冷的望着那些黑衣人,眉头轻皱,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援兵还没有到?明明放了信号弹了,再这样下去,她手中的银针用完,保证哥哥和小玉的安全就会变得艰难…… 有黑衣人开始退却,灌木丛中又重新涌入了十几名黑衣人,从那些黑衣人中,为首的那人低头看见地上堆积如山的同伴,眼中闪过一抹惊讶,没有发现任何伤口,眼前的女子深不可测,立即冷声下令道:“一起上!”这样惊艳的女子,若是留着,假以时日必然会是自家主子最大的对手,绝对不能留! 原本生了胆怯之意的黑衣人仿佛受到鼓舞一般,手持长剑,蜂拥而上,剑尖对着高冉冉的心房就刺了过去,想要一剑结果了高冉冉着。 高冉冉两手同时挥出两排银针,密密麻麻的银针冲着涌上来的黑衣人的眉心飞去,准确无误,速度之快,前所未有,悄无声息的干掉了一排又一排涌上来的黑衣人,默然保护着昏迷过去的高宇晟和小玉,身上发出的凛然气势让那些攻击上来的黑衣人为之一震。 为首的那个黑衣人还不死心,恶毒的眼光紧紧盯着高冉冉,忽然看到高冉冉袖口下的手带着微微的颤意,忽然似明白了什么,面露凶光的道:“大家快上,她没银针了!” 黑衣人如潮一般涌向高冉冉,身形也较之之前快上了几分,高冉冉勾唇冷笑,眼中闪过嗜血的寒意,手中的银针纷纷飞出,方才不过是她做了个样子,就引得他们上了勾。 那黑衣人首领望着一排接一排倒下去的自己人,眼中蒙上了一层黑雾,里面有熊熊的怒火要喷涌而出,忽然手上有两道银光飞出,径直向着高冉冉的心房飞去,高冉冉被人围困着,手上动作不停,那些黑衣人的刀剑都向着她招呼而去,她根本无暇分身去应付这两枚银光。 眼见着那两枚银光就要刺入她的心房,高冉冉蓦然生出了一抹恐惧,脸色还算从容,就算是死,她也不会让他们伤害二哥和小玉,绝对不能! “冉儿!”一声惊呼之间,有黑色的身影迅速的疾风而来,伸手揽住高冉冉纤细的腰肢, 转身将她抱离,那两道银光钉入后面的树皮之上,入骨三分。 手上温热的触感让高冉冉一阵鼻酸,闻着那熟悉的混着檀香与药香之气的清冽男子气息,她忽然有些恍惚。 抬头看去,是一张恍如天神一般的冷峻眉眼,墨色的眉,如高峰远黛一般的鼻梁,还有那微微抿起的唇瓣,冷峻脱俗的高贵霸道的气质,无一不再诏示着,眼前之人是夜怀。 “夜怀,你怎么才来。”声音微微有些酸涩,她差点就要永远的见不到他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娇嗔与责怪,夜怀身子一颤,她从来都没有向自己示弱过,如今却语气柔软,他心中一阵激荡,有愧疚之情从心底蔓延。 眼中寒光大胜,冷冽的目光猛地望向那对高冉冉使出暗器的黑衣人,手上有淡淡的气流在涌动,修长的黑色身影如鬼魅一般迅速的移动到了那个黑衣人首领的跟前,手起刀落,有血色的液体喷溅而出,随着一声树枝的轻微作响,高冉冉和夜怀悠悠落地,她腰肢上的手却并未松开,带着微微的霸道与颤抖的潮意,他若是来晚一步,后果他自己想都不敢想。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39章 诡异的血蛊 冷冽的目光猛然望向那些袭来的黑衣人,就那样静静的望着,眼中的冰冷几乎将人冰封,那些黑衣人早已认出他的身份,拿着长剑的手臂忍不住开始颤抖,胸腔似乎已经被那束冰冷的寒光射了几个窟窿出来,他们惊恐万分的看着夜怀,永远也不会忘记眼前这个有如修罗一般的黑衣男子方才鬼魅的手段。。。【 更新快&nbp;&nbp;请搜索】 夜怀眼中冰冷的利光猛然收缩,仿佛一寸一寸,将周围的一切都冰封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黑衣人纷纷扔下兵器,落荒而逃,然而不等他们迈出三步距离,夜怀已经出手,他们怔怔的望着胸前喷涌而出的血泉,他们至死都不敢相信,甚至,他们都没有看到夜怀是什么时候出手的,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们的脑海之中出现,夜怀,他不是人,是地狱的修罗! 望着脸色有些苍白的高冉冉,夜怀声音有些紧张的问道:“你没事吧?” 高冉冉轻轻摇了摇头,勉强扯出一抹笑意:“我没事。”清澈的目光透过夜怀,发现了远处地面上先前已经死了黑衣人首领突然就活了过来,他空洞的眼神之中闪着诡异的血红色的光芒,整个身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对着夜怀就射出了两道银光。 “小心!”高冉冉迅速的将自己的位置与夜怀的位置对调,迅速的将他移到了安全的位置,同时手上发力,袖中两枚银针飞出,冲着那两道银光飞去。 “当!”高冉冉的银针与那两枚暗器碰发出一阵激烈的银光,高冉冉的银针被打落,那两道银光不停,稳稳的朝着高冉冉的心房飞来,速度不减,快的几乎让人来不及反应。 一颗石子从另一个方向射出,重重的击在那道银光之上,将暗器打落在地,同时,一道修长的妖孽的身影迅速的出现在两人的面前,望着高冉冉紧护着夜怀的场景,胸腔之中一阵难受着。 “臭女人,你疯了么?”千万句不满都只化成这样一句问话,若是仔细听来,还能听出他声音之中隐藏的丝丝颤抖还有那袖口之下的手腕的微微颤意,如果不是他找到了这里,又碰巧看到了这一幕,如果他的掷出的石子偏了些许方向,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高冉冉一怔,她扬唇浅笑:“我这不是为了考验考验你嘛,看来,你武功又有所精进了!”谁都能看出她笑意之中的苍白与勉强。 “疯女人!”冷寂恼恨的瞪了他一眼,锐利的眸光在满地的尸首上扫了一眼,转而盯着那诡异的站立着的尸首,那尸首看到安然无恙的三人,僵硬发白的脸上慢慢扯开一个诡异的弧度,竟然在笑。 冷寂看着那个笑,头皮有些发麻,手上捏着的石子迅速的掷出,想要结果了这个死尸,哪知死尸嘴角的弧度越漾越大,两道石子没入他的胸腔之中,让他的原本漂浮的身子晃了晃,唇角的弧度漾开到了最大的弧度,眼中血红色的光芒也迅速璀璨了起来,怨毒无比! 夜怀眸光幽暗,下意识的圈紧了怀中的女人,就在刚才,这个女人舍身为他!一种复杂的情绪在夜怀的心尖流淌,带着丝丝的麻意让他一向冰冷的心尖也生出了几分暖意,这个女人,是他一生都要爱护的女人,绝不容失! 高冉冉也感觉到了夜怀的收紧,小手慢慢覆上他的手背,带着轻轻的安抚,锐利的目光也盯着那具诡异的尸首,眉头轻皱。 那血尸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牙关之间发出咯咯的声音,直让人听的头皮一阵发麻。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冷寂硬着头皮忍不住出声问道,这个东西也太诡异了。 “你试着看挑掉他的头看看。”高冉冉被那双血红的眼窟窿盯着,头皮也有些发麻。 “好!”冷寂手起刀落,对着那血尸就准备挥剑而出。 “等等。”夜怀忽然出声道,冰冷深邃的眼中闪过一抹冷峻之色,冷寂停下手中的动作,扭头望向他。 “这是血尸,你用剑是砍不死他的。”夜怀淡淡道。 血尸,高冉冉瞬间想起了什么,师傅的医书《葵花宝典》上曾经有提到过有关血尸的记载,据说这是一种很厉害的“粽子”,也就是在所谓风水宝地上尸变的尸体,危害极大。血尸全身绛紫色,攻击力极强,力量奇大,并且含有剧毒,活人与之接触即死。 全身绛紫色,高冉冉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尸体,除了双眼泛红,嘴角笑容诡异之外,她丝毫看不出有一点血尸的模样。 “这不是血尸!”高冉冉迅速的又想起了师傅的医书之中记载的另外一种诡异的东西。 医术记载“坠堕闭锉、气逆、气郁,误行补涩则瘀蓄于胃,心下胀满,食入即吐,名曰血逆;瘀蓄于脾,大腹膨胀,渐成鼓满,目色鲜红,名曰血蛊。” “到底是什么?我该听谁的?”冷寂声音有些急躁,这鬼东西实在令他有些头皮发麻了,再不收拾掉,他可就要恶心的吐了! “他身体里面有血蛊!”高冉冉清晰的记起了眼前的“血尸”的另一种记载,“师傅的医书上有记载这种血蛊,蓄于脾,大腹膨胀,渐成鼓满,目色鲜红,名曰血蛊,你们看,他的眼眶呈现一种血红色,他的肚子也慢慢的在鼓起,这是因为血蛊就在他的脑子里,正操控着这具尸体,而他胀大的肚子也证明了这点!” 冷寂一听,恶心的不得了。 “血蛊,这什么东西,怎么跑进去的?怎么会跑到人的脑子里呢?”冷寂一想到有东西寄生在那尸体的脑子里控制那尸体,他就恶心的不行,忍不住后退了几步,生怕那鬼东西跑到他的身上。 高冉冉小脸上闪过一抹凝重:“他脑子里的血蛊应该是早就有人种入的。” “你是说这血蛊是在这个人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在脑子里生根发芽了?这也太可怕了!”冷寂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没错,血蛊必须在生前植入人脑之中才能产生作用,否则,人死之后根本就无法操纵,我猜这个黑衣人必然是生前的时候在不知不觉之中就被人植入了血蛊,就在方才,夜怀杀了他的时候,血蛊迅速的蚕食了他的脑子进而控制了他的中枢神经,所以这具尸体才会以一种这么诡异的姿势呈现在我们的眼前,血蛊凶残,喜欢食人的脑子,大家小心。”高冉冉谨慎的提醒道。 “吃人的脑子!”冷寂一阵跳脚,他可不想自己漂亮的脸蛋就这么毁了,连忙离那血蛊远远的,耷拉着一张漂亮的脸问道,“臭女人,你师傅的医书上既然记载了这种血蛊,那有没有说怎么对付这种血蛊?” 高冉冉轻轻摇了摇头。 “你那是什么破书,光记载,不说怎么对付这种血蛊,回去趁早烧掉吧!”那血蛊似乎很喜欢冷寂,摇晃着身子,慢慢的朝着冷寂靠近,冷寂漂亮的额头迅速青筋暴起,“怎么回事,不要跟着我!我的脑子不好吃!”说着急忙跑了起来,躲避着那血蛊操作的尸骨。 高冉冉皱了皱小脸,声音有些无奈:“不是书上没记载,是我不记得了。” 最后还火上浇油道:“冷大公子,我方才还忘记说一点了,书上还说,若是血蛊找到了合适的活的宿主就会从原宿主的脑子里飞出,钻入新宿主的脑子里冬眠,所以,你要小心了!” 冷寂的脸瞬间黑成了黑炭,敢情这血蛊是看上他了! 高冉冉望着被血蛊追的满林子跑的冷寂,心下一阵舒畅,谁让他向夜怀出卖自己的,活该他吃点苦头! 方才她火上浇油的那番话,不过是说着玩,骗冷寂的。 血蛊不会飞,一旦它蚕食了宿主的脑子活了过来,那它在吃干净宿主的脑子之时,也便是它的死期。 而这段时间,多则三五天,少则一两天,这就要看这个血蛊的胃口到底有多好了。 “你方才说的是真的?”夜怀低头问道,一双眼睛仿佛能够洞察人心。 高冉冉耸了耸肩膀:“我骗他的,血蛊的存活期不过三五天,在血蛊吃干净宿主的脑子之后,就会因为饿死而消亡,不过被血蛊操纵的宿主,刀枪不入,想要杀死他,十分困难。” “用火烧!”一旁冷峻不语的夜怀望着那诡异的尸体,眉头一皱,沉寂了几秒,忽然说道。 高冉冉眸光一亮,血蛊操控的尸体刀枪不入,用火烧的确是一条妙计! “臭女人,我回头再找你算账!”冷寂咬牙切齿的看向高冉冉,方才他们的对话他可是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朵里,“快点,谁有火!借我点火!” 看冷寂被那“血尸”追的落魄样子,他华美的衣裳也被灌木丛刮了几道口子,看起来凄惨无比,高冉冉心中对他的怒意,也渐渐消融了不少。 夜怀眸光幽暗,从容的从身上拿出了火折子打亮,迅速的丢了过去。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40章 等待大鱼 冷寂伸手接住,立刻就将那亮着的火折子对着追着自己的“血尸”身上招呼过去:“受伤吧!”绝美的脸上闪过恶意的狰狞之色,他方才可是被这“血尸”追惨了! 火折子顺着风就飘落在了那瞪着血窟窿的眼睛的尸体之上,瞬间燃了起来,火势迅速从胸前蔓延开来,没过多久,那尸体全身都是火焰,血窟窿般的眼珠子也缓缓的从眼眶之中流出了两汪血水,眼神怨毒无比,似乎还带着淡淡的诅咒,嘴角诡异的弧度在火光的跳跃之中越发显得诡谲,高冉冉三人纷纷感到一阵寒意。就爱上 。。( 小说阅读最佳体验尽在【】) 冷寂打了个寒颤,冷着脸问道:“怎么还没见着那血蛊出来。” 话音刚落,迅猛的火舌迅速的舔上脑门,那尸骨眼中的怨毒之色消失,空空荡荡的,看起来还是十分骇人,火苗将那尸首的头发舔尽,突然,那“血尸”光凸凸的头顶上鼓起了一个拇指大小的小包,有血浆迅速的从中破裂开来,一只浑身绛红色的小虫挪动着两只触角从破裂的头皮口子爬了出来,还没等大家看清楚它的全貌,就有火舌迅猛的将它舔噬干净。 “嘶!”那簇细小的火苗“噼啪”作响。 高冉冉在那火苗舔上那血蛊的时候,她仿佛看到那血蛊似乎抬头看了她一眼,火苗窜上它身子的时候,它犹如小孩一般发出了一声“呜咽”之声,带着无尽的幽怨,凄凄惨惨,好似是人间最怨毒的诅咒,让人心颤。 “你们听到了什么嘛?”冷寂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死前的诅咒,冷七少,它估计是在呼唤你去陪他呢!”高冉冉开始意识到那只血蛊的出现很可能不是巧合,这些黑衣人的出现也绝对不会是巧合,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刺杀! 冷寂一怔,脸色瞬间灰暗:“不要胡说!” “我可没有胡说,它之前追你不就是因为看上了你?我看啊,那估计就是一只母血蛊,所以它在临时之前还对你念念不舍呢!”高冉冉抬头看向冷寂,扬唇一笑,原本恐怖的气氛在她的这句玩笑话中逐渐消融。 夜怀望着互相打趣的两人,莫名的觉得分外的刺眼,这样的调笑,她从来都没有对过他半分。 “来人,冷公子受到了惊吓,麻烦护送他回福缘寺休息!”夜怀脸色一黑,冷峻的脸色几乎都能将周围三尺之内的空气冻结起来。 “是!”立刻夜怀身边一直隐藏着的暗卫纷纷从附近的树上现身,将冷寂给抓了起来。 “喂,夜怀,你干什么?本公子的胆子可不是一只破虫子就能吓破的,你不要这么小瞧人!”冷寂十分不满的从那些暗卫的手中挣扎了出来,从袖口之中掏出一把折扇,转身向着前面走去,冷哼一声,“看来有些人是觉得我煞风景了,我走便是,正好前面有两位小美人在等着我英雄救美呢!” 高冉冉忽然似想起了什么,俯身拍了拍高宇晟的脸,高宇晟幽幽转醒,俊俏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迷茫接着瞬间清醒,第一时间就将高冉冉拉到了身后,护她道:“冉冉,你快逃!” 忽然又看了看周围的气氛,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他挠了挠头,愣愣道:“宣王,冷公子?你们怎么也在这里?我方才是怎么了?” 高冉冉清澈一笑:“二哥,你方才吸了迷烟昏了过去,幸好宣王和冷公子出手相助,我们才得以保全性命。” 夜怀听着那声疏离的“宣王”,心中苦笑,她果然还是不能原谅自己。 “多谢宣王,多谢冷公子。”高宇晟进退有礼,对着夜怀和冷寂行了个礼,表示感谢。 “啧啧,看来有些人不是很受待见呢!”冷寂轻摇折扇,心情不由大好,哼着小调就往前面大踏步走去。 高宇晟有些张二摸不着头脑,高冉冉眼见着冷寂就要走远,忙推了一把高宇晟道:“二哥,长公主她们估计就在前头了,你快跟上这个妖孽的冷公子,他会保证你的安全的!” 摇着折扇的冷寂身子一顿,这分明是扔了个烫手的山芋给自己。 夜怀忽然释怀了,冷声道:“看来,不受待见的似乎还有某人。” 冷寂折扇一手,回眸看了一眼高冉冉:“他一个文弱书生,刀剑无眼的,到时候我可不敢保证他毫发无伤!”漂亮的转身,有一脚没一脚的搭着高宇晟的肩膀惬意的往林子深处走去。 高宇晟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叮嘱高冉冉道:“冉儿,我先去前面救柔儿,你跟着宣王,千万不要和他走散了!” 高冉冉面色一顿,夜怀听着这句话,突然原本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心情瞬间犹如春风拂过,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赤剑望着自家主子嘴角扬起的笑意,连忙伸手抱起地上继续昏睡着的小玉,急忙有眼力见的引着那些暗卫往林子深处扎去,他可不敢打搅了主子的好事! “对不起。”夜怀就这么静静的深情的看着高冉冉,低低的道。 如果不是他之前故意用言语来刺激了她,她也不会赌气的带着高宇晟和小玉独自跑到这里来,也不会黑衣人围困刺杀,命悬一线。 高冉冉想过千万种可能,唯独没有想过夜怀会道歉。 高傲如他,尊贵如他,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啊...... 高冉冉心下感动非常,轻笑了一声,避重就轻道:“我又没有受伤,你也不必内疚,这里的一切原本就与你无关,是别人的阴谋。”突然来势汹汹的黑衣人,想要致她于死地,这些人定然是受了某些人的指使,否则不可能来得如此之快,也不会直接看到她就将她认了出来,对她喊打喊杀的。 “预谋?难道你在这里还遇到了谁?”聪明如夜怀,瞬间就明白了高冉冉话中的意思,如果不是后来出现了变故,她之前的怀疑不可能会突然变得如此确定。 “是你的老情人,林若婷。”高冉冉盯着夜怀的眼睛,庆幸的没有从他的眼睛之中看到一丝涟漪,这才松了一口气着。 夜怀忽然沉默了下来,觉得很不对劲:“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待在林府么?” “她一个弱女子,奔波几十里,还不是为了你?甚是心绞痛还复发了,若不是我救了她,你的老情人可就真的要香消玉殒了!”高冉冉语气酸酸。 夜怀看着这样的高冉冉,俊美的容颜越发清晰了几分,嘴角轻轻扯出一抹笑容:“她不过是自己有执念,再者,她来这里,也不一定是为了本王。”他可不认为自己的魅力这么大,能牵动一个女子的心致使她如此涉险,甚至差点死掉。 “若是这次的事件真的与林若婷有关,你说,她到底是为了什么?”高冉冉回头认真的看向夜怀问道。 林若婷出现在这里不是巧合,胜似巧合! 如果说这次的刺杀事件是林若婷背后指使的,那她信,因为她有杀她的动机;可一开始,她劫持了长公主和沐云公主又是为了什么?这就说不通了。 夜怀不置可否,幽深的眉眼越发深邃:“或许这次的事情并不仅仅是她一个人做的。” 夜怀一语惊醒梦中人,高冉冉赞同的问道:“那你觉得谁会是同谋?” “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遗漏了什么。”夜怀微眯了眯利眸,皇甫柔和沐云公主一同失踪,从表面看起来是针对两位公主,而实际上,很可能针对的人只有皇甫柔一个,再结合之前高冉冉从杏花楼听来的消息,有什么东西瞬间就对上了整件事情的发生与经过。 “那些刺客一直都隐匿在暗处,都是有备而来,伺机而动,这等计谋,不会是夏子江和程胜能想到的。”夜怀淡淡的做着自己的分析。 “那也有可能是林若婷给他们出的主意。”不排除有这种情况的出现,林若婷心机深沉,这等计谋,她还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 “你说的也有可能,不过,就算他们联手,你以为他们做的这一切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么?这天下没有一处地方没有他的眼线,包括福缘寺!”夜怀掷地有声,思维冷静。 “你是说!”高冉冉瞬间想到了什么,脸色骤然变了变。 这时,一名暗卫凭空出现,高冉冉将想说的话收了回去,那名暗卫对夜怀禀告着道:“回禀王爷,前方发现了长公主和沐云公主的衣物,在骊山的洞窟之间也发现了有人活动的迹象,安主子让我来问主子,是否现在动手?” 高冉冉挑眉:“安慕白手脚真快,这么快就摸到前面去了。”她说怎么就见到了夜怀,这么久都不见这安慕白,原来是早已经到前面去了。 夜怀眸光一凝,发现皇甫柔她们的踪迹是他早已经料到的事情,不过现在他们还不能动手,他们需要引出这件事情背后那条更大的鱼出来。 “你回去告诉安主子,安心等待,不到最后一刻不要收网,除非大鱼出现。”夜怀负手而立,声音冰冷。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41章 忍辱负重的少年,皇甫少澈 高冉冉震惊的望着夜怀:“你这样做,就等于宣判了皇甫柔和沐云的死刑,她们若是出了个三长两短,你以为老皇帝会放过你嘛?”皇甫柔是老皇帝的同父异母的胞妹,兄妹情深,沐云又是老皇帝最为宠爱的小女儿,这二人无论哪个有了闪失,老皇帝都会狠狠的治夜怀的罪,无论是哪边受到伤害,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看那暗卫还未离去,夜怀不禁蹙了一下眉头,挥手道:“你先下去,将本王的话一字不落的禀告安主子,他会懂得怎么做的。” “是,属下告退!”暗卫瞬间消失。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就因为你的一丝怀疑,还有那不确定的判断,就断定那背后之人不会加害于她,若是背后之人不是那人,你可有想过后果?可有想过自己?”高冉冉狠狠的质问着夜怀,那背后之人如果不是老皇帝,那么,皇甫柔和沐云的清白乃至性命就会不保,到时候老皇帝就会趁机收了他和安慕白的兵权。 “本王的判断从来都没有错过,若是没有这一份果断,本王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夜怀眸光微凝,不管如此,这场较量,他绝对不能输! 阵阵夜风拂过,高冉冉能感受到那风中的冷意,转眼之间,原来已经入夜了,高冉冉不由裹紧了身上的衣裙,夜怀将自己的外袍披在了他的身上,关怀的道:“入夜了,这里很危险,你还执意要去么?” “我想待在你的身边。”高冉冉往夜怀怀里蹭了蹭,这个时候,夜怀比任何时候都需要她的陪伴,她不能因为一时意气就离开他,他既然在赌,那她便一起陪着她赌。 输赢不过谈笑间。 “好。”夜怀没有抗拒,他点了点头,从她那句简单的话中,他已经感受到了她对自己的情谊还有关怀,这是除了安慕白之外,第一次有人能够真正的让他这么安心。 至少,他不是一个人。 至少,现在他的身边还有她。 “你怎么会突然怀疑起老皇帝?”高冉冉裹紧身上的外袍缓步往林子前面亮着灯的地方走去,四周空荡荡的一片,有清幽淡雅的竹香清气携风而来,清清凉凉的,让人的心境都跟着豁然开朗。 夜怀仅着白色的里衣,整个人依旧是风华绝代的样貌,不减丝毫贵气,他深邃的眉眼一笑:“这有什么难的?你还记得上次宴席之时,老皇帝眼中在看见皇甫柔时,眼中掠过的惊艳神色么?” 高冉冉努力想了想,吸了吸鼻子,如三寸金莲的小脚踩在落叶铺成的浅深色地毯上,发出“沙沙沙沙”的声音,夜怀的脚下的音律与高冉冉的一前一后,如同是夏季丛林里的华章,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分外的和谐。 “我没有观察过这个,不太记得了。”高冉冉摇了摇头,每次老皇帝摆宴的时候,总有那么些人看她不顺眼故意捣乱,她哪里还能分出心神去观察这个。 夜怀忽然低低轻笑一声,步子踩在柔软的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落在高冉冉的耳朵里,竟是前所未有的撩人,她耳根子不禁红了红着。 “你没有记着不要紧,本王都帮你记着呢!”夜怀将高冉冉圈入怀中,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有淡雅的清香从她的身上氤氲过来,让他不禁心神一荡,天上的明月的银辉撒落在她的肩头还有脸上,更衬的她肤色莹白,越发的可人,心头忽然就升起一股燥热,莫名的让他有些烦躁。 “你可能没有注意到,每当皇甫柔出现的时候,老皇帝的眼中都会露出异样的欣赏,那是一种男人对女人的欣赏,虽然老皇帝藏的很深,深的几乎让人无法察觉,可在别人,尤其是你的二哥走近皇甫柔的时候,他眼中的霸道神色会骤然放大。”夜怀自己也没有察觉到自己声音里带着的嘶哑与魅惑。 夜色中,高冉冉容颜绝美的小脸上满是震惊之色:“你是说,老皇帝他对……”她又似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忽然就禁了声着,白嫩的小手掩着樱红的嘴唇,有着说不出的震惊。 这种不伦之恋从古至今都是禁忌,尤其是皇家,更是大忌! 老皇帝的这种心思,埋藏的真是深的,居然会动了这种念头,她想起皇甫柔那温婉如水的气质,还有那倾城倾国的容貌以及举手投足之间那种与生俱来的优雅与高贵,甚至比当今皇后还要美艳三分! 也怪不得老皇帝会对她动了那种心思…… 想到这里,高冉冉想到了一个传说,据说老皇帝的前任,也就是先皇,也曾经迷恋过自己的妹妹,千鹤夫人。 说起千鹤夫人,那也是一代传奇人物,那时的年纪与如今的皇甫柔年纪相仿,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以艳名名动京城,一手霓裳羽衣曲更是惊艳了时光,比之如今的林若婷的小把戏都要惊鸿一瞥! “希望长公主不要步千鹤夫人的后尘才是。”高冉冉叹息一声,二哥的情感线注定是要坎坷不定了。 “皇甫少姬彼时名动京城,色艺双绝,有“京城之花”的美称。就连胡夷的太子也闻名求亲,她都不曾看他一眼。”千鹤夫人当年的风光仿佛历历在目,夜怀也曾站在大街上远远见过那传说有倾城之貌的千鹤夫人,的确担的起“京城之花”的美称,至今都令他印象深刻,可也仅仅是深刻而已。 千鹤夫人又名皇甫少姬,人如其名,生成一代绝色妖姬,因其后面嫁的京城第一美男子千鹤洵而被人尊称为千鹤夫人。 苏浅的父王求亲迎娶少女的皇甫少姬的事情,高冉冉是知晓的,这也算得上是那时难得一见的名动京城的大事,眼见着皇甫少姬的十八岁生辰就要来临,京城之中无人不紧盯着皇甫少姬十八岁生辰这天,众所周知,皇甫少姬会在这天顺应生时的天命,选定一名男子嫁入,否则便会命比纸薄。 可皇甫少姬还是名少女,少女又哪里会信这些个东西,偏偏在十八岁这年硬生生的折断了她父皇千挑百选的给她配好的红绳,从此,皇甫少姬的命运扶摇直下。 先是一向宠爱她的父皇在一夜之间暴毙,太子因为叛乱被一条白绫赐死在府中,一直隐忍不拔的八皇子强势登基为帝,以雷霆手段统治八方。 皇甫少姬自然不满八皇子的所作所为,举起义旗想要反抗这位湮没在尘埃之中她从来都不曾见过的哥哥。 说起这位以铁血手腕强势登基的八皇子,也是一段传奇,这位八皇子也就是先帝据说是一夜风流的产物,虽然被接回了宫中,却因为生母出身卑微而一直不受重视,直到如今万人瞩目,睥睨天下,才让世人记起,原来逝去的先帝还有这样一位出色的平民皇子。 要说命运也是奇了,就在皇甫少姬以万人书奏呈新天子的那日,天公也适宜的作了一次美,许是因为彼时的阳光太过美好,朦胧了彼此的双眼。 “是你?”年轻的天子墨色的眼瞳之中闪烁着一抹灼灼光华,他终于找到了他一直以来寻找的心仪的女子,可是,这个人为什么偏偏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四目相对之下,与此同时,感觉到无比震惊的还有皇甫少姬,眼前的这个男子不是她几年前救过的白衣少年嘛?那时他周身瘦弱,唯独一双眸子亮的惊人,那清澈的目光曾多少次在午夜梦回时分温暖了自己这朵处在无情深宫之中的“京城之花”。 “怎么是你?”这是皇甫少姬见到年轻的天子的第一句话。 年轻的天子也就是八皇子因为身份低微,从来都不曾上过皇子修身课,甚至在长大之后,也不曾一同入过宴席,而皇甫少姬是京城之花,出行都是前呼后拥的,所以他与她素未谋面。 离得最近的一次,是彼此之间的擦肩而过,而自始至终,她与他都没有回头,他以为那是一个轻浮的女子,这样的女子又怎么值得自恃清高的他的回眸? 而她,是因为不屑。 他与她之间从来都只有擦肩而过的距离,谁也不曾回头,因此此生注定越行越远。 原本以为两条平行线永远都不可能相交,她会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他会一直都会是那个被人遗忘在角落里的八皇子。 可事实就是如此的残酷,丞相李思在那次的两人的相遇之间看出了质朴无华的八皇子那高贵的品质,这个国家的腐朽急需这样一位能隐忍、有作为的王来拯救。 所以,他挑中了这个忍辱负重的少年——皇甫少澈。 老皇帝死后,众皇子争权,太子被一向野心勃勃的四皇子赐死,四皇子又被三皇子毒酒谋害,最终,当时的四皇子,三皇子,二皇子还有五皇子、六皇子还有七皇子在商议新储君之时,都喝下了对方为自己准备的毒酒而死。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42章 帝王的霸道 一时间,朝廷同时失去五位血统高贵的皇子,举国同殇,眼见着朝廷就要动荡不安,狄夷的马骥就要践踏大6朝的土地,面对皇位的空悬,李思终于想起了逝去的先皇其实不止七个皇子,他还有八皇子。 八皇子,当他看到那个少年的时候,年轻的少年眼中的隐忍触动了他尘封的记忆,这是他曾经选中的天子啊!可是因为种种原因,他最后将他遗忘了。 现在,往昔的那段记忆又重新浮现在了脑海之中,面对少年越发深邃的眉眼,李思觉得,他就是他的王,是整个大6朝的王。 于是,八皇子在皇子战乱之后,借助李思和众位肱骨之臣的力量,强势登基,而与此同时,有关八皇子的传言也愈演愈烈,逝世的五位皇子的封建世家不满八皇子登基为帝,于是编造八皇子处心积虑设计陷害了五位皇子自相残杀的一幕。 恰好,这一切,皇甫少姬信了。 当皇甫少姬将剑刺进他胸膛的那刻,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是为五位哥哥报仇,年轻的帝王揩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忽然就笑了,他也是她的哥哥啊,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为何她不曾正眼看过他这个哥哥,再次重逢就要致他于死地。 “他们是你的哥哥,我也是你的哥哥,一个被你遗忘了十八年的哥哥,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将我遗忘在角落里这么久,我也是你的哥哥啊......呵......”年轻的帝王伸手将剑突然又没入自己的胸前三分,拼着最后一丝气力,“少姬......我曾多少次想要这样唤你,现在我终于可以这样唤你了,少姬,现在,我终于不欠你什么了。” 说完,用尽最后的气力将剑拔出胸口,瞬间血涌如柱。 望着被侍卫抬去龙宫急救的年轻帝王,皇甫少姬第一次感受到了何为害怕,何为心慌,他是自己的哥哥,她杀了自己的哥哥,杀了那双拥有着时间最澄澈的眼睛的人,那个曾经陪伴自己走过人生最黑暗阶段的人? “不,不会的......他不会死的,不会死的。”年轻果敢的少女没有逃离,深宫的洗练早已让她无所畏惧,她望着自己指尖沾满的年轻帝王的血,忽然惨叫了一声,有某种恐惧迅速的笼罩了她的心房,让她慌乱如麻,无法思考。 她浑身开始颤抖,捧着那柄没入少年身体的剑开始哭泣,不,不会是他,不会是他。 她抬起头,恍惚之中看到了一个清澈美好的少年,那天午后,她爬上树,不知如何下来,是这个少年,以温柔如水的目光望着她,将她从树上抱了下来,年幼的她轻佻的挑起他的下巴嬉笑着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在夕阳下逆光之处弯起浅色的瞳孔对她浅笑,那么美,又那么远。 他说:“我叫澈。” “叫我澈就好......” “澈......澈......”皇甫少姬想到了那个温暖的名字,为什么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他会是自己的哥哥,为什么她没有早一天知道自己原来还有一个哥哥,叫皇甫少澈,就在前一天,她都没有兴趣知道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哥哥的名字是什么,她只知道,是他害了她的五位哥哥。 她要他的命。 可是现在,她做到了,一回头,却发现,自己已经满手血污,沾满罪孽,她再也不是曾经那个纯洁美好的京城之花了,再也不会是哪个光芒万丈皇室镇国公主了。 现在的她,满身罪孽,手上沾满了自己心爱人的鲜血,她再也没有资格说出那份深藏心底的喜欢,她再也不会有机会,再也不会有...... 忽然,她失声痛哭起来,沾满罪孽的手盖住了她原本青春美好的脸,她捂住脸痛哭起来,再不复曾经的明媚。 幸运的是,年轻的帝王他活了下来,他的心脏从小与常人有异,长在了左侧,所以年轻的帝王保住了一条性命。 皇甫少姬在听到年轻的帝王没死的消息的时候,早已沾满血污的脸忽然如释重负的笑了:“他没有死......他居然没有死......哈哈哈......” 次日,就传出曾经的京城之花要下嫁给京城第一美男子,千鹤洵的消息。 很多人认为,她是恨着他的,若是不然,她不会在杀他之后趁他昏迷不醒的第二天就另寻了新欢。 世人说她薄情,说她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最终寻来觅去,却嫁了个小官。 年轻的帝王在她出嫁之前的前一天夜里召见了皇甫少姬,他撑着自己还孱弱的身子靠在龙床上问她:“少姬,你真的要嫁给他?” “是,少姬非她不嫁。”皇甫少姬毅然决然。 “你若是反悔现在还来得及,朕有这个权利。”年轻的帝王眉眼里满是深邃与隐忍,“你不是不喜欢他的嘛?你若是喜欢他,为何曾经会拒绝他这么多次?” 这是皇甫少澈第一次对她称朕,一个“朕”字忽然唤醒了她,是啊,他如今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了,不是她曾经的澈哥哥,也不会是她名义上的八皇兄,他有这个一个与自己同样高贵的姓氏——皇甫。 皇甫这个姓氏曾经多少次禁锢了她,就因为这个姓氏,她多少次午夜之时想与他逃离京城的念头被无数次压了下来,现在,皇甫这个姓氏又死死的钉入到了她的血肉之中,他于她而言,再无可能! “多谢皇兄,不必了,我意已决,洵他对我很好,他一直都很喜欢我,爱慕我,对我不离不弃,之前......之前是我年纪太小,还不懂得他的好,现在我明白了过来,洵他很好,只是我以前没有懂他的好,嫁给他,我相信,我会幸福的。”皇甫少姬想到那个温润如水的男人,那个为了讨她欢心,曾经做过无数次蠢事的男人,她想,她会幸福的吧?嫁给他应该会无比幸福的吧?这样想着,脸上也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个清雅的笑容。 就是这个笑,满含憧憬的笑刺痛了床上年轻帝王的眼睛,曾几时,她也对他露出过这个笑,满怀他们的憧憬与未来,而现在,她却憧憬着与别的男人的美好。 这,他怎么可能忍?他曾经无数次的想过与她的重逢,自己站在床边,她是他选中的皇后,然后掀开盖头,她一脸惊讶又欣喜的望着自己,欲语还休,旖旎无比。 可上天偏偏同他开了一个玩笑,当他看到她提着剑穿着绣着云鹤的衣裳时,他震惊了,绣着云鹤的衣裳除了皇室之中的少姬公主,无人能穿这种刺绣的衣裳,所以,从一开始,他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份,也知晓了她的来意。 既然她是来要自己的命的,那他便给她好了。 可惜,命运的齿轮悄然逆转,他没有死,他竟然没有死,上天让他活了过来,又给了他一次生的机会。 可是,活着还不如死了,一醒来,他以为会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哪怕她是以自己皇妹的身份陪着自己,那么自己也无憾了,可是,醒来的等待他的却是另一个无比残酷的消息,她要嫁人了,嫁的是一个小官。 千鹤洵,他见过千鹤洵,一个长相很美的男子,却有着宁静致远的悠然的男子,那样平淡如水的男子,原来才是她喜欢与中意的,一股嫉妒之情油然而生,他忍不住的嫉妒他,想质问她,于是他利用自己身为天子的权利招来了她。 可是,她却跟自己说,非他不嫁,还露出那样璀璨憧憬的笑容,他不能忍,无法忍,心中占有的怒火熊熊的燃烧掉他的理智,他愤怒的将她拽上了自己的龙床,忍不住吻上了他朝思暮想的红唇,她的味道一如曾经幻想的柔软美好,无比的温柔眷恋,让他一发不可收拾,想要探寻更多。 皇甫少姬害怕极了,她万万没有想到,方才还奄奄一息的他突然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她娇小的身子被他禁锢入怀,死死的被他压住,有宽阔的身子覆上了她,曾经那个无比温暖的怀抱现在让她害怕无比,突然暴露在空气之中的躯体让她茫然无措,一股巨大的恐惧同时在她的心中升起,不可以,他们不可以这样。 无尽的挣扎与抵抗在高大的男子面前,都是那么徒劳无功,她忍不住开始呐喊,挣扎,想要从他身下逃脱,然而,他的唇却吻上了她的唇边,曾经她以为是无比圣洁的地方,现在却让她莫名的觉得恶心。 他是她的哥哥啊,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啊!他怎么可以对她做这种事情。 皇甫少澈的胸口因为她频繁的反抗与挣扎,伤口迸裂开来,有鲜红的鲜血染红了他胸口的衣襟,他还浑然不觉,身下人的美好已经让他如入云端,仅有的理智也被满腔的愤怒所驱散的荡然无存,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占有她!占有她! 只要占有她,她就是自己的了,她就永远不会逃离! 手掌解开她胸前最后的束缚,小心的摩挲着她娇嫩的肌肤,突来的触感让他的浴火越演越烈......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43章 鬼火现,盛世灭 突来的触摸让皇甫少姬感到深深的厌恶与恶心,她手心里沾满他胸膛的鲜血,*却让身上的人无休止的在她的身上掠夺. 终于,在他的手抚摸上她的大腿,扯走了她最后的一丝防线,道德的理智占据了她理智的最高点,就在皇甫少澈抵上她腿间的时候,她终于放弃了无谓的抵抗和挣扎,她流着泪,轻轻的唤他:“澈哥哥。-乐-文-小-说---” 柔软的呼唤瞬间唤回了年轻帝王的理智,澈哥哥,她叫自己澈哥哥,那是不是说明她也不曾忘怀他们过去的一切? 年轻的帝王终于清醒了过来,他看着自己身下因为挣扎脸色酡红的皇甫少姬,那是他从来都不曾在她脸上见过的风情,可是,她哭了,望着身下梨花带雨,衣着散落的她,他忽然有些不知所措,方才他差点就对她......慌乱的他急忙从她的身上翻身而下,忐忑的想伸手去揩她脸颊两侧的泪水。 “对不起,对不起......”不知所措的年轻帝王喃喃低语。 “我恨你!”这是皇甫少姬拢紧衣裳下床之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话。 皇甫少姬最终还是嫁给了千鹤洵,成为了后来有名的千鹤夫人。 “你说,皇甫少姬和皇甫少澈很早就认识,可他们再怎么说都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这种局面是他们至死都改变不了的。”高冉冉托着下巴说道,方才夜怀简单的给他讲述了发生在皇甫少姬和皇甫少澈之间鲜为人知的故事,故事听上去十分的凄美,可终究是离经叛道的。 “有些真相并不如历史表面所呈现的那样,就像现在,翻开大6朝的史书,你根本就不知道皇甫少澈会和皇甫少姬有私情,那些只存在于传说或者流言之中,而皇甫婉儿与皇甫正华现在的境遇其实要比他们要好解许多。”夜怀淡淡道。 高冉冉想了想也的确是这样子,估计老皇帝对皇甫柔的情感也仅仅是局限于惊艳,实际还不如当初皇甫少澈与皇甫少姬的浓烈而甘醇。 “我想把皇甫柔和我二哥凑成一对,你觉得如何?”高冉冉忽然挑眉轻问。 想要绝了老皇帝的念头,只有让他真正的死心,想让他真正的死心,那便是永不相见,按照大6朝的制度,若是皇甫柔真的嫁给了自己的二哥,那么她便不再是镇国公主,也就不用承担那些莫须有的公主职责,同样的,她也不用频繁入宫,嫁入高家,做一个寻常的妇人。 “你二哥出身终究是庶子,嫡庶有别,就算皇甫柔经历今日的事情之后愿意了,老皇帝那关也是过不了的。”夜怀深深的望进高冉冉的眼中,这件事情其实说简单也不简单,说不简单也简单,整件事情的关键,还在于皇甫柔。 “走吧,先找到皇甫柔要紧。”高冉冉咬了咬牙,“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或许我会用皇甫少姬的法子。” 夜怀蹙了蹙眉,皇甫少姬能够顺利的嫁给千鹤洵除了她的孤注一掷,还有一件更为隐秘的事情让皇甫少澈默认了这门亲事。 “你方才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高冉冉想起了之前的命悬一线,她可不相信世间之事会有这么多凑巧。 “本王刚好听到探子说这边发现了踪迹,所以来探查,正好遇上。”夜怀轻声咳了咳着,撒谎这种事情,他还是做不来的。 高冉冉遭遇刺杀,在他的预料之内,可他分明派了人暗中保护着她,关键的时候却没有出现,结果只有一个可能,自己的人被人做掉了。 看来,对手远比他想象的要更神秘。 高冉冉撇了撇嘴,夜怀撒谎都不会撒个像样子的谎。 “对了,你的人看见苏浅了么?她从一来福缘寺就不见了,我原本还想让她同我二哥演一出好戏的,可现在,她人一直都未曾看到,也不知去了哪里。”高冉冉猛拍脑门,她差点就将苏浅给忘了,是她将她叫来的。 夜色之中,高冉冉披着夜怀宽大的黑色外衣,整个人也有着异样的风采,让人移不开眼。 “她走的比我们快,也查的比我们快,早就到前面去了,如果本王所料不差,她应该已经摸到了皇甫柔和沐云公主所在的地方了。”夜怀胸有成竹,以苏浅的智慧和古灵精怪,她的确有这个能力。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拐着弯的夸一个女子,看来苏浅很入得你的眼。”高冉冉幽幽道。 夜怀情商一向有些低,还没有听出高冉冉话中的吃味,点头道:“苏浅她原本就不同,她通蛊术,方才的那只血蛊的事情或许遇到她之后你可以问问。” “恩!”高冉冉闷声点头,整个人闷闷的往前走去。 忽然,她紧走了几步,忽然就顿下脚步,清冷的目光望向远处山脚之下亮起的成千上万的幽幽鬼火,恍若夜间行走的幽冥,在齐齐向他们靠近,绵延上千里。 “鬼火!”高冉冉一怔,吐出两个字。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鬼火?骊山地处东南,地势得天独厚,是少有的风水宝地,所以几任皇帝都曾在这里修建寺庙,祈求国泰民安,如今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鬼火? 骊山被视为皇山,任何百姓或者是皇室贵州都不可葬在此处,就怕破坏了这里的风水,因为这块的风水事关国运! 国运兴而鬼火灭,国运颓而鬼火兴。 难道大6朝就要亡了? “鬼火兴,这是大6朝亡国的预兆,这些鬼火突然出现,夜怀,你说是人为还是天意指引?”高冉冉盯着夜怀看道,这么大肆的鬼火生成,绝非偶然,如今是七月流火的天气,并不是鬼火盛行的最佳时间,眼前成片成片的鬼火蔓延山岗几十里,汇成了一头翱翔的断龙,远远看去,气势恢弘之中带着黯淡的光芒,绝非天成! “天意人为,公道自在人心,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江南水灾闹得全国人心惶惶,如果再加上骊山鬼火肆虐的消息传了出去,那么老皇帝若是想继续安稳的坐着,那是不可能的,隐世的三大家曾经说过,鬼火现便是他们出山的日子,如今鬼火已现,离隐世的三大家出世的日子不远了。”这里的鬼火不是他命人放的,可是却有人放出了鬼火,那么理由只有一个,有人已经按捺不住了,想要逼出隐世的三大家,重新对这个世间的势力进行洗牌。 “冷寂代表了冷家已经出世,那么其他两大家若是也纷纷出世,江山恐要易主!”高冉冉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冷家七少虽然以雷霆手段闻名冷家,不过鬼火出世不是寻常预兆,三大家族的那些老家伙怕是都要惊动了,冷家的势力将重新觉醒,那时候冷寂的意愿是无法左右整个冷家的意愿的。”夜怀之前缓和的脸色瞬间变得冷峻无比,冷家的老家伙出世,即使是他,也得礼待三分。 不过,若是那三个顽童代表三大家出世,那世间就有的好玩的了,或许,他的病也就有得救了。 夜怀望着那幽幽绵亘几千里的鬼火,心里头忽然有些说不出的滋味,不管着鬼火是认为还是天意,它似乎都挽救了自己的命。 高冉冉明显的感觉到了夜怀那对于鬼火不同寻常的情绪,鬼火现,盛世灭,三大家族重新入世,山河飘摇,谁将入主中原,成为天下霸主,开启又一个盛世,这将是会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新的厮杀与较量。 在山的另一角,一个黑衣女子低头震惊的看着那副绵亘千里的鬼火残龙图,一双美眸满是不敢相信,鬼火现,盛世灭。 国运兴而鬼火灭,国运颓而鬼火兴。 这是她从小就听过的一句预言,原本她以为这不过是个笑话,是个骗小孩子的笑话,如今那传说中的千里鬼火的壮烈景象就呈现在自己的面前,鬼火现,盛世灭……鬼火现……盛世灭。 她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句古老而悠长的咒语,鬼火现,盛世灭,忽然她漂亮温柔的眼睛瞬间布满了阴冷的狠毒之色,曾经的神谕涌上心头。 既然鬼火现世了,那么神女是不是也要重新易主?毕竟,神女可是事关将来国主的命运,不要说是她不会放过她,只要她略施小计,有的是野心勃勃的人不会放过她。 她绝对不会允许她站在他的身边,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女子怨恨的看了一眼对面卿卿我我,靠的极其亲近的两人,尤其是高冉冉身上披着的那件黑色的菖蒲花纹的外袍深深刺痛了她的眼,她眼中怒火喷烧,愤愤的一把扯下了蒙脸的黑色面巾,露出了一张绝美娇俏的容颜,一张清雅的小脸瞬间露了出来,满满的书香气质,正是之前林子里病发的林若婷。 此刻的她,身子哪里还有之前的孱弱。 “小姐,主子说了,您不能摘下面罩,若是被发现了,主子和您都会有麻烦的。”小鱼低声的劝道。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44章 最毒不过妇人心 林若婷咬牙切齿的看了一眼高冉冉,转手将面巾又重新给蒙上了着,现在的她还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她真正的身份,等她有足够的实力之后,她会强势归来,顶替掉高冉冉的光芒,代替她,站在夜怀的旁边。超快稳定更新小说,本文由 。。 首发 她会给夜怀足以高贵的身份,站在最高位上,而这些是高冉冉永远都不可能给他的。 林若婷漂亮的眼睛里再无以往淑女文雅,取而代之的是阴冷与狠毒,高冉冉,你就先得意着吧,鬼火现,盛世灭,谁主沉浮,这些不是你一个势单力薄的女子可以决定的,你注定了是一朵浮萍! 之前的那个血蛊是她给那个黑衣人早就种下的,只要是她的属下有份位的,她都会给他们种下血蛊,将血蛊的幼苗落在赏赐给他们的圣水里,谁不知鬼不觉,等到他们生命终结那刻,血蛊会受到感应,不甘死去,破脑而出,进而寻找新的宿主,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高冉冉他们竟然会采用火烧的战术,打乱了她全盘的计划,可恶,可恶! 那些黑衣人也是她偷偷派出截杀高冉冉,可她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夜怀会突然出现,救了高冉冉,那些属下真是太没用了,就不知道出手早一些,她早就怀疑高冉冉会武功了,如今证实了,她自然不会再小瞧了她去,一个人隐忍负重十八载,看她用针的力度和准度,针针没入眉心,一针结果性命,这个没有个十几年的内力是决然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的…… 林若婷的美眸里闪过一抹冷光,冷声对着隐在暗处的一名女子道:“你投靠我的时候可没有说高冉冉会武功!” “主子,我比任何人都想她死,她若是会武功,那我定然会一五一十的禀告给主子,绝对不会瞒着主子的,还请主子明鉴!”铭月看到高冉冉那一手的好内力的时候,也是震惊不已,她一直都以为高冉冉除了有点小聪明,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可现在才发现,她聪明,厉害,心机和手段都不是她可以比拟的,甚至,就连自己最为引以为傲的武功都被她比了下去。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铭月眼中的毒辣越发浓郁。 她被哥哥赶出王府之后,就赌气想去找二皇子,途中却被林若婷拦了下来。 她问她:“你想不想报仇?想不想高冉冉死?” 一句问话,她就已然明了她和林若婷有着同一个执念,她们有矛盾,有利益关系,可这些远远没有比眼前拥有的强大的敌人更让人寝食难安的。 “想,那又怎么样?你不过就是一个太尉的女儿,你不是风头也都被那个高冉冉抢去了么?想让我为你做事,除非你能拿出能让我臣服的东西出来。”铭月高昂着头颅,一身傲气,她手上至少还有一个二皇子,林若婷除了是太尉之女,别无所有,说起来,她还比不上她。 她不是傻子,这笔赔本的生意,她不会做的。 林若婷不骄不躁,闻言,嗤笑一声:“你方才是要去找皇甫湛?我可以告诉你,皇甫湛他如今不在京城,江南水灾,老皇帝已经秘密派他去暗访灾情了,你就不要白费心思了。” “你怎么知道我和二皇子……”铭月气恼的看了她一眼,皇甫湛最近不是因病闭门不出嘛,怎么可能去了明州一带呢! “你骗人,他分明在京城闭关养病,不可能去了明州那边!” 林若婷抚了抚指尖嫣红的豆蔻,有着诡异的颜色在上面浮动,看上去分外诡异,笑的轻轻的:“你若是不信,那你现在就去找他,看他以他的深情,会不会见你。” 铭月不再理会林若婷,转身就往皇甫湛的王府飞去,不,林若婷说的一定是假的,她一个太尉之女怎么可能这么清楚皇子的行踪呢,况且是这么隐秘的事情,她一定是骗我的!一定是! “你若是吃了闭门羹,回来可就不是这个价了。”林若婷轻轻弹了一下涂满豆蔻的手指,眸中闪烁着点点的冷芒,“今日是月圆之夜,你身上的血蛊若是不饮圣水,会是何等下场?你自己应该明白。” 血蛊! 铭月无比震惊的回头看她,脚步再也迈不动了,她身中血蛊的事情就连哥哥都没有说过,林若婷是怎么知道的。 那条血蛊是当初她受到欺负之时,一个好心的大娘摸着她瘦小的肩膀安慰她,问她,想不想报仇,想不想试试凌驾于别人头上的感觉,她想都没想就点头了。 那个大娘于是给她种下了血蛊还给了她一本修炼蛊术的书,她没有告诉自己种下血蛊会有什么隐患,她幼小的心灵还以为遇到了好人,一度沉浸在自己实力增强的喜悦之中不可自拔,直到月圆之夜的来临,就如同是一个噩梦,她捂着肚子疼的死去活来,直到晕死过去。 后半夜,那个大娘又出现了,她指责她问她,你为什么要害我? 大娘慈爱的脸上瞬间幻化出另一张恶心的嘴脸,阴狠的道:“因为这世间的人都该死,包括你!” “大娘,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找上我来?你为么不跟我说种下血蛊的后果!”铭月捂着肚子,一张小脸早已面无血色。 “我若是说了,你还会乖乖种下血蛊么?”大娘的目光阴毒,“你现在虽然疼,不过等下你就不疼了,只要你听话,以后都不会疼,只要你为主子办事,你不但不会疼,还会功力增进,成为人上人……”大娘诡笑着的面容近乎扭曲。 铭月被疼痛折腾的气息奄奄,虚弱的几乎说不好出话,那种痛就好像是有东西在撕咬你的心一样,密密麻麻一片,直到延展到全身,让你痛无可痛,生无可恋。 “我不要死……我听话……我听话……给我圣水……给……”铭月拼着最后一丝力气,猛地从床头挣扎而起,一张小脸早已经白如无常,近乎透明,分外可怖。 “你怎么会知道我身上落了血蛊?”铭月凝眉思索,目光阴沉的试探着问道。 “我原本是不知道的,是你的眼睛出卖了你,自己看看吧!”林若婷随手扔给她一面镜子,动作不紧不慢的,透着淡淡的漫步经心与优雅。 镜子中的她双目赤红,好似亟待饮血。 “啊!”铭月惨叫一声,一把摔破了镜子,捂着眼睛开始尖叫,“不可能,不可能!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眼中隐隐有疯狂之色隐现,纤纤玉指指着眯着眼涂豆蔻的林若婷道:“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干的!一定是你!”张牙舞爪的就要扑过去掐死林若婷。 林若婷坐在那里不动,高贵,贤淑的眼中闪烁着与本身气质与年龄不符的阴冷与狠辣:“你若是杀了我,那你的血蛊便无药可解。” 无药可解,意味着永生永世的折磨,铭月永远都记得每当月圆之夜来临,身体内的燥热与蚀骨之痛让她痛不欲生, 铭月眼中的疯狂瞬间隐去,她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林若婷嘴角挑起一个阴冷的笑,她就知道,她会屈服,因为,她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和聪明人之间才是最好合作的。 “很好,你是个聪明人,只要你一心为我办事,我会在三年之后给你解蛊,那个时候,你便可以获得自由,三年之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你自己考虑吧。”林若婷低低的说着,手上的豆蔻越发红艳非常。 “好,我答应,圣水呢?”铭月咬了咬牙,答应下来,与其疼不如死,生无可恋,不如苟且的活着,三年,三年之后她就自由了! 林若婷笑了笑,吩咐道:“你去将圣水端一碗来。” 小雨得了命令,转身端了一碗过来。 铭月忍着心底的痛意,飞快的想要伸手去接,林若婷身手更快的将那碗圣水夺过,邪魅的挑眉:“想要圣水,口头凭证可不行,你不如将这个三年的卖身契签了,我也好放心。” 铭月眼中闪过憎恨,咬牙道:“好。” 铭月签了卖身契,林若婷这才将圣水给她着。 二人达成交易。 “好吧,那我就姑且信你一次。”林若婷美眸之中闪过一抹冷光,继续道,“鬼火现,盛世灭,这绵延千里的鬼火,你们可查到了什么线索?” “那些鬼火出现的地方都是处于骊山的断崖地带,属下无法靠近那里,所以,并不能判断鬼火到底是什么……”铭月的声音低低的,生怕林若婷会怪罪,看见千里鬼火的壮观景象,她心里也是震惊无比的,那个关于鬼火现,盛世灭的三两岁时听到的传言,她也记得,盛世灭,难道大6朝真的要日渐式微了?可是谁又将重定乾坤? “既然在断崖地带,那便不会怪你,只要确定不是人为就好。”林若婷微凝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不少,骊山的断崖她是知道的,就算是武功极其高强之人也不可能做出如此手脚,更何况是绵延千里的鬼火,所以鬼火不是人为,而是天意。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245章 阴气逼人 天意如此,那么她便遵从天意! “可是,这么多鬼火究竟是怎么形成的呢?难道真是天意?”铭月别有深意的问道。m乐文移动网 林若婷眸光一凝,看向铭月:“你什么意思?” “主人,铭月不过是觉得既然这是天意,那就该好好利用才是。”铭月恭敬着回答,微微低垂的眉眼掩盖了眼中的一抹妒意。 “可是高冉冉太过聪明,她也看到了鬼火,那么若是想在这上面做文章,她也定然会察觉,到时候就怕功亏一篑。”林若婷又怎么会不知道规避其中的厉害关系,不过她倒是想看看铭月到底会怎么说。 “主子,有些办法不但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样反而得不偿失,所以,想办法也必须从高冉冉的弱点下手,这样才能对症下药,让她毫无抵抗,永世不得翻身,就算知道这是圈套,也会跟着往里跳,因为她没有选择。”铭月冷笑连连,只要抓住高冉冉的弱点去对付她,不怕对付不了。 林若婷皱眉思索片刻,目光越发阴沉,她开始倒是小看了这个铭月,以为不过是个乡下的丫头,有点小聪明,如今却是让她有些刮目相看了,是个会动脑筋的。 至于高冉冉的弱点,她有什么弱点?林若婷一时想不到着,高冉冉在她眼前几乎都很完美,聪明的简直无懈可击,实在难以找出什么弱点让她加以利用。 “既然你提出要利用高冉冉的弱点,那你倒是说说高冉冉有什么弱点。”林若婷目光阴沉,想看铭月怎么说。 铭月眸光一闪,看着对面如仙女一般圣洁的美丽容颜,恼恨不已道:“主子,高冉冉并不是没有弱点,是人就会有弱点,高冉冉也不例外的,而高冉冉最大的弱点,便是亲情!方才主子也应该看到了,在我们的人放了迷烟之后,与高冉冉一同随行的高宇晟和她的丫鬟都中了迷烟,高冉冉机警,竟然让她逃了过去。”说到这里,语气难得的有一丝懊恼。 “后来,高冉冉被我们的人团团围住,高冉冉明明没有吸入毒烟,明明可以逃走或者是去寻找救兵,可她非但没有,反而站在原地保护昏迷过去的她那个所谓的迂腐的二哥高宇晟还有她那个叽叽喳喳的丫鬟。我们的人也因此差点就得手了,后来若不是因为……因为王爷的到来,高冉冉早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铭月一想到自己的人差点就杀了高冉冉,心里就一阵悔恨,早知道如此,她便自己出手了。 “高宇晟……那个丫鬟……你观察的很仔细,没错,这的确是高冉冉的弱点。高家是书香门第,一向是以浓郁的亲情而名躁京城的,高冉冉也是高家之人,并且作为高太尉最宠爱的女儿,自然极其重视亲情,那么,我们或许可以从这个方面入手,控制住高冉冉。”林若婷美丽的大眼睛早已经被无限的阴狠所取代。 夜色之中,高冉冉的容颜在月光的映衬下越发显得白希如雪,气质清雅脱俗,有着说不出的美丽。她一双墨色的眼睛有如一汪清澈的溪水,闪着灼灼的清华的光芒,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处子幽香轻轻随风飘散,高冉冉樱红的嘴唇如同一颗最晶莹可爱的露珠,让人忍不住想要尝尝这唇瓣的滋味。 夜怀原本幽深的眼神越发幽深起来,他慢慢的俯下身子,高冉冉瞪大着眼睛看着他,以为他是有什么新的发现,努力放轻松身子,装作随意一些,眼瞳中的光芒变得智慧而清冷:“有什么发现?”她压低了声音问。 夜怀低垂下去的身子忽然就僵在了半空,薄薄的凤眸中燃起了淡淡的怒气与无奈,这个女人当真就这么不解风情呢?他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她居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情商真是出奇的低,分明遇事是那么通透的一个人。 “没什么,看错了。”夜怀轻咳一声,就要直起身子,突然听到对岸那边有丝风吹草动,“对岸有人!”他俯身抱住高冉冉侧耳轻声说道,深邃的眸底的雾气迅速散去,眼中有一丝犀利与冷漠浮现。 高冉冉立刻警觉的就要探头去看,夜怀抱住她的头,轻轻的拍了拍,继续俯首低语道:“对面的人在观察我们,你若是现在去看他们,他们就会立刻逃走。” 林若婷恼恨的看了一眼铭月,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她方才还以为是个中用的,不过是见着夜怀要亲那个践人,就暴露了自己的嫉妒之心,打草惊蛇! 殊不知,她自己手上的帕子早已在手心里缴的不成样子! “主子,他们好像没有发现我们,距离这么远,他们是不可能发现的。”铭月低声说道,方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看到王爷要亲高冉冉的那刻,她心里就会迅速疯狂的产生嫉妒之色,忍不住就想冲上去分开他们,一不小心就弄出了动静。 林若婷仔细看了看对面,他们好像的确没有怀疑什么,不过夜怀和高冉冉都是人精,就算怀疑了,他们也会装作若无其事,她不得不防! “走,三秒之内迅速撤离这里,不得留一丝痕迹!”林若婷迅速的下令下去。 有支黑色的队伍迅速开道前行,悄无声息,不带一丝声响,铭月还想争辩些什么,被林若婷一个警告的眼神给弹了回去,也急忙压低身形,收敛气息,跟着队伍往骊山的更深处行去。 高冉冉,就让你再得意几天,过几天便是你的祭日。林若婷怨恨的盯着被夜怀奉若之宝搂在怀中的高冉冉一眼,转身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确定是这里?”高冉冉站在之前林若婷她们之前待过的地方,丝毫没有察觉出半分异常,她的武功不如夜怀,听力自然也不如他灵敏些,况且是这么远的对面,她自然是没有听见半分动静的。 “她们在几分钟前离开了。”夜怀俯身看了一眼湿润的脚印,轻声判断道,这脚印还有些许余热,显然有人在这里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而且,极其有可能就在这里观察着远在对面的他们。 高冉冉也看出了一丝端倪,这个位置的视角正好对着她和夜怀之前站着的地方,究竟是谁在暗处观察着他们? “要不要追?”高冉冉看向夜怀问。 “不用了,他们训练有素,又熟悉地形,按照我们过来的时间,他们估计已经走出好远了,我们追不上的。”夜怀慢慢判断,能够在这个视角待了这么久的人定然是对这里的地形极其熟悉,在速度上,他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更何况,他隐隐感觉到这山里有股子强大的力量,就像是无形的施压,越是靠拢鬼火的断崖,就越是让他感觉到莫名的心慌意乱。 “你怎么了?”望着夜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高冉冉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妙,难道夜怀的病在这个时候犯了? “本王无事,快带我离开这里,我越是靠近断崖这边就莫名的感觉到心悸。”夜怀努力的用内力将心中的那种突然的威压给压了下去,望着神色略显痛苦的夜怀,高冉冉急忙带着夜怀往之前来的路急忙离去。 她回头再看了一眼断崖边飞舞的鬼火,如同是墨色的夜色之中亮起的幽冥,让人恍然觉得阵阵寒意,分外诡异。 “不用走了,本王好了些。”夜怀停了下来,果然一离开断崖那边,他的身体就会不自觉的好上很多。 “会不会是因为断崖那边的阴气太重,而你体内旧伤未好的彻底,从而阴气入体,隐隐牵引了你的旧伤复发,夜怀,你还是不要靠近那边了。”高冉冉从容的将披在身上的黑袍给脱了下来,还给夜怀,“你还是穿上这件外袍吧,我不会冷的,你可别忘了,我可是有武功的。倒是你,你若是回头病发了,我可没有时间照顾你。”最后一句胜似娇嗔。 “你还不出来?”夜怀冷冷看向某处,将高冉冉脱了的袍子又重新给她披上了道,“这里这么阴冷,你若是运动驱寒,别人看到你衣裳单薄脸色红润的模样就该怀疑你了。” 高冉冉没有注意到夜怀说了些什么,一门心思都在那抖动的灌木丛后,匆匆敷衍的“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那灌木丛抖了两抖,慢慢从中跳出一个黑色的人影,头上落满满头的叶子,手上抱着一件衣裳,神情冷漠,动作无比熟稔的将衣裳递给了夜怀,就好似做了很多次一样。 待看清楚脸之后,高冉冉脸上闪过些许嫌恶:“我还以为是谁,居然是你。” 赤剑嘿嘿一笑:“王妃,你这话就说错了,除了我还能是谁?王爷身边从来不就一个我么?我可是王爷的明卫!”他一挺胸,甚是骄傲的道,原本冷漠神君的脸一瞬间就嬉皮笑脸的。 “还明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王爷还有暗卫呢!”高冉冉别过头去。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246章 淫靡之景 “我家王爷是有暗卫啊!”赤剑这话一出口就察觉到自己失言了,急忙伸手捂住了嘴,眼神觑了觑夜怀,表情惊恐,生怕夜怀会又罚自己去关禁闭。超快稳定更新小说,本文由 。。 首发 “你有暗卫?这件事情怎么没听你提起过。”高冉冉问,一般世家大族都会有暗卫,这是寻常之事,不过她倒是从来没有见过夜怀的暗卫。 “他叫流夏,现在替我去办事了,回头让你见见。”夜怀淡淡道。 “流夏?是个女子?”高冉冉皱眉。 夜怀扶了扶额:“是个瘦削的男子,和赤剑师出同门,不过性格很冷漠,不如他这般外冷内热。” “原来如此,听这个名字想来也该是个有趣的人。”高冉冉点了点头,沉吟一声。 “本王身边的人可不存在有趣的人。”夜怀淡然自处,冷峻的眉眼在此刻看来越发冷漠。 “苏浅那边呢?你可有派人跟着?”高冉冉想着,这个时候若是苏浅在就好了,她出身胡夷皇族,那些蛊虫之类的对她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兴许就能有什么诡异的方法发现那些黑衣人隐藏的行踪。 “流夏在跟着,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的。”夜怀负手而立,他的人之前已然发现了皇甫柔她们的踪迹,可追寻过去,愣是一丝踪迹也寻不见了,现在也只能期待冷寂还有苏浅那边会有收获了。 “你居然舍得派流夏跟着,我都不曾看你派他跟着我。”高冉冉一想到他对苏浅这么上心,心里有些吃味,不自觉地就比较了起来。 “本王哪里......”夜怀欲言又止,他哪里没有派人跟着她?自从他知晓了自己的心意,就一直派了自己的影卫如影随形的跟在她的身边,就连一直暗里跟着她的冷严都不曾发现过他暗卫的踪迹。 “你什么?难道你也派了流夏跟着我?”高冉冉眨了眨眼睛,捕捉到夜怀言语之中的欲言又止,追问道。 “没有,你的身边一直都有冷严保护,冷严武功不弱,实力足以与赤剑一战,你有他保护,本王很放心。”夜怀眸光幽幽,他不会告诉她其实他派来保护她的人一直都隐在她的身边,不过她自己从来都不曾察觉而已。 “你说的也对,我这边也的确不需要再加派人手了。”高冉冉话是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的,她心胸向来豁达,一时间,也有些沉郁,面上也没有表现出来,表情越发清冷了些,“不知道苏浅到底去了哪里,这么久了,一点音信也无。”最后一句话似是喃喃自语,又似自言自语。 昏黄的火光之中,苏浅一身黑衣正用力搬动着一筐疏菜,她赌气从福缘寺一直走,后来想想自己答应高冉冉的事情就掉头回去了着,四处都找不到高冉冉他们的人,正疑惑间就看到几个鬼鬼祟祟的黑衣人朝着骊山的林子里赶去,她最是喜欢热闹,神秘一笑,便偷偷跟了上去。 一路跟来,才听说了些消息,原来长公主已经被捉了去了着,连带着沐云公主也捉了去,她联系不上高冉冉的人,只能自己单独行动了,她之前打晕了一个他们运送蔬菜的帮佣,乔装打扮成她的模样,想要进贼窝探访一番,眼见着就要跟着这运送蔬菜的队伍蒙混进去,忽然前面出现了一个关卡。 “你们快,好好检查一下,防止有人混进来着。”一个膀大腰粗的男子粗着声音道。 “是,你去那边看看,我去这边看看。”其他几个没有蒙面的黑衣人分了两批开始拿刀穿刺着那些蔬菜。 “报告首领,这车里没有藏人。”黑衣人检查完毕,对着那高大的男子恭敬的回禀道。 “没有?”那男子一双三角眼眯了眯着,主子那边分明说已经有人进入了骊山的深处,他不得不防。 “放行!”另外一个黑衣人见他没有质疑,挥手放行道。 载着蔬菜和食物的板车哼哼唧唧的往前驶去,苏浅猫着身子,低垂着眉眼,淹没在运送的队伍之中慢慢跟着进去着。 “慢着!”那高大的生着三角眼的男子突然转身走到了苏浅的前面,苏浅心里一慌,以为那男子眼尖的看出了猫腻,右手摸向腰间,正要出手。 那三角眼的男子伸手捉住她身边的一个女子瞧了瞧道:“你们看,这小妮子生的可真是美貌呢!” 众人互相心领神会的看了一眼,纷纷眼中露出淫光,舔了一把嘴唇,嘿嘿一笑。 每次这些女子来,头领都免不得捉住一个女子欺凌半天,可恨那些女子都是柔弱的身子,哪里能够承受他的财大器粗,一个个都成了他身下的红骨骷髅。 “兄弟们,你们也随便挑两个乐呵乐呵,可仔细些,莫要折了她们,哈哈哈。”那头领眼中yin欲大胜,扛着那美貌的女子就往林子里走去。 苏浅眉心一皱,自始至终,她都不曾听见那女子的叫喊,难道这些女子被人种了蛊不成? 其他几个黑衣男子见状也纷纷扯下蒙面的面纱,露出了一双双好淫猥琐的脸,搓着手向着那些女子靠近,苏浅急忙将头埋的低低的,几乎都埋到了车轱辘下面,有个满脸麻子,长相猥琐的男子向着苏浅靠近,伸手摸上了苏浅的小手,眼睛一亮,流着哈喇子笑道:“想不到这次还有这么好的货色,看这小手,柔若无骨,这皮肤,啧啧,真是雪白滑嫩,可真是便宜煞我了!”他伸手仔细又摸了两把,越发爱不释手。 其他几个黑衣男子纷纷扛起了各自选好的女子往林子里走去,最后一个拍了那矮小的麻子脸的男子道:“麻子,你快些,这些人还要送东西过去呢,你麻利一些,赶紧的!别每次都磨磨唧唧的!” 麻子嘿嘿一笑,急忙将苏浅的手藏了藏:“放心吧,我很快就来!”眼见着那男子走远,他才仔细将那小手拿出来细看一番,柔柔软软的,白希光滑,好似一块天然的美玉,他何时见过这等姣好的肌肤,一看之下,眼睛都直了,嘴角腥臭的哈喇子啪嗒啪嗒的就往下流,恶心死个人了,他脏臭的手抬手就要去摸苏浅的脸。 这手如此美腻,那脸岂不是更上一筹?如是想着,一双犀利的眼睛射了过来,闪着醉人的寒光:“去!”那麻子被苏浅迷惑,心神被她所摄,颤颤巍巍的就转身往另外一个女子旁边拥去,抱着那女子忽然就不动了。 苏浅不着痕迹的抽回了自己被糟蹋的手,狠狠的擦了擦,那男子实在生的太恶心了!她方才用的是摄魂之术,可以让一个人的灵魂被提取,那男子摄了魂魄自然按照她的意愿行事了,反正那男子比较蠢,其他人等下应该也看不出端倪。 她瞧了一眼林子那边的动静,树木落叶纷纷,看来那边晴欲高昂,她厌恶的撇开眼,继续猫着身子往靠的最近的一个女子摸去,她之前是随便打晕了一个女子,并没有发现这些女子有什么异常,掀开那女子黑衣的帽檐,露出一个脸色蜡黄的女子的脸,脸色黯淡无光,眼神空洞呆滞,好似提线木偶,在那个女子的眉心一点,她发现了一个鲜红的小点,隐隐有光芒流转,透着无尽的诡异。 落红杀! 苏浅吃了一惊,这是一种极其诡异的控制之术,凡是被下了落红杀的人都会丧失思想,听人所为,怪不得这些女子都呆若木鸡,惨遭猥亵都不知反抗,原来她们早已经成为了一具行尸走肉! “真是爽利啊!”有黑衣人满足的yin笑着扛着女子走了回来,那女子周身的衣裳凌乱不堪,胸前的大块衣襟裸露出来,露出一双白希纷嫩的双ru,红肿一块,显然是被蹂躏的不轻。 接着有不少完事了的黑衣人也纷纷扛着一个个衣裳不整的女子走了出来,有几个女子的嘴角还渗出白色的液体,样子很是yin靡不堪。 一股浑浊的yin靡的气息氤氲过来,苏浅忍住心中的恶心,低垂的眉眼,装作一副呆滞的样子站在原地不动。 先前走的那个男子看见麻子还搂着一个女人,下身朝着那女子,似乎还不满足,淫1uan的脸上调笑着道:“麻子,怎么,还没好啊?这次不错啊,居然这么久!” 麻子嘴角流着臭乎乎的涎,冲着那黑衣人嘿嘿一笑道:“嘿嘿。” “真是个傻子,快点起来了,要走了!”那男子厌恶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之上。 “怎么,头领还没好啊?”另外一个满脸暗疮的男子走了过来,嘿嘿的看向林子里晃动着的灌木,脸上有一丝艳羡。 “你还不知道他嘛?他若是不整上半个时辰,那哪能完事啊。”他银荡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身上隐隐有股子燥热的情绪涌动,“不行,老子又想了。”想也不想,随手扛起一个女子就往首领那边的灌木丛走去。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47章 发现踪迹 “这小子,还真是够年轻气盛的!走了,不要管他们,我们先走吧,若是不然,主子那边就要处罚我们了。”那男子朝着那灌木丛再看了一眼,招呼着众人帮忙推着板车,往一个漆黑的洞窟那边走去。 苏浅换好衣裳从灌木丛后面走了出来,冷笑一声,转身正要跟上那队伍。 “小四啊!”一声洪亮的声音从灌木丛后传来,黑衣人头领提着裤子走了出来,苏浅斜眼撇了一眼灌木丛后的场景,*不堪,女子柔体大开,有鲜红的血液缓缓从她的大腿根部流下,宣示男子方才的残暴,无情的控诉着他方才的兽性,女子的脸色发白,看上去似乎已然死透了,一股子厌恶之感油然而生,她忍住心口的那口喷涌而出的怒气应付着眼前的男子。 “小四啊,怎么不说话?”那头领脚步虚浮的走了过来,一双三角眼充斥着满足与野性,许是因为柔体的满足,他不由得放松了警惕。 “首领。”苏浅硬着头皮应了一声,眼中有一抹杀意闪过。 “你不是小四,你是!”那头领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道猩红的血口瞬间出现在他的脖颈之间。 “禽兽!”苏浅低声控诉,眼中的恨意总算是缓和了些,抬起步子,继续往林子的洞窟走去。 灌木丛边,一具尸体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惨败肥硕的脸上,眉心之中忽然出现了一点猩红的点,隐隐涌动,看上去十分诡异。 “不好,有人混了进来。”林若婷坐在堂前,俯身看着眼前摆着的近百个小的透明的盒子,里面中心都躺着一只肥硕的蛊虫,径直不动,仿若尘封,突然其中一个盒子的蛊母从身子的中心亮起一个诡谲的红点,整只蛊虫也开始变得躁动不已,猛然就在盒子之中爆裂开来,溅了一盒子的肥油。 “主子,是哪个堂下的?会不会是王爷和高冉冉他们的人?”铭月抱拳问道,脸上也是一紧,他们竟然已经摸到了这里,这么说来,马上就要有一场硬仗要打。 “不要紧张,是青疏堂,这里的蛊母已经寂灭,这就代表青疏堂的堂主已经被杀,你亲自派人去那里看看,告诉堂下的人,准备戒严,相互查看,防止有人混入内部,还有,你去将皇甫柔还有沐云转移地点,就将她们转移到水牢去,那里安全,不会有任何人发现的。”林若婷一改之前柔弱的气质,整个人充斥着一种狂躁的气质,气质阴狠,带着丝丝霸气,对下面发布命令道,语气不容置喙。 “是,可是主子,水牢那种地方是否太过危险,若是出了差错,那边的大人物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待不起啊。”铭月有些犹豫,水牢的确是最安全的地方,四周都设有严密的机关,闯入的人是绝对的插翅难逃。 可是,水牢也有一点最大的不安全,昨天检查的时候发现水牢的机括已经老化,出现了松动,若是一个不小心没弄好,很可能会引发水牢的水患危机,水牢会在短时间内迅速被淹没,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林若婷想起皇甫柔的美貌,眸中闪过一抹怨毒,每次她出现都会盖过自己的风头,倒不如死个干净,以后就再无可能。 “水牢有问题嘛?若是出了问题,那也是天意,天意如此,那我们也没有办法不是?”林若婷眼神危险的眯了眯。 铭月打了个冷颤,垂下眉眼:“是,我这就去安排。”没想到她竟然要致皇甫柔于死地,一想到那个大人物,铭月忍不住一个激灵,算了,反正也怪罪不到她的头上。 “嗯,好,你下去吧。”林若婷简单的吩咐了一声,便闭目养神起来,真正的较量终于要开始了,她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高冉冉,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高冉冉觉得身上有一阵冷意袭来,忍不住裹紧了身上的衣裳。 夜怀忙问道:“还冷?”伸手就要解下身上的赤剑不久前给他送来的袍子披上。 “不用了,我就是突然觉得有一股子冷意,没事的。”高冉冉按住夜怀解着外袍带子的手道。 “冷意?怎么会忽然觉得冷?这也没有起风。”夜怀淡漠的看了周围一眼,眉头皱了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们已经在林子里转了一个小时了,毫无所获,再这样下去,若是到了天明还没有找到皇甫柔她们的话,大事就不妙了。 “或许是有人想要害我吧。”高冉冉嗤笑着摸了摸鼻子。 “你说的是林若婷?本王的人回禀我说并没有看见她,这样说来,她定然是有问题的,现在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你小心些,蛊术太过古怪,莫要沾染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夜怀俯身将高冉冉揽在怀中,摸了摸她的头,宠溺的说道。 夜怀身上特有的温度和体香传了过来,温暖了她的身子,也暖了心。 高冉冉吸了吸鼻子:“其实你不必如此,想害我的人又不止林若婷一个,既然林若婷这次终于露出了真面目,那她定然不会留着我,而且,还有一个铭月,最怕的事情便是这两个人勾结在一起,再加上那位大人物,有危险的不仅仅是我,你也一样。” “本王你不用担心,前面阴气很重,恐怕会有什么变化。”夜怀适宜的收紧了圈着高冉冉纤细腰肢的手臂,十分有力。 “嗯。”高冉冉也察觉到了前面的不同之处,那里实在太静了,一路走来,总能听见蟋蟀和蝈蝈的声音,时不时还会有几声虫鸣,夹着清脆鸟儿扑通飞起的声音,可自从他们进入这里之后,这里就死寂一片,黑幕沉沉,参天的树木将上方明月的光泽笼了个干净。 稀稀疏疏的月光越发照不进来,显得越发沉郁,让人呼吸都有些难受。 就在高冉冉和夜怀慢慢朝着茂密的森林深处走去,就在这个时候,密不透风的林子里忽然吹来一阵阴风,高冉冉头皮有些发麻,这林子里四处漆黑一片,一丝光亮也不见着,这突然吹来的凉风,很是古怪。 忽然,林子的前方出现亮起了一抹幽光,轻飘飘的,从地上慢慢升起,有大片的萤火虫从树林的尽头窜了出来,明明灭灭的,迅速连成了一片,仿若一阵银色的雨帘,朝着夜怀和高冉冉直直飞了过来。 “小心!”夜怀忽然将高冉冉搂得更紧。 “你也是。”高冉冉捏紧了腰间的软鞭,这么多萤火虫若是有任何异动,都会是极其危险的事情。 那些银雨颤颤的飞了过来,眼见着就要撞上高冉冉和夜怀却在半米之前的地方停了下来,组成了一个人脸的模样,诡异的一笑,点了下头,忽然就朝着出现的方向飞去。 “这些萤火虫在示意我们跟过去,走,我们过去看看。”高冉冉拉起夜怀就要跟着那些萤火虫去看个究竟,这些萤火虫训练有素,一定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操纵。 “万一有诈?”夜怀拉住高冉冉,挑眉道。 “就算是有诈,如今我们不是也没法子?眼见着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你若是交不了差,那你又要如何去往明州,去往幽冥谷?夜怀,不要让眼前之事阻了你。”高冉冉平静的说道,一双眸子灿若星子,坚定无波。 夜怀心中触动,深邃的眸中染上一抹诧异:“你怎么会知道幽冥谷在明州?你都知道了?” “原本是不知道的,不过从你同我说你向老皇帝请调去明州平叛的时候我生了一丝怀疑,本来还想等到你去了明州之后偷偷的跟着你的,不过看到你为了我的安危就连处理事情都开始变得犹豫,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并不是只有你知道我的一切,你的事情,对我而言,也同等重要,以后,不要瞒我。”高冉冉眸光澄澈,目光真诚。 她希望此后与他以诚相待,再无相欺。 “好。”淡淡的一声,足以诚表夜怀之心。 二人不再多言,双手相携,脚下轻功轻踏,齐心跟上了那片银雨。 林子尽头荒地之中,有一片野生的坟地,坟墓中间的空地,有人支起了一间小屋,小屋之中隐隐有红光显现,红泥小火炉温着一壶野生清茶,氤氲的水汽透过屋子,飘向上空。 屋外,有只萤火飞入,轻轻停在了屋中青衣麻布男子的身上,轻轻点了点身子。 “他们来了?我知道了。”那青衣男子曳着一双木屐轻轻点了点头,语气温和。 那萤火虫似有意识一般,飞向空中点了点头,往窗外飞去,与远处的那片银雨迅速的融为一体。 “前面坟地有间屋子。”高冉冉停下脚步,皱眉看着那坟地中间透着火光的屋子,甚是诡异。 “走,去看看。”夜怀不待停顿,两人脚步轻轻,身形瞬间就到了木制的屋子跟前。 “客人既然来了,就进来吧。”屋内传来一个清幽的男子声音,听上去还很年轻。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48章 神秘的男子 高冉冉犹豫了一下,推开了木门,随着“咯吱”一声声响,高冉冉看到了里面的全貌,一桌一椅一壶茶,既清雅,又干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着麻布青衫的男子,浑身素雅无比,可偏偏让他穿出了几分魏晋风骨,极目看去,对上一双平淡清澈的双眸,是个年轻俊雅的少年,年纪似乎还要比她还要小上一些。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又称呼我们为客人?”高冉冉开门见山,这个年轻的少年敢一个人住在坟墓之间,定然不是寻常人。 “远来为客?难道这有什么不对嘛?你问我的名字,又为何在这里?我无缘无流,你就叫我无名氏吧,我在这里,是因为我不知道我要去哪,我的萤火虫告诉我,山里来了客人,所以我就让它们将你们带来这里了。”少年眸光澄澈,语气天真,不像是在说谎。 “你说你没有名字?”夜怀皱了皱眉头,眼前的少年表面上看上去年轻非常,语气也透着几许天真,心思看起来十分的纯净。 “我通常都叫它们小萤,至于我。”少年站了起来,看了看屋子外面长满野蔓的坟地,指着一块残缺的碑墓道,“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姓什么,这些墓碑上都没有刻字,这位好看的姐姐,不如你帮我取个名字吧?”少年似乎觉得高冉冉比这个凶巴巴的冷峻的男人要好相处多了,急忙奔到高冉冉旁边拽住她的小手问。 “外面埋的都是你的什么人?”高冉冉看他心思纯净有如孩童,一颗警惕之心放了下来,温柔的摸了摸少年的头问。 少年看了一眼夜怀,眼中有害怕的情绪流露,嘟了嘟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声音轻轻的,气质很纯净。 “冉冉,我们时间不多了,既然这里没有什么发现,就去别处看看吧。”夜怀的眸光幽幽的落在少年拽着高冉冉的手腕上,眼中有凛然的杀意闪过。 高冉冉看了瑟缩的少年一眼,少年敏锐的感觉到了夜怀的不友好,神情很是害怕,身子往高冉冉藏了藏,小声道:“姐姐,我觉得这个叔叔好可怕,他好像要杀我,我好怕啊。” “叔叔”,高冉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望着夜怀冷若冰霜,一张快黑到底的俊脸,她笑着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宽慰道:“不要害怕,叔叔是好人,虽然表面上冷冰冰的,人还是很好的。” 这样一说,夜怀的脸更黑了,脸色简直能滴下墨汁来。 “到底走不走?”夜怀下了最后通牒,这个少年表面上看起来无害,可一进来之后,他就朝着高冉冉奔去,莫名的对冉冉表示出好感,又挑拨他和高冉冉的关系,博取冉冉的同情,定然是有什么图谋,他绝对不能让这个少年留在身边。 “走,肯定走啊,你要不要跟姐姐走啊?”高冉冉一副诱拐的模样,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忽然,她自己恼怒的摇了摇头,“总叫你也不是,你说你没有名字,不如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取名字?名字?”少年歪着头颅,大眼睛里满是不解。 “对啊,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总叫你也不好,你穿着一身青衣,又住在这里,不如就叫你青黎好不好啊?”高冉冉想着他穿着一身青衫,又住在这四周都是杂草的坟地之中,不如叫青黎最好,免得他以后忘记了自己的住处。 “青黎?”少年表情有些犹豫,一双萌懂的大眼睛闪着疑惑。 “恩,青黎,青色的青,黎明的黎。”高冉冉摊开少年白希修长的手心,轻轻的在上面写下了这两个字。 “青黎?”少年又念了一遍,忽然神情变得欢喜起来,“我有名字了,姐姐,我有名字了,我以后就叫做青黎了,青黎,青黎。”少年放开高冉冉,向着窗边走去,他低头看着那两个字,越看神情越是欢喜,纯净的气质越发浓郁起来,侧颜干净清爽,就像是堕入凡尘的天使一样,心思纯净的不像是世间之人。 这样气质干净的少年又怎么可能会有心机呢?高冉冉摇了摇头,有些责怪自己多心了。 “冉儿,你想留下他?”夜怀一眼看出了她的心思。 高冉冉看着青黎,眼中闪过一抹慰藉:“我看他一见面就对我挺亲的,不如我们就将他留下来吧?反正你王府那么大,多住一个人也无所谓的,再说,他又不会是坏人,这里是坟地,这些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样过来的,如今我既然遇到他,那便是天意,就当是我多了一个弟弟好了。” 夜怀听完,一双剑眉深深的蹙了起来,声音有些沉:“你真的这样决定了?”荒野坟地突然出现一个干净的少年,这件事情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 “恩,我想留下他,夜怀,我知道你心里对他有所怀疑,可是我一见着他就觉得很亲切,这种感觉有些说不出是什么,不过我相信我的判断不会错的,他不会他们的人,而且,以后说不定还会帮到我们。”高冉冉认真的道,青黎性格单纯,气质干净,将他放在这个破旧的屋子里,她实在有些于心不忍,更何况,他还那么真切的叫她姐姐,这让她怎么忍心撇下他不管。 “姐姐,你们要走了嘛?”青黎察觉到那个男人拉着这个温柔的大姐姐,脸上闪着丝丝的阴霾。 “恩,这个地方实在太破旧了,青黎,你和姐姐走好不好?”高冉冉也不想耽误眼下的事情,缓和了语气和青黎商量着道。 “姐姐,你真的要带我走嘛?”青黎脸上带着阳光一般纯净的微笑,眼中隐隐有泪花闪现。 “好好的,你怎么要哭了?”高冉冉从袖口之中掏出一方绣着山水的帕子轻轻擦了擦他的眼角,“你是不舍这里么?没关系的,以后有时间姐姐还会带你回来看看的,好不好?” 青黎英俊的脸上满是干净的笑,伸手擦干净脸上的眼泪,声音透着激动:“姐姐,你是第一个说要带我走的人,我一直被放在这里,以前有个小姐姐说等她以后有机会了就会接我出去,让我跟着她,可是那个小姐姐一直都没有出现,我就在这个茅草屋子里一直等啊等啊,等了十几年,她还是没有出现,我有时候就想,小姐姐是不是觉得青黎调皮,所以就不要青黎了,甚至小姐姐连名字都没有给青黎取一个,小姐姐为什么就不要青黎了……青黎明明很乖,很听话的……”说着说着,青黎忽然就失声痛哭起来。 那时候,他才两三岁大,奶声奶气的,还不会说话,有个小姐姐将他从一片红色之中捞出,那是一片血红血红的颜色,即便是现在,他的毛孔都能感受到那血红的颜色的气味,无比的腥,像是书里说的地狱的味道。 “小姐姐?什么小姐姐?”高冉冉轻声拍了拍青黎的后背,心里莫名的心疼起来,从进门开始,看到青黎的第一眼,她的心就揪了起来,不由叹息了一声。 “是一个小姐姐,和姐姐你一样,有着明媚的笑容,她将我从地狱里给捞了回来,然后带我来到了这里,在黑夜里陪了我很久很久,我记得晚上做噩梦的时候,她就会给我讲一些好听的故事,小姐姐讲的故事都非常好听,这里的书也是小姐姐让人买来放在这里的,说是让我看完,可是我将这里的书都背熟了,小姐姐都还没有出现……”他真的有好好的看书,为什么小姐姐也不要他了呢?青黎真的很乖很乖,很听话很听话的……娘娘和爹爹不要青黎,小姐姐也不要青黎…… “你的小姐姐不是不要你,小姐姐可能是因为忙,脱不开身,或者是去了很远的地方,所以才没有来找青黎,小姐姐不来找青黎,青黎可以自己去找/小姐姐啊?你记得那个小姐姐的样子不?”高冉冉谆谆善诱。 青黎如水的大眼睛眨了眨,一派纯洁无垠:“小姐姐长的有几分像姐姐,所以我一看见姐姐你就觉得很亲切。姐姐,你是不是就是小姐姐?小姐姐,你终于来接我了!” 青黎越看越觉得高冉冉有几分好看的眼熟,越看越觉得与十几年前的小姐姐的容貌重合,眸底有莫名的光芒闪烁,终于忍不住欣喜的一把握住高冉冉的双手,抱住她深情的道,“小姐姐,你终于来找我了,你终于来找我了,你不知道黎儿在这里待的有多苦,奶娘死了,武叔叔也死了,你为什么不要黎儿呢?黎儿一直很乖,很听话......小姐姐......” 高冉冉感觉到肩膀上有温热的液体湿润了衣裳,一颗心连同着他的话语柔软了起来,连忙安抚的拍了拍青黎的肩膀:“好了,不哭了,不哭了,这么多年,青黎你受苦了,姐姐发誓,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青黎的,一定不让青黎受委屈。”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49章 媚影无骨 “冉儿,你......”夜怀视线落在青黎圈着高冉冉纤细腰肢的手上,一抹醋意涌上心头,恨不得去掰开他的手,双手紧紧握了握拳,强忍着才没有行动。?乐?文?小说. “夜怀,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认为我与他记忆中的那个小姐姐相似,不过我对青黎一见如故,你就不要再对他有怀疑了,他这么纯净,又这么单纯,绝对不会害人的。”高冉冉很笃定的说道,又安抚的拍了拍青黎。 “那好吧。”夜怀终于妥协,“希望他真的如表面一般纯净,若是不然,本王是不会放过他的。”言语之中透着丝丝的霸道与清华。 青黎看了一眼眸光冰冷的夜怀,冷不住打了个冷颤,颤抖着肩膀道:“姐姐,你看这个男人,好可怕啊。” 高冉冉有些无语的看了看夜怀,长身玉立,冷漠高贵,长长的睫毛沾染上了这黑色的墨色,显得越发冷漠,负手而立,一股子华贵冷然的气质浑然天成,傲然不可侵犯,的确看上去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青黎,你不要怕,夜怀是好人。”高冉冉轻柔的对青黎说,越看青黎精致完美的五官,越觉得欢喜,侧眸撇了夜怀下,道,“夜怀,你看你都吓着他了,来,跟青黎打个招呼。” 夜怀神色冷漠,一副不近生人的表情,他可是从来都不会让陌生人靠近他三步以内的。 见夜怀站在原地不动,高冉冉也不好强求,她是知道他的这个习惯的,拉着青黎往门外走去:“走吧,时间不多了,我们去前面看看吧。” 青黎一听要去前面,忙摇了摇头,精致的侧脸笼上了些许害怕之色,一把拉住高冉冉:“姐姐,那里去不得,去不得。” “怎么去不得?”高冉冉笑了笑,以为他是害怕黑暗。 远处一片银雨飞来,冲着青黎左右摇摆着跳起了欢乐的舞蹈,似是念念不舍,又似是在告诉他些什么讯息。 “这些萤火虫在干嘛?”高冉冉好奇的用手指想去点一点那萤火虫,萤火虫个头小小,身子轻盈的就拜托了高冉冉纤细的指尖,继续飞舞出一曲曼妙的舞姿。 “它们方才告诉我,前面有一伙很凶的人,它们很害怕,让我们不要去。”青黎很仔细的解释道。 “你听的懂它们说话?”高冉冉眸光一亮,对青黎能听懂萤火虫的语言很是好奇不已。 “听得懂,这里四处都没有人烟,晚上很黑,很可怕,是这些小萤一直陪伴着我,久而久之,我就知道了它们在说些什么,姐姐,前面真的很可怕,小萤们说前面有很多很凶残的人,还捉了它们的同伴去喂一些胖乎乎的虫子,很可怕。”青黎心有余悸的说道,眼中闪过一抹愤恨,小萤是他的朋友,可是那些人却捉走了小萤,实在可恶。 “喂虫子?夜怀,你说他们喂的会不会是蛊虫?”高冉冉侧眸看向夜怀。 夜怀一身黑衣站在房屋门口,萤火虫淡淡的盈辉映衬着他完美坚毅的脸,越发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让人觉得他脸色闷闷的,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闷:“不会,蛊虫极其喜欢干净,想要饲养蛊虫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所以那些人捉萤火虫去不会是喂养蛊虫,有可能是你的青黎判断错了萤火虫们的意思吧。”夜怀尤其将“你的”两个字咬的极重。 这个青黎从将冉冉认作姐姐开始就一直在给他上眼药,手就一直攥着高冉冉的手臂,他出门的时候故意去打开他的手,他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都躲了过去,手一直都紧紧的攥着高冉冉,冉儿也一直傻乎乎的任凭他拽着,丝毫没有顾忌到男女之防,更没有考虑到他这个未婚夫的感受! 他是时候有必要提醒一下她了,不着痕迹的走到了高冉冉的旁边,身子轻轻挤向中间,打破了自己不近生人三步的规定,想要打掉青黎扯着高冉冉手臂的手,却又轻巧的被青黎躲了过去,这次的试探,让夜怀更加坚定,青黎有一身高深的功力。 不是谁都能躲过他的攻击的。 “夜怀,你在干什么?”高冉冉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万万没有想到一向冷漠自处的夜怀此刻竟然会同一个清澈天真的少年吃起醋来。 在此刻,高冉冉也发现了一件事情,青黎现在就站在夜怀的左手边,脸上有淡淡委屈的情绪轻轻掠过,嘴巴一扁:“姐姐,他好像不喜欢我。” 望着高冉冉质疑的目光,夜怀冷峻的眸底有冰冷的波涛流转:“本王不过就是试探了一番他会不会武功,事实证明,他武功高强!” “青黎心性单纯如孩童一般,就算会武功也是为了自保,你不要老是试探他,我相信青黎。”高冉冉先一步为青黎解释道,没有为什么,只要是有人想要质疑青黎,她就忍不住想出声保护他,心底有一种浓重的悲戚深深的牵扯着她。 高冉冉言语之中对青黎的维护让夜怀皱紧了眉头,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征兆,他们才见面不久,她就这样维护青黎,甚至不顾及他这个未婚夫的面子,他再向青黎看去,不同于自己的冷漠高贵,也不同于冷寂的邪魅妖孽,也不同于安慕白的纤尘不染,他有着三皇子清雅脱俗之外的稚气,稚气之中还带着丝丝的可爱,一张脸完美干净,似是不谙世事,美好天真的模样的确看起来让人很有保护欲。 “回禀主子,流夏说浅公主已经混入了地牢之中,没有发现长公主和沐云公主的踪迹,他说希望主子过去和他们会和。”一个暗影忽然出声来报,身形隐在阴影里,如果不是听到他说话,几乎都不能发现那里居然还有一个人。 “本王知道了,是否还有其他发现?是苏浅公主自己发现的流夏?”流夏功力高深,行动如魅,如果不是他主动现身,以苏浅的功力是不可能发现他的存在的。 “回禀主子,是因为苏浅公主差点被......贼人玷污......所以流夏才不得已现身的,还望主子恕罪。”暗影为流夏求情着道。 “你说苏浅差点被贼人玷污?这怎么可能?”高冉冉有些不相信,苏浅一身诡异的身法不说,单单就说她控制蛊虫的术法,就不足以让任何人动得了她。 “是媚毒。”暗影低声的禀告着,不敢抬头去看高冉冉和主子。 主子让他们跟着流夏好好保护苏浅公主的安危,如今苏浅公主中了媚毒,流夏迫不得已现身救了苏浅公主,可苏浅公主如今晴欲当道,他也忍不住为流夏的清白捏了一把汗。 夜怀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目前冷七少在哪里?” “属下不知,冷公子在一刻钟前忽然发现了什么似的,独自带着高宇晟避开了我们的人的跟踪,已经不知所踪,我们的人已经将他们所在的地方方圆十里都找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找到。”暗影的头垂的更低,这还是第一次他们办事接二连三的出现了偏差,身为主子的影卫,他们有责任将主子交代好的事情都办好,可今天主子让跟着的这些人的功力都太过高深,行事也太过匪夷所思,他们第一次感觉到了心有余而力不足。 高冉冉蹙了蹙眉,冷寂带着二哥突然消失,会去了哪里呢?难道冷寂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带着二哥独自行事,可是究竟会发现什么呢? “那你在前面带路,我们要即刻与苏浅会和。”形势迫在眉睫,苏浅中了媚毒,冷寂又不知所踪,他们若是去的迟了,苏浅清白不保,那这个责任,他们没有人能够担待的起,为今之计,她可以勉强用医术延缓媚毒的发作。 高冉冉拉着青黎大步往前走去,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夜怀锐利的双眼之中的怒火,她走的时候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她惦记着青黎,惦记着苏浅的安危,独独忘记了他。 “主......主子......”另外一边,又从阴影里跃出一枚影子,望见自家主子那愤怒的眼神,暗影也不敢说话,周围的空气变得冷然许多,空气中有种无行的气压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主子这是生大气了。 夜怀好不容易才平复自家的暴怒的情绪,慢慢从高冉冉的背后收回目光,黑曜石般的眸子恢复了古井一般的深沉,声音冷而威严:“讲。” “主子,安主子已经查明,这件事情的确是那位大人物在背后所为,不过事情并不如那位大人物所控制的那样,长公主和沐云公主在前不久突然被媚影阁的人给提走了,目前下落不明。”暗影擦了一把汗,按实禀告着情况,等待着主子的下一步命令。 “媚影阁?”夜怀挑了一下眉,媚影阁在江湖上是与沉寂的影杀齐名的组织之一,是以女子为尊的一个组织,媚影阁里的女子都是清一色的出挑,每一个都生得冰肌玉骨,喜欢在男子达到晴欲的饱满点时趁机杀死男子。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50章 幽暗之花 由于这种手段太过阴毒,为天下武林之人所不耻,影杀连同其它门派在影杀沉寂之前合力将媚影阁围剿一空,却不想媚影阁竟然斩草未除根,春风吹又生。本文由 。。 首发 “现在媚影阁是谁在当家?安主子可有说?”夜怀皱紧了眉头问。 “回禀主子,安主子还在查,安主子还说,冷七少很可能已经走了一条密道进入了媚影阁的地牢之中,他请主子先去解决苏浅公主的事情,他这边会加紧布置人手,逐个击破,还请主子放心。”暗影将安慕白所说的话转达给夜怀道。 “本王知道,你告诉安主子,让他见机行事,这边本王自会解决,事情在天亮之前务必解决,找到皇甫柔和沐云公主。”夜怀眸光暗了暗,高冉冉带着青黎在前面几乎都要走没影了,他心下微微有些不快,竟然这么久她都没有发现自己没有跟上来。 “青黎,方才夜怀说你有武功,你真的有武功吗?”高冉冉怎么看青黎都是一副柔柔弱弱的美好乖少年的模样,不像是个会武功的。 青黎干净绝美的脸上洋溢着纯净无瑕的笑容,清澈如泉的目光望着高冉冉:“姐姐,武功是什么?我不知道啊,方才那个叔叔想要打开我拉着你的手,我就避开了,可那个叔叔非但没有放弃,还打了青黎好几次,不过都被青黎躲开了,青黎很不喜欢那个叔叔,感觉好冷,好凶的样子。”他话里说着夜怀凶,脸上的笑容纯净如白莲花一般,似乎一点也不为夜怀不喜欢自己而苦恼,又或者是根本不知道苦恼是什么。 原来夜怀背地里还对青黎做了这些试探,青黎能躲过他的试探,那就说明夜怀说的不假,青黎的确会武功,而且武功也同样高深莫测,要不然他们在她背后做这些动作,她怎么一点也没有察觉? “武功是一种用来防身的武术,夜怀的武功很高,你能躲过他的攻击,说明你身上可能也深怀武功。”高冉冉伸手去搭青黎的脉搏,青黎老实的抓着高冉冉的手腕,一动不动的站着给她相脉,俊美的脸上满满的都是信任与开心。 夜怀来的时候就是看到这样一副刺眼的景象:“你们在干什么?”夜怀的声音冷若寒冰。 “我在看看青黎是不是真的有武功。”高冉冉头也没抬,仔细的测着青黎的脉搏,良久,她摇了摇头,温和的对洋溢着纯净笑容的青黎道,“你脉象平和稳定,不像是有武功,等一下可能很危险,你要牢牢跟在我的身边,不要乱跑,记住了没?” “恩,我都听姐姐的。”青黎点了点头,快速的又挽上了高冉冉的胳膊,俊美的脸朝着高冉冉的胳膊正要往上蹭,就被一只大手给堪堪托住了着。 “她是我的未婚妻,你不能蹭,离她三步远,否则,本王不介意出手。”夜怀俊美无双的容颜阴沉到了谷底,看进青黎清澈的眸光之中凝出了道道冷芒与警告。 青黎歪着一颗头,看了夜怀片刻,忽然又笑的很温暖,带着些许稚气的说道:“你是不是也想蹭姐姐的手臂?你是在羡慕我。” 这下,真的是彻底激怒了夜怀。 察觉到有两道锐利的视线透过自己披着的外袍射向青黎,不用看夜怀的脸,高冉冉也知道现在夜怀的脸色有多么危险,就在方才,青黎稚嫩的话又一次触碰了夜怀的底线,一路上,她都察觉到了夜怀对青黎的敌意,忽远忽近,忽隐忽浓的,她以为他不会暴发,至少不会在这个时候暴发,而她也一心顾念着青黎,也没有照顾夜怀的感受,是她的错。 “夜怀,你不要生气,青黎他还是个孩子,他不是故意的,你别同他置气。”高冉冉一把拦住夜怀,生怕他随便挥出一掌就将青黎给打死了。 “你害怕本王会伤害他?”夜怀从高冉冉的眼中看出了恐惧与担忧,这么久了,原来她还是这样的不信任自己。 高冉冉不会忘记曾经那些关于夜怀嗜血的传言,曾经有一个女子想要勾引夜怀,竟然被夜怀下令活活喂了蛇,还有她初来府中之时,有个侍卫不过是摘了菖蒲花插到了客厅的瓶子里,他就直接将那个侍卫一掌打死了。 她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心凉,那些夜怀曾经残暴的一幕幕不知为何一时间,突然就涌上了心头,让她浑身都开始冒着虚汗,她快速的将夜怀打量了几眼,他的眼中有丝丝的暴虐的气息在往外冒,墨色的瞳孔也慢慢渗出嗜血之气,一张俊美的脸此刻看起来也分外恐怖。 高冉冉不得不承认,夜怀曾经对她的伤害,她其实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这些,她都深埋了心底,她努力的想控制自己的心神,忙转头想去看青黎,青黎笑的很纯净,可现在看来,就连青黎清澈的笑容都沾染上了丝丝邪恶,这是怎么回事?高冉冉心中蓦然升起一丝惊恐。 一道窈窕的身影出现在远方的暗处,她看了看一脸纯净的青黎,轻轻皱了皱眉头,这个陌生的男子怎么看上去有些眼熟?她再看了看与高冉冉起了争执的夜怀,美眸之中迅速凝出了一抹诡异的寒冰,就在他们方才走过的这条路上,她放了一朵蛊惑心神的蓝姬。 蓝姬是一种能够在黑夜之中散发出暗暗幽香的花朵,它的奇特不在于花,在于它散发出的暗香,这种香味能让闻者受到波动的心神瞬间放大无数倍,会让回忆越发痛苦,勾出心底最深的恐惧与*,害怕者闻之愈惧,暴虐者闻之愈怒。 这就是她想要的,让夜怀离开高冉冉,高冉冉落单,然后她出现,亲手杀死高冉冉,这样,她才会消恨。 就算后来夜怀发现了这一切不过是个圈套,那个时候,高冉冉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他也就没有办法了,而这时,她再拿出忘忧,让他忘记这一切,让他爱上自己,他们还可以重新来过,她会好好爱他,让他慢慢的爱上自己,一点一点的发现自己的美好…… 现在,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除了那个看起来纯净无害的青衣男子。 察觉到青黎往自己这边看的视线,那清澈的眼中再无之前的纯净,似是洞察一切的眼神分外让林若婷感觉心中猛然一突,慌乱的低下身去,再抬眼,又是一片纯净的微笑,仿佛之前洞察的目光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一个傻子而已,呵,林若婷有些责怪自己有些杯弓蛇影了。 青黎莞尔一笑,转过脸来的笑容纯净美好。 “夜怀,难道你伤害的人还少嘛?”高冉冉心中一惊,她想说的不是这句,可出口却变成了伤人的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夜怀瞳孔一缩,眼中有一抹伤痛划过,声音猛地变凉:“你说什么?” 高冉冉瞳孔之中微微泛着红色,目光冷挚:“我在说你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青黎他不是傻,也不是在装傻,他心思单纯,做事情也像小孩子,他依赖我,所以会对我表现的很亲昵,你怎么能因为吃醋就想杀他呢?他不过就是一个孩子。”吐出的话透着冰冷,冷了夜怀的心。 “他不过就是一个孩子?他真的就是一个孩子?一个孩子能够身怀绝世武功?轻易的就躲过本王的攻击?一个孩子就能抱你蹭你,占你便宜,并且用一句话就引得你我反目成仇?高冉冉,你何时变得如此不明是非了?”夜怀眼中有丝丝悲痛在凝聚,他是多么相信她,她却因为一个外人来质问自己。 “他难道不是一个孩子嘛?你口口声声说他有武功,我替他搭过脉,他的脉搏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的脉搏,人的脉搏又不会作假,青黎他的确不会武功,你不能因为他与我亲近就血口喷人,你这样与那些心机叵测的小人又有何异?”高冉冉怒不可遏,现在的她怎么看对面的男子都觉得一阵厌烦,她的心很乱,一点也不想再看到他了。 夜怀没有说话,墨色的瞳孔之中闪着一抹苍凉,原来她是这样看他的,一个心机叵测的小人,他们曾经的美好,她之前对他的好,她替他疗伤,替他痛,就在不久之前,还挡在自己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暗器,难道这一起的一切都是她欺骗自己的嘛? 远处的林若婷再次抬起了一双透着寒意的美眸,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争吵,然后夜怀肯定会负气离开,然后就剩下那个看上去傻乎乎的青衣男子还有高冉冉,周围她都暗暗布置了媚影阁的杀手,只待夜怀一离开,她就可以立刻出手,结果了高冉冉和那个拥有纯真笑容的男子。 她想杀青黎,不过是因为青黎那抹纯净的笑容让她觉得分外刺眼,她原本也可以拥有如此纯净的笑容,可自从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资格笑的纯净无害了,而这一切都是拜高冉冉所赐,一想到那件恐怖肮脏的事情,林若婷的情绪就开始变得有些癫狂,觉得自己身上都是脏的。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51章 不是处子?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高冉冉,只要杀了她,杀了她,她就可以洗清自己的罪孽了,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那件肮脏的事情了。. 她要杀了她,一定要杀了她。 为了夜怀,也为了自己。 林若婷对高冉冉的杀意从来都没有此刻来的如此浓烈,来的如此之快,如此之猛烈,她想她死,比任何人都想。 “你就这么维护他?本王才是你的未婚夫,他不过是一个陌生人,冉儿,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夜怀的俊脸阴沉的更加可怕,为了一个陌生男子,一向温润清冷的她竟然顶撞自己,他冷冷的凝视着高冉冉,眼中聚起的寒冰几乎能将人冰封。 “夜怀,究竟是谁执迷不悟?”高冉冉努力地想要平复下自己的心情,心中的燥意越发明显,心神也有些心烦意乱起来。 夜怀不想再跟她理论,直接出手就去扣青黎的手腕,青黎飞快的一缩,整个人都瑟缩在了高冉冉的身后:“姐姐,他要害我,我怕。” “出来!”夜怀的脸冰冷到了极致,愤怒也到了极致。 “夜怀,有我在,你休想害他。”高冉冉像护小鸡一样护着青黎。 夜怀悲痛愈深,原来她竟以为自己要杀他?他不过就是想逼他现出武功,想证明自己不曾骗她,她竟然连一丝相信都不愿意给自己的了,那么他留在这里还有何意? “你既然选择相信他,那么,本王希望你永远不要后悔。”夜怀的声音冷冷的,连带着整个人都冷然起来,又是那个冰冷嗜血的王爷,眼中闪着的寒光越发让人不敢直视。 高冉冉望着那眼中大盛的寒光,忽然发昏的脑子有一瞬间的清晰起来,她做了什么?心在一寸寸的疼着,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撕扯着她的心,然而下一秒,这丝丝的心痛被继续发昏烦躁的心绪所盖过,别过头去,不再多看夜怀一眼。 夜怀不走,她真不敢想象自己会不会因为心中的烦躁而对夜怀大打出手,高冉冉努力的克制着心里的那抹狂躁,她是大夫,不会不知道自己身体的异常,这个时候,能让人远离自己多远,就让人远离自己多远。 她是为了夜怀好啊,也是为了引出幕后的那个人。 身后阴冷的视线又猛然射来,高冉冉后背猛然一凉,她装作因为烦躁而漫不经心的转身,极目看去,远处的林子里空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不见半个着,之前一直注视着她的冰冷视线也似乎从来都不曾出现过。 看来,那个盯着自己的人还不准备出手。 难道她是怕夜怀去而复返?她可真是够谨慎的! “青黎,他走了嘛?”高冉冉低声询问,用内力努力的压抑住心中那抹放大的惊恐。 青黎看着她难受的样子,清俊的脸上纯净的笑容敛去:“恩,他走了,姐姐是不是不想那个坏叔叔走?”青黎声音低低的,仿佛是做错了事的孩子。 他垂了垂细长如羽翅的睫毛,沾染上一丝悲伤:“姐姐,都是青黎不好,害得姐姐与坏叔叔吵架了,要是没有青黎就好了,姐姐,你快去追那个叔叔吧,青黎可以自己回去那个小屋子,这些人,姐姐不在,青黎不是也照样过的很好嘛,反正这么多年,青黎也习惯了过一个人的日子……”他的头埋的低低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意,细细的,带着一抹幽幽的委屈。 没有一丝指责与挽留,就是这样真情的话语让高冉冉觉得莫名的心疼。 “青黎,姐姐没有怪你,不过你现在先回去木屋好嘛,姐姐这边有事情,忙完了就来找你好不好?”高冉冉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刻意的被压低,她能感受到来自背后的森森寒意,看来,暗处那人终于要忍不住了。 “不,姐姐,我不走,我要…留下来……保护你!”青黎原本轻颤的睫毛突然就染上了一抹戾气,整个人也不如之前般纯净,迅速果断的对着身后的虚空出手,一个身影迅速的被他打发出去,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一声。 又是几声闷哼,周围与阴影融为一处的黑衣人纷纷被青黎打了出来,随后远处的树枝忽然动了动,一声破风之声悄然袭来,正对着高冉冉的身后抓去,青黎泠泠的俊颜蓦然一愣,凌厉的掌风瞬间对着高冉冉的身手以措手不及的姿势拍了出去,风声啸天,树叶纷纷。 他挥掌的速度太快,林若婷来不及反应,随手就从旁边的虚影里拉出一个媚影阁的黑衣女子做了阎王的垫背。 高冉冉震惊的看着一幕,她万万没有想到纯净如泉的青黎出手竟然会如此狠辣,就在几秒之内,他就已经干掉了四五个敌人,这速度,比之夜怀丝毫不逊色着。 夜怀,这个名字猛然让高冉冉一痛。 估计他再也不会原谅她了,高冉冉心中一凛,全身迅速的开始戒备,她望着周围密密麻麻从四周包围自己的黑衣人,一言不发,看来林若婷是铁了心的要除掉自己了,下如此大的本钱,还真的是看得起自己的这条小命! 林若婷有了先前的教训,老实的待在几个层叠的媚影阁的黑衣女子的后面,她可不想再受到那个看上去像个傻子现在又像个疯子一样的青衣男子的攻击,方才他出手实在太可怕了,就在那一刻,她差点就以为看到了地狱。 “林若婷,你既然设计了这些,又何必要躲在人后,难道是怕我认出你不成?”高冉冉仔细的从那些黑影之中搜寻着林若婷的踪迹。 四周静默无声,高冉冉又按住胸口,继续讥讽道:“原来媚影阁的新任阁主是这副胆量,真是让我见识了。”她的脚下倒着一个被打死的黑衣女子,额尖一朵黑羽花清晰可见,那是媚影阁的标记。 “高冉冉,你总是如此聪明。”林若婷有些惊讶于高冉冉的聪明,轻拍着手从重重的黑影之后走出,脸蒙的很掩饰,露出一双阴鸷的眼,里面写满怨恨,“聪明的真是让我嫉妒,同样让我嫉妒的,还有你的美丽!” 她眼中阴鸷的光越发狰狞,隐隐露出几分凛然的杀意:“高冉冉,你说,若是我将你的脸换到我的脸上,夜怀他会不会爱上的就是我了?哈哈哈。”她忽然得意的笑了起来。 “夜怀他爱的如果只是一张脸,那他就不会选择我了,这个世界有的是比我年轻美貌的女子,例如皇甫柔,再例如苏浅,夏凝霜也生的很好看,你也长的很好看,你说,夜怀怎么就没有看上你呢?就没有看上也对他有意的皇甫柔呢?”高冉冉卖了个关子,她需要时间来努力使自己清醒。 林若婷有些狐疑:“那他爱你什么?”爱情的魔障从古至今都不曾有人勘破。 “你想知道?想知道就先让那边停手,否则,你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也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夜怀的心。”高冉冉缓声皱眉看了一眼青黎那边激烈的打斗,她不想心灵纯净的青黎手上沾满杀戮,她气走夜怀不过是为了逼出林若婷,她没有时间与夜怀解释,只能将计就计。 夜怀,他到底喜欢高冉冉什么?论美貌,高冉冉的确不及皇甫柔的风华,论出身,她还比不上自己,论体贴,她也不见得比高冉冉差,她不甘心,不甘心输给一个堂堂太尉的嫡女,更不甘心有那么多优秀的男子围着她转。 高冉冉的话就像是魔咒,瞬间就锁住了她的心,这也是一直以来,她最大的困惑,她如今便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究竟是什么。 “住手。”林若婷挥了挥手,媚影阁的人训练有素的退了下去。 “你现在可以说了。”林若婷抬起一双嗜血的眸,轻轻抚了抚手中饥渴的刀,“你若是说出的答案不能让我满意,高冉冉,那我就让我的刀尝尽你的心头血,看看,你的血与其他的血是否会有所不同!” 青黎转身就到了高冉冉面前,一把将她护住,脸上挂着异样纯净的笑,丝毫不见紧张与害怕:“姐姐,你莫要怕,青黎会保护你的。”他一定会好好保护姐姐,不让姐姐受到任何伤害。 “滚开,傻子,你以为就凭你可以保护得了高冉冉?”林若婷眯了眯眼,瞬间树枝沙沙声无数,有无数的黑影踩着树枝迅速的掠了过来,将高冉冉和青黎围的水泄不通。 “一共133个人,高冉冉,纵使你长了翅膀,在我媚影阁的媚影阵中也插翅难逃!”林若婷神色得意,133个人分属不同的天干地支方位,每个方位都有人把守,是名符其实的修罗阵,即使阵中人闯了出来,外面她还套了一个九曲阵,比之媚影阵更要嗜血无情。 阵中阵,这是无论任何人都不会想到。 “林若婷,我很好奇,你怎么会成为媚影阁的阁主?据说只有媚影阁的绝杀才有资格成为媚主,你难道已经不是处子?”高冉冉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媚影阁里面清一色的都是魅惑天成的女子,那些女子无一长得不是摇曳生姿,可独独没有处子!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52章 便宜他人 “高冉冉,你休要在这里妖言惑众!”林若婷几乎将下嘴唇咬碎了,几近咆哮着道。喜欢就上。 突然,她又笑的极妖,极魅,“高冉冉,我差点就上你当了,想转移注意力?解开蓝姬的毒性?你做梦吧,蓝姬入体,便无可救药,高冉冉,你既然懂医,就应该知道蓝姬是种什么样的毒。”林若婷笑的凶狠。 “蓝姬。”高冉冉咬了咬银牙,这是一种足以迷惑人心智的花,除了将人的情绪放大,还有一样最为可怕的反应......高冉冉垂了垂眉眼,一双眼中寒意与怒气交替显现,她实在是太过卑鄙了。 林若婷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浑身无力的高冉冉,嘴角挑起得意又轻佻的笑意:“高冉冉,之前让你逃过两次,这次,看你再往哪里逃,看谁还会来救你!”她冷哼一声,迅速的挥手,下令绞杀高冉冉。 高冉冉也不慌张,慢慢站了起来,一身傲骨凛然:“林若婷,你真的就不想知道夜怀选择我不选择你的原因了么?” “你死了,夜怀自然会喜欢我。”林若婷胸有成竹。 “是嘛?”高冉冉冷笑一声,嘴角漾出一角诡谲的笑意,“如果你是这样认为的,那便这样认为好了,反正他身上的秘密,你永远也就无法知道了。” 林若婷举起的手一顿,夜怀的秘密,她从来都不曾接近过他,他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谜。 “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一些,只要你说出这个秘密。”林若婷淡淡的开出自己的条件,手上的豆蔻颜色鲜艳欲滴,仿佛要滴出血来。 “说出秘密?我是肯定不会说的,不过,我可以在临死之前告诉你的属下你最大的秘密。”高冉冉冷笑一声,犀利的眼神盯着林若婷鲜红的指甲,忽然莞尔,“若是我没有猜错,你指甲盖上藏有你最大的秘密吧,让我猜猜是什么?” 高冉冉摸了摸下巴,沉吟一声:“嗯,是一种药,一种名为蓼红的植物,外形与豆蔻很相似,作用却是大不同的,豆蔻可使手指甲鲜亮,而蓼红,可解幽幻蛊。” 媚赢阁其他的下属一听,不禁面面相觑,她们的身体里从踏入媚影阁的大门开始就被种上了幽幻蛊,必须每个月与人教合三次,否则便会死。 离开媚影阁是她们的一生都不敢奢求的东西,自由,在她们踏入媚影阁的大门之后就已经死的透透的,如今高冉冉又让她们看到了一丝曙光,她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你们想干什么?”林若婷呵斥一声,几年来做阁主的威严在此刻迸发出来。 与此同时,她手指上的颜色越发鲜亮起来,十分的美丽异常。 众人眼睛都瞬间开始发光,只要她们得到这个,就可以再也不用陪那些肮脏的男人睡觉,也再也不用做那些媚态的事情,她们就可以重获自由,重获新生。 “难道你们忘了,那些想离开媚影阁的人的下场?媚影阁从来只送人往生,不送生人归的规矩可是百年都没有破过!”林若婷眼中迸出一抹寒光,让人不敢直视,那些蠢蠢欲动的属下瞬间胆怯起来。 林若婷见控制住了局势,挑唇一笑道:“高冉冉,你以为你煽动她们就可以保有一条生路么?真是可笑,殊不知,我早就留有后手,她们的体内可不仅仅是种了幽幻蛊,每月的圣水可以缓解她们的疼痛和*,也可以解毒!” 媚影阁杀手的眼睛瞬间变得死寂,希望的光一下子就寂灭了,变得空洞而充满杀戮。 “你还给她们下了毒?”高冉冉蹙眉,林若婷心机竟然深沉至此! 林若婷哈哈大笑起来,眸光杀意怒现,一张脸近乎疯狂:“高冉冉,你的确有本事,居然可以一眼识破我手上的不是豆蔻,而是蓼红,可惜,你终究是差了一点。今夜之后,世间再无高冉冉,有的便是我林若婷!” 高冉冉心中恼恨,她万万没有想到林若婷竟然还有后招,她望了旁边的青黎一眼,青黎心思纯净所以才能不受媚影阁的媚术所惑,而自己是女人,也不会受到媚术的影响,可媚影阁传说的媚影阵法却是十分的凶险,据说身在其中的人会看到世间至乐的幻景,会让人在达到极致的快乐的时候死去,死的时候五官流血而亡,死相十分的可怖。 “青黎,等下我从媚影阵的东门攻去,只要有机会,你就快逃,逃的远远的,找一个清净的地方过日子。”她愿青黎永葆纯净。 青黎澄澈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些什么,转瞬即逝,高冉冉有一瞬间以为自己看花了。 “好。”青黎乖巧的点了点头,笑容依旧澄澈可爱。 高冉冉放下心来,原本她还以为青黎会不听话,莫名的心头也有一股子不舍,那是对夜怀的眷恋。 不知以后夜怀的天人之姿又会被哪个女子揽入怀中了,一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有些怅然,忽闻远处风动,高冉冉的耳朵跟着动了动,薄唇微微抿起,看来阎王还真是没胆子收了她去。 转眼之间,媚影阁的人迅速的将媚影阵缩小,高冉冉被层层包围住,青黎稚嫩的脸上也多了一抹凝重之色,阵法收紧,有无数的似影似梦的黑衣人迅速的朝着高冉冉杀去,高冉冉偏头看着那些重叠的影子,手上的软鞭自腰间飞出。 出手迅速,接二连三的媚影阁的人被她打杀,青黎那边也已经打杀开来,高冉冉如同约定的那般朝着东门打去,欲要打开一个口子,媚影阁的人,人如其名,媚惑天成,柔弱无比,如影似幻,高冉冉越往外打去越发吃力起来,好不容易冲出了媚影阵,就以为上天眷顾自己的时候,又被九曲阵套住。 高冉冉冷哼一声,阵中阵,林若婷还真的是看得起自己! 就在这时,九曲阵中有几个身影临空飞起,刀光剑影齐齐向着高冉冉招呼而来,每一柄剑和短刀上面都淬了剧毒,乌黑透亮,泛着诡异的光芒。 变故发生的太快,一向镇定的高冉冉也有些措手不及,手上的软鞭还没挥出,那剑已经来到了心口,眼见着就要破开衣裳刺中胸中。 一道黑色挺拔的暗影从天而降,轻轻将那淬毒的剑给弹开,一个转身,稳稳的抱着高冉冉落在了九曲阵外:“都生死攸关了,你方才在想什么?”说话的那人狠狠的咬了咬牙,这个女人实在太不自爱了! “在想你长的这么好看,以后不知要便宜了哪家的女子,不过幸亏我赌赢了,我就知道你还会回来。”高冉冉照实说道,轻声的说话声中沾染了一抹轻松的笑意,听起来心情十分愉悦。 她轻轻一伸手就摸上了眼前俊俏如天神一般的容颜,夜怀的脸迅速的黑成墨汁,她把他当成了什么?戏子么?哪有夸一个男人长的好看的道理。 夜怀狠狠的将高冉冉往旁边一撂,他就不该回来救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说那么多伤情的话来刺激自己,就为了引出一个林若婷? 一个林若婷哪里值得她这个笨女人用自己的命去赌,万一他不回来呢?万一他就真的狠心的走了呢? “等本王解决完这些人再收拾你!”夜怀恶狠狠的瞪了她一遍,语气却是宠溺的。 青黎看见夜怀与高冉冉亲昵的模样,清澈的眸光之中再次闪过一丝捉摸不透的情绪,飞快的打杀过来,站在了高冉冉的旁边,一头热汗的着急问道:“姐姐,你没事吧?” 高冉冉心中吃了一惊,这么多人,青黎居然能够这么迅速的从另外一个方向杀了出来,武功实在有些高深莫测,比之夜怀都毫不逊色。 “我没事。”高冉冉仰头对他一笑,不经意的问道,“你怎么没从东门出来?” 青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姐姐,我不知道东门是哪里,所以看到姐姐在哪边,就往哪边出来了。”眼神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高冉冉看了看眼前的位置,她现在站的是西门,夜怀将她救出的时候是随便找了阁位置落下的,不想却是来到了西门。 望着青黎眼中的纯净,高冉冉也没有多想。 林若婷远远望见是夜怀来了,身子猛然一颤,他不是走了嘛?怎么可能还会回来? 她绝对不能让他看见自己的这副模样,绝对不能让他认出她来,她愿意一直出现在夜怀的面前永远都是纯洁美好的,像白莲花一样,干净清澈,不染纤尘。 “撤!”林若婷迅速的下命,手上的青光弹扔出,迅速的弥漫开一阵浓浓的烟雾,媚影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夜怀皱眉望向那些人消失的方向,挥了挥手,有魅影迅速的追踪而去。 若不是苏浅的媚毒还未解开,他定然会当场结果了林若婷,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怎么样?”夜怀收回宝剑,对着高冉冉关切的问道。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53章 不错,上道 “我没事,不过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这些女子可是媚影阁出了名的大美人,一个个千娇百媚的,你也好意思下得去手?”高冉冉望着地上被清一色的被抹脖子死掉的人,戏谑道。%乐%文%小说 . 夜怀脸色淡淡:“本王从来怜惜的只有你,林若婷跑了,你是不是欠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 高冉冉脸色一僵,夜怀这是要开始同她算账了,她扯出一抹笑,有气无力的说道:“解释?什么解释?这不是有你在嘛,有你在我肯定会安然无恙的,对了,苏浅在哪里?苏浅身上的媚毒还没有解呢?若是*给那个什么流夏可就不好了,我们快些走,就算是便宜了我,也绝对不能便宜了你那个什么影卫……” “高冉冉,你敢去!”夜怀的声音透着丝丝的寒意,仿佛被冰浸过一样,“你不将话和本王说清楚,就不许去!” “我没什么好说的,事实就摆在眼前,你让我解释什么?”高冉冉的拧劲也上了来。 “那就当本王没有出现过。”夜怀将她软鞭塞入她的手上,转身就往前面走去,没有一丝留恋。 高冉冉看着手中的软鞭,有些怔怔出神,她反应过来,一把拽住走了几步的夜怀,丝丝的拽住,声音有些发颤:“夜怀,我知道你在怪我,可你这么辛苦的跑回来救我,护我,难道不是已经理解了我么?你难道就因为我不将前因后果与你说清楚,你就生气,就走了,难道能因为我之前对你说了让你心寒的话,你就要撇下我了么?” 夜怀立在原地不语,轻轻的放开了高冉冉拽着自己的手。 高冉冉心口有些发闷,死死的拽着夜怀的手不松手,语气有些懊恼,也有些倔强:“夜怀,我知道我错了,你不要走,可以嘛?” “我先前以为我可以对付林若婷,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有世间同你商量,而你也没有发现周围的异常,所以我不得不出此下策,说出那些让你伤心的话的时候,我也心如刀绞。”高冉冉的声音透着委屈,“你走的时候你知道我多想抱住你,那时候我真的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夜怀,你对我的好,我不是没有感同深受过,相反,我很珍惜,我经历过你所没有想过的人生,背叛,折磨,这些,让我更加的珍惜这世来之不易的亲情,爱情,还有友情,我有时候真的害怕这是一场梦,害怕梦醒的时候你会像当初那样冷冰冰的对我,嗜血又残暴,我真的很害怕。” 夜怀忽然回头,夏日的风如同碎了落叶,飘过高冉冉的面前,暖暖的,又凉凉的,带着秋日独有的萧瑟与死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叫做宣判的情绪在弥漫,眼前的人影也随着内心的悲痛之情,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夜怀!”高冉冉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对夜怀如此依恋,忽然大声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想要确定他的真实存在。 望着一脸痛苦的高冉冉,夜怀强忍着拥她入怀的冲动,撇开脸道:“本王是有底线的,你今日说的话太多,句句令人寒心,又让本王看到你对别的男的那么亲近,本王一直爱你,护你,宠你,而你却……对别的男人询东问西的,本王就问你,你可曾眼里,心底都有过本王?” “夜怀,我今日才发现,原来你也会如此不讲道理。”高冉冉忽而莞尔,笑得一片清凉,“我今日才发现,你也会醋了,而且醋的如此与众不用,醋的如此可爱。” “本王从不知醋为何物。”夜怀眸子动了动,声音冷冷。 “你……”高冉冉一时有些哑然,半晌才道,“你这不是醋了是什么?”见夜怀的脸色有所缓和,大着胆子自动屏蔽掉夜怀周身的寒冰,伸手扯住了夜怀的手臂,撒娇似的晃了晃,“你若是不喜欢我与其他男子亲近,那我便不亲近,我从今往后只对你一个人情意绵绵,你说可好?” “那青黎呢?”夜怀轻飘飘的瞟了立在那里不谙世事的青黎一眼,语气依旧冷漠的厉害。 高冉冉瞪眼:“他不过是个孩子,我不过是当他是个小孩子,小孩子拉扯大人的手,这没什么的。”青黎天性纯净澄澈,思想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她不相信他会对自己除了姐弟情之外还会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他是个男人。”夜怀冷声提醒。 高冉冉挑眉,夜怀果然是醋了,而且醋的很明显,敢情他是因为青黎才醋这么大发。 她又讨好似的晃了晃夜怀的手臂:“那我不让他抱我手臂好了,这些我都会教他的,你不要生气了好不?你没有醋,你没有醋,是我醋了,是我不好,我见林若婷垂涎你的美色,就想单独找她决斗,哪里想到她会埋伏那么多高手,害的自己还差点丢了性命……”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夜怀的声音还是冷冷的,可此刻听起来却与原先大有不同了,变得柔和了不少。 高冉冉知道夜怀终于不生气了,继续再接再厉:“我们再这样吵下去,苏浅的清白就真的要不保了,你真的愿意你的暗卫流夏背着你这个主子与人一夜风流?” 夜怀的脸忽明忽暗的,终于表了个态度:“不许拉手,不许搭肩,不许扯袖子。” “好,你的“三不”条件我都答应,以后我绝对不会让任何男人碰我的手,搭我的肩膀,扯我的袖子,大表哥也不行,还有……青黎也不行了。” 青黎……对不住了,我也是被逼的。 夜怀的脸色总算是恢复如常了,满意的低头在高冉冉的纷嫩的唇上轻琢了一口:“下次不许再赌了。” 高冉冉脸色粉红如霞,再抬眼,夜怀已经走出了老远,忙对着旁边的青黎喊道:“青黎,快,跟上。” 一脸茫然的青黎想去拉高冉冉的手被她轻巧的接二连三的躲开了,他澄澈的眼睛瞬间黯淡了几分,长长的睫毛低垂,没有多说什么,缓步跟上了前面的高冉冉。 到了地方,高冉冉发现不仅有苏浅在,一起躺在地上的还有冷寂,以及站着的二哥,旁边是个陌生表情冷漠的黑衣男子,应该就是流夏了。 苏浅脸色酡红,面容安详,一袭红衣不复之前的张扬,反而增添了些许喜庆之色,那纷嫩的脸色很像那什么芸雨之后,让人不想入非非都不成着,尤其是旁边还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冷寂,乍一看还有种精尽人亡的模样……为了解毒,冷寂也太拼了,也不知道悠着点…… “你……你不会用自己给苏浅解的毒吧?。”高冉冉插着腰一本正经的颤抖着声音说道。 冷寂苍白的脸越发白了白,瞪着一双眼睛怒视道:“你胡说些什么!” “难道不是你救了苏浅?”高冉冉说的很委婉。 “是我救的,那又怎样?”冷寂有气无力,声音傲娇的不行。 高冉冉呵呵一笑,又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冷寂一向是对苏浅没有好脸色的,如今这么大义的献身,定然是苏浅强了他,看他这个惨白的脸,吞吐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猜对了。 “我知道你心中难受,毕竟是第一次,回去喝些鸡汤好好将养将养就好了,十全大补汤最好了。”高冉冉蹲下身子大义凛然的拍了拍虚弱的冷寂,冷寂差点被她拍的上气不接下气,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你让她走,你让这个臭女人走!”冷寂咳嗽的更厉害了。 高宇晟听了半天,总算是听懂高冉冉误会了什么,强忍住笑意,扯着高冉冉的领子将她拽了起来道:“他晕血,你让他缓缓,方才他给苏浅喂了不少自己的血,现在身子有些虚。” “原来不是苏浅强了他啊,我还以为……”高冉冉急忙捂了捂嘴,躺着的冷寂脸色越发黑了不少。 “夜怀,你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黑心的女人?又傻又蠢!趁着还没娶进门,早些休了好!免得将来后悔!”冷寂剧烈的咳嗽着很认真的看向一旁脸色淡淡夜怀道。 靠着树而立的夜怀端的是玉质清华,世间几乎所有的词都不及他万分之一的神采,他似认真的思索了番,最后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本王的确应该考虑考虑。” 这下,高冉冉的脸瞬间黑了黑。 冷寂一听,就开心了:“夜怀,我还是第一次看你这么顺眼,不错,上道!” 夜怀表情淡淡,无悲无喜的眸子转向躺着的苏浅。 高冉冉的头顶有片乌云飘过,她颤抖着声音:“你不会是喜欢上苏浅了吧?绝对不可以,她喜欢的可是……” “二哥,我觉得我不晕了,你扶我起来些。”冷寂忽然打断了高冉冉话,在高宇晟的搀扶下走到了躺着的苏浅的身边,伸手从袖子黎拿出一个白净的瓶子,揭开瓶盖,一瓶子水咕咕的往苏浅的脸上淋去。 “谁!哪里下雨了!”苏浅被淋的满脸狼狈的坐了起来,一张小脸也气鼓鼓的,有几分少女的可爱。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54章 血光之灾 待望到一脸佯装淡定,站在旁边负手而立,故作淡定的欣赏着月光的冷寂时,目光一顿,气鼓鼓的神情迅速的收了收,天知道她在中了媚毒的时候有多渴望他……也让自己越发认清楚了自己的心。 一旁站着的高冉冉忽然就有些同情起苏浅了,可怜的娃,居然喜欢上一只大灰狼,注定要受尽苦楚了。 “我的毒是怎么解的?”苏浅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忍不住陷入了沉思,整个人也变得沉静了几分,似乎是在思索,又仿佛是在努力回忆。 “你说怎么解的?”高冉冉戏谑的挑眉,这么好的机会,她不乍苏浅一下,岂非傻子? “什么?”苏浅脸一黑,想到了最坏的打算,她咬了咬牙,看了一眼远处站着的冷寂,沉了沉眉眼,没有说话,心口有股子漠然的悲伤笼在心口,有些闷,有些凉。 高冉冉原本以为她会闹上一闹,毕竟桢襙没了,这是人生大事,怎么也会哭哭鼻子,看着苏浅沉默下来,她径自摸了摸鼻子,觉得苏浅很是没趣:“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其实我也不知道你的毒是怎么解的,这个你就要问冷七公子了。”她瞅了瞅一旁木化的冷寂。 苏浅黯淡的眸子转了转,似乎又活了过来,偏头看向冷寂,眼神似在询问。 周围的人的目光都望向冷寂,目光也带上了一丝探究,冷寂被大家审视的目光盯着有些头皮发麻,妖孽的脸白中泛黑:“你们看什么?我不过是将我的血喂给苏浅而已,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说这话的时候隐隐有些气短。 苏浅中了媚毒,当他赶到的时候,苏浅像只八爪鱼一样的见着他就扑上身子,害的他差点衣裳尽碎,被个女子给霸王硬上弓了,他红着脸微微咳了咳,眸光转过憋着笑意的高宇晟,还有一旁漠然脸色的流夏一眼,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你将血喂给了苏浅?”高冉冉有些不解,难道冷寂的血有所不同?师傅的医书上曾经有记载一种宝血可以解百毒,可惜,这种血千年难得一遇! 冷寂撇了沉默不语的苏浅一眼,继续解释着:“我的血可解百毒,这点媚毒对于本公子来说,不过就是一点小意思而已。” “解百毒?那我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苏浅冷着一双眼将他望着,语气冷冷。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然将他了解透彻,这么多年,她跟在他的身后,追着他跑,为他而欢喜,为他而忧愁,却连他的血的秘密都不曾勘破。 “这种隐秘我怎么可能随便与人讲?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才越安全。”冷寂眸色也是一沉,若不是害怕自己会**,他是绝对不会用这个最危险的法子的。 闻言,苏浅的脸色有所缓和,他能暴露他最大的秘辛救自己,那是不是说明,他对她还是有情的? “苏浅,你是如何会中了媚毒?”高冉冉挑眉问道,语气带上了些许冷意,眼神望了脸色发白的冷寂一眼,眼中有担忧的情绪闪过。 “高冉冉,你怎么会在这里?”苏浅瞧见一旁露出同情神情的高冉冉蹙眉问道。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高冉冉笑着斜斜装作高冷的睨了她一眼。 “再装高冷也终究是四不像,夜怀呢?”苏浅冷哼一声,目光搜寻过四周,独独没有见到夜怀。 一醒来就找夜怀,高冉冉眸光微撇,冷着声音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中媚毒的那个地方你去了。”苏浅瞅了高冉冉着,判断道。 “我怎么不行?”高冉冉凝眉,速度若是快上一些,应该还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你?”苏浅瞅了高冉冉一眼,摇了摇头,语气肯定的道,“你不行,你武功太弱了。”声音有力,看来宝血真的很好用,她身上的媚毒的确已经解了。 “谁说我不行的!”高冉冉有些气急败坏。 “又不是说我不行,你急什么急?”冷寂挑了挑眉,语气也有些冲,他可忘记高冉冉之前让他喝十全大补汤的事情。 “本王在这里。”一声冷峻的声音从最大的樟树旁边传来,夜怀一身黑衣,气质冷冷,虽经数场打斗,黑袍也不见一丁点褶皱,高贵冷峻,气质清华,丝毫不似人间男子。 “夜怀,皇甫柔和沐云公主被关在了水牢里,我进去的时候不小心触碰了机关中了媚毒,不得已先从机关森严的水牢里先出来了。铭月她走的时候全部打开了水牢的开关,原本那依靠石壁而建的水牢本身就不稳定,如今机括全部运行起来,水牢的薄的石壁已经有些破裂,我从水牢出来之前石壁还没有破裂。”苏浅说这些话的时候突然停顿了一下,猛然问道,“现在几更了?” “快五更了。”高冉冉看了一下天色,慢慢回道。 “五更!”苏浅骤然拔高了声音,带上了丝丝凝重,“皇甫柔和沐云都被关在水牢之中,我见着她们的时候,她们已经昏阙过去,她们所处的位置不高,我出了水牢的时候已经听到了石壁轻微的破碎的声音,隐隐听到了浅微的水流声,以水牢的空间来算,再加上已经耽搁的时间,夜怀,你的时间最多还有半柱香的时间!”苏浅以自己毕生所学迅速的对水牢里的局势做了一个最精准的判断。 “你快说,柔儿怎么了?水牢在哪里?我要去救柔儿,一定要去救柔儿!”高宇晟语气紧张,目光坚定,他一定要去救柔儿,如果不能救到柔儿,那他情愿和柔儿一起死。 “二哥,你不要急,听苏浅说。”高冉冉也意识到了局势的危急。 “就在前面的石壁那里,你走到石壁门口的时候会看见一块磐石,摸到磐石的后面会有一块凸起的石头,转动这块凸起的石头,石壁就会被抬起,眼前会出现一个洞窟,你从洞窟进去,走到第九个弯道,然后往左边拐,会看到一个花藤,花藤的中心有一块白色的石头,你按下去,就会出现一条地下通道,你沿着通道一直往下,走到底就会有一座白玉观音,转动它,会出现一扇门,门后面就是水牢,夜怀,你记住,你只有一刻钟,如果一刻钟之内你不能带着她们两个人出来,那么你就必须先出来。”苏浅再次叮嘱。 “为什么只有一刻钟?”高宇晟努力的想将方才苏浅所说的记住,可怎么也记不住所有。 “因为白玉观音后面的这个门上面有千斤坠,如果夜怀不能在一刻钟之内带着人安全的出来,那么白玉观音就会应时破碎,千斤坠就会落下,到时候就谁也不可能出来了。”苏浅淡淡的说道,目光中也带上了一抹沉重。 “你怎么知道的?你难道不是从这个门进去的嘛?你不是也好好的出来了,怎么可能只有这一个门进去......还有没有其他的门?”高宇晟开始有些慌不择言,声音带着丝丝的颤抖,他的柔儿一定不会有事的。 苏浅摇了摇头,语气无可奈何:“没有了,我出来的时候不小心被她们发现了,于是她们就将其他两个门连带着我进去的那个门一起毁去了,我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留着最后一个门,总之,要想进去水牢,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高宇晟如闻大难,身子颤抖着往后倒退了几步,高冉冉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道:“哥哥,我们总会想到办法的,你不要担心。”事到如今,要想救出皇甫柔和沐云,可谓是难如上青天,林若婷竟然敢对皇甫柔下杀手,难道她就不怕幕后那位大人物回头知道了找她算账? “可是,柔儿......想要救出柔儿的希望微乎其微,水牢里又危机重重,一刻钟,一刻钟,我又怎么能让宣王去冒这个险。”高宇晟目光黯淡,脸色惨白如雪,喃喃自语着道。 最后,他似想到了什么,目光变得异常坚定不已,萎靡的语气也在一瞬间振作起来:“不行,我一定要去救她,就算是死,我也要和她死在一起,以前我太不懂事,一直都压抑着自己对她的喜欢,认为自己配不上她,是冉冉你点化了我,如今我才知道,没有任何事情比能让她活着最为让我觉得开心的了。” 他似是下了最后的决心,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冉冉,若是我这次不能活着出来,爹爹和娘亲,以后就拜托你和大哥了。” 高宇晟说完猛然朝着东边跪地不起,长啸一声:”爹爹,娘亲,恕晟儿不孝了!” “二哥,你这是说哪里话,无论二哥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二哥的!”高冉冉伸手将高宇晟用力搀扶起来,心下也有了计量,夜怀一个人是无法将两个人救出来的,她势必是要去的,如今二哥铁了心要去救皇甫柔,她又岂能坐视不管? “我也要去。”冷寂忽然出声,他又怎么可能让高冉冉独自前去。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55章 昆仑阙 “冷寂,你不要冲动,你失血过多,现在不是你感情用事的时候。@樂@文@小@说|( 小说阅读最佳体验尽在【】)”苏浅赶忙阻拦冷寂,这次进去就意味着送死,存活的几率几乎是万分之一,她之所以选择让夜怀去,是因为,这万分之一几率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才能够逆转,也只有他才或许可以做到。 可如今高宇晟也要去,那想救出皇甫柔和沐云公主,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万分之一的几率归零,她又怎么肯让冷寂前去送死。 “苏浅,我生,我死,都与你无关,你莫要阻拦我,快松手!”冷寂语气冰冷,一双看向苏浅眼睛似藏着冷箭,陌生的让人不寒而栗。 苏浅拽着他衣角的手忽然颤栗起来,她紧咬了咬嘴唇,仍旧没有放手:“你可以为了她喜,为了她忧,这些我都忍了,可若是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去送死,我做不到,我不会放手的,绝不!”她眼中也带上了一抹决绝。 “放手!”冷寂低咒了一声。 “不放!”苏浅态度坚决,她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冷寂去送死。 “我说了放手。”冷寂很不耐烦,声音冷坠冰窖。 “不放!”苏浅也执拗不已。 “够了。”一旁静默的高冉冉冷然出声,骤然看向冷寂,淡漠的道,“冷寂,你不能去。” 苏浅一听,心中松了口气。 “为什么?凭什么高宇晟都能去,我就不能去?”冷寂有些不服气,妖孽的脸越发晶莹剔透起来。 “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应该清楚。”高冉冉目光冰冷,这个关键的时刻,她绝对不能松口。 冷寂身子颤栗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高冉冉竟然也会知道这个秘密,他声音变得微不可察:“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可以去。” “冷寂,不要逞强。”高冉冉的声音骤然变得凌厉起来。 “我说了,我可以去!”冷寂目光坚定,他的身体,他自己当然知道。 “我清晰的记得,师傅的医术中曾经记载过你这种血,书上的确说这种血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宝血,可解百毒;一般人的血都可以通过外物滋补很快养好。”高冉冉自顾自地诉说着关于冷寂宝血的相关记载,语气不冷不热的,就像是在陈述某件普通的事情,“而拥有这种宝血的人却是用一分少一分,非半年不可养回,冷寂,你为了救苏浅费了不少精血,如今还有力气站在这里与大家开玩笑,我是该说你心智坚定,还是说你在强撑呢?” 她清晰的记得医书上记载的关于这种宝血的一点一滴,宝血能解百毒,可也与人的寿命相辅相成,正常人失血过多顶多头晕,拥有宝血的人失去的都是精血,精血被放出体外,那便会导致体内阴阳缺失。 冷寂之前哪里是晕血,分明是中气不足,导致血液逆行,支撑不住才晕过去的! 再者,这种血可解百毒,可也是以血的主人的寿命为代价的!当然,这个她是不会说的。 “我说了,我没事!”冷寂窝着的拳头的指尖开始泛白,青筋爆出,他是一定要去的! “对,你没事。”高冉冉忽然靠近冷寂,一个手刀下去,冷寂没有想到高冉冉会突然出手,猝不及防,被高冉冉劈晕在地。 “你连我的手刀都躲不过,又何必逞强。”高冉冉淡淡的凝视了冷寂一眼,清冷的目光转向呆立住的苏浅,“你看好他,我们没有回来之前,都不要让他醒来。” 苏浅点了点头,目含希冀:“我相信,你们一定可以回来。” 高冉冉再不停留,走到夜怀身旁:“走吧。” 夜怀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抱着的手慢慢松了开来,又看了看高冉冉后面跟着的高宇晟,深邃的眸光越发复杂起来。 高冉冉知晓他不想二哥去,于是道:“我知道你担心那个水牢里面的机关,不过既然那个水牢里面进水了,很多机关有可能已经不能用了,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夜怀点了点头,淡淡答了个“好”字。 三人疾步同行,青黎忍不住拽住高冉冉:“姐姐,你要去哪里,我也要去。” 高冉冉猛然停步,转头看他:“你不能去。”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这个眉目清秀的年轻男子,他一双眸子极其澄澈,看上去十分无害。 “他是谁?”苏浅忍不住出声询问。 “带上他吧。”一旁的夜怀忽然出声,语气淡淡。 “可是......”高冉冉还想说些什么。 “他武功不比冷寂差,是三大家族的人。”夜怀幽幽抛出一个令人咂舌的消息。 苏浅张着一张嘴,震惊的看着这个年轻纯净的男子,三大家族中会有如此干净的少年?她怎么从来都没与听说过。 “三大家族?哪家?”高冉冉不作犹豫,也没有回答苏浅的话,带着青黎转身就走,他既然是三大隐世的世家的人,那么带上他绝对有利无害,再加上青黎身上那诡异的武功还有高深的内力,足以让他们四人多一分生存的希望。 “6家。”夜怀淡淡道。 6家...... 那可是比至冷家历史更为悠久的家族......据说还是前朝后裔...... 青黎怎么可能会是6家的人?6家的人一向子息薄凉,因此极其重视血脉,怎么可能会容许6家的血脉多年流落在外,还是说6家内里其实没有外面看起来的那么平静...... “你是怎么认出他是三大隐世家族之中的6家的?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高冉冉撇了撇纯净无垠的青黎,他身上除了那清澈的气质之外,身无长物,根本没有能够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夜怀又是怎么认出他就是三大家族中的人呢? “这个回头再告诉你。”夜怀眸光平静,转头看向前面,声音淡淡,“我们到了。” 转眼之间,四人就已经站在了苏浅所说的石壁前面,高冉冉见着夜怀在石壁的后面摸了一摸,石壁就打开了着,他们三人跟着夜怀慢慢进入里面,夜怀又在石头的后面摸了几下,又是一道门打开,高宇晟望着这样的夜怀有些咂舌,他居然过耳不忘! 随着一道道石门的打开,苏浅之前口中所说的玉观音也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夜怀站在玉观音前面,忽然对着虚空拍了拍手,有一道黑影蓦然从旁边的石壁之上隐身而出,在众人还没有看清楚他的样貌之前,又消失不见。 夜怀的手上凭空多了一张地图。 高宇晟对此讳忌莫深,高冉冉也没有问,那个声影诡异莫测,如她所料不差的话,应该就是隐主。 她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一丁点儿他的气息,只能说,隐主的武功丝毫不逊色于夜怀,所以她才会没有察觉。 一旁站着的青黎似乎对隐主的兴趣不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副布置图。 “这是水牢的布置图?”高冉冉看着那张布置图,上面有三个很明显可以看出是四门,生门气息微弱,这实在不是好兆头。 夜怀点了点头,目光冷峻:“水牢在之前并不是叫做水牢,而是前朝著名的机括家沈玥利用地下大理石的天然走势,辅以机关修建而成,沈玥一生之中,唯独昆仑阙的机关图最是有名,这个水牢虽然比不上他立本之作昆仑阙,却也是昆仑阙的雏形,昆仑洞。” “昆仑洞,这也太不可思议了!”高宇晟忍不住一生惊叹,他定了定神,沈玥的昆仑阙太过有名,就连他都是如雷贯耳,昆仑阙有着一个如同仙境的名字,可真正了解这个名字之后所代表的含义,就会知道,昆仑阙是地狱的代名词。 从古至今,从来都没有人勘破过昆仑阙的奥秘,这也就意味着进入昆仑阙的人半分活命的机会也无,如今这个昆仑洞虽然是昆仑阙的雏形,可也意味着它不可避免的成为了另一个地狱,想要救出柔儿的几率越发变得渺茫。 高冉冉望着那昆仑洞的布置图,冷静的分析道:“这个布置图上三死一生,生门气息微弱,而且,生门并不在此处,错了,错了,都错了。” “什么错了?这布置图,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出来。”高宇晟收了收神,有些迷茫的问道,这张布置图看着四通八达的,有好几个门,他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苏浅说的错了,如果我想的没错,皇甫柔和沐云应该在这里。”高冉冉指了指布置图的中心之处,这个地方,连接着四个门,也是看似表面上看似最安全的地方,实则危机四伏。 “冉冉,你这样说,我不太懂,柔儿她究竟在哪里?”高宇晟指了指布置图的中心位置,还有他们所在的位置,“我们现在在这里,柔儿在这里,那我们穿过这条道路不是就可以找到柔儿了嘛?”他看着地图,心中燃起一片希望,这条路看着很是安全,应该就是所谓的生门了吧。 “二哥,你要用心去看,不要用眼睛,眼见未必为实,你要像我一样,看一遍布置图,闭上眼睛,你脑海中所浮现出来的地方,便是皇甫柔的所在之处。”高冉冉伸手将布置图上的三个死门盖住,只留下中间位置还有生门所在,再次道,“哥哥,你按照我的方法,再看一遍。”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56章 牢不成牢 高宇晟按照高冉冉给的方法再做了一遍,闭上眼睛,眼中什么也没有浮现出来,又睁开眼睛去看那副图,看高冉冉手心没有盖住的地方,看来看去,满眼疑惑的道:“还是死门。.” “那你再换一个方向看,侧面看。”高冉冉撤回手,又换了一个角度盖住了布置图上面的其他位置,留下了三个死门的位置。 高宇晟这才看出了一些端倪,恍然道:“门不通门,牢不成牢。” “对,牢不成牢。”高冉冉含笑点了点头,“刚开始看到这个布置图的时候,的确能看到气息微弱的生门,感觉根本不可能走出这个昆仑洞,但仔细看来,你就会发现其实不是,有时候死门即是生门,生门也可以变为死门,但不管如何,我们都不恩能够被表象所迷惑。” 高宇晟彻底明白了这布置图中的奥秘,他看了静立不语的夜怀一眼,他依旧看着高冉冉,没有说话,不禁继续道:“冉冉,你能从死中看出生的希望,又能看出生门死相环生,这份魄力,的确我不能及。” “二哥,你不是不及,你只是陷入局中,被表象所迷惑住了,你关心皇甫柔便一直记着要救她而盲了心智,我差点也被你带入了局中,是夜怀点醒了我,若不是他一直在冷眼旁观,又弄来这个布置图,今日进去昆仑洞,真的就要凶多吉少了。”高冉冉笑着道。 “冉儿你看得没错,不过里面除了生门死门之外,还有一个隐藏的阵法!”夜怀慢慢道,“我们别忘了,如今其他三个死门已经毁去,我们不得不从生门而入,所以说,等待我们的还是一个未知数。”夜怀挑眉。 话落,他又对高冉冉道:“等一下你走本王左边,记住,遇事千万不要逞强,让青黎走我右边,他武功不弱,足以应对突如其来的危机,赤剑本王让他去追林若婷他们了,安慕白在围剿这里的残存势力,所以我们能靠的只有自己。” “再换句话说,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动,也不可脱离队伍。”夜怀语气微沉,“这里面远比你们所想象的要复杂。” 高冉冉沉默下来,里面既然是昆仑阙的雏形,再加上沈玥对于机括的鬼才,想不用想里面是该有多凶险,她自个也是拿捏不准的,夜怀这样布置,顾忌不会武功的高宇晟,所以才将武功弱的排在了后面,武功强的排在了前面,说来说去,还是为了保护她。 高宇晟也沉默了下来,不知道柔儿在里面怎么样了,受了多少苦。 青黎面色平静,一双眼睛澄澈无垠,面露微笑的看着高冉冉,仿佛不知前方危险一般。 “走吧。”夜怀止住话,不再多说,出手按下了白玉观音的后面的机关,前面的石壁立刻被打开了着。 高冉冉将那个布置图给塞进了袖子中,跟着夜怀举步走在了左侧,青黎也随步并肩走在了右侧,与高冉冉并肩而行,脸庞稚嫩,依旧笑意盈盈。 高冉冉看着他稚嫩无害的笑容顿时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可一想到她和夜怀虽然找到了昆仑洞的破解之法,但是按照夜怀的说法,三门已破,那么前面的凶险可想而知。 四人一进入水牢,水牢里面已经渗水,有阵阵的黑烟似龙腾,又似虎啸,迅速的席卷而来,将四人包围其中,瞬间模糊了脚下的视线。 从外看去,只能看到里面是一大团雾气在涌动,在不停的翻滚缠绕,脚下是冰冷的水,四周是渗着水的石壁,场面十分可怖。 “不要怕,有我在。”夜怀握了握高冉冉的手,给她吃下一颗定心丸,高冉冉轻声“嗯”了一声,心下暖暖的,倒是不怕了。 四人继续往前走去,踩过浓雾,慢慢快要接近布置图的中心位置,说来也奇怪,一路走来,居然安全无阻,一丝危险也没发生着。 这样的情景让夜怀和高冉冉都不由得蹙紧了眉头,坐在夜怀右侧的青黎眸光涌动,看着那些浓雾,在转弯的时候,令人毫不察觉的又关掉了一个机括,嘴角分明有苦涩的笑容蔓延。 “真是奇怪,怎么一路上都无事发生。”高宇晟心中有些忐忑,不禁说了出来,一路上也太过古怪了。 高冉冉也皱起了眉头:“的确安全的有些让人匪夷所思,不管如何,还是先找到人再说。”她从袖口之中拿出了那副布置图,手心摊开来看,“从这里看去,我们现在的位置就是在水牢的中心,也应该是皇甫柔和沐云所在的地方,可是,怎么不见她们?”她望了一眼四周空空如也的空地,心中疑虑更甚。 前面出现了一大块空地,空荡荡的,高出水牢的水面很多,左右两边立着龙表柱子,上面蜿蜒着两条长龙,气势磅薄,让人心折。 “姐姐,那里是什么?”一直未曾出声的青黎绝色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抹纯净的笑容,不顾身后高冉冉的轻唤,走到了龙表的位置,似乎极是对柱子上的双龙好奇,手轻轻触了触着,立刻响起一阵机括的声音。 “青黎,小心!”高冉冉敏锐的察觉到了,她出手迅速的抓住青黎想要将他从高台上拽下来护住,另外一只手先她一步拉住了青黎。 随着机括声的响起,眼见着高台之上慢慢浮起了一盘围棋,黑白旗子相间分布,棋局错综复杂,明显是副残局。 “姐姐,我没事。”青黎对着高冉冉的方向轻轻一笑,目光一瞬不眨的盯着围棋看了起来。 “怎么是副围棋,我还以为会遇上什么危险呢……”高冉冉嘀咕了一声,转身也走上了高台。 夜怀望着青黎的视线闪烁不定,眸光幽暗,也慢慢走上了高台。 “这看起来是副残局,不是说柔儿她们在这里的嘛,柔儿!柔儿!”高宇晟看了那残局一眼,心思都放在寻找皇甫柔上,心急万分。 “哥,前面已经没路了,按照苏浅的说法,皇甫柔一定是在这里的,现在没有看到人,那很有可能是被隐藏了起来。”高冉冉锐利的眼眸在四周扫视了一番,眸中的神色渐渐凝重,视线定格在突然出现的棋盘之上,“这里其他一切正常,唯独只有这盘棋出现的很不寻常,我想,找到皇甫柔她们的关键点就在这盘棋上。” 事情紧急,时间不多,一道修长的身影已经飘然跃上了高台,飘飞的黑色衣袂如梦似幻,一个瞬间,就已经端坐在了石凳前,对着棋局就落下一枚黑子。 高冉冉挑眉,夜怀动作真快,在夜怀的对面,也坐着一人,那人身穿青衣,容颜俊美,正是青黎,脸上清澈的笑意收拢,目光凝重,手上的白子也轻轻落下。 青黎?他也懂棋?高冉冉的眸光之中闪过一抹探究之色,不去多想,这个时候,她不能分心,低头看向棋局,她觉得隐隐有些熟悉,黑子势危,白子独大,黑子想要挽救局势,可能性实在微乎其微! 高宇晟听了高冉冉的话,也将一腔希望寄托在了这盘棋上,望着势危的黑子,难道挽救黑子,反败为胜就是整个机括的玄机所在。 忽然,夜怀手上的黑子刚刚落下不久,四周就又响起了一阵清晰的机括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石洞之中听来分外诡谲。 随着黑子接二连三的落下,四周的机括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很快,平静的地面之上满满涌起一阵褐色尖锐的钉子,看上去十分的恐怖。 高冉冉望着那些钉子,瞬间明白了过来,眼见着夜怀那边犹豫着又,她忙往夜怀落子的地方往左边移动了一格,随着黑子的落下,高台之下的长达三寸闪着寒光的长钉缓缓撤回了一些。 夜怀目光惊异的望了她一眼,这局棋是天地残局,每一次落子他都经过深思熟虑,可还是百密一疏,所以才会启动机关,而高冉冉方才落下的棋子正挽救于黑子于水火之中,瞬间将黑子势危的局势逆转过来。 可冉儿她不是不懂下棋嘛? 高冉冉也的确不懂下棋,不过就是看着这局棋和那医书上的一个阵法很是相似,所以就凭借记忆落下了一子,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出人意料的结果,竟然将机括解开了着。 青黎清澈的面容也染上了一抹诧异,这局棋……她果然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女子。 随着高冉冉的依次落子,四周诡异的气氛也慢慢变得烟消云散,青黎沉静的应对高冉冉的攻势,下到最后,数了数棋子,一人落181子,竟是平局。 “真是好险,差点就输了。”高冉冉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从石凳之上慢慢起身,往旁边退了一步,静静的等待着高台上的变化,夜怀之前见她执子就将石凳让给她坐着,一张俊逸的脸往她旁边靠了靠着,长臂远伸,紧紧的将她禁锢在自己身前。 天地残局虽然打了个平局,可残局已破,这洞里的天地应该是焕然一新的时候了。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57章 天地破,残局解 “二哥,往这边些来。=”高冉冉望着站着靠的太近的棋局前面的高宇晟忍不住招呼道。 青黎脸色微暗,一身青衣笼在阴影里,天地残局已破,这间水牢也应该毁了,毕竟,这间水牢就是他为了这局棋所设,而现在,他已经帮他找到了他想找到的人,那么他可以安心了,那他也就该回去他该去的地方了。 “天地破,残局解,你该无憾了。”青黎侧向而立,双目看着远方,目光飘远,似是在对着故人所说,水牢之内阴韵的气息将他清俊的侧颜衬托的越发的朦胧,曾经的稚嫩不再,是一副清俊雅致的做派。 不经意的指尖往暗处的机括按了按,隐在暗处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朦胧:“姐姐,五日后,青州见。” 声音依旧清澈稚嫩,隐隐带着一丝看不见的笑意,还有其他意味不明的情绪。 说完,他闪身与阴影融为一体。 “青黎!”高冉冉忍不住呼唤一声,一路上,她是真心想将他当做自己的弟弟来看待的,虽然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早在青黎落下第一次子的时候,她便已经对青黎有所怀疑,再接下来,他沉静的表现越发让她生疑,青黎是三大家族之中的6家的人,那么他的身份定然是非比寻常的,所以早在夜怀说要带青黎一起进来的时候,她就没有阻止,因为她更相信夜怀,相信他的判断,或许是因为青黎知道些什么,所以夜怀才会带他一起入内。 很明显,夜怀的猜测是对的,青黎他熟悉这个水牢的结构,这里机括重重,危机四伏,而他们能安全的到达这里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一路上,她其实也留心了青黎的动作,虽然他的动作很轻,又怎么可能逃得过她和夜怀的耳朵呢?黑暗之中,她和夜怀依旧能从彼此对视中看出对方所想,彼此保持沉默,原本是打算等一切结束之后再问青黎的,而她也不想这么早摊牌。 夜怀带青黎进来这里,是赌他对她是否真有一分做弟弟的真心,很显然,他赌对了。 “你不用唤他,我们先出去吧。”夜怀轻轻的看了他隐去的地方一眼,带着高冉冉和高宇晟就要出去。 “可是,柔儿在哪里,我们还没有找到柔儿!”高宇晟不依不饶,他还没有找到柔儿,还没有找到柔儿呢! “她不在这里!”夜怀皱了皱眉头,似乎觉得高宇晟有些聒噪。 “不在这里?怎么可能不在这里!柔儿她明明就在这里!”高宇晟说完才反应过来,他居然否决了夜怀,那可是宣王啊,是大6朝的战神,望着夜怀眼中那犀利冰冷的寒光,他心中忽然一颤,忍不住颤栗起来,今天以来,夜怀的话虽然不多,可却让人觉得他是天生的领导者,平日里的敬畏也悄然在他对冉儿的关怀中磨灭不少…… 高冉冉叹了口气,夜怀璀璨的眸子黑如星子,嘴角的冰冷几乎都能将人冻成冰渣子了,再加上那冷酷的面容与犀利的沉稳气息,就如同是一把犀利的宝剑,潜而不露,却足以让人感觉到致命的危险。 “二哥,皇甫柔她不在这里,我们先出去!”高冉冉也忍不住道,她实在是太大意了! 差点就上当了,幸亏夜怀明白的早!要不然,他们就真的要在这里寻寻觅觅良久了! 望着周围在慢慢变化的环境,高冉冉瞳孔一缩,疾声道:“快走!出去再和你解释!” 高宇晟看着四周掉落的石子,眼中闪过惊恐与诧异,这里要塌了! “走!”夜怀不作停顿,扯着两人就往之前来的路走去。 在最后一秒石门关上的时候,三人终于险中求生。 高宇晟大口的喘着粗气,方才的情景真是触目惊心,差点就有一块跌落的大石头砸到他了,他那时候也以为自己要死了,关键时刻是夜怀击出一掌,将那块石头打碎,他这才保了一命。 “不要说,不要问,先出去!”高冉冉再次疾呼,周围的石壁再一次的晃动起来,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跟我来!”夜怀迅速的在前面开道,用内力将跌落的石头一块粉碎,随着又一块巨石的掉落,眼见着连夜怀都来不及反应,高冉冉松开高宇晟的手,手上凝聚一股内力,骤然爆出,将那块大石头击的粉碎,在高宇晟涌上无限诧异神色的之前,已经拉着他走出了那条是盏通道,走了出来。 “终于出来了。”高冉冉舒了口气,夜怀目光复杂的看着她,又看了看神色复杂的高宇晟。 高宇晟这次没有准备蹲下休息的意思,深呼了几口气,平缓了气息,就朝着高冉冉走去,走到半路,身子被夜怀拦住。 慢慢抬眼,正对上男子眼底的冷然与犀利。 “你的疑问,本王都可以代为解答!”夜怀语气镇定,上前一步,将高冉冉挡在身后,锐利的眸中闪着点点光芒。 高冉冉一怔,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她方才在二哥的面前暴露了武功! “二哥,这件事情,我来解释!”高冉冉转过身来,轻声解释道。 夜怀是那么孤高冷傲的人,这些事情,还是她自己来解释比较好。 “冉冉,你有你的秘密,这个二哥不会过问。”高宇晟望着高冉冉一片死寂决绝的眼神,心中触动了番,他的确对冉儿会武功的事情感到万分的诧异,冉儿自小就调皮,诗书也不爱多看,总喜欢捣腾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可绝对是不可能会武功的。 望着眼前的高冉冉,高宇晟的心底徒然生出了一股强烈的陌生感,方才在水牢之中,她的沉稳与果敢,冷静与聪慧,这些种种,都不像是冉儿的平日所为,在他的认知中,冉儿应该是个天真活泼有点小聪明的女子,绝对不会镇静如此! 之前高冉冉救林若婷的事情,高宇晟也一股脑的想了起来,那样熟练的诊断手法,绝对是一个从医五年以上的人的手法,他的冉儿平日里是爱捣腾一些医药,但绝对不会是治病的高手,她更不会博学至斯! 因为他的冉儿从来都不曾出过京城,更不可能经历过这些惊险的事情! 想到从那次冉儿昏迷醒来之后,冉儿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似乎一切的一切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变化的,冉儿开始变得与之前自己认识的冉儿不一样着,变得没有以前爱笑,越发的沉稳镇定,足以独当一面,甚至,还能站在自己身前,为自己抵御危险……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高宇晟的脑中涌现,她会不会不是冉儿? 她的一切的一切都与冉儿以前的性情表现的大相径庭,可所作所为都是在护着她这个哥哥,爱着他这个哥哥…… 不管她是什么性情,她始终都是他的冉儿!高宇晟狠狠的压下了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为自己莫名的想法感到颤栗,无论如何,她就是冉儿,他的冉儿,高家的冉儿,她就是高冉冉,他们的冉冉…… 高冉冉愣了愣,她原本以为以二哥的脾气,一定会刨根问底的问自己为什么会武功的事情,还会连带着问起自己医术的事情,她已经匆忙的想好了一套说辞,就等着他的文话,可他的冷静,不问的态度让高冉冉越发不安起来。 她舒缓了一口气,不管如何,总之,他是她的二哥,永远的二哥,即使将来真相浮出,她也永远都是高家的女儿。 “二哥,谢谢你。”高冉冉脸上浮出一抹满含谢意的笑容,笑容之下是微微的苦涩。 “冉儿,你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秘密,二哥不怪你。”高宇晟疼爱的摸了摸高冉冉的头,努力的压下眼中的苦涩。 “二哥,你永远都是冉冉的二哥。”高冉冉用力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这份动人的真情,二哥,对不起,是我骗了你,骗了大家,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告诉大哥,告诉爹爹,告诉娘亲,所有的真相…… 不过,却不是现在…… 夜怀深深的望了高冉冉一眼,没有说话,眼中有什么东西在激烈的交战,他太了解她了,明明是骗着他,骗着自己最亲的人,她还不能解释,不能将自己的一切公之于众,这样对于一向行事磊落的她来说,实在是一种折磨,恐怕她的内心是十分难受的,而她不忍她难受,一丝也不可以。 “冉儿,宣王,我想知道柔儿现在在哪里?”高宇晟苦涩的笑容敛去,眼中换上了一抹急切,“现在可以告诉我柔儿她在哪里了么?”语气平静的难以自述。 “她在……”夜怀刚要开口说出所有的一切,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他不禁皱了皱眉头,拉着高冉冉快步前行,瞬间就来到了前面的树林之中,月光如水,将所有隐在阴暗之中的黑暗都照的干干净净,清晰无比。 在林子里,黑衣黑面的刺客手持着长剑,在与苏浅还有冷寂他们激烈的打斗着,那些黑衣人看那妖娆的身形,可想而知,都是清一色的女子。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258章 本王不喜欢烂桃花 “啊!”顺着尖叫声看去,高冉冉竟然看到了一个她想都想不到的人,林若婷。 林若婷带着丫鬟小雨面容苍白,瑟缩的躲在一棵大树之下,柔弱的身子单薄的无以伦比,似乎很是害怕,有手持染血长剑的黑衣人提着剑往她们身前经过,她们都能吓得尖叫一声,看起来十分的弱不禁风。 林若婷这是演的哪一出?高冉冉蹙了蹙眉,那些黑衣人明显就是媚影阁的人,是受到林若婷的控制,现在看起来似乎是她在遭到那些黑衣人的追杀,而苏浅,冷寂他们是在保护着她…… “救命啊!救命啊!”林若婷眼尖的看到另一旁站着的夜怀,面容俊美,宛若天神,恨不得能扑进他的怀中,可恶的是,他身边还站着最令人厌恶的高冉冉。 “啊!宣王,救命啊!救命啊!”林若婷抛下小雨,弱不禁风的身子努力的奔跑着,哭泣这,想要寻求夜怀的庇护,她的身后有一名黑衣的杀手骤然飞起,手上染血的利剑正要对着林若婷刺去。 “啊!”林若婷恰合时宜的脚下一绊,摔了一跤,恰好躲开了黑衣人致命的一剑,趁着黑衣人愣神的功夫,林如婷迅速的朝着夜怀奔来,脸上挂着梨花带雨的笑意,看起来十分的无害动人。 高冉冉清冷的眼神微微眯了起来,嘴角一挑:“好好接着,你的烂桃花来了。” “宣王,宣王,救命啊!啊,有人要杀我!”林若婷颤颤巍巍的向着这边奔来,身子柔柔弱弱的,似弱柳扶风,衣衫也散乱开来,发髻凌乱不堪,就连胸口的裙子也随着风而飘向两边,跑起来胸口一颤一颤的,透着致命的you惑。 望着就要扑入怀中的林若婷,夜怀眉头轻皱,身子向旁边一撇,躲过了林若婷的饿狼扑食,冷冷道:“本王不喜欢烂桃花!” 高冉冉嘴抽了抽,林若婷这下子可被打击的不得了,夜怀这个腹黑毒舌的本事很是见长啊!之前不说,偏偏挑林若婷扑地了才说,真是大快人心! 吃了一嘴土的林若婷如何能甘心,听着夜怀形容自己是烂桃花,想不不想,定然是高冉冉所为! 有黑衣人来袭,夜怀抽身应对,林若婷勾了勾唇角,柔弱的身子迅速的从地上爬起,又朝着高冉冉的方向扑去:“冉冉妹妹,我好怕……呜呜,好可怕啊!”眼中的惊慌失措比唱戏的还要真。 高冉冉清晰的捕捉到林若婷嘴角那抹得意而冰冷的笑容,冷哼一身,迅速的朝旁边侧身,林若婷眼看着又要扑空,那边却从树后来突然杀来一个黑衣人,显然是早就埋伏在那里的! “啊!刺客!刺客!”林若婷惊慌失措的大力抓住高冉冉的胳膊,往旁边一推,想要将她推向黑衣人的长剑剑口。 高冉冉被林若婷抓着,手上有阵汹涌的暗流涌上,她竟然左手整条胳膊瞬间都麻痹了着,心下暗道不好,右手迅速的朝着林若婷的手背上扎了一针,林若婷猝不及防,手上吃痛,将手撤了回去,就在这时,那长剑就要刺入高冉冉的身子,高冉冉装作被林若婷推了推着,忙往地上倒去。 哼,难道就她能装柔弱?她也会! 瞬间,鲜血染红了林若婷右臂的衣襟,她痛的惨叫连连,捂着手臂,一张脸白希如纸,似乎整个人都要摇摇欲坠了着。 在黑衣人拔剑再次向着高冉冉刺去的时候,夜怀适宜的出现,将那黑衣人击退。 “冉冉妹妹,你为何,为何方才要推我!我的胳膊,我的胳膊……啊,宣王,宣王,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林若婷似一片叶子一般的身子软软的就又要向着夜怀倒去,美眸中满腹委屈,外人看起来就像真的是高冉冉害她受伤一般。 高冉冉眼角瞥见了一眼远处的灰紫色身影,冷笑一声道:“妹妹这二字我可不敢当了,林小姐,你方才自个朝着我扑来,那些黑衣人都是要刺杀你的,如果不是我推开了你,你现在估计都已经被那剑刺了个透心凉了,哪里还能看到今晚的月光?” “高冉冉,你血口喷人,方才那个黑衣人分明是要杀你的,你怎么能够推我出去为你挡剑呢?冉冉妹妹,我一直都将你当做最好的朋友,你这样做,实在是令我觉得寒心。”林若婷美眸中带着深深的厌恶与痛彻心扉。 “是嘛?胳膊很疼么?是真的伤了?”高冉冉眉尖一挑,脸上轻轻微笑着,手上发力,对着林若婷手臂受伤的地方用力摁了下去,林若婷瞬间痛的“嘶”了一声,一声惨叫划破黑夜。 “啊!”林若婷额顶渗着细密的汗珠,密密麻麻一片,她惨败着小脸,快速的朝着来人的怀中撞去,纤细无骨的手颤抖着指着高冉冉,绝美的小脸因为疼痛扭曲的不成样子:“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救命啊!救命啊!” “林小姐,你没事吧?”撞上来的人儿身子柔软无力,纤腰细细,似是不堪一握,柔软的手感让皇甫瑞心中一荡,袭来的处子幽香让他不由自主的抱紧了撞入怀中的美人。 林若婷俏脸一白,她没有想到这个皇甫瑞居然会吃她的豆腐,强忍住心中的不快,看了一眼夜怀,夜怀侧脸望着高冉冉,眼中的关切仿佛能滴出水来,她心下越发不快,美眸中盛满了怒火和怨毒。 望着皇甫瑞眼中痴迷的神色,林若婷越发显得楚楚可怜,哭的声泪俱下,直要把皇甫瑞的心肝都哭断了:“太子殿下,我没……我没事。”抽泣着努力的想要将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 “若婷,本太子都看到了,是高冉冉掐的你,明明你都受伤了,她居然还按你的伤口,真是最毒妇人心!”怀中的人儿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引得皇甫瑞的恻隐之心大恸,“若婷,你不要害怕,本太子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主持公道?高冉冉轻笑一声,是非青白都分不清楚,还主持公道?林若婷这戏演的,可真是好呢! 令高冉冉没想到的是,皇甫瑞居然也来了,林若婷这出计谋,可真是不可谓不深呢! 装柔弱,一来可以骗取皇甫瑞的信任;二来,众人都见着她被黑衣人追杀,世人就只会认为她是清白的,是无辜的,就算自己想反咬她一口,说她是媚影阁的阁主,只怕没人会相信她。 而今天这所有的一切,她都必须替林若婷瞒下来,而且,还要瞒得好好的,高冉冉突然有一种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林若婷,真是棋高一招。 不过,她也不会让她好过的…… “太子殿下真是会怜香惜玉呢!”高冉冉讥讽的道,这两个人真是莫名的配一脸! “高冉冉,方才本太子亲眼见着是你害的若婷受伤,还伤上加伤!如此品性,实在难登大雅之堂!”皇甫瑞有些气急败坏,这个高冉冉真是刁钻,不识礼数,不认错就算了,还讥讽自己,真是叼民! “来人啊,将所有的乱臣贼子都杀无赦!”那边,安慕白带着人过来,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他身后的百名训练有序的侍卫蜂拥而上,纷纷朝着那些黑衣人杀去。 有了这些侍卫的帮忙,苏浅和冷寂都缓了口气,苏浅倒是没事,冷寂还是因为之前的放血,有些气虚,苏浅不由扶着他到一旁休息。 仅仅一刻钟的时间,那些黑衣人全部被精良的侍卫所诛杀了着,一时间,鲜血遍地,血流成河。 随着侍卫慢慢开始打扫战场,那边从安慕白的身后走出了两个高贵的女子,正是这次事件之中消失的两位主子——皇甫柔和沐云公主。 “参见长公主!沐云公主!”众人对着缓步走来的皇甫柔微微行礼道。 “姑姑,姑姑,我怕!”沐云公主一向养在深闺之中,没有见过这等血腥场面,小小的身子躲在皇甫柔的后面,脸色怕怕的,似乎被吓的不轻。 “柔儿!”高宇晟低呼一声,正要向前,碍于身份,不得不停下了动作,最终强忍着没有心中的冲动,她没事就好,高宇晟缓缓的安慰着自己。 皇甫柔听到那一声轻唤,望见高宇晟脸上那关切的神情,心中微微一暖,虽然经历了这么多杀戮与痛苦,皇甫柔的面色还算平静,除了脸色苍白一些,整个人的雍容气度不减,不愧是先皇金口玉言侧封的镇国公主。 “本公主与沐云公主得安世子与宣王之力,才得以保全性命,本宫在这里多谢过安世子,谢过宣王。”皇甫柔对着安慕白和夜怀的方向都福了福身子,沐云公主也很识大体的从她身后站了起来,对着安慕白和夜怀福了福身子,眼睛在看向安慕白的时候划过异样的光芒。 她又接着道:“本次事件依靠宣王与安世子之力,贼人已经全部清缴,至于这次的绑架事件,相信皇上自会有所公断!”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59章 倒打一耙 眸光骤然一寒,顿了顿:“对于参与这次事件的所有人,本公主相信皇兄决不会姑息任何贼人!”轻轻一言,足以有四两拨千斤的作用,温柔的声音既安抚了人心,也让在场的所有人为镇国公主的气度所折服。小说. 高冉冉也被皇甫柔的气度赞赏有加,皇甫柔历经水牢之险,还能做到如此地步,实属不易,镇国公主之名,受之无愧! “你不后悔?”高冉冉捅了捅旁边站立的夜怀,轻声揶揄道。 “后悔什么?”夜怀假装糊涂。 “你说后悔什么,啧啧,这等风韵,这等气度,还有那举手投足之间的贵气,我可比不上着。”高冉冉忍不住自嘲起来。 夜怀笑了笑,袖口下的手轻轻捉住了她的小手道,语气坚定:“不后悔。” 他的声音轻轻的,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今生得你一人,夫复何求?” 高冉冉翻了大白眼,小手不着痕迹的想要从他的大手之中钻出,生怕被其他的人发现他们的异样,心中却是甜蜜不已着。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小玉满面着急的快步从一边跑了过来,高冉冉迅速的将小手缩了回去,手上柔软的触感消失,夜怀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悦,正是这丝不悦不由自主的让小玉的步伐放慢了些,差点就跌倒了。 “你小心点,走路都这么不走心。”高冉冉出手扶住了她着责怪道。 “小姐,你还好吧?”小玉着急的看了看自家小姐一眼。 “我是没事,你差点就有事了!”高冉冉语气戏谑。 小玉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是方才王爷目光寒冷的看了她一眼,她也不至于差点崴了脚跌倒了。 看着自家小姐无事,小玉急忙松了一口气道:“真好,小姐没事就好,小玉差点担心死了!” “我没事的,你去照顾二哥。”高冉冉冲着小玉使了个眼色,皇甫柔又成了高高在上的长公主,二哥历经险阻都没有遇上她,看来,二哥是真的同皇甫柔没有这个缘分。 自古以来,缘分二字是不可强求的,再加上皇甫柔和二哥地位的悬殊,这段微妙的感情越发变得渺茫无比,要想将这段感情修成正果,看来二哥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小玉看了高宇晟一眼,忙就会意,点了点头:“那小姐你小心,我去照顾二少爷了。” “嗯,去吧。”高冉冉点了下头,她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还有关于这次的事件的一些事情也要问夜怀,皇甫柔不是关在水牢之中,怎么又会好端端的出现在这里?还有关于青黎的事情,媚影阁的事情,现在她的脑子被这些事情都快整成了一团浆糊,可偏偏还有个心机婊在旁边绊着,越想高冉冉心下寒意越甚。 “太子殿下。”林若婷的美眸眯了眯着,皇甫柔竟然没有死,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呢! 林若婷一双美眸水盈盈的注视着皇甫瑞,有两道无声的眼泪轻轻浅浅的划过她娇嫩白希的脸庞,缓缓滑下她胸口微微裸露的衣襟,凌乱的衣襟在风的吹拂下越发显得她整个人纤细柔弱,看起来极其楚楚可怜。 “若婷……”皇甫瑞的语气前所未有的轻柔,手上又慢慢揽上了林若婷的细腰。 林若婷身子一颤,语气尽量放柔,心里却对皇甫瑞连杀的心都有了:“太子殿下,若婷方才差点就以为要见不到太子殿下了……” 若不是因为安慕白的到来还有皇甫柔的突然出现打断了皇甫瑞找高冉冉算账,她也不至于要向皇甫瑞装柔弱博取同情,被他占尽便宜。 林若婷继续缓缓的无声流泪着,伸手捂了捂流血的手臂的伤口,意味不明而喻,她想利用自己的美貌和伤口来博取太子皇甫瑞的同情,然后让皇甫瑞为她主持公道,反正高冉冉已经发现了她的身份,她已经不必再和她演那出姐妹情深的戏码了! “若婷,你放心,本太子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皇甫瑞信誓旦旦的打下包票。 “可是冉冉妹妹也是一时无心的,毕竟那个时候是涉及生和死,她为了自己,本能的推开我去挡剑,也是人之常情,若婷不怪冉冉妹妹的……”林若婷声音艾艾怨怨的,不时用透明的丝帕擦拭着眼泪,垂下的眸子涌动着冰冷嗜血的寒意。 众人闻言,望向高冉冉的目光之中带上了一丝鄙夷,居然在性命攸关的时候拉别人挡剑,还是自己一直以来称呼的亲热的姐妹,真是太自私了,这种女人怎么能配的上高贵的宣王呢? 高冉冉自动忽视掉那些不友好的目光,毕竟,他们都是被林若婷所诱骗的,没有必要同他们计较,她看着暗自垂泪的林若婷,轻轻一笑,笑容胜雪:“林若婷,你说那黑衣人是要刺杀我,那我问你,我没来之前,那些黑衣人在追杀谁?方才那个黑衣人分明是要杀你,是我推了你一把,才让你得以保全性命。” “这……”林若婷有些语塞,她转了一下眸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柔弱无力的道,“冉冉妹妹,这些黑衣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见人就杀,哪里会分谁是谁啊,之前在林子里不慎晕倒,被冉冉妹妹高超的医术所救,若婷心怀感激,又担心冉冉妹妹的安全,便带着小雨想要去找冉冉妹妹,哪里知道会撞到这些黑衣人,又哪里想到冉冉妹妹会是这样薄情的人……冉冉妹妹只要认错就好,我是不会计较你拉我挡剑的事情的。” 众人闻言,纷纷一惊,高冉冉竟然会医术!这件事情他们可都不知道着呢! 夜怀也是眸光一凝,这个女人实在讨厌,冉儿救了她,她非但不知感恩,还倒打一耙,实在可气! 手下怒意翻滚,就想好好教训这个女人,高冉冉察觉到夜怀的怒气,伸手安抚的握了握,又轻轻松开,上前一步,莞尔道:“林若婷,你这样说,可有证据?我之前可是完全没有见过你的!” “当然证据,我的贴身丫鬟就是证据!”林若婷据理力争,样貌柔弱无害,一时间几乎所有的人都倒向了林若婷的这边。 “我家主子先前在林子里发病晕倒,的确是被高冉冉所救!”小雨信誓旦旦的站了出来,为林若婷所言作证,一副衷心为主的模样。 “是嘛?那可能是我记错了。既然如此,那就是说,我进这个林子的时候就遇见你了,那请问林姐姐,你是为什么来到这里的呢?你孤身一人只带着一个丫鬟小雨就敢进这个茂密的林子,试问,就算是一个壮汉也不敢深夜进这个林子之中,林姐姐,我该说你胆大呢?还是说你胆大呢?又或者说,那些黑衣人有林姐姐你的同伙?我记得我遇见你的时候可是三个时辰之前的事情,这之后的三个时辰,不知林姐姐是如何在这密不透风又危机四伏的林子里活到了现在的?”高冉冉加重了语气,一句一句都戳在了林若婷的弱点之上。 众人也怀疑非常,林若婷是林太尉的掌上明珠,这么晚带着丫鬟来到这里,还进了林子,在林子里三个时辰,这里的黑衣人都是凶险无比的,甚至还有无比好色的,以林若婷和她丫鬟的姿色就算是没被杀,也会被糟蹋了,这件事情众人怎么想怎么觉得蹊跷。 “我……”林若婷咬了咬牙,她就想着要咬出高冉冉了,这下子简直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她要怎么解释那三个时辰发生的事情呢?如果解释不清,那么她定然与这次的皇甫柔失踪事件有关系,甚至林府还会因为她而受到牵连,她得好好想想怎么答才不会让精明的高冉冉捉到把柄。 “林姐姐?你告诉大家,你这三个时辰究竟去了哪里?”高冉冉继续紧逼,不给她留有思考的时间。 “我……我去了……”林若婷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忽然她眼睛一亮,声音柔弱的道,“其实,我敢独自一人带着小雨出来,是因为父亲给我安排了暗卫,这一路上,都是有他们的帮助,我才能安全的走到现在……”她咬了咬唇,似乎说出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一般。 这个理由让不少人信服起来,京城的很多贵公子,贵小姐都会随身携带暗卫,为的就是安全,林太尉位高权重,林小姐又有“金枝”的美名,又是林太尉的嫡出女儿,林太尉自然是极其重视她着,花重金给她安排了暗卫,这在情理之中,众人对她的怀疑瞬间变得烟消云散,一股脑的又开始恼恨起高冉冉来了。 “冉冉妹妹,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戳穿了你的丑行,所以才故意这样逼我说出这件事情,我有暗卫的事情曾经告诉过你的……冉冉妹妹,你若是不愿意认错就算了,若婷……若婷不会强求的,好歹我们姐妹一场,若婷也不会多责怪冉冉妹妹的……不过若婷恐怕以后再难去高府走动了,还请冉冉妹妹见谅……”林若婷的声音依旧温婉无害,句句看似都在为高冉冉说话,句句仔细听来都是在火上浇油。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60章 戳中心事 “林姐姐,既然你有暗卫,为什么在你被追杀的时候他们又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呢?难道说是因为林姐姐舍不得用?还是说其实还有其他的原因?林姐姐,你还没有告诉大家,你为何会带着小雨只身来到骊山呢?我可是对这其中的原因好奇的很呢!”高冉冉一改之前清冷的神态,转而换上一副柔弱无依受欺负的欺凌模样,她原本就生的娇弱,这个样子看起来越发的娇弱无限,惹人疼爱。. “林姐姐,我知道你伤了胳膊,心里怨我,可是我方才那些黑衣人的确是要杀你的,我将你推开,是为了帮你,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却倒打一耙,还冤枉我拉你挡剑,难道就因为你嫉妒我,怨恨我,所以才一定要这样对我嘛?”高冉冉语气难过的伤心欲绝,仿佛是在忍受极大的屈辱一般。 “我家小姐本性善良,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林小姐,奴婢也知道您一直都对我家王爷爱慕有加,可奈何王爷对谁都是冷冰冰的,唯独对我家小姐不同,林小姐您不能因为王爷喜欢我家小姐就如此污蔑我家小姐,奴婢真的为我家小姐感到委屈,今日我家小姐还为了我一个卑微的奴婢都差点受伤,豁出性命,您说我家小姐推您挡剑,奴婢是万万不会相信的。”站在远处的小玉也忍不住了,说到最后甚至眼泪汪汪的,不断的为高冉冉叫屈。 林小姐她可以诬赖任何人,可是绝对不能诬赖她心中那么美好的小姐!赤剑将她和二少爷昏迷时候的事情都告诉着她了,若不是小姐拼死抵抗那些黑衣人,她早就因为中了秘药而死了,她现在活着,都是小姐拿命换来的,这么好的主子,怎么可能会拉林小姐去挡剑! “不是的,我才没有……”林若婷狠狠的咬着下唇,她一直都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就这样被这个臭丫头给这么堂而皇之的公之于众了,她现在恨不得杀了这个丫鬟,不,杀了她还不解气!还不如将她送去媚影阁,让她被千人骑,万人压,然后曝尸街上,方消她心头之恨! 众人眼中的诧异之情无与伦比,眼中纷纷闪过一抹思量,林小姐居然爱慕着宣王,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啊!众人纷纷交换了一个眼色,似乎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什么,林小姐爱慕着宣王,而宣王如今喜欢着高冉冉,那么,在林小姐眼中,高冉冉就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高冉冉的话也是很可信的……不过林小姐的胳膊受了伤,看着也不像是在撒谎…… 皇甫柔和沐云公主也震惊无比,沐云公主到底年纪轻,忍不住惊呼出声:“姑姑,林若婷居然也爱慕着宣王!” 皇甫柔蹙了蹙眉,淡淡道:“宣王和冉冉姑娘两情相悦,又得皇上亲自赐婚,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就算皇兄当初想给她和宣王赐婚,都被宣王给拒绝了,夜怀对高冉冉的情谊,不可谓不深厚,林若婷爱慕夜怀,依着这个情态,若是日后再看不开,只怕下场要比夏凝霜都惨。 沐云公主圆鼓鼓的眼睛瞟了瞟高冉冉和夜怀,不满的嘟了嘟嘴道:“宣王又不是不可以纳妾,大6朝多的是妻妾成群的男人,哪个王爷没有三妻四妾啊……再说……” “住口!”沐云真是被她惯坏了,这些话都说了出来,这下可是招惹了林家了,林太尉向来八面玲珑,左右逢源,林若婷也是个长袖善舞的主,如今沐云口不择言,回头若是林家对付起她来,真不是她能应付的,心下不禁为她的莽撞与口不遮拦叹了口气。 林若婷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她堂堂林太尉嫡女,又是皇上金口玉言的“金枝”,竟然被黄毛丫头说自己要去做妾,简直是奇耻大辱! “太子殿下,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林若婷无法,只得再次求助于太子皇甫瑞。 皇甫瑞听着高冉冉的丫鬟说林若婷爱慕着夜怀,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再看林若婷这个不表白的态度,心中一沉,如此这般,他自然不会让人当靶子使了。 “若婷,既然你是清白的,清者自清,本太子相信你。”皇甫瑞轻声说道,话也说的不痛不痒的。 “太子殿下,您也不相信我了嘛?”林若婷露出一副受伤的不敢置信的神情,晶莹的小脸越发剔透起来。 林若婷盈盈而立,轻声的抽泣着,似乎是对自己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而哭泣,皇甫瑞看的心下不忍,再加上他对林若婷的好感还有自己之前所见到的一幕,让他原本有些吃味的心思又慢慢朝着心疼林若婷的方向靠拢,对她的情感立刻占了上风。 更何况,林若婷还有很好的身世,足以在朝中助他漂泊的地位越加稳固…… 两人心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高冉冉越发委屈的道,她先前手臂上的痛清晰的提醒着她,林若婷之前可是对她痛下杀手的,所以,她绝对不会打掉牙往肚子里咽:“是非曲折,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方才这么多人,总有人是看到了真相的,我不会诬赖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林若婷,这里总会有人看到真相的。” 之前的场面哪以分辨,事情来的很快,很是突如其来,在场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激烈的打斗,谁会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着呢?而现在受伤的是林若婷,她就是弱势的一方,无论高冉冉如何争辩,事实胜于雄辩,她可是实实在在的负伤了呢!所以,只要没有人证,那么高冉冉推她挡剑的恶劣罪名就会坐实,到时候,她定然会臭名远播!这样品行恶劣的她又怎堪宣王妃之人选! “我看到了!”高宇晟拨开人群走了出来,这个林若婷看着斯斯文文的,一直都在给冉儿泼脏水,他怎么能忍呢?他方才因为不会武功,所以落后了一大截,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那惊险的一幕,黑衣人的剑锋袭来,是林若婷推的冉儿去挡剑,冉儿因为重心不稳所以歪了歪身子,然后那剑就刺向了林若婷的手臂。 分明推人挡剑的是林若婷! “我看到了是林小姐亲手推的冉儿,方才那个黑衣人要刺向的是林小姐,正好冉儿当时站她旁边,她就顺手推了冉儿向剑锋而去,幸好冉儿因为身子无力,重心不稳歪了一个角度,那黑衣人的剑这才刺向了林小姐的手臂,所以,冉儿是林小姐的救命之人,冉儿两次三番的相救于林小姐,林小姐不知感恩,却因为小玉不懂事,戳破了林小姐的心事,就狭恨报复冉儿,抹黑栽赃陷害冉儿,即使我不是冉儿的哥哥,我也会站出来为冉儿澄清的。”高宇晟清晰的将他当时所见到的事情的真相描述了一遍,众人一向敬重高宇晟的品性,相信着他,一时间,大家又偏向了高冉冉的说辞。 “你也说你是高冉冉的哥哥,就算是没有看到,你和高冉冉兄妹情深是出了名的,如今我指证高冉冉,你自会站出来为她说话,我想问的是,现场除了你,还有谁可以站出来,我也希望有这样一个人,可以说明真相,还我一个公道!”林若婷笃定,这里绝对不会再有人看到是她推的高冉冉,语气也变得轻傲起来。 众人将信将疑,毕竟高宇晟是高冉冉的二哥,护犊子这事情自古就有的,若是没有人再站出来说明真相,他们自然又会站在林若婷一边着了。 “呦,呦,这里可真是热闹啊!老道在树上睡了这么久,你们一来就打个没完,还吵个没完没了的,实在是吵死了!现在合力欺负一个小姑娘,你们羞不羞啊!”一个白胡子老头瞬间从最大的一棵树上的顶端一跃而下,动作轻轻松松,模样,仙风道骨的,花白的头发用红色的头绳扎了起来,看起来又有些奇特和古怪。 望着凭空出现的古怪老头,众人瞬间又拔出了刀剑,夜怀也轻轻拧了拧眉头,之前他连这老头的一丝气息都没有发觉着,那足以说明眼前的这位老翁不像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他的武功和内力甚至远远在他之上,他第一次从这个看着平凡朴实的老人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这种感觉甚至连老皇帝都不曾给他过。 林若婷忙堆满笑意的走上前去,这个老头的武功深不可测,她可得小心安抚才是:“这位老道,实在……” 她还没说完,就被老道不耐烦的挥了挥袖子打断道:“你别说话,你有嘴臭!方才我都见着了,是那黑衣人要杀你,你却去推人家小姑娘挡刀子,小姑娘后来重心不稳,还好心的帮了你一把,要不然你就伤的不止是胳膊了!” “你撒谎!哪里来的臭道士!是不是受了谁的好处?才在这里胡说八道的,简直满口的胡话,来人啊,还不快将他给拉下去,休要让他在这里胡说八道!疯疯癫癫的,他说的话根本就不可信!”林若婷骤然一惊,心急如焚的呵斥着突然出现的老道,一双美眸几乎能喷出火来,她的计划差点就成功了,这个老头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居然也帮着高冉冉说话,实在可恶!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61章 白胡子老道 老道儿对着林若婷十分嫌恶的远走了几步,继续嫌弃的道:“你这个蛇蝎妇人,我一个老头子与人家小姑娘非亲非故的,老道方才在树上睡着,就见着有一堆黑衣人对你喊打喊杀的,这才把我这老头子给惊醒了,你害的老头子连觉都睡不好,非但不道歉,还说老道被收买了?说你蛇蝎妇人都是轻了着,你该是个蛇蝎毒妇才是!” 他呸了林若婷一口,又继续疯疯癫癫的道:“你说人家一个小姑娘,帮了你,救了你两次,你还恩将仇报的,老头子我反正是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下来主持个公道,省的你们没完没了的!” 林若婷瞬间变得咬牙切齿,这个死老道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睡觉跑树上做什么,还骂自己是蛇蝎妇人,他才是死老头子!胡子眉毛都一大把白了,这么老了,不如早点死了着的好! 众人望着林若婷的目光瞬间变得嘲讽不堪,眼前的老道突然出现,显然是与高冉冉非亲非故,众目睽睽之下,任凭高冉冉如何神通广大,都不可能能收买的了这个老道,再者,这个老道看起来疯疯癫癫的,说话还是有板有眼的,肯定不会撒谎。 所以事实的真相可想而知,没有想到林府的嫡出小姐会是这个品性,亏她还是皇上金口玉言的“金枝”,不但恩将仇报,还倒打一耙,品性实在不堪!让人都看不下去了着。 太子皇甫瑞的脸色也白了白着,似是没有想到自己真的冤枉了高冉冉,而相信了林若婷着,一双眸子看去,高冉冉清冷的站在那里,此刻已经初见曙光,天空微明,她一袭湘裙随风而起,美丽的好似天外仙子,出尘不染,高贵美丽! 看见皇甫瑞望着高冉冉痴痴的视线,林若婷是又气又恼,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那个践人有什么好?偏偏你们都喜欢着她,真是贱到一起去了! 面对突然出现的老人家,高冉冉也是一惊着,忙走上前去安抚着道:“老人家,是我们的不对,我们这就走,打扰到老人家您的清净了,是我们的不对,实在对不起,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这里这么臭,我怎么可能还能睡得着,小姑娘,你身上的味道很对我的脾气,老道儿有个请求,想去你家睡上三天三夜,这个算作补偿,怎么样?”花白胡子的老道挑了挑眉,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要求过分。 高冉冉有些失笑了笑着,询问似的目光转向夜怀,希望夜怀给拿个主意。 老道儿看她不出声,还去征求这个莫不作声的臭小子的意见,一张玩世不恭的老脸立刻耷拉了下来,吹胡子瞪眼着道:“你问他干嘛?他都不为你说一句好话,这样的男人,早点舍弃的好,免得到头来自己吃尽苦头!” “前辈,请!”夜怀上前一步,向着这个白胡子老道恭敬的道。 “嘻嘻,我看这个少年还是不错的!”白胡子老道完全忘记自己前一秒说了什么,立刻改口道,“你家有醉鸡么?” “有!”夜怀轻轻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一丝罕见的笑意。 众人吃了一惊,这个老道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能得宣王如此恭敬对待,这可是连当今皇上都没有的待遇啊! “老道儿平日里喜欢喝一些酒,尤其是百年的女儿红最好了,不知你家是否也有?”老道儿有些惴惴不安,他平生最是嗜酒如命着。 “自然也有。”夜怀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态度恭敬不减。 “好啊,好啊!真不错,真不错啊!”白胡子老道连连夸赞了几声,不知是在夸夜怀还是在夸那酒。 随着安慕白的一声令下,众人开始清理这里的尸体,受了惊吓的皇甫柔和沐云公主被侍卫们护送下山,高宇晟不放心皇甫柔,也跟着一起去了着。 冷寂在苏浅的搀扶之下慢慢的走了过来,一张妖孽的脸有些苍白,望着随着夜怀远去的白胡子老道,问:“臭女人,那个老道是谁?” “不知道。”高冉冉摇了摇头,这个白胡子老道古古怪怪的,实在不知是谁。 “不知道?那夜怀会对他这么好?不行,有古怪,我要跟上去瞧瞧!”冷寂拖着“病躯”想要跟上前去。 苏浅手上的长丝带未收,看向冷寂的美眸几乎要喷出火来:“你看个什么热闹?身子不要了?” 冷寂撇了撇嘴:“我的身子,我自个清楚,我还没有问你算之前的账呢!你可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说着妖孽的脸挑了挑英俊的剑眉。 “当然不敢忘,所以……我会好好补偿你的!”苏浅磨了磨牙,“所以你可千万不能乱走,什么乌鸡汤、牛鞭汤什么的,多喝一点才行,这样才能补好身体!” 冷寂听的嘴角抽搐,喝这些,那他不是得喝的爆体而亡了? 望着继续拌嘴的两人,高冉冉眼底闪过一丝无奈,走向指挥着的安慕白着:“尸体可检查清楚了?看出来是谁干的么?” “有一些是死士,极大部分是年轻的女子,看她们身上红色的花的标记,像是媚影阁的人,不过媚影阁在几十年前就已经被江湖人氏尽数剿灭,不知为何还会出现。”安慕白皱了皱眉头,对此也有些疑问,他一直在调动兵力,在东南西北角都布置了兵力,对中心形成包围圈,不断缩小排查范围,终于找到了贼人的老窝。 “除了媚影阁的人,那些死士身上没有一点蛛丝马迹?”高冉冉又问道,媚影阁的事情她已然清晰,可现场发现了不少死士,这么说来,那么这次的事情,除了林若婷和那位大人物之外,还有另外一伙人参与了,不禁想从那些死士之上再找出一丝线索。 安慕白摇了摇头,墨色的眼瞳里也染上了一抹深意:“那些死士身上没有任何标记,实在看不出来是什么人。”这次的事情很是蹊跷,他也想找到一些有力的证据,可似乎证据都被销毁的干干净净,除了媚影阁,他们几乎没有找到任何关于那位大人物的线索。 “你确定那些死士的身上都找过了?”高冉冉挑眉,安慕白为人正派,那么他定然不会派人去查死士身上某些隐讳的地方。 安慕白蹙了蹙眉头:“这个……” 他忽然似想到了什么,奇异的看了高冉冉一眼,忙叫了个侍卫过来:“你去将那些死士再查一遍……这些……这些地方你都要查……” “是!”侍卫抱拳而去。 经过一番搜索,那些侍卫又有了新的发现。 “回禀主子,他们的身上有墨阁的印记,看起来像是墨阁训练出来的死士。”侍卫将发现一一禀告着。 安慕白点了点头:“你派人将那些尸首运回去,并派人看着,以便回去之后刑部再次查证。” “属下遵命!” “墨阁?这个墨阁是什么来头?”对于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墨阁,高冉冉觉得很是陌生。 “墨阁是江湖上一个专门培养杀手的组织,只要有人肯花钱,那么墨阁的死士便可以随他调配。”安慕白的神情越发变得深邃起来,事情看起来越来越复杂了。 “这么说来,那岂不是查不到任何证据了?”如果是专门培养杀手的组织,那么墨阁是绝对不会供出背后之人的,这是江湖规则,为客人保守秘密是杀手组织的第一准则。 “墨阁是江湖上最为诡异的组织,主要是以培养杀手为主,为主顾排忧解难,只要主顾出的起价钱,墨阁就会根据实际情况或者出价派出天地玄黄等四个等级的杀手,这些死士虽然都是黄级的杀手,不过能够请的动墨阁,这背后的人物并不简单。”墨阁并不是仅仅以钱来衡量判断的,他们还会根据这个人的势力来判断接不接这单生意,而能够让墨阁出动如此之多的死士,那么无外乎就两个原因,一是花了天价;二,他的势力让墨阁也心生畏惧。 “除了那个人,在朝中能够有举足轻重作用的,还会有谁?”高冉冉陷入疑惑之中,这第三个神秘之人到底是谁? 安慕白看向高冉冉,清俊的眉眼里也闪过丝丝复杂之色,究竟是谁设下这个局…… 回到福缘寺,赤剑牵了一匹白色的骏马过来,全身毛色通透,一丝杂质也无,一看就是一匹百里挑一的好马。 “这是给我的?”高冉冉有些吃惊,一看就知道是夜怀的安排。 “自然是给你的。”夜怀从福缘寺大门之中走出,一身黑色的锦衣越发衬的他英俊如玉,他从逆光之中走来,恍若天神。 “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不是带着那个老道儿走了?”高冉冉挑眉,方才她可是亲眼见着他领着白胡子老道走了。 “小姑娘,你找老道儿啊?我在这里呢!”白胡子老道笑嘻嘻的从福缘寺门后踱步而出,一副醉醺醺的红脸模样。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262章 普陀一卦 “他喝酒了?”高冉冉皱眉。值得您收藏 。。 “喝了一些普陀大师的佳酿。”夜怀英俊的挑眉。 “普陀大师?”高冉冉眉头拧了拧,和尚不是不能喝酒的么?这个普陀大师还有佳酿,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和尚。 夜怀一眼看出高冉冉的纠结,慢条斯理的解释着道:“普陀大师是福缘寺著名的僧人,德高望重,受万民景仰,不是普通的和尚。” 夜怀这么一提,高冉冉总算是想起来了这个普陀大师到底是何方人物,也的确是有那么一点印象,听说是个十分德高望重的法师,算卦非常的灵验,就连老皇帝都得给几分薄面的人物。 “那他怎么还会有佳酿,估计就是个老神棍。”高冉冉嘀咕了一句,声音细弱蚊蝇。 夜怀一愣,忽然笑了笑,尽管笑的微不可察。 “你们在嘀咕什么呢?”白胡子老道酒劲上涌,迷糊着一双眼睛走了过来,高冉冉这才看清,他虽然年仅古稀,却还有着一双澄澈干净如同孩童的眼神,可又有着洞察人心的魔力。 高冉冉心里一慌,忙低下头去,她方才说了普陀大师是个老神棍,可别让他听去了着。 夜怀莞尔:“没什么,大师请。”伸手做了“请”的姿势,这个动作别人做出来是卑躬屈膝,他做出来却如行云流水一般,很是赏心悦目,不卑不亢的。 白胡子老道一听这称呼,不乐意了:“大师?那是愚世之人的称呼,这等称呼,我自是不受的。” 高冉冉疑惑:“那叫你什么才好?你可有什么外在的名头?”她总觉得这老道有些亲切,说话也随意了些,旁敲侧击的打听起他的名头。 “随性就好,随性就好,叫我老道儿就行,我啊,从来都是放荡不羁,爱自由的。”白胡子老道酡红的脸咧开一道笑缝。 高冉冉脸一黑,老道儿不是之前她称呼他来着么?这老道该不会是听见了吧?还是巧合? 夜怀也不扭捏,那边赤剑又牵过来一匹枣红马,通体毛色发亮,一看就是匹千里马着,高冉冉一怔:“骑马回去?你觉得这老道醉成这样能骑马?” “骑马比坐马车快!”夜怀不由分说,拉着高冉冉就抱着她送上了马背,自己帅气的一翻身,也坐了上去。 身后贴着的温热胸膛让她的娇躯不禁一阵,她心下一惊,一双强有力的手臂就从身后环了上来,如玉的大手拉住马绳,稳稳的将她护在怀中,有温热的气息喷涂在她的耳后根,酥酥麻麻的,引得她一阵脸红如麻。 “喂,那个老道怎么办?还有苏浅他们,安慕白也还没有回去。”高冉冉急忙出声问道想要掩饰自己此刻的窘迫,堪堪抬头,就看见那老道神清气爽的已经上了马,打马而去了着。 “他那匹是千里马,我们若是不快点,就追不上他了。至于苏浅还有安慕白他们,他们自己会跟上来的,我们先去京城等着他们就是。”夜怀看了前面驾马而去的老道儿一眼,急忙也一扯缰绳,马鞭一挥,小白马当即撒开蹄子,迅速的奔了出去,速度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快速着。 “那个普陀大师真的不是个老神棍?”高冉冉轻声问着,方才人多不好问,如今四周除了夜怀,非得问个清楚不可着。 夜怀嘴角一抽,老神棍,她可真是敢说。 “普陀大师是有名的得道高僧,不过性子有些古怪了着,他云游四海,最近才回的京城,普陀大师看似不问世事,然而整个大6朝没有人比他更为了解时势,鬼火出现的地方离普陀寺不远,鬼火现,盛世灭,所以这次普陀大师的回京并不是偶然!”夜怀声音带上了难得的凝重。 “这个普陀大师卜卦真的有这么神?”高冉冉还是对这个老神棍有些怀疑,她看的书多,也明白奇人异事有很多,但是未来之事,是绝对不可能可以预测的!因为一切都在变化! 夜怀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百试百灵!普陀大师每年只给一人算卦,这么多年以来,他算的卦象没有一次不灵验的!因为老皇帝也将他奉若上宾,大6朝几乎没有几个人不知道他的!” 听着夜怀这么推崇那个普陀大师,高冉冉翻了个白眼,她怎么就不知道这号人物呢? 白马载着两人越跑越快,高冉冉蓝色的裙摆随着风纷飞起来,如梦似幻,徐徐飘散,乌黑的秀发在风中轻轻摇曳,配着夜怀黑色挺拔的身影,构成前所未有的美丽画卷! 苏浅扶着冷寂走到福缘寺就看到这样一个场景,一双会说话的明眸不由眨了眨,嘴上浮出一丝笑意:“冉冉和宣王还没有成亲就这么恩爱,以后若是成亲了,可真是会羡煞旁人!”说着有意无意的觑了觑旁边一脸郁闷的冷寂几眼。 冷寂妖孽的俊脸犹如蒙尘,语气有些烦躁,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去备马!”老女人连招呼都不打就和夜怀私奔,亏得他这么拼命的帮她,真是岂有此理! 苏浅上下瞟了瞟她,抱胸冷哼道:“你想去破坏人家恩恩爱爱,我可不会让你得逞着!再说……” 她忽然神秘嘻嘻的凑到冷寂妖孽的脸前,咧嘴一笑:“据说破坏人家的美好姻缘,可是会遭天谴的!” 冷寂噎了噎,脸一黑道:“我只是想早点回去睡觉!” “福缘寺多的是客房,况且,我听说普陀大师就在寺中,听说他每年只为一人占卜一卦,今年还未曾有合适人选,我必须去碰碰运气!没准我就合了他的眼缘了呢!若是他能帮我算上一卦,光想想就觉得激动嗯!”红衣的苏浅脸上挂了一丝坏笑,普陀大师的卦象可是一卦难求!她一定要去碰这个运气!而且必须算算自己的姻缘! 冷寂沉了沉眉眼,普陀大师的一卦,万金不可得,若是真能让他算上一卦,此生无憾,思虑再三,也抬步跟了上去。 望着高冉冉和夜怀消失的身影,被人搀扶而来的林若婷低垂着眉眼,眼中目光一凛,心中越发愤愤不平,他们都同骑一匹马了,若是以后,还不得上/床了,骊山一事,必然会在一夜之间传遍京城,自己一直以来经营的名声必然被毁,这一切都是高冉冉的错!她必须想个办法尽快除掉她了!还有皇甫柔和沐云这两个眼高手低的践人,她分明将她们关在了水牢之中,水牢危险重重,她们怎么可能安然无恙的被救了出来,难道…… “那照你这么说,老皇帝不是每年都得让这个普陀大师卜卦了?”既然这个大师的卦象这么灵验,那老皇帝不得年年去他那里占卜大6朝的国运? 夜怀有些失笑:“普陀大师占卜的卦象无比灵验,但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求得的,普陀大师每年都只会为一人占卜,而且那人必然是合他眼缘之人,即使是老皇帝,也是求而不得的。” “那这么说来,岂不是老皇帝会被气死?话说这个老神棍有没有给你卜卦?”高冉冉一向不喜欢和尚,也不喜欢僧人,因为一些事情让她对这些和尚十分没有好感,就是因为以前的一个濑头和尚给她的前世批卦,说她天生克父,克族,会最终害的相府家破人亡,所以在前世才会受尽苦楚,甚至连亲生母亲都对她厌恶至极。 察觉到高冉冉突然变化的情绪,夜怀不由将她搂紧了一些:“本王没有被他卜卦过。” 手上温和的力道和温度温暖了高冉冉的心房,她心下一暖,又闻言,不禁回头问道:“为什么?难道你不合他的眼缘?” 夜怀轻笑一声:“倒也不是,二十岁那年,我在北疆遇到过普陀大师,他主动提出要为本王卜卦,被本王拒绝了。” “拒绝?天下人求都求不到的机会,你居然拒绝?”高冉冉眉间一挑,夜怀之前的话里话外都对这个普陀大师推崇至极,她还以为他也想求一卦着,如今发现竟是错了。 “本王从不信这些。”夜怀淡淡道,“天下人推崇他,那是因为信服他,本王相信人定胜天,若是命理可卜,那天下就不会有这么多不可逆的命数了。” “你倒是看得开,估计老皇帝就不会这么想了吧,照你之前的话,如今鬼火现,盛世灭的传言过段时间就会盛嚣尘上,老皇帝估计就该坐不住了,普陀大师受世人推崇,他的一卦,至关重要!”高冉冉瞬间想到了夜怀之前话中的言外之意,他不是推崇这个普陀大师,而是间接的告诉她老皇帝接下去的举动。 “你比本王想的要聪慧许多,盛世不稳,老皇帝如果能求得普陀大师的一卦,的确有安抚人心的作用,不过,那都是从明州回来之后的事情,江南水灾如今迫在眉睫,老皇帝还无瑕顾及这边,所以,我们还有时间!”夜怀勒着马绳,一路策马疾驰,几乎没有受到多少颠簸,再加上二人都是耳力充沛之人,即使是对方轻声说话,都能听的一清二楚着。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63章 所谓真相 “可是对于这次的皇甫柔一案,我还是有很多地方想不透彻,苏浅之前说皇甫柔在水牢之中,为何我们去的时候,水牢已经成空?之后皇甫柔又怎么会被安慕白所救?”高冉冉很是疑惑,她迅速的将整件事情从脑中过了一遍,夜怀的举动看似陷入局中,处处被动,实际却又似处处主动,掌握了先机。&1t;乐-文>小说. 水牢的隐主提前等在那里将准备好的水牢的地图交给他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的例子!还有每次她遇到命悬一线的危急情况之时,他总能第一时间赶到,还有他的不气不恼,以自己之前对他说了那么狠心的话,他居然没有生很大的闷气,轻易的就原谅了自己,这不是夜怀的做事风格,也不符合他的性格所向! “没有为什么,她们提前被救出水牢,其实是一个意外!”夜怀语气淡淡,似乎在说着一件莫不关己的事情。 “意外?难道不是你提前洞察了先机?为何你的隐主会有水牢的地图?这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高冉冉想破脑筋也想不通夜怀是怎么将水牢的地图弄到的,除非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这个简单,因为她们之中有人生了二心。”夜怀轻描淡写的道,“有人故意透露了皇甫柔她们关押的地方,还给了一份水牢的地图,刚开始,我们也不能确定这份地图是真是假,直到后来本王在乱葬岗与你遇到了青黎,才让安慕白带人秘密的进入水牢将皇甫柔还有沐云提前接了出来安顿好,封锁消息,后来引出了媚影阁的人,林若婷是个意外,至于墨阁,能够收买墨阁的人身份定然不凡,所以这件事情不过是一个开始,老皇帝没有通过这次的事情陷害到本王,必然还会想其他的办法,所以这趟明州之行,并不安全。” “无论如何,这次的明州之行,我势在必行,你不用再告诉我这些,你能去,我也能去,再者,你的病也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复发,明州的幽冥谷危险重重,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高冉冉目光坚定,这次的明州执行,无论如何她都要去。 “你方才说媚影阁中有叛徒……”高冉冉想了想,忽然想到一人,“这个叛徒我或许猜到是谁了,不过她为何要这样做?”尽管猜到了这个生了二心的人是铭月,高冉冉还是存有一丝疑惑,铭月如今恨她入骨,她实在背叛林若婷的理由。 夜怀眸光幽暗:“本王曾经派人查过铭月的底细,她在小的时候时常受到隔壁邻居的欺负,后来她的邻居被群蛇围攻,死相凄惨,从此之后,无人敢惹她,据说她邻居出事之前与一位老嬷嬷走的很近,本王也顺带着查过那位老嬷嬷的底细,是媚影阁的人。” “我说铭月怎么突然就投靠了媚影阁,与林若婷狼狈为歼,原来这里还有这么一段联系。那这么说来,林若婷早就算计好了这一切?那也不可能,那个时候林若婷才多大,六七岁的孩童心性稚嫩,她根本不会想到这些,更不会想的如此长远。”高冉冉眸光越发复杂,如果有人早就在十年前算计好了现在的一切,那这个人的心思实在是有些深远的可怕了! “这些自然不是林若婷想到的,那个时候,林若婷还没有加入媚影阁。”夜怀目光幽幽,锐利的目光淡扫了一眼林子,继续道,“媚影阁向来有从小培养女童的习惯,底下训练的嬷嬷经常被派出去寻找一些稚龄的女童传给她们一些皮毛的蛊术,这些女童在不知不觉中就会被这些嬷嬷下蛊,等长到十二三岁就会被迫加入媚影阁,签下卖身契,成为媚影阁的一员,练习媚术,之后出去迷惑成年的男子,为媚影阁打听消息并执行一些刺杀的行动。” “看来你这方面的功夫做的很足,你知道这些为什么还会让铭月进府?贪图她长的好?性格好?” 夜怀正要解释,高冉冉忽然轻轻一笑:“你不用解释,如果我没有记错,铭月是十一二岁的年纪跟在你的身边,你那个时候已经声名鹊起,你让她跟在你身边,又让她入府,是为了保护她吧?铭城对你有救命之恩,所以你才会如此破例,可惜,铭月却始终不懂这层涵义,你的良苦用心终究她没有领悟。” 高冉冉眼眸微凝,最后喟然一叹:“其实你也有错,如果你能将这些早些告诉铭月,或者铭城能告诉她真相,那么铭月也不至于对你情根深种如此,还为了你害我,又被我责罚出府,铭城不告诉她这些,是为了保护她,你不告诉她,是因为你不屑。兜兜转转,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命数,铭月最终还是逃不过命运,还是进入了媚影阁,这一切,真是造化弄人!”说到此处,她不由得有些唏嘘起命运起来。 “本王不告诉她并不是因为不屑,而是有些事情需要她自己去经历,去成长,本王给了她时间。”夜怀勒了勒快马,转眼之间,他们已经到了京城的大门口,将速度慢慢放慢了下来。 “你是给了她时间,可惜命运没有给她这个时间。”高冉冉再次感叹一句,看了看人烟稀少的城门口,之前的白胡子老道的踪迹一点也无,心下有些着急,“那个白胡子老道不见了,你怎么还走这么慢?”她一路上只顾着说话,没有注意前面的人烟,没有想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前面骑着枣红马的白胡子老道已经不见了人影。 “他估计已经到了宣王府。”夜怀回答着,勒紧缰绳,速度被放慢到了机智,开始看风景一样慢腾腾的往前走去。 白马上载着两人,一蓝一黑,女的一袭湘裙醉人,白希皮肤配上精致的脸蛋以及那清冷的眉眼,再加上俊美如天神一般的男子,十分的般配,好似神仙眷侣一般,街上有不少人看着这一对都看呆了着。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高冉冉皱眉,“我总觉得你比那个什么普陀老神棍强多了,改天你若不是王爷了,还可以摆个摊子专门给人算卦,终归我们是饿不死的。”高冉冉打趣着道。 “本王不是神。”夜怀回答着,望着前面的眼瞳越发幽深。 高冉冉还想说些什么,被夜怀一把摁住了搂住了纤腰,紧抿的薄唇气息微暖:“城门口人多嘴杂,这里有不少老皇帝布置的暗卫,有些事情你不要问,回王府之后本王会将所有的事情解释你听。”他知道她对皇甫柔一案还有许多疑惑,但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隐隐的,他感觉到城楼之上有几道隐晦的气息在注视他们…… “嗯。”高冉冉垂了垂眉眼,夜怀的温热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肌肤,他身上淡淡的药香混着清冽的男子香气氤氲过来,让她心头一荡,小脸瞬间红成了柿子,望着如此风情的高冉冉,夜怀心神一荡,恨不得再将她搂紧一些。 过了城门就到了集市,骑着白马原本就引人注目,为了少惹些人注意,高冉冉主动提出了下马步行,温热的身躯瞬间远离,她身上淡淡的处子幽香也慢慢随着距离的拉开而慢慢消失不见,夜怀望着空空如也的怀中,莫名的升起一阵失落之感。 他忍不住也翻身下马,陪着高冉冉一同步行到宣王府,一路上都气定神闲,远远从背后看去,好似是一对神仙眷侣。 进了宣王府,高冉冉一路之上紧闭的话匣子瞬间打开了着:“我有一个最大的问题,青黎他是三大隐世世家6家的人,在水牢之中他看似是无意触碰到了龙表上的机关,可一切的无意我现在想来分明都是刻意之为,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已经认出了青黎的身份?为何要瞒着我?” 夜怀墨色的眼瞳望着前方,听着这个问题,眼瞳微微凝了凝:“6家的人都有一个最标志的证明,更何况,你口中的青黎是6家的家主,虽然变换了一些样貌,本王还不是瞎子,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本王就知道他是6家的人,而且还是6家的家主。” “那你在看到铭月给的消息的时候就没有怀疑过消息的真假么?你带青黎一起进入水牢,是因为那张地图,还是因为你想确定什么事情?”之前她以为夜怀带青黎进入水牢是因为看中了青黎的身份还有那一身诡异的武功,现在看来,这其中的原因并没有这么简单。 “媚影阁虽然作风淫邪,行事却素来严谨,本王在看到那些消息的时候,也曾经怀疑过消息的真伪,不过后来与你在乱葬岗的小屋之中看到青黎的第一眼,本王才确定消息和地图都是真的。”夜怀锐利的目光微微闪烁。 “为何你看到青黎的第一眼就能判断地图是真的?我记得你说过那水牢是昆仑阙的雏形,难道青黎与沈玥有关?”如果夜怀是看到青黎才确定地图是真的,那么除了青黎与昆仑阙的发明者沈玥有关系,她还真想不出什么其他的隐晦。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64章 奇书 “不错,6家在前朝素来以机关奇淫之术著称,说起来,沈玥其实应该还算是6家先祖,沈玥当年以昆仑阙成名,后得前朝皇帝重用,因为参与了修建明皇陵的工程而被流放,之后大难不死,更名改姓为6,之后凭借机关术声名鹊起,6家最鼎盛的时候与那时当朝的世家大族冷家、朝廷新贵的苏家其名,并成为当时的“三大家族”,前朝覆灭,三大家族为了遵守与前朝宋成祖夜倾城的约定,在大6朝建立之后便一同隐世不出,共同守世。&1t;乐-文>小说.”夜怀将那段秘辛缓缓道出,脸色淡淡。 高冉冉凝神细听,感慨不已,原来沈玥就是6家的先祖,怪不得青黎对昆仑阙的雏形,那个水牢那么熟悉,也怪不得夜怀会带着青黎进水牢,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从袖口之中再次掏出了那幅水牢的地图摊开来看了看,仰起头继续问道:“可最后的那副棋是怎么回事,地图上压根就没有标出这个机括,如果前面的机括被你和青黎明里暗里的除去,那最后青黎为何还要摆出那局棋来?” 至于最后那局棋,其实夜怀也有些看不明白,他摇了摇头道:“天地残局是连普陀大师都无解解开的百年残局,当时看着那副残局出现,本王其实是按照普陀大师与玉道人当年对弈的棋局,凭借着记忆落的子,后来举棋为艰,触发机关。” 说道这里,夜怀挑了挑眉,高冉冉当时落子的场景仿佛历历在目,干净利落,不带一丝犹豫,不禁问道:“倒是你让本王又惊奇了一把,你怎么会天地残局的破解之法?”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其实我也是误打误撞的,我不是很懂围棋,那副棋局是我从曾经的师傅的医术上看来的,因为觉得医术上会涉及棋道,医人之前医者都必须心态平和,而下棋可以使人保持淡然的心境,我当时见着那棋局也很是惊奇,所以就记了下来,想不到居然派上了用场。” 那本医术不同于医道之中的中庸之道,也不偏于“和”之道,甚至可以说是离经叛道,可就是这样一本书,才让高冉冉分外觉得有趣,在这本书中不但记载了冷寂的宝血,甚至还记载了天地残局,或许那书中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是她没有注意到,看来是时候翻出来再次研读一番了着。 “医书?什么样的医书?”夜怀也不禁对这本医术表示惊奇。 “是一本很旧的书,名字叫做《葵花宝典》的,书面还是从武侠小说摘下来的,真名也不知道叫什么,起先拿到那本泛黄破旧的书的时候我也以为是本废书,回家随手就扔在了柜子里,后来无意间翻了出来,看了两眼,这才窥见了其中的玄奥之处。”高冉冉有些唏嘘,她差点就错过了一件宝贝,说起来,还真要感谢当年的那个老神棍,如今江南水灾严重,也不知那老神棍还健在不健在。 “你是如何得到这本书的?”夜怀对这本书的来历也不由得感兴趣起来。 “你想问的是谁给我的这本书的吧?”高冉冉扬唇一笑,眸如三月星子,似是想到了些许无里头的片段,撇嘴道,“是一个走街串巷的老神棍给的,平日里素爱举着一块白幡,说起来,他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你是说玉道人?”夜怀皱了皱眉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事情似乎比想象中要好办许多。 “玉道人?他的名字我不知道,那时候我救了一个人,刚好就碰到那老道,那老道说我救人的法子很玄妙,就想收我为徒云云的,我看他有些疯疯癫癫的就不同意,他就非要我做他的徒弟,后来就直接扔给我一本破书,也就是那本奇书,一去更年,如今也不知他漂泊何处了。”高冉冉叹息一声,时间如今已然过去这么久着,若是那个道人站在自己眼前,也不知自己是否还能认出来?而且就算自己想认他,那自己也不是当年的夏姚雪了,她如今是高冉冉,夏姚雪早就死了。 “你说那老道叫做玉道人,莫非你已经查到他的踪迹了?”高冉冉忽然有些恍然大悟,夜怀既然已经知道那道人叫做什么着,那自然能够查到他的行踪,这么说来,夜怀的病岂不是有救了? 夜怀淡淡的点了点头,白希的手指摇摇一指院子中喝的烂醉的白发老翁:“如今正打算去确认一番,你可要同去?” 高冉冉一怔,小手捂住了红唇,惊讶之情溢于言表:“你说……你说里面那个白胡子老头就是当年那个救你的人?” “还不确定,不过*不离十。”夜怀笃定道。 与普陀大师是旧相识,又身怀诡异高深的武功,白发白衣,为人放荡不羁,心性有如孩童,最是嗜酒,眼前之人与这些传闻都对上号着,不是玉道人又会是谁? 夜怀既然都如此说了,那定然是错不了了。 高冉冉再次怔了怔,心神有些恍惚,怪不得夜怀会对这个老翁奉若上宾,原来就是他是当年的那位神秘莫测的神医,一直高悬的心突然就放了下来,对着夜怀轻轻一笑:“那他既然就是当年救你的那个人,那你的病就有救了!” 夜怀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嘴角微微有了些许弧度,但是没有过分的喜悦,玉道人突然出现的确是一件喜事,不过他的病已经病入膏肓,玉道人能不能将他医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走吧。”夜怀转身前行,黑色的背影修长玉立。 高冉冉微微一笑,笑容有些僵硬,提着裙摆缓缓走上石阶,若是这个白胡子老头真的就是当年的那个神医,那么自己肯定是不能与他相认的,不过这么多年,自己都认不出来老神棍,老神棍也应该认不出来自己才是,想当年她有没有与老神棍互通姓名? 算了,不想这么多了,赌一把吧!高冉冉咬了咬牙,心一横,闭上的眼睛慢慢睁开,深吸了一口气,该面对的总要面对的,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高冉冉从后前,赶上了夜怀,伸手抓着夜怀的手腕,拉着他快速的往前面的院子走去:“不管如何,你的病不能再拖了,最好能在去明州之前就让他帮你治!”明州之行,危险重重,治好夜怀的病势在必行! 走进院子之中,年过古稀的玉道人躺在一棵桃花书上捧着一坛子女儿红喝的兴起,他满头白发只用了一根黑色的发带轻轻束起,穿着的白袍也变成了灰袍,浑身看起来脏兮兮的,可那周身的气度分毫不减,他闻着女儿红的酒香,迷蒙着眼睛看着树下走来的俊男美女,醉意盎然。 “玉道人!”夜怀没有旁敲侧击,直接对着树上喊了一声。 高冉冉暗暗佩服夜怀的这道阴招,不用旁敲侧击,趁着醉者的自控能力下降,直接呼喊对方的名字,就可以凭借本人的第一反应确定眼前之人是不是玉道人,夜怀这招真是高明腹黑无比。 “唔,谁在叫我?”玉道人从女儿红的酒坛子里拔出脑袋,眯着眼睛寻声看去,“谁在叫老道儿?” “看来真是醉的不轻。”高冉冉望着他那脸色通红的迷糊模样,暗暗摇了摇头。 玉道人抱着酒坛子,喝的烂醉的嬉笑道:“谁说我喝醉了?我才没有醉呢!酒这种好东西,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俗话说的好,酒不醉人人自醉,我哪里醉了?哪里醉了?” 望着这样的玉道人,夜怀蹙了蹙眉,向着铭城吩咐道:“铭城,你去让人从地窖里抬十坛百年女儿红过来。”夜怀不慌不急,想要以酒徐徐诱之。 “十坛百年女儿红?”玉道人一听是十坛的百年女儿红,眼睛瞬间就亮了,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佳酿啊! “不错,十坛百年女儿红奉上。”夜怀道。 玉道人捧着酒坛子的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这多不好意思啊,小少年,说吧,你有什么要求?我老道人从来不会平白无故的拿人家的东西,喝人家的嘴短的道理我老道人还是明白的,少年,你就说说你的要求吧,看看老道人我是不是可以帮上些什么。”老道人摆出一副很好说话的态度。 “本王听说玉神医医术精湛,恰好本王长年在外征战,有些旧伤想让玉神医帮忙看诊一番,不知可否?”夜怀轻轻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看诊?不可不可,我只看有缘之人。”玉道人一听不乐意了,他喝酒的时候可从来都不看诊的,连连摆了摆手道,“若是为了喝酒就帮人看诊,那就坏了本道人的规矩了,俗话说的好,喝酒归喝酒,看诊是看诊,喝酒不看诊,看诊不喝酒,这是两码事,这规矩可不能破,不能破。”玉道人摆了摆手,一说到看诊,原本微醺的眼睛瞬间幽深了几分。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65章 酒医 见玉道人不肯为夜怀看诊,高冉冉心下着急,他们的时间不多了,若是玉道人再喝下去,那也得醉个三天三夜的,到时候他们都不在京城了,必须趁着他还未完全醉倒让他为夜怀看诊才行。小说. 高冉冉看着夜怀的愁容,嘴边闻见酒香,忽然灵机一动,放开夜怀的手缓缓走到了桃花树下:“传闻玉神医医术高超,晚辈一向仰慕已久,如今看来不过是个酒鬼之徒而已,徒有虚名而已,坊间传言皆不可信也。” 玉道人一听,乐了:“小姑娘,想不到你年级轻轻,还有这么深的领悟,这坊间传言啊,的确不可信!” 一直隐在暗处的赤剑听完,忍不住嘴角抽了抽着,准王妃想要用激将法激这白胡子老道一把,没想到反倒被这白胡子老道顺着竿爬了下去,这下准王妃的面子可真是要没地方搁了。 高冉冉嘴角也抽搐了一番,这个玉道人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夜怀也是一愣,眸光越发幽深,这个玉道人看似醉酒,说起话来的逻辑清晰明了,醉醺醺的眼睛黎时而能看到锐利的光芒,分明是在装醉! 微微沉吟之间,铭城带着人挑着十坛子美酒来到了树下,高冉冉望着那些美酒,忽然又涌上了主意,走到那酒坛子边,出手揭开了酒坛子上密封着的红绸布:“夜怀,你府中的女儿红我早就有所耳闻,听说是从西域那边进贡过来的百年美酒,皇上特别赏了你百坛,据说这女儿红之所以叫做女儿红,是因为西域那边制酒的时候除了用特殊的酒酵发酵之外,还因为用的水是云英未嫁的女子成年之时,斋戒三日沐浴之后的水,西域那边的人喝女儿红的时候都传说处子的幽香都融入到了这酒水之中,让这女儿红越发的芳香醇厚,比之竹叶青还有那些其他的贡酒滋味都要甘醇许多。” “的确如此。”夜怀看了树上躺着一动不动听故事的灰色身影一眼,眸光闪了闪,点头配合道。 高冉冉笑了笑,捧着一坛子女儿红,扇了扇着,隽永的味道氤氲而出,芳香扑鼻,香醇悠长,勾的树上躺着的老道酒虫儿那是一阵一阵的。 高冉冉见目的达到,忽然又将坛子放到了侍卫的怀中,叹气道:“诶,实在可惜呢,这样的好酒如果没有一个懂得喝酒的人来品鉴它,那也就只好被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留着慢慢喝了,哦,我记得二哥也很爱喝酒,正好也情场失意,刚好可以借酒消愁。” 玉道人听着又是气又是恼怒的,望着他这个反应,正中高冉冉下怀,高冉冉抿唇一笑,扬手大声的道:“来人啊,将这酒坛子给封住了,抬去高府!” “慢着!”玉道人气呼呼的就从树上飞了下来,略微瘦小的身子一把抱住了那坛子女儿红,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心疼着道,“这么好的酒用来借酒消愁,太糟蹋了!”说着,手上大力的掀开盖着的红绸布,仰起头咕噜咕噜就喝了几大口,模样甚是豪气。 “真是好酒!”玉道人眼睛微亮,抹了一把沾满酒水的花白胡子,高声赞叹一声。 “神医酒也喝了,那么这看诊的事情?嗯?”高冉冉小心的提醒着玉道人道。 “既然老道儿酒也喝了,那就是应承了这事。”玉道人终于松口,看着这十坛子女儿红甚至心疼不已,他眨了眨眼睛,抱着酒坛子不肯撒手,跳着脚道,“不过老道儿还有一个要求,十坛太少,你方才说皇上赏了百坛,老道儿最是爱酒,这百坛……小姑娘,你不如好人做到底,就将这百坛都给了我,我就立刻给你的心上人看诊,怎么样?这买卖小姑娘你做的不亏本的。”老道儿苦口婆心,想要将那百坛百年的女儿红占为己有。 “好,成交!”夜怀总算是放下心来,高冉冉也松了一口气,百年的女儿红难得,可夜怀的命更是永生难得!以百坛百年的女儿红换来一命,这买卖,值了! 见夜怀答应了,老道儿也不再磨蹭,忙放下酒坛子,抬眼看向夜怀,眼中的酒意褪去,幽深的目光一凝,手上发力,身形快如闪电般袭到了夜怀的面前,指尖飞速的就要去抓夜怀的手腕。 夜怀见他突然来袭,自然不会让他得手,身子迅速的后退了几步,玉道人的手指擦着他的手腕的衣摆而过,却没有碰到他的手。 “玉道人这是在试探?”夜怀轻轻开口。 高冉冉皱紧了眉头看着玉道人,他方才的出手只用了三四分的力度,夜怀这才能轻易的躲过,若是出全力,夜怀未必能躲得过去。 “果然不愧是大6朝的战神,名不虚传!”玉道人花白的眉头挑了挑,望着空空如也的手,他微醺的脸色瞬间红色褪去,恢复正常,脸上一丝醉意也无,眸间清澈,一双眸子幽深似海。 “过奖,过奖!神医请!”夜怀撩了撩衣摆,请玉道人去内厅看诊。 到了内厅之中,夜怀一撩衣摆,优雅的落座于檀木椅上,如玉的手腕伸出,轻轻放在白色的脉枕上。 玉道人对着夜怀望了望,这才伸出两根拇指,轻轻捏在了他手腕之处,感受他清晰有力的脉搏,随着脉搏的徐徐跳动,玉道人眼睑之中慢慢浮上一丝凝重,缓缓收回了手,看着夜怀问道:“你的病症是十年前留下的,那个时候刀从你的心脏直接插入,只要再多深入一公分,你就一命呜呼了,你能活过十年,实在是不可思议,简直已经是奇迹了。” “本王当年有幸得神医路过诊治了一番,这才得以大难不死。”夜怀从容的说出了当年之事。 “本神医帮你诊治的?”玉道人挠了挠头,“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你将那时候开的方子给我看看。”如果那个时候他看诊的,那么他一看药方就知道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看诊的。 “铭城,你去将药方拿来。”夜怀吩咐旁边侍立的铭城道。 铭城看了玉道人一眼,心中有些激动,主子多年以来积郁的心疾终于有希望能够诊疗了,他又怎么能不开心着?忙就将妥帖收藏好的药方从锦盒子给拿了过来给玉道人看。 “这笔迹的确是我的,不过这方子还是有些不成熟。”玉道人摸了摸花白的胡子,高深莫测的道,“这张方子已经不可以再用了,我重新给你开一张方子。” 他再捋了一把胡子,继续道:“你的伤虽然当时得到了救治,可是由于当时耽搁的时间太长,所以这才留下了病根,如今十年过去,你的病已经转变成了心疾,原本你就只剩一两年的活头,所以治愈的希望不是很大。” 闻言,夜怀和高冉冉的心几乎同时沉入了谷底…… 说完,他再次拧紧眉头搭上了夜怀的脉搏,又细细诊断了一遍,越诊眉头皱得越紧:“你经常都会动用内力,你之所以能撑到现在,都是因为你有雄厚的内力支撑着你,而也正是因为这点,你也会经常动用内力,因此也会不断的损伤心脉,所以要想治愈就必须从服药开始就不能再动用内力了,你需要静养,绝对的静养。” “神医的意思是我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静养?这段时间是多久?”眼下局势紧张,危机四伏,他没有足够长的时间来休息,来静养,原本听着有希望能治好的消息对他而言已经很出人意料了,可是听着治疗方法又不禁让他的心再一次的沉入了谷底。 “不确定,少则半年,多则一年三年五年都有可能。”玉道人缓缓答道,他还是第一次遇见如此复杂的病,若是想根治,非一年半载不可,这都是估计的最短的时间了。 “不管一年也好,三年也罢,只要能治愈,都必须治!”高冉冉走到了夜怀的身侧,纤细白嫩的玉指搭上了他另一只手的脉搏,脉搏虽然外表看似搏动有力,可却透着虚浮,非静养不可好,她知晓夜怀的顾虑。 如今鬼火现,乱世将起,这天下需要英雄来逐鹿,可是,若是费心费力的夺了这天下,却不久于人世,那要这天下又有何意思?若是夜怀去了,那她又活着有何意思?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让夜怀接受师父的治疗! “神医,有没有更快的方法?本王时间不多,实在没有那么多时间来静养。”夜怀眸光幽幽,他不能因为贪恋自己的性命就失了自己的抱负,失了自己的责任,放弃报仇?他隐忍负重二十多年,如今好不容易盼到了乱世将起,他又怎么能在这个关键时间退隐,去静养呢?不能,绝对不能! 玉道人缓缓收回了手,看着夜怀的面色神情有些复杂,花白的眉头皱的更紧,声音凝重:“有倒是有,不过这个方法风险也很大,也比较特殊。” “是什么方法?”夜怀目光一凝,高冉冉也露出期待的神色。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66章 神药 “换心!”玉道人语气凝重的吐出这两个字眼。。しo。 “换心?”高冉冉眉头一紧,这等惊世骇俗的事情,她闻所未闻,就连那本奇异的医书上都不曾介绍过。 夜怀也是皱紧了眉头,心若能换,那还是原来的心嘛? “不错,换心!”玉道人捋了一把胡子,高深的道,“宣王的旧伤多年积累成疾,即使是像天山雪莲,千年人参这类的罕见药材都难以起到很大的作用,要想完全治好宣王的旧疾,又不想静养很多日子,宣王的心脉面临衰竭,那就只有换心这一条路可以走了,用一颗好的心脏替换掉原来的心脏,从而使得身体的机能重新运转。换心如果效果好的话,只需要卧床修养三个月足矣,不过前提是能找到一颗足够匹配的心脏。” “那神医有多大把握?”夜怀眸光垂了垂,要想找到一颗心脏,在这里并不难,难的是要找到一颗匹配的心脏,而且换心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除了严密封锁消息之外,所要面临的风险也是巨大的,所以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也不会去冒这个险。 问及此,玉道人脸上染上一抹羞缅,声音也变得吞吞吐吐:“我一直都有钻研这方面的医术,也有拿牛羊练习,那些经过我换心的牛羊目前来说都活的很好,所以如果能找到一颗完全匹配的心脏,八成的把握我是有的。”最后一句还是带上了一分倨傲与自信满满,毕竟能说出八成把握的人这天底下也就独他一个而已。 “那你的意思就是你从来都没有替人换过心?”高冉冉有些心急如焚,虽然老神棍说有八成的把握,先不探究这八成的可信性,这剩下的两成也足以让高冉冉寒了心,若是换心的过程之中出现了什么意外,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不用担心,本王没事的。”夜怀反握住高冉冉紧张的无所安放的小手,温柔一笑,似是无声的安慰。 玉道人的语气变得有些讪讪,白胡子一抖一抖的:“我是没有,可是我以我大半辈子的医术保证,只要能找到完全匹配的心脏,我就有十足的把握!” “除了这两种方法之外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嘛?”高冉冉清冷的眸中之中含着点点希冀,如果还有其他的办法,那么夜怀就不会冒险了,换心的事情太过诡异,所要承担的风险巨大,她绝对不能让夜怀去冒这个险。 “这……”玉道人再次轻轻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眉头也轻轻蹙了起来。 望着沉吟的玉道人,高冉冉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就像是无边的黑夜之中突然亮起了一丝光明,让人满怀希冀。 “师父,不过什么?”高冉冉眼睛一亮,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绝望的心又重新复活了过来。 只要能让夜怀一直活着,她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就算是要她死,她也愿意。 玉道人一门心思都在救人之上,没有注意到高冉冉对他的称呼,他沉了沉眼睑,撩了一下眼皮看了高冉冉几下,一字一顿道:“其他办法倒是有,可是我也想不起来了,我那本古医书上面曾经有记载过一种治疗心疾的药,十分的特殊,只要将那种药制成玉佩日日佩戴在身就能在不知不觉中让心疾痊愈,与此同时,那种药也会随着心疾的痊愈而消失,可惜我那本古医书给了我的关门小徒弟,这么多年也不曾遇上,也不知她是死是活着。”他说着叹了口气着。 高冉冉目光一凝,激动之情无以复加:“师父,你等我一下。”柔软纤细的身形迅速的往自己所住的厢房走去,那本医书她就放在王府厢房的暗格之中,这么说来,只要找到那种药,夜怀就有救了。 “咦,这个小姑娘怎么叫我师父?”玉道人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看向夜怀似无意的道,“这个小姑娘看起来倒是比你还更在乎你的生死呢,而且年纪轻轻又怀有一身高超的医术,啧啧,不简单啊。” 夜怀一愣,幽深的眸光淡淡看了一眼玉道人,眼中并没有多少惊讶之情。 玉道人一向是个半清醒半迷糊的人,先前高冉冉给他搭脉的时候就引来了玉道人深邃的目光,接着玉道人开始试探于她故意抛出奇书药材的说法,而她因为担心自己却未曾发现玉道人在给她下套,她还钻的开心,去拿了那本医书着,恐怕玉道人早就怀疑她就是他当年蹭书的那个小姑娘了。 夜怀转而看着高冉冉飘然离去的淡蓝色的身影,眼中也蒙上了一丝心痛,这样情深的她让他又怎忍辜负? “师父,师父,书来了,是不是这本书!”高冉冉举着那本《葵花宝典》就匆匆忙忙的奔了过来,“师父,你快找找,到底是哪种草药?你快看看。”这本书都快被她翻烂了,从来都不曾看过有治疗心疾的草药,难道是她哪里漏看了么? “咦,小姑娘,你怎么会有老道的医书?”玉道人很是惊异,“难道你就是当年那个用毒草救了路人的那个小姑娘?” 高冉冉点了点头,抬腿跪地,虔诚的道:“多谢师父多年之前赐书,自得书以来,弟子每日研习此书这才得以让医术精进,多谢师父当年之恩。” “终于听到你叫一句师父了。”玉道人圆润的脸上有些欣慰,神情很是高兴,找回了医书,又得了一名心甘情愿的弟子,他怎么能不开心着? 高冉冉一愣,难道玉道人之前就已经认出了自己? “嘿嘿,是不是觉得奇怪?我怎么会知道你就是当年那个小姑娘的呢?”玉道人神秘一笑,花白的胡子也无法挡住他脸上的戏谑,“既然你不记得,那我就帮你回忆一下,你还记得你当时在林子里救那个蛇蝎妇人么?老道儿在树上恰好看了几眼,见你给那妇人扎针的手法很是有些熟稔,心下才有了些许猜测,又看你的年纪大抵与当年的那个小姑娘相差无二,所以才试探了你一番,嘿嘿,你可别怪师父,谁让你一早就认出了老道还不叫师父的。” 高冉冉有些失笑,失笑的同时又暗暗庆幸,玉道人没有认出自己已然不是当年的夏姚雪,庆幸的同时又有一丝淡淡的悲哀。 她努力回想了一下老神棍眼中的蛇蝎妇人是谁,迷糊于这个蛇蝎妇人老神棍说的是林若婷,又恍然于原来老神棍早就知晓了自己的身份,然而她已经无暇顾及这么多,师徒相认的喜悦远远抵不上夜怀性命的重要性,再者,她也不愿意对当年的事情再多做回忆,能一笔带过最好了。 “师父,你快看看这本书上到底有哪味药材可以治疗心疾,徒弟将这本书籍都翻烂了,都不曾记得这医书上记载了这样异味药材着。”高冉冉随手又翻了翻,按着科目找了一番,还是没有头绪。 “不在这里面。”玉道人缓缓道来,“治疗夜怀心疾的药物这本书中的确没有记载,因为这种东西老道也是云游四方的时候听来的,传说北疆那边有一种奇药,叫做药黎的,这味药生长在极阳之地,据说有起死回生之功效,如果能找到这味药,那么宣王的心疾就可以痊愈。” “你说在北疆?”高冉冉眼睛一亮,苏浅是北疆的公主,什么珍稀的药材北疆皇室都有,那么这种药材应该也不再话下,瞬间高冉冉看到了希望。 “药黎?北疆的皇室之中有没有这种珍贵的药材?”若是北疆的皇室之中有这种药材,那么她可以直接问苏浅要。 然而不料高冉冉的希望才升起一星半点就被玉道人接下来的话无情的打破了:“没有,药黎已经绝迹,因为这种药材十分的罕见,生长的环境必须是极热之地,就算还没有绝种,可据我所知,北疆的气候如今已经生产不出这种罕见的药黎了。”玉道人的语气里也含上了一抹失望之色,毕竟夜怀是她徒弟的心上人,也就是他的徒婿,他要是能救就一定会救他着,绝对不会让他死了,可是如今这种情况,他也无能为力。 “药绝迹了……”高冉冉亮起的眸子迅速的沉了下去,那么说来,除了静养期待奇迹出现,唯一的办法就是换心…… “那师父之前说的静养真的可以治好夜怀的心疾?”若是静养能治好夜怀,那么她绝对会不顾一切甚至让夜怀一直处于休眠状态都很有可能,只要他还能活着。 这个时候,玉道子之前夸下的海口又变得有些支支吾吾起来:“先前我说静养三年五载可以治好心疾,那是最乐观的想法,宣王的心疾时间太久,即使是一直静养,也是无法除根的!” 高冉冉瞬间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泄气,之前玉道人说静养能治好夜怀的心疾的时候她就曾怀疑过,她也是医者,如果静养能治好夜怀,那么她自己也应该知道这点,刚开始她还以为是老神棍会有什么古怪的方子,原来一切不过是他最美好的臆想……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267章 太后有古怪 “王爷,宫里传旨来了,说是让王爷和高小姐进宫面圣。。。”铭城从外头急急走入,急忙之中也有一股子异样的从容。 “好,本王知道了。”夜怀淡淡应了一声。 “冉儿,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本王还有时间,这次去明州之前虽然不能医好心疾,但是来日方长,我们还有时间去找药黎。”夜怀安抚着高冉冉道,他抬手将她头上略显凌乱的发丝温柔的别到了脑后。 高冉冉扯了扯脸皮,分明是想笑的,可怎么也笑不出来。 玉道人看着她那个要死不活的样子,抱着酒坛子晃悠悠的走了过来,眼中又蒙上了一丝酒气:“还不快进宫去?好不容易重逢,我就瞧不得你这个不死不活的样子!” 高冉冉脸一黑,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转身回房间换衣裳去了。 夜怀面带微笑的看她往自己房间走去,也抬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更衣,眸光闪过一抹幽暗,老皇帝这次召见他们定然是为了试探自己是否发现了蛛丝马迹,他绝对不能露出马脚着。 二人进了宫着,陈公公来说着皇上如今政务繁忙,说是没时间接见二人,所以领着夜怀和高冉冉先去湖心亭见太后着,高冉冉思忖着老皇帝这背后又是个什么阴谋,为何会让他们去先见太后着。 还没进亭子,远远就听见亭子里太后与九死一生的皇甫柔说着什么:“柔儿啊,你是哀家的亲女儿,哀家是不会害你的,你皇兄已经派人去宣王府请了宣王还有冉丫头过来了着,等一下就看冉丫头是不是个伶俐人了,她若是是个伶俐人就不会和你作对着,也会应承了这事的。” 皇甫柔脸上一脸的尴尬,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嘴唇努了努,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着。 高冉冉疑惑的听着,细细思量着太后方才这句话里那背后隐藏着的阴谋,看着皇甫柔这个隐忍又抗拒的模样,她心里咯噔一声。 “宣王和高小姐来了。”随着太监的一声高喊声着,拉着手说着亲切话的太后一脸和蔼的转了过来,脸上的笑意在看到高冉冉的时候瞬间隐去,换上了一副高傲的太后模样,一身烫金的宫袍穿在身上,头盘着高松的云髻,上面插着能代表身份的九尾金凤摇,冷漠高贵,一副华丽的做派,让人不敢抗拒。 “参见太后,长公主好。”夜怀松开一路上拉着的高冉冉的小手,缓缓抱了抱拳。 高冉冉也对着二人福了福身子:“参见太后,参见长公主。” “免礼吧,冉丫头,一阵子没见,你似乎憔悴了不少。”太后皱了皱眉头。 “多谢太后关心,冉儿昨日与王爷一同去了福缘寺一趟,一夜未睡,因而脸色有些憔悴了些。”高冉冉含笑解释着。 皇甫柔望见是夜怀和高冉冉来了,脸上有什么情愫变幻了一瞬,又抬眼看了看夜怀一眼,露出了些许尴尬又不自然的神色,手似乎无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太后没有接话,目光从高冉冉身上转向夜怀,眼见着夜怀越发的俊美无双,真是越看越爱,不禁点了点头,这样顶天立地又出身高贵的男儿才是她女儿最好的归宿才是。 “宣王近来可好?”太后轻轻的问候着夜怀,一点也不同于与高冉冉的疏离。 “本王一切安好,多谢太后挂心。”夜怀径直迎上了太后打量的目光道。 太后被夜怀迫人的气势所摄,微微别开了些眼,望着高冉冉略显阴沉的面色,心下越发不顺,轻声咳了咳道:“昨夜柔儿和沐云都被反臣所捋,多亏了宣王搭救,若不是宣王出手,哀家的柔儿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呢,柔儿,还不快过来多谢宣王一番着?” 皇甫柔优雅的从太后的背后走了出来,脸色有些尴尬,但是太后是她的母亲,她无法不照做:“多谢宣王搭救之恩。” 高冉冉总算是看出来了,眼前太后演的这叫什么一出戏,不禁轻叹一声,夜怀的桃花真是泛滥了些,就连太后这朵老桃花都忍不住来插手他和皇甫柔之间的事情了,看来太后这次来者不善啊。 夜怀淡淡点了点头,很是冷漠,弄得皇甫柔越发尴尬不已。 望着夜怀对皇甫柔这个生分的模样,太后有些头疼,看来宣王的确是对柔儿无意,忍不住出声笑着道:“来人啊,还不快赐座?宣王,你昨日劳累了,过来这边坐着。” 那个位置,分明就坐在皇甫柔的旁边。 高冉冉看着那个位置,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夜怀从容的握了握她的手,二人对视一眼,夜怀对她轻轻一笑,高冉冉点了下头,眸光一暖,也回以一笑,之前的那些有些烦恼的情绪也在顷刻间散了去着,太后想要撮合夜怀和皇甫柔,那也要看看夜怀到底愿意不愿意着? “皇上现在在沐浴斋戒,等下要去天坛祭祀,哀家听说他请了你们来,想着老婆子我也很久没有看见你们了,所以才特地让你们先来哀家这里一趟,陪着哀家说几句话,聊会天而已,等下若是皇儿他召见你们了,哀家自然会放行的。”太后笑着对高冉冉和夜怀解释着道。 “不知太后想聊些什么?”高冉冉直奔主题,也不想和这个精明的老太太绕圈子了。 太后一双精明的眼睛再次打量了高冉冉了着,上次她以荷香艳惊四座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路,是个蕙质兰心的孩子,可惜,她的柔儿的幸福才更为重要一些,太过聪慧在她面前可不见得是好事。 “如今江南水灾频发,皇上应了群臣的要求派了宣王前去明州扫平战乱,哪里想到会出昨日的事情,所以皇上的意思是让宣王今天休息一天,明日再启程为皇上分忧。”太后笑着道。 “皇上英明睿智,决策果断,本王没有异议。”夜怀眸光淡淡,似乎对去明州之事并不挂在心上。 “宣王果然是朝中的肱骨大臣,皇儿就曾经在哀家的面前夸过宣王多次,说是这大6朝若是没有了宣王,就会少了半壁江山,说的果然没错。”太后点头欣慰道,对夜怀的这副恭敬的做派颇为满意,这天下都是皇儿的,都姓皇甫,容不得外姓人不服从着,即使这个人有多么的功高盖主。 “太后过奖了,本王不敢当。”夜怀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股傲气与不卑不亢。 “宣王过谦了,宣王为大6朝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皇儿一直以来才对你隆恩尤甚,甚至还给你和冉丫头赐婚,就是希望宣王和冉丫头能够早日成婚,为宣王府开枝散叶。”太后绕了一圈终于绕到了正题上。 “为宣王府开枝散叶的事情,本王和冉儿会努力的,从明州回来之后,本王会尽快和冉儿完婚!”夜怀掷地有声,声音不容置喙。 太后和皇甫柔脸色俱是一白,望着夜怀眼中坚定的神色,太后的脸色更是僵了僵着,夜怀对高冉冉果真就情根深种?她不信,天底下的男人就没有几个是不偷吃的,哪个不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就连先皇也曾对自己说过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到头来还不是一个一个的女人娶进了后宫,这个封为妃子,那个封为才人的。 高冉冉也是诧异万分,从明州之后回来成婚,这个她怎么没听夜怀说起来,被夜怀突然这么说出来,她也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不禁也愣了番,反应过来之后心头又涌上了一点小甜蜜着。 “哀家听说宣王与冉丫头郎情妾意,好的如胶似漆,冉丫头都已经住进了宣王府中,想来也有小两个月了,宣王如此着急成婚,莫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太后的目光落在高冉冉的肚子上,眸光犀利,恨不得将高冉冉的肚子戳个窟窿。 高冉冉心中恼怒非常,未婚女子住进未婚男子的家这在大6朝来说已经是犯了大忌,太后居然还颇有深意的看向她的肚子,这是赤1uo裸的蔑视,她刚要发作,被夜怀握着的手不禁紧了紧着。 夜怀也不解释,反而颇具意味的道:“太后见谅,冉儿住进王府也是因为本王的缘故,冉儿住在高府,本王与冉儿见面多有不便,所以就让冉儿住进王府之中,这件事情实在是本王的过错了。” 太后这是听明白了,夜怀这是在表示自己对高冉冉矢志不渝,情难自禁,让她也不好怪罪着高冉冉着,原本她还想就冉丫头这等丑事大做文章,按照《女传》上的守则将她贬为侍妾的,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面上还是一派笑意盈盈:“原来如此,宣王与冉丫头的感情真是令人羡慕呢。”话落,又道,“想当年,先皇也是如此这般宠着哀家,可后来……后来先皇还是有了德贵妃,沐贵妃,殷才人着,幸亏那个时候哀家的肚子争气,要不然,早就该被先皇忘于脑后了。”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68章 旧事重提 旋即,她又似想起了什么着,又看向高冉冉的肚子:“本宫那个时候肠胃不是很好,幸亏有个给本宫调理肠胃的李太医,哀家看冉丫头的气血也有些羸弱,正好哀家的这位李太医刚刚为哀家调理了身体,正好也给冉丫头瞧上一瞧着。@樂@文@小@说|” 高冉冉正要推辞,谁知道太后这背后又卖的是哪葫芦药,那头夜怀又拍了拍她的手才道:“冉儿的身体本王一直以来都有派专门的名医调理,就不牢太后费心了,多谢太后的美意。”夜怀似乎笑了笑,简单的一句话就将太后给回绝了着。 太后和气的笑了笑:“宣王真是对冉丫头上心的很呢!”心里却恨的要死,她原本想在高冉冉的肚子上做些文章的,如今那些安排好的戏码都是不中用了。 话落,她转头看向身后站着的皇甫柔,很是和蔼的一笑道:“柔儿的身子也一直也好,一直以来,哀家都指望着她能寻门好婚事,可柔儿这丫头一直都没有中意的,她的婚事也就搁置到现在,如今柔儿也成人了,也的确是该给她寻门亲事了。”说着甚是慈爱的拍了拍皇甫柔的小手。 皇甫柔听着她这样单刀直入,开门见山的说她的婚事,脸色尴尬如雪,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夜怀也不接话,脸色薄寒,似乎在认真的思考朝中有哪位权贵配的上皇甫柔着。 “宣王你在朝中往来频繁,与许多大臣都私下有交情着,那些大臣新贵的为人想必宣王是最清楚不过的,以宣王来看,朝中有哪位士子可以配的上柔儿呢?”太后柔和微笑的目光缓缓转向夜怀。 夜怀动作淡淡的揩了一下没有褶皱的墨色袍子,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高冉冉,这才道:“冉儿,本王记得你的两位兄长也还没有良配吧?” 旋即抬眼看向太后,墨色的眸子清清淡淡的:“太后,本王向来无心朝政,对朝中的新贵了解不多,接触最多的也就是冉儿的两位兄长,高太尉嫡出之子高宇哲知书达理,气宇轩昂,可匹配之;其弟高宇晟素来有仁爱之心,为人重义,也亦是公主的良缘。” 皇甫柔原本低垂着的头猛然抬起,看向夜怀,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似是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夜怀会给出这样一个答案。 太后显然也没有想到夜怀会给出如此一个答案,当下脸色很是不好看,这分明是在贬低自己的女儿,高宇哲是嫡出之子,身份勉强还可以,可高宇晟是庶出,怎堪匹配公主的金枝玉叶,宣王如此推荐,显然是没有将她这个太后放在眼中! 朝中新贵如云,高冉冉也没有想到夜怀会突然举荐自己的两位哥哥,心下也是震惊不已,望着太后吃瘪的脸色,心下竟然生出了几分畅快和欢喜,夜怀真不愧是夜怀,杀人都不见血的,又偷偷打量了一眼皇甫柔着,见她也是一副憔悴的惨白脸色,心下也有些同情。 生来就为公主,命运从来都不是她能掌握的,太后和皇上想将她嫁给夜怀,其实就是想利用她来牵制夜怀,上次夜怀直截了当的拒绝了老皇帝,老皇帝抹不开脸面就叫太后来软的,谁料夜怀也是个腹黑的主,太后这下是赔了夫人还要气个半死着,估计好几天都要缓不过来了。 “母后,孩儿还小,想在母后身边再静心侍奉几年,孩儿的婚事母后不必操之过急。”皇甫柔偎依在太后的身前,目光怔怔的看向夜怀,抿了抿薄唇道。 太后皱眉,满目犀利:“柔儿!你是大6朝最尊贵的公主,怎么可以因为母后就耽搁你的婚期,你若是因为母后将年纪耽搁大了,那岂不是母后和你都要被天下人所耻笑?”太后的声音极其严厉。 “母后多虑了,柔儿身为长公主,又为镇国公主,有很多事情还需要柔儿去做,柔儿实在无暇操心婚事的事情,还望母后谅解。”皇甫柔原本就单薄如纸的身子此刻越发的飘零不已。 “柔儿,哀家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可是你如今已然成年,成婚是迟早的事情,这朝中的新贵,如方才夜怀所说的哲小子,还有白小子,哦,还有那个最是油嘴滑舌的奕小子,哀家瞧着都不错,嗯,夏小子也不错,如今也回到了朝中,这几个人都很是不错,你看看哪个觉得合适着?”太后直接提了几个人选给皇甫柔选择着。 这下,高冉冉也有些看不明白了,太后这是改变主意了? 不,不可能。 她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着,太后的几句话,简单的点了几个人,可点的却都是朝中几位重臣之子,独独落下了二哥,心中又是一沉,光是二哥庶出的身份就根本不会让老皇帝和太后多看他一眼,高冉冉的心情越发的沉重起来。 “但凭母后做主。”皇甫柔见拗不过太后,哀莫大于心死,她嫁给谁其实都一样,而且,她了解自己的母亲,她并不是真的想让自己选夫婿。 太后一笑,丝毫没有被皇甫柔的这句话所左右,含笑着道:“柔儿,你是哀家和先皇的心头宝贝,除了你哥哥,先皇最宠爱的就是你了。” 高冉冉的心头猛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太后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先皇,忽然,这种预感变得越发强烈起来,她忍不住握紧了夜怀的手。 皇甫柔抬起眼睛看着太后,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自从父皇去世之后,母后就从来不曾提过父皇,对于父皇,她知道,母后对他更多的是恨,如今突然提起,母后究竟想做什么。 夜怀的眉眼也是一沉,扶着梨花木椅子的手青筋暴出,像是在忍受着什么。 太后还在自说自话,身处诡异的气氛之中,她反倒一点儿都不觉得尴尬:“柔儿啊,先皇最是疼爱着你,所以,你的婚事,先皇在世的时候就常常提起,那个时候,你与宣王玩的很好,先皇还曾经开玩笑的说想让你嫁给宣王呢,这件事情在先皇走的时候还被先皇挂在心上……” 高冉冉面无表情的听着,细细思量着她话后面的阴谋,先皇已经去世多年,如今旧事重提,还提起先皇的一句玩笑话,难道是想凭借先皇的一句玩笑话就将夜怀和皇甫柔配成一对?不,太后心思一向深沉,绝不可能会如此简单,除非……除非先皇留下了什么……高冉冉的心情变得越发忐忑不已。 太后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声高声的尖叫声所打断。 “皇上驾到!” 几人都连忙站了起来,高冉冉心里咯噔一声,老皇帝这个时候来,可不是什么好苗头。 她和夜怀闻声看去,就见着老皇帝由一群人簇拥着而来,明黄的龙袍衬托着他越发的气度威仪,一双老眼也是越发的犀利无比。 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人,高冉冉仔细看了看,有不少是老熟人,夏洛侯,林太尉,还有自己的舅舅沐将军等,其他的还有一些年轻的人儿,都是长的容貌俊美无双,其中几个高冉冉更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沐奕一身威武的将军装扮,英气勃发,穿着厚重的盔甲就朝着高冉冉挤眉弄眼的,安慕白身为兵马大元帅,此时也是戎装加身,越发衬托的他身姿挺拔,那种独特清贵气质,是在场的人都没有的。除了他们二人,后面还跟了一个女子,穿着一身水粉色的衣裙,容貌如天空一般耀眼,在几人之中有种红花配绿叶的赶脚,极为醒目。 她的身后还跟着几名女子,一个穿着水蓝色的锦绣衣裙,一个穿着嫩黄色的衣裙,皆是容颜娇好,气质之中带着丝丝的柔弱气质,姿态很是清贵,年轻的脸上有几分高傲,应该是老皇帝的两位公主吧。 高冉冉无视沐奕轩抛过来的大媚眼,目光掠过众人,定格在林若婷的身上,没想到林若婷的脸皮这么厚,昨日受了嘲讽,今日丑事已经传遍京城,居然还敢出来抛头露面,这等脸皮,可非常人可比的。 “参见皇上。”一阵参拜声后,在参拜声中,夜怀只是照例对着老皇帝抱了抱拳头着,姿态不屈不傲的,高贵又冷漠,莫名的让人心折半分。 老皇帝对着夜怀点了点头,这才走上了最高处,与太后比邻。 这才低头看向下面跪着的众人,老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慢慢抬手道:“都平身吧。” “多谢皇上。”众人纷纷起身谢恩。 老皇帝端坐在首位上,依例给几位爱卿赐了座,两位高傲的公主娇笑一声,缓缓站到了太后身后,一个捶腿,一个捏肩,两人的眸光不时在高冉冉的面上逡巡了一圈,,眼中分明有妒意闪过。 “皇儿,你来的正好。”太后在众人落座之后片头对着老皇帝笑着问候,如今她的儿子是天下至尊的皇帝,她的心中总是会升起满心的骄傲之情,脸上也不禁表露了出来。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69章 堪当皇夫 老皇帝语气和蔼:“母后,朕听说母后在这里召见宣王和冉丫头,不知所为何事?” 高冉冉皱了皱眉头,不是老皇帝让他们过来见太后的嘛?难道是太后自己请了他们过来的? 太后面色不改,丝毫没有觉得老皇帝戳穿了自己的谎言,笑着道:“哀家看你在准备皇祭,很是辛劳,又听说宣王和冉丫头进宫了着,想着很久没有见到宣王和冉丫头,就派人叫了他们过来,陪着哀家说会话,如今刚说到兴头上,皇儿你就来了,可不就是凑巧嘛。%乐%文%小说 .” 老皇帝闻言一笑:“难得母后能聊的起兴,不知母后方才都聊了些什么?”说完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夜怀和高冉冉。 高冉冉和夜怀很默契的都没有说话。 “没聊什么,就聊了聊柔儿的婚事。”太后笑的越发和蔼起来。 “哦?柔儿的婚事?母后如今舍得了?”老皇帝态度和蔼,就像是说着闲话家常一般着。 “哪里有舍得舍不得,女儿家,终归还是要嫁人的。”太后深意的笑了笑。 老皇帝对着柔儿微笑着看去,浑浊的老眼丝毫不掩饰的露出一丝欣赏之色,慢慢开口道:“柔儿成年也的确有段日子了,就连朕的三公主、四公主如今都在寻着好人家要嫁了,柔儿的婚事的确是不该再耽搁了。” 话锋一转,又看向太后:“不知母后可有合适的人选啊?”语气里带上了微不可察的淡漠之气。 “有,有,当然有的。”太后见着皇儿终于松口了,一张老脸上都快笑成了一朵花,身为母亲,又怎么会不清楚自己儿子的小心思呢?之前她好不容易求得皇儿将柔儿嫁给夜怀,皇儿的确是给宣王说了,宣王也果断的拒绝了,之后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这件事情一直都是她的心病,她必须今日就将这块心病给除了着,否则一直拖着终究是个祸患。 “哦?那是哪家的公子?”老皇帝手中的茶杯转了转着,眼中也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太后笑的越发喜庆,声音无比清晰着道:“柔儿这孩子一向乖巧可爱,所以从前就得了先皇的宠爱,先皇在世的时候就曾多次提及了柔儿的婚事,甚至在仙逝之前还一心挂念着。” “先皇有提及长公主婚事?”夏洛侯一脸诧异的走上前来,恭敬的问着,“既然先皇有合适的人选,那就当以先皇的意愿为主,微臣敢问太后,不知先皇中意的人是哪位?” 太后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夏洛侯不愧是朝中的人精,他问的正中下怀,面上又不好抹开,装作思忖的模样,难为情的道:“先皇的眼光自然是好的,如今那人就在在场的人当中,柔儿脸皮薄一直都不好意思说,如今众人都在,哀家也只能舍了哀家的老脸来为柔儿做成这门亲事了。” “太后严重了,既然先皇有遗训,微臣们自然都应当遵从着,不知先皇相中的人到底是谁,还请太后明示。”夏洛侯与太后做的一出好戏,直接将先皇遗训都抬了出来。 先皇都过世几十年了,他说的话,无人可以证明,太后这招真是毒辣!高冉冉心中不快着,不用说,太后口中那个先皇选中的夫婿,一定是夜怀无疑! 太后与夏洛侯是摆明了在这里演戏着,看着着实令人恼恨! “哦,说起这件事情,朕有些想起来了,昨日柔儿遭逢大难,的确是应该早日找个好夫婿了,正好母后今日旧事重提,朕似乎记得先皇的确在世的时候有提过柔儿的婚事,先皇那时候看着几家的世子都生的很好,便都夸了一句,甚至还说了一句“堪当皇夫”,在当时甚至都没有指明是哪个世子,想来那时候不过是父皇一句玩笑话着,母后不想竟然当真了。”老皇帝似乎刚想起来,对着太后道,“母后,先皇当时是说了这句话来着吧?” 高冉冉总算是明白了,敢情皇上和太后根本不是一伙的,太后今日召见她和夜怀是出自私情,想要将柔儿许配给夜怀,是太后一个人一厢情愿的事情,老皇帝如今并不想把皇甫柔嫁给夜怀了,所以老皇帝才会阻止了太后接下来可能会说的话,她无趣的耸了耸肩膀,既然有了老皇帝挡着,那太后想要将皇甫柔指婚给夜怀,简直就是比登天还难! 要知道,皇甫正华虽然老了,可他才是皇帝,是整个大6朝的主! 太后一愣,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在这个时候插上话来,原先的计划瞬间又被他破坏了着,又不好拂了他的意思,当下脸色铁青的点了点头:“的确是这句话。” “那就是没有错了。”老皇帝满意的笑了笑,右手摸了摸左手大拇指上的扳指,老眼有精光闪现,“朕记得当时的几位世子中,父皇唯独夸了一句安世子长的好,想来父皇该是中意着安世子的才是。”话锋一转,瞬间将视线转移到了安慕白的身上。 太后眸光满是不敢置信,就算是不想柔儿许配给夜怀,那也是轮不到安慕白的,安慕白的确是长的好,武功好,可是安侯府早就倾颓已久,他孑然一人,根基尚浅,绝非可以比拟那些世家大族着,他非是柔儿的良配,不妥不妥。 安慕白神色淡淡,看不出所以然,袖口下的手却凝握成拳,淡然开口:“微臣那时候年纪还轻,记不得这许多,一切但凭皇上做主。”一副似要攀附权贵的做派。 几位肱骨大臣瞬间眼神交会,娶了长公主就等于是娶了一尊金佛回来,凭借着皇上和太后对长公主的喜爱之情,那官位还不是像春雨后的竹笋,蹭蹭蹭的往上长,官运那是一片亨通啊,夏洛侯也是闪过一抹嫉妒的神色,这个好运气怎么就没有落在自家子风的头上呢? 等等,那时候的自家子风貌似也在场,好像的确是包括在那几家的世子之中。 “皇上三思啊,长公主身为镇国公主,婚事绝对不能草率,皇上方才也说了,先皇并没有直接点明究竟是哪家的世子堪当皇夫,所以微臣私心觉得长公主的婚事还是应该从长计议!”夏洛侯摆出一副赤胆忠心的模样。 太后也急忙道:“是啊,皇儿,先皇也并没有表面是哪家的世子,安世子那时候长的软糯可爱,先皇也是随口夸了一句,并不见得安世子就是所谓先皇口中的皇兄,或许堪当皇夫的另有其人呢?”最后一句很是大有深意,让人悱恻。 高冉冉有些迷糊了,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有哪几位世子在场?怎么感觉除了夜怀在场之外,安慕白也在,听着夏洛侯的意思,估计他家那个宝贝儿子慕子风而已在场,既然有这么多人在场,那他们怎么都不直接捅破?她不相信先皇没有点名是哪个人,除非是老皇帝在说谎。 望着在场的每个人都在盘算着自己的小心思,高冉冉忽然生出心累之感,心中期望这出闹剧早点结束。 “那时候在场的人除了本王,安慕白,夏子风,还有云世子,云世子是当时的云亲王之子,先皇夸的实际是就是这位云世子,不是说的本王。”在高冉冉困觉之时,耳边忽然清晰的响起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谁在说话?高冉冉猛然一惊,脑中的瞌睡虫瞬间就飞了个精光,迷糊的眸子瞬间变得清明无比,一双精灵似的漆黑眼珠子忙看向夜怀,他面色冷漠,英俊的侧脸在逆光之中越发显得出尘绝世,眼睛呆了呆,瞬间反应了过来。 夜怀这是对她用的隔空传音……曾经貌似夜怀也对她用过一次…… 云世子?难道是那位江南的绝世美男子云镜,云世子?云镜是云王府的世子,据说长的出尘绝世,清贵无匹,喜乘篷车出行,清晨出门,黄昏之时回来往往篷车之上会载满果蔬,是个如假包换的“掷果盈车”的美男子。 又是一枚美男子……高冉冉想起“掷果盈车”,那得长的多美才能如此受到如此万千少女的欢迎啊…… 咳咳,想远了。 那既然夜怀都说了先皇说的是这个云镜,那么如此来看,眼前的局势就很明显了,老皇帝说了谎,太后和夏洛侯碍于老皇帝的九五之尊,不敢揭穿老皇帝的谎言,所以也跟着说了谎,反正这么久的事情,也没有人会真正记得,夜怀知道真相他自然也不会提,因为他不想娶皇甫柔,而至于是谁娶,那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朕记得那个时候有云世子,安世子……还有谁来着?”老皇帝假装揉了揉额角。 “还有小儿子风。”夏洛侯赶紧提醒道。 太后也不甘落后:“那个时候的“三大小世子”都玩的很好,进宫、出宫从来三个小人儿都是形影不离的,本宫记得当时宣王也有在的。”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70章 请旨赐婚 老皇帝抬了抬眉眼:“朕记起来了,那时候云镜、慕白还有如今的宣王可是并称为“京城三少”来着,不想后来世事多变,安侯府一夜之间不知所踪,宣王府也在一夕之间突逢大难,安世子和宣王也辗转流落民间,后云王爷又负荆请罪,自请调往江南偏远之地,这一待就是二十五年了,京城三少后来可谓是聚少离多,算算年头,应该也有十几年未曾聚首了。” 老皇帝说着语气不禁有些唏嘘,曾经的宣王府、安侯府、云王府可是鼎盛一时,风头在当时无人能及,甚至隐隐还盖过了自己太子府的风头,如今真是造化弄人,自己已经当上了天子,可那时的三位王爷如今都已经埋骨地下了,命运真是让人意想不到着…… 众人纷纷陷入沉思,不知皇上回忆往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林太尉真不愧为皇上的解语花,立即出列着道:“皇上可是想起了在江南的云镜世子?虽说这些年云镜世子一直在外,可他是正统的嫡出世子,身份尊贵无比,若是选为皇夫,还是堪堪匹配的,不失为一段良缘啊。”他立即举荐着云镜道。 “云镜世子?”老皇帝沉吟了片刻,忽而转头看向夜怀,“宣王以为云镜世子如何?” 夜怀神色淡淡:“本王与云镜世子十几年没有见面,如今也不知云镜世子品性如何,生的如何,若是单论年龄和家世,云镜世子是云王府的嫡出世子,云王府又承自大6朝开国云国公府一脉,是正宗的皇室血统,的确是公主的良配。”夜怀侃侃而论。 “嗯,云镜世子是不错。”老皇帝点了点头,琥珀色的瞳孔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夜怀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又继续道:“不过事关长公主的婚事,最后还是要看长公主自己的意愿。”他的语气温和有礼,望向皇甫柔的目光淡淡的。 皇甫柔一愣,倾国倾城的脸上怔了怔着,显然是没有想到夜怀还会顾及她的想法,这里所有的人都在为自己考虑,考虑着自己的利益,丝毫没有为她考虑过,母后,哥哥,也是如此,她的心寒彻入骨,夜怀的一番话轻而易举就直击了她的心窝,在她寒冷的天地之中升起了一轮暖阳。 老皇帝闻言挑了挑眉:“宣王说的有理,柔儿你看云镜世子如何?” 皇甫柔低垂着眉眼,眼中寒意凄凄:“云镜世子的确很好,不过,柔儿已经有了意中人!”皇甫柔索性眼睛一闭,心一横着道。 清晨从福缘寺回来的时候,她收到了一张无名氏的纸条,上面写着:“劝君惜取眼前人,莫待无花空折枝。”望着这副字样,她想起了那个人关切的脸还有神情,那都是真实的,看起来那么印象深刻,真挚感人。 趁着自己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倒不如真正的做一回主。 如果不能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那寻一个喜欢自己的也终归是好的。 老皇帝面色一沉,太后脸色也是铁青一片,她的女儿有意中人,她做母亲的怎么一点也不知道着?就这么当着朝廷百官的面说出来,她一国公主的声誉还要不要了?她绝对不能让自己的骄傲被她自己所毁了。 高冉冉也是一愣,万万没有想到皇甫柔会在这个关节眼上爆出这么一个惊天大雷,一切仿佛完全没有征兆。 夜怀神情淡漠,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闻言又挑了挑眉,如画的冷漠眉眼分外的闲缓雅致,先众人一步反应过来问道:“不知长公主的意中人是谁?” 老皇帝越发阴沉的紧,太后也是紧紧抿了唇,正要插嘴,皇甫柔目光柔柔的看了一眼夜怀,垂了垂眉眼,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只能一个人硬着头皮撑下去,声音肯定的道:“是高家的二公子,高宇晟。” “混账!”太后雷霆震怒,一个区区的庶子又怎么堪配她金枝玉叶的女儿?简直就是高攀! “原来是他。”夜怀笑了笑,缓缓站起身来,转过身子,往沐奕轩身后的侍卫看去,那侍卫微微垂着头,看见夜怀的目光打量而来,他慢慢抬起了一双熟悉的眉眼,英挺的眉,高耸的鼻梁,整个人温润有礼,眼睛望着皇甫柔,忽然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 “二表哥……”沐奕轩叫了一声,很是识实务的主动让了让位置。 二哥居然也来了!高冉冉默默的为高宇晟捏了一把汗,如今情势不明,就算二哥出来与皇甫柔表明一心,老皇帝和太后也绝对不会同意他们的婚事着,皇甫柔今日糊涂了,二哥今日怎么也糊涂了? 群臣们都睁大着眼睛,他们虽然都在京城之中住着,也时常上朝,对于长公主的绝色和艳名也是如雷贯耳,可从来不曾听说过长公主有过桃色绯闻,如今居然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皇家秘事,一个个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了眼前的一丝一毫。 高宇晟缓步走到了亭子前,站在老皇帝的下首,气度不卑不亢的,眼神深情的凝视着皇甫柔,眼中有千言万语欲说,心中要娶皇甫柔为妻的信念越发变得坚定起来:“皇上、太后明鉴,我与柔儿一见钟情,也深知自己与柔儿身份悬殊,可是柔儿是微臣真心喜欢之人,微臣愿意用一生去好好呵护她,爱护她,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恳请皇上、太后成全。” “混账!混账!柔儿金枝玉叶,岂是你一个庶子说娶就可以娶的!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算是你大哥,哀家都得仔细掂量掂量,更何况是你,一个庶出的小儿!哀家是断然不会将柔儿下嫁给你的!”太后气急攻心,狠狠的拍着桌椅叱责着跪着身子挺的笔直的高宇晟道。 真是世风日下,世风日下,一个庶子也敢如此张狂的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要娶柔儿的话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纵使有宣王在后面撑腰,那这江山它还姓皇甫,不姓夜呢! “太后息怒,太后息怒!”夏洛侯跪地急忙安抚着太后,这皇夫就算是轮不到他家风儿来坐,那也怎么也不会让给高家的庶子! “太后息怒啊,长公主昨夜受了惊吓,想着也是突然被人蛊惑了心智,才说了这些话,长公主一向乖觉有礼,为人处世又落落大方,有仙逝的皇甫少姬公主当年的风范,今日突然说出如此出格的话,事有蹊跷,还是等长公主缓过来了些再来决议长公主的婚事比较好。”夏洛侯居心叵测的建议着。 “朕觉得此事事关长公主的终身大事,为了长公主的幸福着想,此事暂缓决议。”一直没有表明态度的老皇帝突然出声表了表态度,眼见着这件事情就要偃旗息鼓。 那边突然响起了一道清晰有力的说话声:“皇上也说要为了长公主的幸福着想,高宇晟虽然出身庶子,可是相貌和才学都是一等一的,他的品性国子监的官员也是有目共睹的好,除了出身配不上长公主之外,其他几样,均是人中翘楚,如今长公主和二公子既然两情相悦,长公主若是下嫁给高家二公子,也不失为一段好姻缘。” 夜怀伸手拿起了手中的茶壶,温了壶茶,缓缓将茶汤注入茶水之中,温声道:“大家请移目此处,注意观察这个茶杯和茶壶,茶杯和茶壶都很精致,也价值不菲,但是若是离开了这个茶壶,这个茶杯就失去了价值,甚至还不如街头几文钱的饭碗。如今的高宇晟就如同是这个精致又价值不菲的茶杯,只有将他放在这个位置,放在茶壶的旁边,才能彰显出他的价值。” “这么说来,他一个男人还要靠女人吃饭不成!简直是千古未有!”太后出言狠狠的讥讽,无论夜怀如何辩驳,她是绝对不会让柔儿下嫁给高宇晟这个庶子的! 高宇晟跪在下手,袖口中的攥起的骨结几乎泛白,脸上暗暗的隐忍着,比起方才柔儿的大胆,他这点屈辱又算的了什么! 高冉冉心疼高宇晟,正要开口。 旁边的夜怀闻言淡淡笑了笑,也不恼,悠然道:“太后多虑了,本王不过是说觅的知己良音才是正确的位置,人生在世,不过得一知己足以。若是如太后所言,那先皇时期仅仅是个小官的千鹤相丞难道是靠得千鹤夫人才坐上了相丞的位置么?难道这一百多年来百姓之间流传的他的传说,还有他的那些事迹都是因为千鹤夫人?仔细想想,其实不然。” 夜怀轻轻摇了摇头:“百姓尊称仙逝的长公主为千鹤夫人的称呼中就可见一斑,千鹤洵本身的能力与魅力早已经盖过了皇甫少姬公主的身份,这就好比是一把锥子放入口袋,太后若不是不将锥子放入口袋之中,那么原本锋锐的锥子就会生锈,皇上就会痛失一位治国良才,而更重要的是长公主不得良配,一生也会郁郁寡欢不已,所以本王恳请皇上、太后恩准长公主与高家二公子高宇晟的婚事!”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71章 艳福不浅 “恳请皇上恩准!”高冉冉也急忙跪地求旨,沐奕轩眼睛一亮,夜怀这小子关键时刻还真有两下子,自己都差点被他绕进去了,当即也扯着安慕白下跪一起请旨,身为高宇晟的舅舅,沐老将军自然也是全力支持自己侄子的一生幸福,也跪地求旨。&乐&文&小说.{1}{o}.【鳳\/凰\/ 更新快请搜索】 “反了,反了,你们这是!”太后气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两眼一番,竟然气急攻心,颤颤巍巍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来人啊,还不快扶太后回去!敏儿,盈儿,还不快去照顾皇祖母!”老皇帝疾声命令道。 宫女并着三公主四公主扶着气的半死的太后下去了着。 老皇帝伸手扶了扶额,一张老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疲惫之色,忽然,他眯了眯眼睛,声音凉凉道:“柔儿,你的意见呢?你可要想清楚,你真的想要下嫁给高家二公子,高宇晟?” 皇甫柔从高处走了下来,与跪在下方的高宇晟对视了一眼,他眼中异样的坚定让她越发坚定了自己心里的所想,她不想再成为哥哥和母后手中权利的玩物了,她的婚事,她要自己做一次主! 方才情急之下,她才会说出了自己心仪高宇晟的话,若不是因为自己偷看了母后之前伪造的先皇圣旨,后来皇兄又来了,才让母后碍于他的天子威慑才没有搬出先皇遗旨,若是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可是今日母后是没有搬出先皇遗旨,不代表明日不会,除非,她能让自己的亲事成为板上钉钉的事实! 皇甫柔将一切想的无比通透,身上高华的气质散去,沾染了些许凡尘的味道,让她此刻如同就如同是一个中了情毒的普通女子,脸上散发着恬静却无比坚定的光芒:“柔儿愿意下嫁给高宇晟!” 温柔的声音掷地有声,犹如当头棒喝给予了老皇帝重重一击。 高宇晟的脸上也是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喜色,恭敬的奏请着皇上道:“还请皇上成全微臣和柔儿的婚事,还望皇上成全!” “既然如此,那便遂了柔儿的心意吧。”老皇帝沉默了半天,最后终于妥协的挥了挥手,脸色极其疲惫,仿佛做出这个决定让他苍老了十岁。 “多谢皇兄。”皇甫柔神色寡淡的道了谢,高宇晟脸上更是露出了狂喜,皇上居然同意了他和柔儿的婚事,他没有做梦吧!他拧了一把自己的脸,好疼,真的不是在做梦,是真的,皇上同意他和柔儿的婚事了!突来的喜悦冲昏了他的头脑,高宇晟甚至喜极而泣。 皇甫柔和二哥能修成正果,高冉冉也是十分意外,老皇帝竟然这么轻易就放行了,在高兴的同时,她也觉得莫名的有些忐忑,但是无论如何,老皇帝金口一开,这门婚事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是绝对不可能反悔的。 望着终成眷属的两位,不管皇甫柔是出于什么目的突然选择想要嫁给二哥,但是现在,她从心底开始认同,皇甫柔是她的嫂嫂,是她的二嫂,从今天开始,她就是她的亲人的一部分了,以前所有对于皇甫柔的偏见都消失的一干二净,脸上也很愉悦,开心的调皮喊道:“二哥,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带嫂子下去休息?” 高宇晟急忙反应过来,擦了擦微微湿润的眼角,急忙向着高处请命道:“长公主昨日遭逢大难,请准许微臣带长公主下去休息。” “去吧。”老皇帝眯了眯眼睛,眼中闪过一道暗芒。 高宇晟得了命令,起身托着皇甫柔站了起来,皇甫柔感激的再次望了望夜怀,再看了高冉冉一面,美丽的脸蛋转了过去,这才由着高宇晟搀扶着她下去休息着去了。 皇甫柔和高宇晟离开之后,亭子里有片刻的寂静,四周鸦雀无声,老皇帝把玩着茶盏,面上看不出多少神色,翠色的杯内的茶汤因着他手腕轻微的晃动而轻轻震荡着,茶杯中央慢慢荡起一圈涟漪,泄露了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夜怀微微侧头凝视着高冉冉,眸中的神色是越发的温柔,高冉冉也回看夜怀,一扫之前太后带来的阴霾,笑容越发明媚动人,从今天开始,她就要多一个嫂子了,这怎么能不让她欢喜不已呢? 老皇帝思忖良久,慢慢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对着夜怀笑着道:“方才宣王如此明事理,又豁达开明,为朕分忧之心日月可鉴,江南水灾泛滥频发,朕也想着宣王能够早日为朕分忧,如今既然天坛祭祀得以顺利进行,那宣王可否今日就动身远赴明州,平定叛乱,早日为朕,为大6朝,为天下还一个玉宇澄清的江南呢?” 夜怀慢慢转过头来,眸中的温柔忽然悉数化作了冷漠之色:“回禀皇上,十万兵马昨夜微臣已然让沐少将军清点完毕,只等天坛祭祀结束,可兵发明州。” “好,宣王果然高瞻远瞩!”老皇帝语气含上了些许愤愤之色,龙手狠狠握紧了梨花木的椅臂。 夜怀看了高冉冉着,见她高兴的小脸上露出了些许疲惫之色,不禁起身请命道:“皇上,冉儿从昨日至今一直都未曾合眼过,今日清早就被同本王一起请来宫中一趟,不免有些劳累了,她身子一向弱,待不得长久,本王恳请皇上准许微臣先行带她回府。”也不待老皇帝回应,走到高冉冉身边就将她从座位上拉了起来。 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宣王,敢这么不给皇上面子的,整个大6朝也就只有夜怀敢这么傲气,换了别人,早就卑躬屈膝了。 老皇帝眯了眯眼睛,眼中透出一丝危险:“冉丫头这次救柔儿有功,朕还没有赏赐于她,来人啊,将国库之中那颗千年人参还有天山雪莲都拿出来,挑一些好的给高府送去。” “渣!”陈公公应了一声着,立刻自己下去着手去办了着。 “多谢皇上赏赐。”高冉冉福了福身子,谢过天恩。 夜怀将高冉冉拉过,也不看老皇帝,拉着高冉冉就往外走去。 “宣王,这次的明州可千万要小心。”老皇帝盯着夜怀高大的背影,忽然阴测测的说了句。 夜怀脚步不停:“皇上是明君,明君临朝,明州自然可安枕无忧!” “那朕就等着宣王早日凯旋而归!”老皇帝大笑了几声,响声震天。 “老皇帝今天好反常,事情有些不对头。”高冉冉摇了摇头,俏丽的小脸上一派凝重。 “就算天塌下来,还有本王给你撑着,你不用想太多。”夜怀轻声安慰。 高冉冉的小脸还是皱成一团:“你不觉得老皇帝答应的太爽利了嘛?这不是他的作风,要知道他可是当年的皇甫少澈几乎如出一辙!” “皇甫柔并不是当年的皇甫少姬,老皇帝与皇甫少澈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皇甫少澈没有他心思深沉,他对皇甫少姬的欣赏从来都不曾掩饰,而这点,老皇帝掩饰的很好,并且眼前的局势也有所不同,皇甫柔至少今日还有自己的选择。”夜怀眸光轻闪。 皇甫柔至少今日还能掌握主动权,若是来日,政局动荡,她只怕要牺牲为政治的筹码,诸侯烽火四起,那个时候老皇帝最缺的不是美人,而是兵!古往今来,以与其他大国联姻换取救兵的事情已经数见不鲜,皇甫柔能在这个时候抽身而退,是个聪明的女子。 “你说皇甫柔为何会突然向群臣表明自己心仪二哥,这可是犯了《女戒》的大忌,皇甫柔一向克己复礼,决计不可能会做出如此冲动的事情,除非是因为局势所迫,可是那个时候我们也看到了,并没有人逼她,所以,那就是暗里有人刺激了她,太后突然提起先皇,我猜她手里应该有个什么东西,比如先皇遗照之类的,就算没有,她也可以假造一个出来,毕竟她是太后,捏造一个很容易,也很简单。” “若是不然,她不会仅仅凭借先皇的一句戏言就想将皇甫柔强塞给你,若不是老皇帝突然出现,又歪曲了历史的真相,恐怕夜怀你今天真的要在劫难逃,娶了皇甫柔了!那可是大6朝最尊贵的皇室之花啊,啧啧!”高冉冉嘻嘻一笑,“艳福不浅!” 夜怀点了点头,笑刮了刮她的小鼻梁道:“如今该是你二哥艳福不浅才是!” 高冉冉拍了一把额头:“也对,二哥今日突然抱得美人归,他肯定现在还有些飘飘然,恍惚不已着,估计脚步都似踩在云上了。” 促成婚事,高冉冉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下了一块,她慵懒的伸了伸手臂,一夜未睡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并不是很困乏的一件事情,她瞅着四周无人,再次伸了个懒腰,继续道:“夜怀,你到底给了皇甫柔什么东西?嗯?别以为我没有看到,我可是亲眼见到你在王府写了个纸条子然后飞哥传书出去了。” 他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做的很隐秘,怎么还是让她发现了,夜怀有些失笑:“你太鬼灵精了,这也瞒不过你,的确是写了一句话。”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72章 东窗事发 “什么话?”高冉冉目光灼灼。%乐%文%小说 . “劝君惜取眼前人,莫待无花空折枝。”夜怀淡淡道。 高冉冉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将二哥比喻成花,这若是回头传了出去,他真是要无颜见京城父老了。” 夜怀挑眉:“皇甫柔不会对外说的。” “你倒是了解她。”高冉冉哼了哼着。 夜怀眯了眯眼睛,眼中有异样的光芒闪现:“本王更了解你!” 高冉冉撇了撇嘴:“你清点了十万兵马,准备何时开往明州?” “祭祀之后再出发。”夜怀道。 “嗯,那也好,刚好我可以补个觉。”高冉冉又懒懒的伸了个懒腰,眼神一阵困顿,心神也松懈了下来。 中宫之中,老皇帝领着群臣一众人马祭天拜地,红绸千里,准备去天坛祭祀,忽然,从外面急切的传来了一阵高喊。 “报,八百里加急!” 老皇帝眯了眯眼睛,放下了手中持着的祭书,沉了沉声音:“宣!” 随着众人一个接一个的高喊,有人快步从后面走上了红毯,一名身穿风尘盔甲的士兵“噗通”一声跪在了老皇帝的面前,风尘仆仆的脸上满是恭敬之色,手上立即呈上了书信:“报,燕州云世子八百里加急!” 众人一阵唏嘘,云世子自从随着云王去了江南之后,从不理会朝事,如今竟然亲自呈上了八百里加急,除非是极其重要的事情!一阵不好的预感在众人的心中升起。 陈公公赶忙接了过来,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之后这才呈递给了老皇帝。 老皇帝眼中也染上了一抹凝重,伸手撕开了信封,锐利的老眼扫视了一眼信中的内容,原本站着的身子蓦然颤了颤番,旁边的陈公公眼尖的扶了扶道:“皇上小心。” 在陈公公的扶持之下,老皇帝勉强站住了身子,一张英俊的老脸铁青不已,周身的寒气也在瞬间暴涨开来。 一瞬间,处在红毯之上的群臣也连连打了个寒颤,整个中宫道上的人都在一瞬间犹如笼在了寒冬腊月之中,只觉寒风凛冽,心颤不已。 群臣都看着老皇帝,沐奕轩更是好奇云世子到底在信上说了些什么,竟然能让一直以铁血手腕著称的老皇帝都突然变了脸色,心中越发惴惴不安,难道燕州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群臣也是一个个都站不住了着,八百里加急已经预示着大事不好,可是他们还是第一次见着一向处事镇定的皇上也变了脸色,那信上的内容该是有多紧急,不然皇上也不会颓颓而倾,众人一时间都不敢言语,一个个屏息站立,连大气都不敢喘。 老皇帝手中将那八百里加急又攥紧了些,忽然一双老眼又恢复了之前的睿智与果断,甚至带上了一丝狠辣,“啪”的一声将那封八百里加急撕碎,扔在了陈公公的脸上,怒气汹涌:“可恶!明州究竟养了一群什么刁民!那群反贼竟然在短短两日之内又攻下了青州!朕一下子便失去了青州和明州两块方圆五百里的土地!你们告诉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洛侯,青州那边朕记得可是你的宝贝儿子的势力范围!如今这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朕!” 夏洛侯一惊,青州竟然沦陷了!他的儿子夏子风曾经在江南做过一段时间的官员,也曾经在青州待过一段时间,如今的青州刺史是年过半百的徐耀,要不是因为他每年都会孝敬自己那么多银两,这青州的刺史是怎么也轮不到他做的。 如今不想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夏洛侯赶紧抡起袖子擦了一把汗,急忙惶恐的跪地求饶着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微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青州刺史这两日并没有加急文书,微臣一概不知啊,皇上,子风虽然管理过青州,可是如今他早已经回了京城,青州也早就换了其他的刺史,皇上息怒啊!” “一概不知?”老皇帝怒了怒,“云世子信上说青州刺史带着士兵连抵抗都没有抵抗,一夜之间就将青州城拱手送人了!谁告诉朕,这个青州刺史到底是谁!” 夏洛侯瑟缩了一下,突然想了起来,青州原来是个和明州一样的贫瘠之地,他当初看到那么多金元宝还惊讶了一把,青州如此苦寒之地竟然还有这么多油水可捞,现在想想,真是走错了一步啊…… 群臣也是闻言大惊失色,齐齐开始回忆起这个青州刺史是谁,居然这么胆小怕事,竟然连反贼攻城都不曾抵抗一下,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在辱骂这个人的时候,他们一时间又有些想不起来青州刺史是哪个在当着,他们的心思早已经被京城的繁华还有大6朝百年来的安定所腐蚀,如今的他们,哪里还会知道危险,知道害怕。 “怎么,都没有人也不知道嘛?”老皇帝点名横眉冷哼道。 沐奕轩仔细思索了一番,青州刺史,如今好像是年过半百的徐耀在当着吧,他不由得看向夏洛侯,他可是清楚的记得这个青州刺史可是夏洛侯引荐的人呢! 群臣的脸色也极其难看,目光都看向夏洛侯,显然心中都心知肚明,一个个的屏息凝气,连大气也不敢出,谁也不愿意去得罪了夏洛侯着。 夏洛侯捏了一把汗,脸色简直难看到了极点,察觉到众位大臣的目光都望向他,连带着皇上的目光也看向他,他心里骂了个千百遍,徐耀孝敬给他的钱,他可没有独吞了,三分之一都孝敬给了这些老家伙,如今出了事,都巴不得想自己站出来兜着,门都没有! “回禀皇上,微臣知道这个青州刺史是谁,他叫徐耀,已经年过半百,算起来的话,他也算是夏洛侯的门生了!”沐奕轩向前一步,出列道,声音清澈有力,响彻中宫。 此话一出,群臣都极其惊讶的纷纷看向沐奕轩,只是一瞬,目光又再次盯紧夏洛侯着,沐奕轩的说法没有错,徐耀的确算的上是夏洛侯的门生着…… “夏洛侯的门生?”老皇帝恍惚了一下,眯着眼睛看向夏洛侯,“朕想起来了,这个徐耀就是你亲自举荐的,如今出了事情,夏洛侯是想将自己摘的干净么?” 夏洛侯脸色发白,似乎不敢置信老皇帝竟然会记得这么清楚,也不敢相信老皇帝竟然会当着文武大臣的面直接将他拎了出来,一张老脸面无血色,急忙跪地着道:“皇上,这个徐耀的确是名门之后啊,他家初始是经商人家,在始祖创立大6朝的时候,徐家作为江南的大户,曾经为始祖创立大6朝的时候出过不少功劳,虽然后来因为徐家发展太快,影响了江南一代的经济秩序,遭到了始祖的不喜,于是被始祖查抄了不少财产,但是却另外有一道旨意,招了徐家的嫡子入朝为官,授以了官职,自此之后,徐家就从商脉入世为官,一直以来都兢兢业业,未曾做出过出格的事情。也曾经深的了始祖的喜欢,甚至徐家的女儿还一度进宫为妃,后来始祖之后,先太皇即位,因为先太皇之前与始祖的徐妃有过争执,先太皇因此十分不喜徐妃。” “后来徐太妃做出了出格的事情死去,先太皇连带着迁罪徐氏一族,将其贬至了江南苦寒之地为官,直到如今,徐氏也依然是书香门第,不曾没落,徐耀虽然没有什么功劳,可是一直以来为官也是兢兢业业的,没有什么过错,因此微臣才推荐了他治理青州,如今青州出了这样的事情微臣实在难辞其咎,还望皇上责罚!”夏洛侯甚是惶恐的说道,不停的叩头谢罪。 群臣这才想起来,徐耀好像真是以前徐家的人,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经夏洛侯这么一说,徐耀瞬间就没有那么不堪了。 老皇帝脸色也算是有所缓和,沐奕轩这时又开口了:“皇上,就算是徐耀的家世没有问题,可是徐耀是夏洛侯举荐的,夏大人用人不查,如今青州失守,夏大人的确难辞其咎!若不是不严惩,只怕会令天下百姓寒心!令天下的众位官员寒心!”趁着这机会,看他不得好好在老皇帝面前参他一本着,为小表妹报仇。 夏洛侯不敢说话,这个时候反驳只会触怒龙颜,他是个精明的老狐狸,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如今沐奕轩说什么,他都只能一声不吭的受着,期待着群臣之中有个人站出来给他说上几句话也是好的,无奈中宫寂静如雪,夏洛侯寒了良心,只能惶恐的等着老皇帝的裁断。 “皇上,夏大人虽然有过,可是平日里夏爱卿都兢兢业业,为皇上尽心尽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还望皇上看在夏爱卿以往兢兢业业的份上,从轻处罚!”一边看热闹良久的林太尉觉得时候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忽然出列站了出来道,只有在别人孤立无援,陷入极度绝望的时候站出来,别人才会领你的情,林太尉深谙此道。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73章 兵发青州 沐奕轩蹙了下眉头,林太尉怎么突然帮着夏洛侯说话了,他们两个不是一向不怎么走动的嘛?平日里也没见着多亲近啊。&乐&文&小说.{1}{o}. 夏洛侯感激的看了林太尉一眼,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林太尉还会站出来为自己说话,心下宽慰不少,对着林太尉以往的印象也好上不少着,想着日后一定要多走动着个。 “既然林爱卿为你求情了,传旨下去,夏洛侯识人不清,用人不明,罚俸三年,以儆效尤!”老皇帝沉怒道。 “多谢皇上开恩。”夏洛侯敛了一把薄汗,暗自庆幸。 沐奕轩咬了咬牙,罚俸三年对于夏洛侯来说根本就是不痛不痒,老皇帝这分明是雷声大,雨点小。 老皇帝也自然有自己的算盘,夏洛侯根基深沉,这次犯了大错,若是在这个关头严惩于他,势必造成朝政动荡,他只能先安抚下来。 “如今青州、明州沦陷,叛军宋凛两天得了青州,必定情绪高涨,士气大增,如今江南水患还迫在眉睫,众位大臣,有何妙计可解现在江南局势的燃眉之急?”老皇帝板下老脸,负手而立,不怒自威。 群臣惶恐不已,一个个的想着办法,遭逢大难之后的夏洛侯眼珠子一转,顿生了鬼主意着:“皇上,微臣有计,既然宣王已经请旨要发兵明州,不若早日让宣王动身的早,连夜赶路,趁着叛军占据青州局势未稳,杀叛军宋凛一个措手不及;再者,宣王是大6朝的战神,那些叛军听闻宣王前来平叛,必然惊的魂飞魄散,士气暴跌,必然来不及防守,这样一来,定然会迅速的退守明州,如此一来,青州收复,指日可待!” 沐奕轩听完,整个眉头都高高蹙了起来,连夜赶路的确可以杀叛军一个措手不及,可是兵法有云,不宜远遁,带兵连夜赶路也会导致士兵疲惫不堪,就算是快速的赶到了青州,那兵将必然也已经疲惫不堪,如何还能打杀叛军?这个夏洛侯分明是在害夜怀!可恶,自己绝对不能让他得逞着,正要出列谏言。 “嗯,夏爱卿的计谋不错。”老皇帝沉吟着点头,眼睛眯了眯着,似有意无意的看向沐奕轩,“来人啊,将朕的天子剑送去宣王府,传朕旨意,令宣王即刻出兵征讨青州叛军,不得有误!” “是!”立刻有太监连忙送旨出去了着。 “今日就到这里吧,天坛祭祀继续!”老皇帝也不再继续,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在规定的时间内赶往天坛,话落,群臣们纷纷跪地,一个个的跟随着老皇帝出了中宫,往天坛的方向行去。 宣王府内,高冉冉刚回到自己住的房间还没有多久,就听着老皇帝传来了圣旨,夜怀领了天子剑,说是立刻出兵着,不时就穿上了戎装,高冉冉皱了皱眉头,感叹一声:“这老皇帝当皇帝可真是舒坦,想让谁去就让谁去,连夜赶路,京城与青州相隔千里,老皇帝这算盘可打的真是响亮!” 夜怀淡淡笑了笑,看了她愤愤不平的小脸一眼,见她纤细的腰肢又瘦了几分,眼中闪过一抹心疼之色。 高冉冉窈窕的身姿凑到了夜怀的跟前:“老皇帝这次看来是要对你动手了,那叛军宋凛看起来还真有两下子,青州城一夜之前就被他破了,两日就占领了整个青州,你可知道这个叛军领头的宋凛到底是何方神圣?怎地如此快速?” “宋凛之前做过青州刺史,若不是因为夏洛侯举荐了徐耀,宋凛现在还应该是青州的刺史,宋凛是青州的寒门士子,原本是个秀才,后来好不容易考上了功名,又慢慢做到了青州刺史的位置,本王见过他,是个不错的人才,被徐耀挤走之后他就被派往了明州,迫于无奈最后做了明州刺史许海的幕僚,青州虽然贫瘠,但是比明州相对来说要好一些,后来江南水灾爆发,百姓已经民不聊生,宋凛见不得百姓受苦,于是开仓放粮,遭到了许海的毒打,后来许海变本加厉,不但不救扶百姓,反而越发苛刻起来,宋凛这才投笔从戎,杀了明州刺史夺权,后来青州刺史徐耀在水灾到来之际,下令关闭了城门,不让逃难的百姓进入城中,尸孚遍野,宋凛这个时候占领青州,并非偶然。”夜怀款款而道,仿佛对明州的这场叛乱了如指掌。 高冉冉一点也不意外夜怀会知晓这么多,她扯了扯嘴角,似乎也对这种民生载道的做法表示有些愤慨,不禁道:“许海死有余辜,徐耀也不是什么好人,搜刮民脂民膏献给夏洛侯这些在朝廷尸位素餐的人,不过宋凛不该用这样极端的方式去做这些,如今老皇帝估计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宋凛是个人物,夜怀,你打算真的要派兵镇压这场由百姓组织起来的叛乱?” 夜怀没有直接回答,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次的叛乱分为两股,一股是流寇,一股是由宋凛组织的百姓叛乱,宋凛攻陷青州,除了他本身对青州的地形熟悉之外,还有人在暗中助他,所以这趟去青州,就算本王不想放过他,也会有人保下他的。” “是那个你们之前提到的云世子?”高冉冉眯了眯眼睛。 “云镜。”夜怀沉吟片刻,恍惚想起了那个他们三个之中最是阳光多话的少年,这么多年,他与他也似乎很久没有见面了,“云镜从小心思透彻,如今一切都变了,他也不再是曾经那个心思澄明的少年了。” 高冉冉也自动向老皇帝请了旨,一同陪着夜怀去往明州,来不及与二哥和大哥告别,便去了书信一封。 老皇帝当即准了高冉冉的请求,于是高冉冉动身陪着夜怀走到了城门郊外,前往明州。 傍晚时分,大军才浩浩荡荡的走到了福缘寺的大道旁,在里面准备留宿痴缠着普陀大师的苏浅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眉眼,听着屋外那浩浩荡荡的脚步声,很不耐烦的飞了出来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着。 一出来就看到了与夜怀并肩而行的高冉冉,此时的高冉冉依旧是一袭浅蓝色的长裙,样式简单,素雅却依旧高贵,那身浅蓝的长裙非但没有将她的身子衬托的娇小,反而让她有了几分少见的英气。 “苏浅,你来的正好,随我们一起去青州吧?那里可是有不少好玩的事情呢!”高冉冉望着苏浅,眼睛一亮。 苏浅坐在福缘寺庙顶的屋檐上想了片刻,抬头看向与高冉冉并肩骑行的夜怀一眼,点了点头:“好,给我准备一匹马!” 夜怀抬了抬眉眼,立刻有人从后面牵来了一匹千里马,苏浅也不扭捏,分身而下,迅速的跨坐在马背之上,眉眼笑的灿烂。 “冷寂呢?”高冉冉见半天没有看到那个妖孽,忍不住出声询问。 苏浅撇了撇嘴:“那个妖孽想让普陀大师给他算算姻缘,可是普陀大师压根不鸟他。于是他就仗着自己的脸好看,硬是想要普陀大师给他算卦。”说到这里,苏浅翻了个白眼,“哪知道他打破了寺门见到了普陀大师,普陀大师也压根没有鸟他一下,连眼皮也不抬的,啧啧,那叫一个仙风道骨,一点也不近男色!之前我还以为会是个老神棍呢,想不到这个普陀大师还有几下子,冷大美人一向自负貌美,如今有个人连眼皮抬抬也不带瞅他的,他怎么可能受的了,于是就上前对一个出家人动起手来,非逼着人家普陀大师给他算卦,这不,在普陀大师手下走了十招不到,就被普陀大师给打了出去,如今伤筋动骨,躺在寺院的床上呢,要我说啊,普陀老神棍也真是心善,在佛门亲近之地动手,普陀大师他没有将他给扔出去,真是便宜他了!” 高冉冉扶了扶额头,怎么什么话从苏浅的口里说出来就都会变味道了呢,她无奈的撑了撑额头:“他如今在寺庙的哪间屋子躺着?” 苏浅努了努嘴:“这大门拐进去,左起第二间房子,左边第二个房间就是。你问这个干嘛?” 高冉冉没有回他,对着旁边的一个侍卫吩咐着道:“你方才听到了吧,按照这个姑娘的说法,去将那人给抬过来一起上道。”侍卫立刻下手去办了着。 苏浅对着高冉冉竖了竖大拇指:“还是你牛,这种办法都能想的出来,我猜他出来一定会恨死你了!果然够无情的!” 高冉冉抿唇一笑,笑而不语,那边大门冷寂被四个侍卫抬着出来了着,边抬着边还不住的嚎叫着:“苏浅,你又想干什么!” “你之前对他做了什么?”高冉冉听完转身看向想要趁机开溜的苏浅,扬了扬眉,“让他对你这么苦大仇深的?” 苏浅耷拉下一张小脸:“没做什么,扒了一下他的衣服而已,他就叫的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引得寺院的和尚都来了,我算是没脸见人了。”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74章 有缘之人 “苏浅,你到底想干什么?”冷寂咬了咬牙,妖孽的脸上额头青筋暴起,明显是对苏浅之前的暴行依旧耿耿于怀。乐-文- “要干什么你要问高冉冉,是她让人将你抬出来的,这次可不是我,你不要诬赖好人!”苏浅赶紧指了指高冉冉,迎上高冉冉审视的目光,她又急忙往旁边撇了撇视线。 顺着苏浅的目光看去,冷寂这才看到了一脸清冷的高冉冉,忙调整了一下姿态,妖孽的脸摆出一副孤傲冷俊的模样:“臭女人,你将我抬出来作甚?我现在浑身都是伤!” 高冉冉侧目望去,猛然一怔,冷寂俊美斜飞入鬓,眉眼似是世间最妖娆的花朵,却又泛着淡淡的毒气,他的唇角因为疼痛而紧紧皱起,却依旧丝毫无损他妖孽的眉目。 望着高冉冉凝视冷寂的目光,夜怀有些淡淡的不喜,霸道的勒马走到了她的身前,原先的战袍脱了下来,一身黑色的衣袍穿在他身上,丝毫不损他的犀利与俊美,反而越发衬的他稳重如山,又隐隐的像一把将刀刃藏在鞘中的利剑一般,如静水深潭,光是看外表就已经让人为之心折,那一双眉眼之中蕴涵的深情光芒才是最致命的! 高冉冉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撇开了目光,瞪了瞪冷寂道:“随我去青州,平乱!” 夜怀扬了扬唇,似乎对高冉冉的一番表现极其满意着。 苏浅望着这二人之间的眉目传情,也不计较之前与冷寂的那些不可描述的一二三事,走到了他的跟前,冷寂沉了沉眉眼:“你又过来干嘛,我说来身上没有你要的东西。” “听说青州挺好玩的,而且据说还有个美男子,长的分外出众,我去瞧瞧热闹,你别紧张。”苏浅微微低了低身子,用仅有两人的声音说道,“你放心,在你没有回来京城之前,我是不会将东西拿走的。” 高冉冉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异样,眼神盯了会,旋即慢慢的自动撇开了去。 突然,四周变得鸦雀无声,高冉冉觉得很是诧异,随着众人的视线看去,一位慈眉善目,身披袈裟的大师站在了门口,看上去仙风道骨的,却又显得和蔼可亲的,明明是年过古稀之人了,一双眼睛清澈的如同孩童一般,清澈无垠,仿佛心中也如眼睛一般通透无比,他双手合十,打了声“阿弥陀佛”着。 高冉冉蹙了蹙眉眼,看向夜怀:“他是谁?” 冷寂望见是普陀大师出来了着,躺在担架上的身子抖了抖着,本着不丢脸的原则忙装作昏死了过去。 “普陀大师。”夜怀玄玉一般的双眸看了普陀大师一眼,薄唇紧抿了抿,只一会,就下了马,慢慢朝着普陀大师走了过去。 高冉冉一愣,也跟着下了马,微笑尴尬着凝在唇瓣,慢慢摸索着走了过去着,险些就失态了着,她之所以对普陀大师没有好感,最重要的一点原因是,他怕他看出自己是借体重生之人!越是得道高僧就越是让她害怕不已,生怕看出一点端倪,看出她是占了别人的壳子在用,心中忐忑非常。 “宣王,阿弥陀佛!”普陀大师双手合十,打了个佛语。 “大师,夜怀有一件事情想问,还请大师指点。”夜怀停住脚步,双手合十,认真的道,高冉冉站在夜怀十步之外,见着夜怀没走了,也赶紧停下了步子,远远的不曾靠近着普陀这个神棍着。 “不知宣王所问何事?”普陀大师将高冉冉的细微末节收入眼中,含笑不语。 “大师佛法高深,能窥探天象法道,夜怀有一问不可得,请问大师,何为天道?”夜怀脸色温和。 “天机法道不过是虚言而已。”普陀大师摇了摇头,唏嘘长叹一声,对着夜怀笑道,“宣王问天道,天之道,生于洪荒,成于阴阳,天地万物无不由一而生二,二而生三,三生万物,周而复始,循轮往返,九九归一,是为天道。”普陀大师打的一手的好诳语。 “果然是老神棍,打的一手的好禅机!”高冉冉低声嘀咕了一阵,站在他十步之遥的夜怀含笑的眸子忽然定了定,不觉有些好笑,薄唇抿了抿。 “多谢普陀大师。”夜怀双手合十状,也不作停留,转身往回走去。 “快走快走。”高冉冉见夜怀还是一副慢吞吞的模样,忍不住出声催促,越是在普陀大师面前多待一刻,她身上是越发的不舒服着。 还没等的及夜怀,眼见着普陀大师慈眉善目的眼睛望向这边,高冉冉脸色一变,赶忙伸手挡了挡脸着,直接准备跨马东行。 “高小姐留步!”普陀大师慢慢开口,声音洪亮有力。 高冉冉装作恍若未闻,继续跨步上马。 “阿弥陀佛,高小姐还请留步!”普陀大师一改往日的被动,几步之间就已经移动到了高冉冉的面前。 “啊!老神棍你走开点!”高冉冉吓得尖叫了一声,急忙往后倒退了几步,躲到了夜怀的身后,与他避开了些许距离。 望着四周面目抽搐的众人,高冉冉直接无视他们的表情,也学着之前老和尚的模样,双手合十,口中念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普陀大师是得道高僧,不是应该以普度众生为己任么?” 普陀大师一愣,又合了合十字,才道:“老衲一向以普度众生为己任,不知高小姐何意?” 众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她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着。 高冉冉扯了扯嗓子,被普陀的眼神这么看着,心下别不舒服的那种感觉越发清晰起来,就仿佛整个灵魂都因为老神棍身上的佛光而开始扭动不安,以祈求的姿势道:“普陀大师,您没看出来如今江南水患严重无比,我们这行人都是要去拯救江南百姓于水火之中,既然普陀大师以救济天下为己任,还请普陀大师放我过去着。” 高冉冉话音刚落,就惹来苏浅一声低低的笑声,虽然很轻,可是在四周寂静的人群之中显得极其清晰,高冉冉恶狠狠的回头瞪了一眼旁边的苏浅,也跟着瞪了一眼无事人一般的夜怀,他哪里是问天道,分明是故意让这个老神棍等着自己! “哈哈,高冉冉,你若是不想让普陀大师算上一卦,就将这个机会让给我吧,我可是一直都想让普陀大师算算我的姻缘呢!”苏浅看着高冉冉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声音如铃铛一样,悦耳动听着。 普陀大师无奈一叹,仙风道骨的气质突然变得有些萎靡,苦笑了一声:“高小姐为何如此讨厌老衲?” 高冉冉暗自诽腹了起来,我不是讨厌你,我是怕你,你是得到高僧,我是借体重生,从我重生开始,我就注定与佛无缘了,也就注定与你这个老神棍没有缘分,让你卜上一卦不就间接的揭穿自己?她才不会这么傻呢。 “普陀大师,我没有讨厌您,我只是觉得佛法太过晦涩难懂,从小我就厌倦佛法,尤其是看到和尚就觉得头晕……不,是看着佛法就头疼,普陀大师您可不要误会。” 苏浅忍不住又出声笑了起来,这下笑的越发放荡,一点也不掩饰,惹的高冉冉频频瞪眼:“你若是再笑,信不信我将你送回胡夷!”她忍不住轻声叱了一句。 苏浅明艳的脸蛋勉强止住了笑意,但是一个瞬间就破了功,笑声越发爽朗起来,她收了收笑,勉强道:“高冉冉,我不笑,我不笑。”可还是在一旁笑个不停,惹的高冉冉俏脸几乎黑成了墨炭。 普陀大师有些无语的看着高冉冉:“老衲今年还不曾寻到有缘之人,今日得见高小姐,才知高小姐才是那有缘之人,还烦请高小姐替老衲圆了今年的一卦,让老衲为高小姐卜上一卦,高小姐可问红尘,可问天机,可问世事。”说着伸手接过装满信签的签筒递给高冉冉。 高冉冉吓得立马后退了一步,连连摆了摆手:“普陀大师,人海茫茫,如今离年底还有大半年的时光,大师莫要着急,我一向不悟佛法,不信天道,大师若是给我算卦未免有些可惜了,还不如静待潜心钻研佛法的有缘人。” 普陀大师双手合十,又“阿弥陀佛”了一声,脸色越发无奈:“高小姐,天下有无数人想得知自己的命运而不可得,一生也道不出佛法的真谛,高小姐虽然不信佛法,不信天道,却能堪破我辈中人一生都堪不破的“欲”,如此看来,高小姐的确是我佛的有缘之人。” 有缘,有缘个屁啊!高冉冉心里忍不住曝了一句粗口着,脸上还是讪讪的,急忙扯了扯夜怀的袖子,想让夜怀帮忙帮衬一下,夜怀没有看她,上前一步,声音带上了几分诚挚:“普陀大师,还请您给冉儿占卜一卦,冉儿不知深浅,开了些许玩笑,还请大师见谅。”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75章 拒不算卦 高冉冉仰头看天,有些欲哭无泪,夜怀要不要这个时候对自己这么腹黑,她求救的目光看向苏浅:“苏浅,快帮我说句话啊。爱玩爱看就来 。。” 苏浅收住了笑意,红衣清扬的走了过来,想要劝上几句,又被夜怀高冷的眼神给觑了回去,张了张口,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着,有些无能为力的道:“高冉冉,不是我不帮你啊,是你未婚夫都发话了,让你算上一卦,整个大6朝都知道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了宣王,所以,不是我不帮你啊,实在是我帮不了你!” 高冉冉颓废的看了一眼假装昏过去的冷寂道:“臭小子,还不快帮我说话,若是不然,我晚上就将你送到苏浅的床上去,看她不整死你!” 苏浅一听,圆圆的眼睛瞬间冒出红心:“好啊,好啊,真是求之不得!” 装晕的冷寂差点没有气晕过去,他转过身子,神色恹恹,极不情缘的劝道:“普陀大师,这个臭女人一看就是与佛法无缘,大师强求也是枉然,还请大师以慈悲为怀,本着普航救世的原则,先救一救我,给我算一算姻缘卦象吧。”说到后面,一扫之前的阴霾,眼神有些希冀。 “冷大公子的姻缘早就命中注定,现在牵涉的是本王和冉儿的家事,还请冷大公子不要插手的好。”夜怀出声冷冷的警告道。 冷寂立即住嘴了着,脸色抽了抽,夜怀说的注定的姻缘不会就是苏浅这个笨女人吧?一想到夜怀那记仇的本事,他不禁苦着一张妖孽的脸看向高冉冉,一副你好自为之,我帮不了你的模样,又瞪了夜怀一眼,别扭的转过头去,继续睡着去了。 高冉冉颓废的盯了盯夜怀坚定的眼神,盯了半晌,最终还是屈服于夜怀那如古井一般深邃的眸光之下,她颓废的闭上眼睛,脸上的神色也是视死如归着,咬了咬银牙:“好,我算!” 普陀大师见她终于松口,无奈的脸上终于化出一抹如同清阳一般的笑意:“阿弥陀佛,不知高小姐想算什么?” 高冉冉被他那脸上的佛光晃的心中毛骨悚然,灵魂一阵接着一阵的不舒服着,她白了白脸:“算……”话还没说完,整个人突然就歪倒在了地上。 夜怀脸色突变,在高冉冉软绵绵的身子与大地亲吻之前,将她扯入怀中抱住,空着的右手抚上她的额头,一阵紧张无比着。 “阿弥陀佛,看来今日一卦老衲无法践行,高小姐身体有恙,老衲还是改日再为高小姐占卜罢了。”普陀大师叹息道,也不戳破高冉冉的小把戏着。 晕过去的高冉冉嘴角抽搐了一番,她都晕过去了,这个老神棍居然还不放过她着,小脸一袖,继续往夜怀好闻的怀里又埋了埋着,夜怀察觉到高冉冉这个亲昵的小举动,紧张的面色慢慢的缓和了下来,半晌,嘴角轻轻牵起一抹无奈之色,将高冉冉的身子抱入怀中,贴着自己的胸膛,双手空了出来,对着普陀大师合了个十字:“冉儿心中有执念,还请普陀大师见谅。” “宣王客气了。”普陀大师不再停留,叹了一声,仙风道骨的转身往福缘寺走去。 “好了,人已经走了,你别装了。”夜怀声音清冷如许。 高冉冉身子僵了僵,继续将头埋在夜怀怀中,就是一动不动着。 “真晕了?据说普陀大师除了算卦灵验之外,还有一手好医术,如今普陀大师想必还没有走远,不若本王让人再喊大师回来,你如今与佛结缘,普陀大师定然乐意为你施救。”夜怀傲然而立,声音夹着一抹戏谑。 怀中的人儿娇躯轻轻颤了颤,薄如羽翼的长睫毛轻轻颤了颤着,这才慢慢的睁开了剪瞳,目露迷茫:“我方才怎么了?” 夜怀轻笑一声,一丝愉悦之情飞上眉梢,望着怀中人儿柔弱迷茫的模样,他压抑住心头的悸动,原本俊美的容颜越发的俊美非凡,甚至带上了张扬的色彩。 苏浅这个色女望着宛若天人的夜怀的这个模样,心中猛然一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从来知道宣王长的好,可他从来都是冷漠郎君的模样,哪里见过这般温润如玉的夜怀,一时间有些看待了眼睛。 斜眼撇见夜怀望过来的眸光,苏浅窘迫的有些不知怎么办才好,连忙撇开了眉眼,不看这对小情侣着,视线扫向冷寂妖孽的眉眼,心中忽然有了些许宽慰之色,薄唇不禁抿然一笑。 夜怀定定的凝视着怀中的人儿,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看的高冉冉怎么也装不下去了,越发觉得夜怀的怀抱烫如山芋,急忙从他的怀中撤了出来着。 “身子大好了?”夜怀再开口时,声音里蒙上了些许朦胧之色,也不戳破。 高冉冉脸上染上了一抹羞缅,轻轻“嗯”了一声,退到了旁边,跨上了马背。 一行人又重新启程,苏浅扯着马缰绳走了过来,似无意问道:“普陀大师给你算卦你为何不算?要知道普陀大师从来只算有缘人,这么好的机会,啧啧,浪费真是可惜了!” “我说过,我对和尚没有好感!”高冉冉别了别脸,拉着缰绳,缓缓勒马前行。 苏浅撇了撇嘴:“我看你不是对和尚没有好感,是怕普陀大师吧!” 高冉冉装作恍若未闻,面色不改道:“他一个老神棍,我怕他作何?我只是觉得人不应该相信命运,我的命运为什么要按照一个老神棍说的胡话来主宰?再说你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难道你想逆天改命?” “我就是想知道自己的红线那头到底是连着谁,你倒是想的开,我的确不如你豁达。你如今已然有了夜怀,恩爱非凡,自然不用算的姻缘卦象,然而自我出生起,我的姻缘命运就已经注定了,普陀大师经年之前曾经来过胡夷给我算过姻缘卦象,卦象显示,我的姻缘将主宰胡夷未来之命,你说玄不玄着?这也是这么多年以来,我父王不曾逼我成婚的最重要的原因,若是不然,以我这个年纪,早已经会是几个孩子的妈了。”苏浅一阵感慨,普陀大师多年之前给她算的姻缘签牵绊了她乃至整个胡夷,她除了想在福缘寺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让普陀大师透露一下天机,她的红线那头到底牵着的是谁。 “难道不是后面躺着的那位?”高冉冉目光撇了一道闭目养神的冷寂,“你追着他少说也有三四年了,如今还去问普陀大师这个问题,若是普陀大师给你指点了,说你红线那边牵着的不是她,那么你要怎么办?从了心还是从了势?” 苏浅摸了摸自己的良心,神色有些颓废:“约摸会从了心,也大概会随了势,胡夷生我养我,我不能没有良心的,为今之计,我只是希望他会是那个我姻缘命定之人。”她咬了咬牙,眼中划过一抹无人察觉的黯淡。 “那普陀老神棍当年可曾给你讲过你如何寻你那姻缘命定之人?”既然普陀给她算过卦象,算出了这个天命之人,那么就不可能没有指点出苏浅命定之人的方向。 “给了,不过和没给也差不了多少!”苏浅张扬的小脸有些颓废,说话的口气也带上了些许抑郁之色,“那老神棍说我的命定之人降生在东方,褐发明眸,生于酉年酉时。” 高冉冉想起了关于冷寂的那些艳名传说,“白肤春衫胜霜雪,褐发明眸似妖精”,不禁问:“原来他那头褐法成黑是因为你,不管如何,他也对上了老神棍的预言,你还抑郁什么?” “褐发明眸他是对上了,可是他从来都不曾告诉过我他的生辰。”苏浅明艳的小脸上满是忧思,“我查过他在冷家所记载的生辰,他的确是出生于酉年,可是时辰却没有对上,他生于戌时,不是预言之中的酉时,若不是时辰没对上,你觉得我还会这么抑郁嘛?” “兴许是普陀老神棍占卜错了呢?只是时辰没对上,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普陀大师又不是神,褐法明眸都对上了,生于酉年也对上了,世界上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时辰没对上,这个应该不打紧吧? “你说的我也不是没有想过,所以我才跑到福缘寺去问普陀大师这个问题,可是普陀大师他说十八年前的事情,他也记不清这许多。”苏浅越发小脸越发埋了下去,说到后面的时候语气有些气愤,“然后我一听普陀大师这样说,就想着让他给我重新算上一卦,看看是不是我的真命天子的出生时辰算错了,你猜那普陀老神棍怎么说的嘛?”说到这里,苏浅对普陀大师的称呼也变得不客气了起来。 “怎么说的?”高冉冉接下她的话茬。 苏浅愤愤道:“那老神棍说他一年只给一个人算卦,我不是他的有缘之人,还说我出生能得一卦已然是泄露了天机,若是我再试图窥探天机,命理会随之更改。高冉冉,说到这里,我自私的想要求你件事情。”苏浅终于将话绕到了正轨之上,俏丽的小脸也有些不好意思着。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76章 褐发妖精 你说。高冉冉隐约察觉到了苏浅后面要说的话,便应承道着。 普陀大师既然选了你是他的有缘之人,那么他就一定会给你算这一卦,你若是不想算,就帮我问一下也行,如今我是不敢再问了,所以就只能指望着别人问上一问着。苏浅眸中存了三分希冀。 若是他不说呢?高冉冉抬起一双洞察人心的双眸,你这么些人追着冷寂是因为真心还是为了胡夷? 苏浅闻言原本有些微怒的情绪静了下来,歪着头想了半晌,良久才道:我这么多年追在他身后,初始是因为胡夷,后来跟他接触的时间越久就对他生出了几分真心,这么些年,就算是假意也磨的不剩多少了,你问我追着他是因为真心还是因为胡夷,说实话,真心与假意我早已经分不清了,我也不管他是否对我有本分真心与否,我只是期盼着他就是那个命定之人,只要能够确定了他的身份,我就算是用绑的,我也会将他绑回胡夷。 最后,苏浅似下了狠心:若是普陀大师不说,我自然会有我的验证的方法。 我尽力而为吧。高冉冉叹了口气。 大队人马缓慢地前进着,约莫过了半日,日头渐斜,白日里的有些灼人的热浪也因为夜晚的来临而悄然消退了些,为了缩短去青州的时间,军队没有走宽广的大道,走的是山道,好在还能让车马通行着,走到了山里,天彻底的黑了,山里的气温骤然转良,原本闷热的空气之中也忽然飘忽起阵阵寒意。 这样的天气,最是容易引发夜怀的心疾,高冉冉担心夜怀,从包裹里翻出一些她早就磨好的灵药,往夜怀的帐篷之中走去,忽然,一股淡淡的花香从身后氤氲而来,高冉冉闻着这个熟悉的味道,疑惑的转过身子去,胳膊不提防的撞到了身后走上来的人,随着异地哗啦啦的一阵声响,她手上大大小小的盒子也跟着掉了一地着。 冉冉,没事,我帮你捡!冷寂关怀的问道,声音夹了几分清雅的味道,听的高冉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抬头一看,高冉冉一怔,眼前的冷寂不仅身上的伤好了,还穿上了一身淡墨色的织锦软袍,与往日的妖孽不同,平添了几分稳重华贵与清雅,他三千青丝不再是之前所见到的墨色,而是恢复了传闻中的褐发,头上的褐发仅用了一根黑色的檀木簪子束起,姿态清贵,明眸璀璨如雪,的确有几分传言中的白肤春衫胜霜雪,褐发明眸似妖精的踪迹可寻。 尤其是他的一双素手竟然比女人还要好看上几分,优雅的蹲着身子捡拾着地上掉落的盒子。 额,我自己可以的,谢谢。高冉冉急忙也蹲下身子一起将地上剩余的盒子捡了起来,冲着冷寂尴尬的微微一笑,伸手接过了冷寂素手递过来的盒子,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真诚与明媚,与身上的蓝色的湘裙相得益彰。 冉冉,说什么谢谢,方才是我不小心碰倒的,是我不好意思才对,帮你捡起来是应该的。冷寂一笑起来,气质又带上了几分妖孽的色彩,引得高冉冉的目光凝了凝。 你的身子好了?望着白日里还全身残废如今活蹦乱跳的冷寂,高冉冉不禁问道,这也太神奇了。 我像有事的人?冷寂得意的挑了挑眉。 高冉冉倒吸了一口气:感情你白日里都是装的? 冷寂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膀:也不全是装的,半真半假!我的确之前被普陀的一掌打的有些半身不遂,不过那老神棍并没有下重手,再加上我的身体本来就异于常人,身体恢复的也比常人快一倍,要是不然,你以为我的伤就真的好的这么快啊!咦,你拿这么多药做什么?还有天山雪莲?万年灵芝,还有这个是什么? 他素白的手从盒子里挑出一块半手掌大小的黑色木块一样的东西,有些重量,看这模样很是陌生不已。 是千年阿魏!高冉冉急忙将千年阿魏从冷寂的手上夺了下来,一边重新装进盒子一边解释着道,这三份药材都是我拿着林若婷给我的信物玉佩从林家药铺提的药材,十分宝贵,尤其是这个千年阿魏,极其珍贵无比!生长的条件十分的苛刻,你可千万不要给我碰坏了! 这就是千年阿魏?林家药铺的镇店之宝?冷寂妖孽的目光之中染上了一抹震惊之色,关于这种药材,他在冷家也只是听说过,未曾真正见过,想不到如今有缘得之一见,这么珍贵的药材,林若婷怎么可能给你,你就不怕是假的?冷寂好看的眉头染上了一抹忧虑。 之前我在骊山的林子里的时候就说过,我救了林若婷,这块玉佩就是她给我的,为的就是不想欠我的人情,林若婷她的确心机深沉,正因为如此,我才敢确定这块千年阿魏是真货,更何况,我拿玉佩提货的时候还带了我师父去,错不了的。高冉冉为了以防意外,在临幸之前特别叫上了喝的醉醺醺的师父玉道人一起去拿的药材,这次的江南之行危险重重,指不定就会遇到什么危险,所以她才会提了这些药出来以妨万一。 既然是玉道人一同去拿的,那就错不了了,你再给我看看,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罕见的药材呢,这可是林家药铺的镇店之宝,比天山雪莲还要珍贵无比着,你就再给我看上一眼,就一眼!冷寂听了原委,心下对这块阿魏的兴趣越发浓郁了几分,比了个一字道。 不行!高冉冉很肯定的摇了摇头,不想再继续耽搁下去,她还要去看看夜怀呢,脚下不小心踩到了一颗滑腻的石子,她纤细无骨的身子迎风向后倒去。 冷寂正要追上去,眼尖的上前一步,一把扶住高冉冉的细腰,稳住了她的身形着。 就在这时,他们的身后响起了一阵让高冉冉无比熟悉的喊声:冉儿! 高冉冉被冷寂圈住的身子整个的一僵,心中漏了半拍,反应过来的她急忙从冷寂的怀中挣脱了出来,直起了身子。 脸色微微发白的慢慢转头看向来人,前面的空地之上站着一抹同样漆黑如墨的身影,墨色的锦袍,姿态冷漠如雪,一张脸俊美的宛若天人一般,他就那样站在那里,身子挺拔如墨色的画卷之中恣意的修竹,就好像是凭空给他身后空荡荡的林子增添了一幅隽永的画卷,夜怀的眸子漆黑如墨的望着她,眸中隐隐有墨色的情绪在流转,在看到冷寂褐色的头发之时,目光微微一滞。 夜怀,你不要误会,方才我踩到了石子,差点滑到,是冷寂出手帮我稳住身形的。高冉冉低头指了指地上,立刻有些瞠目结舌,地上哪里有什么滑腻的石子,四周干净的除了落叶,就连碎石子都没有着。 这里方才真的有一颗石子,我方才脚下真的踩到了一颗滑腻的石子,然后就差点摔倒。高冉冉迎着夜怀探究的目光努力的解释着,生怕他误会了自己。 冷寂目光微微一愣,冉冉做事一向不喜欢跟人解释,如今却心下苦笑了一番,也只是一瞬,他微微含笑,妖孽的脸上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反而还挑衅的迎上了夜怀的目光,他看着夜怀,慢慢抬了抬手:原来冉冉拿药材是要去看宣王啊,宣王如今身子可还好? 还好,不牢冷七少劳心!夜怀的语气之中听不出息怒,反而有些出乎意料之外的平静。 冷寂微笑的面容微微一顿,眼眸危险的凝了凝着,忽而,他又眼疾手快的从高冉冉的手中拿过一个盒子,扬了扬道:既然冉冉要找的是宣王,那我就不打扰了,冉冉,这个就先借给我看看,我回头再还你! 不行!他拿的是千年阿魏,珍贵无比,高冉冉可不想给他瞧着瞧着就不见了着,急忙伸手就想夺回来,那知脚下又是一滑,她心下嘀咕了一句,该死的,到底哪里来的石子? 还没嘀咕完,身子就落入了一个强有力的怀抱,有人抢在冷寂之前出手将高冉冉揽入了怀中,熟悉的檀香味淡淡的氤氲了过来,高冉冉蓦然觉得一阵的安心着。 多谢冷七少方才对冉儿的救护之情,不过冷家一向克己复礼,方才冉儿也说了不行,这些药材冉儿也是要托付给我的,不如这块阿魏就暂时由本王保管,不知冷七少意下如何?夜怀看着冷寂,深邃的目光之中隐隐夹着一股子锋芒,除去抱住高冉冉的左手,右手之上稳稳的托着一个锦盒,正是之前冷寂从高冉冉手中抢走的那个盒子。 冷寂垂下的手在不觉间缓缓收紧,夜怀的武功实在太过高深,他几乎都没有来的及反应手中的盒子就被夺了去,难道说这才是他的真实实力?他这是在借机警告自己?&1t;!--over-->&1t;/div> 第277章 强迫沐浴 “好,本公子也觉得这块阿魏由宣王保管最为合适着。乐-文-【鳳\/凰\/ 更新快请搜索】”冷寂如玉的脸上微微笑着,手不觉又攥紧了些。 “冷七少果然通情达理!”夜怀深邃的目光在看向高冉冉的瞬间变得深邃起来,手上的盒子往她端着的盒子上面叠了上去,左手一把揽住了高冉冉的腰肢,右手突然握住了高冉冉空着的小手。 高冉冉端着药材的手一个激灵,差点就又将盒子抖了出去,夜怀立即出声提醒:“小心!”高冉冉堪堪稳住身形,脸上染上一抹不好意思,她今日做事怎么这么多意外,连个盒子都拿不好了,想到再次绊倒自己的石子,她恼恨的往原先站着的地界看去,哪里有半分石子的踪影,今天果然真是活见鬼了! 夜怀搂着高冉冉走向自己的帐篷,冷寂识趣的没有跟上来,垂着的手拳头却更握紧了些,背对着冷寂的高冉冉还能察觉到身后之人炙热的目光,她身子忽然颤了颤,冷寂今天是吃错药了吧?没错,一定是吃错药了!若是不然,怎么如此反常,还对自己这么热情着。 察觉到怀中人儿的失神,夜怀握住高冉冉小手的右手在不知不觉之间收紧着,游离九天的高冉冉察觉到手上的疼痛,小手立刻从夜怀的手中抽离开来,急忙用力的甩了几下,手上的痛觉才消失片刻,那只大手又重新罩上了她的小手,这次,反而越发握的紧了。 “夜怀,你想干嘛?快松手,我的手的骨头都快被你捏碎了!”高冉冉痛的龇牙咧嘴的,夜怀这一看就用了三成的力,得罪夜怀真的太可怕了! “是吗?那不要紧,正好你手上有这么多药材,千年阿魏,据说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功效,正好可以借机试一试!”夜怀稍微放低了些许力道,可捏着她手的力道仍旧能让高冉冉觉得十指连心的痛。 闻言,高冉冉原本明媚的小脸立刻垮了下来,连连摇头:“千万别试,这可是千年的阿魏,试一块这时间就再难寻第二块了!用在我的手上,那实在是抬可惜了!夜怀,你说对不对?”就算阿魏真的能活死人,肉白骨,那她也不能让夜怀因为吃醋就将她的手掌捏碎了玩着,十指连心啊,那不得疼死她了。 “可本王想试试。”夜怀幽幽似恶魔的声音传入高冉冉的小耳朵里,望着怀中人儿徒然发颤的小脸,夜怀某些方面的恶趣味得到了满足,他挑了挑眉,嘴角轻微的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好啊,你先试!”高冉冉咧嘴一笑,明媚的娇喝一声,手腕一翻,手上突然出现了两枚银针就对着夜怀的手腕扎去,是你说的你想试的,怨不得我,高冉冉心下想到。 “好慢!”夜怀薄唇轻启,鄙夷的道,他反手利落的握住了高冉冉的手腕,看着她因为用力而使劲憋红的小脸,嘴角轻轻扬起一抹暗阳之色,眼眸之中的墨色之气散去,有隐隐的笑意在其中静静流转,不复之前的冷漠。 高冉冉看着这样的夜怀微微怔了怔,这样的夜怀与她肌肤相贴,亲密无间,他的温度轻轻的渗透过来,让她的身子也泛上了酡红的颜色,然而这些都被高冉冉此刻放大的骄傲之心所吞噬,说她好慢? 那她就快给他看! 手上的手腕再次翻转,反手对着夜怀的胸膛就是两下点穴,手上的两根银针的针尖闪烁着点点的暗芒,向着夜怀静止不动的指尖就要扎了上去。 “你确定你真的要扎?”夜怀的声音如四周的空气一般轻,高冉冉还是听出了这话中的千斤之意,她要是扎了下去,夜怀一定会加倍的还给她着,想想都觉得可怕。 高冉冉一个激灵,赶紧将银针给收了起来,又给夜怀解了穴道,眼神巴巴的讨好道:“我方才只是开个玩笑,你别当真,也别吃醋!我没骗你,我真的是被石子绊倒的,不是投怀送抱!” “证据呢?”夜怀危险的挑起高冉冉的下巴,逼她迎上自己锋芒毕露的眼睛,深邃的眼眸一直望进高冉冉的内心深处,直到灵魂。 高冉冉这次从灵魂由内而外的打了个激灵,她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最可怕的事情不是得罪夜怀,而是与夜怀对视。 因为他的眼神,太可怕了! 走了一段路,高冉冉还是能感觉到身后那道一直追随着自己的视线,她压低了声音问夜怀:“你回头看看冷寂还在不在。” 夜怀皱了皱眉,头也没回的回道:“还在。” “你都不回头看,怎么知道他还在?”高冉冉撇了撇嘴,这也太敷衍了,忍不住自己转过头去想自己确认一下。 “你就这么关心他?”夜怀眼眸深邃的望着她,眼底氤氲着丝丝的怒气。 高冉冉看着夜怀那抹暗色,又抖了个激灵,忙道:“我只是一时好奇,顺便确认下那边到底有没有石子!”夜怀吃起醋来真是太可怕了。 夜怀带着怒气回了回头,琥珀色的眸子沉了沉:“什么都没有!”他眼底的怒气更甚,她非但不解释清楚着,反倒还一直惦记着其他的男人,让他怎么受的了。 高冉冉连忙厚着脸皮伸手挽住了夜怀的胳膊:“我与他清清白白!谁知道他是抽了什么封,还穿了一身黑色的衣裳,要不是那头褐发,我还就差点将他认错了。” 夜怀一听,握着高冉冉的手又紧了紧:“一点也不像!” 高冉冉连忙认错:“对,是一点也不像,一点也不像!”不过看背影隐隐还真是有几分神似,她心里暗暗摇了摇头,不知道冷寂这是抽的什么疯。 转眼之前,两人走到了夜怀所在的宿营的帐篷,房间同他人一般,尊贵、干净,极其清爽,甚至帐篷之内还燃着淡淡的檀香。 果然不愧是权倾朝野的夜怀,就算是出来行军,也是极尽奢华!高冉冉心中暗暗的诽腹了一把着。 进了帐篷,夜怀往帐篷的屏风后面看了一眼,淡淡道:“本王让人特地放了热水在屏风后面,衣裳也已经准备好了,你去沐浴更衣吧!”口气不容置喙。 高冉冉惊了惊着,这才入夜,就让她洗澡,她只是来送药的啊……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再洗。”高冉冉放下药盒,瞧着夜怀脸色无异,一颗心放了下来,忙叮嘱着他道,“这些是一些治疗心疾的药,我方才还怕你会因为天气原因而引起心绞痛,看来是我多虑了,不过以防万一,你还是要吃下这些固本清心的药,每日一颗,饭后食用,千万记得!” 夜怀的皱眉看着她,伸手拿过了那盒药丸,脸色淡淡,有些嫌弃的看向她的腰间,那里曾经被另外一个男子搂过:“你去沐浴!” 高冉冉华丽丽的囧了,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腰间,那里曾经被冷寂搂过,他真是有洁癖?那他方才还搂的那么欢…… “不必了,我回去再洗。”高冉冉想着男女有别,而且,最重要的是,夜怀站在这里,她去沐浴,这场景怎么看都有些暧昧无限呢。 “现在洗!”夜怀出手拽住离去的高冉冉的手腕,“洗完有事情要和你说。” “哦……”高冉冉淡淡的“嗯”了一声着,其实她骑了一天的马,身上也的确沾染了一些马儿身上的味道,还有风尘仆仆的味道,她爱干净,确实应该洗洗了。 “嗯。”夜怀从从容容的从旁边的椅子上拿了一套早就放好的湘裙递给高冉冉,高冉冉接过衣裳,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慢慢的往屏风后面走去。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裳的声音,夜怀心中一阵悸动非常,他强压下心头的悸动,估摸着她沐浴要一段时间着,抬手拿起了高冉冉方才拿来的药盒仔细的查看起来,随手打开了最华丽的那个盒子,一颗黑色的块状药材立刻呈现在眼前,他皱了皱眉头:“这就是阿魏?”似乎与他小时候见过的有些不太一样,他以前见过的阿魏如同琥珀的颜色,如今眼前这块呈现的却是漆黑的颜色。 许是药有百态,他自个想了会,就又将那块阿魏放了回去,又合上了盒子着,随手又打开了其他的盒子看了看着,见着都是一些名贵的珍稀药材,摸着那些排列整齐的一颗颗用手揉成的泥丸,他坚硬的脸部线条微微有了些许暖色,越发的有天人之姿。 屏风外66续续的传来浮水的声音,夜怀眸光轻颤,如诗如画的脸上泛出一丝可疑的红晕,有一股暖流由腹部往下窜去,他的心骤然猛缩了缩着,豆大的汗珠立刻顺着他坚毅的额头滴落下来,突来的疼痛让他如诗如画的脸也拧了起来,就在这时,有一袭白衣飘然而入。 随军而来的玉道人终于酒醒了过来,醒来见不到人就问了士兵一路寻来了这里,哪知一进入营帐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夜怀脸色苍白如雪,双手紧紧攥着胸前的衣襟,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78章 生生不离 再不作停留,他伸手把上了夜怀的脉搏,拧了拧眉头,动作从容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白玉瓶子倒出了一颗药丸给他道:吃了它。 夜怀看了镇定自若的玉道人一眼,伸手拿过药丸合着水服下了着,服下不久,脸色微微转好了些着,那边玉道人皱了皱眉头,刚要问些什么,夜怀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去帐篷之外说着。 帐篷之内屏风后面传来一阵浮水声,玉道人会意,点了点头,缓步走出去着,步履很是轻缓,刚走出帐篷之外,玉道人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话匣子:老道儿先前真是看走眼了,你身体之内还隐藏着另外一种欲毒,这种毒除非是在发作的时候才会有迹可循,平日里都是潜着的,一般的把脉是绝对觉察不出来的。 他瞧了瞧里面,又看向夜怀道:我小徒弟还不知道你中了欲毒的事情吧? 夜怀皱眉,眸中闪过一丝隐忍:她不知道,不过本王也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情,还请玉神医千万不要告诉她。 玉道人一怔,外界都传言宣王是冷心冷肺之人,唯独是对他这个小徒弟格外不同,今日看来,传言不虚,他想到中了这种欲毒的后果,花白的眉头又蹙紧了些:你这欲毒是在你出生的时候就被人种下了,给你种下这种毒的人不可谓不凶狠,简直就是想让夜家断子绝孙,虽然老道不知道你为何会从出生起就被人种下了这种毒,而且中了这种欲毒是根本没有办法解的,除非是找到生生不离。 生生不离?神医,那是什么?夜怀隐忍的目光中含了一丝希冀,他寻访多年名医,都说无解,如今竟然听闻有解药,岂不让他欣喜非常? 生生不离是一种神药,是我的曾师父研制出来的,说道这里老道儿很是惭愧,我虽然为药圣的第十三代传人,可是生生不离这种神药我到现在都没有领悟出它的药方。玉道人叹了口气,生生不离是师父专门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所研制出来的,可惜,后来师父郁郁而终,将这种药方连同对心爱的女人的那份爱与执着一同带入了地下。 这么说来,这种药已经失传了。夜怀的燃起的希望又黯淡了下去,心境却是出奇的平静不已,这么多年的失望他都抗过来了,多一次少一次对他来说都一样。 的确是失传了。玉道人不忍对上夜怀那黯淡的眸光,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小徒弟不知道你中了欲毒,那么你打算以后怎么办?一直都瞒着她?如今小徒弟是你的未婚妻,以你的时日来算,你们迟早也会成亲的,就算你不说,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的,再者你与小徒弟这么亲密无间,就像方才一样,你对她有了**,那么你身上的欲毒就会发作,如同万蚁噬心,让你疼痛难忍;你与小徒弟恩爱非常,难保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就算瞒着她,她也迟早会发现的。 夜怀眸中有了一丝考量,一直以来,他都努力的压抑着自己对她的感情,不让自己表现的过分的情动,不对她动情,却早已经对她动了心,他压抑着自己对她占有的**,每次自己察觉到腹腔内升起的**之火时,都会及时的掐灭它着,方才也不知如何,竟然一时间失去了控制力,才会引发欲毒发作,若不是玉道人及时出现,后果不堪设想。 可以后若是自己与冉儿成亲,难免会耳鬓厮磨;自己无法人道,几乎与太监无异,难道自己就要一直这样隐瞒着冉儿?做一个自欺欺人的人?这样的自己实在太可耻了着。 看见夜怀凝重思索着的目光,玉道人沉了沉眉眼,谁能想到宣王的不近女色竟然是因为中了欲毒的缘故,而他身为小徒弟的师父,也不得不为自己的小徒弟的幸福而考虑,再者小徒弟周围还有不少不错的男子宣王命不久矣,又无法人道,他终究不是小徒弟最后的归宿,想着想着,花白的眉头皱的越发深邃了起来。 可是自己又没有收其他的弟子,这么多年也只有小徒儿一个人合上了他的眼缘,若是小徒儿后继无人,那岂不是药圣的称号就要在小徒儿这里断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能出现这种情况,玉道人想了想,越发觉得小徒儿和夜怀在一起就是一个错误。 玉道人一向游历四方,从来都不曾尝过男欢女爱的味道,所以想事情也会简单许多,他向来自由自在惯了,是不可能再收一个徒弟的,就连在十年前因缘际会好不容易收了个小徒弟,都不记得姓甚名谁,相貌几何,如今小徒弟失而复得,他自然要考虑的清楚一些,再然后,而他之所以收了高冉冉这一个小徒弟,也是想着自己不能让药圣的称号没落了着。 人都是自私的,玉道人也不例外,甚至他的思想也比一般的人要狭隘一些着,想了半晌,出于以上的一番考量,他便善意的直接开口道:老道儿我也不是什么心恶之人,这些年来,我对小徒弟一向疏于管教,自问也没有尽到师父的责任,如今好不容易寻觅到了小徒弟,就要为小徒弟的终身幸福负责,宣王你位高权重,又生的仪表堂堂,如果身体无恙,的确堪为小徒弟的良配,可是你也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原本我想着你若是能给她一个孩子,她后半生还能有所期盼,不过如今看来,这怕是都不能了,所以,你也别怪老道儿多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若是你真的爱老道的小徒儿,还请宣王尽量为小徒弟打算一番,莫要误了她才好。 夜怀的手不自主的收紧了些,脸上的隐忍之情越发清晰可见,手心不由渗出了点点的汗液,他的确不该误了冉儿,以前他从来不会想到这个问题,他动了心,就想着与她天长地久,长相厮守,不离不弃,哪怕是在死之前也要同她在一起着现在看来,他似乎从来没有为她考虑过,为她着想过 想的最远的一次也就是在自己死后,托付安慕白照顾她,却没有想过自己的死会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自己实在是太自私了。 玉道人也是一片好心,他说完又觉得自己是那番话伤了夜怀着,又忙补充道:当然,这件事情也不能操之过急,宣王也知道我那个徒弟鬼精鬼精的,这次去明州,也有一段时日,还希望宣王考虑清楚,尽量在心疾发作之前早做准备,还有宣王你的心疾每三个月会发作一次,这是老道儿为你配的一些药,应该可以帮到你。说着又递给夜怀一个白脂玉的药瓶。 夜怀惨白如雪的脸一怔,这些日子过去,他几乎快忘记了自己的心疾是每三个月发作一次,因为每次发作的时候都有她陪伴着,所以竟然也不觉得那是种痛苦 这些药老道儿我特地都用了极其珍贵的药材提炼出来的,你在发作的时候服下一丸就足矣,这里面一共有三颗,你小心收好。玉道人极其小心的叮嘱着,别看这瓶子里只有三颗,那也是花了他三四个时辰的时间才做好的,也幸亏宣王府的药材齐全,若是不然,光是找药材都要找上好些时日呢。 好。夜怀目光在白脂玉的药瓶上凝了凝着,这些时日以来,他心疾的病症每次发作一次都比一次厉害,如今有了这三颗药,也可以抵御三次,就是不知道下次心疾发作是否会那么准时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再抗的过去 玉道人伸手拍了拍夜怀的肩膀:你放心,老道儿一定会在你阳寿未尽的日子里尽量帮你找到治疗你心疾的药的,之前老道儿的话你现在也别放在心上,你的时日还长,以后再慢慢考量也是一样的。 多谢神医。夜怀面无表情的缓缓道,他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常色,帐篷之内的水声已经隐去,隐约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着。 那你和小徒儿就多保重!玉道人跳着拍了拍夜怀的肩膀。 神医不与我们同行?夜怀皱眉,玉道人身为药圣传人,有他在军队都会多一分主心骨。 不了,你们行军的速度和蜗牛一样,老道儿可受不着,再说老道儿一向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惯了,不说了,老道儿就先去江南等着你们了!玉道人说完就轻身跃起,一阵风一样的朝着密不透风的竹林子黎飞去。 那我们到了江南如何寻你?夜怀再次问道。 有缘自会相见!竹林中传来一阵回音。 帐篷之内,高冉冉已经沐浴完毕,她换上了夜怀给她的那身绯萝色的湘裙着,脸色酡红的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就看见夜怀坐在前面的檀木的椅子上看书,手间捏着一块小点心。&1t;!--over-->&1t;/div> 第279章 黑色的友情 他看见高冉冉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换了一身绯萝色的湘裙的高冉冉同穿着浅蓝色的时候极是不同,明媚的如同是三月最美的花朵,再加上那沐浴之后的暗香传来,让他心头不久前压下去的那抹悸动又开始生根萌芽。 他琥珀色的眸子连忙撇了开去,深吸了一口气才平复下腹中的那抹邪火,头也没抬的道:还没用晚膳吧,要不要一起吃些点心? 高冉冉眼神you惑的看了外面一眼:方才是不是有人来过? 夜怀头也不抬,目光在书本上流连再三,淡淡道:神医来过。 他来干嘛?高冉冉伸手拿下夜怀挡在脸前的书问。 夜怀这才抬起一双眸子看向高冉冉,眸中的神色一如往常:他来告别。出手又将书给挡在了前面,慢慢看起书来。 去哪?高冉冉追问。 江南。夜怀继续低着头回答着。 那我们怎么寻他?高冉冉皱眉,书就这么比她好看? 他说有缘自会相见。夜怀见她盯着自己,终于放下了手边的书,动作清雅如风,很是赏心悦目,挑了挑眉看了旁边摆着的糕点一眼,你不饿? 高冉冉摸了摸肚子,还真是有些饿了,索性在夜怀的旁边坐了下来,嘟囔着道:死老头,居然这么早就去江南,连个招呼都不跟我打,到底你是他徒弟还是我是他徒弟啊! 夜怀轻声笑出声来,见她吃的正欢,直起身来,从容的从帐篷的另外一隅拿出了一壶酒放在了几案上道:冉儿,陪本王喝两杯吧。夜怀的声音带上了几分落寞。 怎么突然要喝酒?高冉冉皱紧了眉头,夜怀的模样看着好像有心事?是她的错觉? 她拿起那酒闻了闻着,很烈! 还喝这么烈的酒?你的身体不能喝这么烈的酒。高冉冉紧紧皱了皱眉头,闻着那烈酒冲天的味道与那种辛辣味,她就想退避三舍着。 不喝烈酒,那本王就换一种。夜怀变戏法样的又拿出了一壶品相良好的酒,这个是桂花酿,没有酒味!夜怀轻轻的说着,难掩眼中的落寞。 那好吧,不过你可不能喝醉了。高冉冉一想到上次夜怀喝醉了,就觉得很头疼着,她可不想再伺候一个醉鬼了。 放心,就几杯。夜怀坐了下来,白玉般的手小酌了两杯酒出来,持壶倒酒的姿势也极其优雅,桂花酿流入白玉杯中散发出一股诱人的甜香, 高冉冉盯着那杯酒脸色脸色变了变着,她其实不怎么会喝酒,平日里酒席上她都是提前吃了醒酒的药才不会醉的,现在她身上没有带醒酒的药,不过喝上个一两杯应该不会醉才是。 她优雅的端着白玉杯轻轻晃动着,清香的美酒在酒杯之中泛出丝丝的涟漪,望着那一圈圈的涟漪荡开,高冉冉问道:对了,你先前说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来着? 这次去江南,我们势必要路过燕州,如果你遇到了云镜,本王希望你离他远些,他很危险。夜怀边叮嘱着高冉冉一边又自顾自地饮下了一杯酒,原本深邃的目光在说道云镜这个名字的时候有一圈涟漪划过。 云镜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前在宫里听老皇帝和太后说起,他年级和你相仿,又是你小时候的玩伴,你们那时候不是还并称为京城三少嘛,那关系应该不是很好才对?高冉冉挑眉,云镜世子这个人她虽然没有见过,可也有所听闻,并非是危险人物才是。 夜怀捏着酒杯,目光越发幽深似海:云镜小时候的确很善良,不过人总是会变的,本王这些年虽然没有去联系他,可对于他的关注可并不比别人少,他如今虽然是世子,可是云老王爷一直缠绵病榻之上,所以云府都是他在主事,当初先皇莫名的将云家贬出京城,云镜心里该是恨的,本王很了解他,他外表性格温润如水,可是内里如豺,尤其怨恨极重。三四岁的时候,慕白得了一副罕见的暖玉棋子,他也看着想要,于是慕白就借给了他着,这一借去就借了三四个月,后来慕白问他归还,他还回来的黑白棋子分别都少了一颗。 后来本王五岁的时候去他家玩,不小心误入了他的房间,看到了一个十分精致的锦盒,怀着好奇之心就打开看了看,那里面赫然装着一黑一白两颗棋子,正是他说丢失的那两颗,可惜当时本王却不小心被他发现了,后来慕白因为与我脾性相投就与我更亲近些,疏远了他,他便以为是我违背了诺言将那件事情告诉了慕白,对本王生了怨恨,在宣王府出事之后,他也从来都不曾过问过,直到本王重振宣王府之威,他也未曾表态过。夜怀捏紧了些酒杯,眸中闪过一抹凝重之色。 云镜世子落居江南也已,又处在偏远之地,许是消息闭塞也未可知,你不要太放在心里了,我听你的话就是,回头若是真碰见,我会记得远离他着。高冉冉的话中含了一丝惊讶之色,三四岁就会因为**而藏起慕白的黑白棋子,这样心思的人若是长大,必然是个心思深重之人! 帐篷之外忽然闪过一道闪电,接着电闪雷鸣,轰鸣声一片,原本就沉闷的天空忽然就乌云密布,顷刻间就大雨倾盆。 就在这时,帐篷之外突然响起一阵喊声:回禀宣王,有八百里加急快件!还请王爷过目! 拿进来吧。夜怀说话间又饮了一杯桂花酿,眉宇之间还是一片清明的神色。 八百里加急快件,是谁写的?高冉冉看着那信件之上用的是黑色的鸢尾花封存的标记,眉间骤然一紧。 云镜!夜怀薄唇轻启。 是他!高冉冉一惊,他们方才才说道云镜,云镜这就来信了,真是比曹操跑的还快,太玄乎了些!心里越发对这个明镜好奇不已着。 夜怀如玉的手拆开了信,看完原本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上面写了什么?高冉冉探了探身子,想看看那盖着黑色鸢尾花的信戳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能让一向冷漠自持的夜怀都变了脸色着。 夜怀将那信摊了开来,翻转过去,高冉冉接过那信,看完也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意思,八百里急件就是一张白纸? 高冉冉忍不住将那装着白纸的信封抖了抖,抖了半天,一点东西也没有掉出来着,她瞪大眼睛看向夜怀:云镜世子这是什么意思?八百里加急送了包燕州的空气过来? 原本凝重的气氛瞬间因为高冉冉这句话而轻松了不少,夜怀优雅的又饮下了杯中的半杯酒道:他的话都写在了信戳上。 你说这个鸢尾标记?高冉冉瞅着那黑色的鸢尾信戳努力想了想着,黑色的鸢尾极其少见,一般的鸢尾都是红黄偏多一些,花语都是象征纯洁的感情,例如友情之类的,黑色的鸢尾,黑色本身就带着带着一丝的危险气息,这与鸢尾花的本意是相反的,两者融合在一起,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黑色的友情。夜怀一语道出了其中的玄机。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天色越发漆黑如墨,高冉冉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天空,心头越发的郁闷烦躁起来,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扬起头来疑惑的道:他这是宣告你们的友情破裂了? 夜怀如玉的手指又小酌了几杯,沉声道:没有,他现在还不会,他是个聪明人。 的确是个聪明人。高冉冉指尖挑起那个黑色的鸢尾花的印记,能想到用一个印记来表达他要说的话,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聪明人! 嗯,不要说这个了,我们喝酒。夜怀又将高冉冉的酒杯注满,高冉冉见他伸手倒的是旁边的烈酒,之前的拿出来的那壶桂花酿早已经喝了个精光,如今这壶烈酒也几乎见了底了。 该死,她方才一门心思都在那封什么也没有写的白纸上,竟然没有注意到他已经喝了这么多杯酒了,他的身体喝一些像桂花酿一样的酒还是可以的,可以养伤又不至于伤肝,但是烈酒就太过猛烈,对他的身体是十分有害的。 她急忙将他手中的酒夺了过来,阻止着道:不能再喝了! 夜怀微醺的眸光凝住,定睛看向高冉冉,高冉冉脸色因为沾染了酒气变得有些酡红,如玉的手不禁慢慢抚上了她如雪的容颜,入手的肌肤细腻滑腻,让人爱不释手。 他深情的凝视着她,眼中有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最后目光转为更加深情,仿佛要将她看进眼里,心底一般着,就像是要狠狠记在他的心里,用力的记住,忽然,他的嘴角扬起一抹极淡的浅笑,这样的他真的能够做到放手嘛? 她如此美好,他怎么忍心放手? 不,就算是为了她,他也要好好活着。&1t;!--over-->&1t;/div> 第280章 春色无边 夜怀,你你怎么了?高冉冉的声音夹着一丝颤抖,望着他眼中那深情又复杂的目光,高冉冉的心情也跟着复杂了起来,那目光之中隐隐的还夹着一丝疼痛,让着她的心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疼了起来。 没事!夜怀忽然笑了笑,如清风霁月一般,慢慢收回了手,松开了高冉冉,又重新夺过了高冉冉手中的酒杯,就要仰头而尽。 说了不能再喝了。高冉冉再次怒气冲冲的夺过他手中的酒杯,他的不能再喝了。 本王不喝,那你喝。夜怀冲着目光深深的望着高冉冉忽然出声道。 高冉冉被那双满是寂寞的眼神摄了心魄:好,我喝!仰头而下,一杯清香的美酒入喉,有些烈,却品不出其中的滋味。 好!夜怀趁着高冉冉不注意,又变戏法一样的掏出了一壶桂花酿,他伸手就为自己的杯子和高冉冉的都斟满了酒着,我们再喝。 你不能喝了。高冉冉看他有些微醉,再次阻止道。 桂花酿是难得的佳酿,冉儿,你喝上一些,不会有事的。夜怀再次递给高冉冉一杯清酒。 推却不了夜怀的盛情,高冉冉只得又喝下了一杯清香的桂花酿,的确是好酒,入口温润,有些清甜,不见半分酒气。 外面的天色完全阴沉了下来,夜怀一身墨色的黑袍,纤尘不染,嘴角上微微挂着苦涩的笑意,他的耳边又响起了玉道人对他说过的话,心中苦苦挣扎着,满腹的愁绪涌上心头,他不由自主的继续举杯畅饮,高冉冉绯萝色的湘裙映着房内明亮的烛光,越发的如梦似幻,那张小脸上的红唇越发的诱人不已。 桂花酿喝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觉,可后劲极大,高冉冉本就酒量浅的出奇,几杯桂花酿下肚已经有些神色不清了着,她的头脑有些微微的发沉,发昏,一双素来清冷的眼神也开始变得迷离起来,隐约之中看到夜怀还在恣意的畅饮,她想要阻止,手才伸过去劝阻,桂花酿的酒劲上来,她身子一软,头往夜怀稳重如山的肩膀上靠去,缓缓闭上了眼睛,径自睡得香甜。 夜怀酒劲微酣,看着已经醉了的高冉冉,嘴角牵起一抹无奈的笑意,她的酒量真是出奇的浅,轻轻拥她入怀,一张精致雪白的小脸如诗如画,眼翦微微垂着,长长的睫毛在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打下一片细碎的阴影,越发的楚楚动人,小巧坚廷的鼻梁之下,微微透着光亮的唇在烛光的作用下散发着醉人的you惑,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头随心动,夜怀低低的俯首而下,薄唇微微动了动,俯首采撷上那朝思暮想的圣地,一如想象中的清香甘甜,柔软而美好,混着淡淡的桂花酿的香气,越发的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的更多。 外面,有倾盆的大雨如同碎了线的珠子,噼噼啪啪的落下,由于夜怀的先见之明,士兵们早就做好了迎接暴风骤雨的准备,此刻,随行的大军都在提前搭好的帐子之中躲避这次的暴风骤雨着,就连马儿也被安置在临时搭建的马棚之中,静静的等待着这场暴风雨的结束。 帐篷之内,温情缠绵还在继续,忽然,闭着眼睛无限深情采撷着怀中人动人的柔软的双眸猛然睁开,他沉浸在晴欲之中的脸色微微一怔,抬手摸上自己的心脏之处,那里竟然毫无反映,意料之中的心痛之感竟然没有如期而至,他不由得有些恍惚。 欲毒竟然没有发作? 他再次检查了一番,自己的周身明明沾染上了晴欲,可是自己的身体却一切正常,没有因为自己动情而产生丝毫的不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欲毒已经解了? 不,不可能,夜怀自己摇了摇头,他一个多时辰之前还因为情动导致欲毒发作,如同万蚁噬心,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现在都记忆犹新,可是眼前的一切却又让他不得不相信,体内的欲毒竟然没有发作着,突然的发现让他欣喜不已着,怀中温香软玉满怀,高冉冉身上那独有的清雅的处子幽香再次萦绕上他的鼻尖,钻入他的肺腑之中,让他的手指头连同脚趾头都叫嚣着要她,那种**如同排山倒海一样,让他慌乱的有些措手不及。 这种感觉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即便是处事不惊的他也微微乱了些阵脚,好一会儿他才压下了心头蹿起的邪火,平静的目光望向睡着的高冉冉。 难道是因为他抱着她所以欲毒才没有发作?看着高冉冉明媚的脸庞,因为醉酒而绯红的小脸,夜怀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抱起她起身放到了床上,她的美好,现在还不是品尝的时候。 轻轻帮她捏好柔软的被角,夜怀径自走到了屏风后面洗漱,他行军了一天,身上也有些疲倦了,还没走多远,胸腔内的跳动忽然就快速了许多,忽然身体内由着隐秘的某处蹿起一丝尖锐的疼痛,快的几乎让人措手不及,就好像是有细密的针扎在他身体上,让他疼的瞬间色变。 怎么忽然欲毒就发作了? 夜怀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一步步的慢慢挨到了床前,踢掉鞋子,勉强解开了外袍,和着里衣躺在了高冉冉的旁边,大手一伸将她整个人都圈入怀中,她身上那股子恬淡的处子幽香瞬间萦满鼻尖,闻着佳人清雅的香气,夜怀身体内的欲毒忽然得到了莫名的缓解,身体的疼痛也轻了几分着。 他微微怔了怔着,翻手将高冉冉更紧的揽入怀中,将她柔美的小脸贴在他的胸口上,莫名的感觉到一阵心安,她的身上就仿佛有着一股子魔力,缓解了他身体的不适。 原来,她果然是他的福星,也是他命中注定之人。 他低头看向高冉冉,她因为醉酒的缘故,微醺着一张小脸熟睡着,雪白的小脸上透出动人心魄的美,如同是夏日荷塘之中那最亭亭玉立的雪白菡萏一般,透着雪白的光华,他的心也忍不住随之心旌摇曳,手也忍不住将她搂的更紧,恨不得立刻与他融为一体。 怀中的人因为他的大力不禁轻轻嘤咛了一声着,夜怀察觉到自己用力过猛,急忙松开了她柔软的身子,调整了一个较为舒适的姿势将她搂在怀中,如玉的手指穿过她柔软清香的发丝,微微抿起的性感的薄唇忍不住低头采撷住那抹殷红的唇瓣,久久不曾离开。 次日,天气放晴,绿肥红瘦,是个不错的好天气,高冉冉嘤咛着从睡梦之中醒来,小手不由得抚上了微疼着的额头,昨日醉酒的一幕瞬间在脑海之中放大,头好疼啊,微微动了动身子,察觉到纤细的腰肢之上环着的有力的手臂,她惺忪的眉眼骤然一紧,瞪大着眼睛抬起头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如玉又强壮有力的胸膛,以及那白色的里衣下面那隐约透出的两个猩红的小点越发引人遐想不已。 她来不及欣赏那醉人的绯色风光,猛然抬头,一张英俊宛若天人容颜的脸瞬间映入眼帘,他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此刻轻轻阖着,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是有什么赏心悦目的事情在慢慢回味,平日里的冷峻模样一丝也瞧不见着,他的睡颜安然如水,让她原本慌乱的心也跟着静了下来。 难得的看见他能睡得如此安静,高冉冉自然不会傻的去破坏夜怀的好梦,再加上她一向沉着冷静,不禁轻手轻脚的移动着。 在她的心中,他早已经是她的夫,可毕竟她还是未经人事的少女,突然之间被一个大男人如此搂在怀中,她心中难免还是羞涩非常的,一朵红晕萦绕耳际,她轻轻的将他的手从自己身体的敏感之处慢慢拿来,不料却引来了抱着自己那人的一个动作。 一个瞬间,她就被夜怀翻身压在了身下,他的脸无比清晰的放大在她的眼前,甚至,她都能感受到他鼻尖那温柔的呼吸还有那特有的清冽的男子体香,极是好闻,惹的她一阵羞缅无比。 这个姿势,真是羞死人了! 夜怀,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高冉冉声音恶狠狠的,不知是因为眼前羞人的姿势的缘故还是因为别的,恶狠狠的声音中松软无力,仿若嘤咛。 话一出口,高冉冉不禁脸色酡红,忍不住闭紧了嘴巴,可恶,她分明是要凶他的怎么一出口就变成了嘤咛就仿佛是承受了某场欢爱之后的声音 她的那声嘤咛太过撩人,夜怀的身下也因为这声撩人的声响不争气的抬了抬头着。 高冉冉身子一僵,她清晰的感知到身下有个东西微微抬起了头,那突如其来的坚硬让她的身子忍不住一阵颤栗,懂医术的她自然清晰的知道那个是什么,意味着什么 可恶,大清早的就调戏她! 手上的银针骤然出现在她的手中,居然还给她装蒜!&1t;!--over-->&1t;/div> 第281章 患得患失 高冉冉手上的银针反手就要刺入身上人的指尖,却突然反手被人握住了双手,一双琥珀无垠的眼睛骤然在她的头顶深深的凝视着他,眼中有动人心魄的光华在流转,高冉冉感觉自己的魂魄都快被那双眼睛给摄了去着,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着。. “你……你想干什么!”高冉冉以一个极其羞缅的姿势瞪大着眼睛望着夜怀,忐忑无比的想要捍卫自己的权利。 听着如小猫一般酥酥麻麻的声音,夜怀动人心魄的眸子里有墨色的光波在轻轻流转,他居高临下的望着高冉冉,眼中有着说不尽的柔情,声音嘶哑,似藏着无限的性感:“嘘,别说话。” 被夜怀钳制住身体的高冉冉被那迷人的声音撩了下心神,又开始用力的挣脱起他的束缚。 “你放开我,放开我!”声音如同小猫一样,抓的某人心头越发痒痒无比。 “你在玩火!”夜怀的目光幽深如海,眼中藏着巨大的隐忍,隐忍的*又仿佛就要破土而出,择人而噬。 他是她最大的*,也是他最好的解药,明明是中了欲毒无解的人,可只要一靠近她,抱着她,他身上的疼痛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余下的只有满满的隐忍着的*,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要了她……要了她…… 高冉冉察觉到他眼中*的隐忍,急忙闭上了眼睛,不去挑战他的极限,小脑袋也不禁缩了缩着,她可不想成为某个人清晨化身为狼之后的早餐…… “你……”夜怀看着她这个可爱的模样不禁有些失笑的摇了摇头,手上禁锢她的力度也慢慢送了开来。 就是现在! 那边高冉冉一个用力,趁着夜怀失神片刻,翻身将夜怀压在了身下,又是一个迅速的起身,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转眼之间,身着一身里衣的高冉冉已经起身站在了床边,目光挑衅的看向夜怀,顺手将床边的湘裙披在了身上,挡住了胸前透出的惷光着。 身上的温香暖玉瞬间离怀,夜怀除了感到一阵失落,心口之处突来的疼痛让他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他的*还没有褪去,欲毒骤然发作,排山倒海的疼痛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如玉的脸色骤然微变,白如薄纸。 望着夜怀骤然蹙起的眉头,还有他额头上那凝聚滴落的豆大汗珠,高冉冉瞬间意识到了什么,猛然一惊,脸上得意的笑容在一瞬间转为害怕与担忧,也顾不得穿衣,瞬间就尚了床从床头的盒子里倒出了她之前配好的药丸给夜怀服下。 服下片刻,夜怀紧紧皱着的眉头反而越发沉重了几分,额头上的汗珠也越落越大,整张脸因为突来的锐利的疼痛变得微微有些狰狞,即使是疼到了骨子里,那周身的高贵气度依然未减。 “夜怀!”高冉冉一惊,玉手迅速的搭上了夜怀的脉搏,“你这不是心疾发作,难道你中了毒!” 夜怀怔了怔着,伸手将高冉冉推开着,目光如炬,隐忍而痛苦:“你走!” “你如今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走!”高冉冉也被逼的急了,再次反手搭上了他的脉搏。 他绝对让她发现自己还中了欲毒的事情,绝对不能……夜怀拼着自己最后的坚持,捂着胸口的手凝上了一丝内力,分神对付着高冉冉,眼神凶狠如豹:“本王说了,你滚!” 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受苦,虽然不知道夜怀为什么不愿意让自己把脉,可是眼前的情况她根本来不及多想了:“你放手,我在给你诊脉,你不会有事的!”高冉冉目光沉静的安抚着夜怀,玉手再一次的搭上了夜怀的脉搏。 夜怀闷哼一声,一股腥甜瞬间涌上了喉咙,他紧抿着嘴唇,不泄露一丝一毫他此刻的狼狈,全身上下都似有万只蚂蚁在噬心噬体,即使如此,他也不能让她为他诊脉! 再次扫开高冉冉的纤细的玉手,他握住了自己的手臂,将自己禁锢在床上角落之中,以一种极其防备的姿势面对着高冉冉。 “夜怀,你到底在顾忌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诊脉!”高冉冉几近怒吼,他再不让她诊脉,他会死的!会死的! 高冉冉的眼泪就那么流了出来,一滴,两滴,三滴,四滴,一点一点,一滴一滴,慢慢汇聚成了泪的海洋。 夜怀虚弱的坐在角落里,没有说话,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骤然心疼而痛苦的望着她,她哭了,她为他哭了。 望着她哭,他的心也似乎跟着柔软了一般,她从来都没有为他哭过,那么倔强的一个女子,清冷高傲,信心十足,只要她笃定的事情似乎从来没有办不到的,如今,她居然为他哭了,曾经,他多少次也想看到她这样哭,可是真的看到她为自己哭的时候,他的心闷闷的,十分的难受,心一阵比一阵痛着,这种心痛远远比欲毒发作要来的更痛上几分…… “别……”夜怀想要出声安抚她,刚发出一个音,就猛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刻住口了着,再不发一个音着,瞬间又恢复了之前的绝情郎君的神色。 高冉冉目光在他性感的薄唇上一凝,哭着的小脸皱了皱着,他在隐忍,在隐藏着什么…… 她已经为他承受太多了,中欲毒的事情他不想让她知道,若是她知道了自己中了欲毒,定然会为了自己考虑从而与自己保持适当的距离,不让自己靠近着她,久而久之,甚至还会因此而疏远着他……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一旦一个人心中有了执念,这种执念就会在某个瞬间被彻底放大,因为感受到高冉冉的美好,夜怀现在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失去她,失去高冉冉……所以他才不想让高冉冉诊脉,一种患得患失的情绪在此刻左右着他,他的人生中第一次出现了犹豫。 明明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人,可是他容不得自己的判断有一丝丝的闪失,他太害怕失去她了…… 欲毒只要他再撑一下就会过去的,就会没事的,他调动起全身的意念不去想她,不去想她的美好,突然,闭上的嘴唇之上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一如昨夜的美好,让他猛然睁大了眼睛,与此同时,另外有一只手搭上了他的手腕,轻轻的为他把着脉搏。 他想用力的将她推开,全身的气力因为欲毒的发作仿佛在一瞬间都失去了应有的力气。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他想,她迟早会知道的……迟早会知道的……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伸手将眼前的人儿搂的更紧,一寸一寸,紧贴肌肤。 现在,他的心底没有*,对她的感情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他只是想轻轻抱着她,拥着她,享受清晨最美好的太阳,最美好的晨光。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与她在一起的清晨是这样的美好…… 高冉冉用力的撬开他的唇瓣,他紧抿的牙齿却抵制着她的入侵,似乎在捍卫着他最后的尊严,高冉冉察觉到他的敏感,也不着急,慢慢的用温情柔软他的心,让他慢慢的放下戒备,唇与唇之间无声的进行着心灵之间的交涉,终于,他放松了身心,在她柔软的攻势下慢慢放下了自己的尊严,微腥的味道入口,高冉冉被呛了一下,心神聚集,慢慢的引着他将口中的鲜血吐了出来。 “为什么要隐着?你以为闭上嘴巴不说话就不会有人发现你受伤了嘛?夜怀,你最近到底在想些什么!”高冉冉也是气急了,鲜红的血液顺着他如玉的嘴角慢慢的在他胸前雪白衣襟之上开出一朵一朵触目惊喜的血花,红了高冉冉的眼眶。 “夜怀,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让我诊脉,不让我看到你脆弱的一面,你让我走,又逼着我离开,到底是为了什么?”突来的状况让高冉冉早已忘记了手上诊脉的工作,她的心不比夜怀少痛上一分。 夜怀虚弱的躺在床边,闭着眼睛,半晌没有说话,也没有回答着她。 这些问题,他要怎么回答?那样的答案简直难以启齿,他到底要怎么回答? 高冉冉抹了一把脸颊上的热泪,她是真的怒了,莫名其妙的让自己走,莫名其妙的生气,又莫名其妙的打掉牙往肚里咽,他就这么不信任她嘛? 她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从跟他在一起之后,她就放下了仇恨,放下身段,用心的想要去爱他,不对他隐瞒任何事情,而他从昨天眼中的落寞,突然囔着要喝酒,这一切细细想来都似乎有些不太寻常,太反常了,他从来都不会是一个借酒消愁的人。 望着他笼在脚边的手腕,高冉冉迅速的搭了过去,仿佛他隐藏的秘密只要她搭上他的脉搏一切就会自然清晰起来。 夜怀察觉到她的企图,条件反射的将手缩了回去,一双眼睛森然防备的看着高冉冉。 高冉冉被这双眼睛的冰冷的温度盯的森然不已,他还是信不过她! “如果你这么不想见到我,那我走!”既然他不需要她,那她走!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82章 别哭了,好丑 “不要走。爱玩爱看就来 。。”夜怀忽然拽住了她,声音微微嘶哑,带着些许低低的哀求。 高冉冉站住身形,努力的不让自己回头,她心里原本气恼不已,结果夜怀的一句话就圈住了她的心,让她半分也动弹不得。 “是你让我走的。”高冉冉挑眉,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冷漠。 “我后悔了。”夜怀的声音极低。 “堂堂宣王竟然也会后悔?我没听错吧?”高冉冉别扭的不转过头去,她深吸了一口气,冷下心来嘲讽道。 先前她低声下气的想要给他把脉,照顾他,想要他告诉自己一切的原委,他非是不说,现在不想让她走就不让她走,天底下哪有他这样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道理,高冉冉心中一肚子委屈,也一肚子的火气无从发泄着。 “替我把脉。”夜怀死寂的眼睛忽然抬了起来,看着高冉冉执拗的背影低声笑道,混着嘴角的鲜血,让原本的笑容看起来不免有些惨淡。 高冉冉的心忽然就被这句话揪的紧紧的,她又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将自己的火气平复了下去,袖子中攥紧的手也慢慢放了开来,慢慢回过了头来,夜怀一向挺拔秀雅的身影此刻虚弱的倚在床檐的一角,胸前大块大块的鲜血灼红了她的眼睛,眼底的泪就那样无声的落下。 “傻瓜,我不是还好好的嘛。”夜怀轻声笑了一下,牵起的嘴角似乎扯到了嘴角的伤口,右手缓缓抬了起来,想去帮她拭泪,抬了半晌,他苦笑了一声,轻声咳了咳着,“如今我想帮你拭泪都做不到了,你若是想走,就走吧。”说着,又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有大片的鲜血又顺着他的嘴角蜿蜒流下,在他雪白的衣襟上开出一朵朵灼红人心的花。 “我不走!你打我也不走!”高冉冉的声音几近嘶哑,再也顾不得自己的矜持,努力的朝他奔去,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让他摩挲着自己的脸颊,又用自己的衣袖擦拭着他唇角的鲜血,喃喃自语,“怎么还流了这么多血!你哪里不舒服,怎么会流了这么多血……” 高冉冉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鲜血,心头仿佛被狠狠的割开了一个口子,那口子就如同是山涧的山峰一般从中间被雷劈了开来,让她的心房鲜血直流,脑海中“轰”的一声,连带着整个身子都开始颤抖。 她颤抖的抱住夜怀的身子,夜怀低头看着她小脸上的惨白,心头又哪曾好受,勉强想要挤出一个笑容,努了努嘴唇想要安抚她几句,又引发了一阵咳嗽着,鲜血又从他的嘴角涌了出来。 高冉冉声音嘶哑的不能再嘶哑了,也轻的不能再轻了:“谁让你说话的,谁让你说话的,从现在开始,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一切有我在,我会治好你的,我会治好你的……”她娇小的身子因为害怕而激烈的颤抖着,嘴唇哆嗦着,连搭着夜怀的右手也不住的颤抖,甚至几乎都没有把到脉搏。 “我……没……事……”简单的三个字却仿佛用了一个世纪的时间来说,夜怀努力的压制着胸口翻涌的气血,慢慢的从唇齿之间硬生生的挤出了这三个字。 听着这三个字,高冉冉似是受到了鼓励,她努力的让自己定了定神,她不能慌,不能慌,如今整个队伍之中就她的医术最高,也只有她才可以救夜怀,只有她。 她安了安心神,手再次慢慢的搭上了夜怀的手腕之处,颤抖着伸出指尖给他把脉,手指刚刚触碰到他的脉搏,她心中忍不住一缩,将手又抽了回去,抬眼看了一眼夜怀,看到他眼中的宠溺与鼓励,这才再次将指尖搭上了他的脉搏。 刚搭上他虚弱近无的脉搏,高冉冉瞬间脸色一变:“你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内伤……怎么会突然受了这么重的内伤……以前分明没有的……” 高冉冉一瞬不眨的盯着夜怀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他静静的坐在床头,因为失血过多,原本苍白的脸竟然变得有些透明,他的唇角还有先前喷血而留下的凝固的血迹,她看的触目惊心,心不由得又深深的揪了起来,心底狠狠地开始责怪自己。 他都受了这么重的伤,她居然还和他置气,和他生气,还差点一走了之,还说了那么嘲讽的话,她真的是后悔了,她就不该置气,现在的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只要夜怀好好的,她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要自己退一万步,她都愿意,只要夜怀能够好起来,能够像之前一样对她温柔以待,缠绵悱恻,只要他好起来,能好好的叫她的名字,她都愿意。 高冉冉再次细心地诊着夜怀的脉搏,另外握着他大手的小手也不禁一紧,脉搏虚弱无力的跳动着,隐隐有一股子霸道的力在作怪,让那原本就虚弱的不能再虚弱的脉搏变得越发浮沉不已,高冉冉脸色越发惨白,眉眼遽然一惊。 这是毒! 夜怀他中了毒,而且还中了一种极其霸道的毒! 等等,从脉搏中探知,那股子毒似乎隐隐有消退的迹象,慢慢的,慢慢的,他被毒素虐过的地方又开始重新焕发出微弱的生机,虽然很小,却代表了希望。 “夜怀,你不会死了,你不会死了!”高冉冉开心的像个孩子,心中原本的抑郁也慢慢退散了些着。 夜怀心里洒下一片阴影面积,原来她哭是以为自己快死了……他不过是欲毒发作,是死不了的,欲毒发作虽然会让他饱受苦楚,受尽折磨,可就是让他怎么也死不了着。 以前的他没有受过男欢女爱的苦,所以一直不以为然,这欲毒潜在身体之中也不觉得有什么,从来都不曾影响到他着,后来,他遇见了她,她的善良明媚聪颖美丽深深的打动了他,第一次欲毒发作的时候,那时的她帮着他救治,莫名的看着她躺在自己床前的高洁的睡颜,他竟然生出了一丝的亵渎与心悸之心,那次是他体内的欲毒第一次发作,好在他很快就察觉到了,又因为那时不明白自己的心,再加上心中的高傲作祟,他不承认自己对她心中有欲,所以欲毒也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 再后来,每当看到她明媚的小脸,他心中的悸动就会越发深沉几分,而他开始意识到,她对自己十分危险,他开始刻意的针对她,排斥她,甚至还出言侮辱她,逼迫她住进王府,她都机智的一一破解与承受了下来。 欲毒发作最严重的一次是无意间看到了正在沐浴的她,心中的邪火大盛,可也随着她的许多不满给打退了着,后来,因为一条大蛇的出现,她披着薄不蔽体的衣裳站在房门口,他冷着脸骂她“伤风败俗”,心中的悸动却比任何一次都要汹涌澎湃,那是欲毒第一次发作,察觉到欲毒的发作,他赶忙就冷着脸离开了,那次发作的很没有征兆,也是极其痛苦的一次,随着每一次欲毒的发作越来越深,他知道,她或许已经不可或缺。 甚至,他曾经对她动过杀心,好在他很快明白了自己的心,也慢慢试着去接受她着,再后来,他与她同床共枕,望着她睡着的绝美侧颜,他难得的一晚上都是清心寡欲着,倒是做一次圣人。 现在想来,他不禁有些发笑。 原来他和她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甚至,还一起经历过生死,他此生都认定她了。 高冉冉哪里知道夜怀正在神游天际,她把小脸紧紧的埋在夜怀的手心里,笑着笑着,忽然就落下泪来,幸好他中的这种毒的霸道不是要人命的,修养一阵子就会好起来,也幸好他没有事情,若是真有事,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了。 帐篷里静悄悄一片,偶尔能闻见高冉冉低声的抽泣,泪水蔓延肆虐在夜怀的掌心,夜怀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她哭,因为他的心也会跟着难受。 “别哭了……”夜怀嘶哑着声音安慰她道。 他能察觉到体内的欲毒已经退散,原本枯竭的血脉也随着一向运行的气脉在开始慢慢恢复,他原本就因为心疾的发作而修炼了一套功法,此刻功法在体内自行流转,开始修复起被欲毒肆虐过的体内伤痕累累之处,体内也开始慢慢恢复生机。 高冉冉抽泣着的身子一僵,夜怀的声音在此刻听来仿若天籁一般着,她急忙抬头去看他,见他不再吐血,脸色也好了很多,但是还是显得很是苍白,她忍不住就又攥紧了夜怀的大手。 “别哭了,好丑!”夜怀薄唇轻启,轻轻叹息一声,吐出了几个字眼,语气中却似乎夹着许多无奈与宠溺。 高冉冉忽然就愣住了,她伸手拿过桌子上的径自照了自己几眼,看着镜子里那个双眼哭的红肿不堪,脸上依稀挂着两道泪痕,斑斑点点的从两侧留下,头发也是散乱不堪的,脸色苍白憔悴,嘴唇也是干干的,活脱脱就是一个疯婆子的模样!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83章 内有乾坤 的确是太丑了! 她伸手抹了抹脸颊两边的泪痕,她才不管这些呢!丑就丑吧! 忽然她抬起眼来看着夜怀,看着他俊美的眉眼,小手从他的剑眉轻轻划过,摸上他高耸的鼻梁,顺着他的鼻梁一直往下,直到他的唇,细细摩挲着,仿佛要将他现在的模样刻在脑海之中,看着无事的夜怀,她心头悸动非常,他真的安好着,他真的安好着。 泪水再次朦胧了她明亮的双眸,如同是江南最为细密的烟雨,打在夜怀的心头的分量出奇的沉甸甸的,她想对夜怀说两句话,扯了扯嘴角,扯了两下,又放弃了,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要做些什么,以至于她就那样呆呆的看着夜怀。 夜怀看着她噙满泪水的小脸,心中骤然一紧,大手一伸,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胸膛之上,小心翼翼的帮她拭去眼睛两旁的泪水,嫌弃的道:平日里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如今就知道哭,以前的那些机灵劲哪里去了? 高冉冉伸手抹了一下眼角,弄得手心手背里也都是泪水,她抽了抽鼻子:我就哭,就哭,看着我如今这个邋遢的模样,你是不是就嫌弃我了?她哼了哼着,翻了个身将眼泪蹭到了他胸膛的衣襟之上着。 夜怀看着那张皱巴巴的不成样子的小脸有些哭笑不得,他哪里敢嫌弃她:哭没什么不好,不过看着你哭,本王的心很疼,是本王不好,本王不该让你哭,都是我的错 高冉冉眼泪汪汪,伸出小手捂住了夜怀的一启一合的嘴道: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我方才不该在你中了毒之后还说出那样嘲讽的话,都是我的错。她垂了垂眼睑,模样柔弱楚楚。 夜怀看着越发心疼不已,他紧紧的抱住她着:是本王的错,本王不该将我中了欲毒的事情瞒着你的,若是我早些告诉你这件事情,今日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我也就不会惹的你哭了,以前看着你清冷孤傲,觉得你很坚强,凡事都会想到解决的办法,即使有时候受了伤,也不会在本王面前表现出半分的柔弱,方才本王看到你哭的时候,本王的心很痛,就想着让你不要哭,不要哭了。 高冉冉别扭的转过头去:你以为你说两句好话我就不会哭了嘛?天底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招惹了我的眼泪,又想要我将它收回去,我哪里收的回去!她听着那些动人的话语眼泪掉的更欢了。 夜怀叹了口气,腾出手来去掰她的身子,她执拗的不肯转过来着,夜怀放弃了这个动作,宽厚的手掌摩挲着她露出来的脸颊的那侧,拭了满手的泪,心骤然又缩了缩,连忙哄着道:那你要怎么样才不会哭了? 高冉冉将头转了过来,梨花带雨着,她鼻子抽了抽气,一双眼泪汪汪的眼睛眨了眨道:那你要将你中欲毒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若是有一丝隐瞒,我就还哭给你看! 夜怀扶了扶额,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用哭来威胁人的,无奈的道:好,本王什么都说,都交代的一清二楚,只要王妃不哭,本王什么都答应,你别哭了好嘛? 高冉冉见他答应下来,又吸了吸鼻子,果然就不哭了着。 想了想,她又添了一条道:嗯,不止这些,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我问你,你也要回答,不能有一丝隐瞒。 夜怀低笑一声,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若是如此,那本王还是本王嘛? 高冉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若是夜怀什么都要同她说着,那他便不是他了。 那好,那你就现在说清楚你中欲毒的这件事情,不许说漏一星半点,我问的关于任何欲毒的问题你都要回答,这个你总可以答应吧?高冉冉想着夜怀之前那么护着这个秘密,这其中必然有着很深的缘故,她必须知道着。 夜怀从脱下来的黑袍之中掏出了一方丝帕,抬手给高冉冉擦了擦眼泪,他的动作缓慢而优雅,体内虽然恢复了一些,手上还是没有多大力气着。 高冉冉捉住他的手,这个时候也反应了过来,将他整个人按住在床上,又找来一个舒适的枕头让他枕着,对他道:你方才吐了那么多血,还是先别说话了,好好躺着,我去给你炖药,回头好些了再说也不迟着!盖完被子,手上从桌子上抓起天山雪莲还有千年人参就准备去熬药着,忽然就想了起来她应该再把一次脉开个具体的方子出来才合适着。 她又匆匆忙忙的扔了天山雪莲,毛毛躁躁的去把夜怀的脉搏,手才搭上他的脉搏不久,她嘶了一声着,这是怎么回事,脉搏丝毫不似之前的虚弱无力,手下的脉搏平稳有力,虽然还有些气息微弱,可已经不复之前的气若游丝,再去看夜怀的脸色,他玉颜仍旧苍白无力,莹白剔透,两颊的气色有了些许血色,看起来好上了不少。 你的脉搏如今平稳有力,虽然看起来还很虚弱,但是比之先前的虚弱无力,已经好上了很多,你怎么会恢复的这么快?高冉冉有些不敢置信,她换了只手再次诊脉一番,结果还是一样。 我修炼了一种功法,叫做凤凰功法,这种功法可以助我修复体内的於伤,你也知道我以前的心疾会不时发作,修炼这种功法可以让体内遭受过创伤的筋脉自动修复,以前我都是在心疾发作之后启动凤凰功法的,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体内就养成了一种惯性,只要我的身体的筋脉受到了创伤,凤凰功法就会自动启动帮我修复筋脉,这也是为什么我现在能有力气和你说这些多话的主要原因,也是我能在心疾频繁发作之下还能够苟活十几年的最大的秘密。夜怀神色有些疲惫,启动这种功法会慢慢的将人体催生成休眠的状态。 望着夜怀眼圈之下那两抹深深的阴影,看着他疲倦的神色,还有说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高冉冉将他身上带血的里衣给扒了下来,夜怀一向喜欢干净,她不能让这些血腥陪着他入睡,又打了水,将夜怀全身上下都擦了干净了一遍,这才满意的开了方子去煎药着。 坐在煎药的炉子前面,高冉冉想到了方才夜怀说的凤凰功法,想着这功法真是奇异无比,若是没有这种功法,她就算是用千年人参为夜怀吊命,再加上天山雪莲,也不一定能够让他恢复的这么快着。 至于那个欲毒,高冉冉皱了皱眉,从怀中慢慢拿出了那本黑不溜秋的披着武侠外衣的《葵花宝典》的医书,静静翻看了起来,按照玉道人私下里传授的医术知识,这本书上应该有关于欲毒的记载,印象中她却没有搜寻到,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这本书里还藏着一些其他的隐形的记载是她没有发现的。 这本书既然是药圣传书,里面据说是记载了九百九十九种千古卓绝的奇病怪症,她看着目录数了数一番,堪堪只有九百九十四种,那就说明,还有五种病症是她没有找到的! 抱着希望,高冉冉仔仔细细的将这本医术从头到脚的翻了一遍,连书页的空隙之间都没有放过,甚至连每行的文字开头横着读了一遍也没有新的发现,一番下来,她不禁有些气馁。 看着手上的药也差不多熬好了着,她将医术随手放在了凳子之上,用抹布端起药壶滤掉残渣,慢慢倾斜着从药壶里倒出了一碗药汤,药汤色泽如墨,散发着浓郁的药香,高冉冉急急忙忙的端着茶汤就要给夜怀喂去,又想起医术未拿,就又回头去拿起医书,哪知手上的药汤随着手腕的力度滑了几滴滴在了医书白色的扉页上,立刻溅起了大朵大朵的药花着。 高冉冉心疼那本医书,忙放下药汤拿袖子擦掉,再垂头看去,那空白的扉页之上竟然慢慢出现了一行小字,高冉冉看着那几行小字,欣喜非常,又从药壶之中倒了小半碗茶汤出来,用特殊的手法将那些茶汤薄薄的在扉页上面一扫,立刻洁白的扉页之上现出了密密麻麻一大片的文字。 捧起医书,高冉冉望着那些突然出现的小蝌蚪般的文字,越看越欣喜,越看越觉得亲切,上面的记载正是关于欲毒的,看到后面,她一颗炙热的心却慢慢凉了个透彻。 欲毒是一种**之毒,恶毒无比,平日潜伏如初,然中毒之人一旦成年,或欲与人教合,只要生有一丝男女之欲,中毒者便会如万蚁噬心,痛不欲生,虽不致死,然中毒者每次发作必然身心受损,无法行fang,偶曾遇一男子中此毒,荼毒至深,红颜判离,终至寡族,潦倒残生。 下毒者非致对方断子绝孙而不可得,鉴于此毒太过恶毒,已然绝迹江湖。此毒非不可解,祖师爷曾遇一女,一见倾心,然&1t;!--over-->&1t;/div> 第284章 军心浮动 后面的意思大概就是说祖师爷曾经遇到过一个女子,一见倾心,然后偏偏那个女子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可不幸的是那个女子喜欢的男子也中了欲毒,那女子与男子受尽欲毒的苦楚,两人情谊深重,却因为欲毒而无法结合,十分痛苦。本文由 。。 首发【 更新快&nbp;&nbp;请搜索】 祖师爷不忍那女子受苦就为心爱的女子研制出了欲毒的解药,救了那个男子,后来那美貌的女子与男子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了一起,祖师爷心灰意冷之下就将欲毒解药的配方生生不离带入了自己的棺木之中,以此作为自己对那个女子纯爱的见证。 高冉冉看着最后那一段话,面容瞬间清冷,这么说来,能够解欲毒的生生不离被带入了棺木之中,那么岂不是说明欲毒无解了?她不禁脸色瞬间发寒,面色大变。 忽然听见帐篷里面轻微的咳嗽声,高冉冉抹了一把脸,将那医书收入怀中,端起药碗收敛神情走了进去。 夜怀躺在床上,长长的睫毛轻轻动了动着,眼睛似眯微眯,似醒未醒,朦胧中察觉到有个人坐在了床头,高冉冉拿着汤勺轻轻的搅拌了药汤,手中药碗的温度慢慢由热转为温和,她看着他几乎透明的脸色,心下有些心疼,轻声喊了一声:“夜怀,该喝药了。” 夜怀从迷蒙中清醒过来,狭长的眼睛慢慢睁了开来,他看了高冉冉一眼,眼神眯了眯:“你喂我。” 高冉冉点了点头,用药勺舀了一勺汤药放在了夜怀的嘴边:“好,张嘴。” 夜怀抿唇不动,眸光在高冉冉的红唇之上顿了顿着。 高冉冉脸色一热,面微微红了红着,皱眉道:“这药我加了人参,好苦!” “就是苦才要你喂。”夜怀也蹙了下眉,喝药,他向来喝一半倒一半的。 高冉冉也知晓他这个习性,无奈的一叹,低头看着黑乎乎的药汤,她一张小脸皱的紧巴巴的,一狠心,屏了气息喝了一口药汤在嘴中,对着夜怀完美的唇形喂去,一颗心突突突的跳个不停,虽然她和夜怀同床共枕过,也有吻过几次,可自己主动吻他还是第一次,脸也随着突突乱跳的心红成了晚霞着。 夜怀的眼角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慢慢的等着高冉冉的靠近,看着她娇嫩的脸蛋,红红的脸颊还有那先前哭肿的眼睛,再加上那此刻微微嘟起的红唇,透着别样的风情,他压抑住心头别样的情绪,反手一勾将她圈入怀中,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果然不苦了! 夜怀喝下药汤舌尖反舔了一下高冉冉清甜的嫩舌,这才慢慢放开了高冉冉着。 “好苦!”高冉冉伸手捂住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千年人参熬的药也忒苦了!简直比榴莲还苦上百倍着! “一点也不苦着。”夜怀目光戏谑,声音透着暗哑之色,仿佛还在回味之前的味道。 高冉冉脸上腾地又多出了两朵红云,狠狠的回瞪了他一眼,却更多似是在娇嗔:“还不快睡觉!” 夜怀闭了闭眼睛,耳朵动了动,闭上的眼睛又忽然睁了开来:“看来有人是不让我睡了。” “你先睡,我去看看谁来了。”高冉冉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抬眼看了外面一眼,又转过头来,抬手小心的帮夜怀掖了掖被角,外面偶尔有风吹来,望着夜怀宁静的睡颜,她的心也跟着暖了起来,心也在此刻变的宁静无比,她指尖轻轻划过他难得显得温润的眉眼,心中攸然浸满了欢喜。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抽回手,伸手拢了拢耳边垂下的发丝,瞬间收起脸上的柔情,换上了往日的清冷,再看了夜怀一眼,这才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冉冉,我听说宣王身子不大好了?”冷寂匆匆而来,如玉的脸上很是着急,待看到高冉冉哭的红肿的眼睛,目光陡然一滞,嘴唇努了努,终究是没有说些什么。 “是啊,我一起来就听说了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宣王武功那么高怎么会被刺客刺伤呢?”苏浅一袭红衣耀眼,跟在冷寂身后匆匆而来,头发未梳,大约是刚起来就跑来了着,她也一眼就瞧见了高冉冉哭肿了的大红眼泡子,想着是为了夜怀受伤的事情哭的,谁摊上这样的事情也都得哭上一回,也就没问着。 “刺客?”高冉冉眯了眯眼睛,“什么刺客?你们都是听谁说的夜怀受伤了?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也没有刺客。” 苏浅托了托腮,露出一副思考的表情:“那可真是奇怪了,我大清早的就被那些士兵嗡嗡的讨论声吵醒,说是宣王昨夜遇刺,吐了好多血,已经昏迷不醒,今日恐怕是不能南下了,如今十万大军都人心惶惶的。” 高冉冉面色一变,袖中的小手紧紧攥紧,昨夜的事情隐秘无比,是不可能有人知道的,除非是营中的有心人看见自己扔掉了带血的衣物所以才故意散播了这些小道消息,为的就是让大军难以南下!真是歹毒! 冷寂看着高冉冉,脸色也是骤然一变,两人目光撞在一起,苏浅也瞬间明白了过来,三人不约而同的道:“有叛徒!” 高冉冉点了点头:“夜怀昨夜旧疾复发,吐血的衣物我放在了帐篷的门口,可能被营中的有心人看了去,所以才会故意传出这些消息动摇军心,故意延缓军队南下的速度,如此一来,夜怀不能按时到达青州,老皇帝就有借口治他的罪了。” “真是好歹毒的计谋,我也差点就着了他们的道了!”苏浅愤愤不平,原来这件事情内有文章。 “你觉得这件事情会是谁的人做的?”冷寂声音淡淡,眼神犀利。 高冉冉想了想:“我想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林若婷的人做的,她喜欢夜怀,不可能会故意做出这等蠢事,所以目前我怀疑的人有三个,第一个是老皇帝的人,如果夜怀不能按照圣旨所规定的十天时间到达青州,那么老皇帝就有充分的借口下了夜怀的兵权,老皇帝早就在一旁对夜怀的军权虎视眈眈已久了。第二,是太子的人,太子软弱无能,一向没有什么建树,老皇帝在朝中大刀阔斧的培养亲信,想要扶持三皇子的意图十分明显,所以如果夜怀临时出现变故,最有可能代替夜怀出战的人就会变成太子,若是太子能够在这次的平叛之中立下战功,那么朝中那些肱骨大臣就会对太子刮目相看;如此一来,老皇帝若是想动太子就得好好掂量掂量分量了。” 说到这里,高冉冉忽然停了下来。 冷寂皱眉:“你还怀疑谁?” 高冉冉并不立刻答话,紧握着的拳头又不禁握紧了些,心中也极其不情愿相信这件事情会是他做的。 “对啊,冉冉,你怎么不说了,不是怀疑三个人嘛,那最后一个你怀疑谁?”苏浅忍不住再次问道,听她这么一判断,的确老皇帝和太子的嫌疑最大,她骨溜溜的转了转眼珠子,怎么也想不到到底大6朝中还会有谁是值得怀疑的,这件事情还对谁有益处着,想了半天也没个结果。 冷寂看着高冉冉忽明忽暗的表情,心中蓦然有了主意,眼神忽然紧紧的盯着高冉冉,声音透着一股子冷意:“你怀疑他?” 高冉冉紧攥着的拳头突然松了开来,无力的点了点头,虽然那个人是她最不愿意怀疑的人,可他并不是没有做这件事情的动机! “你们到底在说谁?”苏浅有些糊涂了,他们打了半天禅语,她怎么一句都听不懂着。 “是三皇子。”高冉冉声音淡淡。 苏浅倒吸了一口凉气,瞪大了一双杏仁眼,捂住红唇不敢置信的道:“怎么可能是他,三皇子皇甫瑾?怎么可能是他,他没有动机啊!” “他有!”冷寂忽然先高冉冉一步接了苏浅的话,从高冉冉脸上收回视线,转而看向苏浅,“他有动机,而且动机比任何人都充分。” “我还是不懂,而且就算这件事情是三皇子做的,可这样做貌似对他没有丝毫益处吧。”苏浅道。 冷寂摇了摇头,有些感叹苏浅的天真:“他完全有这样做的动机,如今的兵马大元帅是皇甫瑾的人,你再仔细想想,若是宣王因为受伤被迫回京,那么顶替他这个位置的人就会在太子和安慕白之中产生,若是老皇帝选了安慕白,那么安慕白的掌握军队的权利就会在朝中与夜怀和老皇帝比肩,老皇帝本身就瞩意三皇子,再加上安慕白在这次的平叛中建了功,那么太子的位置不动恐怕回去之后也得动上一动了。” “这件事情怎么又扯上了安世子了?安世子怎么就变成三皇子的人了?他不是宣......”苏浅惊呼一声,冷寂赶紧捂住了苏浅的嘴,苏浅眼神愣愣的看着他,鼻尖一股馨香传来,她忍不住舔了一下冷寂的手心,冷寂立刻缩回了手,看向她的目光忽然愣了愣着。 苏浅看着平日里怎么也不拿正眼瞧她的冷寂如今看她的模样,忽然觉得很是开心,心底的某种恶趣味也得到了充分的满足。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85章 危机解除 高冉冉看着这两人之间的小动作,不经意的看向冷寂,他的发色又恢复了之前的墨色,不再是昨天傍晚所见的褐色,衣裳也穿了一身淡紫色,中和了本身妖孽的气质,显得有些冷,可还是掩盖不了本身璀璨的光华。 咳咳高冉冉轻声咳了咳着,侧首对苏浅解释道,安慕白初来京城的时候是受了三皇子的邀请,在三皇子府中做了幕僚,他之所以能够在太后的寿宴之上打败一干武将顺利的被老皇帝封为兵马大元帅,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皇甫瑾,若是不是因为皇甫瑾的关系,你以为老皇帝会这么轻易的就将京城的十万兵马交到安慕白手中?他为的就是壮大皇甫瑾的势力,从而让他能够与太子在朝中分庭抗礼,你记住,安慕白他不是任何人的人,如果非要说他是谁的人,那便是老皇帝的人。 苏浅懂事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安慕白是老皇帝的人,安慕白是老皇帝的人她默念了两遍,忽然抬起头来,仰天感叹道,贵朝真乱啊,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哪里像我们胡夷,都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都是铁打的情谊,哪里会有这么多勾心斗角,你们陷在圈中的人不累,我们站在圈外的人看着都替你们心累。 高冉冉不置可否,冷寂也收回了手,看着苏浅的目光也变得没有那么自在起来。 苏浅恶趣味的又看了他一眼,抬脚就往帐子里走去:还是先看看宣王要紧,那些事情你们就自己处理吧。 冷寂不甘落后,脚步踉跄了一下,还是勉强扯住她的袖子道:不许进去。 苏浅回头,上下打量了冷寂妖孽的脸和身板着,戏谑道: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你这疯子!冷寂立刻嫌恶的松开了手,低咒了一声着,鬼才会喜欢上你呢! 苏浅撇了撇嘴,心中有某块地方落了个空,她趁机白了冷寂一眼:最好是没有,如今本公主可是不喜欢你着!本公主如今瞧着安世子怎么都是好的,模样好着,身份好着,武功也极好着,听说还是神机谷的少主,这么说来,那么医术也是极好的,想想都让人觉得开心呢! 冷寂沉了沉脸,没有说话。 高冉冉暗暗的摇了摇头,怎么每次和苏浅聊正事她都能扯到姻缘上去,她这颗心被冷寂打击的还真是够坚强的。 好了,说正事,夜怀旧疾发作的事情你们谁都不要透露,还有,他喝了我煎的药已经睡下了,你们谁都不要去打扰他。她声音一冷,对着林子漆黑的一处冷声命令道,赤剑! 立刻有个黑色瘦削的身影从竹林之中窜出,对着高冉冉恭敬道:赤剑在! 流夏呢?高冉冉再朝着林子里看了一眼,赤剑抬了抬眉眼,语气有些戏谑,冉冉姑娘可是想念流夏了?他在帐篷里面呢,他是暗卫,我是明卫,他隐在暗处,我隐在明处,所以一般时候冉冉姑娘你是瞧不见他人的。 高冉冉忽然似想到了什么,那这么说来,她和夜怀缠绵的时候岂不是都让流夏给瞧去了?该死的,夜怀怎么会放一个暗卫在里面呢,也不告诉自己一声,真是羞死人了! 赤剑察觉到高冉冉那抹可疑的微红,又解释道:冉冉姑娘放心,昨夜流夏与赤剑一同守在帐子外面,不曾看见可疑之人。 高冉冉的脸色这才好转了些,她正了正脸色,忽然正襟盯着赤剑,赤剑被她盯的有些发毛,忙忐忑的后退了一步道:冉冉姑娘还有何要问的? 今天清晨你可曾看见了有可疑的人靠近这帐子?高冉冉冷声问道。 赤剑心头一松,原来是问这个,他还以为自己和流夏清晨偷看准王妃给王爷喂药的事情被发现了呢,心虚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底气充足的回禀着道:回禀冉冉姑娘,赤剑未曾看见任何人靠近营帐着。 那流夏可看见了?高冉冉瞳孔一紧。 营帐之内传来一阵风声,赤剑侧耳听了听着,忙又禀告着道:回禀冉冉姑娘,流夏说除了冉冉姑娘,无人曾靠近过营帐。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高冉冉皱紧了眉头,流夏和赤剑的武功他们是信的过的,如果说没有人靠近过营帐,那么究竟是谁将夜怀受伤的事情捅了出去呢? 苏浅和冷寂走上前来,苏浅先他一步道:流夏和赤剑的武功这么高,他们居然都没有发现有人靠近过营帐,那是不是说明偷偷来过的这人武功比流夏还有赤剑都要高出很多,所以他们才没有发现? 不会。高冉冉摇了摇头,流夏和赤剑的武功高深莫测,虽然比不上夜怀还有安慕白,可江湖之中比他们武功还要高的人几乎屈指可数,再者,他们根本就不可能知晓夜怀受伤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这么巧。 除非是这件事情本身就有什么联系,又或者他们根本就不需要靠近营帐就已经知晓了夜怀欲毒会发作的事情,她低了低头,脚下的泥土因为昨夜雨水的洗礼散发出异样的芬芳,忽然,她想到了一个可能。 夜怀几乎每逢阴雨天心疾就会发作,这在宣王府中是个秘而不宣的秘密,昨夜也正好是一个阴雨天,虽然在她的调理之下,他的心疾已经不会受到这种阴雨天的影响,可是知晓他这个习惯的人却还不知道,所以这么来说,这一切只是凑巧了 高冉冉将自己的猜想与苏浅和冷寂说了一遍,刻意的将欲毒发作的事情给隐了过去,只单单摘出了宣王府中有内线的事情,听了高冉冉这么一说,苏浅和冷寂都深以为然。 嗯,如今最棘手的事情就是如何安抚那十万人心浮散的士兵,如今夜怀旧疾发作是真,有人利用这件事情大做文章也是真,冉冉,你可有想到什么办法应付眼前的燃眉之急?冷寂看着高冉冉的眼睛蹙眉问。 高冉冉被他澄澈的目光看的有些头皮发麻,伸手揉了揉额角:我还没有想好,辟谣都要从根部入手,我不想打扰夜怀。 冷寂亮着的眸子微微暗了暗,苏浅看着这两人之间不寻常的气氛,眸子也跟着暗了暗,三人顿了顿,高冉冉别开视线,转向远处的一方竹林空地,耳边传来一阵嘈杂之声,看着似乎有不少的士兵急匆匆的往那林子里走去,她也往那林子里探了探目光,仔细看了看着,似乎看到里面有两抹若隐若现的身影彼此对立坐着,她用力想看清楚是谁,然而视线受到竹林和人头的限制,根本看不清人着。 她偏头看向冷寂和苏浅:你们看看那竹林里是谁?怎么引起这么大的动静。 只一小会的时间,那林子就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将那两人越发围的水泄不通,更加看不清里面的光景了。 看不清,光看见人头了。苏浅瞧着那么多人头,眼睛有些发酸,斜眼看向冷寂,你看见谁了? 冷寂骤然飞身越了起来,又旋身而下,眉头皱紧,声音有些凝重:是三皇子还有安世子。 苏浅蓦然张大了嘴巴,之前还言之凿凿的说道了这两个人,他们怎么瞬间就比曹操跑的还要快了? 他们在做什么?高冉冉声音沉静的问道,她初始就看着有些像是安慕白和皇甫瑾,只是心里不敢确定,那样的风华,除了他们二人,又还会有谁有如此的风采呢? 她又看了一眼那些人头,又撇了开去,这么多人头,看的她眼睛疼。 好像是在下棋。冷寂道。 下棋?真是好悠闲呢!苏浅羡慕的赞叹一声。 那边突然跑来了一个士兵,急忙对着冷寂禀告着道:回禀主子,军营的动乱危机因为安世子与三皇子的到来,已经解了。 冷寂皱了皱眉头: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那士兵道:回禀主子,来了有一刻了,安世子和三皇子是奉了天子剑而来的。 天子剑?高冉冉眯了眯眼睛,老皇帝赐了夜怀一把天子剑,又赐给安慕白和皇甫瑾一把天子剑,老皇帝这手棋下的她倒是有些看不懂了,不过,士兵的军心因为他们的到来而安抚住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冷寂点了点头,看高冉冉身子没动,也就不打算过去打招呼了。 如今既然军心已定,那你们就去和安世子还有三皇子打个招呼吧,至于这次的事情,我会派人再仔细查探一番的,不管是谁放出的消息,总会有些蛛丝马迹可寻的。高冉冉眸光蓦然变得寒冷无比,让一旁的苏浅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冷寂看了她一眼,神情有些恍惚,这样的她他曾经见过无数次,这么多天从梨花谷出来,他总觉得她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不单单是因为失忆的原因,就连性情也变得有些不一样着,他所有的疑惑在看到此刻熟悉的那个冰冷的她时,忽然就烟消云散了。&1t;!--over-->&1t;/div> 第286章 军情再变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高冉冉也不再耽搁,转身就往营帐之内走去,刚刚走到营帐的门口就听到身后一声低唤,高冉冉顺着那呼声转头回身看去。 是三皇子,皇甫瑾。 再次看到皇甫瑾她居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是有多久没有看到他了?不过三两天,从自己为江南水灾出谋划策开始,她见过皇甫瑾一次,之后发生了太多惊心动魄的事情,所以她与他的距离也似乎隔的越来越远,而他也越来越有些让人看不清了。 皇甫瑾飘然落地,那如画的眉眼,出尘的气质依然超然绝世,可看着那似曾相识的眉眼,高冉冉忽然觉得有些前所未有的陌生,由外及里的陌生。 三皇子,好久不见。高冉冉被那种陌生的感觉扰了扰心神,她思索了他这次来的目的,心中蓦然一沉,身子默了良久,忽然又将那颗沉入谷底的心重新捞了起来,不再去深思他到底是为何而来,与看着她同样愣神的皇甫瑾客气的打招呼道。 皇甫瑾蓦然从她那哭的红肿的眼睛里惊醒,她清冷疏离的口气让他的心没来由的一紧,他上前一步,动作超凡脱俗中沾了点尘世的味道,同样报以一笑,带着浅浅的疏离:冉冉姑娘好......我听说宣王昨夜遇刺,想去看看宣王不知可否? 多谢三皇子美意,夜怀他并无大碍,如今吃了些药,已然睡下了,倒是三皇子携天子剑而来,一路辛苦,不如让冷将军带三皇子回中军营帐之中休息,冷将军,还不快请三皇子去休息!高冉冉急忙阻止他道,语气也带上了些许不客气之色,原本他就对他有所怀疑,他还径直的要往枪口上撞,要去查看夜怀的病情,夜怀是她的底线,这个时候,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去打扰他休息! 三皇子含笑的嘴角一顿,似乎是被高冉冉这副冷淡疏离的表情和不客气的语气刺伤了心房:冉冉姑娘何时变得对我这么声令色茬了?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高冉冉心里也憋着一股子气,皇甫瑾能携天子剑而来,又如此凑巧的突然出现,意味不明而喻! 她不敢去想是因为念在往昔的情分之上,太后寿宴,他提点过她,他的恩情,她铭记在心,可他对谁耍心机都可以,就是对夜怀不行! 皇甫瑾能来的这么兵贵神速,说他没早有图谋,是不可能的。 冷寂冷眼旁观,这次的事件,的确皇甫瑾是最有嫌疑的,如今又突然分了夜怀的兵权,还在这个节骨眼上撞了上来,高冉冉不生气是不可能的;苏浅听着高冉冉莫名的火气,再看着皇甫瑾那张天人容颜,心里有些替他委屈着。 看着这剑拔弩张的二人,一旁的安慕白有些看不下去了:高小姐,三皇子其实是从你二哥高宇晟那里听说你解开了天地残局,所以才没继续和我手谈,为的就是想来找你去林子里下棋,看看棋路,你误会他了。 高冉冉面色僵了僵:就算如此,三皇子也来的太兵贵神速了些!军营中辰曦微明的时候传出了关于夜怀受伤的消息,就在众人都军心涣散的时候,三皇子就突然携天子剑而来,这一切太过巧合,也实在不得不让冉儿有所怀疑! 安慕白清俊的脸忽然折了折着,他们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么多,哪里会想到他们的到来竟然会让高冉冉他们都误会了着,这一切真的都是偶然,真是的是个意外。 高小姐,原本皇上是点了宣王出兵,可眼前的局势又发生了变化,三皇子携天子剑而来并不是为了分一杯羹,燕州也失陷了!安慕白语气凝重。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都变了脸色,高冉冉也连带这微微变了脸色。 燕州失陷,这怎么可能,燕州的地形一向易守难攻,并且燕州是在横岭的左侧,等等,燕州与先前攻占的青州,还有引发叛乱的明州似乎有着某种异样的联系,先是明州,然后是青州,再接着是燕州,这三个州在地图上是呈现铁三角的关系,也就是说,若是这三个州被叛军占领,那就意味着整个横岭的南面山脉都被叛军所控制了,横岭是连接南北方的要塞山脉,若是三州都被叛军占领,那也就意味着整个江南将会整个沦陷! 直接导致的最后的后果将是......江南将形成藩镇割据局面!国将不国! 怪不得老皇帝狗急跳墙了,又派出了一柄天子剑,他如今都火烧屁股了,就算是派出三把四把十把都不是怪事!只要能将失地收复,老皇帝一百把天子剑派出去都恐怕是舍得的。 那么你们其实是携天子剑去攻打燕州?高冉冉抬头语气中带了一丝不确定道,燕州和青州几乎同时沦陷,在地势上又唇齿相依,攻打一边,另一边便可以及时抽调兵力支援另一个州,所以老皇帝若是想收复青州和燕州,那么就只有同时对两个州出兵这一条路,老皇帝这步棋下的不可谓不大。 安慕白沉吟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高冉冉眯起眼睛,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是我们去攻打燕州,而是你们。安慕白握了握拳头,他也觉得这道圣旨下的极其不公平,可圣命难违。 你们带了多少人马?高冉冉再次问了一个问题,清冷的脸上没有太多惊讶的表情,这个答案,她从安慕白隐忍的眼睛里已经看出来了。 安慕白迟疑道:五万。 才五万?京城的御林军不是还可以抽调出十万兵马的嘛?高冉冉有些后悔问这个问题了,夜怀的十万兵马大部分是他自己的,养在城区之外,而老皇帝的禁卫军加上御林军还有一些其他的兵力足足有三十万,老皇帝只肯抽调出五万的兵力,留下二十五万在京城,意味不明而喻,他怕有人反扑京城,留下二十五万兵力在京城,若是真到了那个时候,他还胜券在握,还可偏安一隅,若是抽调了十万兵力,那胜负就悬之又悬了,老皇帝精明一世,他是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高冉冉同情的看了皇甫瑾一眼,看来老皇帝也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那样对他这个儿子有多疼爱,相反,他让皇甫瑾带军队出兵平叛,而独独留了太子在京城之中,除了需要依仗皇后的势力之外,恐怕更多的是想试探皇甫瑾的忠心还有能力,若是皇甫瑾能够凯旋而归,又将军权交出,必然以后会平步青云,甚至取代太子之位继承大统也说不定。 可是老皇帝就没有想过,他的试探有可能换来的不是一片忠心,而是皇甫瑾的一片寒心。 皇甫瑾卷翘的长长的睫毛轻轻垂下,掩盖了眸底的情绪,聪明如他又如何看不出老皇帝的用心布局。 那就是说,你们的兵力要和夜怀对调一下?你们领十万精兵去攻打青州,燕州则由夜怀领五万兵力攻打?老皇帝是这个意思吧?这个时候,高冉冉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不礼节的了,老皇帝的做法如此过分,她能客气的叫他一声老皇帝已经算是抬举他了。 这个时候似乎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高冉冉的措辞,都沉浸在如何收复燕州和青州的思考之中,唯独皇甫瑾挑了下眉头。 皇上的确是这个意思,我和三皇子商量了下,这次攻打青州虽然是由三皇子和我坐镇指挥,但是青州本身的地势本身就不如燕州的错综复杂,所以十万兵力再加青州叛军的自顾不暇,应该是绰绰有余才是,可是圣旨已下,三皇子统兵十万的数目是不可更改的,士兵之中一向良莠不齐,鉴于燕州复杂的地势再加上云镜世子被燕州的叛军挟持,那五万兵力,宣王还可以自行选择,我知道这次带的十万精兵之中的很多将领几乎都曾是与宣王浴血奋战之人,宣王可以一并带走。安慕白好心的为夜怀考虑道,将眼下的紧迫局势浅显的分析了一遍。 高冉冉蹙了蹙眉头,老皇帝这步棋子下的,她真是小看他了,通过这步棋不但试探了三皇子,还使的一手的好诈,五万杂兵攻打燕州,燕州本身由于是云王府所在之地,所以本身的兵力就比青州要多出一倍,再加上燕州那比青州大上一倍的土地,高冉冉忽然觉得有些头疼了,老皇帝这分明是出手想要致夜怀于死地! 若是夜怀不受军令,那么老皇帝就有充足的借口致夜怀于死地,所以夜怀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老皇帝这是想逼死夜怀啊。 不过,夜怀可不是轻易能被人逼迫的人,高冉冉眸光一闪。 一双美眸似是想到了什么,清冷的目光如利刃一般,猛然看向皇甫瑾:燕州有云镜世子坐镇,怎么可能会沦陷的这么快?&1t;!--over-->&1t;/div> 第287章 王爷又醋了 皇甫瑾脸色微变了变,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痕迹,慢慢解释道:云王府在燕州经营了十几年,实力不可谓不雄厚,若是搁在寻常的情况,即使是发生了罕见的水灾,也不会致使燕州失守,可问题就在,云王爷已经逝世有几个年头了,燕州一直以来都是云镜世子在打理;这次燕州之所以这么快失守,主要是因为云镜世子带着病发的云老王爷外出寻医问药,半路被叛军所挟持了。 皇甫瑾气质如仙的眉头紧了紧,似乎也觉得这其中的关系过于蹊跷了些:燕州一时无人据守,叛军又挟云老王爷与云镜世子临城攻门;并且自云王府迁居燕州之后,云王府就以德治理燕州,尤其是云镜世子与逝世的云王爷更是爱民如子,所以在叛军挟云镜世子与云老王爷临城叫门时,燕州的数万人百姓都自愿大开城门,为的就是保全云镜世子与云老王爷。 高冉冉眸光一闪:燕州百姓与云镜世子都是有情有义之辈!云镜世子也是高风亮节!万人心甘情愿臣服,这个云镜世子的手段可真是不简单,她心中越发对这个云镜世子好奇不已起来着。 云镜世子的确与众不同。皇甫瑾似乎也对高冉冉的话表示赞同,英挺的眉宇之下闪过一抹亘古的幽思,那是一种似是怀念又有些陌生的情愫。 高冉冉闻言蹙了蹙眉,看着皇甫瑾的这个光景,他与云镜世子应该有旧才是,而且很有可能还是老相识,她嘴唇微微动了动,该问出口的话还是没有问出去着,这次她能随行已经是老皇帝极大的恩典,若是自己当着皇甫瑾的面插手太多军营里面的事情,恐怕会落人口实,这不是明人之举。 那既然如此,还请三皇子与安世子下去暂做休息,方才的这些军情,等会夜怀醒来之后,我会逐一禀告给他的,还请两位放心。高冉冉看了皇甫瑾一眼,面色清冷的下了逐客令道,军中的歼细还没有查出来一天,那么皇甫瑾就还有嫌疑。 皇甫瑾察觉到高冉冉的刻意,好不容易聚起的微笑的目光微微凝了凝,倾城一笑道:好。 安慕白欲言又止的看了眼冷着脸的高冉冉,转身跟上了皇甫瑾。 苏浅站在一旁看着两位国色天香的美男子离去,心中痛了痛着,刚要说话,就被高冉冉清冷的命令的声音所打断:冷将军,军营之中歼细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炷香的时间必须给我找出来,否则,军法处置! 什么!高冉冉你也太苏浅望着高冉冉瞪过来的清冷如刀的眼神急忙将到了嘴边的那个狠字给生生咽了下去,同情的看了冷寂一眼,军令如山,夜怀如今倒了,高冉冉暂代夜怀行将军令,这无可厚非。 属下遵命!冷寂接了军令,一向放荡不羁的眼神之中忽然涌出些许兴奋之情,无论什么方法,那既然如此,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出动影杀的人? 下去吧。高冉冉处理完这些事情,清冷的眉间有些疲惫。 冷寂心疼的看了她一眼,正要嘱咐几句就被眼尖的苏浅给风风火火的拉走了着:你还要说什么!难道你屁股想吃竹笋炒肉了?快,快,快快点,你可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苏浅这个做事风风火火的性子倒还和冷寂很是相配,她失声笑了笑,耳边闻着营帐附近的灌木丛里有些动静,她立刻寻着动静跟了过去,望着那繁盛茂密的灌木丛,高冉冉眉间的疲惫之色越发沉重起来。 小心!伴随着一声清朗如水的提醒声,高冉冉腰间忽然一紧,纤细的后背也与此同时撞上了某个强壮的胸膛,鼻尖迅速的萦绕着一股清清淡淡的雪莲的香气,那是气质如仙的皇甫瑾身上的味道。 出什么事情了?高冉冉不习惯与除了夜怀之外的男子有过多的肢体接触,小手忍不住就想推开近在咫尺的男子,哪只,那只揽着她腰肢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还拥紧了些,温热的气息萦绕在耳际,如他的人一般清清凉凉,有蛇! 短短两个字已经让高冉冉明白了前因后果,她低头往那自己脚边的灌木丛的一处看去,一条扭曲着身子的蛇正在慢慢爬行着,几乎就差一点点,那蛇就会爬到她的脚边咬她一口着。 高冉冉看着那条毒蛇微微变了变脸色,方才她是察觉到这个灌木丛后面可能有东西才过来查看一番,想不到竟然是条毒蛇,若是皇甫瑾没有突然出手救她,那她现在极有可能被蛇给咬了。 多谢三皇子相救之恩!高冉冉诚挚的感谢道。 冉冉,不用客气。皇甫瑾微笑着,超凡脱俗的容貌再加上那临风的气质无不让人侧目,他微微看向正前方,笑容凝了凝,宣王! 高冉冉骤然一惊,她身子一僵,迅速的转过头去,十多米远的白色的营帐门口立着一抹身影,黑色的锦袍,姿态高贵,容颜如画,气质冷峻,尤其是那一双眼瞳越发深邃的让人看不懂了着。 夜怀!高冉冉看着他心中一喜,夜怀醒了过来,那就说明他身子已经没事了,她毫不留恋的掰开皇甫瑾揽着自己腰肢的手,开心的向着夜怀跑去。 夜怀站在逆光之中,那高处的星芒越发将他的容貌衬托的越发的俊逸出尘,好似天人。 皇甫瑾的美与夜怀是不同的,皇甫瑾的美更接近于仙,气质更为超尘,相较于夜怀他则要平易近人许多;夜怀与他不同,他气质也是俊逸出尘的那种,可那种宛若天人的气质更接近于一种高山的冷峻,偶尔又能透出古井般的深沉;如果说皇甫瑾的容貌与气质更接近于仙,那么夜怀的容貌与气质就更接近于神。 夜怀站在原地,原本冷峻的面容与沉着的眉眼在触及到高冉冉脸上暖暖的笑意之后,瞬间化开了那宛如初雪的冷意,然而只是一瞬,在目光更为接触到皇甫瑾无害的笑容之后,他目光冷冷的看着奔来的高冉冉。 高冉冉被这骤然而来的冷目光看的头皮发麻,隔着三米的距离都能感受到他身上那骨子冷峻的气息,就连同他的整个人都似蒙上了一层霜雪,透着彻骨的寒,让人根本无法靠近,或者说是害怕靠近,仿佛一靠近那里就会万劫不复。 她停下了脚步,试探的唤道:夜怀。 夜怀深邃冷峻的眸子在转为更为冷淡之前看向她应道:本王在! 身子好了?高冉冉闻言心下松了一口气,他还能回答她的问题,那么情况就不算是太糟糕。 在他抱你之前就好了。夜怀锐利的眸光穿过高冉冉忐忑的目光直直射向站在那里衣袂飘飘的皇甫瑾,口气不善。 在皇甫瑾抱她之前好了,怎么听这话都透着一股子酸味,这么说来,那是在皇甫瑾抱了她之后就不好了么? 这么说你现在身子没有好?既然没有好那你出营帐干嘛?还不快回床上躺着!高冉冉赶紧厚着脸皮顺着夜怀给的杆子就使劲的往下爬,一溜烟的欢快的小跑到了夜怀的跟前,狗腿似的送上笑脸,大大方方的穿过他的胳膊将他搀扶住着,就拽着他往营帐里面送。 她拽,他身子不动。 她再拽,身子依旧岿然不动。 她回头,正对上夜怀那满含探究的眸子:你们方才在干什么?他的声音冷冷的,透着初冬的薄寒。 方才那灌木丛里有蛇,是三皇子救了我。高冉冉老实的解释道,皇甫瑾救她是一时顺手,她与皇甫瑾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她心里嘀咕着。 有蛇?夜怀的眼睛忽然眯了起来,真的是这样? 高冉冉皱眉:我没有骗你,不信你可问三皇子。 夜怀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三皇子为何会在这里?他不过就是欲毒发作睡了一会,醒来就看见这么大一个惊喜,搁谁心里都有结。 三皇子来的太巧,又抱的太巧。 哦,是这样的,三皇子他其实是和安世子一起来的。高冉冉冲着夜怀眨了眨眼睛,意思好像是在说,不信的话可以去问安慕白,三皇子是携天子剑而来,带兵十万去攻打燕州的。 燕州?沦陷了?夜怀一语中的,深邃的眼睛里破碎出一抹让人看不懂的光芒。 你怎么知道!高冉冉一惊,看向他的目光之中带着些许崇拜之色。 夜怀自动忽视掉她眼中的可爱神色,目光保持着冷峻的色彩:猜的。 这也能猜到,逗她 高冉冉眼神楚楚的看着夜怀,他怎么还生气啊,她都和他解释清楚了,皇甫瑾真的是个意外啊。 你醒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么?高冉冉意识到夜怀不会无缘无故的带伤出来营帐,那定然是有事找她,不禁问道。&1t;!--over-->&1t;/div> 第288章 肚子饿了 夜怀看着高冉冉,眼神有些幽幽的:肚子饿了。如今都到了中午,他醒来之后没有看到高冉冉,就特别出来找她,哪里知道一出来就看到她和皇甫瑾那么亲密,肚子饿只是一个借口。 高冉冉刷的一下脸就红了,连忙一副小媳妇的点头模样:你先回营帐之中,我马上就给你弄点吃的过来。昨夜雨疏雨骤,今日就日上三竿,夜怀睡到这个时辰,早该肚子饿了,是她疏忽了。 看着忙碌着走了的高冉冉脸上挂着的幸福的笑容,立在风中的皇甫瑾定定的看着夜怀,嘴尖溢满了苦涩,夜怀则淡淡的转身进了营帐之中,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 不久,高冉冉就提着一个食盒过来了,以夜怀的身子,吃不得油腻,所以她都是弄的一些素菜还有一些中荤的菜色:多吃点这豆腐,对身体好。高冉冉将那装着豆腐的盘子往夜怀的跟前一推,热情的推销道。 夜怀执着筷子,看着那一水白绿的菜式颜色,心里瓦凉瓦凉的,心中咆哮一声,他想吃肉啊。 你确定要让本王吃豆腐?夜怀挑眉。 高冉冉将其他菜式都往夜怀的面前推了推,也温柔的挑眉:豆腐在医书上是种极其养胃的食物,具有很高的营养物质,多吃对你的心脏好,所以你要多吃些,而且味道也很好 剩下的话都被夜怀含入了嘴中,良久,他才放开了高冉冉,似是回味戏谑道:味道果然很好! 高冉冉脸色一黑,又是一红,她说的吃豆腐不是这个吃豆腐嘴上的疼痛还有余温,方才他的霸道仿佛还在眼前,带着淡淡的惩罚,她忽然有些欲哭无泪了,吃醋也不带这样惩罚人的。 你小心点,要是欲毒又发作了,回头我可救不了你。高冉冉略带风情的瞟了他一眼,更似是娇嗔。 这欲毒我生下来的时候就被人种在了身体里,就连我的父王和母妃都不知道我中了欲毒的事情,甚至直到宣王府被灭门,他们也不曾知道。说起欲毒,夜怀的声音忽然间变得低沉无力,宣王府一夜之间被灭门,那是他永恒的痛。 高冉冉心情一沉,有人居然会对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下如此的毒手,这个人的心肠该是有多狠毒,宣王府只有宣王一个嫡出,给夜怀下了欲毒那就等于断了宣王府的子息,这在大6朝来说简直是灭门之灾。 我第一次欲毒发作的时候是因为被人暗算中合欢散,那次引起了我的欲毒的第一次发作,好在当时找到了合欢散的解药,欲毒发作的也不是很痛苦,等本王察觉的时候,已经中毒已深。之后,直到本王遇到了冉冉你,本王的欲毒的欲毒才真正发作了几次,平日里欲毒发作都能很快被本王压下去,昨夜那是一个意外。夜怀继续说道,忽然低沉的眉眼抬了起来看向高冉冉,对上高冉冉的目光有些闪烁。 昨夜其实不是一个意外,最近他都能感觉到自己只要稍微对冉儿动情了,就会感觉到痛,并且越来越疼痛难忍,直至昨夜的撕心裂肺。 难道这种欲毒会随着爱的程度而加深? 会不会是因为你爱我越来越深,所以欲毒也慢慢转为更为致命的毒药?高冉冉锐利的眼光一闪,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眉间染上了一抹俏丽的颜色。 夜怀听完,也是一愣,随即莞尔邪恶的笑道:你说的没错,本王最近的确是对你越陷越深,越爱越深。 高冉冉纤细如玉的手指轻抚上他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就说胡话了。 夜怀无语的瞪了她一眼,他难得说句情话,她就这个反应? 你赶紧吃吧,不是肚子饿嘛?高冉冉体贴的为他夹了几筷子菜。 夜怀咽了下口水,正经的吃了几筷子,高冉冉忽然幽幽在一旁道:先前我与皇甫瑾真的没什么,你别想多了。 嗯,本王不会多想。夜怀想起之前皇甫瑾亲密的抱着她的一幕,眉头紧了紧,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抱,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不会多想就好。高冉冉放下心来没心没肺的继续问道,云老王爷最近几年的身子一直都不大好么? 云老王爷么?夜怀皱眉放下了筷子,目光微凝,云老王爷在云王爷被贬至江南的燕州之后就随行去了燕州的封地,几乎不怎么进京,但是论起资历,却是在朝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甚至比之云镜更有影响力,至于他的身体,云老王爷是个武将,骁勇善战,身子一直都很好,没听说有什么古怪的毛病。记忆中的云老王爷从来都是一枚猛将,可谓是老当益壮,就算是纵横沙场的将军都不可能会有云老王爷的风范。 高冉冉了解的点了点头,又疑惑的问道:那他可不可能有隐疾之类的?皇甫瑾今天同我说这次的燕州失守就是因为云老王爷突然病发,云镜世子带着他去求医,因此他们才会落入了叛军的手里,叛军携人质以令燕州,这才导致了燕州失守,并且传来的消息是说燕州失守的时候是万人百姓大开的城门,为的就是保下他们深受爱戴的云镜世子和云老王爷一命。 那可真是巧了。夜怀忽然笑了起来,有雅致的气息瞬间流露了出来。 也是巧了,青州与燕州原本就唇齿相依,青州失守已然是让人大跌眼镜,燕州又突然失守,这其中的联系实在有些玄妙了。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这里面的猫腻出来,高冉冉没有挑破的说道。 夜怀吃完饭,开始慢条斯理的喝茶,高冉冉皱眉想着事情,欲毒无解的事情她要不要和夜怀说呢?内心无比的纠结着。 营帐之外传来一个细微轻快的脚步声,苏浅兴奋的由外而入,看到琴瑟和谐的高冉冉和夜怀,她眼睛一亮,笑的欢快:宣王居然醒了啊,看来没事了嘛!大难不死,必有艳福啊! 高冉冉怒嗔她一眼:你屁颠屁颠的跑来调侃我们就为了说这个?可是营中的歼细有了消息? 苏浅的小脸顿时耷拉了下来,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原先兴奋的心情荡然无存:高冉冉,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明,你不知道这样做人很累的么?好歹让我卖弄一下啊。苏浅有些愤愤不平,人比人真是气死人了,为什么她不可以这么聪明呢? 我们这不是还等着您老人家告诉我们歼细是谁嘛?高冉冉指了指苏浅手中拿着的纸,目光期待。 萎靡的苏浅瞬间又满血复活了过来:嘿嘿,这个倒也是,不过你们这么聪明,不如猜猜是谁好了? 她得意的挑了挑眉:冷寂他都调动了那么多人都没有捉到那个歼细,可偏偏我就使了一个小计谋他就现了原形,这叫什么?这就叫智者! 你们在说什么?夜怀清泉般的眸子染上了一丝疑惑。 高冉冉想了起来,自己还没有同夜怀说起这件事情呢,忙解释道:事情是这样子的,你不是病发了嘛?我也是一时没注意,可能那些换下来的血衣之类的就被军营里的有心人看去了,然后就被人为的造谣了一番,事实被他们歪曲成了你昨夜遇刺了。主帅遇刺夜怀当然知道意味着什么,高冉冉没有就这个事情过多的解释,这种伎俩,沙场征战多年的夜怀估计早就见识过很多次了。 说来这也是巧事情,恰好军心涣散的关键时刻,皇甫瑾携天子剑到来,稳定了浮动的军心,不过我已经查过了,皇甫瑾的出现应该和这次的事情关系不大。就连安慕白都为皇甫瑾说话了,以安慕白的为人,应该是不会错的,但也并不是说皇甫瑾没有嫌疑,这件事情细细想来,倒像是青州叛军那边的手笔,当然老皇帝也有一定的嫌疑。 听着高冉冉袒护皇甫瑾的话,夜怀心底划过一丝不悦,转眸看向苏浅,眸光奕奕:不知苏浅公主用了什么办法让背后之人现身的? 苏浅被夜怀这样突然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她收敛了些之前的张扬,甚是得意的道:其实我也是运气好而已,方才我肚子饿了就去军营的厨房找吃食,然后就发现这个人鬼鬼祟祟的在士兵吃的饭菜里面下什么东西,我就诈了他一诈,他就立刻不打自招了,顺带着也把今天早晨那件事情也给交代的一清二楚着。 来人啊,将那人给我抓进来!苏浅拍了拍手,立刻有士兵押着一个贼眉鼠眼的人走了进来。 瞧见夜怀与苏浅之间的眼神交流,高冉冉沉了沉眸子,夜怀这又是抽的哪门子疯?她撇开视线,看向那个被押进来的看起来有些胆小如鼠的男人,眼神锐利的扫过:传播宣王遇刺受伤消息的人是你?&1t;!--over-->&1t;/div> 第289章 受人指使 那伙夫害怕的看了高冉冉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挣扎,最后像是下了决心似的,呆滞的点了点头道: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 你为何会知道宣王受伤了?这才是高冉冉最想不通的一点。 早上的时候,我看到高小姐在煎药,恰好小人识的一点医术,看到高小姐那残存的药渣里有一味止血的药,而高小姐与宣王一向亲近,所以小人就想到宣王可能受伤了,这才编造这个谎言,小人该死,小人该死!那身材瘦弱的人连连磕头认罪。 高冉冉眉间一挑,她的确是没有好好处理药渣,怪不得冷寂和流夏都没有看到有人靠近过营帐,因为她熬药地方压根就在营帐之外。 快说,究竟是谁指使你下毒的!苏浅见他招供了,眉眼越发得意起来,眸光一寒,手上的鞭子往他身上招呼了几下,恶狠狠的问道。 小人说,小人说!那人痛的龇牙咧嘴的,前天夜里有个黑衣人找到了小人,给了小人五百两银子,说是让小人动摇军心,于是小人就编造了宣王遇刺受伤的谎言,哪里知道刚好三皇子来了,安定了军心,所以我才会想到下毒毒害士兵,这样一来,军心必然大乱。那人说的有板有眼的,交代这些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脱口而出,想都不带想的。 那个黑衣人长什么样子!苏浅又是一鞭子招呼过去。 我没看清,他全身都穿着黑色的衣裳,我真的没看清啊这位小姐,请你不要再打我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啊啊那人又被抽了几下,直抽的皮开肉绽。 高冉冉望着那伤口皱了皱眉头,也没有去阻止苏浅动手,这个人差点就害了夜怀,是死有余辜,打他鞭子都算是轻的。 我看这个人皮糙肉厚的,不毒打一顿他是肯定不会招的,不如交给我,我肯定用一个时候就让他开口!苏浅嘿嘿一笑,她可是连让死人开口的办法都有,更何况这还是一枚活人。 高冉冉自然知道她说的方法方法是用蛊,蛊若入体就算是天大的秘密都会吐露的一干二净,不过这人也估计问不出什么了。 那贼眉鼠眼的瘦子吓的身子不停的抖动连连,之前来的路上他就被苏浅打的鼻青脸肿的,似是想到什么可怕的情景,他整个人突然抽搐了几下,嘴边溢出白色泡沫,眼睛一翻,忽然就不动了。 死了。 怎么就死了!苏浅叹息了一声,伸脚又踹了两脚,也没什么反应,看来是真的死透了,这下可是真的问不出什么了。 好了,事情也水落石出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苏浅,你辛苦了。高冉冉冲着苏浅点了点头。 就一句辛苦了?苏浅显然对这个奖励不满意着。 回去京城之后杏花楼,你随便点。夜怀面容清淡,眸光淡淡道。 苏浅欢呼一声:还是宣王大手笔!说完就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她可要好好在冷寂面前显摆显摆一下这件事情才行。 杏花楼随便吃?高冉冉磨了磨牙,你对苏浅可真是好啊! 夜怀回眸一笑:本王忘记告诉她了,是你请!他可不会忘记她之前袒护皇甫瑾的事情。 高冉冉 还能再腹黑一点嘛? 高冉冉眯起眼睛看着苏浅走了个没影,这才将目光收了回来,唇瓣微微抿起,偏头看向夜怀:方才的事情你怎么看? 夜怀保持着清淡的面容,清泉般的眸光温润的看着高冉冉:那个人是顶罪的,这样的计谋他一个伙夫是想不出来的,苏浅是被利用了,看来背后之人不简单。 下毒动摇军心的计谋的确不是一个伙夫能够想出来的,看方才那个伙夫的模样,很明显是收了人的钱财出来顶罪的,想到这里,高冉冉冷笑一声:我也看出来了,那个伙夫不过是个被利用的棋子,真正的大鱼恐怕还藏在军营之中! 能够利用伙夫做这种事情,又让他顶罪,必然是了解伙夫的家境之人,又能指使伙夫下毒还有放出谣言,这幕后之人必然深处军营之中! 夜怀眸光微闪:本王会秘密命人去查的,若是查出是谁做的,本王定然不会饶了他! 高冉冉哼了哼:别说你不会绕了他,我也绝不会轻饶了他。 夜怀淡淡一笑,心里原先的不悦之情瞬间散去。 高冉冉抬步向着夜怀走了过来,走了几步,她唇瓣又抿了起来,蹙了蹙眉头。 你欲言又止的,是还有什么话要和本王说么?夜怀视线放在高冉冉身上,看着她嘴巴一撇一撇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挑眉道。 高冉冉瞪了夜怀一眼,抬步向前拉着他往床边坐着,伸手突然捂住了夜怀的眼睛,老皇帝让他领五万杂兵攻打燕州的事情她是瞒不住的,迟早是要说的,她深吸了一口气,语气难得的认真道:你别动,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说。 夜怀似乎笑了一下,有什么事情非的弄这么大的阵仗,还要蒙眼。 你别笑,我说的是正事。高冉冉的小脸瞬间严肃起来,连带着语气都有些薄怒。 夜怀很享受这样的两人私密时光,收敛了唇边的笑意,她的手清清凉凉的,带着淡淡的要香,极是好闻,唇角勾了勾道:好,你说,你说。 高冉冉聚起的勇气被夜怀这副好商量的口气瞬间打败了:我接下来要是说了什么话,你可千万别生气。 说吧。夜怀声音清幽。 那我说了。高冉冉攒了一口气,将老皇帝让他统领五万杂兵攻打燕州的事情与他说了一遍,又说了老皇帝让皇甫瑾领十万精兵攻打青州的事情也说了一遍。 说完,她依旧紧紧的捂着夜怀的眼睛,她害怕面对夜怀眼中的情绪。 原本以为夜怀会震怒,可他没有,他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一丝怒气也不出着。 一般这样子他都是生了大气了,高冉冉见着这种情景急忙安抚着道:虽然只有五万杂兵,但是我相信夜怀你的大6朝战神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就算是只有两万,我也相信你一定可以将青州拿下!就算是拿不下也没有关系,大不了就抗旨,若是老皇帝治你罪或者是逼你什么的,那我们还可以反了他。她一句一句的说着,夜怀还是没有给一点反应,他这是太生气了? 最后高冉冉说话的语气都快哭出来了:夜怀你怎么了?你说话啊,你要是生气就说出来,摔东西砸东西也可以,要不然你还可以打我,你别不说话啊! 一直保持清雅的坐姿不动的夜怀忽然动了动手指,白希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握住高冉冉的双手,轻轻拍了拍着,将她的双手放在了手心里,缓缓拿了下来,嘴角溢出一抹清朗的笑意:本王是这么容易生气的人?嗯?末尾鼻音一挑,竟徒然生出一股魅惑之情。 高冉冉被那挑起的尾音硬生生的挑的心尖一颤,她垂着的眼眸立刻看向夜怀,正对上一双眉目清朗的眸子,那双眸子里满是澄澈,深邃却不张扬,隐隐还夹着一抹局促的笑意。 他没有生气。 我还以为你生气了。高冉冉抚了抚心口,她方才真是差点被吓死了。 本王不会生气,老皇帝的用心昭昭若揭,就算没有这次的事情,他也会故意找其他的事情来为难我,再者,攻下燕州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困难。夜怀宠溺的戳了戳高冉冉正中间额头,这个傻丫头,居然以为他会因此生气?他是这么爱生气的人嘛? 燕州地形易守难攻,云王府在燕州又多有建树,原本云王府的精兵就有五万,再加上叛军的五万兵力,在数量上我们就失了先机。高冉冉还是有些担忧,老皇帝给的那五万兵都是杂兵,上了战场,战斗力论起来还不如同样数目的夜家军战斗力的五分之一,老皇帝简直卑鄙极了! 战场兵力是一个优势,有时候带兵的人比士兵的数目更重要。夜怀忍不住捏了捏高冉冉那可爱的绝美小脸,兵书你不是没好看,以少胜多的例子古往今来不胜枚举,再说,云王府的五万精兵可不是宋凛说吞就吞得下的!那还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夜怀眼中寒光一闪。 你打算什么时候带兵出发燕州?高冉冉又问道,老皇帝虽然换了夜怀的兵力,可那十天的期限仍然还作数着,燕州虽然比青州路程更近一些,可他们如今已经耽搁了整整半天时间,时间不多了。 明日出发吧。夜怀不急不慢道。 明日?高冉冉皱眉,明日出发的话,时间只能算是满打满算的,而且夜怀也需要修整一下,那好,就明日。 对了,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高冉冉关心的问道,虽然知道夜怀身体可以自动的修复,可昨夜发作的伤可不轻着。&1t;!--over-->&1t;/div> 第290章 燕州城破 没事了,不信你把脉。夜怀宽慰着她,他睡了一上午,身体已经被自动启动的凤凰功法修复了差不多了,已经没有大碍了。 高冉冉二话不说搭上夜怀的脉搏,脉搏跳动有力,显然无恙了。 虽然你的身体没有大碍了,但是吃药还是少不了的,我回头亲自熬一些固本清原的药给你喝,你可前万不能懈怠了着。高冉冉叮嘱着他道。 好,一切都听王妃大人的。看着她那副为自己费心劳神的模样,夜怀心里一暖,鼻尖皱了皱。 高冉冉吓得大惊失色,急忙跳下床来,关切的搀扶着夜怀紧张的问道:你怎么了,不会是欲毒又发作了吧? 夜怀摆了摆手:没事,就是心里暖了一下。 害我白担心一场!高冉冉立刻将手从他的背上抽了回来,嘟嘴道。 好了,现在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夜怀拉起高冉冉就缓步走出了营帐,赤剑一看自家主子出来了,急忙从暗处隐了出啦。 主子有何吩咐?赤剑恭声道。 你去派人清点一番三皇子带来的五万兵力,一炷香之后,本王要点兵!夜怀沉声吩咐道。 是!赤剑立刻着手去安排了着。 一炷香之后点兵,那你现在做什么?高冉冉歪着头问。 自然是睡觉!夜怀暧昧一笑。 能不能正经一点了?高冉冉华丽丽的囧了。 一炷香后,五万大军队列整齐的排在台下,一个个身着银色的盔甲,手中握着的长矛大刀都闪着闪光,人人面色肃穆,一个个严阵以待。 高冉冉也着了一身盔甲随着夜怀站上了台子,望着下面那五万人头,心中有些忐忑,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阵仗,一双杏仁眼闪着激动的光芒。 点兵,原来这么好玩。 夜怀的面色掩在盔甲之下,腰间配着宝剑,显得沉稳肃杀,沉重的盔甲虽然让人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那盔甲之下透出的一双眸子散发着的冷意与威严更是为这场点兵增添了几分肃穆,威慑之感更是让不少士兵觉得心惊胆寒。 不得不说,穿上了高冉冉亲手为他系上的盔甲,夜怀真的是与平时的他判若两人,脱掉黑色俊逸锦袍换上一身盔甲的他如今就是一名彻彻底底的将军,那个传说中的大6朝的战神!没有了平日里的腹黑,盔甲的冰冷与他发寒的视线连成一线,宛若冰冷无情的天神! 这才是夜怀,那个在战场上如修罗一般的男人,那个让敌人闻风丧胆的男人! 所以在夜怀带着这五万士兵如鬼魅一般兵临燕州城下的时候,宋凛的内心应该是崩溃的。 城楼上的宋凛看着兵临城下的战神夜怀,心中也不免生了几分胆怯,可如今的他是将军,自然不会让这份胆怯外露。 宣王,你权倾朝野,为何还要受制于那个狗皇帝,不如你我的兵力合为一处,据守青州,一起反了那狗皇帝,将来得了天下,我让你坐主位,我为辅臣,宣王觉得我这个提议如何?宋凛一身青衣站在城楼之上,满身的书卷气息,和传言之中没有丝毫不同,只除了那吐出的话语不怎么让人讨喜。 不得不说夜怀实在太兵贵神速了,原本要走上八日的路程,硬生生被他缩短了三分之一,仅仅用了五年就领兵到了燕州,却并不急于攻城,修整了一夜之后才开始频繁的虚虚实实的让人去攻城,自己则只在刚开始的时候去露了一次面,如今两日已然过去,燕州城内的叛军也早已经在夜怀虚虚实实的攻城之中弄得疲惫不堪,再加上青州那边皇甫瑾也已然攻下了青州,所以今日的燕州必然胜券在握。 众人闻言色变,高冉冉也是眉间一紧,这个宋凛果然不简单!一来就给夜怀扣这么大的帽子,就算夜怀厉声反驳,这事情传到了老皇帝耳中恐怕也会惹出一番不小的风波。 本王奉皇上之命,前来扫平叛乱,宋凛胆大包天,勾结流寇,作恶燕州,罪大恶极,即刻起绞杀,不得有误!夜怀也不拖拉,看着城楼之上的宋凛面无表情的将圣旨上的话重复了一遍,不带任何情绪。 不展露出任何情绪才是最好的回答,夜怀果然是个老人精!如此一来,自然留不下任何把柄着。 老皇帝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斩杀我,那他怎么不问问明州的百姓,老皇帝可曾想过还明州的百姓青州的百姓一个公道!百姓们流离失所的时候,尸沉遍野的时候,老皇帝在哪里?朝廷在哪里?朝廷的法度在哪里!宋凛狠狠的控诉着这个惨无人道的朝廷,他伸手忽然捂住了脸,铁血铮铮的男儿竟然流下了眼泪,我知我现在大势已去,青州已然不保,燕州城破也是大势之趋,不过我还是要诅咒这大6朝不堪的江山,这天下,这江山,早晚会倾覆不堪! 众人心里一凛,面上神色颓变,大6朝的气数不是他们这些做臣子的能够去想的,可宋凛的话还是如同低落的千斤之水一般压的他们有些喘不过气来。 宋将军造反是真,无论你受了何种冤屈缘由,身为臣子,就该懂得做臣子的本分,造反犯上,是人臣之大忌,就算没有圣旨,本王也会诛杀你而后快,至于明州和青州的事情,在你伏诛之后皇上自然会派人彻查明白!夜怀话音一落,轻轻对着后面的训练有素的大军摆了摆手。 这是攻城的命令。 等等!宋凛清喝一声,脸色微沉。 夜怀抿了抿唇,冷声道:你若有话,便等破城之后伏捉再说! 燕州城破已然是定局,宣王又何必再增杀戮呢?宋凛惨白一笑,况且,宣王用兵如神,又与三皇子珠联璧合,这两日我的军队都疲于奔命,早就疲惫不堪,这可要多谢宣王了!如今我的军力匮乏,本身就不是你的对手。 宋凛白希的五官上隐隐染上了一抹疯狂之色:不过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受生擒之辱,我宋凛从投笔从戎开始之时,就没有想过苟且偷生,大丈夫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我不能战死沙场,可若是能死在宣王的手下也算了了心愿! 他的意思是要单挑夜怀?高冉冉穿着厚重的铠甲假扮士兵骑马跟在夜怀的后面,眉头紧紧皱了皱,这几天夜怀避实就虚的战略的确拖垮了燕州城内叛军的兵力,就算如此,宋凛也可以连夜撤退到明州,毕竟明州才是他最了解的地方,怎么会想到埋骨燕州?高冉冉的眸子不禁眯了眯着。 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夜怀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不一会儿,宋凛就大开了城门,换上了一身戎装,气质凛然,宛如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方才在城口之上的书卷气息一点儿也寻不见着。 宋凛面色凛然,一双眼睛视死如归,对着夜怀见礼之后,手上的画戟就对着夜怀招呼过去,夜怀眸光清淡,一双古井般的眸子荡然无波,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只一个回合,夜怀手中的长剑就已经挑掉了宋凛手中的画戟,宋凛的脸上闪过大骇之上色,全军更是惊叹不已,对夜怀的畏惧和敬重又多上了几分。 尽管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面对夜怀闪着寒光的剑刃,宋凛的声音却是内敛沉静:能死在战神的手上,宋凛一生也值了! 夜怀眸光一闪,手中的长剑已经穿胛而过,宋凛闷哼一声,嘴角却有了淡淡的笑意,高大的身躯慢慢从马上跌落下去,卒。 宋凛,可惜了。高冉冉心中一叹。 进城!杀了宋凛,夜怀原本的面色冷然如雪,气势威严的越发让人不敢靠近,宛若沙场的修罗! 众位将士不敢违抗,整齐有序的朝着燕州城中进发。 燕州一战,初战告捷。 换下一身戎装的夜怀牵着高冉冉的手来到了云王府门前,他们走的不疾不快的,夜怀墨发黑色锦袍,就连脚下的朝天靴也是黑如墨汁,腰间别着一块墨色的玉带,仿佛将整个人包裹在了一块上好的墨玉当中,冷峻出尘,全身的墨色将他原本冷然如雪的气质衬托的越发冰寒耀眼,那周身散发的生人勿近的气息越发的浓郁起来。 他的步伐虽然和平时一样步履轻缓,高冉冉还是觉得此刻的他有些不同,恍恍惚惚之中似乎带上了几分凌厉。 对,没错,就是凌厉。 上次的信你可带了?夜怀察觉到高冉冉的怔愣,抿唇偏头看向她,声音透着温润的颜色。 高冉冉也轻微的抿了抿唇,点了点头,回道:带了。 夜怀伸手将她的手又紧紧握了握道:本王与云镜多年未见,宋凛虽然挟持了云镜世子,可也不敢动他,一直将他禁在云王府中,就连城破之时,他都不曾想过以云镜相逼,宋凛是条汉纸,可惜他选错了路。若是可以,本王不会带你来见云镜,最好你们此生也不要相见。他叹息了一声,眉头轻轻皱了起来。&1t;!--over-->&1t;/div> 第291章 有古怪! 高冉冉知他心中所想,夜怀从小与云镜交好,那也是承源于老宣王与云老王爷的匪浅的交情,碍于云老王爷的情面,夜怀才不得不带丑媳妇来见长辈,她浅浅一笑,犹如晨曦中最美的那抹太阳之光,凑近夜怀的耳旁,压低声音道:我知你是个醋坛子,可也不要醋的如此糊涂,就算云镜生的再好看,是个掷果盈车的美男子,难道他还能生的比你还好看?真不知你哪里来这么多古怪的想法,云镜世子再危险,不是还有你保护着我嘛?倒是我,我如今倒是十分的忐忑不安着。 夜怀原本绷着的心情瞬间一松,一怔道:你忐忑什么? 高冉冉撇了撇嘴,语气有些懒懒散散: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这样手拉手,肩并肩,大有丑媳妇见公婆的架势么? 夜怀偏头看她,见她小脸之上又染上了一抹红晕,逆光之中的娇颜竟然比那春日的十里桃花的颜色还要艳丽上几分,不禁心神一荡,忙定了定心神,冷峻的面容之中冰裂出一抹初阳的笑意,极浅而妖,有着动人心魄的魅力:原来你又思嫁了! 又凑近高冉冉的微红的耳际,薄薄的气息氤氲而去,让高冉冉连带着心都痒痒了起来:真想现在就娶了你! 她脸色一红,被夜怀那俊逸的笑容晃了好一会心神,才强忍住扑上去的悸动,瞪眼道:想的美! 夜怀摇头:不是想的美做起来更美!他低头看她,目光灼灼,声音里隐隐含了一抹挑逗的笑意。 真是没羞没臊!高冉冉暗呸一声,夜怀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忽而又想到了什么,满是笑意的脸色不禁暗了暗着,夜怀身上的欲毒实在是个大问题! 夜怀拢了拢她的小手,若不是身体里有欲毒在作怪,他恐怕早就忍不住已经要了她了,思及此,心中不禁划过一抹黯然。 走啦。夜怀扯了她一把,拉着她抬步就往石阶上走去,见她还是一副愁眉紧锁的状态,他突然伸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沉浸在思考之中的高冉冉猝不及防,不禁啊的尖叫了一声着。 正是这一声尖叫引来了那攸然闭着的大门沉闷悠然的一声巨响,门徐徐打开了着,有四门侍卫鱼贯而出,看着台阶之下那气度不凡的一男一女暧昧的姿势,纷纷紧张的看了过来。 将我放下来,让人看了真是羞死人了。高冉冉红着脸小声的道。 夜怀淡笑一声,沉稳的抱着她一步步的走上台阶:你是本王的准王妃,是本王的妻子,本王抱你是振夫纲,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有什么好羞人的? 此话一出,惹的那出来的四名侍卫都齐齐别过了眼,大清早的就有人敢跑到云王府门口来秀恩爱,实在是太过分了,他家那么完美无缺的世子都还没有世子妃呢! 你们是谁?有名侍卫走上前来,冷冷的问道。 夜怀抱着高冉冉气不喘脸不红的走到了云王府的门口,高冉冉小声道:可以了,你将我放下来吧。若是直接抱着进云王府,那她可真是没脸面去见云老王爷和云镜世子了。 真是拿你没办法。夜怀宠溺的放开了高冉冉,又体贴的将她额前细碎的头发给别到了脑后。 你们两位是何人!那侍卫再次恼怒的问道,居然当他是透明的不成? 高冉冉眼皮翻了翻,想着她才真是拿夜怀没有办法着。 宣王前来拜见云老王爷云镜世子。夜怀报上了自己的名号,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漠高傲。 面前的侍卫徒然一惊,宣王,眼前这位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宣王!想起世子先前的嘱咐,他忙肃静的招呼道:宣王请进!世子已经在里面恭候多时了。 云镜世子怎么会提前知道我们要来拜访?高冉冉低呼一声。 夜怀一声笑意,透着薄薄的冷色:他若是不知道,他便不是云镜了! 高冉冉眸光闪了闪,这个云镜世子果然不简单! 二人无话,跟着那侍卫走了一通路,夜怀拉着高冉冉的手走的不紧不慢的走着,那姿态就跟进自家后花园一样,一会看看山,一会看看水的,极其悠闲不已! 终于走过了十里长廊,那侍卫退了下去,前天跑来一个相对长相雍容的老管家,他听下人禀告着说是宣王来了,还有些不相信,如今看着夜怀就立在跟前,风轻如玉的,他圆胖的脸上瞬间面露惊色,打量完夜怀又将他身边的高冉冉也给打量了一遍,高冉冉被他的目光微微晃的有些头晕,不禁掩袖咳了咳着。 那老管家忙收回视线道歉着道:好多年没有看到夜世子,是老头儿逾越了,不知夜世子旁边这位是? 夜怀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悠长的思绪,脸色淡淡的:她是本王的妻子,高冉冉。 那叫陈叔的老管家也是吃了一惊,诧异的又看了高冉冉一眼,不要说陈叔很惊讶,就连高冉冉也觉得十分惊讶,她和夜怀可还没成亲呢! 原来是夜世子的世子妃,真没有想到我还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夜世子的世子妃,真是幸事!幸事呢!想必宣王还有宣王妃九泉之下也会瞑目的。那老管家徐徐一叹,不免有些唏嘘起来。 夜世子?世子妃?这个老管家的对她和夜怀的称呼引起了高冉冉的注意,她看了夜怀一眼,见他也没有过多的表情,表现的很是冷漠与疏离,就仿佛是眼前这位年过古稀老人一个人的独角戏一般,她有些看不懂了。 后来高冉冉才知道这个老人是云王府的管家,府里的人都叫他陈叔,以前夜怀来云王府玩的时候,陈叔也经常关照他,当然夜怀也经常麻烦这位陈叔。 陈叔,老王爷在么?夜怀看着陈叔抹了眼泪,冷漠的神情也有些动容。 陈叔抬起一双微红的眼睛,受宠若惊的赶紧应道:在,当然在! 他搓了搓手,有些憨厚的在前面走着道:没想到你还能记着陈叔,这么多年了,就连世子都变了,可 夜怀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下去:既然老王爷在,那陈叔就带我们过去拜见一下他老人家吧,不知他老人家如今身子骨可还硬朗着? 一听是问这个云老王爷的身子,高冉冉不禁竖起了耳朵听着,云老王爷病发可是这次燕州被占的主要的原因。 陈叔一听他问起老王爷的身子,老脸上现出激动的神色:老王爷他好着呢,现在他老人家就在老树藤下休息着呢,来来来,跟陈叔往这边走,夜世子啊,老王爷其实一直都惦念着你呢,从那件事情出来之后,老王爷就派了人去寻你,想要将你接来燕州,派出去的人四处都找不到你,哪里想到你会以那雷霆的手段回到了京城,连带着皇帝都对你畏惧三分!陈叔的脸上挂上了一抹笑意,仿佛夜怀就是他的骄傲一般着。 老王爷没有病!高冉冉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双眸子震惊的望向夜怀,夜怀面色如水,伸手反握了握高冉冉,示意接着她接着听下去,高冉冉定了定神,将心中的惊涛骇浪压了下去,面色才好看了些。 陈叔没有注意到高冉冉突变的脸色,继续沉浸在往昔的回忆之中:老王爷后来就一直念叨着啊,念叨着,说是你回来就好,没事就好,你不知道你失踪的那一年老王爷有多着急你,宣老王爷与老王爷是拜把子的兄弟,老王爷从来都是把你当孙子看待的,小时候甚至疼你都比疼世子要多一些,如今你能来看他,他肯定很高兴 陈叔一边引路,一边絮絮叨叨的说道着,一张沧桑的老脸上也有了些许幸福的光晕,看上去体态也年轻了不少。 夜怀一声不吭,由着他说着,有时候陈叔说到了情绪激昂的时候,他还会回应两声,高冉冉能清晰的感受到夜怀从进门开始绷着的冷峻的脸庞之下,那被一种叫亲情的东西在慢慢消融的冰封之心。 这种叫亲情的东西或许从宣王府灭门之后夜怀就从来都不曾感受过了,此刻的夜怀静默的仿佛像个孩子,从来都没有人敢以一个长辈的和蔼姿态对他这样说话,高冉冉想着自己前世也是亲情薄凉,这世却能在高家享受到前所未有的亲情,她不能自私,也要让夜怀也融入到高家的亲情之中,不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随着陈叔的引路,他们慢慢走到了一个院子,与其说那是一个辽阔的院子,倒不如说那是一个漫天的桃林,不知是因为江南气候的缘故还是因为这院子有些古怪,总之在这夏末的时候,前面的那片桃林开的如火如荼,颜色艳丽无比,香气也是浓郁非常,沁人心脾。 有古怪!这是高冉冉的第一感觉。&1t;!--over-->&1t;/div> 第292章 云世子 夜怀与高冉冉对看了一眼,皱了皱眉,没说什么,陈叔看着那片桃林,忽然又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神色有些恍惚:“小怀啊,这片桃林你记得吧,当年你在京城的云王府的时候可是经常喜欢和小世子在像这样的一片桃林玩呢。” “这片桃林是什么时候种的?”夜怀忽然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他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些许悠长的回忆,忽然又看着那片桃林摇头道:“世子三年前大病了一场,病过之后就种了这个桃林,后来也不知是为什么,小世子居然一气之下就将这片桃林毁了,再后来云王府左迁燕州,世子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又将桃林亲手给一棵棵种上了,甚至有时候还会在桃林之中一站大半天,也不知道想些什么,最近世子倒是越发来桃林来的勤快了些,整个人也显得有些焦躁,他大概是知道你要来了吧,诶,总之世子当年对你……诶,不说了,毕竟当年……” 高冉冉觉得自己怎么从这话里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当年的事情不就是因为夜怀撞破了云镜私藏暖玉棋子的事情,这和十里桃林扯的上什么关系?难不成夜怀还瞒了她什么? “不说了不说了。”陈叔又止了住了要说的话,领着高冉冉和夜怀传过这片桃林着。 高冉冉闻着那浓郁的桃花的香气,这满院子的桃树起码有上百棵之多,每一株桃树都人为的进行了修剪,看着是越发的雅致非凡,但是奇异的是,这些桃花都绽着花朵,同时在开花。 她越看越是惊奇,这些桃树虽然还有些打着朵儿的花,可树下却爹了厚厚的一叠花瓣,像是很旧都不曾打理过的样子,纷纷扰扰的花瓣层层叠叠的铺出了一条粉红的道路高冉冉踩在上面,软软的,很是好闻无比,越发是惊奇起来。 这些花倒像是常年开不败似的,若是不然是不可能落下这些多花瓣的,脚下花瓣的厚度少说也积了两个月了。 “如今是夏末,这些桃花怎么还会开花?京城的桃树如今都开败了,就算是山上有桃树,也不会像这里开的这样好,这是怎么回事?”高冉冉偏头看向夜怀。 夜怀盯着那桃树看了一眼,解释道:“这些桃树都是用阵法控制了的,所以自然不是京城那些桃树可以比拟的,有人用阵法控制住了这院子里的气候,所以才会让这些桃树花开不败!” 高冉冉点了点头,莞尔一笑道:“想不到天下还有这么惊奇的阵法,真不知道是何人布置下的。”她眸光幽幽的瞅了瞅走在前面的陈叔。 “夜世子妃有所不知了,这里的阵法正是世子布下的,世子闲来无事就喜欢钻研一些阵法之类的,让夜世子妃见笑了。”陈叔回过头来笑意盎然的道,隐隐透着一股子骄傲,这种用阵法控制气候的事情天底下也就只有他家世子能够做到着。 出了桃花林,便来到了一处连绵着的宫殿般的建筑群,亭台楼阁,错落其间,隐隐还有流水声传出,那些房舍都建的层层叠叠的,看上去气势十分的恢弘,仿佛一眼看不见头。 这样大的建筑,高冉冉眼睛一亮,想不到这个云王府竟然还别有洞天着,心下当即“啧”了一声着,她伸手往那高耸的亭台楼阁指了指,问夜怀道:“你不觉得这些建筑都快赶上一座小皇宫了么?” 夜怀眸光闪了闪,不置可否,眼前的建筑的确太过大气了一点,甚至还超过了云王府本身应有的建筑规格。 “夜世子妃说笑了,云王府这点建筑哪里比得上京城皇宫的冰山一角。”陈叔面色有些讪讪,眼中破碎出一抹亮光,有些不善。 高冉冉啧啧了两声,点了下头:“那倒也是。” 陈叔眼中亮起的幽光这才慢慢散去,又是慈眉善目的长辈模样,他含笑着道:“夜世子,夜世子妃,老王爷就在前面的院子了。”他遥遥指了指远处东边正中央的一座高耸的院落的门房道。 高冉冉看了几眼,低声问着夜怀:“云老王爷是个好相处的人么?你先前不同我说是要拜见长辈,我连拜见的礼物都没有准备。” 夜怀似乎愉悦的低低一笑,如玉的手抬了抬:“见老王爷哪里还需要礼物,他要给你礼物还差不多,若是真要说礼物的话,老王爷该给你见面礼才是。” “真是大尾巴狼!哪里有你这样算的道理!”高冉冉低叱一声,脸色骤然一红,她是夜家的媳妇,虽说拜见的不是夜家的老王爷,论起来,辈分该是差不多的,云老王爷与夜老王爷是拜把子的兄弟,所以夜怀带她的确是有面见长辈的意思,想了想,也就懒得和夜怀争了。 转过一道弯口,前面传来一声脆生生的柔美声音:“咦,陈叔,这两位是?” “我还是第一见到和世子哥哥一样俊美的男子呢!”另外一声也是娇滴滴的,惊叹了一声着。 高冉冉原本垂着的头微微抬了起来,顺着声音看去,就见着两位如花的美人站在前面的门房的门口,看样子好像也是去往老王爷的院子的。那两个女子也是如花的年纪,看起来像是一对双生姐妹花,长的极美,不是那种女人味的美,而是一种娇俏的美,就像是两朵初长成的荷花,亭亭玉立的立在那里,俏生生的,就像是画中的小姑娘一样,嫩的感觉都能掐出水来,两双眸子都水盈盈的,滴溜溜的在打量着夜怀,眼中的惊叹神色丝毫不掩饰着。 她不喜欢有人用这样欣赏的目光看着夜怀,尤其这种目光还来自两个小丫头,高冉冉目光一沉,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觊觎她的东西一般,让她很不爽,虽然如此,她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 “伊雪小姐,伊莲小姐,这位是宣王。”陈叔看着两位小姐,笑呵呵的指着夜怀介绍道,又指了指高冉冉,“这位是宣王妃。” “原来他就是宣王啊!”年龄较小的伊莲古怪的看了夜怀一眼,赞叹道。 “宣王妃?”伊雪的脸上有一颗泪痣,让她水灵灵的容貌多了几分妖冶的味道,看起来越发的动人,她挑衅的看着高冉冉,疑惑道,“陈叔,虽然我不怎么出世子府,不过宣王不是还没有娶亲嘛?” 陈叔的老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之色,夜世子说她是他的妻子,他不过是顺着夜世子的意思,伊雪一向乖巧,今日行事怎么如此乖张了。 伊莲也反应了过来,直接走到了伊雪的跟前,附和道:“这位想必就是高小姐,宣王的未婚妻吧,嘻嘻,陈叔,你莫不是老糊涂了,高姐姐都还未过门,你莫要将高姐姐给叫老了。”她麻溜的说了陈叔一通,弄得陈叔也红了个大花脸。 这两个双生花姐妹好生厉害,高冉冉心里磨了磨牙,正要发作,那边夜怀先她一步,他伸手搂了搂她,声音冷而冽的道:“云家的两位小姐你们误会陈叔了,是本王让陈叔这样称呼冉儿的。”旋即声音一变,变得温柔而有力,隐隐还带着一股子力度,“不管冉儿有没有过门,她都是本王的妻子,名正言顺的宣王妃!” “原来如此,是伊雪、伊莲错了。”伊雪、伊莲俏生生的小脸白了白着,她们没有想到夜怀竟然会直截了当的出来维护高冉冉,登时一颗芳心碎了一地。 她们这对姐妹花在燕州乃至整个江南都颇有名气,江南的那些才子名流哪个不是拜倒在了她们的石榴裙下,追求她们两姐妹的男子有如过江之鲤,人头几乎能从城西排到了城东,她们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当即脸色有些不好看了着。 “是谁惹两位妹妹不高兴了?”忽然从远处传来一声十分愉悦好听的男子声音,这个声音简直有如天籁之音一般,高冉冉想了想,这个男子的声音应该是她有史以来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了,带着淡淡的蛊惑人心的味道。 “云镜哥哥!”两个小姑娘见到远处的来人,齐齐俏生生的喊道,脸上的喜悦之意溢于言表。 高冉冉随着二人的视线看去,仅仅一眼,就被那从朱红的长廊之处缓步而出的男子惊艳不已! 只见那人穿着一身月牙白的锦袍,腰间坠着一块乳白色的上好玉佩,整个人显得干净无尘,身姿秀雅,步履轻缓,他慢慢的走了过来,看着他走过来就好像是天上流泻而下的一朵清风白云飘了过来,让所有的人都几乎为他倾心不已。 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那人慢慢从阴影之中走了出来,似是察觉到高冉冉古怪的视线,他稍微脸往高冉冉侧了半边,向她直直看了过来。 天呐!这究竟是怎样的一张脸啊!她见过所有好看的人,包括皇甫瑾、安慕白、沐奕轩,还有极其妖孽的,都不及眼前的男子好看!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93章 老泼皮 如果真要用一个词去形容眼前的男子,那就是真正的眉目如画!就像是大自然绘好的一副巧夺天工的水墨画,她之前所有对云镜世子所有的期待都变得如此真实。就爱上 。。 他果然不负期待! 皇甫瑾也是生的眉目如画,可是竟然在此刻也不及眼前男子的芳华,如果说皇甫瑾的眉眼是丹青高手绘出的水墨画,那么云镜世子才是真正的天然水墨画,较之皇甫瑾他更多了一分恣意! 果然是个掷果盈车的美男子! 高冉冉只是愣了一下神就收回了目光,察觉到手边人攥紧的右手,高冉冉含笑与夜怀对视了一番,目光温柔,夜怀的情绪这才好转了些。 “嗯。”云镜点了点头,一双清泉般干净的凤眸细细的看了看高冉冉,这才将视线落在了夜怀的身上,一双凤眸之中闪着清澈的笑意,看着很是无害,“夜兄,真是许久未见了!”他喟然一叹,清泉似的凤眸之中丝毫没有许久未见的思念,反而有些戏谑。 夜怀气质清冽冷峻,似是压抑着什么,只是一瞬,就换上一副清淡的颜色,淡淡吐出了几个字眼:“许久未见。”语气不带任何感情。 云镜似是毫无察觉一般,衣袂飘飘:“夜兄是要来看那个糟老头子的么?” 糟老头子……高冉冉一噎,嘴抽了下,这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多年未见,如今既然来了燕州,自然是要来探望的。”夜怀淡漠的点了下头,语气冷漠而疏离。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夜兄还能惦记着那个糟老头子,想必那糟老头子看到你应该是极开心的,既然碰到一起了,那我们就一起过去看看那个糟老头子,正好我也有样东西要给那个糟老头子。”云镜似乎笑了一下。 “好。”夜怀也不多话。 云镜点了下头,目光重新看向高冉冉,声音清润好听:“如我所料不差,这位是高小姐吧?” “是本王的王妃。”夜怀薄唇淡启,一把揽住了高冉冉瘦削的肩膀。 “原来是嫂嫂。”云镜清泉般的眸子闪过一抹探究,那凤眸深处似乎还隐藏了某种不明的情绪,掂了掂手上的扇子,转身道,“走吧。” “我们也要去。”伊莲、伊雪彼此对视点头道。 “我们也走吧。”夜怀淡漠的从云镜的身上收回目光,清冷低沉的声音之中不难听出一丝温柔之情。 高冉冉从云镜手中那把古怪的玉扇手中收回了目光,点了点头,对着夜怀小声道:“云镜世子真是人不可貌相!” 夜怀疑惑的眸子看了过来:“为何?” “他说话好粗鲁!”高冉冉嘀咕一声,前面白衣白裳步履轻缓的云镜世子脚步轻微的有些踉跄了一下,好在没有人发现。 “嗯,幸亏本王不粗鲁。”夜怀幽深的眸光浸了一丝笑意,低沉的声音也有了些许愉悦。 “对,你不粗鲁。”高冉冉嘿嘿一笑,点了点头,不由得将夜怀的手握紧了些。 几人举步间就来到了东边的主院,刚刚进门,就听到里面的守门的侍卫恭敬的对他们见礼道:“世子好!两位小姐好!” 云镜应了一声,径直走入了院子。 夜怀和高冉冉随着队伍一起进了内院,高冉冉打量着这座高耸庄严的院落,发现这座院落与京城的皇宫的恢弘很是不同,里面处处透着雅致,在内院的门口还立着一些年老的仆从,看着应该是内院里服侍云老王爷多年的人了。 那些人看到云镜过来了,急忙迎道:“世子,你总算是回来了,那东西可找到了么?” 云镜微微点了下头,眉宇间闪过一抹焦色:“嗯,糟老头子怎么样了?”似乎并不愿意就这个话题多说些什么。 “老王爷安好着,正等着几位主子进去呢。”为首的一名看起来德高望重的老者恭敬的给云镜见了礼,目光这才看向夜怀,“这位就是宣王吧,不知这位是……”他不知该如何称呼高冉冉。 “是宣王妃。”另一边的陈叔不知何时也已经站在了这些老者中间,急忙提点着道。 “哦,原来是宣王和宣王妃,里边请吧,老王爷正在等着你们呢。”那名老者恭敬的见礼道。 高冉冉那锐利的扑捉到了这名老者和云镜之间对话的诡异之处,似乎云镜这次是带了什么东西回来,难道云镜之前都不在王府之中?再看这名老者的装束,老者眼中精光内敛,虽然是一副温雅的仆人的装扮,他手上那掌心处的老茧还是暴露了他的身份,那老茧的位置正好隐隐的证明了他的身份。 如果所料不差的话,他应该也是一名医者。 随着老者的引入,他们一行人进了一间竹屋,竹屋很大,用的是天然的湘妃竹所筑造的,自然里面的陈设都很珍贵,几乎都是上等的古玩珍奇,在竹屋的最左边,靠近窗户之处,摆着一个巨大的像是炉子的蒸笼,圆圆的蒸笼里不断有水汽溢出,高冉冉闻了闻,这味道清冽香醇,很像是酒气。 这个竹蔑所做的蒸笼的旁边还有一根湘妃竹剖好的空竹,有汩汩清澈的液体从蒸笼之中流出,顺着那空竹心慢慢的流入到了一个巨大的瓮中。 “遭老头子,你怎么又在弄这些东西!”云镜似乎有些气急,一张俊脸涨的通红,他走到了暗处,伸手就将一个老人从座位上给拎了出来,隐隐有青筋暴起。 站在门口的伊莲、伊雪想要求情,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一个个怯生生的站在一边着,说到底,她们虽然称呼世子一声镜哥哥,称呼云老王爷一声爷爷,可对于这两人,她们都是打心眼里畏惧,最是害怕他们生气了,此时能避多远就避多远着。 高冉冉敏锐的察觉到了伊莲、伊雪不如之前看起来骄纵,隐隐还露出了些怯意,这个视乎,她们作为云老王爷的孙女,虽说辈分没有云镜高,劝阻两句还是可以的,为何都往房门外退?高冉冉有些怀疑起了她们的身份。 “我才走几日,你们就这样由着他胡闹不成?所有人自动下去领罚!”云镜白希的俊脸阴沉可怖,屋子里瞬间笼罩了一股子迫人的气势,先前那些老者瞬间都脸色灰白一片,他们不过就是才走开一会,哪里知道老王爷他就跑过来蒸酒了,一个个的哭丧着脸,不敢吱声,乖乖的就下去领罚去了。 高冉冉这才看清楚,原来在那巨大的蒸笼的后面还坐着一个精瘦的老人,看着四周散落的柴火,他方才似乎是在给这个蒸笼添柴火。 那个被拎着的满头华发的老者似乎很是不满云镜的做法,腆着脸道:“镜儿啊,这件事情怨不得他们,你别罚陈叔他们了,我这不是被你禁酒禁的厉害嘛,你说你好好的将王府里的酒都藏起来干嘛,搞得我非要费这么大功夫在这里蒸酒,本来还打算仗着自己有点功夫飞出去买点酒喝的,哪里知道你又改了院子里的阵法,你说你孩子,早知道我就不让你学那老子阵法,看那老子书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老头儿娇嗔了一声。 自己这个孙儿啊,一点都不让自己省心,听信那臭神棍的话说什么自己得了病,不能碰酒,否则就会加重病情,真是扯犊子,他一声征战沙场多年,若是没有美酒相伴,都不知道是如何从战场上活下来的,他老头子一生就这么一个嗜好,如今都让那老神棍给搅合了,真是气死个人了,还有他这个孙子也是对他忒严厉了些! 屋子里的齐齐打了个抖,包括拎着这老头的美男子云镜世子自己。 云镜似乎也是被这糟老头子给恶心了一把,面色冷冷的,慢慢抬手将他放了下来,语气也稍转和缓,轻轻皱了下眉头:“宣王来了,你确定要让他们看到你这副老泼皮的模样?” 那糟老头子立马就不赖皮了,连忙整了整衣冠,嗔怪一声道:“臭小子,也不早点说,害的云王府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瞬间就恢复了王爷应该有的气势,笑的一派和缓。 云镜的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了些,反驳道:“丢不了云王府的脸,顶多丢糟老头子你那张老脸!” “你!”云老王爷气的胡子一瞪一瞪的。 “老云叔。”夜怀拉着高冉冉站在三尺之外的距离温声喊了一声。 “听说你这次来还带了个媳妇,来,叫一声老云叔来听听。”那先前泼皮无比的云老王爷很有一家之主的架势,轻声“嗯”了一声,也不抬头,坐在位子上又往蒸笼下面添了一笔柴火,看的云镜是恨得牙根痒痒。 媳妇?高冉冉想着自己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莫名其妙就变成夜怀的媳妇了,这过度可真是够大的,好在她能适应,内心也没有生出一丝抵触的情绪,看来是自己的承受能力又增强了不少。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94章 没出息 老云叔!高冉冉依言甜甜的叫了一声,反正叫一声也不吃亏,看这个老头子也挺可爱的。 你是个懂医的?云老王爷嗅了嗅,一脸都不高兴道。 高冉冉一愣,有些迷糊的点了点头:冉儿的确通些医术。 哪知她刚表态,云老王爷就一脸嫌弃的摆了摆手:那你离我远点,我老人家最是讨厌你们这些医者了! 高冉冉有些无语了,她偏头看了夜怀一眼,夜怀对她尴尬的笑了笑,似乎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他扶了扶额,对这个泼皮老无赖感到有些头疼,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他还是当年的那副模样,这老顽固的性子是一点都没有变着。 难道因为老云叔本身有病,所以才不待见我?若是老云叔讳疾忌医,那我若是走了,恐怕老云叔这辈子都喝不上美酒了。高冉冉定定的看着云老王爷,他隐在阴影里,看不清脸,所以也无法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着。 此话一出,就连自以为将这件事情隐瞒的很妥帖的云镜都瞬间变了脸,夜怀的定力极好,也许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般,表情没什么变化。 老者盯了高冉冉半晌,精瘦的身子慢慢从阴影处走了出来,一双老眼露着精光。 这个时候,高冉冉才看清楚了云老王爷的脸,原本想着云镜这样的美男子的基因,这个老头也应该比其他的老头要看些,哪里知道,也和他那个师父一样,头发发白,胡子也是白的,皮肤粗糙,和师父一样,除了没有师父的气色好,按照云镜的话来说,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不过从这个糟老头子的脸上唯一能看出来的,就是糟老头子的武功还是很高深莫测的,眼中精光乍现,也不见浑浊,看那样子也不是个糊涂的糟老头子。 转眼之间,那老头就到了高冉冉的跟前,盯着高冉冉的眼睛,非但没有半分喜悦,还目露凶光:别以为你是夜小子的小媳妇老头子我就不敢治你了,这年纪轻轻的,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我有没有大舌头,想必老云叔自己心中有数着。高冉冉定力极好,以退为进道。 那糟老头盯了高冉冉半晌,门口的伊莲伊雪都等着爷爷能治一治这个女人着,从她们一开始见着这个女人就觉得不喜着,不就是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嘛,看爷爷怎么治了你!哼,猖狂的女人! 既然你懂医术,那你就给老头子看看,老头子这到底是有病没病,若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夜小子你也别护着她了,这种大舌头的女人可要不得的!糟老头子眼中的凶光不减,当着夜怀的面就开始诋毁着高冉冉。 居然当着她的面就棒打鸳鸯,果然是个糟老头子!高冉冉冷哼了哼,转眼去看夜怀,夜怀摊了摊手,表示你自己闯的祸,他也爱莫能助,又抛了一个无论这糟老头子怎么诋毁她,他都会不离不弃的眼神。 望着夜怀情意绵绵的眼神,高冉冉心中氤氲起的怒气这才消了消着。 哪知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被糟老头子逮了个正着,糟老头子立即大声的怒叱夜怀道:夜小子,你出去外边站着去,看着你这副样子我看着就来气,夜兄要是知道他有个这样儿女情长的孙子估计都得气的从棺材里爬出来!别以为老头子不出门就不知道了,从你踏上云王府的门口的时候老头子就知道你抱着她进的门,就没见过这么出息的!糟老头子大有不拆散这对苦命鸳鸯不罢休的气势。 高冉冉心里直犯嘀咕,这个糟老头子,居然连这点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糟老头子,要不是看着你是唯一一个能让夜怀流露出那种亲情的依赖的人,她还就真不伺候着。 的确是没出息了。夜怀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这一笑,就有雅致的气息流露了出来,让人极其的赏心悦目,他笑了笑,继续道,不过媳妇都是用来疼的,回去之后我会努力一下,努力让媳妇生个大胖小子,估计我爷爷在九泉之下也会含笑躺回去的。 生大胖小子?还早着呢!糟老头子不屑的哼了哼着,不要以为我不出院子就变成聋子了,你和这丫头都还没有成亲! 早晚会成亲的。夜怀笑意不减,既然老云叔要考冉儿,那我还是先出去吧。说完看了看高冉冉,那意思是这老头很固执,你好自为之吧,实在不行,他还可以帮你过关,不过就是会很麻烦。 高冉冉撇了撇嘴,丢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她可是药圣的弟子,若是轮武功可能她不行,可若是论医理,那她可是不含糊着,绝不会辱没了药圣的名头着。 哼!糟老头子又哼了哼,看着门口那两个不争气的丫头,甩了甩袖子道。你们还站在这里干嘛?我的热闹什么时候轮到你们看了,还不快滚出去! 伊莲伊雪满腹委屈,原本她们还想看高冉冉丢脸,嘲讽几句,现在挨了一段骂,两个都哭丧着跑了出来。 高冉冉想着这个糟老头子怎么这么不待见伊莲和伊雪,她们不是他的亲孙女么?对云镜和对伊莲伊雪的态度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区别了。 夜小子的小媳妇,还愣着干嘛,过来诊脉,若是诊不出我的病症,我就让夜小子退婚!遭老头子恶狠狠的瞪着高冉冉大怒道。 高冉冉摇了摇头,真是对这个返老还童的云老王爷有些无奈,她想了片刻,伸手搭上了云老王爷的手腕,细细诊起脉来,诊断完,又细细思量了番。 糟老头子看着她这个模样,越发嫌弃的不得了,怒道:看不出来就看不出来!我这就去让夜小子休了你去! 高冉冉摇了摇头,笑道:夜怀他不会休了我的,而且他也不能休了我,我和他还没有成亲呢。她的笑声如银铃一般,透着淡淡的幸福的意味,引得屋子里站着的清风朗月的云镜世子的一阵侧目。 他见她穿着一水的蓝色湘裙,灵动婉约,眉目间透着淡淡的明艳之色,看起来十分的可爱动人,清淡的眸光闪了闪。 还成亲!想得美!云老王爷指着高冉冉怒气冲冲的道。 高冉冉再笑了笑,她揉了揉额头,望着他那副模样,失笑道:想不想的美我是不知道,不过您若是想再喝上酒就得看您想不想的美了。 她又笑了笑,小脸上一片俏丽的神色,因为经历的多,所以笑起来也显得沉稳一些,不会像伊莲伊雪那般太过俏丽,让人的心里产生不信任的感觉,她收起笑意,认真的看着云老王爷道:原本我是不打算掺和你们云家的事情的,原因你们自己应该知道,从一进门,我们就侧面打听了您老病没病的事情,陈叔说您没病,你也觉得自己没病,而燕州却是因为老王爷病发才会被宋凛的叛军占领,云世子更是几近奔波为您求药,不是您的得了什么罕见吓人的病症,而是这种病不能对外说出去,说白了,老云叔您根本就没有病,是被人下了隐性的毒! 最后一句掷地有声。 毒!我什么时候中毒了!镜儿,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我是病了么!怎么是种了毒,怪不得你们这阵子背地里老是藏着掖着的,我就瞧着不对劲,还以为你是在为燕州的事情担忧,原来是藏了这些猫腻!云老王爷沉了沉老脸,连带着周身的气势都显得有些阴沉,他精明了大半辈子,哪里想到到头来自己竟然会被别人给算计了着! 云镜恍若是第一次看高冉冉一般,清泉般的眸子这才第一次郑重的将高冉冉打量了一遍,原本以为他找了个俗气的女子,顶多就是看着灵动些,还有些猖狂,想不到竟然是如此的心思剔透之人,反应过来之后,他忙上前扯住高冉冉的袖口,恣意山水画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激动的神色,声音都跟着颤抖起来:爷爷这毒可有解法? 一句爷爷就让高冉冉之前对云镜的偏见通通化去,云镜,说起来也是一个可怜的孝顺之人,他心里其实对云老王爷是无比敬重着的吧? 高冉冉被那张古画中走出来的脸晃了下心神,摇了摇头,嘟囔着道:有倒是有,不过这毒却是解不得的。 解不得?如何解不得?云镜一双凤眸变得幽深疑惑起来。 这样幽深的眸子配上这样干净的脸,高冉冉皱了皱眉头,指了指他拉着自己袖口的手,云镜面上一红,慢慢收了回去,解释道:一时情急,还望嫂嫂恕罪。 高冉冉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没事,没事。 望着恢复了山水之色的云镜,她轻声咳嗽了一声,老脸一红,反问道:在解释原因之前,冉冉有一件事情想先请教云世子,云世子这几日奔波在外,不知找到的药材是什么?&1t;!--over-->&1t;/div> 295章 灭口 云镜水墨般的凤眸瞧了她一阵,笑着道:“嫂子果然是天生慧根,这都让嫂子猜出来了,实不相瞒,是牛黄。。。” 牛黄有解百毒的功效,即使是中了罕见的毒,天然的牛黄都可以延缓毒性的发作,为大夫治疗争取时间,可天然的牛黄在大6朝从来都是有市无价的,云镜能寻到一味牛黄,已然是机缘了。 “牛黄有解百毒的功效,云世子能寻得天然的牛黄已实属不易了。”高冉冉肯定一声,一双清冷的眸子变得有些复杂,“不过有时候口口相传的未必是真的,就像牛黄虽说可以解百毒,可唯独有一种毒就是以牛黄为引的,而老云叔中的就是这种毒!” “不知是谁向云镜世子传授的这种法子,此人的的内心不可谓不险恶着,或许云世子可以从这个人的口中撬出一些线索出来也说不定。”高冉冉幽幽道。 “多谢嫂嫂提醒!”云镜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就飞快的往外走去。 屋外的人望着突然冲出来的世子,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一直以来,云镜在他们心中都是云端高阳的存在,从来都是喜形不行于色,而他们方才看见云世子脸上的表情,他们云端高阳的世子方才似乎……似乎怒了…… 世子自从迁来了燕州之侯似乎已经很多年没有生过气了……生气的世子,他们也已经很多年没有见了。 究竟是什么引得他们云端高阳的世子生气了?一瞬间,大家心中纷纷作起了猜测,眼神纷纷觑向掩着的竹门,好奇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夜怀站在屋外,墨色锦袍加身,整个人如同是一块上好的墨玉,又像是一把千年的玄铁,将那锋利都隐藏在了黑袍之后,让人只觉得此刻的他是雍容雅致的王侯,此刻也忍不住将目光穿透竹门,看看她是否还安好。 面对突然冲了出去的云镜,高冉冉没有觉得一点诧异,望着陷入思索之中的云老王爷,她也没有想到诊脉会诊出这样的事情,正打算去门外寻夜怀商量商量,刚走到门口,竹门就被人一把推了开来,抬眸正撞上那对墨色浸染的眸子,再对上高冉冉那双水色的杏仁眼的时候,那人也愣了几秒。 高冉冉注意到他原本水墨画般精致白希的脸上现在是一派阴沉,就连清雅如风的声音都染上了秋日的霜霾,他道:“死了。” 死了,呵,动作可真是快! “方才迎我们入门的那位老者死了?”高冉冉再次确认一遍。 云镜点了点头,沉吟道,他一双凤眸挑了起来,细细的将她望着:“你怎么知道李叔懂医术?” 高冉冉清冷的瞳孔笑了笑:“学医的人手上都会有医茧,我从看到那个李叔第一眼的时候就发现他的左右上都有医茧,那是无论如何乔装打扮都骗不了人的,虽然他身上的味道也被掩盖掉了,可手是不会骗人的,如今他既然死了,那线索就断了,就怕他死了反而会打草惊蛇了。” “不会,这点可以放心,我已经将他的尸首处理了,不会有人知道他死了。”云镜很肯定的道,语气有些黯然。 高冉冉听出了那一抹黯然之色,不禁道:“这是他自己选的路,不是你的错。” 云镜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又垂了垂眸子,长长的睫毛掩盖了他眼中的情愫:“李叔在府中待了十几年,在京城之中随着我们一起迁来燕州,刚迁来燕州的时候,燕州总是不太太平,有一次爹爹遇刺中了毒,是李叔救了他,从此之后,爹爹就对李叔信任有加,不想李叔竟然会做下这等事情……” 高冉冉看着云镜水墨画的脸上满是忧伤,心下也有些不好受,就想安慰几句,那边糟老头子就怒道:“死就死了!你说这些做什么!”声音铿锵有力着,也不难让人听出其中的一抹感伤,李叔在云王府待了十多年,要说云老王爷对他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只是这个结果,终归是令他寒心的,云老王爷戎马半生,又曾经是朝廷的中流砥柱,在听了云镜的几句话之间就已然想明白了他中毒的渊源,一双精明的老眼下也染上了不少疲惫的神色,他们都左迁燕州这等偏远之地,没想到那人还是不肯放过他们……想到这里,心下的疲惫之色更重了几分。 这种被至亲至信之人背叛的滋味,她不是没有受过,眼前的一幕如此的相似,几乎与前世自己的痛苦经历相重合着,被至信的人伤害,背叛,那种滋味如坠地狱,原本她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恨,可眼前的一幕与历史重合的时候,她的恨,从来不曾消退过。 “老云叔,我可以进来么?”门外夜怀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询问着道,云镜急匆匆的出去了一趟,又阴沉沉的进去了,他心中对她很是担心着,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想看看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夜怀,高冉冉一瞬间听着那声音,都能想象他眉头皱起的样子,心在一瞬间豁然开朗。 她相信,即使全世界都背叛了她,还是会有一个人为了她而背叛全世界。 “进来。”如今高冉冉诊断出了他中的是毒,那么她就已经是过关了,也就是受到了云老王爷的认可。 高冉冉将那些不好的情绪通通收起,泯然一笑,忽然脚步轻快的向着门口走去,没有注意到身后之人那突然变得幽沉的目光。 夜怀进来才刚走两步,云老王爷就对着他突然出手,毫不客气的就挥出一掌,看那掌风凌厉非常,有排山倒海之势,少说也用上了七八分的力道,夜怀似是早有准备,轻飘飘的就躲开了那道攻击,不过身子还是倒退了两步,又回到了门口。 “不错,有夜兄当年的风范,甚至还青出于蓝!”云老王爷毫不掩饰的豪爽的赞赏道,他口中说的夜兄是夜怀的爷爷,夜老王爷。 夜怀笑了笑,凝神看了高冉冉一眼,抬步就又要走进来,那老云叔不禁又臭着脸道:“哼,你这痴情种的性格倒是遗传了那死小子的十分不止,都是护媳妇的主,不过就是等了半炷香不到的时间,就这么耐不住性子了!”他不满的冷哼了哼着。。 夜怀伸手揉了揉额头,很乖觉的站在门口失笑道:“我也没有办法,门口实在太吵了。” 高冉冉觑了一眼门口,伊莲和伊雪俏生生的在夜怀身后望着她,眼睛里都能掐出水来,她不禁别过脸,冷哼了哼去:“桃花泛滥!”引得夜怀又揉了揉额头。 “老陈,让外面那两个不懂事的丫头滚远点!”云老王爷朝着外面吼了一句道,高冉冉瞬间就觉得眼前这个糟老头子顺眼多了。 夜怀含笑走了过来:“怎么样,过关了?” “没过你就要照这个老头子的话休了我么?”高冉冉还是有些生气。 “这天底下只有你休我的份,哪里有我休你的份?”夜怀挑眉,高冉冉冷哼一声,这页就算是翻过去了。 “没出息!没出息!”云老王爷指着夜怀颤抖着怒道,他指了片刻,又转而指向高冉冉,“没礼貌的小丫头,我老头子也是你叫的么?还不快过来将解毒的药方给写了!”话听着糙了点,可明显态度和之前就很不同了,甚至带了点亲近。 夜怀一乐,知道他这是认可了高冉冉,不过含笑中也带了一丝疑惑,解毒的药方?老云叔中毒了?高冉冉也是从心底高兴,向夜怀解释了一番之后就脚步轻快的就走了过去,夜怀听了高冉冉的解释,也释怀了着,自然也跟了过来,正撞上云镜晦暗不明的眸光,笑了笑,眼神又望向立在几案之前的高冉冉。 待高冉冉在纸上写完,放下笔的瞬间,云老王爷这才将傲娇的老脸转了过来,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一双老眼自始至终看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变化,皱眉道:“镜儿,你去将这药给配了,我老头子的酒虫早就饥渴难耐了。”他搓了搓手,眼中迸发出一抹光芒,那是嗜酒的光芒。 云镜端详那药方半天,清泉似的眸中染上了一抹疑惑道:“高小姐之前不是说爷爷身体内的毒是解不得的,如今又写下这药方,不知是何用意?” 夜怀注意到他不是像之前一样称呼冉儿为嫂子或者是嫂嫂,而是称呼她为高小姐,引得他一阵不悦着,高冉冉倒是没有察觉这些,她本就对这些称呼不在意着,含笑着道:“先前人还在,这毒自然是不能解的,如今人去了,门外没有人了,这毒自然就可解的。我开了药方,可也并不意味着就代表着这毒可解了,这药方之中有一味药却是你弄不到的。” “你是说这血菩提……”云镜目光落在那药方字体俊秀的“血菩提”三个字上,夜怀也是知道这血菩提的,就连云老王爷在听到血菩提三个字的时候也是脸色一变。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96章 桃花阵 血菩提,那是天地之间的灵物,只有万年的菩提老树才会结出血菩提这样的果,可菩提树本身就比其他的树要有灵性许多,万年的菩提老树就更加有了慧根,世间踪迹难寻,可也并不是踪迹全无,百年之前就曾经出现过血菩提的踪迹,可也是刹那之瞬。 血菩提百年难觅踪迹,几乎已成了绝世之药,高小姐,你开这副方子,是否太强人所难?云镜沉吟一阵,眼中有激烈的光芒直直闪过。 强人所难?高冉冉清笑一声,老云叔中的是罕见的澈毒,澈毒可隐于身体之内数十年而不发作,其一生可发作三次,第三次发作的时候后果不堪设想,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老云叔体内的澈毒应该发作过两次了,第二次发作的时候有位精通玄理的高人出手救治,这才堪堪保住了一命,云世子与其在这里质疑我,还不如好好去找这血菩提。她把脉的时候用内息探查了云老王爷体内的筋脉,他的气息醇厚无比,可也不难探察到他之前澈毒发作时留下的烧灼痕迹。 云镜握了握拳,白希的脸在窗户透出的逆光之中越发白如雪般,有着晶莹剔透的美,他叹息一声,似是妥协:高小姐说的没错,上次爷爷澈毒发作的时候,是普陀大师出手相救,不过他对于澈毒也是束手无策,只是让我去找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子,说是他有办法救爷爷。 为了安抚爷爷,他一直都对爷爷说他是得了病,并没有告诉他,他其实是中了毒,他们已经忍让了那人太多,若是爷爷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计了,他是绝对不会再如此忍气吞声的,可现在还不是反抗那人的最佳时机。 原来是普陀老神棍出的手。高冉冉托腮道,心中还是盛了一丝疑惑,根据探查的脉象,云老王爷第二次病发的时候并不是七八天前,而是一个月之前,也就是说燕州失守其实是另有隐情。 好了好了,那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什么血菩提不血菩提的,老头子反正是活的够久的了,这毒不解也罢。云老王爷知道自己解毒无望,此刻佝偻着身子坐在蒸酒的蒸笼的灶前,原本精神焕发的老脸上也染上了一丝疲惫,窗外的初尘给他佝偻的背影平添了几分朴素,仿佛现在的他就是一个普通垂暮的老头,不再是之前那个满地囔囔的糟老头子。 可是,爷爷云镜还想说些什么。 云老王爷头也不抬,伸手往那灶内又添了一把柴火,摆了摆手道:你们走吧。 云镜握了握拳头,似乎在隐忍什么,最后还是缓缓无力的松开了,抬眸看了高冉冉一眼,转身往外走去,之前的风清如玉在他身上也沾上了一丝尘气,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也有些灰蒙蒙的。 怎么,你们两个还愣在这里干嘛?难道还要老头子请你们出去?云老王爷右手抽了一把风箱,瞬间灶内的火又旺了些,蒸笼上方的酒气愈渐愈浓,有清澈的酒滴顺着那竹道缓缓流了下来,仿佛仙境。 高冉冉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些堵塞,如果撇去云老王爷的身份不算,眼前的老人更应该是在乡下养老的老人,他不该在古稀之年还被京城里的人算计,可命运就是如此,有些人从一出生命运就被计算好了,就像云老王爷,他大半生都背负了云王府的命运,如今人到迟暮还是不能脱离云王府的牢笼,这样的生活或许不是他想要的,可他也无能为力。 老云叔,您是不是还忘了一件事情?一旁的夜怀忽然提醒道。 云老王爷伸手入怀,他盯着夜怀的眼睛看了一眼,语重心长的道:你的眼睛与你的父亲很像。说完,手上拿着的一卷羊卷看也不看的扔给了高冉冉,高冉冉伸手接过,有些疑惑。 夜怀看了高冉冉手中的羊卷一眼,冷峻的眉头间神情有些松动:藏好。 高冉冉依言将那羊卷卷进了袖子里,夜怀这才带着她转身离开,走到门口,他忽然定住了步子,长身玉立,黑色的锦袍如同是夜里的苍穹,清俊锋利:再像,我也不会是他。说完,缓步往外走去。 出了门口,外面空无一人,就连云镜也没了去向。 高冉冉握了握他的手,疑惑的问道:老云叔给我的是什么? 回去再说。夜怀清俊的面色在看到高冉冉的时候才扯出了几抹清风霁月的笑意。 好。高冉冉点点头,这个云王府从他们踏进来之后就感觉怪里怪气的,感觉唯一正常的一点的人就是那个糟老头子了,可似乎那个糟老头子也被人蒙在了鼓里一样,算了算了,反正不是她的事情,懒得的想,还是回去看看那个糟老头子给了她件什么东西,看夜怀这个郑重的模样,似乎他带自己来云王府就是为了这件东西。 她跟着夜怀出了云老王爷住的院落,来到了桃花林,一路上走来,都没有看见人影。 咦,云王府的人呢?高冉冉啧了一声,走了半天,他们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真是太古怪了些。 或许他们在前面等着。夜怀眉头微拧,眼中似乎染上了一抹凝重,高冉冉抬眼一看,眼前是漫天遍野的桃花。 桃花林。 不知为何,高冉冉觉得此刻的桃花林看上去有些妖冶,似乎与之前看起来很是不同,她再定睛一看,似乎又没有什么不对。 拉紧我,小心。夜怀低声叮嘱一声,揽着高冉冉就进了桃花林,瞬间,原本他们脚下笔直的道路突然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颗诡异的桃树挡住了前路。 这桃树成精了!高冉冉低呼一声,就被夜怀揽住腰肢抱了起来,旋身踩着桃树的枝桠飞了起来,脚下只听到簌簌的落花声还有微风拂过的声音。 耳边,是夜怀低笑的声音:不是桃树成精了,是阵法! 阵法?什么阵法?高冉冉忽然变得兴奋起来,一双眼睛亮亮的,她还是第一见识到这么神情的阵法,而且,似乎夜怀懂的这个阵法! 夜怀的声音似乎更愉悦了:你啊,总是这么好奇! 别看了,抓紧我,否则我们若是被困在了这桃花阵中就麻烦了!夜怀声音忽然一紧,揽着高冉冉腰肢的手劲又紧了紧,旋身往另外一个方向飞去。 高冉冉望着他脚底下那棵棵移动的桃树,觉得这个桃花阵实在很是神奇,若是她不懂这个阵法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进入了这个桃花阵中,四处奔走无路,必然被困,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破阵之法会是在高处! 这可真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的事情,幸亏她是跟着夜怀来的,这样一想,心中不禁一喜,欢喜的时候又有些恼怒,她替云老王爷看了病,开了药方,云镜世子居然是这样的送客之道,实在是太可恨了,登时之前对云镜那张如云出岫的脸的好感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随着夜怀的身形又跳跃了几下,前方出现了一大块空地,低头一看,果然如夜怀所说,他们都等在前面,什么陈叔等,伊莲伊雪,为首长身玉立的那人就是江南所谓的云端高阳的美男子,云镜世子。 高冉冉眸光闪了闪,落地之后,夜怀揽着她腰肢的手依旧没有放开。 宣王哥哥!伊莲伊雪怯生生的喊道,似乎是想从云镜的身后走出,又似乎不敢,如花的脸上雪白白的,目光中暗含着一抹担忧。 夜怀淡淡嗯了一声,语气很是薄凉,高冉冉登时就听到那两个小丫头的两颗芳心噗嗤噗嗤的碎在了地上,碎成了一片一片的夜怀这掐桃花的技术见长啊 伊莲伊雪的面色齐齐一黯,咬了咬唇瓣,又站回了原来的位置,缴着帕子,不敢说话了,看模样,似乎是很怕云镜。 宣王这是要离开?云镜手上拿着那柄玉质的十二指骨扇,笑着问道。 不知为何,高冉冉能从他那柔和的眼睛里看到一丝凶意。 是。夜怀淡声道。 这么快就走啊?不留下来喝杯茶再走么?云镜似乎很是热情好客。 不了,军营之中还有事情,不便留下。夜怀淡然而拒,拉着高冉冉抬步就要离开。 宣王哥哥,你还是留下吧,我和伊莲妹妹还有一丝事情想向宣王哥哥请教呢。伊雪出声挽留着道,声音脆生生的,带着淡淡的颤意,似乎在害怕什么。 夜怀沉默不语,带着高冉冉继续往前走去。 在走过云镜旁边的时候,云镜似乎笑了一下,笑的极浅,极妖:夜兄拿了我云家的东西就这样走了么? 东西,他指的是云老王爷给她的那份羊皮卷么?高冉冉手上不由捂紧了袖口,原来云镜摆桃花阵是为了又出动云府的老少出来是为了拦住他们,截下羊皮卷,这么看来,这份羊皮卷应该藏了某些秘密,若是以云镜那份心性,是不可能会这个时候出手得罪夜怀的!&1t;!--over-->&1t;/div> 第297章 神秘的羊皮卷 夜怀走路的步子一顿,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眉头深深的拧了起来,似乎正要反击,高冉冉先他一步回头,风轻云淡的走到了云镜世子的前面,略带嘲讽的道:“拿东西?什么东西?云镜世子可莫要血口喷人了,我们好心好意来看云老王爷,又写了药方,还为你拔除了云府的歼细,不说劳苦功高,怎么着都该落一份感激之情的,云镜世子非但不感激,反而还以桃花阵想要困住我们,这难道就是云王府的待客之道?我今儿总是是见识到了,外人都传云王府的云镜世子如何的清风霁月,掷果盈车,云端高阳,依我看来,不过尔尔!” 高冉冉拿出了泼妇骂街的姿态,想要逼的云镜自己后退一步,怪不得之前她和夜怀在云老王爷的院子没有看到一个下人,出了云老王爷的院子也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影,原来是怕云老王爷知道,如今这个位置与云老王爷的院子隔了两三个院子,又隔了几排长廊,就算是他们在这里对她和夜怀出手,在里面的云老王爷也是听不见的。 “虚名而已。”云镜笑了笑,如画的脸上的笑容越发迷人,“云某原先以为高小姐楚楚端庄,看来是云某想错了,高小姐似乎……”他语气顿了一下,眉间一弯,“很有意思!” 虽然是短短的两句话,高冉冉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与危险,而在这个时候,她才察觉到了一件事情,云镜的武功似乎比之夜怀也毫不逊色!她心中大惊,身子想要往后避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冉儿,回来!”夜怀惊呼一声,出手想要将高冉冉捞回来却落了个空。 云镜的表情淡淡的,一张如恣意山水画般的脸上在此刻裂开了一条缝隙,面色也变得有些狰狞,声音凉薄,清雅如莲的气息喷涂在高冉冉的耳际:“不过,本世子还是那句话。”他转头看向夜怀,“留下云王府的东西才可以走。” 站在云镜后面的伊莲、伊雪有些胆寒的后退了几步,方才她们几乎都没有看到她们的云哥哥是怎么出手的,高冉冉就已经钳制在了哥哥的怀中。 “云哥哥!”伊莲、伊雪后怕的看着她们的云哥哥,眨眼之间她们就已经被夜怀胁迫在了身侧,她们也被吓怕了着,一张小脸惨白如雪,急忙唤道,显然她们也没有想到她们心心念念的宣王哥哥会突然对她们出手,而且表情还这么冰冷,这让她们想起了那个关于宣王的传闻,传说他冰冷嗜血。 夜怀此刻的薄唇抿成一线,周身的气息几乎能够冰冻周身三尺,原本这种事情他是不屑而为的,可是为了冉儿,他不得不出此下策,冉儿必须救,那个东西也不能给云镜。 “不错不错,两年未见,你的功夫竟然进步的如此神速,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云镜浅浅一笑。 两年未见?高冉冉吃了一惊,她原本以为夜怀与云镜最少也已经十几年未见了,夜怀果然隐瞒了她一些东西,包括他与云镜的关系。 “是不是觉得很吃惊?”云镜看向高冉冉,一双凤眸依旧如清泉一般,温和的,轻轻的,带着淡淡的笑意,就是这抹笑意莫名的让高冉冉感觉一阵恶寒无比,分明他还是天人一般的模样,气质也还如之前一样,可再也没有了那种水墨画般的嫡仙人的感觉,此刻的云镜看起来就像是个容颜绝美的魔鬼。 “人总是在进步的,就像云镜世子,你两年之前的凌波微步也还仅仅算是小成,如今却让人颇感意外呢。”夜怀眸光幽幽,他盯着高冉冉的清冷无惧的小脸,拧起的眉头舒展了些,再对上云镜清泉的凤眸时,一双眼睛骤然变得幽深难测起来。 “叙旧就到这里吧,那个糟老头子给你的东西交出来吧,交出来我就放了高小姐。”云镜幽幽的道。 “云哥哥!”伊莲和伊雪又叫了一声,显示自己的处境有多么的危险。 夜怀盯着笑着的云镜,沉默不语,掐着伊莲、伊雪的脖颈的手往上提了提着,刹时她们娇嫩的脖颈之上立刻出现了一道红晕。 “啊!云哥哥,我不想死啊!”伊莲和伊雪纷纷吓得花容失色,她们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方才还心仪的人会真的想要对她们下手着。 云镜一双凤眸幽深难测,耳边是高冉冉冷静自持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嫌恶:“云镜世子,我死了没有关系,你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妹妹若是死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这么娇滴滴的两个大美人呢,很值钱的!” 云镜如画的脸上低低一笑,笼罩的浓雾骤然散去:“高小姐说的是。”他的薄唇忽然贴近高冉冉的耳畔,让高冉冉忍不住一阵微颤,“不过高小姐的命可是比她们值钱多了。”说完,瞬间放开了高冉冉。 伊莲和伊雪他还有用处,她们现在还不可以死,反正现在那份地图在他们手里和在自己手里作用都是一样的。 得了自由,高冉冉立刻跑到了夜怀的跟前,与此同时,夜怀也抬手放了伊莲和伊雪,将高冉冉圈入怀中,隐约还能感觉到怀中人的颤栗,他带着高冉冉转身不坐停留,转身就往院子外面走去。 “夜兄就这么着急赶往幽冥谷?”云镜低声笑着道。 “哥哥,幽冥谷是什么地方?”伊雪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的大着胆子问道,这个幽冥谷听起来就是个很诡异的地方。 云镜不语,他盯着夜怀和高冉冉离去的背影,如水墨画的眉头微微拧了起来,他们很快还会再见面的。 “你没事吧?”就在云镜想要回答伊雪幽冥谷是什么地方的时候,前面传来夜怀清冽而不失温柔的问话。 “没事。”高冉冉柔柔答道,又接着道,“不过就是觉得云镜世子出门的时候肯定是忘记吃药了。” 转眼二人就踏出了院子的大门,消失了身影。 云镜的脸色变了变,手中握着的十二指玉扇又紧了紧着,他的薄唇抿成一线,耳边他们两人低低的笑声还萦绕在耳际,瞬间周身的气息都足以冰封十里。 “云哥哥!”伊莲、伊雪掩着红唇,娇呼一声,俏生生的目光有些害怕的看着她,这样发怒的世子哥哥她们还是第一次见。 云镜撤了身上的寒意,转眼又恢复了外人口口相传的云端高阳的模样,清冷的看了她二人一眼:“伊莲、伊雪,还不回房去?宣王他不适合你们,不要妄想了,这段时间就不要出去了。”他的声音冷冷的,话毕,抬步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他必须去配上那副药方的药,想办法找到血菩提。 伊莲和伊雪都不说话,咬着嘴唇看着云镜如风似月的走远,她们的世子哥哥从来都是如此的高不可攀,她们是他的妹妹啊,他就从来不曾对她们表现过一分亲近之意,二人对看了一眼,神情有些黯然,也齐齐转身回房了着。 她们一向心比天高,今日好不容易有个如世子哥哥一般俊美若天神的男子出现,一颗芳心堪堪系了出去,哪知没一顿饭的功夫就三番两次碎成了渣渣,显然宣王哥哥眼里根本没有她们,要不然方才也不会拿她们的性命去换高冉冉。 登时又黯然神伤不已,两颗芳心碎的都不成样子了,估计要好一阵子才能缓过来着。 高冉冉和夜怀回到了他们在燕州落脚的院落,刚进门,冷大妖孽就一脸戏谑的跑了过来:“怎么样,怎么样?云镜世子有没有留你们吃饭啊喝茶啊?” 望着冷寂那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脸色,高冉冉恨不得在他那妖孽的脸上揍上一拳着,她磨了磨牙:“差点就回不来了。” “看你这样子应该是被留下来喝茶了。”冷寂极其玄奥的开口道。 高冉冉正要吱声,夜怀的声音传了过来:“先进屋再说吧。”她看了夜怀的侧脸一眼,见他神情认真,也不多话,捂了捂袖子里的东西,跟着夜怀往前走去。 三人来到前厅,冷寂就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快说说,你们在云王府发生了什么?我很好奇呢!” “那你先说说,什么叫做我们被云世子请喝茶了啊?”高冉冉歪了歪头。 冷寂一把坐在了桌子之上,脸上闪过玄妙的表情,抓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我曾经也被他请去喝茶过,他的桃花阵实在是厉害,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破解了,结果刚出阵就看到他在前面等着我,这被他请去喝茶,一喝就喝了三天,后来幸亏我机灵,这才得以脱身。” 高冉冉听的嘴角微抽,敢情喝茶是这个喝法啊,她几步走到了他的跟前,抬手推了推他道:“下来下来。” “下来干嘛?”冷寂嘟囔着道,坐桌子上多束缚啊,两条腿还可以晃来晃去的,很自由。 “让你下来就下来,废话这么多干嘛?”高冉冉哼了哼。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298章 陈旧往事 冷寂斜睨了着眼睛看她:去了云王府一趟,脾气见长啊,你就不好奇我当初去云王府干嘛去了么? 你去云王府干嘛去了?高冉冉抬头问。 不告诉你!冷寂卖了个关子,身形一闪,得意的闪到了椅子边上。 高冉冉嘴角又抽了抽,凉凉道:估计你去云王府也就是去比美的,想看看究竟是江南第一美男子美些还是你这个狐狸精冷家七少美些,结果发现原来人家比你美了好几分,你就郁郁的回来了。 你这个臭女人,你眼睛是不是瞎,云镜他哪里比我美了!冷寂指着高冉冉怒道。 夜怀伸手拉了拉高冉冉,很自然而然的将他拉入怀中,手臂牢牢的圈住她的腰肢,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目光冷峻的看着冷寂:你若是再和她拌嘴,这次的明州你就不用去了。 冷寂赶紧闭上了嘴,夜怀说话从来说到做到,他有那个能力,不禁冷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不再理会夜怀和她着,他们那一幕看着真是刺眼的很! 把那个东西拿出来看看吧。夜怀挑眉道。 高冉冉被夜怀亲昵的动作惊的魂魄都还飞在了九霄云外之上,经夜怀这么一提醒,瞬间就将游离的魂魄拉了回来,飞快的从袖子里拿出了那幅看起来古老的羊皮卷,夜怀伸手接过那幅羊皮卷,玉手将那羊皮卷摊在了桌子之上。 冷寂也巴巴的凑了过来,一看,顿时眼睛一亮:这个不是幽冥谷的地形图吗?你们从云老爷子的手里弄到的? 是老云叔给本王的媳妇的见面礼。夜怀揽着高冉冉,冰冷的脸色缓和下来。 高冉冉愣了愣,原来是见面礼,一般都是有这种习俗的,第一次带媳妇见长辈,长辈都是要给见面礼的,怪不得夜怀走的时候那么理直气壮的问云老王爷要东西呢,原来是给的见面礼,不过这个见面礼给的很有分量。 啧啧,还媳妇,还不知道她受了那糟老头多少气呢!想当初我爷爷带我外出办事,就了那糟老头子,那糟老头子可是好一顿把我数落的啊,那脾气,那毒舌,啧啧,整个大6朝真是没谁了!冷寂啧了一把,这个糟老头子能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给高冉冉,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高冉冉点了点头,喜滋滋的道:气是受了不少,不过能得了这么一张地图,也是值了。说完也凑上去仔细看那地图,眨了眨眼睛,想从那图上看出些什么东西来着。 这点出息!冷寂翻了个白眼,也低头去观察那地图着,这可是幽冥谷的地图,不看白不看! 冷寂看了片刻,忽然又抬起一张妖孽的脸,高冉冉曾经就和他说过他们这趟去明州,主要就是为了去幽冥谷,不过目的却说的有些含糊不清,而对于幽冥谷这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地方,他有兴趣,可还是要问清楚些,他们到底在图谋些什么。 你别高兴的太早了,幽冥谷那是个孤魂野鬼云集的地方,那里历史上可是坑杀过赵国数十万士兵的地方,阴风阴气的,别以为弄到了幽冥谷的地图就万无一失了,自古去幽冥谷的人就从来都没有人真正到达过幽冥谷的深处,从来都是有去无回,你们若是想凭借着一张地图就踏足幽冥谷,依我来看啊,还是拉倒吧。冷寂翻了个白眼,狠狠的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道。 高冉冉和夜怀这个时候都在认真的看地图,陷入了沉思之中,冷寂见没有人搭腔,有些讪讪,摸了摸鼻子,眼珠子又滴溜溜的看向那地图,看着看着,就发现那地图有些古怪。 你看出来了?夜怀抬头目光灼灼的看向高冉冉。 不确定,你知道我对阵法不是很熟。高冉冉皱眉,那地图乍一看险象环生,细看就会发现幽冥谷的路与路之间都是环环相扣的,所到之处看起来都是死穴,的确像是个有去无回的地方,可若是从大局来看的话,大约是个阵法,可偏偏就让人看着有些眼熟。 阵法?冷寂得了灵感,再仔细端详了一番那幽冥谷的地图,你们从哪里看出来是个阵法了?处处都透着死气,看着都让人头疼! 你从全局去看,不要细看,以路为骨,水为媒,就会发现这是个阵法了。高冉冉难得耐心的指引他道。 冷寂恍然大悟:哦,果然是个阵法!经高冉冉这么一提醒,那些险恶的山水瞬间掩去了,那些路瞬间就连了起来,而那些隐隐的水都似乎在这个时候自称了一番格局,看着也清朗了许多,可不就是个阵法嘛! 高冉冉见他看了出来,目光看向夜怀:你看出这是什么阵法了不?看夜怀这个莫测的表情,他定然是知道这个阵法的。 夜怀沉静的看着那地图,目光变得越发的高深莫测起来:是昆仑阙。 昆仑阙!上次她们在骊山碰到的昆仑阙的雏形昆仑洞就已经很难解了,当时若不是青黎一路暗中帮了他们,再加上自己误打误撞破解了天地残局,若是不然,他们恐怕还真不知道能不能从那个昆仑洞中活着走出来了。 昆仑阙!冷寂的唇角抽了抽,这个昆仑阙的大名他可是从小就如雷贯耳,家里那个老头子就时常念叨着昆仑阙如何如何,念得他耳朵都差点出茧子了,却没有想到那老头子念叨的地反就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幽冥谷! 你怎么这个反应?若是害怕,你这次就不用去了。高冉冉一想到他上次舍了精血去救苏浅,现在底子都还没有恢复过来,就不想让他去。 不行,我家那老头子在我耳边念叨了十几年的昆仑阙,如今就在眼前,你不让我去,那我不得抱憾终身!冷寂态度坚决,他终于有机会可以一探昆仑阙,又有人可以保驾护航,这等机会,他怎么能够放过呢? 你爷爷不会去过幽冥谷吧?高冉冉也就那么一问。 不料冷寂却点了点头:的确去过,而且还和好几个人一起去的。的说着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夜怀,高冉冉目光疑惑的推开夜怀,从他的怀里出来,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二人默契的等着夜怀开口。 夜怀依旧低着头,继续盯着那阵图,盯了一会,视线才从那昆仑阙的阵法上离开,沉吟道:如你们所知道的那样,昆仑阙本就是机关术的先祖沈玥所建的机关秘术的所在,不过本王没有想到的是,沈玥除了精通机括之术,在阵法上的造诣也如此的不凡,竟然将机关术与阵法结合的如此绝妙,这昆仑阙不同于先前在骊山遇到的昆仑洞,这就是一个死阵。 闻言,高冉冉和冷寂都有些泄气,这么说来,难道夜怀也破不了昆仑阙? 那怎么办?这都一百多年了,都说死阵是无解的,不如你们拿上次你们破解昆仑洞的方法试试?冷寂皱眉的建议道,若是昆仑阙不能破,那这件事情就麻烦了。 我方才试过了,没用的。高冉冉有些丧气的摇了摇头。 那怎么办?如果昆仑阙这个阵法破不了,那我们就算是有地图也是去送死的。冷寂以手撑着额头,不住的叹息,如今他们中最靠谱的夜怀都没有了法子,这是不是天要绝人之路啊? 你别灰心,既然前人沈玥能设下这个阵法,那么就一定会有法子的,只不过这个法子我们还没有找对而已。方才你说你爷爷和其他几个人去过昆仑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爷爷他们将昆仑阙破解了?高冉冉眨眼问,冷寂的爷爷去过昆仑阙,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已经破解了昆仑阙?那他们会不会发现幽冥谷的秘密,那里面藏着的东西会不会都已经不在了? 冷寂摊了摊手,面色颓废:去是去过,不过你们以为你们手上的地图是哪里来的?我家那老头子年轻的时候就像我们现在一样年轻气盛,身为冷家少主,心比天高,联合了苏家少主,6家少主,还有云家那个老头子,安慕白他爷爷,以及当时还是四皇子的老皇帝,六个人一起去了幽冥谷。 等等,你说六个人?这最后一个人是谁?高冉冉数了一下他说的人数,分明是五个人,如果不出所料,这第六个人就是她看向夜怀。 是爷爷。夜怀清淡的开口,目光淡淡,你不必避开他,知道些什么就说些什么。 冷寂轻声咳嗽了一声,忍不住老脸一红,继续道:总之就是六个人一起去的幽冥谷,他们去幽冥谷,自然也有所准备,6家的那位少主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张幽冥谷的地图,当然不是现在的这份,那地图估计要比现在的这份还要差上一些,好在他们的运气还不错,进去了那么凶险的地方,除了折了一些能人异士,都安然无恙的出来了,就是出来的时候都有些狼狈,伤了三个,我爷爷和云家那个老头子以及安慕白的爷爷都挂了彩。&1t;!--over-->&1t;/div> 第299章 错了,错了 说到这里,冷寂语气一顿: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嘛?6家的那位没有受伤那是祖宗庇佑,谁让人家的老祖宗就是昆仑阙的发明者,沈玥呢? 冷寂咋了咋舌,这等好处可是他羡慕不来的。 这么说来,老皇帝也安然无恙?高冉冉挑眉。 没错。冷寂点了点头,你家那位我就不说了,毕竟武功摆在那里,可当时老皇帝是这些人中年龄最小的,除了四皇子的背景,实在是没有什么是拿的出手的,可偏偏,老皇帝也安然无恙的出来了,一点皮都没有蹭破,你们说这奇怪不奇怪?每当自家那老头子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就气的跳脚,他一个风云人物竟然会输给了一个当时还碌碌无名的四皇子,这可真是丢大人了。 这倒是有些奇怪了。高冉冉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 不奇怪,四皇子能够安然无恙的出来,必然是其中有人帮了他。夜怀一语中的。 你是说当时的6家帮了老皇帝?高冉冉眉头皱紧,6家是避世的三大世家之一,之前她遇到的那个干净气质的青黎也是出自6家,听夜怀上次说,他是现任的6家的家主。 夜怀不置可否:这只是本王的猜测。 该死,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老头子他当真是糊涂了,还是夜怀一语道破玄机啊!冷寂一拍脑门。 就在这时,高冉冉的头中似乎有灵光一闪,似乎有什么事情忘记了,又想不起来,这件事情很重要,可信息越过的太快,快的让她也没有抓住。 青黎!青黎是6家的家主,若是夜怀的假设成立的话,那么青黎岂不是也会站在老皇帝那边?高冉冉想起青黎就觉得一阵揪心,不知为何,总觉得青黎与她这具身体之间有些渊源,她能感受得到。 也不是没有可能。夜怀薄唇淡吐。 那可就糟糕了,我记为避世的三大家得当初青黎走的时候说是五日之后青州见,那就说明他也来了江南,他与你一样是三大世家之一,他还是6家的家主,不可能不知道幽冥谷,或许,他这次来也和我们一样是为了幽冥谷而来。高冉冉郑重其事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如果青黎也是为了幽冥谷的东西而来,那他们岂不是要腹背受敌? 事情还没有这么糟糕,我们还是先想出昆仑阙布阵图的破解之法吧。夜怀低下了头,继续盯着那阵图研究。 昆仑阙布阵图,这个名字取的有意思。高冉冉说完也开始专心的研究起阵法的破解之法。 喂,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究竟为什么这么千方百计的要去幽冥谷啊?三人静默了半天,冷寂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心口的疑惑,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跟着去幽冥谷,可不是他的作风。 你问我们去幽冥谷的目的,那当初你爷爷他们一伙人去幽冥谷又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去的?高冉冉从布阵图上移开视线,不耐烦地反问道。 我爷爷是为了武功秘籍去的,他听说里面有绝世的武功秘籍,所以才会跟着他们去幽冥谷涉险,至于其他几个人,我听爷爷说起过,云家的糟老头子和我爷爷的目的差不多,都是本着武功秘籍去的,至于6家的人我就不清楚了,他们去幽冥谷就跟进自家祖坟一样,谁知道他们贪图的是什么。冷寂哼了哼。 还有安家和宣王家的,这两家的目的你就自家去问吧,反正我是不知道的,我也懒得管,还有一个苏家的,苏家去那里面目的应该是为了里面的宝藏吧。 宝藏,什么宝藏?高冉冉惊奇的问,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幽冥谷埋了前朝宝藏的事情难道已经人尽皆知了? 你还记得那个被坑杀了数十万士兵的国家是哪个不?冷寂神秘一笑。 高冉冉语气讪讪:赵国啊,怎么了? 就是赵国啊,据说赵国国库里的宝藏都藏在了幽冥谷。冷寂搓了搓手,似乎对这笔宝藏极为感兴趣着。 赵国一个衰落之国,怎么可能还会留下宝藏,你开玩笑的吧?高冉冉有些不敢相信,嘴上是这样说着,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们并不知道前朝宝藏的事情。 你还不知道吧?赵国之前也是一个大国,就算是被前朝坑杀了数十万士兵,可那国家的财富还在啊,据说赵国国都邯郸城破的时候,前朝军队闯入赵国国库的时候,里面空无一物,就连金银细软都未曾发现一根,邯郸根本就是一座空城。冷寂舔了舔嘴唇,煞有介事的继续道,所以说,赵国的宝藏去哪里了呢?他冲着高冉冉眨了眨眼。 幽冥谷高冉冉脸色讪讪,也的确是只有这一个可能了,可这也有些太扯淡了 你别不信啊,关于这笔宝藏为何会在幽冥谷,这还有一个传说的。冷寂兴奋非常,终于可以当着夜怀的面卖弄了。 似乎夜怀已经料到了他这副小人心思,视线转了过来,看向高冉冉道:传说是因为赵国国君时常会梦到那因自己一时糊涂启用了纸上谈兵之人而坑杀的数十万的士兵的魂魄,当时有个茅山道士说若是想镇魂,就必须以金银器镇之,后来赵国的国君果然就不做噩梦了,可是却在梦中死去了。 冷寂撇了撇嘴,似乎为夜怀抢了他的话而有些不满,他抬了抬手:不是说好了要破解昆仑阙布阵图的嘛? 高冉冉对冷寂真是无语了,没好气的又问道:你适才说了五家的目的,老皇帝去幽冥谷是什么目的你还没有说。不要告诉我也是为了武功秘籍或者是为了那宝藏。 你问你家相公去。冷寂有些不满的别过脸去,似乎还在为夜怀抢了他的话而纷纷不满着。 夜怀也不在意,薄唇微抿:是为了传国玉玺。 玉玺?高冉冉眼睛眯了眯,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消息,老皇帝现在手上的玉玺是假的? 夜怀轻轻点了点头,深邃的眼眸之中迸发出一道凛冽的寒光:皇甫一氏夺取前朝的时候并没有找到玉玺,所以只能自己找人代做了一块,这件事情做的很隐秘,当时参与这件事情的人也几乎都被处理的很干净,现在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已经不多了。玉玺是他们夜家的东西,无论如何,这次他也绝对不会让玉玺落入那些人的手中。 冷狐狸,那老皇帝从幽冥谷出来的时候有没有拿到传国玉玺?高冉冉试探着问,心也在此刻揪了起来,她知道玉玺对夜怀意味着什么,尊贵的夜氏已经只剩下夜怀一个人了,如果连传国玉玺都保不住,那夜怀身上的担子就又要重上一分;她暗暗的打定主意,若是玉玺还在幽冥谷,这次,她无论如何也要帮着夜怀拿下玉玺。 冷寂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那次好像谁也没有得到什么东西,我爷爷说,他们的确是进去了幽冥谷,又好像是没有进去幽冥谷,反正就是什么东西也没有看见,里面空空落落的,很是吓人。 高冉冉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再看向夜怀,他在听了冷寂的话后眼睛忽然一瞬间如碎了光亮了起来,抓着冷寂的手问道:你将你爷爷进入幽冥谷之后的所见所闻具体的说一遍。 冷寂挠了挠后脑勺,这么久远的事情,他要好好想想,想了片刻:我爷爷说他们那时候进入幽冥山之后就一片灰蒙蒙的,四处都是鬼哭狼嚎的,后面跟着那地图走了一阵,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了一个地方,接着就看到了一些穿着盔甲的士兵,他们当时还想和那些士兵说话,可他们的手下一靠近那些士兵,那些阴兵就全部消失了,连带着他们探路的属下都消失了,总之,出现在他们前面的是一大片悬崖,幽冥谷的尽头是一大片悬崖,什么都没有。 后来,我爷爷就说那个时候是大家都魔障了,他们那个时候就应该下悬崖看看,还说是根本没有走出幽冥谷之类的云云,总之就这些。冷寂想的皱了皱眉,他真的就只记得这么多了。 听你的描述感觉幽冥谷里面很恐怖的样子。高冉冉撇了撇嘴,说的这么玄乎其玄的,天底下哪里会有阴兵这种东西啊。 听完,夜怀露出一副恍然的神情,他如玉的手轻轻半叩了叩桌面,看向那布置图的眸光忽然爆发出一阵神采,原先破碎的微光在一瞬间聚拢,含笑道:本王终于弄清楚这里面的玄妙了。 玄妙在哪里?高冉冉见夜怀有了发现,急忙凑了过来。 冷寂一副指不上你的样子,也凑了过来,看看夜怀到底是有了什么新发现。 或许这并不是真正的幽冥谷。静默了半晌,夜怀忽然盯着那布置图扬唇一笑,伸手就将那羊皮卷扔在了地上,原来一开始我们就先入为主了,错了,错了。&1t;!--over-->&1t;/div> 第300章 有事好商量 错了?错哪里了?高冉冉急忙俯身去捡那地图着,这地图可是云老王爷给她的见面礼,她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得到的呢,此刻就这样被夜怀随手当废纸一样扔在了地上,心里很是可惜。 冷寂看着夜怀先前还慎重无比的对待那布置图,如今却又对那布置图不屑一顾,不禁挑眉问道:怎么回事?有话就好好说,不要乱扔东西,害得某人还要弯腰去捡。 夜怀。。。 好好说话!高冉冉将羊皮卷给收了起来,斥责冷寂道,转而看向夜怀,脑子里又被夜怀之前的话弄得有些云里雾里的,你之前说错了,错哪里了?说来听听。 夜怀却是笑了笑,并不答话,眸中平静无限,高冉冉看不出他所想,看着看着他这个样子,便道:你这是胸有成竹? 恩!夜怀点了点头,姿态闲雅。 喂,你把话说清楚啊,你是胸有成竹了,可是也不能卖关子啊,你到底从布阵图中看出点什么了?冷寂不干了,他自己在这里巴巴的说了半天,结果现在被夜怀弄的稀里糊涂的。 他从来都是一个活的明白的人,夜怀不告诉他,他到底从那布阵图中看出了点什么,那他今天晚上怎么睡得着? 如果冷七少聪明的话,就应该自己去想,而不是等着本王告诉。夜怀冷冷地瞥了冷寂一眼。 高冉冉在旁边看着这么腹黑的夜怀,想着这样真的好么? 冷寂气急,行,敢情他在这里琢磨半天都是他一厢情愿,那他也就不费这个活了,他走总行了吧! 没办法,谁让我看不出来呢?是我技不如人,我走!冷寂也是被夜怀这个傲娇的态度气的不行,甩了甩袖子就大跨步的往门外走去。 有事好商量啊,冷寂,你不要走。高冉冉出来打着圆场,冷寂怎么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者,这次去幽冥谷是少不得他的。 我不走也可以,那你就让宣王把话说清楚。冷寂顿住了步子,走不是他的本意,弄清楚布阵图的玄妙才是当务之急,他不是一个不分轻重的人。 夜怀,你说话啊,你从布阵图里到底看出来了什么?高冉冉扯了扯夜怀的袖子,算是求他了。 夜怀淡淡一笑:既然冷七少这么想知道,那本王就提点你一句话,所谓虚虚实实,虚就是实,实就是虚,你若是能将这句话参悟了,也就参透了布阵图的玄机。 好!本少一定会在进幽冥谷前参透的!冷寂也不想让夜怀看扁了,不就是虚虚实实嘛?他回头让家里那个糟老头子去参透参透一下这话里的玄妙就可以了,他可懒得费这个劲。 他坚持的原则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能不动脑思考的时候就绝不动脑思考! 高冉冉也就不再坚持,反正夜怀回头总会告诉她的,他现在不说,应该有他的道理。 报!就在这时,外面跑来一名风尘仆仆的士兵,坚毅的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 发生什么事了?他的声音恢复了军营前一贯的冷漠沉静,带着从容的威严。 禀告主帅!三皇子殿下来信,说是让主帅率领军队两日之后青州会师,商讨收复明州的事情。士兵跪地恭敬的禀告着道。 本王知道了。他就那样负手而立,站在那里,却自有一股王侯雅致的雍容气度,让人不敢小觑。 士兵退下了。 三皇子的手还挺快的,这么快就攻占了青州,不赖啊。冷寂幽幽的冒了一句。 是挺快的。夜怀抬了下眼睛,顺便赤1uo裸的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腹黑,叛军虽然攻占了青州,却并没有杀了徐耀,如今徐耀在三皇子的手上,也不知他会如何处置。说着就淡淡的抛出了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很简单,高冉冉有些疑惑了,夜怀怎么会突然抛出这样一个问题。 徐耀?还能怎么处置,他此番可是犯了大罪仗了,我听说他是由夏洛侯保举当的这个青州刺史,他活着定然会成为夏洛侯的一根眼中钉,肉中刺,估计他得到消息就会派人过来扒了这根刺。冷寂诡异的笑了笑道,那姿态,那笑容,简直是迷死万千少女不偿命啊。 夜怀也在此刻变得越发高冷,气质也越发冷峻起来:那既然如此,你现在还不动身去保住这枚棋子?充分的暴露出了他的腹黑本质。 夜怀,你还能再损点嘛?高冉冉托着腮在一旁默默的为冷寂默哀。 今日才破的燕州城,这几天赶路,我就没阖过眼睛,不行了,我突然觉得好困啊,我要去睡觉了,再见,再见!冷寂捂着眼睛,一脸倦意的飞身而出,生怕被夜怀抓去当苦力。 这个冷寂高冉冉摇头无奈的笑了笑,也就冷寂敢这样明晃晃的以这样蹩脚的理由拒绝夜怀。 说吧,你支走冷寂是想说些什么?高冉冉以手撑着下巴,眼神期待的问道。 就算是徐耀还活着,想要凭借一个徐耀就搬到夏洛侯是不可能的,而且徐耀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他买官的事情是绝对不会自己说出来的,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徐耀还没有老糊涂。 大门处,逆光中,夜怀迎风而立,剪裁得体的黑色锦袍越发衬托的他修长的身形挺拔如竹,那张俊美的脸让人怎么也移不开眼睛,他脸上挂着的淡淡的笑容就好好像是春日里最和煦的春风,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 你啊,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夜怀似是宠溺的一叹。 他收敛了笑容,看向高冉冉的目光骤然变得凝深:幽冥谷并不像我们之前想的那么简单。 幽冥谷本身就不简单,如今又知道沈玥在里面布了昆仑阙,要想得到那东西就更加难上加难了,不过幸好我们还有幽冥谷的地图不是?高冉冉眨了眨眼,宽心安慰着他道。 云老王爷给他们的那张幽冥谷的地图,从全局的宏观角度来看,就是昆仑阙布阵图,是一个阵法,而除去这个阵法,本身昆仑阙又是机关术的代表之作,素有地狱的美名,里面的每一处地方都有可能暗藏着机括,再加上幽冥谷本身陡峭的地势与恶劣的环境,这就更加大了他们进入幽冥谷的难度。 若是真的进了幽冥谷,你到时候跟紧我就是,不要带其他人。夜怀抬起头来,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闪着清淡的光芒。 那冷寂他们呢?高冉冉有些惊讶夜怀竟然会同她说这个,她还以为他会将如何破解昆仑阙布阵图的方法告诉她着。 这次去幽冥谷,并不会只有我们的人,如你所见,6家家主也已经入世了,云镜也不会束手待毙,他也会去幽冥谷,不出意外,三皇子和安慕白也会去。夜怀沉吟着开口,似乎也没有想到局势会突然变得锋转急下,会变得这么紧张。 青黎会去是因为他是6家人,三皇子去可能是因为传国玉玺,安慕白现在明面上是与三皇子一边的,三皇子去,那他去幽冥谷就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可是云镜世子怎么也会去?高冉冉有些不明白了,云镜没有去的理由,云镜的武功已经和夜怀一样高深莫测,犯不着再去幽冥谷涉险了。 你想错了,云镜他的目的或者和我们是一样的,或许,他的目的在今天之后还会比我们多了一点。夜怀目光微凝,牵着高冉冉的手坐回了椅子上,又抱着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动作极其亲昵,他望了望窗外的天空,外面的日头已然是中天之姿,原来已经是晌午了。 他体贴的对她道:说了这么多话,你也饿了,本王这就传膳。说着就吩咐了一声。 夜怀抱着高冉冉,嘴角轻轻扬起,难得他和她能有这样的单独相处的安静时光,这几日行军,风餐露宿的,他身为主帅,自然是有很多军务要做,好不容易闲了片刻的时候想要找她。 军营之中的大夫少,老皇帝给的又是一些良莠不齐的兵,虽然经过他快速的整顿,军中的医师还是紧缺的很,再加上上次在骊山的时候,她会医术的事情也被林若婷给揭穿了,所以她现在就是以久病成良医的身份到处医治病人。 所以每次他问起高冉冉的行踪的时候,士兵要么禀告说她正在和苏浅一起磨药和研究兵法,要么就是冷将军正在和她处理军营的紧急病情。 总之,感觉她一天到晚都比他这个主帅还要忙着。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是一天一次的喝药的时间,结果她给他熬完药端到他手里之后,就直挺挺的睡了过去,脸上疲惫的神色让他看得阵阵心疼。 不一会儿,膳食就传了上来,那些仆人上菜的时候都不敢抬眼去瞧宣王和未来的宣王妃,因为动作太羞煞人了,第二日,宣王与未来的宣王妃恩爱非常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燕州。&1t;!--over-->&1t;/div> 第301章 他与云镜的密事 高冉冉全程都红着脸,几番想要从夜怀的腿上下来,都被夜怀给摁住了着,态度极其霸道,索性,她也就懒得挣扎了,菜已上完,高冉冉见四周无人,红着脸小声问道:夜怀,人都走了,现在可以放我下来了吧? 先吃饭。夜怀抱着她不动,他可不会放过这个与她单独相处的机会,如玉的手端起饭碗就要给高冉冉喂饭。 高冉冉脸红如柿子一般,她匆匆咳了两声,急忙一个翻身从夜怀的怀中退了出去,后退着道,现在下人们都走了,可以不用再表现的这么亲昵了。 她脸又红了红着,夜怀身上清冽的男子香气直直的往她的鼻子里钻,让她的头都有些晕晕乎乎的。 她与夜怀晚上有过交颈而卧的亲昵时候,可白日里还未曾做过如此亲昵的动作,突来的亲昵自然是让她有些受不住的。 夜怀清淡的凤眸露出一丝笑意,看向碗中夹着的菜,有些自顾自地恼怒道:难道是我夹的菜不合冉冉你的口味?本王记得你喜欢吃青菜。 他骨节分明的手夹了一筷子青菜到碗中,伸手递给高冉冉,含笑道:既然你不喜欢本王喂你吃饭,那你就自己吃吧。 神情破有些无奈,这是夫妻间正常的夫妻生活,这等亲昵的动作成婚之后都是自然而然的,他不过是提前心血来潮想让她适应一下的,原本他还想好好表现一番的,没想到她会如此受宠若惊,看来只能让她慢慢试着习惯 方才是自己太着急了。 高冉冉受宠若惊的接过碗,坐在了夜怀的对面,她捧着那一碗满满的饭菜,有一搭没一搭的吃了几口,察觉道有一道炙热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她坚强的咽下一口饭,看向夜怀,反复的思量着,斟酌着开口:夜怀,你不吃饭嘛? 夜怀盯着高冉冉的动作一顿,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饭碗,思索了片刻,也抬手往自己的碗里加了饭菜,其实他还不饿的。 他吃饭的动作极其优雅,一举一动都散发着贵族应有的雅致,高冉冉看得直咽口水,她恼怒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什么时候她也染上了苏浅那花痴病了? 现在的她,很喜欢夜怀,所以才会看到夜怀的一举一动都觉得满心欢喜。 喜欢一个人的样子就是这样的,只要能够看着她,就能感觉到满心满眼的欢喜,看着他,那份欢喜就会不由自主的从心窝里流窜出来,连带着眉梢眼角都是弯弯的,愉悦的。 这几日的紧张行军,她和夜怀难得有这样的闲暇时光,看着看着,不觉也有些痴了。 夜怀吃完,极其优雅的擦了一下嘴,抬眸看向对面的人儿,对面的人儿愣愣的看着她,一双葡萄一样的眼珠亮亮的,他忽然就觉得满心欢喜,嘴角也不自觉的轻轻扬起,一向锐利的眸光也是少有的温和。 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样子是这样的,暖暖的,干干净净的,光是看着她吃饭就觉得很满足,什么时候他也变成这样俗气了,这样的生活他从来都不曾想过的,不曾想过会有女子靠近他,不曾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女子 你怎么不吃了?夜怀轻柔的问,语气温柔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望着眼前那个满腹柔情的夜怀,这还是以前那个夜怀嘛? 高冉冉看着如此秀色可餐的夜怀,对面的他面如冠玉,微抿的薄唇透着淡雅的红色,让人想要忍不住品尝 品尝!高冉冉打了个激灵,从臆想中清醒过来,为自己的邪念和不矜持感到羞耻,别忘记了,你还没嫁给他呢! 咽了口口水,高冉冉接过他的话头,心虚道:我吃饱了。 她优雅的放下碗筷,见夜怀也吃好了,想起了之前未曾谈完的事情,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夜怀,你和云镜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个是权倾朝野的宣王,一个是云王府的世子,从小是很好的兄弟,现在的关系似乎有如水火,这其中发生的事情,定然不如上次夜怀解释的那样简单。 夜怀说是小的时候自己不小心看到了云镜的秘密才会招致了云镜的怨恨,如果真的是因为小时候云镜偷藏了安慕白的两枚暖玉棋子就结下了仇怨,这是不可能的,毕竟那是小时候的事情,事情都过去十几年了,云镜不可能还会紧揪着不放,他们之间一定还发生了其他的事情,所以今天在云府才会出现那种剑拔弩张的氛围。 云镜在江南偏安一隅,经营多年,人脉也甚是广泛,并且依现在的局势来看,这次的燕州失守的事情一定是云镜搞的鬼,叛军进入燕州城后,根本就没有去动过云王府,甚至云老王爷今日提都没有提过叛军的事情,这件事情这么轰动,云老王爷不可能不会提的。 高冉冉想起了云老王爷和陈叔见到夜怀的反应,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重新到来的模样,甚至接待他们的陈叔也没有说起过叛军的事情,这就足以说明,叛军入城的消息被人刻意的封闭了起来,云王府的人都被人只手遮天,蒙在了鼓里。 这个人不用多想,是云镜无疑。 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他就不怕老皇帝怪罪于他? 再者,如果以后云镜真的和夜怀正面交锋,以两人的功力,输输谁赢有未可知,她如果想要帮夜怀的忙,就必须了解云镜和夜怀之间究竟还有什么样的纠葛,她才好对症下药。 夜怀的动作一顿,温柔的气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肃削的冷峻,他思索了一番,似乎觉得这件事情无从说起,抬头看向窗外湛蓝的天空,一双墨色的眸子也瞬间变得深不见底。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云镜与本王的确像他今日所说的那样,两年未见了,两年前,本王的确见过他,那个时候,本王武功不像现在这般高深莫测,他亦是如此,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故事吧?夜怀不想再继续隐瞒下去了,这件事情一直以来也困扰了他很多人,现在说出来,多一个参详,没准还能整理出一些眉目。 高冉冉点了点头:恩,记得,不过你就算是撞破了云镜偷拿两枚暖玉棋子的事情,那他也不该记这么久吧?怎么说你们两家都是世家之交。 我们两家的确是世交,我爷爷和老云叔曾经是桃园结义的交情,我父亲与过世的云王爷交情也很好,亲如兄弟,那时候,安王府与宣王府,云王府,都是十分交好的。说起这些的时候,夜怀的眼睛亮亮的,或许,那个时候是他这一生中最快乐无忧无虑的时刻了,不过后来这一切就变了,云镜小时候与我和慕白都很亲厚,除去暖玉棋子的事情,说起来,四岁半的云镜在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流露出了敌意,虽然我不知道那抹敌意是从哪里来的。 你们第一次见面就对你露出敌意?那他对安慕白呢?高冉冉目光一凝,一个年仅四岁半的孩子第一次见夜怀就会露出敌意,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四岁半的孩子不是都是应该天真无邪的么? 窗外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夜怀收回望着蓝天的视线,眸子陷入了回忆之中:云镜的敌意是针对我,对安慕白就没有,这点我有仔细观察过,除了我之外,他似乎对我父亲还有娘亲都有敌意,那种敌意就像是有人抢走了他什么心爱的东西一样,不过他一直都隐忍着,并没有出手,他第一次出手的时候是在七岁的时候,在皇宫的宴席之中,想要冤枉我拿了先皇一个妃子的玉佩,不过后来那枚玉佩在宫女的身上搜了出来,我也就安然无恙。 高冉冉挑眉,夜怀一向腹黑狡猾,小时候的他估计也是这样,云镜想要陷害他,估计他早就察觉到了,所以才将那枚玉佩转移到了宫女的身上,所以云镜想要对付他,那可谓是棋逢对手,所有的机关算尽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夜怀依旧安然无恙。 那后来呢?他既然对你有敌意,且这种敌意一直都不曾消除,那之后他肯定对你做了很多类似的其他的事情吧?高冉冉与云镜于今日才见过几面而已,她能感觉得出云镜的深不可测,在外是云端高阳,实际内心同夜怀一般腹黑,甚至比夜怀更为狡诈,甚至更为狭隘,从他今日用桃花阵算计夜怀的事情就可见一斑。 的确有很多,不过他都没有得逞,之后就发生了暖玉棋子的事情,这之后他与我就没有见过面了,直到安侯府覆灭的时候,我见过他一次,那次他是来看安慕白的,这之后,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是宣王府覆灭之后,我在北疆的时候见过他一面,那个时候他想对我出手。如果他那个时候出手,或许现在就没有我了。夜怀点了点头,皱眉慢慢道。&1t;!--over-->&1t;/div> 第302章 你知不知羞? 高冉冉皱眉:他那时候不是就已经下了江南,就算他想对你出手,那云老王爷也不会坐视不理的才对,按照云老王爷今日对你的疼爱程度,他如果想调用云王府的暗卫,云老王爷不会不知道的,他不对你出手,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就算是云镜想对夜怀出手,恐怕暗地里也会有人拦着他的。 你说错了,他有机会。夜怀深吸了一口气,至今他都能回忆起当时站在云镜旁边的那个男子,有着高深莫测的武功,甚至比之现在的自己都还要高深一些,那种危险,他只从那个人影身上感觉到过。 那个时候,他还带了一个人,我能感觉的出来,不是云王府的暗卫,那个人的气息十分危险,就算是我现在回忆起那个人的气息,都觉得不是对手。几年过去,那抹危险的气息现在都让他有些后怕,那是他第一次从一个人的身上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一种居高临下足以藐视任何生命的危险气息。 大6朝竟然还有能让你害怕的人,这该会是一个怎样的存在高冉冉忍不住喃喃自语,夜怀的武功已经够高了,向来都是别人害怕他。 夜怀的眼瞳深处,也有一抹厉芒闪烁,不管那人是谁,总有一天都会浮出水面的。 皇甫瑾让你过两天就去青州会合,你打算几时去?高冉冉挑眉,幽冥谷的事情可以徐徐图之,目前最棘手的事情是安顿好燕州的百姓,恢复燕州的治安。 后天动身吧。夜怀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后天也应该是这样的天气,适合行军。 高冉冉点了点头,夜怀熟读兵法,将老皇帝给的杂兵也管理的紧紧有条,老皇帝想为难他,根本就为难不到,再者,这次收复燕州,不战而屈人之兵,乃是兵家之大计,足以看出夜怀用兵如神,真不愧是大6朝的战神! 还有一件事情你不觉得很奇怪嘛?高冉冉将自己对云镜只手遮天,蒙蔽了云王府众人还有云老王爷的事情说了出来,并将自己的分析也一并说给夜怀听了。 夜怀点了点头:你说的这点我也注意到了,你不觉得这个事情一开始就像是云镜布局好的么?他与我的矛盾从我们的初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产生了,我估计这次燕州的事情也是他算计我的一部分,不过宋凛的死还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毕竟宋凛曾经在云镜的手下做过事情,我原本以为他无论如何都会保下宋凛的性命。 夜怀说起宋凛有些嗟叹,宋凛是块做将军的好料子,只可惜生不逢时,他在城前间接的答应过他,会还青州和明州一个公道,就一定会做到。 你这样一说,我倒是释怀了,的确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之前我还以为云镜是个傥荡的君子,现在从这些事情看来,他腹黑的本质不亚于你,深沉的心机不亚于林若婷,的确可堪堪当做你的对手,至于宋凛,的确是有些可惜了。高冉冉感叹一声,生的那样的样貌,原本该是个心思通透的人物,却不想也是个深沉的主,看来人果然不能貌相。 还有宋凛,她也没有想到宋凛会那样决绝的抹了脖子,夜怀与她之前就谈论过宋凛的出处,他反叛了老皇帝,所以摆在他眼前的就是死路一条,当然,那要宋凛能被生擒,原本夜怀是有意放了宋凛的可惜了 你很欣赏他?从夜怀的语气里不难听出一丝吃味,云镜他是长的好,性子也很温和,所以从小就有不少的小姑娘都围着他转。 我又不是小姑娘。高冉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上前亲昵的揽住夜怀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我是欣赏他,你也说了,他长的好嘛,所谓食色性也,我也是俗人,不能免俗的。 就在夜怀冷峻的脸色变得比墨汁还黑之前,高冉冉立即话锋一转,她可不想将夜怀给惹毛了,后果很严重的。 她嘻嘻一笑:不过你长的比他还要好,所以我自然是喜欢你更多一点,爱你也要多一点!她的眼睛亮亮的,就那样深情的看着他,不用说话,就能让他从她的眼睛里感受到她对他感情的真挚。 气忽然就消了,不过他可不会饶了她,居然敢在他的面前夸别的男人,他必须好好的惩罚她一顿,要不然下次她又要不知天高地厚的在他的面前夸其他的男人了。 他很介意的,也很愤怒的。 夜怀反手将高冉冉圈入怀中,将她牢牢的固定在自己的身前,坚硬的下巴搁在她的瘦削的肩膀之上,危险的气息喷涂在她的脸上:怎么办,本王生气了呢。 高冉冉娇小的身子颤了颤,不是因为夜怀生气,而是因为夜怀的这个动作,还有这个亲密的姿势实在太撩人了。 他说话末尾的呢字就已经透露出了他现在的心情,他根本不生气,只是在惩罚她。 明白了夜怀的那点小心思,高冉冉自然是有恃无恐。 生气就该多吃点药。高冉冉牙尖嘴利的反驳道,虽然她的身子被夜怀禁锢住了,她的嘴巴还是能言善辩的。 吃药?夜怀的眸光虽然变得幽深起来。 恩,算算时间,你差不多也该吃药了。高冉冉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是正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离夜怀上次欲毒发作过去几日,虽然他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还是会给他炖一些固本清元的药,让他的心和身体都好好冷静冷静,省的他老上火。 的确是该吃药了。夜怀察觉到身体内蹿起的浴火,匆忙的将高冉冉放了开来,该死,他方才隐隐能察觉到欲毒在他的体内蠢蠢欲动。 你怎么样?不会是欲毒发作了吧?高冉冉脸色一变,急忙上前查探道,不由分说,就搭上了夜怀的脉搏。 你先将这颗清心丸吃了。高冉冉另一只手的手心安静的躺着一颗圆滚滚的黑色药丸,色泽纯郁。 夜怀脸色一黑,她还真以为他上火了不成?他这是浴火,不是上火,不是吃清火的药就可以降下火气的,高冉冉看出了他眉间的挣扎,又解释道:这颗药丸虽说不可以降浴火,不过它可以助你的体内增加一丝清凉之感。 夜怀皱了下眉头,面对高冉冉的盛情难却,他拿起那颗药丸咽了下去,果然有一丝清凉从胸腔那里化开往四肢散去,顿时觉得通体都清凉了不少,他立刻开始打坐,再加上那颗清心丸的辅助功效,体内蠢蠢欲动的欲毒也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察觉到夜怀加速跳动的脉搏恢复了正常,高冉冉这才松了一口气,稍显惨白的小脸笑了笑:看来以后我还是要和你保持距离的好。 不用。夜怀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定定的将她望着,本王会控制好自己的火气的,不会让自己太上火的。 不行,我想我还是与你保持距离吧。高冉冉想起几日前夜怀因为欲毒发作吐血的场景,仍然心有余悸。 我之前与你那般亲近,都无事,所以你不用担心,与我相处,自然一些就好。夜怀生怕因为自己中了欲毒的事情就让她远离了自己,他宁愿去忍受欲毒的痛苦都不愿意看不到她。 那你方才是因为把持不住6?高冉冉眨了眨无辜的小鹿眼,夜怀既然这样说,那他就应该有把握,她如果再坚持,就会惹他伤心了,再者,也是出于私心,不过她还是打定了主意,这样亲昵的动作,她还是要与他避开一些,省的他又色心大发,把持不住。 夜怀华丽丽的囧了,他堂堂王爷,权倾朝野的宣王,居然会被一个小女子吃的死死的,把持不住也真亏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的出口。 高冉冉,你还知不知羞?夜怀摇了摇头,眼神宠溺。 不知道啊。高冉冉摇了摇头,假装无辜,她怎么就不知羞了? 门外,一道红色的人影急匆匆的闪过,高冉冉目光一顿,抬眸看去,苏浅面色凝重,手中拿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神色匆匆,似乎是要去找冷寂。 苏浅?她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补觉么?她这次虽然也是跟着他们下了江南,可苏浅毕竟是胡夷的公主,身份特殊,即使是在从军的时候,都是刻意的遮掩了身份,改换了装束才得以在军中同行的,这才睡了几个时辰,怎么就起了?这可不是她的风格。 我方才看到苏浅了,手上端着一个盒子,不知道要去哪里。高冉冉将自己看到的东西说了一遍,看向夜怀,意思是,她想跟去看看。 既然你想去看看,就跟着去看看吧,我就不陪你了,我正好手上还有一些军营的事情要处理。他带领的军队进入燕州不过一日多的时间,有很多军务还要处理,也有很多燕州的官员需要接见。&1t;!--over-->&1t;/div> 第303章 没事添添堵 “好,那你忙,注意休息,我等会就回来。.”高冉冉嘻嘻笑道,又叮嘱一声,再看了夜怀一眼,这才恋恋不舍的转身跟了出去。 苏浅那么急色匆匆的,一定是藏着什么事情,她得去看看。 夜怀看着离去的高冉冉,这才将目光收回,视线落在了几案前成堆的折子上,看来他有一阵忙的了。 “苏浅,你去哪里?”高冉冉好不容易追上苏浅,忙拦住问道。 苏浅回过头来,一袭红衣似火,一头如瀑的乌发今日竟然梳了一个极其复杂的流云髻,为她俏丽的容貌再添了几抹精致之感,她每走一步,手上的铃铛就随着她轻快的脚步叮咚作响。 她看到是高冉冉,忙将手上的盒子往身后藏了藏,脸上有些诧异的道:“你方才不是还在前厅陪着宣王的嘛?怎么追了出来?像你家宣王那种绝色美男子,你是绝对不能离开他一步的,都说江南美女多着呢,回头他要是瞧上哪家的女子了,高冉冉,你哭都来不及了。”她嘻嘻的笑着道。 高冉冉的脸黑了黑,这个苏浅,她以为夜怀见一个爱一个,是花心大萝卜不成? “别藏了,我都看见了,你手上拿着盒子里面装着什么?”高冉冉也不跟她插科打诨,身形一闪,就去抢她手上的盒子。 “高冉冉,你怎么抢东西啊!”苏浅惊呼一声,急忙将那盒子护在怀中。 “不过就是虚晃一枪,诈你一诈,若是不然,你哪里会这么快承认你拿了个盒子。”高冉冉挑眉看向苏浅,想和她斗智斗勇,她苏浅还嫩了点。 苏浅脸色颓废的看向高冉冉,眼神抑郁:“算你厉害。” “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你巴巴的藏着这么严实,快给我看看。”高冉冉有些迫不及待了,苏浅这么藏着掖着,一定是什么好宝贝。 看见高冉冉放光的两只眼睛,苏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什么可看的,这不就是听那些守门的侍卫说云世子如何如何的云端高阳,又是个掷果盈车的美男子,那些江南的女子更是将他传的神乎其神的,感觉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一回闻,所以我这不就是想趁着太阳还没落山,拉着冷寂去云王府见见嘛。” “呀,太阳都快日薄西山了,别耽搁了,快,我们一起去找冷寂,然后一起去见见那位云端高阳的美男子。”苏浅不作犹豫,拉着高冉冉就走进了冷寂所住的别院之中。 高冉冉被她拉扯着,趁机看了一眼天上挂着的圆滚滚个炽热的太阳,这时间不是还早嘛?离午时也才过去一炷香的时间不到,苏浅这是准备去云王府打秋风才是真吧? 冷寂的屋子门口:“回禀冷将军,有客到!” “不见不见!”冷寂甩了甩手,他还要给家里那头子飞鸽传书呢,才没有时间去招待客人,再者等会他还要休息呢,不见不见。 “冷妖孽!你居然敢不见我!”伴随着一阵磨牙的娇喝之声,一道鲜红的身影瞬间破门而入来到了冷寂的床前,一道红绸划破轻薄的纱帐,狠狠朝着站在窗边的冷寂甩去,红绸带起一阵强劲而凌厉的劲风吹的他的墨发翻飞起来,越发衬托的他容颜妖孽非常。 “苏浅,我忍你很久了,你个泼妇!”冷寂伸手用力的抓住鞭子的一头,看向鞭子的另一头,苏浅冲着他得意洋洋的抬了抬下巴,挑了挑眉,在听到冷寂骂她泼妇的时候,脸色瞬间一变。 另一只手上不知从哪里又变出了一抹红绸对着冷寂就甩了去,凌厉的尽风瞬间到了冷寂的跟前,这要是被打到了,怎么也得皮开肉绽了,冷寂脸色一变,空着的左手立刻凝上了一股子劲道,破了红绸的力道,又将那红绸抓在手中,漫不经心的道:“你这招用了好几年了,就不能换个新鲜的?” 苏浅气的抽回了红绸,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有新鲜的,以后你就知道了!” 冷寂身子往床上一躺,哼了哼鼻孔道:“泼妇,你来找我干嘛?难道是想劫色?” “呸,就你这张脸,这副德行,眼瞎了才会看上你!”苏浅瞟了他一眼,胸前一颤一颤的,显然是被冷寂气的不轻。 一旁站着看了半天热闹的高冉冉翻了个白眼,苏浅,看来你真是瞎了。 “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想让你陪我一起去拜访云王世子!”苏浅缓和了口气道。 “你想去找云镜就自己去,我可不想去。”冷寂拿过床头的扇子悠闲的扇了扇,云镜那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货,他没事才不会去惹一身骚呢,一想到他上次将自己困在桃花阵里好几天的事情,他就郁闷。 苏浅眼睛骤然变大,小口微张,吃了一惊,他竟然不想去看美男子,要知道搁在以前,冷大公子看到哪里有美男子出现,他都是跑的最快的那个人,如今竟然不想去看看云镜世子这尊大佛,难道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今天吃屎了?怎么这副鬼表情?”冷寂万分嫌弃的以扇遮面,往后面退了退,眉头一皱,似乎还闻到味了。 苏浅瞪向冷寂,吼道:“你才吃屎了!”居然敢嫌弃她,还带着一副她就是吃屎了表情看他,模样要多欠扁就有多欠扁。 高冉冉在旁边看着他们掐架,无奈的摇了摇头,视线转向苏浅腰上别着的一个精致的梨花木的盒子,方才她为了对付冷寂,就顺手将拿在手上的盒子别在了腰上。 那个盒子看起来造型很是古朴,上面镌刻着云纹,刻着高冉冉看不懂的字符,应该是胡夷那边的文字吧,光是这个盒子就设计的极其巧妙而精致,少说也得千金,那里面装的东西定然是价值连城了。 “我看啊,是你们两个都吃屎了。”高冉冉蓝衣如袂,慵懒的倚在门口,后面是明媚的阳光,柔软的阳光将她的气质衬托的越发的出尘,冷寂手上摇着的扇子顿了顿,磨了一下牙道,“夜怀还舍得让你离开他三步之内?” “还没成亲,自然舍得。”高冉冉莞尔一笑,脚下莲步微移,走了进来,笑着道,“既然苏浅想让你陪着去云王府见见世面,那你就随着她一起去看看,破解桃花阵的秘诀不在于地上的路,你轻功卓绝,试着往上探究一二,估计会是另一番天地。” 冷寂不肯去云王府,高冉冉估摸着他就是畏惧着云镜摆下的桃花阵,他曾经被困在桃花阵中三天三夜,估计已经有了心理阴影,她现在告诉他破桃花阵的秘诀,以冷寂的个性,一定会去云王府显摆显摆,一雪前耻。 云镜心机深沉,可碍于冷寂还有苏浅的身份,定然不会为难他们,她没有办法对付云镜,那给他添些堵的事情,她还是很乐意做的。 果然,冷寂听完眼睛一亮:“原来这就是破桃花阵的方法,真是妙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从上面破解桃花阵呢!”眼中迸发出迫人的光芒。 “桃花阵?什么桃花阵?”苏浅一脸疑惑不解。 “别问了,你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冷寂从床上一跃而起,拉起苏浅就往外走去,心情看起来不错。 “等等,你腰间那个东西是什么?”冷寂停下脚步,妖孽的视线终于注意到了苏浅腰间奇怪的盒子上。 “没,没什么。”苏浅一看势头不对,生怕他会来抢,将盒子从腰间一把拿下,双手紧握,放在了身后。 “肯定是什么好东西,快拿出来我看看!”冷寂嘿嘿一笑,眼疾手快的就从苏浅的手上抢了过来,“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好东西。” “不许看!”苏浅的脸刹那间在此刻变得惨淡如雪,就像是自己心里最大第一个秘密被人窥探了一般。 “你脸色怎么变得这么差,不就是看一眼你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嘛,至于么?”冷寂嘟囔一句,低头就打开了盒子,视线还没有转到盒子里面,就突然感觉到后颈一痛,昏死了过去。 那造型古朴的盒子又落入了苏浅的手上,瞬间被她给盖上了着,盒子回到了她的手上,她毫无血色的脸色这才舒缓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转眸看向一旁的高冉冉,面色骤然发白,她忘记了,这屋子里不止一人,高冉冉也在。 “你都看见了?”苏浅的声音如履薄冰,似是在小心翼翼的试探。 高冉冉眼睛里染上一丝疑惑:“你那盒子里装的是药材么?怎么灰扑扑的?” 苏浅提起的心这才放了下去,冷寂半开盒子的时候她就将那打晕了过去,高冉冉只有一个瞬间可以看见盒子里装着的东西,机会很渺小,所以她也不担心高冉冉能看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 “是从胡夷带的珍贵的药材,给云王府的见面礼的。”苏浅编了个善意的谎言。 “为了一枚珍贵的药材,你就将冷寂给打晕了?”高冉冉皱起眉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她,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304章 盒中的秘密1 “好吧,我告诉你。( 小说阅读最佳体验尽在【】)”苏浅将眼睛一闭,心一横道,“其实里面装的是一枚蛊虫。” 说完,她垂头丧气的拉了拉高冉冉柔嫩的小手,讨好的道:“你也知道冷寂最是不喜欢我折腾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尤其是蛊虫,他更是碰都不让我碰,若是他看到里面装的是蛊虫,那我肯定就完蛋了,他一定会让人将我送走的,我也是为了留下来,没办法才除此下策的,高冉冉,我在这里除了认识他就与你最交好了,你可不要出卖我。” “原来里面装的是蛊虫。”高冉冉呢喃一句,这个答案倒是让她很是意外。 苏浅这招很是高明,蛊虫的可信度的确要比什么药材更能让人信服,如果她没有眼尖的看到盒子里面装着的东西,恐怕还真就信了苏浅的这套说辞了。 就在冷寂打开盒子的一刹那,她看到了,虽然只有一个瞬间,不过高冉冉还是很清晰的看到了那个东西的样貌,那个精美的盒子里盛着的是一枚翠绿色的玉佩,那上面镌刻着的图案她极其的眼熟,因为那块玉佩和夜怀给的玉佩几乎一模一样,刻着一块世间独一无二的菖蒲花。 这样一来,加上上次苏浅从皇甫瑾手里抢来的那块玉佩,一共就有三块这样翠绿色的玉佩了,苏浅自己手里握着这样的一块玉佩,却要遮掩起来,她究竟是在隐瞒着什么?她这次带着这块意义非凡的玉佩去云王府又是为了什么? 高冉冉觉得自己开始有些看不透苏浅了。 “好啦好啦,看在我与你的交情上,我就不揭穿你了,不过你现在打晕了他,回头你要怎么交代?以冷寂的脾气,他醒来估计恨死你了。”高冉冉叹了口气,冷寂被打晕了,那就没人能陪苏浅去云王府了,这盒子的秘密,也就无人能够窥见。 苏浅看着晕过去的冷寂,略带尴尬的眨了眨眼睛,讨好似的拽了拽高冉冉的袖子:“回头他若是醒了,你别说是我打晕他的就行。” 也只能这样了,高冉冉点了点头:“好,我就说我没看见。” 苏浅眉眼欢喜:“我就知道冉冉你最好了,现在冷大公子睡了,那不如你陪我去云王府吧?” 她一直都睡着,所以不知道其实高冉冉和夜怀已经去过云王府一趟了,也见了那个云端高阳的云世子,并且还差点回不来了呢。 “我上午和夜怀已经去过云王府了。”高冉冉可不想再去云王府涉险。 “啊,你都去过了啊?”苏浅一脸遗憾,怨念的唠叨着,“你们早上起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叫我,这样的好事都不带着我,真是不够朋友,你不用解释了,肯定是你家那个腹黑鬼不让你叫我的,我就知道。”苏浅一脸的愤愤之色,那个冰山脸,真是讨厌! 一张俏丽无妍的小脸上十分的懊恼,一脸的怨念,仿佛是错过了天大的好事。 她也只是精神萎靡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更有趣的八卦,苏浅垂着的头又像打了鸡血一样抬了起来,眼睛亮亮的看着高冉冉,嘟了嘟嘴,眼睛一闪一闪的:“冉冉,那个云世子长的怎么样?比你家夜怀如何?” “怎么说呢?”高冉冉的手闲闲敲了敲额头,想了想,忽而抿唇一笑,“你自己去见了就知道了,各花入各眼,每个人的感觉不一样的,再说,我已经有了我家夜怀,所以看不出他哪里好,总之好感是谈不上的。” “他对你还是你们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么?连好感都算不上?”苏浅亮着的眸子黯了黯,看来这个江南第一美男子是浪得虚名了,亏她还贼兮兮的惦记了这么久。 “想知道的话,就自己去看看吧。”高冉冉卖了个关子,笑的很歼诈,“云王府比宣王府更好玩,你去了就知道了。”话里话外都蹿腾着苏浅去云王府。 即使她不说,苏浅也会去,原因就是那个盒子。 “说的这么神秘,那既然这么好玩,你就陪我去一趟嘛,就去一趟嘛!”苏浅不依不饶,说的她心里都痒痒的,反正天色还早,多去一趟无碍的。 “我上午才去过一趟,下午再去拜访,这于礼不合。”高冉冉找了个借口,面色假装为难,云王府,她的确是一点去的想法都没有,可苏浅盒子里的东西才是让她有些放心不下的,那块玉佩,苏浅是要拿去给云镜么? “这个简单,我给你乔装打扮一下,他们就看不出来你上午去过了,你就陪我去一次嘛,我好想去云王府看看,那可是江南第一美男子啊,掷果盈车的美男子啊!”高冉冉瞎,江南的少女们不可能都瞎吧?她这次既然下了江南,就一定要去看上一眼的,若是不然,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也待高冉冉回答,拉着她按在了座位上就开始为她捯饬起来,过了一会,一个焕然全新的高冉冉就出现在了落地镜前。 看着落地镜里映出的完全陌生的自己,里面的人儿脸还是那张脸,可焕发出的神采已经与之前那个清冷温柔的高冉冉的形象相去甚远,镜子里的人眉间微微挑起,带着淡淡的魅惑,举手投足间的妩媚宛天成,苏浅仅仅只是在她的脸上动了几下,她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就连身上的少女气质也因为换了一套艳丽的紫红色的长裙而变得成熟,此刻的她就像是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散发着无限的yu惑。 高冉冉不敢置信的摸着自己的脸,这张脸她认得,是胡媚,为她掌管杏花楼的胡姨的脸。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的脸怎么会突然就变成了胡姨的脸?”高冉冉对苏浅的这副手艺惊讶不已,真的完全看不出来一点儿她原来的样子。 “嘻嘻,怎么样?不错吧?”苏浅咧嘴一笑,一袭红裙随着她明媚的心情而摇曳起来,周身的铃铛叮铃叮铃的响着,越发衬托的她灵动非常,“我这可是易容术,当然与字面上的易容术不一样,我这种易容术是通过胭脂水米分来改变一个人的容貌与气质的,这可是我独家自创的,就叫做苏氏易容术!”语气里满满的透出着骄傲。 这可是除了蛊术之外,她最得意的一门手艺了,想不到今天总算是派上了用场。 “原来如此。”高冉冉沉吟一阵,想不到凭借胭脂水米分也可以让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望着镜子里无比陌生的自己,她暗暗为苏浅的深藏不露惊奇了一把,“走吧。” 麻烦解决了,那就去云王府吧,她也想看看云王府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你比我还急性子啊!”苏浅忙追着衣摆飘然而去的高冉冉跑去。 路过前厅的时候,高冉冉察觉到了一股子锐利的视线,她侧头看去,夜怀墨色的眼眸深不见底,皱眉询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口气熟悉的很。 “你怎么认出我来的?”高冉冉玩闹似的转了一圈,她现在可是胡媚的样子,夜怀究竟是怎么认出来的? 虽然她也是故意在这里停留了一会,也是想看看夜怀会不会认出她来,夜怀一向都不会让她失望,此刻也是如此。 夜怀看着如此胡闹的高冉冉,无奈的摇了摇头,放下手上执着的毛笔,缓步走了过来,猿臂一伸,就将浅笑盈盈的高冉冉圈入了怀中,强有力的手臂揽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头枕在她的颈间,紧拥着她的肩膀,一双利眸骤然睁开,声音有些轻,带着微微的霸道:“因为你在本王心底是独一无二的。” 人就是这样,与心爱的人待久了,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留在了心里,只要在人群中看上一眼,即使她全身都是陌生的装扮,哪怕是变换了容貌,他也能认出,因为你在他的心底深处是独一无二的,这些是任何外在的装饰改变不了的。 “独一无二,原来我这么重要啊。”高冉冉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一股浓重的脂米分味扑面而来,他拧了拧眉:“不过,本王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办完事情就赶紧换回来。”语气急切,动作轻缓的将头转向另一个方向,他不喜欢这么浓的脂米分味道。 看着夜怀那副被虐的模样,高冉冉心里一阵开心着,原来他也会有不喜欢的东西,忍不住就将头往他旁边蹭去,夜怀似是识破了她的小心思,反将她圈的更紧了。 “本王回答了你的问题,那现在该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夜怀低声在她耳边问道,灼热的气息喷得她整个人都痒痒的,带着一阵酥麻之感,“你打扮成这样,是要去哪里?” “我要去云王府。”高冉冉侧眸看着夜怀英俊的脸,英挺的眉,怎么看都是好的。 “和我一起!”苏浅在一旁忙指着自己补充道,生怕夜怀腻着高冉冉就将高冉冉给叩下了,那她之前所做的努力就功亏一篑了。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305章 盒中的秘密2 “我去云王府。。。”高冉冉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道,生怕夜怀恼羞成怒,她最怕他生气了,而且他本就不喜自己与云镜过多接触…… 她可是一直都记得云镜第一次飞鸽传书过来之时,夜怀对她说的话,让她不要靠近云镜,说是云镜很危险,就连去云王府,他都是与自己形影不离,就怕自己与云镜多说一句话。 果然,夜怀听完,目光一沉:“陪苏浅这个花痴能去那里做什么。” 夜怀果然不愧是夜怀,这话说的,简直让苏浅连掐死他的心都有了,可惜她没有那个胆子。 默默的为受伤的苏浅默哀了一把,诶,苦命的孩子,站着都能中箭,不得不说,夜怀的嘴真是越来越毒舌了,高冉冉还没遐想完,夜怀就已经放开了她,进了前厅对着一个将军说了些什么就蹙眉走了出来:“本王陪你一起去云王府。” 他对着高冉冉不容置喙的道。 “不用了,你有公务在身,就好好处理公务,再说云王府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这次我是陪苏浅去,又改换了容貌和装束,云王府的人不会认出我来的,并且,你别忘记了,我身边也是有暗卫保护的,你放心,我不会出什么事情的。”高冉冉摇了摇头,细心的安抚着夜怀,她如今换了头面又改了装扮,云镜就算是觉得熟悉,也不会想到会是她去而复返的。 见高冉冉面色坚持,夜怀也只得依着她:“那你一路上小心点,若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记得发出信号。”夜怀还是有些不放心她,再次不舍的叮嘱着。 “好,我记得了。”高冉冉握了握手心里他方才递给自己的信号弹,一个小圆筒竹子的模样,很是精致,她细心的将那枚信号弹放入了袖子中以防万一。 “路上小心。”夜怀目光凝了凝,这才放开了高冉冉。 苏浅在旁边看得翻白眼,再磨蹭下去,太阳都下山了! “那我走了。”高冉冉看了他一眼,莲步微移,往大门口走去。 “磨蹭这么久,终于可以走了。”苏浅窈窕的身影急忙跟了上去,双手交于脑后,脸上一派无奈之色,不就是分开一会嘛,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至于么? 夜怀望着高冉冉婀娜的身影走出了大门,消失在了视线里,这才招了流夏出来,黑曜石般的眼瞳里深不见底:“你去保护王妃。” “是。”院子里只听一阵风拂过。 “赤剑,方才王妃在院子里发生了什么?冷寂人去哪里了?”夜怀又招了赤剑出来问话,她坚持去云王府,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回禀王爷,方才苏公主与冷公子起了冲突,冷公子被苏公子打晕了过去,现在昏迷不醒中。”赤剑将自己所见到的事情如实的禀告给了王爷。 没事的时候,王爷就会让他去看着冷寂,谁让冷公子是三大世家的人,王爷怎么样也要防着他点的。 “为了何事冲突?”夜怀拧眉看去,声音清冷。 “好像是为了一个盒子。”赤剑想了想道,“苏公主她去找冷公子的时候手上就拿了一个造型古朴的盒子,她为了不让冷公子打开那个盒子才对冷公子出的手,王妃……王妃也好像是为了查探这个盒子里面的东西才会同意与苏公主去云王府的。” 他是夜怀的暗卫,除了保护王爷的职责之外,现在还多了一个任务,就是保护王妃,时刻注意王妃的动向。 夜怀眸光凝了凝,想起了方才苏浅与装扮了的高冉冉来的时候,苏浅的腰上似乎是别了一个盒子,之前冉儿也就是因为好奇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才跟着苏浅出去了的。 “那盒子里面装了什么?”夜怀的气息骤然冷了冷。 天空高远之处慢慢的飞来一只鹧鸪鸟,无声无息的落在了院子角落边上的一棵梧桐树上。 “属下没有看清楚。”冷寂低垂着头恭敬的答话,丝毫没有注意到远处飞来的小鸟。 随着一声“叮”的声音,树上刚刚气息的鹧鸪鸟被惊的飞了起来,扑腾扑腾着略微肥胖的身躯。 它怨恨的想要瞪一眼夜怀,又被夜怀眼中冰寒的气势所迫,立即瑟缩了一下长长的脖子,夹着尾巴,连忙扑哧扑哧着翅膀,使劲的飞离这个院子,生怕飞慢了一步,那个恐怕的男人就要永远的将它留在这个冰冷的院子里了。 赤剑瑟缩了一下,他们王爷的武功,似乎……似乎更精进了,不由脸上露出一丝欣喜:“王爷,你的武功,你的武功好像又进了一步!” “赤剑,你做本王的暗卫多少年了?”夜怀脸色冷漠非常,赤剑做他的暗卫很多年了,可眼前发生的一幕,他的注意力居然不在突如其来的危险之上,这让他觉得很失望。 “回禀王爷,十……年了。”为王爷武功精进而感到高兴的冷寂忽然似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单膝跪地抱拳低首道,“王爷,属下办事不力,还请王爷责罚!”他的确是疏忽了,作为一名合格的暗卫,是连靠近主子的一草一木都不能放过的,就在方才,他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远处的鹧鸪声,声声远去,不疾不缓,分明是有人训练过的信使。 “回京之后思过崖一个月!”夜怀望着那只鹧鸪飞去的方向,目光凝了凝着,如果没有看错,那只鹧鸪飞去的地方应该就是云王府的位置。 云镜他到底想干什么? 她们两人乘坐的马车轻快的来到了云王府的前面,下人才刚刚挑开帘子,苏浅就迫不及待的跳了下去。 高冉冉摇了摇头,莲步微移,慢慢的下了车。 “去通知你们的主子,就说胡夷的公主来拜会云世子,这是拜帖!”苏浅将自己的拜帖呈了上去。 门口的侍卫瞧了瞧那拜帖一眼,摇了摇头,声音冷漠:“不好意思,苏小姐,公子现在有重要的事情在商议,恕不能见客!” “你!”苏浅正要发作,她准备了这么久来看他,是瞧得起他,居然还闭门不见,简直太过分了! 高冉冉拦了拦她着,将袖子里之前夜怀没有用上的那封信封,从袖子底下不着痕迹的递给苏浅:“你拿这个试试。” 苏浅低头瞅了瞅那特殊的信封,眼神疑惑的接过那封盖着黑色的鸢尾花信戳的信看了看,小声的问道:“这是什么?” “是云王府的印鉴,你拿着这个就可以进去了。”她又对着她比了个口信,“快……骂我。” 在来的马车之上,苏浅就和她商量好了她的身份,她是苏浅在大6朝的管家。 她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眨了下眼睛,会意的看了高冉冉一眼,轻声咳嗽了一声,酝酿了一下姿态,她身为胡夷的公主,这骂人姿势也是要极其优雅的,捏了个兰花指,俏生生的捏着细软的嗓子骂道:“胡姨啊,你这是怎么办事的,上了一点年纪怎么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呢!” 话是在骂人,说出的话是软语侬伊的,哪里有半分骂人的架势。 边数落着高冉冉,边将那个信封在侍卫的眼前甩了甩:“看到没,这是你们世子的信鉴,还不快让我们进去!” 态度瞬间变得蛮横非常,在两位侍卫瞪大眼珠子之前,说话的语调又突然软了下来:“不,我是说……” 低着头挨着骂的高冉冉被她这个做作的语气惊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抖了抖身子,挺了挺腰板,上前一步有礼的道:“我家公主仰慕世子久矣,如今近门情切,所以一时失了分寸,还望两位官爷海涵。” 那侍卫瞧了一眼苏浅那含羞带怯的模样,看着还真是那么回事,一副明了的样子。 他家世子云端高阳,天人之姿,每月从外地慕名而来的女子不胜枚举,踏破了他们云王府好几条门槛,都是为了一睹他们世子的惊世容貌,什么公主之类的啊,更是每月都有,怎么禁也禁不了,拦也拦不住,索性后来公子就直接闭门不见了,也落了个眼中清净。 所以这些侍卫在听到苏浅说自己是胡夷的公主的时候才会见怪不怪了,因为每月都会来这么一两个,也不算稀奇。 “还请这位官爷通传一下你们世子,就说苏公主持鸢尾信鉴前,还望世子能够得见一面。”高冉冉变了嗓音道,听起来就是个成熟妇人的声音。 那侍卫看了看信封上的信鉴,的确是他家世子书信的印鉴,他与另外一个训练有素的侍卫对视了一眼,那侍卫立即拿着信鉴往里面走去。 不一会儿,那个侍卫就来通传道:“世子请两位姑娘进去。” 高冉冉闻言,心里咯噔一声,两位姑娘?难道云镜已经看出了端倪? 不可能,不要自己吓自己了,云镜又不是神,高冉冉整理了一番鬓角,脸上端起了腻人的笑意,她作为苏浅的管家,久经风月,迎来送往的,架子自然而然要端的足一些。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306章 腹黑云世子1 进了院子,被侍卫带着进了三进三出的院子,来到了那个种满桃花的小院,看着那些桃花,高冉冉有些心有余悸,脚下的步子怎么也不敢踏入那桃花铺就的小路上。 咦,那边怎么有一个人?苏浅咦了一声,语气写满惊叹。 高冉冉抬头看去,湛蓝的天空下,纷飞的桃花中,云镜一袭白衣站在桃花树下,白色的衣袂随风飘飞,迎着他身后金色的阳光,微风轻轻吹过,白衣翩翩,飘逸出尘,好似是神仙下凡,俊美非凡! 好一枚美男子!苏浅眼睛都看直了,一双眼睛直勾勾个盯着云镜的脸。 云镜察觉到这边两人赤1uo裸的视线,温润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与厌恶:你就是胡夷的公主?他的声音如人一般,温润好听,有如天籁。 若非之前看过他凌厉的另一面,高冉冉也会被他今日所表现出来的这一面所蛊惑了。 我是苏浅,你想必就是云端高阳的云世子了吧?果然是名不虚传!苏浅回过神来,表现的举止端庄,有一股子公主风范。 现在是夏季,天气很是炎热,云镜手上轻轻摇着一柄折扇,嘴角含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眼睛似笑非笑,似是在看苏浅,又像是透过苏浅看向她身后的高冉冉:你身后这位是? 俊美无双的容颜让人移不开眼睛,问出口的话却让站着的两人纷纷心头一紧。 奴婢是侍奉苏浅公主的。高冉冉对他恭敬的福了福身子,尽量将自己的身份卑微到了尘埃里。 叫什么名字?云镜饶有兴趣的盯着她妖媚的脸问道。 胡媚。高冉冉被他盯的头皮发麻,低头硬着头皮答道。 不会被他看出什么来了吧?正在疑虑的时候,云镜又撇开了视线,转头看向红衣张扬的苏浅,扬唇一笑,问道:苏浅公主是如何会持有本世子印鉴的信件的? 高冉冉舒了口气,还好没有看出什么。 这苏浅看着他勾魂摄魄的眸子突然忘记了言语。 身后的高冉冉看着苏浅愣在那里,急忙上前一步解围道:世子,那枚信鉴是出门的时候由宣王妃给苏浅公主的。这个苏浅,怎么一看到美色就把持不住了呢?实在是有失公主的水准了。 云镜是燕州的主,苏浅又打扮的张扬,所以他的人估计早就知道苏浅是随着夜怀的军队一起来的,因此高冉冉也就没有隐瞒这枚信鉴真正的由来,云镜将这封信是寄给夜怀的,夜怀与她感情深厚,她持有这封信鉴,也是情理之中。 而苏浅能拿到这封信鉴,足以暗示了云镜,苏浅与高冉冉十分交好,若是不然,她也不可能拿到这封有他信鉴为证的信封。 宣王妃?云镜如画的眉眼又顿了顿,似笑非笑的看着高冉冉,如果本世子没有记错的话,高小姐还是闺阁女子吧,既然没有成婚,那这宣王妃从何而来?目光似无形的加大了压力,气势迫人。 高冉冉一阵头皮发麻,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云镜! 她咬着嘴唇解释道:是奴婢疏忽了,高小姐与宣王鹣鲽情深,奴婢们一向都是这样称呼她的,所以一时失言了,还望云镜世子海涵。 鹣鲽情深?云镜摇了摇手中的折扇,视线落在她妖媚的脸上,眸底闪烁着不明的笑意,带着一点冰凉的气息,恍然道,原来如此! 高冉冉长吁了一口气,云镜总算是放过她了。 云世子,我这次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和云世子谈谈,不知云世子可否借一步说话?苏浅三步并做两步走了过来,眼睛里没有了之前的痴迷,多了几分坦荡之色,她的手中捏着一枚盒子,正是她之前拿的那枚盒子,她话也说的很隐晦。 高冉冉盯着那枚盒子,苏浅拿出这枚盒子是要与云镜谈些什么呢? 好。云镜看了她一眼,她眼中的清明之色让他微微一顿,如画的脸上含了三分笑意,声音温润如玉,微微颔首道,里屋请! 扇子一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到了一间精致的房间门口,苏浅抬着的步子忽然停了下来,藏了藏那盒子,咬了咬牙,对着身后的高冉冉吩咐道:你就在这里等着吧。 说完,房门一关,独独留下高冉冉站在门外独自凌乱,不知道的,还以为苏浅是见面忘友了呢。 高冉冉透出薄薄的纱窗看到苏浅与云镜在里面交谈了一会,厚重的纱帐将他们的身形都映的朦胧绰约,她听不清他们具体说了些什么,好在是夏天,窗户的纱窗轻薄如纸,音乐可以看出里面人物的身形与动作。 苏浅进入房间之后就打开了盒子,跟云镜说了些什么,云镜如云出岫般的脸在看到那枚玉佩的时候脸上动了动,摇了摇头,也说了些什么,听完他说的话后,苏浅的神情很明显的就变得很激动,似乎又说了一些话,态度很是坚持,之后云镜的脸色变得冷冷的,扇子一抬,就对苏浅下了逐客令。 你会后悔的!里面隐约传来这么一句能让高冉冉听得仔细的话。 说完这句,苏浅就怒气冲冲的拉开门冲了出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高冉冉嘴唇努了努,想要说些什么,苏浅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脚尖轻点,就独自离开了云王府。 看来,他们谈的不是很愉快。 既然苏浅走了,那她再留在云王府就没有意义了。 看之前苏浅的动作,她好像拿那枚玉佩是为了和云镜确认些什么,不过好像云镜并不买账。 不作停留,高冉冉迈开步子就准备往去往门口的路上行去,刚刚走到桃花路前,身后传来一句薄凉好听的声音:高小姐既然来了,怎么不喝杯茶再走呢? 奴婢听不懂云世子在说些什么,我家主子心情不好,奴婢要赶紧去找我家主子了。高冉冉疾步匆匆,云镜果然不是常人! 想必一开始他就已经对她有所怀疑了! 她刚走几步,前面就出现了一排黑衣人,个个神色冷峻,武功高强,很明显,是云镜的暗卫。 高小姐,既然走不了,不如就进屋喝杯茶如何?喝完本世子就让你走。屋内的云镜容颜俊美无双,神情慵懒,手上端着一只青瓷茶杯,正在优雅的品茗,他用的是传音之法,即使不出房门,也能让门外之人听的一清二楚。 高冉冉皱了皱清冷的眉头:既然云世子邀约,那是胡媚的荣幸! 一身紫红色张扬衣裳的高冉冉容颜妖媚的走到了云镜的跟前,云镜望着俗媚的他,气质如画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来人,带高小姐下去洗漱一番,顺便将那套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给高小姐换上。声音清清冷冷的,丝毫没有了之前的温润之色。 是。底下的丫鬟似是诧异了一声,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他们家世子可是从来都不曾让人染指的,就连府中的两位小姐几番缠着世子想要一试那褶裙,都被世子冷着脸给驳回了,现在居然要给这个长相妖媚一看就是出身烟花之地的女子穿,心下不免有些怨言。 所以语气也不是很好:高小姐,随奴婢这边请吧! 云世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喝完这杯茶就让我走的嘛?高冉冉神情清冷,姿态冷漠,据理力争。 如果高小姐没有听错的话,本世子邀约的是高小姐。云镜不紧不慢,动作轻缓,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赏心悦目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那既然这样说的话,胡媚告辞了!高冉冉抓住云镜话中的漏洞,转身就走,他要留下的是高冉冉,而她现在顶着的是胡姨的脸,她就不算是高冉冉,所以再无留下的必要,除非云镜自己出尔反尔。 身后是云镜低低的笑意,听着这笑声,高冉冉感觉一阵头皮发麻,只想尽快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的前脚刚迈出房间的门槛,那人开口了,这次声音却是温润愉悦的:既然你不是高小姐,那就留下吧,正好本世子缺个丫鬟。 带我去洗漱。高冉冉声音清冷如雪,暗暗咬了咬牙。 好个云镜,她真是小看他了! 他实在是太腹黑了!简直就是一枚老狐狸! 如果她现在不承认自己是高冉冉,那么云镜将她留下,就会变得理所当然,因为她的身份不过是一个丫鬟而已。 她虽然是苏浅带来的,可身份摆在那里,就算是一个管家,充其量来说也就是一个奴才,就算是云镜将她留下了,传了出去,以云镜在燕州百姓心中的地位,影响也不会很大,甚至还会说被云镜世子看上了,是她的福分之类的云云。 腹黑,实在是太腹黑了!摆明了在逼着她自己承认自己就是高冉冉! 之前那个丫鬟一愣,她看了高冉冉一眼,很识趣的走到她前边引路道:高小姐,请随奴婢来。&1t;!--over-->&1t;/div> 第307章 腹黑云世子2 到了洗漱房,那个带她来的丫鬟一脸的阴沉可怖,从头到脚都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 高冉冉也并不生气,洗漱完脸,拿起毛巾擦干净了脸就要起身往外走去,她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的时间,她怕夜怀担心。 那名丫鬟横在了高冉冉的前面,将她拦住,声音冷漠:高小姐,您还没有沐浴。 沐浴?高冉冉皱眉,你家世子并没有让我沐浴,让开! 对不起,高小姐,奴婢不能让您出去,世子说了,让奴婢服侍您换上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贵重非凡,必须沐浴之后才可以穿,这是云王府的规矩。杏儿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的道。 那我不穿便是。高冉冉冷冷道,目光之中闪过一抹寒光。 那可不是高小姐说了算的,来人啊,伺候高小姐沐浴!杏儿轻轻的挥了一下手,立刻就有不少丫鬟冲了上来,神情冷漠的想要去扒高冉冉身上的衣裳,帮她沐浴。 高冉冉忍无可忍,云王府这都是些什么破规矩! 看来,她不沐浴是无法走出云王府了。 她捏了捏袖口之中她出门前夜怀给她的信号弹,若是她放了这枚信号弹,夜怀就一定会来救她的,可是,这里是云王府,云镜心机深沉,夜怀若是冒然前来,定然会吃很大的亏,她不能让夜怀冒这个险。 想了想,高冉冉缓缓松开了手。 我自己来。高冉冉抬起手缓缓解开衣裳的扣子 忍辱沐浴完,又在几个丫鬟的服侍下,擦干了身子。 这时,几个丫鬟抬着一件精致的长裙走了过来,这就是云镜想让她换的那件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了吧! 即使是远远的一眼,都能让人感觉到这件长裙的巧夺天工! 走的近了,高冉冉也终于能将那这件长裙看得细致了些,就在这时,那掀着长裙的其中的一个丫鬟身形晃了晃,拿着长裙的手骤然抖了几下。 啪!有人立刻冲上前去,打了那个丫鬟一个巴掌。 一直沉默不语侍候着高冉冉之前的那个丫鬟,眼中的抑郁不平终于爆发了出来:你们,你们都给我小心点!这件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可是公子找了江南数百位能工巧匠,花了三年的时间才制作而成的,精贵无比!你们若是弄坏了,仔细你们的脑袋,你们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赔不起! 她明明是在教训这个丫鬟,可视线却有意无意的落在高冉冉的身上,似乎这些话是在对她说的一般。 是,奴婢知错了!那些丫鬟在这位领头的丫鬟的淫威之下屈服了着,娇小的身子不住的颤栗非常,似乎是害怕极了。 桃儿,你下去受罚吧!杏儿冷着脸继续施展着她的淫威,说话间有意无意的看向高冉冉这边,意味不言而喻。 高冉冉看着一幕,转过头来,笑意盈盈的看向她道:你叫什么名字?她在那些丫鬟面前这样胡叛一通不过就是为了打压高冉冉,暗暗讽刺高冉冉身份低微,这些手段,高冉冉在京城之中见的多了。 奴婢杏儿。那领头的丫鬟收了三分气势答道,态度还会有些嚣张。 洗去了纤尘的高冉冉漂亮非凡,肌肤如雪,吹弹可破,尤其是那一双美丽的眼瞳更是璀璨非凡,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高贵清华,让人不敢亵渎。 可即使如此,杏儿还是认为,她配不上这件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更配不上他家公子的青眼相加,在她的认知里,这世界上的女子没有一个人能够配的上他家公子的!所以才会对高冉冉有这么深的敌意。 杏儿,你喜欢你家公子?高冉冉漂亮的眼瞳弯了起来。 奴婢不敢!杏儿连忙扑通跪地,喜欢公子,她是打死不敢的,她可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她不过是一名粗俗的丫鬟,怎么能够喜欢公子呢? 公子身份高贵,又是天人之姿,她是打死不敢喜欢公子的! 奴婢怎么敢喜欢公子呢,公子是人中龙凤,又有天人之姿,奴婢是打死不敢喜欢公子的,还望高小姐莫要胡乱猜测。杏儿叩头着道,话里话外还在讽刺着高冉冉胡乱猜疑,瞬间又夸了一番他家公子,让高冉冉认清现实,她配不上他家公子。 高冉冉眯起了眼睛,这么浓的敌意,还说不爱慕云镜? 也难怪,云镜生的那样好,这个杏儿又是豆蔻年华,情窦初开,喜欢上云镜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这敌意来的好生不明不白。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爱慕他呢。高冉冉微笑着看向杏儿,一双眼睛亮亮的,带着洞穿人心的魔力。 杏儿看了一眼,就慌乱的低下头去,生怕她看出了端倪。 高冉冉别开视线,去看那件云镜花费了三年时间命百工匠制作的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那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是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成攒枝千叶海棠和栖枝飞莺,刺绣处缀上了千万颗真珠,与金银丝线相映生辉贵不可言,袖口上又绣着五翟凌云花纹。 不仅如此,在上裙之上,还罩了一层浅浅的纱衣,用的是暗金线织就,点缀在梅羽翟凤毛上的是细小而浑圆的蔷薇晶石与虎睛石,碎珠流苏如星光闪烁,光艳如流霞,透着繁迷的贵气。 再之后,长裙的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用金镶玉跳脱牢牢固住,越发的显出了这件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的不凡。 细细看完,高冉冉也不得不感慨了一声。 这件裙子,从头到尾,从上到下都赤1uo裸的表达了一个字:贵! 很贵很贵很贵,价值都快能抵的上一座城了。 这么贵重的裙子,高冉冉之前只见过一条,那就是皇后的嫁衣,无意间在织造局见过一次,当时是皇后那边拿过来修补一些丝线之类的,因此她才有幸得一一见。 据说皇后的嫁衣也是用了三年的时间缝制的,贵重非凡,简直是人间极品,这件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比之也是毫不逊色! 这么贵重的裙子,她可不敢穿。 你将我原来那件衣裳拿来吧,我不穿这个,回头碰坏了我可赔不起。高冉冉命人将她原来的衣裳拿过来,那些丫鬟听了,一个个站着吓得不敢动弹。 高冉冉翻了个白眼,自己将自己之前搭在屏风上的裙子拿了过来。 高冉冉这么一说,那名叫杏儿的丫鬟立刻惶恐非常,这是他家世子下的命令,如果她没有服侍好高冉冉穿上这件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那么等待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总之,在云王府,世子的命令是独一无二的,谁没有完成,谁就会下场凄惨,这是云王府无形的规矩,不用世子交代,他们都会自动以死谢罪的。 她还不想死啊。 高小姐,这是世子吩咐的,奴婢亲自服侍高小姐穿上。杏儿抬出云镜世子来压一压高冉冉着。 可高冉冉偏偏就是不怕云镜:不用了,我怕回头碰坏了小命就没了,我可是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赔不起的。她抱怨了一句,借着杏儿的话来噎了她一噎着道。 不仅仅是因为杏儿的原因,这件衣裳,也实在是太贵重了,她若是穿了,还不知道会中了云镜的什么圈套呢,再者,她若是穿了回去,还不知道夜怀怎么想呢,他最近老是会吃一些飞来横醋的,她可不想惹是生非。 高小姐,先前是我的不对,是杏儿以下犯上了,杏儿该死,杏仁该死,还请高小姐无论如何都要穿上这件衣裳啊。杏儿软了下来,跪地口头着道,声音凄凄厉厉的,极其惶恐不安,其他丫鬟也是急忙跪地同求道。 我不过是不喜欢这件衣裳,你不必惶恐,我自会和你家世子说清楚的。高冉冉面色冷淡,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了。 说话间,高冉冉已经自己穿好了衣裳,抬步就要往外面走去。 不行的,高小姐,求求您了,您就穿上这件衣裳吧,您若是不穿,杏儿只有自尽当场了。杏儿抱着高冉冉的腿,哭的声泪俱下,看样子是真的知错了。 是啊,高小姐,您就穿上这件衣裳吧。其他的丫鬟也是叩头连连,求着高冉冉着,丝毫没有了之前同杏儿一同欺凌高冉冉的半分傲慢模样。 你为何要自尽?高冉冉疑惑不解。 世子交代奴婢服侍高小姐穿上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去见世子,若是高小姐没有穿上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那便是奴婢办事不力,奴婢无颜再见世子,只能自尽以报世子之恩。杏儿声音凄厉,听起来的确十分可信。 这又是云王府的什么破规矩?我不是你们云王府的人,修要拿你们云王府的那些破规矩来要挟我。高冉冉冷声道。 她虽然知道云镜的德容天下,是云端高阳,可万万没有想到这些下人竟然会认为自己没有办好云镜吩咐的事情就羞愧的要自杀,这简直就是道德绑架,又或者说这其实都是云镜搞的鬼。&1t;!--over-->&1t;/div> 第308章 腹黑云世子3 那杏儿分明是不想死,若是不然,她就不会一直求着自己穿上那件破裙子了,所以这种道德绑架应该是无形的,若是杏儿自己没有以死谢罪,估计云王府里也会有人不会放过她的,所以她才会这么害怕。 是真的,杏儿说的是真的,还请高小姐可怜可怜我们吧!那些其他跪地的丫鬟又纷纷求饶着,高小姐若是不穿上那件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除了杏儿会以死谢罪,她们也会受到一定的惩罚,这是云王府隐形的规矩。 她的是以死谢罪,那你们呢?你们不会也以死谢罪吧?高冉冉想要知道这些被连累的人的处罚又是怎样的。 那些丫鬟抬头看了看高冉冉,又看了看其他的丫鬟,声音惶恐的道:我们不会以死谢罪,但是我们也会自断一臂,以谢世子。 你们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高冉冉就不明白了,她们到底是受了云镜多大的恩惠,一定要这样自残谢罪。 当初的我们都是乞丐,是世子看我们可怜,特地将我们带回府中照顾,世子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无以为报,如今世子不过交代了一点事情给我们做,我们都做不好,我们除此之外,无以为报。跪在杏儿身后的丫鬟态度决绝,娇俏的小脸上满是一片凝重之色。 高冉冉看那些丫鬟面色如她,也就不再坚持了,这些丫鬟是无辜的: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为难你们了,替我更衣吧。 高小姐,你真美。替高冉冉整理完妆容的丫鬟真心地夸奖她道。 高冉冉望着镜子里美艳高贵的自己,有些恍惚,这还是她嘛? 走吧,是时候去喝你们世子的茶了。高冉冉清冷如雪对杏儿道。 杏儿经过此事,乖巧了很多,主动的在一旁带路。 看着盛装而来的高冉冉,云镜一张清亮的瞳孔微微凝了凝,俊美的容颜之上笑如春风,凝深着目光看着她:请。 清新的茶水,香气怡人,高冉冉轻轻抿了几口,面色冷冷:茶已经品完了,我可以走了嘛? 云镜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收敛了笑容,正色道:高小姐,本世子还有一些事情想要请教高小姐,还望高小姐能够指点一二。 云世子请说。高冉冉磨了磨牙,看来她不回答几个问题是不能走了。 高小姐易容而来,是为了苏浅公主手中的那个盒子吧?云镜看着杯中的茶水,面色浮沉。 是。高冉冉也不掩饰,她若不是冲着那个盒子隐藏的秘密来的,她就不会落入他的手中了,也就不会在这里被请来喝茶了。 那个盒子里面装的什么,你知道么?云镜又抿了一口香醇的茶水。 是一块翡翠色的玉佩。高冉冉开始有些不明白云镜的用意了,他怎么会主动提起这块玉佩。 那你知道这块翡翠色的玉佩代表了什么嘛?云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朦胧。 不知道。高冉冉摇了摇头,这样的玉佩她在高家的祖先高卿卿的手札里有看到过相应的描述,也从夜怀的口中得到了一些线索,这样的玉佩应该是与幽冥谷掩埋的前朝宝藏有关的,可是,就算她知道这些,她也不会说的。 这些宝藏对于夜怀很重要,他是前朝皇族夜氏唯一的后裔,这笔宝藏代表着他复兴前朝的希望,所以她谁也不能告诉。 既然你不知道,不如就由我来告诉你吧。云镜轻轻一叹,如玉的手上不知何时变出了一块翡翠色的玉佩的,他看着那块玉佩,目光有些黯淡,这块玉佩想必你在夜怀那里也见过一块一模一样的,如果没有错的话,皇甫瑾的那块玉佩也应该是在你们手上吧? 恩。高冉冉看着他手上的玉佩诧异的点了点头,说起皇甫瑾的这块玉佩,她心中有愧。 当时在京城之时,苏浅抢了皇甫瑾的玉佩,之后皇甫瑾找了苏浅质问玉佩的去向,苏浅告诉了皇甫瑾是给了她,后来皇甫瑾就没再过问这块玉佩了。 你怎么会有这块玉佩?从哪里来的?高冉冉有些不明白了,苏浅有一块这样的玉佩就算了,云镜怎么也会有一块这样的玉佩? 难道这种翡翠色的玉佩已经烂大街了?都可以人手一块了? 这件事情就说来话长了,冷七少在你们看幽冥谷地图的时候应该给你讲了关于幽冥谷的事情吧?云镜似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又抬头问道。 他简单的说了一下,曾经的三大世家,冷家6家苏家的三位少主安王爷云王爷,当今的皇上以及夜怀的爷爷,一共七个人去过了幽冥谷。高冉冉蹙了蹙眉,也没有隐瞒,云镜连和这个都料到了,那么当年的事情,他必然也是一清二楚的。 可是她还是有些奇怪,云镜要说的是玉佩的事情,为何会突然说起这个,难道玉佩的事情与这七个人有关,等等,她的脑海中有道灵光闪现,似乎有什么真相正要呼之欲出。 他们手上现在有两块玉佩,一块是夜怀的,一块是皇甫瑾的,云镜也有一块,他们三个人都是当年那七个人中的后人,她有了一个大难的猜测,难道这些玉佩与当年的那件事情有关? 云镜看了看脸色忽一阵红一阵白的高冉冉一眼,微微道:想必嫂嫂已经猜到了一些端倪,没错,这块玉佩的确与当年他们去幽冥谷有关,这块玉佩就是他们当时从幽冥谷得来的。云镜沉吟一声,慢慢道来,也不隐瞒。 果然,这些玉佩与幽冥谷有关!高冉冉诧异之情溢于言表。 你说这些玉佩是他们从幽冥谷得来的,那苏浅不是这些人的后人,她的玉佩又是从而何来?高冉冉有些不明白了。 如果按照云镜的说法,那冷寂手里应该也有一块这样的玉佩,青黎手里应该也有,那么安慕白岂不是也有一块这样的玉佩?可是她却从未在冷寂和安慕白身上见过这块玉佩的踪迹,甚至他们就连提都从来没有提过。 是本世子疏忽了。云镜歉意的笑了笑,苏浅的那块玉佩来的的确有些特殊,不过也在情理之中,避世的苏家曾经与胡夷有过联姻,这件事情算起来要从年轻的帝王皇甫少澈那一代开始说起了,当时的镇国公主皇甫少姬下嫁给了千鹤洵,后来生有一女千鹤伊,及长至豆蔻年华,恰巧那时候胡夷派人前来为胡夷的皇子求亲,当时的皇甫少澈膝下无女,符合和亲身份的就只有皇甫少姬的女儿,千鹤伊了。 千鹤伊作为皇甫少姬与千鹤洵唯一珍爱的女儿,皇甫少姬更是疼千鹤伊入骨,所以她自然不愿意自己的女儿远嫁,因此皇甫少姬就求了皇甫少澈,说起来也是有趣,这还是皇甫少姬第一次求皇甫少澈,那次也是她打破了十四年的空白,再次喊了他为澈哥哥。说到这里,云镜云端高阳的脸上带上了些许讽刺之意,可即使如此,也丝毫不损他形象的俊美。 高冉冉知道云镜在讽刺什么,这段皇甫家的孽缘,夜怀曾经给她细细讲过,皇甫少澈喜欢皇甫少姬,曾经有一次还差点强了皇甫少姬,这也是致使皇甫少姬下嫁给了千鹤洵的主要原因,想不到他们后来竟然还生了一个女儿。 皇甫少姬难得求皇甫少澈一次,所以自然皇甫少澈不会拂了她的意,他没有让千鹤伊去和亲,皇甫少澈他很聪明,他膝下无女,便在朝中的官员之中选了一个官员的女儿认作公主,替大6朝前去与胡夷和亲。云镜嘴角讽刺的意味越发幽深起来。 你不要告诉我,那位官员刚好姓苏,天底下不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情!高冉冉脸色发白,几下之间就已经想到了其中的联系。 苏家是绝对不可能背着其他两大世家提前入世的,更不可能背叛守护世间清平,维护人间正道的契约而做了皇甫家的狗,不可能,这一定是云镜在说谎。 你狠聪明。云镜微笑着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不可能!云镜,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么?苏家冷家6家是有契约的,苏家怎么可能背弃三大世家之间的约定,提前入世?还是给皇甫家当了狗,这不可能,云镜,我是不会相信你的鬼话的。高冉冉摇了摇头,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如雪。 她不敢相信这个真相,苏家入世了皇甫家的朝堂,这么大的事情,冷家和6家不可能不知道的,那么说明,能引起这种情况的出现,就只有一个可能! 苏家早在前朝的时候就背叛了夜氏! 也只有如此,苏家入世朝堂才能变得如此无声无息,因为这一切都是皇甫家帮他们在暗中将一切安排好了,也只有如今贵为天子的皇甫家才可以做到只手遮天!&1t;!--over-->&1t;/div> 第309章 腹黑云世子4 云镜动作微顿,面色倏然变得阴沉:信不信由你,这是事实。 苏家入世之后,改弦更张,易了姓氏,那块玉佩就是那次和亲传到了胡夷,和亲之人也就是苏浅的曾祖母,所以苏浅能得到那块玉佩,并不奇怪。云镜缓缓将这一段隐秘说完。 高冉冉握紧了杯子,瘦白的指节微微泛白,静默了良久,她才慢慢转过头,目光清冷的如同是天山之巅上面永不化开的雪:多谢云世子今日与我说这些,现在云世子可以说出你的目的了。 云镜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好心的将这么隐秘的事情透露给她,他将她困在这里,又说这些,定然有他的打算。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云镜温润看着高冉冉清冷的小脸,清和的眼底隐隐染了一丝戏谑,不错,本世子的确有一件事情需要嫂嫂帮忙,放眼天下,这件事情也就只有嫂嫂能够帮我了。 嫂嫂二字愧不敢当,云世子有事不妨直说,我会尽力与他商量的。高冉冉面色冷淡,她能感觉到,云镜求她的事情定然与夜怀有关。 云镜轻笑一声,也不遮掩:夜兄带着嫂嫂从糟老头子那里拿走了幽冥谷的羊皮地图,以夜怀的聪慧,应该看出了其中的端倪,本世子希望这次去幽冥谷,可以与你们一同前行,还望嫂嫂能够极力促成此事。语气似是在谈笑风生,好像说着一件家常之事一般。 若是不能呢?高冉冉皱眉看着云镜,带着他一起去,无异于与虎谋皮! 本世子知道嫂嫂心疼夜兄,嫂嫂尽管放心,本世子绝对不会在幽冥谷内欺负夜兄的,还望嫂嫂能够仔细考虑此事。云镜挑了挑眉,气质温润,笑容温和。 你为什么一定要去幽冥谷?高冉冉还是对他心存戒心。 因为血菩提!云镜掂了掂手上的玉扇。 血菩提?高冉冉疑惑。 云镜点了点头,慢慢从梨花木的椅子上站了起来,风度温润,动作雅致,他沉吟着走到了窗户旁边,看了看外面的云卷云舒,这才转过头来,一字一顿道:因为幽冥谷才有血菩提! 你是为了云老王爷。高冉冉沉吟一声,血菩提可以入药解开云老王爷身上所中的澈毒,不过血菩提乃世间灵物,并不是这么轻易可以找到的,她继续皱眉道,那你可知道结血菩提的菩提老树必然是生长在一片清明无尘的地方,幽冥谷煞气冲天,黑雾遍布,乃世间至浊之处,这样的环境不要说是血菩提,就连菩提树都不会有一棵! 多谢嫂嫂提醒,不过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既然幽冥谷是世间至浊之处,那么也只有这样的地方才能孕育出世间至纯至净之地不是嘛?云镜说话的语气也有些飘忽,再者糟老头子被皇甫正华下了澈毒,已经发作过两次,虽然糟老头子并不怎么待见我,可他毕竟是我的爷爷,本世子云端高阳,不能辱没了这等名号;所以不论如何,本世子都要一探幽冥谷,找到血菩提!云镜俊美无双的容颜上闪着一抹坚定之色。 你这是在赌!高冉冉皱眉冷声道。 天地万物阴养调和不假,不过幽冥谷坑杀了几十万的士兵,是世间至寒至阴至浊之地,这样的地方,又怎么可能会有一块净土在里面?云镜简直是疯了。 云镜看着窗外的脸忽然回过头来,如画的脸上蓦然开出了一朵天山的雪莲之花,纯粹而透明:不赌一次,又怎么知道我不会赢?他的目光深邃而悠长,带着高冉冉看不懂的色彩。 望着那样出尘纯粹的笑容,高冉冉无法理解,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男子怎么可能还会拥有这样纯净如雪的笑容,如画的脸配上那样的心机与疯狂,竟然结合的完美无瑕,难道有什么东西是她错过了的嘛? 我会尽力和夜怀说的。高冉冉淡淡道,这件事情成与不成还要看夜怀的心思,她是坐不了主的,只能答应云镜到这个程度。 那就有劳嫂嫂了。云镜清雅的脸上荡漾开半分笑意。 不过我有一个问题不解,不知云世子可否解惑,苏浅她拿着那块玉佩来找你是什么?高冉冉忽然突兀的问道。 云镜如画的脸色笑了笑: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苏浅,我若是告诉了你,便是小人了。 高冉冉站起身来,目光清冷,面色淡淡:那既然如此,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多谢云世子盛情款待,冉冉告辞。 云镜皱皱眉,看着高冉冉清冷如雪的小脸,也站了起身,衣袖流泻间,满是清雅如尘的俊美之气,指着大门的方向礼貌道:嫂嫂慢走。 高冉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跟着下人顺着雕栏画栋的长廊走去,窈窕的身影美如梦幻,慢慢的融入到了那古香古色的建筑物中。 云镜的视线在高冉冉飘去的裙摆,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出了云王府,高冉冉总算是舒缓了一口气着,她看了看天色,居然已经黄昏了,夜怀肯定等急了,她必须快点走了,走过几条熙熙攮攮的街道,突然伸手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高冉冉一惊,一双清冷的雪眸慢慢眯了起来,聚起心神,仔细的听着后面的动静。 这里是街道,就算是她回头,也定然不会发现任何踪迹,反而还会打草惊蛇,她能感觉的出来,那个跟着她的人武功很高,与这些普通的百姓的脚步声很不一样,更为轻盈一些。 拐过几条街道,高冉冉来到了夜怀他们所住的那个院子的街道之上,身后的脚步声还在,高冉冉走到了宣王府的门口,那道脚步声也是亦步亦趋的,她迅速的回头,清冷的目光快速的打量了一眼身后的街道,街道之上空空如也,什么人都没有。 难道一路上都是自己的错觉?可那道脚步声分明很真实,她甚至能感觉到那道脚步声一直跟着自己,一步一步的,如此清晰。 高冉冉皱了皱眉头,伸手推开了大门,走进了院子,原本以为进了院子就没事了,哪里知道,那道脚步声又在身后响了起来,她能感觉的出,这道脚步声与方才在街上感受的到是一样的。 居然还敢跟进院子,高冉冉骤然回头,大喝一声:是谁! 王王妃,我是苏儿啊。苏儿手上端着一盒精致的糕点,站在高冉冉的身后,小脸微微泛白,显然是被高冉冉的突然回头一喝给吓到了。 苏儿,你方才有没有看到其他的人?高冉冉清冷的目光在苏儿的身上凝了凝,的确是苏儿。 苏儿小小的皱了一下眉头:没有啊,王妃,这里都有士兵把守,不可能会进来其他人的,王妃看到陌生人了嘛? 你这盘糕点是要送往哪里?高冉冉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突兀的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苏儿有些疑惑,也不敢多问,老实的回道:是送往李将军那里的。 那你送去吧。高冉冉摆了摆手。 是。苏儿端着盘子慢慢走远,脚步声稳重,不似之前她听到的那道脚步声轻盈。 看来不是苏儿,那究竟会是谁呢? 高冉冉摇了摇头,有些责怪自己多心了,她继续抬步往夜怀住着的院子里走去,走了几步,身后的脚步声又突然响了起来,高冉冉紧紧的皱起眉头,一步,两步,她故意放慢自己的脚步,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近的几乎都能听到身后之人那轻盈的呼吸之声。 她指尖捏紧了两枚银针,只待那脚步声再近一些,她就出手,一步,两步,三步! 出手,手上的银针迅速的对着身后欲飞出去,一道黑色的衣袂在风中飘飞,修长如玉的手将她手上的两根银针夹住,让她再也动弹半分,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际慢慢响起:冉儿,你干什么? 熟悉的声音响起,若有若无的药香混着他身上特有的清冽香气萦绕在鼻,高冉冉一愣,侧目看去,夜怀一袭黑色锦袍,长身玉立,居高临下又满目疑惑的看着她,眸光满是不解。 夜怀!你怎么来了?你一直都跟在我身后嘛?看到是夜怀,高冉冉心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夜怀的手很大,也很暖,将高冉冉小小的有些微凉的手包裹在掌心,很是温暖,让她多了几分舒适与安全感,与之前那人给她的冰冷气息完全不同。 她的武功不及夜怀,但即使如此,她也能感觉的出,之前那道脚步声不是夜怀的。 本王刚来,你怎么了?怎么手这么凉?夜怀又暖了暖高冉冉的小手,极其温柔的道,视线在她穿着的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上顿了顿,目光骤然变得深沉。 方才有一个人一直跟着我,从出了云王府开始就跟着我,我能清晰的感觉到身后有道轻盈的脚步声,可是当我一回头,那道脚步声就消失了,就在方才,那道脚步声又响了起来。高冉冉皱眉,夜怀比她的功力深厚,应该能够探查出整个院子有没有其他的人存在。&1t;!--over-->&1t;/div> 第310章 强吻看戏 “没有,可能是因为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你太劳累了,先去休息吧。 章节更新最快”夜怀明显能感觉到她的疲惫,他看着那件精致无比的长裙,似无意道,“你这件裙子很漂亮。” 高冉冉怕他多想,连忙解释道:“夜怀,你不要误会,这件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 “你不用解释,你穿着这件裙子很美,只不过这件裙子太贵重了,还是送还云王府比较好。”夜怀淡淡道,这件裙子她穿很美,这次回去京城之后,他也要筹办他们的婚礼了,她穿婚服一定会比穿这件裙子更美的。 “好,我也正有此意,我现在就回屋将这件裙子换下来。”高冉冉见夜怀不生气,乖巧的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屋子。 这件裙子太贵重了,她还是早点还回去的好。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别躲躲藏藏了。”夜怀见高冉冉进去换衣裳了,对着一片虚无之处道,锐利的眸子似乎穿透了那片虚无之处,声音冷如腊月寒冰。 “果然还是逃不过你的眼睛。”云镜白衣浅笑,手上执着那枚玉骨扇,风清如玉,衣袂飘飘的从那片虚无之处慢慢的走了出来。 “你的阵法真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夜怀的利眸中闪烁着幽幽的冷光,冷冷的看着云镜。 “过奖了,夜兄的惊人的洞察力也和从前一样敏锐非凡呢!”云镜倾城如画的脸上保持着温润的笑意,自有一股清流体态。 “看在你一路护送冉儿回来的分上,本王就不为难你了,你走吧。”夜怀看着云镜,墨色的眼瞳幽深似海 “不请本世子喝杯茶再走?”云镜收扇浅笑,笑意盈盈的看着夜怀,眸光往屋子觑了两眼。 “本王想,这杯茶云世子恐怕是喝不上了。”夜怀目光一沉,声音加重了几分,冉儿就快换好衣裳,他不想让她看见云镜在这里。 “不想让她看见我?”云镜挑了一下水墨画一般的眉毛,“她很有趣,本世子发现我也喜欢上她了怎么办?” 夜怀墨色的眸子幽深到了极致,就像是深潭之中那漫无边际又深入骨髓的黑,周身透出的寒意几乎能将整个院子冰封三尺,只是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失了心神,从脚底害怕到心底。 “如果云镜世子这么有空闲的话,不妨早日回府,听说6家的家主今夜便会到燕州!夜怀勾唇冷笑,克制着没有对云镜出手。 云镜温润的目光顿了顿,温和的目光在骤然变得幽深似潭:“没想到夜兄军务繁忙,日理万机,居然还有时间来关注着本世子,本世子真是荣幸之至。不过本世子还是要奉劝夜兄一句话,若是不想耽搁人家高姑娘,还是早些抽身的好!” “云世子多虑了,本王的未婚妻,本王自会照顾的,不劳云世子费心!”夜怀嘴角淡漠如雪。 “那就最好不过了。”云镜温和的声音瞬间冷上了几分。 一阵清风拂过,他白色出尘的身影在夜怀的眼前消息,空气中飘荡着他身上淡淡的松香味,风一吹,又干干净净。 “方才有人来过?”高冉冉推门而出,方才她换衣裳的时候隐约听到外面有说话声。 此刻的她换了一身清爽的淡蓝色的湘裙,与她干净清冷的气质极其相配,一头青丝仅用了一根竹簪轻轻的挽了起来,更为她胜雪的肌肤添了几分飘逸清新之感。 “没有谁来过。”夜怀走了过来,轻轻拥住她的腰肢,“你还是这样好看。” 高冉冉脸红了红,还是再问了一句:“真的没有人来过么?我方才好像听到了云镜的声音。” 在她提到云镜二字的时候,能明显的感觉到夜怀的气息凉了凉。 “冉儿。”头顶传来夜怀轻声而低沉的呼唤,带着淡淡的沙哑的味道。 “恩。”高冉冉不明所以,抬头看去就对上一双深情款款的眼睛,那双眼睛如同是此刻天上璀璨的星子,让她不由自主的沦陷其中。 就在此刻,她柔软的香唇被人慢慢噙住,辗转啃噬,似是惩罚,带着微微的霸道,尔后又变得温柔如水,淡淡的清冽若雪的香味不主动侵入她的口鼻之中,暧昧的气息就这样轻轻的在客房的门口荡漾开来。 夜怀这次的吻比任何一次都要温柔,轻轻的,浅浅的,如蜻蜓点水,将她的唇瓣辗转包围,手臂也慢慢收缩圈紧了她柔弱的小腰,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又微微松了松,带着一丝不确定,细细的向她索取着,生怕会弄疼了她,又生怕她会逃走。 尽管很轻,高冉冉还是被这个突来的轻柔如水的吻吻的双颊微红,就连清冷的眸子里都涌出了几丝妩媚:“唔……夜怀……你放……开……” 他身上还有欲毒,高冉冉担忧着,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就欲毒发作了。 她伸手去推夜怀,非但没有推动,反而引得夜怀又将她抱紧了些,唇上的吻也越发吻得深入,几乎要将高冉冉融入到他的肋骨里去,眼中有黑色的风暴在酝酿,他紧紧的抱着她,一分一秒也不想与她分离。 “唔……不……行……”照这样吻下去,夜怀身体内的欲毒就真的会发作的,夜怀他是疯了嘛! 气愤又担心的高冉冉捶了捶他的胸前,目光越过他的胳膊,猛然看到就在三米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花白的胡子,仙风道骨的,正一脸笑米米的盯着他们看,看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啊! 吓得高冉冉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就推开了夜怀:“师……师父!” 夜怀动作一顿,面如冠玉的脸色在看到玉道人的时候,微微染上了一丝红晕,又似是尴尬:“玉神医,你怎么在这里?” 玉道人呵呵一笑,表情戏谑:“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啊!”看着高冉冉和夜怀的眼神,那叫一个暧昧啊。 高冉冉脸色红的都能滴出血来,这都被师父看见了,真是羞死人了,几欲遁走,奈何被夜怀拉住了胳膊。 她拽了拽,夜怀这才将她放了开来,高冉冉掩面笑了笑,白希的小脸又红了红:“师……师父,你找夜怀有事情要商量吧?我先回房间了。”说完,赶紧拢了拢略微有些凌乱的衣裳,逃也似的逃离了现场,关上了房门。 “看来小徒弟很是害羞啊。”玉道人拍了拍手,欣慰的捋了捋那一把长长发白的小胡子,旋即,慈爱戏谑的目光微微变得深邃似井,“年轻人情动是好事,可你要注意你的身子啊……”他拍了拍夜怀的肩膀,力道适中。 夜怀心又往下沉了沉,想起了玉道人几天前与他说的话,还有云镜的虎视眈眈,难道他喜欢冉儿真的是一个错? 他的手摸上心脏的地方,他身上有欲毒,无法与冉儿过分清净,除此之外,他还有心疾,最多还有一年多的活头,冉儿跟着他真的会幸福嘛? “玉神医,本王是真心的喜欢冉儿,用心的爱着她,本王不想就这样放手,本王做不到。”他也曾在午夜的时候尝试着对冉儿放手,可是他真的做不到,第一次有人这样清晰的闯入了他的生活,融入了他的生活,甚至融入到了他的骨血之中,要他就这样放手,他真的办不到。 “谁让你放手了?”玉神医沉下去的目光瞬间又恢复了活力,眼睛一眨一眨的,极其调皮,这样好的徒婿,他才舍不得放手呢。 “玉神医的意思是?”夜怀有些不解,冷峻的脸色难得的怔了怔,心中蓦然开满了难以自抑的欢喜。 “老道儿几天前与你说那些绝情的话,那是为了考验你,看看你是不是对冉儿是不是真心的,你这么优秀,小徒弟那丫头又是一根筋,若真的将你们拆开了,我那小徒弟还不得哭的跟个泪人似的,恨都恐怕要恨死我了。”玉道人捏着胡子,喜气洋洋的说道,他那时候说那些话也是因为没有了解夜怀,方才他来了一段时间,可是将他与云世子的对决看得一清二楚着,没想到这小子还挺爱护着他那个小徒弟的嘛。 “多谢神医成全!”夜怀冷峻的面容上染上一丝欣喜。 “你先别急着谢意,你可不要忘记了,你身上还有心疾与欲毒。”玉道人又将往事重提,夜怀欣喜的脸色又往下沉了几分,是啊,他个是活不过两年的人……他身上还有欲毒,甚至都无法给冉儿留下一个孩子,一个希望…… “你先不要沮丧,老道儿旧事重提不是为了打击你,而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你的心疾和欲毒并不是没有解救的方法。”玉道人高深莫测的道。 夜怀抬头急忙问道:“什么办法?”犹如干涸许久的人找到了泉水一般,眼中闪着希冀的光。 “你的心疾需要药黎才可以解,而生生不离可以解开你身上的欲毒,老道儿我这几日在江南也遇到了不少人,救了不少人,正好也听了不少传说,恰好就听到了那么一个有关于药黎还有生生不离这两味罕见药材的传说,据说啊,这两味药材很可能就在幽冥谷。”这可是他前两天从救治好的百姓的口中听来的。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311章 吃不死人 他还打听到啊,这幽冥谷还没有变成幽冥谷之前是叫做落英山,那时候的落英山美不胜收,传说在落英山的最深处有一处世间最为纯净的地方,那里有着四个季节,甚至曾经有人在那里见过药黎这种罕见的药材! “就算是有人在哪里见过这种药材,可是曾经的落英山已经变成了幽冥谷,这世间最纯净的地方怎么可能还会存在呢?”夜怀声音冷峻,生死有命,他不能强求。超快稳定更新小说,本文由 。。 首发 “你这孩子,看着冷冷的,怎么这么死心眼呢!”玉道人嫌弃的跳起来拍了拍夜怀的肩膀,斥责道,“所谓世间万物都是相生相克,万物都是顺应阴阳而生,落英山变成了幽冥谷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这是阴阳失衡的一种表现,可这也并不意味着,曾经的落英山就真的消失在了历史中,幽冥谷那个地方玄妙的很,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有那么一块两块干净的地方呢?” “总而言之,结果是去了才知道,再者,就算是没有在那里找到药黎还有生生不离,不是还有老道儿我嘛?我可不想药圣传人后继无人!”老道儿不满的哼了哼。 “幽冥谷本王收复了明州之后会亲自去一探究竟的,还请玉神医宽心。”夜怀动作有礼有节。 “好了,好了,老道儿我要去去睡觉了,赶了两天路,都没有合过眼睛!困得很!”玉道人打了个呵欠,娇小的身形一闪,就听到远处客房里响起一阵喊声。 他这才发现,玉道人身上的白衣有些风尘仆仆的,像是赶路而来,吃的圆润的脸上有些疲惫之色。 “啊,喂,你这个臭老道,那是我的床!”房内传来冷寂咬牙切齿的声音。 “什么你的床?写了你的名,写了你的姓了么?”随着玉道人不耐烦的一番话,冷寂被轻飘飘的推了出来,“啪”的一声,房门又重新合上了着。 “臭道士,武功高了不起啊!”冷寂又踢了一把门。 “臭小子,功夫高就是了不起!”话落,里面立刻传来呼呼大睡的声音,房间的门却是一动不动的。 冷寂吃了个闭门羹,摸了摸鼻子,悻悻的看了周围一眼,恰好看到一旁神色冷峻的夜怀,他顿时觉得颜面大失,又不好意思过来打招呼,只得悻悻的走了。 走着走着,他突然觉得脖子后面有些酸,似乎想起了什么,苏浅这个死花痴,她居然敢打晕他!看他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 “夜怀,你看到苏浅了嘛?”冷寂厚着脸皮走了过来,语气讪讪,毕竟被人赶出了自己睡着的房间是非常不光彩的事情,而这件事情又尽收了眼前这人的眼底。 “没看见。”夜怀幽幽道了一声,黑色俊逸的身形一闪,也没了踪影,冷寂摸了摸后面的脖子,他昏过去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感觉这里的人都怪怪的? 看夜怀去的方向,好像是去找高冉冉了,不行,他记得他被打晕的时候高冉冉那个臭女人也在的,他要去问个清楚,苏浅为什么打晕他,那个古怪的盒子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夜怀到了后院,举目望去,高冉冉容颜绝美的小脸也正望了过来,她站在逆光之中,映着身后金色的阳光,如梦似幻般美丽动人,就像是画中走出的仙子,让人不敢亵渎。 同样的,在远处,一袭黑衣的夜怀慢慢走了过来,举止高贵而冷漠,眼神幽深,眉头轻轻皱起,似是有烦心之事。 “师父说了些什么吗?”高冉冉忙迎了上去。 “他说能在幽冥谷找到治疗我身上心疾和解开欲毒的解药。”夜怀上前一步握住高冉冉的小手,锐利的眸光变得温和起来,方才他看到她站在门口,就像是一个小妻子站在门口等着自己,这种感觉很玄妙,也很美好。 “你说能够找到药黎和生生不离?”高冉冉诧异的惊呼出声,药黎与血菩提一样是稀世奇药,生生不离更是失传已久,这一下子怎么就突然有了线索,而且线索都集中在了幽冥谷。 “你早就知道欲毒的解药是生生不离?”夜怀古井般的眸光瞬间变得深邃起来,欲毒的解药是生生不离的事情只有他和玉道人知道,玉道人刚刚风尘仆仆的回来,不可能是他告诉冉儿的,而且看冉儿脱口而出的模样,她应该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甚至她可能还知道的更多。 高冉冉察觉到自己失言,急忙转过身子去,暗暗的有些自责。 “那你是不是也知道生生不离已经失传,我的欲毒是无解的?”宣王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迫使她看着自己。 看着夜怀沉入深潭的眸子,高冉冉有些颤栗,她知道这件事情瞒着夜怀不对,可是,她也是没有办法,夜怀中了欲毒已经那么痛苦了,她是不想毁了他的希望。 “夜怀,你听我说,这件事情不是这样子的,我也是翻阅师父给我的医术的时候无意中知道这件事情的,你不要难过,师父不是说现在已经有了生生不离的踪迹了么?只要我们进了幽冥谷,找到药黎,找到生生不离,你就可以不必再忍受心疾与欲毒之苦了。”高冉冉急忙解释道,生怕夜怀生气了着。 “本王没有生气。”夜怀伸手拉住高冉冉的胳膊,用力的将她抱在了怀中,她真傻,居然以为自己生气了,自己怎么可能会生她的气呢? 她瞒着自己,不告诉自己,是为了自己好,她都知道了真相,却还是这么努力地和自己在一起,他应该感到幸福,为能拥有这样一个女子的爱而感到幸福,而不是像她说的那样,生她的气。 呵,他怎么舍得。 高冉冉反手抱着了夜怀,小声的安抚着道:“既然你不生气,而我们又有了新的进展,不如我做饭给你吃,算是小小的先提前庆祝一下如何?”她小心翼翼的提议着。 看见她眼底的小心翼翼,夜怀心里一阵愧疚之情勇气,脸上还是露出那种本该有的狐疑表情看着她道:“你会做饭?什么时候学会的?我怎么不知道?” “很早就会了,在家的时候闲着没事做的,手艺不是很好,你要尝尝嘛?”高冉冉眨了眨俏皮的眼睛,面不改色的道,前世的她虽然是相府的小姐,可吃穿用度和一个丫鬟差不多,所以她时常都自己做饭,久而久之,也就练就了一身厨艺。 “只要吃不死人,本王就勉强一尝吧!”夜怀一双深邃的眸子眯了起来,露出了几分殷切。 高冉冉娇笑一声:“放心吧,绝对吃不死人,顶多就是让你拉个肚子!”紧张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下来,她拉着夜怀走进了院子里的厨房。 冷寂站在远处,静默的看着他们恩爱的一切,突然就失了言语。 “你帮我打下手吧,想吃些什么?”高冉冉负手看着那些青菜,仿佛是在审阅大军一般,。 “你会做什么,我就吃什么。”夜怀用怀疑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高家宠她的事情全京城都知道,所以她肯定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想做饭给自己吃,估计也是为了讨好自己,真是难为她了。 案几上摆着青菜、豆腐、猪肉、牛肉、鲫鱼等各种新鲜的果蔬,甚至连花都有,可谓琳琅满目路,这些东西可以随心搭配,都可以成为一道不可多得的美食。 “既然你不挑的话,那就做一个汤,两个小炒吧?”高冉冉眨了眨会说话的眼睛。 “好。”夜怀点了点头,他这还是第一次进这样的厨房,看哪里都有些稀奇,在军营的时候,厨房都很简陋,菜也就除了青菜,肉,就是大米了。 决定好了之后,高冉冉就开始忙活了起来,她捡了些青菜,又挑了一些猪肉,还有一些青椒,摘好之后,就开始生火,擦了锅,往锅里盛了些油。 等油温差不多的时候,她就将青菜下了锅,炒了炒,忽然想了起来鸡蛋还没有打,就忙对站在一旁悠闲观摩的夜怀道:“夜怀,你去打两个鸡蛋过来,我这边要做汤。” 她要做的这道菜叫做“两个黄鹂鸣翠柳”,是一道汤,里面主要有香菇和青菜还有鸡蛋,飘忽的两个鸡蛋和香菇组合起来就像是黄鹂,那个青菜横在中间,枝枝蔓蔓的,就是翠柳了。 “打鸡蛋?”夜怀愣了愣,好不容易从柜子里找到了鸡蛋,夜怀修长的手拿了两个圆滚滚的白希的鸡蛋,他将鸡蛋有些尴尬的拿在手上,打鸡蛋?这个要怎么打? 他在军营里有时候做过饭,可却是从来都没有摸过鸡蛋,军营的生活有如苦行僧一般,偶尔开开荤也是自己带领士兵前去林子里打些鸟儿、野兔之类的,这鸡蛋他还真是没有摸过。 “这个鸡蛋要怎么打?”夜怀有些犹豫的问道。 “随便找个碗往碗沿上敲一下就好。”高冉冉简单的说教了一下,仔细的翻炒着锅中的香菇和蔬菜,打汤最重要的是鲜味,所以香菇需要爆香,瞬间,经她小手那么一翻炒,整个厨房瞬间香气四溢。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312章 无形之手 你那边好了没?高冉冉催促着道,怎么夜怀打两个鸡蛋打了这么久? 有阵清响从身后传来,高冉冉那转身看去,夜怀的手上拿着一个破碎的鸡蛋壳,鸡蛋清和鸡蛋黄撒了一地,她不由得好笑的问道:你没打过鸡蛋? 夜怀一脸无辜,剑眉微拧:没有。 高冉冉顺手拿起了一枚鸡蛋,澄澈如雪的眼神看了夜怀一眼:打鸡蛋要力度均匀,像你方才那个样子就是用力过猛了,只要拿着鸡蛋在碗沿上轻轻敲一下,让鸡蛋清和鸡蛋黄都流入碗中即可。 她的一双眼睛亮亮的:你要不要再试一下? 夜怀看了一遍,又试了一番,这次的作品很完美。 你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嘛?夜怀看着忙碌的高冉冉再问。 高冉冉想了想,抿唇一笑道:不如你去将那些肉给切了吧? 夜怀点头:这个本王拿手!将手中的刀一扬,手腕一翻,银光一闪,只一会儿的功夫,那些长长的五花肉就被夜怀切成了一块块厚度均匀,品相极嫁的细细的肉丝。 不错!果然很拿手!比敲鸡蛋拿手多了!临了,高冉冉还不忘揶揄夜怀一句,手中的炒勺上下翻飞,不一会儿,一道红炒肉就大功告成了。 望着高冉冉娴熟的手艺,夜怀面露惊奇,当高冉冉将两道菜端了出来的时候,他更是惊讶万分,桌面上摆着的三道菜真可谓是色香俱全,每一样菜看着就令人赏心悦目。 终于好了,我只做了三个菜,你就凑合着吃吧。高冉冉摆好碗筷,甜甜一笑。 这道汤叫什么?夜怀看着那大碗之中浮浮沉沉的奶白色的蛋花汤,映着中间的青菜,几个细小的香菇点缀其间,看着就分外诱人。 两个黄鹂鸣翠柳!高冉冉添了一碗汤端到他面前,目光灼灼,夜怀拿起小勺,尝了一口,口齿之间瞬间香气弥漫,入口即化,芳香怡人。 滋味如何?高冉冉看着夜怀,期待着他的回答。 不错!名字也很有新意!夜怀点头赞赏了一番,又尝了一下其他的菜式,滋味都很出众,一点都不比杏花楼的厨子的手艺差。 既然你喜欢吃,那我以后天天都给你做。高冉冉往夜怀的碗里又添了几筷子菜,夜怀一向吃的很少,一是因为戒心,二是多年养成的习惯,若是她做饭能让他吃点,那她会非常乐意的。 冉儿,你以后都不要下厨了。夜怀突然突兀的道,心里有些隐隐的心疼,高赫中年得女,待冉儿几乎如掌上明珠一般,十分疼爱的很,再者,女孩子都非常爱美,她为了给他做饭,一张干净白希的小脸上都蒙上了一层尘埃,看起来很是滑稽。 夜怀,你盯着我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么?高冉冉眨了下水杏仁般的大眼睛,脸色有些尴尬。 她的眼睛非常漂亮,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如羽翼一般似乎要振翅欲飞,极其惹人怜爱,尤其是那双清冷如雪,恍若黑宝石似的眼瞳里面仿佛浸着灵魂的光芒,很是灵动非常。 你的脸脏了。夜怀修长如玉的手擦着她的脸颊轻轻而过,带着淡淡的暖度。 脏了嘛?高冉冉低头用手无意识的擦了擦小脸,又抬头,浸染着光芒的小脸又抬了起来,你看一下,我脸干净了没? 嗯,很干净,很漂亮。夜怀心情似乎不错,说出的话都是甜腻腻的。 高冉冉的脸红了红,忙催促着道:别光顾着说话了,我好不容易下厨一次,必须吃光光哦!你放心,做饭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的。话毕,她又添了一筷子红烧肉给夜怀。 偶尔一次就好。她不心疼自己,他还心疼着呢,他虽然很喜欢吃她做的饭,但是他不想让她受苦。 夜怀,苏浅回来了嘛?高冉冉手上持着筷子,有些心不在焉的夹着菜。 还没有。夜怀用好了晚膳道,看高冉冉也吃的差不多了,就拉着她一起净了手,慢慢道,本王还有些公务还没有处理完,你先去沐浴,有话等我回来之后再说。他似乎意识到了高冉冉有些欲言又止。 高冉冉只得将下午答应云镜的话憋住了着,陪着夜怀一起净了手,走进内室之中,她闻到一股子浓重的油烟味久久萦绕鼻端,她闻了闻自己的衣裳,发丝,发现都弥漫着厚重的油气与饭菜的香味,又配着原有的香味,很是难闻,清秀的眉头皱了起来:怪不得夜怀让我去沐浴,我自己都要嫌弃自己了。 内室里,夜怀看着那一桌子公务,有些头疼,外室的屏风后面有淡淡的水声传来,让处理公务的他有些心猿意马,隐约鼻尖还能闻到清新的花瓣的香气,他凝了凝神,自嘲了一声,又忙碌了起来,他处理公文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将桌子上堆积成山的公务给处理好了。 一炷香的时间,高冉冉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明媚的脸庞,精致的五官在灯光下越发显得迷人,经过沐浴的乌发披在脑后,更添了几分you惑,她身上穿着一袭湘裙,飘逸出尘,沐浴之后的她越发的清新自然,带着淡淡的高贵之感。 高冉冉一出屏风,就看到夜怀趴在桌子之上休息,一双平日里犀利无比的眼睛微微闭着,呼吸均匀,好看的侧脸在微光下显得静谧安详,透着几分慵懒,看样子好像是睡着了。 望着那批好的一堆公文,高冉冉摇了摇头,看来是太累了以致于睡着了,她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轻轻地整理着自己的秀发,好不容易整理完一头如瀑的秀发,她就突然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瞬间被人抱了起来,她小小的惊呼了一声,身后氤氲过来的熟悉的暗香让她莫名的感到心安,望着头顶上方的天人容颜,她蹙了下眉头:你这是吃饱了撑着? 夜怀抱着她往床边走去,有雅致的笑意从他的唇齿间溢了出来。 高冉冉扯了扯夜怀的袖子,她知道夜怀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可被他抱着走入床边,还是莫名的觉得忐忑。 本王倒真希望能吃饱了撑着能做些什么。夜怀的声音里夹着几分遗憾。 高冉冉俏脸一红,转眼之间就被夜怀抱尚了床上,接着夜怀剥了外衣,也躺了上来,长臂一伸,将高冉冉半拥在怀中。 你的欲毒。高冉冉有些担心,这样过于亲密的距离会引发他体内的欲毒。 本王会努力克制的。夜怀戏谑的一笑,不过现在他只是想单纯的拥着她睡,因为只有抱着她的时候,他才能真正的睡得纯熟,他此刻对她没有其他的杂念,很干净,也很纯粹,没有欲,也没有望。 两人静默了片刻,彼此闻着彼此身上熟悉的香味,感受着彼此强有力的心跳,两颗心都纯美的不含一丝杂质,静静的享受着这难得安静的一刻。 窗外有风吹了进来,清清凉凉的,让人都感觉有些昏昏欲睡了。 就当高冉冉都要以为自己睡着了的时候,她开口了:夜怀,云镜让我和你商量一件事情,他说他想和我们一起去幽冥谷。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高冉冉的内心是无比忐忑的,云镜从小就与夜怀作对,以夜怀那冷然的性格,应该不会答应云镜这个请求才对,所以她还打了一些腹稿,准备了一些说辞来劝夜怀。 恩,那就去吧。夜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朦胧,回答的却很平静。 云镜能放他和冉儿拿着老云叔给的幽冥谷的地图坦然离开,他就猜到了他也会去幽冥谷,而今天傍晚看到云镜送冉儿回来,他就料到了一些大概,现在听冉儿说出来,他其实并不感到意外。 你怎么这么平静?高冉冉不明白了,云镜与夜怀一向不对盘,甚至还对他动过杀意,夜怀非但不怕,还答应的这么爽快,她打的那些腹稿瞬间派不上用场了,难道你就不怕云镜在幽冥谷动手么? 云镜答应了不会在幽冥谷与夜怀作对,可她还是想了解夜怀的看法。 若是云镜想动手,他早就动手了,幽冥谷并不是最好的机会。夜怀埋首在高冉冉的脖颈之处,贪婪的嗅着属于她的独特香味。 恩,云镜也的确保证过这点,他说他这次去幽冥谷是为了想找到血菩提救云老王爷,但是你不觉得奇怪嘛? 为什么就在这几天时间里,所有的事情都挤在一起了? 先是师父从百姓口中打探到了药黎和生生不离的下落,然后云镜也巧妙的得知了幽冥谷可能会有血菩提存在的消息。 这些事情连起来,总感觉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慢慢的推动着,就像是有人撒下了一张网,而幽冥谷就是背后那个人收网的地方。高冉冉蹙眉分析着道,仔细的又想了想,似乎这些事情是巧合又有些不是巧合。&1t;!--over-->&1t;/div> 第313章 层层抽丝 简单来说,如果真的有人撒网了,那这张网就撒的很宽,就像是在云老王爷那一代的时候就算计好了一样,同样的一批人,怀着不同的目的,又带着同一件信物,去往幽冥谷。 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这些本王也想到过,可是这次还是有人不会去,至少苏家的人不会去。夜怀淡淡道。 他的人还没有听说苏家要入世的消息,6家和冷家入世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苏家作为三大世家之中最为神秘的存在,江湖之中除了知道苏家是传承了一门神奇的蛊术之外,对避世之后的苏家居然一无所知,就好像苏家的人已经在几十年前就消失在了人海里,怎么找也找不到蛛丝马迹了。 夜怀,你错了。高冉冉想起了云镜告诉自己的那个大秘密,苏家已然入世,并且已经背弃了三大世家之盟,不再守护世间和平,甚至在大宣朝还存在的时候就已经与皇甫氏勾结到了一起。 高冉冉将云镜对她说的关于苏家的消息又给夜怀说了一遍着,夜怀琥珀色的眸子染上了一丝愤怒,聪明如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苏家入世代表着什么? 或许大宣朝的覆灭与苏家的背叛有很大的关系。 察觉到夜怀的隐忍,高冉冉将手反握住了夜怀的手道:你不要担心,既然苏家已经入世了,只有我们将这个消息放出去,相信冷家和6家都不会放过苏家的,以冷家和6家的实力,收拾一个苏家还是绰绰有余的,怕就怕苏家背后的那人会护着他们,那事情就要麻烦很多了。 就算是他有心想护着苏家,恐怕也是有心无力了。夜怀这话带上了些许情绪,一双眼瞳里浸着彻人的寒意,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是他们归京的时候会有异变。 有心无力?难道老皇帝要舍弃苏家了?高冉冉刚提出这个问题,就立刻自己否决了自己,老皇帝费尽心思为苏家改弦更张,改了苏家人所有的户籍,又将他们迁入朝廷为官,不可能会这么轻易的将苏家舍去,再者苏家能入席三大家之一,这与苏家的古老传承是密不可分的,必要的时候,苏家能成为老皇帝的一张王牌,所以老皇帝是不可能舍弃苏家的。 皇后在他用的龙涎香里加了一些料,那些料放的极少,平常根本不会被发觉,可若是闻的时间长了,便会成为致命的毒,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是我们回京的日子,这次平叛,皇甫瑾已经立下了大功,太子与皇甫瑾之间的胜负已分,之前三皇子与太子的势力在朝廷之上不分伯仲,这次三皇子回京之后,这种局势估计很快就会改善,在他的授意之下,朝廷中的官员倾斜在三皇子这边的人恐怕会多出支持太子的人。估计老皇帝大概也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暗中帮了皇甫瑾一把,是以皇甫瑾才能这么快的与他联手打破了青州燕州两城。 这个时候,若是太子犯错了,东宫必然被废!可若是太子一直都不犯错,老皇帝总不能故意挑出他的错误来吧?太子皇甫瑞虽然人品不怎么样,可也算得上是个聪明人,若是真到了那个时候,他肯定会更加小心翼翼,不让任何人甚至是皇帝抓到他的把柄,这样一来,老皇帝就拿他没有办法了。 冉儿,朝廷上的事情你还是看得太天真了。他的冉儿就是如此,有时候将一件事情看得很透,有时候又将一件事情看得不够透彻,这个天下都是老皇帝的,他就是整个大6朝的主,他既然在心底做出了决定,又岂会由太子有没有犯错来决定太子的废立。 他是大6朝的天,主宰了皇位的继承与大6朝的沉浮,既然皇甫瑾达到了他的目标,那么就算是太子没有犯错,也会被人揪出那些陈年错处来的,这样的事情在先皇在的时候就数见不鲜了。曾经先皇也是用了同样的手段,废了当时的太子,策立了那时候还是四皇子的皇甫正华为太子,也就是如今的老皇帝。 高冉冉蹙眉:都言无情最是天子家,看来这天子也不是谁都能当的。 那只是皇甫家无情而已。曾经的大宣朝就是以德治理天下,若不是因为夜渊是个情痴,又无心天子之位,这天下就根本轮不到皇甫家来坐。 高冉冉也从高卿卿的手札上提到过一些关于大宣朝的记载,说是那时候的大宣朝以德行天下,几乎达到了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地步,哪里会像大6朝一样,到处都是剥削与压迫,甚至饿殍遍地。 就像是这次的江南水灾,虽然已经控制住了,河道也引流了,可还是造成了大面积的伤亡,瘟疫加上天灾,百姓简直祸不单行,这样的朝廷也难怪会有人反叛。 你说的也是。高冉冉沉吟一声,表示赞同,若是老皇帝死了,那大6朝换了个皇帝会不会不一样了呢?像夜怀说的,这次回去之后,老皇帝会废除太子之位,改立皇甫瑾为太子,那么,问题就来了。 若是真像你说的那样,老皇帝选择了皇甫瑾当他的继承人,那以后岂不是你要面对的人就变成了皇甫瑾?这不是她想看到的局面,皇甫瑾在她心里是个特殊的存在,无关风月,也无关感情。 皇甫瑾就像是她前世做的一个梦,梦里他救了年幼的她,如果真的要去形容这种感情的话,就像是那种长期不见的朋友,就算是十几年不联系,他仍然在那里,不远不近,始终就在那里。 只要你一回头,感觉就能看见。 你很担心皇甫瑾?夜怀从她的话中嗅出了别的味道,他能听出她话中夹着的那一抹紧张。 没有。高冉冉眼神有些闪烁,若是真的可以,她希望那个人不是皇甫瑾。 可是皇甫家注定是欠了夜家的,夜怀替死去的夜氏一家讨回公道,这是无可厚非的,就算是皇甫瑾曾经救过她,那么,她也只能是站在夜怀这边,也只会站在夜怀这边。 其实你也不用担心,也不必纠结,大6朝不会毁在皇甫瑾的手里,他中意皇甫瑾为继承人,那是他一厢情愿的看法而已,殊不知,螳螂扑蝉,黄雀在后的道理!夜怀的语气带着微微的嘲讽,高冉冉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夜怀露出这种嘲讽的表情,就像是在嘲笑一个跳梁的小丑一般,满满的都是腹黑之色。 螳螂扑蝉,黄雀在后?高冉冉挑眉,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算计了老皇帝?这怎么可能?老皇帝精明一世,怎么可能会容忍别人算计于他? 时间不早了,你早些睡,明天还要赶路。夜怀将高冉冉往怀里带了带,苏家的事情还需要细细查证,云镜没有说出苏家隐姓埋名之后在朝中的官职,说明云镜现在还不敢动他。 那么朝中能让云镜都不然动的人,便只有他了。 夜怀幽深的眸子又深了几分,若真的是那个人,他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明ri你要就要去青州与皇甫瑾会合?这么快?高冉冉竖起眉头,眼前发生的事情超乎了她所有的想象,现在夜怀突然又和她说明日去青州,这事情是不是发展的太快了些? 况且,苏浅都还没有回来呢。 今日傍晚的时候,6家的家主已经到了燕州。夜怀又悠悠的抛出了另外一个重大的消息。 什么,你说青黎也来了燕州?那岂不是很快就要再见到他了?上次青黎说要在青州见面的,约定的五日期限早就过去了,青黎这次来燕州,恐怕也是为了幽冥谷而来,幽冥谷里面蕴含着沈玥毕生心血昆仑阙,6家的人早在几十年前就想探索里面他们的先祖留下的奥秘,可惜损失惨重,如今修养了这么些年,总算是出了青黎这么一个出类拔萃的人物,所以这次幽冥谷之行,6家应该是势在必行的。 你很期待与他见面?就算你再见到他,他也不会是曾经的那个青黎了,你再见到的会是6家的家主,6远风。夜怀神色郑重的道,6远风很危险,至少对于她来说是个很危险的人物。 是啊,他是6家的家主,6远风,不会再是那个扯着自己的袖子,目光澄澈的喊着自己姐姐的那个干净无尘的青黎了。 他会是6远风,那个传说中三大家族之中最出类拔萃的人物!那个曾将在十岁的时候就被称为鬼才的传奇人物! 他甚至在十五岁的时候就以雷霆狠辣的手段踩着其他的几个6家的公子尸体当上了6家的家主,成为了6家有史以来最为年轻有为的家主! 别看6远风年纪轻,武功却是极其高强的,其对于机关术的浸淫更是6家人中的一代翘楚,几乎能与当年的6家先祖,沈玥媲美!&1t;!--over-->&1t;/div> 第314章 苏家后人 说起来,沈玥虽然是6家的先祖,可由于沈玥当时参与了夜氏皇陵的修建与设计,鉴于历代的皇帝都对自己的皇陵都有所偏执,所以后来侥幸逃过死劫的沈玥不得不隐性埋名,之所以用了“6”姓,是因为6姓是他妻子的姓氏,所以这样一来,也算是没有辱没沈家的姓氏。 “我知道了。”高冉冉的语气有些低迷,青黎很干净,至少在她的心里是这样认为,至少他没有在她的面前展现过他的血腥与暴力,而至于他为什么要在那间竹屋里等着自己,又叫自己姐姐,她也不知道他为何会如此。 “你记住就好,6远风很危险,我这样说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察觉到高冉冉语气的低迷,夜怀解释了一番着。 “下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只会是6远风,6家的家主,不会是青黎,你放心,我不会感情用事的,他认我为姐姐,或许那只是他的一个圈套而已,我不会入局的。”高冉冉的声音有些轻,头往夜怀的怀里埋了埋。 “恩。”夜怀轻轻恩了一声。 “明天还要赶路,早些睡吧。”高冉冉在夜怀的怀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调整了一下姿势,缓缓合上了眼眸,从明天开始,她面对的就只有6家家主6远风了,青黎,那只能埋藏在过去。 “睡吧。”夜怀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声音平静无波。 清水城是距离青州最近的一座城池,夜怀带兵行进的队伍很快,他们的军队在清水城歇了一歇就继续开拔,很快就进入了青州城内,却让队伍驻扎在了青州之外,贸然带兵入城,是兵家大计,况且,占着青州的现在是皇甫瑾的队伍。 夜怀只带着几个便装来到了青州城的城门口,由冷寂拿出了一块木牌,守门的士兵看了那木牌一眼,再打量了几眼夜怀和苏浅他们,这才吩咐放行,于是夜怀和高冉冉他们入了城。 进了城,高冉冉才发现青州城内极其安静,因为是晚上,所以城内的百姓几乎都已经入睡了,街道上不时有井然有序的巡逻的人走过,远远望去,还能看到几家客栈和几座青楼还亮着灯火。 “看起来皇甫瑾将青州治理的不错。”高冉冉骑着马往前走了几步,缓缓走到了一家客栈门前。 这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先找间客栈歇息,然后再商量去见皇甫瑾的事情,青州原本是由青州刺史徐耀掌管的,这里曾经是徐耀统治的地方,又与明州相连,他们希望能够从百姓的口中打探到一些有用的消息,或者是徐耀的一些密事。 夜怀并没有说话,这座城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平静,他翻身下了马,立刻有小二从客栈里面迎了出来,将他们一行人请进了店里。 “客官,你们是打尖还是住店啊?”店小二热情的招呼道,眼神里有些古怪。 “住店,来三间上房。”冷寂妖孽的开口,折扇一打,端的是无比风骚的做派。 “死妖精!”苏浅嘀咕了一声。 “不好意思客官,我们客栈就剩了两间房了。”小二不好意思的道,眼神不怀好意的在苏浅和高冉冉漂亮的脸蛋上打转,真是两个天仙一样的美人呢! 苏浅被这小二猥琐的眼神盯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拍桌子,怒道:“你看什么看,再看我将你的招子给挖下来,你信不信!” 小二哆嗦着身子,急忙将打量的眼神压了下来,害怕的道:“对不起,对不起,四位客官,这是两间房间的钥匙,房间就在三楼右手边第四间和第五间。” “算你识相!”苏浅丢了一小块银子过去。 小二欢喜的接过银子,恭敬的退了下去,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我和冉儿一间房。”夜怀拿过第五间房的钥匙就带着高冉冉上了二楼。 “一间房,这怎么分?”苏浅瞪了冷寂一眼。 “你睡地上,我睡床上!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冷寂一把夺过钥匙,三步并作两步走,哧溜一下就上了二楼。 “喂,凭什么!我要睡床!”苏浅不甘落后,急忙也追了上去。 进入房间之后,高冉冉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将满身的风尘仆仆之气给洗净了着,出来的时候正看到夜怀站在窗边看着窗外,高冉冉也走了过去,抬头往下看去,终于她知道夜怀为什么要住在这间房了。 因为他们这间房正好在几角处,所以视线比较开阔,不但能看到他们上楼的那条南街道,还能看到北街道和东街道,这些街道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是有什么人通过,他们都可以在这里看得一目了然,可谓是占尽了地利。 “夜怀,你不觉得这个客栈有些古怪嘛?”青州是个贫寒的地方,没道理一个小小的客栈会突然住满了人,这太有违常规了。 “你等会就知道了。”夜怀打了个哑谜,从踏入这个客栈开始,他就发现这个客栈潜藏了很多股气息,甚至有些气息还被刻意的压抑了起来。 高冉冉眯了眯眼神,就在这个时候,隐隐有马蹄声从城门口那边传了过来,是两位男子,一白一紫,身形修长,风姿绰约。 高冉冉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会再次见到青黎,他换了一身紫衣,将他衬托的越发清贵无双,曾经干净的气息已经被冷冽与肃萧所取代,那隐隐透着的寒气昭示着他就是6家的那个鬼才,昭示着他是6远风,不再是那个干净澄澈的青黎了。 路过高冉冉他们所住的风云客栈的时候,云镜偏头往风云客栈的三楼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锐利,很快又转回了视线,继续骑马往前走去,青黎,不,6远风也跟着往上面看了一眼,此时云镜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高姑娘和宣王就住在这家客栈。” 6远风又多看了几眼,才恋恋不舍的撇开了眸子,道:“青黎已经是过去时了,我不会感情用事的。”他继续持着缰绳骑马往前走去,最后,又再回头看了风云客栈一眼,眼神中透着薄寒与矛盾之色。 夜怀和高冉冉将他们的说话声听在耳中,高冉冉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云镜和青黎丝毫没有避开他们说话,也就是说,他们是故意让他们听见的,她想着青黎说的那句话,他应该是借这句话来表明了立场。 可是,他最后回头的那一眼为什么会透着挣扎与矛盾呢? “他们这么早来青州城做什么?”高冉冉问。 “他们之所以会来是因为苏家的人也到了青州城。”夜怀的声音幽幽响起,异常平静。 “苏家的人?会是谁?”高冉冉寻思了片刻,苏家隐姓埋名在朝中,肯定是个大人物,朝中的大人物屈指可数,最大的权贵便是夏洛侯了,其次就是林家。 “老皇帝几十年前布下这个局面,以老皇帝多年掌权的谋断,他肯定不会将苏家就这样置于权势之上,他会将苏家隐姓埋名,却并不会将苏家给藏起来,可也不会让苏家锋芒毕现,所以,在朝中,这样的人选,便只有那么一个。”夜怀深如潭水的眼睛眯了眯着,简单的分析了一下昨晚流夏带来的情报。 云镜和6远风会来青州,恐怕是中了苏家人的计谋了,如今的青州城内只怕是遍布老皇帝的暗桩,只待青州城内有半丝风吹草动的事情,就会打草惊蛇。 虽然不知道苏家的人是怎么将云镜还有6远风这个时候引诱到了青州的,但是毫无疑问,他们的做法无外乎是想将云镜和6远风引出燕州城来。 糟糕! “赤剑!”夜怀朝着外面喊了一声。 “主子!”赤剑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 “云世子和6家主进城之后去了哪里?”夜怀冷然问道。 “回禀主子,云镜世子与6家主进城之后,碰到了一个被歹徒欺凌的姑娘,6家主不忍那姑娘受辱就出手救了那个姑娘,云世子则追着那歹徒不见了人影。”赤剑将方才看到的场景简单的报告给了夜怀,不过,那个姑娘长的可真像是准王妃啊,若不是知道准王妃和自家主子在一起,他都差点以为那就是准王妃了。 “那本王让你派人盯着林若婷还有二皇子那边呢?有消息了么?”夜怀再问,身上的气息如雪山之云,冷冽清寒,眼神锐利非常。 “林小姐这段时间一直闭门不出,说是前几日染了风寒,引得旧疾发作,这几日都在深闺之中休息,不曾出来走动过,至于二皇子那边,他前些日子奉旨去了江南的滁州,滁州地势险峻,迷山又常有巫蛊之术出没,二皇子为了扫除迷信,带了一些随从进入了滁州的腹地迷山之后就失去了踪迹,属下派去的人回禀说二皇子一行人的踪迹都被人刻意的用了蛊术之中的隐迹术给抹去了,所以属下派去的人都查不到他们的踪迹,大约是还在迷山吧。”他的人都严格把手着迷山的每一个路口,若是二皇子从迷山出来了,他们的人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 ...&1t;!--over-->&1t;/div> 第315章 纨绔恶少 高冉冉在一旁听的心惊胆战,夜怀怀疑林若婷还有道理,又怎么会去怀疑二皇子呢? “那最近可有传来关于媚影阁和墨阁的消息?”夜怀将手放在窗框之上,媚影阁现在的阁主是林若婷,自上次的事情出现之后,他就派人去追查了有关媚影阁的消息,至于墨阁,它很神秘,至今他的人都没有打听到有关于墨阁阁主的任何消息。樂文小說| “我们的人几日前曾经在江南的乌镇看到过媚影阁的人的踪影,不过他们的人很警觉,进入乌镇之后便失去了踪影,现在下落不明。至于墨阁,墨阁的人一直都按兵不动,半丝风声也未曾传出。”赤剑慢慢道。 “或许他们都到了青州也未必可知!”夜怀看着窗外的夜色,今夜了无星辰,夜空漆黑如墨,若非是三条主街道都有高大的客栈亮着灯笼,普通人的视线都几乎要淹没在黑暗之中了。 “你去通知三皇子和安主子,就说是青州城中混入了媚影阁和墨阁的人,让他加派人手防范!”夜怀冷冷命令一声。 “是!”冷寂心有疑惑,还是点头接受了命令,纵身一跃,融入了外面的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 夜怀站在窗边,看着远处南边的街道半晌,忽然眼中亮起一束亮光,他的武功非比寻常,即使是在黑夜之中也能视物,远远的,有跳跃的黑影竞相飞往一个地方,似乎是在支援。 高冉冉正想上前询问一些事情,就听夜怀忽然又对着暗处喊道:“流夏!” “主子!”流夏的声音从黑暗之中传来。 “你去看着6远风和云镜,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及时向本王禀告!”夜怀再次下达命令。 “是。” 风轻,人远。 高冉冉皱眉,夜怀这是在担心云镜和6远风会中计?6远风和云镜救下那个女子,就被分化开来,按照冷寂那个古怪的表情看起来,6远风救下的那个女子应该有些古怪,或许这是一个圈套。 她努了努嘴,眼前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夜怀,可看着夜怀那凝着的眉,她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将那些问题问出口。 根据夜怀与冷寂的对话她可以分析出一些东西,林若婷很可能也下了江南,甚至有可能带着媚影阁的人入了青州城,还有那个在骊山之中帮了林若婷一把的神秘的墨阁,这次也应该是来到了青州城内,他们这次来的目的,或许是想帮老皇帝除掉一些人,也有可能是来寻找一些东西。 高冉冉忽然想到了一个能够令他们趋之若鹜,不远千里前来的目标——前朝的传国玉玺。 老皇帝在几十年前从幽冥谷空手而归,虽然自己安然无恙,可带去的人受到重挫,死伤无数,几十年前没能亲手待会传国玉玺,这次,他定然不会再放手。 夜怀看着南街道那边,那里灯火通明,将南街道的每一处都照的很亮,与这边的冷清很是不相同,有不少房檐上面都挂上了新的灯,几乎让人无处藏身,他皱了皱眉,那些人入了青州之后到底会藏在哪里呢? “夜怀,你在想什么?”高冉冉低声问道。 “本王在想林若婷和皇甫湛会带着媚影阁的人还有墨阁的人去了哪里?我能感觉到他们就在青州城内,可是他们具体的落脚的地方,本王的人还是无法确认。”夜怀沉吟着答道,目光在那些街道上的宅院之中一一搜索,可依旧毫无收获。 “你怀疑皇甫湛是墨阁之主,苏家的后人?”高冉冉大胆的猜测道,夜怀说过,老皇帝不会将苏家的人放在暗处,但也不会放在明处,林若婷有几分几两,她都清楚着,所以唯一她琢磨不透的人就只有皇甫湛了。 她对二皇子的接触不同,第一次碰到二皇子是因为铭月,二皇子喜欢铭月,若皇甫湛真的是苏家的人,那他对铭月的喜欢就该不是真的。 “原先只是怀疑,现在是可以肯定了。”夜怀认真的道,皇甫湛是老皇帝从民间带回来的儿子,对于皇甫湛的身世,他从来都不曾查到过,他的身世就很值得怀疑,现在迷山那边皇甫湛又下落不明,踪迹是被人故意用隐迹术给抹去了,苏家之人最是擅长蛊术,与苏浅一脉同枝…… 原本震惊的高冉冉在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神情反而异常的平静,山雨欲来风满楼,皇甫湛本就非池中之物,不过现在就是换了一个身份,一个让她连带着所有人都不会想到的身份而已。 她周围的人感觉都带着面具在过活,林若婷是如此,皇甫湛是如此,铭月也是如此,而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你方才说能感觉到他们都到了青州,但是查不到他们的踪迹,我想,既然皇甫湛是苏家的后人,他定然会用蛊术中的隐迹术将他们的踪迹给掩盖了,不过他的咒术也是有限的,纵使他是苏家的后人,可是蛊术的真正发源地是在胡夷,所以若是论起蛊术,苏浅应该不会比他差才是。”高冉冉想起住在隔壁的苏浅道,苏浅是胡夷的公主,胡夷皇室是蛊术的正统传承,所以论起蛊术的传承,苏浅应该不会比皇甫湛差。 “苏浅的蛊术继承自胡夷皇室,但是蛊术并不是像武功一样,若是皇甫湛的蛊术在苏浅之上的话,苏浅怕是难以抵抗。”苏浅是胡夷的公主,就算是解决不了皇甫湛,他也要保证苏浅的安全。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们可以不让苏浅与皇甫湛正面交锋,让苏浅利用蛊术追查他们的下落也是可以的。”高冉冉的声音之中隐含了一抹情绪。 “你说的有道理,那我们就去隔壁找苏浅看看她会不会有什么办法。”夜怀拉着高冉冉去了隔壁,看见隔壁的灯还亮着,夜怀门也不敲,直接就推门而进,而恰好这房门里面也没有锁…… 于是入眼就看到纱幔轻遮的床上,冷寂与苏浅两个身躯扭打在一起,难舍难分的场景。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高冉冉急忙挡住直接的眼睛,顺便也伸手将夜怀的眼睛给挡住了着。 床上玩闹的如火如荼的两人听见声音,一张妖孽的脸同一张俏丽的小脸一同转了过来,见着是夜怀和高冉冉两人,脸色都瞬间胀成了猪肝色。 “冉冉,不是你想的那样。”冷寂首先出声解释。 苏浅的目光在高冉冉身上定了几秒,又扫了另一个人一眼,又将冷寂缠了缠,哭着道:“高冉冉,宣王,你们也看到了,可要为我做主啊!” “你这个花痴女,你胡说什么!”冷寂白希的脸黑了不止一圈,他可是英俊潇洒的冷公子,冷七少,竟然会被苏浅活脱脱的说成了一个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子弟了。 “苏浅,你放心,我和夜怀会给你做主的!”高冉冉调皮的冲着苏浅眨了眨眼睛,苏浅喜欢冷寂不是一日两日了,若是真能促成一对也是好事。 “可以将手拿开了嘛?”夜怀的声音幽幽传来。 高冉冉赶紧撤回了自己蒙着夜怀眼睛的手,此刻的冷寂和苏浅背对背端坐在床上,穿着整齐,除了头发有些凌乱,一丝也看不出之前两人同床共枕的痕迹。 “你们进来都不知道敲门的嘛?”冷寂怒气冲冲的道,他们若是进来之前敲门了,他也不至于让冉冉看到他和苏浅的这个尴尬样子,实在是太丢人了。 “敲了,你们没听见而已!”高冉冉撒了个小谎,他们折腾的那么起劲,就算是他们真的敲门了,恐怕他们也不会听见的。 “那我怎么没听见!”冷寂有些不依不饶,想要寻找一些错处来掩盖之前犯下的事实。 “你一个纨绔恶少在兽血沸腾的欺凌无辜少女,自然是听不到的。”高冉冉侧了侧身子,走进了房间,坐了下来,夜怀则走到了窗边,打开了窗户,眼神盯着窗外,似是察觉到了什么。 “你!”冷寂恶狠狠的瞪着眼睛,想说些什么,被夜怀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打断了着。 高冉冉知道夜怀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也急忙走到了窗边,向外看去,苏浅他们这个房间的窗子的视线不及他们所住的屋子的视线开阔,但是也可以勉强看到南街道那边,那边灯火比之前亮了一些,也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夜怀这么用心,到底在看些什么? 苏浅和冷寂见他们两个人都神色郑重,都急忙走到了窗边,在碰到对方的时候,互相冷哼了一声,冷寂往夜怀的方向靠了靠,苏浅则往高冉冉的方向靠了靠,两人看着远处平静的街道,眨了眨眼睛,没有发现什么。 “你们在看什么?”苏浅看到的除了漆黑一片就是一条空无人烟的街道,真不知道他们怎么能看得这么专注,一条破街道,有什么好看的。 “嘘!”冷寂做了“嘘声”的动作,他放开功力,细细探查开去,视觉和听觉都变得十分灵敏,隐约可以听见楼上的人在筹划着什么“动手”之类的。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316章 青州不太平 “看来这青州城不太平啊。`乐`文`小说```”冷寂故意卖起关子,羽毛折扇一打,摇了摇头,样貌有多风骚就有多风骚。 “不太平是什么意思?”苏浅没好气的问。 “不告诉你!”冷寂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看向高冉冉悠闲的问道,“你和夜怀偷偷摸摸进我们房间有什么事情嘛?” “什么叫偷偷摸摸?我们是正大光明进来的!”高冉冉冷哼一声,转手拉着苏浅道,“来来来,坐这里,这件事情可是需要你的帮忙呢!”说着一把将她摁在了冷寂对面的椅子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苏浅一脸蒙蔽的看着高冉冉皱眉:“前几日我将你丢在云王府是我的不对,我也是一时忘记了。” 高冉冉脸黑了黑,她不提这事还好,想到等一下还需要苏浅帮忙,又腆起脸来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不怪你。”这些字她几乎是从门缝里挤出来的。 “原来没我什么事情,那我就捉贼去了,这楼上住着一窝子贼,正好可以练练手。”冷寂长声一叹,活动了一下手腕,往窗边走去。 “回来,谁让你走的,这件事情很重要,你给我回来听着。”高冉冉皱眉。 “那好吧。”冷寂无奈的看了一眼夜怀,这才又摇着那风骚的扇子,慢悠悠的坐回了椅子上,楼上的小贼,今夜算你们走运了。 这个时候,夜怀也走了过来对着高冉冉说了一句话:“本王去办点事情,这件事情你与苏浅商量一下。” “好。”高冉冉点了点头,能让夜怀这个时间抽身走的事情一定很重要,她也就没有多问。 夜怀微微点了点头,冷峻的脸散发出三分寒气,转身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苏浅与冷寂也不是不知轻重之人,从夜怀凝重的神色上也看出了一些端倪,纷纷脸色紧了紧,苏浅当即问道:“你们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 高冉冉也找了椅子坐下身来,看着苏浅道:“苏浅,你不是会蛊术嘛?我想让你利用蛊术追踪几个人,查一下他们落脚的地方,看看能不能确定他们在不在青州城内,又是在青州城具体的哪个地方,最好你查探的时候不要被他们的人发现了踪迹,若是你不能的话,我也不勉强你。”其实高冉冉心里也有些没底,蛊术玄之又玄,苏浅练到了哪个程度,她也不太清楚。 一听是运用蛊术,旁边冷寂的脸立马沉了沉:“为什么非要用那种恶毒的术法?你要找什么人,我让影杀的人去找就可以了。” 苏浅见高冉冉神色郑重,也没有理会旁边冷寂的话,点了点头道:“你要找谁?我可以试试,不过这种追踪术,我也是第一次用,若是失败了,你也不要怪我。” 冷寂听苏浅答应了下来,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皇甫湛还有林若婷。”高冉冉一字一顿道。 “好,不过这个追踪术还需要准备一些东西,我学的是水媒,不比土术,若是土术就不需要这么麻烦,利用水媒追踪,我还需要他们的一些随身之物,最好是头发之类的。”苏浅当即准备起来。 “头发?”高冉冉皱眉,她怎么可能会有他们的头发之类的贴身物件,轻轻的摇了摇头,又道,“一定要嘛?” “如果有就能够更加准确一下,若是没有的话……”苏浅咬了咬牙,“皇甫湛我没有见过,我只见过林若婷,你就将皇甫湛的画像画下来吧,我试着看看这样能不能行。”她咬了咬牙,这法子她是第一次用,所以能不能成功,还要看天意了。 高冉冉点了点头,找来笔墨,寥寥几笔就将皇甫湛还有林若婷的画像一并画好了着:“这两个人现在很可能在一起,我将他们的画像画给你,这样追踪起来比较快。” 苏浅接过画像,点了点头,拿过桌上盛着水的杯子含了一口,神色郑重的喷在了高冉冉画的画像之上,接着,她用削葱白一样的指尖蘸了蘸水,在那画像上以水画了一些奇怪的符号,接着她似乎从袖子里抖出了一些东西,做完这一切之后,她闭上了眼睛,默念了几句,之后,又睁开眼睛,以手点在了画像上的皇甫湛的眉心之处,又点了点林若婷的,默念了几句之后,大声喝道:“去!” 高冉冉不懂蛊术,所以在一旁站着看着,心里焦急非常,想着,若是等一下情况一有不对,她就立刻将苏浅打断,皇甫瑾和林若婷的消息固然重要,可苏浅更重要,这一刻,高冉冉似乎能够理解夜怀之前的考量了。 只是一个瞬间的事情,桌面上的两幅画像突然就似融水晕染开来,从精致的五官开始,几乎快的来不及反应,迅速的氤氲成了一堆黑色的墨迹,似乎情况很是不妙。 就在此时,苏浅略显苍白的脸色也在这一瞬间变得煞白如雪,她娇弱挺拔的身子往后颤退了几步,另外一个身影眼疾手快的抢在了高冉冉出手之前将她扶住了着,冷着脸道:“不会就不要逞强!又没人会逼你!” 高冉冉也急忙扶了苏浅一把,关切的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苏浅定了定神,偏头看了冷着脸的冷寂一眼,轻松的笑了笑,这才看向高冉冉道:“我没事,就是有些用力过度了,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不过我方才似乎被人发觉了,幸亏我撤离的快,要不然就会被他追过来了。” “你先休息一下。”高冉冉有些担忧苏浅,她的脸色看起来很是不好,几乎接近虚脱的样子,一张小脸几近透明。 “对了,我方才探查到他们是在青州城,水媒追到了西南那边的方向,具体的位置没有查到。”苏浅的语气里有些遗憾,就差一点点,就真的只差一点点而已。 “没事,我会派人去查的。”高冉冉看了冷寂一眼,冷寂点了点头,立刻招了影杀的人去往西南方向查探。 坐下来的苏浅从一个瓶子里道出了一些黑色的药丸服下,脸色这才有些好转,又休息了会,她看向高冉冉:“现在你可以说清楚你为什么要我用追踪术追踪这两个人了吧?还有,皇甫湛和林若婷怎么会在青州出现?”她没有见过皇甫湛,但是并不代表她对大6朝的二皇子一无所知,还有林若婷,她不是病了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的人还打探到皇甫湛这个时候应该是在迷山,怎么也会突然出现在了青州城中,她百思不得其解。 高冉冉抿了抿唇,压低了声音道:“皇甫湛和林若婷在青州城的事情原本是我们的猜测,现在你既然查探到了他们的下落,那么足以证明,夜怀的猜测是正确的,皇甫湛是老皇帝的一部暗棋,而林若婷出现在这里,那也说明了,她是老皇帝的人,上次在骊山的事情也应该是老皇帝在背后授意她这样做的。” “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皇甫湛不是最不受宠的皇子嘛?怎么会突然又变成了老皇帝的一步暗棋了呢?”上次高冉冉继骊山的事情之后就同她说了林若婷是媚影阁阁主的事情,她当时还叹自己眼瞎,以为林若婷是一介弱女子,还拔刀相助来着,后来简直是毁的肠子都青了。 高冉冉摇了摇头,皇甫湛哪里是最不受宠的皇子,分明老皇帝是刻意为之,皇甫湛手里握了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墨阁,在朝廷之中虽说挂了个虚职,手中好歹也握有十万兵马,分明是大红人才对! 而且,如果夜怀的猜测正确的话,那他还是苏家的人,苏家身为避世三大家之一,不可能没有传承的,再加上又有老皇帝的扶持,简直就是三大家族中最大的一匹黑马,他手中的苏家势力的发展应该远远超过了6家和冷家才对。 “夜怀还有一个关于皇甫湛的猜测,估计能够很好的解答你这个问题。”高冉冉看着那晕染开的墨色画卷,已经看不见一丝皇甫湛的清贵俊雅了,她眸光一暗,皇甫湛本身也没有正面与她作对过,甚至还劝过铭月,如今却突然成为了敌人,她心里也有些不好受着。 “什么猜测?”冷寂握紧了手中的扇子。 “夜怀猜测他可能是三大世家之中的苏家后人。”苏家几十年前避世之后就了无音讯,却不想是早就入世了。 “不可能!”冷寂虽然已经隐隐猜测到了一些答案,可听到高冉冉给出的这个猜测,心里还是骤然狠狠吃了一惊,皇甫湛怎么可能会是苏家的人? 冷家、6家、苏家,在避世之前就有过约定的,从小,他的父亲就天天给他灌输这个约定,他将这个约定也牢牢的记在心里,以匡扶正义,匡扶天下苍生为己任,一直以来,都在维护着这个世间的和平,就连骄傲的6家也暗地里遵守着这个约定。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317章 趁乱劫色 可现在有人却告诉他,苏家的人其实早就入世了,他们不但背弃了这个约定,还背弃了曾经的盟约,去辅助皇甫氏,这真是上天给他的人生开了一场最大的玩笑。 他不会相信的,他不会相信苏家入世了,他不会相信苏家成为了朝廷的走狗。 这一切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高冉冉能体会冷寂此刻的心情,三大世家的约定一直以来都是他坚守着的信念,纵使他手上染满鲜血,也都是为了那个约定而努力,也为了一同在努力着的人努力,苏家背弃的消息对他而言,就像是自己建立起来的多年的信仰在一瞬间轰塌了下来,这让他怎么接受? 这只是猜测,还没有得到证实,毕竟,我们还没有见到皇甫湛,就算是见到了皇甫湛,我们也没有办法证明他就是苏家的人,是不是?高冉冉找了一个很蹩脚的借口来安抚冷寂。 夜怀的消息向来都是最准确可靠的,他的猜测也从来都是应验了的,他既然敢如此猜测,就代表接近了事实的十分之九,换而言之,皇甫湛不是苏家后人的几率只占了一成。 冷寂显然也是明白这点的,脸色也没有好多少。 此刻,整个客栈忽然响了起来,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喊杀声,不多时,整个客栈包括外面的人家,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有不少住户甚至都打开了门查探情况,一家接着一家,瞬间,整个青州城都笼罩在了一片火光之中,西南角那边冲天的火光将天边映的通红,除了那边,其他几个街道上隐约可以听到喊杀声。 发生什么事了!高冉冉走到窗边,探头往下看去,就在这时,冷寂一把将她拽了回去,动作迅速的将窗户给关上了着,妖孽的脸上满是肃杀之色:危险!立马将高冉冉从死亡边上给拉了回来。 发生什么事了?苏浅站在最里面,由于站的视线太过刁钻,所以并没有发现高冉冉伸出头的地方飞快的垂下了一根圈绳。 这个房间的人只有有人伸出头去,上面的人就能迅速的将绳子套上伸出人的脖子,一个用力,脖颈尽碎。 实在太惊险了!她方才真的只离死亡就差了一步,想到方才危险的场景,高冉冉就一阵后怕着,她实在是大意了!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楼上解决到那些人!冷寂看了看苏浅和高冉冉,眉眼坚毅,与一分钟前的他几乎判若两人! 恩。苏浅点了点头,从冷寂离去的背影上转回了视线,凝眸向窗边看去,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呆了着。 窗子前面垂下了大约七八条绳索,有凶神恶煞的人一个个的顺着绳索往下溜去,溜下去的人路过她们所在的窗前的时候看着那房间里面站着两个手无寸铁,白希如雪的俏生生的女子的时候,中间有人色心大起,荡着绳子就打破窗户飞了进来。 哇,今天真是有福气了,没想到楼下竟然住着这么两个大美人!老子今天可要爽死了!有个三角眼的大腹便便的男人拿着刀逼了过来,刀在烛光的映衬之下越发寒气逼人。 说话间,外面又飞进来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脸上长满了疙瘩,看起来恶心极了,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哈哈哈,小三,你急什么啊,这两个小娘子这么娇俏,你怎么可以独吞呢? 就是,二哥我都还没有说话呢!啧啧,两个小娘子,我们三个人不够分呢!又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飞了进来,粗着嗓子大声说道,眼中布满了淫xie之色。 苏浅气不过,就要出手,高冉冉拉住她往后退去,大喝一声:你们是什么人!手心里寒光一闪,三根银针捏的紧细。 这声大喝听在三个被涩域冲疯了头脑的猥琐男人耳中就像是催情的药物一般,极其悦耳动听,那个自称二哥的人眯着一双眼睛用极其猥琐的目光将高冉冉上下一通打量,捏着下巴,就淫光四射的逼了过来:我是什么人?我是让你爽利的人!啧啧,小娘子,我保证等下让你欲仙欲死!好好感受一下世间最极致的快乐!哈哈哈! 是啊,小娘子,来,先和我乐呵乐呵一下吧!三角眼的男人也趁势逼了过来。 看来他们三个就是三个色心上脑的淫贼,也问不出什么了。 高冉冉手心的三根银针正准备飞出结果了他们的性命着,那边苏浅的红细带先她一步出手,纤细的小手细细一勾,鲜红的丝带瞬间像蛇一样缠上了那个壮汉的脖颈,手段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那个壮汉就已经眼睛一翻,咽气了。 啊!紧接着另外逼近的猥琐的那个三角眼也落了同样的下场。 绸带转眼之间就勾上了逃跑到了窗户边上的贼眉鼠眼的男子,却并没有动手,她眼中寒光一闪,厉声喝道:说,你们到底是谁! 贼眉鼠眼的那人被这声娇喝吓得肝胆俱裂,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我说,我说,我们是明州的流寇!女侠,你不要杀我啊,我什么都说! 流寇?苏浅的清寒的眸光一闪而过,外面那些在烧杀放火的人也是你们的人? 贼眉鼠眼的这人不敢撒谎:女侠,我们也是被逼的,听说燕州和青州都被朝廷的人给收了回去,朝廷已经派了人要去镇压明州,明州城破是早晚的事情,所以城里的大伙不想坐以待毙,因为才会偷偷溜入青州城内,想要趁着夜黑风高,大干一场,夺回青州城,最好能抓到那个叫做皇甫瑾的人做人质,听说他是朝廷的三皇子,皇上最宠爱的皇子,只要抓到他,以他为质,那我们这些人就都会有了活路的。 他慢慢说着,丑陋的脸上慢慢燃起了一抹希冀,似乎他们只要能抓到皇甫瑾就可以活命了一般。 你说明州城的流寇都来这里,那明州城的守军呢?高冉冉紧逼着问。 明州城里现在人人自危,哪里有什么守军,之前倒是有一些守军,都被宋凛给带走了,只留下了我们这些流寇在明州镇守,说是明州地势易守难攻,他们出去占领青州再占领燕州,就算回头朝廷真的打来,他们也可以步步为营,边打边退,最后再退回明州的。这位女侠,该说的我都说了,还请女侠饶命啊,饶命啊!猥琐男子苦苦哀求着高冉冉想要活命。 高冉冉眉头一紧,原来宋凛将明州城里的士兵都带了出去,留了一些流寇在明州,如今宋凛已死,这些流寇又窜进了青州,那岂不是说明明州已空? 那又是谁告诉你们抓到三皇子就可以活命的?高冉冉能感觉的出来这背后一定是有人在推动着,要不然,以这些流寇的势力,是绝对不可能知道在城里主持大局的人是皇甫瑾,也不可能会想出擒贼先擒王的方法。 是军师说的,军师说只要能捉到皇甫瑾,就可以让我们都活命,皇上就可以赦免我们的造反的罪名。那丑陋的男人老实的答道。 你们军师叫什么?高冉冉再问。 叫叫那人突然伸手捂住了肚子,嘴角溢出了白色的泡沫,两眼一翻,死了。 不好!苏浅惊呼一声,那人已经气息全无了,他被人下了蛊,看来是那个军师做的。 我想我知道是谁做的。高冉冉沉吟一声,这个手段除了她,不会有别人。 是谁?苏浅问。 林若婷。高冉冉薄唇吐出三个字。 又是她!可恶,这个女人,上次真是瞎了眼我才会去救她,可是,这个林若婷不是老皇帝人嘛?她怎么会煽动这些无知的流寇去抓皇甫瑾,这不是与老皇帝对着干嘛?苏浅疑惑的问。 或许她并不完全是老皇帝的人。高冉冉看着窗外那些正在烧杀抢掠的流寇,还有大批的人正往西南方向涌去,那边正是皇甫瑾住的地方。 走,我们去找皇甫瑾。高冉冉拉起苏浅的手正要跳窗飞出去,那边冷寂也从楼上飞了下来,你们要去哪里? 找皇甫瑾。高冉冉凝目道。 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也知道了,我和你们一起去。冷寂点了下头,朝着下方的街道先飞了下去。 苏浅与高冉冉对视一眼,两人也飞身而下。 远远的,她们在红光之中看到了一处城楼,有受伤的暗影拖着身子跑了过来,向着冷寂禀告道:回禀阁主,他们的人武功都很高,派去的人除了属下,无一生还,还请阁主降罪。 你可看清了他们的容貌?冷寂冷冷问道,自有一股影杀阁主的肃杀之气。 他们都蒙了面,属下没有看见脸。暗影单膝跪地禀告道。 你下去治伤吧。冷寂挥了挥手。 阁主,属下还有一事禀告,三皇子皇甫瑾被流寇围困在了前面的城楼之上,那些蒙面的人也是朝着那边去的,已经出了城了。那暗影再道。&1t;!--over-->&1t;/div> 第318章 半路拦截 我知道了。冷寂应了一声,回头问高冉冉和苏浅道,现在是怎么办,追林若婷他们还是去救皇甫瑾? 先救皇甫瑾。高冉冉毫不犹豫的道,心中莫名的有一丝慌乱。 无论如何,她都要先救皇甫瑾,就当是就当是还他小时候相救之恩了。 三人足尖一点,踩着房脊屋舍,听着前面的动静,他们之中武功最高的冷寂大概打量了一下他们所在的方位,又细细听了一番前面传来的声响,带着苏浅和高冉冉往青州城的西南门口飞去。 城中的百姓被那些流寇骚扰的乱做一团,有不少人都纷纷从青州城出去明州的西南门口涌进城中,连跑带喊的:流寇杀人了,流寇杀人了! 高冉冉看着那些惊慌失措的百姓,心里叹了一口气,这次流寇出动,又不知道荼毒了多少生灵,这一切都是林若婷搞的鬼,这笔账回头定要都算到她的头上的。 不多时,三人来到了北门城前,他们可以看到城楼之上一袭白衣指挥着的皇甫瑾,安慕白立在他的旁边,两人镇定的指挥着城墙上的士兵朝着下方进攻的流寇拉弓射箭,从容不迫,训练有素的御林军坚毅的脸上不见丝毫慌乱,与那些奔跑避难的百姓形成鲜明的对比。 高冉冉带着冷寂他们飘身落在了皇甫瑾与安慕白的身边。 皇甫瑾和安慕白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眼,又看了看她身后站着的冷寂和苏浅,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来看个热闹呗!冷寂抢在高冉冉之前答道。 高冉冉皱了皱眉头,眼前的皇甫瑾一旦也不同于京城中的清贵皇子,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原本的清雅如仙,温润如玉,此刻都化成了一股子果敢与尖锐之色,他虽然穿着一身锦袍,可比谁都像个将军一样,眼神之中有了凛冽之气。 我们路上遇到了一些流寇,是从流寇的口中得知你们被困在这里了,我们是来帮你们的。高冉冉坦诚的道。 皇甫瑾凛冽的眸光暖了暖,一张清俊的颜看着高冉冉,忽然从身上掏出了一块翡翠色的玉佩:这块玉佩才是真的,苏浅之前拿到的那块玉佩是假的,你拿着这块玉佩先去找夜怀,这里的事情有我和安兄就够了。 高冉冉诧异的看了一眼那玉佩,的确与之前那块有所不同,甚至成色更好,尤其是上面还刻着一个皇字,极其醒目,比之前的那块要更加沉稳大气一些,隐隐有皇族风范。 她也不扭捏,伸手接过玉佩,点头道:你们见过夜怀?他往哪边去了? 安慕白看向她,指了指北门口:他进入了明州的地界。 顿了顿,又道:明镜和6家主也进去了。 恩。高冉冉一点也不意外,林若婷今夜有这么大动静,就说明他们已经开始动手了,明州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还是说,他们也是冲着幽冥谷来的? 不但他们进去了,苏家的人也进去了,还有林若婷,这次的流寇十有**就是林若婷在背地里怂恿的。高冉冉捏紧手中触手温润的玉佩,心中隐隐有几分感激与感动,皇甫瑾能给她这块玉佩,说明他是从心底里将她当做朋友。 老皇帝既然去过幽冥谷,就代表他对幽冥谷肯定有所打算,也定然不会任传国玉玺埋藏于穷山恶水间,所以老皇帝对皇甫瑾应该是有期许的,而他竟然将玉佩给了她,她不知道是该觉得幸运还是不幸。 皇甫湛也来了,你们小心皇甫湛。高冉冉最后顿了顿,还是将这些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皇甫瑾和安慕白的目光之中都露出几分诧异的看向高冉冉。 一旁站着的苏浅一袭红衣耀眼的走了过来,解释道:我能证明,皇甫湛的确是到了青州城内,我会胡夷的追踪术,利用追踪术追踪到了林若婷和皇甫湛他们的下落,原本锁定了他们的位置就在青州城的西南方向,看现在的情况,估摸着他们应该都出城了。 高冉冉点了点头:我们也即刻出城。形势紧迫,她不得不动身了,望着城下人潮涌动的流寇。 流夏!高冉冉还是有些不放心,想起了之前沐云公主和她说的话,如今德妃和皇后也在暗地里想要皇甫瑾死,之前她特别派了影杀的人保护了皇甫瑾,以致于德妃和皇后派出的杀手几番都未曾得手,她们想必气急了。 这里是青州城,局势复杂,最是适合她们的人动手了,她不得不防。 属下在!流夏如影而出,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却让人扑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之色。 她居然知道自己被王爷留下来保护她着? 你留下来保护三皇子和安世子,一定要保证他们的安全!高冉冉厉声吩咐道。 王爷只让我保护准王妃,吩咐属下不得离开王妃您寸步!他的主子是王爷,他只服从王爷的命令。 你既然叫我一声准王妃,那我是不是也算你的半个主子?高冉冉道。 也算是吧。流夏语气有些无奈,以王爷对准王妃的宠爱程度,哪里是半个主子,简直两个半都有的多! 那我命令你留下来与三皇子和安世子一起退敌!高冉冉冷静的摆手,强制道,你若是不执行命令,我即刻就杀了你! 属下遵命流夏听出了高冉冉语气中的强硬,察觉到了苏浅看向他的古怪目光,耿着脖子答应了。 皇甫瑾看着高冉冉,神色有些动容,就是这样的她,还能在这个时候记挂着他的安危,再看向她的眉眼,对面的女子眉目清丽,却冷静镇定,又带着几分果敢和英气,甚至较之自己都更为从容不迫,这样的她,让他有些移不开眼睛。 咦,你这弓箭不错!苏浅看着安慕白手中的那弓箭很是非凡,顺手就夺了过来。 走吧。高冉冉见流夏答应了下来,舒了一口气,转而无奈的拉着苏浅的手飞身而起,身后冷寂哼了哼,也赶紧跟上去了着。 你们看前面那有个黑衣男子!苏浅眼尖的看到林子前面有个黑衣男子站在那里,她的身后站着数十个遒劲的男子,看起来似乎正是想要拦截他们。 高冉冉闻声也看向那个男子,看样子大约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一身黑衣,面目瘦弱,眉目也还算清秀,可她无论怎么看都觉得有些熟悉,她眼睛眯了眯,原来不如此。 你们难道不觉得见过这个年轻男子么?高冉冉出声道。 苏浅和冷寂一怔,两人纷纷仔细的打量了一把那个少年,苏浅一脸疑惑的摇了摇头,冷寂倒是若有所思,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眯了起来,有团雾气飘在里面。 是铭月。高冉冉淡淡道。 铭月?苏浅仔细的又瞧了瞧那少年的眉眼,怪不得有些眼熟呢,就是一直想不起来,原来是铭月易容了。 你眼光真毒!苏浅突兀的吐出一句,高冉冉差点就泄了真气,冷寂急忙扶了高冉冉一把,瞪她道,不会夸人就不要乱夸! 苏浅摸了摸下巴,有些委屈,突然想起自己方才从安慕白那里抢来的弓箭,此刻正好适合用来练手,拉弓搭箭,她在箭弦之上搭上了两根箭羽,缓缓拉弓,笑着道:我这就来试试她到底是谁! 满弓一拉,手上的箭羽对着那少年就飞了出去,嗖的一声,如同是破矢之箭,带着破空的声音,速度之快,如暴风疾雨。 保护主子!少年身后的黑衣人瞬间乱成一团。 那少年看到箭朝着他飞来,脸色骤变,也在刹那间反应了过来,翻了个身,想要躲避那箭羽,哪知那箭羽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就是直直的追着她而去,少年脸色凝重,不得不出刀挥开头顶上方的箭,可另外一只箭来的太快,她根本躲避不了,只能躬着身子下去躲开,那箭直直的擦着她的胳膊而过,鲜血瞬间染红了她右臂的黑衣,好在是晚上,看不出什么痕迹。 来人!给我杀了他们!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一声,少年的眼中布满凶狠的杀意,眸子闪着嗜血的光芒,眸底分明有慌乱一闪而过。 你的箭怎么会转弯?高冉冉想着方才那箭也是真是奇了,就像是长了眼睛似的。 雕虫小技而已,我在箭羽上面放了蛊,现在估计已经落入了她的身体里,要不然多久,我们就可以跟着她找到她背后的人了,不过先要解决掉这帮人!苏浅眼中的绸带挥出,带着一股子劲气而去,在她眼里,那些不过是一群虾兵蟹将,不堪一提。 我也来!冷寂手中的剑在月光的照射下也泛出冷冷的寒光,如破冰之剑,手起剑落之间,两人就已经将那些黑衣人给解决了着,丝毫没有给高冉冉出手的机会。&1t;!--over-->&1t;/div> 第319章 夜半入谷 你们!少年捂着受伤的胳膊,一脸怨恨的看着高冉冉他们,没想到他们的武功竟然会这么高,实力实在太强了,阁主下令让他们阻挠一刻钟的时间,现在不过才过去半刻钟都没有,她该怎么办才好? 铭月,林若婷和皇甫湛在哪里?高冉冉冷声道,她现在很担心夜怀。 铭月的眼神藏了一丝惊讶,眼神越发变得有些晦暗莫测,忽然她手中凝聚了一团雾气,看来只能用最后这招了,随手一挥,脸色一掩,一团黑气就对着高冉冉径直飘去。 高冉冉脸上淡漠,刚要准备运气出手,就见着苏浅手中的口之中挥出,变色道:小心!这黑气里都是嗜血蛊,触之会流血而亡! 好狠毒的手段!铭月这是恨极了她了! 那绸缎裹着那团黑气,瞬间将那团黑气给击散了,那黑气慢慢化成一条条的细小的东西掉落在地上,密密麻麻一片,黑乎乎的,看起来很是恐怖。 铭月没有得手,眼中怨念更重,她对着高冉冉狡黠的冷笑一声,转身就朝着前方一条栈道跑去。 不好!高冉冉急忙追去,苏浅拦住她,大喝道:别追! 手上撒出一把粉末,那些黑乎乎的东西瞬间死了大部分。 这些都是嗜血蛊,我的硫磺粉虽然可以灭掉大部分,但是还是不行,看来只能火烧!苏浅神色凝重的打量那没有消灭干净的一团黑气道。 冷寂立即拿出大火石,又找来几个那些黑衣人方才执着的火把给点上了着,齐齐扔在那团黑气上面,只听到那些蛊虫被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空气里也迅速的弥散开一股子腐臭难闻的味道。 走!高冉冉看那些蛊虫燃烧的差不多了,急忙想跟上去。 等等,她没有走这条路,她走到的是那边。苏浅指了左手边那条路。 我方才明明看见她走的这条路啊。高冉冉道。 苏浅神色坚定,手上莫名的托着一个透明的小盒子道:我在她身上落了蛊,这是蛊母,可以循着气味找到她,她走的是这边这了条路,快点走,等下拉开了距离就跟不上。蛊母可以根据气味寻人,可也是有距离限制的。 好!时间紧迫,高冉冉也不多问,跟着苏浅就飞身而去,冷寂看了看之前铭月走掉的那条路一眼,眼神眯了眯,随手将火把扔到了那些黑衣人的尸体上,既然是魅影阁出来的,身上估计都带着蛊呢,一把火烧了,落个干净。 三人跟着苏浅顺着那条路一直往北行进,眼前慢慢出现了一座黑色的山,四周都弥漫着雾气,他们在路上碰到一个中年男人,一身的简素青衣,相貌很是普通。 那男人看着是两个小姑娘和一个年轻的男子就要进去那山里,急忙好心的拦住着道:喂,你们不要进去这座山,这座山很邪门的! 邪门?高冉冉停下脚步,瞬间凝深了些目光。 是啊,很邪门。那中年男人煞有其事点了点头。 高冉冉眨了眨眼睛:是有多邪门?这座山是不是叫做幽冥谷? 那中年男子诧异的抬眸看向高冉冉,笑着道:没想到你一个初来乍到的小姑娘还知道幽冥谷,我看小姑娘你聪明伶俐的,还是快些回去吧,这幽冥谷可是个死人谷,里面不知道埋了多少冤魂呢,从来进去的人就没有出来过的,所以你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幽冥谷?这不就是一座山嘛?哪里会有这么邪门?苏浅有些不相信,她手上的蛊术就已经很邪门了,哪里还会有比蛊术更邪门的,再说不就是一座山嘛,还会吃人不成? 这个红衣服的小姑娘,你别说,这山啊,还就爱吃你这样穿着红衣服的小姑娘呢!那中年大叔恐吓着苏浅道。 我才不信呢!苏浅小脸一扬,她为了练蛊,更邪气的东西都见过,还会怕一座山不成? 你别不信啊,我给你说啊,二十几年前,也有像你这么大的一个小姑娘带着几千个士兵进去这山里,说是要找什么东西,后来啊,我告诉你,他们可是一个人都没有出来!那中年大叔,目光凝重,本分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苏浅听得有些害怕起来,但是脸上一丝也不露怯着,嘀咕着道:不就是一座邪气的山嘛方才还有人进去了呢 这位大叔,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人进去了,我也必须进去,天色很晚了,大叔你早点回家吧,最近这里都不太安全,大叔你最近还是不要出来的好。高冉冉心里惦念着夜怀,这山这么邪气,他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啊。 既然你这个小姑娘这么执拗,那你们就进去吧,这山里雾气很重,小姑娘可以多看看脚下美丽的植物,或许会有意外的发现。那中年大叔叼了根狗尾巴草,也不再阻拦高冉冉,双手交叉放于脑后,吹着嘹亮的口哨,慢慢往与幽冥谷相反的方向走去。 高冉冉蹙了蹙眉,视线从那个古怪的中年大叔身上收了回来,严肃的道:你们若是不想进山,还有机会。苏浅和冷寂若是不想去,她不会强迫的。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这里说这些废话干什么?马上进山!冷寂眼瞳深处闪烁着坚定的冷芒,疾步率先往前走去。 不就是一座山嘛,我就不信它还能吃了我还是咋地!哼!苏浅冷哼了哼,不甘落后,步子也奔了出去,一把揽住冷寂的胳膊,你等等我啊,这山好黑啊,会不会有蛇?啊,我最怕蛇了! 放手!笨女人!冷寂黑了黑脸道。 不放,我最怕蛇了。说着又裹紧了些冷寂的手臂。 柔软的触感摩挲着手臂,冷寂白希的脸瞬间染上了一抹可疑的红晕,好在是夜晚,也看不出来,冷着脸嫌弃的甩了甩道:说了让你放手! 不放,就是不放,有本事你打我啊!苏浅越发挽紧了她的胳膊,说不怕是假的,这山真的好黑啊,就算是冷寂打了火把,还是觉得黑幽幽的,眼前总有一团雾气挥散不去。 眼前的幽冥谷正如传说中的一般,神秘莫测,据说一年四季山体四周都萦绕着团团的雾气,据说是那死去的几十万的冤魂聚散而成的,刚刚进山,高冉冉就觉得有一阵阴气来袭,连带着四肢都带着丝丝的寒气,好在是夏天,寒气也相对减弱了一些,还在身体承受的范围之内。 可是要在这样的一座山谷里找到夜怀,难度系数可想而知,简直难如登天。 等等!你们!后面传来两声熟悉的呼唤,听着像是安慕白和皇甫瑾的声音。 你们怎么也来了?高冉冉望着那两张熟悉的面容,一紫一白,极其醒目,一个清贵如雪,一个淡雅如莲。 那些流寇已经被悉数抓了起来,我在路上碰到一个奇怪的大叔,看他话里描述的样貌,我一猜就是你们三个。安慕白率先开口,折扇一打,清雅俊秀。 你们也要进山?高冉冉看他们那架势,妥妥的进山的坚定表情。 和你们同去。安慕白扇子摇了摇。 高冉冉目光望向皇甫瑾,安慕白的意思并不代表了皇甫瑾的意思,皇甫瑾微微笑了笑:安兄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看来他们两个都去定了。 那好吧,反正他们两个都有武功,安慕白武功莫测,足以保护皇甫瑾了。 这是你先前给我的玉佩,现在还你。高冉冉将那块之前皇甫瑾给她的玉佩又拿了出来,递给皇甫瑾道。 既然已经给你了,你就拿着吧,兴许不久之后会有用。皇甫瑾大有深意的道,一双眼睛灼灼的望着高冉冉。 高冉冉被他盯的有些不适应,也就不推辞了,咳了咳道:那既然如此,我就先帮你收着,若是等下没有用到,我再还给你。皇甫瑾应该是知道这块玉佩的用途,所以才会任由这块玉佩放在自己这里。 她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小药瓶,从里面倒出了五颗药丸,在他们疑惑的目光之中解释道:这是避毒丸,幽冥谷飘散在外面的都是瘴气,而且里面还不知道有多少毒物呢,你们吃了这个,这药丸可以让人在十二个时辰之内避毒! 几人服下药丸,高冉冉也服下了一颗,将药瓶收了起来。 进山吧。皇甫瑾说了一句。 五人向着幽冥谷里面迈进,苏浅目光幽幽的在高冉冉放着玉佩的地方转了转,神情很是不解,努了努嘴,最后还是放弃没问,高冉冉察觉到了这一幕,没有说话,苏浅之前找过云镜,拿着这玉佩应该是问了些什么,看云镜和苏浅的反应,她应该是不知道这块玉佩的来历和用途的,所以她也就不用问她做了些什么。&1t;!--over-->&1t;/div> 第320章 古怪生物 由于已经入夜,山路露珠遍地,山谷里也到处是漆黑一片,他们一行五个人,两个人打着火把,冷寂走在最前面引路,安慕白举着火把在最后面断后,突然,走在最前面的冷寂突然提醒道:“前面起了黑雾,大家小心一些。值得您收藏 。。” “恩。”高冉冉点了点头,看向前面,果然是起雾了,只是雾气不是应该由着山外往里面起的么?怎么会由山里往外起呢?除非前面的那个不是雾气! “不好,大家往后退!”高冉冉大声疾呼了一声,苏浅也皱眉看向那片雾气。 “这是虫障!大家快退后,快退后,躲开它!”苏浅一把扯住前面带路的冷寂,将他往旁边的空地一带,“你不要命了,还傻乎乎的站在路中间干嘛!想被虫子咬死嘛!” “咬死也不干你的事情!”冷寂沉了沉脸,出乎意料的没有甩开苏浅的手。 “小心!”那边皇甫瑾也将高冉冉往旁边带了带,他们手中有火把,那些路过的虫障也不敢靠他们太近,对他们有兴趣的虫子也就缠了一会,就不带一丝留恋的转而往外面飞去了,看样子,它们好像是被人从山里面轰出来的。 “现在前面的局势不明,我建议我们五个人分成两排,彼此手拉着手,以免大家走散了。”高冉冉建议道。 “好。”安慕白主动拉起了皇甫瑾的手,皇甫瑾伸手想去拉高冉冉的手,手伸到半路,又放了下来,那端,苏浅已经拉住了她的手着,五个人分成两排,彼此并肩而行。 虫瘴之后,后面的雾气也越来越浓,颜色也由原来薄薄的一层灰黑色转变成了更深一层的颜色,他们的耳边除了风声,四周静谧安静,走了一阵,就连风声也听不见了,气氛一时间变得诡异起来。 “糟糕!我的蛊母与蛊虫失去联系了!”苏浅惊呼一声,这一路走来,她都是依靠着蛊母与蛊虫的联系一路进山去追铭月的,如今线索断了,前面又是断路,他们要怎么走? “看来,我们很接近他们的位置了,你给铭月中的蛊虫很可能是被她身边的高人察觉了,他极有可能已经逼出了蛊虫,从而切断了蛊母的联系。”高冉冉沉着冷静的分析着道。 “冉冉姑娘说的很有道理,现在我们面前有两条路,不知现在我们该走哪一条?”安慕白拿着火把照了照前面的两条通幽小径,语气疏离的道。 “真是可恨!现在两条路都是一样的,要怎么走才好啊?”苏浅咬了咬嘴唇,这两条路生的都是杂草从生,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之处。 “嗖!”一阵破风之声从左边那条路上飞驰而来,高冉冉眼疾手快,手中的银针飞快的射了出去。 那东西被银针刺中,“呱嗒”一下从半空落在了地上,不动了。 “是什么东西?”冷寂好奇的伸出火把去照了照,地上那东西长的很像癞蛤蟆,不过它的嘴巴很大,几乎都开到了脖子间,简直感觉能吃下比它身子还大的东西,与癞蛤蟆不同的是,这只东西长的还其丑无比,头上长着尖刺一样的东西,已经毙命了着。 “我怎么感觉这东西像是《山海经》上面写的饕鬄,你看这嘴,简直都能吞下一个鸡蛋了!”冷寂饶有兴趣的对着那似蛙非蛙的东西一阵品头论足。 “看着好像的确是有点像,不过饕鬄不是都只存在于传说中嘛?这若是饕鬄,那这山岂不是成精了?”苏浅忙打了个哆嗦,一阵山风吹过,带来幽幽的寒气,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小心!”苏浅忙推了冷寂一把。 那状如饕鬄的生物忽然眼睛凸出了着,大嘴一张,红色的大舌头带着一大团液体喷了出来,对着站的最近的冷寂喷了过去,直觉告诉苏浅,那液体有毒! 被苏浅猛然推了出去的冷寂一个不稳,拉着苏浅齐齐倒在地上,那液体擦着冷寂的衣摆而过,落在了一棵茂盛的黑色植物上,发出了声声“滋滋”的声音,听起来极其恐怖不已,瞬间那株植物就枯萎了着 冷静怔怔的看着瞬间枯萎的植物,心里一紧,方才若不是苏浅推他一把,他差点就死了,低头打量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苏浅,查看着她有没有被那毒液给喷到:“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我没事,你先起来,压的重死了!”苏浅猛推冷寂,这么多人看着呢,怪不好意思的,而且……现在这个姿势,实在太过暧昧了些。 “幽冥谷里像这样的毒物应该很多,大家要小心了,我们往左边的那条路上去吧。”高冉冉捡起被冷寂扔在地上的火把,带头往那条路上走去。 “等等,等等,万一他们那些人走了右边呢?冉冉,你这样盲目的往左边走,回头若是错了,就晚了。”苏浅拍了拍身上的土,拉了拉高冉冉道。 这时,身后的皇甫瑾跟了上来,一袭紫衣倾城,气质温和,轻轻一笑:“方才那似饕鬄的东西是从左边这条道上来的,而再看右边这条道寂静无声,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若非是左边那条路方才有人去过了,这路边的动物是绝不可能会跳出来伤人的。” “不错,是这个道理。”高冉冉点了点头,恰好与微笑着的皇甫瑾对视了一眼,笑了笑。 皇甫瑾果然是个聪明人。 “原来如此,真是长学问了。”苏浅古怪的看了后面脸色抑郁的冷寂一眼,笑着往前走去,方才她起身的时候可是偷偷踩了他一脚,估计他正郁闷着呢。 “救命啊!”走了不远,突然一阵急切的娇俏声从远处慢慢传了过来。 五个人纷纷对视了一眼,他们要找的人就在前面,转过头,又走了几步,透过那淡淡的黑雾,隐约可以看见前面是个黑漆漆的小树林,就在林子的大石头处,立着一人,那人一袭蓝衣如袂,面容冷漠,气质高贵,正是夜怀所料的皇甫湛。 皇甫瑾目光一凝:“二哥,你怎么在这里?” 二哥怎么也来了这里,难道父皇也将那个任务交给了二哥么?想到这里,皇甫瑾有些苦涩。 其他几个人也是脸色诧异,似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皇甫湛,高冉冉的目光越过皇甫湛看向大石头的后面,那里,正站着一名年轻的男子,看样貌,是之前拦截他们的那个年轻男子,他脸上的人皮面具掉了一半,看起来面目狰狞,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吓的不轻。 她顺着视线看去,用火把照了照,铭月的脚下密密麻麻的都是蛇,粗的、细的、小的,密密麻麻一片,五颜六色的都有,看着就让人直打哆嗦,这分明是个蛇阵! “快走!”高冉冉望着那么多蛇,脸上一变,这么多蛇,他们五个人是对付不了,不知道为什么皇甫湛还能那么安静的站在那里,即使是自己看到了这么多条蛇,也会吓得花容失色的。 安慕白和皇甫瑾也是急忙运用轻功,快速的前行,他们五个人一起转身就往外面跑去,皇甫湛倒面对他们见死不救也没有生气,也深知后面蛇阵的厉害,也朝着高冉冉他们那边跑去着。 “啊!”又有一个女子尖叫起来,听起来声音很是熟悉,那个声音的速度很快,瞬间就从大石头后面跃了起来,瞬间就超过了皇甫湛,向着高冉冉靠拢。 高冉冉察觉到跑在自己身后的是一个全身都将自己包裹在黑色的袍子里面的人,看不清脸,不过她已经知道是谁了。 林若婷,没想到她居然方才就躲在石头后面,估计现在是被那些蛇逼的不得不现身出来了着,铭月跟在最后面,皇甫湛甚至还细心的拉了她一把,铭月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淡漠,心中有些受伤。 “林若婷,你们要不要脸,干嘛一直跟着我们跑?这些蛇明显是冲着你们来的!”苏浅很是不满,他们都跑很久了,那些蛇还在身后疯狂追赶,锲而不舍,一看就是冲着追在他们身后的林若婷那一伙人来的。 “苏公主,这你就说的不对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只不过正好我们顺道而已。”林若婷的声音听起来一点都不似京城之中的柔弱,反而带上了几丝强硬。 “你!丑八怪!”苏浅恶狠狠地扔下一句,提起轻功,加速往前行去。 黑色袍子下面的林若婷似乎身子颤了一下,手上的暗气对着前面的苏浅就飞快的招呼了过去。 “砰”的一声,是短兵相接的声音。 高冉冉冷冷的声音从林若婷的侧面传来:“五对一!我们不介意让你永远埋骨蛇窟!” 林若婷黑袍下的气息收敛了些,手上的暗器也被迫收了起来,他们有五个人在,若是真动起手来,皇甫湛很有可能不会帮她,她不能冒险。 “冉冉,真是漂亮!”苏浅赞了一句,讽刺的道,“丑女人,这些蛇一看就是冲着你来的,那句话说的真是没错,丑人多作怪!”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321章 结伴而行 察觉到身旁黑色气息暴涨的林若婷,高冉冉皱了皱眉头,这个时候,不宜动武,就算他们五对一,那也要费些时间,后面的蛇又紧追不舍,他们不能冒这个险。 苏浅,你少说两句!这个紧要关头了,苏浅还有心情在这里贫嘴,怎样对付这些群蛇才是当前之急! 到底什么鬼,怎么会这么多蛇!冷寂也不耐烦起来,这么多蛇,他怎么杀都杀不完。 就连一向风轻云淡的安慕白都皱起了眉头,似乎对这些紧追不舍的蛇也很反感,皇甫瑾亦是。 高冉冉敏锐的察觉到这些蛇有古怪,这些蛇在皇甫瑾他们的合力协作下,按道理应该杀死了不少,怎么还会越来越多,感觉成片而来,怎么杀都杀不完,就像是这山里的蛇都跑来了似的。 这还用说,一看就知道是那个丑女人做的好事,没准就是那个丑女人偷了蛇阵里面的宝贝,所以这些蛇才会群起而攻之!苏浅狠狠的瞪了瞪林若婷,都怪这个丑女人! 你别逼我!林若婷也不甘受辱,好歹她也是林太尉的嫡女,何曾三番两次受过这样的屈辱。 群蛇群起而攻之,这件事情绝对与你们脱不了干系,你若不说,我们不介意现在就拦住你们,让你们葬身蛇窝!高冉冉气势凌人,眸中闪着清冷的寒光,他们虽然不能立刻打赢她和皇甫湛他们三个,但是半路上动点手脚还是可以的,反正那些蛇追的又不是他们。 之前在路上,她杀死了蛇王,取了蛇胆解了铭月的蛊。身后的皇甫湛沉稳的声音慢慢传来,林若婷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原来如此。 高小姐,本皇子记得你懂医术,可有对付这些蛇的办法?皇甫湛想到高冉冉之前狡黠多变,内心里认为她能够想出办法解决眼前的危机。 这些蛇都是根据你们的气味在追踪,若是能够混淆气味,或许能够救你们一命!高冉冉冷冷道,她没有必要帮他们,毕竟这祸是他们闯下来的。 反正方法她是告诉他们了,要怎么办,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多谢!不远处的前方出现了一条岔道,高冉冉他们往左边那条路跑去,林若婷正要跟上,身后的皇甫湛一手带着铭月,一边又将她拽到了右边的道上,踩着轻功踏步而行。 大部分的蛇都追着皇甫湛他们去了,那剩下的小块蛇就比较好解决了,高冉冉从身上摸出了一个瓶子,往自己手上撒了一些,迅速的将瓶子传给了苏浅:这是雄黄,快将这些雄黄撒到身上还有脚上,这样蛇就不会靠近你了。 快,你们先走。高冉冉对着皇甫瑾催促着道。 那你呢?皇甫瑾目光着急,不忍丢下她。 我自有办法对付!高冉冉心头一暖,转头迅速的掏出了另外一瓶雄黄粉,撒在了路面之上,那些蛇闻到浓重的雄黄味道,立刻纷纷退避三舍开来。 高冉冉勾唇一笑,拍了拍手,将雄黄收了起来,雄黄是克制蛇的天敌,这些蛇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越过雷池半步的,她站在路边,看着那些退避三舍纷纷退却的蛇,清冷的眸光之后总闪着自信满满的月华光芒。 皇甫湛从另外一条路上翩跹而来,看到这一幕,眸光动了动,他知道她聪明,却没有料到,她会如此干净利落的解决掉了追着他们的尾蛇,甚至这样的胆识,他从未在那些朝中和宫廷的女子之中见过。 皇甫湛,那些蛇真的不会追来了嘛?林若婷有些心有余悸,紧张的看着后面道。 是啊,湛,万一蛇又追来了怎么办?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这里又有丑陋的蟾蜍,又有这么多蛇,真的好可怕啊!铭月紧紧的拽着皇甫湛的袖口,神经兮兮的望着身后,生怕那些蛇又追了上来,稍微有些风吹草动的,魂都快吓飞了着。 望着身边的两个贪生怕死的女子,还有那张曾经自己爱慕过的脸,皇甫湛的目光之中闪过一丝厌恶,淡淡的收回了袖子,冷冷道:蛇群已经彻底解决了,你们若是想回去,便自己回去!一身蓝衣将他衬托的越发高贵,卓尔不群。 看着这样俊秀的皇甫湛,铭月的眼中闪过一丝痴迷与悔恨,她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皇甫湛这么好呢?为什么当初她就一心要喜欢着夜怀,明明皇甫湛也是个皇子,而且也长的俊秀雅致,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还有做下的事情,她再也没有脸面去喜欢任何人了。 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解决掉蛇群,这个皇甫湛不愧是三大世家之中最神秘莫测的苏家家主,果然不同凡响! 不过对于皇甫湛能够在短时间之内解决掉那些蛇群,高冉冉其实也没有觉得很诧异,苏家是三大世家之一,不可能没有传承的,再者,皇甫湛之前站在蛇群之中悠然而立的态度就已经说明他胸有成竹,他先前之所以没有出手,应该是顾忌着他们五个人在场。 她想了想,忽然又想了起来她这边也有一个世家中的6家七少,江湖传的神乎其神的,可真遇到事,跑的那叫一个快啊,就说方才他们被蛇追的时候,冷寂那叫跑的一个快啊!怕蛇也不用怕成这样的吧! 高冉冉不知道的是,冷寂曾经小时候被蛇咬过,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不,我们还是跟你们吧。林若婷和铭月异口同声的道,她们见识过了方才皇甫湛对待那些蛇群的非常手段,他居然仅凭着一块刻着螺纹的玉坠就将那些蛇给催眠了过去,实在是太令人惊奇了。 而且她们一方面也觉得自己就这样回去十分的危险,这山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东西呢,所以她们还是决定跟在皇甫湛身边比较安全一些。 皇甫湛也不说话,径自朝着高冉冉走去,微微一笑,有如清风霁月,少了几分冷漠,多了几分亲近之意:这幽冥谷里危险重重,不如我们几个人结伴而行如何? 冉冉,千万不要答应他,我可不想和一个将自己藏起来,不敢见人的丑八怪一起结伴,想想都觉得可怕,方才她还想要暗算我呢!这样的同伴,不要也罢!苏浅还在为之前林若婷想要暗算她的事情而耿耿于怀,若不是高冉冉出手,她方才可就去见了阎王了,想想都觉得不甘心。 你也看到了,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二皇子还是好自为之吧。高冉冉对着皇甫湛福了福身子,客套生疏的道。 皇甫湛的身份一日没有被拆穿,他就还是二皇子,她对他行礼不过就是对他一种讽刺,讽刺他身为心高气傲的三大世家之一,居然甘心为朝廷卖命,成为老皇帝的走狗。 见高冉冉不为所动,动作又暗含讽刺,皇甫湛也不生气,温和的道:难道高小姐就不想知道宣王的下落了么?这幽冥谷之大,高小姐想要尽快的找到宣王恐怕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若是与我们合作,或许我们可以更快地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何乐而不为呢?他缓缓的抛出了一条诱人的条件。 夜怀是高冉冉的软肋,幽冥谷也已经走了大半了,她连夜怀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一丝踪迹也无,内心也是有些不安与慌乱的,此刻听到皇甫湛知道夜怀的下落,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成交!高冉冉咬了咬牙,大不了他们在路上多多防着他们点。 皇甫湛站在原地没动,看向高冉冉的目光之中多了一分看那不见的深思,似乎是没有想到她会答应的这么干脆,也似乎没有想到她对夜怀的执念会如此之深。 有时候,情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既然合作达成,那我们往东边走吧。皇甫湛微微一笑,负手而行,风姿隽永。 高冉冉目光动了动,没有说话,身后两道灼热的目光几乎将她的后脊梁骨都要洞穿了着,察觉到来自后面的两道绵长的恨意,高冉冉笑了笑,铭月这恨意是因为夜怀还是因为皇甫湛的是好? 站在后面的林若婷和铭月都恨得要死,掩在黑袍里的林若婷摸着自己的左脸,心中越发怨恨起了高冉冉,这块伤就是不久之前夜怀在自己脸上留下来的,一想到夜怀的无情,林若婷心里就痛的厉害,也对高冉冉恨的越发紧了。 铭月缴着帕子,咬着牙瞪着高冉冉纤细的背影,她也不过就是一个太尉的嫡女,凭什么能够受到夜怀的宠爱,还有三皇子甚至安世子的青睐,那些男人眼中望着高冉冉的光芒,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着! 如今竟然连曾经喜欢着自己的二皇子都对她的印象有所改观,皇甫湛明明可以带着她们两个去找夜怀还有云世子他们的,冷漠的他居然主动提出要和高冉冉他们结伴而行,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一定是因为高冉冉这个践人!&1t;!--over-->&1t;/div> 第322章 自作孽 她到底有什么好的!凭什么能让一个个男人都围着她转! 忌惮着其他人帮衬着高冉冉,她们也暗暗的将这个怨恨掩埋在心底,找机会再算账。 几个人往前走了不少路,前面还是一片灰蒙蒙的,隐约可以听见前面有潺潺流水的溪水声,他们来的时候并没有带什么水,所以当林若婷还有铭月看到这条小溪的时候,她们忍不住欢呼的越过高冉冉还有皇甫瑾,跑上前去,在火把的光芒之下,这条小溪也还能看出一样的清澈,看起来很是干净。 这水好清啊!铭月赞叹了一句,伸出手捧了一捧水正要引,就被高冉冉狠狠推了一把,捧在手心的水也撒了一地。 铭月愤怒非常:高冉冉,难道连口水都不让人喝了嘛! 高冉冉凝眉望着那清澈的小溪,一股子若有若无的味道钻入鼻腔之内,那股子味道即使隔着一些距离也能闻到,面对铭月的质问,她淡淡道:水不能喝。俯身去查看溪流旁边的土壤,和她臆想的没错,这溪流旁边的土壤呈现出诡异的朱红色,这种水中会含有大量的金属毒素,这条溪水的味道很重就很好的从侧面反应了这个问题。 水不能喝?铭月嗤笑一声,抱胸居高临下的望着高冉冉,真是笑话,这水怎么清,怎么不能喝,高冉冉,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了。 林若婷捧着那溪水,一股子若隐若现的奇异的味道钻入鼻中,这水的确有些古怪,她再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水源的确存在着隐患。 这水有毒!如果人喝了,就会很快没命的,你若是不惜命,那你就喝吧。高冉冉冷冷道,她不过是念在铭城的份上才对她好心提醒的,不愿意与她争吵,若是她不听,那她也就仁至义尽了。 林若婷抓住了高冉冉话中的漏洞,拿出一根银针试了试清水,银针在火把的光芒照耀之下,依旧银光闪闪,半分也没有变色,果然和她料想的一样,她拿着银针,惊呼了一声:银针没有变色,这水没有毒! 高冉冉凝深目光,林若婷的那点小心思又怎么能够瞒的住她呢,她是一时为了大家的安全才会说水里有毒,这水里本身的确有毒,不过这种毒单单是用银针测不出来的。 水里的毒是用银针测不出来的,总之,大家不要喝里面的水,否则出了问题,我是不会负责救人的。高冉冉冷冷的道。 苏浅舔了舔自己有些干裂的嘴唇,好不容易进山看到一处溪水,居然还不能喝,不过看高冉冉这么郑重的样子,她相信她,冲着她点了点头:既然这水不能喝,那我们还是赶路吧! 其他几个人也点了点头,皇甫瑾温和的看着皇甫湛道:二哥,冉冉姑娘说这水不能喝,那定喝不得的,我们走吧。他并不知晓皇甫湛的真实身份,所以将皇甫湛还是当成他的哥哥,对于唯一一个自己愿意亲近的亲人,他不想他出事。 皇甫湛目光微动,点了点头。 林若婷气的有些咬牙切齿,她说那些话无非是想挑拨离间,没有想到这些人居然都这么相信高冉冉,害得她功亏一篑,真是可恶! 哼,我才不信这天底下还有银针测不出来的毒!铭月蹙了蹙眉头,说什么水里有毒,她怎么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半分毒气,为了保险起见,她掏出银针反复在水里测试了一番,银针散发着耀眼的银光,水里没毒! 她的身后有道浅浅的目光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那人掩在黑袍下的嘴微微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瞬间计上心头。 舔了舔干涸的唇角,她捧起一捧水饮了一小口,入口水质清甜,很是好喝,除了有股子奇怪的味道,其他都非常好,正准备饮第二口,那边林若婷有力的抓着她的手将她从小溪边扯了起来,动作简单粗暴。 再不走,就看不到他们人了。林若婷冷冷道,她很了解铭月,她只喝了那里的一点儿水,应该没有这么快发作,所以她就等着看一场好戏吧。 铭月无奈,只得被林若婷拖着往前走去了,慢慢追上了高冉冉他们着,她看见高冉冉那副清冷高傲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讥讽着道:是谁说那水有问题来着?那水喝起来还有一股子清甜呢! 走在前面的高冉冉一怔:你喝了那水? 皇甫瑾安慕白冷寂苏浅连带着皇甫湛都回过头来看向铭月,目光不解。 望着他们怀疑动眸光,铭月极其得意:是啊,你不是说那水有毒的嘛?我喝了那水,怎么一点事情都没有,高冉冉,看来你的医术也并不怎么样嘛!哼,她就是要让她在大家面前出丑,看谁还会相信她,只要打破大家对高冉冉的信任,她就可以一个人对付高冉冉了。 你喝了多少?高冉冉拧眉问。 喝了一大口,怎么,难道你认为我在撒谎不成?林小姐可是亲眼看见我喝了那水的,不信你问林小姐。铭月立即抬出林若婷为自己作证,她就是要高冉冉一败涂地。 林若婷漆黑的身影点了点头,声音冷漠:她的确喝了那溪水。 你喝的少,所以现在还没有发作,趁着那水还没有进到你的肚子里,你还有机会救自己一命。高冉冉不想与铭月纠缠,再次提醒她道。 她不怀疑自己的判断,铭月喝了那水,发作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她现在没事并不代表等下不会出事。 高冉冉,你医术不精,就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我水都喝了这么久了,你让我抠出来,真是笑话,没见过这么死鸭子嘴硬了,明明是自己判断失误了,害得大家都没有喝水,现在我戳穿了你的骗局,你居然还死不承认铭月得意洋洋的了一阵子,突然就捂着喉咙,痛苦的嚎叫起来,诶呀!我的肚子!好痛,好痛! 她捂着肚子开始在地上打起滚来,惨白的面容扭曲不已。 呀,冉冉说的没错,那水真的有毒!苏浅掩着红唇惊呼一声,没想到那水里蕴涵的毒性这么强烈,铭月喝了一小口,这么快就发作了。 救我,救我!铭月被折磨的死去活来,伸出手渴望着高冉冉的救援。 冉冉,别救她,自作孽,不可活,她方才还神气怡指的诋毁你来着呢,这种人,死了活该。苏浅忙扯过高冉冉的身子,生怕她一时心软就救了一个心腹大患,这个铭月一路上都在找冉冉的不是,死了也好。 林若婷藏在黑袍里的脸色微僵,真是没有想到,那水里隐藏着的毒性会这么猛烈,居然这么快就发作了,自己的计谋又一次失败了。 救我,阁主,救我!铭月紧紧抓住林若婷黑袍的一片一角,她没有喝水,就代表她也知道那水有毒 我不懂医术。林若婷冷冷的将袍子从铭月的手中抽了回去,脸色淡漠,铭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省的等下麻烦。 铭月这个时候也看出来了,林若婷之前根本就是在利用自己,现在自己毒发了,成了废棋,所以她就准备舍弃自己了,可恶,她不会让她得逞的。 救我,你若是不救我,我就告诉所有人你的秘密!铭月压低了声音对着林若婷威胁道。 你!林若婷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冷的暗芒,手上的匕首在迷蒙的月光之下泛着寒光,救她?送她一程! 好啊,我救你,救你早日脱离苦海!林若婷眸中寒光大盛,匕首一番,就往铭月的脖子上招呼而去,她的动作很隐秘,就算是铭月此刻死了,估计也不会有人在意的,毕竟她中毒已深,不会有人去碰一具中了毒的身体的。 铭月哆嗦着身子往后退去:不,你不能杀我 她这是第一次感受到林若婷的可怕与嗜血,眼前的林若婷素白着一张脸缓慢的朝着她逼近着,左脸上的疤痕异常的狰狞,整个脸上都冒着森森的寒意,她简直就是个恶魔! 不行高冉冉松开苏浅拉着自己的手,她是一名医者,作为一名大夫,她无法见死不救,虽然铭月作恶多端,三番两次的想要害她,可她毕竟是铭城的妹妹,也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她没有办法让自己的手上染上莫名的鲜血 铭月有罪,可是不应该是死于自己的见死不救 高冉冉转过头去,她眯了眯眼睛,黑衣黑袍袍的林若婷似乎正打算对铭月下手。 冉冉,你要救她?苏浅嘟起嘴来,极其不满,大喊了一声着。 正是这一声,林若婷手中举着的匕首一顿,迅速的藏入了袖口之中,假装是在救治铭月着,缓缓判断道:她中了毒,已经命不久矣了 她不想让高冉冉救她,铭月已经知道她动了杀心,所以铭月是绝对不能留的! 铭月正想反驳,她还有的救,她就喝了一口水,她还有救&1t;!--over-->&1t;/div> 第323章 不可活 林若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封住了她的穴道,让她口不能言,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怕她吐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乐-文-小-说--- “冉冉,你不要在一个死人的身上浪费时间。”幽幽的声音从林若婷的口中发出,她没有转过身子,黑色的袍子将她的身影衬托的越发的诡异森森,看起来如同是鬼魅一般。 “你先让开,还能不能救的了,那便是我的事情了。”高冉冉冷冷道,经过了这么多事情,她不会再对林若婷心软。 方才她已经看穿了一切,铭月陷害她故意找她茬的事情估计与林若婷脱了不干系,要不然怎么只有铭月喝了水,而她没有喝呢?她可是记得林若婷和铭月是一切走在队伍的最后面的。 听到高冉冉的这句话,铭月一颗快要掉落悬崖边上的心又飞回了心脏处,她求救的目光落在高冉冉身上,见她将一头乌黑的头发轻轻的挽了个兰花髻,头上仅仅插着一根素雅的檀木簪子,在此刻看来,眉眼如仙,她淡蓝色的衣袂随风飞扬,两撇碎发落在她的两鬓,越发衬的她肌肤如玉,整个人好似是救世主一样,让人感觉到满满的希望。 她不会死了,她有救了,这是铭月此刻脑子里迸发出的唯一念想…… 然而她眼中的欣喜之情才刚刚燃了起来,后背处突然狠狠一痛,有道锋利的东西尖细的东西自后背之处插入心房之处,她目光不甘的看向林若婷此刻无比狰狞的面容,恍若修罗。 “你……”铭月瞪大着眼睛满是不敢置信的望着她,猛然喷出一口鲜血,她如同是破碎的瓷娃娃一样,整个人瞬间没了生机。 “我说了她没救了吧?一点毒都撑不过去,这种人,救了也是白搭。”林若婷冷笑着缓缓起身,墨色的袍子迎风而动,似有森森的鬼气自她的身上流露而出,高冉冉终于看清楚了她的脸,她的左边脸上布着一道如同蜈蚣一样丑陋的疤痕,长长的将她完美的左脸分成两瓣,看上去丑陋无比,让人触目惊心。 “你的脸……”高冉冉被她的那道突兀的疤痕惊的有些怔愣。 林若婷阴冷的朝着高冉冉靠近,阴寒的气息喷涂在高冉冉的脸上,就连着说话的语气都带上了这座幽冥谷特有的蚀骨般的森寒气息:“呵,我的脸……我的脸还不是拜你所赐?” 她摸着自己的左脸,眼神妩媚中透着彻人的恨意,瞳孔幽红,似是想择人而噬:“没想到,他会如此对我,高冉冉,你以为你这样就赢了嘛?哈哈哈,真是痴心妄想……今夜你们能不能活着走出这座幽冥谷都是个问题……” “自作孽不可活,夜怀既然会对你出手,那么就说明你做下了让他无法饶恕的事情,要不然,他是不会对你下这个狠手的。”她很了解夜怀,而且林若婷脸上的疤痕不像是剑伤,也不像是刀伤,倒是很像是被反噬的结果,那密布的蜈蚣疤痕密密麻麻的沁着的是破碎的一块块的皮肤,透着诡异的红色。 “高冉冉,有时候,我真相撕拉你的脸,看着你这副样子就让我觉得无比的恶心……真不知道他怎么会喜欢你这副嘴脸,明明我比你生的好看多了……”林若婷喃喃自语着,又似乎是在自嘲,她摸上自己完好无缺洁白无瑕的右脸,如同是宝石般明艳动人的右脸,京城中的公子哥哪个不是对她趋之若鹜…… “你若是想怀旧,恕我不奉陪。”高冉冉气质冷冷,说话也不客气起来。 铭月气息全无,很明显是被林若婷下了手,高冉冉搭上铭月的脉搏,冷冷的抬起头来,目光微寒:“你杀了她?”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啊。”说完,林若婷哈哈一笑,扭着纤细的腰肢如鬼魅般往前走去,在这森森的夜里,越发看得人毛骨悚然。 “冉冉,你……”苏浅见她这么久还没有过来,那边铭月也没有了动静,应该是被毒死了,就跑了过来,风将迎面走来的林若婷挡着脸的袍子一角吹拂开来,一道褐红色的疤痕赫然出现在她的视野之中,她捂着眼睛忍不住惨叫了一声,“啊!鬼啊!” “你鬼叫什么?”冷寂拽着她的手,对她的一惊一乍表示无力吐槽。 “有鬼啊!”苏浅指了指林若婷远去的鬼魅背影。 “你看清楚,她有影子,不是鬼。”冷寂有些无奈,一个人也能将她吓成这样,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平安的从小活到这么大的。 “我是说她长的像鬼,你是没看到,她左脸上有这么大一块疤痕,吓死个人了!”苏浅抚了抚小心脏,继续无视那边林若婷冷然暴起的寒意,继续嘟囔着道,“怪不得我先前说她丑八怪,她反应那么大,原来真的是个丑八怪!”说着,捂着嘴偷笑了起来。 冷寂对她无语了,看她也缓和了下来,转而走到了高冉冉身边,蹲下身子问道:“死了?” 高冉冉皱眉点头:“我已经给她服下了解药,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这不是你的错,看来是有人先下手为强了。”冷寂打量了铭月毫无生机的尸首一眼,她嘴角溢出的血呈现出鲜红色,这不是因为中毒,显然是有人从她的背后下手了,接触过铭月的除了高冉冉就只有那么一个人,所以凶手可想而知。 不过,他们与铭月本身交集就不多,没有责任为她报仇。 “走吧。”高冉冉率先起了身,人已经死了,他们也没有继续停留的必要了。 “好,你能想开是最好不过了。”冷寂还怕她会将铭月的死揽在自己的身上,原本想劝慰几句的,现在看起来好像并没有这个必要。 “我没事,现在早点找到夜怀和水才是第一位的。”高冉冉皱眉道。 “那就走吧。”一提到水,他也有些口渴了,缓步前行去,刚好苏浅也跑了过来。 “怎么样?救活没?”苏浅侧头往冷寂高大的身躯的背后望了望。 “死了。”冷寂淡淡道。 “哦。”苏浅觉得有些遗憾,铭月是该死,可真听到她死了的消息,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毕竟她也没有林若婷那么讨厌。 “冉冉,你知道这山里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不?或者是可以喝的水,我们都走了三四个时辰了,眼见着天都要亮了,若是再不吃点东西,或者是喝点水,我就要先渴死了!”苏浅眼尖的一把拽住了迎面走来的高冉冉的手,可怜兮兮的转移注意力的问道。 “别白费力气了,这座山分明就是一座死山,想要找到食物和水,简直比登天还难。”林若婷冷笑一声。 “你这个丑八怪,我和冉冉说话,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分?就算是找不到水和食物,你以为你就会好受了不成?”苏浅狠狠的瞪了瞪林若婷,她怎么这么令人讨厌呢! “你!”林若婷掩在黑袍中的手狠狠握了握拳头,她简直恨死了这个野蛮的胡夷公主,举止粗鲁不说,说话也不招人待见,一口一个丑八怪叫着自己,你就最好祈求哪天落在了自己手里,我一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林小姐说错了,这座山并不是死山。”高冉冉摇头道,声音清冷如雪,却莫名的让人有聆听的*,“如果这座山真的是一座死山的话,那之前出现的蛇和类似饕鬄的动物又是怎么存活下来的呢?我们没有找到能喝的水和能吃的食物,那就只能说明,我们还没有找对地方,总之,这山也就这么大,只要我们仔细找,就一定可以找到的。” 之前遇见的那批蛇就都没有变异,而那只似饕鬄的蟾蜍,应该是吃了这里常年浸淫在毒气里的植物或者是误喝了变异的水所以才会变成那个样子,而他们只要找到正常动物生存的地方,就可以找到食物和水,她有种直觉。 只要她找到那个地方,就一定会遇见夜怀。 “对哦,还是冉冉说的有道理!”苏浅听完高冉冉的一番分析,一双大而有神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皇甫湛英俊的容颜之上深色的眼瞳之中带上了几许莫名的情绪,她对铭月施救,有情有义,又能一眼看出那水有问题,还能一语道破这山不是死山,这样的女子,的确有着旷世之才。 至于铭月,皇甫湛的目光幽幽落在成为一具尸体的铭月的身上,他一开始就是知道铭月的身份,知晓她是宣王府的人,知晓她是被夜怀视为左膀右臂的铭城的妹妹,所以他才在几年前故意安排了那次邂逅。 让她救了他,成为他的救命恩人,这一切,都是他一手精心策划的,若是不然,曾经强大的宣王府又怎么可能会在一夜之间被人灭门了呢?当然,这也有其他的人通力合作的缘由。 但是没想到的是,夜怀居然会这么快就卷土重来,仅仅用了一年的时间就重建了宣王府之威,并且迅速的把控了朝中的大权,这真的是一个极其可怕而危险的人物。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324章 找到食物 所以,他一直都没有放弃铭月,一直都与她联系。 老皇帝很害怕皇甫家族会被夜怀一夜之间夺权,所以几乎是夜不能寐,因此,他又找来了他,想让他去除掉夜怀,就像是除掉当年的宣王府一样,宣王府神秘而强大,如今的夜怀几乎攻不可破,他想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夜怀在一年之间强大的秘密,所以就想从内部攻破,却没有想到,他的美男计用了这么多年,铭月却已经心系了他人。 而夜怀似乎比老宣王要更加狡猾许多,几乎什么事情都瞒着铭月,即使是他暗中对铭月使用催眠之术,也没有得到过有关宣王府,甚至有关夜怀的任何有价值的消息。 如今铭月死了,他心里也有些不忍,但是更多的是冷漠,他见过的生死太多了,而铭月在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之后就应该早已明白他对她根本无情,只是一直在利用她而已。 几个人继续前行,皇甫瑾走到高冉冉的旁边,似不经意的问道:“冉冉姑娘,你是怎么知道那水有毒的?” 高冉冉望了望四周,边找食物和水源,一边又静下心来听四周的动静,仔细聆听着周围的一切动静,边道:“你没有发现那条小溪旁边的都是红色的土壤么?还有,那条小溪周围也没有任何昆虫甚至动物的痕迹,太静了!一般的山里在入夜之后都会有虫鸣或者夜出的动物捕食的痕迹,然而这周边除了静,就是静。而这诡异的“静”也就足以说明一切的问题,我们现在还没有能看到活物,也没有听到任何活物的声音,这就说明,我们还没有走出那条溪流囊括的范围之内。” 林若婷目光一凝:“那你的意思是,周围的一切植物也都是有毒的?” “没错。”高冉冉点了点头。 众人闻言陷入了沉思,看来,他们只有快些离开这个地方才能找到补给了。 慢慢的,几个人走到了一处半人高的青草处,这个地方草木很是茂密,高冉冉这边的人都握紧了彼此的手,那边,林若婷艰难的行进着,速度落后了不少,皇甫湛冷漠的握住她柔软的小手,牵着她往前走去,他还需要她。 “谢谢。”林若婷简单的道谢,心头有一道波光流动。 几人同心协力拨过高大的草丛,隐隐传来一阵水声。 苏浅眼睛一亮:“有水声!”心急的她连忙松开高冉冉的手拉着冷寂就疾步往前行去,“快点,快点,前面有水,我都听到水声了!” “你小心一点。”高冉冉望着往前边跑远的明媚的苏浅,他们几乎走了一个晚上的路了,没想到苏浅还这么有干劲着。 外面的天色已经放明,朝阳从水平线上喷涌而出,映照大地,将幽冥谷的黑暗驱散了几分,尽管还有薄雾的遮挡,视线却已经比之前好上了许多着。 可是,夜怀,你究竟在哪里呢?想到这里,高冉冉有些落寞。 皇甫瑾和安慕白都将高冉冉的落寞看在眼中,安慕白按捺住想上前安慰的心情,缓步向前,那边皇甫瑾细心的温和安慰她道:“如今天色已经放晴,找起他们来也比较好找,你不用担心,宣王武功高强,一定不会有事的。” “谢谢。”高冉冉深吸了口气,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走吧,前面有水,我们去看看。” “快,前面有水!”林若婷松开皇甫湛的手也急忙奔上前去,女生本就比男生更不耐渴一些,此刻的她双唇干涸,水是她现在唯一的渴望。 不到一会儿,他们的面前就出现了一条不大不小的清澈河流,那条河流似乎是从高山之上流下来的一般,有汩汩如泉的河水蜿蜒的往下流淌,河岸两边隐约可以看到白色的石子,还有生长着的青荇,河水清澈见底,有青翠的水草随着河水来回飘动,风景极美。 “好清澈的水!这水一定可以喝!”苏浅望着四周美丽的景色,由衷的感叹了一声,急忙蹲下身子就掬了一捧水。 “别喝!万一有毒呢!”冷寂打掉她手中的水冷冷道。 “不会有毒的,你没看到周围还有挺多虫子在活动的嘛?你看,你鞋子上还爬上了可爱的小蚂蚁呢!”苏浅指着他爬满蚂蚁的鞋子大笑起来,他的脚是甜的嘛?居然受到了这么多蚂蚁的喜爱。 不管了,还是先喝一口水再说吧,这里这么多蚂蚁,还有不少小虫子,说明这水没有毒,肯定能喝的,苏浅牢记着之前高冉冉说的话,掬了一口水喝了一小口:“不错,好喝,味道很像是山泉水!” 虽然知道这水没毒,可是没有经过高冉冉确认,冷寂在看到苏浅喝下那口水的时候,心脏还是没来由的咯噔了一声,心中莫名的涌现了一道心慌。 “这水没有毒,大家放心喝吧。”高冉冉检查了一番四周的植物,还有那水边的土壤,土壤的质地很美,河边的植物也生长的很茂密,她还看到了不少青蛙之类的动物,这些都足以说明这水是安全的。 一旁捧着水有些犹豫的林若婷闻言,急忙咕噜咕噜的饮了一大口,水质不错,的确挺好喝的,她拿出瓶子装了一些,谁知道还要走多久,有备无患。 皇甫瑾优雅的喝完水之后,拿着瓷瓶装了一些递给四处打量的高冉冉贴心的道:“先喝些水吧,等一下再找食物也不迟。” 高冉冉愣了愣,皇甫瑾一路上都能洞察自己的想法,她方才的确是在看看四周有没有什么可以果腹的东西,没想到这都被他看出来了。 “谢谢。”高冉冉接过瓶子,连续喝了好几口水,这才觉得口渴好些了着。 “慕白,你过来,我们一起去找找附近有没有吃的食物。”皇甫瑾招呼着安慕白过来道。 安慕白微微点了点头,看了高冉冉一眼道:“你我同为医者,先前那水我就没有看出问题来,你的医术确实要比我高一些,看来以后我要多向你讨教了。”之前那水他也觉得有些古怪,可也具体的说不上来那水里有什么,而她却直接说出了那水里含有金属,这是他未曾想到的。 “我也恰巧是在师父给我的医术上看过这种水,只是运气比你好一点而已。”高冉冉谦虚的道,安慕白精通医术,对于之前的水,他也应该看出了些端倪,只不过那水里含有金属这种事情,也是比较罕见的,他没有看出来,也是情有可原的。 “是药圣前辈给你的那本医书?”安慕白早就赤剑说起了那本医书的事情,对那本医书也向往已久。 高冉冉点头:“师父给我的那本医书上记载了很多这世间稀奇古怪的东西,很是让人大开眼界,你我同为大夫,以后自当好好切磋。”那本书是玉道人给她的,自然不能外传,不过切磋一二还是可以的,至于安慕白能领悟多少,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安慕白读懂了她话里的意思,当即拱手道:“多谢高姑娘了。” “不客气,走吧,我们去找找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高冉冉提着裙摆拨开茂密的草从仔细的找了起来,几个人分开开始寻找食物。 “找到了!”高冉冉轻手拨开河边的一簇青草,看着那边上的荇菜有些眼熟,她拿匕首往下挖了挖,再伸手拔了一下,瞬间那荇菜的根须就被拔了出来,只见那条条分明的根须之上挂着一个个圆圆的,沉甸甸的浅黄色的东西,胖胖的,很有肉感的感觉。 “这是什么东西?”几个人凑了过来,苏浅从那上面摘了一个下来,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这个东西她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这是洋芋,可以拿在火上烤,烤熟了就能吃了,味道很美味的。”高冉冉 “你确定这个能吃?”苏浅嘴角抽了抽,还是有些犹豫,不过这个东西看起来似乎的确有那么一点美,胖乎乎的,应该很好吃吧。 “当然可以。”高冉冉神秘一笑,提着那荇菜就往河边去洗。 “你等等我,我来帮你!”苏浅一听说就要烤着吃那洋芋,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巴不得现在就吃上着呢。 “那我去生火。”安慕白收集了一些干枯的树木,拿出火折子生起火来。 “那我再去找些洋芋。”冷寂笑着道,大家都在做事,他不能干站着啊,再说就高冉冉手中那一点洋芋,这么多大男人,也不够吃啊。 “二哥,我们一起去捡些柴火吧?”皇甫瑾好心的拍了拍皇甫湛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 “也好。”皇甫湛微微一笑。 两人走到了一处高冉冉他们看不见的地方。 “是父皇派你来的嘛?”一袭紫衣的皇甫瑾率先开口。 “是。”皇甫湛也不避讳。 “他让你也是来找那件东西的?”一身清贵高华的皇甫瑾皱了皱如画的眉头,清俊的目光也冷上了几分。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325章 他有心魔 “你不需要知道这些,总之,我是来帮你的,不会害你。m.. 乐文移动网”皇甫湛淡漠的开口,老皇帝喜欢皇甫瑾,为了他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他交给我的事情,我会办好,不劳二哥费心。”皇甫瑾握了握拳,难道他一直都不相信自己的能力?他明明可以自己找到那件东西的。 “传国玉玺事关国运,如今大6朝风声四起,京城已经来信,说是骊山的鬼火传说已经传遍了整个大6朝。鬼火现,盛世灭,这个预言也被人故意四处散播开来,胡夷与燕国现在都对大6朝虎视眈眈,不少藩地的郡王也暗暗握紧了兵权,蠢蠢欲动,他能在这个时候还将京城的十万兵力交付与你前来青州平乱,除了想让你建立声威,为你铺平道路,其实还压上了整个京城为赌注。”皇甫湛冷冷一笑,在他的眼里,眼前的皇甫湛不过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而已,虽然聪明,却也迂腐。 “所以这个时候你若是还不能找到传国玉玺来安定民心,大6朝就会爆发前所未有的动乱,皇甫一族统治大6朝,安享盛世太平已有百年之久,此次的江南水灾与疫情,造成的后果已经动摇了民心,民心是一个朝廷的根本,这个时候需要有一件东西来安抚民心,所以我希望,等一下到达地点的时候,你不要感情用事,高冉冉虽好,可也比不得这天下来的重要。”皇甫湛冷冷一笑,自古以来,哪里会真的有人爱美人不爱江山的,那些迂腐的历史传说,当做笑谈一笑了之就算了,作不得真的。 皇甫瑾清幽的眸光变得越发深邃不已,眼中透着挣扎的光芒,良久,他才无力的垂下了手臂,眸光微垂,长长的睫毛打下一片的阴影,笼住了他眼底的神色,声音也变得微不可察:“好,我答应你。” “那就最好不过了,拿到那件东西,你回京之后就会是太子,等他百年之后,你就会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整个大6朝都是属于你的,到时候,你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再者,她已经是宣王的未婚妻,你拿什么跟他争?”皇甫湛目光凝了凝,露出一丝不符合表面年龄的沧桑神色,那一眼,似乎苍老万年。 皇甫瑾的手忽然一把抓住了擦身而过的皇甫湛的胳膊,眼神锐利,深邃,带着半分怒火:“你难道就对那个位置没有半分兴趣?”他不会忘记,皇甫湛也是皇子。 “我若是说没有,你会信嘛?”皇甫湛嫣然一笑,笑的极其漂亮,他优雅的伸手掰开皇甫瑾抓着自己手臂的手,一举一动都带着世家大族应有的清雅风范,一字一顿道,“这个天下是姓皇甫的,而我,姓苏。” 蓝色的衣摆浅浅的擦着紫色的衣角而过,不带半分犹豫。 “三皇子,你怎么了?”安慕白看皇甫瑾出去这么久也没有回来,急忙四处寻找着他,就看到远处的草丛里走出一个清雅如魅的身影,正是蓝衣的皇甫湛,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满意的笑容,看起来十分的诡异。 而我,姓苏,他姓苏,他居然姓苏! 皇甫瑾的脑海里一直都回荡着这句话,皇甫湛居然不是他的亲哥哥,他姓苏,他居然姓苏,他怎么可能姓苏呢? 这么多年,难道他从来都不曾相信过他? 从来都不曾真正相信过他的能力? 他对他就这么不放心?竟然还安插了苏家的人在他的身边,甚至还安插在了皇室之中,他也真是舍得,而苏家作为世家大族,居然会入世做了他的一条狗,一想到苏湛每天以皇甫湛,二皇子的身份去向太后和他请安的时候,他就觉得这真是莫大的讽刺。 皇甫,呵,多么高贵的姓氏啊…… “三皇子,你没事吧?”安慕白有些不放心的再喊了一遍,眼前的皇甫瑾怔怔的,似乎是魔障了。 “怎么回事?”高冉冉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慢慢从附近走了过来,手上抱着一小捆柴火。 “皇甫瑾好像是魔障了。”安慕白向高冉冉皱眉道,“方才我在这边看到了皇甫湛,好像是他和他说了些什么。” 不好,皇甫湛不会是告诉了皇甫瑾他的真实身份吧? 皇甫湛是苏家的人,若是皇甫瑾真的知道了眼前这个皇甫湛竟然从头到尾都在骗他,以皇甫瑾纯良的性子,他定然是接受不了的,皇甫湛这是在害他啊。 “皇甫瑾,你醒醒,你没事吧?”高冉冉轻声的呼唤着他,他现在的意识受到了严重的挫折,所以才会陷入魔障之中,她必须将他唤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相信他呢?他明明将很多事情都已经做的很好了,自从母妃死后,他相信的人就只有他了,二哥虽然表面上冷漠,可外冷内热,小时候他受到欺负的时候,二哥也会出来帮他……可现在,他发现,这一切原来不过都是一场骗局,他们都是骗他的。 他从来都没有相信他,二哥与他也没有血缘关系,他们从来都是利用与相互利用的关系,他好恨。 “皇甫瑾,你醒醒,你快醒醒,你没事吧?皇甫瑾!”高冉冉死命的摇着皇甫瑾的身子,他还是陷入了魔障中不能自拔,原本绝代风华的桃花眼也变得丝毫没有了半分神采。 他的眼前一片黑暗,为什么,他们都欺骗自己,就像母妃,母妃也是欺骗自己的,她明明说她会很快回来,回来之后会给他带他最喜欢吃的桂花糕,宫外最有名的徐家铺子的那家桂花糕,他听了满心欢喜,站在冰冷的宫殿之内从早上站到晚上。 满心的欢喜之情也慢慢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冷,越来越凉,母妃会回来的,母妃会回来的,她一定会给自己带自己最喜欢吃的桂花糕的,一定会的。 小小的他凝望着殿门口,期待着会出现那道熟悉的身影,等着等着,却万万没有想到,等来的会是母妃冰冷高贵的尸体,还有父皇那不带半分感情的眼神。 他对自己说:“瑾儿,你会是注定的太子,这是你母妃的选择,也是你今后的路,无论如何,朕都遵守与你母妃的承诺。” 是啊,母妃以她和她的整个家族的覆灭,为她最爱的男人,他的亲爱的父皇铲除了摄政王的势力,从此,皇甫家族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再也不用在朝廷之上看摄政王的脸色,也再也不用听任何人的,因为,他才是这个大6朝的王了。 是母妃的死才成就了他,成就了他作一个真正的王的梦。 所以他亏欠自己的,所以他就一心一意的想要将自己扶上太子的位置,他对自己一遍又一遍的说,他让皇甫瑞当太子只是权宜之计,他需要皇后的势力…… 母妃,这里好黑,这里好暗啊,好冷……真的好冷……母妃,你为什么要走,你可知道,瑾儿有多想你。 “皇甫瑾,你给我醒醒!”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必须想个办法,皇甫瑾入魔障的时间拖的越久,情况就越是不利。 她咬了咬牙,想起了玉道人给她的书中记载过一种特殊的叫醒进入梦魇之人的方法,书上说入了梦魇的人都是因为有心结,若是在梦中能够帮他化开他的执念,或者是带给他新的执念,给予他一线希望,那么就能使得入了梦魇的人苏醒。 那个书上叫醒梦魇之人的方法也很是古怪,可是眼前的皇甫瑾的意识在慢慢逐渐消散,他的意识越来越变得空洞无比了,不能再等了。 她咬了咬牙,没办法,只能试试这个办法了。 “你帮我扶着他,我要给他扎针,进入他的梦里。”高冉冉将皇甫瑾一把交到了安慕白的手中,安慕白急忙搀扶住皇甫瑾,很是担忧的道,“他是入了魔障,你这样突然入梦,若是一个没弄好,就会被他带入魔障之中,永远无法苏醒的。” 叫醒梦魇之人的法子,安慕白在神机谷的医书之中也有看到过入梦的法子,但是那本医书上也是这样一写,并没有记载真实的案例,所以这个方法也仅仅限于猜想,并不可能会成成功,而且极有可能会让入梦的那个人受到梦里人的反噬,从而一同坠入魔障。 “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你放心,我不会魔障的,因为我还有执念。你帮我护法,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里就好。”高冉冉飞快的在皇甫瑾的几大穴位之上都扎上了银针,帮助他安神静气,缓和他的心绪。 “那让我来,我也知道这个法子。”她还有夜怀,而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无牵无挂的,就算是坠入了梦魇,也没有什么损失。 “你不行,入梦的话,异性的成功率会大很多,你与皇甫瑾同为男子,一个不小心,就会引起他意识的抗拒,有可能你还没有入他的梦,就已经吐血身亡了,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高冉冉斩钉截铁的拒绝道。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326章 执念入骨 书上说女子入梦能够带给男子一种亲和力,缓和男子的心境,这是一种本身的男子母性的使然,所以女子入梦,成功性会比男子大很多。 “你不要担心,我会没事的,你别忘记了,我都还没有找到他,就怎么可能死呢?”高冉冉冲着安慕白安慰的一笑。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打坐下来,坐在皇甫瑾的对面,手掌对上了皇甫瑾的手掌,一股真气缓缓从她的手掌之中注入到皇甫瑾的体内,这是入梦的第二步,安抚意识。 想要入别人的梦,并不是这么好入的,她必须让他先熟悉她的存在,并让自己的气息也沾染上他的气息,这样她入他的梦才不会因为他意识的强烈反抗而让本体受到伤害。 察觉到对方意识的安定与不排斥,高冉冉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回忆着书中的指使,接下来,她就要带着他的一丝意识,去试探着进入他的梦魇之中。 高冉冉的意识缓缓的来到了一片混沌之处:“皇甫瑾,你在哪里?皇甫瑾?” “是谁在叫我?是谁?”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稍微显得稚嫩了些,高冉冉还是听出来了,这是皇甫瑾的声音,她不会认错的,这么说来,她成功了。 “皇甫瑾,你在哪里?”高冉冉试着问了一句。 眼前混沌的景象慢慢散开,出现了一道巍峨的宫殿,大门森森,周围的环境一下子由白天转为了黑夜,高冉冉心中一喜,急忙跨进了那扇大门之中。 “皇甫瑾,你在哪里?”高冉冉仔细的搜寻着皇甫瑾的身影,他到底在哪里? “你是谁?”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远处的薄雾之中传了过来,声音极其稚嫩,带着一丝害怕与恐惧。 “我是高冉冉,是你的朋友。”高冉冉循着声音找去,前面的雾气很重,她一层一层的轻拨云雾,慢慢往宫殿的最深处走去。 “朋友?”那个稚嫩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没有朋友……我要母妃……母妃……”隐隐带上了一点哭腔。 “你别哭,你告诉姐姐,你在哪里,好不好?”听声音判断,这个时候的皇甫瑾大约是七八岁的光景,她自称姐姐,也不为过。 “姐姐?”皇甫瑾抬起了头,一双梨花带雨又有些黯然失神的眼睛忽然又亮起了几颗星点,“那你带了桂花糕嘛?母妃说她出宫去帮我买我最爱的桂花糕去了,可是她现在都没有回来,我现在好饿……好饿……” 桂花糕?高冉冉拧了拧眉,她进入皇甫瑾的梦境进入的匆忙,又哪里会带什么桂花糕? 她望向身后,一阵迷烟色的雾瘴缓缓飘起,大殿的门口缓缓走过来一个人,那人端庄贤淑,高贵美艳不可方物,容貌有几分像皇甫瑾,高冉冉一眼认出来这是谁了,这是皇甫瑾的母妃,已经过世了十二年的宸妃。 眼前的宸妃和蔼可亲,她拍了拍小男孩的头,很是宠溺的说了些什么,眼底划过一丝悲痛,转瞬即逝,转过身的宸妃一滴泪珠悄然划过脸颊,飘然而去。 眼前的景色变换,宸妃来到了御书房,老皇帝那个时候还意气风发,眉宇之间布满阴鸷,眼中的那抹精明之色与现在一般无二,宸妃似乎与老皇帝做了什么交易,在说了最后一句话之后,她眼中希冀的光芒逐渐黯淡下去,渐渐归于沉寂。 老皇帝也有些不忍,但也只是一瞬,接着老皇帝似乎写了一道诏书,并盖上了玉玺,宸妃的目光也最终变得呆滞,如提线木偶一般点了点头。 再后来,场面又转换了着。 再次出现的宸妃又来到了巨大的宫殿门口,她依旧高贵典雅,美艳不可方物,然而还没有走进殿门,她脸色骤然一变,吐出了一口鲜血,那水红中带黑,显然是中毒已深。 “瑾儿……这是母妃唯一可以为你做的了……”宸妃美丽优雅的身影如折翼的蝴蝶,轻飘飘的倒在了宫殿的大门口处,她的手上,还拿着一块帕子。 微风吹来,露出了两块白色的桂花糕,已经碎了。 再接着,眼前出现了小小的皇甫瑾的身影,眉目如画间透着一丝清冷,他冷冷的站在母妃的旁边,手上拿着那块桂花糕,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侍卫将母妃的尸体给拖了下去,接着太监来宣旨了,宣了些什么,高冉冉只看到那太监的嘴皮子在动,具体说了些什么也没有听清楚。 宫殿的大门再次缓缓合上了着,眼前又恢复一片黑暗。 迷雾散去,大殿终于恢复了本来应有的样貌,高冉冉知道,方才看见的那是皇甫瑾七八岁时的记忆。 她慢慢的往清朗的大殿走去,那里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柱子后面。 “皇甫瑾。”高冉冉喊道。 “你是谁?”皇甫瑾抬起一双冷然的眸子将她望着,眼睛里布满血丝。 “我是高冉冉,来带你出去的。”高冉冉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头,向他表示出善意。 “出去?我不出去,我不出去。”皇甫瑾努力的摇了摇头,非常抵触着高冉冉的接触,小小的身子努力的往后面退去,他不要出去,他要一直在这里等母妃,母妃一定会回来的。 “你难道不想吃桂花糕了嘛?”高冉冉轻声问,他的执念是没有等来拿着桂花糕的母妃,只要能带他走出这个宫殿,梦外的皇甫瑾就会苏醒。 “桂花糕?”皇甫瑾警惕的神色有些松动,“母妃说她帮我去买桂花糕了,你看见我的母妃了嘛?宫门外的那家桂花糕最是好吃了,香香的,软软的,极是好吃极了。” 高冉冉听着他这样说,心里有些哽咽,皇甫瑾不是对桂花糕有执念,而是对他的母妃有执念,他在等,等的是平安归来的母妃,或许,宸妃别过身子后的那一抹泪痕其实被他看见了吧。 “恩,看见了。”高冉冉哽咽的点了点头,满眼警惕的皇甫瑾小小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倔强,目光执着的望着大殿的门口,似是在期待什么,眸光之中有着难以掩饰的落寞。 “你的母妃她改变主意了,她让我来接你,说是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让我带你一起去宫外一起吃桂花糕,来,皇甫瑾,把手给我,我带你出大殿好不好?你的母妃在宫门口等着你呢。”高冉冉诚挚的伸手去试着牵皇甫瑾,这次,皇甫瑾没有后退,他试探着将自己的小手放进了高冉冉温暖的大手之中。 大手包着小手,在这冰冷的大殿之中徒然而生了一股子暖意,暖了心,也暖了情。 “我们走吧,你的母妃就在前面的宫门口,别让她等急了。”高冉冉拉起皇甫瑾,帮他理了理衣裳。 “你是谁?”皇甫瑾澄澈的眼睛忽然盯着高冉冉问道。 “我是高冉冉啊。”面对少年奇怪的问题,高冉冉有些失笑。 “高冉冉是谁?”皇甫瑾锐利的问。 “我是林太尉的女儿。”高冉冉淡淡的解释了一下。 “林太尉的女儿至今才四五岁,你怎么可能会是林太尉的女儿。”皇甫瑾戳破了高冉冉的谎言,气氛一时间变得尴尬起来,高冉冉正想着要怎么跟这个小小的少年好好解释一番,那少年却忽然又先开了口,“我知道了,你是想偷溜出宫的宫女对不对?” 这简直就是一根救命稻草,高冉冉赶紧抓住努力的点头道:“没错,我是新来的宫女,还不是太懂规矩,好了,我们出去这个大殿吧,这里好冷,宸妃还在前面等着皇甫瑾你呢。” “恩。”皇甫瑾点了点头,修长的小手紧紧的握着那只温暖的大手,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大殿门口走去。 快了,快了,就要走出去了,高冉冉细细的数着步子,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会有什么变故出现。 倒数第三步,倒数第二步,马上就可以醒了…… 在前面走着的皇甫瑾忽然停了下来,一张眉目如画的小脸转了过来,清冷眉眼带上了些许暖意,语气稚嫩:“你不是宫女对吧?宫女一般都会敬称的,高冉冉,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她没有想到眼前的小孩子会如此的聪明,难道,这个真的是七八岁的皇甫瑾,而并不是皇甫瑾在梦里? 不,不可能的。 “我的确是林太尉的小女儿,我叫高冉冉,我现在是在成年后的你的一个梦里,你因为一些事情陷入了魔障,我是来救你的,只要你走出这个大殿,这里的一切都会消失,困住你的心魔也会消失,外面的你就会醒来。”高冉冉坦诚布公的道,与其再撒谎隐瞒欺骗梦里的人,引起不必要的危险,倒不如据实以告。 “那……我的母妃真的走了嘛?”皇甫瑾听完垂了垂小小的脑袋,语气落寞无比。 “没有,她没有走,她一直都陪在你的身边,你每往前走一步,她都会欣慰非常,她会陪着你成长,陪着你长大,会一直一直陪着你,会永永远远都陪着你,不离不弃,因为她是你的母妃啊,是你最好的母亲啊。”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327章 所求相同 宸妃做出这些牺牲,都是为了皇甫瑾,虽然不知道她和老皇帝做了什么交易,但是以目前老皇帝对皇甫瑾的宠爱来看,其中一半的原因应该是与宸妃当年与他做的交易相关。︾樂︾文︾小︾说| 隐隐的,高冉冉感觉自己已经触摸到了宸妃与老皇帝交易的内容,可她还是不想去戳破这个现实,一个母亲为了权势,牺牲了自己,想要成就自己的儿子,这样血淋淋的交易,肮脏却又高贵,肮脏的是皇权,高贵的却是一颗母亲的心。 她相信,宸妃对皇甫瑾的爱,已经远远超过了她爱自己,所以,她才说,宸妃会一直都陪着皇甫瑾,永远永远的陪着他。 皇甫瑾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有两颗小星星在他的眼中油走:“你说的对,母妃她从来都没有离开我,她只是睡着了,她还陪着我,谢谢你,高冉冉。” “恩。”高冉冉甜甜一笑,目送着皇甫瑾慢慢踏完了走向宫殿大门的最后一步,眼神欣慰无比,他的心魔解开了,梦,也该苏醒了。 忽然,她想到了一件事情。 “你等一下!”高冉冉大声呼喊一声,伸出手去,拽住了宫殿门口逐渐消失的皇甫瑾的袖子,“你这几年在宫外的时候有没有救过一个小女孩?” 那个在她出生后不久的救了她的恩人,她一直都铭记在心。 稚嫩的皇甫瑾脸色有些迷茫,小小他陷入了思考,他身上的光芒越来越盛,高冉冉知道,这是梦境即将消散的前兆。 “你救过吗?”高冉冉着急的再问了一次,手上拽着的袖子逐渐消散开去,那股子光芒越来越盛,站在光芒之中的皇甫瑾轻轻的对着她笑。 我会记住你的,高冉冉。 别走,你还没告诉我答案。高冉冉朝着虚空抓了一把,那个答案啊……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高冉冉努力地想了想皇甫瑾消失前的最后比的那个唇型,那是——没有…… 那个曾经救了她,又将她丢下的人到底会是谁?那个曾经在大火之中救了她的少年,那个背着她走了一夜路的人,究竟是谁?为什么当初要救她,又将她抛下…… 醒来后的高冉冉神情有些慵懒,她转眸掠过旁边的安慕白,安慕白正神色紧张的看着她,一张俊颜有些微微的疲惫,看来他在护法的时候也没少劳心劳力的。 “冉冉姑娘,谢谢。”皇甫瑾站在一旁,紫衣玉冠,风姿隽永,气质如诗如画,比初始所见,少了几分仙气,眼中盛上了几分感激,还有几分复杂。 “三皇子客气了,三皇子之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嘛?怎么会突然就坠入了魔障?”高冉冉直起身子,站了起来问他道。 浅蓝色的长裙将她姣好的身形极好的勾勒了出来,长裙的袖口之上绣着大朵的菖蒲花花瓣,用银色的丝线绣了边,很是清丽婉约,她头上斜斜插着一只簪子,容貌脂粉未施,秀雅端庄,眼神楚楚间还多了几分灵动,因为心急救自己的缘故,她的长裙沾上了不少杂草的碎屑,然而这一点也不损她的美,反而更为她平添了几分亲近,多了几分惊艳的风华。 皇甫瑾不敢去看她探究的眼中之色,眸光微微垂了垂,眼前的佳人再好,将来也是别人的妻子,自己只有掩埋住那隐隐的心绪,才可以一直都陪在她身边,从八岁开始,他就知道,他要不起任何人,也给不起任何人承诺。 在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他就清晰的知道了这点,无论那段是梦,还是幻,她都停在了他的心头,从来都不曾走远。 “没什么。”皇甫瑾避开她的目光道,经历了生死,皇甫湛的一袭话似乎变得也有些无足轻重起来,因为,他从来想守护的人也就只有一个。 他想变强大,想证明给父皇看,那是因为,他想守护她啊…… 所以,他怎么忍心去伤害她呢? 既然皇甫瑾不想说,那她也就不好再追问了,不过这件事情绝度与皇甫湛是脱不了干系的。 “那我们捡些柴火回去吧。”吃饭是人生头等大事,她可没忘记要犒劳自己的小肚子呢。 “好。”皇甫瑾扯了一个如沐清风的笑容,总算是有从前的一些嫡仙人的影子了。 望着高冉冉抱着柴火兴冲冲的远处的背影,皇甫瑾有些失笑,她总是这样,做事情极其率真,但也不失可爱,黑如星子般的瞳孔望了望天,母妃,你还好嘛? 她是你那时候派在自己身边的嘛? 母妃,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的守护着她的,就像她当初陪着坐在黑暗的角落里的自己那样,用朴实无华的语言,为他织了一片新的天空,手掌心里的温度让他感受到了这世间还有人对他是温暖以待的,他也相信,母妃,从来都陪在他的身边。 谢谢你,高冉冉。 “冉冉,你们捡个柴火怎么捡了这么久?你们要是再不回来,我都打算去找你们了。”苏浅眼尖的瞧见了抱着一捆柴火的高冉冉,边狼吞虎咽的咬着手中烤熟的香芋,边打招呼着道。 “那你怎么没有来找我们?”高冉冉放下柴火,挑眉望着地上的场景。 地上摆着一簇篝火,篝火之上放着一排串着洋芋的木棍,大约是有三四十个,冷寂他们看来在他们去捡柴火的时候没少往那河边倒腾,估计这片的洋芋都被他们给挖了个精光了。 苏浅含糊不清的咀嚼着道:“因为这个你说的什么洋芋,烤的实在是太好吃了!”她第一次吃到这么又脆又甜又糯的食物,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啊!真的是太好吃了! 高冉冉有些失笑,哪里是洋芋好吃,分明是苏浅饿傻了。 几个人围坐在一起,除了苏浅狼吞虎咽,其他几个人吃洋芋都十分的优雅,一个个手指修长,肤白如玉,骨节分明的,又是一个个的美男子,个个都吃的慢条斯理的,动作不快不慢,举止优雅。 高冉冉吃完,望着立在河边的皇甫湛颀长的高贵背影,她就近挑了几块卖相还可以的洋芋,手拿着走了过去。 “看风景可不会填饱肚子,尝尝刚刚烤好的洋芋吧。”高冉冉递过去两个洋芋。 皇甫湛优雅的接过洋芋,看向高冉冉明媚寻找的小脸,她清冷的眸中透着点点的自信,就如同是在这简陋的河边发现洋芋的美味一样,充满着惊喜。 “谢谢。”皇甫湛慢慢地品尝着她亲手烤好的洋芋,滋味实在不错。 “不用谢,你不怕我下毒就好。”高冉冉磨着牙道,要不是还没有撕破脸皮,还要皇甫湛带路,她倒是真想在这些洋芋上下毒!少了皇甫湛,回京之后会少了很多烦心的事情,也就不会那么闹心了,她也可以多谢功夫多多睡睡美容觉。 “你真的知道夜怀和云镜他们在哪里?”高冉冉对皇甫湛还是有些怀疑,走了这么远,他们还没有看到一丝夜怀他们的痕迹,甚至连人迹都没有看到过。 皇甫湛无奈的笑了笑:“很快就可以见到了,因为,这里离那块纯净的地方已经很近了。” 这里有食物存在,有清澈的溪流存在,那么,就说明,这里已经处于那块纯净之地的边缘了。 “纯净的地方?”高冉冉有些失声惊讶喊道,“幽冥谷真的存在这样的地方?”那这岂不是也说明,药黎还有生生不离也能在这里找到?实在是太好了! 在高兴的同时,高冉冉也含上了一抹担忧,皇甫湛比她更了解幽冥谷,甚至比她知道的更多,那么他这次来,会是为了什么呢?传国玉玺,还是其他的东西? “那你们这次来是为了找什么?”高冉冉将脸上纯净的笑意收起,低沉了眼睑,冷声问。 皇甫湛有些失望,那样明媚的笑容,真是可惜了。 他笑的有些高深莫测:“你们来找什么,我们便也找什么,不过,我们要找的东西,比你们多一样。” “若真如此,那到时候,我们就各凭本事吧!”高冉冉的声音冷漠非常,清冷如雪,让人听不出她话里的情绪,却也能从字眼之间看出她的凌厉。 “那是自然的。”皇甫湛轻轻一笑,似乎无所畏惧,又似乎有恃无恐,让人越发捉摸不透。 高冉冉目光凝了凝,她在知晓皇甫湛身份之前,从来都当他是个闲云野鹤的皇子,不涉及朝廷党争,不争名,也不逐利,现在的他却越发的让人看不懂了,甚至比老皇帝都有些难懂,那双眼睛中透出的沧桑还有疲惫,以及他做事的沉稳与果断凌厉的过人手腕,她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眼前站着的少年是否真的是未满二十岁? “林若婷呢?她去哪里了?”高冉冉张望了一下,没有看见林若婷的影子。 “不知道,估计是找吃的去了吧。”皇甫湛口气淡漠的说,似乎对林若婷去了哪里一点也不关心,也似乎并不在意少了这么一个人。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328章 智战怪物 “哗啦啦!”远处的河边传来一阵清澈的水声,一阵一阵的,越来越近,像是什么东西在游水的声音。 高冉冉耳朵一动,一双明亮的雪眸瞬间眯了起来,立即提醒在那边津津有味吃着洋芋的众人:“河里有动静!大家小心!” “好像是水流声。”苏浅简单的判断道。 “不是水流声,是有什么东西顺着河流朝着这边游了过来了!”高冉冉看着那波光粼粼的平静的湖面,心里有些忐忑起来,目光也变得十分凝重。 众人闻言也立刻警惕的看向那湖面,静静等待着。 随着水花声的加大,众人的心也提了起来,到底是什么东西来了?苏浅一想到之前见到的那个像是“饕鬄”的怪物,头皮就一阵发麻,这次难道也会来一个那么奇葩的丑东西么? 河面的浪花“噗噗”沸腾着,渐渐的泛起了一朵朵的大浪花,那河心的浪花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急,随着一声滔天的巨响,那诡异的东西终于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一张血盆大口扑腾着就从水面暴涨扑来,怪物的两只眼睛如铜铃一般大小,血红血红的,牙齿尖锐无比,它从水中往前一扑,对着离得最近的高冉冉就狠狠的张大血嘴,咬了下来。 “小心!”皇甫湛大喝一声,蓝色的袍子一转,眼疾手快的将她拽往自己这边。 “快跑!”高冉冉推开皇甫湛,对着他使了个感激的眼色,转身朝着前边跑去,这只怪物的体形很是庞大,又可以在6地上行走,他们一时也不是对手,只能先跑再想办法了。 苏浅用力的眨了眨眼睛,这个慢慢往前爬的庞然大物,长的可真是丑啊!还没感叹完,那怪物就跑到了她的前面,她吓的惊呼一声,急忙转过身子,想要使用轻功,飞快的逃离怪物,隐隐的,她还能闻见怪物的口臭。 “好臭,好臭!”苏浅嫌弃的扇了扇,这口臭简直能够香飘十里! 别看那怪物移动的慢,迈出的步子还不小,即使苏浅运用了轻功,也甩不开那怪物着。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别跟着我,别跟我,我不好吃,真的不好吃!”苏浅皱眉呜呜的大喊大叫着,一颗芳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这个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高冉冉回头望向苏浅,不好,她这个时候还在神神叨叨些什么,怪物与苏浅的距离在不断缩短着,而苏浅的步伐似乎也越放越慢,再这样下去,苏浅真的会变成怪物的腹中餐的,这可如何是好? “冉冉,这怪物到底怎么来的啊,我要怎么对付它?”苏浅几乎都要哭出来了,那腥臭的味道一直在她的身后飘散不去,甚至,味道还越来越重,简直要把她给熏哭了。 “白痴!这个时候还想这么多!”跑在前面的冷寂低声咒了一声,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想这些,简直是嫌命长,白痴! 身后的怪物瞪着一双血红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苏浅,巨大的身子往前重重的一扑,眼见着苏浅就要血溅当场。 “麻烦!”冷寂低咒了一声,转身脚尖一点,妖孽的脸色瞬间凝上了一抹厉色,手中的暗器飞身而出,重重的刺在了那怪物通红的眼瞳处,怪物惨叫一声,攻击苏浅的速度也放慢了下来,苏浅趁机逃了个远远的。 “大恩不言谢,唯有以身相许了!望壮士不要嫌弃!”苏浅睁大着一双杏眸,满眼的感激之色,极其楚楚可怜的望着冷寂。 冷寂闻言,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就泄了真气,该死的苏浅,又在胡说八道了! “别让我后悔救了你。”冷寂沉下脸来,那个怪物很棘手,他也没有把握可以对付的了它。 怪物受到了刺激,巨大的尾巴一扫,立刻就将周围的草木压了个干净,一声吼叫震慑天地,它加快了速度,脾气也变得极其暴躁起来,摇晃着受伤的脑袋,张着血盆大口就对着冷寂咬了过去。 冷寂一个利落的后退,避开了怪物的猛然一击,好险! 还不待冷寂松口气,那怪物又扑了上来,血流了满面,面色狰狞无比,浓重的腥臭味喷射而来,呛的冷寂几乎无法呼吸。 不好!高冉冉见情势不妙,手中的银针飞袖而出,直戳怪物的另一只眼睛,顿时,鲜血遍地,怪物惨叫了一声,越发发狠起来,巨大的身躯以摧古拉朽的方式向着四周进发, “这怪物刀枪不入,必须想个办法!”现在怪物已经陷入了癫狂,越是如此,就越是危险。 “怪物的眼睛已经瞎了,不如我们绕到它的后面去?”苏浅试探着建议。 “不行,它的尾巴威力无穷,现在它又瞎了双眼,被我们完全激怒,若是绕到后面去,被尾巴扫到,非死即伤!”高冉冉一口否决了苏浅的提议,绕到怪物后面去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那怎么办?难道要等死嘛?这怪物这么暴戾,这幽冥谷又这么邪性,回头若是引来了其他的怪物,那就真的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这怪物闹出的动静这么大,谁知道幽冥谷内还有其他的庞然大物不,若是被吸引来了,那他们简直连给怪物当小点心都不够分量的。 “也不是没有办法。”高冉冉眼中射出一抹寒光,看向那怪物的大嘴。 “什么办法?”苏浅问。 “这怪物既然刀枪不入,又水火不侵,唯一的弱点除了眼睛,还有嘴!”面对着前来突袭的怪物,高冉冉内力提起,纵身往后退去,现在怪物瞎了眼睛,攻击的方向变得杂乱无章,所以他们才有喘口气的机会。 “你想用毒?”前来帮忙的安慕白挑眉看向高冉冉。 “没错,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高冉冉紧张的盯着那怪物,用毒是最好的办法了。 “可是这怪物这么大,毒从哪里来都是一个问题,再者,什么毒能够在短时间之内毒死这么大的一只怪物?”冷寂有所疑虑。 皇甫瑾经过之前的魔障,气息有些缓不过来,所以安慕白将他安置了一番才又跑了过来帮忙,原本皇甫瑾的武功就是他们几个之中最弱的。 怪物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他们几个的所在,流着血的眼珠子往这边瞪了过来,触目惊心,鼓动着庞大的身躯径直就对着他们几个人冲了过来,气势如宏。 “快走!”安慕白率先注意到了怪物的举动,率先反应过来喊道。 高冉冉看着那怪物大张着的嘴巴,目光一凝,就是现在! “臭女人!不行!”冷寂敏锐的察觉到了高冉冉的意图,右手往前一捞,捞了个空,高冉冉的速度太快,仿若离弦之箭,她小手上还有一块之前烤好的洋芋,掏出一个瓶子,将瓶子里的所有药丸全部都摁入了烧烤过变得软绵的洋芋里面,动作几乎一气呵成。 怪物移动着庞大的身躯,狠狠的撞了过来,它大张着嘴巴,吼声震天,惊得地面乱石横飞,巨大的身躯一动,撞的地面都颤了三颤,瞬间有不少碎石飞了起来,一颗刚好打中了高冉冉着。 “不好!快救冉冉!”处于安全之地的苏浅惊呼一声,惊恐的神色大盛。 高冉冉忍着伤痛,屏住呼吸,手中种满毒药的洋芋顺着那怪物的血盆大口就进了怪兽的胃里,正打算后撤,那怪物却似察觉到了高冉冉着,锋利的牙齿对着高冉冉就狠狠攻击而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几乎就是一个瞬间,快的连高冉冉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鼻尖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那怪物的牙齿缝间腐烂的残肉她几乎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那怪物咬下来了! “啊!”苏浅连忙蒙上了眼睛,不敢去看这血腥的场面。 “高冉冉?”苏浅蒙着眼睛的手指尖颤抖着,一股子惊慌的心情从头到脚的包裹着她,不会的,她不会有事的,她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啊。 皇甫湛站在远处,冷冷的看着发生惨状的那里,眸色有些微微的惊讶。 “高冉冉,你死了没?怎么怪物没动静了?”苏浅手指头颤抖着厉害,周围的一切几乎安静的可怕,那怪物也几乎在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噗噗的跳着,几乎提到了嗓子眼,慢慢的掰开蒙着眼睛的一个手指,接着是两个……三个…… 隐约能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了,高冉冉,你在哪里,你千万不要死啊…… 慢慢的,映入眼帘的是一袭绣着金色菖蒲花的锦缎云袍,看款式很是熟悉,一道挺拔的身影映入眼帘,再接着,视线慢慢往上移,那冷峻肃萧的男子手中还抱着一个清新脱俗的女子,似乎正是高冉冉。 宣王? 苏浅彻底松开了蒙着眼睛的手指,怪物一动不动的躺在远处,头上插着一把玄铁剑,一动不动的,头上巨大的两个窟窿还在涔涔的流着血水,看起来极其渗人,看那模样,那怪物应该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329章 黑雾遮天 “你终于出现了。@樂@文@小@说|”高冉冉几近虚脱,方才她真的以为自己要变得血肉模糊了,脚一丝也迈不动着,眼睁睁的看着那怪物张着血盆大口就扑了过来,就在这时,有一只强有力的手揽上了腰际,一袭黑衣如墨,带着莫名的让人安心的力量。 那个人旋身将她抱起,动作快的几乎不像人,一个漂亮的旋转之后,他们已经稳稳的落在了怪物的身上,再接着,夜怀手上的玄铁利剑并着他的十分力道,生生的扎进了怪物的脑子里,怪物顷刻毙命,他才又带着她飞到了安全地带。 “你没事吧?”夜怀眸色紧张,他在远处隐约听到了有人在高声的在喊冉冉,便迅速的提着内力赶了过来,就看到那么触目惊心的一刻,他几乎是用上了全力才将她从怪物嘴下给救了下来。 幸好,她没事。 夜怀抱着高冉冉的身子轻轻颤了颤,吓得高冉冉急忙就变了脸色:“你方才用力过猛,有些虚脱了,赶紧坐下来休息!”几乎是下意识的以命令的口吻道,看得边上的苏浅是一愣一愣的。 “你也需要休息。”夜怀随地坐在了草从之上,随手将高冉冉揽入怀中,抱着她坐在他的腿上,对周围人异样的目光熟视无睹。 高冉冉因为方才过度紧张,现在绷着心放了下来,所以身子也有些虚脱的表现。 “恩。”高冉冉点了点头,此刻的她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夜怀,不过是一夜未见,思念就有如泉水一般疯狂的涌出,她颤抖着伸出手摸向夜怀沾满了灰尘的头发,他从来都是冷峻自持、高贵无双的宣王,何时如此狼狈过? 即使是受伤了,也依旧保持着过人的风度,先前高冉冉没仔细看,此刻仔细看来,夜怀的身上的黑色锦袍外面也裹上了一层淡淡的灰尘,整个人从灰尘里出来的一般,就连头发上也落了一层灰,整个人显得有些狼狈,却丝毫不损他的高贵冷峻的风姿。 他就那样风尘仆仆的坐在那里,整个人周身都爆发出一股子迫人的气势,眉宇之间的冷漠神色是任何人都不敢直视的。 这些落在高冉冉眼中,他的傲气,他的高贵,他的落魄,这些,在她眼中所见,不过是一个倔强的泥娃娃,想着这样的夜怀,她不由得弯起嘴角,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夜怀看着她的模样,先前沉着的心情也变好了许多。 “没什么,就是第一次看见你这么落魄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而已。”高冉冉白了他一眼,收起了笑,冷然的问着,“你方才去哪里了?怎地弄的这一身灰?”边说边细心的为他轻轻拂去他衣裳上的灰尘,为他细细的整理着他的墨发,一根一根又一根。 “去了一个地方,找东西。”夜怀说这些的时候目光微微沉了沉,他原本以为他可以打开那扇门的,却不想,以他联合云镜之力都不曾撼动那扇门分毫,难道真的就要错失这次机会嘛? 随着心静了下来,夜怀慢慢感觉到下腹有一股子暖意流出,就像是有一股热流在体内窜腾着,一张冷峻的脸也因为染上了些许春意而柔和了许多。 高冉冉也察觉到了夜怀的异常,见他一张脸红的异常,皱了皱眉头,有些紧张的抓着他的边把脉边问道:“你怎么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夜怀只觉得身体内有一股子火在煎烤着他,灼烧着他,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些高冉冉,那柔软的小手握着他的手腕,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 摸着他的脉搏,高冉冉脸色一变,他这应该是中了春药的反应,幽冥谷到处死气沉沉,哪里会有含有春药成分的植物,难道他是被人下了毒? “你先把这个药丸吃下去。”高冉冉摸出两粒清心丸递给夜怀服下。 吃下两颗清心丸,夜怀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了许多着。 “你方才路过了哪里嘛?”高冉冉皱眉问。 太阳渐渐日移中天,这山里的雾气却越发浓郁起来,那雾气似乎是从山的深处涌出来的,一团一团,大片的涌了过来,一开始是极其透明的白色,慢慢的就变成了肉眼可见的浅白色,最后再逐渐变为了浅灰色,直到最后的深灰色。 “啊!怎么这么大的雾?我眼睛看不见了!”苏浅嘤咛一声,一只手从厚重的雾气之中伸了过来,拉住她着,那只手骨结分明,五指修长,她反手握着那只手,心里涌起一阵暖意,想着,这个蠢男人也不是那么坏嘛。 那边,安慕白也照顾着皇甫瑾,两人一同直直的站在浅草堆前,看着那两人如胶似漆的坐在地上,十指相扣,他们的心中都有些不是滋味,浓重的灰色雾气袭来,安慕白想都没想,急忙就拉住了皇甫瑾,生怕他会再出现意外。 “这些雾气很可能有毒,我们必须往前走出去!”安慕白眸光一闪,慎重的叮嘱着所有人道。 高冉冉美眸微沉,迅速的从瓶子里倒出了一颗避毒丸递给夜怀:“幽冥谷的瘴气太重,这是避毒丸,你先服下。” “好。”夜怀缓缓服下了避毒丸,放开了自己的气息,没有再次屏气去避开这些有毒的雾气。 幽冥谷的雾气颜色变化极其多端,外面的太阳正值正午,按道理应该是幽冥谷雾气最薄弱的时候,怎么雾气还偏偏厚重了起来。 “安慕白和苏浅他们已经往前面去了,我们也往前面去吧?”高冉冉扶着夜怀站了起来,两人一起往前面走去,走了片刻,原先的灰色雾气瞬间又变成了黑色的雾气,看着就感觉雾气里面带着浓重的毒素,看这样子,再走不出去,这雾气就会完全转变为全黑色了。 “我们快些走。”高冉冉有些急促的催促着夜怀,不一会儿,漫天的黑暗就涌了上来,浓郁的雾气遮天蔽日,几乎将高冉冉他们所在的地方都笼罩在了一片黑夜之中。 “夜怀!”高冉冉心中一阵紧张,脚下的步子也开始变得忐忑起来,她总觉得这些雾气有些蹊跷,手上抓着夜怀的力道也重上了几许。 如果她能看见的话,就能看到夜怀原本清澈的眼睛已经染上了一丝迷醉的神色,变得有些迷离。 他目光迷离的看着她,一张俊脸也痛苦的扭曲着,似乎正在努力地控制着心神,忍着痛苦轻轻“恩”了一声,算是回应。 他的那声回应低沉无力,沙哑的很。 高冉冉听着夜怀的声音,以为他是受到了这些雾气的影响,心中想要走出这片雾气的想法更加紧张起来。 她拉着自己的手滑腻柔软,夜怀心里忍不住一阵流连,那股肌肤间接触的清凉感觉让他几乎有些把持不,有什么东西迅速的占据了他的脑海,让他忍不住想要的更多。 不行,不可以这个样子下去了,再这样下去,他会伤害她的,不可以。 就在这时,高冉冉脚下突然绊了一下,脚步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手也不自觉的松开了夜怀,心中涌起一阵恐慌,这么诡异的环境,她绝对不能和夜怀分开,他急忙伸手往前想去抓夜怀的胳膊,小手轻轻一抓,她抓了个空。 前面包括四周都是静悄悄一片,似乎所有人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天地间也只剩下了她一个。 眼前是漫无边际的黑暗,高冉冉忍不住呼喊出声:“夜怀?” 夜怀方才明明就在她前面的,怎么突然就不见了?雾气这么浓,他就算看不见她,也应该会循着声音来找她才对。 “夜怀?”高冉冉又试探着叫了几声,她呼唤着,语气里也带上了几许焦急之色,从夜怀方才救下她的那刻,她已经无意识的将夜怀当成了她的主心骨,自然而然的把自己转变成了小女人的角色,现在夜怀不在了,她慌乱也是正常的。 忽然,一只冰凉的手凭空出现,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那只手带着一丝淡淡的白玉兰的香气,冰凉刺骨,不是夜怀的手,夜怀表面冷,他的手却是暖的。 高冉冉心中一惊,掌心凝聚内力,挥着掌力就打了出去。 “皇甫湛!”三个简单的字眼从对方清冷的口中传了过来,身形一闪,迅速的躲开了高冉冉的攻击。 “你方才不是去找林若婷了嘛?怎么会在这里?”高冉冉语气冷冷。 “我说过,她与我无关。”皇甫湛声音淡淡,“我们先走出这里再说,即使你服用了避毒丸,也是无法长时间对抗这些有毒的雾气的。” 高冉冉皱了皱眉头,来的人不是夜怀,而是皇甫湛,她心中失落非常:“我自己会走出去的,夜怀既然已经出现了,那么我与你的合作就已经到此终结了。”说着,甩开了皇甫湛拉着自己的手。 她方才顺手摸到了皇甫湛的脉搏,能感觉到她内力深厚、他的武功应该是深藏不露,极其高强才对,所以,他想要离开这里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330章 被人轻薄 “合作还没有结束,夜怀不是消失了嘛?”皇甫湛微微一笑,如陌上公子一般清雅迷人,除了那抹孤傲。 高冉冉努力地想要看清楚对面皇甫湛的表情,怎么也睁不开眼睛,黑色的雾气太重了,几乎完全遮挡住了视线,他既然不走,那她走,思及此,高冉冉自己快步的往前走去,旁边的皇甫湛见她动了,赶紧缓步跟了上去。 就在放开高冉冉手之后,夜怀就后悔了,他想伸手去抓她的,可是却抓了个空,明明她就站在他的前面的…… 这雾气里有迷情的东西,若是不快些找到她,恐怕就危险了。 “冉冉!冉冉!”夜怀用上了自己的内力对着浓雾喊着高冉冉的名字,然而,却没有半分效果。 他皱了皱眉头,难道冉儿已经往前面走了?目光深邃如垠,努力的克制住自己躁动的心情,狠狠的将那心头的悸动压了下去,眼神慢慢恢复一片清明。 睁开眼,一角浅蓝色的衣角映入眼帘,有些模糊,看身影隐约是冉儿,他心中一动,深情的喊道:“冉儿!” 那浅蓝色的身影似乎颤了颤,没有说话,夜怀看不清来人的脸,也听不到她说话,心下立刻怀疑起眼前人的身份来。 “你不是冉儿!说,你是谁!”夜怀不冷不热的问道。 那道窈窕的身影转了过来,面色带着一丝嘲讽,眼中恨意与深情参半,他就这么喜欢那个践人? “宣王在找高冉冉?”林若婷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了几步,这浓雾太大,她也有些受不住。 夜怀淡漠无声,算是默认了。 林若婷柔柔弱弱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极其的撩人:“我方才看见她往前边去了,宣王不妨和我一起往前寻她。”她善解人意的轻声说道,实际,她什么都没有看见,这一路上浓雾太大,她也是在远处听到熟悉的夜怀的呼唤才走了过来的。 夜怀有些犹豫,林若婷会有这么好心告诉自己冉儿的去向,根本就不足为信。 这周围的迷雾弥漫的环境越发诡异起来,现在他没有陪在冉儿身边,再加上这迷雾含有催情的成分,他很担心冉儿,鼻端的雾气带了丝丝的异味,他要尽快找到冉儿才行,不再耽误时间,也不理会林若婷,转身就往前走去,以冉儿的聪明,她与自己失散之后就应该会自己走出这迷雾。 这谷里的雾气越发浓郁起来,高冉冉不停的往前走去,不知不觉旁边的皇甫湛亦步亦趋,一身蓝衣出众,走出了一段路,雾气逐渐变得稀薄了一些,慢慢的由黑色变成了灰色,总算是能够看清楚人脸了。 旁边的皇甫湛白希的脸颊上隐约泛着几丝红晕,清冷的眼瞳里也带上了些许迷茫之色,就像是初晨的里盛开的花朵,极其的迷惑人心。 皇甫湛脚步顿了顿,察觉到自己的情愫,那种隐隐升起来的感觉,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可是,他一向都是自制力很好的人,身为世家子弟,在欲这个方面是十分克制的,也是轻易不会动欲的,他怎么会突然就变得这么迷离……这雾有迷情的功效! 高冉冉也察觉到了他脸色的不寻常,那微微的潮红,很明显的说明了他现在身体的饥渴状态,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加紧了些,身形也瞬间戒备起来,想要摆脱皇甫湛。 随着她的用力,吸入迷雾的量也多了不少,她隐约能感觉到那迷雾的风中带着一股子甜腻的味道,很是沁人心脾,让人如坠幻境,一张美丽的小脸也染上了一抹菡萏之色,白希中透着一抹粉红,她的身体也慢慢升起了一股子燥热之气。 不好,她方才太过防备着皇甫湛了,从而吸入了大量含有催情的雾气,她忘记了自己也会受到这雾气的影响,脚下的步伐越发加快了不少,她的速度越快,那催情的药物在她的体内流转的速度也会加快,身体也会更加燥热的不行,随着时间的推移,身后的皇甫湛早已经看不见了人影,她的身心也慢慢放了下来,心下一松,就靠在了一块白色的石头上歇息。 皇甫湛意识到自己的燥热之意,也察觉到了高冉冉的刻意逃避,他努力地控制着身体内的迷情,想要保持自己的神智清醒一些,慢慢的拖着身子往前走去,走了一段路,视野中突然出现了高冉冉的身影,她神情懒散的靠在石头上歇息,眼神迷离,一张小脸透着诱人的神色。 看着她的这幅模样,皇甫湛心里的躁动越发狂躁起来,体内的某处器官叫嚣着让他要她,他想起了她之前的聪明果敢,美丽又优雅,这样的女子,若是得到了,倒也不是一件坏事,更何况,她还是夜怀心尖尖上的人,若是他得到了她,夜怀只怕也会疯癫吧?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邪性的勾了起来,脚下的步子也轻快了起来,慢慢走到了高冉冉的身边,隐约能够闻见从她身上飘然而来的淡淡的香气,幽幽的处子幽香萦绕鼻尖,让他忍不住心神一震,原本控制好的燥热瞬间就冲破了心神,他红着眼睛走上前去,轻轻的揽住她的小腰,将她圈在怀中。 她的身子软软的,带着一股清香,十分的柔软,手感极好,低下头,慢慢吻向她樱红的诱人唇瓣。 面前的雾气已经变成了乳白色,高冉冉的神思有些迷离,头脑昏昏沉沉间感觉到腰间大力揽着的一只手,迷离的思绪瞬间清明起来,那只手的温度如蛇一般冰冷,她的瞳孔爆发出一阵暗芒,抬眸,正对上皇甫湛稍显迷离的墨色眼眸,那眼中透着一丝晴欲还有一丝算计的神色。 皇甫湛! 几乎是下意识的,高冉冉用力一推,反手就倾注内力一掌打在了皇甫湛的胸口之上,震的他的身子往后面倒退了好几米。 凌冽的杀气迎面而来,几乎差点沉溺在高冉冉美好之中的皇甫湛神思归位,前面银光一闪,有数枚银针冲着他飞了过来,他瞪大着眼睛,蓦然惊醒,多年的训练已经让他的身体有了惯性,身形自动一闪,那数枚带着凛冽寒光的银针直直的钉在了身后的树上,入木三分。 然而,还是有一根银针擦着他的肩膀而过,皇甫湛满腹的激情退却,轻轻皱了皱眉头,斜眼望向高冉冉,眼中有着淡淡的震惊之色,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方才自己真是魔障了。 他怎么忘了,她从来都不会是一个任凭别人摆弄的女子。 “抱歉。”皇甫湛歉意的一笑,涵养十足,那淡淡的表情似乎并没有对方才的事情感到多抱歉。 没有吻上那抹柔软,他心中也觉得是种遗憾,明明就差一点点。 “离我十米远,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高冉冉冷冷的警告道,手上的银针飞出,直直的插在了方才自己倚靠的大白石上,生生嵌入其中。 袅袅的身形往后退了几米,她与皇甫湛彻底的拉开了距离,方才就差一点,她就对不起夜怀了,是她疏忽了。 “你放心,我不会再动你。”皇甫湛极其优雅的笑了笑,再次揉了揉额头,这下,她是彻底的开始警惕起他了,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高冉冉再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几步,察觉到头脑又有些昏昏沉沉的,她急忙又吃下了几颗清心丸,这才觉得神思清明了一些,可是体内的热气依旧不减,该死的,她若是不能走出这片迷雾,就会一直都陷入被动,甚至最后被晴欲所控。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她必须快速的通过这片雾气,心一横,眼神一凛,手上的银针反手就扎入了掌心之中,瞬间,有汩汩的鲜血顺着白希的指尖流了下来,溅起大朵大朵的菖蒲花的形状,璀璨而壮烈。 即使隔着距离,皇甫湛也能清晰的看见高冉冉的所作所为,清雅的俊美轻轻皱了皱,清明的眼神染上了一抹深邃,方才他已经运用内力逼出了催情的毒素,没想到就看到这样一副壮烈的场景,甚至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是,他看向高冉冉的目光之中多了几分幽深。 他凝了凝眼眸,望着消失的高冉冉袅娜的背影,不作停留,蓝色的袖袍轻甩,快步的走上前去。 这边,夜怀和林若婷的境遇也没有比高冉冉这边好上多少。 “嗯……”林若婷发出了一声诱人的申银,体内的燥热让她的小脸涨的通红一片,迷离的眼神如泛秋水的望着前面高大冷峻的背影,眼神you惑,樱桃小口轻轻张开,又是一声动人的申银。 她在魅影阁中待了多年,对媚术也浸淫的极其通透无比,如今一方面受到了迷雾中的催情的药物的影响;另一方面,也是想一尝心愿,夜怀是她爱恨交织的男人,无论用何种手段,她都要得到他。 她就不信,以自己的天生丽质再加如入臻境的媚术,不会乱了他的心智,更何况还有这催情的迷雾干扰着他,简直就是天助她也! ...&1t;!--over-->&1t;/div> 第331章 食蛊媚心 她相信,得到夜怀不过是片刻钟的事情,没有男人能够抵制住这极致的you惑,就连不沾女色的皇甫湛都对自己施展的媚术把持不住,更何况是此刻吸入了不少迷情的药物的夜怀了。 “夜怀,恩……”林若婷试着用媚术勾引夜怀,只见她媚眼如丝,香唇微启,吐气若兰,姿态千娇百媚,他只要一回头,就一定会被她的这副模样勾魂摄魄,与她成就好事。 夜怀非但没有回头,反而冷冷的哼了一声,继续径直的往前走去,她的声音,让他觉得的,只有厌恶,浓浓的恶心与厌恶。 “宣王,我要…”林若婷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格外的酥,格外的魅惑,她的声音本就软软的,再加上了些许魅惑人心的手段,她的小手轻轻的扯开了自己薄薄的衣裳,露出了里面大块的绯色风光,明晃晃的一片花白的团子若隐若现,让人看了直流鼻血。 夜怀不为所动,冰冷的目光冷冷的望着前方,目不斜视,继续大步的往前行去,实在是太恶心了。 “夜怀,恩……”林若婷不甘失败,娇娇弱弱的申银声低低溢出了唇间,撩人心魄。 前面行走的夜怀突然停下了高大的身躯,林若婷心里一喜,她就说嘛,她的媚术,天下无敌,还没高兴起来,那边就感受到一阵如利刃一般的冰冷目光射了过来,凌迟着她暴露在空气中的每一道娇嫩的肌肤,不带任何温度,仿佛是在看着一具尸体:“不许叫被本王的名字!” 林若婷脚步踉跄着撞了上去,迷蒙的眼睛深深的凝视着她,眸光勾魂摄魄,带着成熟的妖娆风情,凑上来的女子长着一张娇美的小脸,隐隐之中似乎有几分像一个人。 冉儿?终于找到她了? “怀……”林若婷妖娆妩媚的声音响起,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她以为夜怀已经被自己所蛊惑,极其自然的伸出娇嫩的藕臂就去勾夜怀的脖颈,樱红的唇瓣也轻轻送了上去。 “本王说过,不许叫本王的名字!”夜怀目光一凝,挥掌就打在了林若婷的后劲之上,带着三分的力道,也足以让林若婷陷入昏迷,只闻她嘤咛一声,纤细的身子就如风一般,轻飘飘的倒了下去。 夜怀用力的揉了揉眉心,这个女人歹毒恶心,哪里有一丝冉儿的影子,看来这雾气实在有问题,他必须早些走出这片雾瘴才行。 不知走了多久,夜怀终于走出了这片雾瘴,皇甫瑾和安慕白都姿态翩跹的站在前方,似乎在等什么,待看到自己,眼中隐隐有一丝失望,冷寂和苏浅的面色绯红,两人的气氛有些异常的尴尬,似乎在雾气里面发生了什么旖旎的事情,陷入了相互不理睬的氛围。 “宣王!”苏浅惊讶的看着夜怀,他如玉的手指上提着一层白布,白布之后拖着一件东西,顺着那块白布看去,那后面拖着一双脚,脚的主人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衣裳,看起来极其的眼熟,不过她还是一眼认出来了,那个脚的主人不是高冉冉。 “林若婷,她怎么会和你在一起?”冷寂眸光幽幽,看向夜怀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探究之色。 “皇甫湛出来了嘛?”夜怀甩手将林若婷扔在了旁边一块奥凸不平的空地上,动作简单粗暴,看起来十分的嫌弃,看得苏浅和冷寂那叫一个爽啊,夜怀居然就这样嫌弃的一路拖着林若婷走出来的,这要多嫌弃才会这样做啊…… 果然是宣王……好冷……也好酷啊!苏浅差点就犯花痴了,她想这样扔林若婷已经很久了! “二皇兄还没有出来。”皇甫瑾点头一笑,隐隐的,心里有些期待着他永远都不要从迷雾中走出来了。 “冉冉也还没有走出来。”苏浅嘟囔了一句,语气怯怯,是个人都知道这里面的关系。 方才在迷雾中,她就觉得一阵燥热,然后旁边就是自己心爱的男子,所以就饿兔扑食了,最后被不解风情的某人给喂了一嘴的血,这才勉强从那迷雾之中走了出来,所以对于那场迷雾,她是非常清楚它的作用的,若是高冉冉孑然一身还好,若是碰到了皇甫湛,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毕竟那迷雾的催情作用极其强烈。 虽然其他人也觉得高冉冉不会和皇甫湛发生些什么,他们还是隐隐有些担忧。 “出来了!”苏浅望眼欲穿的眸子一亮,声音惊喜的扬了扬道。 “冉儿,你没事吧?”夜怀赶紧走上前去,双手放在高冉冉的双肩之上,深深的将高冉冉凝望着,如玉手指几乎将高冉冉瘦削的肩膀给摁的生疼,深邃的眼瞳里闪着异常坚定的光芒,他终于又见到她了,在走出幽冥谷之前,他再也不会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之内半步了,再也不会了。 “我没事,不过似乎有人有事,你怎么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呢?毕竟她好歹也是皇上玉口亲赞的“金枝”呢。”高冉冉有些受不住夜怀深情的目光,看向空地上林若婷脚踝上的白布,就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夜怀居然一路用白布拖着林若婷出来的,他这是有多嫌弃她啊? “本王能让她活着已经是她的幸运了。”怜香惜玉?他一生都只会对冉儿一个人怜香惜玉。 其他人,别说是怜香惜玉,就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望着夜怀嘴角上轻轻上扬的一抹温柔的弧度,高冉冉心里一暖,他的温柔,从来都只对她一人,心里瞬间溢满了无限的幸福之情,嘴角也不自觉的轻轻扬了起来,刹那间就将迷雾中发生的不愉快忘了个一干二净,她反手与他的左手十指相扣,画面十分有爱。 察觉到手心的粘稠湿润,夜怀抬起彼此的手看了看,眉头一皱,她的手心开着几点嫣红的花朵,密密麻麻的一片,甚至有的花朵还往外面渗着血珠,面色瞬间一变:“你受伤了?” “没事,就是扎了两下,一点都不疼。”高冉冉云淡风轻的解释道,在走的路上,她为了保持清醒,充分的拉开与皇甫湛的距离,就往自己的手心处扎了扎了好多针,这才熬着清醒的走出了那大片的雾瘴。 那雾气里有催情的成分,夜怀也知道它的厉害,对于高冉冉的伤口,他也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分的询问,深邃的眸光之中闪过一丝心疼,他从怀里拿出金疮药,细细的在她的手心上撒上了些,再细心的用白布将她的手心给轻轻的包了起来,动作十分娴熟,小心翼翼的动作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忐忑与心疼。 低头看着狼狈的林若婷的皇甫湛眸光闪了闪,看来,她是没有得手么?呵,用这种手段,也难怪会受到这种冷遇,她以为她的媚术无所不能了么?那次也不过是为了放松她的戒心而故意摆出被迷惑的样子罢了。 林若婷的外衣凌乱不堪,露出了一些雪白的肌肤,她的里衣都很完整,看得出来她和夜怀没有发生过什么,一张小脸蒙着面纱,乌黑精致的发髻因为此前的拖拽,蒙上了一层尘埃,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不过好在她的衣裳都还完好,没有磨破的痕迹。 苏浅对这个林若婷先前的算计耿耿于怀,见她还蒙着面纱,想起自己先前叫她丑八怪的时候,林若婷跳脚的场景,心头的闹意大起,调皮的蹲下身子就要去揭开她那层神秘的面纱,一道折扇横空而来,挡住了她玩闹的手。 一道不带半分感情的声音在头顶悄然响起:“苏公主,还请适可而止。” 就在此时,昏迷着的林若婷嘤咛一声,也清醒了过来,她幽幽的睁开眼睛,头顶上方就是苏浅和皇甫湛僵持不下的场面,她吃了一惊,瞬间就将惊讶的神色压了下去,眼神冷冷:“苏公主,你这是想干嘛?” 苏浅心虚的忙抽回了手,摸了摸鼻子,办坏事让人抓了个正着,真是尴尬啊,那边,皇甫湛也收回了扇子,就在这时,苏浅瞬间眼疾手快的将林若婷的面纱摘了下来,瞬间跳远了三步,站在了夜怀能够庇护的范围之内。 “嘶!”一阵倒吸气的声音传来,冷寂更是极其夸张的捂着张着和鸡蛋一般大小的嘴巴,失声怪叫了起来,“这谷里果然有妖气,脸居然都能腐蚀成了这样了!我好害怕啊!” 金色的阳光之下,林若婷左脸颊上那道蜈蚣疤痕赫然狰狞的就那么暴露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让人感觉分外害怕 “你!”林若婷急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左脸颊,盖着了自己的丑处,眸光恳求般的看了看夜怀,他姿态冷漠的站在那里,周围的一切都似乎与他无关,唯独在看高冉冉的时候有一瞬暖光出现,那一刻,她听到了自己心死的声音。 怒火攻心的她不管不顾,手中的利刃带着破风之声就朝着苏浅刺去,都是她,是她才害得自己将自己最丑陋的一面呈现到了夜怀和众人的面前。 ...&1t;!--over-->&1t;/div> 第332章 此间净土 就算是得不到他,她也只愿意让他的眼里留住自己最美的样子,可现在,她的自尊,她的骄傲,她的一切都让苏浅这个践人给毁了! 她是绝对不会放过苏浅的! 喂,花痴女,别人要杀你,你不知道躲嘛?冷寂一个闪身抱,将苏浅从林若婷的利刃之光之下救了下来。 因为我知道你会救我啊!苏浅甜甜一笑,弯起的眼睛亮亮的,砰的一声,是重物落地的声音,那边苏浅就叫囔了起来,喂,你扔我干嘛,我的老腰啊! 冷寂冷着脸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望着与大地亲密接吻的灰头土脸的苏浅,轻轻对着林若婷扬了扬美好的下颌:林小姐既然这么有兴趣,不如就让我冷寂陪你过上几招?如何? 手上的轻剑缓缓自袖口而出,在空中挽了几个剑花,带着破空的气势就朝着林若婷而去,带起的气流几乎将林若婷结痂的疤痕都震裂了着,有大颗的血珠瞬间涌了出来,蜿蜒而下,越发衬托的她白希的脸狰狞无比。 死!林若婷也发了狠,眼睛瞬间变得通红,嘴角邪恶的轻轻勾起,手上无风起雾,冷寂感觉到有股子邪性冰冷的东西迎面扑来,带着蚀骨的寒意。 不好,林若婷居然要对他下蛊!苏浅一看不好,手上的红绸顺势飞出,大力的卷着冷寂往后连连退去,这才躲过一劫,另一只手上的红绸对着林若婷恐怖的左脸就招呼过去,意欲雪上加霜。 不料被皇甫湛轻轻拦下,他一手扯着红绸,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她害你两次,你也伤了她两次,算是平了。如今时辰不早了,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哼!苏浅不情愿的抽回了红绸,沉着眼睑走了过来。 高冉冉凝眉,两次?林若婷方才出手想落蛊在冷寂身上算是一次,这还有一次 带好面纱,走吧。皇甫湛淡淡的对林若婷道。 恩。林若婷不敢违抗,低声应允了一声,眉眼低垂,往脸上涂了点药,盖上了面纱,怨毒的瞪了一眼苏浅,快速的整理了一遍散乱的衣裳,急忙跟上了皇甫湛的步伐,两次?难道皇甫湛察觉到了之前出现的怪物是自己引来的么? 这件事情她做的很隐秘,皇甫湛又是如何察觉的?她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子冷意。 这个二皇子表面上温文尔雅,待她也算温和,可与他接触以来,他的笑意一直都未曾到达眼底,给人的感觉很疏离,很淡漠,很傲气,也很阴冷,让人不敢多加靠近。 随着炙热的太阳的升高,山里的视线好上了许多,薄雾散去,皇甫湛与高冉冉他们兵分两路,夜怀熟悉地形,高冉冉试探着想打听云镜的下落,他都欲言又止,并没有说他去了哪里。 几人慢慢来到了一处花朵葳蕤的地方,红的艳,白的研,黄的清,粉的娇,一团花团锦簇之象,最中心处开着一朵极其圣洁的白花,花色素雅,花瓣层层叠叠着,白如云雾,轻如细雨,花瓣纷纷,如影似幻。 哇,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地方?苏浅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鬼地方居然还有这么一处人间仙境,真是不可思议! 看到这副场景的时候,高冉冉清冷的目光猛然一凝,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幽冥谷的纯净之地? 在众人赞叹的同时,她注意到了一丝奇怪着的景象着,那朵花周围的花虽然都开的很美丽,但是也落的惨烈,不像其他株的茶花底下掉个四五朵着,而是掉了一圈一圈的,整朵整朵的往下掉的,铺了满地的一圈着,从整体上看去,反而觉得那里的花都成衰败之感。 因着那朵茶花离的有点远,高冉冉往前走了几步,一把被夜怀拉住了着:危险,莫去。夜怀眸光凝了凝,直觉告诉他,这些花有问题。 高冉冉低头一看,只见中间之处那朵最为妍丽的白花周围都是黑漆漆的一片,看起来十分的狰狞可怖!鼻尖嗅了嗅,一股腐烂的气息迎面扑来,那黑漆漆铺成的一片茶花的底下隐隐露出一块白色的块状物,很是古怪非常着。 冉冉,你在看什么呢?苏浅此时也凑了过来着,待看到那花白的块状物时,眉头一紧,拣了根树枝剥开了地上发黄发黑着的茶花,慢慢就露出了那块白色事物的全貌。 竟然是一块人骨! 啊!突然见着这么一块东西,苏浅也被吓的不轻着。 怎么了?冷寂有些不耐烦,她能不能不要老是这么一惊一乍的?没完没了? 苏浅捂着嘴巴,颤抖着指了指高冉冉前面的方向,冷寂顺着她纤细的手指看去,正看着夜怀侧开的身子后面的那块白色的人骨。 夜怀甩了甩袖子,深沉的眸子如同大海一般:把这里挖开来看看。 冷寂找来一些木棍,往里面刨了刨,土质极其酥松,随手扒拉了几下,就从那些茂密着的茶花树底下挖到了更多皑皑白骨,有头骨,手臂还有手指,一块块都洁白无瑕,不见一丝皮肉,也不见一丝血丝,干净的极其过分。 安慕白从远处走来,月白的袍子迎风而动,如同是一汪浅蓝的海水一般,他看着这个场景,皱眉道:大家快走,这土里很可能有食尸蚁! 果然,他话音刚落,有不少拇指大小的蚂蚁张扬着钳子从疏松的土壤之中爬了出来,场景很是诡异。 食尸蚁不仅会吃掉尸体,也会攻击生人,最厉害的是前面的两个钳子,这要是扎进皮肉里,不死也得出点血,更何况,他们面对的是一大群食尸蚁,阵容强大又恐怖,让人畏惧生寒。 其他人听了安慕白对食尸蚁的介绍,脚下的步伐越发欢快了不少,他们跑出不少路,前方赫然出现了两道身影,一白一青,一个云端高阳,一个清雅如尘,正是云镜和6家家主6远风,不过,他们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狼狈。 远处,是一片峭壁悬崖,一朵如玉般通透的碧色花朵生于石峰之间,花开七瓣,纯净无瑕!最诡异的是,那花的中心之处本身应该是盛着花蕊的,此刻却有一颗血红的如同珠子的东西长在花心,让那花看起来很是不寻常着。 那花隐隐看着有些熟悉,高冉冉仔细想了想,那珠子状的东西看着极其的眼熟,云镜的脸色隐隐有些激动,她想起来了,那个是血菩提! 可是血菩提不是应该长在菩提树上的嘛?这朵峭壁之花是怎么回事?还有这青翠的花朵,前面是食尸蚁,后面是血菩提,这样一个将世间之恶与尘世之净两者结合的如此完美无瑕的地方竟然真的如此和谐的存在着,她心里一叹。 蹙了蹙眉头,看起来,似乎云镜采摘血菩提并不怎么顺利。 6远风如初见一样,面庞清俊,秀色可餐,可惜此刻的他已经褪去了满身的青涩与稚嫩,眼睛里也再也看不到曾经的纯净,他在看到高冉冉的时候微微愣了愣,似乎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遇到他,眼中飞快的闪过些许什么,转瞬即逝。 高冉冉看了一眼峭壁之上的血菩提,笑的意味深长道:云世子,我可以帮你摘得血菩提。 冉儿,你!夜怀出手想要阻止她,被高冉冉制止住了。 这个悬崖峭壁很高,中间与他们隔了大约两三步的距离,想要成功摘得血菩提,就必须使用轻功飞到对面去,然而这悬崖峭壁本身就不牢靠,男子体重太重,峭壁上面易断的石头压根不可能可以承受成年男子的重量,所以就算是云镜轻功再好,也不免落得了一身的狼狈,变得无计可施。 这悬崖峭壁也不是上不去,若是体态轻盈的女子再加上一些轻功,就可以轻松摘得血菩提,当然,前提是要万分的小心,若是不小心,坠入万丈深渊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所以摘血菩提这件事情,风险很大。高冉冉淡淡一笑,她有足够的把握可以完好无缺的摘得血菩提,并且安全的回来。 你有什么条件?云镜是个聪明人,高冉冉主动提出这个计划,自然是有她的要求的。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高冉冉原话奉还于他,也算是报了他之前在云王府算计自己的事情,我需要你的那块玉佩。她也不掩饰自己的要求。 这些玉佩既然是老皇帝那些人几十年前从幽冥谷里拿出来的,那么,玉佩一定藏着关于幽冥谷的秘密,他们走了这么久,在山里也转了这么久,该找的地方也找过了,还是没有找到传说中的藏宝地点,他们没多少时间了。 我答应你。云镜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他已经失去了太多的亲人了,现在爷爷是他唯一的亲人,他无论如何都要摘得血菩提回去解了爷爷体内的澈毒,不让爷爷受那个人的摆布,从此做他想做的事情,放他自由。&1t;!--over-->&1t;/div> 第333章 争抢血菩提 好,成交!高冉冉扬唇一笑,脚步向前,却有一个人先她前行。 冉儿,以你的轻功,去摘血菩提很危险,我去吧。夜怀缓步走到了悬崖峭壁前面,高冉冉急忙出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你不行,你的身子太重了,我去,你放心,我会没事的。高冉冉简单的安慰着夜怀,她既然敢这样说,就有她的主意,说完,抬步就往前去。 夜怀紧紧拉住了她的手,按住她的肩膀道:不行,我不能让你再次涉险了,之前在迷雾中松开你的手,我已经很后悔了;你的轻功还不成熟,无法攀登这么高的石壁,若是贸然去摘花,会很危险。他轻功好,武功高强,成功的几率比高冉冉大很多。 那边,又走来了两个人,是皇甫湛和一副好好戏模样的林若婷。 血菩提?皇甫湛看了一眼峭壁上的血菩提,目光有些深沉。 血菩提?听说吃了血菩提可以让人容光焕发,保持青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林若婷快速的目测了一下,那峭壁极其陡峭,看高冉冉的模样似乎是想去摘那血菩提,哼,下面就是悬崖峭壁,高冉冉一个不小心就会一命呜呼,坠入悬崖,万劫不复 真是好机会呢!之前她早就察觉到了水中有异样的生物存在,于是就在水中下了药,好不容易引来了怪物,就是想借助怪物的力量将他们那些碍手碍眼的人给消灭个干干净净,尤其是除掉高冉冉,可惜却被突然到来的夜怀救下性命,真的就差一点点 皇甫湛目光落在了略显狼狈的6远风和云镜的身上,他们要血菩提干嘛?他勾了个勾唇角,既然大家都对血菩提这么感兴趣,不如他就让这里更热闹一点 他点了点头,又似无意的添了一句:血菩提除了有驻颜美容的功效,还可以除疤。 一石激起千层浪,果然,林若婷戏谑看戏的眸子瞬间就亮了起来:此话当真?他们的谈话很隐秘,用了密室传音之法,高冉冉他们是听不见的。 自然当真。皇甫湛淡淡一笑。 林若婷心中一喜,冷冷道:高冉冉,既然这血菩提你们都不摘,迟迟不动手,那我可就笑纳了!抱歉了! 说完,林若婷得意一笑,不顾云镜他们的阻拦,纵身一跃,对着那峭壁就飞身而上,她原本体态就轻盈,几乎没费什么劲就飞到了在血菩提的边上,她往上攀登了些,纤纤五指紧紧抓着石壁,固定住自己身体的平衡,另一边,空出一只手来去摘那血菩提。 血菩提似乎有晶莹的光芒一闪,一只巨大的蟒蛇就从边上的洞里窜了出来,吐出长长的信子,毫不留情的就对着林若婷咬了下去。 啊!蛇!林若婷吃了一惊,连忙缩回了手,攀着峭壁急忙往后退却,飞速的旋身而下,生怕被那蟒蛇给咬到了着。 该死,这么寸草不生的石壁之上怎么还会有蟒蛇这种东西的?真是功亏一篑! 高冉冉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自古就有传说,宝物旁边必有猛兽守护,传言不虚,林若婷也是懂蛊的,怎么连这个都大意了?差点就死的不明不白了着。 思考间,眼角飘过一角黑色的衣袂,高冉冉看向夜怀,他目光深邃的看着那条大蟒出现的地方,似乎对那条蟒蛇的出现毫不吃惊着,正打算出手,那边林若婷蜿蜒飞身而下的身子又旋身而上。 可恶,她一定要摘到血菩提,无论如何都要得到,方才她已经丢了脸,这次,她一定要摘到血菩提! 眼中目光一凝,林若婷趁着蟒蛇隐退的时候,快速的伸手去摘那血菩提,哪知,那血菩提竟然烫伤了她的手,发出一阵嘶嘶的声音,好疼!林若婷抽回手来,纤细晶莹的手指上被烫出一大片水泡,瞬间就红肿了,该死的, 林若婷,小心巨蟒!皇甫湛出声提醒道 就在林若婷走神的这个瞬间,那条巨蟒又从出现了,直直的张着血盆大口就对着林若婷咬去,那蟒蛇这次的速度极快,快的几乎让林若婷都反应不过来。 啊!尖锐的疼痛顺着她的手腕之处涌来,带着丝丝麻麻的感觉,不好,她中了蛇毒。 不行,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血菩提固然重要,可若是命都没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她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巨蟒,那蟒蛇似乎正准备着第二次攻击,蓄势待发,林若婷见势不妙,双足狠狠踢了踢峭壁,手上用力的抓着峭壁的石头,做完这一切,她才飞速的旋身而下。 没有摘到血菩提,林若婷一脸抑郁的走到了皇甫湛的身边,捂着中毒的手,狠狠的瞪着那血菩提,她得不到的东西,任何人也休想得到!嘴角隐隐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方才她已经将峭壁上的石头给踢散了些,若是高冉冉上去,就算她摘的了血菩提,也会殒命深渊! 再者,那血菩提似乎认人,自己手指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据,她期待着高冉冉也会和她一样出尽丑态,甚至更甚!内心暗暗的诅咒着她。 你中了蛇毒,若是不赶快治疗,蛇毒攻心,你就废了。皇甫湛淡淡的说着,手上递给了她一枚解毒的药丸,你将这个吃下去,去那边放掉毒血。 林若婷点了点头,吃下药丸,持着匕首走到了另一边上,方才她中了蛇毒的时候就点了几大处穴道,匕首顺着娇嫩发黑的皮肤轻轻一划,一股子味道浓重的黑血就一股脑的涌了出来,腥臭扑鼻,就连林若婷自己也被恶心的不轻。 众人的注意力从林若婷那里收了回来,高冉冉定了定神,方才林若婷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得一清二楚着,首先,她要避开蟒蛇的攻击,或者能够解决掉那蟒蛇就再好不过了。 第二,那血菩提本身就是世间至纯之物,若是摘的人心怀鬼胎,那血菩提自然就会化为毒药,触者即伤,所以她不能直接触碰那血菩提,每个人心中都会有杂念,她也不例外,虽然她自认为自己比林若婷的心思要纯粹一些。 不作犹豫,高冉冉跨步上前,夜怀一把拉住她担心的道:冉儿,那蟒蛇守护着血菩提,很危险,不能过去! 没事,我有办法可以对付那蟒蛇的,你放心。高冉冉拍了拍胸脯,除此之外,她还要小心林若婷之前踢过的那些峭壁,几乎已经都松散了着,林若婷还真是无时无刻都想害着她。 实在太危险了!夜怀紧紧地拽着她的手腕,摘取血菩提危险重重,他不能让她冒险。 我这样做不单单是想拿到皇甫瑾的玉佩,还有一点,也是为了云老王爷,他是这个世间唯一让你感受到亲情的人,夜怀,让我去吧!高冉冉用密室传音的方法与夜怀对话着,云老王爷中了澈毒的事情非常隐秘,不能被他人所知。 夜怀没有说话,云老王叔的确待他至好,从宣王府灭门开始,若不是他找到自己并让那个独尊的人教授了他武功,他就不会有今天,对他而言,云老王叔所占的分量,不比高冉冉轻,可是,他也不想让她冒险。 就在夜怀犹豫的时候,高冉冉娇小的身子已经飞速的上了峭壁,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她微微一笑,脚尖轻点,纤细的身形瞬间就到了血菩提旁边,那些石头本就不稳,她一踏上来,身形就有些摇晃,隐隐有坠入深渊之势,站在下面的众人看着这一幕都隐隐为高冉冉捏了一把汗。 林若婷也是隐隐得意着,想摘血菩提,下辈子吧! 哪知,那边高冉冉轻轻一笑,自袖中拿出了一把匕首,用力的插进了峭壁的裂缝之中,那边,头上涌来一条巨大的阴影,危险瞬间降临,一股腥臭扑面而来,蟒蛇张大着血盆大口就对着高冉冉咬去,众人的一颗心都悬了起来,高冉冉眉毛一沉,另一只手上握着的三枚钢针齐发,瞬间就深深钉入了蟒蛇的七寸之处,蟒蛇被钉的动弹不得。 好手段!众人齐齐叹了一声,看戏的皇甫湛也露出了几分赞赏的神色,不慌不乱,聪敏果断,比林若婷有过之而无不及,很好。 林若婷几乎将下唇咬的发青,高冉冉居然这么轻易的就解决了蟒蛇,真是可恨!望着高冉冉对着血菩提伸去的手,她美眸中闪过一抹诡异的笑,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那血菩提的厉害的,高冉冉就这样空着手去摘血菩提,不被那血菩提伤个半死才怪呢! 就是现在了,那血菩提之花在阳光的照射下,越发显得青翠浓郁起来,带着世间最为纯净通透的颜色,高冉冉咬了咬牙,原本她是想用白布包着手指去摘血菩提的,可那白布沾染上了蟒蛇的毒药,已经变得不干净了,所以,她只能以手犯险。&1t;!--over-->&1t;/div> 第334章 陆家入世 血菩提之花散发着世间最纯净的光芒,高冉冉的手慢慢的靠近着,隐隐能从那花之上感觉到一阵佛光,荡涤着自己的心灵,感受到手上温柔的暖意,高冉冉勾唇一笑,微风轻拂之间,她手指已经快速的将血菩提给摘了下来。小说. 而就在摘下的同时,原本寂静不动的蟒蛇似乎是发了狠,一双眼睛通红一片,尾巴发力,拼着最后的一丝气力对着高冉冉就咬了过来。 “冉儿,回来!”夜怀焦急的声音从悬崖之下传了上来,很是迫切。 林若婷看着将被蟒蛇咬死的高冉冉,心中快意连连,快咬死她啊,快咬死她啊,咬死这个践人,咬死她,宣王就是自己的了!血菩提就是自己的了! 其他的人的所有目光也都全部聚集在高冉冉的身上。 “怎么办!”苏浅惊呼一声。 高冉冉也被突然袭击的蟒蛇一惊,似乎也没有想到蟒蛇会突然反扑,手上抓着匕首的力道一松,窈窕的身子迅速的飞离峭壁,没了任何支撑的身子迅速的往深渊快速的坠落下去。 “冉儿!”夜怀皱起眉头,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瞳瞬间深如大海,眼睛撇见苏浅手中的红绸,一把夺过,快速的朝着高冉冉甩去,红绸迅速的缠住了高冉冉纤细的腰肢,他手上一个用力,高冉冉就被他给裹了回来,安稳的落在了他的怀中。 “你怎么如此任性!”夜怀看着高冉冉,琥珀色的凤眸里涌动着狂怒的风暴,就连揽着她的手臂都在微微的颤抖,她居然又一次将自己的置于如此的险境。 高冉冉晃了晃手中的菩提之花,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你看,我摘到了血菩提!”言外之意是,云老王爷有救了。 “不能再有下次!”夜怀再次叮嘱,眸光认真。 “好,我答应你,没有下次了。”高冉冉扬了扬手中的菩提之花,七瓣清脆的花瓣叶子随着微风轻轻的飘动着,越发显得苍翠欲滴,反衬着中间的血菩提也越发颜色鲜艳起来。 林若婷在一旁看得压根痒痒,她倒是忘记夜怀了,夜怀武功高强,只要有他在,高冉冉就不可能会出危险,她真是大意了。 “我们走吧。”这里既无热闹可看了,他们也该去办正事了,皇甫湛撇过目光,淡淡道。 “哼,高冉冉,暂时就先放过你!”林若婷冷哼一声。 “云世子,我摘得了血菩提,你是否可以兑现之前的承诺了?”高冉冉拿着菩提之花走到了云淡风轻的云镜跟前。 云镜淡淡笑了笑,气质不染半丝风尘:“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本世子进幽冥谷就是为了取得血菩提,如今血菩提到手,云镜也是要告辞了,冉冉姑娘,这是玉佩,还请收好。”他如玉的手温润的递过玉佩,骨结分明,五指修长如雪。 高冉冉伸手拿过玉佩,对于云镜要离开,她没有丝毫意外,云镜若是真心窥探幽冥谷的秘密早就会伺机而动了,他此番进幽冥谷,多半都是为了血菩提,为了云老王爷,而之前夜怀失踪,一个极大的可能就是给云镜引了路,这是夜怀之前答应过云镜的。 云镜既然要走,那6远风不知是不是也要离开…… 正要转过身,站在云镜旁边的6远风挽留道:“冉冉姑娘请留步。” “6家主有何指教?”高冉冉回眸笑的清浅。 6远风一愣,旋即眉梢一笑,眉间有雅致的气息顿时流淌了出来:“改日再向冉冉姑娘敬酒!” “不必了,此间事了,我便会回京城,京城山高水长,6家主自不必如此辛苦。”高冉冉清冷的回绝着道,站在眼前的是6远风,传说中手段凌厉的6家家主,不是那个纯净无邪的扯着她袖子唤她姐姐的青黎了。 “高小姐可听说过京城中有一个官职叫做幕僚?”6远风一袭青衫,手中握着一把青衫,玄奥的开口问道。 “6家主这是要入朝侍君?”6远风竟然想要入世侍君,这岂不是要打破三大家族的平衡?大大的不妙了。 “鬼火现,盛世灭,6家入世,也是情非得已,更何况,大6朝也是时候需要一位新主临朝主政了。”6远风将话说的很是隐晦,清风的气质慢慢流露了出来。 高冉冉眸光一紧:“6家主这是选择了太子?” 他扶持的新主自然不可能会是皇甫瑾,也更不可能会是皇甫湛,入朝当幕僚,也只有皇子会有这等身份,所以太子皇甫瑞是唯一的可能。 6远风,他这是疯了嘛?竟然会选择帮皇甫瑞夺取天下!皇甫瑞为人阴沉狠辣,心胸又狭窄,又有暴行,这样的人若是真当了皇帝,百姓很可能会民不聊生!他这哪里是想匡扶天下,是想毁了天下还差不多! “正是。”6远风折扇轻摇,转眸看向夜怀与皇甫瑾。 夜怀拧着眉头,上前一步,揽住高冉冉冷冷的对6远风道:“6家主随意就好。” 他看向高冉冉,转而换上了一副温柔的语气:“天色不早了,本王和冉儿还有事情要办,恕不远送。” “冉冉。”那边一袭清贵的紫衫迎面走来,皇甫瑾笑意浅然。 “三皇子,有何事?”夜怀冷冷而对。 皇甫瑾面色不改,避过夜怀的冷峻神色,认真的看着高冉冉:“我想随云世子他们一同离开,这接下来的路,恐怕我不能陪着你了。”他越是待在她的身边,就越是危险,皇甫湛与他说的话一直都萦绕在他的耳际,就像是中了术一般,怎么也挥之不去,倒不如远离她,这样才可以保她一世安宁,也可以避免自己受到皇甫湛的摆布。 高冉冉沉吟一阵:“也好。” 皇甫瑾原先入了魔障,身心受损,待在幽冥谷很是危险,同云镜他们出谷比继续跟着他们要好许多。 “宣王,冉冉姑娘,恕我也不能继续前行了,我与三皇子一同回去。”虽然安慕白也想继续探知幽冥谷的秘密,可皇甫瑾的安全他必须要保障的。 “慕白,你不用担心的我安全的,走出幽冥谷我还是可以的。”皇甫瑾明白安慕白离开是为了保护他,可是,他更想让他去保护她。 “可是你的身子……”安慕白面色有些犹豫。 “三皇子的安全不如就交给本世子,三皇子远来是客,原本本世子就该尽尽地主之谊,等出了谷,三皇子不妨到本世子在青州的府邸做客一番如何?也好让本世子为三皇子接风洗尘一般,也算是抵消一些我失燕州的罪责了。”云镜走了过来,一袭白衣穿在他身上连一丝褶皱都瞧不见,你看着他,便会知晓何为云端高阳。 “也好。”皇甫瑾沉吟一声,如今,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那就劳烦云世子了。”安慕白恭敬的作了个揖。 高冉冉眸光闪了闪,云镜真是越发让人看不通透了,不过以云镜在江南一代的名声,皇甫瑾回去的安全总算是有了着落了。 他们分道而行,三人向东,五人向西,冷寂与安慕白走在一处,苏浅自是不甘,不时的骚扰着冷寂,这边,夜怀与高冉冉走在前头,与后面三个打闹的人拉开了些许距离。 “夜怀,你之前消失的那段时间是不是与云镜他们在一起?”他们几个人离开之后就被夜怀一路带着往谷里面走去,看夜怀那认路的情况,想来对这山里应该是极为熟悉才对。 “没错,云镜找到本王的时候,神情很是慌张,他说云老王叔的病发了,急需血菩提救命,本王这才匆忙的带他进山,没有与你留下口信,是本王不对。”夜怀提起这件事情有些愧疚,冉儿他们竟然会在黑夜进山这也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 “没事,我们不是一切安好嘛?”高冉冉娇俏的挑了挑眉,隐晦的小心翼翼的打听着道,“夜怀,你之前是不是来过幽冥谷?” 夜怀的面色瞬间变得会晦暗谟深,良久,他才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来过。”沉吟的两个字足有千金重,这段在幽冥谷的日子,若是可以不想起,他宁愿一辈子都不想起。 高冉冉敏锐的察觉到了夜怀情绪的波动,正想着宽慰几句,察觉到眼角余光有些异样,她微微侧了侧头,正同夜怀认真又复杂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他用密室传音之法告诉她道:“本王在宣王府覆灭之后就被人送到了这里,每日里以这山里的东西为伍,一草一木,我都熟悉无比,我每日就在这里练功,因为他说,我的武功要想在短时间内精进,除了刻苦,周围的环境也很重要,他就将我扔在了这里整整一年,说是想看看我会成长成什么,是一个怪物还是一个英雄,我最后还是做到了,我没有成为怪物,很幸运的在这山里活了下来,并且还练就了一身绝世的武功。” 原来夜怀吃过这么多苦,他一个人就住在这不见天日的幽冥谷内,那时候的他该是多么的无助?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335章 苏家隐秘 她甚至能想象到当时的心酸场景,小小的少年每日发奋练功,稚嫩的肩膀上扛着血海深仇,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之下,一日复一日的练习着,失败一次又重来一次,一念成魔,一念也能成佛,而幸运的是,夜怀没有成魔。超快稳定更新小说,本文由 。。 首发 “你恨那个人嘛?” 夜怀抓着高冉冉的颀长的手指紧了紧,高冉冉的心脏也跟着跳了跳,她反手握了握夜怀的手,手上的温度自手心传了过来,夜怀的心这才暖了些:“说不恨是假的,可是若没有当年他对本王做的这些,也就不可能会成就如今的宣王。” 如今的宣王权倾朝野,功高盖主,就连老皇帝都要畏惧他三分。 “啊,救命啊,救命啊!”林若婷鲜血淋漓的从远处跑了过来,面色惊恐无比,似乎受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攻击。 “不好,走,我们去看看。”皇甫湛他们所找的东西是传国玉玺,如果所料不差,他们要去的地方应该和自己这边要去的地方是一样的。 “宣王,救命啊!”林若婷看见夜怀眼睛一亮,臭不要脸的就想往夜怀旁边凑,被冷寂的鞭子一把横在了中间。 “林若婷,你好歹也是大家闺秀,能不能不要这么臭不要脸?你没看出来人家宣王喜欢的是那个臭女人,压根就不待见你嘛?”冷寂打击人都不带见血的。 林若婷捂着鲜血直流的手臂瞪了冷寂一眼,危难当头,她不和他斗,软下声音道:“我前面有好多怪物,好可怕,救我,救我!” “青天白日的,哪里来的怪物?”苏浅也没好气的道,眼底的厌恶丝毫不加掩饰,她最讨厌这种装可怜的女人了。 “真的有怪物,我和二皇子一推开那扇巨大的石门,就有很多黑色的怪物从里面冲了出来,你看我的手臂,就是被那些怪物给咬伤的。”林若婷声音惶恐,听起来不像是假的,那斑驳的伤口处咬痕残缺不平,有些像是野兽所为,见高冉冉他们有些信以为真,林若婷眼底闪过一抹幽芒。 皇甫湛,你居然敢放我的血来开启石门,我对付不了你,但是有的是人可以对付你! 原本以为皇甫湛是好心带着自己去找传国玉玺的,哪里知道,皇甫湛带着她走到一处阴暗的地方的时候就突然对自己出手,说什么自己是至阴的血脉,可以让圣门出现,然后自己的胳膊就感觉到深深的一痛。 原本皇甫湛说是要放干她的血才可以的,后来,石门饮了一些血就自动打开了,她趁着皇甫湛失神的时候才趁机逃了出来的,远远的就看到了高冉冉他们,于是就用匕首将自己的伤口弄成了野兽咬成的样子,她就不信他们会不上当。 夜怀在听到那扇石门的时候,拉起高冉冉的手就朝前奔了而去,他怎么会知道那道石门的存在的? “不好,被他捷足先登了!”夜怀低咒一声,石门之后空空如也,哪里还有皇甫湛的身影。 “不对,你看这里的脚印,分明是只有来和去的,若是这里真的有东西,应该会留下痕迹才对。”高冉冉看着前面一大片落瞒灰尘的空地,那空地之上除了两排在石壁边消失的脚印还有普通的朝天椅,就什么也没有了。 “那皇甫湛在哪里?”苏浅轻声的问道,原本看着那么大一扇精致的石门,会以为门后会有什么宝贝着,却没有想到,里面是一片废墟,什么都没有,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冷寂和安慕白也有同感。 就在高冉冉走了过去仔细查看那两排消失的脚印的时候,一股寒气自石壁之后的而出,寒光一闪,刀明晃晃的架在了高冉冉的脖颈之上,一道蓝色的颀长的身影自石壁阴暗之处慢慢走出。 “若是想要她活命,就让开一条路来。”他明明按照正确的方法打开了石门,为什么,为什么,后面会是一片废墟,玉玺呢?传国玉玺呢! 就算他说他没有拿这里的东西,他们也不会相信,他们人多势众,若是自己贸然出去,势必会腹背受敌,所以,只能出此下策,先劫持高冉冉再说。 皇甫湛一边劫持着高冉冉,夜怀他们来的这么快,一定是林若婷搞的鬼,可恶,这个女人,他真是大意了,眸光落在空地之上的那把椅子上,那上面放置盒子的地方极其干净,这么说来,上面的东西应该就是最近被人拿走的…… “皇甫湛,本王可以放你走,只要你放开她。”夜怀分出心思,一边打量着地形,一边与皇甫湛谈条件。 “夜怀,我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你说,那个东西,是不是你拿走了?”他还是不相信这里会是一片废墟,一定是有人先他一步拿走了这里的东西,一定是的! 他费尽心机,步步为营,好不容易才打开了石门,居然,居然里面什么都没有,这让他怎么接受的了? 若是不能拿到玉玺,又有什么资格与老皇帝谈条件,苏家的先辈让苏家入世,而他唯一想做的,就是让苏家的其他人都可以避世,自此,朝堂纷争,江山更易,都与苏家人无关了,他们还是以前那个神秘而快活的苏家,在世外桃源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的苏家,那件事情也就可以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他要拿到玉玺,他一定要得到传国玉玺! “本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夜怀眸光幽深。 “不知道?这里明明之前就放了传国玉玺的,你消失了那么久的一段时间,传国玉玺一定是你拿走的,只要你交出传国玉玺,我就放过她,怎么样?一命换一块死物,夜怀,这笔交易你还是很划算的。”皇甫湛的刀又往高冉冉的柔嫩的脖颈之上逼近了几分,目光变得狰狞起来。 高冉冉被他钳制着,动弹不得,怒道:“皇甫湛,你好歹也是三大世间之中的苏家后人,你不觉得你现在这样做很卑鄙嘛?” “这世间的事情只有成功与失败,至于是用什么手段去达到目的,没有人会去注意。”皇甫湛狰狞一笑,蓝色的袍子也沾染上了一层墨色。 这个女人懂什么,苏家的苦,又岂是一个外人可以知晓的。 外面传的好听,说苏家是三大世家之一,在前朝的时候是朝廷新贵,可谁知道,苏家在前朝的时候根本就是举步维艰,由于苏家是经商发的家,商人的地位本身就排在末尾,而苏家又与胡夷的巫蛊之术颇有些渊源,所以在朝廷之中很受排挤,苏家先人一路苦撑着,后来直到满腹野心的皇甫将军找上了苏家。 那个时候的大宣朝已经是内部腐朽了,就算是苏家没有与皇甫先人联手颠覆大宣朝,大宣朝也会走入末路,苏家先人原本以为推翻了大宣朝就可以保苏家一世长安,可苏家先人还是低估了皇甫家的卑鄙程度,他们的卑鄙程度比现在的皇甫正华根本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登基为帝的皇甫少墨,根本不满足于权利的掌控,他想让皇甫一脉永生永世都可以世袭皇位,子传孙,孙传曾孙,子子孙孙,无穷无尽…… 那时候的苏家已经是隐世的三大世家,或许苏家先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认为会铲除苏家的那位大宣朝的皇帝竟然最后没有对苏家动手,反而还托孤于苏家,让苏家同6家还有冷家一同避世守护世间太平。 所以,那时候的皇甫少墨就无耻的以苏家帮助了皇甫家这件事情为要挟,逼着苏家入世在朝廷之中为官为将,苏家先人有愧于大宣朝末代皇帝的嘱托,一方面又想保全苏家,若是被隐世的6家还有冷家知道是苏家背弃了夜氏一族,苏家恐怕会无一人生还。 所以,苏家先人屈服了,他带着苏家的人屈服于皇甫少墨的淫威之下。 皇甫少墨的bt不止如此,他还硬生生的逼着让苏家的人都服下了一种隐毒,若是谁背弃了皇甫家就会七窍流血而亡,一直以来,苏家的人就这样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个世上,而那位做出了当初的那个决定苏家命运的苏家先人死后都为这件事情而深深的自责不已,甚至,死不瞑目。 “夜怀,我倒数三下,你若是不交出传国玉玺,我就杀了她。”皇甫湛的神情近乎疯狂,他今天一定要拿到传国玉玺,他皇甫湛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做不到的,更何况,这是苏家唯一的生机! “一……” “二……”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我给。”在众人包括高冉冉诧异的目光之中,夜怀冷峻的走上前去,皇甫湛警惕的扯着高冉冉往后面退去,夜怀他轻轻在石壁上拍了几下,就有一个紫色高贵的盒子自动被送了出来。 “玉玺果然是被你给藏了起来。”皇甫湛看着盒子里大气磅礴的龙形玉玺,温润的脸色极其得意又隐晦,拿到玉玺,苏家就有救了,他慢慢的挟持着高冉冉走到了石门的边上。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336章 一个故人 还不待他出门,一只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了他手边的盒子,石门处传来轻轻的机括的声音,石门瞬间就缓缓合上了着,快的几乎大家都来不及反应,门缝合拢之前,透出的是林若婷那张扭曲阴笑着的脸。. “可恶!”皇甫湛也是一愣,林若婷那个女人居然敢背叛他,他应该早就让她死的,若不是开启石门需要女子的血液,他是万万不会留着她的。 “皇甫湛,你放开冉儿,本王保证不会伤你。”夜怀沉声冷冷的盯着皇甫湛道。 “宣王,你以为我傻么?你既然之前能来得了这石门,定然也知道打开这石门,我现在要你打开这石门,否则,后果你知道的。”皇甫湛冷冷一笑道,他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其中的怨念不少着,应该是对林若婷背叛他的事情耿耿于怀的,他的眼神越发变得阴鸷起来。 夜怀眸光一动,转身走到了一处石壁之前,用行动回答了皇甫湛他的选择。 安慕白紧紧的盯着皇甫湛,生怕他会对高冉冉有所举动,高冉冉双手被缚,被皇甫湛挟持着,他也不知是用了什么力道,使得她的真气一丝也凝不起来,根本就无法动弹丝毫。 可恶,她现在完全受制于皇甫湛,这样让大家都被动。 随着机括的一声响动,高大的石门缓缓开启了着。 皇甫湛挟持着高冉冉迅速的往石门后面退去,高冉冉嘴角忽然诡异的笑了一下,就在他通过石门的时候,手上松了些,她探手入袖摸了两根银针出来,找准机会对着皇甫湛就刺了过去,一道魅影闪过,她刺了个空。 “哈哈哈,玉玺终于到手了!”林若婷抱着玉玺的盒子,得意极了,皇上在他们临行前答应过她和皇甫湛,只有他们任何中的一个人找到了玉玺,就可以让他们随意的提一个条件。 她要皇上赐死高冉冉,然后赐婚自己与夜怀,哈哈哈,只要她将这个盒子交给皇上手中,她就可以让高冉冉死了! “林若婷,你要往哪里去?”皇甫湛将手中的剑端送了出去,魅影眨眼间就到了林若婷的身后,剑端抵向林若婷的后背心。 林若婷得意的神色瞬息万变,瞬间变得惊恐无比:“你怎么出来的!” 只是一个瞬间,林若婷手中精致的盒子就到了皇甫湛的手中。 皇甫湛冷冷一笑,转头看向东边的石门出处,轻笑着道:“这还得多亏了宣王!” 他的剑瞬间横在了林若婷的颈下,温热的气息瞬间喷涂在她的脸上,带着冰冷刺骨的寒意:“你应该知道我的规矩的,背叛我的人,都得死!”声如鬼魅,令人胆寒。 “你想杀就杀吧,只要你能堵住这里人的嘴,随便杀。”林若婷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她料皇甫湛也不敢杀她,若是真杀了她,皇甫湛多的就不止是高冉冉他们这些敌人了,甚至还会添上整个林府,以及任何与林府息息相关的势力。 “林若婷,你真是高看了自己,不过区区一个林府,你以为我皇甫湛会怕?”他也清楚杀了林若婷的后果,高冉冉他们在边上虎视眈眈,他又不是夜怀的对手,如果真的杀了林若婷,他们定然会以此大做文章,攻击自己,可若是不杀了林若婷,他又容不得任何人的背叛。 手握剑柄,他手上微微一个使力,剑身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割入了林若婷的皮肉。 “啊!皇甫湛,你敢!”林若婷吃痛之下惨叫一声,他的刀若是一刀下去还或许不疼,偏偏皇甫湛居然这么慢慢的用剑磨割着她的皮肉,让她一寸冰凉一寸煎熬着。 “不要!”林若婷惨叫着,血一滴滴的、一阵阵的顺着剑身滴落而下,他的剑太快,几乎没有让林若婷吃惊的时间。 “皇甫湛居然要杀了那个丑八怪,真是太好了!”苏浅拍了拍手,远处那幕狼狈为歼,相爱相杀的戏码看得真是太让她过瘾了。 “他不会杀了林若婷的。”高冉冉眸光闪了闪,她明显能感觉到皇甫湛的剑上除了冷意,根本就没有杀意,他这样做不过是为了震慑林若婷,好让她以后乖一点而已。 “皇甫湛,盒子。”短短的四个字,却有着震慑人心的效果。 彼时的林若婷已经吓得晕了过去,皇甫湛轻飘飘的将她往地上一推,手上抱着木盒,阴鸷的盯了夜怀一阵:“本皇子早就听说过宣王武功盖世,今日倒是想讨教一番!”言毕,抱着木盒持着冷剑对着夜怀就刺了过来。 夜怀不慌不避,若论剑术,京城之中,无人能出其右,一手持剑,一手负手而立,也不占皇甫湛的便宜,电花火石之间他依旧稳稳的接下了皇甫湛凌厉的一剑。 两人出招接招间,有些招式颇为相似,打着打着,不似交战,倒似切磋起来,皇甫湛一路的试探着,夜怀眸底的幽光也越来越深。 “刺啦”一声,皇甫湛蓝色隽永的锦袍被划破,一道血口登时就露了出来,夜怀手上的剑也越来越快,初时皇甫湛的面色倒还镇定,不知是装的还是强撑着,越打到后面,夜怀的剑几乎都看不见剑身,一招三变,根本不给皇甫湛喘息的机会。 见夜怀招式瞬间转换了,皇甫湛收起了诧异之情,振臂一挥,手中的长剑在手,一道白光飞出,剑风瞬间就扫到了夜怀的跟前,六艺之中,他的剑术最为风流,所以,这是他唯一能够与夜怀抗衡的招式。 比试之间,夜怀的剑锋纠缠着皇甫湛的剑身,一路而下,紧追不舍,眨眼之间就将皇甫湛的剑给挑掉了着,剑端瞬间抵上了皇甫湛的脖颈之间,沉了沉眉眼,冷冷道:“你输了。” 皇甫湛傲然的看向夜怀:“我自诩京城之中剑术我最风流,却不想人外有人,夜怀兵出奇招,我皇甫湛愿赌服输,不过宣王真的打算要拿走这个烫手的山芋?这个盒子里装的东西,你很清楚,我也很清楚,在座的所有人都很清楚,以宣王你如今的权势,若是得了此物,皇甫一脉必然会容不下你了。” 高冉冉沉了沉目光,皇甫湛到底想说些什么。 他轻轻一笑,眉宇之间有着世家大族本身应有的贵气与优雅:“如今鬼火已现,天卦显现,大6朝战乱的局势是迟早的事情,宣王如今有了佳人,不如在乱世之中求一安稳,做个太平的散人,安稳度日,而且高小姐本就蕙质兰心,那争名逐利的生活实在不适合她这样恬静清冷的女子,如果宣王放弃这个盒子,我就会向上面禀告,说你们已经葬身于幽冥谷,他定然不会怀疑。” 幽冥谷本身就危险重重,夜怀他们若是被机关算计,那是 原来他是想以与世无争的的生活来使得夜怀放弃传国玉玺,高冉冉眸光一闪,只是这闲云野鹤,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闲散生活,是她藏在心底的一个愿望,她一直小心翼翼的藏了起来,就连夜怀都不曾发现,皇甫湛是怎么看出来的? “天下动荡,又何来太平安稳?”夜怀嘴角染上了一丝嘲讽之意,轻轻的从皇甫湛的手上将那盛着玉玺的盒子给拿到了自己的手上。 木盒被夺,皇甫湛瞬间变色:“夜怀,你确定你想过的生活是高姑娘也想过的生活?”他目光直直的盯着夜怀,一动不动。 高冉冉灵台清明的走了过来,微笑着道:“二皇子真是说笑了,夜怀的选择即是我的选择,无论他选择什么,我都将与他同舟共济,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皇甫湛这才转过目光,淡然的瞥了高冉冉一眼,那一眼,风过无痕,带着过来人的叹息。 “既然这是高姑娘的选择,还请高姑娘以后都不要后悔。”皇甫湛袖口一甩,冷冷的抛下一句。 “绝不后悔!”高冉冉反手握了握夜怀冰冷的手背,试图温暖他的心。 早在她选择了夜怀放弃仇恨的时候,她就已经没有了退路了。 高冉冉看向夜怀,却发现夜怀并没有再看她,他正望着皇甫湛,沉声道:“二皇子留步,本王还有一个问题,二皇子的剑术师承何处?” 皇甫湛高蜓的背影一顿:“一个故人。” 林若婷也从昏迷之中悠悠醒了过来,正对上的就是皇甫湛阴沉着的脸色,很不好看,望着他空空如也的两只手,再看向夜怀手中的木盒,她已经将事情猜到了几分,脖子上不过是受了一些皮肉伤,看来皇甫湛果然还是对自己有所顾忌,不敢杀自己。 拿到了木盒,夜怀带着一行人正要离开。 就在这时,天空传来一声长鸣,在这安静空旷的谷中震荡往返,天上,一片白色的飞云渐渐近了,那是一只庞大的白雕载着一人飞翔而来。 那大雕之上的羽毛如冰雪一般纯白无瑕,是所有人这辈子见过的最为纯净的羽毛了,在那雕的身上,还站着一个人。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337章 鸿门宴 那人穿着一身白色的羽衣,广袖灌满天风,长发被一只白巾松松的束在脑后,随着山谷里的微风而轻轻飞扬着。し 神雕载来的不是仙人,而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头子,看那模样,似乎就是高冉冉的顽劣师父,玉道人。 “师父,你怎么来了?”高冉冉有些不敢相信,那个天仙般白衣高冷,不染尘埃的道人会是自己那个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的师父。 神雕仙人一袭白衣不染尘埃的迎着高冉冉的目光走了过来,左右环顾了一番,嗓音一出,中气十足,却清响如落玉:“宣王,这个盒子不能带出幽冥谷。” 高冉冉瞬间有些不敢认了,眼前这个仙风道骨,白衣飘飘,说话高深莫测的道人真的是她的师父嘛? 望着高冉冉狐疑的打探目光,神雕仙人捏须一笑,慈祥的露出一个笑容,在高冉冉就要抓着他的衣角的时候叫他师父之前,他先行错开一步,高冉冉的手掌堪堪擦过他白色的衣摆。 “这位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仙人和蔼的道。 见夜怀没有动手的痕迹,神雕仙人又和蔼的一展袖,袖中挑出的一股子真气瞬间将夜怀手中的木盒给拿了过来,引得众人一阵侧目,就连夜怀也是愣了愣。 高冉冉急了,眼前的神雕仙人分明就是玉道人在故弄玄虚,他居然还抢传国玉玺,实在太可恶了! “师父?” 不理。 “玉道人?” 依旧不理。 “仙人?” 神雕仙人这才勉强的应了一声,也不看高冉冉,却朝着皇甫湛瞥了高冉冉一眼,高冉冉赶紧扯谎道:“这个人我不熟。” 看了皇甫湛两眼后,神雕仙人的眼睛望到高冉冉的面上,竟然还伸手摸了摸高冉冉的头,低叹一声:“本仙人不记得有收过徒弟,你是谁?” 高冉冉无语了。 神雕仙人见高冉冉不再纠缠,唤来了白雕,抱着木盒就打算飞走,一直静默不语的夜怀忽然说话了:“仙人请留步,这木盒可否还给在下?” “这木盒本就是不祥之物,这个时候出世实在不妥,与其惹来一身麻烦,自顾不瑕,不如暂时让本仙人保管,该是这宝物出世的时候,我自会让它出世,现在出世,为时尚早。” 听完神雕仙人的这番话,夜怀脸上难得的一丝犹豫之色消失不见,他还对着仙人拱了拱手道:“一切任凭仙人做主。” 神雕仙人这才大感满意的乘雕而去。 “我没眼花吧?方才那个长的真的好像高冉冉的师父,药圣子啊!”苏浅揉了揉眼睛,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仙人呢。 “你看错了,只是人有相同,有些像而已。”安慕白上前一步,目光紧紧的盯着林若婷和皇甫湛,“如今的这个情形,想必二皇子知道回去应该怎么与上面交代吧?” 皇甫湛缓步走出,笑的绰然:“自然的,安将军真是费心了。” “客气,客气。”安慕白淡淡一笑应之。 几人回到了青州,苏浅后来知晓了自己去的幽冥谷原来就是昆仑阙,她囔囔着道:“幽冥谷也不过如此嘛,还什么昆仑阙,根本什么机关都没有!简直就是徒有虚名!” 一向不多话的冷寂这时候却接了她的话头,狠狠的敲了她好几个栗子:“我看你平时吃的挺多的,原来却长了个猪脑子,你不记得进去的时候是谁领着我们的了?一路上,我们都是由皇甫湛在带队,皇甫湛有地图,他熟悉幽冥谷的地形,所以才能这么轻易的带我们一行人躲开了昆仑阙的机关布置,要不然你有几条小命都不够着。” “这样啊,那云镜他们是如何出谷的你又怎么解释呢?”苏浅还是不死心的问道。 “别忘记了,他们还有一个6远风!”6远风就是昆仑阙的创始人,沈玥的后辈人,更何况他研究幽冥谷不下三年,自然是对幽冥谷的一切机关是烂熟于心。 “那宣王你要怎么解释?”苏浅好以暇整的挑眉道,她就不信冷大妖孽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着。 “我们进入幽冥谷之前就已经得到了幽冥谷的地图。”一旁翻着书页的高冉冉接过了院子里桃花树下立着的苏浅的话头。 其实夜怀在离开青州的客栈之前就在她身上留下了幽冥谷的羊皮地图,上面很清晰的记录着昆仑阙的破解之法,要不然安慕白、皇甫瑾他们也就不会这么听从高冉冉着。 云镜得了血菩提,救了云老王爷的性命,解了澈毒,三皇子也收拾了一番青州,夜怀早就将燕州收拾的差不多了,京城那边来了旨意,让夜怀押着云世子回京治罪,云镜知晓了,反而欣然前往京城,几个到了京城一阵,今日被老皇帝宣旨去往金銮殿内,奇怪的是那旨意只宣了高冉冉和云镜进宫。 此时的金銮殿内,老皇帝侧支个头靠在龙榻上,陈公公向前连忙躬身请了个安,又对着老皇帝禀告着,转而侍立在他身后着。 有段时间没见着老皇帝了,高冉冉这一打量,就发现老皇帝似乎比之前出京城的时候老了不少,金銮殿上的他,脸色略显疲倦,一双眼睛黧黑幽深,精明睿智,却又透着阴鸷的光。 眼眸虽然微微睁着,但长久磨练出来的帝王的威严气势却是不容小觑,几乎是与他的一举一动都融了一体着。 云镜进来也跪地请了个安,便请到不远处的软榻上喝茶去着。 陈公公奉了杯茶与他,他如玉的手端着茶杯,锦绣的袖子抚着茶杯,也有种不紧不缓的从容安定,云端高阳的气质掩了掩着。 “下去吧。”老皇帝挥了挥袖子,陈公公得了令,悄无声息的躬着身子退了下去。 高冉冉压根不敢喝那茶水,此番进宫,几乎是如履薄冰,夜怀回京都有好一段日子了,他发奇兵平复燕州有功,对收复明州也有一定的功劳,老皇帝迟迟不肯下诏赏赐于他,这次,却还宣了高冉冉进宫,这几乎就是一场鸿门宴。 进宫之前,夜怀几乎是千叮咛,万嘱咐着,生怕她会有所闪失,差点也一同入宫了着,高冉冉笑着宽慰着他道,就算老皇帝要摆鸿门宴,那针对的人也不会是她。 “云世子,可品出了这茶的滋味?”坐在他对面的老皇帝也用茶盖抚了抚杯口,端着茶杯道。 “大红袍,香而不浓,入口甘醇,先苦后甜,却也别有滋味,也不失为一种好茶。”云镜施施然的放下茶杯,一双眼睛清透无双,就那样淡淡的看着老皇帝道。 “云世子看来还挺懂茶的,这众多的茶中,朕也就喝的惯这个茶,就如同这皇位一般,外人看着是甜的,却只有朕知道,这位子,居之不易!”老皇帝拍了拍云镜的肩膀,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 “皇上日夜为政事操劳着,为天下百姓操劳着,实在不易!”云镜一副低眉敛目的模样,说着客套话,宽慰着老皇帝。 “哈哈哈,还是云世子知朕的苦恼啊!”老皇帝又抿了抿茶,又闲话了几句,眼中有一抹精光闪过,这个云镜,果然狡猾,喝了半口茶水,他这才又抬眼看着云镜,阴沉的笑着道,“云世子,朕在宫里的这几日可是听着不少云世子你的传言着呢。” 云镜心里一颤,面上还是堆着澄澈的笑意:“皇上耳聪目明,不知都听到了哪些传言着?” “自然是极多的。”老皇帝面上皮笑肉不笑着,又状似无心道,“其中最多的都是云世子大意失燕州的事情,不知云世子对此可有异议?” “此事的确是微臣办事不力,臣无异议,不过臣对陛下的忠心耿耿,天地可鉴,还望陛下圣明圣断。”云镜从榻上跪在地上,急忙表了表忠心。 高冉冉在一旁疑惑不已着,老皇帝分明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了这件事情,如今却只说是听闻,她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云世子不必如此。”老皇帝急急将云镜从地上扶了起来,又意味深长的说着道,“云世子是国之栋梁,这么多年屈居江南实在委屈了,朕也考虑过了,不如云世子将云王府迁回京城如何?” 高冉冉心里冷哼了一声,老皇帝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想断了云王府这些年在江南经营的势力,真是可笑,真当云世子是白叫的了不成? 云镜强装淡定着,跪地从容的推测着道:“皇上厚爱了,不过爷爷戎马一生,年岁也长,身子也大不如从前了,京城多寒冷天气,爷爷空是受不住京城的寒气,还望皇上感念他年老,放爷爷在燕州养老。” 只要爷爷不进京,燕州江南一代是他云家的势力,老皇帝想要动他和云王府,都得仔细掂量着。 “大胆云镜!你敢公然抗旨不成?”老皇帝忽然换上一副威严冷酷的脸色,就连对云镜的称呼都变成了直呼其名,而不是称呼他为云世子,显得是想装佯怒逼得云镜就范。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338章 太后悔婚1 云镜面色微变,诚惶诚恐着道:“皇上明鉴,云镜不是在抗旨,而是爷爷真的经不起车马的颠簸了,爷爷自从偶感风寒之后就病了,如今身子骨也不大好,不比从前,还望皇上念在爷爷为大6朝戎马一生,鞠躬尽瘁,能让他留在燕州安享晚年,云镜感激不尽!” “云老王爷身子不大好?”老皇帝锐利的眼神眯了眯着,面色有少许的缓和。`乐`文``. “爷爷自从上次春日里染上了风寒身子就一直不得歇,一直都病着,为了爷爷的病,云镜也是费心请了很多名医都不见好转。”云镜唉声叹气,之前的云端高阳,似乎是徒有的花哨的空架子。 他从决定来到京城之前,爷爷就叮嘱着他要牢记藏拙,一定不能让皇帝窥探到你的真实实力和能力,否则就会有灭顶之灾,落得和他一样的下场,他谨记着爷爷告诉他的话,如今皇甫一族的朝政不稳,有不少地方手握重兵的郡王都对那个九五之位虎视眈眈,稍有风吹草动,他身为江南的藩王,一个不慎就会落得一个谋反的罪名,来杀鸡儆猴给那些藩王看。 “既然云老王爷病重,那朕也就不强人所难了。”老皇帝终于松了口,又似是确定了什么,眸底分明松了一口气,云镜在江南再怎么样有仁德的口碑,只要云老王爷一死,他一个毛头小子,再怎么样,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的。 “这次燕州失守的事情,朕也念着云老王爷劳苦功高,本不打算追究责任的的,奈何朝廷里面的不少官员都对此事很有异议,所以朕也不得不罚你了,你就暂且入朝领个编修的官职吧,京城里的云王府,朕已经命人修葺了一番,最近朝中动荡不安,江南一代的水灾虽说缓解了,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需要处理,云镜你在江南也待了许久,有些具体的事情朕还是要找你商议的,你就暂时不要回燕州了。”老皇帝沉吟着开口道,目光忽然变得凌厉起来,气势迫人。 “多谢皇上隆恩,云镜遵旨。”云镜低眉敛目的受了旨,老皇帝大感满意,慢慢从榻上起了身,又拍了拍云镜的背,力道不轻不缓,却是极尽试探着。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老皇帝分明就是想留云镜在京为质,才会先拿出让云老王爷迁居京城的事情来说事,接着又恩威并施,最后有又提起云镜大意失燕州的事情,最后让云镜不得不入朝侍君,表面上让云镜做一个小小的编修,实际是想以云镜的事情警告其他的藩王,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老皇帝这手棋下的,不可谓不高明。 老皇帝见云镜还是那副低眉顺眼的姿势,他满意的一笑,步履轻缓的走上了雕着金龙的龙榻之上,转而看到了坐在一旁品茶的高冉冉,目光微微一凝:“你怎么会在这里?” 高冉冉涎着脸无辜的道:“不是皇上您派陈公公宣我进宫的嘛?” 老皇帝将手上的折子一扔,立即龙颜大怒道:“这些奴才真是越来越不会办事了!来人啊,将陈公公拖出去打上三十大棍,以儆效尤!”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高冉冉低垂着眉眼宽慰着道。 “你去慈宁宫吧,是太后召见于你。”老皇帝又拿起一道新的折子看了起来,声音淡淡,没有半分波澜。 “是。”高冉冉退出大殿。 刚出大殿,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云镜,云镜看着高冉冉,也并不打算隐瞒:“幽冥谷一事还多亏了你着,多谢了。”说着,躬身缓缓一揖。 “云世子客气了,云世子入朝担任编修一职,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高冉冉浅笑疏离的道。 云镜的到来,似乎又让这京城的水又浑浊了几分。 “官职不在大小,只怕这京城要不太平了。”云镜喟然一叹,抬头看天,天上风云变幻着。 高冉冉眨眨眼睛:“云世子在其中独善其身便好。” “也是,多谢冉冉姑娘指点。”云镜又是款款一揖,带着几分迂腐的气息。 高冉冉翻了个白眼,云镜在大殿上面对老皇帝的时候藏拙就算了,如今在这里还要演,真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客气了,冉冉还要去慈宁宫,就不叨扰云世子了。”高冉冉也对着他福了福身子,被人领着往慈宁宫走去了着。 这慈宁宫也是很大,很精致着,走了一段路,只见前头一个身着宫装的老嬷嬷匆匆走了过来,当看到徐公公和她时,面色有些不喜着,忙催促着道:“高小姐,你怎么还在这里呢?快别磨蹭了,太后已经等您好久了,这不打发老身来看看高小姐路上是不是碰见什么事情耽搁了着。” 高冉冉正要解释,那老嬷嬷就极其不客气的继续催促着高冉冉:“高小姐还是快些走着吧,别回头等太后怒了,那可就大事不妙了。老身服侍太后这么多年,能得太后召见,并让太后等了这么久的人,老身还是第一次见,高冉冉可是独一份呢!”言语之间带着不尽的讥讽与挖苦。 这个高冉冉真是太不识抬举了,不过就是一个太尉的女儿,真当自己现在是宣王妃了不成?居然敢让太后等,等下就有你的苦头吃的。 “方才皇上找我有些事情耽误了,我这就随嬷嬷前去慈宁宫。”高冉冉淡淡的解释着,将责任推给了老皇帝。 果然,那老嬷嬷一听是因为皇上,脸色一愣,随即又换上一副和蔼的笑颜:“原来如此,原来是得皇上召见着,不过就算是临时被召见的,也要派人过来通传一声,宫里有宫里的规矩。” “是,我下次会注意的。”高冉冉一副受教的模样道。 那嬷嬷低垂看人的三角眼这才好了些,满意的继续往前带路着。 远远便瞧见一座钟林毓秀的宫殿气势恢弘的屹立在远处,灯火通明着,有不少宫女端着精致的果盘鱼贯而入,立在慈宁殿前,高冉冉看着那个竖着的偌大的金字牌匾,扶着额头,定了定神,往里面走就会见到太后了,但是太后一向与她不太对盘,这次找她来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老皇帝怪,这太后也跟着怪了起来。 突然一个温厚庄严的女声隔着厚重的门帘传了过来:“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高冉冉低声一叹,那嬷嬷早就进去禀告着太后去了,她咬了咬牙跟着进去了着,入眼的是一一身大红颜色,眼前的太后看起来比上次足足老了十岁着,两鬓的头发比之前斑白了不少,甚至有些未老先衰的征兆。 她此刻的脸上和蔼可亲着,黄金头饰散发着至尊无上的威严光芒,一双老眼也是精明的很,她整个人坐在那里就有着一种无可比拟的高贵与威仪,不愧是当今最为高高在上的皇太后! 这周身的华贵气势,那不是一般宫廷女子可以比的。 太后正坐在一方榻上着,那榻上摆着一张檀香木制的小桌子,上面铺着一张锦裘,摆了一些果蔬,还有一杯茶水。 古人以左为尊,她坐在那榻的左边,右边倒还空着。 此刻,太后如玉般的手上端着一杯茶,正小口抿着,一双凤眼看着进来的高冉冉,眸光一沉,一张白希的鹅蛋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了。 “高冉冉拜见太后,祝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高冉冉跪地叩拜着。 “冉丫头来了!”太后罕见的没有雷霆大怒,端着茶盏的头缓缓抬起,老眼看了高冉冉一眼,放下了茶杯,伸手对着旁边侍立的嬷嬷招了招道,“你去将她们都给请进来吧。” “是。”嬷嬷即刻下去了着,不时,高冉冉就闻到了一股子浓烈的脂粉味道从后面扑面而来,那嬷嬷领着十几个俏丽的女子走了过来,那浓重的脂粉香气就来自于这些女子身上,她们个个都盛装打扮了一番,个个朱钗环佩的,极近奢华美丽,那一张张脸,看着隐隐有些眼熟,其中两张,高冉冉认了出来,是上次出征之前看到的两个刁蛮公主,甚至就连沐云公主也在里面。 其他公主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沐云也画了淡妆,比起那些浓妆艳抹的妖精来说,还是算是极其素净的。 太后满意的看了看那些跪着的孙女们指着她们道:“这些都是哀家的孙女们,也是大6朝身份最尊贵的公主们,你觉得哪一个配的上你二哥的,就选一个与他成婚!你不要告诉哀家,哀家血统尊贵的孙女们没有一个你看的上眼的!”近乎命令的口气。 高冉冉一愣,太后这摆明了是要悔婚,悔长公主和二哥的婚事,她居然突然给她整这么一出,简直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实在是老歼巨猾!姜还是老的辣啊! 看来之前老皇帝将她晾在一边,也是太后的主意,想要故意搓搓她的锐气,她要是真的顺着太后的意思选了一个公主嫁给二哥,那么她不仅仅对不起二哥,也会对不起长公主,更会对不起高家。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339章 太后悔婚2 虽然这些公主的身份与长公主皇甫柔的身份并无不同,可是长公主的品性较之这些公主,可是要好上太多了着,可若是她不选,太后定然会雷霆大怒,以她抗旨的罪名,对她出手。 “怎么了?难道真的是对我皇甫家的公主们不满意?”太后见高冉冉沉思不选择,目光阴沉的看着她又问了一遍,凤眸深邃。 高冉冉收敛起自己的小心思,淡淡一笑道:“太后对二哥的厚爱,我替二哥心领了,太后重视二哥,是他的福气,我若是不承太后的这份恩宠,是我不识抬举了。” “你知道就好,那就快选一个吧。”太后不想与她啰嗦,这件事情越早处理好越好,总之,她是绝对不会让皇甫柔嫁给一个庶子的。 “选是要选的,不过这事关二哥的终身大事,我自然是要谨慎选择的,这也是为了众位公主的终身幸福着想,太后也不想自己的孙女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吧?”高冉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尽量拖延时间想办法。 说实话,地上垂着头的那些女子都长的十分美貌,毕竟老皇帝的基因还有后宫的妃子们的颜值摆在那里,身为公主,样貌怎么样也不会太差。 “话糙理不糙。”太后点了点头,她还是希望自己的孙女中有人能够得到真正的幸福的。 高冉冉点了点头,又继续道:“太后说的极是,皇室的子嗣一向高贵,太后与其让我选择,倒不如先听听众位公主的意见,也好看看到底哪个人才是我二哥的良缘。” 太后见高冉冉答应了下来,心思有些放松,便道:“哀家的旨意就是她们的心思,你只要选一个出来就好。” 高冉冉低头巡视了一遍,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太后不解:“高冉冉,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佯装叹息的道:“回禀太后,我是在想,在场的公主们一个个都美如天仙,品性淑良,看着都是极好的,我看着就都想将她们都嫁给我二哥和大哥呢,公主们太过优秀了,我实在是难以抉择出来,哪个是最好的。” “你这个丫头倒是贪心!”太后被高冉冉逗笑,又冷哼道,“哀家这么多孙女,能下嫁一个到你高家,已经是你高家的福分了,你切莫想要多要一个,你要是选不出来,哀家就帮你选!” “等等,等等,太后的眼光自然是极好的,不过太后太过尊贵,这种费心费力的事情还是我来做吧!”高冉冉摆开架势,又将视线重现看向那些公主,看了一圈,走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跪在末尾的一个低垂着眉眼颤动着身子的公主身上,惊讶的“咦”了一声着。 “你咦什么?大惊小怪的,成何体统!”太后有些嫌弃起了高冉冉,真是没有规矩! 她转头看向那些跪在地上的公主们,她们一个个的都低垂着头,就连平日里一向放肆的云丫头都毕恭毕敬的,她扫了一眼,这些丫头,除了云丫头要好一些,其他的都不怎么中用。 云丫头?她记得自己好像也没有让云丫头来吧? “云丫头,你怎么在这里?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不快出去!”太后厉声呵斥着她道,她年纪最轻,又是她的开心果,云丫头她还想再留两年的。 “祖母,你这是要给高宇晟另外择一门亲事嘛?这件事情姑姑知道嘛?”皇甫柔和沐云年纪相仿,辈分却差了一大截,所以沐云一直都是尊称皇甫柔为姑姑着。 原来太后做这件事情是瞒着皇甫柔的,她还以为是皇甫柔后悔了,所以太后才出面的,若是皇甫柔后悔了,那这些公主中无论娶谁,都是一样的,若不是皇甫柔后悔了,那意义就不同了,这些公主,她完全可以不选任何一个! “沐云,谁让你在这里胡说八道的?还不快快退下!”太后怒了,这些日子,她不断的劝说着柔儿,劝她不要嫁给高宇晟那个庶子,一个太尉之子,还是庶子,传了出去,简直会让别的大国笑掉大牙,实在是有辱皇室的斯文。 “祖母,我……呜呜呜……”沐云还是第一次被祖母这样凶,捂着眼睛哭泣着跑了出去,临出门的时候给了高冉冉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高冉冉会意的抛了一个感激之情的眼神过去,表示了她深深的谢意。 “好了,高冉冉,哀家也有些乏了,你尽快选一个出来吧。”太后对皇甫柔闭口不谈,再次催促着高冉冉做选择,只要高冉冉选了,那高宇晟就算是知道了,那要怪的人也是高冉冉,不过以高宇晟宠爱他这个妹妹的程度,也会打掉牙放弃皇甫柔了。 “太后,您的这些公主都是极好的,但是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选择,不如,我画一张我二哥的画像,让您的这些公主自己选择可好?”高冉冉微微一笑,耐着性子对着太后建议着道。 “好。”太后应了一声,又似想起了什么着,“哀家记得你不是不会丹青的嘛?” 高冉冉噎了噎着,她这个身体的高冉冉的确在丹青方面没有什么建树,她轻咳一声道:“琴棋书画是一个女子必须具备的才能,“画”这个方面我曾经是差了一点,正所谓勤能补拙,画个人物像出来还是不成问题的。” “那好,那你就画吧吧。”太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高宇晟长的仪表堂堂,她这些孙女都是花季的年纪,哪个少女不怀春,所以她根本就不担心高冉冉会闹出什么花样来,就想快些办好这件事情,过程怎么样都不重要。 “多谢太后成全。”高冉冉福了福身子,嘴角一笑,走到桌前,早已经有人准备好了水墨丹青,宣纸、墨汁等。 从容的从画筒里拿过一只画笔,她都多久没有摸过这只笔了,高冉冉闭上眼睛,提笔就在宣纸上轻轻画了起来,太后看着高冉冉提笔作画,一笔一画都还有些规矩,就不再去管她了,闭目养神起来着。 好机会,高冉冉提笔将画好的封神俊秀的人物多添了几笔,瞬间那画中她俊秀无双的二哥脸是肿的,眼睛也有些歪斜,看着像是被人打了几拳,毁容了。 高冉冉心底已经打好了算盘,这些公主养尊处优惯了,又处在深宫之中,看到的都是一些美貌的男子和女子,在对于配偶的容貌的要求方面应该是极其严苛的,男子相貌清俊也是一种礼仪的代表。 “画好了。”不待太后审阅,高冉冉将画一展,直直摊在了那些公主的面前,那些高贵的公主看着高宇晟的画像,顿时面色一变,纷纷摇了摇头着,这画上的人也太丑了,高冉冉长的挺漂亮的,原本以为她二哥就算是身世差了点,相貌也是封神俊秀的那种,哪里会想到竟然会生的如此貌丑! “有哪位公主愿意嫁给我二哥的嘛?我二哥为人狭义,脾气甚好,待人又温和,若是有哪位公主愿意下嫁给我二哥,我高冉冉敢保证,我高府定然会以礼相待,我也会尊她为嫂,待她好的不得了。”高冉冉微笑着许下承诺。 她话音刚落,那些公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接着纷纷互看了一眼,最后都齐齐摇了摇头,甚至有些人将头都摇成了拨浪鼓了。 高冉冉目光平静的看着她们,微笑着道:“真的没有一位公主愿意嫁给我二哥的嘛?”她抖了抖手中的画像,画中的人越发看起来丑陋不堪了,吓的跪地的公主甚至都往后退了好几步着。 皇甫家族的德行,高冉冉还是知道的,就说太后就是以门第来以貌取人的,这皇甫一家,除了皇甫柔还有沐云她看得顺眼一些,皇甫瑾是人中之龙,其他的人,根本都扶不上门面,就连太子皇甫瑞,她都觉得是一摊扶不起的烂泥。 “你们若是有人想嫁给高宇晟的,哀家会请旨赐婚,以正公主礼出嫁!”太后声音微臣,一双柳眉几乎拧到了一起,眼前的结果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难道是因为高宇晟的庶出身份? 众位公主们齐齐一惊,正公主礼出嫁,那是皇室的女子出嫁之外除了皇后之礼外皇家最隆重盛大的礼节了,以正公主礼出嫁几乎是每个皇甫氏的公主心中的梦,有些人呢开始蠢蠢欲动起来,毕竟她们本身也是庶出,能够人前风光一回,这样的几乎简直百年难得一遇! 高冉冉抖了抖她手中的画像:“是啊,太后说的有礼,这可是正公主的礼遇出嫁,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一边说,一边使劲的抖手中的画像。 众位公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齐齐摇了摇头,画像上的男子相貌太可怖了,一想到一辈子都要面对一个歪眼嘴斜的男子,她们都办不到,办不到啊,为了一时的风光就葬送了自己的一辈子的幸福,她们还不傻。 ...&1t;!--over-->&1t;/div> 第340章 太后悔婚3 “你们!”太后怒不可遏,她都这么便宜她们了,以正公主礼出嫁,试问整个大6朝,除了皇甫柔会有这个待遇,哪位公主还能有这个待遇的,她们居然还不满足! “你们若是有人愿意站出来下嫁给高家二公子,除了以正公主礼的盛大形式出嫁,哀家还会为她准备丰厚的嫁妆!”太后阴沉着脸加了个丰厚的出嫁条件,两个这么优厚的条件她就不信没有人会动心的。 那些公主们一个个的跪着垂首不语,这两个条件虽然十分优厚,可是高家公子本身就是庶出,嫁给他以后就意味着比其他公主都要低人一等了,她们这些公主出身皇室,身份高贵非常,要嫁也是嫁给嫡出的世子,权贵之类的,再者就是与其他大国联姻,嫁给其他大国的皇子或者是大王,身份就更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她们涉世不深,然而深处深宫之中,心思都是玲珑剔透的,她们不傻,更何况,高宇昇的相貌其丑无比,再者,他又是与长公主婚配的人,祖母不过是因为宠爱皇甫柔,所以就想拿她们做垫背的,她们本身就是心高气傲之人,又怎么会去做别人的替代品?嫁过去以后还不得日日受到其他姐妹的嘲笑?所以,她们都有自个的主意,根本不会答应着。 “没有人愿意代替长公主嫁给高宇晟嘛?”太后老脸阴沉不已,她好不容易才想出了这个主意,今日一早就布下了这盘棋,若是高冉冉不选,便是违抗懿旨,那么她就有机会对高冉冉和高家出手,也可以趁机威胁宣王,哪里料到高冉冉会反手来了这么一出,而更是没有想到的是她的这些平日里的乖乖孙女们竟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的!真是太让人震怒了! 跪着的一众公主们见太后怒了,脸色大骇不已,纷纷跪地求饶着,一个个的吓的都不敢动弹,纤细的身子不住的颤抖着。 “滚出去!都给哀家滚出去!”太后怒火攻心,拍着桌子狠狠的暴怒道,她根本就没有想到高冉冉会在画像上搞鬼,毕竟这可是犯了死罪的事情。 “祖母息怒,祖母息怒”一应公主纷纷忙不停蹄的退下了着。 “太后息怒,太后一心为了这些公主们好,公主们不懂事太后生气也是人之常情,可是若是为此气坏了身子就不值当了,不过,这件事情也从侧面说明二哥和这些公主们也是无缘,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高冉冉没有往下说了,意味不言而喻,这些公主都不愿意嫁给她二哥,那么这也是天意,注定了长公主皇甫柔和二哥是命定的一对,是不可更改的姻缘。 真是气死她了,太后是个人精,冷静下来之后,想起了方才她那些不争气的孙女们的表情都有些不寻常,一双充满锐气的目光登时看向高冉冉手中的画像,冷声道:“你手里面的画像给哀家看看,哀家看看你的画工如何。” 看来,太后这是反应过来了,高冉冉暗暗捏了一把汗,手上的似不经意的对着那画弹了一下,瞬间有东西簌簌的往下落,她擒着画,画像的反面对着太后,是以太后压根看不到她做的这些小动作。 “太厚请看!”高冉冉眉眼恭敬的将画翻了过来,眉眼一沉,画上的人物封神俊秀,一笔一划都将高宇晟勾勒的极其细致,见画如同是见人一般。 “画工倒是不错,高家没白培养你。”太后淡淡的夸了一句,画像没有问题,那看来,还是自己的这些孙女百无一用了,就没有一个让她省心的,后宫的那些嫔妃们一个个只会拈荤吃醋就算了,还教出这么一帮废物,真是不中用啊,不中用。 “启禀太后娘娘,皇上在御花园设下大宴为宣王和三皇子还有云世子等接风洗尘,皇上特地让奴才来通传一声,请太后过去赴宴。”一个年级稍长的太监在殿门口通报道。 “好,哀家知道了。”太后朗声道,又命令着其他几个看起来伶俐聪明的嬷嬷,“你们去将哀家那件绛红色的衣裳拿来,还有去库房准备一些赏赐的东西,将那对镯子拿来,还有那些西域进贡来的锦缎。” 嬷嬷们纷纷领命而去,太后站起身来,看着下方站着的韶颜雅容的高冉冉,敛了敛不悦的神色,悦声道,“走吧,陪哀家一同去御花园用膳吧,刚好宣王也在。”她特地点出宣王来抬举着高冉冉。 若不是因为忌惮宣王,高冉冉在她的眼中压根一文不值。 “是,太后。”高冉冉赶紧福了福身子道,听见有好吃的,她心情也欢快了起来。 忙收了画,轻轻抿唇一笑,她在画这幅画的时候就故意做了手脚,特别用了一些药用的东西来达到效果,说起来,也是幸运,那歪嘴斜眼,鼻青眼肿,都是她用特殊的药用胭脂弄的,只需事后轻轻的弹一下,画面就立即清爽了,她的二哥立马就又是一个俊秀的美男子,太后的反应其实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你还愣着干嘛?”太后转过头来,发现高冉冉依然杵在原地,见她脸色有些颓废,口气不禁缓和不少,“还不快点跟上来?” 高冉冉赶紧跟上前去着。 棠梨宫布置得华美大气,阵阵酒香沁人心脾,高雅的丝竹之声婉转绕梁于耳,身段柔美的舞姬翩飘水袖盈盈,与其说这是为了接风洗尘,不如说是一次隆重的宫宴。 太后和皇上高高坐在棠梨宫的主位之上,堂下依次坐着几位皇子,其次是文武官员,高冉冉还没有出嫁,所以也只算是普通女眷,与其他的几位一同坐在女眷的主位席上。 宴席徐徐开始,歌舞之后,下方的官员和内眷都可以离席走动,夏凝霜一袭白色的罗裙,端庄娴雅,款款坐在名门千金之间,言笑晏晏,她那绝美的容貌艳压群芳,那花枝招展的笑声不想让人注目到她都不行。 “听说这个云世子这次也来了京城,这次的宴席主要就是为了给他接风洗尘呢!”云世子她们早就听过他的美名,心里都不免存了点念想,去过江南的女子更是一颗芳心都系在了云镜的身上,所以,云镜来京之前,他要回京的消息就已经在京城之中传的沸沸扬扬着了,就连夏凝霜也听说了。 “是啊,不过就算是这个云世子长的怎么好,他犯了那么大的错处,又一直偏隅江南的燕州,就算身份尊贵,那也是比不过太子殿下的。”夏凝霜越说越有几分得意,云世子的身份就摆在那里,无权又无势,光长的好有什么用,绣花枕头罢了。 “夏小姐说的对啊,我们可不像夏小姐这样命好,太子对夏小姐情根深种,这太子妃的位置啊,迟早是夏小姐的!”吏部侍郎的女儿白可辛谄媚的说道。 “哪里哪里,白小姐真是抬举凝霜了。”夏凝霜微微一笑,眼底闪过得意的光芒,没了高冉冉捣乱,太子也慢慢开始发现她的好了,最近更是越发的宠爱着她!这太子妃的位置岂不是迟早的事情! 她漂亮的眸底闪着与年龄不符的阴沉与坚定,她一定要套牢太子,哪怕是用身子都在所不惜,等再过一阵子,她就让太子去求皇上赐婚下来,将她和太子的婚事定下来,免得再生变故,高冉冉的事情,有一次就足够了。 不过,她能活着从江南回来,还真是命大!听说高冉冉去了江南,夏凝霜在家里就不停的诅咒着她和夜怀一起染了疫病死在了江南或者是被那里的流匪砍死云云,哼,践人就是活的长久! 高冉冉坐着的地方就与夏凝霜隔着两三个空位,夏凝霜的神色,她都尽数收入了眼底,目光微微一沉,嘴角也轻轻扬起了一抹笑意,看来自己没在京城的这段日子,夏凝霜的小日子过的不错,脸上也长肉了,气色也好了不少,可惜这阴沉狠辣的性子还是一点没变啊! 少女们窃窃私语间,远处响起太监的一声高呼:“云世子到!” 贵族千金们纷纷一愣,瞬间,几乎所有的千金漂亮的眸底都涌上一丝浓浓的喜悦之色,京城中的几位杰出贵族才俊都纷纷名花有主了,宣王有了高冉冉,沐少将军最近又与夏府的夏凝雪走的极近,太子又有了夏凝霜,三皇子和安世子是极好的,可惜一点都不近女色,而且两人极其亲近,断袖之癖的事情传出的时候,不知是碎了多少京城千金的心。 云世子的到来简直就是给京城的少女们吹来了一股子浓烈的春风,贵族千金们纷纷快速的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裳,将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现给这位即将到来的掷果盈车的美男子。 远处,一名年轻的男子缓步走了过来,一袭白色的花袍将他挺拔俊雅的身形勾勒的无比修长,长长的墨发用玉冠竖起,显得清华又高贵,光是那清贵的气质就已经让不少千金们心折了。 ...&1t;!--over-->&1t;/div> 第341章 老爷遇害了 再看向那张白玉雕琢的面庞,与那水墨画一般的两条的剑眉,一颦一笑间都极其恣意,刹那间,她们的脑海里只剩下眉目如画四个字! 真正的眉目如画! 贵族千金们的一颗芳心也随着云镜的脚步声而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甚至有人还失态的捂住了嘴巴,居然有人与宣王、三皇子还有安世子一样的美!似乎这位云世子比冷冽的安世子还要更为亲和一些,也更为英俊迷人! 高冉冉无奈的眨了眨眼睛,她第一眼看见云镜的时候也差点被他的容貌给迷了眼睛,看来京城中的云王府的门槛要踏破,那是指日可待了! “冉儿。”一道磁性的呼唤声响起,高冉冉回头一看,夜怀俊美无双,黑色衣袂染了点点点的星光,高贵又清华,那恍如天神一般的容貌,让高冉冉边上的千金也醉了。 高冉冉看着缓步向她走来的夜怀,嘴角扬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美眸里也带上了丝丝的暖意:“夜怀,你怎么不坐在座位上喝酒?” 两人四目相对,天地之间都仿佛除了他们二人再无其他人着,外面的人还在为云镜的眉目如画惊艳着,而他们两人彼此之间只有自己。 夜怀如玉的手伸进衣袖当中,那里有他在江南的时候偷偷给她买的一件礼物,他们回来京城之后太匆匆,除了早上打了个照面,高冉冉在高府之中就被她的两个哥哥,高宇晟和高于哲缠着,七问八问着,而他自己也有很多军务和朝廷要事要处理,也没有真正说上些话。 “小姐,小姐!”一名丫鬟模样的人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澄澈的眸子里满是焦虑之色,她看着高高在上的太后还有皇上,吓得哆嗦了一声,好在众人的注意力都在云镜的身上,没有注意到这边,要不然,小玉就是犯了惊扰圣驾的罪责,要被处死的。 “小玉,你怎么来了?”高冉冉一眼认出了小玉,急忙走上前去,她怎么进宫来了? “小姐,小姐,快随我出宫!”小玉急忙道。 “何事如此慌张?”夜怀蹙了蹙眉,拿着礼物的手一顿,冷声的道。 小玉被轻喝一声,这才冷静了下来,理了理情绪,禀告着道:“回禀王爷,小姐,大事不好了,老爷……老爷……遇害了!” “你说什么!”高冉冉一惊,清冷的眼眸瞬间锐利了几分,她蹲下身子扶住小玉,想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一向冷静的眸光也变得闪烁不定。 “老爷……遇害了……”小玉颤抖着说道,她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可是就在方才,有人将老爷的尸体给扔在了高府门口,大少爷和二少爷这才让自己持着进宫的腰牌进宫来请小姐回去。 高冉冉只觉得“轰”的一声,她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满脑子想的都是,一句话,反反复复的一句话:爹爹遇害了!爹爹遇害了! 那是最疼爱的她的爹爹啊,怎么可能会突然就……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爹爹身边有娘亲保护,娘亲会武功,又有和赤剑一样的高手在暗地里保护着她,爹爹怎么可能还会遇害,不,那一定不是爹爹,一定不是爹爹! “不可能,那一定不是爹爹!”高冉冉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起来,她重生高家以来,才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亲情,什么叫做亲人,爹爹是高家最疼爱她,最懂她的人,当初甚至为了她和夜怀的婚事,还特地让自己去了祠堂,甚至想要放弃为官,就为了她不嫁给那时候还十分嗜血无情的夜怀。 这样疼她入骨的爹爹,怎么可能会出事呢?她猛地转过身子,快步的走出了宫宴,她不相信,没有看到爹爹的尸首,她不会相信这个突然的捕风捉影的消息的。 “小姐,有人将老爷的尸首扔在了高府的门口,就在方才被门卫发现的。”小玉抽泣着边走边道,哭的梨花带雨,视线朦胧,老爷死了她也非常难过,多么好的老爷啊! 夜怀看向哭的伤心的小玉,眸光染上了一抹异色,刚开始,他也有些被这个消息给震惊了,高太尉和大夫人不是在外找了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带着二夫人养病么?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了呢? 跪着的那个丫鬟哭的声泪俱下,神色却有些异常,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那个丫鬟的神色有些躲躲闪闪的,似乎还隐瞒了一些什么。 “高冉冉!这是宴会,不向皇上和太后禀告着,你就要走,这就是你们高家的礼数么?”夏凝霜轻喝一声,简直是天赐良机,她刚从云世子的美貌中回过神来,就看到高家的这样一幕好戏,她又怎么会不火上浇油一把呢? 高冉冉,你想走,可没这么容易! “让开!”高冉冉对着眼前拦路的夏凝霜怒斥一声,无论是谁,都不能阻挡她回高府看爹爹的心! “你!”夏凝霜被高冉冉冷冽的气质所镇住了着,她忙抬头看向太子皇甫瑞求助。 太子皇甫瑞会意的走了过来:“高小姐,是啊,今日宴会是专门为了宣王和安世子以及云世子所设,你这样一走了之,未免太不给皇家面子了。” “皇甫瑞,让开!”高冉冉大喝一声,眼中有熊熊的火苗窜出,无论谁拦着她,都不行! “你们两个让开,冉冉,你先走。”夜怀知道她的心思都在遇害的高太尉高赫的身上,无心与这些人周旋,这种事情,就让他来吧。 高冉冉点了点头,越过夏凝霜就飞快的往暗处消失了着,小玉也匆忙的跟了上去,在路过夏凝霜的时候,眼神变得有些轻微的不同,似乎是深深的恐惧,她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夜怀将这一切都收入眼中。 “宣王,到底是怎么回事?”坐在高位之上的老皇帝徐徐开口,这个高冉冉,真是无法无天了,一点都不把他这个天子放在眼里。 “回禀皇上,高府派人传信前来,说是高太尉遇害了,容臣也先告退了!”夜怀不待老皇帝回话,转身飞速的跟上了高冉冉,现在的她情绪太过激动,路上很容易中人圈套。 老皇帝坐在首位之上,一双老眼眯了起来,气息十分危险,用力抓在龙椅上的手青筋暴起,夜怀实在是太目中无君了!不过,夜怀嚣张的日子也近了! 高冉冉离开宴席,走到了宫宫门口,就听到一声温润的呼唤传来:“冉冉!” 月光下,皇甫湛一袭蓝色锦衣,笑的清浅,温润如玉的道,“你这是要出宫?刚好我也要出宫,不如我用轻功送你如何?” “不必了!多谢二皇子厚爱!”高冉冉冷冷的看了皇甫湛一眼,在幽冥谷的事情,皇甫湛的阴狠她是看在眼里,她不想和他有任何的牵扯,也不想与他有任何的接触。 “冉冉姑娘,你这样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了吧?”皇甫湛轻轻挑了挑眉,皱眉道,“听说你的爹爹出事了,本皇子也是想帮你一把,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不用二皇子假好心,二皇子演了二十多年戏也是辛苦了,在我面前不用演戏,我还有事,告辞!”高冉冉冷冷的道。 “我是真心同情高太尉的遭遇,想要帮助冉冉姑娘你,高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身为京城的京兆尹,无论如何都必须去高府看一看的。”皇甫湛看着他,温和的浅笑着,眼瞳里闪过一丝琢磨。 京兆尹?老皇帝居然派给三皇子这么一个官职,真是不怕屈才的! “你随意!”高冉冉懒得与皇甫湛再纠缠,皱了皱眉头,转身出了宫。 “小玉,门卫看到了送爹爹尸首来的人的脸了不?”这个线索至关重要,高冉冉坐在马车里问坐在对面脸色惨白的小玉道。 “啊?小姐,你放才问了什么?”小玉有些心不在焉的,脸色铁青一片,额头上有细密的汗水溢了出来,一双小手不停的缴着帕子,极其的局促不安。 “我问有没有人看见送爹爹尸首来的人的脸了。”高冉冉紧紧的盯着小玉重复了一遍。 “没有,没有人看见。”小玉将声音压的极低,缴着帕子的小手越发不安起来,眼神也几乎不敢看高冉冉,垂着头回话着。 “小玉,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高冉冉抬起小玉的眼睛直直的看进她的眼底问道,小玉的局促不安很是说明了问题。 “小姐”小玉嘤咛了一句,对上高冉冉的眸子里满是复杂的神色,再没了之前的澄澈,她咬着唇瓣,手上的帕子不住的缴着,马车飞快的行驶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小玉的心噗通噗通的跳着。 “小玉,你与我一同长大,我从来都没有将你当过丫鬟看待,如今你有事情瞒着我,这次,我不杀你,小玉,我们两清了,以后你不用回高家了。”高冉冉冷冷的看着小玉道,将话说的清楚无比。 ...&1t;!--over-->&1t;/div> 第342章 遭遇埋伏 小玉紧张无比的神情已经泄露了她的一切秘密,诡异而快速行驶的马车,无不提醒着她,前面有未知的危险与埋伏在等待着她,这一切都不得不让高冉冉提高起十二分的警惕,而小玉分明是知情的,她的隐瞒掉的不仅仅是小玉和高府的牵扯,也扯断了高冉冉同她的信任。.( 阅读最佳体验尽在【】) “小姐,你怎么知道?”小玉惶恐的看着高冉冉,一双眼睛变得惊恐无比,她瞪大着眼睛,努了努嘴唇,忽然嘴角有了凄惨的笑意,“小姐已经猜到了一切吧,小姐果然是聪明无双的,小姐,趁着现在还没有到目的地,你跑吧,前面他们的人设计了埋伏,我也是被迫的,他们抓了他。” “他?如果我没有记错,他是我之前在厨房见过的那个小厮吧?”高冉冉目光清冷,小玉之前和她说过这个“他”,小玉很喜欢他,可惜这个男的已经被三姨娘林夕给废了,也被赶出了高府。 “没错。”小玉的脸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她冷冷的看着高冉冉,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嘴角挂着浓浓的讥讽,“难为小姐还记得他。” 高冉冉凝眉,她还是头一次听见小玉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小玉,我不带你去江南,是为了保护你,他的事情,我一直都记着,也会派人去找他的,只是你太心急了。” 她早就在去江南之前就派影杀的人去查过那个小玉喜欢的男的身份了,他的身份根本就不是一个小小的小厮那么简单,她就说嘛,第一次在厨房看到那个男子的时候,她就觉得那个人周身有一股子冰冷疏离的气息,查明他的身份之后,发现那个男子居然是墨阁的人。 为了小玉好,高冉冉自个做主隐瞒了这件事情,却没有想到竟然会遭人利用了,只是可惜了小玉,也可惜了这十几年的主仆情谊,若是真的高冉冉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只怕更是心寒不已。 “心急?”小玉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冷笑了一声,孱弱的姿态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狰狞嘲讽的笑意,这样的小玉让高冉冉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陌生。 “小姐,从小我就被买进府里,伺候着你,同你一起长大,因为我是丫鬟出生,所以我的地位一直都很卑微,前段时间,您不在府中,三夫人就威胁着我,要将我卖入青楼,还说我不过就是一个身份低贱的丫鬟,就算是被她打死了,她也就是顶多挨您一下骂。我本来没有错处,都被三姨娘揪出了不少的错处,还挨了打,又挨了罚,我的月钱都被她克扣光了。”说道这里,小玉的神色变得越发的狰狞,眼神也变得仇恨、怨毒起来。 “小姐,你不知道,就因为三姨娘不发月钱给我,还将我关了起来,我甚至都没能看到我奶奶最后一面。”小玉的语气里浸满了悲伤,“那个时候我苦苦的哀求着三姨娘,让她放我出去,她怎么也不肯,我还求了其他人,他们也都不肯放我出去,还说我下贱,勾引大少爷,不要脸,活该被关起来。” 高冉冉垂了垂眼睑,看来她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小玉在高家受了不少苦,所以才会变得变得眼前这么陌生,连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蛇蝎狠辣的女子会是那个纯真善良的小玉。 “我大哥怎么说?你被冤枉,大哥和二哥肯定会相信你才是,三姨娘陷害你,难道我大哥和二哥都没有为你说句公道话嘛?”大哥高于哲为人正直,二哥高宇晟为人有侠义心肠,按道理,大哥和二哥不可能不会为小玉求情的。 “求情?呵呵。”小玉圆圆可爱的小脸透着狰狞与半分的忧伤,语气讥讽着道,“你大哥是当事人,出了这种不光彩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开口;至于二少爷,如今他除了天天围着长公主转,就不管府中的事情了,再者,三姨娘是二少爷的亲亲娘亲,他自然是对她放一百个心,他们两个人都高高在上,又怎么会替我说一句公道话呢?” 高冉冉叹了口气,大哥和二哥的确做的有些过分了,她皱眉开口冷然道:“就算是大哥和二哥没有为你求情,那这也不足以导致你今日做这件过分的事情的理由,小玉,你不该是这样子的。” 她同情小玉的遭遇,但她更是理性的,她只希望,小玉可以迷途知返。 “的确,我的确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小玉突兀的笑了起来,圆圆的脸蛋不再可爱,曾经的不谙世事取代了她曾经的稚嫩,她脸上的老成甚至有些让高冉冉心惊。 小玉究竟还经历了什么? “小姐,你走吧。”小玉忽然开口,眼中是毫无生机的光芒,或许这是唯一可以为她做的了,接下来,是生是死,就得凭小姐她自己的本事了。 高冉冉破窗而出,小玉没有阻拦,望着跳出了马车的高冉冉,小玉深深的舒了一口气着,眼中满满的都是自责和复杂的情绪,小姐,对不起,小玉不该伤害你的,可是如果不这样做,他们就不会放过小姐你的娘亲和二夫人的,老爷已经死了,她绝对不能让两位夫人再出事了。 跳出马车的高冉冉往巷子里才走了几步,忽然,她步子一顿,微微驻足,眸光冷然的看了四周一眼,声音浑然有力:“既然都跟来了,就都出来吧?” 她的嗅觉很灵敏,作为一个医者,她的嗅觉灵敏的可怕,她清楚地感知到,后面有人,而且不止一个,并且分散在各处,气息绵长而有被刻意压低,感觉到一股阴寒,显然来者不善。 恰巧追过来的夜怀也感觉到了周遭那阴暗嗜血的气息,隐隐约约有十几道,都气息绵长,是一等一的高手,冷眸一凝,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脚下的速度加快了不少着。 高冉冉话语刚落,就有几把大刀同时狠狠的向她砍来,她灵巧的一避,大刀堪堪擦过她的衣角,好歹有惊无险。 夜怀赶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些刀光剑影齐齐向着高冉冉身上招呼过去,脸色骤然一变,转眼之间,他就闪到了高冉冉的身边,一把将她护在身后,面色阴寒的扫了那些围过来的黑衣人一眼,若有所思的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被他的目光扫过的黑衣人齐齐感觉到一阵森森寒意,宣王夜怀的武功高深莫测,他们都曾经听闻过,如今一见,名不虚传!。 一个黑衣人转了转眼主子提着一把长剑站了出来,他的装束也与其他人十分的不同,看着像是指挥这些人的人,他的一双眸子泛着嗜血炽热的光,声音也冒着寒气,仿佛恶魔一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位公子和小姐,你们要怪,就只能怪你们命不好,还是来生再投好胎吧!” 语毕,凶狠的目光一闪,挥手招了几个武功高强的死士上去,对付大名鼎鼎的宣王,他也有些吃不准着,先让人试试宣王的底子,他手刚刚放下,立刻就有几个人挥舞着大刀齐齐向高冉冉和夜怀砍去。 有两名黑衣人避开夜怀,机灵的对着高冉冉砍了下来,夜怀快若闪电,一个出腿就将那二人齐齐踢翻在地,又迅速地拣过他们二人的刀,将高冉冉再次稳稳的护在了身后,周身的气势恍若天人,让人不敢再犯! 若是一般的黑衣人定然已经收手了,可他们都是死士,死士是不达成任务就不会干休的,所以,他们非但没有减弱攻势,反而越斗越狠,出手越发的狠辣无比。 经过一阵厮杀,高冉冉再次被夜怀护在了身后,她皱了皱眉头,眼前这批刺客的身份很不简单,方才夜怀分明是在试探这些刺客的武功的路子,他们的出招和进退之间都很整齐,很是训练有素。 夜怀眸子一沉,心下一冷:“墨阁不过尔尔!” 黑衣人头领莫名的出现一丝惊恐,然而那抹惊恐的神色还未曾到达眼底,夜怀手中的刀就已经架到了他的脖颈之上,其他几个立着的同伴了无生机的倒在了地上,黑衣人头领的眸子看着这一切,瞳孔骤然一缩。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夜怀的刀在月光下闪烁着点点星寒的光芒。 “宣王又何必强人所难,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是墨阁的规矩,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还请宣王来个痛快的。”那黑衣人头领眼神一凛,倒是有几分骨气。 “你走吧,本王不杀你,你去告诉你幕后的那人,若是再有下次,本王不会放过他的。”夜怀声声冰寒如雪,他已经隐隐的猜到了是谁。 高冉冉也是寒光凛冽,皇甫湛跟着她出宫的,她的马车故意被人赶到了僻静的巷子里,皇甫湛是不可能不知道的,除非,他早就知道了这一切。 “是皇甫湛!”高冉冉冷声说道。 她话音刚落,那边被夜怀放过的那个人黑衣人剑色一凛,比着剑就刺向了高冉冉,速度极快。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343章 不好的预感 “小心!”夜怀忽然奔过来抱住高冉冉,身子一闪,暗夜中叮咚几声,刀剑相接,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出冰冷的光。超快稳定更新,本文由 。。 首发 夜怀将她护在胸前,闪躲着躲避着他凌厉的攻击,接着挥出一刀,往黑衣人头领的胸口刺去,黑衣人往后一飞,避了过去,又趁机挥出一剑,剑锋直指高冉冉。 夜怀低呼一声,轻轻的挽了个刀花过去,剑锋入骨,透彻心寒,一个寒光,就将黑衣人的腿切断了着,瞬间鲜血如炷,那个黑衣人将剑顶在地上,单脚跪地,阴狠的眸子看着高冉冉,眼睛里浸染冷意,缓缓失去了生机。 “死了!”高冉冉有些失望,夜怀之前好心的放走这个黑衣人,就是为了追踪线索,她真是大意了,不该说出自己心里的猜测的,不过,似乎已经证实了什么。 “看来,皇甫湛是要对我们出手了。”高冉冉几乎肯定的说道。 “为什么是皇甫湛?”夜怀忽然皱眉抬眸看着高冉冉,发如墨,唇如血。 “我出宫的时候碰到了皇甫湛,他说他是京兆尹,要管我爹爹的案子。”高冉冉皱了皱眉头,“走吧,我们去高府。” 高府之中,京兆尹的士兵都已经将高府围的水泄不通,将高府整个的重重戒备起来着,高冉冉和夜怀表明身份,一路上畅通无阻,之后来到了院子里,高宇晟、高于哲正与皇甫湛僵持不下。 高冉冉没有管他们之间的对峙,扒开人群,在他们的中间,躺着一具尸体,尸体上像是刺猬一样,被人密密麻麻的扎上了箭头,周身的血腥早已经干涸,衣服发黑,满身是血,身形高大挺拔,看身形的确与爹爹的身形很像,她再继续往上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被划破的血肉粗糙的脸,看起来极其惨不忍睹。 那人穿着一身的太尉官服,腰间佩戴着带着高府印记的玉佩,表明了这个死者的身份,他就是高太尉高赫。 “冉儿,你不要看!”高宇哲看见人群中央站着的高冉冉,用身子挡住高冉冉的视线道。 “冉儿,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爹爹就这么去了。”高宇晟神情悲伤的走了过来,语气低迷到了极点。 高冉冉很是心痛,望着大哥、二哥那悲痛欲绝的血色眸子,她失了言语,这具尸体的身份还有待怀疑,尸体的脸被划花了,仅仅凭借死者穿着的官府和玉佩,就断定这是爹爹,未免太武断了一些。 微微宽慰了几句,她走到了尸体的旁边,拿起了死者的手仔细看了看,死者的手修长粗糙,从手掌的老茧的厚度判断,这个人不会是爹爹! 看着大哥、二哥石化般的身影,还有三姨娘的哭泣,高冉冉心里有着难以言喻的疼痛,她很想告诉他们,这个人不是她最亲爱的爹爹,也不是她的丈夫,可现在她什么也不能说。 死的不是爹爹,凶手送了一具假的尸体过来,肯定会在附近看她的反应,也会故意设计高家,高冉冉不揭穿真相,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爹爹和娘亲还有二娘娘很有可能就在凶手的手上,若是她贸然揭穿凶手的诡计,只怕会引起凶手的愤怒,从而真的对爹爹和娘亲不利。 至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爹爹和娘亲应该是安全的,而从凶手对这具送来的尸体就可以看出,凶手应该是对高家有着极深的仇恨,又或者是对她有着极深的仇恨,若是不然,送来的尸体上不会插着那么多只箭羽。 她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哥哥,爹爹的尸体是什么人送来的,大概是什么时间段?” 一名下人恭敬的上前一步道:“回禀小姐,老爷的尸体是在小姐进宫大约一炷香之后被人送来的,是我先发现老爷的尸体的,开门的时候就看到黑影一闪,压根没有看到脸。” “哥哥,爹爹最近不是在骊山脚下的一处桃源之地为二娘娘调理身体,爹爹出事之后,你可有派人去联络过我娘亲还有二娘娘?”高冉冉再次发问,不知道娘亲是否还安康。 娘亲沐灵溪给她的感觉就是很神秘的,而且娘亲本身就会武功,是断不可能无声无息的出事的,那么,这样说来就只有一个可能,捋走娘亲和爹爹他们的人,武功深不可测,甚至势力极大,他们做的很干净,也早有图谋。 高冉冉能感觉到一个巨大的阴谋已经笼罩到了高家人的头顶。 “三天前联络过,还有回信,我前段时间就去了信,让爹爹和娘亲回来,爹爹他们回信一直找借口,那个时候我就该意识到情况不对劲的,是我害了爹爹,是我害了爹爹……”高宇哲陷入了浓浓的自责声中,若不是他,爹爹就不会死。 高冉冉看着大哥,想起了之前小玉对她说的话,想要问到嘴边的话也咽了下去。 “大哥,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将爹爹的死归咎到自己的身上,要说错处,应该是我们大家都有错。”她一直都忙着自己的事情,忙着夜怀的事情,都没有将心思分一点给高家,若是早一些关心爹爹和娘亲,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高太尉的手中似乎还攥着什么东西?”一旁看戏很久的皇甫湛幽幽的开口说道。 众人的注意力瞬间就集中在了尸体的手心里,夜怀看着得意的皇甫湛,隐隐闻到了一股子阴谋的气息。 高冉冉闻言看去,这具尸体伪装的很好,就像是死里逃生,好像是在拼尽全力留下一点线索。 陷入自责的高宇哲闻言,立刻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快速的俯下身子,抓着尸体紧握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手指,一块圆形的玉佩赫然静静的躺在他的手掌心,那块玉佩中心刻着一个小小的圆形的“宣王”的字样。 那玉佩造型很小,却做的极其精美,很大气磅礴,玉佩上面刻着代表着宣王府标识的菖蒲花,非常的美丽自然,和上了血色,反而在此刻显得无比诡异着。 “宣王!”皇甫湛不知何时站在了高于哲的身后,将那块玉佩拿在了手中,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玉佩上的字,目光眨了眨看向高冉冉和夜怀,“高太尉死后还紧紧的攥着这块玉佩,很有可能是想暗示着什么。”他意味不明的说道。 “难道二皇子怀疑人是本王杀的?”夜怀冷冷的看了一眼皇甫湛,目光落在身体干涸的衣角上,虽然血迹已经凝固发黑了,大概还能看得出尸体死亡的时间,“看这些血干涸的程度,这具尸体死了大约两个时辰,那个时候,本王正在宫中和冉儿赴宴,根本脱不开身,再者,本王喜欢冉儿,高赫便是本王的岳父,杀了他对本王有什么好处?” 皇甫湛故做不解的皱起了眉头,轻轻一笑,似乎早就料到了夜怀会如此解释:“那宣王府的令牌又是怎么会到了高太尉的手中的呢?这又要如何解释呢?”他笑的意味深深,努力地将夜怀牵扯其中。 夜怀冷冷一笑:“玉佩是死的,人是活的,宣王府的玉佩人尽皆知,若是有心人想要仿造,也并非不可能。” 皇甫湛的别有心机被夜怀给完美的驳了回来,一张俊脸隐隐有些发陈,他仔细的看了看那块玉佩,忽然义正言辞的对着高宇哲和高宇晟道:“高太尉莫名惨死,这件事情发生在京城,身为京兆尹,本皇子有责任查明真相,高太尉的尸体我需要带回去给仵作查验,不知大公子、二公子可准许?” 死者为大,如今爹爹惨死,高宇哲和高宇晟只想替爹爹报仇,之前皇甫湛别有用心的话就像是在他们二人的心里扎了根一样,让他们有些不好受。 高宇哲悲痛客气的向着皇甫湛道:“多谢二皇子,只是家父突然横死,我和二弟不想节外生枝,想要让家父的尸体早日入土为安,还请二皇子海涵。”将爹爹的尸体交出去给仵作查看,是犯了死者的大计,爹爹已经惨死,他不能再让爹爹的尸体被亵渎。 “那既然如此,那真是可惜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查明真相,还宣王一个清白,还高家一个真相的。”皇甫湛做着表率,握了握从尸体上取下来的那块玉佩,似有若无的看向夜怀,嘴角慢慢扬起一抹诡异的浅笑。 高冉冉蹙了蹙眉头,心中升起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皇甫湛这种暗示,极其容易让大哥和二哥误会夜怀,再者,宣王府的玉佩出现在“爹爹”的手中已经足够为夜怀惹来嫌疑了。 果然,高宇哲和高宇晟在听完皇甫湛的话之后,看向夜怀的目光都有些不同了,甚至带着微微的怀疑与轻微的敌意,还隐隐带着一丝戒备与怨恨。 这个皇甫湛真是可恶!若不是她知道那具尸体不是爹爹的,恐怕也会上了皇甫湛的当了!幸好夜怀机智的回答化解了不少围观的人误解,可即使这样,大哥、二哥此刻陷入到了悲痛之中无法自拔,只要是事关爹爹的事情,他们两个现在都无法冷静下来吧。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344章 夜怀杀人 夜怀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无形的冰寒气息越发浓郁起来,惹的周围的人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衣裳,纷纷后退了几大步。 “宣王,原本你这才在江南立下大功,与高姑娘的好事也将近了,可偏偏高太尉遇害的真不是时候,宣王与高姑娘的婚事恐怕又要拖上三年了。”反直系长辈亲属去世,都需要守孝三年,三年之内,不得婚娶,不得嫁人,皇甫湛轻轻说的,还在众人的唏嘘声中拍了拍夜怀的肩膀,最近的笑容越发诡异起来。 高冉冉能感觉到身旁夜怀的身躯一震,他放开的手忽然凝聚了十成的内力就向着皇甫湛打去。 “夜怀!”高冉冉吃了一惊,急忙出手按住了夜怀的手腕,示意他看向自己的两位哥哥。 如果夜怀对着皇甫湛出手,那几乎就是意味着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而皇甫湛说那些话无非就是为了刺激夜怀,就是逼夜怀出手,到时候皇甫湛重伤,她的两位哥哥就会直接坐实了夜怀凶残嗜血的罪名,那她与夜怀经营起来的感情就将会毁于一旦了。 “夜怀,善恶到头终有报,爹爹惨死,我高冉冉在此发誓,我定然不会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高冉冉冷冷的看着皇甫湛,一字一顿,都有所意指。 皇甫湛温柔的一笑:“本皇子将极力协助高府,捉拿凶手落网!本皇子才接手京兆尹的案子不久,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就先告辞了。”他挑眉看向夜怀,又看了两眼对夜怀充满着敌意的高宇哲和高宇晟两眼,这才微笑着转过身子,带着官兵往外走去。 看着皇甫湛得意的远去的背影,高冉冉美眸怒火中烧,这件事情绝对与皇甫湛脱不了干系!甚至,还和老皇帝脱不了干系! 那块刻着“宣王”字样的玉佩表面上定不了夜怀的罪,但这件事情传了出去,在百姓的心中就会认为是夜怀残忍嗜血,所以才杀了自己的岳父,手段残忍的令人发指,而夜怀从江南回来之后好不容易建立的高大形象,就会轰然倒塌,再次成为百姓避之不及,提起来就闻风丧胆的嗜血宣王。 皇甫湛这招实在是高明,确切的说是老皇帝这招极其高明,他们这样做,一方面可以牵制夜怀的势力,让夜怀不敢轻举妄动,另一方面,又可以陷害夜怀,让夜怀从高高的云端,摔到地上,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战神的形象也会变成修罗的代名词。 皇甫家的人真聪明,也真残忍。 高宇哲和高宇晟愤恨的看了夜怀一眼,看向高冉冉时候张了张嘴,没说什么,带着爹爹的尸体去准备棺椁了着,地上干涸的黑色血迹提醒着之前发生的惨事是那么真实存在着的。 “冉儿,本王没有杀你的父亲。”夜怀抬头直直看着高冉冉,冷冷的眼底带着一丝动容,他不愿意向众人解释,甚至是向高宇晟和高宇哲解释,可唯独怕她会怀疑自己,不相信自己。 在听到高赫死的时候,他也是吃了一惊,甚至在看到高太尉的尸体的时候,他内心也与高冉冉感同身受,就算是被皇甫湛与众人误解,他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因为他在乎的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你说的我都知道,你是被陷害的。”高冉冉反握住夜怀的手斩钉截铁的道,温暖的小手给予了夜怀无声的安慰,她相信他没有杀她的爹爹,因为夜怀是这样的爱着她,爱着她的夜怀又怎么忍心去伤害她想保护的人呢?甚至就连云老王爷,他都待他那般好。 他的感情纯粹而隐晦,又浩瀚有如汪洋大海,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了。 “冉儿,有件事情本王想告诉你。”夜怀有些欲言又止,高冉冉一把靠在了夜怀的怀里,贪婪着呼吸着他身上清冽的男子香气,缓缓闭上了眼睛,有滚烫的眼泪顺着夜怀的衣襟流了下来,湿润了他胸前的衣裳。 “冉儿,你不要难过,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糟糕的,那个死的人……”夜怀紧紧的抱着高冉冉,她落泪了,他的心好痛,也有些慌,他慌乱的想要伸手去擦拭掉她眼角的泪珠,被高冉冉一把抓住了手腕,与他十指相扣。 “我知道,死的那个人不是我的爹爹,我的爹爹养尊处优,手心有老茧,但是十指不会那么粗糙,有人在故意陷害你。”高冉冉眼中泪光闪烁,夜怀一向冷漠,他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说出的话也并不是那么会宽慰人心,他说的话简单朴素,可却比别人的任何话都要让她欣慰。 “好了,不哭了。”高冉冉从夜怀的怀里起了身,擦拭了一番眼泪,整个人忽然有了斗志,她看着夜怀,极其认真的说道:“这些日子,你一直都在忙,我知道你在忙些什么,我们的婚事因为我爹爹和娘亲一直都未曾回来的缘故,因此搁置了很久,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爹爹和娘亲虽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他们终归是下落不明,落在了他们的手里,夜怀,所以我想……” 夜怀之前在宫里从袖子里拿礼物的动作被她看得一清二楚着,大6朝男子送女子礼物,然后从女子处拿到女子的回礼,是交换定情信物的一种方式,这种礼仪一般都只有成婚之前才会如此做,因此夜怀的意味不言而喻。 “本王知道,高太尉和夫人现在都下落不明,我们的事情可以暂时放到一边,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联手打听到高太尉和夫人的下落,营救他们出来才是当务之急。”夜怀的眸子暗了暗,他握了握高冉冉的手,高太尉和夫人失踪,她的内心一定比任何人还着急,比任何人都担心他们三个人的安全,可看透这一切的她,不能告诉自己的两个哥哥,告诉他们会让高宇晟和高宇哲也处在危险之中,因此,柔弱的她准备自己扛起这个担子。 他不会让她独自一个人,她会让他记得,她还有他。 高冉冉声音沉痛:“这次的事情极其有可能与皇甫湛脱不了干系,我会让影杀的人去监视着皇甫湛,除此之外,其他的一些人也不能放过,爹爹和娘亲失踪,对方极有可能是对高家恨之入骨之人,也可能是对我恨之入骨的人,所以,我列出了几个人出来。”她冷静而从容的分析着,一点也没有其他闺阁女子的柔弱与胆怯之态。 夜怀目光在她认真坚定的小脸上凝了凝,接过她的话头道:“首先,是林若婷,在江南的时候,她就对你百般陷害,这次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她和皇甫湛联合做下的;第二,是太子和夏凝霜,你当初让他们百般难堪,他们恨你入骨,也不是没有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第三,是德妃和皇后,本王记得你曾经和我说过,德妃和皇后误以为你偷听了她们的谈话,所以想要致你于死地,更何况,你还答应了沐云,要保护皇甫瑾,你派出影阁的人一再让德妃和皇后的刺杀皇甫瑾的行动失败,她们如今视你眼中钉,欲要除之而后快,你与我在一起,她们没有办法下手,也极有可能从你的爹爹和娘亲下手。” “最后。”夜怀凝深了眼眸,“最后这个原因也是这些里面最大的一个可能,这次的人不是冲着你来的,而是冲着本王来的,从用玉佩陷害的事情就可见一斑,那个人已经忍不住想要对本王出手了。”他这次提起那个人多了几丝咬牙切齿的味道,也是对那个人恼到了极点。 高冉冉听他分析的和自己丝毫不差,甚至还有过之,微微有些赞赏,听到后面,她蹙了蹙眉头:“我被小玉背叛了,在路上遭到墨阁的人刺杀,我用“皇甫湛”的名字试探于墨阁的人,那个人黑衣人反身就对我下了下手,所以,我觉得这次的事情绝对与皇甫湛脱不了干系。”皇甫湛当众挑拨离间,又陷害夜怀,他的轨迹可见一斑。 他有这种行径,应该是已经打听到了玉道人与自己和夜怀的关系,他肯定是怀疑玉道人从幽冥谷谷之后就因为自己的缘故将玉玺给了夜怀,不得不说,皇甫湛对于前朝玉玺的执念可真是深啊! 在幽冥谷的时候为了玉玺在明知自己武功不敌夜怀的情况之下还与夜怀以命相搏,这份用心,以皇甫湛如此深的心计,他究竟是在图些什么? 又为何当初的苏家会突然入世,苏家隐藏的隐秘又到底是什么? 她后来将自己的一些怀疑说给了夜怀听,夜怀也没有弄清楚背叛夜家入世的原因,也就没仔细深究这个事情。 “恩,你说的对,方才我观察过了,那具尸体脸上被破坏的痕迹与先前追杀你的那批墨阁的人的刀法很是一致的。”夜怀一字一顿的道。 “什么!那这么说来,我爹爹和娘亲岂不是是被墨阁的人给带走了?”高冉冉吃了一惊,小手暗暗的攥起了拳头,无论如何,墨阁就算是龙潭虎穴,她都要救出爹爹和娘亲出来。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345章 她找什么 “墨阁是江湖上的组织,一向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我的人打听到皇甫湛似乎是墨阁现在的掌舵人,原本是可以从墨阁入手调查的,可墨阁行事一向深居浅出,根本无从查起,所以,我们这次可以从皇甫湛入手,这个是我方才从尸体上拔下来的一个箭头。.”夜怀将晶莹的手心摊开,手心的中央躺着一个染满鲜血的小箭头,箭头上面的血已经凝固成了黑色,箭头非常的尖锐,看起来也很是普通,几乎也看不出什么线索。 “这个箭头有什么古怪嘛?”夜怀既然会将这个箭头特地拿给她看,定然是有了什么新的发现。 “这个箭头的分量与一般的箭头有差异。”夜怀将那个箭头擦拭了一番,这次递给高冉冉着。 高冉冉挑眉接过,将那个箭头往手上掂了两下,这一掂就掂出了这箭头的不同之处:“玄铁?” 夜怀点了点头,负手而立,眸光幽远:“不错,这个箭头是用玄铁筑造的,玄铁珍贵如银,民间根本就无法私自铸造或者是得到,我们只要去兵部查查最大的一批玄铁的出口,就会知道接下来要怎么查了。” “恩,就算是没有在兵部找到玄铁的调出记录,那么民间也一定有铸造玄铁的场地,这块场地极有可能就在墨阁的地盘上,只要我们找到那个场地,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爹爹和娘亲,从而救出他们。”高冉冉的语气里隐隐透着一股子激动,现在有了线索,她浑身都有了干劲,原本是想从皇甫湛身上获得一些线索的,可皇甫湛阴险狡猾,想尽快从他的身上找到突破口,很难,至少短时间之内不会有进展。 而现在,有了更快的一条捷径出现,这让高冉冉怎能不欢喜呢? “事不宜迟,本王这就去派人去兵部追查看看玄铁的记录情况,顺便再让人打探一番京城之内的可能铸造玄铁的场地。”玄铁的铸造场地不会离开京城,因为皇甫湛离开京城的机会很少,若是在出了京城之外,管理和过城门检查就会成为一道难题了。 “好,我也一同去。”高冉冉扯了扯夜怀的袖子,“啪嗒”一声,有一个方形的盒子从夜怀的袖子里掉了出来,轻轻的滚落在地上,没有摔开。 “这是什么?”高冉冉蹲下身子将那个盒子捡了起来,疑惑的看向夜怀,等待着夜怀的答案。 夜怀看着那个盒子,神情有些闪烁,目光似期待,又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这是送你的礼物,你打开看看吧。” 里面究竟放着什么?她还是第一次能让夜怀感觉到局促的事情呢。 高冉冉慢慢的打开了着盒子,心里也存了一份期待,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盒子里应该是装的是他们两个人的定情之物,究竟会是什么呢? 盒子被轻轻的打开了着,里面安静的躺着一根莹白色的簪子,簪子通体莹润通透,泛着高洁的盈光,一看就不是俗物。 “这是碧月簪!”高冉冉惊喜的托着盒子,碧月簪是用罕见的和田玉的最精华最纯净的地方打磨而成的,用和田玉打造的而成的和田璧有百年好合的意思,碧月簪与和田璧同体,他这是在以簪盟誓,向自己表达永生相守,白头到老,不离不弃的意思么? 想到这里,高冉冉脸一红:“谢谢你,你的礼物,我很欢喜。” 这个礼物她很喜欢,按照风俗,她也应该回礼给夜怀,她出来的匆忙,身上身无长物,根本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可以匹配夜怀的碧月簪。 对了,有了! 高冉冉冲着夜怀招了招了手:“你把头伸过来。”夜怀照做了着,她拿出精致的匕首割下了夜怀的一缕头发,又割下了自己的头发,编了个同心结,又找来红色的丝线将那两撮头发扎在了一起,递到了夜怀的跟前:“喏,给你回礼。” 夜怀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她送的礼物含义并不比他低,同心结,永结同心,与自己送的碧月簪的涵义相对,寓意都是极好的。 见夜怀接了礼物,高冉冉小心的将碧月簪放回了木盒里给收了起来,夜怀也学着她收起了那个礼物,淡笑着道:“你送我这个礼物,我也很欢喜。” “我们现在一起去找铸造玄铁的场地吧。”直觉告诉她,兵部那边不会有可疑的线索出现。 夜怀看了看天色,蹙了蹙俊眉:“今天你也累了一天,早些休息,明日再去找也不迟。” “那好吧。”夜色如幕,月移中空,不知不觉,已然三更了,大哥和二哥她还需要安抚,家里也的确有些棘手的事情先要解决才行,她点了点头,“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高冉冉与夜怀分开之后,想要先回自己的寝房歇息,她院子里的丫鬟听竹看着她直接就要去寝房歇着了,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叫住了她,走到她的近前,小声地说道:“小姐,今儿个白日上午您不在的时候,三姨娘让她的丫鬟红粉过来过。” “哦?来做什么?”高冉冉之听到她这么说,顿了一下脚步,不禁问着。 听竹有些害怕地说道:“红粉说,小玉是让她过来拿一件东西的,她在您的房间找了半天,后来似乎没找到什么,就走了。” 她有些个担心,府中又出了老爷这样的事情,小姐已经够伤心的了,可这件事情她作为小姐院子里的丫鬟,却是不得不跟高冉冉禀告着。 高冉冉一看到她的样子,就暗暗地猜测到了是三姨娘做的手脚,不过她们在自己的房间找什么呢?自己的房间也没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三姨娘惦记的,除了林若婷给的那几味罕见的药材,难道说…… 高冉冉眼含深意地看了一眼听竹,听竹一看,就赶紧解释着:“小姐,奴婢也拦了那红粉一道,可是她身上还有小玉给她的令牌,奴婢就没敢拦着。” 她抬起了头,声音怯怯的问道问道,“对了,小姐小玉呢?小玉不是拿着大少爷给的令牌进宫去接小姐你了么?” “恩,是接了,小玉她在路上和我说,她家里有事已经还乡去了。”高冉冉淡淡地道,小玉是永远都不会再回到高府了,她已经不再是小玉了,再也回不去了。 “你觉得红粉在我的房间找什么?”高冉冉看着那稍微被翻乱了的床铺轻轻拧了拧眉头,那个叫红粉的丫鬟几乎胆大的将整个房间都翻了一遍,她究竟是在找什么? 若是找药材,三姨娘随便打听一下就应该知道药材被她带去了江南,就没有再带回府中,她将阿魏等珍贵药材都放在了宣王府里。 听竹努力的想了想,道:“虽然红粉没让奴婢跟着在一旁看着,但是奴婢一直都有偷偷地看着她呢,不过她什么都没找到,最后就说可能不在这里,就走了。” 高冉冉冷冷一笑,猛地沉下脸,坐在贵妃椅上,淡淡地命令道:“听竹,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院子里的大丫鬟了,你现在就去将那个叫红粉的丫鬟给叫过来,我有话要问她,若是三姨娘不肯,就说我房间丢了东西,我找红粉过来盘问一下。” 听竹办事挺有效率的,很快就让两个凶神恶煞的默默提了娇俏的红粉过来,长的倒是白净,就是一双眼睛老咕噜咕噜的转着,肠子里的弯弯绕绕太多了。 “你就是红粉?”高冉冉居高临下的厉声问她道。 红粉悄悄地抬眼看了她一眼,小声地回答着:“奴婢正是三姨娘的贴身婢女,红粉。” 又是一个仗势欺人的丫鬟,这是高冉冉看到红粉的第一判断。 “你去给我泡杯茶来。”高冉冉冷冷的命令着她道,红粉照做了着,恭敬的将泡好的清茶递到了高冉冉的面前,“小姐,这是从胡夷那边进贡过来的闻林茶,小姐快尝尝。” 高冉冉又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不动声色地拿起眼前的茶盏,轻轻地啜饮了一口,茶水刚入口,便一下吐了出去,随手把茶盏摔倒红粉面前的地上:“你这泡的是什么茶!苦的要命,你就是这样侍候三姨娘的?” 这个丫鬟很明显的目中无人,态度看起来恭敬,言语之间却拿着三姨娘来打压她,真是一个狗仗人势的丫鬟,看来三姨娘的身边是该换换人了,天天这些人簇拥在她身边,想不入咸鱼之臭,也是不行的。 红粉是个迎来送往,有眼力见的丫鬟,她自然知道,高冉冉这是故意在报复自己着,当即告罪着求情道:“小姐,这是三姨娘打点的茶,小姐不爱喝这款茶,奴婢也没有办法的。” 她那一脸的狡诈,分明就是故意想让高冉冉去碰三姨娘这个硬钉子的。 高冉冉又怎么会如她的愿呢! “来人啊!这个丫鬟真是反了,还敢和我顶嘴,听竹,掌她二十嘴巴子,看看她还敢不敢将这件事情说成是三姨娘的错,分明就是她泡茶的时候加了生水进去,你以为我喝不出来嘛,笑话。”高冉冉怒气冲冲的道,她去江南之前将高府交给了三姨娘,如今自己回来了,三姨娘只字不提还权的事情,反而还变本加厉,她的一个下人都敢如此嚣张了,是时候治治了。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346章 古怪的三夫人 那个叫红粉的丫鬟被听竹狠狠的打了两个巴掌,这才规矩了些:“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乐-文-小-说---” “三姨娘派你过来找什么?”高冉冉冷冷的看了红粉一眼,语气冰冷。 红粉迟疑不决,她如果说了出来,三姨娘那边也不会放过她的,想到三姨娘的手段,她身子不禁哆嗦了一下。 “小姐,三夫人前些日子落了东西在小姐房里,所以让奴婢来找一下的。”红粉撒了个谎道。 “落了什么东西?”高冉冉拨了拨喝茶的盖子,漫不经心的问道。 红粉一看有戏,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谄媚的说道:“三夫人的手链掉了一颗珠子,没错,就是一颗珠子。” 她说的有板有眼的,哪知高冉冉斜斜睨了她一眼,高声拍了一下桌子,震的她心肝发颤:“撒谎!三姨娘手上戴的都是镯子,哪里有什么手链,大胆丫鬟,竟然敢欺上瞒下,来人啊,将她关到暴室去!” 暴室是高府之中关押背叛主子的恶奴的地方,一般被关进去的人从来都是有进无出。 红粉一听,脸都白了,她在高府待了这么久,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暴室是个什么地方,忙连连磕头求饶着:“小姐,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说谎了!” 见高冉冉无动于衷,她立刻跪着蹭到高冉冉的面前,哭着说道:“小姐,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小姐您不要把奴婢关进暴室,奴婢不该欺瞒小姐!” 高冉冉却只是淡淡地含着笑看着她,任由她害怕着,哭泣着。 这个丫鬟刁蛮任性,若是不这么整治她的话,她是不会知道害怕的,还会以为她高冉冉是好欺负的。 “小姐,奴婢真的知道错了!”听竹说着,拼命地叩头,看的站在一旁的听竹都有些不忍心了,几次想要替她跟高冉冉求情,但是,一看到高冉冉的冷笑,就瞬间忍了回去。 红粉正磕着头,高冉冉想着是时候了,刚抬起手来,就看到三姨娘带着两个丫鬟走了进来。 那三姨娘刚巧听见了红粉认罪的话,脸色微变,用帕子拭了拭眼角假惺惺的泪珠,睨了高冉冉一眼:“如今老爷尸骨未寒,若是我的下人有什么地方得罪冉儿你的,三娘娘我在这里给冉儿你赔不是了。” 高冉冉目光一凝,三姨娘脸颊有泪,眼中却无悲伤之意,难道她也知道死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爹爹? 她一边也装作伤心样子,一边让听竹扶着自己下了贵妃椅,走过去她的身边,面色凄楚着,三姨娘是否知道这件事情的其中隐情,待她试她一试:“哥哥们在大堂设了灵堂,三娘娘不在前厅为爹爹守灵,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那三夫人林夕一听她这样问,脸色有些慌了慌,她原本是在前厅守灵着,听着自己院里伺候的丫鬟说红粉被高冉冉的人给带走了,这不生怕她会问出些什么,自己才特地跑了过来,好在来的正是时候,红粉还没有供出些什么。 再者,那前厅里供奉的人压根就不是老爷,她在大堂装哭也装的累,也想趁机到后院缓上一缓着。 她抹了抹眼角,巴巴带着歉意的道:“三娘娘一是担心冉儿你的身子,老爷这次去的匆忙,又死的这样凄惨,冉儿平日里与老爷也极为亲厚,三娘娘怕冉儿你伤心过度,这才替你的两位哥哥来看着你些,看到你无事,三娘娘也就放心了。”林夕一脸的关切,仿佛她来的目的是真的是来关怀着高冉冉着。 看着林夕假惺惺的伤心表情,高冉冉心里更是有了底,她果然是知情的,只是,她到底要红粉在自己房里找什么,竟然会如此紧张着。 “三娘娘真是有心了,如今我安好如初,三娘娘可以安心去守着爹爹了。”高冉冉假装伤心的下着逐客令,她一下逐客令,三姨娘她一定会着急的,也就不会继续跟她绕弯子了。 “三娘娘怎么还不走?”高冉冉坐在窗边,伤心欲泣,跪着的红粉在一边拼命地向着三姨娘林夕求救,想要她把她带走着。 走在门口的林夕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高冉冉一点也没有放红粉回去的意思,看来是想从红粉的嘴里撬出白日里上午的那件事情着,虽然不知道林若婷为什么会让她找那样一个盒子,可这件事情终归是不能让高冉冉知晓的。 “夫人,救我。”一看三夫人要走,红粉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抓着三夫人的裙摆急忙求救着。 林夕蹙眉,假装着才看见门后面跪着的红粉,疑惑着回身看向高冉冉道歉道:“冉儿,你这是在处罚红粉着么?” 她戳了戳自己的额头,转过身子来,摇头着:“”你看看我这记性,因为老爷的事情,我差点就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着,这件事情是这样的,是三娘娘太心急那把老爷的扇子了,那是老爷求了菩萨送给三娘娘的一把扇子,我平日里都会拿在手中把玩,只是今儿个怎么也找不到了,想到这几日也来过你的院子,就让红粉过来问问,顺便找上一找,哪里知道,这丫头确实比我更心急,在冉儿你的屋子里漫天的翻找开来,方才我的丫鬟才告诉我的,这件事情是三娘娘教导下人无方了,还望冉儿能够让我将红粉带回去从重处置着。” 这话一说,高冉冉不禁心底微微一笑,这三娘娘做事,当真是不会留下任何的口实,让她抓到把柄着,这一席话说的,若是她不放了红粉,倒显得她小家子气了。 那端红粉听完,脸色白了白着。 她见林夕淡淡的看了看她,也连忙会意,心一横,又匆匆磕头着:“小姐,都是奴婢自己擅做的主张,才会冒犯到小姐,还望小姐责罚,千万不要迁罪于三夫人才是。” 高冉冉冷冷一笑,笑的让人鸡皮疙瘩都起了着,林夕不明觉里,她话都说到那个分上了,高冉冉没理由不放人的。 “三娘娘确定是让红粉来找扇子?”她从床上站起身来,走到了丫鬟红粉的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红粉,她的气势太过凛冽,红粉不由身子整个都吓得哆嗦不已着。 “冉儿,三娘娘知道你心情不好,老爷去了,三娘娘心里也很伤心,可是,红粉是无心之失,如今老爷死不瞑目,冉儿应该好好追查那杀害老爷的背后真凶才是,就算那个人只手遮天,我们高府也不能就这样让老爷死的不明不白着!”林夕急忙又转移了话题着,意有所指。 “三娘娘是怀疑宣王杀了爹爹?”高冉冉冷冷的看着她,目光凛冽,让林夕不寒而栗。 好锐利的眸光!林夕定了定心神,宣王为人冷漠嗜血,又权倾朝野,她还至于蠢到现在就去得罪他着,忙隐晦的解释着道:“冉儿,我知道你心里苦,三娘我也没有说是宣王做的这件事情,三娘是觉得能够将这件事情做的这么隐晦的人背后的势力必定极强,没有任何含沙射影的意思。” “不管三娘娘和两位哥哥怀疑是谁做的,爹爹之死,绝不会是夜怀做的,我相信他!”高冉冉掷地有声,目光一闪,看向跪在地上的红粉,忽而轻叹一声,冲着红粉摆了摆手道,“红粉,你先起来吧,正如你所说的,你也是奉着三娘娘的命令来找那个盒子的,我不会怪你的。” 除了幽冥谷的玉玺,她真想不出三夫人能让红粉找的是什么了。 此话一出,红粉和三夫人林夕瞬间就变了脸色,林夕恶狠狠的瞪了红粉一眼,看来,她还是来晚了,怪不得高冉冉会如此胸有成竹又气定神闲的要放了红粉,原来红粉在她来之前就已经将一切都招了个一干二净! 林夕的眼皮突突的跳着,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她狠狠的刮了使劲摇头的红粉一眼,又看向高冉冉,面色凄凄的道:“冉儿,你说盒子,什么盒子?这丫头,估计是听错了,我明明是让她找的扇子,她却听成了什么盒子,真是够办事不力的!” 她看向红粉,眼中的黑色蔓延到了眼底,看她回去怎么收拾她:“红粉,还不快谢谢冉儿。” 她这么一说,红粉的脸色越发苍白晶莹了些,如木偶一般叩谢着高冉冉道:“奴婢谢小姐不责罚!” “那估计是我的记错了。”高冉冉假装恍惚的说道,面上带上了几分凄凄的神色,“三娘娘,我想静一静了。” “好,那你就静一静。”三夫人压抑住心底的气急败坏,假装耐心地道,脸上还是凄凄一片。 “恩,三娘娘,等一等。”高冉冉忽然又叫住了一只脚踏出房间门槛的林夕,试探着问道,“爹爹死的如此不明不白,三娘娘可有怀疑的人选?”她目光微凝,越发觉得三夫人有些古怪着。 林夕的脚步一顿,心下慌了慌,高冉冉这个丫头鬼精鬼精的,难道她已经看出了些什么,不可能,她一个黄毛丫头,能看出些什么着。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247章 夜探皇子府 她没有回头,声音依旧凄婉,摇了摇头:我一个妇道人家不知这其中深仇大恨,老爷平日里待人都温和有礼,对待下人也是十分亲厚,这怀疑的人选,我实在是不知。说完,另一只脚跨出了门槛,姿态袅袅的走远了。 冷严!关上房门,高冉冉对着虚空喊了一声着。 房间之内的空气瞬间下降了好几度着,一道冰冷的身影立刻出现在了高冉冉的前面,黑色的夜行衣,冰冷的眼神,冰冷的黑色面具。 冷严抱着剑看着她,不待高冉冉追问,他惯有的声音冷冷的从对面响了起来:我知道你找我来是什么事情,前厅里的那具尸体不是高太尉的。 高冉冉敏锐的注意到了冷严用的字眼,她不是称呼爹爹老爷而是叫他高太尉,那是不是就说明,冷严是娘亲隐藏着的势力,是娘亲的人,就连爹爹都不知道的存在。 我知道那具尸首不是我爹爹的,我找你来,也不是为了确定这件事情。高冉冉直直的看着抱着剑的冷严,清冷的目光倒映着冷严鬼魅的身影,我想知道,娘亲和爹爹现在在哪里。 不是问句,是肯定,直觉告诉她,冷严应该知道娘亲他们的行踪,可是,那心里的一丝不确定是怎么回事? 冷严先是一愣,随即便一脸深沉的端详着高冉冉,这几个月,他一直隐藏在高冉冉的周围保护着她,她的努力,她武功的进步还有她那些出事不惊的果敢睿智,都完全脱离了他几个月前所认知的高冉冉。 以前的那个高冉冉,天真活泼,带着点狡猾,又带着点机警,时而疯疯癫癫,又时而机警聪明的过头,眼前的高冉冉与几个月的她有些判若两人,却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违和,因为现在的高冉冉看起来隐隐有了主子当年的风采,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了当年的主子。 这样的她才是能够继承的起神秘之都的人。 毕竟,她是神秘之都选中的人,而只要是被神秘之都选中的人,从来都不会错的,历代 以来的神秘之都的传人无不是惊艳绝伦之人,而她,已经具备了这种潜质。 看着冷严眼中的复杂之色,高冉冉更是肯定了心里的猜想,冷严果然知道些什么,娘亲果然隐瞒了她很多东西,她从来都不去主动问是因为她知道,即使是自己去问,也问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所以,她在等待着娘亲,等待着冷严一起亲口告诉她,他们所隐藏的秘密。 她现在不会去探究那个秘密是什么,可是,娘亲和爹爹的安危,她是必须确定的。 我不会告诉你高太尉和沐氏现在在哪里,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爹爹和娘亲现在安然无恙,他们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之所以现在不救出你爹爹和你娘亲,是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冷严冷冷的说完这一切就消失不见了。 高冉冉一颗悬着心放了下来,冷严既然说爹爹和娘亲安然无恙,那他们就一定还是安全着的,冷严现在不告诉她,应该是他的背后那股子势力还有所考量。 看来救出娘亲和爹爹,她只能靠自己了。 冉儿!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高冉冉打开窗户看去,夜怀正冷冷的站在窗外,见她打开了窗户,一个旋身就飞了进来,带着她又飞快的飞了出去着。 是有什么发现了嘛?夜怀带着她脚尖轻点,穿过了巍峨庄重的几处房舍,来到了一处僻静的房舍前,带着她轻飘飘的落在了那间房舍的屋顶之上。 兵部那边什么都没有查出来,京城内外本王都加派了人手去找,也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场子是可以提炼并铸造玄铁箭的地方,如今我们可以做的,就是夜探二皇子府,看看可不可以找出一些其他的线索。夜怀抱着高冉冉,目光警惕的打量着前方那座巍峨庄严的府邸。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高冉冉目光也变得凝重起来,连夜怀都查不出来,那皇甫湛的府邸就是他们唯一的线索了,望着那守卫森严的府邸,她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之心。 前面的府邸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看起来皇甫湛也似乎已经有了防备,夜怀脚下一点,带着高冉冉趁着那守卫换岗的空档,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巧妙的躲开了皇甫湛的府内的明岗暗哨,顺利的潜入到了皇甫湛的内院之中。 此刻是三更半夜,皇甫湛应该已经睡下了,而他也还没有娶妃,也没有什么丫鬟和小妾,所以整个内院静悄悄的,除了书房还亮着一盏明灯,其他地方都是空无一人,夜怀带着高冉冉穿梭在府内的各处小路上。 高冉冉压低了声音:你觉得皇甫湛会将铸造玄铁箭这种机密的文书放在哪里?书房? 每个王府都就会有一个书房,专门是供主子摆放书籍和文书所在的地方,就连高府和宣王府也不例外,重要的文书账簿也都是方才书房,所以高冉冉觉得皇甫湛应该也是把这等机密的文书也放在了书房的暗格之中。 府内的小路蜿蜒曲折,夜怀带着她一路穿梭,转眼就到了那处亮着灯的书房处,两人避开窗外洒出的点点光亮,长长的拉出书房里面一道俊秀的倒影,他拉着高冉冉躲在了侧面的墙壁后面,确定了里面那道熟悉的气息,他带着高冉冉又飞到了另外一处厢房。 黑夜里,夜怀也压低了气息道:你说的不是没有可能,皇甫湛就在方才那间书房里面。那道熟悉的气息,他不会认错的。 高冉冉也猜到了:那怎么办?除了书房,还会有其他地方是他可能放置文书的地方嘛? 有,除了书房,还有一个地方最有可能,我们先去探查那个地方,等一下再来探查书房。皇甫湛在书房看书,他们也没有机会下手,所以还是先去另外一个地方查探清楚才好。 高冉冉眼睛一亮:你是说他的寝殿? 夜怀点了点头,锐利的目光大致的扫了一下前边错落有致的房舍,高冉冉感觉腰间一紧,他已经就带着她优雅缓步的从那些错综复杂的岔道上轻轻飘过,转眼就停在了一座恢弘的大殿前。 两人聆听了里面片刻,确认里面无人之后,他们这才又悄然飞身入了里面。 皇甫湛的寝殿收拾的很是简洁大气,外室和内室都摆着一套千年楠木的桌椅凳子,空白的墙面也挂着名贵的字画,整个房间的布置优雅大气,缓步走入内室之内,挑开青竹的帘子,一股子似有若无的的清透的竹香从里面氤氲了过来,极其好闻。 入眼处,是一张十分精致的楠木金丝大床,深蓝色的帷幔轻轻飘荡着,就连里面的绣枕和棉被都是清一色的蓝色,看起来沉稳庄重,带着一丝英气。 夜怀锐利的目光扫过整张大床的任何一个物品和角落,包括房间内的桌子椅子和熏香的炉子,最后,他将视线定格在了书案上空着的一张白纸之上,微微蹙了蹙俊眉,又仔细找了找,还是没有看到任何文书的影子,难道皇甫湛将东西放在了书房? 高冉冉也仔细的搜素着整个房间,房间的布置很简洁,几乎让人一目了然,她小心翼翼的在房间内穿梭,将可能藏着文书的地方都反反复复的检查了好多遍,也没有发现刻意的信件。 冉儿,皇甫湛心机深沉,这个房间不会像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肯定布满了机关,你小心一些。夜怀叮嘱着高冉冉,也在仔细的搜查着任何一个可能有暗格的地方。 高冉冉也想到了暗格,铸造玄铁的文书极其机密,皇甫湛定然不会将这等重要的东西放在明面上,那么,定然是方才了暗格里,她的房间也有几处暗格,都藏的十分隐秘,她看了看房间内的布置,想到了一处可疑的地方。 望着墙上那个女子纤细的画像,她总觉得画像上的女子看起来十分的眼熟,这个时候,夜怀也注意到了那张画像,目光瞬间一凝,冷上了几分,画像上的女子有着倾国之色,眉眼清冷,透着淡淡的清贵之气,气质婉约又带着淡淡的疏离,不就是冉儿嘛? 皇甫湛画她的画像作何?夜怀对皇甫湛的敌意瞬间就冷上了几分。 高冉冉缓步走了过去,边走边皱眉思索,窈窕的身影慢慢向着那副画靠近,突然,她隐隐的闻到了一股子清幽的墨香,望着那近在咫尺的画像,她眼睛猛然睁大,这副画像画的不正是她嘛? 就在此时,那画像上的女子似乎嘴角突然诡异的抿起了一个弧度,高冉冉的脚下突然踩了个空,纤细的身影随着一声机括的开启,瞬间就掉落了下面的陷阱里。 冉儿!夜怀惊呼一声,身形一动,也瞬间就来到了那处画像前,想要一同跳下陷阱,画像诡异的笑容顷刻间收了起来,凹陷的地面也瞬间恢复了正常。&1t;!--over-->&1t;/div> 第348章 落入圈套 也就在此刻,有不清楚的暗卫顷刻间从外面的窗子里窜了进来,手上的闪着寒光的长剑对着夜怀的要害之处就快步的刺了过去。 “嗖嗖嗖!”夜怀刚躲开明枪明剑,那边又飞来几排暗箭。 高冉冉失去重心,落入了陷阱里,本以为会摔个四脚朝天,转眼就如坠入雾中,一点也没有摔疼,身下反而有些意外的柔软,她抬头往去,一道墨色的袍子闪过头顶的天窗,机括瞬间就关闭了着。 “真是想不到,他竟然也会带着你一起来我的府邸!”一道清朗的声音突兀的从远处响了起来。 高冉冉吃了一惊,瞬间从床上爬了起来,眼神锐利的向着声源之处看了过去,目光尽处,皇甫湛一袭蓝色的衣裳清雅高贵,此刻的他手中持着一个精致的玉光杯,正在品尝美酒,他的身旁,一桌,一椅,一壶,极尽风雅姿态。 “你早就猜到了我们会来?”高冉冉凝了凝眉,眼睛微微眯了眯着,看向皇甫湛的目光之中带上了一丝危险,现在的皇甫湛就像是一个渔翁,撒开了网就等着他们自动的跳入这个网中,现在的他就等着惬意的收网就好了。 “不,我只算到了宣王会来,没有想到你会落入我的陷阱,好在这样也似乎并不坏。”皇甫湛徐徐放下了手上的酒杯,看向高冉冉的目光带着丝丝的暧昧,“看来你很喜欢本皇子的床啊。” 龌龊!高冉冉脑海里蹦出这个词出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状况,她此刻正坐在一张大床的正中心,床下面铺着厚厚的一层棉被,看那棉被的颜色,分明就是皇甫湛的床! 她的身子像是被毒蛇舔了着,瞬间快速的翻身下了床,走到了一边,努力的想要找寻其他的机括,离开这个房间。 皇甫湛望着逃也似的高冉冉,眉头一蹙,她就这么厌恶自己?连带着甚至厌恶着自己的床?目光微微一暗。 一阵酒香飘了过来,高冉冉抬头一看,皇甫湛手上端着两个酒杯浅笑盈盈的走了过来,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诡异的笑容着。 “皇甫湛,你别得意,夜怀一定会来救我的。”高冉冉冷冷的说道,语气里丝毫没有一丝不确定着,她相信夜怀会很快来救她的,很快。 “是嘛?我倒是要看看宣王会不会像你口中说的来的那样快,这里是一间密室,房间的四周都是封闭的,门是封住的,窗子也是封住的,你在这里,插翅难逃!”皇甫湛轻飘飘的自饮自酌,将一个晶莹剔透的月光杯递到了高冉冉的胸前,“今天,用月光杯来喝这西域进贡的葡萄酒是再好不过了,名杯配名酒,这美人嘛,自然也是该配英雄!”他大有深意的笑了笑。 高冉冉心里一阵胆寒,清冷的目光不着痕迹的往四周打探了一番着,仔细的寻找着出去的道路,想要找出一丝机括的踪迹。 听闻皇甫湛自夸的话,她冷冷一笑,一张白希的小脸上布满讥讽之意:“皇甫湛,亏你还敢自称英雄,你本是大宣朝京城中的四贵之一的新贵,苏家的后人。不想,苏家与当时的皇甫家狼狈为歼,背主弃义,如今苏家俨然成了皇甫家的一条狗,就连姓氏都换了个一干二净,何来英雄一说?皇甫湛,你真是大言不惭!”高冉冉冷冷的看着皇甫湛,眼角的余光依旧加紧搜查着四周的情况,努力的想要拖延时间,等待救援。 皇甫湛的脸色微微一变,手上白玉杯中平静的葡萄酒荡起了一阵涟漪,没想到她竟然连这等机密的事情都知晓了,她知晓了,那岂不是说明夜怀也已经怀疑了他的身份? 锐利的眼眸轻轻眯了起来,杯中的葡萄酒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他微微一笑,镇定自若的道:“高冉冉,你很聪明,可惜夜怀是不可能会来救你的。” 高冉冉的意图很快就被皇甫湛给察觉了着,他勾了勾唇瓣:“高冉冉,你与我以往所见到的女人都很不同,也是唯一一个能够拨动我心弦的女子,可惜,我和宣王不一样,我背负的东西远比你们表面所看到的多上许多,你们只知道苏家曾经背叛了大宣朝,背叛了夜氏,可谁又知道,是夜氏先抛弃的苏家的!” 什么,皇甫湛喜欢她?她没有听错吧?这个疯子居然喜欢着她,这真让她觉得恶心。 皇甫湛的话语里闪过一丝疯狂的意味,忽然,他看向高冉冉的眸子缓缓亮了起来,望着对面的可人儿因为紧张而变得白希红润的脸蛋,皇甫湛忽然觉得有些微微的渴了:“高冉冉,你不用逃了,宣王冷静自持,对你却无比紧张,我与他不一样,我喜欢的东西,我向来都是要得到的。” 他目光微微沉了沉:“如今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不如我一起做些浪漫的事情?”他的手指轻轻勾起了高冉冉的一缕长发,有淡淡的幽香飘了过来,让他有些心醉,眼底的幽光越发深沉了几分。 他的表白,高冉冉只觉得遍体生寒,皇甫湛真是一个心思可怕的人!他想到得到自己,根本就不是出于什么喜欢,他想这样做就是为了让夜怀痛苦,让自己和夜怀一起遭受到世人的唾弃,也同时让夜怀背上了永生永世都难以磨灭的耻辱。 卑鄙,实在是太卑鄙了! 想通了其中关节的高冉冉怒火中烧,她强忍着没有发作,生怕自己刺激一下皇甫湛就逼得他兽心大发,皇甫湛的武功深不可测,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她只能与他慢慢周旋,试图再次拖延时间:“皇甫湛,你别忘记了我是夜怀的未婚妻,是皇上亲自颁旨赐的婚,你若是动我,就是打皇上的脸,你以为老皇帝会放过你嘛?”她寒气森森的瞪着皇甫湛,搬出了老皇帝来压一压他着。 皇甫湛再怎么样嚣张,也是不可能不顾及着老皇帝的面子的。 哪知,皇甫湛轻轻一笑,长臂一伸,就将逼到了墙边的高冉冉圈在了怀中,声音冷冽:“难道你没有闻出来一丝酒味?我想父皇室不会责怪一个醉酒的人,至于你,若是夜怀不要你了,本皇子会考虑纳你妾室的。” 皇子的正室都需要皇上亲自侧封,他能接手到时候声名狼藉的她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妾室?”高冉冉妩媚的一笑,那抹笑容太过灿烂,直直晃了晃皇甫湛的心神,趁着这一个间隙,高冉冉迅速的从皇甫湛的怀中滑出,离开了他的控制范围,手心上的三枚银针反手飞出,对着皇甫湛就用力的招呼过去了着。 反应过来的皇甫湛不避不闪,修长的手形一扬,稳稳的将那三枚银接在手中,有些嫌弃的看向那散着银光寒光的三枚银针:“怎么?这是你的嫁妆?也忒寒酸了着。”他笑了笑,诡异低沉的笑声在这空空荡荡的密室里听来越发的让人心里发寒。 只一个瞬间,皇甫湛就又瞬间出现在了高冉冉的身边,一把想要再次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这次,高冉冉再不会大意,袖中匕首闪现,反手就对着皇甫湛的胸口刺去,这若是被刺到了,非死也要残了。 皇甫湛看向高冉冉的眸子里满是戏谑,就感觉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他的手腕轻轻一捏,高冉冉立刻手腕处就感觉到一阵酥麻,手腕也瘫软了下来,匕首瞬间就凋落在了地上,溅起一阵声响,格外的清脆。 会反抗的野猫才更能激起他征服的**,再者,他有的是时间和她慢慢玩,这间密室是他用玄铁打造的,除非是开启机括,否在就算是穷尽夜怀毕生的功劳,也难以撼动这间铁室的一砖一瓦。 皇甫湛高深的武功大大的出乎了高冉冉的预料之外,她再次集中了内力,挥手对着皇甫湛以她平生最快的速度打了过去,哪知皇甫湛又是轻轻一避,就躲开了她的攻击,甚至这才就连她自己都反手被他粗暴的扔在了床上。 瞬间,皇甫湛高大的身躯就压了下来,他原本想再继续陪着她玩的,可她那淡淡的幽香让他有些心绪不宁,索性就不等了,早些做成事情为好。 高冉冉头脑一昏,刚刚反应过来,就感受到了身上压下来的重量,她吃冷冷一惊,飞快的起身想要挣脱出皇甫湛的束缚,皇甫湛的眸子瞬间就放大在了眼前。 “高冉冉,你是逃不掉的。”他的声音犹如恶魔,让高冉冉从心尖都开始颤抖。 “皇甫湛,你滚开,你滚开!”高冉冉努力的挣扎着,到了这个时候,她也顾不得什么了,皇甫湛的武功在她之上,她必须尽快的找到这间方间的机括才能自救! “高冉冉,你注定是我的,你逃不了的,这间密室是用玄铁打造的,本皇子知道你是在拖延时间,等着夜怀救你,我这次不会像在幽冥谷一样,错失良机的。”皇甫湛的声音低沉有力,让人听后不觉心寒胆颤。 ...&1t;!--over-->&1t;/div> 第349章 你不要脸! “皇甫湛,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以为夜怀还会让苏家的人活着嘛?只要我还活着,苏家就会因你而灭亡!”高冉冉恶狠狠的反抗着,她是绝对不会让皇甫湛得逞的! “高冉冉,这件事情怪不得我,都是酒精在作怪。”他手轻轻点了高冉冉的穴道,他的听力极好,隐约听到了门后面的打杀声,夜怀不愧是夜怀,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宣王,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他必须加快速度了。 等夜怀打开机括的哪一刻,他一定会让他后悔看到室内的一幕,他与她洞房花烛,你浓我浓,瞬间就能让夜怀失了心神,这个时候,就是有人出手的最好时机! 他没有从幽冥谷拿到传国玉玺,老皇帝已经对他有些不耐烦了,所以就特别对他下了死命令,若是想让苏家脱离皇甫的姓氏,就必须除掉夜怀。 所以,夜怀必须死! “原来,今天的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高冉冉瞬间意识到了一切,皇甫湛喝了酒,就算是现在犯了错误,他也会将一切的过错推在喝醉了酒上。 果然高明!高冉冉心思一沉,察觉到伸向腰间的大手,她心下一阵恶心着,忙催动着内息想要挣脱开皇甫湛的束缚,那边皇甫湛暧昧的吻就落了下来,吻上了她清新的唇,那唇和他想象中的味道一样,很清新,带着淡淡的处子幽香,让他心神不禁一荡,想要的更多。 身下压着的身子软软的,绵绵的,一动不动,望着底下她愤恨的看着自己的眼神,他忽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巨大的征服的**铺天盖地而来,他要征服她,他一定要得到她,他要让她做他的女人,一定要让她承欢在自己的身下,甚至,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手上轻轻一个用力,就将高冉冉贴身的腰带给扯了开去,束身的腰带被随意的丢弃在了一边,高冉冉努力的凝聚着内息,聚精会神的想要冲破体内穴道的禁锢,她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让他得逞的,他的触碰让她觉得恶心到吐! 实在是太恶心了! 她没有办法动,只能咬牙切齿的看着皇甫湛,目光森森,里面浸着世间最深沉的恨意。 “你这个样子看着我,倒是十分有趣,你恨我也好,恼我也好,总之,你今天是要与我做一处的,你放心,本皇子会请旨封你为我的侧妃的。”皇甫湛认为,封她为侧妃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毕竟她已经和夜怀有过婚约,就算是被自己强了,一般人家里也就是落个妾室做做,他是皇子,侧妃的地位仅仅次于正妃,一样的光耀门楣,不比做一个乱臣贼子的王妃的待遇差。 皇甫湛的另一只手再次动作,原本他的唇瓣想要进一步撬开她着,却丝毫不能推进一步,她的牙关紧紧的闭合着,分毫不让自己有任何进展,实在是恼恨,也罢。 他手上猛然一扯,高冉冉系着的细细的扣子就被大力的扯了开来,胸前的衣襟散了开来,露出了里面大半白希如雪的娇嫩肌肤,看的他幽深的眸子又深沉了几分着。 那大块的雪肌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要探索的更多,该死,他居然对这个女人没有一点抵抗力,他意识到自己冷静自持的自制力在一瞬间被土崩瓦解,有些不敢置信,又犹豫着抽回了自己的手。 望着皇甫湛纠结的神色,高冉冉不管他在想些什么,总之是一个好机会,心下发力,自丹田之内有丝丝的内息顺着脉搏流散开去,迅速的向着穴道里蔓延而去,一口老血喷了出来,禁锢穴道瞬间松了开来,她重新获得了自由。 扯着高冉冉系带的皇甫湛的动作瞬间一凝,目光幽深似海:“你居然做到如此,你不要命了嘛!” 隐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暴怒,这个女人,就这么厌恶他的触碰? 外面不知道有多少的女子都想要得到他的恩宠,这个女人实在是太不识好歹了,高冉冉的厌恶让皇甫湛的心里一阵受伤着。 “皇甫湛,你真让我恶心,你好歹是三大世家苏家的后人,这种行径和卑鄙小人又有何不同?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自己清白的身子受到你的玷污的!”高冉冉的身子朝着一旁的铁壁转了过去着,就算是死,她也绝不会让皇甫湛的阴谋得逞,绝对不会! “高冉冉,你别不识好歹,我原本还想温柔的给你一个难忘的第一次,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皇甫湛不再犹豫,此刻暴躁占了上风,平静的自制力都被抛到了脑后,又反手将高冉冉压在了身下,细密的吻沿着高冉冉的脖子就吻了下去,简单粗暴,让高冉冉越发觉得恶心起来。 “不要,皇甫湛,你放开我,你放开我!”那股子恐惧越发密集起来,前世的一幕幕瞬间在脑海里如花绽放,那一张张腥臭的嘴脸,一个个的靠近着自己,用手抚摸上自己最娇嫩的肌肤不,不要,她不要,她不要再次承受这样的人生,这样破败的人生不是她想要的。 她现在是高冉冉,真正的高冉冉,不是那个受人欺负的夏姚雪了,不是夏姚雪了! 眼光一寒,反手十根银针就趁着皇甫湛分神之际,对着皇甫湛的后背就刺了下去,皇甫湛吃痛之下,闷哼一声,吻着高冉冉脖子的动作一顿,身子瞬间腾空而起,离开了高冉冉。 就是现在!高冉冉迅速的反身而出,对着对面的一道门就奔跑而去,她已经仔细的将四周都看了一遍,只要那块墙有门的影子,所以,她只能堵一把了,就算她死了,她也生是夜怀的人,死是夜怀的鬼,是绝对不会让其他人玷污的。 “高冉冉!”皇甫湛惊呼一声,心底蓦然有个地方空了出来,高大的身子突然一震,带上了丝丝的恐慌。 高冉冉不管不顾,夜怀是那么骄傲,她怎么能容许皇甫湛将那么高傲的一个人的尊严踩在脚下呢?夜怀,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了,你一定要为我报仇,也要替我找到我的爹爹和娘亲,这一切就拜托你了。 就在高冉冉撞上那块石壁的时候,皇甫湛轻轻拍了一下床边的机关,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反而意外的有些空空的感觉,高冉冉动作一停,极目望去,从那石壁的墙上慢慢伸出了一个盒子,高冉冉急忙伸手将那个盒子拿了出来,直觉告诉她,这个盒子里装的东西就是他们今夜要找到东西。 果然!高冉冉打开盒子,摊开那图纸一看,那图纸果然就是描写了玄铁的铸造以及运送的事情,还有各方的用途,简直就是罪证确凿! “把那个盒子给我。”皇甫湛冷冷的伸手道,他方才真是魔障了,居然会开启了那道墙的机括,那盒子里装的可是他的身家性命,是绝对不能落入其他人手里。 而就在此时,寂静的房间之内又是一阵机括之声响起,外面的打斗声已经停止了,夜怀一伸黑色锦袍如鬼魅一般闪了进来,瞬间就到了高冉冉的身前。 “冉儿!你受苦了!”看着她凌乱的发髻,微微红肿的嘴唇,以及那脖颈之上细密的吻痕,还有胸前暴露在空气中的娇嫩肌肤,这一切,都提醒着他,冉儿身上所受到的一切,都是拜床边那个站着的深沉自持的男子所赐。 “我与他没有发生什么。”高冉冉顺着夜怀的眸子看向衣裳凌乱的自己,这才发现自己衣不蔽体,胸前的大块惷光都露了出来,在这寂静的屋子里越发显得暧昧无限。 “夜怀,你来晚了,没想到她竟然还是处子,那种感觉,可真是美妙啊。”皇甫湛眯起眼睛,舔了一下舌头,似乎是在回味高冉冉之前身下的美好。 “皇甫湛,你不要脸!”高冉冉简直怒不可遏,一道外衣在此刻披到了她的身上,罩住了她满身的惷光,她捧着那个盒子,呆呆的看着那双黑耀石般的眼瞳,急忙解释着,“夜怀,我与他真的没有发生什么,是他不要脸,诬赖我!” 之前的一切,他都在进来之前的机括的缝隙里看的清清楚楚,她的果敢,她的决绝,他都看的清清楚楚着,他又怎么会去怪她呢?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那个人,夜怀目光一寒,无边的冷意迅速的往东边的皇甫湛的方向蔓延过去,还不待皇甫湛得意,手上的掌力已经快速的对着他挥了出去,带着十分的力道。 “砰!”两道掌力在空气中相撞,皇甫湛明显不是夜怀的对手,整个人都受到余散的掌力撞击身子猛然往后后退了几步,脸色一白,嘴角吐出了一口闷血。 “皇甫湛,这一掌是本王替冉儿讨回公道!”声音刚落,第二掌就已经挥了出去,这一掌,他是为了冉儿所受到的屈辱。 眼见着皇甫湛就要活不成了,就在此时,有几道黑色的身影从机括的另一边窜了出来,凛凛的长剑对着夜怀就招呼而去。 ...&1t;!--over-->&1t;/div> 第350章 得不到便毁去 若是夜怀不跳下来,他们就还有机会出去,现在夜怀下来了,那他们真的是半分机会都没有了。 夜怀抱着他,下坠的风中传来他低低的笑声:“不是本王要跳,是本王的身子自己要跳,本王自己也拦不住啊。” 不知从哪里透来了一丝微光,他低头看着高冉冉被扯的凌乱的衣服,含笑的目光变得阴沉:“冉儿,你没事吧?” 他想到了皇甫湛会有防范,却没有想到皇甫湛竟然会将主意打到了冉儿的身上,而那道用玄铁铸造的密事异常坚硬,他唯有找到机括才能打开那间密室,好在进来看到她安然无事。 “我很好,没事,也没有受伤。”高冉冉生怕夜怀多想了着,她打量了一下自己,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几乎有些衣不蔽体,想起了皇甫湛之前对她做的事情,还有脖颈间的吻以及那恶心的话,忙慌乱的解释着,“我与皇甫湛什么都没有发生,方才皇甫湛那是血口喷人。” “本王都知道,你不用解释。”夜怀将高冉冉抱紧了些,他们的身子慢慢地往下坠去,这条通道貌似很长,也很深,竟然还没有到底,四周光滑无痕,即便是夜怀,撑了一段时间之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手抱住了高冉冉的背,瞬间他也失去了重心,他也不免往下坠去。 二人忽然身子急急往下坠去,高冉冉猝不及防,下意识的就去拉夜怀的手,这一拉,手上竟然脱力,二人便齐齐栽到了洞底。 一阵天旋地转,高冉冉感觉自己跌在了一个柔软的东西上,接着强烈的撞击让她的意识有些迷糊起来。 高冉冉是被一阵冰冷的凉意激的更加清醒的,头上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一阵阴寒的声音响起:“你就这样放过了他们?” “放过他们?你又不是不知道下面是什么地方,他们掉进了陷阱,那便是有去无回,我们可以高枕无忧了。”暗格之上的房间里,皇甫湛哈哈一笑,眼神锐利的看向林若婷道。 “那就好,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高冉冉了。”高冉冉甚至能从话里感觉的到林若婷眼底的那抹肃杀之色。 “放心,不过还是有些可惜了。”男人的声音声音中隐隐带着一股子玩味,忽然声音一变,冷冽如冬日之风,让人刺骨生寒,锐利的眼神几乎要将林若婷洞穿,“林若婷,方才谁让你擅自动手的?还落蛊,你知道本皇子不喜欢这种阴狠的手段,你以后不要在我前面用,否则,后果你清楚的。” 林若婷讥讽的声音响起:“呦,二皇子怎么这么生气呢?这是怜香惜玉了不成?高冉冉勾引宣王,早就不是处子之身了,二皇子还是少动这份心思的好,免得到时候落人口舌,说是二皇子饥不择食,连个有夫之妇都要,这要是传到了皇上耳朵里,那可就不妙了,毕竟二皇子还有大好的前程,以后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找的到的。” 皇甫湛的眸光一暗,冷冷道:“不用你管,林若婷,我们各司其职,这次你善作主张联合夏凝霜将高湛和她的夫人都绑了过来,才得以让夜怀和高冉冉中计,也不是无功,本皇子会向皇上为你请功的,但是高湛是朝廷重臣,你最好还是早些放了他们,反正高冉冉和夜怀也再也出不来了。” 他要对付的是夜怀,高家他不想牵连进去,至于其中最具体的原因,他的思绪也有些混乱,不想承认是因为那个人的缘故。 “好,这个我有分寸的,你放心。”林若婷眼神冷了冷,夏凝霜恨透高冉冉,这才让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说服了她和自己合作,高冉冉估计万万也想不到,这次的事情能这么顺利,完全是因为高家出了内贼,那个三夫人林夕想要一心的霸占着高湛一个人,恰好就被她们所利用。 高湛和那个病歪歪的二夫人以及高冉冉的亲娘她当然会放,至于放的时候是死是活,那可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望着林若婷阴沉的眼底,皇甫湛刺骨生寒的目光变得幽深了几分,林若婷喜欢夜怀,如今夜怀与高冉冉一起坠入了几十米深的井洞之中,根本没有活着的可能,看来,爱一个人有多深,就会有多恨一个人。 爱而不得,便生恨,爱这种东西,实在是太可怕了。 头顶的两道声音远去,高冉冉也不知道自己的听力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得这么好了,黑暗中看不清东西,她向四周摸了摸,四面粗糙厚重,她这才发觉自己掉入的是个积水盈地的井洞。 洞里长满了茂密的苔藓,高冉冉四处胡乱的摸着,夜怀是和她一起掉下来的,在坠落的过程中,她感觉到从背上涌来一阵暖意,接着夜怀抱着她就失去了平衡,直直坠了下来。 夜怀呢?高冉冉的心底闪过一抹惊慌之色。 她的手缓缓碰到了一个柔软而冰冷的东西,那是一个人的手,指尖颤颤巍巍的摸了上去,入手是粗糙的掌心,食指与大拇指间有着厚厚的茧子,显然是因为长年练剑的缘故。 高冉冉碰到他,接着辗转往上摸去,慢慢摸索着,手指摸过他的胸前,接着是脖子,再然后是脸,她拍了他的脸,黑暗中传来一声闷哼。 她想起了自己摔下来时身子没有碰到地面,身上也没有伤痕,她便知道,是夜怀在半空中将内力输给了她,才让她的身体能够自动防御着,之后又给她当了肉垫,她才能从几十米高的地方坠下来安然无恙,可夜怀呢? 她心下一紧,夜怀将内力给了他,如今又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了下来,他这分明是将生的希望都给了自己,他怎么能够这么自私? 若是他有什么好歹,她又岂会独活? “夜怀,你醒醒,你醒醒!”高冉冉哭喊着,你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啊。 “冉儿,你这么热情,本王会把持不住的…”夜怀幽幽的声音从她的身下传了过来。 高冉冉脸色一喜,又一慌道:“你没事吧?我们都落得这个地步了,你还能开玩笑。”夜怀还能开玩笑,看来应该是没事。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351章 最深的秘密 “我没事。。。”夜怀虚弱的安慰着高冉冉。 “以后不要干这种输送内力的傻事了,我们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夜怀,你若是有什么不测,我也不会独活的。”高冉冉紧紧的拉着夜怀的手,他输了一半的内力给她,又给她当了人肉垫子,现在身子应该很不好过着。 夜怀抿了抿唇角,这个井洞太深,就连他都无法有把握保护她安然无恙,所以才会将内力输了一半给她,也幸好,他和她都是幸运的。 “好。”夜怀与她十指相扣,如果有光,就能看到他现在发白发青的指尖。 “你有没有火折子?”高冉冉轻声问道,这里实在是太黑了。 “有,在我的怀里。”夜怀声音实中有虚,强撑着道。 “恩。”高冉冉也不多作声,也没有扭捏,小手轻轻摸进他的怀里,掏出了一个火折子,瞬间点亮了。 火光映着四周一片澄亮,她这才发现井底别有洞天,自己旁边不远就有一条深深浅浅的水洼,弯弯曲曲的沿着远处,似乎可以通往外面。 有路!天无绝人之路! “这里有路可以通到外面,我先去探探路。”高冉冉的声音透着一丝惊喜与急迫。 不知何时,吹来一阵微风,夏日的风原本清凉舒爽,这风吹在凌语子身上,她打了个寒颤,身上的衣服因为水都湿的差不多了。 洞底本来就湿冷,风一吹,冷的厉害,湿粘的紧,贴在身上,有些难受。 幸好她今夜见夜风微凉出门特地穿了褶裙,比较厚实,还熬的住,她打着火折子在这及半膝深的水里摸索,脚下有些奥凸不平的石子,她借着光看了看前方。 假装欣喜的眸光往后看了看,目光中闪过浓浓的担忧,夜怀传了内力给她,她变灵敏的除了耳力还有眼力,其实不用火光,她也能泰然视物,黑暗中,她注意到了夜怀近乎透明的手,还有他身后被鲜血染红的一角衣袍,他分明就受了伤。 身后人催促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怎么站在原地不动?” “哦,没有,我马上走。”高冉冉狠心的没有回头,咬着牙继续往前探路,脸上已经泪流满面。 他若不是身子动不了,探路这种事情又怎么会让她来做,这个笨蛋! 见高冉冉远去,夜怀伸手摸了一把自己微痛的地方,方才坠下来的时候,地面上有一块凸出的石头,正好伤到了他的腹部之处,虽然不是重伤,但是在这种地方失血过多,很容易昏迷,也极其容易死去。 他怔怔的看着自己的五指,黑暗中,他根本什么都看不清,失血过多再加上输送了一半的内力给她,他现在已经不能夜间视物了。 嘴角露出一丝惨笑,冉儿打亮火折子却一反常态没有去照他,她应该是看出来了吧,否则,也不会方才犹豫着不向前去,而且,得了他一半的内力,她应该夜能视物了。 高冉冉往前走着,努力的走了一阵,发现脚下除了积水深一些,也没有什么危险,她心中一喜,转身回到了原地。 “夜怀,我回来,前面的路都没有危险,我们可以安全的出去了。”回答她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与寂静。 “夜怀!夜怀!”高冉冉心中一慌,大喊两声,匆匆跑到前面去,火折子照在夜怀的脸上,他已经昏了过去,一张脸起色还好,眉眼都是好的,只是眉头一直皱着。 她叹了口气,又拿近了些火折子照了照,一块血污的衣裳映入眼帘,鲜血都凝成了大块大块的黑色,仿佛墨迹一般。 他果然受了重伤。 高冉冉感觉鼻下一酸,泪水顺着脸颊流落下来,不,她不能哭,夜怀将希望都给了她,那她也要回他以希望,她不会让他死在这里的,绝对不会。 忙扯了自己的袖子给他做了巴扎,又检查了一番,发现没有其他伤势,不过,他伤的是腹部,虽然不致命,这种地方,一个不甚,就很容易得炎症的。 高冉冉不断的提醒自己,她不能慌,手脚麻利的照了照四周,好在井壁旁除了长青苔,还长了一些消炎的药草,她拔了那些药草,又放进嘴中嚼烂了,揉成一块,全部敷在了他的伤口处。 在这样冰冷的黑暗中,有什么隐隐约约的碎片在脑海里浮现出来,她仔细去找,却又空空如也。 甩了甩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将手穿过夜怀的腋下,慢慢将他背了起来,极沉极沉,别看夜怀平时看着挺显瘦的,毕竟是个男人,那体重自然比女子重上许多。 她刚刚准备用力背起,又是一声闷哼,她吓的赶紧放下,生怕把伤口又崩开了。 仔细看了看包着伤口的浅蓝色色衣料,发现并没有出现新的血污,这才放下心来。 头顶响起一阵声音:“冉儿,你放下我,自己走吧。”声音虽然虚弱却依旧十分有力,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提受伤的事情。 “说什么胡话,我们不是说好了要死生契阔的嘛?”高冉冉咬着牙背着夜怀一路往前走去,她有内力,所以背起一个大男人还是可以的,火折子一递,递到了夜怀的手上,“你帮我拿着火折子,我背着你,不方便。” 寂静的黑暗中,夜怀脸色变淡,没有说话,忽然,他接过了火折子,照了照头顶道:“你将我放下来吧,扶着我走就可以了。” “好。”高冉冉将他放了下来,夜怀有夜怀的骄傲和坚持,再者,她背着夜怀也没有牵着他走快,反手又将火折子夺了过去,她用火折子仔细打量着前面那个水洼的路,有风从那边呼呼的灌了进来。 看来这条水洼的确通往外面,他们也可以顺着这个水洼出去,如今这个境地,保住命才是关键,不管夜怀是受伤了还是如何,总之他现在清醒着就再好不过了。 他的伤伤在腹部,要是耽搁久了,会很麻烦。 这样一想,她眉头又深了几分。 二人相持着走了些路,高冉冉趟着水走的近了些,火折子映着她的脸,有些诡异,夜怀的脚步声越来越沉重了,为了避免夜怀昏过去,她蹙了蹙眉头,开口找话说道:“我们落下来之后,我听到皇甫湛和林若婷的对话了,林若婷和夏凝霜勾结,又有三夫人林夕与他们勾结,所以才一点风声也没有露就抓了爹爹和我娘亲还有二夫人,皇甫湛是摆明了要让我们死,可这条井洞还有对外的出路,皇甫湛应该不会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我是有些看不懂了。” “我观察过,这条井洞有上百年的历史了,不会是皇甫湛修的,或许他也不知道这条的井洞下面还有路可以通往外面也未可知。”夜怀给出了另外一种可能。 高冉冉点了点头:“你说的也不无可能,你怎么样了?”两人默契的涉水而行,漆黑的洞里,一路上只能听到空荡荡的踏水声,宁静而响亮,蜿蜒回荡在狭窄的石壁里。 过了很久,他终于沉沉的开口,声音很弱,语气也带着浑浊的音,像是累到了极致:“我还能走。” “还是歇歇吧。”这一句极淡,极轻。 “噗”的一下,高冉冉吹灭了火折子,洞里一时之间都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恩。”夜怀的身子突然顺着洞壁整个身子就滑了下去,高冉冉心里一跳,下意识的就扶住了他,忽然开口道,“夜怀,你不要睡,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夜怀混沌的意识被高冉冉吸引,沉重的眼皮又缓缓睁开了着,里面微光点点。 高冉冉在他旁边坐了下来:“这个秘密我藏了很久,也想了很久,现在,我终于想清楚了,这件事情我还是要告诉你的。” 夜怀没有出声,但是高冉冉知道,他在听。 似是下定了决心:“夜怀,对不起,我其实不是高冉冉。”终于说出来了,她不是高冉冉,她是借体重生的夏姚雪,这个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事实,不管她这个高冉冉做的有多好,多么合格,她的灵魂都是夏姚雪的,是曾经属于另一个躯体的。 “我知道你可能不会相信,会笑我怎么没有受伤开始说胡话了?”高冉冉轻轻笑了起来,没有自嘲,语气平静如水,慢慢的讲述着一个事实,“你可能不会相信世界上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的躯体是高冉冉的,但是我的灵魂却是夏姚雪的,说起来很可笑吧,我恨夏凝霜,对付夏洛侯,也恨程胜,那是因为前世里他们对我有太多不公平的地方,他们甚至害我惨死,我被程胜背叛杀死之后灵魂就进了高冉冉的身体里。” “那个时候,我一醒来就变成了高冉冉,你可能不知道夏姚雪,前世的我是夏洛侯的庶女,没有倾城的容貌,相貌平平,性子极淡,不想与任何人争,就想平平淡淡的过完自己的一生,我不受夏家重视,亲生娘亲见我不受宠就百般冷落,我没有享受过亲情,所以我成了高冉冉之后很珍惜高家来之不易的亲情,我想要复仇,所以在宫宴之上选择了你,因为我相信,你和我是一类人,接近你开始是因为你的权势。”高冉冉坦然道,她刚开始选择夜怀就是因为他权倾朝野,可以帮助他更好的复仇,虽然太子皇甫瑞也有权势,可他是皇家的人,是皇家的人就不可能会对夏家动手,也不可能会帮她复仇。 所以她选择了夜怀,她甚至多少次庆幸自己当初选的是夜怀。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352章 药中琉璃 寂静中,只听到夜怀轻声的呼吸,良久,他微弱的声音才响了起来:“你说你前世叫夏姚雪?”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高冉冉轻轻吸了一口气,她终于没有了秘密,她也终于与夜怀坦诚相见了,不管他信与不信,她也算是无愧于他了,至于余下的那些事情,她之前就说过了,就不必再对夜怀说一遍了。 “恩。”轻轻的一声声音响起,余下的是高冉冉轻声的呼吸,“你相信不相信我的这个秘密?”她静静的等待着他最终的宣判。 “信,当然相信。”夜怀原本充满睡意的眸子睁了开来,嘴角轻轻挑起,抿出一丝笑意,眸子里盛着复杂难辨的光芒,“冉儿,你辛苦了。” 为了让他不睡着,还故意煞费苦心的编了这样一个故事给他听,这份用心,极其难得。 高冉冉有些哭笑不,夜怀居然以为她说的那个秘密是她特别编给他的一个故事。 似乎这样倒也不坏。 现在的她觉得一身轻松,这个秘密,她藏了很久,一直压在心底,也很难受,现在终于当着夜怀的面说出来了,不管夜怀信与不信,她都不负夜怀之深情,她耸了耸肩膀,见夜怀脸色好上了不少。 “故事听完了,那就继续走吧。”高冉冉拍了拍手,上前搀扶着夜怀,又鼓劲着,“我们已经走了不少路了,很快就能出去了,你再坚持一下,出了这个洞口我就找草药给你包扎伤口。” “恩。”夜怀勉力答道。 潮湿的洞里,响起一阵又一阵的踏水声,微微亮着的火光,给这狭窄而漆黑的洞里平添了一丝暖意。 走了几步,高冉冉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伸手将火折子熄灭了,很快四面立刻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是前面依稀能看见一丝朦朦胧胧的光亮了,她立刻有了精神:“前面有微光,看来天不亡我们!” 夜怀也松了一口气,两人相互扶持着走出了洞口,才出来,夜怀头一歪,就昏倒了过去着。 朦胧中,他听到有人在说话。 “云镜世子,这次的事情多谢你了。”高冉冉对着云镜道,他们从那个洞口出来之后她就碰到了在洞口之外等待的云镜。 原来云镜听说了高府的事情之后,去高府吊唁,并没有看到高冉冉于是就隐隐猜测到了,那个时候,他其实也潜进了皇甫湛的府邸,也亲眼看到他们掉进了陷阱之内,他查探了一番那个井洞,发现别有洞天,便让属下搜索那个井洞的出口,果然让他给找到了。 如果没有云镜的帮忙,夜怀的伤恐怕很难及时得到救治。 “冉冉姑娘客气了,令尊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还请节哀顺变。”云镜一袭白衣盈盈,浅浅而立道,举止斯文有礼。 高冉冉眉头皱了皱,云镜既然都已经知道了皇甫湛拿这件事情算计她和夜怀,那高家的那具假冒的尸体,他也不可能不知道真相,他这是在跟自己装糊涂? “多谢云世子关心,家父的事情我一定会彻查清楚的,也一定会找出凶手,为家父报仇雪恨。”高冉冉声音冷若寒冰,如今知道了这一切的都是皇甫湛和林若婷在搞鬼,那她也就有了目标,清冷的眼眸闪烁着幽冷光华。 她再看向云景,眼中幽冷光华收起,从袖中拿出一块玉佩,正是云镜之前在幽冥谷给她的那块:“云世子,这块玉佩该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原本以为这玉佩能派的上用场的,却不想只是一场空,倒不如用玉佩还了云镜的人情先。 云镜却不拿,一双清澈的眸子瞅着他,目光淡淡如水,风清如玉:“你确定要将这块玉佩还我?就为了还清人情?若是我告诉你,你会后悔,你还会将这块玉佩给我么?” 高冉冉一愣,难道这块玉佩还有什么玄机不成?她手上再加上夜怀的,已经有三块了,就算是将这块还给了云镜,她也不亏啊。 “云世子快人快语,有话不妨直说。”高冉冉微微一笑。 云镜浅浅一笑,若谦谦君子,风度翩翩,他慢慢卖起了关子:“冉冉姑娘,你可听说过药黎?” 高冉冉一听,心里咯噔一声,药黎是治疗夜怀心疾的唯一的神药,夜怀不肯接受调养,师父也不知道是给夜怀用了什么药,让他的病情有所好转,有时候甚至她自己都会忘记了夜怀有心疾的这件事情,因为夜怀的心疾之症已经很久没有病发过了。 “知道一些,并不是完全清楚。”高冉冉微微颔首,目光微凝。 云镜大有深意的一笑道:“既然听过,那我便给你先讲讲这药黎的形成,你再决定是不是要将这块玉佩还给我着,如何?” “好,成交。”高冉冉点头,云镜知道夜怀有心疾的事情,毕竟夜怀死里逃生,心脏受伤的时候云镜是看到过的,所以云镜知道药黎,也并不是多难的事情。 “药黎的形成非常特殊,至于它的功效,我就不多做解释了,冉冉姑娘是药圣的关门弟子,药黎的功效你应该比我这个门外汉要知道的多,我要说的不是这个,而是一个关于药黎的传说,据说它除了药黎这个名字之外,还有一个名字,叫做药琉璃。”云镜轻袍缓带的站在那里,微微含笑着看着高冉冉。 “药琉璃?”这个她却是不知道着。 “对,药琉璃,因为药黎颜色似琉璃般晶莹剔透所以才有药中琉璃的美誉,药琉璃是治疗心疾的难得的圣品良药,这种药太过珍贵,几乎百年难得一遇,有人说药琉璃是长在寒冷冰山之处,也有人说药琉璃是长在悬崖峭壁之上的一种植物开的花,之所以民间会有这么多种谣传,是因为从来都没有人真正见过药琉璃的模样,市面上所传的药琉璃大多质地很差,所以也就有了药黎的称呼。”云镜将药琉璃的由来款款道来,如数家珍一般。 “云世子说了这么多,我还是不太明白这药琉璃与这玉佩有何关联。”高冉冉看向云镜挑眉道。 云镜沉默的看了高冉冉一眼,温润的眸底神色未变:“冉冉姑娘还真是个心急之人,要知道心急都是吃不了热豆腐的。这药琉璃,传说真正的药琉璃状如琥珀,有玉质之感,为玉中精华所生,所以它自然是与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云世子说的真是荒唐,玉虽然有灵性,可它毕竟是死物,再有灵性,也是无法从玉中生出东西来的。”她听过一些民间坊言,说是玉中有产青蛇之类的,青蛇有灵性,民间还说那青蛇是玉中生出的灵,是成了精的。 云镜这样说,那岂不是这药琉璃也是成了精的不成? “冉冉姑娘,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历史上并不是没有人真正见过药琉璃,据我所知,在大宣朝时就有人见过药琉璃,而且,这个人还与冉冉姑娘你颇有渊源。”云镜伸出扇子含笑点了点床边。 高冉冉会意,看向床边,夜怀正悠悠转醒着,朦胧中似乎已经听了他们的对话有一小会了,她忙上前安抚着道:“夜怀,你现在感觉如何?” 夜怀慢慢睁开眼睛,难得的露出了些许迷茫的神色,举目所见,能感觉到这个房间的装饰和布置精致却都相当的陌生,再看到立在床边的云镜。 他也不是蠢笨之人,点滴之间,已然明了。 眉头紧锁,一双眸子变得凌厉再看向高冉冉的时候瞬间又变得的意外的温和,声音有些嘶哑:“是他救了本王?” “恩,云镜世子是个有心之人。”高冉冉伸手帮夜怀掖了掖被角,她已经给夜怀腹部的伤口处上过药了,没有发炎,所以没有大碍,休息几天就可以好了,她体贴的道,“伤口我帮你处理了,没有炎症,你好好休息几天,就会大好的。” 语气平淡,却还是不难听出那一抹担心。 “恩,冉冉姑娘说的是,昨夜百年难得一遇的星云图骤现,朝中的不少大臣都夜观了星云图,今日一早就听说朝堂之上有好一番的动荡与争执,今早八百里加急传来消息,说是北疆那边已经反了,震惊朝堂,江南水患才过去,百姓们现在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北疆反了,这对于如今的大6朝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云镜看着夜怀,挑眉道。 高冉冉脸色微沉,夜怀曾经在北疆待过,北疆反了,老皇帝定然觉得与他脱不了干系,也怪不得老皇帝会让皇甫湛这么快对夜怀动手,原来是这个缘故,老皇帝真是可恶。 夜怀面不改色:“北疆地远偏僻,且与燕国毗邻,一直以来大6朝也未曾管过北疆,北疆也因此一直以燕国马首是瞻,出现如今的事情,也是意料之中的。” “宣王真是一番高见,那宣王看皇甫氏是否要对北疆那边用兵呢?”云镜笑了笑,目光大有深意。 ...&1t;!--over-->&1t;/div> 第353章 北疆反了 本王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主要还要看皇上决断,本王劝云世子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的好。夜怀面色微暗。 也对,是云镜杞人忧天了,这天下终归还是皇甫氏的,的确不该轮到我来指手画脚,宣王提醒的是。云镜对夜怀的警告也不为意,广袖飘飘,笑的自在。 夜怀闭上了眼睛:冉儿,本王乏了。 高冉冉会意,忙上前道:云世子,我们有话到外面谈吧,让夜怀好好休息。 也好。云镜看了一眼面色微白的夜怀一眼,执笑着走出了门外。 夜怀,你好好休息,北疆的事情不要太担心,毕竟这天下还是皇甫氏的。高冉冉宽慰着夜怀,山雨欲来风满楼,如今夜怀受伤了,这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至少,皇甫氏不会再让夜怀带兵北疆平叛,也算是福祸相依了。 夜怀闭上了眼睛,出乎意料之外的第一次没有回高冉冉的话。 高冉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替他掖了掖被角,转身向门口走去。 刚出门口,高冉冉身子一软,一个趔趄,往前栽去。 冉冉姑娘。云镜他赶忙伸手扶住了她,脸色关切。 她衣不解带的照顾夜怀,一夜未睡,此刻脸色微微泛着淡淡的苍白之色。 我没事,就是有些乏了。高冉冉不着痕迹的松开了云镜托着自己的手,自己支撑着站了起来,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 你照顾了宣王一夜,如今天都已经黑了,我已经命人整理好了供你居住的厢房,就在这间厢房的隔壁,也方便你照顾宣王。云镜看着她,眸子有些复杂。 夜晚的风微凉沁人,围墙外有打更声响起:半夜三更,小心火烛。 居然已经就三更了。高冉冉淡淡低语,她一直惦念着夜怀苏醒的事情,昨夜被云镜搭救之后,她就在夜怀的身边照顾着他,替他清洗伤口,换了几次药着。 是啊,三更了。云镜看了看天上的月色。 高冉冉也这才打量了一番这个僻静的小院子,云镜搭救了她和夜怀,并没有将他们送回宣王府,反而是带他们就在京城的郊外的一个小院住了下来,除去天上皎洁的月华,就剩眼前两旁吊着的两排明晃晃的盈盈花灯,而四周静谧的气氛有说不出的怪异之感。 身畔的人白袍迎风,广袖飘飘,眼底含笑的望着她,眸底的神色是那样的澄澈。 那澄澈的眼神让高冉冉想起了青黎,也就是6家家主6远风,她虽然得知了青黎的真实身份,可还是不太习惯他的真名,总觉得叫他青黎就更干净纯澈一些,6远风这个名字沾染了太多尘世,让她有些心烦。 我记得6家主说是要入朝当太子的门僚,这次北疆反了,以6家主的辅佐之才,免不得让太子揽下这份差事,这也就意味着不问世事的三大家族中的6家入世了,云世子身为6家主的好友,就不打算劝诫6家主一番?高冉冉蹙眉看向风轻云淡的云镜,无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云镜总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 云镜面色清淡:远风是我的好友,他想做什么事情,作为朋友的我都应该给予支持,而不是劝诫,冉冉姑娘对远风的一番良苦用心,我替远风谢过冉冉姑娘了。 高冉冉撇开了眼,方才是她多言了,过了一小会,她又慢慢转过了头,看着云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方才他们在房里说起药黎的事情,被醒来的夜怀给打断了着,如今她还想知道这药黎到底与那玉佩有着怎样的关系,难道说这玉佩里还能蕴出药黎不成? 她光是想想就觉得荒谬,不禁皱眉轻轻摇了摇头。 云镜拿着那双澄澈的眸子瞅着她:冉冉为何摇头? 她伸手揉了揉额头,敢情云镜方才都在看着她,仰头尴尬的笑了笑:我是在想云世子之前在屋子里说的话,云世子之前说那药琉璃与玉有关,我就在想这玉佩也通灵,不会也恩能够蕴育出药黎不成,所以才发笑的。 听闻高冉冉一言,再看着她如雪般清澈的笑容,云镜非但没有发笑,反而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细细的朝她瞅着,高冉冉忙收敛笑意,抿了抿唇瓣,脸色恢复如常。 冉冉姑娘,你说的没错,这药琉璃的确是从玉中蕴出来的,我之前说的那个与你颇有渊源的人,冉冉姑娘可猜到了是谁?云镜站在阴影里,阴影朦胧,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不会是高卿卿吧?她高家也就出了这么一个惊艳绝伦的人物,除了高卿卿,她还真想不出还有其他的人能够与药黎这等神药有关系着。 果然云镜点了点头,一双凤眸也变得幽深难测:高卿卿与夜渊的情缘惊天动地,冉冉姑娘作为高家人应该清楚着,对于这个夜渊,冉冉姑娘想必也是清楚着的,他的身份特殊,所以这天下稀奇的东西都是他的,当初的高卿卿就患有心疾,夜渊不知从哪里打来了一块药琉璃这次救了她一命着。 云镜说的这段密事,她却是不知道着,她心下越发觉得云镜高深莫测,他不但知道高卿卿和夜渊的事情,那他是不是也知道夜怀就是前朝的后裔? 老皇帝和天下之人之所以不曾怀疑夜怀,怀疑历代的宣王是前朝的后裔有一个最大的原因,那就是第一代的宣王是帮着第一代的皇甫氏打天下之人,没有哪一代的皇帝会帮着仇敌去分掉自己的天下吧? 所以皇甫氏对宣王一脉不曾起过怀疑,这天下人也不曾怀疑过宣王一脉与覆灭的大宣朝有什么联系。 她也没有问过夜怀当年的夜渊到底是如何瞒过皇甫氏,按道理皇甫氏是不可能没有见过夜渊的,就算是皇甫氏没有人见过夜渊的天子容貌,那苏家是朝廷的重臣,也不可能没有见过夜渊的容貌,所以这点她还是很不得解。 看着高冉冉防备的姿态,云镜非但没有恼她着,他忽然抬头看向天上的那一轮明月,明月姣姣,泠泠如水,一切都好像回到了那天的晚上。 那天晚上的夜色也是如此美好,只可惜,他的身边再也没有了曾经那个一板一眼的告诉他事理的小姑娘了。 看着望月出神的云镜,高冉冉有些吃惊,他们所在的院子很是静谧,她眨了眨眼睛,远处能传来细微的风声,在这寂静的夜里越发显得寂静无比,沙沙沙,空气中,还能弄闻到一股子极淡的青桂酒的味道。 有酒的香味。高冉冉被那青桂酒的酒香所蛊惑,这样清淡的香味,她不曾闻过,便生了几分亵渎之心,想要一品酒香。 她本就不怎么沾酒,唯独对这青桂酒有着特殊的感觉,其他酒她都沾不了多少,唯独青桂酒她能喝下一整坛,这也是她变成了高冉冉之后才发现的,之前作为夏姚雪的时候她可是沾酒即罪的。 云镜吃了一惊,他的确是在自己的房中摆了清桂酒,风一吹,酒香就飘了出来,没想到她一眼就能闻出了这酒的味道,他是该夸她的嗅觉灵敏呢?还是该说她其实也不曾忘记小时候的事情。 心中涌起莫名的悸动,出乎意料的,他的眼中不再是一汪平静的潭水,有了些许涟漪。 你等我一下。云镜丢下这句话就跑掉了人影。 高冉冉觉得奇怪,正想回房休息,就看到云镜一手执着两个杯子,一手拿着一壶酒跑了过来,云淡风轻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喜悦之色,闻着味道,他手中拿着的分明就是清桂酒。 你这是要?高冉冉有几分疑惑。 云镜神秘一笑:这么好的月色,自然是要对月饮酒,这是清桂酒,极为难得,冉冉姑娘不妨坐下来尝尝。他也不顾高冉冉的回答,袍子一撩,就坐在了石阶上,弄得高冉冉有些哭笑不得。 这还是那个云端高阳的云世子么? 好,既然云世子盛情想约,那我就却之不恭了。高冉冉也生了兴致,总觉得云镜今夜有些不太一样着,而且,她还没有从云镜的口中套到药黎的下落。 真是好酒。高冉冉小酌了一杯,由衷的赞叹道,清桂酒有着淡淡的桂花香气,清淡的香味一点也不同于其他的酒,酒气也非常淡,喝下却甘醇可口。 云镜又给她斟上了一杯,耳畔,是他轻柔的声音:冉冉姑娘,我想给你讲个故事。 高冉冉倒是奇了,昨夜她才给夜怀讲过一个故事,现在,云镜又要给她讲故事,这倒是奇了,难道大家最近都喜欢讲故事了么? 有故事下酒,她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原本她以为云镜会说一个关于药黎的故事,或者是高卿卿和夜怀的故事,哪知,他说了一个与她猜想的完全无关的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是从一个三岁肥胖的小男孩说起的。&1t;!--over-->&1t;/div> 第354章 命悬一线 他道:“小时候有个小男孩,他很胖,至少是四岁之前,他都非常肥胖,他的家人没有人喜欢他,因为他真的很胖,是那种胖到令人绝望的程度,你不会想象到,那是胖到了一种什么样的程度。----” 忽然他望向她,看着高冉冉一副明了样子,忽然笑的很轻很暖,薄如羽翼的眸子有着洞察人心的力量:“当然,那个小男孩也绝对不是我。” 高冉冉。。。 她也没有想是他,云镜小时候是个胖子?她才不会往这方面想呢。 因为云镜小时候就美名远播,才名和艳名丝毫不输夜怀,所以,她怎么也无法想象眼前的这样一个美男子小时候会长成一头猪的模样,就算是个胖子,那也该是人见人爱的小胖子才是,顶多也可以是个相对其他孩童来说,算是个比较雍容的美男子吧。 “恩,我知道不是你。”高冉冉翻了个白眼,分明是你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还用她怀疑么? “你继续讲,这个小胖子不招人喜欢,后来呢?”高冉冉被勾起了兴趣,小时候的云镜居然是胖子,而那个小女孩,她也似乎已经猜到了一些端倪。 “小胖子的家世很显赫,所以他的父亲也有很多的女人,个个都仪态高贵,姿态高雅,可小胖子却都不喜欢他的这些姨娘,有好几次,他看到那些姨娘骂他是猪,所以他就更加自卑了,走到哪里,哪里的人都是一副轻蔑的眼神,谁也不曾真正关心他。”云镜的眼底很平静,就像是在说一个别人的故事,一丝波澜都不曾起过。 神情平静的让高冉冉都有些恍惚,他说的这个故事是不是他自己的,还是真的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 “再后来呢?”高冉冉再问。 “因为这个小胖子是嫡出,所以也没有人敢拿他怎么样,他的母妃去世的早,没有人是真正喜欢着他,后来,他遇到了一个小女孩,那个小女孩比他更通人情世故,小小年纪,就已经出落的十分的美丽,她与他不一样,她的爹爹和娘亲都非常的宠爱她,将她奉为掌上明珠。”说到这的时候,他低低笑了声,那声音在高冉冉听来,满满的都是羡慕与讽刺。 这个时候,高冉冉终于敢确信云镜口中的那个小女孩是谁了,原来真的是高冉冉,她没有想到,原来高冉冉在小的时候就与云镜有了交集,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她现在很好奇,更多的则是好奇自己这具身体内的高冉冉到底经历了些什么,组建影杀,与云镜有交集,与冷寂也有交集,她结交这些人,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云镜会对这个小男孩念念不忘,原因无外乎当时的他没有人爱,没有人真正关心他,若不是因为他还有个嫡出的身份,只怕日子会过的更加凄惨,而她,她光芒四射,是家里的掌上明珠,被浓烈的亲情所眷顾,包围着。 他过的生活与她截然不同,又或者可以说,他很羡慕那个小女孩。 慢慢的云镜开始陷入沉思,眼神开始迷离,似乎又看到曾经的自己,甚至更为亘古的时光,对他而言,那是他小时候最为快乐的一段日子了:“他是在皇上的寿宴上遇到她的,那时候大臣们都可以互相走动,别人看到他眼中都满是讽刺,唯独这个小女孩用一双眸子狡黠的看着他,那眼底清澈如水,有着好奇和欢喜,没有鄙夷和轻蔑,她用稚嫩的声音问他,愿意不愿意与她做朋友。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人对他说过这句话,所以,他觉得这个小女孩很可爱,又或者,他是被她那双眼睛给蛊惑的。” “所以小胖子和这个小女孩成为了朋友?”高冉冉托着腮帮子听着,那个时候的高冉冉在高家是众星捧月一样的人物,被爱包围着的她自然也是心中充满了爱意,家人都以爱对她,她自然也会用善意的目光去看待这个世界的任何人,包括肥胖的云镜。 可惜,那个高冉冉已经不在了,云镜以为她还是她,还是高冉冉,所以才会和她说起这一切,可在一个过来人看来,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她关心的,除了自己的家人,便唯独一个夜怀罢了。 她的心很大,有时候甚至能装的下整个天下的百姓,有时候她的心也很小,唯独装的下一个家和一个他,那些另外的人,她都会放在心底,放在心中的另外一个角落,也格外珍重。 云镜无奈的笑了笑:“是啊,那是他唯一一个真心交到的朋友,所以格外珍惜。” “那这个小胖子为什么后来会仇视另外一个小男孩呢?”高冉冉想到瘦下来的云镜可是对小时候的夜怀充满敌意的,就忍不住好奇其中的原因,按照云镜的说法,他从小亲情薄凉,这就更为他恨着夜怀的原因而铺上了一层朦胧的色彩。 “因为他嫉妒那个小男孩。”云镜很坦然的道。 嫉妒? 高冉冉歪着头看,眸光微闪:“那个小女孩也认识另外那个小男孩?” 云镜摇了摇头,他望向远处,目光变得幽远:“她不认识,可每次看见那个小男孩,她的眼底都会闪着异样的光芒,所以那个瘦下来变得好看的小胖子很嫉妒。”说道这里,他无奈的笑了笑。 风清清凉凉拂过,让他的话听上去就像是人在呓语一般。 谁也不曾发现,那双原本澄澈的眸子里竟然透着满满的无奈,他不喜欢那个小男孩,第一眼就不喜欢,所以他仇视他,陷害他,他那么努力让自己也变得像那个小男孩一样好看,他那个时候想不通,为什么她看自己的眼睛里不会有那种光。 后来他才知道那种光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喜欢。 此时庭院中如积水空明,月色穿过院子中的紫竹林,斜斜的撒下一地的银辉,也将她衬托的格外美丽。 高冉冉目光看向远处的明月,问道:“那那个小胖子现在是怎么打算的?还恨着那个小男孩?” 云镜不再说话,澄澈的眼睛看了天外的弦月半晌,等那月光隐去之后,他才含笑着望向她,眉目如画,越发的清朗俊逸:“他也不知道,不过他对他已然没有了恨。”或许他对他还有一种其他的感情,他与他比了数十年,也将他当做自己的对手十几年,最后,到头来,他发现,他还是输了她。 “那他为何还会留在京城?”高冉冉将话挑明了着,云镜既然给她讲了这个故事,就代表着,他想要表达出一种善意,直觉告诉她,这个时候的云镜是无害的,她可以问出这个问题。 “因为她也在京城。”他好不容易才与她重逢,还没有好好说上几句话,又怎么会匆匆离开,至少也要挽回一些印象才是,让她不再躲着自己。 高冉冉朦朦胧胧转醒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精致的厢房的床铺上,薄薄的被角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她头有些疼,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想起了昨夜的荒唐,她听了一夜的故事,再后来,她似乎是醉了。 糟糕,她还是没有从云镜的口中套出药黎的下落,她忙起了床,桌子上摆着一套精致的湘裙,很是贴心。 高冉冉慢慢穿戴好,冉脸色平静的给自己梳着发,挽了个清清爽爽的发髻,又见着架子上有水,便也连着洗漱了番,这才出了门,一出门就看到云镜摇着一把扇子走了进来,阳光透过柱廊照了进来,打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容貌越发衬托的格外的如画。 逆光中,他弯起浅色的瞳对他微微一笑,那一笑,那么美,那么远。 同时,她也能感受到他那嘴角眉梢的温和之意,似乎与之前见过的云镜都格外有些不同,甚至有些东西在昨夜的时候已经悄悄改变了着,又或者什么都没有改变。 她没有细究,微微的诧异之后,眸子转了转,转身推开了隔壁的门,夜怀躺在床上,睡的安详,除了脸色有些出奇的发白。 高冉冉一惊,忙走了过去,伸手搭上了夜怀的脉搏,那脉搏变得十分的虚弱,似有若无,气若游丝,难道! 这是心疾发作的征兆! 昨夜,夜怀心疾发作了! 她居然不知道,该死,她昨夜应该陪在夜怀身边,给她守夜的,而他竟然就强忍着痛苦,甚至一丝声响都未曾发出,这个傻子啊…… 云镜收了折扇,也关切的走了过来:“夜怀这是怎么了?” 高冉冉脸色急促:“你告诉我,药黎到底在哪里,你既然能知道药黎又唤作药琉璃,又知道这么多关于药黎的故事,就应该知道药黎的下落,你告诉我,我去找,我去找。” 云镜皱眉看了命悬一线的夜怀一眼,原来他是心疾发作了,心疾发作痛苦万分,昨夜他没有听到一丝声音,他果然值得她托付幸福,这点他自愧不如。 转眸,对上高冉冉焦急的眉眼:“我也不知道,不过有一个法子你可以试一试。”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355章 还是不行 什么法子?她迫不及待的追问。 云镜墨色的眼瞳变得幽深,凝重,再也没有了以往的云淡风轻:我昨夜说药黎之所以就走药琉璃,是因为它是药中琉璃,也因为,它是玉中琉璃,只有玉中才能蕴育出这种奇药,夜渊当初搜尽天下三年,也才得这么一块,如今要想寻得,是千难万难的。 高冉冉目光黯淡,夜怀这次病发加快了心疾的发作与恶化,再不找到药黎,他就活不过三天了。 方才给他把脉,她才发现,原来以前的夜怀都是在强撑着,他的心脉,早就衰竭如七八十岁的老人,听完云镜的话,高冉冉只觉得脑袋一轰,纤细的身体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清冷的目光震惊的难以形容,她原本以为云镜这里还有一丝希望,现在希望破灭,她实在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 她不死心的再次询问了一遍,云镜还会无奈的摇了摇头,不,不会的,那个黑衣凛然,清华高贵,从昨天还对她深情以待的男子,不会活不过三天的,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等等,夜怀昨夜还好好的,怎么会病发? 阵针清风吹过,室内有轻纱轻轻飘动着,高冉冉慢慢站起身子,忽然,动作一顿,一双清冷的眼眸瞬间眯了起来: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他身上有味道么?云镜一怔:你在说什么?我的衣裳都是经过松香染过的。一般富贵人家的衣裳都会用松香熏一遍,这是规矩。 不,不是松香的味道,你身上还有夜来香的味道!高冉冉眯着一双雪眸,在云镜的身上深深的嗅了几下,她能肯定,云镜身上除了松香,的确还有夜来香的味道,这抹味道很轻很淡,应该不会引起夜怀病发,所以云镜不是罪魁祸首,可他身上还沾染着夜来香的味道,就说明,他与引发夜怀心疾发作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你身上有夜来香的味道,夜来香是会刺激人的嗅觉,你也知道夜怀有心疾,是沾染不得一点夜来香的味道的,因为闻到这种味道就会让他头晕目眩,病情也会更加加重,你身上有这种味道,这就说明,你的人有问题。高冉冉冷静的判断着,夜怀命悬一线,她没有心情去查这些背后陷害的事情,所以只能托付给云镜。 云镜一听,脸色果然一变,他带的人都是亲信,都是从云王府带来的,用的东西也都是经过自己亲信人的手,居然还会发生这种事情,这就说明,他最近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人的监视之中,他心中一寒,立刻就想去彻查。 身后,高冉冉拽住了他的一把衣角,清冷的眼瞳中闪烁着点点的希冀,仿佛五遍黑暗中唯一的一道光明,让人不忍毁去:你知道还有其他的方法可以找到药黎的嘛? 这云镜皱了皱眉头,药黎是百年难得的灵药,就连在幽冥谷都没有找到药黎就说明这种药可遇不可求,甚至比之前拿到的血菩提都要难求上许多,要想在短短的三天之内找到药黎,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他也不想夜怀就这样死了,一张如画的脸此刻也紧紧皱起了眉头,他思索了半晌,最后也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之前和你说不要将玉佩还给我,就是因为那块玉佩它有灵性,药黎是有灵性的云佩才可以养出来的,我原本以为夜怀的病不会这么快发作,我那玉佩若是再养个几年,或者就能玉中生灵,玉中生除药琉璃这等神药,如今看来,却是不行的。 几年?夜怀已经没有那个时间等的起了,高冉冉满含希冀的眼神又黯了几分,看的云镜一阵于心不忍。 不过,有一个方法你还是可以试试的。云镜又道,这个办法也只能是碰碰运气了。 什么办法?高冉冉的眼睛猛然一亮,绝望的心又重新燃起了几分希望,只要是能找到药黎救夜怀,她做什么都愿意。 既然药琉璃是玉中生出来的,你只要去找那些百年甚至养了千年以上的玉佩,这些玉佩都被养了许久,玉中应该都会有灵识了,没准哪一块里面就会有药琉璃。云镜心中有些苦涩,她一向心思通透无比,这些事情原本是不需要他点拨的,她就能一想而通,现在因为她将一颗心都系在了夜怀的安危上,所谓关心则乱,所以她就连这么简单的方式都想不到了。 这也从侧面说明,她对夜怀的爱已经超越了一切,甚至左右了她的思绪。 好,我知道了。有了寻找的方向,高冉冉死寂的眼中瞬间有了希望,她看了一眼床上奄奄一息的夜怀,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苏浅和安慕白还有皇甫瑾都有一块玉佩,之前也有百年,你或许可以一试。云镜悠悠开口,担忧的光芒一闪而过,他们的玉佩与自己一样,同是从幽冥谷而来,也应该养出了灵性,不过玉中生灵也是需要机遇的。 并不是所有的玉都会有灵性,玉也是分种类的。 接着,云镜又给高冉冉讲解了一下玉的品质,方便她更好的寻找:冉冉姑娘,玉中最有灵性的要数玉佩,玉佩经常被人佩戴,会沾染上人的习性,玉的灵性也跟玉的主人有着莫大的联系,人如果品性高洁,所佩戴的玉也会灵性充沛,佩戴玉的人如果品性浑浊不堪,玉也会变得污秽,就算是历经百年千年,也不会生出灵,就算是生出了灵,也会是邪灵,你也可以往这方面寻找。 好,多谢!这声谢谢是她发自内心的感谢,有了这些信息,她找起来也会方便很多。 云镜正要去处理事情,他若不早点处理内线,他们这里就会全部暴露,这个隐患,绝对不能留。 云世子,请等一下。高冉冉喊道。 云景转过身来,将一篮子细碎的阳光都隐在了门外,连脸都带着朦胧的色彩,高冉冉目光一顿,道:云世子,能否让你的人通知冷寂还有苏浅到这里? 好。轻轻的一个好字让高冉冉对云镜平生出一份好感。 夜怀如今心疾发作,生死不明,她必须陪在他身边,打点好一切才能出去找玉,而且,她一个人的力量又怎么比的过众人拾柴火焰高呢? 再者,胡夷山地偏多,产玉也丰富,苏浅身为胡夷公主,找玉也相对容易一些,只是,胡夷偏远,三日之内能否到京,这是个问题。 云镜的办事效率很快,不久,冷寂和苏浅就到了。 臭女人,你怎么来了一个这么犄角旮旯里,这破地方,弄的我美丽的袍子都脏了。冷寂啪的一下打开折扇,轻轻摇着,如果放开他周身的清贵之气不看,也有几分富家贵公子的翩翩模样。 照料着夜怀的高冉冉撩了下眼皮:别在那里尽抽疯,快进来!看来云镜是个聪明人,并没有与冷寂和苏浅说起夜怀的事情。 又是一声折扇开合的响声,冷寂气冲冲的就推开了门一脸怒气的走了进来,苏浅想拉住他,没拉住着。 臭女人......冷寂折扇轻摇,眸光一撇就看到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夜怀,戏谑的神情瞬间一变,这是怎么回事?宣王这是病了? 苏浅这时候也跟了进来,看到这种场景,再看到半死不活的高冉冉,脸色也变得紧张起来,忙走了过去,关怀的道:冉冉,夜怀这是受伤了?看那模样,不可能是病了,倒是有些像是失血过多的样子。 高冉冉的脸色不比昏迷着的夜怀好上多少,她垂了垂眸子,喂完夜怀最后一口药,这才收了药碗,看向两人,目光凝重,隐隐透着一丝希冀:夜怀是心疾发作了,你们带了那两块玉佩不? 站着的两人一怔,那两块玉佩都是祖传之物,他们自然都是随身佩戴着的,只是,她要这玉佩做些什么? 带了。冷寂先苏浅一步将玉佩拿了出来递到了高冉冉的面前道,无论她要玉佩做什么,他都会无条件支持着她的。 我也带了。苏浅犹豫的拿了出来,高冉冉怎么会知道她有那块玉佩的? 高冉冉拿了玉佩,仔细的对着光下看了几眼,轻轻摇了摇头,这玉佩,虽然也和云镜给她的那块一样有了灵性,可惜灵性还是太过微弱,中间并还没有凝结出药琉璃,根本没用。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冷寂不解,抢过苏浅的玉佩,惹的苏浅一阵不快道,你拿我玉佩作甚? 我就看看,你别这么小气嘛。冷寂拿着那玉佩也学着高冉冉的样子放在阳光下照了照,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眼神越发疑惑了起来。 你拿给我看看。高冉冉将冷寂的玉佩还了回去,神情变得越发凝重起来,冷寂的玉佩居然也不行,苏浅的那块玉佩更是辗转易手,就怕聚灵都是困难的。&1t;!--over-->&1t;/div> 第356章 回天乏术 果然和她猜测的那样,苏浅的那块玉佩比冷寂的这块玉佩灵性要差上许多,只一个瞬间,高冉冉的脸色变得颓废不已,她早就想到了他们两个人的玉佩很可能不行,可看到现实,心中不免还是有些失落。 “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事情你说清楚,宣王这到底是怎么了?”冷寂最是看不得高冉冉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冷哼着道,他虽然不喜欢夜怀,可也不想看到这个臭女人伤心。 “他心疾发作了,需要一味药材才可以救治。”高冉冉慢慢道,深情凝重无比,看来现在只能大海捞针了。 “什么药?”冷寂眸中也染上了一抹凝重。 “此药名唤药黎,也称药琉璃,我让你派出影杀的所有人都出去寻找百年以上的玉,只要是可能有灵性的,这三天之内你都给我找来!不惜任何代价!”高冉冉面色冷静的可怕,这还是她第一次以命令的口吻命令冷寂。 冷寂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目光猛然一凝,三天?难道说……夜怀只能活三天了么? “三天的时间太短,百年以上的玉在市面上都奇货可居,恐怕能找到的也不多。”突然他似想到了什么,“我的血,我的血或许可以帮夜怀拖延一些时间。”他的血可以解百毒,或许也可以延长夜怀的一线生机。 多拖一些时间,就多了一份希望。 高冉冉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办法,你的血可解百毒,但是他中的不是毒,心疾之症发作是无药可医的,就连我的师父药圣都回天乏术,你的血对他起不到任何作用。” 苏浅明白了过来,高冉冉拿玉佩是为了治病,她不明白玉佩与那味叫药黎的药之间有什么关系,但是既然高冉冉要找这味药,她自然也会全力以赴着,她拍了拍高冉冉的肩膀:“你不要担心,我会派人让胡夷那边也全力搜寻百年之玉,一旦找到就立刻让他们送过来。” “多谢!”高冉冉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你我姐妹之间,不必言谢。”若不是她留自己下来,那她也不会有机会接近冷寂,说起来,她应该感谢高冉冉才是,若不是她,她现在与冷寂的关系也不会如此好转。 “那我们先行行事了。”苏浅与冷寂看了她和夜怀一眼,时间紧迫,人命关天,他们必须加快速度了。 高冉冉没有说话,两人走后,她慢慢走到床前,小手轻轻抚上夜怀毫无血色的脸,他已经虚弱的让她感到阵阵的心疼,一颗泪流出眼眶,滴在了床褥上。 “冉儿,不要哭,我没事的。”一声温柔的声音缓缓响起,如玉的手指抚上高冉冉晶莹的脸庞,想要轻轻帮她拭去眼泪。 高冉冉一怔,含着眼泪的眼睛立刻看向夜怀,眼圈微红,晶莹的泪珠挂在睫毛上,眼神紧张:“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很好。”夜怀爱怜的看着高冉冉,整个人有些憔悴,往昔锐利的眼神此刻也变成了绕指柔,无力的声音昭示着他身体的糟糕状况,“这样看着你好累,你扶我起来。” “好。”高冉冉将夜怀慢慢扶了起来,又拿过桌边的水递到夜怀的唇边,“来,喝点水,会好受一些。” 夜怀眸光动容的闪了闪,缓缓喝完了杯子中的水,嘴唇也恢复了一些红润的色彩,接着高冉冉又问道,“你饿不饿?我让厨房熬了养生粥,你要不要尝尝?”他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期间滴米未进。 “我不饿。”夜怀轻轻的摇了摇头,他现在只想和她好好待在一起,说些话而已,他温柔的握了握高冉冉素白的小手,琥珀色的眸子深不见底,“冉儿,本王还有多久的时间?” 高冉冉眼中黯然的神色一闪而过,勉强的挤出一丝难看的笑意:“你就是心疾发作了,没什么事的,不要担心,我已经飞鸽传书给了师父,相信他看到消息很快就会赶来这里的,你也知道我师父是药圣,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的,他一定有办法可以治好你的心疾的。” 自从上次幽冥谷一别之后,玉道人就音信全无,踪迹难觅,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自己给他传送的书信。 “冉儿,你不要骗我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夜怀轻声咳嗽了起来,高冉冉赶忙拍了拍,他深深的凝眸看着高冉冉,眼瞳深处浮现出满满的伤痛与不舍,“冉儿,原本我在三年前就应该死的,有时候我在想,或许上天之所以三年前没有将我收走,就是为了让我遇见你。”夜怀动情的道。 他三年前心疾突然病发,生命垂危,是玉道人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或许冥冥之中自由天意。 “你在说什么傻话,你不是还有远大的抱负没有实现嘛?夜怀,你不可以走,绝对不可以走,你要是走了,你的抱负怎么办?你对得起宣王府,对得起你姓“夜”嘛?”高冉冉反手握住夜怀如玉的大手,刺激着他道。 登上高位,复辟大宣朝是夜怀一生的夙愿,每次他都浅言辄止,是因为时机还没有到,如今北疆已反,前有鬼火现世,后又有星云图出世,这天下已然不太平了,他应该有一番作为的,这个时候,他怎么舍得辞世?怎么舍得离开? “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夜怀又咳了咳着,一张如玉的脸越发剔透了起来。 “那什么是重要的,你告诉我,夜怀,我不许你离开,不许,你若是离开,我……我会陪你一起!”高冉冉坚定不移的道,若是这次夜怀真的逃不过命运,那么,她也绝不会独活。 生相随,死亦相随。 “傻瓜,你走了,岳父和岳母怎么办?”夜怀的声音听起来极其虚弱,眸中闪着一丝欣慰。 “是啊,我爹爹和娘亲怎么办呢?他们还在林若婷的手里。”高冉冉有些喃喃自语起来,突然,凄楚中她绽出一个欢愉的笑,“可是,可是你也只有一个啊,这世间也只有一个夜怀,爹爹和娘亲还有两位哥哥,而你,你只有我啊。”说着,她轻轻苦笑了一下。 爹爹和娘亲就算她走了,冷寂也会帮忙救他们的,而且,还有她的武功师父,冷严会救他们,虽然不知道冷严背后所代表的势力到底是什么,但是,若是她去恳求冷严那方势力,他们应该绝不会见死不救吧? “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傻话,你还年轻,再者,京城的优秀男子还很多,咳咳……像慕白,皇甫瑾,或者是云镜……”夜怀又咳了咳,声音虚弱无力,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他们都喜欢着她,皇甫瑾与她有从小到大的纠葛;慕白因为他发现自己喜欢她的缘故,所以将这份喜欢给深深隐藏了起来,不见天日;至于云镜,他做了自己的对头十几年,从小他就对他很仇视,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会对自己有敌意,但是,与他斗争了这么多年,云镜的人品还是让他放心的。 至于冷寂,冷寂太妖孽,也太张扬,他对她有好感,那可那份好感在他看来,远远不急他对苏浅的情谊,或许冷寂自己还没有发现,可他并非冉儿的良人。 慕白,皇甫瑾,云镜,这三个人,无论在他死后,她选择哪一个,他都相信,她会过的幸福快乐。 “冉儿,忘了我,你还可以重头开始。”夜怀的笑容有些苦涩,他真的好想陪她一生一世,可惜,他的身体不允许他陪着他了。 遇见她,他无悔,那个宴席之上,她那么坚定不移的选择了他,当着众人的面选择了他,她就像是一束光,从那天开始,照亮了他的心房;明媚清冷的笑容,如今又更像是窗外的一束月光,他想抓住,却又不得不放手。 “你才是在说傻话,他们是他们,你是你!夜怀从来都只有一个,高冉冉也从来也只有一个。你听着,我高冉冉喜欢的人从来都不会是旁人,也永远都不会是别人,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无论是今生今世还是此生此世,我喜欢的人都是你,从来都只会是你;因为这世间只有一个你啊。”她一向都会掩饰自己的情感,不会轻易吐露自己的心思,这个时候,她也已经顾不得扭捏了,夜怀心疾发作,随时都会离开,面对临死之前还在为自己着想的夜怀,她必须让他知道自己明确的心意,他不想让他无悔他喜欢的是一个三心二意的人。 此生,他非她不可,而她亦是如此。 就算是镇定如她,说完这番话,此刻也是泪如雨下了。 “冉儿,有你这句话,我夜怀已经死而无憾了,但是,我还有一个夙愿还没有实现,所以你能答应我一个事情吗?”夜怀轻轻抚摸着她的云鬓,静默了良久才开口说道。 人之将死,他已经看开了一切,只要她还能留在世上,过的幸福,他就含笑九泉了。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357章 换心 “什么事?”高冉冉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珠。 “我在世间除了你让我放心之外,我还有一件东西没有找到,那是我母妃留给我的一块玉佩,是一块黑白暖玉的菖蒲玉佩,我走了以后,我希望你能帮我找到这块玉佩,好吗?”夜怀轻轻的说着,仿若恳求。 高冉冉愣了愣,泪水再次决堤,他为了不让自己在他死后急着去下面找他,就故意让自己去找玉佩,难道他以为自己会因为时间的推移就忘记对他的爱了嘛?真是个傻子,她会让他知道,她对他的爱是永恒不变的。 “好,我答应你。”高冉冉暗暗下定了决心,找到玉佩之日,便是她去见他之时。 听到他肯定的答复,夜怀眼底明显有松一口气,她现在这么决然,是因为情到浓时,等他离世之后,他会将这块玉佩一起与他埋土地下,让她永远也找不到这块玉佩,等过个三年五载,这段时间,也足以让她忘情了,她也就可以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了。 这是他的打算,也是他唯一可以为她在世间做的最后的一件事情了。 “恩。”夜怀轻轻应了一声。 望着夜怀虚弱的样子,高冉冉快速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她不能放弃,还有两天时间,她还有希望,她一定可以找到药黎救夜怀的,一定可以! 看着高冉冉转身决绝的就往外走去,夜怀拉了她一把:“你去哪里?”他舍不得她离开,他时间不多了,只想她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不想与她分开。 “我去找药黎。”高冉冉目光坚定。 “玉中生灵几乎是千年难得一遇,夜渊那次也是运气之中,短短百年世间,要想找到第二块药琉璃,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昨夜,在心疾发作之前,他的耳力变得异常灵敏,所以清晰地听见了云镜和她在院子里的所有谈话的内容,药黎又叫药琉璃,至少要百年的灵玉才有可能育出灵识,可药黎不是常物,要想找到纯净的灵识,需要机遇,而这个机遇是可遇不可求的。 大宣朝与大6朝的更迭也就是一百多年的事情,期间战乱不断,江山更迭,所以要想找到纯净的玉,这就更加难上加难了。 “可这是目前唯一能够救你的办法了,我现在去京城的药铺里看看,或者去玉器店里看看,哪怕有一丝希望,我也绝不会放过!”想要让她眼睁睁的看着夜怀死去,她办不到,也永远无法办到。 “那你小心一些,皇甫湛不会善罢甘休的。”皇甫湛陷害他们如此,她回去,定然会被皇甫湛的人盯上,危险重重,可是冉儿是一个执着的人,她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的改变,所以他也不会阻拦,便谨慎的叮嘱着她。 “你放心,我会多加小心的。”她重重的握了握夜怀的手,温柔的将垂在夜怀额前的一缕碎发帮他拨到了脑后。 夜怀目光注视着远去的高冉冉,她的身形如初见一般婀娜,小脸上透着满满的焦急与坚定之色,浅蓝色的湘裙的一角缓缓消失在了门口,他这才慢慢阖上了眼睛,嘴角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她在担心着他,这就足够了…… 忽然,心口处升起一股子异样的疼痛,他蓦然惊醒,眼中有锐利的光芒一闪而过。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夜怀的声音冰冷如雪山。 冷寂一角妖孽的红袍飘了进来,浅浅的立在他的床前,目光认真:“夜怀,你很爱她?”冷寂似是斟酌了很久,眼中有激烈的挣扎一闪而过。 “我爱她。”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冷寂眼中激烈的挣扎之色在听到夜怀的回答之后缓缓褪去,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妖孽的瞳色瞬间变成了雪色,就连满头的青丝也在一瞬间变成了妖娆的褐色,衬托的他越发的似传闻中一般,是个褐发明眸的妖精:“如果我说,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不死呢?” “什么办法?”这个好消息来的太快,夜怀有瞬间的不敢置信,他对世间的确有太多的留恋,慢慢冷静下来之后,他眉头皱了起来,有些怀疑着,一股不好的预感在他心里蔓延开来。 “这个你不用管,总之,你会平安无事的。”冷寂雪色的眸子神色坚定,清冷的像是尘世的妖精,让人不敢靠近。 “你若是真有办法,又为何不敢在她面前说出?”夜怀冷眸以对,即使在病态中,气势也丝毫不减一分。 “难道我会骗你不成?”冷寂拿出了一颗药丸,那颗药丸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夜怀认的那颗药丸,与之前玉道人给他的三颗药丸一样的质色,那三颗药丸先前就服用了两颗,昨夜心疾发作的时候他服下了最后一颗,那是玉道人的特有的药丸,冷寂怎么会有? “玉道人来了?”夜怀的眸光闪了闪,如果是玉道人在,或许他还能有一线生机。 冷寂笑了笑:“他刚刚到的,已经在药房准备麻药了,你放心,你很快就可以痊愈的。” “麻药?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夜怀听的有些云里雾里,突然他似想起了什么,琥珀色的眸子沉了沉,“你们要给我换心?” 冷寂雪眸中惊讶之色一闪而过,清冷一笑:“你很聪明。”间接的回答了夜怀。 “谁的心?”夜怀敏锐的问道,上次玉道人说过,换心的事情危险至极,除非是找到一颗世间最为纯粹的心才可能有九成的把握,寻找纯净之心的机遇几乎与找药黎一样艰难,那么这颗纯净之心又从何而来? “你先把这颗药丸吃下去,我就告诉你。”冷寂眼睛一眨不动的盯着夜怀吃下了那颗药丸,嘴角才有了一丝苦涩的笑意。 那颗药丸与之前玉道人给他的药丸并不一样,那其实就是一颗麻药,足以让他昏睡十个时辰之久,这期间,他会无知无觉,绝对不会有任何痛苦。 一身粗布麻衣的玉道人缓步走了进来,他看向那雕花大床之上静静躺着的夜怀,他脸色苍白憔悴,即使是昏睡中着,气势也是极其凌厉的,这个是他徒儿选中的徒婿,是不会错的,可是,他看向旁边的冷寂,澄澈的老眼变得复杂了起来:“你真的考虑好了?你要将心换给他?” “难道这世间还能找到第二颗比我更合适的心脏嘛?我之所以百毒不侵,就是因为在小的时候被喂了族中的圣物,现在我才知道,原来那圣物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药黎。”他负手而立,神思变得幽远,“我刚出生的时候心脏便严重衰竭,普陀大师在我出生的时候便给我算了一卦,说我是魁星降世,若是此番不死,便可以给冷家带来百年的富贵与荣耀,族中那些固执的长老这才舍得将圣物喂给了我,吃下药黎之后,我一头黑法一夜之间变成褐色,漆黑的眸子也变成了雪色。” “襁褓之中还不觉得,等通了灵识,逍遥谷中的孩童便都视我为怪物,也都不与我玩耍,后来,我受不了他们的百般羞辱,便任性的出了逍遥谷,之后颠沛流离,受尽屈辱,若不是遇到了冉冉,我恐怕此生都无望再回到冷家。”冷寂徐徐看了面色苍白的夜怀一眼,他神情憔悴,却也丝毫不折损他的天人容颜,嘴角的苦涩越发浓了起来,他才是冉冉喜欢的人。 “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她就待我不同,目光是那样平和,那澄澈的目光之中没有歧视,没有鄙夷,也没有小心翼翼,她在夕阳的逆光之中,对我弯起浅色的瞳,那么美,那么远,那个时候,我就发誓,我一定要守护好她。”喜欢于他而言,从来都是不奢望的,在第一次发现冉冉喜欢夜怀的时候,他是很气恼,甚至也为此作出了一些不理智的事情,后来他发现,他对她并不是喜欢,那是一种比喜欢还更为深沉的感情。 是亲情。 没错,就是亲情,他从来都是将她当做自己最亲近的人,而他也有段时间误会了那种感情,也一度陷入了苦恼之中,后来,在看到夜怀对她所做出的那些事情之后,他才真正的将喜欢与这种亲近的感情真正区分了开来。 原来,他当她从来都是兄妹之情,他其实比她的年纪要稍长一些,可实际他却莫名的对她有些依赖,他习惯她的狡黠,习惯她的腹黑算计,也习惯她看他不顺眼,对他呼来喝去,而他却乐在其/中。 “冷寂,你守护了她,那我怎么办!”苏浅破窗而来,袖口中的红绸如蛇一般飞出,瞬间缠上了冷寂的劲瘦的腰间,抬目对上冷寂的一双雪眸,以及看到他那一头的褐发的时候,眼中闪过震惊之色,颤抖着声音道,“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358章 他是怪物 “苏浅,快放开我。.”冷寂在对上苏浅悸动的眸子的时候心中也是一颤。 “放开你?那我怎么办,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想过我嘛?哪怕是一丝?”苏浅的眼中透着一丝决绝之色,她白希的手轻轻抚上冷寂褐色的发,带着无比的眷念,“你是黑发也好,褐发也罢,我不在乎!” “那这样的我呢!”冷寂雪眸微睁,死死的盯着苏浅。 在这个世界,异色的瞳是大忌,是要被人当成怪物的,就连逍遥谷那些老顽固看到他的这幅模样的时候,都会时常拿异样的眼光看他,而他们也明明都知道他是为何变成这样的模样的,更遑论是那些旁人? 被这样一双惊世的眸子注视着,苏浅心下也有些害怕和胆怯。 察觉到苏浅的胆怯,冷寂自嘲的笑了笑,他就知道不会有人能够真正接受他的这个样子,除了冉冉,可他知道,若是夜怀不在了,这个世界就再也无人能够像她一样待她那样平常了。 很多时候,他都讨厌伪装的自己,他一点点也不想伪装,一双雪眸他更加是从来都没有在人前展示过,玉道人与冷家是世交,所以早在十年之前,他就给过他一些药水,喝下就能够让眼瞳恢复墨色,褐发变黑,如今他要给夜怀换心,自然是不能再喝那些药水的。 “害怕了?胆怯了?”冷寂步步紧逼,苏浅避无可避,被他逼到了门柩前,嘲讽的笑意在他的嘴角肆意的蔓延开来,“苏浅,原来你的喜欢也不过如此。” 他用世间最恶毒的话将苏浅往昔那份天真的喜欢恶狠狠的踩在脚下,毫不留情,几乎不带任何的犹豫。 在他面前,她以往那些口口声声的喜欢都变得异常薄凉起来,带着极大的讽刺,眼前苏浅的怯弱越发让他心神都跟着愤怒起来:“你不是喜欢我嘛?现在这样的我可还是你喜欢的那个人?” “怎么,不敢看我了?”冷寂邪恶的将苏浅的头掰正,强迫她躲闪的目光迎上自己冰封的雪眸,那里面,同样是一片冰封的雪色,一望无际,冰冻三尺。 苏浅一头撞进了他的雪色世界里,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他眸子的颜色是那样的诡异,加上那一头褐色的头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像是来自其他世界的怪物,让她的心也变得胆怯不已,她的呼吸骤然加重,即使是垂着目光,她都能感受到从上面压下来的凌厉视线,将她洞穿的体无完肤。 人总是会对外来的物体或者是与自己不一样的东西而心存胆怯,苏浅也不例外。 “苏浅,现在知道你的那份喜欢有多可笑了吧?”冷寂居高临下的看着苏浅,忽然,他放开了禁锢着的苏浅,大手指向旁边不知何时大开的房门,“大门在那边,你走吧!” 苏浅得了自由,立刻往大门的方向跑去,方才实在是太可怕的,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快点离开这里,内心的恐惧催促着她快点离开这个怪物,再也不要回来。 “苏浅,再见。”巨大的房门随着冷寂的嘴唇的上下起伏缓缓轻轻合了起来,发出一阵古老的串音,仿若亘古而来。 苏浅,你走吧,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 垂下的眸子里,雪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眼角有一颗泪珠滑落。 如果不将她逼走,她肯定会阻止自己换心,所以他方才才用那么决绝的方式逼着她走,逼着她逃离这里,其实,早在骊山的时候,他在得知苏浅中了情毒之后就发现了自己待苏浅的感情是很不同的,他不敢承认,也不敢去触摸这份虚无缥缈的感情。 没有人会同一个怪物谈恋爱,苏浅也不例外。 他将自己保护的很好,也伪装的很好,从来都不曾将真正的自己展示在苏浅的面前,为的就是害怕看到今日。 此刻,他再也没有了任何牵挂了。 “冷寂,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玉道人挑开帘子走了过来,他方才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好了,冷寂分明对苏浅有情,如果他反悔的话,还来得及。 “我不后悔。”这是他欠冉冉的,他缓缓收回目光,语气坚定不移,缓缓走到了软塌前,一头褐发轻轻垂了下来,窗外有微风轻轻吹过,抚过他褐色的发丝,很是柔软,慢慢的他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换心的开始。 玉道人看了视死如归的冷寂一眼,他心中有些感慨万千,他那个小徒弟传信给他的时候,他刚好就在普陀那里喝酒,恰好这个地方又离那里不远,所以才能这么快赶来,走到路上就恰好碰见了匆匆而出的冷寂,冷寂向他询问了一番关于夜怀的病症。 他才提到了换心,又恰好,他就有这样一颗玲珑心,冥冥之中,或许自有天意。 玉道人将他带来的药箱慢慢打开,一件一件的检查了刀具和药材一番,拿出了一颗冷香丸给冷寂:“你也将这颗药丸服下吧,这样可以减少一些痛苦。” “不用了,我不想无知无觉的离开这个世界。”冷寂谢绝了玉道人的好意,比起在睡梦中死去,他更愿意多看这个世界两眼。 玉道人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手上的刀具在烛光之下散发着清冷的寒气,他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看了一眼软塌上的冷寂,还是让他多活一会吧,他转头看向床边,打算先从夜怀那里开始,却是猛然一愣,夜怀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眼神冷然倨傲,哪里有半分昏迷的样子。 “徒婿……你怎么……”玉道人十分的吃惊,吃下了他特别研制的冷香丸,冷香丸中除了有镇定安神的功效,最大的一个成分就是麻药了,所以凡是吃下了冷香丸的人就不可能不昏迷着。 那头,夜怀已经慢慢的坐起了身子,如玉的手上托着一枚黑色的圆溜溜的药丸,赫然就是他之前给冷寂的冷香丸。 “你们方才的对话我已经都听到了,玉神医,多谢你的苦心。”夜怀将那颗冷香丸淡淡的扔到了痰盂里,锐利的目光透过珠帘看向软榻上已经坐起来的褐发雪眸的男子,“冷寂,你不欠我什么,大可不必为我牺牲如此!” 冷寂先前与玉道人的对话,之后与苏浅的纠葛,他都听得一清二楚着,他不会要冷寂的心的。 “我不是为了你。”冷寂的眼瞳清澈明亮,透着一抹坚定,“我是为了冉冉,如果你死了,她肯定也不会独活,这么多年,我很了解她的性格。”如果夜怀死了,她肯定也会跟着去的,他不想她死。 “你喜欢她?”夜怀的眸子冷如幽潭,深不见底。 冷寂摇了摇头:“我不是喜欢她,我是爱她。” 夜怀的眼中瞬间满是怒火,冷寂似是很满意他的这个表现,脸上满是苦涩:“我爱她,但是这种爱无关风月,这么多天,我看的清她对你的感情,也看的清楚你对她的感情,也顺道理清了自己对她的那份妄想到底是什么,我现在终于理清楚了,那不是喜欢,也不是有关风月的爱,它是亲情,冉冉几乎占据了我大半个人生,她脾气很坏,明明年纪比我小,却总是一副老大姐的做派,有时候挺让人无语的。” “而恰恰如此,我就越发对她依赖起来,从第一次见她,她对我温和以待,清新美丽的她盛了一碗粥给我,她当初因为这碗粥救了我,如今,我只不过是还她一条命而已,你不必内疚,这个世界都是很公平的。”命运不会无缘无故让你遇见不该遇见的人,有因必然有果,有果也必然有因,他遇见她,为他种下了因,现在,该是他衔果以报的时候了。 “你只有一颗心,你给了我,那你便不能活,你可知道这点?”夜怀冷冷的提醒着他,冷寂的话已经充分的表明了他对高冉冉的感情,他对她的爱无关风月,如果他再怀疑他这样做的初衷就是玷污了他,因此他只能婉转的劝阻他。 冷寂以为自己已经说动了夜怀,眸光闪了闪:“我知道,你生我死,我死你生,所以我才会将心给你,让你替我照顾她的一生。”他愿意用自己的心来守护冉冉。 “那苏浅呢?你若是死了,这个世界还会有一人为你心伤,或许,她也不会独活。”夜怀看着冷寂,将心比心,冷寂方才对苏浅那般决绝,他都看在眼里,冷寂对苏浅的情谊,并不会比他对高冉冉的少。 只不过,他对苏浅的好,从来都是躲躲藏藏的,既不外露,也不说出。 现在,他需要就是将他的这份情谊给点破,让他回头是岸,从冷寂出现说他有救的一开始,他就觉得事情有蹊跷,就存了一个心眼,他万万没有想到平日里多多少少有几分看不惯他的冷寂居然会拿自己的心去救他,这是他万万不曾想到的。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359章 他的骄傲 说到苏浅,冷寂的身子动了动,拳头狠狠的握了起来,静默了一阵,忽然又似无力的松开了,似是认命,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有些轻:“这都是命运。” 如果让他在苏浅和冉冉之间选一个,他只能选冉冉,他欠她的已经够多了,在他最为饥寒交迫的时候救了他的命,又温暖了他的心,给了他家的温暖,后来还助他在冷家上位,他今生欠她的已经够多了,这份恩情,他只能今生得报。 至于苏浅,如果他和她还能有来世,那他就可以干干净净,全身心的爱着她,喜欢着她,宠着她,让她知道,他对她的情谊是那么的绵长悱恻。 “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我的命运也掌握在我自己的手里,所以我不会要你的心!”夜怀一字一顿道。 “可是不把我的心换给你,你会死的,你若是死了,谁来守护她?”冷寂冷冷的提醒着他,没有人不会畏惧生死,夜怀应该也不会例外。 “就算是死,我也要我的身心都是干净的,我要干净的爱着她,如果换了你的心,那我对她的感情就会变得不纯粹,她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情,对你也会一辈子都心存愧疚,换走了你的心之后的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继在一起继续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他想纯粹的爱着她,哪怕是离世的时候,他都是他,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夜怀,不是任何人,也不会带着属于其他人的标记去爱着她,更何况是心这么重要的东西。 “可是你只剩下了三天时间!”冷寂还是有些不甘心,夜怀的生命剩下的时间这么短,他死了,冉冉要怎么办? “原来我只有三天时间了。”夜怀苦涩的一笑,只剩三天,今天已经过去了一个白天天,那他和冉儿在一起的时间就只剩下了两天外加一个晚上,也就是三十个时辰,时间真的太短暂了,他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和她一起做,甚至,都没有安静的和她一起吃过一顿浪漫的晚饭。 他的前半生都在黑暗之中度过,宣王府一夜之间被灭门,遭受心疾痛苦,一生中除了征战就是漫无边际的黑色,甚至有好几次因为太多怨念都差点导致走火入魔,原本他以为自己黑暗的一生都会在权利之中度过,可上天居然将她送了过来,让他遇到了她。 “你放心,我不会让她随着我一起走的,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了,我不要你的心,但是,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他爱高冉冉,所以他不会让她死,爱一个人就是让另外一个人好好的活着,而不是陪葬。 他希望,冉儿能带着他对她的爱,好好的活下去。 冷寂皱眉:“只要我能办到的事情,我都答应你。” 那道黑色倨傲的身影缓缓转过了身子,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的气势依然不减,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黑白相间的菖蒲玉佩:“这是我的父王和母妃的定情之物,这块玉佩见证了他们情比金坚的爱情,所以我的母妃格外珍视这块玉佩,你来之前,我已经托付过冉儿,让她在世间寻找这块玉佩。” “你这是什么意思?”冷寂一怔,夜怀这样做的用意不言而喻。 “我想让你帮我好好保留着这块玉佩,不要让她找到。”夜怀的神色变得有些疲惫起来,“我原本是想让将这块玉佩与我一同长埋地下的,可是现在我改变了主意,如果她以后能够找到另外一个能够代替我照顾她的人,我希望,你能拿出这块玉佩,这样,她就不会觉得对我有任何亏欠了。”他已经看开了一切,如果冉儿一直都得不到玉佩的消息,以她的性格,看不到希望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所以他才托冷寂办这件事情。 “好,我知道该如何做了。”冷寂接过了玉佩,有些于心不忍,他现在终于知道冉儿为何在安慕白还有皇甫瑾中独独选择了夜怀了,这样一个在临死前都想着她的男人,的确当的起她的喜欢,也当的起她托付终生。 托付后事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门口一红一蓝两道声音已经站在暗处倾听了许久,门口站着的高冉冉眼泪似决堤的珠子,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看的一旁的苏浅又是心酸又是无奈。 冷寂不用换心给夜怀了,也不用死了,而且他也不喜欢高冉冉,他喜欢的人是自己,可是为什么自己就是开心不起来呢?心头仿佛有一座大山压着,看着眼泪掉的壮烈的高冉冉,这种滋味就越发深了。 高冉冉方才乔装打扮了一番,急忙就骑了千里马去了京城最大的玉器铺子,玉宝斋,向掌柜的打听了一番关于药琉璃的事情。 掌柜的告诉她,他听都没有听过这个东西,接着给她看了一些店内上好的美玉,她都没有找到想要的,掌柜的见她没有挑到合心的,就拿出了镇店之宝,一块千年的玉观音。 看到那尊玉观音的时候,高冉冉的内心是无限欣喜的,玉观音是极其纯净之物,长期受到香火供奉,应该会灵气逼人才是,而且又经过了上千年的韬光养晦,里面应该早就生出了灵识,结出了药琉璃才是。 当那掌柜的把玉观音递给她的时候,她将那玉观音拿到手里就觉得不对劲了,那玉观音看着是块美玉,表面光滑无瑕,触手也温润可肤,玉质是极好的,可她怎么看那观音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仔细查看了一番,终于看出了为何会不对劲着,那观音的微笑着的嘴角竟然透着丝丝的邪气,若不是她反复查看了一番,还真就差点花了眼睛了。 当即,她心下就失望了几分,沾染了邪气的玉几乎很难再有灵识,就算是历经千年,也是几乎不可能结出药黎这种神药的,就算是侥幸结出了药黎这种神物,也是不能食用的,因为但凡吃了这种已经沾染了邪气的药琉璃,吃下那人心性也会变得邪佞起来,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好在,那玉观音表面看着无痕,当她用内力温和的触及到里面的时候才发现那玉观音里面已经有了断痕,所以那玉观音也就根本不可能结出了药黎这种神药,她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门咯吱一声被人推了开来,高冉冉立在门口,浅蓝色的裙摆飞扬,越发衬托的她眉目如雪,她的身后站着神色复杂的苏浅,平日里耀眼的红衣此刻有些风尘仆仆的,应该是因为急匆匆赶回来的缘故。 夜怀抬眸对上高冉冉的视线,眼中有惊慌失措一闪而过,利眸中闪着一丝惊讶,轻声道:“你回来了,找到药黎了嘛?” 高冉冉温和的摇了摇头:“没有,我跑遍了城中所有的玉铺和药铺,都没有找到。”她甚至都去了林家药铺,还试探了几番,都是无果。 “没有就算了,你平安回来就好。”夜怀点了点头,心中松了一口气,幸好她是刚来的,什么都没有听到。 那边冷寂也舒了一口气着,察觉到有一道视线恶狠狠的盯着自己,他不由自主的顺着那道视线看去,就看到一脸梨花带雨的苏浅正深情款款的望着他,忍不住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以极其嫌恶又高冷的口吻道:“你怎么回来了?” 苏浅眼泪簌簌的往下滴落下去,在听到冷寂嫌恶的口气之后,一把上前扑到了冷寂的怀中,哭得声泪俱下,不断哭还不断的用小手捶打着冷寂,一边又抽泣着道:“笨蛋,人都是会害怕的,第一次看见与自己长的不同的人,心里当然会是害怕的,我也是个人,也不会例外,第一眼看到你的样子,我的第一反应自然就是逃离,而你还那么凶狠的对我,真是可恶,真是可恶至极了!” 他哪里对她做了什么了?不过就是将他按在了门柩上,吓了一下她而已。 “方才我那样对你都没哭,你现在是哭个什么鬼?”在夜怀拒绝换心之后,他身上的高冷气质瞬间消失不见,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痞痞的劲,心里也还是有些不好受。 “你方才说那些我都听见了,我知道你不是因为喜欢高冉冉才要给宣王换心的,也知道你其实喜欢的人是……是我。”苏浅说到最后变得很小声起来。 最后一句冷寂直接忽略了过去,因为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说的第一句话,两道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转向了清冷站着的高冉冉。 苏浅都听到了,那么是不是也意味着与她一起来的高冉冉也听到了一切? 夜怀的眼中也带着同样的疑问与震惊,面对两人质疑的目光,高冉冉在两人的注视中缓缓点头道:“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那块玉佩也别藏着了。”她的视线王冷寂不自然的左手顿了顿。 “宣王,不是我不帮你,是我实在无能无力,帮不了你了。”冷寂被高冉冉那么一瞪,立刻不情愿的将那块黑白相间的菖蒲玉佩放到了她的手心里,“这块玉佩给你,夜怀说是他父母的定情信物,意义非凡。” ...&1t;!--over-->&1t;/div> 第360章 生个孩子 恩,天已经黑了,你带着苏浅走吧,我有话想要对夜怀说。高冉冉看了一眼手上的玉佩,目光一瞬不眨的盯着夜怀,似乎是想要将他永远的记在心中。 走,我们走。冷寂忙拉着苏浅走了出去,苏浅也意识到自己捅了个大篓子,忙抿紧了嘴唇,跟着冷寂,细声细气的出去了着。 那老道我也先出去了。玉道人轻咳一声,试图想要找回一些存在感,将东西收拾了一番,背着药箱就准备出去。 师父,我送你。在走过高冉冉身边的时候,她忽然上前搀扶着道。 夜怀眸光动了动,颓废的闭上了眼睛,她已经知道了一切,那就意味着他安排好的一切都付之东流了。 微闭的房门被推开,送完玉道人之后的高冉冉脸色清淡的走了进来,她似乎换了一身衣裳,头发也特地梳理了一番,发髻浅浅的用一根簪子挽着,松松垮垮的,却透着无限的高贵优雅,让人迷醉。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在空中,泠泠的月光透过窗户撒了进来,越发衬托着房中圣洁美丽,也给推门而入的高冉冉撒上了一层美丽无瑕的光。 一阵酒香随着她的进入飘散在空气中,夜怀看着她,眼中有惊艳的神色一闪而过,她待看到她手上拿着的一壶酒还有两个白玉杯的时候,眸光微动:我记得你不喜欢喝酒。 高冉冉举了举手中的酒壶,恬淡的一笑:这是清桂酒,用时节最新鲜的桂花酿造的,酒色清淡,对你的心疾非但无害,反而有益处,我喝几杯也是无妨的。 你怎么想起喝酒来了?夜怀看着高冉冉,挑了挑眉,月移西边,再过一个时辰就到三更了,这种时候,不宜饮酒的,冉儿作为一个医者不会不知道的。 淡淡的酒香从高冉冉微晃的手中轻轻飘出,她斟了一杯酒递给夜怀:你快坐下,今天是难得的月圆之夜,举杯邀明月,对影有两人,不是也是一件风雅的事情? 夜怀坐在高冉冉的对面抬头看向窗外,外面月色正浓,繁星漫天,的确是个花好月圆之夜,可惜,再过两天,他就再也看不到这样的美景了。 他转头看向高冉冉,举起酒杯,广邀明月,轻轻笑了笑:冉儿你说的对,人生在世是该附庸风雅一回。 仰头一饮而尽,赞道:滋味不错。赞叹的同时,他再次悄悄的打量着高冉冉,今夜的她高贵美丽,清冷中又透着一股子圣洁的气息,这样的她与平日里的她完全不同,所作所为也处处透着古怪。 既然好喝,就再喝一杯吧。高冉冉又为夜怀斟满,轻轻碰了碰夜怀的杯子,干杯。樱桃小嘴一口就干尽了杯中的佳酿。 夜怀也跟着喝了一杯,酒很清浅,还隐隐透着一股子药香,虽然那股子药香很淡,若隐若现的,可他还是闻了出来,这酒里放了药? 冉儿,你不要再喝了,再喝下去你就该醉了。夜怀在高冉冉的再三邀请下又饮下了几杯,清桂酒酒性淡,可也不还是不会醉人的,再者,她的酒量是出奇的浅,每次去宫宴的时候都是先吃了解酒丸才能勉强饮上几杯,以免失了礼数。 高冉冉美丽的小脸上浮上了一层胭脂的颜色,似乎是已经有些微醺的醉意了。 夜怀不得已,现在他又抱不起她了,只能扶着她慢慢的走到了床边,让她坐在了床边:你醉了。 高冉冉笑着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股娇憨的可爱之气:夜怀,我没醉,你不信的话,我证明给你看。她眯了眯眼睛,好似跃跃欲试着。 夜怀看着她这个不同平常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顺承着道:你要怎么证明你没醉? 你先转过身去,我就告诉你!高冉冉看着背过身子的夜怀,一双眼睛灵动的眨了眨,哪里有半分醉意,除了脸色有些微醺着。 她慢慢的脱下了裙子外面的小衣,露出了里面浅蓝色的抹胸长裙,里面的裙子是贴身的那种,将她美好的曲线都勾勒了出来,精致的锁骨,白希如玉的肌肤,几乎吹弹可破,还有那胸前若隐若现的好风光,无不让人沉醉其中。 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高冉冉做完这一切之后有些羞涩的喊道。 她方才外面穿着的小衣已经被褪下了下来,里面穿着的长裙极好的勾勒出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那若隐若现的沟壑引得他目光微微凝了凝,下腹开始有些蠢蠢欲动起来,隐隐有东西已经抬了头,他忙慌乱的将那势头给压了下去。 夜怀,你过来,靠近一些,我想好好看看你。她的声音带着蛊惑的味道,让他不由自主的往她的方向靠近了些,鼻息前隐隐能闻到她若有若无的清冷香气,混着她檀口中淡淡的桂花酒的酒气,平添了几分暧昧,让他的心也跟着悸动了起来。 在夜怀的眸光变得更加疑惑幽深之前,高冉冉邪魅的声音轻轻响了起来:你不是想知道我是如何证明我没醉的嘛?我这就告诉你。 声音温柔似风,动作比声音还更为宛转轻柔,她柔然的唇缓缓的吻上了他菱形的唇瓣之上,柔然而美好。 夜怀只觉得下腹有一道气流猛地往上窜起,内心的不安让他自动的想要将这股子邪火压下,那边,高冉冉微微闭着的眼睑慢慢睁了开来,微红着小脸,似乎在邀请着他什么。 察觉到自己体内的无恙,惊讶只是在一个瞬间,夜怀眸底的震惊之色刹那间变为了狂喜之色,他身上的欲毒居然第一次没有发作,难道是因为那壶清桂酒? 思绪还没有理清楚,夜怀觉得自己清明的脑袋顷刻间乱成了一团浆糊,因为冉儿居然在主动吻他! 她的吻透着无尽的生涩,他明明已经吻过她那么多次了,可她还是如此笨拙的可爱,她含着自己的唇瓣,细细的吸允,辗转啃噬,芬芳迷醉的气息透过她柔软的薄唇传递过来,让他越发情动不已,惹的夜怀越发的意乱情迷。 不,他不可以! 夜怀急忙推开了高冉冉,墨色的眼瞳幽深若海:冉儿,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房休息。 恩,但不是现在。高冉冉淡淡应了一声,她还没有做完她想做的事情,她还不能走。 如玉的手臂攀附上了夜怀高大的肩膀,柔弱无骨的香躯缓缓贴上了夜怀强壮的胸膛,让他也忍不住虎躯一震,瞬间血液沸腾了起来,也越发兴奋起来,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身体内的欲毒居然没有发作,然而夜怀的欣喜之情还未达到眼底,那端高冉冉又主动含住了夜怀的耳垂,轻声喷涂着气息:你身上的欲毒还没有解,只是暂时被压制了,普陀大师给了一颗药丸,这颗药丸可以压抑住你体内的欲毒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相当于四个小时,足够他们办很多事情了。 尽管如此,这些也足够让他欣喜非常了,他每次想要靠近她,想要对她亲密一点,身上的欲毒就会发作,让他痛不欲生,如今竟然能被压制两个时辰,体内压制着的浴火开始肆无忌惮,他化被动为主动。 他霸道的含住了她嫣红的唇瓣,灼热的吻缓缓落在了她的肩头,如狂风骤雨一般,密密麻麻的落在了他的脸上,脖颈间,让她连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高冉冉静静的享受着这一切,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嘴角微微勾了起来,她送师父出去的时候,主动问了师父压制欲毒的办法,她身为玉道人的徒弟,一段时间接触以来,也了解了玉道人的秉性,他是从来都不服输的,就算是无法治好夜怀的心疾,也无法研制出生生不离解开夜怀身上的欲毒,可是压制一时的办法他还是轻松办的到的,可他也不会轻易的给出这个药丸。 你要这颗药丸做什么?玉道人问她,脸色难得有一丝凝重。 我想让他给我一个孩子。夜怀是夜氏的最后一个独苗,他是前朝后裔,身份尊贵无比,她不能让夜家没了后。 玉道人闻言,花白的胡子皱了起来:你要想清楚了,夜怀的时间就剩下两天了。为了一个即将去往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她真的要牺牲如此嘛?要知道,大6朝对女子的纯洁的桢襙看的是极其重要的。 他这个小徒弟糊涂,他还不糊涂着,这些事情,他该提点的还是要提点一下的。 高冉冉咬了咬唇:除了他,我不会再喜欢上任何一个人了,如果他还能留给我一个孩子,那我还会有希望,就算是活着,也会有自己的思想,不会是一具行尸走肉。 玉道人无法,他宁愿自己的小弟子活的有血有肉,一番权衡之下,这才将那药给了高冉冉。 高冉冉后来将那药丸磨成了粉末下混在了清桂酒中,将酒斟给了夜怀,做的细致入微,几乎让他毫无察觉。&1t;!--over-->&1t;/div> 第361章 奇迹出现 夜怀有些意乱情迷,似乎在这个时候就连身上的心疾都好了几分,如玉修长的手指挑开他浅色的腰带细带,浅蓝的长裙轻轻飘落在地,细碎轻柔的吻缓缓落在了高冉冉的雪白的肌肤上,盛开出一朵又一朵缠绵悱恻的倾世之花。 夜怀高冉冉忍不住呢喃一声,小脸微红,微微闭着眼睛,轻声的呢喃着。 冉儿!夜怀声音沙哑,只要是任何一个男人听到身下的女人如同猫叫的声音都恐怕忍不住了着,他在她身上辗转轻吻,温柔至极,强有力的手臂将她紧紧的箍在怀中,恨不得将她立刻就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 他与她之间还隔着一层薄薄的亵衣,只要再剥开这层束缚,他便能真正的与她赤1uo相对,将彼此都交付给对方。 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高冉冉的脸越发红彤彤起来,她纤细的手臂也忍不住揽紧了夜怀的后背一些,而正是这个微不足道的力道唤醒了夜怀意乱情迷的思绪。 他手上的动作还没有停下来,指尖轻轻一挑,她胸前的亵衣轻轻滑落,在看全那两团雪团的全貌之前,眼中有激烈挣扎的神色一闪而过,修长如玉的手扯过被子遮住了身下的一室惷光。 察觉到夜怀的隐忍与身躯的远离,高冉冉缓缓睁开了眼睛,动情的呼唤道:夜怀,我爱你。 夜华瞬间被这句深情的话语摄了魂魄,摇曳了心神,在眸色转为更为漆黑之前,他转过了身子,不再看她那眼底的魅色,他对她根本就没有一丝抵抗力,所以只能选择远离。 夜怀,我不怪你的。高冉冉轻声的安抚着他。 夜怀平息了浴火这才慢慢转过头来深深的看着高冉冉:冉儿,可是你的路还很长,我不能这么自私,我不能毁了你的一生。他是将死之人,又有什么资格得到她的美好? 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她以后还可以找到一个爱她的人,能照顾她一辈子的人,以清白之躯嫁给无论他们中的哪一个人,他们都会对她很好,也更能得到他们的宠爱。 夜怀,除了你,我不想再给任何人了,你明白吗?高冉冉激动的搂住了他劲瘦的腰,小脸埋在他的胸前,美眸中有泪珠闪现,她爱他,她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包括身体。 冉儿,我也是如此,可是,现实都是残酷的,地下太冷,我不想你与我一起长埋地下,我希望你好好地活着。夜怀伸手帮她飞快的穿上了衣裳,以免她再惷光乍泄,影响他的心神。 你和冷寂的谈话我都知道了,你要我找的黑白相间的菖蒲玉佩现在就在我的身上,所以,夜怀,你给我一个孩子吧。这人世太苍茫,心爱的人不在,让她活着,长路漫漫,她一个人如何能熬过这寂静又漫长的岁月? 你一个人带孩子太辛苦,也会受人非议。他若辞世,她怀中的孩子便会受到世人的诟病,他不想她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他不想她受到伤害,哪怕是一丝丝的伤害。 夜怀,你怎么能如此残忍,让我一个人独自苟活于世?高冉冉潸然泪下,泪眼朦胧的她看着夜怀,他真是残忍,要留自己一人在世间。 夜怀温柔默默的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不会的,会有人替我爱你的,冉儿,你不要这么固执,你还年轻,以后还会遇到更喜欢的人的。 不,我只要你。高冉冉态度决绝,她今生都只会爱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夜怀。 冉儿,你咳咳夜怀忽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喉咙一甜,有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唇角缓缓滴落下来,在床上晕染开一朵一朵鲜红而壮烈的花朵。 他的额头上也在此刻渗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密密麻麻的一层,心脏也在此刻收缩,仿若有千万根钢针在上面乱扎着,疼痛难忍。 夜怀,都是我的错,我的错,药对了,师父给你的药在哪里..高冉冉被眼前鲜红的血色吓得慌了手脚,不,夜怀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她要去找玉,对,找玉,药黎可以治好他的心疾,有了灵识的玉可以缓解他的病情。 玉在哪里,该死的,玉在哪里? 高冉冉搜寻了全身,几乎都快哭了出来,眼前的视线一片模糊,玉呢,那些玉佩呢? 忽然,她的手上摸到了脖颈之间的一块水晶色的玉佩,那是爹爹后来在祠堂的时候暗暗给她的一块半月形的玉珏,说是高家的传家之宝,她就一直收着,怕弄丢了,就一直都挂在胸前,从来都不曾摘下。 而另一只手她也同时摸到夜怀身上的那块碧绿色的玉佩,她仔细的观察了自己的玉珏一番,又看了看夜怀的玉佩,这一看,就发现了不同。 这块玉珏似乎与那块碧绿色的菖蒲玉佩中间雕刻着菖蒲花完全的空白之处似乎完全重合,她试着将那块玉珏放在了那空隙之中,刚刚好。 夜怀,你看,我发现了什么?高冉冉惊喜的呼唤着夜怀,夜怀的玉佩是皇甫瑾包括云镜他们的那些碧色的玉佩中灵识最为充沛的,也比他们的更为纯净一些,她的这块玉珏看上去质地也极为纯净,既然是从高卿卿那代传下来的,少说也有数百年的历史了。 忽然她似想到了什么,急忙又看向正看着这玉佩重合处的夜怀问道:夜怀,你这玉佩是如何得来的? 夜怀轻声咳了咳着,看着那玉珏与玉佩之间无比契合的缝隙,他目光沉了沉:这块玉佩是夜渊传下来的,说是有机缘的子孙或许能够秉承他的一脉意志。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高冉冉轻声赞叹了一声,自己的祖先高卿卿与夜渊有着数不清又斩不断的纠葛,现在,她又与夜怀有着现世的纠葛,现在的一切好像在数百年前就已经有了定数一般。 她等了片刻,不见有任何的奇事发生,心下有些失望,原本她以为二者结合会发生不一样的事情,原来是她想多了。 不,不可能,世界上哪里会又这么机缘巧合的事情,云镜告诉过她,夜渊曾经是拿了药黎去救高卿卿的,也就是说,数百年间,只有夜渊和高卿卿见过药黎,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药材,夜渊和高卿卿不可能不会留下点什么。 所以必定有什么地方是她所忽略的。 冉儿,这应该是巧合,夜渊和高卿卿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数百年,就算是他们真的留下了与药黎有关的信息,这几百年过去,就算是有,也会因为一些原因而消散了。生出药黎的条件极为苛刻,那想要保存药黎也是难上加难,没有奇事发生,那就说明,他玉佩与高她的玉珏的相合不过是巧合而已。 等等,我再试一次。高冉冉咬破指尖,缓缓滴了一滴血在那玉珏的中心,瞬间,平淡无奇的玉佩闪烁着点点的温润的光芒,直逼人的眼睛。 这是药黎!高冉冉吃了一惊,那玉珏总监自动打开了着,吐出了一个圆形的珠子,手指头般大小,她小心翼翼的将那小小的药黎给放了起来,是不是药黎她还有些不确定,让师父帮忙看看着先。 小小的珠子光华流转,就连玉道人看见药黎也是激动万分,恨不得当场就将药黎给画下来,震惊之后,他沉静的对高冉冉低语道:这是药黎,的确是药黎,你在哪里找到的? 高冉冉将那玉佩递了过去:是在这块玉佩里找到的。她心中喜悦非常,找到了药黎那便意味着夜怀有救了,她又怎么不开心着? 玉道人没有说话,他的注意力全在那玉佩之上了,看着那中间小小的晶莹的玉珏,还有外面那块碧绿的玉佩,看来,这真的是天意。 天意,天意啊。玉道人感叹了一番,捋了捋发白的胡须,看着夜怀和高冉冉意味深长的道,既然药黎已经找到,冉儿,你去将这个药黎碾成粉末,放入水中化开,再让徒婿喝下,如果这个真的是药黎,喝下之后,徒婿衰竭的心脏机会立刻重新唤起生机,恢复如初。 这么简单?高冉冉有些不敢置信,服下药黎居然就这么简单着?难道不用加什么药引子之类的嘛。 越是神药吃起来就越是干净简单,你快去吧,马上就到午夜三刻了,这个时候是月光最为浓郁的时候,这个时候服下的效果最为显著。玉道人还是忍不住提点了一句。 好,多谢师父。高冉冉手上的动作十分麻利,手心里的药黎用内力轻轻一震,那珠子就立刻化为了粉末,融水之后,她挑眉端着那水喂给了夜怀。 望着那泛着七彩琉璃颜色的碗底,夜怀的心情也放松了些,他端起了药碗在高冉冉的注视下,快速的将那碗缤纷圣洁的水一饮而尽,丝毫没有浪费一点。&1t;!--over-->&1t;/div> 第362章 青锋相侯 刚刚放下水碗,他就感觉有一股子奇特的力量由喉咙而入,就像是一股清泉,又像是有一颗菩提大树在心底扎根了一样,那份清凉的感觉顺着血脉油走在他的全身,最后变成细小的波线,涌向心脏处。 慢慢的,他的心脏之处开始重新焕发出新的生机,有不断的新的生机慢慢的注入到他衰竭的心脏处,为他修复残缺的心脏,一股奇特的感觉盈满了他的整颗心,夜怀感觉到一针头晕,立刻就昏了过去。 “夜怀!”高冉冉急忙伸手去扶他,让他紧紧的靠在她的身上,素手镇定的搭上了他的脉搏,他的脉搏此刻有些絮乱,隐隐的有一股子生机在缓缓蔓延开来。 她放下心来,药黎修复的作用过大,夜怀这是承受不住才晕了过去的,睡一个晚上就好了,现在,还是要让师父给他配一些安神缓和的药。 “师父,他要多久才可以醒来?”高冉冉仰头问玉道人道。 玉道人诊完脉,轻轻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他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开一些安神的药给他,夜怀本身的意志就异于常人,估计服药之后过一个时辰就醒过来了。” 他诊脉的时候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脉搏里那强烈的生存的意识,看了一眼焦急的小徒弟,他了然了几分,这个徒婿,他是认定了。 “麻烦师父了,师父,时辰不早了,我扶师父回去休息。”高冉冉将夜怀扶好躺在了床上,小心的为他盖好被子,将玉道人送出了房间。 “你一定要等他自己醒来,只要药效充分的发挥了,他才会从沉睡中苏醒过来,若是强制清醒,恐怕会落下病根,你要注意一下。”玉道人再次叮嘱着,虽然知道她这个小徒弟不会乱来,也通医理,但是该交代的还是要交代的。 “我知道了,多谢师父,明日我就让宣王府的人送十坛女儿红过来孝敬师父。”高冉冉恭敬的道,关心则乱,她也明白这个道理。 那边玉道人一听有酒喝,一双精明的眼睛里闪起了点点微光,哪里还有之前的仙风道骨,连连赞叹道:“好,真不愧是师父的好徒弟!” “师父慢走。”高冉冉将他带到了客房,刚转身回到夜怀的住处就看到门口站着安慕白、云镜、冷寂、苏浅等人,皆是面色凝重的看着她,甚至就连6远风也来了,他一个人站在角落里,在看到她的时候,平淡无波的眸子有些微微的动容。 高冉冉一惊,巴掌大的小脸上浮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原来不止是她一个人在关心着夜怀,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在关心着他,上天还是眷顾着他的,眼睛里有些微微的潮意。 “你们怎么来了?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他已经没事了。”高冉冉努力的压下了眼中的潮湿,嘴角扬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等夜怀醒来,他的病就会痊愈,他再也不用再受到心疾之苦了。 “没事?”冷寂神色有些古怪。 “是啊,一切都结束了。”高冉冉莫名的松了一口气,看向风尘仆仆的安慕白,“你怎么也来了?既然来了,就明日再回去吧,进来看看他吧。” 北疆动荡,朝廷已经派了安慕白领兵前去北疆镇压叛军,这几日就要动身,军营的事情应该让他忙的焦头烂额了,他居然也来了。 “夜怀没事就好了,我军营还有事情,我就不进去看他了,有你照顾他,我也很放心。”安慕白轻轻往前走了一步,看到她疲惫的面容,眼中闪过一抹心疼,伸手想要帮她将随风飞逝在脸颊前的青丝给拂到脑后,忽然又察觉到自己的这个动作有些暧昧又太过孟浪,手伸到半路又放了下去,慢慢道,“高宇哲和高宇晟寻了你大半个京城,明日夜怀若是无恙,你早些回高府,高府只怕有变。” 高冉冉目光一凝,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一路辛苦,不留下来歇息嘛?我师父说夜怀过一个时辰就能苏醒了,明日就能完全好转,不如我让下人给你准备客房,今日就先在这个院子休息一夜,明日再动身和我们一起回到京城如何?” 安慕白目光微动,他也想留下来,与她多一些相处的时间,可京城里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处理,宣王失踪两日,这件事情他压的很死,若是不回去,只怕明日军营也会有变故,所以他必须回营坐镇。 “不了,营中还有事情,我今夜还是回去吧。”他已经有多久没有这么平静的与她说话了,安慕白眸光奕奕,自从知道她喜欢夜怀,夜怀喜欢她,知道她和夜怀两情相悦之后,他就鲜少再与她亲近了。 “那好吧,路上小心。”高冉冉叮嘱一声,语气诚恳。 送走了安慕白,其他几个人也纷纷散了着,6远风欲言又止的看了高冉冉一眼,很明显有话要说。 “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6家主。”高冉冉望着那张熟悉的俊俏容颜,曾经这张脸是那样的稚气与不谙世事,如今那双澄澈的眸子里浸满复杂的思绪,让人再无好感。 6远风轻轻一笑,有雅致的气息流露了出来:“我已经入了太子门下,当了太子的门僚,高冉冉,以后就请你还有宣王多多指教了。” 疯子,简直就是疯子! 他再也不会是青黎了,也永远不会是那个扯着她胳膊,干干净净的喊她姐姐的青黎了。 “我与太子势不两立,6家主执意要趟这趟洪水,那冉冉也就只有备以三尺青锋相侯了!”高冉冉沉了沉脸,极其认真的道。 6远风身子一颤,她对他竟然如此决绝,这个女人,果然不记得她当初是多么的狠心了,好,好,那就走着瞧! “那6某就好好等着了。”6远风不喜反笑,一丝恼恨的意思也无,依旧是那样的雅致非常。 “夜怀心疾好了的事情,我希望6家主对外保密,不知6家主可否?”高冉冉望着那个雅致出挑的身影眯了眯眼睛。 背对着高冉冉的6远风勾了勾唇角,摆了摆手:“6某还不是那种下流之人。” 昨夜已经有人将宣王将死的消息传遍了京城,所以,京城马上就会有好戏看了,他从来都喜欢看热闹,自然不会去横插一手。 高冉冉望着那个雅致如侯的身影,越发觉得他有些看不懂了。 屋子里的夜明珠散发着温润的光芒,内室中的香炉里似有若无的桂花香气徐徐飘出,暗红雕花的床上的英俊男子睫毛轻轻颤了颤,不多时候,他慢慢睁开了眼睛,心脏那里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无力,此刻那里充满了力量。 他勾了勾唇角,他的心疾好了,他再也不用受到那心疾之苦了。 高冉冉趴在他的床头,睡得很熟,夜怀轻轻坐了起来,抚着她绝美的容颜,她就这样衣不解带的照顾着自己么?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睡着的那人睫毛轻轻颤了颤,忽然因为某种不安而猛然睁开了眼睛,看到恢复完好的夜怀,她目光一怔,脸上欣喜非常:“你好了?” “恩,全好了。”这一切都是托她的福,他才能好的这么快。 “好了就好!”以后他就再也不用受那心疾之苦了,高冉冉的小脸上一片开心之色,越发显得她美丽动人,微微泛红的小脸很容易让人想到一些事情。 夜怀凝望着高冉冉,锐利深邃的凤眸中闪过一抹细碎幽暗的光芒,他猛地一低头,准确无误的含住了那方唇瓣,辗转啃噬,然后慢慢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他才放开了她,眼中的光芒却越发幽暗了几分,几乎都凝聚成了骇人的黑色,所有的相思之情都似乎要在此刻点燃,狠狠的爆发出来,如洪水一般,势不可挡。 “我昏睡了多久了?”夜怀声音透着微微的沙哑,眼神性感魅惑,带着浅浅的霸道。 “一个多时辰,怎么了?”高冉冉被他吻的七昏八素的,有些不明觉里的回答道。 粉红的唇瓣微微肿着,一张小脸更加的美艳不可方物,夜怀看的越发的心悸难耐,伸手将她抱尚了床,高大的身子就覆上了她柔然的身子。 “我们还有时间。”他低喃一句,似乎还轻轻笑了起来。 高冉冉的脸几乎红成了柿子,他的欲毒吃了药可以被压制两个时辰,如今才过去一个多时辰,也怪不得夜怀会如此霸道热情,原来是仗着有恃无恐。 “呜呜……”再次被含住唇瓣的高冉冉嘤咛一声,他今夜似乎格外的热情,似乎不把她吃掉绝不罢休着,“夜怀,你的身子。” 他的身子才刚刚好,不宜运动的。 “我的身子很好,很适合运动。”夜怀看出了她之所想,那药黎不愧是神药,他现在浑身都是力量,与之前气息奄奄的他几乎是判若两人,很快细碎的吻蔓延开来,似乎并不满于足唇瓣,手也开始四处煽风点火。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363章 来者不善 夜怀的热情让高冉冉很快承受不住,她明白他的喜悦,多年的心疾如今好不容易根除了,身上的欲毒又被压抑着,他需要释放,也需要诉说对彼此最深的依恋。. 高冉冉有自己的想法,她原本是不想婚前发生这种关系的,可那人若是夜怀,那就另当别论了。 身上的衣裳再次变薄,两人几乎赤1uo相待,就在高冉冉快要承受不住,眼神迷离,甚至已经能感觉到他火热的时候,夜怀同她一样急促的喘息突然变得越发粗重了起来。 眼神迷离的她仰头望去,夜怀的眼中闪着痛苦的挣扎之色,似乎想要迈出那最后一步,将她狠狠的融入自己的血肉之中,再也不用分离,又似乎被什么所阻扰了,根本无法迈出这最后一步。 “该死!”夜怀眼中的幽暗的情愫在一瞬间被极致的痛苦所取代,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青筋爆出,疼痛难忍。 高冉冉立刻翻身下床远离了夜怀着,生怕再给他带来痛苦,她明白,夜怀这是欲毒发作了,两个小时加上之前他服下药黎之前的时辰,也的确已经将那两个小时消磨殆尽的差不多了。 “夜怀,你没事吧?”高冉冉又想靠近,又不敢靠近,小脸上满是心疼的神色。 “我没事。”夜怀紧紧的皱起了眉头,欲毒发作的真不是时候,他和她明明就进行到最后一步了,真是可惜,运转功力,他不情不愿的慢慢用内力将那痛苦缓缓压了下去,也趁机平复着自己躁动的内心。 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他能感觉到体内力量的充沛,甚至发现他体内运转的机率比之前还要快上了好几分,这种感觉让他欣喜,也让他暗暗感叹药黎的神奇。 总有一天,他也会解了欲毒,与她真正的融为一体,再也不用分离。 翌日清晨,高冉冉接到了一份飞鸽传书,两位哥哥要为“爹爹”举行入土之前的最后一个仪式,听着这个消失的她挑了挑眉头。 除了这个消息之外,还有一个消息是让她感兴趣的,太子皇甫瑞居然要去祭拜,这个事情有意思。 她可清清楚楚的记得这件事情是林若婷和夏凝霜一起串通做下的事情,太子皇甫瑞是夏凝霜的老相好,皇甫瑞这次去吊唁那位假“爹爹”根本就是存了不良之心。 “冉儿,你府中有事,我们不如即刻动身?”夜怀关切的看着她,除了他之外,能够左右她心绪的就是她挚爱的家人了。 她的家人以后也是他的家人,所以高府的事情现在也是他的事情。 “你的身体。”高冉冉还是有些犹豫。 夜怀轻轻一笑,如玉的脸上满是朝气:“都好了,不用担心了。”他轻轻将她抱了起来,又为她着了衣裳,浅笑着帮她洗了脸,甚至最后还为她描了眉毛。 “每天都想像现在这样,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你,触摸到你的真实,为你穿衣,为你洗漱,为你描眉。”夜怀轻叹一声,慢慢扔下了画笔。 “你想的美,我这次回去之后就不会去宣王府住着了,省的两位哥哥对你生了嫌隙。”高冉冉有她的顾虑,再者,她与夜怀还没有成亲,老是腻在一起也终归是不好,虽然她也不是顾忌名声的人。 夜怀揉了揉额角,轻叹一声,声音有些无奈:“你这是在埋怨我不早些将你娶回去了。” 就在高冉冉恼羞成怒之前,他又笑着添了一句:“”=看来,我必须早些加快动作,救出岳父和岳母,这样才能早些将你娶回府中,温柔以待了。” 高冉冉这才又喜笑颜开,甜甜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岳父岳母那四个字十分衬了她的心意。 高府。 高冉冉和夜怀才回到高府没多久,为了避免两位哥哥对夜怀产生敌意,高冉冉好说歹说才让夜怀乔庄打扮了一番,看着迥然陌生的夜怀,她对苏浅的手艺竖起了大拇指,路上苏浅和冷寂听说要去高府,都表示自己昨天晚上担惊受怕了一个晚上,要回去补觉,所以也就没有跟着他们回去。 回来高府的路上,冷寂与苏浅两人驾着马匹,并肩而行,男才女貌,极其养眼,那亲昵的体态,也是看的一旁的高冉冉磨了磨牙齿。 “你们难道不知道秀恩爱死得快的道理嘛?”这两个人,也太不检点了,一个不留神,冷寂都已经抱着苏浅,两人共乘一匹马着,另外一匹放着缰绳,好在云镜给他们的马都通灵性,也慢慢的跟着悠闲的两人。 冷寂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平日里谁秀恩爱秀的最多?” 苏浅也挑眉,大红的衣裳终于有了几分喜色,鄙夷的看了高冉冉和夜怀一眼:“就是,就许你们平日里放火,就不许我们这些普通百姓偶尔点点灯了么?”小嘴嘟起,有几分不满,却越发显得可爱了。 州官放火,百姓点灯,苏浅这大6朝的成语可是用的越来越顺口了,如今居然都能够举一反三了都。 冷寂搂了搂苏浅,妖孽的脸上满是闲适轻松的笑容:“别管他们,他们当官当的太久,哪里及我们逍遥自在,你不是说你要去福缘寺找普陀老道嘛?我现在就带你,那个臭秃驴,上次说好比划一下的,还将我打成重伤,这次我有备而来,绝对要好好找回场子!” 两匹枣红马慢慢绝尘远去,高冉冉都还能听到冷寂那桀骜不驯的冷哼声,看来他这是与普陀老神棍较上劲了,可惜,他终究是被完虐的那个人,普陀老神棍的功力高深莫测,甚至比夜怀还要高上几分,冷寂去找场子,根本就是上门找虐,不过他们两个人都是聪明人,她倒也不怎么担心。 “奇怪了,他们两个人是怎么捅破那一层窗户纸的?”望着那腻歪的不行的两个人,她觉得有些奇怪不已。 这层窗户纸是冷寂捅破的,还是苏浅捅破的?她着实好奇,究竟是谁先迈出了那一步的? 头上,是夜怀低低的笑声,高冉冉凝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夜怀很少露出这么贼兮兮的表情,一看就知道他分明了解着内情。 夜怀似乎心情极好,他挑了挑剑眉,天人一般的容颜在阳光下越发的俊逸非凡,再加上那清贵傲然的霸道气质,简直让高冉冉眼睛都看直了。 “你这是饿了?”望着她这个蠢萌的表情,夜怀的第一个反应居然是她饿了。 高冉冉华丽丽的囧了,她这个表情不是应该是花痴么?怎么是饿了?想到昨夜缠绵的场景,她的一张小脸瞬间红成了柿子,讨厌,夜怀什么时候喜欢这些桃色话题了? “早上吃了小米粥和包子,不饿!你要是知道什么,就快点说,苏浅的心思我是知道的,就是冷寂他是什么时候想通的,这个我有些整不明白。”高冉冉歪了歪头,冷寂不是一直耿直了脖子不点头的嘛,怎么一下子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这是突然开窍了? “就在昨天。”夜怀将冷寂要换心给他的事情同高冉冉说了一遍,连带着冷寂的血之所以有抗百毒的功效是因为他吃了冷家族中的圣物药黎的事情也同着说了一遍。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也吃了药黎,岂不是也百毒不侵了?”高冉冉挑眉,那夜怀可真是得了便宜了,那药黎居然还有这等好处。 夜怀拧了拧眉头,他倒是没有往这块想:“或许吧。” 脚下马背一夹,二人共乘着一匹枣红马,绝尘而去,好似神仙眷侣。 很快,一顶绣金描凤的轿子就停在了高府的门前,轿前轿后各自立着四个华服的侍卫后面跟了一众人马,有抬箱子的,有打着巨大蒲扇的,也有带刀的。 轿帘掀开,一人脚踏凤天朝靴缓缓走下轿来,身形极其俊俏挺拔,头顶金玉冠,身穿锦绣袍,气势非凡,一袭明黄穿的入木三分,往那一站,便有一股俯视天下的雍容气势。 来人不必言说,自然就是不可一世的大6朝的太子,皇甫瑞了。 皇甫瑞满意的看着那跪拜着的众人,此刻微微浅笑:“不必多礼。”唇齿间华贵尽溢,声音清朗中带点寒意。 高冉冉忙站了起来,打量了皇甫瑞几眼,皇甫瑞依旧和以前没什么变化,甚至更有几分意气风发了,他原本就长相端正,面如冠玉,黑发俊颜,眉毛英挺,气度不凡,如今举手投足间更多了几分霸气与自信,这可是之前从来都没有的。 而且,皇甫瑞微微浅笑的脸后分明是带着冷意的,似乎心思还叵测了些。 来者不善啊。 虽然高府在办丧事,对于太子的到来还是比较重视的。 太子祭奠完之后,就被引着带到了高府的内阁之中。 内阁临水而建,周边有溪水假山,统共三楼,底下是一汪池塘,如今虽然是秋分时节,然而那池塘中央的菡萏却一反季节之常态,长势喜人,鲜翠欲滴,层层叠叠的叶子之间,有打着朵的花儿从中间突出,更有一种映日荷花别样红的趣味,远远看去竟然与满院子的白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364章 被摆了一道 。”看着高宇哲伤心欲绝的样子,她狠了狠心,事情已经进展到了这一步了,她不能半途而废,皇甫瑞来高府就是来耀武扬威来了,如果没有猜错,接下来夏凝霜和林若婷应该也会来落井下石。 正所谓以不变应万变,只有让敌人放松警惕,她才有救出爹爹和娘亲还有二娘娘的希望。 “冉儿,你变了,三娘娘和我说你变了的是时候我还觉得不相信,现在我相信了,冉儿,你是真的变了。”眼前的冉儿是如此的让他陌生,从前的冉儿乖巧,任性,可从来都是爱着高家,更是爱着家人的,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妹妹,无情冷漠,甚至冷血。 高冉冉垂了垂眼睑:“总之,大哥,我是不会做出对高家不利的事情来的。”我会让那些在暗处算计高家的人通通都浮出水面的,你放心,这个时间不会很久的。 高宇哲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就往前厅走去,他这个妹妹实在是太让他失望了。 “大表哥,姑父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拼尽全力查出幕后凶手的,给姑父报仇!”熟悉不羁的声音从前厅响起,高冉冉顺着声音看去,就看到沐奕轩一身白衣站在巨大的棺椁前,脸色有些沉郁,眼中有积愤之色一闪而过。 高太尉惨死的事情在一夜之间传遍了京城,他身在军营,消息闭塞,听闻之后就立刻从京城之外的军营里赶了回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表弟,还是你为高家着想。”高宇哲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高冉冉,又看向沐奕轩旁边,“这位姑娘是?” 大魔王沐奕轩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挠了挠头道:“她叫夏凝雪,也是同我一起来吊唁姑父的。” 高宇哲是个明白人,点了点头:“夏小姐有心了。” “逝者已矣,还望高大哥节哀顺变。”夏凝雪目光真挚,高太尉去世,她心里也有些不好过,也不知冉儿如何了,许久日子不见她,也不知她是否还安好。 夏凝雪与沐奕轩一样,穿着曳地的白裙,三千青丝梳成了一个兰花髻,仅用一根发簪束起,更衬的整个人衣袂飘飘,面若芙蓉,胜过画上西子三分。 “大表哥!雪姐姐!”高冉冉看到他二人,疾步走了过来。 “表弟,夏小姐,你们吊唁完了就请往内阁去吧,太子殿下方才也来了,此刻正在内阁之中。”高宇哲面色冷冷,领着沐奕轩和夏凝霜就往内阁走去。 沐奕轩见高宇哲和高冉冉两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路过高冉冉身边的时候看了她一眼,宽慰着道:“我听说你消失了两天,你爹爹过世这么大的事情,你还往外面跑,确实是不懂事了些,大表哥生你的气也在情理之中,你也不要难过,过几日他就消气了。” 她撇嘴哪里是因为这件事情,算了,她看向门口,时间也差不多了,没过一会,门口又停了两顶软轿,下来两个天仙一样的人儿。 夏凝霜今日打扮的格外庄重,穿了一身青色的长裙,长及曳地,细腰用飘逸的云带束起,纤细的小腰盈盈不堪一握,头上更是珠翠环绕,一丝吊唁的礼节也没有着。 林若婷还算内敛,她人狠毒,心还不糊涂,表面功夫做的很足,颜色穿的素净,脸上的蜈蚣疤痕应该还没好,脸上特地盖了一层纱巾,头上还很有心的插了一朵小白花,吊唁的意思很明显。 二人一个颜色鲜艳,一个颜色素净,看起来很是滑稽又极其惹眼。 “夏凝霜,高家不欢迎你。”高冉冉上前一步,装作很生气的道,死者为大,凡是前来的人无不是衣着素净,这个夏凝霜很明显不把高家放在眼里。 “高妹妹,我知道高太尉死了,你心里也不好受,但是来者是客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原本我是不想为高太尉上香的,既然高妹妹如此不近人情,这香,我还非上不可了。”夏凝霜脸色极其得意,高冉冉,生气吧,难过吧,我就是喜欢看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这样才解恨着。 林若婷柔柔弱弱的走了过来,语气温柔:“冉冉妹妹,我听说了高伯伯的事情,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冉冉妹妹伤心欲绝,我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但是,死者为大,冉冉妹妹往昔与夏妹妹似乎有些误会,现在夏妹妹既然想凭吊一番高伯伯,还望冉冉妹妹不要阻扰才是。” 一席话说的十分在理,若是高冉冉再阻扰,就是她蛮不讲理了。 高冉冉笑了笑,林若婷可真是戏中高手,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这等演技,若是她不知道爹爹和娘亲是被她算计了,她的这些话,她没准还就真信了,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既然夏姐姐想要吊唁,听竹,去拿两炷香来。”她们不是要哀悼嘛,那她就成全她们! 林若婷的脸色僵了僵,还要上香?以她的身份,微微福福身子就好了,上香这种大礼简直就是在折损她着。 再者这个棺材里躺着的根本就不是高太尉的尸首,就算是高太尉的尸首,他也没有办法受的起自己供奉的香火,哼,看来高冉冉中了皇甫湛的陷阱非但没死,反而还聪慧不少。 想到自己来高府的目的,就是为了试探高冉冉,她仔细看了看,奇怪了,宣王与高冉冉向来形影不离,难道真的如传说的一样,宣王突发心疾了? “夏姐姐,林姐姐,多谢你们的一片好心,来,这是两炷香,还请两位姐姐拿好了,爹爹若是知道两位姐姐给他行如此大礼,也会上来亲自感激两位姐姐的好意的。”高冉冉冷冷的将两炷香分别递给了夏凝霜和林若婷,心里却在暗暗偷笑。 夏凝霜得意的笑容微微凝了凝,她说吊唁可没有说要上香,进门居然就被高冉冉摆了一道,真是可恶! 望着两人极其不甘的背影,高冉冉嘴角露出冰冷的笑意,清冷的目光注视着她们两个人的一举一动。 林若婷和夏凝霜被高冉冉盯的头皮发麻,有如锋芒在背,一举一动都有些发僵,上完香之后,两人又瞬间恢复了常态。 “高妹妹,我听说太子在你的府上,不知高妹妹可否带姐姐我去见见太子?”夏凝霜将话说的极其委婉,猛然听上去似乎是对太子单相思,但是细细品味,还是能够听出其中的其他意味。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365章 等着看好戏 皇甫瑞才刚来高府,坐下还没一盏茶的功夫,她就寻了来,这其中的猫腻,让人数着脚趾头都能清清楚楚着。就爱上 。。 “没错,太子就在内阁之内,听竹,你带夏小姐过去吧。”高冉冉简单的吩咐着听竹道。 “是,小姐。”听竹乖巧的点了点头,对着夏凝霜礼貌大方的道,“夏小姐,请随我往这边来。” 夏凝霜高昂着脖子,在丫鬟的搀扶下,趾高气昂的跟着听竹走了。 高冉冉看着立在原地的林若婷,眉眼中透着伤心,语气也不怎么友好:“林姐姐既然来了,就一起跟着去内阁吧。” 林若婷没有看到夜怀,自然不会甘心,一听,急忙点头应道:“那我就去了,高妹妹节哀些,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恩。”高冉冉愣着脸应了一声。 林若婷也未再多言,礼貌的笑容微微凝深,袅袅婷婷的跟了上去。 这一切,正好被站在远处前来叫高冉冉的沐奕轩看在了眼里,一双桃花眼变得幽深起来:“冉冉,这两个女人都有些不太正常啊,有些来者不善呢。” “我知道她们来者不善。”高冉冉点点头,清澈的眸中闪烁着几分冷冽。 沐奕轩一愣:“那你知道还让她们去内阁,就不怕把高府给闹翻天了?” “她们可是皇上金口御封的“金枝玉叶”,能让她们费尽心机的这么来算计我,我如果不让她们去内阁,与皇甫瑞一起唱这出大戏,岂不是显得我没有度量?也辜负了她们的一番良苦用心么?”高冉冉挑了挑眉,嘴角轻轻扬起一抹冷笑,眼中有狡黠的笑意一闪而过。 “三个女人一台戏,看来,传言有误,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也是可以撑起一台戏的,那我就等着看好戏了。”沐奕轩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 “恩,你就放心的带着雪姐姐坐在一边看好戏吧。”高冉冉微微一笑,没有对他做过多的解释。 “恩,我自然是相信小表妹的,不过小表妹,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棺材里躺着的是谁了么?”沐奕轩转了转扇子,就连问话都是纨绔不羁着。 高冉冉惊了惊着:“你怎么知道那棺材里的人有问题?” 沐奕轩翻了个大白眼,他真当他白痴啊。 “我又不是白痴,你就算是再混,若是姑父真的去世了,你肯定比任何人都要伤心,可我看见的可是一个活蹦乱跳又会沉着冷静的算计着别人的小表妹,你说,你表现的这么明显,我要是不怀疑,那岂不是侮辱我的智商?”沐奕轩挑了挑他的桃花眼,神情得意。 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着! 高冉冉转过身,几步走进了内院,懒得理这个自作聪明的大表哥。 “喂,小表妹,你怎么走了?话还没说清楚呢!”沐奕轩不肯不饶着,他最讨厌这种被蒙在谷里的感觉了。 “既然你都猜出来了,就好好照顾雪姐姐,你可别忘记了,雪姐姐是夏家的人。”高冉冉低声提醒着沐奕轩,夏凝霜看到雪姐姐来了高府,定然会心生怨恨,若是回到夏家倒打一耙,雪姐姐心地善良,定然不是她的对手。 沐奕轩似是想到了什么,不自然的笑了笑:“你说的对,我这就带她离开。”可千万不能让那个渣渣夏凝霜给看见了。 夏凝霜和林若婷一路被听竹带着往内阁而去,夏凝霜远远的看着前面有个袅娜的身影,白衣出尘,这份无争的气质,怎么看都像自家那个懦弱的四姐,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些。 “听竹,那是叫听竹吧?”夏凝霜趾高气昂的问道听竹,眼神瞟向远处,那个身影越发近了,可还是看不清脸。 “奴婢唤作听竹,不知夏小姐有何吩咐?”听竹施施然的施礼道。 “我问你,那边那个小姐是谁?怎么这么眼熟?”夏凝雪怪声怪气的问道。 听竹看了一眼大少爷带着的那位小姐,双眼有些迷茫:“那位小姐是表少爷带来的客人。” “表少爷?你说的表少爷可是沐奕轩?”夏凝霜仿佛扑捉到了什么关键的信息。 “正是。”听竹还不知道自己惹祸了,诚恳的点了点头道。 林若婷看着那个有些陌生的身影,还有夏凝霜微微上挑的嘴角,不禁问道:“夏妹妹认识前面那个女子?” “不但认识,还很熟悉呢!”夏凝雪,没想到你居然背着夏家勾搭了沐奕轩这个小魔王,看你平时为人冷冷清清的,没想到骨子里这么不甘,可惜你运气不好,撞见了我! “哦?是嘛?”林若婷清晰的洞察到了夏凝霜嘴角那抹嘲讽之意,似乎极其不屑。 “如果我没认错,她应该就是我那个恬淡如水的四姐,夏凝雪。”夏凝霜恶狠狠的道。 高宇哲带着夏凝雪往里面走去,脚步有些微微的放慢,表弟明明说去如厕,怎么去了这么久?害得人家夏小姐在这里等他。 很快,夏凝霜和林若婷就赶了上来。 夏凝雪见着是花枝招展的夏凝霜直直向她走了过来,正要躲避,那边夏凝霜尖锐讽刺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我的好妹妹,怎么来了高府也不和我这个大姐打个招呼呢?” 夏凝雪一惯不喜夏凝霜的跋扈任性,一想到是她害死的姚雪,她平淡无争的眼中闪过一抹愤愤之色,她袖口下的绣拳握了握,又缓缓松了开来,她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和她对抗,脸上泛出几许尴尬的笑容,向着夏凝霜福了福身子:“原来是大姐,是雪儿眼拙了。” 夏凝雪是夏府庶出的四小姐,夏凝霜则是夏府嫡出的大小姐,庶出与嫡出的身份在大6朝是区分的极其明朗清晰地,嫡出的高贵,庶出的则是命如草介,被夏凝霜害死的夏姚雪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夏凝霜眼中的那抹敌意如此赤1uo,就连高宇哲都察觉了出来,他眉头蹙起,忙为夏凝雪解围道:“夏小姐是来找太子殿下的吧,太子殿下在内阁那边。”语气冷冷,很明显的表达出了他对夏凝霜的不喜,夏凝霜陷害冉冉的事情,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着。 高宇哲是一个是非分明的人,夏凝霜打扮的如此花枝招展出现在满是白色的高家就已经是极其无礼了,冉冉这是怎么回事,居然将这等无礼的人也放了进来。 夏凝霜脸上的笑容一僵,这个高宇哲长的一副好皮囊,看着像是个聪明人,怎么一点也不聪明着,如今高太尉死了,树倒猢狲散,他居然还敢对自己摆脸子,真不知道太子是怎么想的,居然想要招揽高家的两兄弟,真是吃饱了撑着了! 林若婷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心机深沉不说,这看眼色的功夫也是首屈一指的,她忙款款走到了二人的中间,微微一笑,自有一股别样的风情:“高哥哥,夏姐姐也是一番好心前来凭吊,只是在路上听说太子也恰好来了高府,你不要误会夏姐姐。”这一番话说的,越发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她与夏凝霜虽然现在是同盟,可也是暗自较劲着。 夏凝霜也不是粗苯之人,也听出了林若婷话里的挤兑意思,当下有些不满。 “夏小姐,高府不欢迎你,你若是想找太子就去内阁,若是不想,还请夏小姐离开!”高宇哲宁折不弯,冷冷的下逐客令道,他高府虽然失了势,可也不是让人勾搭太子的肮脏之地! “你!你!”夏凝霜被高宇哲气的半死,没想到这个高宇哲蠢笨如猪,还如此冥顽不灵,高家想要发达,做梦去吧!等下让她见到太子,她一定要打消太子拉拢这个高宇哲的意图。 这个时候,远处又走来一个风韵十足的妇人,那人正是高府的三姨娘,林夕。 林夕今日一身素净的打扮,毕竟是老爷的葬礼,她也能失礼了不是,一身孝衣非但没有将她的颜色给衬托下去,白色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要想俏,一身孝”的道理,那脸上的几分凄楚哀怨反而还为她平添了几分怜惜之意。 “原来是夏小姐,林小姐,真是有礼了。”林夕热情的招待着她们道,今日太子来访的事情她早就知道的,因为都是她求来的,她哪里知道哲儿这么不懂事着,居然让夏小姐走,也幸亏她听到消息来的及时,要不然哲儿就闯下大祸了,自己的一番苦心也就差点付之东流了。 行礼完,林夕就忙斥责着高宇哲:“哲儿,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夏小姐和林小姐可都是贵客,三娘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要有待客之道!好了,夏小姐和林小姐这边我会负责的!”她可不想让高宇哲搅了她苦心安排的一切。 “夏小姐,林小姐,太子在内阁之中呢,我带你们过去吧。”林夕脸色讨好的道。 夏凝霜得意的看了一眼高宇哲,冷哼道:“还是三夫人有眼色,不像某些人,有眼不识泰山!”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366章 我们是一家人 这世间最可怕的事情不是碰见了会咬人的狗,而是怕这条狗身边还有一条美人蛇,这才是最让人害怕的事情。 沐奕轩一拍脑门:“小表妹提点的对啊,雪儿,我们还是早些离开这里,那个夏凝霜就是个蛇蝎美人,我们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夏凝雪抬眼看向高宇哲,似乎是征询他的意思。 高宇哲也看出来了,那个夏凝霜不是好惹的,鉴于夏家与高家的积怨,他也没有多加挽留:“奕轩,夏凝霜嚣张跋扈,你还是带雪姑娘离开高家吧,这里一切有我和冉儿看着。”这里是个是非之地,的确不适合雪姑娘待着。 沐奕轩拍了拍高宇哲的肩膀,也点头道:“嗯,你放心,我会早点安顿好过来的。” 高宇哲转眸看向夏凝雪:“雪姑娘,原本奕轩带着你前来,我们高家应该留你喝杯茶的,不过你也看到了现在高家的境地,若是雪姑娘改天前来,我高家必定欢迎之至,一定好好以礼相待。” “高公子的一番好意,雪儿心领了。”夏凝雪有礼有节的福了福身子,又看向高冉冉,“冉儿妹妹,改日我再来找你。” “一言为定。”高冉冉点点头,她不想雪姐姐也卷入这场是非之中。 “恩。”夏凝雪有些恋恋不舍的往高府的前院走去,不时还回头看一眼高冉冉,她原本是有很多话想和高冉冉说的,可惜来不逢时。 沐奕轩正要跟上去,高冉冉拉了他一把着:“你和雪姐姐的事情要抓紧了,我怕迟早生变。”语气凝重,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沐奕轩看她深情认真,俊脸一愣,眸光闪了闪,他知道她说的是夏家的事情,雪姐姐来高府的事情被夏凝霜撞见,以夏凝霜对高府的怨恨,以及夏洛侯对高府的怨念,他和雪儿的事情是藏不住了,只怕他们会为难雪儿。 所以雪儿这边,他必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迫使夏家放人才行。 “恩,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沐奕轩神情镇定,反而看了内阁的方向一眼,“不过你倒是要自己小心了,方才我忘记了,我来之前在军营中听太子党那边有个传闻,说是太子想要拉拢大表哥和二表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管真假,你们自己小心些。” 高宇哲面色微变,没有说话。 高冉冉也有些微微的吃惊,原来皇甫瑞来高府还有这么一层意思,想要拉拢大哥和二哥,这个想法听起来未免有些太异想天开了些。 先撇开高家与夏家的积怨不说,就拿太子与高家的间隙来说,太子哪里会突然拉下脸来拉拢高家,除非……除非这件事情另有蹊跷,否则以皇甫瑞那目中无人的性格,哪里会这么巴巴的抬着大箱的礼品前来? 这其中定然有猫腻着。 沐奕轩走后,高宇哲叫住了高冉冉,目光有些复杂:“你放心,我不会违背爹爹生前的意志的,爹爹生前最不喜党派之争,若是太子真像表弟说的那样要拉拢我和晟弟,我是断然不会应的,你放心。” 高冉冉拍了拍高宇哲的肩膀,在她亲昵的笑声中两人冰释前嫌,她道:“我还不知道大哥你的为人嘛,不过既然太子要拉拢你和二哥,你倒不如顺了他的意。” 高宇哲听后立即脸色愤怒:“冉儿,你!” 高冉冉忙解释着道:“大哥,我这也是为了大表哥好,雪姐姐她姓的毕竟是夏。”这个时候与太子闹掰就相当于是和夏家过不去,既然太子有意示好,那他们还不如顺承着,等夏家那边将大表哥和雪姐姐的亲事给定了下来,一切再另做打算不迟。 三言两语之间就将其中的利害关系说了个通透,高宇哲也不是蠢笨之人,经过高冉冉点拨之后,也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心下消了气,愁容又上了眉头。 爹爹的意愿是不能违背的,可是这件事情又事关沐表哥的幸福,这要他如何权衡? “冉儿,你说的是有道理,可是爹爹不想让高家介入党政,就是为了保高家一方平安,沐表哥的幸福我又不得不考虑,这个时候若是爹爹和娘亲在就好了。”高宇哲心下有些感伤, “爹爹定然会为了沐表哥的幸福考虑,毕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给予在乎的人最大的幸福才是爹爹平生最大的夙愿。”如果是爹爹面临着这种选择,估计也会做出和她一样的选择吧。 “冉儿,你说的对,爹爹生前,你的想法就总是与爹爹不谋而合,如今,你说的估计也正是爹爹会选择的,我明白了,我知道下面该怎么做了。”高宇哲仿佛在一瞬间找到了主心骨,爹爹突然离世,高家的担子一下子就压在了他稚嫩的肩上,他也有些措手不及,有很多事情也处理的不是那么仔细。 “恩,冉儿相信大哥一定可以做的很好的。”高冉冉眯起眼睛笑了笑。 高宇哲面上有些惭愧,他因为夜怀的事情连带着对冉儿也有些耿耿于怀的,也实在是有些太不应该了,后来冷静下来之后仔细想了想,那天晚上的破绽实在是太多了,夜怀根本就没有理由会杀害爹爹,那块玉佩也极有可能是被人陷害的。 后来派人查证了一番,那段日子,夜怀与冉儿都在江南,两人形影不离,根本不可能会对爹爹下手,也没有理由对爹爹下手,所以他是错怪冉儿了。 “冉儿,对不起。”高宇哲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口,这件事情是他不对,他就必须承担承认,敢于认错。 “大哥,我们是一家人啊,一家人之间不用道歉,你又没有做错什么,我都理解的。”高冉冉轻轻一笑,大哥,你放心,我不会让爹爹和娘亲在外面受苦的,我一定会早些安全的带回娘亲着。 “恩,一家人。”高宇哲眸中有微微的水波流转。 内阁。 等高冉冉和高宇哲忙完之后来到内阁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夏凝霜居然在和林若婷比试作画。 皇甫瑞一双丹凤眼瞟向高冉冉,噙着笑意道:“今日惠风和畅,又有美酒佳肴相伴,高妹妹来的正好,本太子听说高妹妹可是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着,不知本太子今日可有幸目睹高妹妹泼墨之风采?”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367章 趁机难堪 高宇哲心里暗暗磨了磨牙,爹爹的尸骨未寒,太子竟然昏庸至此,居然还有心情饮酒作画,简直不可理喻,当即就想要爆发出来,忙被高冉冉拉了拉衣摆,她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太子此番话不过是想借此让高冉冉难堪,又趁机给高府一个下马威而已。 她刚丧父,若是画的好必然会招致非议,说她不孝;若是画的不好,又会落人口舌。 夏凝霜眼中的得意之色越发浓郁,太子的这棵大树可不知这么好攀的,最好高家的人能够知难而退,若不是怕那个三夫人抖出他们的事情,太子又被那个二皇子给说动了,今日太子是说什么都不会来高府的。 乔装打扮的夜怀站在一众仆从间,锐利的眼眸看着太子,微微眯了起来,目光骤然变得凌厉了几分,察觉到有人看向这边,他又忙垂了垂眉眼。 林若婷抬目扫去,奇怪了,方才明明感觉到了一股子凌厉之气,感觉有人在看他们,怎么一下子就消失了?难道是自己太惦念那个人了? 呵呵,她自嘲的笑了笑,她是对夜怀又爱又恨,明明他伤她那么深,她却依然放不下他,在知道他坠入皇甫湛的陷阱之后还想着救他,却不想他已经逃走了,之后就传出了宣王旧疾发作,命在旦夕的消息。 她再仔细观察了一番,并没有他,看来,这次,他真的没有陪着高冉冉来高府,心中说不清楚是失落还是难过的感情迅速的蔓延在了她的心尖上。 高妹妹?皇甫瑞眸光暗沉,提高了点声音。 高冉冉上前一步,面无表情的行礼道:蒙太子垂青,冉冉这便献丑了。 太子殿下,既然要比试,不如就设个彩头如何?立在一旁的三夫人一听要比试丹青,灵机一动着道。 娘亲!高宇晟第一次对三夫人说话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厉色,显然也是对自己的娘亲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建议十分不满着。 设彩头?皇甫瑞摸了摸下巴,三夫人的建议很好的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斜眼看了座下的众人一眼,表情有些晦暗不明。 高宇晟忙上前作揖请罪道:太子殿下,娘亲一向处在深闺之中,太子殿下亲临高府,令高府蓬荜生辉,是高府之幸,还请太子殿下宽恕娘亲失礼之罪。 夏凝霜温柔的娇笑几声,迎着风走了过来,风扬起她的发丝,越发衬托的她美艳不可方物,她大有深意的看了林夕一眼,笑着道:太子殿下,我觉得三夫人的这个提议甚好,既然是比试,自然是要有个彩头的。忙朝着林若婷使了个颜色。 是啊,夏妹妹说的极是。林若婷忙应道,她对设不设彩头倒是无所谓,毕竟她来高府打探的目的已经完成了,不想再节哀生枝的。 既然如此,那便设吧,既然是以丹青为主比试,那就不如就以本太子抬来的那些东西为彩头好了。太子皇甫瑞大手一挥,颇有几分老皇帝的龙威仪态,带来的东西正好没有借口给高家,现在正是一个机会。 夏凝霜一听,心下有些不满着,难道太子殿下是看好高冉冉着?她自诩自己的丹青也不差着。 太子殿下,这个彩头设的好啊!三夫人林夕带头奉承的拍马屁道,看着那几箱东西,她眼中几乎冒出光来,太子真是大手笔,居然还带了这么多东西来,甚至,她认为,太子会带这么多东西主要都是为了主要拉拢自己的儿子着,谁让他儿子被长公主选为了驸马着呢? 三夫人奉承的话引的高宇哲和高宇晟都是一阵反感着,高宇晟更是看不下去了,爹爹死不瞑目,娘亲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鼓动太子设彩头。 昨夜她就和自己说了太子的事情,想让他归附到太子的旗下,为太子效力,他以为是娘亲开玩笑的,待今日看着太子带来的那几箱子东西,当下明白了昨夜娘亲那根本就不是在开玩笑,甚至太子今日来高家的事情都与娘亲脱不了干系着。 娘亲!高宇晟再次发声,想要制止着自己这个胡来的娘亲。 三夫人林夕可不管他着,这么好巴结太子的机会,她可不会放过着,要知道巴结好了太子就是巴结好了未来的皇上啊! 晟儿,太子殿下在这里,你不得无礼,这彩头是太子殿下设的,那我们高家就应该感激太子殿下给高家这个机会。三夫人林夕越发明目张胆着起来,眸光得意的看向高冉冉,冉儿,你可要一定努力,争取拿到彩头才是。 恩。高冉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 这就越发让三夫人得意忘形起来,也一点不担心这个彩头不会花落高家着,也不知是对高冉冉有信心,还是对那些箱子是志在必得着。 既然要有彩头,那也要有惩罚,输的人又要如何?夏凝霜眼波流转,她自信自己的丹青水平一流,她师承韩羽,韩羽是大6朝第一画师,他画的画深受当今皇上的喜爱,因而大受追捧,自己承师十二载,可不是高冉冉这种自成一派的人可以比拟的,这个彩头,她自然拿定了。 哦?那你说要怎么如何?太子起了几分兴趣,他只听说过比试的人有彩头的,没听说过参加比试的人没比好的居然还要受到惩罚,这个听起来十分有趣。 输的人不如让她当众学狗叫着?夏凝霜不怀好意的道,几乎可以断定高冉冉是最后一名,想着法子的想要让她难堪。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几乎脸色一变,皇甫瑞的脸色更是一阵铁青着,夏凝霜作为一介大家闺秀,竟然与那些平头百姓狎乐一般无二,这是大忌,也是她自身修养欠缺的一个表现,皇甫瑞这些日子好不容易对夏凝霜建立起来的好感,在这一刹那都烟消云散着。 夏凝霜犹自不觉,还为自己的主意而暗暗高兴着,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让高冉冉出丑了,她又怎么能不开心着?京城之中从来都没听说过高冉冉会作画,这样一来,她更是胸有成竹。 林若婷看夏凝霜出丑了仍然不自知的模样,心里冷笑了番,终归是烂泥扶不上墙,在尴尬的气氛中开口缓和气氛道:太子殿下,不如就让输的那人舞上一曲如何?高冉冉如今正在丧期,让她跳舞,逢迎太子,那简直就是对她最好折磨。 高冉冉眉头一皱,夏凝霜的惩罚听起来似乎极其失礼,可也只是外在的一时难堪好笑;而林若婷说出的惩罚却是会让人从心底里难受,论起心机,果然还是林若婷更胜一筹! 好,还是若婷的主意好。皇甫瑞对林若婷的表现极其满意的,眼中露出赞赏的神色,甚至看着那纤细的身子,柔弱的气质,还有那一双光波流转的桃花眼,他心中轻轻一荡,眼神也变得赤1uo裸了几分。 夏凝霜虽然蠢笨,可对于情事还是一看就透的,看着太子对林若婷露出的那抹赞赏,她心下一沉,防了外人那么久,她倒是把林若婷这朵白莲花给忘记了!心里立刻对林若婷愤愤不平起来。 高冉冉敏锐的察觉到了夏凝霜眼中的那抹不甘,心下有了主意,当即也笑着附和道:林妹妹的法子又体面,又无伤大雅,的确是最好的惩罚。这话惹的夏凝霜对林若婷越发不满意起来。 林若婷也察觉到了那抹怨念,心下冷笑了一番,也丝毫不在意着,她在意的人今天没有来,这才是让她真正在意的地方着因此有些心不在焉着。 好,既然高妹妹也觉得这个惩罚好,那便这样定了吧,恩,这次的比试,你们不如就比画人物像吧。太子皇甫瑞脸上的笑容有些深沉,他看了一眼在座的人,不懂声色的继续道,你们三个人可以择在座的任何一个人画,可以观察他/她的形态,举止,穿着,只要画的栩栩如生即可。 此话一出,连高冉冉都是吃惊了一番着,一段时间不见,皇甫瑞越发变得连她都觉得有些刮目相看起来着。 见众人对此无异议,高冉冉含笑往前再问:冉儿还有一个问题,请问这丹青画好之后应该由谁来评判呢? 自然是由太子评判。夏凝霜上前一步,太子地位尊崇,自然是由他评判比较好,那样才公平。 太子与夏姐姐是一双璧人,若是让太子评判,恐怕会落人口舌,既然太子是让我们各自选一个人作画,那不如就让这里所有的人都参与评判,如何?高冉冉含笑着道。 夏凝霜看了看自己带的丫鬟,还有太子带的一干人,看出了自己占了人数优势,豪气的点了点头,林若婷也应允了,太子这边也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就这样定了,限时一炷香的时间,你们开始吧。 早有小厮丫鬟准备了笔墨纸砚以及书案,抬到了内阁的中央,高冉冉走上前去,随意的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这才挽了袖子,开始泼墨挥毫。&1t;!--over-->&1t;/div> 第368章 明争暗斗 太子不动声色,眸光微转,她这是玩什么花样?京城之中并没有听说高冉冉在画画上有何建树,莫不是她也是丹青高手?手中把玩的酒杯被他转的更快了几分。 高冉冉又怎么能没有看出太子和夏凝霜的心思呢?太子想要给高家一个下马威,这样他才好放下身段招揽大哥和二哥,可他将那抬来的几个箱子的东西作为彩头,她就有些不明白了。 这皇甫瑞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从江南回来之后她就有些看不透他了着。 察觉到一缕关怀的眸光,高冉冉假装远视,视线长长远远的落在夜怀的身上,视线交接之处,高冉冉微微一笑,夜怀蹙着的眉头这才舒展了几分。 众人屏息凝视,都在看她们三人作画,几乎所有的人都紧紧注视着这场比试。 案上宣纸平面铺开,高冉冉亭亭玉立在案前,一手转着毛笔,一手提着另一只狼毫笔蘸墨,扑捉人物犀利的目光从众人眼前扫过,似乎顺带扫了一眼太子,转了转狼毫,小脸深深拧了起来。 夏凝霜看着高冉冉纠结的小脸,心中一阵得意着,韩羽最擅长的便是人物像了,每次皇上选妃的画像都是出自韩羽之手,太子这分明心还是向着自己的,心下有些甜蜜。 “高妹妹,你想好要画谁了嘛?”夏凝霜心中得意非常,高冉冉画名无实,不足为惧。 “自然是画一个与众不同之人。”高冉冉手中转着狼毫的笔忽然停了下来,似乎心中有了主意,她浅目凝眉,“不知太子侧妃是要画谁呢?莫不是尊贵的太子殿下?”眸光瞟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太子。 看夏凝霜这眉目含春的模样,不画太子才怪了呢!在这里的众人,恐怕也就只有太子能入她的眼。 皇甫瑞闻言看了过来,夏凝霜面上有些含羞带露的回应过去,太子轻咳一声,轻轻移开了视线,弄得夏凝霜有些心烦意乱,她原本是想给太子一个惊喜的,想让太子知道他在自己心中是如何的封神俊秀,没想到高冉冉居然当众点破,她有些恼羞成怒起来。 那边林若婷撇了一眼这边的战况,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她在一旁手持狼毫,很快就将勾勒了一张淡淡的人脸轮廓出来,忽然,她自己看了看那人脸的轮廓,觉得一阵心烦气躁,那笔下的神韵,分明就是夜怀。 画了半晌,觉得很不满意,随手扔在地上,再画第二张,接连两三张都如是。 夏凝霜看的有趣,想到太子之前对林若婷的态度,就过去挖苦了几句着:“呦,林姐姐这是好生的心烦意乱啊?怎么,莫不是画的人不太衬林姐姐的心意?” “夏妹妹言重了,不过是因为前段日子一直病着,如今身子才好些,手上的力道还有些把握不住,所以才画茬了着。”林若婷心浮气躁,心里对夏凝霜怨念的很,碍于太子的面又不好发作。 “哦,那妹妹可就要仔细着了,别回头落在了后头,那可就有好戏看了。”夏凝霜得意万分,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胜券在握,拔得了头筹一般。 “夏妹妹若是没事就开始作画吧,时间可不等人!”林若婷冷冷道,手上的毫笔一顿,一张宣纸又废了,为什么,再怎么画,都会是他? “哼。”迟早有你好受的,夏凝霜冷哼一声,看着还有半炷香的时间,心下一慌,赶忙回到了自己的几案前,眸光微凝,她要让世人知道,就算是只有半炷香,她夏凝霜的才名绝对不是浪得虚名着! 高冉冉清灵的眼瞳一闪,手上的狼毫笔也开始深深浅浅的落在雪白的宣纸上,泼墨均匀,快意疾书,下笔如神,笔画流畅,恣意快哉,丝毫没有了之前的停顿不前,几乎是一蹴而就。 画上的人,她早就想好了。 最后轻轻浅浅的一笔,画人点睛,大功告成。 “好了!”那边夏凝霜娇俏的小脸上一片笑意,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众人闻言,纷纷大着胆子走上前去,她带着的两个丫鬟更是啧啧称赞不已:“小姐,你画的简直是栩栩如生啊!” “是啊,依我看啊,这第一名非我们家小姐莫属!”另外一个丫鬟小梅溜须拍马着道。 不少人也看了看,议论了一番:“真不愧是宫廷第一画师韩羽的首座高徒,夏小姐这画工真是绝了!” “是啊,简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不少人竖起了大拇指。 夏凝霜听得脸色越发得意起来,下巴几乎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我也好了。”林若婷还算是平静的放下了手中的狼毫笔,画上的人也总算是不是那个人了,她长吁了一口气着。 “林小姐这边也好了,我们快去看看。”众人一看之下,纷纷愣在了原地。 “怎么她画的也是太子啊?”底下的人小声的议论着。 “是啊,这两人画的表面看着不同,各有千秋,这可要怎么评啊?”有人泛起了嘀咕,心下有些泛难起来。 夏凝霜凝了凝眉眼,赶忙走到了林若婷那边,脸色瞬间一变,怎么回事,她怎么也画的是皇甫瑞,甚至,那笔触丝毫都不输给自己着。 她画的太子尊贵沉稳冷漠,而林若婷画的太子却别出心裁着,居然是含笑拈花着的,让人看了也不禁眼前一亮。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一个是平易近人的太子,两者所表现的风格迥然,画工都属一流,这该如何选择才好? “怎么回事?”皇甫瑞沉声询问着,声音高傲,带着皇家与生俱来的威严,将身为太子的气势尽数展现。 夏凝霜看的目光一滞,简直心花怒放,这才是她心目中的太子,永远的高高在上,简直高不可攀。 皇甫瑞高傲的目光望到了高冉冉这边,眸中闪过一抹讥讽的笑意,原本他还对她有些期待,看来是他高看她了。 “太子殿下,夏小姐和林小姐都画了太子殿下您,我们正不知道该如何评判呢。” “是啊,是啊,太子殿下,实在是难分胜负呢。”有有颜色的丫鬟上前款款福身道。 皇甫瑞拨开人群,看着那几案上放着两张画,画上的人画的都是他,之后神态有些不同,一个是高贵冷漠,一个是朴实近人,在看到那张拈花一笑的图时,太子瞬间就变了眼神。 “这张画是谁画的?”皇甫瑞目光一沉。 夏凝霜得意非常,太子身份尊崇,形象自然应该是高大威猛,尊贵不凡的,林若婷将太子画的这么普通,太子不生气才怪呢。 “是我画的。”林若婷上前一步,微微一笑,有微弱的甜香氤氲了过来。 皇甫瑞闻着那股子清新的香气,原本沉着的眼神在一瞬间舒展开来,面色柔和了不少,他看向林若婷的眸光也越发不同起来:“原来是林小姐画的。”那一句话大有深意着。 林若婷礼貌的微笑着,那笑意却未曾直达眼底:“太子殿下,是我失礼了,我不该将这样子的太子殿下展示到众人的眼前,是婷儿失礼了。” “无妨,无妨,太子的职责本就该是心系天下的,与万民相通才是民之根本,若婷你画的很好。”皇甫瑞伸手扶起林若婷,眼中流露出不同寻常的赞赏之色。 夏凝霜与林若婷的画因为太子的这番话已经高下立见了着。 夏凝霜见林若婷在太子面前出尽风头,心中愤愤不已,原本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都是因为林若婷抢了自己的风头,都是因为她! 现在就连喜欢自己的太子看她的眼光都有些不同了,不能再继续让她出风头了! 自己一定要让别人看看,到底谁才是最具有资格站在太子旁边的人,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林若婷,只能是她,是她夏凝霜! 她一直被自己的母亲当成未来太子妃培养,也被当做是神女培养,就连历朝历代的《国母传》,她都一一看过,并以之为典范,想象自己以后应该如何的母仪天下,泽政爱民,沐浴无上的荣耀与光泽,永垂青史,受万世景仰。 可是这一切的想象都先是被高冉冉的出现所打破,好不容易赶走了一个高冉冉,现在又插进来一个林若婷,她绝对不会甘心的。 她想,若是没有林若婷就好了。 夏凝霜看着太子还在深情款款的注视着林若婷,当即起身端起酒杯遥遥向太子一祝道:“太子殿下,霜儿方才忘记给您敬酒了,霜儿在这里敬太子一杯。”声音清脆悦耳,让人闻之心碎。 太子皇甫瑞看到她敬酒,脸色一沉,轻轻挥了挥手,那端夏凝霜立刻装作没扶住酒杯的样子,酒杯摇摇晃晃,杯子中的美酒一滴不落的往林若婷的画好的画卷上泼去,那画本就墨迹未干,一泼之下,墨迹与酒渍融为一体,当即就没发看了。 夏凝霜心里得意非常,让你还用画来勾引太子殿下,让你勾引,这下就等着献舞吧!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369章 争风吃醋 她面露讥诮,贵族千金的女子只有在宫宴或者是寿宴上才会献舞,其他时候都是不献舞的,林若婷的画脏了,自然就是垫底的名次了,让她在众人面前献舞,不仅仅可以折辱她,还可以让她丢尽脸面,这才是她最想看到的。| “夏凝霜!”太子看着夏凝霜,声音提了上去,目光严肃的几乎都要喷出火来了。 “太子殿下,我不是故意的,是您方才推了我一下,我才会将美酒撒在了林姐姐的画卷上,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夏凝霜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着,表情十分的无辜。 她这一装无辜,太子也不禁心下柔软了几分,胸腔的怒气也消了几分着,就在这时,那边的林若婷心中愤恨,脚下突然一个不稳,纤细的脚跟在起时恰巧不巧的踩了裙摆,起身,完美的被裙摆绊倒,然后被太子英雄救美。 皇甫瑞托着她纤细的腰肢,林若婷的眸子对上他的眸子,盈盈如波,水润如玉,当真是美到极致,就连她脸前的面纱都为她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高冉冉在一旁闲闲看着眼前不落俗套的戏码,看着林若婷与皇甫瑞,眼中有我,我中有你,情意绵绵,旁若无人,当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好戏,好戏啊! 皇甫瑞的眸中跳跃着闪烁的光光点点,连忙温声道:“婷儿,你没事吧?”声音尽量放的柔软,生怕惊了怀中的美人儿。 “我没事,谢太子殿下。”林若婷款款而起,眉目温柔似水,看的夏凝霜是越发的火大了。 践人!践人!早知道她就不该跟她合作的,明明她说她对太子无意,她爱慕的人是宣王,还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证,无论太子未来如何,她都一定会推了太子的好意。 践人,践人,践人,说话不算数的践人,居然敢骗她!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夏凝霜手中的帕子几乎都缴的不成样子了,美眸之中怒火重重,但还努力的隐忍着,克制着。 高冉冉在一旁看的悠闲,顺手用狼毫在自己的画上又涂抹了几笔,瞬间画中的少女的形象就变得普通了不少,如今那炷香已经燃尽了,林若婷的画也毁了,所以三人的胜负也已经分了出来,所以她微微收敛了些自己的才华,越是低调就越是不让人瞩目的好。 “我的也画好了。”就在这时,高冉冉也开口道。 那边的明争暗斗这才微微平息了着,太子走了过来,看了看高冉冉画的丹青图,轻轻摇了摇头,夏凝霜一看之下,心下更加傲慢非常,高冉冉原来就这个水平,真是让人贻笑大方了。 “小姐,看来这次小姐是拔的头筹了。”夏凝霜身边的小梅得意的拍马屁道。 “这个还要看投票的结果。”夏凝霜还没有完全的得意忘形,她方才泼了美酒在林若婷的画上已经让太子不悦了,娘亲说过,遇到这种情况,要学会忍耐,等她拿了头筹,她有的是得意的时间,就连太子也会高看她一眼着。 皇甫瑞脸色阴沉,现在的情形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彩头的事情倒是不担心着,夏凝霜毕竟跟他是一条心着,可若是要让林若婷跳舞,他实在是有些舍不得。 投票的结果和预想的差不多,林若婷在规定的时间内交出的丹青画作明显是三人之间最差的,所以花落孙山,而夏凝霜的太子人物像与高冉冉的丫鬟图,高下立见,夏凝霜自然是拔的了头筹。 “林妹妹,你有病在身,不宜久站,还是快坐下来吧。”皇甫瑞关切着道。 “多谢太子殿下关心。”林若婷扶着丫鬟的手慢慢坐了下来,在坐下的时候望了夏凝霜一眼,夏凝霜这个践人居然想要自己出丑,她偏偏不让她如意着,这个皇甫瑞吃着碗里的又看着锅里的,现在夏凝霜就算是费尽心机,也不会得他多看一眼着,她必须好好利用太子,免去跳舞的责罚才是。 “林妹妹画艺高绝,是不可多得的才女!”太子皇甫瑞继续夸赞着林若婷,语气略微有些热情,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用意。 “多谢太子殿下夸奖,可惜,画已经毁了。”林若婷表现的优雅大方,极其温婉得体,让人怜惜不已。 “林妹妹不必过谦,你的才华,有目共睹,足以和凝霜媲美!”皇甫瑞言语之中透着不尽的欣赏和赞叹,摆明了就是想捧林若婷,护着她,不想让她跳舞。 夏凝霜心理越发愤愤不平,她款款走了过来,美丽的小脸上洋溢着璀璨的笑容,看起来似乎一点嫉妒的意思偶都没有着:“是啊,林姐姐不但画艺高绝,就连舞也是名动京城呢!” 此语一出,林若婷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夏凝霜这是要不依不饶了。 “凝霜,你这是什么意思?”皇甫瑞沉了沉眉眼,他的意思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就这样揭过那一页,不罚林若婷,凝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子殿下,您息怒啊,我是仰慕林姐姐才舞姿,她那倾城一舞可是许久不见了,难道太子殿下不想再重新欣赏一番嘛?”夏凝霜迂回的夸赞着林若婷,这话一说,皇甫瑞的心头果然痒痒的,那倾城一舞的风华,他至今都记得,尤其是那回眸一笑,更是几乎掠走了他的整颗心,奈何林若婷一直都对他冷冰冰的,他这个念想就未曾展露出来。 高冉冉在一旁挑了挑眉,原来不仅仅三个女人可以做一台戏,两个女人一个男人也更加有料,而且还似乎是一场好戏,夏凝霜很明显变聪明了不少,一举一动都礼貌得体,说话也是旁敲侧击着,估计林若婷现在心里已经吐血了。 这样一来,夏凝霜和林若婷相争,似乎就没有他们高家什么事情了着。 三夫人林夕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又不好搭话,明明这次太子来的目的是为了拉拢他们高家着,看夏小姐尖酸迫人的气势,她也不敢搭话,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了她着,内心对夏凝霜还是充满敬畏的,毕竟她有许多把柄拿捏在她的手上。 高宇哲和高宇晟在一旁看的怒气翻滚,这是他高家的地盘,爹爹丧事未醒,他们三个人居然在这里这里争风吃醋,明争暗斗,简直就是玷污了他们高家的地方,奈何碍于太子的身份不敢发作着,脸色一青一白着,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屈辱。 高冉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走了过去安慰着道:“两位哥哥,我听说前厅来了客人,是爹爹的旧友,你们不妨去前厅招待着,这里有我就好。”她随便寻了个借口,这样就算等一下太子问起来,她也有理有据。 不过夏凝霜与林若婷鹬蚌相争,太子已然焦头烂额,哪里还能顾得上两位哥哥,此时两位哥哥离去,也是无妨的,重要的是,她了解两位哥哥的秉性,眼里揉不得灰尘,站在这里简直就是在受罪,她不想让两位哥哥继续在这里受罪了。 “那好吧。”高宇哲脸色阴沉的看了一眼正在客套着的太子那边,甩了甩袖子,往前厅走去。 “冉儿,那你自己小心,有事情唤我们。”高宇晟脸色也有些微微的不好看着,这个地方乌烟瘴气的,不但大哥待不下去,就连他也是一秒也不想待了,可是,就要苦了他这个妹妹了。 高冉冉璀璨一笑:“哥哥,你放心,这里我能应付的。” 高宇晟点了点头,也跟着高宇哲往前厅走去。 那边,争风吃醋还在继续。 夏凝霜见自己有几分说动了皇甫瑞,忍着心中的怒火翻腾,殷切的再次笑着道:“再者,林妹妹输了比赛,这规矩可是比赛之前就定好了,这么多人都看着呢,我想林妹妹也不会抵赖不跳吧?” 林若婷脸色苍白,语气低迷:“自然都是作数的。”想让她跳舞,她是一定不会跳着,唯一的办法就是巴结太子了。 眼神楚楚的望着太子,轻轻摇了摇头,意思很明确。 皇甫瑞看的一阵揪心着,又是心疼,又是心动的,这样美好的女子,他怎么忍心让她出丑呢。 “凝霜,若婷的身子不适,这惩罚,不如就算了。”皇甫瑞轻轻的开口,想着夏凝霜应该会知难而退。 哪知,皇甫瑞此话一出,夏凝霜那压制着的怒火腾的一下子就燃烧了起来,眼神瞪着假装可怜的林若婷,恨不得撕碎她那假装无辜的眼睛,让你勾引太子,让你勾引太子! “太子殿下,您怎么能够这么偏袒着林姐姐呢,林姐姐输了比赛,愿比服输,这舞她是必须要跳的!”夏凝霜不依不饶,咬着林若婷不放,她现在的心里就想让林若婷出丑,折辱林若婷。 女子的妒意一旦燃烧了起来,眼中就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了。 “夏凝霜,你别忘记了,若婷之所以输掉比赛,是因为你往她画的画上泼了酒的缘故,若是没有沾染上酒色,若婷的画压根不会输给你,这个第一,根本就轮不到你来坐!”皇甫瑞也是被夏凝霜气到了,林若婷好不容易表现的对自己这么亲昵,他一定要把握机会,在美人面前表现一番。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370章 一试便知 高冉冉走到了夜怀的身边,夜怀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用的是隔空传音的方式,旁人压根听不见着:“看来,他们是无暇顾及到高府了。” 高冉冉抱胸耸了耸肩膀:“这样最好了,不得不说,林若婷的媚术修炼的越发如火纯青了,太子被她迷的晕头转向的,夏凝霜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也难怪她能成为媚阁之主。” 皇甫瑞喜欢柔弱的女子,若是楚楚的女子就越能撩拨起他的恻隐之心,林若婷也是深知这点,将柔弱无辜的媚术施展到了极致,这才会引得太子冲冠一怒为美人。 “林若婷能当上媚阁之主,实力自然不容小觑。”夜怀的声音淡淡的,深邃的目光平静的如一汪池水,静静的看着那三人,眼中毫无波澜。 “夏凝霜争风吃醋,这倒是有利于我们。大表哥说皇甫瑞这次来主要是想拉拢大哥和二哥,那些箱子就是最好的证明,皇甫瑞原本想借着比试画艺给我和高家一个下马威,出口恶气的,却不想夏凝霜会坏了他的计划,现在的局势反而利于我们。”高冉冉淡漠的看着那边,清冷的眼神中闪烁着一抹寒光,“爹爹和娘亲还在林若婷的手里,或许我应该让夏凝霜这把火烧的更旺一些。” “小心一些。”夜怀神情淡淡。 高冉冉眸光微动,那边夏凝霜怒气冲天着,她堂堂的夏洛候的千金,正出嫡女,居然当众被太子这样羞辱,又怎么会忍的下这口气呢?脸色当即一白,就要发作。 高冉冉在一旁看的分明,夏凝霜自恃出身高贵,心性向来高傲,如今被太子斥责,自然是受不得这刺激,要发作的。 “太子殿下,不管过程如何,林姐姐终归是输了,难道林太尉之女就是这样的食言而肥的嘛?”夏凝霜以退为进,刺激着林若婷,嘴角勾勒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林若婷脸色苍白,身形几乎颤抖起来,看向皇甫瑞的眼神越发凄楚婉婉,看的皇甫瑞那叫一个心疼不已。 “夏凝霜,本太子说话何时容得人质疑了!”皇甫瑞对夏凝霜的不懂事也是羞恼到了极点,温柔的低头,轻轻抚着林若婷乌黑顺滑的头发,轻声的安慰着她道,“若婷,不要害怕,我们走,不要理这个疯女人。” 什么?她听错吧?他居然叫她疯女人,夏凝霜怒不可遏,看着皇甫瑞带着林若婷远去的身影,小手都几乎被掐出了血痕,林若婷,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夏小姐,这……太子殿下怎么走了啊?”三夫人林夕见太子突然一下子就走了,心里不免着急起来,眼珠子滴溜溜的看着那几个大箱子,“那太子走了,这些东西?” 夏凝霜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些东西是本小姐赢来的,自然就是本小姐的东西,来人啊,全部运去夏府!”既然皇甫瑞如此在意那个林若婷,那么,计划好的事情,她也就不奉陪着了! “夏小姐,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啊,你说过要帮高家,要帮我的……”三夫人被夏凝霜瞪过来的白眼吓的不寒而栗,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赶忙伸手捂住了嘴,再不敢多说着。 高冉冉抿起唇,她实在不愿意相信三娘娘会是蒙着一层面纱的人,她宁愿相信三娘娘还是以前那个一心为着高家的那个善良的三夫人,可惜面前的一切已经打破了她最后的一丝希望,眸光骤然变得幽深起来。 不管那人是谁,只要是做出了对高家不利的事情,她都不会放过。 她的眼睛眯了起来,慢慢的走了过去,含笑着望着气急败坏的夏凝霜,微微开口:“夏小姐莫要生气,太子殿下只是一时被乱花迷了眼睛,若是他知道这朵乱花早已经是朵残破之花,估计太子的心立刻就会回到夏小姐你的身上,也会想起夏小姐对他的好来了。”一席话说的不冷不热的。 夏凝霜目光微滞,她冷眼看着高冉冉:“你说话含沙射影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乱花残花的?” “夏小姐,你也知道相貌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今日林小姐自始至终都以薄纱掩面,这其中的猫腻恐怕不用我多说了吧?”高冉冉微微眯起了眼睛。 夏凝霜闻言眼睛一亮,可还是有一团疑雾萦绕在其中:“林若婷以纱掩面不是因为得了风寒嘛?”京城之中都传说林若婷面带薄纱是因为得了风寒之症云云的,她也就没有怀疑,况且,貌似她与林若婷接头的时候她也都是以纱敷面,说是怕传染,她也就并未多想,原来这里面还有这等蹊跷。 只是,她凭什么相信高冉冉的话? “你说的我压根不信,我凭什么相信你?”夏凝霜很快反应过来,皱眉怒然道。 “真真假假,一试便知。”高冉冉打起了哑语,夏凝霜性子多疑,若是同她说的太多,她反而更加会有所怀疑,所以对她吐露的东西越少越少,她越是吃不准,就会越去尝试。 “哼!不要以为这样我就可以放过你了,高冉冉,你我形同水火,不死不休,所以你也别想以为帮了我会得到什么好处,高家,败了!”夏凝霜头一扬,骄傲的扔下一句话,趾高气昂的走了。 高家没了高赫,已经是一阙不振了,而且太后也对高家虎视眈眈,大有打压之意,再者,那个宣王听说心疾发作,也要死了,高冉冉没了宣王这棵靠山,再加上太后雪上加霜,哈哈哈,所以这次高家算是彻底完了。 太子一伙人走了,内阁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三夫人看了看高冉冉,眼神有些不满,若是不会因为高冉冉输了比赛,那那些箱子里的东西就都会是高家的,也不至于被林家那个狐狸精这么一通搅和,现在好了,她好不容易巴巴求来的富贵,就这么走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怨恨的看了高冉冉一眼,冷哼一声,也扭头走了。 “你想借夏凝霜算计林若婷,让林若婷出丑,可若是林若婷知道这件事情是你在背后提点的夏凝霜,那后果反而会对你不利。”回来的路上冉儿就和他说过了她爹爹和娘亲的处境,一旦惹恼了林若婷,后果不堪设想。 “你放心,夏凝霜如今志得意满,不会将我吐露出去,再者她也不屑,现在高家风雨飘摇,爹爹逝世,你又心疾发作,高家再无靠山。太子在这个时候还会想要拉拢高家,一个是因为沐将军府,一个是因为长公主与二哥的婚事,还有一点,也可能是因为我那个三娘在从中周旋。”高冉冉叹了口气,太子的出发点是以利益为先,可终究是忽略了之前产生的那些嫌隙。 “可惜,他的气量还终究是薄了一些,临到了关头,又改变了主意,才会将那些抬来的箱子作为头筹,想要赌一把着,事实证明,命运的沟壑是人为越不过去的,高家与太子注定是不可能统一战线,就像方才夏凝霜说的,高家与太子,与夏家,此生都会是不死不休的关系。”这个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太子之前的举动,太子性子柔中带刚,处事时常犹豫不决,所以才会临了反悔吧。 夜怀眸光微闪:“你判断的不错,林若婷的媚术固然厉害,皇甫瑞浸淫太子之位也许久了,并不会这么轻易离去,他若是真心想拉拢高家,先前就不会想要给高家一个下马威,他这样做,就是想试探高家的态度。” “不错,你想的和我一样。”高冉冉轻轻点了点头。 夜怀轻笑一声,挑眉道:“你我的想法总是如此一致。” 高冉冉顿时一噎,有些哭笑不得,不知不觉,已经夕阳西下,有夕阳的余晖投注在他的身上,将他秀雅的身形衬托的越发挺拔无双。他的脸明明是被苏浅巧手易妆过的,可无论什么时候,他的骨子里都能透露出一股子从容优雅,举世无双,让人有种一眼就能爱上的本领。 这样的夜怀呵,她还真是有些无奈了呢。 高冉冉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你想了些什么,凑巧而已。” 夜怀似乎又笑了一下,抬步俊雅的往高冉冉这边走来,走到半路,忽然顿住了脚步,没有了动作。 高冉冉笑着的神情转为疑惑:“你怎么不走了?” “两位哥哥来了。”夜怀眸光温柔的看着她,温声道,惹的高冉冉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他还真是不害臊,那明明是她的两位哥哥,什么时候也成了他的哥哥了? 夜怀似乎是知道高冉冉的心思,眉眼依旧温柔如水,在高宇哲、高宇晟的身影走到了旁边,他面色才转为冷漠如雪,如此快速的变脸,让高冉冉越发哭笑不得。 “冉冉,你在笑什么?”高宇哲看着那一脸傻笑着的妹妹,眸色疑惑。 高冉冉摸了摸自己人见人爱的小脸:“哈,我笑了嘛?没有吧,大哥,一定是错觉,错觉。”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371章 这是事实 高宇哲也没在意,负手而立,脸色有些阴郁:“宣王既然来了,又何必不以真面目示人人呢?” 高冉冉吃了一惊,夜怀不惊反笑:“大哥真是有一双慧眼。.” 这话惹的高冉冉脸皮又抽了抽,她又见着大哥的脸皮也似乎抽了一抽着,连带着二哥的嘴角也是一阵抽了抽着。 夜怀今日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高宇哲皱着眉头上下将夜怀一阵打量,夜怀换了装束,脸也画的很普通,可他那份独特的气质是瞒不过他的眼睛的,再者,那是冉儿喜欢的人,他从来都是仔细留意着,原来只是怀疑,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豪爽的就承认了自己是夜怀。 “宣王到此,不知有何贵干?”高宇晟冷冷的声音从身后插了过来,爹爹的死与宣王有着扯不断的关系,对此他还是不能释怀。 “二哥,你误会夜怀了。”高冉冉走到夜怀的身边,与他并肩一线,解释着道,“夜怀这段时间都与我形影不离,不可能会去加害爹爹的,这件事情与他无关,我就是最好的人证。” “冉儿,可是死去的爹爹手上的那块宣王府的玉佩又作何解释?”高宇晟阴沉着一张脸,眼神锐利的看着夜怀。 “那都是误会。”高冉冉再次解释道。 “冉儿,我问的是宣王,不是你。”高宇晟一脸寒意,冷冽的看向夜怀,“宣王,我需要你的一个解释。” 这还是高冉冉第一次看见自己的二哥如此冷漠的眼神,与先前那个俊雅温柔的二哥丝毫不同,她这个时候才发现,她一直认为需要保护的人,现在都已经蜕变成了她不认识的样子,或许,他们只是不想她看到他们的另一面,所以才会以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在她面前。 高冉冉生怕夜怀会生气着,没想到夜怀反而眯了眯眼睛,语气淡淡:“二哥是否太过自信?一口咬定是本王害了岳父?这对本王有何好处?” 他深深的看了高冉冉一眼,对高宇晟再次道:“本王喜欢冉儿,就会连带着喜欢她的家人,她的家人亦然是本王的家人,试问,本王怎么会对本王自己的亲人动手呢?”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的。 高冉冉愣愣的听着这番话,心里感动满满,夜怀待她如此,她夫复何求? “你。”高宇晟也是一愣,也没有想到夜怀会用柔情战术,甚至非常怀疑这话是从权倾朝野的宣王口中说出的,一时间心里的情绪变得莫名的复杂起来。 高宇哲也是愣在了一边,这还是曾经那个冷漠无情的宣王嘛,他在他身上看到的不再是冷漠嗜血,也不再高高在上,他现在的模样就同着他们是一样的,一个普通的男人,对自己爱的人会呵护备至的男人,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是谁将那个眼里只有杀戮的人变得如此百转柔情?是冉冉?还是爱情? 不管是哪一样,他都相信,夜怀会是冉儿最好的归宿,他的妹妹果然没有选错人。 “宇晟,我相信宣王,杀害爹爹的肯定另有其人,那块玉佩根本就是为了将罪名嫁祸给宣王。”高宇哲目光深邃的道。 “大哥,你怎么会这么肯定,就凭他的一句话?”高宇晟还是难以说服自己,眼前这个人真的不是杀害爹爹的凶手。 “宇晟,如果是别人说这样的话,或许我不会信,但是宣王能说出这番话来,我信。”高宇哲的眼睛里没有怀疑,没有质疑,有的是满满的坚定与信任。 “大哥,你。”高宇晟有些不敢相信之前和他统一想法的大哥顷刻之间就站在了夜怀那边。 “宣王是什么人你应该知道,撇开他和冉儿的关系不提,就拿以前的宣王来说,冰冷残酷,甚至冷酷嗜血,可你可以看看现在的宣王,你还会觉得他是曾经那个冷冰冰的,不近人情的宣王嘛?”高宇哲循循善诱,视线在与高冉冉相接的时候,微微颔了颔首。 “好像是有些不同。”高宇晟有些不确定的道,眼神上下打量了夜怀一番,目光很直接,夜怀不但不恼,表情还是淡淡的,透着冷漠的颜色,他从下打量着往上,以前的宣王气势迫人,他根本就不敢对上夜怀的眼睛,因为他在那里面看到的只有死亡的痕迹,让人会从脚尖到心底都产生莫名的敬畏与害怕。 现在,夜怀的气质依旧冷峻迫人,那双琥珀色的眼底透着古井一样深邃的波涛,可那份死神的压迫感,却已经荡然无存,甚至,他还能从那里面看到一丝似水的柔情。 如果说之前高宇晟还对夜怀有所怀疑,现在,那份怀疑已经荡然无存,是啊,大哥说的是对的,夜怀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他现在不再是那个嗜血无情的夜怀了,这样的夜怀仍旧让人害怕,让人敬畏,因为他迫人的雍容气势,并不是因为他骨子里透出的冷意。 这样的夜怀的确不可能会是杀害爹爹的真凶,可是,若不是夜怀,那又是谁对爹爹下了那样的毒手? “若不是夜怀,那又会是谁?难道是墨阁的人?爹爹待人温和有礼,从来都不曾与人结下恩怨……”高宇晟摇了摇头,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害死的爹爹? “二哥,是林若婷,爹爹和娘亲还有二娘娘如今都在她的手中。”高冉冉见事情发展到了现在的地步,也就不再隐瞒了,她本意是想保全大哥和二哥,不让他们卷入这里面的纷争之中,可太子和夏凝霜已经将他们卷了进来,再加上二哥的娘亲,三夫人林夕,这件事情已经不能够再瞒下去了。 “什么?冉儿你是不是糊涂了?爹爹他已经……已经去了。”高宇晟有些不敢相信,他仔细检查过那具尸体,身量与爹爹一致无疑,那身上佩戴着的玉佩也是爹爹从不离身的,这一切都说明着,那具尸体就是爹爹无疑。 “原本我是想将这件事情瞒着你们的,现在既然三娘娘已经将大哥和二哥卷入到了这趟混水之中,那么我也不得不告诉你们事情的真相了,那具尸体不是爹爹的,我检查过那具尸体的手,那尸体的手掌粗糙不堪,手掌的掌心有手指边缘都有厚厚的茧子,这些都是常日里做农活所致,爹爹的掌心尽管也有茧子,可都是分布在食指和中指的地方,茧子也不如那具尸体一般粗厚,因此,我推断那具尸体根本就不是爹爹。”高冉冉将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除此之外,她还将其他的几个疑点也一一说了着。 “两位哥哥若是不相信,大可以开棺验尸,不过这样就恐怕会打草惊蛇了。”高冉冉看着两位哥哥,他们两个人脸上都闪着惊讶的神色,带着一丝喜悦,慢慢的又被另外一种凝重的神色所取代。 “冉冉,我相信你的话。只是你方才说这件事情与我娘亲有关,娘亲她做了些什么?”高宇晟急急问道,那棺材里的人不是爹爹,他自然是松了一口气,可是这件事情又怎么会扯上娘亲了呢? “这个就要问你娘亲了,二哥,三娘娘她做了很多不对的事情,因为以前都看在你的面子之上,所以我都没有告诉你,这次,我是不会再放过她了。”为了一己之私,就害得爹爹和娘亲陷入如此危险境地,无论如何,她都让她付出代价,这也是为了小玉。 小玉的事情她隐忍不提,也是顾念着二哥的缘故,但并不意味着她可以一直容忍着三夫人林夕。 “冉儿,我知道我娘亲勾结太子是不对,可是她的出发点是好的,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高家,我承认她做的事情是有些过分,她平时有些贪财,也有些胆小,可我相信她是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的。”到了这个时候,高宇晟也就不再有所隐瞒了。 “二哥,你知道的那些事情仅仅都是一些小事情,她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这次爹爹和娘亲的事情,她也有参与。”影杀的人早上已经来回禀了,爹爹和娘亲的所在就是三夫人林夕提供给夏凝霜和林若婷的,人是林若婷派人抓的,皇甫湛也间接的参与了这件事情。 “冉儿,三娘娘不可能会如此糊涂,会不会是你弄错了?”高宇哲也走了过来,有些不敢相信,三娘娘竟然会与爹爹的这件事情有关。 “我也不敢相信这件事情会与三娘有关,可事实就是如此,试想,爹爹和娘亲带着二娘娘养病的地方如此隐蔽,林若婷她们怎么可能会知道?若不是有内贼,恐怕也不会有人信吧。”高冉冉晓之以理,墨色的眼瞳里也满是痛心,她也不想相信三娘会做出这等事情出来,可事实就是如此,谁也改变不了。 “三娘既然做下了这件事情,就该为这件事情负责。”高冉冉高宣判道,目光悲痛如水。 夜怀站在一旁,并不说话,黑曜石般的眼瞳幽深似潭,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高宇晟面色苍白的可怕,他眼神凝望着高冉冉,嘴角忽然有了一丝诡异的笑意:“冉冉,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372章 临危受命 高冉冉低垂了垂眉眼,语气有些不忍:“二哥,我没有骗你,我本不该这么早和你说这些,可是若是不解释清楚,你是不会与我演下面这场戏的,有件事情是必须要你去办的,只要你能办好这件事情,就可以让三娘娘将功赎罪。值得您收藏 。。” “什么事情?”高宇晟颓废的脸色就像是抓住了一件救命稻草。 “我要你去皇上面前揭露皇甫湛在私自铸造兵器的事情。”高冉冉眸子幽深,她上次在二皇子府已经拿到了装有皇甫湛盒子的罪证,只要有人能够在皇上的面前揭发他的罪行,皇甫湛必然吃不了兜着走,可若是皇甫湛私下铸造兵器的事情是有人授意的,那老皇帝对他就会是另一番态度了。 林若婷这次来试探,看到自己没死,肯定会告诉皇甫湛,皇甫湛必然会有所行动,所以她的动作必须比皇甫湛还快! “只要能为娘亲赎罪,我做什么都愿意。”高宇晟点了点头,他不能让娘亲一错再错了。 “我告诉你,回头你到了皇上面前要这样说……”高冉冉低声交代了他一番,又说了一些关于皇甫湛的事情,最后她将一二个盒子交给了高宇晟,再次叮嘱着道,“这个盒子你要收好,里面装着的都是皇甫湛的铁证,皇甫湛这个人心机深沉,又狡猾无比,不但不会承认罪行,甚至还会反咬一口,我之所以让你去而不让大哥去,就是因为,你与长公主的关系,关键时刻,我会让人放风给长公主,她得了消息必然会去皇上面前保下你,只是,你恐怕就要受些苦了。” “我。”高宇晟正要说话。 他一个“九”字才出口,远处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声音:“皇上驾到。” “老皇帝怎么这个时候来了。”高冉冉眯了眯眼睛,老皇帝怎么会这个时候来高府?难道是因为皇甫湛,不可能,这未免来的也有些太快了些。 “臣子丧殡三日,朝中有规矩,君王都是要来吊唁的。”高宇哲目光一凝,声音染上了一丝凝重,若是让皇上知道那内棺之内装着的根本就不是爹爹,这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高冉冉算了算日子,今天的确是丧殡的第三天,可为何心头会有隐隐的不安感? “大哥,二哥你们先去前厅接驾吧,我这边还有点事情要和夜怀说。”高冉冉冲着大哥和二哥点了点头道。 “好。” 二人去往前厅迎接老皇帝。 “夜怀,老皇帝来的正好,你等下……”高冉冉对着夜怀耳语道。 夜怀听完,皱着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些,嘴角有一丝笑意蔓延开来:“你这个主意不错,好,我去换件衣裳,等一下就过去。” “好,那就待会见。”高冉冉轻笑着道。 老皇帝一袭明黄色龙袍耀眼无比,将那明黄之色穿的入目三分,他头顶天冠,脚踩朝天靴,虎背龙步的走了过来,一双犀利的眼睛似笑非笑,似阴沉又似含了几分笑意,生生的让人猜不出他的情绪。 “参见皇上。”高宇哲和高宇晟带领着高家的一帮奴仆跪地叩应着圣驾。 “都起来说话。”老皇帝抬了抬手,目光落在那口漆木的棺材上,锐利的眼神越发深沉了几分,“高太尉一生鞠躬为民,可敬可叹,来人,追封高太尉为一等士功,位同侯爵!” 老皇帝一言不合就开始追封,高冉冉终于知道那股不安感从何而来了。 “皇上,万万不可啊,爹爹一生无功于朝廷,受不得皇上如此厚待,冉冉恳请皇上收回成命!”高冉冉早在老皇帝让众人起来的时候就趁机站在了队伍的最后面,此时听到老皇帝的一道令下,心下立马咯噔了一声着,突然明白了过来。 朝廷从来都是追封有功之臣,爹爹勤恳为民,给朝廷做出了极大的表率,可也并未达到封爵拜侯的地步,老皇帝此举,大有深意。 一道大胆的猜测在高冉冉的脑海之中出现,难道老皇帝已经知道棺材里的“爹爹”是假的?所以他才会追封“爹爹”? 不管如何,爹爹若是真被追封,那高家就真的永无翻身之地了,爹爹就算是救回来了,也永远都无法以高赫的身份继续出现在大6朝,出现在高府了。老皇帝这样做分明是要断了爹爹的后路,也断了高家的后路。 以后若是爹爹一旦回到高家,被人察觉,这便是犯了滔天的欺君之罪,是要被株九族的,老皇帝这招不可谓不狠毒! 这手棋,下的真是大啊。 “是啊,皇上,爹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百姓,不敢受此殊荣,还望皇上收回成命!”高宇哲跪地请求着道。 “求皇上收回成命。”高宇晟也跪了下来,高家的一众人也跟着跪了下来。 高家兄弟二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也在顷刻间理清楚了追封之后的利害关系,老皇帝的追加对高家来说,根本就是雪上加霜! 说话间立即有人抬了雕龙画凤的椅子过来,老皇帝威严的目光扫过众人面上,这才慢慢落了座。 “方才朕似乎听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收回成命?朕的话什么时候变得能够出尔反尔了?”老皇帝似笑非笑的看着跪着的高家人,眼中有薄怒氤氲着。 “皇上息怒,两位哥哥和我相让皇上收回成命都是出于皇上的天恩考虑的,是从整个江山社稷出发点来考虑的。”高冉冉连忙恭敬的解释着道。 “是嘛?那冉丫头倒是说说,你们为何要让朕收回成命?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定惩依不饶!”老皇帝来了兴致,浅笑着看了一眼高冉冉,然而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 高宇哲和高宇晟突然无来由的紧张起来,心里都暗暗的替自家妹妹捏了一把汗,皇上喜怒无常,若是冉儿一个没说好,得罪了皇上,那后果不是她可以承受的,好在宣王也在高家,宣王的存在让他们莫名的有些心安。 “皇上,且容冉儿慢慢禀来,第一,我爹爹的职位仅仅只是一个太尉,官居三品,若是贸然追封,恐怕会落人口舌;其二,爹爹身为太尉,虽然多有建树,然而并无特大功勋,朝廷法度有云,凡追封者必然是做出了对百姓乃至江山社稷都做出了卓著的功勋,爹爹此项也并无巨大成就,贸然追封,恐怕会有失朝廷法度,在青书铁卷上也只怕会被后人诟病。”高冉冉沉着冷静的列举着理由,一边又打量着老皇帝的神情,见他威严的面色有些松动,继续再接再厉的道。 “第三,爹爹之死蹊跷无比,死的不明不白,皇上若是贸然追封,百姓又会怎么去看待这件事情?皇上是天子,自然不惧这些,可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之于大6朝而言,是水,大6朝之于百姓而言,是舟,大6朝与百姓之间是水与舟,舟与水的关系,现如今北疆叛乱,百姓心中动荡不安,这个时候追封爹爹,会让京城之中浮动的人心越发忐忑不安。爹爹之死,不明不白,已然引的京城中的百姓人人自危,皇上若是执意追封爹爹,为了不被世人诟病,冉儿斗胆请皇上查明爹爹之死的真相之后再追封也不迟,冉儿言尽于此,还请皇上治罪!”高冉冉跪地叩首道,即使是跪着,身上也有一股子不屈的气势。 高宇哲和高宇晟见冉儿滔滔不绝的讲着,将阻止皇上追封的理由列举的一条比一条细致,一条比一条更得皇上的心,尤其是最后一条,更是几乎戳到了皇上的心坎里了,皇上若是还是执意要追封爹爹,只怕会为世人所不容着。 可是,他们终归是臣子,冉儿的一番说法也未免太过大胆了些,皇上喜怒不定,也不知道会如何裁决,此刻他们连大气也不敢出着,等待着皇上发话。 老皇帝看向高冉冉的眸光越发变得深邃似海,一双眸子越发阴晴不定起来,忽然,他带头一笑,鼓了鼓掌:“冉丫头一语,让朕有如醍醐灌顶啊!” “皇上谬赞了。”高冉冉款款垂了垂皓首,态度更加放的恭敬了不少,老皇帝阴晴不定,她不可懈怠,神经依旧绷的紧紧的。 果然,老皇帝笑着的幽深的眼瞳里有冰冷流转,好一番将高冉冉打量,想从那张小脸上看出一丝喜悦,然而看到的满是镇定自若,那股子气势,几乎就连她皇家的女儿也不曾有着,心中越发沉了沉着。 京中传闻夜怀心疾发作,命不久矣,今日高冉冉身边也未曾看见宣王,并且高冉冉的镇定自若,不慌不忙越发让他不确信着,翻手除掉高家容易,可是高家的背后还有一张最大的底牌,宣王。 他吃不准高冉冉的虚实,也就不敢动高家着。 “通通都起来说话吧,方才是朕考虑不周了,方才冉丫头说要这件事情背后另有蹊跷,朕也是如此觉得,冉丫头方才的一番表现当真是经过不让须眉,不如,这件事情就交给冉丫头你来查吧。”老皇帝沉吟的开口,低沉的声音让人听的心底发寒。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373章 罪证确凿 高宇哲和高宇晟吃了一惊,正要请旨,高冉冉清丽的声音率先响了起来:“冉儿遵旨!” “好啊。&1t;乐-文>.【 更新快&nbp;&nbp;请搜索//ia/u///】”老皇帝见高冉冉揽下了这份苦差事,面色微微有了些许好转,身子动了动,似乎就要走。 高冉冉趁机给高宇晟递了个眼色,高宇晟会意,急忙又扑通一声跪地着道:“皇上,微臣有本要奏!” 老皇帝沉吟着又坐了下来,脸色冷漠:“高爱卿所奏为何?” “微臣状告二皇子私铸兵器箭羽,居心叵测!”高宇晟边说边从宽大的袖口里掏出了一封信件,正是高冉冉之前在皇甫湛的地下室中拿到的罪证。 老皇帝锐利的眼眸淡扫,身旁的陈公公手持拂尘,俯下身子,将那信件接了过来,恭敬的递到了老皇帝的面前:“皇上请看。” 老皇帝打开信件,看了片刻,忽然锐利的目光骤然一沉,眼中有风暴隐现。 “来人,去传二皇子过来!”老皇帝怒不可遏。 很快就有人将皇甫湛给传了过来着。 看到皇甫湛来了,老皇帝锐利的目光猛地射向他,将那信件狠狠的摔在地上,怒道:“皇甫湛,你自己看看你干的好事!”上面很清晰的写明了皇甫湛与人勾结,私自铸造玄铁的剑矢,证据确凿,他从来都没有让皇甫湛去铸造过玄铁的箭羽,也就是说,皇甫湛是擅做主张,背着兵部和他在私自打造这些兵器! “回禀父皇,这都是莫须有的罪名,孩儿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是一头雾水。”皇甫湛抓起地上的信件看了一番,脸色变得煞白,目光疑惑,神情震惊,那表情,仿佛真的是不知道这些罪证指的就是他着。 “你不知道?这上面白纸黑字,笔迹是你的总是没错的?”老皇帝冷冷的看着皇甫湛,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最器重的心腹居然会背着他干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真是气死他了。 “父皇,孩儿对这件事情真的不知啊,孩儿是精通箭术没错,可是孩儿更为精通的是长剑,而非羽箭,上面的字迹虽然是孩儿的没错,可也并不代表着这封信件就是孩儿写的,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能人异士也有很多,不排除这封信件是人故意假造的,为的就是置孩儿于死地!”皇甫湛有理有据,丝毫不见一丝慌乱,大胆的反咬一口。 他目光冷冷的看向高冉冉,利眸中满是冷意,他已经从林若婷那里得知了高冉冉回京的消息,真是没有想到,从那么高的井洞之中坠入下去,他们居然还有活命的可能,更古怪的是,那个陷阱他布置的完美无缺,什么时候居然出现了一条水道,直接可以通往外面。 后来仔细检查后才发现,那个井洞由于年久失修,再加上最近京城暴雨,所以井洞的周围残垣倒塌,这才露出了那条水道,真是天不绝高冉冉与夜怀也! 老皇帝一想也是,单凭字迹是无法定罪的,更何况,皇甫湛精通的的确是剑术而非箭术,不由得也怀疑了起来。 高宇晟见老皇帝心思有所动摇,冷声道:“试问二皇子又如何证明这个信件不是你写的呢?这上面的信鉴难道还能有假不成?” 老皇帝是聪明人,略微思索一番,再细细查看了那信件上面的信鉴,的确是皇甫湛的印鉴无疑,瞬间面色阴沉的可怕,笔迹可以仿造,印鉴乃是贴身之物,是任何人都仿造不来的,呵,他这个儿子居然真的背着他在私造兵器,难道他想造反嘛? 皇甫湛跪地叩首,表情有些慌乱,说出的话还是条理清晰着:“父皇,我的印鉴在前段时间已经丢了,这件事情我府里的人都是知道的,父皇若是不信,可以传召他们问话。” 私自铸造兵器,罪名滔天,他怎么可能承认。 “来人,传二皇子管家问话。”陈公公拂尘一扬,尖着嗓子喊道。 “二皇子的信鉴可是前些日子丢的?”老皇帝凌厉的目光扫视着地下匍匐的老实管家。 那管家叩首低垂,声音不慌不乱,很清晰的回答道:“回禀皇上,二皇子的信鉴是在迷山的时候丢的,已经丢了一些日子了。” “父皇,孩儿所说句句属实,所以,这封信鉴,完全就是有人刻意捏造给孩儿的罪名,还望父皇严查,决不能放过罪魁祸首。”皇甫湛眸光冷若寒冰,幸亏他早就留了一手,若是不然,今天,恐怕就会是他皇甫湛的忌日了。 “皇上,一人之言并不可信,更何况,管家是二皇子府中的人,皇子丢了信鉴是大事,迷山之行也过去许久,为何会没有一丝风声传出,实在是太奇怪了些!”高冉冉凌厉的视线与皇甫湛在半空之中交锋,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了下来,无边的冷意迅速的在空气之中蔓延,高家与皇甫湛之间的气氛越发剑拔弩张起来。 就连老皇帝也是阴沉着一张脸,双方各执一词,都十分有理,他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判断,两人僵持不下,气氛变得越发诡异起来,强迫的压力也让其他的一些无关的众人险些喘不过气来。 “高小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卑职说谎不成?卑职是皇上选给二皇子的,一直兢兢业业,秉公办事,不敢有丝毫懈怠,二皇子在迷山的时候的确是丢失了信鉴,这件事情并不是假的,若是需要查证,去过迷山的臣子们都可以作证的。”那管家也自有一股傲气,他是皇上委派在二皇子身边监督二皇子的眼线,自然是与别人不同着,就连二皇子对他都是无比客气着的,这么一个黄毛丫头,居然还敢质疑他,简直是岂有此理。 “我可不敢,我只是觉得管家的记性未免太好了些,迷山之行少说也有半个月过去了,你却还记得一清二楚着,皇上问你的时候,你也是想也未想脱口答出,这实在是让人费解。”高冉冉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这个管家是老皇帝安插在皇甫湛身边的眼线,看这情形,分明已经是被皇甫湛给收买的,他的话不足为信。 “这一切都是凑巧而已,因为丢失信鉴是一件大事情,日子我自然是记得很清楚着,更何况皇子丢失信鉴,这的确是极大的罪责,是卑职监管不周,微臣有罪。”管家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忙先一步跪地认错着。 高冉冉看了管家一眼,眼睛眯了眯着:“管家的确有罪,若不是我二哥揭露这件事情,二皇子丢失信鉴的事情管家是不是打算隐瞒一辈子不报?” 管家的脸色一变,高冉冉这话是间接离间,让皇上对他生疑,他是皇上选拔派到二皇子身边的人,为的就是监视二皇子,现在却与二皇子同流合污,将信鉴丢失的事情隐瞒不报,那就说明他生了二心,对皇上生了二心,这其中的罪责,不是一个监管不周的惩罚可以比拟的,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 他忙俯首再次认罪:“皇上,微臣对您忠心耿耿,之所以隐瞒不报,是因为这件事情是微臣的过错,二皇子将印鉴交给我保管,微臣在迷山的时候却将印鉴弄丢了着,微臣怕皇上知道会怪罪微臣,所以才隐瞒不报,微臣对皇上忠心耿耿,天地可鉴,还请皇上明察!”他战战兢兢的道,丝毫没有了之前的傲气,那模样就仿佛是一条贪生怕死的狗。 老皇帝目光阴沉,若不是高冉冉提醒,他还真想不到这里去,丢失信鉴,隐瞒不报,这么大的事情,他放在皇甫湛身边的眼线无一人曾禀告过他,难道说,皇甫湛真的对他已经生了二心? 高冉冉望着老皇帝凝重深思的目光,唇角轻轻勾了勾,老皇帝最是多疑,现在管家认罪的态度反而更会让老皇帝对管家感觉到不信任,并且,印鉴丢失这么大的事情,老皇帝之前一无所知,要么就是他安插在皇甫湛身边的眼线不起作用,要么就是管家现在联合了皇甫湛在骗他,所以,他自然也会怀疑起皇甫湛的衷心来。 皇甫湛的脸色也是骤然一沉,显然他也想到了这点,原本是打算咬出管家洗清几分嫌疑的,没想到这个管家如此愚钝,被高冉冉带偏了道,如今还将他拉下了水。 那边,高冉冉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再次在大厅里响了起来:“皇上,我还有一件事情容禀。” 她慢慢的从袖口里拿出了一枚箭头,锋利无比,眼神觑了一眼皇甫湛。 皇甫湛看到那箭头的时候,目光一凝,猛然视线对上了高冉冉冷若寒冰的目光,眼中暴怒的戾气瞬间闪烁不定,高冉冉这是铁了心思的想要置他于死地! “皇上,请看,这块箭头有何不同?”高冉冉将那块箭头呈了上去,那块箭头是她从那具“爹爹”的尸体上保留下来的证物,无意间她将那块箭头在火上烤了一番,不想那箭头上竟然出现了一块漆黑的标记,在箭尖的地方,很是细微,若是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1t;!--over-->&1t;/div> 第374章 苦肉计 “陈公公,你去仔细看看。.”老皇帝头疼的很,挥手让陈公公去查看一番着。 羽箭的箭头一入手,陈公公就感觉到了不对劲:“皇上,这个好像是玄铁材质,这个箭头入手比其他材质的要重上一些着。”老皇帝闻言,眼神越发冰冷起来。 高冉冉又补充道:“陈公公,你将那箭头在火上烤烤,看看会有什么不同。” 陈公公能做到太监总管的位置,总有些过人之处,比如这细腻的心思,不用高冉冉提点,陈公公就已经眼尖的发现了这箭羽被火烤过之后的不同,那锐利的箭头在烈火的焚烧下,慢慢的显现出一个字,他赶忙将那箭头拿了下来,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那个字,不禁捏了一把汗道:“皇上,您请看这里。” 那赫然就是一个“苏”字。 别人不知道“苏”字代表的意思,老皇帝可是清清楚楚的,皇甫湛从来都不姓皇甫,他姓的是“苏”,这倒是提醒他了。 “皇甫湛!你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老皇帝的面色阴沉的可怕,皇甫湛居然真的在私造兵器,呵,他苏家真的是想造反了么? 皇甫湛跪倒在地,脸色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父皇息怒,这箭羽的事情真的与孩儿无关啊!”他顶着高贵的皇甫家的姓氏,可他也时刻没有忘记,他姓的是苏。 唯一没有想到的是,高冉冉居然会如此细致如发,居然会发现那箭羽上的玄机,他怕的不是老皇帝动怒,怕的是老皇帝会对他从此起了猜忌之心,因为帝王的猜忌之心才是帝王最可怕的地方。 高冉冉居然能将他逼到如此地步,真是好手段,可惜,他是不会这么容易就让这个罪名落到他的头上的,他不会坐以待毙! “这个箭羽上的字还有这封信件已经说明了一切,你居然还能说与你无关!”老皇帝到了愤怒的边缘,凶狠的咆哮着,手上将那箭羽狠狠的掷向皇甫湛。 皇甫湛身形跪的笔直,不躲不闪,任凭那箭羽直直的插进了他的胸前,他闷哼一声,英俊的脸色一变,瞬间吐出一口鲜血。 老皇帝冷冷的凝望着跪在地上不吭一声的皇甫湛,没有说话,眸中的怒气这才消去了些许。 “父皇,孩儿真的与这件事情无关啊,倒是高宇晟和高冉冉,他们如此肯定这件事情是我做的,孩儿想问他们一句,这个箭头还有信件他们又是从何处得来的。”皇甫湛捂着汩汩渗着血的伤口,脸色苍白的看向高冉冉,目光冷冽,嘴角轻挑。 皇甫湛的手段真是高明无比,居然生生受了老皇帝的这一箭,他分明就知道这一箭不会要人性命,还偏偏迎了上去,做出这番苦肉计来给老皇帝看,以此来平息老皇帝的怒火。 而且皇甫湛不愧是千年的老狐狸,这个时候居然还知道趁机反咬一口,若是他之前趁着老皇帝动怒的时候反咬他们一口,老皇帝非但不会听进去,反而更会疑上加疑。 老皇帝这个时候也细细想了番,这个玄铁的箭头,还有这封信件,他高宇晟到底是从何处得来的? “高爱卿,你是从何处得来的这些证据?”老皇帝冷着脸开口。 前面他说的一切几乎都是按照高冉冉教给他的一些话运用自如,对于这个问题,他有些不知所措,时间匆忙,他忘记问冉儿信件的由来了。 皇甫湛见高宇晟不说话,冷笑一声,嘴角微挑:“高宇晟,怎么,回答不出来了?还是说,你也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信件的来历?” 高宇晟紧紧皱眉,这个问题他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究竟要怎么回答才好呢?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长公主到。” 仪仗队排开,长公主皇甫柔款步走来,一身浅紫色的锦罗绸缎公主裙装,朱钗环佩,衬托的她更加的高贵美丽。 高冉冉看着她慢慢走近,此时的皇甫柔比之初见之时,显得雍容华贵了几分,依旧让人见之难忘。 皇甫柔缓缓走到老皇帝身前,一举一动都大有皇家风范,无不透露着良好的涵养,她对着老皇帝福了福身子,叩首道:“镇国公主参见皇上。” 老皇帝目光微动,皇甫柔是他的亲妹妹,却不叫他皇哥,而是称呼他为皇上,疏离之意不言而喻,老皇帝眸光微沉,语气也极为不好:“婉公主你怎么来了?”婉是皇甫柔的封号,是先帝在世的时候封她为镇国公主时,给赐的号。 “柔儿是来吊唁高太尉的。”静淑眉眼微抬,淡漠的回道,眼角瞥了眼昂首跪地的高宇晟一眼。 跪着的高宇晟看着她眸光微动,眼神关切,似乎并没有想到皇甫柔会这么有心。 “皇妹真是有心了。”老皇帝阴鸷的看着皇甫柔,她倒真是将自己看成了高家人! 皇甫柔不忍对上高宇晟满腹柔情的目光,皱眉打量了一番在场的众人,这一看之下不免有些失望,她是听说高冉冉回来了才特意赶过来的,京城中都在传宣王心疾发作,命不久矣,她来此,不过是抱着见最后一面的希望。 看来,她和夜怀终归是无缘的。 “湛儿见过姑姑。”皇甫湛见皇甫柔看了过来,声音微弱的想要的行礼,奈何身上还插着利剑,脸色也是近乎透明起来。 皇甫柔一看之下,有些心惊单胆颤:“皇兄,这是怎么回事?湛侄儿怎么受了如此重的伤?怎么不传太医诊治?” “多谢姑姑,这一切都是湛儿应该受的。”皇甫湛低沉的语气里透着微弱,那箭没有要了他的命,可时间一直拖下去,他就算没有被箭射死,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而老皇帝似乎一点也没有给他传太医的意思,他这个姑姑来的可真是时候呢。 “皇兄,不管湛侄儿做了什么事情,他都是大6朝的皇子,是皇甫一脉,若是因为得不到及时的救治出了什么事情,传了出去,只怕皇兄会后悔莫及。”皇甫柔声音冷冷,反唇一激。 老皇帝坐在龙椅上,疲惫的目光淡扫了皇甫湛一眼,语气冷然道:“来人,送二皇子回府,箭羽的事情,二皇子有重大嫌疑,即日起,朕命令二皇子禁闭在家,未曾查明真相之前,不许出府!” “儿臣遵旨。”皇甫湛叩首道,微弱低沉的语气里隐隐透着一丝不甘。 “来人,带二皇子回去,给他传太医。”老皇帝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儿臣告退!”皇甫湛缓缓的行了一个礼,眉目低垂。 他伸手拔出了身上的箭羽,迸出的鲜血慢慢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襟,然而皇甫湛仅仅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头,之后在一旁的管家的搀扶之下缓缓起了身,慢慢走出了高家,走出门口的身子仍旧挺的笔直。 高冉冉望着他笔直的身躯,眉头微微蹙了蹙,她方才居然在皇甫湛的身上看到了几分傲骨,她是眼花了嘛?皇甫湛这样心黑的人怎么可能还有傲骨?满满的都是黑心场子,她甩了甩自己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想着还是怎么应对老皇帝这只千年狐狸来的实在些。 “高宇晟,朕方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你这封信件到底从何而来?”老皇帝看向高宇晟。 高宇晟白希的脸皮淡定着:“回禀皇上,这封信件是宣王托付给微臣的。” “宣王?”老皇帝挑了挑眉,宣王怎么会有这封信件?他不是都快死了嘛? “那这玄铁的箭头呢?”老皇帝沉声看向高冉冉。 “回禀皇上,这箭头也是宣王交给我的。”高冉冉声音悲痛,表情有些隐忍。 老皇帝看着她的表情,不疾不徐的问道:“朕听说宣王心疾发作,不知宣王如今身子如何?” “多谢皇上关心,宣王一切安好。”高冉冉努力的表现的面色淡定,微微缴着的小手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安。 老皇帝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有了主意着。 “宣王是朝廷的栋梁之才,这几日京城之中更是人心惶惶的,正好太医院有位张太医最是精通心疾之道,陈公公,你让张太医去宣王府看看,告诉他,让他不惜代价,尽快让宣王好起来。”老皇帝命令着边上的陈公公着,语气严厉,脸色有微微的舒展。 “不必了。”夜怀穿着一身雪灰色的衣衫,在小厮的搀扶下徐徐走来,脸色微微发白,即使是一番简单的装束,他整个人也独有一股子俊美不凡的气势,冷漠的眼神在看到高冉冉的时候才会勉强挤出一个称不上笑的笑容。 高宇哲和高宇晟在一旁看着,默不作声,心里想着冉儿和宣王这是演的哪一出着? 高冉冉内心翻了个白眼,敢情有人还比他更会演戏着,她清冷的脸色也在看到夜怀的一刻变得紧张起来,顾不得自己跪着,站起身来就朝着夜怀飞快的走了过去,扶着他走了过来,边扶边责怪着道:“怎么出来了?你的身体不能吹风,快回去吧。”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375章 演一出好戏 “本王无事,我在后面听说你遇到麻烦了,所以来看一看,你没事吧?”夜怀眼中的柔情几乎都能掐出水来。.【 更新快&nbp;&nbp;请搜索//ia/u///】 高冉冉也恰到好处的深情回眸,正要开口,却被老皇帝抢了个先。 “宣王,就冉丫头这性格,有谁敢欺负她?”老皇帝的声音悠悠响起,带着几分隐隐的笑意与霸气。 高冉冉翻了个白眼,这里除了你这个老皇帝敢欺负她,哪里还有人敢欺负她的? 夜怀恰好将她的那个小白眼收入视线之内,低头轻声咳嗽了几声,高冉冉忙体贴的拍了拍他的背,担忧的柔声安抚着:“外面风大,还是回去吧,我想皇上是不会怪罪于你的。” “宣王见过皇上。”夜怀轻轻行了一个抱拳礼,除了脸色有些苍白,此刻看起来,他整个人都似乎摇摇欲坠。 “宣王快起来吧。”老皇帝赶忙示意让陈公公给夜怀看座。 “多谢皇上。”夜怀轻咳一声,慢慢在高冉冉的搀扶之下坐了下来。 皇甫柔从夜怀出现到现在,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夜怀,见夜怀静默不语,一眼也没有看她,皇甫柔不由得垂了垂眉眼,眼底划过一抹黯然。 “宣王脸色苍白,想来身子也不大好,正好张太医就住在这条街附近,陈公公你派人去僵张太医请来,给宣王看看。”老皇帝吩咐着陈公公道。 “咳咳,皇上,微臣没有什么大碍,修养一段时间好了,不必如此麻烦皇上。”夜怀轻声的咳嗽着,想要阻止老皇帝着。 老皇帝面色虽然笑着,那深邃的眼睛却闪着微微不悦和算计的光芒:“宣王身子如此不好,正好张太医就住附近,何来麻烦一说?再者,朝廷也需要宣王早日回朝啊。”老皇帝话头转向高冉冉,“宣王,方才冉丫头和高爱卿说,这个玄铁铸造的箭头还有这封信件是宣王给他们的,不知宣王从而而来?” 高冉冉心中冷哼一声,方才她一直在用夜怀的传音之法与二哥沟通着,让二哥撒了谎,老皇帝这就在夜怀的面前过问此事,分明就是不信任着,况且,夜怀再三推辞,老皇帝让张太医看诊,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回禀皇上,这信件和箭头的确是本王给他们的。”夜怀就是夜怀,即使是病着气势也不见一分羸弱。 老皇帝点了点头,并没有再接着问下去,如果说他对高家兄妹能够拿出这两件东西质疑,可若是这信件和玄铁的箭头是宣王给他们的,那么他就没有问下去的必要了,以宣王的能力,他想知道什么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皇上,张太医和李太医到。”很快陈公公就前来禀告着。 “李太医怎么也来了?”老皇帝凝眸一问。 陈公公不敢说谎:“回禀皇上,恰好李太医在张太医的府上做客,所以奴才就让他们一起来了着。” “既然来了,那就让张太医给宣王先看看吧。”老皇帝吩咐着道。 陈公公领着两位太医而来,都是古稀之年的老太医,慢步走来,眼中澄澈不再,有着一汪浑浊的颜色。 “张太医,你去给宣王瞧瞧吧。”陈公公毕恭毕敬的将张太医引到了宣王跟前。 宣王虽然病着,眼中也自有一股睥睨众人的冷漠傲气,那张太医看着半眯着的夜怀,心中泛起了嘀咕,大着胆子想要搭上了宣王的脉搏。 高冉冉眼见着他要搭上夜怀的脉搏,神情闪过一抹慌乱着道:“皇上,宣王的病是安世子给瞧的,安世子是神机谷老人的徒弟,医术冠绝天下,他已经为宣王开了药了,相信宣王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高冉冉的一番话落在老皇帝的心里又是另外一番意思了,都传宣王心疾发作,又眼见着宣王脸色苍白如雪,像是在病着的样子,可若是不让自己的亲信太医诊断一番,他又怎么会信着?他的计划可是不容有失的。 老皇帝眼色复杂的看了高冉冉一眼,笑着道:“冉丫头真是心思剔透,居然还请到了安世子为宣王看诊,实在难得,不过张太医既然都来了,不妨让他也诊断一番,张太医,你还不快给宣王诊脉,若是宣王出了什么差池,拿你是问!”老皇帝的目光转为凌厉。 高冉冉又岂不知老皇帝的这番手段,手上还想要阻止着,那端夜怀亦是复杂的看了老皇帝一眼,在看向张太医的时候眼中寒光四射,惊的张太医魂飞魄散,差点就忘记诊脉了着。 张太医诊了片刻,一双眼睛倏然瞪大,有些不敢相信着,又细细诊了片刻,这才收了手着。 高冉冉冷眉看着这一切,脸色十分不悦,目光中满含担忧之色。 她和夜怀的这些小举动都落入了老皇帝的眼中,让他越发觉得夜怀心疾发作这个传言是真的着,“张太医,宣王如何?”老皇帝换了支胳膊撑头问道。 “回禀皇上着,宣王不过身体有些损伤,但是没有伤到身体的本基,却是无碍的,不过……不过微臣有个问题还要问一问宣王才能确定。”张太医很是谨慎着。 “张太医请问。”夜怀淡漠的开口。 张太医有些诚惶诚恐:“不知宣王此前是否中过情毒?” 此语一出,满座皆惊着。 情毒,那岂不是就是春药了? 就连站在一旁看的云里雾里的高宇哲和高宇晟都纷纷吃了一惊着,张太医是老太医着,自然不会诊错的,那这么说来,宣王中过情毒,那冉儿…… 皇甫柔的面色也是一僵,宣王中过情毒,也就是说,高冉冉和夜怀真的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每个人都会对自己喜欢的人抱上一丝幻想,想着自己喜欢的人是干净着的,皇甫柔也不例外。 她以前都不去想,是因为她心里不接受,可是事实如今已然摆在了眼前,又让她怎么能逃避着呢? 夜怀是她未来的夫,而她是他未来的妻。 而她,皇甫柔,也将是高冉冉未来的嫂嫂,她如今本就不该对夜怀抱有任何幻想的,听闻夜怀无碍,她一路提着的心好不容易松了下来,又听闻夜怀中了情毒的消息,几乎让她肝肠寸断。 是啊,她和夜怀早就再无可能了。 从老皇帝将她当做棋子想要强加给夜怀的时候,她就注定了此生都不会与夜怀有任何的交集。 呵,为何她会皇家?她是多么羡慕着高冉冉,羡慕高家那份真挚的亲情,羡慕夜怀对高冉冉的矢志不渝,情有独钟。 “去江南的时候的确中过一次。”夜怀眸光微暗,琥珀色的眸子半阖着,眼中有危险的光芒一闪而过。 张太医赶忙抽回了手,不敢再看夜怀,宣王不愧是宣王,那眸光实在是太可怕了。 “张太医,不过什么?”老皇帝皱眉开口问道,他能看出张太医在米分饰太平着。 “回禀皇上,宣王此前中过情毒,这情毒霸道痛苦,身子先时有所损伤,不过后来似乎得解,可还是落下了些许病根,容微臣写下药方一张,将养一段时日,自可大好。”张太医恭敬的禀告着道。 “好,你要用什么药材都去国库里提,只要宣王能够大好,朕不惜任何代价。”老皇帝冲着张太医颔首,关切的吩咐着道,若不是知道老皇帝的算计,高冉冉恐怕还真的会被眼前这副君王关爱臣子的把戏给欺骗了着。 张太医分明是在米分饰太平着,也幸好她之前就留了一手着,老皇帝怀疑夜怀的心疾之症是否真的复发,所以才会亲自让张太医前来高府诊断一番着,若是不然,又怎么会放下帝王的那颗戒心呢? 所以她之前在后院的时候就给夜怀的脉搏做了手脚,可即便如此,张太医也应该是能够诊断的出那条隐晦枯竭的气息,他却隐瞒不报,米分饰太平着,很明显他是老皇帝的人。 老皇帝聪明过人,如果只是让张太医很轻松的诊断出夜怀心疾发作的事情,他或许还不会完全相信,毕竟那是夜怀,是宣王啊,不可能会这么轻易的露出手脚的。 所以,她安排了这出戏码,将夜怀的心疾之症藏着掖着,以半丝隐晦枯竭的气息为引子,如此一来,她就不信老皇帝会不相信着。 “微臣遵旨。”张太医恭敬的道。 老皇帝又似想到了什么,眼神看向高冉冉:“冉丫头,朕看你脸色有些苍白,不如让李太医为你也诊治一番,也好同宣王一同调理着。” 高冉冉赶忙推阻着:“多谢皇上的美意,冉儿无恙的。” “冉丫头你脸色都这么苍白了,还说这种推辞的话,李太医,你就冉丫头诊治一番看看。”老皇帝的口气不容置喙。 高冉冉心里冷哼一声,脸上的神色带着几分嫌恶与尴尬,三分是装的,三分是真的嫌弃。 李太医帮着高冉冉诊了一会脉,极其恭敬的松开了手。 “如何?”老皇帝问李太医着,宣王中了情毒,必然与高冉冉发生了夫妻之实,他绝对不能留下后患,让宣王府东山再起,当初铲草没有除根已经让他后悔莫及了,如今,是绝对不容有失的。&1t;!--over-->&1t;/div> 第376章 不孕不育 李太医深深的看了高冉冉一眼,见她脸色苍白,一双眼睛透着疲惫之色,却依然炯炯有神,透着灵动,不禁叹了一口气,这样年轻又美的人儿怎么会摊上这样的事呢,也罢也罢。 他忙对着老皇帝正色道:“回禀皇上,高小姐气血两虚,脉搏虚浮无力,且身子承宠过早,恐怕…恐怕……” 老皇帝见李太医首面色晦暗,隐隐含着一些隐瞒,又支支吾吾,厉声问道:“还有什么,你尽管说来便是!” 李太医又看了高冉冉一眼,见她年纪尚轻,面对着自己神色茫然,忙垂下头去,恭敬的禀告着:“恐怕高小姐再无怀孕的可能!” 高宇哲和高宇晟纷纷面色一变,无法怀孕!这怎么可能! 皇甫柔也是吃了一惊着,高冉冉无法怀孕,那岂不是说明,宣王府将无后?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那是不是意味着宣王还将另娶一位进门着?忽然心中有了几分希冀与苦涩,就算宣王要娶别人,那也是永远都不可能轮到她的。 脸色苍白的夜怀抬头看了高冉冉一眼,那一眼带着少许的诧异之色,在场的人听闻李太医给出的这个诊断结果之后,无不都露出惊奇的神色,这些人中要数高冉冉的脸色最为难堪,那深瞳底下的神色却是淡定从容着的,仿佛是早就知晓此事一般。 因为,李太医的诊断结果都在她的计算当中。 她是玉道人的关门弟子,也是药圣唯一的传人,她的身子,她自己清楚着,更何况,她根本与夜怀并无夫妻之实,她这样做就是为了消除老皇帝的戒心。 夜怀原本正坐着,顿了片刻,收起了眼中那微微的诧异之色,身子蓦地站了起来,转而深邃的眼瞳里浸染着满满的心痛与不相信,他匆忙走了过来定定的看入高冉冉的眼中,轻轻的洞悉了她眼底的那抹淡然reads;。 只是愣了片刻,他已然将其中的事情点滴想的透彻。 老皇帝让两位太医分别替他们诊脉,一来是为了确定自己心疾发作,命不久矣的事情是真;二来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老皇帝想要借着皇甫湛的手来害他,可他,不会再让曾经的悲剧再在宣王府上演。 高冉冉微微抬起的视线正撞入夜怀那满含巨大悲怆与不相信的眼神之中,整个身子也被夜怀抱了个结结实实,许诺的话自她的耳边轻轻响起,如水一般:“冉儿,无论你如何,你都将是我的王妃,宣王府唯一的女主人。” 他的声音很轻,轻的边上的人都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但是他身上所溢出的那种悲痛之情却悄悄爬上了众人的心头。 “李太医,你可诊仔细了,宣王子嗣一脉事关国体兴衰!你且再诊诊!”老皇帝的神色亦是变幻莫测着。 现在经李太医这么诊断一番,他心里绷着的那根弦也松了下来,夜怀深情专一的话更是坚定了他要彻底毁灭宣王府的念头。 他的意思已经向皇甫湛表达的很明确了,他要夜怀死,就像当年一夜之间灭掉整个宣王府一样。 天子的脚下又怎么会容许猛虎酣睡?以前不允许,现在也不允许! 前几日皇甫湛派人前来容禀,说是已经得手了,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宣王夜怀这个人,然而今天早上,他安排在城中的眼线亲眼看到了高冉冉进了高家的大门,高冉冉与夜怀形影不离,所以他这才想找高家的麻烦从而逼出夜怀出来。 现在传言夜怀心疾发作要死了,高冉冉不能生育,这简直就是天要绝了夜氏,绝了宣王府。 从他知道宣王府就是大宣朝的夜氏后裔的时候,他就早就布置好了计划要彻底的除去宣王府,可惜十几年前还是漏了夜怀这条大鱼,夜氏血脉尊贵不凡,又岂会甘于人后,平凡度日? 夜怀的崛起在他的意料之中,唯一让他意外的是他成长起来的速度,太快!几乎让他有些措手不及,甚至以致于他每次派出去刺杀夜怀的人都下落不明。 有一次他还启用了在宣王府埋藏多年的眼线,找到了夜怀的弱点,让他喝下了带有菖蒲的药汁,可惜他命大,居然第二天还活着。 如今,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怎么能不开心着?多年的心头大患就要除去,老皇帝的心情也舒畅了些。 老皇帝心里虽欢喜,面色却未变一丝一毫着,未曾表露出着一分出来,还是那股子不怒自威的架势。 “回禀皇上,微臣尽力了。”李太医恭敬着答道。 “张太医,你给冉丫头再诊治诊治,无论用什么药材,都必须将冉丫头给治好着!”老皇帝大手一挥,又召了张太医当诊着。 “谨遵圣命。”张太医唯唯诺诺的回道。 张太医给高冉冉又诊治了一番着,边上抱着高冉冉的夜怀见他诊完脉搏,眼神急切的问道道:“怎么样?”语气急切,声音却有些轻,声音里抱着一丝希望。 张太医摇了摇头,极其恭敬着对着夜怀道:“宣王,微臣诊断的与李太医诊断的结果一般无二。” 夜怀冰冷的面色又白了白,攥了攥拳头,忽然又颓废的松了开来。 皇甫柔想要上前安慰,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视线在夜怀的脸上微微流转,见他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实现,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只是一眼,那眼中写满冷漠的光芒,她忽然就压下了心头的话,想着她不该与他有任何交集的reads;。 高宇哲和高宇晟纷纷围到了高冉冉的身边,问长问短的,说了一些关切的话,心里头隐隐猜到了些许什么,脸上关切的表情都很真挚。 “难道就没有其他法子了?”老皇帝再次问道。 张太医应了一声:“回禀皇上,高小姐的体质虚弱,需要好生将养一番,许好好将养上个几年,或许身体情况会有所改观。”说话也含着一丝不确定着。 老皇帝忙挥手道:“宣王为大6朝立下了汗马功劳,冉丫头又为宣王唯一心爱的女子,朕决不能让冉丫头有何闪失,你速速开张方子,让冉丫头好生将养着身子。” “皇上,那方才交给高小姐的案子?”陈公公低声的提醒着老皇帝。 老皇帝瞪了他一眼,和蔼的道:“冉丫头养好身子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这查案子的事情,就交给顺天府来吧。” “皇上,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恳请皇上让冉儿追查此案,查出真相,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也是给自己一个交代。”高冉冉急忙挣脱开夜怀的怀抱,行礼请旨着道。 “可是冉丫头你的身子……”老皇帝深邃的老眼看了夜怀一眼,对高冉冉道。 “冉儿虽然无法怀孕,手脚和脑子却都还有用着,谁说追查凶手就要身体力行,有时候智慧远比强壮的体魄要实用些。”高冉冉与老皇帝讲着一番大道理。 老皇帝忽然哈哈大笑一番,笑罢道:“想不到冉丫头还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主,不过,这件事情光是朕点头不算,得是宣王点头才是着。”老眼深邃的看向夜怀。 高冉冉心里冷哼一声,老皇帝之前交给她查案的时候可没说要问夜怀的主意,如今倒是想了起来,呵,这是同情的施舍么?还是志在必得? 周围静悄悄的,众人看向夜怀,夜怀抬头对上高冉冉坚定的视线,他面色平静的一笑:“冉儿喜欢,那就去做,本王都会无条件支持她的。” 老皇帝闻言一怔,片刻后哈哈大笑道:“好,好一个无条件支持!按照大6朝的习俗,冉丫头应该为逝去的高爱卿守孝三年的,朕是过来人,明白这对于一对相爱的璧人来说可是一段漫长的煎熬过程啊!” 高冉冉目光微凝,老皇帝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想干什么? “高爱卿在生前就希望冉丫头能够早日成婚,如今逝去,自然也是对你和宣王的婚事乐见其成的,朕过两日命钦天监择个好日子,等这边的丧事一完,冉丫头就不必守孝三年了,等钦天监择好了日子,朕就会下旨,也好让冉丫头和宣王早日择日完婚。”老皇帝继续说完着。 高冉冉刚想推辞,那边有个声音先她一步道。 “多谢皇上恩典。”夜怀听完抱拳道,他和冉儿的婚事一拖再拖,想不到老皇帝居然会做上了一回好事,等从林若婷手里救出了高湛和沐灵溪还有二夫人季柔,他就好好的筹备一场盛大的婚事,迎娶冉儿过门,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高冉冉无法,跟着夜怀叩谢了天恩。 “好了,朕还有国事要处理,柔儿,你这些日子都没有进宫,母后想念的你紧,。”老皇帝从精致的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要走,临走前看了皇甫柔一眼,意思是让她一起走。 “皇兄,我想再在高府待上一会,等会再回宫看望母后。”皇甫柔看向老皇帝,声音平静地道。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377章 我很感激你 老皇帝一怔,他这个妹妹从来都不曾忤逆过他,只是微微一愣,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脸欣喜的高宇晟一眼,眉头一皱,还是摆了摆手:也好。 丢下一句话抬步走了出去,似乎有些不悦。 高冉冉,我皇甫柔在老皇帝走后看向高冉冉,欲言又止着,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跟高冉冉说。。 高冉冉看出了她眼中的情绪:正好我也有话想要问你。 她望向夜怀道:你身子不好,就让大哥二哥照顾你吧。语气里已经将夜怀当做了高家的一份子。 夜怀闻言,苍白的脸色有了些许红润的颜色,冷漠的神情里也开出了半分的笑意,轻声道:好。 高冉冉看到他那抹得逞的笑意,脸色一红,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些什么,当即脸色匆忙的走出内阁,皇甫柔见她走了,也吩咐了身后的人一声:你们都在这里等着。那些想要跟着的人立在了原地。 她贴身的嬷嬷却还是要跟上来,皇甫柔再次厌恶的摆手道:高嬷嬷,我说了所有的人都留在这里。 长公主,你最近身子不好,太后嘱咐老身一定要好好伺候您。高嬷嬷立即道。 高嬷嬷,你现在到底是听母后的话还是我的话?我的病早就好了,你不必跟来!皇甫柔的声音很是平静,口气却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太后说了,要让老身与您形影不离,老身若是违背,太后会处罚老身的。高嬷嬷嘴硬的道,似乎一点也不害怕皇甫柔的气势。 高嬷嬷,你若是不想我回头回绝了母后让你回母后身边养老,那就继续跟着吧!皇甫柔冷冷的扔下一句话,不再多说,跟着高冉冉往前走去。 那嬷嬷急忙就噤了声,身子一颤,若是长公主当着太后的面辞退了她,让她回到后宫伺候太后,那太后定然不会绕过她,想到太后的手段,她自己忍不住也打了个寒颤。 这位嬷嬷放心,我只是同未来嫂嫂说几句体几话,不会用很长时间的。高冉冉淡淡的开口道。 那高嬷嬷见高冉冉也发话了,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连忙恭敬的回道:老身遵命就是。 那边高宇晟想要跟上去,高冉冉摆了摆手道:二哥,你放心,你放心,我不会欺负未来嫂嫂的。 高宇晟脸一红,立在原地不动了,只远远的看着她们二人袅娜的背影远去。 皇甫柔亦是脸色一红,高冉冉走在前面不说话,和皇甫柔一前一后向着她所住的院子走去,有些话,她也想问皇甫柔来着,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比如她为什么会突然请旨下嫁给二哥,又比如,她对与二哥的亲事又到底是怎么想的。 二哥是她的亲人,又待她甚好,她不愿意二哥受到任何伤害。 过了片刻,二人来到了高冉冉的院子,走在前面的高冉冉忽然停了下来,回头,对着皇甫柔似笑非笑的看了片刻,忽然挑眉问道:长公主,你真的愿意嫁给二哥?她很清楚,皇甫柔不喜欢二哥。 愿意。皇甫柔愣了片刻,绝美的小脸点了点头,抿唇看着高冉冉的眼睛,里面已然盛着一团雾气,将自己的一生托付给另外一个人,这是多么艰难的选择。 可是你根本就不喜欢二哥,你这样仓促的决定就丝毫不在意?高冉冉又问。 皇甫柔眼中的雾气又浓烈了些,她抿了抿唇:说不在意是假的,可我还有第二个选择嘛?嫁给你二哥总比嫁给其他人要好上许多,喜欢也是可以培养的,我现在不喜欢你二哥,但是我不介意你二哥的身份,我可以试着去慢慢喜欢他,接受他,就像是你能试着去喜欢宣王一样。她咬了咬下唇,很小心翼翼的提到了夜怀。 高冉冉眼中的神色越发复杂起来,她看着皇甫柔:我知道你喜欢夜怀,如果你不愿意嫁给二哥,你现在还有退路的,如今高家失势,你不想嫁,老皇帝和太后一定会同意你悔婚的,这门亲事本来就门不当户不对,二哥他心思醇厚,很少喜欢一个人,不过我也会好好劝说他的,不会在被退婚之后找你麻烦的。高冉冉保证的说道,目光异常真挚。 皇甫柔吃了一惊,她看了高冉冉一眼,目光有些惊异,又有些茫然,那股子茫然慢慢的转为更为坚定的神色,眼中的雾气慢慢散去,有一缕微光从眼底蔓延开来。 最后,她似乎是在痛苦中开出了一朵欢愉的花,就连笑容都变得像是秋天清澈的初阳,那么缥缈,声音反而变得越发清晰起来:我已经想好了,我愿意嫁给高宇晟。 高冉冉目光平静,没有丝毫意外,皇甫柔外表柔弱内心坚强,她方才不过是试探她,给她一次可以反悔回头的机会,木还没有成舟,她还有时间反悔。 而且毕竟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如果她之后再在老皇帝和太后的促使下反悔这门亲事,那二哥必然会肝肠寸断,到时候才是覆水难收,与其如此,倒不如现在说个清楚干净。 她找皇甫柔单独谈谈的主要原因也是为了给皇甫柔吃下一颗定心丸,让她自己对这门亲事坚定立场,太后本就不喜欢二哥,并且对二哥挑三拣四的,上次还故意让她进宫,想要替二哥另外择公主婚嫁,幸好她机智的躲了过去,可这样的事情发生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太后高高在上,意志是不可违背的,除非是皇甫柔自己坚持,否则二哥和皇甫柔的这门亲事就真的是要吹了。 最后一点,老皇帝对皇甫柔的心思很深,或许皇甫柔也察觉到了,所以才会选择二哥,想要逃离皇宫的牢笼。 皇甫柔脸上的笑容由缥缈变为苦涩:我知道宣王喜欢的是你,他看你的眼神与众不同,是那样的深情,与看其他女子的眼神是那样的不同。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份,身为皇甫家的女儿,是永远都不可能嫁进宣王府,嫁给夜怀的,从很早以前我就知道这不可能了,所以,嫁给谁都是嫁,与其等着皇兄和母后给我赐婚,让我和亲,让我嫁给一个我不认识,也不喜欢的人,还不如嫁给一个喜欢我,爱着我,真正疼爱我的人,我现在是不喜欢你二哥,可我也不排斥他。 高冉冉,喜欢是可以培养的,我相信我自己的选择,你肯定会觉得这个理由有些太过浅薄,有些不敢相信。皇甫柔忽然自嘲的笑了起来。 高冉冉眯着眼睛看着她,心中有了几丝疑惑,皇甫柔为何说她从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嫁给夜怀?这是为什么?难道皇甫柔知道夜怀是前朝大宣朝的后裔? 皇甫氏是从夜氏的手中将江山给夺过来的,皇甫柔也应该很清楚这一点,只是,她是什么时候知道夜怀是前朝的夜氏的后裔的呢?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夜怀的身份的?还是说是老皇帝告诉她的?一连串的疑问在她的心中生成。 高冉冉,这些理由的确不足以成为我选择高宇晟的原因,但是选择高府,却是我最好的选择。皇甫柔忽然轻轻一笑。 高冉冉挑眉,忽然凉凉的一笑:我居然不知道高府对你还有这样的作用。 皇甫柔迎上高冉冉嘲讽的目光与笑意,眼中并没有半分不满,盛着的是无比认真的情绪,她道:高冉冉,我从小就很羡慕你,早在我还没有成为长公主的时候,我就听说高家生了一个女儿,那个女儿很是奇异,三岁就能背出百家姓,五岁就能写诗,七岁能作画,八岁能歌善舞,十分的讨人喜欢。你可以在高府做你想做的一切,因为你从小就被浓郁的亲情包裹着,高太尉宠你,你的生母宠你,二夫人三夫人也宠你,就连你的两个哥哥都是真心待你,不让你受到一丝委屈。 我从小就羡慕你的生活,你可以做很多我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情,行很多我不能行的事情,说起来,这么多年,我还真的谢谢你,若不是你,或许我不会成长的如此好,我派人专门打听着你的一些事情,然后去模仿,去刻意的变成你,为民施粥,去寺庙为百姓祈福,甚至拼命的练习好诗词歌赋。皇甫柔的脸上露出那种向往又希冀的光,眼神幽远,似乎是在回忆着一件能让她欢喜的事情。 她看到高冉冉,也是源于无意间的一次出宫,那次,是跟着天子去祭祀,人群中,她认出了高家的人,因为在寿宴的时候,高太尉就时常带着高夫人前来,因此年纪小小的她也就记住了他们的长相。 高冉冉被她的两个哥哥高高的举着在人群里看热闹,高家的大夫人和二夫人还有三夫人都站在旁边,一脸宠溺的看着高冉冉,看着他们三个人,那眼中露出的慈爱与宠溺,是她永远无法从自己的父皇和母妃的眼睛里看到的。&1t;!--over-->&1t;/div> 第378章 表明心迹 我以为,我练好这些,就可以像你一样,得到父皇和娘亲的眷恋,会得到像你一样的亲情。可是我错了,我做的这些,的确得到了父皇的另眼相待,他封我为镇国公主,并且越发让我刻苦的学会做一个真正高贵的公主,母妃看我得到了父皇的宠爱就越发将我作为争宠的工具。 皇甫柔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声音变得低低的,眼中透着一股子凄婉,唇角挂着一股子薄凉嘲讽的笑意。 她的母妃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疼爱过她,每天都在绞尽脑汁的想要争宠,争皇后位,想要帮助哥哥上位,争太子位,她从来都不曾正眼看到角落里的她,直到她被父皇注意,母妃势力的眼中也才看到了稚嫩的她的存在。 高冉冉眼中露出一丝诧异,皇甫柔居然从小就关注着她,不,应该说是关注着真正的高冉冉,不但关注着她,还模仿着高冉冉,她想起了她问过玉儿以前的自己是如何的,玉儿也提过高冉冉小时候的奇异,尤其是一手古琴弹的最为空灵与曼妙,她也暗暗对以前的高冉冉佩服万分着,可是那终究是真正的高冉冉所做的事情啊,不是她所做的事情。 却原来皇甫柔想要嫁进高家还有这么一个原因的存在,因为缺爱,缺乏亲情,所以想要在成婚之后弥补人生的这两大遗憾。 算起来,高冉冉,你是这些人陪在我身边最久的人了,我知道你的一切,而你,或许根本不知道会有我的存在。虽然你那时候只是单纯的做着这一切,不管如何,我始终对你都心存感激。皇甫柔敛起了脸上自嘲的神色,终于有了一抹会心的笑容,她冲着高冉冉感激的一笑,又道。 除此之外呢?你又为什么说你很早之前就知道和夜怀不可能?高冉冉定睛问道,眼前的皇甫柔给她的感情与平日里极不相同,她相信,她方才说的背后还藏着一个巨大的原因,这个原因才是促使她真正放弃夜怀的最主要的因素。 皇甫柔长长的睫毛轻轻眨了一下,她莞尔一笑道:高冉冉,我一直等着夜怀回来,我以为他回来之后会有所不同,想着他会对我不同。这些年我生活在皇宫之中,做着别人眼中高高在上的镇国公主,那些外面的风光对我而言就像是九曲牢笼,我无时无刻不想逃出那个牢笼,这个念头一直伴随着我成长,直到长成了后面的参天大树。 我盼望着能够飞出那个牢笼,那个时候,我谁都不相信,终于在我十三岁那年,我寻到了机会,换了一身宫女的衣裳拿着令牌出了皇宫,出宫的我彼时不知人心险恶,在宫门口的拐角处就遇到了打劫的,险些致死,是宣王及时出现,夕阳之下,逆光之中,他的容貌俊美的宛若天神,我呆呆的看着他,连道谢都忘记了。他没有看我,救了我之后就进了皇宫,那个我一心想要逃离的牢笼。那个时候,我便知道,我这一生都不可能再逃离皇宫了,我再也走不出那个幽深的宫殿了。皇甫柔忽然绽放出一抹真心的笑意,让她艳丽的小脸反而柔和了几分,看起来有了与她拈花年纪相符的天真与烂漫。 高冉冉看着她:所以你是为了夜怀才又回到了皇宫? 皇甫柔点了点头,眸光放的幽远:对,那天我没有出宫,我再次回到了皇宫,虽然我知道等待我的会是母妃严厉的惩罚,可是我不怕,这是我欠宣王的,也是欠宣王府的,这是我一生都可能无法弥补的过错。 高冉冉敏锐的捕捉到了皇甫柔话中的某些语句,她欠夜怀的这可以理解,欠宣王府的就说不过去了,难道宣王府的覆灭她知道一些内情? 夜怀对她从来都绝口不提宣王府一夜之间覆灭的事情,他隐忍至今,为的就是奋力一搏,暗中筹谋多年,这些,她都看在眼中,如今他心疾痊愈,接下来应该会有大动作才是,无论他的选择是什么,她都会跟在他身边,与他一起看尽这天下。 当年我不明白母妃为何会让幼小的我常去宣王府走动,彼时我也是对宣王府的这位小世子好奇,身为京城四小公子之首,如雷贯耳,我天真的以为母妃是喜欢宣王当时的优秀,我心里也很高兴,可以有这样的机会与他待在一起,接近他,与他做朋友。但是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年长的哥哥和母妃动了别样的心思,想要在父皇面前邀功,居然想出了那样的法子,之后我便不去宣王府了,一直到宣王府灭门的那天。皇甫柔忽然凄美的一笑,高贵的模样寻不见半分,脸色转为更深的颓废之色。 高冉冉手指蜷了蜷着,当年宣王府在一夜之间覆灭的事情,皇甫柔果然知道真相!而这件事情似乎还与当今的老皇帝和太后有关,看皇甫柔的模样,宣王府一夕之间覆灭应该是与老皇帝和太后所为。 我想我是永远也无法洗脱我身上的罪孽,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是前朝的后裔,是与大宣朝的那个夜氏如出一辙,我便是真正的放开了他,我知道宣王府的覆灭与我的皇兄和母妃脱不了干系,皇兄也一直畏惧着夜怀的权势,畏惧着他的兵权,一步步的想要削弱他的权利,你还没有出现的时候,我还幻想过,我会在皇兄的授意之下嫁给他,哪怕是当一枚棋子,我也心甘情愿,后来你出现了,我看到他看你的眼神,我是真正的连最后一丝希望也给泯灭了。皇甫柔苦笑了一下道。 夜氏与皇甫氏是永远都不可能结合,一个夺了他的天下,一个化身为民,辅佐在朝,从皇甫氏夺了夜氏的天下开始,皇甫氏与夜氏就是不死不休的境地。 他和她永远都站在对立的两端,无边无际,中间隔着的距离是她穷尽一生都无法靠近的。 在外人看来,宣王是活在黑暗里,其实,这么多年,沐浴在光明下的她才是真正活在阴暗里的那个人。 她现在都能清楚的记得,记得当年她的母妃让她去宣王府找夜怀,那是一个很值得纪念的日子,是她的寿诞,她去找他,然后清晰的看见温文有礼的宣王和和蔼美丽的宣王妃在抱了她之后神色都变了变,一个个都晕了过去,手无缚鸡之力。 年纪尚小的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再后来,她看到皇兄带着一个和现在的皇甫湛容貌相似的少年进来,她亲眼的看着皇兄狰狞的对着昏过去的宣王和宣王妃挥起了大刀。 庆幸的是,她那天没有找到夜怀,后来才知道夜怀是被人救走了,这件事情她埋藏在心里很多年,就像是一块石头,压在她的心底深处,让她透不过气来。母妃和皇兄后来也因此摇身一变,一个变成了后宫之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一个变成了呼风唤雨的太子。 直到如今,眼前的那片血痕依旧漂泊在她的眼前,让她在午夜梦回的时候遭受着良心的谴责。她看似活的风光,内心其实无时无刻不是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泄露了那天的事情。 高冉冉沉默不语,皇甫柔今天所说的很多内容都让她吃了一惊,原来皇甫柔居然在背后背负了这么多东西,甚至,还背负了宣王府的惊天大秘密,这么多年,她一定过的很累,很累,明明知道她与夜怀不可能,还抱着一丝希望,用这些希望支撑着她走下去,再后来,自己的出现将这丝希望彻底斩断,那个时候,她该是如何的痛苦? 可无论怎样,皇甫柔都是皇甫一氏的女儿,高冉冉已经从她所说的话里推断出了当年宣王府覆灭的真相,虽然她隐隐猜到了那件事情会是老皇帝做的,可皇甫柔如此清晰的揭露这个真相的时候,她还是不敢相信,这么多年,夜怀所受的苦或许并不比皇甫柔少多少。 怪不得她每次提起皇甫柔的时候,夜怀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从不多言,也从不评论,眼神里看着皇甫柔的时候永远都是清醒冷漠的光,或许,他早就知道了真相,这又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呢? 他知道真相,在强大之后没有选择立刻复仇,这其中或许是有一半高家的原因在里面吧,他从来都不在自己面前提起这段宣王府的往事,甚至在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也错认为他是冷血无情不近女色的。 却原来,事情的真相远比猜到的还更要残酷一些,他从小与皇甫柔交好,许她以真诚,到头来,却因为皇甫柔而害了自己整个宣王府,因此,他才会那样的排斥女人,厌恶女人,冷血无情的对待女人,他不是不喜欢,只是因为害怕,害怕再次的背叛,其实,他何尝不是小心翼翼着? 如今的皇甫柔能看清楚这点,她还不糊涂,至少,她活的比任何人都清醒,清醒的想要沉醉,清醒的想要做自己的一些事情,想要去弥补自己的过错。&1t;!--over-->&1t;/div> 第379章 她的选择 可有些事情并不是想弥补就能弥补的了的,比如人命;再比如,人心。 除了这些恩恩怨怨之外,高冉冉还从皇甫柔的话里嗅出了一丝危险的味道,皇甫柔从来都不会与她有过多的交集,也不会突然一下子就与她多了这么多话,她说这么多,似乎是在警示着什么。 好端端的,你说这些作何?高冉冉看着皇甫柔,目光复杂中带着半丝懵懂,装傻充愣着。 皇甫柔沉默片刻,挣扎的神色一闪而过,她认真的盯着高冉冉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我清楚自己方才说了些什么,也知道你都听懂了,我与你说这些,不过是想告诉你,我是站在你这边的,你方才在皇兄面前与宣王演的戏很完美,几乎让人看不出什么破绽,可若是花时间细细揣摩,顺着你会医术的线索去摸索,还是可以寻出端倪的。皇兄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你和夜怀就都逃不过一个死字,就连母后也不会放过高家的,凡是与宣王府交好的势力,他们都不会放过。 皇甫柔很平静的说着这些,母后为了让她不嫁给高宇晟,居然对高家做出了这种事情,她的势力太大,宣王府的人除了夜怀都已经不再了,所以她只能通过自己的力量来保存一点高家,保存夜怀所爱所守护着的人最为珍视的高家。 她不会像当年一样懵懂无知,一错再错,这次,她会在站在对的一边。 鹿死谁手,还未可知。高冉冉看着皇甫柔,平静的目光中闪过一抹凶狠之色,老皇帝不想放过她和夜怀,难道她和夜怀就想放过皇甫氏了么? 既然老皇帝想要动手了,那她和夜怀绝对奉陪到底! 你既然知道皇上和太后要收拾高家,要收拾夜怀,那你还坚持嫁入高府?高冉冉看着皇甫柔,目光炯炯,她既然知道老皇帝和太后都要收拾高家,收拾宣王府,那么,她为何还要坚持嫁入高家,这对于她来说完全没有必要。 这是我欠夜怀的,此生我已然不能为宣王府赎罪,而当我知道母妃和皇兄利用我算计宣王府的时候,我就已经不再将他们视为我的亲人,母妃生我养我,可发生那件事情之后,我对她的那份母子情分早就生疏了,至于皇兄,他早就该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就算是夜怀想要这天下,又何尝不可?我都会倾尽全力,助他一臂之力。皇甫柔眸子里写满认真,很平静的说着这一切,似乎这些话她早就已经想好了,想的很清楚了,如今只是寻到了一个合适的时机说出来。 可是你根本不喜欢我二哥,喜欢的确是可以培养的,可有些感情也是培养不来的,你喜欢夜怀,又或者说,夜怀已经融于你的骨血之中,喜欢夜怀也已经成为你的一种本能,本能是不能违背的,所以我不能同意你嫁入高家,这对二哥来说不公平,也是对你的一种不公平。高冉冉斩钉截铁的道,她明白皇甫柔的心思,也明白她想恕罪的心理,可是,她不能接受她嫁给二哥,若是她嫁给二哥,那她必定会成为一颗周旋在高家夜氏皇甫氏中间的一颗棋子,皇甫家族是不可能会允许有一颗反叛的棋子存在的。 那么到时候,皇甫柔面对的情况就只有一种,那便是死。 皇甫一氏不会容忍有人胳膊肘往外拐的,就算老皇帝对皇甫柔有异样的心思,纵使太后如今对皇甫柔重视万分,可这些,他们的所谓关心要么是建立在美貌上,要么就是建立在利益之上,一旦皇甫氏的利益与亲情发生冲突,以皇甫氏素来的冷漠处事习惯,毫无疑问,皇甫氏的天平也只会倾斜于利益那边,而皇甫柔注定会被牺牲掉,她不能这么自私,也不能毁了皇甫柔的幸福。 高冉冉,你放心,一旦我嫁入高府,我就不再是镇国公主了,也就不再是皇甫氏一族的公主了,我不是有一句话说的好嘛,叫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句话可能有些不恰当,毕竟你二哥也是人中龙凤,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嫁入高府之后就不再姓皇甫了,而是姓高,无论高家将来要做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高家这边,因为我也是高家的一员,如今高家风雨飘摇,我势与高家共存亡。皇甫柔无与伦比的认真的看着高冉冉,轻声的道。 所以你不必怀疑我与你说这些多的用心,我也不必怀疑我想要嫁给你二哥的用心,我就是我,站在你面前的不过就是皇甫柔,一个简单的女人而已。若是你真要我给出一个站在利益之上的理由,那我可以告诉你,我不过也是想借着嫁入高府拜托我皇兄和母后的控制,也是想离开那个冷漠阴森的皇宫,那样的地方,我早就厌弃了。皇甫柔坦坦荡荡的道,丝毫不畏惧高冉冉审视的目光。 那双眼睛里没有藏着复杂也没有犹豫怀疑与不确定,有的是一汪湖水,澄净美好空灵,皇甫柔将她整个人都剖露在了高冉冉面前,她让她看到她的本心,让高冉冉真正看到的是她这个人,而非是她的身份。 高冉冉望着她眼底的那番平静与认真,思索着她的那一番话,脸色也有些微微的动容,皇甫柔的品性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正如她的人一样,让人信服。 好,我同意你嫁入高府。高冉冉的眸子里染上了一抹暖意,她弯起浅色的瞳,尽数放下心中的戒备,伸出手握住皇甫柔的纤长的小手,以极其诚挚而喜悦的心情向着皇甫柔表达出自己此刻的最大善意,可能我现在说这句话有些晚,不过我还是要说,嫂嫂,欢迎你。 皇甫柔听着那声嫂嫂,有些微微的一愣,明丽的小脸上露出小娇羞的笑容,察觉到手心里握着她的小手的温暖,一股暖意从她的心房向着四肢化开而去,暖入心肺,她也扬起唇角,灿然一笑,反手握了握高冉冉:高冉冉,谢谢你。 高冉冉拍了拍她的肩膀:从今天起,你便是我的家人了,一家人之间不必言谢。此刻,她是从内心之中接受了皇甫柔,也诚心接受她嫁给二哥,因为她相信,二哥会是幸福的。 皇甫柔的脸上也有些微微的动容,眼角有了些许湿润之色,她用力的握了握高冉冉的小手,神色认真无比:高冉冉,你放心,我会试着尽我最大的努力去试着喜欢你的二哥,去去发现他的好,也会全心全意对他好的,高家在一日,我便在一日,高家亡,我也会跟随在高家身后,跟随在你二哥的身后,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高冉冉不再说话,她看着她,眼中的神色早已经温柔似水,看着皇甫柔就像是看着自己的亲人一般,从今天起,她就真的将皇甫柔当做是自己的嫂嫂了,她也会全心全意的去保护这个嫂嫂,不会让她遇到危险。 二哥的幸福,她会好好帮她守护好。 皇甫柔也不再说话,两人相视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这时候,远处传来一个人匆匆的脚步声,高冉冉听着这脚步声异常的耳熟,回眸,看向远处,果然是二哥寻来了,她打趣的看向皇甫柔,目光含笑:你看我二哥那个呆子,我才与你说了一番话,还没一炷香的功夫,他就寻了来,对你果然是不同的。 皇甫柔到底是姑娘家,经不起高冉冉的这样一番调笑,脸又一红,看着远处那个急急而来的身影,垂下眼睫,须臾,又抬起,目光坚定。 二哥,你怎么跟来了?莫不是怕我欺负二嫂?高冉冉看着走到跟前的二哥打趣着道。 二哥也是未经人事,瞥了皇甫柔一眼,脸色一红:冉儿,你又胡闹了。 高冉冉娇笑一声,将皇甫柔的手虔诚的递到了高宇晟的手里,见高宇晟眸中满是诧异,笑着道:二哥,方才我与二嫂谈过了,之前我一直都认为二嫂与你之间隔着身份与地位,如今却不觉然,你和二嫂很相配,我祝福你们。语气无比认真。 皇甫柔被高冉冉的大胆给吓了一跳,脸色又是一红,抬眼娇羞的看了一眼高宇晟,又飞快的垂下了头,眼睫长长,掩盖了羞涩的心思,那面上的娇羞还是让人看的一个通透着。 高宇晟闻言,面上一喜:冉儿,你说的是真的? 高冉冉反笑一声:自然是真的,从今往后,皇甫柔就是我高冉冉的二嫂,我会像对待哥哥一样,用心的待她。 高宇晟看向皇甫柔,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惊喜笑容:柔儿,你真的愿意诚心的嫁给我,与我共度一生? 皇甫柔抬起视线,目光依旧羞涩,却已然坦荡了不少,看着高宇晟那张关切无比的脸,她点了点头,应了一个好字。&1t;!--over-->&1t;/div> 第380章 有了消息 皇甫柔抬起视线,目光依旧羞涩,却已然坦荡了不少,看着高宇晟那张关切无比的脸,她点了点头,应了一个好字。 高冉冉慢慢往外走去,想着,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还真是妙不可言,她一直以为皇甫柔视她为情敌,却不想,如今却成为了她的二嫂,这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她从那边收回视线,慢慢的往前厅走去,那里,她不用看也知道有人在等着她。 此刻,她感觉到了满满的幸福,这是从江南回来之后,从爹爹和娘亲出事之后,从她和夜怀坠入陷阱之后,唯一的一件能够让她感觉到开心和满意的事情了。 嘴角不噤露出一丝笑意,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了许多,她发现喜欢和爱真的不一样,喜欢的时候会忧伤,会忐忑,爱却是坚定而独一无二的,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不用像喜欢时的那样小心翼翼,就能轻易的扑捉到对方的小心思,就算是轻轻的一皱眉,一撇嘴,她也能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爱真是一份奇妙又复杂的情感。 “臭女人,你笑的这么银荡干嘛?”冷寂从外面飞了进来,白了她一眼问道,苏浅红衣随后,看着这样的高冉冉,也是有些不明觉里。 “我这是高兴,你和她才是银荡!”高冉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冷寂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的了。 苏浅脸色一红,更是忍不住推了冷寂一把,冷寂闻言却是脸色一黑,两人缓了一下尴尬的神色。 冷寂看着高冉冉,剑眉一挑,妖孽非常:“高兴什么?我却是想知道如今还有什么事情能够值得你高兴的?” “一件有趣又让人感觉幸福的事情。”高冉冉想到二哥和皇甫柔就感觉一阵幸福着,二哥的幸福一直悬而未觉,又经历诸多波折,现在终于开花结果,她自然高兴。 这回轮到冷寂翻了个白眼:“我问的是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高兴成这个样子,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不过我这里有个事情也能让你高兴高兴一下,你要不要听听?”他得意的卖了个关子。 “普陀老神棍给你们算卦了?”高冉冉撇了撇嘴。 冷寂摇了摇头:“除了这个呢?” 高冉冉懒得理他,越过他的身子往前走去,苏浅抿着嘴笑着道:“冷大公子,看来也并不是谁都吃你这一套的。” 冷寂看着高冉冉远去的背影,冷哼一声,别拗着朝着苏浅道:“还不快跟上去,等下回头让她见着夜怀就真的是找不到北了。” 高冉冉抬步往里面走去,心里念着夜怀还有大哥,也不知夜怀有没有将事情摊开了与大哥说着,二哥之前在骊山就应该已经隐隐有了感觉,心里都是明白着的,大哥与二哥又是不同着。 这样想着,脚下的步子又快了几分,很快就走出了内阁,眼见着就要到前厅了,后头传来冷寂的呼喊声:“臭女人,这个消息是有关高太尉的,你难道真的不想知道嘛?” 高冉冉的脚步一顿,犹豫了一下,后端有两个脚步声传来,耳边是冷寂轻声的埋怨与呼吸:“你怎么走的这么快?幸好我有轻功,要不然追上你都累茬气了。” 高冉冉看他脸色轻松,一丝疲惫也无,冷声道:“查到了什么消息?我爹爹和娘亲还有二娘娘在哪里?” 冷寂撇了撇嘴:“你让我卖个关子都不成啊?女人这么聪明不好,会被男人嫌弃的。” “聪明人有聪明人的好处,你快说,是不是找到我爹爹和娘亲的下落了?”高冉冉心中一急,她目前最关心的就是爹爹和娘亲的安危了。 “你觉得这里是说话的地方嘛?”冷寂看了看周围,有不少丫鬟和小厮在走动,高冉冉皱了皱眉头,看向苏浅,“你们随我来吧,去我的房间谈吧。” 刚要转身,眼角有一角熟悉的黑色菖蒲花的衣袍飘过,熟悉的气息从头顶氤氲而来:“去哪?别忘了,本王还病着呢。”夜怀的声音不大不小的传入高冉冉的耳中,温热的气息中带着一丝清凉的气息,让她有些莫名的眷念。 抬眼,正对上夜怀那双清淡的眸子,她立即伸手搂住了他的腰肢,假装搀扶着他,声音透着一股子恶狠狠的感觉:“病着就该好好歇着,不要乱跑。” 夜怀的眸子一弯:“好。” 天色渐暗,高冉冉还是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透出的微微光华,光华内倒映着她澄澈的影子,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夜怀眯起眼睛看了她片刻,眼中的笑意越发深了几分。 “宣王别这样笑,我看着都害怕。”冷寂讨厌的声音从隔壁传了过来。 就在这时,一阵疾风拂过,风中夹着夜怀听不出情绪的声音:“是吗?”一挥手,一道劲风准确无误的打在了冷寂的胸膛之上,他的身子连连后退了两步之后摸着胸口大叫了两声:“夜怀,亏我还想救你,你真是没得救了!” 夜怀并不看她,揽着高冉冉就虚虚弱弱的往后院挪去,没错,是挪,并且在外人看来,似乎是高冉冉在搀扶着他。 望着吃了一瘪的冷寂,高冉冉张了张嘴,看了一眼夜怀的脸色,将同情冷寂的话又咽了下去,回头又看了苏浅一眼,又扫了吃了一惊的大哥高宇哲一眼,苏浅心疼的小眼神几乎纠结出一朵花来了,又想去扶冷寂,又怕被冷寂毒舌。 夜怀走了两步,察觉到顿住的高冉冉,偏头看向她着。 高冉冉利用自己的美貌优势对着他眨了眨眼睛,扯出一副讨好的笑容,大着胆子动手指了指可怜的冷寂道:“他方才说他知道爹爹和娘亲的消息。” 夜怀会意的看了冷寂一眼,又瞬间变回高冷,他似乎对高冉冉表现出的这副可爱模样很是受用,英俊的眉眼一挑:“方才本王的人也得到了消息。” 高冉冉面色一喜,点了点头,小碎步立刻往前迈了几步着:“那我走吧。”回眸丢给冷寂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反正夜怀这里有了爹爹和娘亲的下落,那她就不用再从冷寂处得到消息了,并且,似乎夜怀得到的消息一向都比冷寂的更加靠谱一些,这也不能怪她了。 夜怀仗着自己装病,享受着美人在侧,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底的冷漠早已经变得微暖,他贪婪的呼吸着她的味道,今天她在老皇帝面前的表现又让他意外了一番。 “苏浅,你怎么不说说他们?”冷寂不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浅心疼的拍了拍冷寂的胸口,笑着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宣王的脾气,出了名的高冷,你以后还是少招惹他一下比较好!我这是为了你能活的长远一些考虑的。” “那我还不是看他现在在生病着,现在若是不趁机欺负他一下,以后哪里还有这样好的机会放上门来让人欺负,哪里知道他会真的动手,看来,宣王始终是宣王,病着的老虎的胡须撸不得啊!”冷寂长叹一声,又揉了揉胸口,夜怀出手还挺重的,幸好也只是用了一分的力道,修养一夜就会好的差不多了,他还是手下留情了的。 “恩,长记性就好,他们既然也走了,那我们也去看看吧。”苏浅赞同的点了点头。 高宇哲看着身边这对国宝,不常笑的俊脸也似乎笑了一下,将苏浅和冷寂从上到下都打量了一遍,问道:“冷公子,苏公主,你们两个的确如冉儿时常提起的那样,很配。” 说完,笑而不语,转身也跟着高冉冉走的地方走去。 冷寂和苏浅见高宇哲也卖起了关子,说话也玄奥的很,玄奥的很,急忙也抬步跟上他着,冷寂更是伸手去拽他的衣袖:“你方才的话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就和这个花痴女配了?” 苏浅拉了拉他干净的衣袍:“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堂堂的胡夷公主难道还配不上你嘛?” “不好意思两位,这个事情我可说不好,你们还是问冉冉吧,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意思。”高宇晟瞥了一脸别扭着的苏浅,难得的笑着道。 冷寂看了苏浅艳丽的小脸一眼,口气也有些嫌恶,哼了一声:“除了脸长的好看,勉强还可以,其他的哪里配的上我了?” “果然是一对活宝。”坐在前面的高宇哲似乎叹了口气,对着其他的丫鬟吩咐着道,“这是张太医和李太医方才给的药房,你去厨房,派人按照这个药方去煎药,好好看好火候,不要让任何人做手脚。” “是。”一个年轻的小厮应了一声,敛着身子就下去了。 身后,是冷寂和苏浅继续互相嫌弃的声音。 高冉冉和夜怀走的远了,进入了内阁的外径长廊上,远远的看着二哥和皇甫柔在内阁的小道上并肩走着,内阁碧树红花一片,两人缓缓的在内阁的小道上踱着步子,虽然都低着头,但是还是可以看的出来时不时还在交谈着,看着也让人赏心悦目,有满满的和谐和美感。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381章 艳名出众 她停下了脚步,看着这样的皇甫柔有些欣慰,皇甫柔能够放下芥蒂,放下对夜怀的心思,放下皇甫氏的高贵公主身份,与二哥平静和谐的在一起,正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试着去接受二哥,去喜欢二哥,甚至爱上二哥,生死相依;似乎她正在努力往这方面靠,她自然是为他们感到极其高兴着。《 “冉儿。”高宇晟最先看到高冉冉,忙打招呼着大喊了一声。 皇甫柔也抬了头,见高冉冉搀扶着夜怀过来,眸光微动。 高冉冉停住脚步看着二人,感觉有些欣慰,若是二哥和皇甫柔能够一直和和睦睦,美满幸福的生活,她也很高兴,高宇晟是她的哥哥,虽然是庶出,可她高府从来都不分什么嫡出庶出,她相信,二哥会让世人看到,他配的上皇甫柔。 “二哥。”高冉冉也回应了一声,笑意盈盈。 高宇晟看着她搀扶着夜怀,带着皇甫柔慢慢走了过来,夜怀已经在前厅告诉了他和高宇晟是在装病,冉儿也不是真的不孕不育,他说,告诉他和二哥真相是因为他不会对冉儿有所隐瞒,也就不会对冉儿的亲人有任何隐瞒。 他相信,这样的男子是能够带给冉儿幸福的。 高冉冉见二哥走了过来,面色桃花中带着一丝担忧,他微微一笑:“冉儿,听说你前几日在宫中说我毁了容貌?” “太后让我选她的其他好孙女嫁给你,她愿意,我还不乐意呢,她的孙女金枝玉叶,可我二哥喜欢的从来都只有一人,所以我也是迫于无奈使的这个计策,画了一张哥哥鼻青脸肿的图像给那些公主看,若是那些公主里面真的有不嫌弃你鼻青脸肿的样子的公主,我还真可能会同意了,可惜啊,皇家都是看脸的,所以你和长公主是命中注定的缘分。”高冉冉眨了眨眼睛,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估计是方才皇甫柔从那些小白兔一样的公主口中听说了这件事情吧,也在情理之中。 太后当时没有想到其中的缘由,所以她也就没有让二哥装作鼻青脸肿的样子,再者,这几日高家办丧事,门口罗雀的,也根本就不会有人会去注意这个事情。 皇甫柔红着脸垂下了头,高宇晟也有些愣神,冉儿居然会为了他欺骗太后,若是当场被揭穿,那就是砍头的罪责,她为了他居然至斯如此。 想到前几日他还觉得冉儿过分,心里就一阵愧疚着,尔后脸色也有些酡红,眸光轻轻颤了颤,对高冉冉道:“冉儿,先时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 高冉冉摇摇头:“二哥,你从来都是我的二哥,高家我也从来都装在心上,如今二嫂能够想开,以后的好日子还有很长,现在呢,你要做的就是好好陪着二嫂。”她嘻嘻一笑。 “柔儿说她该回宫请安了,我送她出府。”高宇晟初涉情事,以往的豪爽收敛了起来,变得有些扭捏着,脸色微红着道。 高冉冉点点头,笑着看着他们二人抬步往前厅那边走去,驻足看了他们二人半晌,夜怀一脸幽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看够了别人的幸福没有?”他们高家人居然一路视他为空气,他堂堂宣王,权倾朝野,什么时候这么一大个人站在这里变得这么没有威望了? “自然没有。”高冉冉将头靠在夜怀的胸口上,有些孩子气的道,“皇甫柔在后院与我说了很多,她说她欠你很多,这辈子都还不清,她也说,她会试着去喜欢二哥,接受二哥,她也说,让我看到她这个人,而非她的身份,她说的很真切,所以我信了。” “那你就不怕她骗你?”夜怀看着高冉冉,胸膛因为他情绪的变动而发出轻微的颤动。 “一个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高冉冉从远处收回视线,将头从他的胸膛之前移了开来,看着夜怀,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笑意,“夜怀,你永远都不会骗我吧?” 夜怀看着她的眸子,眼神澄澈中闪过一丝不忍与漂浮:“不会。” 高冉冉幸福的搀住了他的胳膊:“我也不会骗你,夜怀,那你现在可以说说你和皇甫柔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嘛?” 夜怀走动着的高大身躯突然一顿,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今日未曾用玉冠束发,一反常态,用了一根檀木的簪子将青丝束起,添了几分朴素与平实,衬托的他发白的脸色越发有些病态,一双剑眉之下的如深潭古井的眸子里闪着复杂的光,那光中有一团黑紫的浓雾在翻滚。 良久,他似乎是想的透彻了,忽然眼中的黑色浓雾散去,拍了拍高冉冉的头:“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高冉冉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觉里。 两人进了高冉冉的院子,入了房门,夜怀对着外面的空气吩咐着道:“赤剑,守好房门,不准任何人进来。” “是,王爷。”赤剑异常恭敬的道。 “喂,臭女人,我还没有进去呢!”冷寂不满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是啊,让我们进去,这件事情我们也有份的。”苏浅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若是你要讲爹爹的事情,就让他们也进来吧,多个人也就多出一份力。”高冉冉咬了一下唇瓣,笑着道。 夜怀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感受着这刻她的真实,须臾,他撤回手,与皇甫柔的过往,有些幽暗,他一点也不想起。 高冉冉也察觉到了他隐隐的情绪,自己伸手摸了摸脸,他应该是想到了宣王府被灭的事情吧? 以前她是以为夜怀不知道这其中的具体事情的发生过程,现在看夜怀的情绪,再加上皇甫柔的描述,她已经了然了一切,他并不是不知道,宣王府那夜覆灭的事情,他不亲近皇甫柔,每次都只是点到礼止,带着淡淡的疏离与冷漠,这股子疏离与冷漠并不是他的性格使然,而是因为那段不堪的回忆。 “你让他们也进来吧。”夜怀负手而立,走到了桌案前,揽着高冉冉坐了下来,高冉冉看着夜怀,目光定在他如玉的脸上,他的冷漠气质被她磨去不少,整个人静静的坐着有了些许温润如玉的味道,看上去几乎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种气质每次让她看到都心动非常,也正是由于这股子气质,她才会敢于在宫宴之上放弃太子,选择了宣王,选择了夜怀。 或许是高冉冉的目光太过赤1uo裸,夜怀画着地图的手停顿了一下,慢慢抬起头来看向她。 高冉冉的面色有些发红,长长的睫毛垂落,看向他画的地图,模样有些熟悉:“你画的这个地图怎么这么像是骊山?” 夜怀忽然低笑一声,将那地图最后又勾勒了几笔,骊山的全貌地图尽收眼底,巍峨层峦中隐隐透着一股子杀机。 “看来你还没有看着我的脸神游太虚,甚好。”夜怀的声音暖暖的,很轻柔。 高冉冉抬头看屋顶,面色有可疑的酡红浮现,轻轻扇了两下风,面色缓和了一下才又看向夜怀天人一般如玉的脸,还是会被这张脸的芳华给摄住,她摇了摇头:“你若是平日里收起冷漠,像现在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不要说是京城的女子都会倾心于你,恐怕整个大6朝的女子都会为你心动。” 她忽然一笑,有些志得意满:“好在你的这副温润如玉的模样也只有我能看到,想想还真是有些开心呢。” 夜怀揉了揉她的小手:“你开心就好。” 那边走进来的冷寂和苏浅听着他们这股子酸爽的情话,纵使多年的厚脸皮也不禁抽了抽着,苏浅哼了一声,冷寂毒舌不改:“想不到宣王还是个有风情的人,平日里高高在上,生人勿进的模样不知道折损了多少桃花,真是可惜。”想着,他耳边都能响起春天急雨中桃花落地的声音,啪啦啪啦的落了一地。 “冷七少,你的艳名与你的凶名齐名,似乎当前的世人只记得你的艳名了吧?”夜怀眉间一挑,那股子冷漠腹黑的气质又流露了出来。 苏浅张大着嘴巴,嘴角有些抽搐,夜怀损人似乎从来都不带脏字的。 高冉冉也是暗暗为冷寂捏了一把汗,他又不是不知道夜怀腹黑又多舌,每次都被夜怀弹回话头,如今吃瘪,真是活该了。 冷寂要发作,苏浅拉了他一把:“有话好好说,有什么事情是吃不能解决的?大家晚饭都没有吃吧?我这就吩咐厨房去做些晚膳过来。” “不用了,我已经吩咐人去做了,到了时辰自然会送过来的。”高冉冉拦了拦苏浅,与她一起化解着屋内冰封的空气,顺便平息某人胸腔内翻滚着的怒气。 “这是什么?”冷寂找寻着夜怀的破绽,眸光轻轻落在了桌案前面的那张白纸上,隐隐看去是张地图。 苏浅闻言,目光也落在那张地图上面,看着也有几分眼熟。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382章 揭穿阴谋(1) 你这画的是骊山的地图?冷寂率先开口,自己从屋子里的桌子上倒了一杯水,润了润嗓子,他得到那个消息就和苏浅一起从骊山骑马奔波回来,连口水都没喝着,没想到还不被那个臭女人待见着。 你和苏浅早上不是去了骊山的福缘寺嘛?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高冉冉的视线也落在那张地图上,瞧出了几分端倪着。 是有一些新的发现!冷寂放下喝完水的空杯子,又倒了一杯给苏浅,苏浅接了过去,眼睛眨了眨,没有说话。 什么发现?高冉冉问。 这地图既然是宣王画的,你就问宣王吧,他反正也知道的一清二楚着。冷寂接过苏浅喝剩的半杯水放在了桌子之上,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懒洋洋的道。 她要他说,他还偏偏不说,夜怀不是能耐嘛,他倒要看看他的人到底打听出了一些什么着。 不说就别说些没用的。高冉冉一怔,看着他懒洋洋的神色,有些微气,她看向夜怀,爹爹和娘亲难道在骊山? 这是本王在冷公子来之前得到的暗影的消息,还没有毁掉。夜怀说话间将一个纸条递给了高冉冉,高冉冉伸手接过那纸条,展开看了一眼,瞬间脸色有些发白,眉梢凝了凝。 你放心,高太尉和高夫人平安无事,只是被关押在骊山的一个小屋子里,性命无虞。冷寂看着高冉冉似安慰番道。 高冉冉的脸色这才稍微好了一些着,她点了点头,看向夜怀:你画的这个地图,似乎与上次的很不同,我上次记得福缘寺的周围这两个地方不是这个样子的,你这里怎么画的与那日很不同着?那画中莫名的有两处地方迸出了一丝杀意。 这两处经过本王的人探查,有可能是墨阁的所在之地。夜怀悠然开口,他派去的人已经探查的很清楚了,那两处地方都地处悬崖之下,平日里也没什么不同,这几日那悬崖之下的水中漂浮出了菖蒲花,这次露出了一点端倪。 高冉冉有些疑问的看向冷寂,期待更进一步的解释。 我的人探查的和夜怀的差不多,那两处都是悬崖峭壁,这两日有一处悬崖的垂着的瀑布的流水里夹着菖蒲花的花瓣,之前我的人以为是自然形成的,可一连三四日都是如此,才发下是有人刻意为之,如果猜的没错,这些菖蒲花应该就是高夫人所放的。据我们所知,林若婷是将高太尉和高夫人还有高二夫人一起抓了去,高二夫人养病多日,高夫人也渐通药理,第三日,我的人在瀑布之下的溪水边守候,发现了一条丝娟,上面刻着灵溪二字,故此推断。冷寂从袖口里扯出了一块粉色的丝娟,折成团,抛给立在几案之前的高冉冉。 高冉冉伸手接到,展开帕子,精致的帕子的一角绣着两个熟悉的大字灵溪,那正是娘亲的闺门。 看来,娘亲和爹爹还有二娘真的被关在骊山着,林若婷她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去趟骊山。知道了爹爹和娘亲的所在,她自然再无法继续待在京城了,她一定要亲自救出爹爹和娘亲,不让他们再继续受苦。 我和你一起去。冷寂率先开口,引得夜怀高深莫测的看了他一眼,他缩了缩脖子,往苏浅的方向靠了靠。 苏浅冷哼一声,语气嫌弃:你别靠过来,不能让好处都让你一个占了,那样就太便宜你了,你要去骊山,那我也要去。语气不依不饶的。 这是我的家事,应该由我自己出面解决,冷寂,你通知影杀,这次我们决不能再放过墨阁的人了。高冉冉的眼中有凛冽的杀意一闪而过,墨阁三番四次坏她的好事,甚至有一次还控制了小玉,试图想要半路截杀她,还好夜怀及时出现,否则她很有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恩,的确是不能再继续纵容墨阁了,墨阁作恶多端,以前还和影杀一样,杀的都是贪官污吏,最近不知是抽了什么风,乌烟瘴气的,刺杀了朝廷不少重要的官员,甚至还有地方藩王,都是一些对皇甫氏的统治蠢蠢欲动的人,其中还包括有忤逆老皇帝的一些人,看来老皇帝真的是准备给朝廷大换血了,啧啧,正好,我瞧着皇甫和墨阁不顺眼也很久了,正好可以拿它来练练手。冷寂有些期待,墨阁最近作恶多端,江湖上的正义之士都想除之后快,影杀作为正义之邦中的一股清流,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很多门人的刀也早就饥渴难忍了,想要一尝血色。 墨阁不仁,就休怪我们不义了。你让人在江湖上传出影杀要复出的消息,相信以影杀在江湖上的地位,再加上你再在江湖上放出要围剿墨阁的消息,自然有人会趋之若鹜,这样的话,我们就不会势单利薄了,墨阁在江湖上杀人无数,仇敌甚多,只有放出风声,相信不用影杀动手,墨阁都会陷入两难之地,此番,几日之后,江湖上便再无墨阁!高冉冉细心的筹划着,这次,她绝对要将墨阁一网打尽,給老皇帝和皇甫湛一点颜色瞧瞧,让他们不敢轻易再对她身边的人下手。 她这次就是要让天下人知道,她高府,不是可以任人揉捏的。 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我也忍墨阁很久了。冷寂欢呼一声,妖孽的脸上满是雀跃的笑意,赞同着道。 谁!夜怀耳朵一动,敏锐的察觉到屋顶上有人在偷听。 有人嘛?冷寂努力用内息探了探,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任何异常,苏浅也没有察觉到什么。 高冉冉得了夜怀的一半内力,现在感应能力比之前强上了很多,甚至如今比冷寂都要强上几分。 方才心神激荡,没有察觉到什么,现在仔细探查,发现有一道微弱的内息就伏在屋顶上,气息很是绵长,应该是个高手。 那屋顶上的人似乎有些惊恐,翻起身形,迅速的想要隐蔽起来,高冉冉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一举一动着。 夜怀飞身而上,很快就出去了着,她武功底子不如夜怀,自然是慢了一步,冷寂和苏浅面上也露出一丝急色。 很快,房顶就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那人似乎武功不弱,高冉冉并着冷寂还有苏浅三人站在下面看着屋顶上僵持不下的黑衣人和夜怀,眸中染上了一抹凝重之色,若是寻常人,不到是个回合就会败下阵来,此人居然与夜怀过了百招却没有丝毫败迹,此人武功不弱。 高冉冉眯了眯眼睛,这个人冲着冷寂微微点了一下头,冷寂阻拦她道:你还是留在这里,我去帮夜怀。 我上次得了夜怀的一半内力,如今正好试试看。高冉冉脸色凝重的往屋顶一跃,冷寂诧异片刻,也随后动作。 苏浅看着屋顶的三人,握了握拳头,眸中闪过一抹凝重,宣王的武功高深莫测,这个黑衣人居然还能支撑了这么久,怪不得此人敢偷听他们谈话,她的武功及不上冷寂,不会气冲冲的上去帮倒忙着。 夜怀,我来帮你!高冉冉立在那目光阴鸷的黑衣人左侧,冷寂也冷冷立在黑衣人的右侧,夜怀与那黑衣人斗的正酣,那黑衣人身高不过七尺,身形却矫健如风,与夜怀推宫过掌间,尽显老陈与稳重,步履也十分有力,看样子,应该是个武功高强的世外高人。 那黑衣人一见三人围攻于他,还不待冷寂和夜怀同时出手,黑衣人就对着夜怀虚晃一招,朝着他认为最为薄弱的高冉冉袭击而去。 小心!夜怀提醒一声,冉儿身上有了他的一半内力,对付这个人不会有任何危险,若不是他将一半内力输给了冉儿,至今才恢复了七成内力,这个黑衣人早就被他轻松拿下了。 高冉冉只感觉一股子冷挚冰寒的气息袭来,似乎凌厉的掌风中还带着一股子血腥味,这个人身上的杀戮的味道,很重! 眸中精光一闪,对着黑衣人挥出的一掌使出十分的内力就轰然而出,掌心相接之处,一股强大的气流顺着高冉冉的掌心迸向黑衣人,黑衣人阴鸷的眸子骤然变得惊骇,想要收回双掌,奈何那股气流来的太快太猛,他收掌不及,生生被高冉冉的掌风打了出去,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原本阴鸷的目光在看向高冉冉的时候转为更加狠毒与怨恨。 高冉冉正想乘胜追击,那黑衣人手上扔出一枚白色药丸,朝着地上一掷,瞬间就有白色的粉末蔓延开来,三人纷纷后退几步,避了开去,这粉末,有毒! 追!冷寂大喊一声,就要追求。 你往哪里追?就方才这片刻,他早就逃得无影无踪了,先回去,即刻备车赶往骊山!骊山的事情已经泄露,他们必须尽快赶去骊山,迟则生变,高冉冉的语气中也暗含了一抹担忧之色。&1t;!--over-->&1t;/div> 第383章 揭穿阴谋(2) 备车?冷寂一愣,那边,赤剑提溜过来一个人,是鬼鬼祟祟的三姨娘林夕。 回禀王爷,方才这个女人在外面偷听,请问如何处置?赤剑冷冰冰的抓着林夕,面色冷漠。 林夕看的肝胆俱裂,她何时见过这等阵仗,望着宣王那冷漠的眸光,她脸色白了白,双腿立刻软了下来,看向高冉冉,求饶着道:冉儿,我方才是路过这里的,不是有意偷听的,这位大人误会我了。 高冉冉飞身而下,清冷的目光将林夕那副懦弱的样子看在眼底,就是她,就是她害了小玉,暴露了爹爹和娘亲还有二娘娘的所在,才会被林若婷钻了空子。 爹爹和娘亲还有二娘娘,都是被她所害,小玉也是被她所害,还有府里的不少丫鬟,哪个她看不过去的,都会拳脚相加,甚至顶撞她几句的都会被卖到了青楼里,她以前不管,处处忍让,就换来这个好心为她的三娘娘如此待她,若不是因为她是二哥娘亲的缘故,林夕的罪行,早就够她死百次千次了。 三夫人林夕被高冉冉清冷的目光盯的头皮一阵发麻,身子忍不住颤抖了些,她拿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张信件从她的袖口中掉了出来,脸色慌乱的连忙躬身去捡,那端却被高冉冉抢了个先,随手打开了来看着,越看越是触目惊心。 上面的内容居然是写给林若婷通风报信的,甚至还有一些邀功的话,高冉冉清冷的眉头皱了起来,她抿嘴一笑,有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三娘娘,你说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呵呵,找人玷污小玉,对府里的人喊打喊杀,轻者被杖责,半身不遂;重者被卖入青楼,我原本以为三娘娘你只是有些贪财,却不想你如此的变本加厉。如今抓了个正着,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她还是第一次用这种严厉的口气训斥三姨娘。 三夫人林夕被她的气势所摄,身子有些害怕的往后缩了缩着,忽然她想到了之前高宇晟与长公主在内阁恩爱的场面,腰杆也不禁硬了一些,身子一硬,语气也跟着硬了不少:什么什么好说的,高冉冉,你别忘记了,我可是晟儿的娘亲,晟儿很快就要和长公主成婚,以后,他就是驸马爷,你还是快让这个冷冰冰的侍卫将我放开,否则别怪晟儿回头知道了,与你翻脸! 高家已经不行了,晟儿以后成了驸马爷,这高家还不是晟儿说了算,就连高冉冉,都得看她的脸色行事。 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你做的这些事情,就算是二哥娶了长公主,也是无法救你的,大6朝的法规严瑾,就算是天子犯法,也是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你还是区区的一个姨娘,爹爹的一个小妾而已。高冉冉声色力茬,一改往日清冷画风,说出的话也是犀利无比,句句直戳三夫人林夕的心窝,她是林家千金,原本可以登堂入室,嫁人为正妻,却因为在街上的惊鸿一瞥,遇见了高赫,从此一颗心沉沦下去,后来,辗转嫁入了高府。 姨娘的身份是她一生的痛,高家表面上都称呼她为夫人,那是叫的好听,以大6朝的规矩,高家的正妻永远都只有一位,那便是沐灵溪,而她,就是所谓的小妾。 妾,呵呵,多么讽刺的字眼。 高冉冉,你不要以为高赫宠爱你,你就无法无天了!你说的没错,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那又如何?高冉冉,别以为你自己有多清高,你若是清高会去当众表白宣王?这是一个大家闺秀会做的事情?高冉冉,你也不过就是一个荡妇!这边勾搭着宣王,那边又勾搭着三皇子和安世子,这天下的好男人都让你沾了个干净!三姨娘林夕被高冉冉戳到了痛处,也不禁开始反咬起高冉冉来。 高冉冉气的身子发抖,这个三娘娘居然如此的厚颜无齿,她真是为二哥感到有这样一个娘亲而羞愧。 娘,你难道还不知道悔改嘛?二哥高宇晟目光坚定的从另外一处走了出来,目光悲痛,他送完长公主之后想起有些话想和冉儿说,为的就是替自己的娘亲求情,却不想会遇见这样一番场景,娘亲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寒了他的心。 二哥高冉冉上前一步,眼神复杂的看向高宇晟,她早就知道高宇晟躲在一旁,所以她才会故意说那样一番话激怒林夕,让她自己承认那些罪恶的事情都是她亲手做的,这样,二哥才会彻底的死心,不会放纵林夕。 晟儿,你怎么会在这里?林夕吃了一惊,有些不敢相信,急忙冲到了高宇晟的面前想要解释,晟儿,你都听到了什么?她的一颗心提了起来,晟儿是她以后的依靠,若是晟儿听到了她之前说的话,那她一直以来在晟儿面前努力经营的良母形象就会毁于一旦! 娘亲,我都听见了。高宇晟声音低低的,似乎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娘亲会是一个这样的人。 晟儿,你听娘亲解释,你听娘亲解释。林夕急急想要跟高宇晟解释着,她绝对会在晟儿面前洗白自己的,只要晟儿愿意听她的解释,毕竟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晟儿啊,为了她和晟儿的以后。 高宇晟却并不理会她,目光转向高冉冉,神情坚定:冉儿,你快去骊山,救出爹爹和大娘亲吧,我不会武功,这件事情没有办法帮你,家里的事情,我还是可以帮你的,你放心,我不会因为她是我的娘亲,我就会纵容她的。 好,那我去了。高冉冉点了点头,二哥是个明事理的人,她相信,二哥的心中自有公道,也就不担心。 我们走吧。高冉冉挥了挥手,夜怀抬步走上前,与她并肩而立,苏浅和冷寂看着高家的这一幕,有些吃惊与厌恶,前防万防,最是家贼难防。 几个人坐了马车缓缓到了郊外,之前在城中坐马车是为了掩人耳目,毕竟如今他们几个的身份都十分特殊,若是直接骑着高头大马在京城的街道之上飞奔,一来会惊了人群,二来,也会引起老皇帝的猜忌和怀疑。 夜怀病着,坐马车出外求医很正常,高冉冉是布了这么一个障眼法着。 高冉冉坐在马车内,想着骊山,想着爹爹和娘亲,鼻尖忽然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不远处的打斗声也夹杂着不少申银声传了进来。 夜怀和冷寂还有苏浅也自然注意到了,以高冉冉如今的敏锐度,她能感知到有几股浑浊的气息围了过来着,冷寂和苏浅也皱了皱眉头。 真是阴魂不散!冷寂嘀咕了一句。 苏浅有些奇怪:你知道这些杀手是什么来头? 是墨阁的人,他们身上的这股子腥味和狗味,我隔着老远就能闻到。冷寂撇了撇嘴,语气极其嫌恶,对于墨阁,他可没有一丝好感着,既然他们要来,那他就让他们有去无回! 高府的马车夫看到前面的场景也有些害怕,颤抖着问道:小姐,前面出现了好多黑衣人 苏浅和冷寂就想挑开车帘跳下去,好好干一场,杀个痛快,他们心里都为高冉冉憋着一口气呢,正好可以趁机收拾那些人一番着,高冉冉一把拽住了他道:不可,静观其变。 你继续赶往福缘寺,马车不要停顿。高冉冉冷冷的对着外面车夫开口道。 马车夫犹豫了一阵:小姐这么多人要杀他们,还要去福缘寺,那小命岂不是不保了。 我说的话如今都不中用了嘛!高冉冉的声音骤然变得凌厉了几分。 那马车夫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驾着马车的绳子抖了抖,扔下绳子转身就往回跑,还没跑出几步,就被一个黑衣人拦腰截杀了。 高冉冉目光平静,她让马车夫往前就是为了给他一线生机,在这里回头,便是万丈深渊。 她能清晰的感知到身后有数百道冰冷的气息正在蔓延过来,比之前遇到的那些墨阁的杀手内息都要深沉了几分,也更为雄厚,应该是墨阁藏着的那批高手了,没想到,皇甫湛居然有如此的大手笔! 夜怀面色凝重的挑开帘子望了望外头,远远的,他也感知到了其中有一股最为阴寒的气息正悄悄蛰伏在了某处正伺机而动着,是个极其厉害的高手。 如今他们四个人,以夜怀和高冉冉的实力最为雄厚,冷寂次之,苏浅最后,四个人武功都不差,可要对付墨阁这些内部的高手,恐怕还是有些吃力非常,更何况,他们还要赶往骊山,需要保存实力。 马车夫跑了,冷寂接过缰绳,主动驾车而行,趁着黑衣人还没有出手,尽快将距离与福缘寺缩短一些,他已经给影杀的人发了信号,如今影杀的人都在赶往骊山,而福缘寺就在骊山附近,马车只要能到福缘寺附近,影杀的人就能迅速的赶过来,对付这些墨阁的狗!&1t;!--over-->&1t;/div> 第384章 意外收获 追上来的一个健硕男子挥舞着利刃就要对着那个年轻公子砍下去,而那个年轻的公子竟然眼泪婆娑的望了高冉冉一眼,那一眼中有着哀求之意。-乐-文-小-说--- 高冉冉抢过冷寂手中的缰绳,一挥马鞭,马车便狂奔了起来,电花火石之间就朝着那个年轻公子奔去,健硕的男子见着一辆马车奔来,急忙退到了旁边,高冉冉在马车靠近那个年轻公子之前,喊了一声:“快!上车!”声音灌注了内力,足以让那个年轻的公子听清楚着。 说着手便伸了出去,那年轻公子也不再迟疑,伸出了手紧紧抓住高冉冉就跃上车来。 回过神来的冷寂顿时俊脸一白,高冉冉这样做实在是太危险了! “你先进去马车,这里我来!”冷寂将高冉冉手中的缰绳抢了过来,高冉冉趁势钻进了车里,外头那些普通装扮的大汉想要围拢马车,看着疾驰而来的马车,不得又纷纷退了开去。 马儿撒开蹄子开始奔跑起来,那些持刀的男子不少都被冲散了开来,几名男子一惊,急忙提起刀就对着马开始砍去,坐在车内的夜怀感知到外面的危险,镇定的用内力将那几个人震了开去,冷寂继续驾车行驶。 高冉冉回到马车看向那个年轻的公子,伸手扯下他腰间的玉佩,冷然的问道:“你这玉佩从何而来?”玉佩上面刻着属于高府,属于娘亲的独特标记,用隶书写着甲骨文的字样,这的的确确就是娘亲的玉佩! 这个男子一定见过娘亲! 那年轻男子大约十二三岁的相貌,他被车内某个男子用极其冷血的眼神盯着,身子哆嗦了一下,那盯着他的男子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 那可怕男子的对面坐着一个红衣女子,正用着满是探究的眼神看着他,笑的温和,可为什么他感觉那笑容也很可怕?他的对面坐着一个浅蓝色长裙的女子,那女子眼神清冷,目光清冽,一张小脸的颜色倾国倾城,如此美貌,让他在害怕的时候也有些痴醉。 “是一位夫人给我的。”那年轻男子老实的回答道,他们救了他的命,应该不是坏人,更何况,眼前的姐姐美若天仙,肯定不是坏人。 “他们在哪里?”高冉冉声音一冷,语气急切。 那年轻男子被吓得不轻,颤抖着指着前面的某个地方道:“就在骊山的一个小村庄。” “你们是谁?快把玉佩还给我!”那年轻公子大着胆子想要抢回块玉佩,似乎格外看重那块玉佩。 这是夫人给他的玉佩,就算对面的姐姐长的很好看,他也不能辜负夫人。 “这是我家的玉佩,为何要还给你?”高冉冉挑眉,目光一凝。 那年轻公子一愣,眼中满是探究之色,语气有一丝不确定:“你就是高冉冉?” 高冉冉点了点头:“我是高冉冉,给你玉佩的夫人是我的娘亲,我娘亲和爹爹现在可好?” 那年轻公子面上一喜,伸手抓住了高冉冉的手道:“你快去救夫人,他们在那个山村里被人看管着,哪里都不能去。”就在这时,一道锐利的视线落在了那年轻男子抓着高冉冉的手腕上,仿佛要洞穿出一个窟窿。 那年轻公子察觉到那可怕男子的迫人滚烫的视线,急忙抽回了自己的手,哆嗦着坐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不敢再轻举妄动。 苏浅看着这个场景,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居然亲眼看见宣王吃醋了,而且,这醋吃的还没头没尾的。 “既然如此,那你又是如何逃出来的呢?”高冉冉瞪了苏浅一眼,挑眉看着眼前的男子问道。 那年轻公子抓了抓脑袋,神情有些不好意思:“我其实是一个小偷,那天饿的不行,看到前面有个小村庄,就想看看有没有东西可以吃,可是那个村庄外面都是大汉看着,我就挖了个地道过去那边,没想到就挖到了厨房,那个时候夫人刚好就在做饭,看到我非但没有惊讶,反而见我可怜,就给了我吃食,最后还以玉佩相托。” “我虽然是个小偷,可也不是没有义气,看那夫人的模样,应该是被人抓起来的,所以我就让夫人她也跟着我逃走,然后再救她的相公,可沐夫人不肯回来,说是若是她离开,那些人必然会将她的相公和妹妹转移,所以给了我玉佩,让我去找一个叫高冉冉的人,告诉她,他们的所在,却不想我挖的洞被那些人察觉了,他们就一直追着我,想要杀我。”小凛似乎害怕极了,眼中闪过满满的惊恐之色,心有余悸的道。 “你叫什么名字?”高冉冉眸中清寒褪去,眼中保留着一丝疑虑。 “我叫小凛。”那年轻公子似乎很高兴,她是这车里唯一对他表示出善意的女子了。 “你等下可以带我们过去我娘亲那边么?你放心,只要带我们到大致的位置,不用和我们一起去救他们。”高冉冉询问着他道。 名叫小凛的男子看了他们三人一眼,急忙摆了摆手:“不行,不行,他们有数百个人,你们几个人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去送死。” 旁边的苏浅笑的欢了起来,这个男子居然担心堂堂的宣王不是那些人的对手? “哈哈哈,你知道他是谁嘛?”苏浅忍不住去逗这个男子。 小凛还是继续摆手:“不管他是谁,总之,我不能带你们去送死。”他们才几个人,虽然有些武功,哪里会是那些彪形大汉的对手,不行,他不能带他们过去。 “你放心,我们不会去送死的,反而还会毫发无伤的救出我爹爹和娘亲。”高冉冉心中一暖,没想到这个小凛还挺为他们着想的。 小凛听后,面上的急切这才缓和了一些,开口道:“那好,我带你们过去村庄。” 就在这时,车顶上传来“砰”的一声,一个黑衣人带着劲风从车顶跌落下来,到了马车车厢之上,挥着大刀就往车厢内砍去,高冉冉刚要发作,夜怀已经先她一步出手,瞬间一股子强大的内力就冲着车顶而去,只闻闷哼一声,车顶的杀手瞬间就毙命了。 苏浅见在马车内找不到乐趣,挑开车帘往外砍去,眸光里映出十几个黑衣杀手的矫健身姿,正齐齐往马车这里行来,原先的那些身着普通衣裳的杀手悉数都被在马车外面的冷寂干掉了,此时都横躺在地上,尸骨未寒着。 周围又有不少黑衣人围了上来,大约有数百年,苏浅看着那些黑衣人,面色一变,对着坐着的夜怀和高冉冉赶忙道:“不好了,不好了,我们被包饺子了!” 高冉冉眸光清寒,她也感觉到了数百道强劲的内息,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想不到之前在高府偷听的那人动作这么快,居然这么快就带着这么多人卷土重来。 马儿感受到了周围浓重的杀机,惊恐的长嘶鸣了一声,扬了扬前蹄,前后跳跃了一番,连带着马车都整个的波动起来,卷起了风尘无数,迷了不少黑衣人的眼。 有一个机警的黑衣人顶着风沙就要对着那马儿砍去,刀光剑影之间,高冉冉飞出了一根绣花针就那黑衣人一击毙命。 冷寂对着高冉冉点了一下头,继续驾着马车前行,苏浅也感觉到了情势的危机,挑开帘子,坐在了冷寂的旁边,朝着他咧嘴一笑:“我来帮你。”手上的长鞭轻甩,立刻就解决了一个黑衣人着。 她话音刚落,数百黑衣人身后瞬间就出现了数百黑衣人着,这些黑衣人看不清楚形貌,却能让人感觉到一丝熟悉,高冉冉眼中的清寒褪去,淡淡一笑:“终于来了。” 影杀的人在冷寂的一声令下,手上的武器纷纷挥出,那些想要围剿马车的黑衣人没想到自己会被反围剿,齐齐吃了一惊着,当即与影杀的人干了起来。 “没想到这次墨阁居然派出了这么多的杀手。”高冉冉戏谑的一笑,那些杀手武功都是一等一的好,真是大手笔了。 “你影杀的人也不弱。”夜怀淡淡的飘出一句话,眼皮轻轻抬了抬着。 高冉冉摇了摇头:“那些人中有一半的人不是影杀的人,应该是我让冷寂放出的话起了作用,那些人也都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墨阁最近为恶不作,估计是得罪的人太多,才会有今日之报。”她沉吟一声,她方才看了窗外一眼,除却那些身形如鬼魅一般的黑衣人之外,还有不少是很陌生的气息。 “你倒是使的好手段。”夜怀轻笑一声。 高冉冉白了他一眼:“我被他们算计了一次,就容不得我算计他们一次?上次因为小玉的缘故,我着了他们的道了,若不是你赶到及时,我怕是九死一生,这次是他们活该,以后这个世界上就再也不会有墨阁的存在了。” 经历此次大出血之后,墨阁恐怕会一阙不振,就算是还有残存的实力,墨阁也是元气大伤,而江湖上对于元气大伤的门派,向来是喜欢人人踩上一脚,分一杯羹的,所以,今日之后的墨阁,不足为惧!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385章 危险将至 冷寂一行人并没有参加战斗,驾着马车,很快来到了小凛口中的那处骊山的小村庄,离着福缘寺有很大一段距离着。 远远的,高冉冉就感觉到了不同,马车前面的苏浅与冷寂对望一眼,面色纷纷一冷,原先的打杀声不同的是,此时的小村庄连一丝动静也没有,似乎连周围十里之内的声音都被封住了一般,极其不寻常着。 小凛,你确定这里是这里?高冉冉有些怀疑,这个地方太过寂静了,寂静的太过古怪了些。 越是安静,越显得危机四伏,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小凛看了外面一眼,点了点头:是这里,不过之前这里都有人看守的,怎么现在一个人也没有了,真是奇怪。他的眸子里写满疑惑,看来是真不知道这去村庄的路上怎么会如此寂静,之前这里都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站满了看收到人,如今却一个人也没有,真是古怪非常着。 冷寂驾着车的手也情不自禁的紧了紧,丝毫没有了平日里的纨绔之色,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更是寂静如水一般,苏浅一手握着鞭子,一手握着红绸,十分的警惕着。 马车驶进了村庄里面,几个人下了车,看着前面空空荡荡的村庄,高冉冉急切的对着村庄喊了几声:爹爹,娘亲,我是冉儿,你们在吗? 她的声音里灌注了内力,足以让整个村子都听见,可惜,回应她的只有耳边阵阵的风声。 看来这里都空了,你看这边,东西都没有收拾,看来那些人走的很急切。苏浅拿着鞭子指了指前面一所房子里的床铺,分析着道。 小凛,你带我们去之前娘亲所在的屋子,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有利的线索。高冉冉赞同苏浅的话,侧目看向苏浅,这里荒芜一片,房中狼藉非常,看来是走的很匆忙,现在她只能去娘亲待过的屋子看看娘亲会不会给她留下什么线索了。 冉儿,他们会平安无事的。夜怀揽了揽她的肩膀,让高冉冉稍微安心了一些。 几个人跟着小凛,慢慢径直走入了一个院子,那个院子一进去的时候很是潮湿非常,地面上都长满了青苔,味道也是腥腥的,高冉冉皱了皱眉头,心中划过一丝黯然,娘亲在这里真是受苦了。 再往里面走去,有几件破败不堪的房间,高冉冉进去看了看,里面的陈设十分的简单,一眼望去,除了一张床还有几把椅子,丝毫没有了其他的东西。 是娘亲待过的地方!高冉冉看向床边的那盆兰花盆栽,花盆极其简陋,应该称为一个破旧的饭碗要来的恰当,虽然破败,兰花却长势良好,应该是有人精心呵护过的,这盆兰花也算是这屋子里唯一出彩的地方了。 他们那些人刚走不远,我们现在追,应该还追的上。冷寂和苏浅从另外的几个房间搜查完也聚集到了这个房间。 可是他们走的这么匆忙,具体走了哪条路我们都不知道,要怎么追?那些人走的是匆忙,可压根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很难判断他们究竟往哪里走了。 高冉冉望着那盆兰花若有所思,娘亲做事情一向细致非常,这屋子里就兰花最是惹眼那个破碗歪歪斜斜的,她忽然似想到了什么,飞快的走了过去,将那盆兰花拿了起来,果然下面压着一张小纸条。 众人看到纷纷一喜,高冉冉打开纸条,发黄的纸条上面有人用熟悉的笔迹写着两个字:东南。 往东南方向追,他们那些人往东南方向走了。高冉冉收起纸条,没错,这就是娘亲的字样,娘亲,你等着,冉儿很快就将你和爹爹救出来。 几个人又撤回院子里,这时,突然一阵疾风拂来,有一个全身都被黑暗包裹着的人从屋顶飞身而下,落在了他们一行人的眼前,他的出现悄无声息,几乎连夜怀和高冉冉都没有察觉到。 既然来了,就留下吧。他的声音沙哑而凄厉,透着无尽的阴寒之气,仿佛如地狱里来的修罗一般,给人满满的都是压抑之感。 他的到来,给整个院子都带来了一种五行的压力,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来。 夜怀一把将高冉冉护在身后,声音冷漠:阁下想必就是墨阁的云老了? 云老?高冉冉眉头一蹙,云老的大名她早就听说过,大家小心,云老是墨阁的护法,武功高深莫测,尤其是擅长用毒,令人防不胜防。 臭丫头,算你有几分见识。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几乎听不出人声。 云老,墨阁给你的,本王也可以给你,本王劝云老还是不要插手此事为好。夜怀气势不减,目光微眯。 云老呵呵一笑:宣王权倾天下,不过我要的宣王恐怕给不了。 这天下的东西,只要云老想要的,本王又如何会给不了?夜怀眸光微寒,语气冷冽,他的武功还没有完全恢复,眼前的云老的武功在他之上,若是动起手来,他们这边很吃亏,最好是能够用利益收服于他,这样最好,能将伤害降到最低。 宣王果然是大手笔,老夫知道宣王是个聪明人,不想硬碰硬,而且宣王如今这身体,也经不起折腾,不过老夫劝宣王还是置身事外的好,毕竟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的命留在这里,可就不聪明了。他整个人如一团黑色的雾影站在那儿,浑身上下都透着无尽的沉暗的气息。 对于夜怀,他还是非常忌惮的,毕竟,面前站着的可是大6朝的战神,说不忌惮,那都是假的。 可若他还是曾经那个内力在鼎峰的宣王,他或许不是他的对手,可妙就妙在,宣王他如今正病着,送上门的机会,他又岂能放过?一想到自己能够杀死大名鼎鼎的宣王,他心里就一阵乐着,从今天之后,江湖上都会流传着他云老的大名,他们做这一行的,最是在乎这些虚名着。 看来云老是不愿意合作了。夜怀的目光一凛,眼睛里有凛然的杀气迸出。 不是老夫不肯合作,而是,江湖上都是以实力说话的,只有强者才有合作的权利,弱者,就去死吧!云老阴鸷着一双眼珠子,一双小眼睛里闪着红色恶毒的光,手上挽了个手势,凌厉的掌风就对着夜怀招呼而去。 呦,这不是云老头嘛,怎么在这里欺负年轻人呢?一道洪亮无比的声音从寂静的山庄里响了起来,一阵微风拂过,一个长须白发的老道人凭空出现在了屋顶之上,广袖飘飘,有几分仙风道骨,如果不知道他的秉性,还真会以为他是个神仙。 高冉冉一看是玉道人,心中一喜,忙喊道:师父!脸色有些激动。 这个云老来者不善,又出现的悄无声息,武功应该在他们之上,玉道人的到来无异于雪中送炭。 玉道人,你怎么会来这里?墨阁的其他人不认得玉道人,他身为墨阁的护法,见多识广,自然是识的玉道人的,更何况,玉道人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药圣,武功更是卓绝非常,他根本就不是玉道人的对手。 云老头,别问些没用的,你不是要打架嘛?刚好老道儿手也痒痒了,你那些个徒子徒孙真是不堪一击,还不够老道儿我练手的。玉道人笑嘻嘻的看着云老,吹胡子瞪眼的,澄澈的眼神里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反而是云老头听闻玉道人要和他比武,面色骤然一变。 来来来,云老头,我们开始打吧,别浪费时间了。玉道人很是不耐烦着,舔着脸笑嘻嘻的就对之前还不可一世的云老打了过去着。 云老接下他一招,仅仅是一招,就后退三尺,殷红的小眼睛里神色越发怨毒起来,阴测测的道:玉道人,你明明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还要找我比试,今日是我云老技不如人,咱们后会有期!他袖口一甩,一阵黑漆漆的浓雾袭来,那云老的身影瞬间就消失在了院子之中。 比不过就跑,这云老头,没想到这么多年还是这个样子,真是一点骨气都没有,算了算了,反正是墨阁出来的,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能出什么好鸟,等下次逮着他,看我不好好收拾他!玉道人袖口一甩,将那阵云雾打散,厌恶的看着云老消失的地方,咋咋呼呼的道。 多谢师父解围!高冉冉上前一步,对着云老头行了个礼。 玉道人随性的摆了摆手:我就是路过路过,小徒弟啊,你们怎么在这深山老林之中?他眨了眨眼睛,胡子一瞪一瞪着的,模样别提有多滑稽了。 苏浅忍不住笑意,已经笑了起来,其他几个人也憋着笑意,夜怀的面色淡淡的,看不出所以然来,高冉冉脸上没有笑意,心里记挂着爹爹和娘亲的安危,不禁认真的道:师父,我是来这里救人的,我看师父方才从东南方向而来,可有遇见墨阁的人?&1t;!--over-->&1t;/div> 第386章 小别离(1) 玉道人歪着头想了想:“没有,老道儿方才是诓云老头的,兵不厌诈嘛。.” 他看高冉冉面色一沉,疑惑的问道:“怎么了,莫不是东南那边有什么宝贝不成?” “糟糕!方才那云老往哪边去了?”高冉冉面色一变,想起云老消失之前那个怨毒的笑容,心里一阵后怕着,师父从东南方向而来,却没有遇到任何墨阁的人,这就说明,墨阁的人离开的时候改变了方向,他们刚离开不就,若是真往东南去了,师父是不可能遇不到的,可恶,墨阁的人真是狡猾至极! 如果说娘亲和爹爹没有被墨阁的人带着往东南方向去,那么,云老离开的方向就极有可能是爹爹和娘亲所在的方向! “他往西南方向逃走的。”夜怀望了一眼西南方向,眼神深邃。 高冉冉闻言,不再耽搁,匆忙走出院子,骑上战马,挥鞭往西南方向而去,爹爹、娘亲,你们千万不能有事啊,但愿还来的及。 云老在这里吃了大亏,以他那怨毒的性子,难保不会对爹爹和娘亲动手,她必须快一些! 夜怀欺马而上,纵身一跃,跳到了高冉冉的背后,抓起缰绳,将高冉冉护在怀中:“我陪你一起去救爹爹和娘亲!” 高冉冉与他坚定的视线对上,心中一暖,点了点头,二人绝尘而去。 “夜怀,你怎么也跑这么快……臭女人,你别跑这么快,等等我们!”冷寂骑上另外一匹战马,苏浅没看到其他的马匹,忙喊住他道,“带上我。” “快上来。”冷寂伸手将她拉了上来,动作几乎一气呵成,快步骑马狂奔起来着。 “小徒弟,徒孙,你们别走这么快啊,等等老道。”玉道人有些云里雾里的,他的身形功法极快,几乎一个瞬间就赶上了冷寂他们。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玉道人边悠然的跑着,边问冷寂着道。 “墨阁抓了臭女人的爹爹和娘亲,还有二娘亲,方才云老被玉神医你打伤败走,只怕他会心生怨恨,加害臭女人的爹爹和娘亲!”冷寂望着健步如飞的玉道人,眸中微微的有些诧异,边骑马边解释着道。 “那可就坏事了。”玉道人跐溜一下,身形立刻超过冷寂,往前一下就跑的没影子了。 “他的武功是有多高啊!”苏浅望着前面的尘土飞扬,忍不住惊叹一声,大6朝真是人才济济,高手辈出! 冷寂也是看的目瞪口呆,玉神医居然有这么高的功夫,简直还在宣王之上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再说夜怀和高冉冉,骑马走出一炷香的时间,忽然之间就有破空的剑矢之声从耳边呼啸着而来,目标并不是冲着夜怀来的,而是径直射向夜怀怀中的高冉冉。 夜怀当即面色一变,见避无可避,连忙松了缰绳,伸手一拉高冉冉,身形往马腹下一翻,连带着高冉冉也矮了身形,破矢的箭尖堪堪擦着高冉冉的手臂划过,一道血珠立刻涌了出来,染红手臂的衣襟。 “你怎么样!”夜怀翻身上马,将高冉冉护在怀中,眼神在看到她流血的胳膊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慌乱。 方才的剑矢来的太快,又太急,他们追人心切,这才没有躲开着。 “擦破点皮,并无大碍,你不要担心。”高冉冉看了受伤的手臂一眼,幸好,只是擦破了一点皮,没什么大问题。 迅速的,又有第二支箭破空而来,带着隐隐的轰鸣之声,这次有了准备,夜怀伸手抓住了前面来袭击箭羽,目标又是高冉冉,他眼中满是愤怒,又接着有一支箭羽破风而来,又被夜怀接住了着,这次,他没有等待,手上催动真气,反手将箭羽朝着来时的方向扔了回去。 瞬间远处茂密的草丛里传来三声闷哼之声,之后再无箭羽射来,夜怀阴寒着脸想要为高冉冉包扎。 “我没有事情,救爹爹和娘亲要紧!”高冉冉目光急切,夜怀点了点头。 马匹奔跑过处,能清晰的看见脚下的草丛里躺着三个人,他们的身上都插着箭,有两个是一箭穿心而过,很显然,之前的冷箭就是他们三个人放的,高冉冉沉声着开口:“墨阁既然派人来阻止我们,那娘亲和爹爹应该就在前面了。”一想到很快就要见到爹爹和娘亲,她心里有些激动和担心起来。 夜怀比她镇定许多,目光朝着那三个人看了一眼,就迅速的收回了视线,很快,他们就看到了前面有几个黑衣人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死了。 高冉冉吃了一惊,夜怀也闪过淡淡的诧异之色,二人下马查看了一番,其中一个男子还带着面巾,脸色苍白着,高冉冉想要仔细检查一番他的死因,夜怀熟悉关怀的声音响起:“你包扎一下手臂的伤口,这个我来吧。” “那好吧。”高冉冉也不扭捏,扯了帕子将手臂熟练的包扎好了,举目四望,脚下都遍布着尸体,看上去十分的触目惊心。 “你检查的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高冉冉看夜怀检查完毕,忙问道。 “是墨阁的人。”夜怀轻声的道,“这些人都是瞬间毙命,杀死他们的武功极高。” 高冉冉染上了一抹忧思,想了一下:“究竟是什么人会杀了墨阁的人?难道是云老?”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可能,以云老的身手,想要瞬间击杀这些人还是可以的。 夜怀轻轻摇了摇头,慢慢站了起来,玄色的袍子将他的身形衬托的格外修长,他望着那具尸体,目光如炬的道:“不是,云老擅长的是枯骨杀,这些人都是被人直接用内力震断经脉而死的,这说明杀死他们的人内力深厚,甚至比云老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说话的语气很平静,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高冉冉也是聪明,即刻就明白了夜怀的意思,这里比云老武功高强又内力深厚的人,除了她的亲亲师父玉道人,又还能有谁? “是师父!”高冉冉一路沉着的面色难得露出了些许喜色,师父既然杀了这些人,那么就说明,娘亲和爹爹是安全的。 夜怀点了点头:“我们往四周再找找,玉道人应该是带着他们去了其他的地方,应该走不远的。” 高冉冉轻声嗯了一声,由于师父出招很快,这里只流下了淡淡的血腥味,不过师父最是不喜这些味道,应该是带着爹爹和娘亲去了其他的地方了。 “墨阁的人是抓了爹爹和娘亲还有二娘娘,二娘娘有病在身,行动不便,如今天色日渐昏暗,按照医理,师父应该会将他们带往向阳之处,我们往向阳之处寻找便可。”高冉冉淡淡的分析着,查看了四周一番,指了指东北的方向,那边阳气充足,最是适合二娘娘的病的修养。 很快,苏浅和冷寂也到了,四人汇成一处,看到满地的尸体,冷寂蹙了蹙眉头:“这些都是你们杀的?你们这是去哪里?”说话间,二人翻身下马,冷寂的衣角擦着苏浅的衣角而过,惹的苏浅一阵面红心跳的。 “是师父杀的,我们正要去找他们的所在。”高冉冉没有理会他们,与夜怀一起往东北方行去。 “原来是玉神医,动作果然够快。”冷寂由衷的赞同一声,玉神医这速度,真是没谁了。 “那你还不学着点。”苏浅望着那些尸横遍野的尸体,目光闪了闪。 冷寂看着她沉寂的神色,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微微摇了摇头:“玉神医的修为,我恐怕练上个十年八年的都未必能及的上,还是饶过我吧,真是的,这世界上真是人比人,气死个人了。”知道玉神医救了臭女人的亲人,他反倒不及起来,等一下就是父母、母女相见的场景,他没有必要去当个碍事者了。 骊山空气清新,高冉冉慢慢往向阳的地方走去,她和爹爹和娘亲还有二娘多日未见,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越是想到这里,心里就越是情怯非常。 忽然,她眼前的余光瞥到郁郁葱葱的绿树前面有一个亭子,那里面,隐隐约约透出几个人的,她努力平复了一下实现,透过虚空看向那亭子,隔着长长的距离,她依稀能够看出那亭子里面的光景,师父正在给一个人运功,待看清楚亭子里的具体场景的时候,高冉冉脸上露出的笑意瞬间收起,脸色转为惊恐。 师父是在……给爹爹疗伤! 高冉冉脑海里蹦出这个词后,呼吸一滞,疾步穿过树林,跑了过去,与此同时,夜怀也看到了那亭子里的光景,眉头也皱了起来,他能清晰的看见亭子里的高赫箭羽将他的整个左胸膛给洞穿了,鲜血染红了他的大半个肩膀,他的脸色惨白如雪,神识涣散,眸子紧闭,正昏迷不醒着。 胸膛流出的鲜血将他青色的衣襟染成了紫黑色,映着他的胸膛,越发的触目惊心。 左边的胸膛是心脏所在,那箭羽分明是洞穿了心脏,玉道人给高赫输了一番真气,摇了摇头,似乎也无力回天。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387章 小别离(2) 等高冉冉赶到亭子中的时候,她能闻到亭子里浓重的血腥味,高赫胸膛前的紫黑色的颜色染红了她的双眼。 冉儿,你终于来了。在一旁石化了的沐灵溪看见高冉冉来,呆滞的眼神里总算有了一丝情绪。 娘亲,冉儿来晚了,你受苦了!高冉冉泪眼婆娑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沐灵溪,此刻的沐灵溪穿着粗布麻衣,神态黯然,往日里灵动的眼神此刻也如死灰般一样,黯然无光,身躯更是僵硬的如木头一样。 沐灵溪身后是柔弱的三夫人季柔,她身子本就弱,此刻因为伤心过度,已经昏阙了过去。 望着这样的娘亲还有二娘,高冉冉的泪早已经如断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的落了下来,她想起了自己初次来到高府的时候,那个时候,沐灵溪和三夫人季柔都真正的关怀着她,让她感受到了这个世间最真挚的亲情。 她原本以为从此以后,自己就是世间最幸福的人了,因为她拥有了世间最真挚的亲情,她有了娘亲,有了爹爹,有了哥哥,这是她身为夏姚雪的时候想都不敢想的一件事情。 高冉冉一想到这里,心头就泛起了一阵尖锐的痛楚,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如此对她? 冉儿,你终于来了,快去看看你的爹爹,你爹爹这些日子一直都惦念着你,我们虽然不能看到你在京城中所做的一切,但是我和爹爹还有你二娘亲都为你的所作所为感到骄傲。沐灵溪深情的注视着奄奄一息的高赫。 就在方才,他为她挡了一箭,若不是他推开她,那么,这箭刺死的就是她了。 是她害了他,是她害了他啊! 爹爹,冉儿来了,冉儿来看你了。高冉冉抽泣着,有大颗的泪珠从她的面颊上滚落下来,都怪她来迟了一步,若是早来一些,爹爹和娘亲就能被她保护的很好了。 看到这样的高赫,高冉冉几乎肝肠寸断,她从成为了高冉冉开始,就将高赫还有沐灵溪以及高家的人都视为了自己的亲人,更是将高赫还有沐灵溪还有季柔当做自己的亲生父亲母亲一样的尊重,对待着。 师父,救救我爹爹,你救救我爹爹。高冉冉目光沉痛的哀求着玉道人,玉道人面色也有些动容,这样的一幕也不是他想看到的。 对不起,冉冉,我没有办法,利箭穿心而过,就算是师父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玉道人第一次为自己无法救一个人,眼睁睁的看着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的面前死去,而有些羞愧。 师父,你救救他啊,我求求你了。高冉冉苦苦的求着玉道人,他是药圣,他一定有办法可以救爹爹的,一定有的。 冉儿,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醒醒!看着越渐疯癫的高冉冉,以及她面前日渐铁青的高赫,夜怀目光沉重,他也没有想到是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噩耗来的太快,几乎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他紧紧抱住有些癫狂的高冉冉,用力的握住她的手,就像她曾经握住自己不放弃生的希望一样,可是现在,他握着的那只小手没有了之前在井洞之中给他的温暖,她的小手冰冷的毫无温度。 手上温热的触感从手心传来,很温暖,高冉冉慢慢地恢复了一些神色,侧目对上夜怀深邃关切的眸子,死灰般的眼神有些微微的触动。 夜怀,你救救我爹爹好不好?她的语气带着丝丝的蛊惑与哀求。 夜怀用力握了握她的手,他很想救高赫,可是,他也无能无力。 冉冉,你要接受现实,他已经不行了。夜怀也不忍心告诉她这个事实,如果可以,他一点一丝都不想伤害到她。 冉儿。在高冉冉面前的高赫忽然缓缓睁开了眼睛,语气气若游丝,声音细弱蚊蝇。 听见高赫在叫自己,高冉冉背过身子擦了擦眼泪,满目温和的看了过去,努力的想要保持微笑的样子,爹爹说过,他不喜欢她哭泣的样子,很丑,她要让爹爹看到她美丽的样子,不让爹爹伤心难过。 爹爹,冉儿在,爹爹,是冉儿不好,冉儿应该早点来的,若是冉儿早点找到爹爹,爹爹就不会受苦了。不能哭,不能哭,爹爹最不喜欢看她哭的样子了,可是,为什么,眼角这么湿,泪为什么会这么不争气的往下掉呢?不可以,不可以让爹爹看到自己哭的样子,她要给爹爹留下一个爱笑的冉冉。 冉儿,爹爹能在死之前还能见你一面,真好。高赫欣慰的看着高冉冉,右手缓缓伸出,想要替高冉冉擦去她眼角清晰的泪痕,语气虚弱的道,冉儿,不要哭,爹爹的冉儿笑起来最好看了,再哭就不漂亮了,爹爹喜欢看冉儿笑 高冉冉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努力的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爹爹,你看,冉儿在笑呢,冉儿在笑呢,爹爹,冉儿还是以前的那个冉儿,冉儿不哭,爹爹你看,冉儿真的没有哭。 她努力的用手捏出一个笑容,那笑容勉强的几乎让玉道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夜怀蹲了下来,轻轻的拍了拍高冉冉的后背:冉儿,不要勉强自己。 高冉冉看着夜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忙擦了擦眼泪,开心的拉着夜怀给高赫疾声介绍,生怕一个慢了高赫就撒手人寰了:爹爹,这个就是宣王,是夜怀,是我选中的夫婿,爹爹,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女儿找个好归宿嘛?夜怀他对我很好,也很爱我,我也很喜欢他,爹爹,你看看。 爹爹离门之前最担心的就是夜怀的婚事,甚至还在临行之前交代了高家的一些秘事与护身符,她要告诉爹爹,她找到了最好的归宿,不让爹爹留有遗憾。 高赫看向夜怀,游离的眼神中满是欣慰之色:宣王,冉儿一向活泼爱闯祸,以后若是生了事端,还请宣王多多包涵她一些。他带着灵溪出来与季柔在山中疗养的时候就听说了冉儿与宣王之间的事情,如今宣王和冉儿经历了那么多挫折,走到了一起,是真心相爱的,他看到他们幸福着,也算是了却了一个心愿了。 爹爹放心,我会视冉儿如同我的生命一样重要。夜怀拉起高冉冉的手道,引得一旁的沐灵溪也是一阵注目,似乎不相信说出这话的人会是那个权倾朝野,冷漠无垠的宣王。 好,好啊。高赫眼中欣慰非常,夜怀身上没有了之前的戾气,从他看冉儿的眼神中,他看到了自己当年对灵溪的影子,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冉儿的眼光比他好啊。 灵儿。高赫又轻声呼唤了一声,沐灵溪赶紧凑了过来,拉住高赫的手摩挲着自己的脸颊,赫,我在,灵儿在。 灵儿,这一生我亏欠最多的便是你了,当初说好了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我高赫言语中有些苦涩,他对灵溪一见钟情,对她许诺,一生一世只钟爱她一个人,再不另娶,可后来,他迫于高家无后的压力,又娶了二夫人季柔,三夫人林夕,堂堂男子汉,许出的诺言却没有做到,这是他一生中对灵溪感到最为愧疚的地方。 沐灵溪摇了摇头,温和的眼眸中闪着凄婉的微光,语气却是出气的温柔,声音也是清澈可闻的:赫,你说这些做什么,你知道,我不怨你,让你娶季柔和林夕是我的主意,你没有违背什么,再说,我与季柔还有林夕都情同姐妹,我嫁给你就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哪怕是片刻的后悔。 这个时候,一旁昏迷着的二夫人季柔也清醒了过来,语气悲痛万分:老爷,老爷! 高赫在得到沐灵溪的回答之后,再看到清醒的季柔,眸中的最后的那抹执念褪去,嘴角弯起了一个凄美的弧度,英俊的脸上毫无血色,却也丝毫不损他的俊美:灵溪,季柔,以后的日子,我恐怕不能陪你们了,你们若是以后遇到了倾心的男子就改嫁吧,不要在乎那些流言蜚语,你们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赫,你在胡说些什么呢,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生一世都在一起的嘛,不是说好了不离不弃,生死相依的嘛?你这么忍心让我改嫁!沐灵溪被高赫的临终遗言弄得哭笑不得,这个时候,这个她深爱的着的男人居然还在为她以后的幸福着想,这是一个多么傻的男人啊。 老爷,你是季柔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男人,老爷若是走了,季柔绝对不会独活。二夫人季柔外表柔弱,内心坚强,说出的话也是极其刚烈着。 高赫见她们追随他去的执念很深,神情激动的想要说些什么,胸腔微动,轻声又咳了咳着,猛然吐出一口鲜血:灵儿,季柔,我不行了我希望在我走后,你们千万不要做傻事,季柔,你还有哲儿,灵儿,冉儿还未出阁,若是你们随我而去,他们怎么办?&1t;!--over-->&1t;/div> 第388章 小别离(3) “灵溪,答应我,好好活下去。。。”高赫艰难的开口,声音气若游丝,胸膛不再有鲜血蔓延出来,高冉冉却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越发微弱起来,他轻轻一笑,眼神缓缓阖上了着。 沐灵溪看着高赫冰冷的尸体,面容俊美,神情安稳,想到了她与高赫年轻时候的重重安慰,原本她以为自己会和他一生一世,一直过着美好的生活,原来,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老爷,老爷!”沐灵溪此刻只觉得万箭穿心,痛不欲生,她一手掩着胸口缓缓的蹲下了身子,如玉的手指抚上高赫闭上的眉眼,抚过他的浓眉,他高蜓的鼻梁,还有他厚薄适中的唇,忽然胸腔内一阵翻滚,哇的一声喷出了大口的血来。 高冉冉吓的大叫:“娘亲!娘亲,你怎么这么傻啊,师父,师父,你快救救娘亲,你快救救娘亲啊!”爹爹已经去了,她不能再失去娘亲了,不可以,不可以! 老天,你不可以将娘亲也从我的身边夺走。 玉道人赶忙搭上沐灵溪的脉搏,良久,他摇了摇头:“她的心脉俱断,师父也无能为力。” “师父,不会的,不会的,你是神医,你是药圣啊,你怎么可能会有救不活的人呢?师父,我求求你,你救救娘亲吧,救救娘亲吧!”高冉冉苦苦的拉着玉道人的衣角哀求着,她真的不能再失去娘亲了。 沐灵溪脸色苍白的看着高冉冉,气息在游离之间,她微笑着抚上高冉冉白希的脸庞,神态安详:“冉儿,你不要难过,你爹爹已经去了,那里那么黑,奈何桥又那么长,娘亲不想他一个人在那边走的那么累,你爹爹又不会照顾自己,天凉也不会加衣服,就那样傻傻的。” 她陷入了回忆之中,一张保养得宜的脸上有了回春的光景,高冉冉明白,沐灵溪这是回光返照了。 “冉儿,我现在都记得遇见你爹爹的那天,细雨微微,杨柳地岸,他撑着伞而来,对着我轻轻的一笑,他说姑娘,在下京城高家高赫,敢问姑娘芳名?”沐灵溪说到这里,眼神开始变得有些涣散,嘴角的笑意越发浓郁了起来,就像是回到了十几年前的自己。 十六年前的沐灵溪在京城的未央湖邂逅了高赫,两人一见钟情,从此结下良缘,许下白头相约,不离不弃的誓言,成亲之后也是恩爱如初,即使是后来娶了二夫人和三夫人,他们的感情也依旧如故,他们的誓言从来都不曾背弃,如今高赫去了,沐灵溪自然承受不住突然的噩耗与心痛,这才会自断了心脉,想要随高赫而去。 “京城有女,唤作灵溪……”沐灵溪笑着的眸中的温度开始逐渐变冷,眼睛中的屡屡星光都化作了初见时的那方场景,眼前,他仍旧是那副翩翩少年朗的装扮,他执着伞,笑着向她伸出了手,沐灵溪含笑着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里,口中呢喃着,“赫……我来了。”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眼角有一滴泪划过,晶莹剔透,就像他们的爱情一样,纯洁无瑕。 高冉冉看着怀中逝去生机的沐灵溪,目光深凝着,良久,她缓缓站了起来,浅蓝色的衣裙的下摆上是点点的紫黑色的干涸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不!娘亲!”接连失去两个至亲的亲人,高冉冉也忍不住大叫一声,压抑着的情绪在一瞬间崩溃了着。 “老爷!姐姐!”二夫人季柔死灰般的眸底闪着点点的泪光,她摇了摇高赫,又眼睁睁的看着沐灵溪自断心脉死在了她的面前,忽然像个布娃娃一样,了无生机,蓦然喷出一口鲜血,眸子里之前好不容易升起的光芒也冷若死灰,老爷和姐姐都不在了,她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是她拖累了姐姐还有老爷,都是她的错,若不是因为她,老爷也不会中箭,都是她的错,她一副残破之躯,再有何颜面苟活于世,姐姐,老爷,我来了,你们等我。 “二娘!不!师父,你快救救二娘,救救二娘!”高冉冉眸光尽碎,眼睛嫣红如血。 玉道人急忙掏出了护心丸想要救治二夫人季柔,季柔拼着最后一口气摇了摇头:“神医,不用了,老爷不在了,姐姐也不在了,季柔不能独活,都是因为季柔的拖累,才会害的老爷中箭,都是季柔的错。” “二娘,这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高冉冉颤抖着手从玉道人的手中抢过护心丸想要硬塞入二夫人季柔的口中,她已经失去了爹爹和娘亲,她不能让二哥也失去他的亲亲娘亲,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季柔轻声咳嗽了一声,有大量的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越发的触目惊心,织染出一副血海画面。 “冉儿,二娘不行了,你告诉哲儿,二娘走的很安心……他要好好的……”季柔说完最后一句话,死灰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了一丝生机,手缓缓滑落到了地上。 “不!”高冉冉隐忍的情绪全面的爆发了出来,眼睁睁的看着爹爹、娘亲、二娘都死在了自己的面前,高冉冉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与谴责,若是她能早一些来就好了,若是她能早一些找到爹爹和娘亲,动作能够更快一些,不对自己过于自信,早些对爹爹和娘亲多一些关注,那么爹爹和娘亲就不会死了,二娘也就不会死了,都是她的错。 是她的疏忽大意害死了爹爹和娘亲,她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永远都无法原谅。 “冉儿,这不是你的错。”不用言语,夜怀也能感受到她内心中此刻的悲痛与无比的自责感,在他面前,她一直都是坚强的,不会流泪的,就算是事情再艰难,再复杂,她都会让人看到自己聪慧睿智的一面,从来都不会让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现在的高冉冉完全卸下了清冷的伪装,她是那么柔弱无助,她才双十年华不到,亲眼目睹了二位至亲的亲人离世的场景,这对于她坚韧的心性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夜怀,爹爹走了,娘亲也不在了,二娘也和他们一起走了,不要我了,这都是因为我,若是我能在去江南之前多倾注一些心思在爹爹和娘亲的身上,经常与他们通信,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了,夜怀,你告诉我,这一切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高冉冉抬头定定的看着夜怀,一双清冷的眸子底部沾染上了点点的死灰的颜色,有清澈的泪光顺着她的脸颊留下,让夜怀心痛的几乎无法呼吸。 “冉儿,不要这样想,你做的很好,你做的一直都很好,爹爹和娘亲还有二娘都为你感到骄傲的。”夜怀宽慰着高冉冉,轻声的低喃着,一把将失魂落魄的高冉冉拥在怀中,胸前有滚烫的泪水顺着他的衣襟流进了他的胸膛之前。 “我亲眼看见爹爹身上中了箭,那箭就插在他的心脏上,爹爹他还对我笑,他们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慰藉,现在,他们都永远的离开我了……再也不会回来了……”此刻的高冉冉是无比脆弱的,她没有再掩饰自己,努力的释放者自己最真实的情绪,她的脆弱,她的孤独与无助,她的任何一切,都真真实实的呈现在夜怀的面前,呈现在大家的面前。 她好不容易才见到爹爹和娘亲,还没有来得及说上一些体几话,爹爹和娘亲就在她的面前接连死去,这怎么能不让她痛心?怎么能不再次刺激了高冉冉复仇的心? “冉儿,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节哀。”夜怀紧紧握住高冉冉的手,她的手此刻如寒冰一般,冰冷的毫无温度,让他的心也跟着难受不已着,“冉儿,你还有我,还有大哥和二哥,我们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玉神医,方才我们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高赫为何会中箭?”夜怀扶着高冉冉,转头看向玉道人,深邃的眼眸里满是疑问。 玉道人一向清淡的神色也微微的触动着:“我打退了黑衣人,带着他们转移的时候,突然有人放了冷箭,高大人当时是舍身救了二夫人,我当时立刻就去捉凶手,也没有捉到,好像那个人用的是胡夷那边的一种术法,逃的很快。”玉道人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他走在最前面,也是大意了,没有提防到会有冷箭的出没,如今悔之晚矣。 高冉冉僵硬的身躯微微动了动,死灰般的目光望向插在高赫胸前的那根箭,箭头穿心而过,沾满血污的箭头在逆光中闪着点点星芒,在箭尖的位置,刻着一个浅浅的湛字,高冉冉认的这箭,这是皇甫湛的玄铁箭。 “皇甫湛,你杀我爹爹,我必让你以命相偿!”高冉冉冷冷的看着那冷箭,一字一顿的道。 夜怀的目光落在那玄铁箭上,深邃的目光越发深沉了几分,皇甫湛做事情向来都是心机深沉无比,从来都不会落下把柄让人揪住,这样傥傥荡荡留下把柄的事情,不像是他的作风。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389章 凶手是谁? “冉儿,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这不像是皇甫湛的作风。:乐:文:3..”夜怀眸光幽深似潭,仔细的寻找着另外的蛛丝马迹。 “宣王,什么作风不作风的?事实就摆在眼前,这件事情很明显就是皇甫湛做的,皇甫湛是墨阁隐藏的隐主,我们今日让墨阁元气大伤,他恼羞成怒,用箭射杀了高太尉,来不及考虑这么多,一个人在愤怒到了极致的时候,哪里会管这么多的细节,哪里会有风格不风格的。”冷寂看着高冉冉一下失去三个亲人,也是痛彻心扉,该死的,他一定要杀了皇甫湛,为冉儿的爹娘报仇,实在是太可恶了。 夜怀仔细检查了一遍高赫的尸首,没有看出什么端倪,目光落在沐灵溪还有二夫人季柔的尸体上,眸光动了动,冲着苏浅招了招手:“苏浅,你过来,你检查一下她们的尸体。”他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夜怀,事情都摆在眼前了,你还检查什么?”冷寂挑眉看向夜怀,不明白夜怀为何会突然为皇甫湛说话了。 “本王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想冉儿报错了仇。”夜怀冷冷道,悠长的视线落在毫无知觉的高冉冉的身上,如果说真的是皇甫湛射杀的高赫,那他就真的是一个无耻的小人了,冉儿最是在乎她的亲人,这无异于从精神上折磨着冉儿,让冉儿难过的生不如死,这可是比杀了冉儿要更折磨着她。 杀了高赫背后的人够聪明,也够狠毒的。 “夜怀!除了皇甫湛,谁会有这样的玄铁箭?谁又会胡夷独特的血雾遁术?你别忘记了,皇甫湛他根本就不行皇甫,他姓苏!苏家的人从小就习练蛊术,皇甫湛作为苏家的家主,蛊术一流,玉神医武功高绝,除了皇甫湛,你说,这天下谁还能以血雾遁术逃生?”冷寂简直怒不可遏,声音沉痛的道,这件事情很明显就是皇甫湛做的,证据确凿。 冷寂是个嫉恶如仇的人,这次提到皇甫湛更加多了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真真是对皇甫湛恨到了极点。 苏浅没有理会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冷寂,上前将二夫人季柔的尸体检查着,一旁的高冉冉抱着沐灵溪的尸体,一动不动,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娘亲去的十分安详,一点痛苦都没有,嘴角隐隐的有一丝笑容,她内心欣慰非常,再看向二娘,她们都走的很安心,面容安详,突然,她眸光一顿,二娘娘的嘴角也是微微扬起的。 不知为何,她竟然觉得二娘娘的嘴角扬起的弧度有些奇怪着,说不出的诡异。 “苏浅,你检查一下二娘的嘴巴。”高冉冉似是一下子回魂过来,夜怀说的对,她必须找出真正的凶手为爹爹和娘亲报仇,但是如果那个人真的是皇甫湛,她绝对会让皇甫湛血债血偿,哪怕是倾尽她整个高家! 苏浅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冲着她微微点了下头,一手放于二夫人季柔的脑后,一手扶着她的下巴,隐隐的也注意到了她嘴角扬起的诡异弧度,突然手上一个用力将她的嘴巴打开了着,立刻,有一只蛊虫从她的嘴巴飞出,冲着苏浅的脑门就疾飞而去。 二夫人居然被人种了蛊! “小心!”高冉冉眸光微冷,猛地将苏浅往后拉了一把,出手果断利落。 那蛊虫没有扑到苏浅,转而往外面的天空飞去。 “它要去找蛊母!冷寂,你和我去跟上它!找到蛊母就意味着找到了真正的凶手!”苏浅大喊一声,简单的解释了一遍,立刻就跟着蛊虫追了上去。 “我去!”高冉冉目光骤然一紧,二娘被蛊虫吓体,爹爹带着她多番求医问药,都药食无医,唯有在山水清秀的地方修养才能勉强觉得身体好上一些,原来二娘娘根本就不是病了,而是被人下了蛊! 这么一想,高冉冉觉得浑身都冰冷无比,这么说来,很久之前就有人布下了这个局。 这背后之人的用心真可谓是深沉至极! 高冉冉心中感到一股子深深的寒意,二娘和娘亲还有爹爹何其无辜,这局仿佛在当初就布置好了,在一开始,那个时候,她与夜怀还是不清不楚的关系,她记得那个时候,她和夜怀的关系好转了些的时候,爹爹曾经有来信说是要回来,后来又无疾而终,说是二娘娘的病情又复发了。 再接着,大哥和二哥回来了着,说是二娘的病情好转了些,过几日爹爹就会带着娘亲还有二娘回来,却不想,二娘的病情又反复了起来,最后还是没有回来,一直都在外面,爹娘不在,是以,她和夜怀的婚事也搁置不前。 这样细细一想,似乎有人从一开始就布置了一张网,她想网住的,不是高府,也不是夜怀,而是从一开始就将矛头对准了她。 “我也去。”冷寂眸光微凝,他也要看看,这个蛊母到底会飞去哪里。 夜怀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命令着道:“你看着这里就好。”冷寂现在的性格太过冲动了些,不适合去追蛊虫,不待冷寂回话,他的动作已经快冷寂一步,揽着高冉冉的肩头就已经追了上去,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蛊虫飞的很快,好在苏浅精通蛊术,有特殊的方法追踪,这才没有跟丢了着,她的身后跟着夜怀和高冉冉,都是一脸严肃无比着,很快,他们就出了骊山,向着京城的方向进发。 最后,在三人都跟的有些气喘吁吁的时候,蛊虫终于慢慢飞进了一所巨大的宅院之内。 高冉冉看着那府邸门口巨大的牌匾,眸光依凛,巨大的牌匾上刻着的两个字让她的仇怨越发深沉了几分,有巨大的仇恨从她的胸腔之内涌出,让她整个人在瞬间被仇怨所笼罩。 那些前世曾经受到的屈辱与冷漠,被人强x,失去桢洁,清白不保,被人算计,被爱人从杀死,还有亲娘的冷眼以待,一桩桩,一件件,此刻都自动的浮于她的脑海之中,纤细的手紧紧握了握,拳头有怒火熊熊燃烧着。 “居然会是夏府,真是没有想到!”苏浅惊叹了一声,接着又道,“我们继续跟进去看看,看看到底是谁在作祟!”红衣飘扬,一个翻身进了夏府,此刻夜色迷茫,再加上苏浅的身形轻盈,根本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了。 高冉冉立在远处,整个人如同是浸在了寒池之中,从头到脚都是冷着的,突然,一只温暖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夜怀的手紧紧握了握她发寒的手,努力的想要给予她最大的温暖,仿佛是在说:“冉儿,你不要怕,你还有我。” 她身上的寒冷这才退散了一些,眼神望向夜怀,夜怀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他冲着她点了下头,带着她飞身旋转而上,也飞入了高府,找到了苏浅所在的位置。 苏浅见他们来,看着脸色铁青的高冉冉,目光一动。 “蛊虫呢?”夜怀轻声的问道。 “我方才跟着蛊虫,它飞进了这间房间,只要我们知道这间房间里面的人到底是谁,就可以知道到底是谁算计了冉冉的爹娘了。”苏浅比了个嘘声的动作,食指沾了一下口水,轻轻捅破了窗户上的窗户纸,又帮着夜怀也捅破了一个。 夜怀和高冉冉眼神望向里面,隐约可以看见里面有两个身影,一个穿着洁白的长裙,裙摆上的花朵反复非常,她站的位置很刁钻,让人无从看到她的脸,透过窗户,只能隐约的看到她窈窕的身形。 那个窈窕身形的女子旁边站着一个书生装扮的男子,手上执着一柄折扇,穿着一身浅银色的锦袍,身段修长,站的角度也同样刁钻,也看不到脸。 望见那浅银的袍子,高冉冉平静的心中荡起一丝涟漪,那是封尘于久的仇恨的涟漪,难道是他?一个猜测慢慢浮上了她的心头。 不久,里面就传来了二人交谈的声音。 “蛊虫飞了回来,看来高家的那个二夫人季柔已经死了。”女子的原音本是好听的,此刻她的声音中带着数不尽的得意,让她的整个声音都听起来是无比的刺耳,她的声音一响起,在门外偷听的三人都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从心底油然而生出深深的厌恶之情。 居然是她,夏凝霜! “没想到高家的二夫人还挺贞烈的,居然还为高赫殉情了。”那个穿着银白锦缎的男子语气戏谑无比,声音也同样的让人不喜。 高冉冉听着这个熟悉无比的声音,她前世午夜梦回的时候将这个声音记的百转千回,重生之后,她更是将这个声音记在了骨血里。 是他!居然会是他! 看见那件熟悉的银白的袍子的时候,她的记忆就开始隐隐的苏醒,可是她永远怎么也没有想到,与夏凝霜合谋害死自己的爹爹和娘亲的人居然会他! 前世他害死了自己不够,这世他居然还害死了自己至亲的三个人!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390章 门内真相 程胜! 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与夏凝霜合谋的人居然是程胜! 爹爹和娘亲还有二娘的死还历历在目,高冉冉陷入了心魔之中,那段尘封已久的记忆与仇恨一起蔓延开来,高冉冉颤抖着身子,她以为自己放弃了复仇就不会有人伤害到她,可是,夏家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欺人太甚! 程胜,那个曾经她认为是第一个发觉她美好的人,是第一个懂的珍惜她的人,却也是第一个亲手将她推向深渊,毁掉了她一生的人! 混沌中,前世心口斑驳的伤口此刻仿佛在一瞬间被撕裂了开来,高冉冉的眸底再次被从未有过的恨意席卷一空,整颗心都从深处裂开,不留一点痕迹,她想起了自己身为夏姚雪的时候,程胜为了攀附夏洛侯的权势,就追求平凡的自己,本以为是遇到了真心,却是真心错付。 他对她从来都不曾有过真心,有的都是满满的利用,他利用她,利用她上位,接近夏家,利用她在夏家立足,利用她得到夏洛候的重用,最后为了追求平阳侯的郡主而将她杀害,胸口的痛意还在弥漫,高冉冉的眼中有了浓烈的恨意。 她重生后就发过誓,她若不死,定要让那些践踏她的人永生不得安宁! 若是她早些除掉程胜,除掉夏凝霜,不放弃复仇,就不会发生现在这么悲惨的事情了,爱着她的爹爹和娘亲都不在了,就连关爱着她的二娘也不在了,她要怎么回去和大哥二哥交代?临出门的时候,她答应了大哥和二哥将爹爹和娘亲还有二娘平安带回来的。 为什么,为什么程胜和夏凝霜要害死爹爹和娘亲,为什么,这一切是到底为什么! 表哥,你的计策很好,他们都死了才好,我就是要让高冉冉痛不欲生,我要让她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都一分不差的还给她,甚至更多!我要让她知道我的厉害!夏凝霜得意的扬着小脸道,脸上狰狞的表情与她精致的脸蛋,美好的气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程胜看着她美丽的小脸与奥凸有致的身材,眸中有光芒微微一顿,有些担忧的附和着问道:就怕她回头知道了是你做的这一切,报复你就不好了,毕竟高冉冉是个聪明人,她的背后又有宣王在帮衬。 提起宣王,程胜语气透着丝丝的忌惮之情,高冉冉是宣王的命定的未来王妃,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是他夏家做的,是他和夏凝霜合谋,那他几乎就要小命不保了。 你放心,我下蛊下的神不知鬼不觉,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的,再者,我用的是胡夷的秘术,身法诡异,没有留下任何破绽,任何人都不可能发现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估计高冉冉现在恨皇甫湛恨的要死,巴不得要吃了皇甫湛的肉才好!夏凝霜极其自信的道。 提起皇甫湛,夏凝霜也是一脸恨意,那个皇甫湛以为自己是个二皇子就了不起了,居然还敢口出狂言,在前几日的诗会上说她半分比不上高冉冉,还说自己粗俗不堪,上不得台面,简直让自己在京城的诗会中丢尽了脸面。 可恶,不给他颜色瞧瞧,他还就真不知道自己的厉害了。 现在,不跟他合作,她也可以搞定这件事情着。 那就好。程胜长吁了一口气,宣王实在太可怕了,他可不想招惹。 表哥,你也太胆小了,宣王如今就是一只病猫,听说他心疾发作,药食无医,这可是宫里传出来的消息,确凿无疑。夏凝霜的小脸上止不住的得意,就算高冉冉知道了真相又如何,宣王将不久于人事,她又能翻起什么花来,高府算是没落了。 表妹,你消息真是灵通,这样我就放心了。程胜放下一颗心来,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听说三皇子也有些中意高冉冉,还有安世子也待她极其不同着。 夏凝霜冷笑了笑:一只不会下蛋的鸡,她又能蹦跶多少天?现在京城内都知道高冉冉不能生育,大6朝视子嗣为根本,三皇子身份高贵,怎么可能娶一只不下蛋的鸡?更何况,安世子就算是再喜欢高冉冉,他是安府的一脉单传,听说了高冉冉无法生育的消息,也断然不可能会选择高冉冉的,所以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呵呵,这简直就是天助她也,看高冉冉还有什么资本去勾引男人!等高家倒了之后,她要亲自将高冉冉卖去妓院,一雪前耻,让她尝尝被男人骑的滋味! 表妹你真是深谋远虑,表哥佩服,佩服。程胜看向夏凝霜的小脸有一瞬间的迷醉,小表妹长的可真诱人,就连害人的表情都是如此动人可爱着。 表哥,这次若不是你出了计谋,恐怕太子殿下还真不会轻易放弃高家,表妹在这里谢过表哥了。夏凝霜倨傲的道谢道,望着程胜那眼神里迷醉的表情,她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表妹,客气了,我不过是尽了一丝举手之劳而已,帮你就是帮夏家,我也是夏家的一份子,应该为夏家出力才是。程胜英俊的面庞微微一笑,伸手去抓夏凝霜的手,眸子中的痴迷的深情越发重了些,这样的美人,当真是只应天上有啊。 表哥。夏凝霜不着痕迹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压下眸底的厌恶之情,换上一副甜死人的笑容,程胜被她迷惑的有些开始晕头转向着,表哥,你觉得高冉冉怎么样? 程胜不解的眨了眨眼睛:是个顶好的美人,就是刺多了点。他想起了高冉冉那话你的肌肤,还有袅袅婷婷的身影,以及那婀娜的身段,还有最是那不食烟火的气质再加上那清冷的神情,简直就是仙女一般的存在。 既然表哥喜欢,妹妹帮表哥促成这段露水情缘如何?夏凝霜的嘴角挑起一抹阴冷狠厉的笑容,她要的就是让高冉冉身败名裂! 程胜一怔:可是现在她还是夜怀的未婚妻,高家就算是倚靠不上宣王,可还有沐将军府在背后撑腰,沐将军与高家一向同气连枝,那沐少将军更是与高冉冉亲昵无比。他最近也是有些心烦意乱,郡主最近不知怎么了,都对他提不起兴趣来,难道他还不够英俊? 夏凝霜的美眸中闪过一丝厌恶,这个表哥看着外表还是好的,想不到是个绣花枕头,遇到这点事情就退缩,真不知道,她当初怎么会选择和他合作的。 我们可以设一个局,让高家加速灭忙,我要毁了高冉冉!夏凝霜目光阴冷,她一定要彻底的羞辱一番宣王才甘心着,最能羞辱宣王的,莫过于是羞辱高冉冉了,一个男人被戴了绿帽子,这简直就是人生的耻辱。 可是,宣王就算是病着,若是知道我玷污了高冉冉,恐怕也不会放过我吧。程胜有些犹豫的道,美人是要有命才能享受的,若是为了美人豁上了性命,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夏凝霜轻哼一声,绝美的小脸上满是讽刺,又想亲近美人,又想不付出代价,怎么可能? 你到时候难道就不会反咬一口嘛,就说是高冉冉勾引你的,这样一来,世人就不会怪罪于你了,也不会得罪了宣王,你又能一亲美人方泽,一举两得的事情,我想表哥你不会错过这等好事吧?夏凝霜循循善诱,她其实有更好的人选,她的大哥最是好色,可是为了以防意外,还是让表哥去做这件事情比较好,毕竟表哥知道她太多事情与秘密了,若是惹怒了宣王,那她就可以借刀杀人了。 对她而言,这件事情,实在是一举两得! 这程胜有些心动,自从在那次宫宴之上见过高冉冉之后,他的确有些放不下高冉冉,那样出尘的容貌,那身段,那脸蛋,称为世间尤物也不为过,尤其是在她弹琴的时候,很像她,像是夏姚雪,可是她要比死去的夏姚雪要美上许多着,说到底,从宫宴上的惊鸿一瞥之后,他是对高冉冉存了一些想法的,之后又碰到过几次,高冉冉真是一次又一次的让他惊喜着。 表哥,我知道你对高冉冉有些特殊的情愫,如今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难道你就不想再深入一些了解她?夏凝霜皱紧了眉头,这个程表哥表面上一副君子模样,背地里不知道背着郡主找了多少美人,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送到他面前,他怎么反而退缩了? 不可能,她分明记得好几次,她这个大表哥对高冉冉露出那种迷醉的眼神,她不会看错,那分明就是喜欢和痴迷的眼神。 你真的可以保证我可以得到她又不会让宣王查到我这里来?程胜被夏凝霜说的有些动心,他想起了高冉冉的倾城的小脸还有那窈窕的身段,身体的某处忍不住有了反应,脸色有些微微的泛红,就连呼吸都重了一些,若是能够将高冉冉压在身下,那滋味定然是逍魂无比着的,试问,有哪个男人会错过一个尤物呢?&1t;!--over-->&1t;/div> 第391章 强喂合欢散 尤其是这个女人还是宣王的未婚妻!想想都让人有些小激动呢。樂文小说| “当然,难道你觉得太子是吃干饭的?如今太子殿下的一颗心都在我这里,太子还答应我,等再过一两个月,就去求皇上免去的我责罚,将我提为太子妃,等我当上了太子妃,我会为你在太子面前多多美言几句的。”夏凝霜森森一笑,抛出了一些诱饵,就不信程胜会不上当,他最是喜欢这些利益了,若是不然,当初她和程胜也不会一拍即合。 程胜想要攀龙附凤,而她想的是如何抓住太子殿下的心,然后东山再起,先是成为太子妃,再之后就母仪天下,整个后宫以后都会以她为尊! “你说的不无道理,那就听表妹的。”程胜耿着头答应了着,有了夏凝霜的帮忙,这样的好事,他怎么可能错过呢? “表哥这是答应了,好,那我就去布置,高府过两天就会办丧事,高冉冉最是重亲情,这几日必然会放松警惕,正是我们下手的好时机。”夏凝霜美眸一闪,她有了一个最好的主意。 “表妹,难道你是要?”程胜心里咯噔一声,他之前给这个表妹出的计谋已经算是狠毒着的了,没想到表妹如今的算计比他还有狠毒着,居然想要在高冉冉服丧期间设局让自己强了高冉冉,这份用心,不可谓不狠毒着。 “对,我就是要让她身败名裂!”夏凝霜目光阴冷无比,说到底,她能想到这些计谋,还得是多谢高冉冉,若不是高冉冉让皇上对她关了禁闭,她也不会有时间看那么多攻心计的书,历史上宫中的那些女人的计谋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狗男女,真是让人恶心!”在门外的苏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屋子里的狗男女实在是太气人了!设计害死了冉冉的爹娘不算,还给冉冉的二娘下了蛊,如今在这里联合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渣男,设计想要陷害冉冉,夺取她的清白,这样的人渣怎么会活在这个世界上?简直是气死她了! “是谁!”夏凝霜和程胜纷纷一惊,夏凝霜脸色一变,程胜也是心中一慌,他们密谋的事情不至于掉脑袋,可也会让他们身败名裂,绝不能让人听了去,到底是谁,是谁在外面偷听! 苏浅连忙捂住了嘴巴,糟糕,暴露了,她怎么忘记了呢,她现在是在偷听啊!可是,这对渣男渣女实在是太可恶了!都把她快气晕了! 冷寂狠狠的瞪了苏浅一眼,责怪她坏事,很明显,夏凝霜要说出后面的具体计划了,苏浅这个时候坏事......刚准备撤离,旁边一扇香风袭过,随着一阵轻快的关门声,站在他旁边的高冉冉居然不见了。 夏凝霜和程胜感觉到一阵微弱的清风自身后而来,带着一股子清新的香气,有些微微的熟悉之感,身穿浅蓝色的云锦锻长裙的高冉冉瞬间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程胜和夏凝霜面色变得惊恐非常,吓得连连后退,夏凝霜更是做贼心虚的不行:“高冉冉,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高冉冉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在骊山那里守着高太尉还有高夫人的尸体哭的眼睛红肿不堪的嘛,她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她望着高冉冉,她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诡异,透着世间最凌厉的锋芒还有仇恨,让人从心底到脚尖都是生出一股子颤栗,让人害怕到了极点,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 高冉冉勾唇冷笑连连,墨色的瞳孔如同是深潭中的寒冰,冷漠的没有一丝温度,在那深处,有幽深的恨意慢慢的蔓延开来,越发让她的瞳孔看起来深不见底,她的笑容是冷的,就连她的话也是冷的:“夏凝霜,你说呢?”声音犹如十八层地狱里的修罗,让人冷的打寒颤。 夏凝霜压下心中的惊恐之情,眼珠子一转,似想到了什么,面色一惊,颤抖着指着高冉冉:“你,你是跟着蛊虫来的!” 她真是大意了,早知道,她就应该杀死蛊母的,这样就可以毁尸灭迹了,万万没有想到,小小的蛊虫竟然会让她的计划毁于一旦,可恨! “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高冉冉嘴角微冷,眼神几乎能够将夏凝霜洞穿一百遍。 “你还知道些什么?莫非,我和表哥的对话你都听到了......”夏凝霜震惊无比着,脸色骤然变得惨白,高冉冉会武功,她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纤细的身躯不住的颤抖着,看起来极其柔弱。 那边程胜看的满是怜香惜玉,心下不忍,一把将夏凝霜袒护在后面,义正言辞的恐吓高冉冉道:“高冉冉,你有什么事情就冲着我来,不要伤害表妹!”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他就不信了,她还能在他的手上翻出大天来么? “自然一字不落的听到了,你们想要算计我?”高冉冉冷冷一笑,笑容中第一次有了算计的味道,透着丝丝的凌厉,黑色的风暴将她的眼底席卷,越来越冷,也越来越黑。 以往的一桩桩,一件件,她都历历在目一般,程胜,她要他死! 就算是万死他也不足以抵消他所犯下的罪孽! 程胜见她步步紧逼,瞳孔里有凌厉的杀意闪现,手上对着高冉冉就凌厉的出拳而去,一道黑色的劲风疾来,程胜根本还没有看清楚来人,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一股大力握住,瞬间有彻骨的疼痛从手腕处蔓延过来,“咯吱”一声,就听到手腕关节尽断的声音。 然而更大的惊恐还在后面。 “宣王!”程胜面露惊恐,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来就已经被来人惊吓的说不出话来。 夜怀冷冷的站在他前面,黑色的身形越发衬托的他像是一个嗜血的魔鬼,仿佛从地狱里跨越而来,冷漠又嗜血,让人从心底觉得颤栗,想要臣服在他的威严之下。 程胜瞬间就觉得自己的脚跟都是软的,他从来都没有如此贴近的接触到死亡,就像此刻一样,站在他前面的宣王让他第一次感觉到死亡是如此的接近,几乎是面对面的距离,他对于死神的恐惧可想而知。 “宣王!你不是病了嘛?”夏凝霜惊恐连连,吓得腿脚发软,飞快的想要后退,有东西将她的后脚绊住,她正要惊呼一声,那边就有人飞快的点了她的穴道,又将两枚银针飞快的插入了她身体的两个穴道,骤然放开,任凭她柔软的身子倒在了地上。 高冉冉居高临下的看着夏凝霜,夏凝霜此刻内心惊恐万状,眸光闪了闪,用尽力气想要对着外面大声呼救,嘴巴轻轻张开,救命的话想要喊出来,嘴巴张张合合多次,却是半丝声音也发不出来着。 那边程胜被夜怀以同样的方法封住了穴道,让他也发不出半点声音着。 苏浅和冷寂在门外看着他们整治渣男渣女,真是大快人心,好想自己也上去,痛快的打渣男渣女一顿,不打他们个半死,都难以解心头之恨,因为他们实在是太可恨了,让人恨不得扒了他们的衣服游街示众都觉得是便宜了他们! “冉儿,事到如今,你想如何处置他们?”夜怀处理完程胜,温柔的看向高冉冉,温暖的手臂将高冉冉圈入怀中,想要化解她的丝丝恨意。 就算是她立刻将夏凝霜和程胜杀死,他也一点都不会意外,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要是换了他,他估计会做的更绝。 “杀!”高冉冉嫣红的朱唇吐出一个冷冽的字眼,几乎瞬间宣判了他们这对狗男女的死刑,吓得夏凝霜和程胜的瞳孔都骤然放大。 “杀了他们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高冉冉冷冷一笑,纤细的手腕翻转,一个白色的瓶子出现在她的手心,干净利落的从里面倒出了四颗黑色的药丸,分了两颗给夜怀,夜怀会意,两人分别给夏凝霜和程胜喂了下去。 夏凝霜一眼怨毒的想要抠出来,抠了半天也没有用,眼神死死的瞪着高冉冉,一副你到底喂我吃了什么的模样。 高冉冉轻轻一笑,笑的好看又清冷:“夏凝霜,你想知道我给你喂的是什么是嘛?你放心,我给你喂的不是毒药!” “我现在不会杀你,这是我特别研制的合欢散,常人用一颗就足以浴火焚身,给你用两颗,剩下的你自己好好感受吧。”高冉冉上前封住夏凝霜的穴道,让她的四肢动弹不得,伸手将她抓了起来,狠狠的扔在了床上,转身清冷的往门外走去。 她不会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实在是便宜了他们,她要他们生不如死的活在这个世界上,让他们为自己犯下的罪行忏悔,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她会好好的折磨他们的。 “高冉冉,你!好狠!”夏凝霜想要从床上爬起来,怨恨的盯着高冉冉远去的身子,内心诽腹不已,正想从床上爬起来,突然身子感觉软绵无力,心中升起一股汹涌的热潮,仿佛有无数的*从根部生了出来,让她想要叫嚣,真的好热!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392章 渣男强渣女 夜怀看着高冉冉离去的背影,眸光眨了眨,嫌恶的抓起程胜往床上一丢,敢算计冉儿,他要让他们自食其果,这都是她们咎由自取,再不看屋里一眼,转身大步的往门外走去。 他该去安排看戏的人了。 “臭女人,就这么完了?你就打算这么便宜了他们?”冷寂有些不敢置信,夏凝霜和程胜这对狗男女,死一百次都不够的,这么做真是便宜他们了! “是啊,就这么做,也太便宜她们了。”苏浅小脸一脸的气愤神色。 “走吧。”高冉冉眸光清冷如雪,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就往夏府外面飞去,夜怀简单的交代了赤剑几句,也跟着高冉冉出了夏府。 “你也要走?”苏浅拉住了转身离去的冷寂。 冷寂看了她一眼:“都走了,难道你不走?” 苏浅朝着冷寂挤眉弄眼着:“这么一场好戏,你不看看?” “我怕长针眼!”冷寂轻哼一声,一对狗男女的激情戏,他看了害怕玷污眼睛呢! “方才宣王可是安排了一件好事着,你不想看看夏洛侯气的发紫的脸?想想都觉得解气。”苏浅邪邪的道,嘴角噙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冷寂被苏浅看的头皮有些发麻,屋子里传出夏凝霜激烈挣扎的声音,不断有东西落地,听起来战况十分的激烈。 程胜中了合欢散,身上的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早就急不可耐的一跃而起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望着身下柔然的床,身边有美好的女子的香气飘入鼻中,让他不禁意乱情迷,下腹处传来一阵闷热,急欲想要让身体解脱。 房间内透着微微的光亮,身旁不断的有阵阵的处子幽香袭来,飘然在他的鼻尖,让他瞬间就浴火焚身,眼中的晴欲也一下高涨了起来,色光饱满,立刻就化身为狼,向着身边的人儿抹去。 好滑嫩的肌肤,程胜中了合欢散,已经完全被晴欲所控制,更何况,高冉冉给他喂下的是双倍的量,合欢散的功效来的快,也来的高涨,此刻的程胜就像是饥渴了无数天的色狼,想要狠狠的发泄,发泄! 阵阵的幽香袭来,程胜再也忍耐不住,迫不及待的对着身旁柔软的人儿就扑了上去,胡乱的撕扯着夏凝霜的长裙,不管不顾的想要立刻就占有她! 他一定要得到她,一定要得到她,体内叫嚣着的*让他兴奋的撕扯着夏凝霜的裙摆,有大块的衣裳在他的手中化为了碎片,簌簌的飘落在地上。 “唔,貌似里面战况很激烈啊!”苏浅趴在屋顶上,两眼望着里面放光,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里面已经缠在了一起的两个人,不得不说,夏凝霜的肌肤还真是好啊,吹弹可破的,第一次就要这样被糟蹋了,还真是……罪有应得! “你看够了没?”躺在她身旁的冷寂看着天上的繁星,皱眉冷冷的道,该死的,他虽然眼睛没有看到房内发生的场景,光是用耳朵听就已经是激情澎湃了,旁边这个女人居然还看的一脸的认真,难道她不知道男人是极其容易冲动的动物嘛? 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苏浅没有听出冷寂压抑着的邪火,笑嘻嘻的继续呆头呆脑的看着屋内的活春宫:“自然是没有看够,夏凝霜和这个叫什么程胜的男人心眼很坏,他们的相貌还是不赖的,男帅女美,啧啧,你来看看,夏凝霜那肌肤,白嫩的简直都能掐出水来,还有那腰肢,勾柔软的,还有那大腿,哇,又长又白嫩,再说那个男人,脸还是挺好看的,这样的两个人简直就是极品春宫,除去他们之前的猥琐,现在的场景看起来还是挺赏心悦目的。” 她啧啧的看着屋内火热的场景,一脸意犹未尽的点评着,接着,她叹了口气:“就是不知道那个男人的身材怎么样,怎么光撕夏凝霜的衣裳,快脱啊!你倒是快点脱啊!” 冷寂脸黑了黑,她怎么看的这么清楚,还腰肢勾人,肌肤白希如水,这都什么跟什么,居然还想看男人的果体,这个女人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不? 床上的夏凝霜被合欢散折磨的有些人不是人,鬼不是鬼,头脑一阵昏沉着,又是一阵清醒着,她眯着眼睛看着程胜,脑海里自动将程胜的脸换成了太子皇甫瑞的脸,目光痴迷着。 她的身上的衣裳几乎都被精虫上脑的程胜给剥了个精光,他亲吻着她的脸庞,她的嘴唇,想要开始继续往下,双手在她的身上不住的煽风点火。 夏凝霜意乱情迷的享受着,似乎是甘之如饴。 “真不好玩,夏凝霜居然一点都不反抗,看来她内心饥渴很久了!”苏浅看着夏凝霜这个享受的表情,嘟了嘟嘴,表示极其不满意。 “花痴女,你看就看,不要说话!”冷寂磨了磨牙齿,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老道了? “你要是想看,你就也看啊,我又没有拦着你,再说,你也不是没看过,我以前在杏花楼,就在你住的房间内,还搜到了不少你的珍藏的春宫图册,啧啧,那上面的姿势可比这里面要多上许多着,少说也有几百种,你说,你现在这个时候装什么正人君子?”苏浅白了他一眼,人前君子,床上禽兽,都看过这么多小黄书了,还跟她装清纯,还真以为她白痴啊? 冷寂脸彻底黑成了焦炭,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手指颤抖着指着她的鼻子,半天才气的憋出了一小句话:“苏浅,你到底知不知羞?” 苏浅顽皮的吐了吐舌头:“知羞?什么鬼东西,我苏浅通身上下,就属这张厚脸皮还值点钱,想当初我就是靠着这张厚脸皮才能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又因为厚着脸皮才缠上的你,你现在问我知不知羞?你早干嘛去了?” “你!”冷寂以前的伶牙利嘴此刻丝毫没有派上任何用场,看着苏浅那调皮可爱的湿漉漉的小鹿眼神,他居然忘记了自己已经到嘴巴要同她理论的话。 “我,我怎么了?”苏浅又眨了眨她那俏皮的大眼睛。 “我。”冷寂想要开始反驳,那端指着苏浅的手指就被她摁了下去,抓在了手心里,她笑嘻嘻的捏了捏冷寂妖孽的脸庞:“皮囊不错,来来来,这位妖孽的公子,不要生气,还是和我一起来好好看场戏吧,啧啧,好戏要开始了呢。” 说完,还将屋顶的瓦片又往旁边揭开了些,空出两个人的洞口,还主动的往旁边挪了挪位置,冲着冷寂招了招手:“喏,快来看看,里面好大一只色狼呢!” 冷寂看着苏浅这个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陪她一起看春宫图?这种事情,也就她能干的出来,她就不怕旁边的自己化身为狼么? “啧啧,夏凝霜也不懂得反抗一下,不好玩。”苏浅啧了两声,托着腮帮子摇了摇头,不反抗多不好玩啊,夏凝霜这么坏,黑心黑肠黑肺的,被人糟蹋还一脸享受,太便宜她了。 “那怎么样才算好玩?”冷寂突兀的冒出一句,瞧了两眼下面的光景,夏凝霜几乎成了一滩烂泥,身上差点被程胜剥个精光,场景还算香艳,就是觉得少了点什么,或许就是苏浅说的不好玩吧。 “你瞧我的!”苏浅神秘的抿嘴一笑,手上的石子大力的扔了出去,解了夏凝霜的穴道,也同时让夏凝霜被*控制了的神思清醒了些。 “有好戏看了。”苏浅拍了拍手,指了指下面,笑的一脸的邪性。 夏凝霜被苏浅解了穴道,脑子清醒了不少,怎么身上好重?啊,是什么东西在咬自己,这种感觉,让她又痛苦又觉得欢愉。 “啊!不要!”夏凝霜从迷醉中清醒过来,马上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似是被泼了一大盆冷水,整个人吓得惊恐的往后退去。 怎么是程胜?怎么不是太子殿下?明明她记得方才与她亲热的是太子殿下,怎么眨眼之间就变成了表哥?望着程胜那张因为晴欲涨得通红的猥琐面孔,夏凝霜大喊大叫着,一边打他一边后退,努力的想要逃开程胜的淫爪之下:“不要,滚开,你滚开,程胜,你看清楚,我是夏凝霜,不是高冉冉!你要侮辱的人是高冉冉才对!” 夏凝霜使劲的拍打着程胜凑过来的臭嘴,美眸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恶狠狠地瞪着程胜,滚开,滚开,嘴上不停的咒骂着他,恨不得现在就将程胜给捅死。 他居然如此毫无顾忌的占领她的便宜,滚开,滚开,真让她恶心! 程胜精虫上脑,哪里还会理会她,她越是挣扎,程胜就越是兴奋不已,外衣已经被他撕成了碎片,双手开始撕扯着夏凝霜性感的内衣。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393章 将自己赔给你 冷寂一怔:那你要怎样? 苏浅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憋出一个字:赔! 你要怎么样赔?冷寂难得有耐心想要逗逗她,内心其实有些羞涩不堪着,那是她的初吻,又何尝不也是他的初吻? 咳咳,都怪方才看了活春宫,一时没有忍住,咳咳,他决不能让她知道,故而装出一副经验老道的模样出来。 苏浅羞红了脸色,不知道该如何接他这个话头,那段,冷寂已经欺身到了前面,想要趁机再次强吻于她,苏浅有了防备,忙推了他一把,脸色绯红:你想干什么! 实在是太近了,他不会是又想吻自己吧?不行不行,要知羞的,她应该要阻止一下的,为何内心会有一些小期待呢,额,她果然对冷寂的心思已经龌龊到如此地步了。 除了害羞,其实还有更深一层的原因,她不敢去探究冷寂吻她的深处原因,是因为喜欢,还是说是因为看了活春宫的缘故,她不敢仔细去辨认。 她多年追逐在冷寂的身后,已经习惯了他的漠然以对,现在他吻了她,多年的夙愿在方才得以如愿,她的心情很跌宕起伏,也很忐忑,不知道应该如何自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上次她看到冷寂为了高冉冉不惜牺牲自己想要救夜怀,提出与夜怀交换心脏,让夜怀活,这样的感情,她不相信他对高冉冉就仅仅只有感激,一个人要感恩到何种地步才会如此? 她阻止他,他却冷血对她,以他原本的相貌想要吓走她,银丝异眸,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看上去有让人从心底都害怕的感觉,她会害怕说明她还是一个人,一个正常的人。 再之后,她害怕的离开之后越想越后悔,她刚开始喜欢冷寂的确是始于外貌,后来又渐渐的因为他的人品而越发的无法自拔,她相信,有着一颗对小朋友童心的他一定内心也是火热的,再之后爱上他是因为他的才华,他统领着影杀,卓越的才识与杀伐果断,深深的吸引着她,胡夷就需要这样的一个驸马,这才是她要找的命定天子。 害怕的离开之后,她碰到了高冉冉,高冉冉告诉了她自己对于冷寂的感情,也看出了她内心的疑惑,她说,你既然喜欢了冷寂,喜欢的难道只会是他的外貌嘛? 你喜欢他,始于外貌,忠于人品,陷于才华,你如今看到他是异瞳银发,那是因为你对他的这副模样很陌生,但是你可以仔细去看,他的五官,他的内在,他的人品,他的才华,这些通通都没有因为他的外貌的变化而改变。 喜欢一个人是可逆的,仅仅因为他外在的变化就可以放弃这份喜欢,而你,你对他是喜欢还是爱?我想你追逐在他身后这么多年,你应该能理清楚自己的感情了。 喜欢还是爱? 苏浅沉静的思考着这个问题,她对冷寂早已经超过了喜欢的范围,之所以会害怕,会逃走,是因为内心里未知的恐惧,不,她不害怕,她爱他早已深入骨髓,无可救药。 所以,她不应该逃避。 再之后,她与高冉冉在门口偷听,宣王自己拒绝了冷寂,不要冷寂的心,她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们留下了高冉冉与夜怀独处。 而她也应该好好理清楚自己的感情了,她拉着冷寂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里,想要向他解释。 冷寂看她的瞳孔都是冷漠的甚至带着一丝鄙夷,似乎在为她之前的逃离而羞愧,一个因为他外貌就害怕的逃跑的女人,他内心里是排斥的。 苏浅也知道自己是做的过分了一些,她向他解释:冷寂,你不要走,你听我说,之前我害怕你,是因为我不知道你会是这样一个样子,我逃跑是因为惊慌失措,并不是代表我放弃了对你的那份情感与执着。 冷寂冷冷的看着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她害怕的逃离的样子也有些伤了他,虽然他是刻意而为,就是为了让她逃离自己,可是,不管如何,无论什么时候,别人眼中对于他异瞳银发的模样眼睛里赤1uo裸的恐惧还是会深深灼伤着他的心房,他见过太多这样害怕恐惧的眼光,看他就像是看一个怪物,他讨厌这种目光。 他多么渴望有个人能像高冉冉一样,在看到他的时候除了微微的诧异,目光始终都是温柔平和的,没有害怕,没有波动,就像是看到一个平常人一样,他原本以为苏浅或许会不一样,毕竟,她喜欢了他那么多年,也跟在他身后那么多年,那样的喜欢,刻苦铭心。 他不是没有心动过,他只是害怕,害怕自己本身的模样会伤害她,害怕她喜欢的只是自己伪装的样子,害怕会看到她眼中的恐惧与鄙夷,他害怕太多太多。 苏浅还在静静的说着:冷寂,我知道我离开肯定是伤害了你,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是害怕的,是恐惧的,可是我后来离开的时候一想,你是我喜欢的人啊,我怎么可以离开呢,我要是离开了,那我以后肯定会后悔的啊。 我不能让自己到老了都后悔,不能给自己留下遗憾,所以我回来了,高冉冉让我分清楚我对你的感情是喜欢还是爱,我现在能非常肯定的告诉你,我爱你,爱你的外貌,人品,还有才华,我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我依旧有些害怕,可是我一想到你是我选择的人啊,是我喜欢的人,是我所爱的人,我就不会害怕了,冷寂啊,让我以后都来保护你好吗?苏浅眼神真挚,目光认真并且澄澈。 就像她自己说的,眼睛里还透着一丝害怕的感情可那澄澈的眼睛里透出更多的是一种名叫坚定的情感。 这是第二次有人说想保护他,第一次是高冉冉,第二次是她,是啊,他应该承认的,他有异瞳的同时,也有着一颗分外复杂并且脆弱的心房,平滑朴实,不带任何异样眼光的目光就是他最大的渴求,就比如现在苏浅的眸光,她依旧是害怕的,可是,她在努力的让自己不害怕。 这样努力着的苏浅,这样第一次与她掏心掏肺的苏浅,这样赤1uo裸的说爱他喜欢他的苏浅,他没有办法拒绝,也没有办法去推开。 所以,接受吧。 心也漂浮了这么久,也累了这么久,这不是你想找的嘛,冷寂,承认吧,你其实也是有那么一点喜欢苏浅的,你会因为苏浅的昏迷而担心不已,也会因为她的笨拙可爱而心中荡起涟漪,甚至会为苏浅看到你妖冶的蓝瞳的时候离开的模样而伤心。 看过了宣王和冉冉的遭遇,他们相爱却不能相守,相爱却面临着天各一方,而你,你却如此的幸运。 趁着她还在,趁着她还好,趁着你也还是青春年少,风华正茂,该好好的找个人陪你了。 冷寂无声的怀抱轻轻落下,轻轻的表明了他的意思,坚定而认真。 苏浅脑海里闪过这些片段,心里有些感慨万分又有些不敢相信着,之后冷寂拉着她的手的触感是那样的真实,她才真正相信了冷寂,他是真的接受了她。 眼前冷寂笑了笑:你睫毛掉了一根,黏在了脸上,不信你看。他温热的手指在苏浅娇嫩的脸上轻轻一过,有清雅的笑意流淌出来,刹那的方华瞬间惊了苏浅的心。 所有对于冷寂的情感在这一瞬间都涌现了出来,她澄澈羞涩的眸光瞬间变得坦荡又复杂,她盯着他的薄唇,唇上还带着微微的潮意,透着醉人的芬芳,没有过多的言语,轻轻的一踮脚,迅速的采撷到那一方柔软。 是他自己you惑她的,不能怪她。 缓缓的闭上眼睛,有亲昵的呢喃倾泻而出:这就是你赔我的代价。双手试着轻轻抱住他,力道是轻的,却充满着坚定的味道。 冷寂被她突如起来的动作惊讶的无处安放自己噗通跳着的小心脏,他这是被强吻了? 耳边是苏浅轻昵的呢喃,他眼睛一笑,答了一个好字。 既然她要他赔,那他就将他整个人都赔她可好? 两人的身后掠来一阵疾风,带着一股子淡淡的寒意,苏浅和冷寂不约而同的眯起了眼睛,手上都按在了自己的兵器上。 两位,你们继续,继续,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我只是来提醒你们一下,夏家的人往这边来了。赤剑轻声咳嗽了一声,眼神不住的偷看,偷看,我再偷看。 冷寂轻咳了一声,苏浅那边早已经忍不住对着赤剑挥出了绸带,手腕却被人紧紧钳制住了着,是冷寂。 他妖孽的面容映入苏浅的眉眼,带着甜蜜之后微醺的模样,她一怔,诧异道:他看戏,该打! 正事要紧,办完正事,回头我们再一起收拾他。冷寂弯了弯眉眼,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打扰他和苏浅的好事,他冷家七少在江湖上的名头也不是白叫的。 苏浅听完也弯了弯眉眼:好,我听你的。&1t;!--over-->&1t;/div> 第395章 被猪拱了(1) 赤剑看着面前默契度几乎一致的冷寂和苏浅,心中忍不住为自己默哀了一声,连忙解释着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可什么都没看见,今天的事情我会守口如瓶的。诶,他还不是为了办正事,方才他故意将夏家的二小姐夏凝紫引了过来。 那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脸上写着一脸的傲气,早就听说她仗着自己有几分颜色,想要取代夏凝霜的位置,一直对自己的母亲是姨娘的出声耿耿于怀,甚至就因为夏洛候多宠爱她几分,她就对着自己的亲生母亲贻气指使的。 奈何头上还有夏凝霜,而夏凝霜又是命定的太子侧妃,她被打压的根本没有任何还击之力。 夏凝紫才刚刚迈进夏凝霜的院子,听着里边的动静,心思通透的她已然明白了房间里边正在发生着什么,心中涌上一阵狂喜,立刻就吩咐丫鬟看着这里,扭着纤细的腰肢就去禀告着爹爹去了。 怎么回事,紫儿,你方才说霜儿的院子进贼了,那霜儿有没有事情?夏洛候振聋发瞶的闻声传了过来,听声音已经迈进了夏凝霜的院子。 回禀爹爹,紫儿也不知道,紫儿也是听下人说姐姐的院子有很大的动静,就来看看,没想到就听到一些声音,想着应该是进了贼人,所以这就来禀告着爹爹。夏凝霜尖细柔弱的声音慢慢的解释着,帕子下掩饰着的脸闪过一抹狠厉。 你办事还挺快的。冷寂听着远处传来的两人的对话就已经明白了赤剑在其中做了些手脚着。 赤剑不好意思的目光在听到夏洛候声音响起的时候,眼神又恢复了作为侍卫的冷漠:冷七少,我们该走了。 冷寂点了点头,浅蓝色的瞳孔深处有厉光闪烁:浅儿,夏洛侯已经带人过来了,这里不宜久留,我们走吧。说着,用手揽起苏浅纤细的腰肢,脚尖一点,就拥着苏浅离开了夏凝霜所在的房顶,两人的声音瞬间就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之中。 爹爹,快些,就在前面了。夏凝紫眼中有掩饰不住的笑意,方才夏凝霜与人偷情的声音她可是听的真真的!绝对不会有错的。 这次,她终于能够人脏俱获了,小手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小脸,上次被夏凝霜打的一巴掌她还历历在目呢!如今终于有把柄落在自己手里了着。 夏凝霜,看你这次不身败名裂了着! 大胆奴婢,你胆敢阻拦我?夏凝紫狐假虎威。 二小姐,老爷,大小姐在里面和表少爷谈论事情,吩咐了任何人不能打扰的。丫鬟低声的阻拦道,大小姐说过,任何人都不得打扰,要不然就将她卖去青楼,她也是迫不得已,硬着头皮阻拦着。 混账东西,爹爹是外人嘛?这整个侯府都是爹爹的,你一个贱婢居然胆敢阻挠,还不快下去,万一姐姐的房间进了贼人怎么办?大表哥手无缚鸡之力的,又怎么能够保护姐姐呢!夏凝霜色令内茬的训斥着这个小丫鬟,心中也有些惴惴不安起来,怎么房内一点动静都没有了着?难道已经结束了? 还是她方才听错了? 不可能,她虽然未经人事,但是教习嬷嬷也有含糊的告诉过她一些关于这方面的事情,所以,她敢确定,夏凝霜绝对是和程胜有了歼情! 就这个时候,夏凝霜房间里传来了一阵男子的喘息声。 年纪小的丫鬟们一个个都羞红了脸,听到这声音,都明白着屋子里正在发生的事情,一个个都垂下了头,不敢再说话,这也包括那个拦着他们的小丫鬟。 爹爹,表哥不是在和姐姐谈论事情嘛,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夏凝紫目光惋惜着,不着痕迹的往夏凝霜的身上泼冷水着。 这个小丫鬟真是帮了她一个大忙了,她正好用来顺手推舟,简直妙的不可以再妙了。 那小丫鬟反应了过来,急忙后退了几步,关心的跑到了房门前去,哭喊着:小姐,小姐。 现在是个人都知道房内在发生着什么,霜儿也实在是太不知羞耻了! 她难道忘记了自己太子侧妃的身份嘛,这夜幕才落下来没多久呢,她居然就与男子偷情,简直是岂有此理!夏洛侯听着那羞耻的声音,真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恼火。 真是气死他了,气死他了! 夏洛侯脸色几乎气成了猪肝色,一双浑浊的老眼里瞬间布满着浓浓的烈火,大喊道:来人啊,去将房门给我撞开!我要看看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到底在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夏凝紫连忙讨好的安抚着夏洛侯:爹爹别生气,爹爹别生气,姐姐也是一时被人迷了眼睛,才会做下错事的,估计也不是姐姐自愿的。 她继续往夏凝霜的身上泼着脏水,心里得意无比,夏凝霜不干净了,以后看她还如何在自己面前嘚瑟,看爹爹以后还会不会重视她?看她如何还能以污浊的身子嫁给太子殿下! 夏洛侯的脸色有微微的好转。 夏凝紫递了个颜色给旁边的丫鬟,旁边的丫鬟瞧了瞧房里,脸色焦急的道:小姐,不对啊,怎么没有听到大小姐的声音? 那个丫鬟很聪明,没有直接点破,也没法让夏洛侯怪罪。 夏洛侯登时脸色又沉了下来,心思深沉如他,立刻就想到了什么,若凝霜真的是被强迫的,屋子里怎么可能这么平静,分明就是凝霜与人苟且做下了好事了! 眼底瞬间有狂风暴雨在眼中汇聚,这个逆女,居然背着他做下了这等丑事,辱没家风不说,这若是传了出去,辱没皇家名声,那就是杀脑袋的大罪,简直是气死他了! 还不快将门撞开!快点!夏洛侯的口气怒不可遏,他一定要打死这个逆女,打死她! 今日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夏家的脸面都要被这个逆女给丢尽了! 大门很快就被人撞了开来,夏洛侯和夏凝紫走到了内室的门口。 夏凝紫连忙先一步走上前去,想要表现一段姐妹情深:姐姐!两个字刚惊呼出口,她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着,连忙蒙住了双眼。 你们!男的都给本相滚出去,快滚出去!夏洛侯看见里面那杂乱的场景,差点没有气晕过去,好在理智克制住了他的怒气,连忙挥手下命令道。 凝霜虽然失了桢洁,她的身子也不是这些做奴才的能够看的,就连夏洛侯也仅仅看了一眼,也急忙背转过了身子,一双老眼怒火翻滚着。 那边夏凝霜的母亲闻讯赶来,正打算要劝阻老爷,好好打压一番夏凝紫这个践人,一定是她挑拨离间,什么偷情,霜儿冰清玉洁,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呢?看她不好好收夏凝紫这个野心勃勃的庶女着! 老爷,这都是误会啊。夏凝霜的娘亲刚走进内室,看了里面一眼,脸色瞬间就变得惨白不已着,瞬间冲到了床边,随手就抄起旁边的一个花瓶,恶狠狠的对着程胜的额头砸了下去。 内室里一切归于平静。 看着女儿身上红紫的肌肤,大夫人竟硬生生的晕了过去着。 来人,将夫人拖下去。夏洛候脸色嫌恶的道,语气极其嫌恶,连带着对夏凝霜的怒气也发泄到了他夫人的身上。 夏凝霜混沌的意识清醒了些,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禁吓得尖叫起来:啊!这是怎么回事,滚开,快滚开!她胡乱的踢着程胜,身子不断地往后缩着,不住的裹紧了身上的被子,那是她此刻唯一的慰藉,也是她唯一的保护。 可怜的程胜就这样被她踢到了地面上,不省人事着。 夏凝霜的情绪这才好了一些,她低声痛哭,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察觉到室内不一样的压抑着的氛围,她迷蒙的双眼慢慢往门口看去,夏洛侯正阴沉着一张脸看了过来,那眼中蔑视的神色深深的刺伤着她的心脏。 他的旁边,站着脸色得意的夏凝紫,正冷冷的嘲讽着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一个极其肮脏的人儿。 来人,给大小姐穿好衣服!夏洛侯冷漠的看了夏凝霜一眼,转身吩咐着站在门口的丫鬟道。 夏凝霜现在浑身无力,慢慢在丫鬟的服侍之下总算是将衣裳穿整齐了些,然而她仿若病恹恹的身子依旧能让人想起之前内室里的一幕。 望着夏凝霜那张绝美的小脸,她是他用无数金银珠宝养了十六年的人啊,为了培养她,不知道花了他多少的心血,每日给她吃价值千金的芙蓉养颜丸,还有人参养身汤,才能养出这样冰肌玉骨,这样窈窕动人的身段。 而她居然如此不争气,他用无数珍宝养出的绝色女儿,就在方才,被猪给拱了! 夏洛侯怎能不气!如何不恼? 啪的一声,满室皆静。 望着夏凝霜被打的立刻肿起来的猪头,夏凝紫越发觉得快意无比着。 夏凝霜,你也有今天!&1t;!--over-->&1t;/div> 第396章 被猪拱了(2) “混账东西!”夏洛侯狠狠的打了夏凝霜一巴掌,语气狠辣。看到. “爹爹,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是程胜强迫我的!”夏凝霜大叫着颤抖着爬到了夏洛候的面前,抱着他的大腿苦苦的解释哀求着。 “逼你的?若真是逼你的,你会屏退丫鬟?若是有人是在逼你,你会在我们闯进来之后都毫无察觉?”夏洛侯现在对夏凝霜深恶痛绝到了极致,她简直将他夏府的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爹爹,真的都是程胜的错,真的是他强迫我的!”夏凝霜继续哀求着他,以爹爹的狠厉,他绝对会放弃她的,不可以,她不能失去爹爹的宠爱,否则,她将一无是处。 她想起来了,是高冉冉,都是高冉冉,她记起来了,是高冉冉给她喂下了合欢散,她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才会失了清白,又被爹爹给抓歼,都是因为高冉冉,她如果直接指责是高冉冉做的,爹爹一定不会相信她的。 眼角的余光望见了地上披着一件外袍已经被打晕过去了的程胜,夏凝霜的眼神极其的厌恶。 都怪他,早知道会这样,她当初就不该和他合谋,如此才会变成了如此的样子,而且,他还玷污了自己,她恨不得现在就喝了他的骨血,让他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夏洛侯的怒吼几乎穿透云层,面色冰冷的仿佛千年寒冰,霜儿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女儿啊,居然就这样被糟蹋了,他怎么甘心? 他现在气愤的简直想要杀人了! “紫儿,你是故意将爹爹引来这里的吧?”夏洛候锐利的眼神射向夏凝紫,他这个女儿的心思,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着呢?紫儿一向与霜儿不对盘,时常在他面前找霜儿的不是,说她的坏话,甚至还三番四次的想要勾引太子,隐隐想要沾染太子妃的位置,太子妃一定是要嫡出的,以紫儿的出身,就算是太子稀罕她了,也最多为妾室,难为太子妃,对夏家起不到任何的帮助作用。 夏凝紫没有想到爹爹会直接洞穿了她的小心思,夏凝霜是爹爹的掌上明珠,她如今出了这样的丑事,爹爹震怒非常,府里的人恐怕都不会好过,如果爹爹将罪责怪罪在她的头上,那她哪里还能取而代之,甚至很可能都不会有好下场,再说,夏凝霜是自己犯贱,与表哥私通,不干她的事情,所以,她其实也没有设计夏凝霜,这一切都是夏凝霜自己做的孽。 恩,那就实话实说好了。 慌乱的跪了下来:“爹爹息怒,爹爹息怒,紫儿之前看霜儿姐姐的帕子上的样式十分精致,想要询问霜儿姐姐是在哪家秀坊买的,不想刚进了院子就听到了一些不好的声音,紫儿真心以为是进了贼人,不想却是霜儿姐姐在与表哥……”下面的话夏凝紫没有说下去,她说的这些话也足以惹人深议了着。 “践人,你在胡说些什么!居然敢如此诋毁我!”夏凝霜听着夏凝紫如此诋毁于她,心中愤怒不平,平日里,夏凝紫哪次见着她不是夹着尾巴逃走的,如今居然敢骑到她的头上了,践人,她以为自己是好欺负的么! 什么时候她堂堂夏凝霜也能容得一个庶女爬到头上撒野来了! “混账东西,霜儿,你怎么如此不自爱?你可知道你如今的身份!”夏洛侯面色铁青,目光阴沉的可怕,他这个女儿不自爱就算了,居然还敢打紫儿! 愤怒的他认定着是夏凝霜的过错,若是不然,她怎么会没有一丝反抗着? “爹!”夏凝霜轻轻颤了颤睫毛,身子被吓得瑟瑟发抖,然而之前的伤痛无时无刻不再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经,口腔里难闻的味道更是让她一阵的恶心不已着。 “爹,是她诬陷我,这不关我的事情,都是高冉冉,都是高冉冉陷害的我!我想起来了,是她给我下了合欢散!没错,就是她给我下了合欢散!”她现在恨不得杀了高冉冉,愤怒的目光犹如道道利刃。 若是高冉冉站在她的面前,夏凝霜痛恨的目光都能将她分成好几块了着。 “胡说八道!”夏洛侯知道夏凝霜平日里痛恨着高冉冉,可眼前的一切似乎和远在高府的高冉冉压根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在他看来,霜儿这是在让高冉冉替她顶罪受过。 “爹爹。”夏凝紫在一旁哭诉着,爹爹也是极其宠爱着她的,如今夏凝霜被糟蹋了,她居然还敢打她,她又怎么会甘心着,肯定是要讨回公道的。 “还不快给紫儿道歉!”夏洛侯气冲冲的指着夏凝紫,让夏凝霜给夏凝紫道歉。 霜儿已经被玷污了,没有了用处,看来他以后要全力培养紫儿了,自然不会让紫儿受到委屈着。 “紫儿妹妹,方才是姐姐冲动了。”夏凝霜紧紧的咬着下唇,一副垂泪欲泣的模样,爹爹生气极了,她不能再顶撞爹爹了。 夏凝紫丢了个得意的眼神给她,你如今都不干净了,看你以后怎么跟我斗?哼! 夏凝霜受尽委屈,看着夏凝紫的那个眼神,心里怨恨着,践人,践人!她夏凝霜什么时候给人道过歉,一个庶女也配她道歉? “姐姐,妹妹也知道你失了清白,一时情绪激动也是应该的,毕竟,姐姐失去的是女儿家的清白啊。”夏凝紫假惺惺的道,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娇笑了一声着,抬眼看了地上程胜一眼,赶紧厌恶的别开了眼睛,眼中的得意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继续添了一把火道,“姐姐,妹妹其实还有些为姐姐感到惋惜和同情,程表哥固然长的好,学识好,你与他两情相悦也本是美事,可你也要想想自个的身份啊,你是太子殿下命定的太子侧妃,皇上金口玉言册封的,程表哥再好,他又怎么能及得上太子的半分风华?姐姐当真是糊涂了。” 一席话说的夏凝霜怒红了脸,她现在最怕的就是有人提起她不桢洁的事情,夏凝紫居然还敢往她的伤口上撒盐,践人,践人,她一定要将她给千刀万剐了着! “践人!谁要你假惺惺的同情,你滚,你滚!”夏凝霜拿起枕头就往夏凝紫身上砸去,践人,居然还敢火上浇油,以往作为夏府之中嫡女的骄傲不容许她再向夏凝紫低头,她连带着之前的怨恨,不住的打着夏凝紫,打的她嗷嗷直叫着。 夏洛侯被这一副越发刺激的怒气翻滚,正要发作,这个时候门外冲进来一个人。 “女儿!”大夫人冲了出来,一把将勉强坐在床上的夏凝霜好一通上下打量着,直到确认了女儿被玷污是事实,她忍不住抱着夏凝霜痛哭起来,“女儿啊,你这个样子,以后娘亲要怎么办才好啊!” 她没有儿子,所以夏凝霜是她的摇钱树,也是她唯一的指望了,可霜儿已经被程胜那个畜生给糟蹋了,她的名声也就坏了,那她以后可怎么办啊?怎么在夏府立足啊。 她可怜的以后啊,她可怜的霜儿啊! 这大夫人也不知道是在为自己可悲的以后哭泣,还是在为自己没有了依靠哭泣,又或者是在因为夏凝霜的遭遇而哭泣着。 “娘亲!”夏凝霜似乎一下子找到了一个主心骨,找到了一个能帮她说话的人,美眸中盈满了委屈的泪水,她现在浑身无力,只能用愤怒的眼光以及声嘶力竭声音向自己的娘亲声声的控诉着高冉冉的罪行。 “娘亲,都是高冉冉,是高冉冉给我下了合欢散,她还将我扔到了这张床上,然后才会发生那么可怕的事情,她这是报复,故意在报复!不但如此,高冉冉真的有武功,而且她的武功可好了,对了,她是和宣王一起来的,他们好可怕,那个高冉冉她还用武功还封住了我的声音,让我连唯一呼救的可能都没有了。”夏凝霜回忆起了那时可怕的记忆,忽然变得有些癫狂起来,“践人,践人!她居然想要毁掉我!我要去杀了她,杀了她!” 高冉冉这个践人,她不就是害死了她的二娘嘛,间接的害死了她的爹爹和娘亲嘛,这个践人居然就让程胜毁了她清清白白的身子! 她要是看到她,一定要毁了她,让她受尽凌辱,比她今日所遭受的更多,最好是被千人骑,万人踏,这样才能稍微解她的心头之恨! 丫鬟和那么见到这一幕的嬷嬷们都是面面相觑,她们在院子里守着,从来都没有擅离职守,今日压根都没有见过高冉冉着,那些闯进来的护院和小厮也是吃了一惊着,他们在巡逻期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影子,他们确信,别说是一个人,就算是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来着。 “你还在撒谎!”夏洛侯脸色冷冷,在他看来,霜儿平日里恨极了高冉冉,这个时候拉高冉冉做垫背很正常不过的事情,如果搁在平时,或许他就信了。 “你当真以为爹爹老糊涂了么?宣王如今病入膏肓,药石无医,高冉冉又丧父,她现在毫无分身之术,怎么可能还会来害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夏洛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的吼道。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397章 渣男渣女真般配(1) “爹爹,真的是高冉冉害的我,霜儿真的没有骗你,宣王根本就没有病,他好好的,别提多生龙活虎了,高冉冉是死了爹爹,可她家里棺材里躺着的那个根本就不是高赫,那个是假的!爹爹,你要相信女儿,女儿说的都是真的!”夏凝霜为了让夏洛侯相信自己,忍不住将一切和盘托出。本文由 。。 首发 她要告诉爹爹,这一切都是高冉冉做的,这一切真的是高冉冉做的! 那边被砸晕过去的程胜悠悠转醒,呼吸处是极其浓烈的血腥味,鲜红的血液凝结在他的脸上,一条条,一杠杠,让他因为过度纵欲青白萎靡的脸色看起来越发的狰狞无比着,让人极端的嫌恶。 “头好痛啊。”程胜不明觉里,伸手揉了揉头,视线迷蒙一片,有些模糊不清,剧烈的疼痛从头顶上传来,让他感觉到揪心的疼痛,减缓了一些合欢散的作用。 “程胜,我打死你,我打死你!”夏凝霜看到程胜转醒,怒气冲天,是程胜毁了她的清白!他不过就是一个寄人篱下的人,按照辈分不过是远方表哥而已,哪里有资格碰她的一根毫毛,现在居然还玷污了自己,她要他的命! “畜生!畜生,谁给你的胆子糟蹋我女儿的,畜生,畜生!”大夫人看到程胜醒了过来,拳如雨下,程胜现在肾虚的不行,腿脚发软,居然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大夫人直接将程胜打的鼻青脸肿着,倒在地上不住的翻腾,咿咿呀呀的,不断的哀嚎着。 “够了!”夏洛侯大吼一声,霜儿已经*于程胜,若是将他打死了,霜儿以后就真的要嫁不出去了,试问谁会要一个桢襙不洁的人呢? “爹爹,绝对不能放过他!”夏凝霜哭诉着,高冉冉可恨,程胜也更加可恨,之前承欢的场面不断的涌入脑海,她恨不得将这里知情的人都杀个干净,这样才能守住她那令人羞耻的秘密! 夏洛侯冷冷的望着程胜:“程胜,你说,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有些不相信霜儿的话,可霜儿平日里一向乖巧懂事,不会说谎。 明明他也是受害者,好歹他也是新科状元,现在也在朝中担任五品官员,夏凝霜母女居然将他当做狗一样的践踏打骂,这口气他怎么忍的下去呢? “回禀侯爷,您不要怪霜儿,霜儿与我也是情难自禁!”程胜鼻青脸肿的躺在那里,声音弱弱的,微微垂着头,看起来像是做了错事一般,更为他的一番话增加了几分可信度。 情难自禁!夏凝霜疯狂的尖叫起来,比泼妇更像个泼妇,要不是有大夫人拉着她防止她走光,估计对程胜又是一顿狠打。 “程胜,你血口喷人!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是高冉冉,这一切都是高冉冉做的!程胜,你和爹爹说,这一切都是高冉冉做的,是不是!”夏凝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恼羞成怒,愤怒的看向程胜,愤怒让她几乎快要失去理智了,畜生,畜生! 程胜这样一来无疑是坐实了她夏凝霜和程胜通歼的罪名!畜生,畜生! “畜生,畜生!程胜你以为你这样说,就可以攀上我爹这棵大树了嘛?你做梦!我告诉你,我可是命定的太子侧妃,身份尊贵无比,你一个庶子凭什么沾我们家夏府的光,你给我滚回乡下!滚回你那个破旧不堪的老家!”夏凝霜狠狠的瞪着程胜,咬牙切齿着,愤愤的数落着程胜那不堪的出声。 被戳到了脊梁骨的程胜敢怒不敢言,他十年寒窗,多么想凭借着自己的才华出人头地,可谁知道官道是如此难行,他考了三年,回回名落中山,后来趁机知道了自己还有个远方亲戚是当朝响当当的夏府,就厚着脸皮前来认亲,那大夫人看他生了副好相貌,他这才得以住了下来。 一心等待着考取功名,后来有一次他在寒窗苦读的时候看到有人往夏府送礼,说是想要进阶官,在这次的京城会试中让监考的夏洛候放一把水,他那时候心灰意冷,顿觉人生无望,十年寒窗苦读,都抵不过一箱金子,抵不过人的出身。 他恨自己,怨自己为何会出身在一个没落的家族之中,爹爹和娘亲都沦为了最下等的平民百姓,他从小就有鸿鹄之志,想要改变家里的命运,一朝金榜题名,名震乡里,现在愿望破灭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走着走着,失意的他本打算在夏府的池塘投水自尽的,在靠近桃花林的时候无意中闻见了一番空灵的琴声,那琴声悠扬婉转,让人闻而心静,原先想自尽的念头荡然无存,那时他唯一心心念念的是想见到弹琴的人,究竟是什么人能够将琴声弹的如此的高山流水。 在听到琴音的那刻,他觉得自己遇到了知己,所以他产生了活下去的信念与勇气,他不再想轻生。 繁华桃林之中,他见到了夏姚雪,一个初见有几分惊艳,细看却发现是个容貌平平的女子,心中不禁有些失望,他原以为能弹出如此空灵的曲子的人也应该是生的如花似玉的。 后来一番认识之下,他了解到她居然是夏洛侯的七小姐,一联想到自己在夏府的遭遇,备受冷落,大夫人在见过他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他的起居和那些下人一般无二,过着很是破败的生活,他在看到夏姚雪的那刻心中平生第一次生出了一个念头。 一个后来让他万劫不复,发现再也无法回头的念头。 利用夏姚雪,然后借机上位,他想着,以自己的才华,一旦夏姚雪能够将自己引荐给夏洛侯,他绝对可以以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引起夏洛侯的重视,只要有了夏洛侯的栽培,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夏姚雪心性淡泊,也很单纯,根本不懂世故,甚至说单纯的可以,他稍微的哄了哄她,又吟诵了一些风花雪月的词,就骗的她晕头转向的,哄的她将一颗真心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后来,他在夏姚雪的引荐之下成功引起了夏丞相的注意,夏洛侯也对他的相貌和才华都十分中意,见他是个好苗子,就打算好好的栽培,不但在科举上力排众议,将他定为了金科状元,更是在皇上面前为他不断的美言,他才能官运亨通无比着。 在金钱和权势的熏陶之下,程胜觉得现有的权势已经不能满足他了,他想飞的更高,飞的更远,而夏洛侯这个时候看出了他的野心,就想以夏姚雪捆住他,将他与夏家的利益绑在一起,想让夏姚雪捆住他的心,他又怎么会甘心做夏洛侯的走狗呢? 更何况,生性淡泊的夏姚雪根本就不受到夏洛侯的重视。 再加上夏洛侯只是将他当做夏家的一条狗,动不动就对他呼来喝去的,丝毫没有任何的尊重,尤其是夏凝霜这对母女,时常都指着他的鼻子骂他,言语令人发指。 他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了,这个时候,夏姚雪已经成了他最大的绊脚石,他想起了在金科宴席之上见到的平阳侯的郡主,生的那样的美貌,豆蔻年华,一颦一笑都激荡着他的心,更重要的是,郡主居然对他折花相赠,这是不是说明平阳侯的郡主是对他有心的? 为了自己的将来,为了自己的以后考虑,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舍弃拖累他前途的夏姚雪,追求平阳侯唯一女儿,平阳侯郡主,成为平阳侯的乘龙快婿,凭借着平阳侯皇亲国戚的势力,从此一飞冲天,得到了平阳侯郡主就意味着得到了老平阳侯的支持,也就意味着得到了整个平阳侯府的支持! 谁让平阳侯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呢? 这样的you惑,他又怎么能抗拒呢? 平阳侯是谁,平阳侯是皇帝的同胞兄弟,势力岂是一个小小的夏府可以比的上的,这个念头一出现就立刻占据了他的内心。 之后他设计了夏姚雪,先是亲手骗她,将她约到了一个十分僻静的地方,然后叫来几个山野男人将她玷污,被玷污的夏姚雪,夏洛侯又怎么可能会再将她嫁给自己呢? 他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准,夏姚雪*,夏洛侯果然赶走了夏姚雪,为了自己以后的名声,他不想背上一个滥情,对昔日的恋人绝情绝义的名声,所以最后狠心杀死了夏姚雪。 做完这一切之后平静了一段时间,他开始对平阳侯的郡主展开疯狂的追求,平阳侯郡主刚开始对他还有几分意思,一直对他忽冷忽热的,又忽远忽近的,让他根本捉摸不透,后来随着安慕白在太后的寿宴之上的惊艳全场,再加上安慕白的风华绝代,平阳侯郡主越发的对他冷淡起来,甚至直到现在的不闻不问,一颗芳心都系在了安慕白的身上。 失去了平阳侯郡主的青睐,他在仕途上一落千丈,他这个时候又想到了夏府,幸好,他没有与夏府决裂,小心的与夏府还保持着亲密的关系。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398章 渣男渣女真般配(2) 尤其是花尽心思讨好夏凝霜母女,夏凝霜攀上了太子,讨好她也就相当于是讨好了太子殿下,这对于他的仕途来说,也是大好的光景。 揣摩到夏凝霜对高家恨之入骨,于是他就给夏凝霜出了一计,抓住高太尉和他的夫人,然后逼高冉冉就犯,那个高家的三夫人林夕还是他给夏凝霜牵的线呢。 他其实也是无意中撞破了高家的三夫人林夕的丑事的,他认识一个地下钱庄的人,恰好三夫人就拿着高家的钱去了那家钱庄放高利贷,这种事情若是被高家的人发现,三夫人林夕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他以此为把柄,不断的威胁着林夕,又许以她利益,没想到门风甚严的高家会出林夫人这么个贪财的,所以他的计划很顺利。 程胜,你个畜生!给我滚!夏凝霜还在愤怒的控诉着程胜,恨不立刻就冲上去掐死他。 程胜往昔受到的不公平的对待已经加上此刻的不甘,那么为狗为奴的日子他真是受够了! 他冷笑了笑,看着夏凝霜那张狰狞的小脸,暧昧的目光在她雪白的藕臂上逡巡,不得不说,夏凝霜的滋味可真是好,那种蚀骨逍魂的滋味,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呢! 夏凝霜,你再骂我也好,打我也很好,你都是我的人了!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聪明的话,你以后就好好跟着我吧。程胜一把锐利的握住夏凝霜凶狠的要打他的手,眼神凶狠冰冷,若是夏凝霜聪明一些,就应该认清楚眼前的事实。 程胜,你这条狗,你胡说什么!我可是高贵的太子侧妃!夏凝霜如雨般密集的拳头就又要落下。 程胜冷冷的握住她纤细的拳头,那边大夫人见他还敢对自己的宝贝女儿对手,抓着花瓶就打了过去:你这个畜生,玷污了我的女儿还不够,快放开她!我女儿失高贵的太子侧妃呢,岂是你这等乡下人可以染指的! 大夫人!程胜一把卸下了大夫人手中的花瓶,大夫人到底是女人,哪里会是程胜的对手,程胜看向大夫人不甘的眼神透着一丝冷意:大夫人,你以为你女儿还是当初那个纯洁的夏凝霜了么?你确定太子殿下知道您的女儿已经成了残花败柳,你觉得太子殿下还会要她继续稳稳当当的当她的太子侧妃么? 夏凝霜在他贪婪暧昧的目光中裹紧了薄被,程胜的话如一盆冷水泼了下来,她的胸口感觉到一阵血气不断的翻滚着,忽然一股子腥甜涌上喉咙,她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着。 凝霜!大夫人惊呼一声,跑过去抱住夏凝霜,急切的向着那些呆愣住的丫鬟吼道,你们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府医! 愣住了的丫鬟和小厮们纷纷反应了过来,急忙蜂拥而出,跑出去请府医了着,另外有几个丫鬟手忙脚乱的打水过来给夏凝霜清洗身子,内室瞬间乱成了一团着。 混账东西,谁给你的胆子!还不快跟我出来!夏洛侯看夏凝霜晕了过去,狠狠的呵斥着程胜道,他当程胜不过就是一条狗,哪里会容他如此放肆,这番话也是一条狗配对主人说的? 程胜目光不定的跟了上去,夏凝霜怒急攻心昏了过去,以夏洛侯对于夏凝霜的宠爱,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着。 夏洛侯走到了卧室的外厅之中,程胜独自一人跟了过来,夏凝紫幸灾乐祸的看着床上起的昏过去的夏凝霜,心中得意极了,又见着爹爹将程胜叫了出去,急忙也跟了出去,躲在外厅的帘子旁边偷听着。 程胜,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夏洛侯自问对你薄,你说实话,你与霜儿真的是两情相悦?还是说是你还是高冉冉设计陷害的凝霜?走在前面的夏洛侯忽然转身,眸中寒光泠泠。 程胜的话给他提了个醒,凝霜失贞的事情若是让太子知晓了,就不单单是退婚,让夏家蒙羞的事情了。 夏家监管不力,霜儿作为命定的太子妃,本应遵守三纲五常,今日却做出这等不知羞耻的事情,太子乃至皇上知道了都必然震怒非常,甚至还会认为是夏家作风不正,直接迁怒夏家,皇家为了遮羞,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够做的出来的。 不是我做的。程胜张口就答道,几乎没有半分犹豫,他也是被设计的,这件事情是高冉冉设计的,他也是无辜的。 那是高冉冉设计的?夏洛侯当然不希望听到那个两情相悦的答案,那种情况才是最为棘手的,他目光阴寒的盯着程胜,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程胜面色冷淡,眼神滴溜溜的转了一圈,若有所思,夏洛侯看着似乎是想套他的话,夏凝霜身份特殊,顶着太子侧妃的身份,若是他一口咬定他是与夏凝霜两情相悦才会情难自禁,做出这等丑事,那只怕皇帝和太子都不会放过他,可若是他说了实话,夏洛侯这边恐怕也不会放过他。 夏洛侯见他脸色有些犹豫,放缓了声音,轻叹道:你放心,你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得意门生,这件事情若真是高冉冉设计的,我不会怪你的,只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凝霜与你的这件事情虽然现在只有你我和府中的人知晓,但是也很快就会传遍京城,闹得人尽皆知,凝霜是夏府的嫡出千金,又是皇上钦定的太子侧妃,身份尊贵,她出了这等丑事,若是传了出去,夏府也会在京城颜面尽失。 不但如此,甚至皇家为了遮羞,还会迁怒于夏府,到时候,夏府倒了,你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如今你与夏府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其实不必有所顾虑,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夏洛侯给程胜吃了一颗定心丸,冤有头债有主,他必须弄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若这是程胜和凝霜两情相悦,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程胜是绝对不能留的! 相爷对我的栽培之恩,恩重如山,程胜在心里一直感激不尽,可是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相爷的意思,这件事情相爷到底是想怎么处理呢?程胜混迹官场也有一阵子,夏洛侯想让自己说出实情,必然还会留有后手,他必须知道夏洛侯到底想如何处理此事,摸透他的意思着。 夏洛侯目光微冷,他以前还真是小看程胜了,眸中的寒光隐去,他目光觑了觑外面一眼,吓得偷听的夏凝紫赶紧缩回了身子,生怕被夏洛侯给发现了着。 程胜,你很聪明,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凝霜失了清白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让外面的人知道的,所以,我打算找一个人来担这个罪名,但是我需要你的配合。夏洛侯看着程胜,目光认真并且凝重,丝毫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程胜心下松一口气着,目光一紧,有浓烈的恨意往外迸出:相爷,实不相瞒,我与夏表妹的这件事情确实是被高冉冉给算计的,高冉冉给我和表妹都强行喂下了合欢散,她的武功十分的高强,又有宣王在一旁帮她,我也是迫于无奈,都被点了穴道,根本就无法呼救,这也怪我,手无缚鸡之力,若是我有武功,就能保住夏表妹的清白了。他假惺惺的道,内心对于自己能够占有夏凝霜还是非常得意的,毕竟那可是太子的女人啊,居然让他给先品尝了滋味,更何况,那滋味还真是逍魂着呢。 夏洛侯见程胜得了便宜还卖乖,将这一切看在眼中,按兵不动,要不是他还需要程胜帮自己实现自己的计划,他早就处理了程胜着。 高冉冉真是欺人太甚!程胜,你方才说和高冉冉一起来算计你们的还有宣王?宣王他不是还病着嘛?夏洛侯有些不敢相信着,宣王命不久矣的事情京城之中人尽皆知,几乎都要卧床不起了,怎么可能还会来到夏府算计凝霜呢? 昨天我看到宣王气色很好,不像是病了的样子。程胜想起昨天看到宣王也是吃了一惊,那凌人的气势,让他害怕的心肝都会颤抖,他话题一转,继续问道他最关心的问题,相爷,你打算让谁来担这个罪名? 夏洛侯想了想,说出的话让一旁偷听的夏凝紫如坠冰窖:我打算让紫儿来担这个罪名,方才发生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刚好也在一旁,是最好的人选,就算是有人问起来,也可以真真假假,以假乱真。 紫儿,对不住了,怪就怪在你出现在这里,为父为了夏家,为了凝霜,只能牺牲你了。 什么!爹爹,我不要,我不要!凭什么我要替夏凝霜那个践人担这个罪名,我不要!夏凝紫千般算计也没有想到最后会将自己给算计进去,她不过就是想让爹爹抓歼,却不想爹爹竟然为了保全夏凝霜那个践人,居然想把自己推出去。&1t;!--over-->&1t;/div> 第399章 千般算计 与表哥通jian的罪名一旦传了出去,她不但名声被毁,甚至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做人了,她一向心高气傲,生为庶女,可是有一颗取代夏凝霜做太子妃的心的,一听夏洛侯想要将她推出去担这个罪名,她就忍不住冲了进来,大声的反抗着道。 紫儿!你怎么会在这里,方才爹爹和程胜的谈话你都听到了?夏洛侯沉了沉脸,他本打算着等程胜这边同意了,他就瞒着紫儿派人将谣言散播出去,这样一来,就算是紫儿回头闹起来,事情也已经成为了定局,任凭紫儿如何吵闹,木已成舟,她也于事无补的。 夏凝紫冷冷的看着这个心肠狠毒的爹爹,眸中闪烁着不甘怨恨的目光:爹爹,我什么都听到了,你不用瞒着我了。这件事情是夏凝霜那个践人自己犯贱做下了这等丑事,凭什么让我替她担这个罪名,我也是爹爹的女儿啊,论身段,论长相,再论才华,我哪里比不上夏凝霜那个践人了?爹爹你这样将我推出去,我的名声臭了,那我的以后可怎么办?爹爹有没有想过? 夏凝霜一向欺软怕硬,得罪了那么多人,又心思狠毒,她出事根本就是罪有应得,这样贻笑大方的罪名凭什么让她来帮那个践人担?她不要,她不要! 凭什么,就凭她是嫡出,你是庶出!就凭凝霜是太子侧妃的身份,你算什么东西!夏洛侯听着夏凝紫一口一个践人,心下对夏凝紫瞬间厌恶到了极点,好,好,这一个个的,都是他的好女儿啊,好女儿! 爹爹,你居然打我?夏凝紫扬唇冷笑起来,爹爹居然为了那个践人打她,难道就因为她是庶出就可以被爹爹如此作践了嘛? 爹爹,我也是你亲生的,若是我通jian的罪名传了出去,你以为夏府还能摘的干净?你以为别人就会真信了爹爹你放出去的谣言?夏凝紫被夏洛侯打的一巴掌倒在了地上,瞬间就寒了心,她目光冷冷的盯着夏洛侯,心里不停的诅咒着夏凝霜。 夏凝霜那个践人都出了这样的丑事,爹爹居然还想着怎么维护着她,想着如何将这样的丑事给夏凝霜遮掩过去,还想让自己给夏凝霜顶包,让自己臭名远扬,既然爹爹不仁,就不要怪她不义,爹爹不是想让自己顶替夏凝霜那个践人犯下的过错嘛?那她就先让夏凝霜那个践人臭名远扬! 夏洛侯有些后悔自己打了夏凝紫,手心手背都是肉,更何况,这件事情除了需要程胜的配合,也需要夏凝紫的配合。 他皱了皱眉头,想去扶起半边脸高高肿了起来的夏凝紫,相爷的尊严让他下不去手着,他负手而立,眸光冷冷,声音却放的柔和了一些,口气不容置喙:紫儿,爹爹会将你许配给程胜的,程胜一表人才,又是新科状元,多少人都想嫁给他着,事后将你指给他做个正妻,你也不亏。再者,为父会补偿你的,我知道你不愿意,等你出嫁的时候,为父会为你准备丰厚的嫁妆,让你风风光光的从夏府嫁出去的,你放心,以后不会有人敢瞧不起你的。这次你就替你姐姐担一下罪名吧。 夏洛侯说的极其轻巧,仿佛女子的名节在他看来不过是不怎么重要的东西。 爹爹真是说的轻巧,我名声都没了,要这些荣华富贵有什么用?你这样毁了我的名声,那我以后还有颜面在京城立足,倒不如死了算了!夏凝紫被夏洛侯的无耻给激怒的几乎雅发疯了着,如果爹爹执意要这样做的话,那紫儿就死在爹爹的面前! 她就不信自己以死相逼,爹爹还会执意如此,怎么说她也还有利用价值。 紫儿,好歹我也是你的父亲,对你有十五年的养育之恩,我养你这么大,现在就让你为夏府牺牲一下,你难道都觉得不应该嘛?夏洛侯被夏凝紫气的再次怒吼道,他生她养她,就是为了让她能够为夏府出一份力,如今就让她做出一点牺牲,她居然都不肯,真是白眼狼! 您是养了我没错,可是这件事情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夏凝紫紧紧地咬了咬下唇,目光中有一汪泉水汩汩的流了出来,瞬间朦胧了双眼,她没有想到爹爹居然真的会不顾她的生死,执意让她出来替夏凝霜那个践人承担通jian的罪名。 这件事情容不得你选择!夏洛侯冷冷的开口,一句话直接将夏凝紫打入了地狱之中,她是最合适的人选,除了她之外,他实在是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她若是不听话,他自然会有让她听话的方法,到时候就别怪他做爹爹的心狠了。 爹爹,你还是想让我帮姐姐担这个污名?夏凝紫目光决绝,她已经洞察了爹爹的用意,看来爹爹是铁了心了,想想也是,爹爹一直都将夏凝霜那个践人当成是未来的太子妃培养,给她穿最好的衣裳,用最好的胭脂,连吃穿用度都是一等一的,比宫里的娘娘都不差着,从小就给夏凝霜那个践人请最好的夫子,这么些年下来,在夏凝霜的身上耗费了不少的心血,她早该想到的,爹爹怎么可能会就因为夏凝霜那个践人被玷污了就放弃她呢? 紫儿,只要你听爹爹的话,你就还是爹爹的好女儿,爹爹一定会让你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的;若是你不听爹爹的话,爹爹有千万种手段让你听话,紫儿,你一向最乖最听话了,不要逼爹爹出手。夏洛侯恩威并施,眼中笃信他这个女儿会答应他给出的丰厚条件,毕竟是他生的女儿,本性还是和他一样贪婪的,分得清轻重的。 可是姐姐已经不是清白之躯了,就算是爹爹让我担了这个罪名,那姐姐与太子殿下大婚的时候若是被太子陛下查出是非完璧之身,整个夏府犯的都会是欺君之罪的。夏凝紫的口气缓和了下来,垂死挣扎着,想要试图再次说服爹爹。 紫儿你放心,只要你替凝霜担了这个罪名,爹爹自然有让凝霜不被识破的办法,你不用担心这个。夏洛侯见她也知道担心起了夏府,阴沉着的脸色缓和下来,自信满满的说道,他时常混迹于青楼,那些青楼女子伪装成处子的手段,她可都是清楚无比着的。 爹爹,女儿不是不想答应你,实在是女儿不能答应你,实话告诉爹爹吧,成世子喜欢女儿,他已经答应女儿以后会迎娶女儿为正妻,若是爹爹还觉得应该让女儿为凝霜姐姐担下这个罪名,女儿无话可说,但凭爹爹做主。夏凝紫打出了自己最后的一张王牌,她已经摸透了爹爹的本性,也看穿了他最在乎的到底是什么,是利益,一切以夏家为主的利益。 成世子虽然比不上太子,可是也是一个不容小觑的人物。 这个夏凝霜口中的成世子是成郡王的嫡出公子,夏凝紫在前阵子的诗会上弹了一曲,被路过的道貌岸然成世子给看见了,第一眼瞧着挺惊艳的,两人就勾搭成歼,早就海誓山盟了着。 再说这成世子的老子,成郡王的来头,那来头可不小着,成郡王是皇上的二弟,与程胜先前想要攀龙附凤的平阳侯比之也不遑多让,这个平阳侯虽然也是皇亲国戚,与成郡王一样,是老皇帝的亲弟弟。 可平阳侯的性子比较冷清一些,所以说起来其实成郡王和皇上走的要更亲近一些着,夏洛侯也非常清楚这一点,因此夏凝紫才会将成世子给搬出来。 她敢肯定,爹爹如果知道了她和成世子有这层关系,一定不会让她再去担这个污名的。 而且,夏凝紫之前之所以听到夏洛侯让担罪名,最大的一个方面的原因就是她不想放弃成世子这棵大树,更何况,成世子长的仪表堂堂,又谈吐不俗,对她温柔体贴,她的一颗芳心早就系在了他的身上,两人已经私订了终身。 当然这是夏凝紫眼中的成世子,然而事实却是那成世子实际是个十足的花心公子,私下来背着成郡王不知道出入京城的ji院多少次着,好在平日里掩饰的好,神不知鬼不觉的,所以,一般人根本就无从得知着,是个表里不一的男人。 夏洛侯也知道这个成世子,的确是个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然而他更看重的是成世子背后强大的成郡王府,原本打定让紫儿顶罪的主意瞬间又动摇了起来。 这夏洛侯沉吟起来,有些犹豫,紫儿与那成世子有了约定,如果真嫁过去为成世子妃,那对夏家可是一大助力,甚至夏家在朝中也可以水涨船高,再加上太子这边,夏家定然能够风光无限。 夏凝紫看出了夏洛侯的顾虑,上前一步,冷冷的提醒着夏洛侯道:爹爹是不是在考虑担这个罪名的人选?爹爹自不必发愁的,紫儿有个合适的人选推荐给爹爹。夏凝紫见自己说动了夏洛侯,忙出谋划策着,立刻想要将这苦差事让给别的倒霉鬼着。&1t;!--over-->&1t;/div> 第400章 沆瀣一气 “哦,不知紫儿有什么样的合适人选?快快说来给爹爹听听,爹爹也好权衡一番着。”夏洛侯一听夏凝紫有了人选,当即眼神亮了起来,忙向夏凝紫问道,同时对夏凝紫的态度也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语气亲昵的不得了。 程胜站在一旁,看着这父女二人互相算计着彼此,心里冷笑连连,他们真是当他不存在着,夏凝紫?就这种货色也想要强塞给他?一看夏凝紫那浪荡的模样,送上门他都不想要着。 “爹爹难道忘记了嘛?我记得四妹妹的房间可是与凝霜姐姐的房间相隔不远着。”夏凝紫有所暗示着,她就是看不惯夏凝雪平日里那副清高孤冷的模样。 “你是说凝雪?”夏洛侯的眼神眯了眯着,凝雪住的房间的确与凝霜相隔不远着,凝霜的丑事让凝雪担着,这个主意不错,若是回头查起来,也分不清楚着,的确是个好人选。 “恩,紫儿,凝雪的确比你要更合适一些,爹爹方才也是一时情急,你不要放在心上。”夏洛侯与夏凝紫一拍即合,说了几句软话软言安慰着她这个女儿。 “爹爹不用担心,女儿也知道爹爹都是为了夏府着想,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夏凝紫笑了笑,心里早就对这位笑面虎爹爹凉了心着。 “好女儿,爹爹的好女儿啊。”夏凝紫的懂事让他一阵欣慰无比着,他最后还不忘意味深长的叮嘱着夏凝紫道,“紫儿啊,成世子那边你就抓紧一些了。” “爹爹放心,女儿一定会将成世子牢牢抓住的。”夏凝紫信誓旦旦的保证着,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惦记着太子殿下,毕竟成世子的身份还是不如太子殿下尊贵着。 “恩,成世子是成郡王的嫡出长子,将来是要继承成郡王府的,而且成世子的人品俱佳,他既然已经许诺你要娶你为世子妃,那你就要多上点心,尽快促成此事,以免夜长梦多。”夏洛侯还是相信牢牢抓在手里才是最可靠安全的,再次叮嘱着夏凝紫着。 夏凝紫看着夏洛侯,微笑着点了点头:“好的,爹爹放心,女儿一定会尽快让成世子来提亲的。” 程胜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这对蛇鼠一窝的父女,内心极尽嘲讽,关于成世子,他可是比他们都清楚着成世子的好人品,那可真是人品俱佳啊! 成世子根本就是一个花心的公子,时常与京城的一些纨绔子弟厮混在一起,甚至还有潜暴力,对待女子更是谈不上怜惜之意,而且私下里,他从那些与成世子玩的好的纨绔子弟中听说,成世子还喜欢凌虐女子,甚至还折磨致死了几名女子,最后都将那些女子填了井,事情也被他们掩盖的滴水不漏,在程胜看来,夏凝紫这种货色,成世子不过就是想要玩一玩罢了,随便哄她的话,夏凝紫居然还当真了。 真是一个可笑的女人。 “程胜,你嘴角那抹嘲讽是什么意思?”夏凝紫犀利的扑捉到了程胜嘴角若有似无的嘲讽笑意,得意的脸色瞬间一变,“你可千万不要将主意打在我的身上,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嫁给你的,你想都别想,我以后可是要做成世子妃的!”夏凝紫已经幻想着自己已经当上了世子妃,受到万人的瞩目,享受着前呼后拥的待遇着。 程胜笑了笑,眼眸深处夹着一抹讥讽之意,像夏凝紫这种想要攀龙附凤的女人,他见多了,原本他还想提醒夏凝紫一下的,既然她这么可恶,那他就比她更可恶好了。 “紫妹妹,你误会了,你生的这样貌美,又是相爷的掌上明珠,娶你为妻,我是想都不敢想的。刚开始相爷提出来要让你替凝霜表妹担这个污名的时候,我就想极力反对着,刚要说话,就被紫妹妹你捷足先登了,我实在是冤枉,紫妹妹天香国色,与成世子真是天生一对!”花心鬼配贪财女,可不就是天生一对着? “哼,知道就好,赖蛤蟆就不要妄想着吃天鹅肉!”夏凝紫被程胜的一番话捧的非常舒服着,对程胜的怨气这才消了着,毕竟他们现在是盟友,俗话说宁愿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像程胜这种小人,她还是要留一线的,方便日后好相处。 察觉到程胜脸色一沉,夏凝紫忙将话题一转:“程表哥,你也见过四妹妹,四妹妹也是当然了,四妹妹的长相虽不如我,可也是小家碧玉,长的也还有几分姿色,就是性子清冷了些,与表哥你也算是有段良缘,紫儿在这里提前恭喜程表哥了。”她假惺惺的道,四妹妹夏凝雪根本就不受到爹爹的疼爱,在夏府的地位也就是一个摆设,摆设都是应该送给没有用的人的,而程胜在她眼中就是这样一个无用的男人。 “那就借紫儿妹妹吉言了。”程胜忍气吞声着道。 “好了,我已经命人去四处宣扬,相府的四小姐被新科状酒后失德强占,被夏府的下人不小心看到了,程胜,我这样说也是为了保全凝雪的名节,毕竟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希望你能谅解一个爹爹对女儿的良苦用心。”夏洛侯假惺惺的慈父的面孔让人感觉到无比的恶心。 保全您女儿的名节?我想更多是想保全夏府的名节!保全你夏洛侯的脸面吧! 这话传了出去,夏凝雪的名声是要好听一点了,那他的名声就要彻底毁了!那他的仕途也几乎要毁了,这样的名声一传出去,哪家官员的女儿还敢与他来往,几乎是将他所有的后路都给断绝了着,夏洛侯够狠! 为了让自己为夏家死心塌地的卖命,居然使出了如此的手段。 夏洛侯见程胜一言不发,眸中的神色也是晦暗不明着,以为是程胜生气了着,目光一闪,伸手拍了拍程胜的肩膀,安慰着道:“谣言已经传出去了,这会估计京城的百姓都已经知道了,你就忍一下,等这段风波过去,我会在朝中为你说话,你放心,你是我的表侄子,将来又要娶了凝雪,从今往后,你就与夏府同气连枝,我夏洛侯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由刚开始的煽情又改为了以利益you惑他着。 他相信,人都是为了利益而活着的,为了权势而活着,如果有人没有因为利益,因为权势而心动,那就说明所许给的利益还不够打动那个人的心,许给那个人的权势还不够大。 如果一份利益不够,那就两份,如果不想只做一个四品的官员,那就可以做三品,二品,甚至一品,只要他能为他所用。 程胜愣了一下,表情有些纠结,最后还是默默的屈服了:“相爷既然都这样说了,那我也不可能会不识抬举,多谢相爷栽培。” 一名小厮慌慌张张的从门外跑了进来:“不好,不好了,老爷,太子殿下来了,说是要见小姐,现在已经快到内院了。” “你们就不会拦着啊!”夏洛侯一听,心思突然一沉,现在几乎都快临近深夜了,太子殿下这个时候来这里做什么? 那小厮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粗气的道:“回禀老爷,奴才们都拦了,还说小姐已经休息了,太子殿下勃然大怒,就是不依不饶的,指明了要见小姐,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奴才们实在是拦不住啊。” “一群没用的东西,你们派人去通知小姐,千万不要让她出来,还有,马上去将四小姐找来,动作一定要快!”夏洛侯立刻反应了过来,以最快的速度想好了对策,太子殿下来势汹汹,一看就是来兴师问罪的,还点名要见凝霜,难道太子殿下是听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传言了? “回禀老爷,还有一件事情,奴才方才听打更的人说,外面现在都在说大小姐与自家表哥通jian,身子已经不干净了这类的云云。”奴才慢慢的将听到的传言说了出来,身子颤抖着。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守口如瓶了嘛!到底是谁传出去的风声?”夏洛侯愤怒到了极点,府里的所有丫鬟、小厮等,他都特别下了命令,让谁都不能走漏凝霜的事情,怎么这种丑事还会传扬了出去? “回禀老爷,恐怕不是府里的人传扬出去的,一炷香之前街上就已经有了这个传闻了,如今京城之中闹得沸沸扬扬的。”那小厮微微低着头,老爷让他们去街上散播谣言,他们立刻就去了,哪里会想到居然有人动作比他们还快,他们听到消息就忙不停蹄的回来禀告老爷了,哪里敢在路上耽误半分。 “紫儿,消息是不是你散播出去的?”夏洛侯锐利的眼神扫向夏凝紫,逼问着她道,他之前想要拿紫儿担这个罪责,所以紫儿会挟恨报复根本就不足为奇。 夏凝紫和夏洛侯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薄弱的父女情再次破裂,夏凝紫望着夏洛侯,极其的无辜又冤枉,很是气愤:“爹爹,我一直都在这里,一步都没有离开这个房间,我哪里会有机会散播谣言?”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401章 李代桃僵 “程胜,是不是你做的?”夏洛侯也明白了过来,夏凝紫根本不可能在一炷香之前就知晓自己的打算,所以不可能是她做的,一双锐利的眼眸如同利剑一样,射向程胜,他分明看到程胜在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嘴角弯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那分明是诡异的嘲讽还有得逞之后的冷笑。本文由 。。 首发 “相爷,我与相爷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来?再者,我一步都没有离开过这里,哪里有时间去散播谣言,这相府里都是相爷的人,就算是我想让人去外面散播流言,只要我的人出这个大门,相爷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着?”程胜冷冷一笑,目光之中闪着嘲讽与不屑,“太子殿下很快就到了,相爷的当务之急应该是想好如何面对太子的质疑,而不是在这里怀疑这个人,怀疑那个人,安抚好太子殿下才是相爷眼前最应该做的事情。” 夏洛侯眸光转了转,见程胜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恼,寒光冷冽的看着程胜:“我已经安排好了,等一下太子殿下若是盘问起来,你应该知道怎么回答,与你通jian的人是本相的四女儿,是夏凝雪,不是凝霜,你可记清楚了这点。” “相爷,你放心,我记着呢。”程胜语气疏离,淡淡的答道,对夏洛侯三番两次怀疑他有些耿耿于怀着。 “太子殿下驾到!”门外响起一阵尖锐的声音,有小厮禀告着。 “参见太子殿下。”众人齐刷刷的跪地恭迎太子殿下。 “相爷,凝霜呢?让她出来见本太子。”太子皇甫瑞墨发银冠,目光匆匆的往四处逡巡了一圈,没有看到夏凝霜的影子,俊美的脸色沉了沉,阴沉着开口。 “回禀太子殿下,凝霜已然睡下了,太子殿下既然要见凝霜,微臣这就派人去将她叫来。”夏洛侯低垂着眼睑,对着门外的管家使了个眼色,那管家会意了一番,急忙跑去叫他们的小姐着。 过了片刻,夏凝霜还是没有来,皇甫瑞一想到那市井中的传言,等的越发有些不耐烦了,如果夏凝霜真的成了残花败柳,他是绝对不会要这样一个名节不保的女子的。 他这次就是来退婚的。 “怎么凝霜还没有来?难道真如市井传言的那样,做了丑事不敢出门了!”皇甫瑞一拍桌子,夏凝霜畏畏缩缩着不敢来,那市井中的传言十有*是真的了,践人! “太子殿下,这是从何说起啊,凝霜好好的,适才真心睡下了,这会应该在装扮,女儿家就是这样麻烦着,太子殿下不要在意外面的那些市井传言,那都是捕风捉影的事情,就是市井之徒传着玩的,不足为信的。”夏洛侯闻言眸子里的神色变了变,脸色还径自镇定着,含笑着道。 皇甫瑞眸光幽幽,也听出了夏洛侯口中的猫腻,他这明显是在拖延时间着,当即眸光一冷,皇家的高贵气势尽显,冷厉逼人:“相爷应该心知肚明,自己女儿做的好事,就不要怪外人说三道四,夏凝霜若是没有做出这等丑事,市井又岂会有那些流言蜚语!” “太子殿下息怒,我想太子殿下是误会了凝霜了,市井中的传言我方才也听下人说起了一些,正打算辟谣,就恰逢太子殿下造访,这样也好,让太子殿下做个见证,也好让这些谣言不攻自破。”夏洛侯沉吟一番,眸光有微光闪动,太子殿下果然是听了市井的谣言前来兴师问罪的,好在他们方才已经串通一气了,他也正好利用这个机会让谣言不攻自破。 夏洛侯愁容满面,继续向皇甫瑞殷勤的解释着道:“太子殿下,事情是这样的,相府的确出了一桩丑事,是本相的四女儿夏凝雪做下了错事,失了桢洁,她住的房间挨着凝霜的房间不远,身形又与凝雪相仿,这才会有人误会了,故意传出了那样的谣言,分明是有人想要让夏家与太子殿下生了间隙才是,凝霜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教习嬷嬷也是宫中德高望重之人,凝霜的性子虽然有时候胡闹惯了,可她的品性还是十分贤淑纯良的,是断不可能做出这等丑事的,还请太子殿下宽心,勿要中了别人设计的圈套啊。” “一切还是等本太子见到凝霜再说吧。”皇甫瑞丝毫不买夏洛侯的账,夏洛侯如此推三阻四的,越发让他的疑虑更重了几分着。 闺房之中。 “凝霜,快点醒醒,太子殿下来了。”大夫人摇了摇还昏迷着的夏凝霜,夏凝霜脸色苍白着,指尖有些微微的颤抖着。 昏迷着的夏凝霜感觉到有人在摇晃着她,屋子里香薰的味道萦绕在她的鼻端,被梦魇缠住的夏凝霜隐隐感觉到有双手在她的身上油走,她吓得挣扎着醒了过来。 抚着胸口,她不住的大口的喘息着,仿佛是岸边失了水的鱼,双眸无神的瞪大着,额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虚汗,脸色更是苍白如纸。 “凝霜,你终于醒了,太子殿下来了内院,你快梳妆打扮一下。”大夫人看夏凝霜醒了过来,赶忙催促着道,丝毫不顾及夏凝霜的身体着。 “啊,不要,不要!”夏凝霜全身紧绷着抓起枕头就朝着声音的方向砸了过去,身体不断的剧烈的抖动着,并抓起被子将自己死死的蒙在里面,身子瑟瑟发抖着。 “凝霜,凝霜,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娘啊!”大夫人被夏凝霜的反应给吓蒙了,老爷已经让人向她递了话了,老爷会保全凝霜的名声,这也就意味着保全了她以后的荣华富贵,所以凝霜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没想到,夏凝霜的反应更加强烈起来,她的眼神狂乱的有些吓人,纤细发白的十指插入发间不断的揉搓着,整个人都像是发疯了着。 大夫人也被夏凝霜的这副模样吓得连连后退,这个时候,府医从门外带着药箱进了房间,连忙给夏凝霜看诊着。” “张太医,凝霜她怎么样?太子殿下就在内院指明了要见凝霜,她这个样子可以出去么?”夫人小心的问道,终于开始担忧起了夏凝霜的身体现状。 “夫人,大小姐这是惊吓过度,恐怕此刻不适宜面见太子殿下。”府医悬丝诊脉,不住的叹息着,“大小姐的脉象杂乱又虚浮无力,身子太过疲乏,最少要修养三四天才能下床着。” “什么,三四天!张太医,你想想办法,太子殿下就在外面等着呢,你想想办法,想想办法啊。”大夫人心烦意乱着,霜儿不能下床,那不是意味着她不能去见太子殿下了么,那太子殿下要是责怪下来…… “夫人,大小姐这种情况,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府医面色沉重,大小姐这明显是纵欲过度,他也实在是束手无策。 “那怎么办,那怎么办,凝霜不能下床,太子殿下就在外面等着见她呢,这可如何是好。”夫人急的在屋子里团团转。 内院精致的客房之中。 “你去催催,让夫人赶紧带大小姐过来,还有,催催四小姐,她这么也还没有过来。”夏洛侯也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着,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有来,真是混账东西,居然敢让他和太子殿下等着。 他好不容易才将太子殿下的情绪给稳定了下来,千万不能被搞砸了,否则那件丑事传了出去,他夏府的颜面在京城之中会荡然无存的。 “太子殿下,您再等一下,凝霜很快就到的。”夏洛侯再次安抚着躁动的皇甫瑞。 “最好快些,本太子的耐心是有限的,今日本太子若是见不到夏凝霜,本太子就会向父皇奏请退婚!”皇甫瑞冷笑连连,他堂堂太子,尊贵无比,夏凝霜若真出了那等丑事,他是断不可能会再迎娶她的。 “太子殿下,万万使不得啊,万万使不得啊,老夫这就亲自去催促凝霜过来,太子殿下稍等。”夏洛侯捏了一把汗,忙不停蹄的跑出了房间,夫人到底是怎么办事的,居然到现在都没有将人叫来,真是养了一群废物! “老爷,凝霜来了,来了。”大夫人赶忙带着一个身形袅娜,头带面纱的女子,看那身段像是夏凝霜着,夏洛侯也没有细看。 “怎么办事的,去了这么久,你们要是再不来,太子就要退婚了!”夏洛侯大声的斥责着大夫人,声音也是严厉万分,“凝霜,快些进去,见过太子殿下。” 大夫人松开夏凝霜的手,脸色有些发白,叫了夏洛侯一声:“老爷。”有些欲言又止的。 夏洛侯不耐烦的甩了甩手,催促着道:“好了好了,你去看看雪儿那个死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记得找人将她迷晕,等下我会带太子去看她一眼,千万不要让她说一句话。”他再次叮嘱着大夫人。 “可是老爷。”大夫人看着夏凝霜进去的袅娜的背影,还想说些什么。 “还不快去!”夏洛侯见她还站着不动,瞪了她一眼怒道,袖口一甩,转身走进了房间。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402章 女为悦己者容 大夫人叹了口气,又往房间里看了几眼,转身往夏凝霜的房间走去。 “参见太子殿下,咳咳。”夏凝霜身形袅娜的对着太子皇甫瑞福了福身子。 太子皇甫瑞探究的目光落在夏凝霜精致的面纱上,想要看出一些端倪:“凝霜,你怎么现在才来?莫不是想要躲起来?”他轻哼一声,语气有些不悦,一开口就带了几分呛音。 夏凝霜款款而起,温柔细语的回答着:“回禀太子殿下,凝霜最近偶感风寒,身子不适,这才来的迟了些,并不是想要躲着不见人。” “不过就是得了风寒,何以用薄纱覆面?莫不是今日做了什么事情,所以见不得人?”皇甫瑞负手而立,冷冷的看着夏凝霜,眼神厌恶至极,他含沙射影道,试图从夏凝霜的嘴里套出一点什么着。 夏凝霜勾唇冷笑了一声:“不知太子殿下是什么意思,凝霜之所以薄纱覆面,是因为听从了府医的建议,府医说我的风寒之症不同于其他人着,所以才让我薄纱覆面,免得传染给他人,太子殿下钰体尊贵,若是被凝霜传染了,就是凝霜的过失了。”一句话,将太子所有想要揭开他面纱的后路都给阻断了着。 “你与我同气连枝,又是父皇赐婚的,不碍事的,你摘下面纱来,让本太子看看,一日不见你,本太子也甚是有些想念的紧。”皇甫瑞说着就去拉夏凝霜的手,目光灼灼的盯着夏凝霜的眼睛看着,想从中找出一丝慌乱着,然而他看到的却是一汪静水,平静没有起一丝涟漪着。 “能得太子殿下垂青,是凝霜几世修来的福分,只是……只是凝霜下午回来得的风寒实在厉害,脸色苍白的很,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凝霜实在不想让太子殿下看到凝霜的倦容,从而对凝霜生厌。”夏凝霜故作娇羞的说道,这番话惹的站在边上看着的夏洛侯也是一阵侧目着。 他越看越觉得这个蒙面的女子有些熟悉,身形很像是凝霜,但此时他敢肯定,这个女子根本就不是凝霜,虽然她也有刻意的模仿一些,可是凝霜的性子和说话的口气,他还是一清二楚着,他心下寒了寒,如果她不是凝霜,那凝霜哪去了,这个冒充凝霜的女子又是谁! “凝霜,本太子这次来就是为了看你一眼的,无论你什么样子,你在本太子心里都是最美的,摘下面纱来,让本太子看你一眼。”皇甫瑞伸手想要去勾夏凝霜的面纱,被夏凝霜轻巧的闪过,她捂了捂脸,苍白的额头越发让她添了几分弱柳扶风的味道。 “不知太子殿下是否听过李夫人的典故?”夏凝霜站在原地,冷冷的望着皇甫瑞,眼神清淡如水,那份淡然始终如一。 “你说的是那个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的李夫人?”他对于历史上那些个有名的美人,可都是记忆犹新着,尤其是对这个李夫人。 “史书上记载这个李夫人生的十分的美貌,汉武帝就是听闻了她的美名才得以与李夫人结成了千古佳偶,后来李夫人临死之前面容憔悴不堪,死之前,她怎么也不让汉武帝见她一面,因为她想让汉武帝记住她最美的样子。果然,李夫人死后,汉武帝怀念了她好多年。凝霜提起李夫人的典故,也是希望太子殿下能够明白凝霜的心意,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凝霜只是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给太子,不想太子殿下看到凝霜形容憔悴的一面,希望太子殿下能够理解凝霜的一片良苦用心。”夏凝霜将李夫人的典故徐徐道来,一席话说的有条不紊,进退有度着。 好犀利的一张嘴!夏凝霜何时说话变得这么缜密了着,皇甫瑞的目光在夏凝霜的身上微微逡巡了一圈,上下将夏凝霜打量了一番,站在他面前的夏凝霜气质淡雅,没有了往日的跋扈,反倒多了几分青莲般的出尘气质。 这样病态的夏凝霜让皇甫瑞眼前一亮,以前他就觉得夏凝霜是个美人,可也没觉得她有多美着,今日多了几分弱柳扶风的味道,当真是我见犹怜,先前对夏凝霜的厌恶之情,瞬间减少了几分着。 夏洛侯在旁边看着捏了一把汗,心中的一颗心惴惴不安着,等待着太子的回复,眼前的这个女子分明不是凝霜,若是太子殿下执意要看她的面容,那不但是这个女子,整个夏府都是犯了欺君之罪,太子定然是要勃然震怒的。 皇甫瑞盯着看了夏凝霜良久,眸中的神色变幻莫测,良久,他轻轻笑了笑:“先前是本太子冒昧了,既然凝霜你身子不适,那就早些回去休息吧,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太子殿下这就要走了?夏洛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太子殿下慢走。”夏凝霜冷冷的看着皇甫瑞,那别扭的语气,听着就像是在生皇甫瑞的气。 她这句话引得皇甫瑞又回头看了她一眼,抿唇笑了两声,那边夏洛侯捏着的小心脏彻底的放了下去,也深深的看了立在那里恬静若莲的夏凝霜一眼,这才忙出门去送太子着。 “太子殿下,更深露重,路上小心些,你们这些人,好好保护好太子。”夏洛侯对着皇甫瑞卑躬屈膝着道。 皇甫瑞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又回头看向夏洛侯问道:“方才本太子记得你说是夏府的四小姐与人通jian,不知夏丞相要如何处理此事呢?”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但足以让站在屋子里的夏凝霜听了个一干二净着,她的身形晃了晃,忙奔了出去,扯着皇甫瑞的衣袖的下摆有些不敢置信的颤抖着问道:“方才太子殿下说凝雪她,她怎么了?” 皇甫瑞看着夏凝霜这个稚气的模样,觉得十分的可爱,再笑了笑道:“看来凝霜真是病糊涂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也不知道着,京城里都传遍了,说是凝霜你的四妹妹与新科状元通jian,本太子记得今年的新科状元好像是叫程胜吧,看来夏丞相又要多一只臂膀了。”他最后意味深长的说道。 “来人啊,还不快送小姐回房间好好休息!”夏洛侯看着夏凝霜的这个反应,脸色骤然变了变,似是想到了什么,这个冒充凝霜的不会就是他那个关注的最少的四女儿吧?千万不能让她在太子殿下面前捣乱,“快点,还快来人,你们,扶小姐回房去。” 他声令色茬的命令着走上前来的两个丫鬟道,语气急切。 “夏丞相可真是对凝霜爱护的紧啊,哈哈。”太子皇甫瑞哈哈大笑两声。 夏洛侯擦了一把汗,连连点头着:“让太子殿下见笑了。” “夏丞相,今日的事情是本太子冲动了些,还望夏丞相不要计较,本太子才疏学浅,以后朝堂之上还需要夏丞相多多尽心才是。”皇甫瑞有些后悔自己太过冲动了着,将夏府与太子府的关系也闹得有些僵着, “太子殿下这是说哪里的话,太子殿下是受到了有心人的挑唆才会误会凝霜,我怎么会怪罪太子殿下呢,要怪也只能怪那个看夏府不顺眼的有心人才是,再说,以后凝霜嫁了过去,就是太子殿下的侧妃了,夏府理应与太子殿下同气连枝,定当全力支持太子殿下。”夏洛侯冲着皇甫瑞拱了拱手,字里行间顺带着拉了拉关系,表了表衷心。 “好,夏丞相放心,等本太子继承大统之后,定会让夏府繁荣昌盛。”皇甫瑞点了点头,对夏洛侯的表现十分满意着,有了夏洛侯的全力支持,他继承大统也就多了一分把握,看来他要计划着早些迎娶夏凝霜了才是。 “那就多谢太子殿下了。”夏洛侯再次拱了拱手,站在原地望着皇甫瑞龙章凤姿远去的背影,忽然叹了口气。 “太子殿下走了?”夏凝霜幽幽如鬼魅一般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凝霜,你怎么站在爹爹的后面,差点吓死爹爹了。”夏洛侯转过身子,拍了拍自己的年迈的小心肝。 夏凝霜淡漠的望着夏洛侯,慢慢摘下了面纱,面纱之下是一张与夏凝霜有三分相似的小脸,五官精致出众,唇红齿白,端的是一个绝色的美人,尤其是脸上那双淡雅若莲的眼睛最是出众,周身淡雅脱俗的气质越发让她看起来比夏凝霜似乎还要让人眼前一亮。 “凝雪。”夏洛侯看着那张与自己有三分相似的脸,有些为自己方才的话感到心虚着。 “爹爹,京城外面的谣言是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与表哥通jian了?这件事情我希望爹爹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夏凝雪看着夏洛侯,淡雅的眸底有一汪怒火在熊熊燃烧着。 “凝雪,我这也为了凝霜好,凝霜她被高冉冉算计,*于程胜,这个臭名必须有人担着,你的房间与凝霜的房间隔的最近,爹爹知道这样委屈你了,不过程胜长的也算是一表人才,又是新科状元,爹爹正打算过段日子将你许配给他,你以后嫁给他为正室也不算是委屈了你。”夏洛侯心中的不安彻底散去,语气凝重,半分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03章 深情总被错付 虽然隐隐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夏凝雪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她的爹爹居然真的就这样将她卖了出去。. 她看了夏洛侯一眼,出乎夏洛侯意料之外,她没有像是夏凝紫那样,声嘶力竭的激烈的想要反抗。 她就那样淡漠的看着夏洛侯,眼中的神色让夏洛侯想起了自己以前的原配妻子,那样决绝的眼神,那个背叛他的女人在临死前也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一次。 那样决绝的眼神,只要是人看过一次,就永生都不会忘记,但是,他憎恨这样的眼神,非常的憎恨。 夏凝雪淡雅的唇角第一次有了嘲讽的笑容:“爹爹,你可还记得死去的娘亲?” “你好端端的提她做什么!”夏洛侯想起了那张与夏凝雪有七分相像的面孔突然变得有些心烦意乱起来,那个红杏出墙的女人,他一辈子都不想记起! “爹爹,我知道你恨娘亲,娘亲在我三岁的时候就离开了我,那个时候我还不懂事,后来爹爹将我过继给了其他的姨娘,爹爹你可知道,其实是你逼死了娘亲,娘亲一生清清白白,是你当年为了利益硬生生的将红杏出墙的名声安在了娘的身上。现在,你又说我与人通jian,这样的招式你用了这么多年,还真是可笑,你逼死了娘亲,现在是又想来逼死我么?”夏凝雪的语气里透着血泪,她冷冷的看着夏洛侯,眼角有两行清泪落了下来。 此刻,她想起了死去的娘亲,那是一个可悲的女人,至死都不知道辩解,至死都深爱着这个渣男的笨女人,也是她的笨娘亲。 谁能想到这个衣冠楚楚,权势滔天的夏洛侯,曾经居然会是一个忘恩负义,冷血无情的男人,初入仕途的时候,这个男人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居然抛弃糟糠之妻,迎娶了当时的李丞相府的千金,也就是如今相府的大夫人。 甚至为了权势,他可以撒谎说自己没有娶妻,撒谎说自己孑然一身很多年。 他如愿以偿在京城娶了娇妻,官场与情场都春风得意,有了李丞相的帮助,他在朝中几乎是平步青云,在朝中担任的官职越来越重要,手中掌握的权势也越来越大。 后来,许是这个男人良心有愧,在自己得势之后居然又去找娘亲,恳请娘亲原谅他,可怜娘亲还傻傻的爱着这个从头到尾都从来没有爱过她的男人,傻傻的当了他的小妾,嫁给了他。 成亲的当天,本应该是正宫的娘亲就这样被一顶鲜红的软轿抬着从夏府的后门进了来,进了这个暗无天日的夏府,进了这个让娘亲一生失去牢笼的地方。 再之后,大夫人的人发现了娘亲是这个狠心的男人的原配妻子的事情,心胸狭窄的大夫人就百般的刁难凌辱娘亲,当时娘亲过府之后不久就有了她,为了幼小的她,娘亲不得不隐忍下来,继续留在夏府苟且偷生。 这个男人先时还来看娘亲,后来经过大夫人的威逼利诱,来看娘亲的次数少了许多,但即使如此,娘亲还是坚信着这个男人心中是有她的,每一次夜晚偷偷摸摸的温存,即使是一个怀抱,娘亲都努力的想要铭记在心着,她十分的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可惜好景不长,最后,连这样偷偷摸摸的日子也没有了,这个男人许是厌恶了娘亲,厌恶了这样偷偷摸摸的生活。 两年里,娘亲无数次的站在自己荒芜的院子里,听着外面的喇叭声,看着这个花心的男人迎娶了一个又一个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子。 而大夫人见老爷不再关心娘亲,便忍不住要出手了,娘亲作为那个男人的原配,在大夫人的眼中一直都是一根肉刺,不除去,她就不痛快。 终于,在一个夜晚。 夏凝霜到现在都记得,她记得那天夜色很黑很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她很害怕。 那个时候屋子里连蜡烛都没有,因为自从娘亲在夏府失了宠之后,生活过的就连一个下人都不如着,她记得那天晚上又是这个花心的男人娶亲的日子,那个男人在傍晚的时候差人送来了一个香囊,说是给送给娘亲的。 娘亲很珍惜,晚上睡觉的时候还特地将那个香囊放在了枕头边,她傻傻的以为那个男人还记得她,她真傻,她哪里知道,这是大夫人的一个阴谋。 那个晚上,娘亲睡的很沉,沉的甚至什么时候自己旁边多出来了一个赤身果体的男人都不知道。 娘亲就是在那个晚上被人捉歼的,红杏出墙的名头就这样被传了出去,娘亲甚至到死都没有想到那个香囊会是导致她昏睡的利器。 娘亲死了。 在一片的辱骂声中,在那个男人充满恨意的眼神之中,娘亲选择了以最为壮烈的方式死去。 她投井了。 这就是娘亲,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她的娘亲。 娘亲死后,这个无良的男人就将年幼的她过继给了那天他娶的那个貌美的青楼女子,小小的她将娘亲死之前留下的香囊给包了起来,直到后来自己学了药理,才察觉到了这个香囊的玄机。 但是,这些真相都不重要了,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资格知道这些真相。 今天,他又给自己也安上了与娘亲一样的罪名,通jian,呵呵,还真是莫大的讽刺呢! “凝雪,只要你好好听话,爹爹会看在你死去的娘亲的面子之上,让你一辈子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的。”他能这样做,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就当做是当初那个红杏出墙的女人为了寒门的他闹得众叛亲离,最后还砸锅卖铁,支持他进京考取功名的回报吧。 夏凝雪嘴角的嘲讽渐渐淡去,眼中的决绝之色却越发浓郁起来:“爹爹,娘亲死后,爹爹就对我不闻不问,试问天下哪里会有这样的爹爹?” 夏洛侯恼羞成怒,狠狠的瞪着夏凝雪,真是反了反了,今天他的女儿一个个的都敢骑到他的脖子上了:“住口,凝雪,我看你一向乖巧,才这样和颜悦色的对你说话的,你若是再提那个践人,就别怪爹爹不认你这个女儿!”这个女儿真是气死他了!这脾气秉性的,当真是像极了那个死去的践人! “那就多谢爹爹成全了!”夏凝雪听着夏洛侯的气话非但不怒,她淡漠的看了夏洛侯一眼,淡然的眼中第一次有了解脱的神色,似乎有什么包袱放了下来,转身往外走去,这个肮脏的家,她本就一刻都不想再待了。 “夏凝雪,你想去哪里!你给我回来!”夏洛侯阴沉着脸色,他不过是一句气话,她居然还真的想离开夏府,她是和她那个娘一样都疯了么? 不,不可以,他不可以让她离开,他还需要她来给凝霜辟谣呢! “夏丞相,还有什么事情嘛?”夏凝雪眼神冷漠的看着夏洛侯,那陌生的语气让夏洛侯有一瞬间的不适应。 “夏凝雪,你是我的女儿,是夏府的千金,没有我的同意,你休想离开夏府!来人啊,送四小姐回房间,你们都给我看好四小姐,这段时间,都不要让她出来走动!”夏洛侯被夏凝雪闹的有些头疼,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招了几个丫鬟过来命令着道。 想要离开夏府,下辈子吧,只要他夏洛侯活着一天,她夏凝雪就还是夏家的人,一辈子都是夏家的人,她逃不走的。 “夏洛侯,若你还记得二十年前娘亲为了你凑足让你进京赶考的路费不惜变卖了自己的嫁妆的恩情的话,你今日就该成全我。如果夏洛侯,你还是一个男人的话,你就该言而有信,而不是像这样食言而肥。”夏凝雪戳到了夏洛侯的痛处,她没有怒吼,也没有生气,语气平静的分外吓人。 可她越是平静的说出这些话,就越是让人信服,那些丫鬟们和路过的小厮都面面相觑,原来他们人前风光无比的老爷居然是一个曾经靠女人吃软饭的男人,真是可笑呢。 夏洛侯老脸一红,他最怕有人在人前提起当年的这件事情了,这是他当了大6朝的丞相之后,对从前的一切感觉到的最为不耻的一件事情。 夏凝雪当着他的面揭他的短,他的面子瞬间就挂不住了。 “夏凝雪,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本相的原配夫人是前任李丞相的千金,你休要在这里妖言惑众!”夏洛侯狠狠的怒斥着夏凝雪,极力的反驳着她道。 夏凝雪淡然的美眸看着夏洛侯,唇角勾起了一丝嘲讽与不屑:“夏洛侯,难道你真的想要我当众戳穿你那些可笑的谎言嘛?你的原配妻子到底是谁,你应该心知肚明!” 夏洛侯恼羞成怒:“你们这些人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她给我带回房里去。”夏洛侯简直都要气炸了,这个夏凝雪,真是疯了,疯了! 这个时候,夏凝雪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银针小包,她迅速的从里面拿出了几根银针,趁着那些丫鬟还没有注意,趁机就对着那些围过来的丫鬟扎了下去,那些丫鬟瞬间就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着。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04章 你还有我 幸好她和姚雪学的医术还没有荒废,若是不然,她今日还真是走不出这个让她内心都跟着憎恶的地方。 夏洛侯看着那银针,目光中闪过一丝惊恐,他方才就看到夏凝雪拿着银针往那些人的手上熟练是扎了一下,那些丫鬟就倒了下去,有些惶恐非常,误以为夏凝雪其实武功高强,殊不知其实她这是熟能生巧。 因着姚雪喜欢医术,所以她也就学了一些,后来姚雪得了一本稀奇古怪的医书,上面的医术博大精深,她也就跟着沾了点光,不想这往昔她用来救人的医术今夜却用来为她扫平离开夏府的障碍的利器了。 “凝雪,你要干什么,你可千万不要过来啊,爹爹也是为了你好,为了夏家好。”夏洛侯吓得连连后退,那副贪生怕死的窝囊模样,让人看着都来气。 见夏凝雪默不出声,夏洛侯继续后退,目光微动,想要找准时机大声呼救,边后退边说一些好话缓和夏凝雪的情绪:“凝雪,我知道你恨爹爹,我也知道爹爹对不起你的娘亲,对不起梦蝶,梦蝶在我一穷二白的时候嫁给了我,与我过尽了苦日子,她一个千金小姐,在大冬天,生生为了我去给人家洗衣服,冬天里,双手都被泡的发白发胀,肿胀不堪,我看了很心疼,我也一直念着她的好,所以我后来得势之后才将她娶进门来,对她百般呵护,百般恩爱,却不想她后来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我没有逼死她,是她自己跳的井,和爹爹没有关系的,你放下银针,凝雪,我们终究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啊。” 恬淡如夏凝雪都被她的这个禽兽父亲的所作所为逼的几乎暴走,她冷笑一声,声音极其平静着:“爹爹,娘亲走了这么多年,你连炷香都没有给娘亲烧过,娘亲在那边一定很寂寞,不如你下去陪娘亲可好?”她手上拿着银针,一步步慢慢的走向夏洛侯,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这样为了利益不顾父女亲情,轻易的败坏自己的女儿名声的爹爹,她不要也罢,娘亲,你爱了这个男人这么多年,也被他伤了这么多年,现在,我就让这个男人来下面跪在你的面前忏悔,忏悔他所做的一切。 夏洛侯看着夏凝雪手上的那抹寒光,面露惊恐,不断的继续往后退去,连连摆手:“凝雪,我是你的爹爹啊,你不可以这样做的,你这样做就是弑父,要遭天打雷劈的,死后是要下地狱的。” “那就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吧,你做的那些事情早就天理不容了!”夏凝雪平淡的眼神里没有对死亡的恐惧,里面平静无波,有一汪寒冰沁在眼底深处,在夏洛侯的眸光变得更为惊恐之前,她猛地闭上了眼睛,手上一发力,指尖的银针就对着他的心房扎了下去。 “笨蛋凝雪,怎么可以如此轻生呢,我还在啊。”沐奕轩一把揽住夏凝雪的腰肢,将她带到了屋檐之上,异常跳动的心脏这才收紧了些。 “奕轩?”夏凝雪的声音有些飘忽,她有些不敢确定。 “是我,凝雪,你的命的比那个臭老头的命要值钱多了,你怎么可以和他同归于尽呢?这不是便宜那个臭老头了么?”沐奕轩望着院子下方被自己点了穴道说不出话来,只能冲着他干瞪眼的夏洛侯,嗤之以鼻的道。 夏洛侯动弹不得,一双锐利的眼眸死死的瞪着沐奕轩,他这个女儿同她的娘亲一样,果然是个践人,居然背着他和沐奕轩搞到了一起,方才还想对他这个父亲动手,真是反了她了。 “奕轩,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夏凝雪淡淡的看了夏洛侯一眼,他当她不是女儿,而她与他的父女之情也被他一手葬送了,她已经不欠他什么了。 “你好意思问,若不是宣王的人给我传消息传的及时,我真不敢想象如果我来晚了一步,你会发生什么。”沐奕轩现在都有些心有余悸着,他想都不敢想自己来晚了的后果,想一下都他心惊肉跳着。 他自认是情场浪子,却也洁身自好,第一次见凝雪的时候就惊为天人,从此不进赌场,也不出入青楼,甚至还打听着她的喜好,她出门的时辰,故意制造着一场又一场的偶遇。 没错,从他遇到她开始,她就已经成为了他的一场浩劫,一场此生只有她能化解的浩劫。 夏凝雪脸上一红,她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却独独没有料到一个他。 “我。”夏凝雪正要开口解释,就被沐奕轩打断着。 院子之中,有巡逻的侍卫看到院子里岿然不动的夏洛侯,忙疾步上前抱拳询问:“相爷,你怎么了?” “我们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说。”沐奕轩带着夏凝雪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口不能言的夏洛侯的身上的时候,脚尖一点,朝着高府飞了过去着。 被解开穴道的夏洛侯死死的看着沐奕轩飞走的方向,语气带着异常的震怒:“召集府上所有的人,我要将夏凝雪这个逆女逐出家门!”反正她名声已经毁了,这个时候逐出家门,正好也可以替凝雪遮羞,这样敢弑父的逆女,不要也罢! “老爷,你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啊?”大夫人款款而来,抚着夏洛侯的胸口,帮他顺着气息。 “凝霜呢?是你方才让凝雪这个逆女假扮凝霜的?你知不知道如果太子殿下发现凝霜是凝雪假扮的,这就犯了欺君之罪,整个夏府都差点被你害死了!”夏洛侯的面色铁青,满眼怒气。 大夫人脸色一变,后果居然这么严重啊,她不过就是在路上的时候碰到了凝雪,见她身段和身高和凝霜差不多,就生出了这么一个计谋,想让她蒙面假扮凝霜,哪里想到了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要是她知道,她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老爷,我错了,府里的医师说凝霜身子太乏,最少要卧床静养三天才能好些,所以我才会冒险让凝雪假扮凝霜,难道太子殿下识破了凝雪的真实身份了么?”大夫人有些担心的问道。 夏洛侯摇了摇头:“太子殿下没有识破,若是他识破了,你认为老夫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么?” 大夫人擦了一下汗,服侍老爷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老爷这么气急败坏着,不禁战战兢兢的问道:“是凝雪惹老爷动了肝火?这个小践人,我这就去帮老爷您好好教训教训她。” “别去了,她不在府里了,你去召集夏家的所有人来,我要在祠堂宣布将夏凝雪逐出夏家,她永世都不再是我夏家的人!”夏洛侯一想到夏凝雪想要弑父,还背地里与沐奕轩勾搭成歼,心中就气愤非常着。 “老爷啊,究竟是怎么回事着?怎么好端端的要将凝雪逐出夏家?”大夫人心中虽然高兴,可是凝雪帮着凝霜背着通jian的罪名,如此简单的就将她逐出了夏家,回头夏凝雪那个贱丫头出去乱说可怎么办? 败坏的那可是凝霜的名头,不行,不能让老爷这么简单就将她逐出夏家! “她居然想要杀了我这个爹爹,现在还被沐奕轩给带走了,你说,这样的逆女不赶出夏家的族谱,留着还有何用!”难道还留着她来反手对付她这个爹爹不成? 大夫人吃了一惊,上下好一通将夏洛侯打量:“诶呀,那老爷你没事吧?有没有被那个践人弄伤?” “我没事。”夏洛侯冷着脸摆了摆手,今日里闹出这么多事情,都是因为她生了一个好女儿,他又怎么会对大夫人有好脸色着? “老爷,您消消气。”大夫人看出了夏洛侯的不耐烦,她如今是人老珠黄了,老爷的娇妻是娶了一个又一个,她爹爹那边也早就解甲归田,好在还有门生在朝中,老爷这才对她还看重着几分,如今霜儿出了这样的事情,老爷定然是厌恶着她的,她必须改变自己在老爷心中的形象着。 “哼,你还是好好管管你的好女儿吧!管好这府里的下人,今日的事情若是传出去半点风声,你自己看着办!”夏洛侯语气恶劣,怒火中烧。 “老爷,我已经吩咐了下去了,老爷就放心吧,今天的事情我会让府里的人都烂在肚子里的。”夫人眸光流转,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见着夏洛侯的脸色有些好转,这才提到夏凝雪的事情着,“老爷,您方才说要将凝雪逐出家门?妾身私心觉得此事是玩玩不妥的。” “哪里不妥?你不是一向也最不喜欢那个逆女嘛?怎么这个时候还帮着她?”夏洛侯眼神探究的看着她。 大夫人看着夏洛侯,保养得意的脸上挤出一个妩媚的笑容:“老爷,平日里我是不怎么待见那个孩子,那是因为那个孩子本身性子就清冷,也不怎么待见我不是?若她真是良人,又岂会有今日弑父的事情发生?” ...&1t;!--over-->&1t;/div> 第405章 背后的算计 见有些说动了夏洛侯,她再接再厉着道:“再说凝霜的事情,那都是高冉冉那个贱丫头害的,沐家与高家是亲里关系,向来同气连枝,我看老爷方才说是沐奕轩带走了凝雪那丫头,最近也有不少人见着沐奕轩与凝雪来往密切,我想那沐奕轩定然是对凝雪那个丫头有意思。凝霜的事情我们决不能就这样算了,我们想要给凝霜报仇,不如就从凝雪的身上下手,那个沐奕轩不是喜欢凝雪嘛,自古姻缘向来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又何不利用这一点,好好的在凝雪的婚事上做些文章呢?”眸光流转间,眼底是极其怨毒得意的光芒。 高冉冉,你毁了凝霜,我不能让你痛苦,那我就让你的亲人,你的表哥痛苦,让你也尝尝更为心痛的滋味! “你的意思是?”夏洛侯有些心动。 大夫人附耳轻声着道:“老爷,你不是要将凝雪那丫头许配给程胜嘛?” “我是有这个意思,可是如今凝雪那丫头压根不服管教。”夏洛侯沉吟一声,他原本是打算着将凝雪当做一颗棋子放在程胜的身边牵制着他。 “不许配给程胜,那也可以许配给其他人,我听说皇上这次为了镇压北疆那边的叛军,还特别把镇守边塞的威武将军招了回来。”大夫人阴森森的道,眼底闪过一抹狰狞神色。 “威武将军?据说此人勇猛非常,为人凶残暴戾,但是因为有着一身蛮力,再加上显赫的家世和军功,才会被皇上器重,你说将凝雪许给他,我背地里可是听说这个威武将军最是喜欢折磨女子。”夏洛侯有些犹豫,夫人的这个主意是不错,可这个威武将军太过残暴了,就连他都十分畏惧这个威武将军,凝雪好歹是他的女儿,嫁过去被凌辱的太过了,他夏家的面子也不太好过啊。 “老爷你放心,这个威武将军还是很有分寸的,我与他娘亲是熟识,我会让他娘亲关照他的,不会让夏家的面子太难堪的。”大夫人给夏洛侯吃下一颗定心丸,什么认识威武将军的娘亲,那都是骗夏洛侯的,她巴不得夏凝雪嫁过去受尽屈辱的好,她要凝霜今夜受的苦楚让凝雪,让沐家,让高家千倍百倍的还回来! 高府。 天上的月亮高悬,月色悄然泠泠穿过高家的院子,在高冉冉的身上投下一道浅驳的影子。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爹爹和娘亲还有二娘真的都离开她了,不,她不相信。 她对于前世没有得到亲情耿耿于怀,这一世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好好珍惜一番,就突然天人永隔,这是她对于亲情的执念,也是她对于高家人的特别执念。 高冉冉慢慢的往爹爹和娘亲漆黑的院子走去,总觉得那院子里有些袅袅的影子,恍惚中又看到了爹爹和娘亲坐在那石桌前对弈,二娘在旁边看着,时不时指点一二,他们看到她来,抬起头对着她纷纷露出一个恍惚的笑容。 娘亲对着她笑的面容格外的温柔,虚空中,沐灵溪对着她温柔的伸出手掌,想要轻轻的安抚着她,高冉冉露出一丝甜笑,娘亲没有死,她伸出手,想要紧紧的握住那一方温情,握住的却是一方虚空。 娘亲!不要! 夜怀跟着高冉冉一路来到了高赫生前住的院子,即使中间隔着四五米的距离,他都能从前面消瘦的人儿身上感受到那浓浓的悲伤之情。 突然,前面的人儿似乎是承受不住,身子恍恍惚惚的往地上栽去,夜怀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下落的身子,面色大变,焦急的喊了一声:“冉儿!” 夜怀连忙将伤心过度的高冉冉拦腰抱起,疾步往宣王府飞去着,路上遇到了看戏回来的苏浅与冷寂,那二人也立即跟着夜怀往宣王府飞去着。 来到宣王府,夜怀将高冉冉放在了自己住的房间的床上,苏浅和冷寂走了进来,两人对看了一眼,彼此眼中都含着一抹担心。 “高太尉和高夫人还有二夫人的尸体我已经派了影杀的人偷偷运到了高家了,他们三个人的死是掩饰不了的,估计明天就会传遍京城了。”冷寂站在床前,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儿因为伤心过度而苍白的小脸,脸色也变了变着。 “事情的真相,你告诉高宇哲和高宇晟吧,他们二人处事有分寸的,这三日,本王不会让她出宣王府的院子的,你就这样去告诉他们二人。”夜怀坐在床前,紧紧的握着昏死过去的高冉冉,紧张的脸色竟然比高冉冉还要白上几分。 冷寂点了点头,高冉冉的这个样子的确不适合再回高家,宣王这样安排也是为了高冉冉好,他思虑了半晌,再次对夜怀道:“这些事情我会安排好的,只是,你也知道她的性格,你不让她回去守灵,只怕她这辈子都会怨着你。” 高冉冉的秉性他清楚着,敢爱敢恨,除了夜怀,她最在乎着的就是她的亲人,夜怀这样做是为了避免高冉冉再次触景生情,可如果高冉冉不能送高太尉和高夫人还有二夫人最后一程,她必然会怨恨这样安排着一切的宣王的。 “就算是让她怨我也好,也比她再次受伤好,不是嘛?”夜怀紧紧的握着高冉冉的手,一口一口的给高冉冉冰冷的小手哈着热气,努力的想要给予她温暖。 “走吧,别打扰他们了。”苏浅拉了拉冷寂,夜怀对高冉冉的深情,她能理解。 与其是让高冉冉再次受到离世的打击,倒不如关着她,就算是她将来会恨他,他也不愿意让她再次伤的百孔千疮。 高冉冉一连在宣王的寝殿睡了三日,她睡了几日,夜怀就在床头陪了她几日。 第三日,她在一片淙淙的流水的琴音之中醒来,她醒来的时候天刚刚初亮,宣王府的菖蒲早已经换成了满院子的梧桐,泠泠的微光透过窗柩撒在床前,有几只不知名的小鸟在那梧桐树上欢快的鸣叫着,似欢愉,又似是在悲秋。 高冉冉如木偶一般推开那扇泛着微光的窗户,鸟儿被突然的声音惊得翅膀扑棱作响,她跟着琴音,抬头望向外面的院子,正看到梧桐树下夜怀盘膝盖而坐的身影。 他逆光而坐,有微弱的晨光顺着他的背影打下一片朦胧的阴影,头顶的梧桐树开出了几朵动人的小花,有小鸟在枝丫间伴着悠扬的旋律轻轻跳跃,泠泠微光洒在夜怀抚着的七根琴弦之上,随着夜怀指尖的跳动,绽放出一个又一个跳动的光芒。 夜怀弹的曲子很悠扬,曲子里没有悲情,没有伤痛,一切都是那么柔软又美好,就如同这个初秋的清晨,淡淡的,跳跃着点点的希望。 随着最后几个音节的跳跃,琴声戛然而止,夜怀收了琴音,逆光中,仍旧能看出他似刀裁的眉鬓,那墨色的眉,冷然的眼,冷傲的气质,与记忆中的美好样子重合,还是那般的美好。 可是,为什么心还是会隐隐作痛。 朦胧中,似乎听到夜怀轻声的开口:“冉冉,我以琴声唤醒你,仅仅是因为,今日是你爹爹和娘亲还有二娘的出殡之日,你若是现在去,还来得及。”目之所及处,他目光中写满的沉甸甸的东西,她不是不懂。 高冉冉心情复杂的看着这样小心翼翼的夜怀一眼,轻轻的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微弱:“不必了。” 背后,是一阵风声,随之而来的是夜怀温热的怀抱。 “冉冉,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些。”夜怀轻轻抱着高冉冉,连声音都不敢用力。 这几日,他将高冉冉的痛苦看在眼中,她昏睡了三日,他便陪着她在床边等了三日。 原本他是想用一些能够令人昏睡的药物让她睡上三日,三日过后,一切天朗气清,干干净净。 今日是高家出殡的日子,本来过了今日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可他却改变了心意,不想她自己一直在睡梦中不愿醒来,不去面对,继续逃避,故而他以琴声唤醒她,而她平静的选择还是让有些意外着。 身前,高冉冉的抽噎声近在咫尺:“夜怀,这几日,我在梦中,梦到了很多,梦到爹爹和娘亲还活着,梦到二娘也还活着,二娘没有中蛊,爹爹和娘亲也没有带着二娘去外面求医;也梦见我告诉了爹爹和娘亲,我其实会医术的事实,他们并没有怪我,他们选择了相信我,原谅我,这三日,我们做了很多事情,赏花踏青,一起过节,一起赈灾,梦里的一切都那么真实,生活是那么幸福,每一个的脸上都没有悲伤,看起来都无忧无虑的。” “你的琴声穿透我的梦境的时候,我看到他们每个人脸上的无忧无虑都迅速的消失了,那份伪装的快乐与美好,迅速的在你的琴声中剥落开来,露出了每个人里面狰狞的面貌,露出了每个人的痛苦。”高冉冉哭着说出这些话,眼中滚烫欲落的泪珠慢慢地倒回到了眼眶里,她看着蓝天上面的白云高远。 ...&1t;!--over-->&1t;/div> 第406章 帮我个忙 那梦里,都是她的执念,现实都是残酷的,她应该勇敢面对才是。 人不应该只沉浸在痛苦之中,过去的事情已经是过去了,在梦里,她看到了每一个人的生命里都有着悲欢离合,喜怒哀乐,但是没有人一直沉溺在自己的悲痛之中,生活还是需要自己过活的。 抹掉眼泪,才能勇敢的大步向前,才能给予别人希望,给予自己希望。 爹爹和娘亲还有二娘,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在梦里对自己的提点,冉儿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冉儿会很坚强的带着你们的希望活下去,冉儿会让那些算计过你们的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冉儿,报复一个人最大的成功就是让她看到你过的比她还好。夜怀轻声的安抚着高冉冉。 高冉冉抬起袖子抹了抹眼泪,努力的扯出一个比哭还难堪的笑容,良久,高冉冉听到自己的声音轻轻的响起:夜怀,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京城之中一阵风雨飘摇,其中要是数几条十分的精彩。 第一条,是关于宣王的。 因为心疾复发而卧床不起的宣王竟然在一夜之间被药圣玉道人妙手回春,从鬼门关给拉 了回来,现在身体已经恢复如初,没有大碍了。这一消息传开,京城里面那些对宣王府虎视眈眈的人又纷纷缩紧了脖子着。 第二条,是关于高家的。 高家再出奇闻,之前中箭而亡的那个被划花了脸的高太尉居然是墨阁的人假冒的,真正的高太尉还有高夫人以及二夫人据说都是被墨阁的人给抓走关押起来,为的就是想挟持高家的人威胁高冉冉,从而让宣王妥协。然而最近有一股神秘的势力血洗了墨阁,墨阁从此在江湖上除名,可惜被墨阁关押起来的高太尉却还是被人暗箭杀死,大夫人和二夫人情深义重,看到高太尉身死,纷纷殉情而亡。 第三条,是关于夏家的。 之前传言夏家的大小姐与自家表哥通歼,实际与自家表哥程胜通歼的不是夏家大小姐,而是夏家四小姐,因为夏凝霜的房间与四小姐的房间隔得很近,所以当时夏家新来的丫鬟一时没有搞清楚状况,就传出了错误的流言,并且当事人程胜也证明了这一流言的错误,再加上还有太子当晚去捉歼的传闻,再加上当晚夏家四小姐被自己的情郎沐少将军收留的消息,这更让百姓对这一传言信以为真。 第四条,是关于一个男人的。 天下有传言说是大6朝的气数已尽,甚至曾经一度被老皇帝打压下去的鬼火现,盛世灭的传言再度喧嚣尘上;再加上北疆动荡,一度不能镇压,各地的藩侯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老皇帝因此特别将镇守边关的威武将军给招了回来。 坐在马车进宫赴宴的高冉冉听着夜怀说起这其中的几条传言着,她点了点头,不置可否,老皇帝这次摆宴就是为了给传说中的这个威武将军接风洗尘,原本她不想去的,夜怀硬是要扯着她出来,说是她这么多天都待着家里研究兵法,再不出来透透气,脑子就要浑浊了,高冉冉这才从了他着。 方才你说还有一条传言是关于夏家的,夏凝霜被玷污的消息你不是已经放出去了么?高冉冉看着夜怀,清冷的眸子就像是槐树下的古井,眼神盯着手上的兵书,连头也没有抬一下着。 夜怀将怀里越发纤瘦的她搂紧了些,埋首嗅着她的发香,语气透着一抹关心:你身子真是越发的瘦了,我自己就熟读兵书,冉儿你其实不需要如此刻苦的。 若是真到了那个时候,你忙都忙不过来,趁着现在烽烟还未四起,我如今多读一点兵书,多研习一些兵法,到时候真的开战了,我就能够多帮你一分。而且,我最近有好好吃饭,只是吃的不多而已,好了,你不用担心我了,你还是先说说那个传言吧。高冉冉将视线从兵书上抬了起来,看着夜怀的眼睛问道。 夜怀的眸光闪了闪:现在京城之中传言说与程胜通歼的人换成了夏家的四小姐,夏凝雪,并且夏凝雪已经迫于压力,也为了避免自己的名声波及沐奕轩,已经回到了夏府。我知道你与夏凝雪私下以姐妹相称,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不会好受,我本来不想讲这些事情给你听的。 这些日子以来,她废寝忘食的样子让他隐隐的心疼,她的努力,她的刻苦,他都感同深受的看在眼里,对于夏凝雪的事情,他也派人将言论给打压下去,可其中已经有老皇帝和太子的人插手了,他不得不将自己的人给召了回来。 为了下一步的打算,他还不可以轻举妄动。 高冉冉沉默了一阵,挑眉道:夏洛侯的黑心手段我早就猜到了,只是没有想到推出来的替罪羊会是雪姐姐,真是苦了她了。 雪姐姐的房间的确与夏凝霜挨的很近,虽然她已经料到了夏洛侯会采取一些手段将夏凝霜被玷污的事情打压下去,可也万万没有想到最后受伤的却是雪姐姐,那个她前世里最亲的人。 高冉冉的拳头紧紧的攥了起来,眼中有不甘闪现,她愤怒,却无可奈何。 如今北疆吃紧,老皇帝将京城看的如同铁桶一般,京城内外都布满了老皇帝的眼线,谁也没有办法在这样的一个高度危险的时候做任何的小动作,就连影杀那边,在收拾干净墨阁的人之后,高冉冉就让影杀的人销声匿迹了着,生怕老皇帝和皇甫湛那边会对影杀动手着。 冉儿,这件事情如果你要插手的话,我还是有办法的。夜怀握着她的手,低低的询问着她道。 冉儿已经失去了双亲,他不能再让冉儿受到任何打击了,再让她受到伤害了,自从上次冉儿哭出来之后,她的心情表面上看上去好了许多,可当冉儿说出让他答应的那件事情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根本就没有放下。 她只是从其他的方面开始复仇,并且不动声色,如今只是在隐忍着。 老皇帝的高压政策虽然将各方势力打压的紧,不过如果冉儿想要替夏凝雪洗白,他还是有办法的,只是付出的代价可能会惨痛一些。 不用了。高冉冉摇了摇头,握着的拳头缓缓放了开来,这个时候,她不能做任何动作,她明白夜怀的手段,也了解夜怀的能力,他能说到做到,其中可能付出的代价,她不会不知道,以其他无数人的命换来雪姐姐的自由,这样的事情,她办不到。 戌时时分,接待威武将军的宫宴照例在御花园开席,高冉冉逡巡了一圈出席的人员,看的出来,老皇帝很重视这个威武将军,这次来的人不但有皇室成员,还有夏家,林家,沐家,就连沐云公主和长公主都来了着,原本太后也要来的,但永宁宫那边传信来说太后身子不怎么爽利,便没有出席。 这次的宫宴布置的十分的美轮美奂,歌舞升平,一点也看不出朝廷动荡,北疆战火连绵的影子,或许这是大6朝最后的一次繁华了。 看的出来,老皇帝非常器重这个威武将军,不知这个威武将军到底是什么来头?高冉冉坐在席位之上,侧耳对着夜怀轻声的问道。 与之前不同的是,以前的高冉冉与夜怀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关注着,此时自从高家出了这样的事情,再加上夜怀最近的权利被老皇帝削减了一些,众人都举杯自己走动着,并没有太注意这边。 对于这个威武将军,本王也了解不多,只知他是个莽夫。夜怀挑眉看向她道。 莽夫,你这两个字倒是用的好,不过这个威武将军架子摆的倒是十分的足,不过就是手上握着边塞的二十万军队,他就敢这么摆架子,都要开席了,居然还没有见到人,就不怕老皇帝龙颜震怒么?高冉冉拿起一块糕点慢慢的吃了起来,边吃边道,居然连夜怀都查不到这个威武将军的来头,那这个人,定然不能小觑了着。 夜怀看她十分喜爱这些糕点,忍不住将桌子上的糕点往她的身前挪了挪道:二十万军队你还嫌少?你看看本王,自从江南回来之后,老皇帝就将我的兵权慢慢的收走,前阵子本王病危,他轻飘飘的一道圣旨就将本王的兵符给收走了,好在本王手上还有十万的夜家军握着,不然,今日的宫宴估计你都看不到我了。他有些幽怨的说道,又捏了一块杏花糕点给高冉冉着。 一切不是在你的计划之内么?高冉冉喝了口水,察觉到有一道犀利的目光似有若无的定在她的身上,她顺着那抹目光的方向望去,就看到盛装装扮而来的林若婷,这次的林若婷摘下了面纱,脸上之前狰狞的蜈蚣疤痕不见了着,一张小脸娇嫩的几乎能够掐出水来,此刻看向她的眼神有几分怨毒,应该说是妒火中烧。 咦,林若婷脸上的蜈蚣疤怎么不见了?高冉冉大大方方的盯着林若婷娇嫩的小脸看着,她大大方方的视线越发的刺激着林若婷的小心脏着。&1t;!--over-->&1t;/div> 第407章 宫宴森森 林若婷一早就将夜怀和高冉冉的互动看在眼中,看着夜怀如此的关怀着高冉冉,早就气的直哆嗦着,她自从上次去高府回来没有见到夜怀,回去之后就整日以泪洗面,太子三番四次前来骚扰,她都一概不见,她夜里甚至还试探着想去宣王府看夜怀最后一眼,却都被宣王府的暗影给阻扰了下来。 还有,夏凝霜那个践人,居然耐不住性子,竟然听了程胜的唆使,想要将高赫他们三个人转移到他们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可恨高冉冉太过聪明,居然那么快就摸到了她们软禁高赫的地方,好在结局对他们有利。 夏凝霜那个蠢货还算有些用,临走的时候还知道用冷箭杀了高赫,那高家的大夫人和二夫人也真是情谊深重,居然双双殉情,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愣是畅快的笑了三天,一直以来的不甘和被高冉冉打压的屈辱与委屈都烟消云散着,实在是畅快呢。 前几日,她从皇甫湛那里得来一个去疤的方子,用的是蛊虫,过程十分的痛苦,好不容易才将自己的容貌给恢复了着,如今被高冉冉这样盯着自己的脸看,又见着她像个没事人一样,一点也不像是自己想象中的样子。 高冉冉一下子失去了双亲,不是应该意志消沉,日日买醉的嘛? 居然一点意志消沉的模样都没有,还没心没肺的与夜怀秀着恩爱,他们友爱的一幕简直将林若婷那颗嫉妒之心都快要气炸了。 高冉冉将林若婷坐立不安的样子收入眼底,心下冷笑非常,害死爹爹和娘亲还有二娘,李若婷也有份着,她也绝不会放过林若婷的。 淡淡的将视线收了回来着,她今日出席这个宫宴可不是为了林若婷着,放眼看去,又有一道比林若婷更为炙热的怨恨的视线看了过来。 高冉冉微微一笑,小嘴轻轻抿了手边的清酒一口,不用抬头,她都知道那道视线是来自夏凝霜的。 我果然低估了夏家的脸皮。高冉冉轻笑一声,丢给夏凝霜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得意微笑。 夏凝霜的一双杏眼瞪得溜圆,简直要气炸了,碍于这是宫宴,她才没有上前动手着,她现在恨不得能亲手掐死了高冉冉着。 夏洛侯轻轻拍了拍夏凝霜的肩膀:凝霜,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这是宫宴,不可莽撞行事。 爹爹放心,女儿一定会让高冉冉受尽屈辱的!夏凝霜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着道,高冉冉这个践人,设计让程胜侮辱了自己的清白不算,还派人传出了谣言,毁坏自己的名声,幸亏爹爹机警,李代桃僵,才保全了自己清白的名声,若是不然,她在人前就抬不起头来了着,践人,她如果不能将高冉冉亲手碎尸万段,都难消她的心头之恨! 恩,这才是爹爹的好女儿。夏洛侯看向高冉冉的目光之中闪烁着蚀骨的冷芒,他会让高冉冉付出代价的。 霜儿,你去和太子坐一起,雪儿,你坐为父身边。夏洛侯满意的安排着位置,夏凝雪脸色淡淡,一身素雅的衣衫,面色淡淡的在夏洛侯的身边落座,自始至终都没有与他们说过一句话着。 雪姐姐。高冉冉在看到雪姐姐的时候心头一紧,夏洛侯将雪姐姐带来这里做什么。 皇上驾到。一声尖锐的嗓音喊道。 闻言,满堂的宾客都瞬间安静下来,纷纷将视线投向高座之上龙威虎步走来的老皇帝,老皇帝除了脸色有些疲惫,眼角又多了几道皱纹,恢宏的气势依旧不减。 他望向众人,有了年轮的老脸上露出了几分阴鸷倨傲的笑容:众位爱卿平身,威武将军,请入座。 这个时候,众人才注意到原来在老皇帝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一身戎装打扮,面色有些狰狞,尤其是那一双铜铃一样的眼珠子,瞪谁害怕,瞪到谁谁背后就感觉到一阵凉嗖嗖的寒意。 多谢皇上。威武将军破为豪爽的抱了抱拳,转身就在老皇帝的下首位置先老皇帝一步落了座,姿态傲慢,似乎根本就不把老皇帝放在眼里。 众人一阵唏嘘,臣子先于皇帝落座,这是大不敬之罪啊,众人纷纷抹了一把额头的薄汗,纷纷想起了这阵子关于威武将军的传言,据说这个威武将军也有反意啊。 老皇帝哈哈大笑一声:威武将军真是豪爽,朕最是喜欢豪爽之人。半分不满也没有表现出来着,慢慢也落了座。 多谢皇上欣赏。威武将军这次连抱拳都没有,猥琐的视线往下面的女子一阵逡巡,他早就听说京城的美女如云,若不是想来见识一下,想看看老皇帝给他开出个什么丰厚的条件,他才不会跑的来这神劳子皇宫呢,还有那么多规矩要守着。 满堂文武大臣又是一愣,一个个的敢怒不敢言着,在老皇帝的说话声中慢慢落了座着。 那威武将军也不说话,径自端着酒杯,肃杀的视线似有若无的往下面的众位女宾客打量着,看到谁家的女子貌美,视线就越发赤1uo裸几分着。 高冉冉在老皇帝介绍着威武将军的时候,视线对着这个大名鼎鼎的威武将军一阵打量,想看出一丝端倪着。 正巧,这个时候,威武将军也将视线转向她,铜铃大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玩味的笑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高冉冉从那一双逡巡玩味的眼神之中看出了嗜血与杀意,那是一种长期浸淫在快意的鲜血之中才能浸染出的双眸,由此可见,威武将军除了在战场上,平日里应该也是十分嗜血的。 他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当年的你。高冉冉小声的向着夜怀嘀咕道。 夜怀冷漠的对上威武将军轻蔑看过来的充满敌意的眼神,淡漠的开口:来者不善。 高冉冉从威武将军的身上别开了视线,转而看向夜怀:你说的不错,来者不善,看来今天是一场鸿门宴。 一场老皇帝设给威武将军的鸿门宴。 既然是一场与他们无关的宴席,她也就不用花那么多心思了着,视线转向望向心中牵挂着的雪姐姐,这才是她应该关注的人。 深秋的风透着丝丝清冷蚀骨的寒意,高冉冉穿着薄衣秋风轻袭,她身子轻轻颤了一下。 夜怀体贴的将宽大的衣袖伸过来,轻轻的抱着她:让你出门多穿点衣裳,你非是不听。 高冉冉没什么力气的应了一声,刚好看到夏洛侯看了看雪姐姐一眼,又看向威武将军,嘴角慢慢挂起了一道诡异的笑容,她心里咯噔一声,一股不好的预感划过心头,她猛地抓紧了夜怀的衣袖:我总觉得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心里突然感觉好慌,就在方才,我看到夏洛侯看了雪姐姐一眼,然后又接着看了威武将军一眼,还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他不会是想将雪姐姐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出口,如果是那样,那就糟糕了。 夜怀看着她的脸,放在她背上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她,温声道:你放心,这里是宫宴,夏洛侯不敢乱来的,而且他那样做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 老皇帝根本就不喜欢这个威武将军,他这次将威武将军召回京城,说白了,就是想收权,别人或许看不透,信了老皇帝那套想要重用威武将军的说法;但是老皇帝的心思又怎么能够瞒过夜怀,现在大6朝危机四伏,老皇帝怎么可能放任二十万大军的兵权就这样交到一个外人的手中,定然是想收回己用的。 更何况,这个威武将军方才的表现就已经让老皇帝动了杀意,所以,朝中的大臣如果有先见之明的话,就不会和这个威武将军走的很近,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夏洛侯在朝中好歹待了几十年,这点眼力见应该还是有的。 高冉冉也显然想到了这点,点了点头,心中的慌乱之感却越来越深:可是我还是担心,这个威武将军据说十分喜好女色,夏洛侯平日里从来都不会带雪姐姐出席这场宫宴,我怕他别有用意。 现在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夏洛侯想往威武将军身边塞人,也不是这么好塞的。夜怀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夜怀,我后悔了,我想将上次我们约定的时间提前,这世间我有太多的东西需要守护,这样惶恐不安的日子,我不想继续了。高冉冉闭上了眼睛,良久,又突然睁开眼睛,抬眼看着天上的风云,忽然道。 夜怀的眸光闪了闪,并未答话。 高冉冉也没有说话,从天边变换的云朵收回视线,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不去看这肮脏的宫宴,她生怕会担心看到自己预想中的一幕出现。 夜怀,你方才说的对,天凉了,就应该加衣裳的。高冉冉忍不住裹紧了身上的衣裳,有时候对敌人的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她不加衣裳,凉了的,不会是别人的心,只会是自己人的心。&1t;!--over-->&1t;/div> 第408章 猖狂至极 夜怀凝视着高冉冉的眼睛:你别想太多,事情还没有变得糟糕,你要相信,有我在,事情不会变得像你想象的那么糟糕的。 希望夏洛侯还能顾念着与雪姐姐的父女之情,及时收手。高冉冉深深的看了夏洛侯一眼,垂下了眼睫道。 恐怕不会这么容易。夜怀淡淡的将视线转向蠢蠢欲动的夏洛侯的身上,那边夏洛侯已经离开了座位,走过去向威武将军敬酒着。 威武将军,本相早就听闻你的威名了,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夏洛侯举杯试探着与威武将军说话。 原来是夏丞相,本将军敬你一杯。威武将军傲气十足的说道,并未举起酒杯,场面顿时有些尴尬起来。 威武将军敬酒,本相自当先干敬!夏洛侯举起酒杯抬头将整杯酒饮下,将空着的酒杯往威武将军的前面亮了亮,脸上装作好不为意的缓解尴尬着。 威武将军似乎并不买夏洛侯的帐,拿着杯子的手转了转杯子,忽而又放了下来:本将军突然又不想喝酒了,夏丞相,不好意思了。当着众人的面就让夏洛侯的面子无处安放着。 夏洛侯的面色也开始变得有些难看起来,还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威武将军长途跋涉而来,辛苦无比,是当好好休息,这酒,不喝也罢,不喝也罢。 那边夏凝霜看到自家爹爹受到威武将军这个野蛮将军的冷遇,心里气不过,仪态高雅的走了过来,想要宽慰夏洛侯几句,那边威武将军看着一个袅娜的人儿过来,细看之下,简直貌若甜香,登时,猥琐的目光一亮,手上放下的酒杯又拿了起来。 高傲的目光定在夏凝霜玲珑有致的身上,上下打量着,欣赏的目光毫不掩饰着,他举杯道:这位美丽的小姐,不知本将军是否有幸与你共饮一杯? 夏凝霜有些吃惊,想起之前爹爹受到这个络腮胡子的将军的冷落,气不打一处来,冷着脸道:不好意思,这位将军,小女子不胜酒力,将军还是独酌吧。 凝霜。夏洛侯在旁边小声的提点着夏凝霜,生怕她将这位连老皇帝都奉为上宾的人给惹恼了着。 不料那威武将军盯着夏凝霜绝美的小脸仔细看了看着,极其满意点了点头,声音洪亮的问道:想不到京城之中还有如此漂亮的小姐,不知你和这位夏丞相是什么关系? 威武将军,这位是本相的小女,年纪尚小,有失礼之处,还望将军海涵。夏洛侯急忙拉着夏凝霜就要走远着。 那边威武将军见了美人,一颗熊心微动,哪里会放过他们着:原来是夏丞相之女啊,真是天姿国色啊,简直就是美若天仙,本将军甚至喜欢,夏丞相,明日我就派人去夏府送聘礼来,你今日就将夏小姐许配给本将军吧?他的语气甚至倨傲,猥琐的目光继续盯着夏凝霜美丽的小脸蛋。 他这话一出,满场皆惊着,几乎瞬间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包括皇上和太子的目光,不少人都纷纷交头接耳着,指责这个威武将军目光无人,言语轻挑。 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夏家的嫡出小姐,夏凝霜是命定的太子侧妃,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威武将军就算是身在边关,也不可能不会知道这件事情着。 他这分明是在挑衅皇权,挑衅太子殿下! 夏洛侯的面色也是微微一僵,这个威武将军实在是太过猖狂了着,他弱弱的擦了一把额头冒出的细汗,小心的提醒着这位高傲粗狂的将军道:威武将军,小女凝霜是嫡出的夏府大小姐,是皇上圣旨钦定的太子侧妃。 他原本是想巴结一下威武将军的,没想到这个威武将军如此的好色,居然在大庭广众着之下就想染指凝霜,真是岂有此理! 哦,原来是嫡出的,本将军还以为她是那个京城之中传言的沸沸扬扬的与人通歼的夏家四小姐呢,哈哈哈,是本将军弄错,本将军自罚一杯,自罚一杯!威武将军大有深意的哈哈大笑着,甚至豪爽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着。 夏凝霜面色一僵,威武将军的话就像是一道刺扎在了夏凝霜的心坎上,当即情绪有些激动起来:我看威武将军应该多吃一些鱼才是。 威武将军挑起两道粗壮的眉头,黝黑的脸庞在御花园的烛光下越发的显得粗狂无比着: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凝霜轻哼了一声:威武将军这就有所不知了,据说鱼身上最美味的地方要属鱼头了,而鱼头之中最肥美的地反则要属鱼眼睛,最是滋补,将军长年驻守边关,应该多吃一些才是。 她将讽刺的话说的这样明显,威武将军就算是一个粗人,也听出了她话里的嘲讽之意,怒道:你这是在嘲讽本将军有眼不识泰山么? 将军息怒,我可什么都没有说着。夏凝霜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膀,她就不信这个长相平淡无奇的什么威武将军在皇上和太子面前还敢对她放肆着。 践人!本将军要不是看你长的有几分姿色,好言相说,今ri你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威武将军仗着自己如今是老皇帝座上宾的身份对夏凝霜和夏洛侯咄咄相逼着,说出的话几乎是将夏凝霜看待成了那些青楼里卖笑的*女一般。 夏洛侯紧紧的皱起了眉头,眼中有利光闪过,这个威武将军实在是不识抬举,他是堂堂大6朝的丞相,论起官位和品阶来,比他还要高上一品!对他客气那是因为皇上稀罕他,真当他夏丞相府是软柿子,随便来个人都可以捏的? 威武将军大胆放肆的话一出口,众人瞬间哗然不已,这个威武将军当真是以为皇上不敢杀他着么? 那边太子皇甫瑞也坐不住了,急忙跨步走了过来,现在夏凝霜是他的人,羞辱夏凝霜就相当于是羞辱他,羞辱整个太子府,天生的傲气自然容不下一个二品的将军随意的出言侮辱他的人。 威武将军,凝霜是本太子的未婚妻,你这样当众羞辱凝霜就是在羞辱本太子,你身为一个二品将军,怎敢对未来的太子侧妃如此无礼!本太子命令你,赶紧给凝霜道歉!皇甫瑞端起老一套的太子架子,出言呵斥着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威武将军。 威武将军的目光落在这个衣着华丽,相貌英俊的太子殿下的身上,浑浊的眼中透着一丝不屑:太子殿下,平日里当太子很威风吧?但是本将军不吃你这套,我带兵打仗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我当将军的时候,你还穿着开裆裤呢,你个奶娃娃,你算哪根子葱!如今本将军不过就是看上了一个女人,你身为储君,怎么连这点度量都没有? 威武将军,我想你喝醉了,来人啊,送威武将军回府!皇甫瑞强忍着怒气冷冷的命令着周围的侍卫道。 威武将军看了太子一眼,怒火中,他粗狂的脸色有些阴沉了下来,脸色反而越发得意起来:太子殿下,俗话说的好,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裳,衣裳没有了还可以再买,不过是一个女人,太子殿下你将来可是要坐江山的人,要什么女人都没有啊,这个女人得罪了我,我今天是一定要将她带走的,还望太子殿下行个方便。 夏凝霜一听这个丑陋的威武将军一定要带走自己,瞬间就后悔起来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小脸惨白一片,呆在原地不敢动弹着。 威武将军,若是本太子不肯呢?既然威武将军你也说女人如衣裳,天底下的衣裳这么多,威武将军大可以穿其他的衣服,本太子的衣裳太过尊贵,威武将军若是太过坚持,只怕会没命穿啊!皇甫瑞压抑着的怒吼也彻底忍不住了,之前隐忍是因为父皇叮嘱过自己,对这位威武将军一定要和颜悦色,现在,他再也忍不住了,这个威武将军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也太狂妄自大了! 威武将军被回呛的厉害,腾的一声,怒火上涌,极其狂傲的道:太子殿下,那我们就试试,到底是你有命穿这件衣裳,还是我有命穿这件衣裳! 好了好了,朕看啊,威武将军是来的路上就已经喝多了酒了,方才是同大家开了一个玩笑,丞相啊,朕听说凝霜这阵子还病着,你就先带她下去休息吧。一道不容任何人抗拒的声音突兀的在整个御花园响了起来,带着一股子冰冷与与生俱来的高贵感,老皇帝看着下面的这一出闹剧,深邃的眼瞳里含着一抹笑意着开口。 威武将军顺着声音看向老皇帝,当触及到老皇帝利眸中的那一抹冰冷的时候,他将之前眸子里的倨傲和狂意微微收敛了一些,冲着老皇帝抱了抱拳,剑拔弩张的态度也和缓了下来:皇上,方才是微臣失礼了。&1t;!--over-->&1t;/div> 第409章 再三戏弄 无妨无妨,今日的宴席本就是为了给你接风洗尘的,既然爱卿你已经醉了,就早些回去歇息吧,这宴席,散了吧。老皇帝脸色微微有些不悦着开口。 皇上,请等一下,微臣为皇上驻守边疆多年,鞠躬尽粹,死而后已,方才是微臣失言了,还望皇上恕罪,原谅微臣开枝散叶的急切之心!微臣在这里还有一个请求,不知皇上可否应允?威武将军躬了躬身子道,狂妄的态度放低了几分。 老皇帝看着威武将军的高傲无礼,利眸眯成了一条缝,嘴角挂着一丝让众位大臣都看不懂的幽深笑容:不知威武将军有何要求?说来无妨。 为了以表微臣方才的失礼,微臣愿意与夏丞相结为亲家,还望皇上为微臣做主着。威武将军换上了一副我很友好的说话态度着。 老皇帝沉吟一阵,大笑一声道:威武将军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是该重赏的,只是这结亲之事,还得问问夏洛侯的意见,夏爱卿,你说呢?利眸大有深意的看向夏洛侯,笑的越发的森森。 夏洛侯身子一僵,结成亲家?这个威武将军摆明是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吃,当即冷哼了哼着:多谢威武将军着,夏家的女儿恐怕高攀不上将军这座大佛! 威武将军闻言非但不怒,墨色的眼瞳里汇聚出点点的冷冽的寒光:夏洛侯,这不算高攀的,是本将军向你求取你的女儿,本将军心甘情愿,还望夏丞相不要推脱的好。 老皇帝见夏洛侯面有难意,轻咳了一声道:夏爱卿,朕听说你还有几个貌美的女儿都还未曾出阁啊。 夏洛侯脸上勉强挤出的一抹笑容微微僵硬了番,微微沉了沉目光,老皇帝话中的意思他又岂会不知晓着,思虑了一番道:承蒙威武将军厚爱了。 威武将军冷着的眸子这才好转了一些,眼神略微满意的道:好说好说,不知夏丞相想将你的哪位女儿嫁给本将军啊? 夏洛侯看着威武将军这个目中无人的狂妄熊样,压抑着心中对他的愤懑,卑躬屈膝的道:本相今日带了四女儿前来,除了出身,体态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凝雪,还不快来拜见威武将军? 夏凝雪碍于礼仪,不得不前来拜见着,她清新姣好的面容让众人纷纷眼前一亮,有人惊叹一声:原来夏家除了夏凝霜,还有这等美人着。 赞扬夏凝雪的话惹的一旁的夏凝霜十分的不快,看向夏凝雪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敌意,不过当她想到父亲的打算,心里对于夏凝雪将要面临的遭遇多了几分同情,这个威武将军一看就是一介莽夫,根本就不懂得怜香惜玉,回头有得她受了。 一道清亮淡雅的声音响起,柔弱不失韧劲:夏凝雪拜见威武将军。盈盈一拜,端的是柔美的大家气质,气质竟然一丝都不输给夏凝霜着。 哪知威武将军根本就不看夏凝雪一眼,转而看向夏洛侯,铜铃大的眼睛里迸射出一道冷冽的寒光,不快之意明晃晃的摆在了脸上:夏洛侯这是看不起本将军么?不想与被将军结成亲家就直接说,何必找一个不干不净的女子来羞辱本将军!哼! 粗狂的脸色配上狰狞的表情,让夏洛侯都有些害怕着。 周围的人闻言,立刻想起了京城里最近关于夏家的传言,有人小声的嘀咕着道:原来这个就是那个与自己表哥通歼的夏家小姐啊,真是可惜了,长的这么美,我还以为是个冰清玉洁的美人呢,啧啧,人不可貌相啊。 可不是,也不知道夏洛侯是什么居心,居然要将自己不干净的女儿塞给威武将军,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有人侧耳嬉笑着道,等着看夏家的好戏。 夏凝雪的脸色白了白着,这次的宫宴,她无意前来,夏洛侯许诺她说,只要她来,他便会放她自由,她这才同意来了着,听着众人的冷嘲热讽,夏凝雪想到了自己最近的遭遇,心下一冷,转身走出了人群,这里根本就不适合她着。 夏凝雪一走,夏洛侯的面子越发的挂不住了着,这个威武将军人看着粗狂无比,心眼却不糊涂,当即难堪起来,给出了自己的诚意着:威武将军息怒,威武将军息怒,本相绝没有侮辱威武将军的意思,威武将军能看上本相的女儿是本相的福气,本相高兴还来不及呢,本相除了大女儿和不争气的四女儿以及二女儿之外,还有三个女儿,只要威武将军一句话,这桩亲事就这么定下了。 威武将军的脸在烛火的照耀下,脸色透着说不出的阴森诡异,让人越发的不寒而栗着:夏丞相,你推三阻四的,先是推自己不干不净的四女儿出来,现在连唯一勉强可以配的上本将军的二女儿也要藏起来,真是可恶至极!他瞪着铜铃一般的眼神,语气恶狠狠的骂道夏洛侯。 有老皇帝在这里坐镇,夏洛侯根本就是敢怒不敢言着。 威武将军,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说。夏洛侯赶忙想要解释着。 威武将军又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颇为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转身对着老皇帝抱了抱拳道:皇上,您方才也看到了,微臣一心想要与夏洛侯结成亲家,哪知夏洛侯如此的推三阻四,这门亲事,微臣不结了!摆明是抢在夏洛侯的前面在老皇帝面前对夏洛侯倒打一耙着。 夏洛侯几乎被这个威武将军气个半死,当初厚着脸皮说要与自己结亲的是你,现在说不结亲的也是你,怎么天下的理由都让你给占尽了,心里越发的气急不已,满腔怒火中烧,加上这阵子气了不少次,终于身子受不住着,气血翻滚,吐出一口老血来着。 这次的威武将军的闹剧最终老皇帝还是没有怎么责怪他,反而为了弥补威武将军的损失,赏赐了十几个歌姬给了威武将军,此事才作罢着。 那边高冉冉看着夏凝雪失意的走了,连忙追了过去着。 泠泠出尘的月光下,夏凝雪脸色雪白,整个人都似乎蒙上了一层灰尘,站在湖边,微微偏着头,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高冉冉手上提着一个灯笼走了过来,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夏凝雪不自觉的伸手挡了挡,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光源处:怎么是你,冉冉? 高冉冉看着她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难道你以为大表哥那个花心鬼么? 夏凝雪的神色一怔,眼中的恍惚瞬间清晰了起来,半晌,她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伸手拉住高冉冉的手围着亭子里的石桌坐了下来:冉冉,方才的事情你都看到了吧,京城里的传言我想告诉你,那都不是真的。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高冉冉握了握夏凝雪冰冷的手掌,微微仰起头,目光看尽夏凝雪的眸子深处,俱是暖意,就那样不避讳着承认着,夏凝霜的那件事情是我做的,你想解释的一切我都明白,我只是想报复夏凝霜,却没有想到连累了雪姐姐你,我没有想到夏洛侯真的会不顾念你与他的父女之情,不顾念着你娘亲的原配之情,这样的对你,雪姐姐,对不起。 放在石桌上的灯笼里适宜的爆出一团火星,夏凝雪深深的看着高冉冉,语气有些不敢相信:你怎么会知道我娘亲与爹爹的事情?她娘亲与夏洛侯的事情十分的隐秘,当年做的几乎神不知鬼不觉得,这件事情除了少数的几个人知道,外人是不可能得知的,她怎么会知道这些呢?难道是姚雪告诉她的? 我是听姚雪提过一些。高冉冉躲闪着说道。 原来是听姚雪说的。夏凝雪叹息了一声,生为庶女,又生在夏家,姚雪早些走了也好,其实,我现在有些羡慕她,也不知道她在那边过的好不好。 高冉冉眸光一紧,悠悠的烛影下,她猛地出手握住夏凝雪的手,语气急切:雪姐姐,我不许你这样想,姚雪走了,你还有我,我会代替姚雪守护你的,大表哥也会代替姚雪守护你的,你还有大表哥,还有我,千万不能有这些轻生的念头,夏洛侯有眼不识金镶玉,雪姐姐,你是值得更好的生活的,换个地方,你其实可以生活的更好。 夏凝雪眸光对上她紧张的眸子,那副神情,多么像死去的姚雪,她伸出手摸上高冉冉微微有些熟悉的眉眼,忽而一笑,素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生命的念想:冉冉,若是你是姚雪,那该多好。 高冉冉心头一跳,紧张的目光往回收了收着:凝雪,有些话我想告诉你很久了,初次见着你,我便知你是我欣赏的那种女子,也是我向往的成为的那种女子,可惜我深陷囹圄,不能做的像你一样洒脱。我引你为知己,一半原因是因为姚雪的嘱托,另外一半原因是因为我真心将你当做自己人,我今日和你说这些,就是想帮你脱离夏家,你若是愿意,天地之大,只要有你想去的地方,我都可以安排,真的,雪姐姐,相信我。&1t;!--over-->&1t;/div> 第410章 湖边谈心 夏凝雪点了点头,放开高冉冉的手,站起身来,烛光将她的身影拉的很长:“冉冉,我知道你不是姚雪,姚雪已经死了,可你很多时候又很像姚雪,说话的样子,走路的神态,让我老是会有些恍惚似乎姚雪还陪在我身边。” 她转过身来,眼睛里闪着幽远的光芒:“我的身世就像你知道的那样,母亲身为原配最后却沦为夏洛侯的妾室,一生不得所爱,落了个投井自尽的下场。如今,爹爹又为了权利,将我推出为夏凝霜顶罪,这一切,我原本是该恨着的,我恨他害死了娘亲,恨他这十几年来对我漠不关心,也恨他将我当做货品一般,没有一丝父女情谊,可是,除了夏家,我又有哪里可去呢?” “天地之大,你可以去的地方多了,你不能改变出生,可是你可以选择一个能够保护你的男人,雪姐姐,你可以选择大表哥的,别听坊间传言说他是浪荡公子花心样,他的心通透着呢,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对一个人这么认真。”高冉冉忍不住开始为沐奕轩洗白,她实在不忍看着他们两个人相互痛苦的样子了。 “雪姐姐,你有顾虑,你或许觉得自己的名声坏了,配不上他,可大表哥从来都不是在乎这些东西的人,他在乎的是你,自从你回到了夏府,他就日日借酒消愁,念着你的名字,问你为什么还要回去夏府,回去那个无情无义的地方。”那个没有一丝人情味的相府,早就该远离了,那里实在不适合雪姐姐着。 “冉冉,他值得更好的。”夏凝雪苦涩的往前走了一步,烛光下的影子再次被拉长,“他现在难过,总比一生都被别人指指点点的好,上次他从夏府将我带到沐家,就已经让我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流言可畏,我真的没有办法做到不去看,不去想,不去考虑这些,冉冉,有时候我不但要为自己想,也要为他想想,他还有大好的前程,不能因为我而葬送了。” 她不是不喜欢沐奕轩,只是,阻拦在他们中间的有太多东西了,她没有办法做一个瞎子。 “雪姐姐,你能这样为大表哥着想,我很欣慰。”高冉冉也站了起来,语气中透着一股子欣慰,心中也舒缓了一口气,幸好,雪姐姐是喜欢着大表哥的,那这件事情就还有转机。 她慢慢走到夏凝雪的身边,与她并肩抬头望着天上被乌云遮住的月亮,她知道,雪姐姐现在的心中有一道坎,她如果不能迈过那道坎就不会接受大表哥。 雪姐姐心性坚韧,她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有了这些顾虑,就不会再轻易的回头,她必须让雪姐姐自己打破这层障碍,想了想,不禁自顾自地道:“沐表哥的剑术一向很好,他的剑也很快,在战场上,他出剑的速度比他反应的还要快上几分。可就在前几日,他去军营巡视,军营里被混进了细作,那个细作的武功其实不怎么样,伸来的剑也明明很容易就能够避开的,他却受了伤。” 高冉冉讲起了这前两日沐奕轩的情况,这几日不要说是军营,就连京城之中都不怎么太平着,朝廷动荡,各方势力盘踞,纷纷安插细作进京,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是以老皇帝方才在宫宴上才会对那个蛮横无礼的威武将军一再忍让。 察觉到夏凝雪的担忧,高冉冉水杏仁般的眼睛笑了笑,她才不会告诉雪姐姐,沐表哥伤到的只是皮肉呢,那个细作在刺向沐表哥的时候,命运多舛,被沐表哥的暗影给拦了下来,剑锋就刺偏了,总算是有惊无险。 她想了想,继续道:“我昨天去探望了他的伤势,还见到他在喝酒,整个人意志都很消沉,我笑着问他怎么没有避开那剑,他说,他避不开了,再也避不开了。我知道他说的避不开指的不是细作的剑,他指的是你,他对你的感情是逃避不了的。” 说到这里,声音忽然急切起来:“你留信一封就回了夏家,你不知道这件事情对一向骄傲的他的打击多大,他以为,你真的如信中说的那样,一点也不喜欢他。雪姐姐,你真的就忍心,忍心就这样待在夏家?忍心让他继续不顾身体的伤势,继续买醉?沐表哥原本也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啊。” 她就不信,她都这样说了,雪姐姐还会继续退让着。 只有让雪姐姐离开夏府,她才可以安心的对夏府复仇,全心全意的对付夏府。 夏凝雪听了高冉冉一片关于沐奕轩的话,果然表情有些微微的动容:“冉冉,奕轩他伤到哪里,严重不严重,你怎么能让他喝酒呢?他难道不知道受伤了不能喝酒的嘛?” 高冉冉耸了耸肩膀:“雪姐姐,我劝过了,貌似也就只有你能劝的动他。” 夏凝雪沉默了一阵,缓缓开口:“如果我能脱离夏家,我会去找他的。” “如果我能帮你洗刷你的名声,你是不是就可以没有负担的和沐表哥在一起了?”高冉冉平视着她的眼睛问道。 “冉冉,你帮不了我的。”夏凝雪摇了摇头,她在夏府待了这么多年,夏洛侯是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冉冉是聪明,可如果要去斗夏洛侯,她实在怕冉冉会吃亏着。 高冉冉眯了眯眼睛:“你放心,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会做的,你不要担心,耐心等着消息就好了。” 夏凝雪想说些什么,终极还是没有说出口,冉冉看起来已经走出了失去双亲的阴影,她还是不要提起这些伤心的事着,微微垂下的眼眸里,满是担心,也不知他怎么样了,伤到了哪里。 二人回到了宫宴,正好看到老皇帝离开的銮驾,从銮驾的阴影里,高冉冉看到老皇帝的沉着一张老脸,看来那个威武将军后来又给了老皇帝不少气受着。 好好的宫宴就这个五大三粗的威武将军闹得不欢而散着,高冉冉扫了一眼,凑到夜怀旁边问道:“看大家都一脸闷闷不乐的,这个威武将军后面又作什么幺蛾子了?” 夜怀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没捅什么幺蛾子,就是不想和夏洛侯结亲了。” “那夏洛侯不是得气死了?”高冉冉撇了撇嘴,因为雪姐姐有些压抑的心情瞬间缓解了一些着。 “吐血了,太医说要卧床静养个三五天,一时半会,你眼根子可以清净一些了。”夜怀宠溺的刮了刮高冉冉的鼻梁道。 高冉冉看夜怀冷峻的脸上有些微微的笑意,又见着有不少人想要往她这边走来,奈何在看到夜怀的时候一个个又踌躇不前着,就知道方才还发生了一些其他的事情着。 她捅了捅夜怀,心思一动:“方才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好事,怎么看起来有不少人都想来巴结我的赶脚?那边怎么那么多人围着大哥和二哥?难道是亲事定下来了?” 夜怀看着高冉冉,挑了挑眉,肯定的点了点头:“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就在刚才,谁也没有想到长公主居然主动要求要求下嫁给你二哥,逼的老皇帝确定了婚期,就在下个月,你很快就会有一个二嫂了。” 高冉冉一听,面上一喜,这么些倒霉的日子,总算是有一件能够让人高兴的事发生了,想着若是能双喜临门就好了,雪姐姐那边要加快些动作才行着。 “怪不得我方才看见銮驾里的老皇帝一脸的不高兴,原来是因为家事啊,看来我上次对长公主的提点还是有些用的,高家这阵子发生太多事情,这个时候添点喜气也是好的。”高冉冉点了点头,笑着盘算着道。 夜怀知她有些感时伤怀,握了握她的手道:“这个时候冲冲喜是好的,我们的动作加快一些,双喜临门就更好了,你说呢?”他瞟了一眼夏凝雪离去的方向。 “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方才在想着这事?”高冉冉抬头凝视着他,怎么她想了什么他都猜的到。 “你的心事都写在脸上了,我不想知道都不行。”夜怀淡淡的摇了摇头,从她回来之后,目光就一直远远近近的看着夏凝雪,他又岂会不知道她的那点小心思着。 高冉冉看着夜怀点头:“没错,方才我和雪姐姐谈了一下,雪姐姐和我之前料想的一样,并非对表哥无意,她顾念着自己的名声,不想让表哥的前途因为自己的名声受累,所以才会又回到了夏府,归根究底,夏府才是最大的因。” “那你想怎么做?”夜怀眸光幽幽。 “眼前就有一个最好的机会。”高冉冉望向离去的威武将军。 “在我看来,这个机会并不是最好的,威武将军看上了夏凝霜是可以利用,但是就算利用他帮你的雪姐姐洗刷了冤情,让百姓都知道是夏凝霜与程胜通歼的事实,可这也并不会改变夏凝雪姓夏的事实,如果不能让你的雪姐姐光明正大的从相府嫁到沐府,那你的雪姐姐这一生都不会快乐,就算是你为她洗刷了冤屈,帮助她脱离夏府,她估计也不会嫁给你表哥的。”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11章 怪人太多 “大6朝的等级制度森严无比,你的雪姐姐再好,那也是在你的眼里,京城的百姓看到她好才是真的好,只有让所有的百姓都认同她和沐奕轩的婚姻,他们在一起才会是幸福的。超快稳定更新,本文由 。。 首发”夜怀简简单单的说道,轻轻的几段话就将高冉冉堪不破的东西给堪破了着。 高冉冉听完犹如醍醐灌顶,她以为帮助雪姐姐洗刷冤情,帮助她离开夏家就是最好的法子,可她想到的远远没有夜怀想到的更深,夜怀比她想到的更远,或者说,是能彻底的解决雪姐姐和沐表哥之间隔着的障碍的最好的方法,也是能够让雪姐姐真心欢快的嫁给沐表哥的唯一方法。 “你说的很对,我考虑的是没有你深,让雪姐姐从夏府名正言顺的嫁给沐表哥,百姓才会真正的认同他们的结合,这是根本,先前是我的目光太短浅了,我以为他们两个在一起幸福就好,没有考虑到别人的眼光。”高冉冉承认着自己的不足,她还真是有些急糊涂了。 “你不是想的不远,你是当局者迷,因为你将夏凝雪看的很重,所以你的心思就都一心扑在了夏凝雪的安危和名声上,想让她早日得到一个好的归宿,早日得到她的幸福,所以才会看的不够清楚,幸好你还有我,我可以帮你看的一清二楚着。”夜怀拉了拉高冉冉的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出宫吧。” 高冉冉轻声“恩”了一声,转身往御花园的出口走去,走到半路,有一人拦在了跟前,来人翩跹出尘,一袭紫衣越发衬托出他的高贵非常。 “皇甫瑾,你找我有事?”高冉冉看着站在远处目光悠长的皇甫瑾,眨了眨眼睛,什么时候皇甫瑾的俊逸出尘里也有了老皇帝举手投足的贵气逼人了? 她想起了这些天关于三皇子的传闻,京城都在说现在的朝廷分成两派,一派支持太子殿下,一派支持三皇子,两党之争越演越烈,几乎已经到了火拼的程度,三皇子这个时候还有闲心来关注她,她是不是应该感谢呢? 皇甫瑾的视线落在夜怀握着高冉冉的手心上,眸光顿了顿,闲雅的步子慢慢迈了过来:“冉冉姑娘,令尊与夫人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希望你节哀顺变。” “你不提我几乎都快不记得这事了,三皇子最近忙于政务,应该多为皇上分忧才是,这些杂事,三皇子自可不必挂在心上了。”高冉冉淡笑一声,硬着心肠,拉着夜怀,大步往前走远。 既然来日终究是要为敌的,那么今日必须狠下心来,拖泥带水不是她的风格。 走出一段路,高冉冉站在原地不动,夜怀垂眸看着她:“如果你后悔当初的那个决定,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皇甫瑾是个不错的人,至少对你很不错。” 高冉冉深深的看着夜怀,微微垂下长长的睫毛:“夜怀,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早在选择了你的时候,我就已经没有了退路,你将来势必是会和他为敌的,现在不伤他,以后也是要站在他的对立面的,倒不如让他现在就视我为陌路,以后战场相见,也就互相手下不会留情了。” “你真舍得?以皇甫瑾对你的情谊,就算是你让他恨你,他将来在战场我看也是会对你手下留情的。”夜怀叹息一声。 若将来真要兵戎相见,他希望,遇见的人也不会是皇甫瑾。 “那我就不上战场,你上就好了,我一个姑娘家,打打杀杀的多不适合,我到时候做你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军师就好了。”高冉冉轻笑一声,缓和一些压抑着的沉抑气氛。 “若是真有那一日,我不希望皇甫瑾死。”夜怀声音绵长。 “我们还是不要乱想了,谁知道老皇帝那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太子现在与皇甫瑾鹬蚌相争,指不定是皇甫湛这个渔翁得利呢!只要皇甫瑾一日没有继承大统,一切就还有变数。”高冉冉叹息一声,私心里是不想皇甫瑾坐上那布满鲜血无数鲜血的皇位的。 皇甫瑾的母妃就是因为权势而死,如果皇甫瑾也不步入了后尘,那未免人生也太悲哀了一些,从皇甫瑾的那段记忆里,她看得出,皇甫瑾对于权势的执念不是那么深,只是,为何这次会这么执意果断的与太子争未来储君的位置呢? 先前老皇帝有意帮皇甫瑾扶持他的势力的时候,她记得皇甫瑾明明是拒绝的,自从从江南回来之后,皇甫瑾就像是变了一个人,难道是因为没有拿到传国玉玺的缘故?那也不对,老皇帝当初根本就是虚晃一枪,表面上是让皇甫瑾来争夺传国玉玺,实际却是让林若婷和皇甫湛来执行的任务,因此这不是导致皇甫瑾改变的原因。 究竟皇甫瑾为什么会改变初衷呢?高冉冉想了想,想的有些头疼,索性不想了。 她要守护的人最重要的人除了夜怀就是自己的两个哥哥和未来的嫂嫂还有沐表哥一家,生在乱世,她只能守护最重要的,所以请原谅她的私心吧。 “变数是有的。”夜怀大有深意的说了一句,高冉冉刚想细问,前面又出现两个人,一个青衣朦胧,一个白衣飘飘,两人都是极其的雅致卓绝,不同的是,白衣飘飘的那位更要云端高阳一些着。 隔得老远还没有看清楚样貌,高冉冉就已经知道背对着自己的两个背影是谁。 她想着,今日的日子真是好,先有一个皇甫瑾来劝她,又来一个没有好感的6远风,还有一个勉强因为他救了自己和夜怀而有了三分好感的云镜云世子,在这前头等着自己,这今夜到底是刮的什么风?东南风还是西北风? 高府出殡的时候,他们三个人可都是销声匿迹了着,这如今雨过天晴了,他们就纷纷出来冒头,他们以为他们是雨后春笋啊? 不管了,来一个她挡一个,来一双,她吃一双。 “6家主,云世子,别来无恙,京城的土还吃的惯嘛?”高冉冉冲着这二人挑眉笑嘻嘻的问道。 6远风轻咳一声,云镜更是难的直接僵在了远处,两人眼神都不约而同的觑了觑站在高冉冉旁边的夜怀,夜怀许是早已经习惯了高冉冉的语出惊人,白希的脸皮淡定如初,冷漠又高远的望着二人,一副你们习惯就好的高冷模样。 云镜似乎早已经将高冉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语言风格了然于胸,率先反应了过来,眉梢挑起,雅致无双的气质就轻轻流淌了出来:“多谢高姑娘关心,故土重回,这京城的水土,本世子还是习惯着的,这些日子趁着得空,就去以前的一些老地方走了走,原本以为会物是人非,不想还见到了一些老朋友,那些记忆中的味道一如小时候记忆,现在的味道也是好着。” 他说完,眉梢的光芒又看向高冉冉:“高姑娘若是改天有空,本世子可以带高姑娘去吃上一回,保证是高姑娘在京城之中从来都没有吃过的美味。” “我怕胖,不喜欢乱吃东西,多谢云世子的美意了。”高冉冉看着这个与以往云端高阳有些大相径庭的画风的云世子,赶忙委婉的谢绝着。 光是想想和云镜去京城的不知名的茶楼吃饭的场景,她就连死的心都有了。 现在她都记得他们从江南回到京城的那天,云镜坐在马车里,看到了一家茶楼,就下了马车去茶楼吃甜点,说是十几年没有回到京城,没有想到这家茶楼还在,想起这家茶楼可口的电心。 当时无论她如何费尽唇舌说要耽误了进殿的时辰了,云镜就硬生生的是要吃那家的茶点才肯走。 可惜最后云镜还是没有吃上那家茶楼的茶点,原因无二,因为云镜一出马车,就引得万人空巷,那次高冉冉才见识到了真正的人山人海,云镜被一众少女围的水泄不通,根本无法前行一步,最后为了自己的出行安全和清白考虑,不得不坐回了车里,这样想想,就觉得莫名的开心呢。 后来,老皇帝在金銮殿上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他们一行从江南回来的人,一询问,就听到陈公公说云世子一行人被百姓堵在了花间道了,老皇帝一听不得了啊,就忙出动了禁卫军,这才微微控制了京城万千少女激动澎湃的心,也顺便保住了万千少女的清白之身。 这之后,老皇帝为了保证云世子的清白之躯,特别为他安排了保护着他安全的禁卫军,那哪里是去吃东西,吃饭还带着禁卫军,分明是扰民嘛,到时候哪里还能吃的尽心,想想还是算了吧。 “高姑娘,食物可以很好的调节一个人的心情,尤其是美食,在心情低落的时候如果能够吃上一顿异常美味的食物,相信低落的心情也会好转许多。”云世子清雅的开口,微微一笑就是绝世的风采,那雍容的气势与临风的气质让人似乎一点也抗拒不了着。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12章 茶间一二事(1) 高冉冉看了他片刻,笑着道:“多谢云世子关心,我最近心情挺好的,不需要美食帮我排解忧虑,云世子有心了。》乐>文》.”客气而不失礼数的回着。 云镜挑了挑眉,没说什么,看了一眼身侧站着的6远风,6远风文雅的往前走了一步,视线牢牢的盯了高冉冉半晌。 最后还是高冉冉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6家主这阵子当太子的幕僚当的可是春风得意着,听说太子将你看作左膀右臂,事无巨细都会先向6家主请教一遍。前阵子多亏6家主在太子面前为我的两位哥哥美言,要不然太子这阵东风还真不会平白无故的就进了高府。6家主的好意冉冉心领了,两位哥哥的前途自有他们自己操心着,就不劳6家主费心了,免得太子回头与6家主生了嫌隙就不好了。不管如何,冉冉在这里还是先谢过6家主的好意了。” 之前以为太子来高府拉拢两位哥哥是因为三姨娘的原因,后来夜怀的暗哨一打听,原来是6远风给太子出的主意,他当了太子的幕僚,给太子出了几次好的主意,先是关于江南水灾的后续的修缮工作,设计了巧夺天工的九曲河道,一来可以更好的灌溉良田,二来也可以解决江南一带泥沙污染严重的状况,修建的九曲河道能够使得泥沙在拐弯的地方沉积下来,从而形成肥沃的土壤,经过沉积的带着泥土的河水也会变得清澈,方便沿河流域的居民取水生活。 二是根据江南有些地方高地地形,取水困难的境遇,设计了精巧无比的水车,巨大的水车能够将水从低处输送到高处,极好的节省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并且水车技术也被广泛的应用到了农田灌溉上。 九曲河道图和水车的发明让6远风一跃成为了京城之中炙手可热的人物,也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名躁京城,甚至就连老皇帝都亲自设宴接见了他,可谓是风光无限,太子也因为6远风的缘故,老皇帝对他的态度也大有改观,老皇帝暧昧不明的态度也让朝中人心惶惶,因此朝中才会又分为了势均力敌的两派。 6远风看着高冉冉沉思了一回,眼中的复杂情绪一变再变,说:“看到你没事就好。” “云世子,清风坊我们再不去就该打烊了。”不待高冉冉再出言讽刺,转身就往前面走去了着,姿态略微有几分风尘仆仆着。 “呵,6远风最近没受到什么刺激吧?”高冉冉有些莫名其妙,这样的风格可一点都不像江湖传言的6家心狠手辣的那个传说中的6家主的作风呢。 “6家本部出了点事情,他回去了一趟,算日子他应该是明天清晨才到京城的。”夜怀缓缓前行,淡漠的开口。 “6家出什么事情了?”高冉冉忙跑上前来问道。 “你倒是对他很关心。”夜怀不咸不淡的说道。 “我是关心6家,不是关心他,他今天晚上到京城还是明天早上到京城这些事情都和我无关,从他选择了太子开始,他就已经站在了我的对立面,高府与太子府与夏府是不死不休的境地,他自己选择了太子,就不要怪我看到他一次就对他冷嘲热讽一次。”二人走出了皇宫,一起上了夜怀的檀木鎏金马车。 夜怀坐在她对面,慢慢煮着一壶茶着,不一会儿,马车里就茶香袅袅,雾气幽幽,将他天人的容颜掩映其间,让人朦胧的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 他边过滤着茶叶,边道:“6家表面上看上去风平浪静,内里的情势也是错综复杂的,尽管6远风在尽力的维持着6家的表面风光,6家的里面,早就已经腐烂不堪了。若不是6家天纵横才,出了6远风这么一个怪才,用铁血手腕将6家勉强合在了一起,6远风如果再晚出生个三五年,6家就真的不会剩下什么了。” “你是说6家现在是一个空壳子?”高冉冉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像6家这种前朝大族就算是历经百年,都不可能有人能够动摇根基的,6家难道出了一些世人所不知道的问题么? “也不尽是。”夜怀将一杯清茶推到了高冉冉的面前,“你尝一下,这是我在承德的宅子里长出的上品眉峰茶,前两日才送过来的。” “秋茶?”高冉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茶分为三种,上品,中品,和下品,而茶的品质除了与品种息息相关,采摘茶叶的气候也是决定茶叶的品质的一个极为重要的先决条件。 同一个品种的春茶,清明前后、谷雨前后采摘的茶叶是为上品,夏至前后采摘的茶叶是为中品,秋分的茶叶则为最后。 眉峰茶是典型的春茶,清明谷雨前后采摘的茶叶最为甘醇滋润,茶汤也最为清透,夜怀端给她的这碗眉峰,很明显是春茶之列,上上之品。 秋后的茶就算是其他的制茶的工艺如何的精良,成品出来茶的品相也只能介于上品与中品之间,因为茶的底子就摆在那里,是任何其他因素也无法改变的。 夜怀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味道和春天的眉峰茶一样,入口清香,醇厚有回甘。”高冉冉品了几口,感觉整个舌尖和口腔都浸满了茶香着,她再细细看了一眼茶汤,“茶汤色如琥珀,颜色也非常清透,几乎与春茶一样,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样的工艺,她必须偷师! 夜怀端着茶杯的样子十分的风雅,蹙起的眉头微微舒缓了一些,见着高冉冉的茶碗见了底,就又给她添了七分满着:“承德的气候与其他地方不同,是避暑圣地,我们这边是秋天,它那边还是春天的天气,所以那里生产的眉峰茶不会与这边的春茶有任何的偏差。我这样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原来是这样,夏至的时候你不早说你在承德有个宅子,我也好去避暑,京城的一个夏天过下来,皮肤糙了,脸也黑了,你看我的皮肤是不是比初见的时候要差了很多?”高冉冉心思一动,掰着自己的手看了看,又看了看自己的隔壁,托着香腮,一脸幽怨的看向夜怀问道,明明夜怀在江南的时候也和自己一样早出晚归,甚至还比自己的多晒了好几天太阳,他反倒越来越白,皮肤还越来越好,人比人真是要气死个人了。 难道看到高冉冉的这个可爱模样,夜怀轻笑一声:“若是你的皮肤还算是糙了,京城的女子不是都不敢出门见人了?” 听出了夜怀言语之中的揶揄之意,高冉冉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想了想,便道:“我记得6家的本部就是在承德,你忽然提起茶叶,又提起承德,难道6家的问题是出在了茶叶上?” 几大世家都有自己的百年不朽的传承,像沐奕轩能够成为京城四贵,是因为他掌握了大6朝三分之二的古玩市场,大6朝贿赂之风盛行,他家的古玩市场也是水涨船高,宰的一手的好生意,随便拿出几张字画,都够百余户百姓吃上好几辈子的了。 再说冷家,冷家也是四大家族之一,已传承百年,靠的是冰刃铁器这一块,几乎垄断了大6朝的整个私营冷兵器市场。 再比如之前说过的林家,林家药铺名震天下,他们家的药铺几乎遍布每个县,是以京城四贵,林家也占得了一席之地。 说起来,京城四贵之首要数夜怀了,夜怀是有多富?可以这样说,京城鱼米尽出夜氏,夜怀之所以能够成为京城四贵之首,成为整个大6朝的首富,不是因为他的权利,而是因为他的粮仓,夜怀的手中掌管着大6朝甚至是天下三分之二的粮仓。 前几天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高冉冉也是极其震惊的,甚至极其的觉得不可思议着,不仅仅如此,夜怀的手上除了掌握着大6朝的粮仓,也掌握着大6朝的盐脉,当然,这些都不会放在明面上来着。 四大家族都各有所长,四大世家之终的6家就是以茶闻名的,也是茶中的一霸,大6朝有二分之一的茶市都是他们家的,如果说6家要出什么乱子,就只能是在茶上出了乱子了。 “6家的茶市很多都已经名存实亡了,前阵子的江南水灾让6家的茶市越发的难行,6远风主张销往海外,然而船只从承德出去,出海走了不过三五天就出了问题,运输的船只被凿穿了下面,整艘船的茶叶都沉入了海中,6家亏得血本无归,6家的内部连夜召开了长老会议,6远风在长老会议上直接拿出了直接性的证据。”夜怀抿了一口茶,马车里的茶香也越发浓郁起来。 “是6家自己人干的?”高冉冉沉静的也抿了一口茶。 “是副家主指使人做的,6远风这次回去就是为了这件事情,他在长老会议上直接处死了几个牵涉到了这件事情的族里的长老,都是保旧派的,估计6家能够安宁一阵子。”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13章 茶间一二事(2) 但不是长久之计,6远风想要革新,并不容易,6家的守旧派是6家的最大的毒瘤,毒瘤不除,6家就很难更进一步,也很难保住四大家族的位置,我想,或许6远风入朝陪驾就是为了除掉这个毒瘤,不料现在他有些分身乏术了。夜怀端着茶杯看了半晌,慢慢的将6家的秘辛告诉着高冉冉,眼底的神色越发的让人看不清了。 6远风是疯了嘛,为了除掉一个毒瘤,贸然让6家整个家族入世,将6家的整个势力浮出水面,就为了借助太子和老皇帝的手去灭掉6家的那些老顽固?这个赌局也未免太大了,而6远风也未免对自己太过自信了!高冉冉听了6家的这些秘密,越发的觉得6远风是疯了,6家的百年根基几乎有二分之一是守旧派在维持,除掉这颗毒瘤,谈何容易,更何况是借助老皇帝这只狐狸的手,一旦老皇帝介入,6家怕是在劫难逃。 你放心,6远风还没有那么蠢,他暴露出来的很多6家的势力据我所知很多都是守旧派的,不过6远风这一刀下去,6家的元气也是要伤了的。6家已经繁荣了几百年之久了,也已经够了,6远风他不傻,相反,他很聪明,留的一脉新鲜的血液,6家迟早会东山早起的。夜怀将手中的茶碗放了下来,看向高冉冉,眼瞳里的深意是高冉冉看不懂的神色。 你说的也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6远风不要挡我们的路就好,如果他挡了我们的路。高冉冉没有再说下去。 如何?夜怀凝眸看她。 如果他挡了我们的路,反正有你会收拾他,我不担心。高冉冉喝完茶,一派闲适的双手抱头恣意的躺了下来,看着马车晃动的顶部,闲悠悠的说道。 这倒也是。夜怀轻笑一声,也慢慢躺了下来,动作依旧优雅从容。 你往外面一点,挤着我了。高冉冉不满的哼了哼,忽而似自顾自话的道,坐你的马车感觉就是比坐自己的马车感觉要舒服。 喜欢的话就早日嫁过来。夜怀轻缓的挪了挪身子道。 高冉冉。。。 她看了半晌车顶,往马车的里侧使劲挪了挪,想起了之前自己在宫里面没有说完的话题,手撑着额头,侧过头来,偏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夜:你之前在宫里说更好的法子能够解决表哥和雪姐姐的终身大事,究竟是什么法子?现在四周无人,快说来听听。 我记得表哥的生日就是这两日了吧?夜怀挑了挑剑眉。 是快到了,这和帮雪姐姐脱离夏家有什么关系么?高冉冉有些看不明白了。 表哥是京城四贵之一,办寿宴自然是大手笔,京城里几乎所有的达官显贵都会来,其中也包括老皇帝和夏府,没有什么法子比让老皇帝直接下一道赐婚的旨意更能说服人心的。夜怀看着头顶的皱着眉头的高冉冉,伸手将她额角的眉头抚平,你皱眉的样子很丑,以后别皱了。 你要是少让我费一些脑子,我自然就不会皱眉了。高冉冉轻声哼了哼,抓住他在脸上作怪的手,好了,继续说正事,你方才说要让老皇帝下旨给大表哥和雪姐姐赐婚,这谈何容易,雪姐姐如果不能洗刷掉污名,老皇帝就一定不会下这道旨意的,更何况,大表哥要如何才能请到这道旨呢?高冉冉继续皱着小眉头,忧虑的模样为她清冷的气质添了几分灵动与俏皮。 夜怀用另一只手宠溺的刮了刮高冉冉的鼻子:我发现你最近与我说话总是心不在焉的,我方才说的你记住了多少? 你还好意思怪我?我说我要研究兵法,你就给我找来了各大家的兵法,堆起来足足有一屋子,每天还规定我最少要看小半桌子,每日还要灵活的列举一些大型的国与国之间交战的例子让我运用兵法,我现在满脑子里都是兵法,哪里还能分出其他的精力去想这些事情,光是想到兵法头都疼了。高冉冉嘟了嘟,眼神楚楚的看着夜怀。 夜怀对她的训练程度简直可以称的上残忍了,幸亏她机智又聪明,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不然,早就不知道被夜怀虐的没有人样了。 是你自己让我帮你设计计划的,我不过就是照着我之前的训练强度给你减了一半,你觉得苦,我再重新定一份便是。夜怀宠溺的看着她,他给她找来那么多书,就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早些从失去双亲的阴影里走出来,如今看她恢复了不少精气神,已经是算是大好了,所以也就不再需要那样高强度的训练了,那样训练她,他也着实很心疼。 别,别,别,我就嘴上说说,那些书我是一定要看完的,那个训练计划你可以修改一下,将难度增加一些,你既然当初能够做到我两倍的量,那我也一定也达到的,你慢慢将计划的难度往上加,总有一天,我会达到你的程度甚至超过你的。高冉冉侧着的身子又慢慢躺了下来,她努力的吸了口气,夜怀,我不能一直都躲在你的羽翼之下,有些事情以后我还是要自己去面对的。 夜怀的身子往里面挪了一些,声音不再冷漠深邃,反而轻柔如水:好,你要是到时候受不住就和我说,我可不想我将来的妻子腰不好。越说着,语气越发的暧昧起来。 你放心,我腰好着呢!高冉冉没有听懂深层的意思,摆了摆手开口笑着回道。 那边,夜怀就凑了上来,两手居高临下的撑在高冉冉的两侧,一双琥珀色的凤眸幽深若潭,几乎要将她吞噬殆尽。 高冉冉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又闯祸了,忙垂下眼睑,不敢看夜怀眸中那浸出的幽暗神色,咬了咬下唇,试探着慢慢的将视线往上挪,继续挪,再挪,望着头顶某人雪白的肌肤,高冉冉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她猛地推开夜怀,往外侧躺着,后面躺着躺着觉得身下有一块火在熬着,索性就坐了起来,猛灌了两碗凉茶,这才好了些。 身后,是某人舒心的笑意,他方才不过就是逗逗她,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么敏感,看来,他是该盘算着早些将她娶回去供起来养着了。 都是你干的好事,你还笑!高冉冉恶狠狠地瞪着夜怀,他还好意思笑,耳边夜怀的轻缓的笑声不减,她恶从胆边生,伸手提着那晾了半晌的茶水过来,提着就要去灌某人,让某人好好消消火气。 多喝点凉茶,对脾肾好!高冉冉将茶壶往夜怀前面一掷。 你确定让我喝?夜怀冷漠脸看了那茶壶一眼,视线又转向抱胸而立的高冉冉那算计着的小脸上。 我都喝了两碗,你的火气,起码得这么一壶才够,你必须喝,当然要喝。高冉冉贼兮兮的看着那茶壶,夜怀喝完估计肚子就要不行了。 你喂我,我就喝。夜怀难得的配合一次。 好,我喂你。高冉冉提着茶壶就要喂某人。 夜怀眸中亮起点点星子,眼角弯成了狐狸样:我说的喂可不是这样喂。夜怀缓缓的指了指自己的嘴。 高冉冉瞬间红成了柿子,她恶狠狠的将茶壶又放了回去,回来继续瞪了夜怀一眼道:你要是再不和我说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我就不理你了。 我过来一些我就告诉你具体的法子,保证药到病除。夜怀神秘兮兮的冲着高冉冉勾了勾手指。 高冉冉往前走了几步。 你再过来一些。夜怀继续道。 高冉冉又将距离往前缩了缩着。 真听话。夜怀摸了摸高冉冉的头,深邃的眸子此刻笑的像只狐狸。 三日后,沐奕轩上了的庆寿的折子,得到了老皇帝的批准,本来摆个寿宴是不需要老皇帝批准的,奈何如今朝廷不稳,北疆战乱,大6朝内忧外患,不应该兴喜事的。 老皇帝那边不但批准了,还批了一句话,说是要借沐奕轩的寿宴去去大6朝的晦气,高冉冉看到那句话时候,翻了个白眼,这哪里是去去大6朝的晦气,这明明是去去威武大将军这两日给京城带来的晦气,那威武将军本就是个粗人,没想到对待女人也是粗鲁的很,老皇帝送给他的那些个美人,一个晚上就都被他给折磨死了,死状都极其的凄惨。 现在本就是特殊时期,但凡京城有一件不好的事情发生,老皇帝都认为会牵涉到国运,这个时候威武将军的事情就越发的让老皇帝觉得晦气了,沐奕轩请求办个寿宴,这是喜事,老皇帝巴不得有人能够在长公主办喜事之前有人去触这个霉头呢。 得到了老皇帝的批准,有了底气,沐奕轩在夜怀的指点之下,越发有了计量,所以这寿宴办的十分的大手笔,排场也摆的很开,谁让沐奕轩是京城四贵之一,有钱就是可以任性。 有了老皇帝的圣旨在前,触了几个月霉头的官员见着有喜事,一个个都纷纷前来朝贺,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来了,一个小小的寿宴,愣是给铺出了成亲的排场出来。&1t;!--over-->&1t;/div> 第414章 沾沾喜气 沐奕轩也是穿的一身的喜气,站在门前,笑意盈盈,迎接着京城的达官显贵的到来。看小说到网沐府门前车水马龙,好不热闹着。 高冉冉和夜怀来的时候,沐府的宾客就已经来了大半了,望着那些提着礼物的宾客,高冉冉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大表哥光是收礼估计就能发财了,啧啧,不愧是京城四贵的阵仗,少说整个京城的官员都给足大表哥面子了,啧啧,好生羡慕。” “京城最近事多,又是老皇帝下的旨意,来的人定然不少,走吧,我们进去吧。”夜怀伸手带着高冉冉下了马车着。 他们刚下马车,沐奕轩就忙扔下其他的官员就迎了过来:“小表妹,你莫不是睡得日上三竿?怎地才来?” “大表哥,我没带礼物,你会不会不让我进去喝酒?”高冉冉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沐奕轩淡笑一声:“心意到了就成,我带你去后院。”他急匆匆的就想往后院奔去。 “慢着,这边还有一位呢。”高冉冉朝着夜怀努了努嘴着,眼中有古怪的笑意盎然。 沐奕轩对着夜怀拱了拱手,眸光微动:“宣王能来,自是蓬荜生辉,为沐府增色不少,有请有请。” 高冉冉轻哼一声:“这还差不多,也不白瞎他给你出那些主意,来来来,让我看看你的后院是不是金屋藏娇了个!”高冉冉嬉笑一声,看着里面宾客盈盈,人声鼎沸的场景,心里也是一阵暖意着,许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 夜怀一来,那些宾客都微微止住了声,不少少女视线停在夜怀的脸上,顿了顿,微微羞红了脸色,又害怕于他那种生人勿近的冷漠气质,一个个的站在原地,都不敢说话着。 夜怀面色不改,跟着高冉冉穿过人群往后院走去,沐奕轩见满堂的宾客都站立不动,忙举着手上的酒杯含笑劝道:“众位宾客,请各自尽心,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见谅,请大家尽兴,尽兴,随意就好。”风流俊俏的模样惹的一众少女芳心都颤了颤着。 有了沐奕轩的话,那些官员都随意起来,交谈之声都不绝于耳,高冉冉一路往前走着,沐府她来过几次,也算是老道常来了。 不得不说,老天还是挺照顾大表哥的生辰的,今日的天色出气的好,万里无云的,大表哥将宴席设在了前院,早已经有丫鬟将珍馐美味给端了上来,虽然时辰尚早,但已经有不少人都坐在了各自的席位上,相邻的席位之间彼此交谈着,有不少人趁着这个机会互相拉着关系,昔日朝堂上肃穆的气氛在今日一扫而净,一个个满面笑容,就好似是自己家办生日宴一样。 “夜怀,你先去后院吧,我想在这里看看。”高冉冉看着这宴席甚是热闹,忍不住对夜怀说道,好久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了,她要到处看看下,好歹也认认人,带着一座冰山在旁边,实在是不太方便啊。 “小表妹,你忍心让你家宣王一个人去后院?”沐奕轩端着酒杯冲她眨了眨眼睛。 夜怀回头看她,冰块脸上含着一丝疑惑。 “夜怀,你先去,我等一下就来。”高冉冉推搡着夜怀,冲着沐奕轩挤了挤眼睛。 “小表妹,你眼睛怎么了?我让府医给你看看吧。”沐奕轩假装看不懂高冉冉的示意,一片好心的建议着。 “我眼睛没事,没事。”高冉冉忙慌乱的道,她方才打量了一眼,很明显,夏家的人还没有来,这盘要下的棋时辰就还早着。 老皇帝早就有言,他也会来大表哥的寿宴,所以,夏家的人也一定会来的,而以她对夏洛侯的了解,他一定会带雪姐姐来的,不为别的,就为了羞辱大表哥,所以,她不担心雪姐姐不会来的问题。 夜怀给大表哥出的计策很简单,叫做生米熟饭,想要下这盘棋,除了大表哥和雪姐姐,夏凝霜能来也是极其重要着,而老皇帝能来,那么就意味着太子会来,太子能来的地方,自然也少不了夏凝霜着。 所以老皇帝这次也算是帮了一个大忙了,没有老皇帝的那道旨意,恐怕他们想要集齐这么多人来,估计还要费一些周折着。 夜怀看出高冉冉的玩心,也不点破,微微颔了颔首:“我先去后院,你别惹事。” 高冉冉一听,心里乐了,连忙小鸡啄米着:“好的,你放心,放心,我绝对不会惹事的。” “也别惹桃花。”夜怀再叮嘱一句,这次的寿宴,那几个人也会来着,他不担心云镜,倒是有些担心着6远风着,有执念的人才是最可怕着的。 “你这个放心,我最大的桃花债就是你了,这辈子都还不清着,哪里还有时间去惹其他的桃花。”高冉冉立刻又乖巧的点了点头。 “夜怀,你这担心是多余的,就小表妹长的这模样,还有桃花?有杏花、梨花还差不多,准招来一水的歪瓜裂枣,你就不用担心了。”沐奕轩忍不住的打击着高冉冉。 高冉冉冲着沐奕轩翻了个白眼,刚想回嘴,见见夜怀还看着她,她连忙可怜兮兮的看着夜怀再次点头保证着:“你放心,如果有桃花来的话,来一朵我掐一朵,来一对我就掐一双,来一树我就用火烧,这你放心了吧?” “好。”夜怀轻笑一声,转而对沐奕轩道,“你在这里看着她,让管家带我去后院便可。” 沐奕轩不可思议的看了夜怀一眼,忙招呼自家府里的管家过来吩咐着道:“你居然……李叔,你带宣王去后院的休息,记得给他沏最好的龙井。” “毛尖。”夜怀又吐出两个字。 “毛尖。”沐奕轩心肝颤了颤,肉疼的说道,“李叔,记得给宣王沏最好的毛尖,就前日从曲阜运来的那罐。”夜怀这个黑心的,他才就得了那么一小罐毛尖,他就来打秋风,实在是太黑心了! 为了美人,他忍了。 “是。”管家李叔带着夜怀去了后院着。 “天道轮回,报应不爽,看你以后还挤兑我不?”高冉冉看着沐奕轩那一脸肉疼的脸色,心里爽的不行,让你这个黑心肠的挤兑我,报应来了吧?哈哈,以后专门就让夜怀对付他。 “你家那个黑心肠的鼻子也太灵了吧?我前日才得那么一小罐上品的毛尖,自己都还没舍得喝呢,肉疼死我了。”沐奕轩一脸的懊恼,“早知道你家那个鼻子这么灵,我就不多嘴了。” “嘻嘻,有钱难买早知道,吃一堑长一智,你就当花钱买了个教训吧,下次就不要这么嘴损了。”高冉冉得了便宜还卖乖,好奇的目光往四周看了看。 “看在小雪的份上,我不和你们两个计较!”沐奕轩咬了咬牙。 高冉冉的视线一阵扫视着,目光远远的看到了觥筹交错的宾客中有不少的熟人,都是之前与爹爹交好的一些官员,还有一些地方设着帷帐,有几个设了帷帐的席位已经坐着人了。 看着那些有森严的侍卫站在外面守着的帷帐,高冉冉忍不住向沐奕轩打探一番着:“大表哥,反正雪姐姐还没有来,你给我说说呗,那边的那几尊大佛都是谁啊?” “你怎么知道小雪还没有来?”沐奕轩白了她一眼,顺着高冉冉的视线往那边看去,帷帐里已经落座了几个客人着,忽然就觉得有些头疼起来。 “看你那一脸便秘的模样就知道,雪姐姐要是来了,你哪里会心疼你那一破罐子毛尖,不用夜怀问,你就早巴巴的拿出来孝敬了。”高冉冉仔细的打量着那紫色的帷帐中的人,忍不住催促着问道,“喂,我问你,那个紫色帷帐里坐着的是云镜吧?” “你怎么知道?”沐奕轩诧异的看了高冉冉一眼,又看了那厚厚的帷帐一眼,根本就看不出来里面到底坐了什么人着,小表妹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没认错,那里面坐着的就是云镜。”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云镜号称云端高阳,他的人和他一样,一眼就能看出来,就像大表哥你的仆人,上次我在集市上见到一个人,看他走路的浪荡样,我就知道是你的书童;话说云镜怎么和一帮女人坐在一起,他就不闲桃花闷的慌么?” 高冉冉柔柔的将视线从紫色的帷帐那边收了回来,其他的几个帷帐里面坐着的是几位皇室的公主,看影子可以清晰的看出,都往一个地方使劲看着,那样子,恨不得直接坐到云镜的帐子里去着。 不过这么多女子就云镜一个男人坐在帷帐里面,不免让人好奇几分着,而且她还听闻,皇室有几位公主都稀罕着云镜呢,有的还去了太后那里求旨,结果碰了一鼻子灰回来。 “还不是因为他长的太妖孽,你家夜怀虽然也有天人之姿,可是太冷了,成天的绷着一张冰块脸,直接就能让桃花冰冻三尺,云镜就不同了,云镜的容貌与你家那位虽说不相向下。”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415章 月老玉牌 “可人家那气质叫一个如沐春风啊,前脚才踏进我沐府的门槛,后脚就有一堆少女蜂拥而入,差点没把我沐府的门槛给踩断了,为了能够维持正常的寿宴秩序,我不得不让他委屈一下,坐在帷帐后面,帮着他挡一挡桃花了。----”沐奕轩有些酸酸的说道,他自诩也算是京城的前五号美男子了,也曾受到过京城万千少女的喜爱,可最风靡京城的时候也没有云镜这么个受欢迎的阵仗啊。 见高冉冉还往帷帐那边看着,忙拉了她一把,将她转了个身子:“你别往那边看了,回头那云镜看见你少不得要出来和你打个招呼呢,我家的帷帐经不起这么多俊男美人的践踏,你就行行好吧,放过我家的帷帐一马。” “我不看总行了吧。”高冉冉抱胸轻哼一声,视线看向其他的地方着,正好看见太子皇甫瑞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席青衣的6远风。 皇甫瑞看见高冉冉,自然不会怎么待见着,连带着也不怎么待见着沐奕轩,可也不得不碍于老皇帝的面子,过来说上两句。 高冉冉在一边看的头皮发麻,索性就往人群僻静的地方走去,拈了两颗晶莹剔透的西域进宫来的葡萄,就看到6原风阴魂不散的站在她身后,夜怀说的没错,6远风似乎比初见的时候要瘦了一些,整个人显得阴沉了一些,脸上看起来还是雅致温润,可没来由的就是让人欢喜不起来,边上也有不少人看见是6远风,齐齐让开道着,对他礼让者颇多。 “你又瘦了一些,我发现我每次见你的时候,你都会瘦一些。”6远风的状态似乎要比昨天晚上见面的时候要好上一些了,整个人有了些生气。 “6家主,貌似我们不熟吧?别跟我套近乎,太子在那里看着你呢,回头因为我的缘故,让太子对你生了疑心就是我的过错了。”高冉冉避了避他着,她答应过夜怀不惹桃花的。 “没关系的,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很久没有和你说过话了。”6远风仔细的看着高冉冉的眉眼,觉得她比昨天晚上在御花园看到的还要瘦了一些,脸上的笑意也少了几分纯真,眉眼里也藏着一抹晦暗之色。 高冉冉拈着的葡萄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索性又放了下来,拍了拍手,打算转身就走,那边又被6远风给拦了下来:“你如今都不愿意和我说句话了么?最近6家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很难过,以前我力量弱小的时候,6家如果发生了事情,你总会帮我出谋划策,后来我能够掌权了,你就从来都不过问了这些事情,说是要锻炼我的杀伐果断,我如今变成你预想的样子,你怎么连话都不愿意和我说了?” 高冉冉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她心里知晓6远风说的事情是指6家出海的船只沉海的事情,但是他好端端的和自己说这些干嘛,貌似6家的事情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着吧? “6家主,我并不想和你说话。”高冉冉直接拒绝了6远风的要求,她这样做并觉得过分,6远风帮太子,就是站在她的对立面,她没有必要和一个敌人废话这么多。 6远风愣了片刻,忽而似想起了什么,笑了笑道:“我忘记了,你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高冉冉等了半天,以为6远风会生气,结果等了半天他就说了这么一句话,想了想,又觉得6远风又没有说错,便摆了摆手,懒得与他有所纠葛:“你不走是吧?你不走我走,这总可以了。” 高冉冉拍了拍手,转身往后院走去着,本是想着等见到雪姐姐,再说上几句话的,没想到兴致全被6远风给扫了,真是扫兴。 6远风见她要走,忙拉住她道:“你要去后院,我也要去。”说话的语气就像个孩子一样。 这样的语气让高冉冉有些恍惚起来,如果撇开6远风那股子变得晦暗的脸色,抛去他的老成不说,6远风的这张脸还算是青涩无比着,就是一个二十岁不到的稚嫩少年,这样说话的语气才应该是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口气猜对,可偏偏,这话是从6远风,6家主的口中说出来的,那她就觉得有些矫情了。 “你是青黎?”高冉冉回头看他,目光炯炯,6远风就是6远风,他永远都不可能变成曾经的青黎了。 6远风拽着高冉冉的手忽然颓废的松了松着,却还是没有放开高冉冉的手,眼神有些受伤,他张了张嘴,无法说出一个字,又似不知道该如何说。 “既然不是青黎,那就请6家主放手,男女授受不亲。”高冉冉甩开6远风的手,抬步往内院走去。 6远风又追了上来:“如果我变回了青黎,你就愿意同我说话了么?” 高冉冉偏头回头看着他,语气有些似笑非笑着:“我认识的青黎他不是6家家主,也不是老皇帝的座上宾,更不是太子府中尊贵的幕僚,也不会帮着别人来设计我,对付我,有些事情做过了就永远无法抹去了,人只能往前走,往前看,我这样说,6家主明白了嘛?” 她承认她这样对6远风说这些话有些伤人,可如果她不说这些绝情的话,以太子多疑的性子,定然会怀疑他的,她这样做也是为了他好。 6远风站在原地不动,有些哀伤的看着高冉冉。 高冉冉察觉到身后那道哀伤的视线,连走路的步子都有些不知道怎么迈了,赶忙走快了一些,害得6远风以为高冉冉是嫌恶他帮了太子,越发的心里难受起来。 高冉冉还没走出多远,那边夏洛侯就来了,先前太子一来,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太子身上,也没有什么人去注意高冉冉与6远风的谈话着。 这么一会,众人的视线又从太子的身上收了回来,落在了夏洛侯和夏凝霜的身上,今日的夏凝霜是越发美了几分,一席红裙妖娆,将她的冰肌雪骨越发的衬托着美丽无双,再加上那有几分柔弱的书香气质,就越发的美了,众人顿时都挪不开眼睛。 就连皇甫瑞的眸光都微微变了变,眼中闪出一抹惊艳的光芒,似乎也被夏凝霜的无双美貌迷的不清。 高冉冉站在远处看着夏凝霜接受着四方艳羡目光的打量,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夏凝霜的这身美则是美矣,却远不及苏浅的红衣妖娆,苏浅穿红衣,穿出了红的热情与艳丽,行动之间还能透出一股红的浓烈与野性,夏凝霜穿红衣,就显得味道有些不足,有些小家碧玉,小气了些。 轻轻摇了摇头,视线柔柔的落在最后面进来的素雅的白衣的夏凝雪的身上,雪姐姐一身素衣的打扮,跟在夏家人的花团锦簇中,就像是一股清流一样,让人觉得眼前一亮。 雪姐姐既然来了,那好戏也正好要开始了着。 高冉冉抿唇一笑,心里寻思了一番,今日的日子也算是挑的好,以后雪姐姐与大表哥纪念起他们的初次,也有个留念。 沐奕轩那边看见夏凝雪眼前一亮,就忍不住想去迎接,高冉冉一看他露出本性,急忙扯着他往后院走去:“来来来,我和夜怀给你准备了庆贺你生辰的礼物,你和我来后院看看。” 高冉冉的这一举动落在夏洛侯和夏凝霜的眼中就成了高冉冉这是防着沐奕轩不与夏凝雪接触着,夏洛侯回头看了夏凝雪着,觉得自己带这个女儿来真是带对了,他最快乐的事情莫过于让高家人痛苦。 雪儿生是他高家人,死亦是他高家的鬼,跟他沐奕轩这辈子,甚至下辈子都不可能有交集的,让沐奕轩看得到吃不到,这种相爱不能相守的痛苦,是他对沐家和高家的报复。 “你拉我干嘛,你不是说你没有带礼物嘛?”沐奕轩被高冉冉拉的有些觉得失了面子,雪儿来了,他要去好好招待的,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雪儿了。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这一时半刻,大表哥,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若不想以后长相厮守,那你现在就去找雪姐姐吧,我不拦着你。”高冉冉松开了沐奕轩,理了理衣裳上的褶皱,越过人群,离开人声鼎沸的前院,往后院走去。 “小表妹,你别生气啊,你不是说给我带了礼物嘛,是什么礼物?我先说明,不贵的礼物我不要。”沐奕轩跟了上去,迫不及待的露出了自己贪财的本性。 “喏,这个礼物你可还满意?”高冉冉从袖子里掏出两块精致的月老玉牌。 沐奕轩一看那月老玉牌,顿时眼睛就睁大了着:“小表妹,你确定你要送这个给我?不留着自己?” “夜怀不喜欢这些东西,你拿着吧,这个礼物够贵重,够值钱了吧?”高冉冉知道他与雪姐姐最是情到浓时,一直都没有找到什么可以定情的物件,上次从江南回来之后来沐府拜访的时候就听李叔说起过他要找南北朝时期越国公主与陈国世子的定情信物,月老玉牌,她就让影杀给寻了来,没怎么找到机会送出去,如今机会正好。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416章 生米熟饭 够贵重,够贵重,还是小表妹最有心了,这礼物比前头那些人送的什么人参,珊瑚,夜明珠之类的贵重多了。沐奕轩欣喜的接过那两块保存完好的玉佩,呐呐的措辞道,小表妹你这个,这个你是从哪里找来的,我派人寻了好几个月,都没有寻到,还以为已经不在了。 越国公主跳楼死后,陈国世子就将这定情信物放在了越国公主的棺椁里,陈国势大,直到百年后没落之后,才有盗墓贼去盗了越国公主的墓,这月老玉牌才重见天日。高冉冉轻飘飘的说着这月老玉牌的来历。 几经流转,最后辗转到了一户农户的手里,我的人也是机缘巧合之下碰到了那农户,从他的手里花了重金买了下来的,你不必觉得这礼物价值连城,我买下它的时候没花多少银子。 高冉冉宽慰着沐奕轩,说的有模子有样的,看起来浑不在意的,内心却无比肉疼着,这样有历史的宝贝,又是著名的越国公主与陈国世子的定情信物,那定然是价值不菲的,如果真是落在了农户手里就好了,可偏偏是落在了古董歼商手里,那歼商开口几乎是个天价的数目。 杏花楼十年的进账眼见着就要用来买这两块牌子了,关键时刻,还是夜怀出手了,他竟然亲自去敲打敲打了那无良歼商一把,那歼商最后居然白白的就将这被歼商当做传家宝的月老玉牌送给了高冉冉,高冉冉肯定不会白要,硬塞了歼商好一些银子,才心安了些。 后来高冉冉才知道,原来夜怀的产业远不止于鱼粮,那无良歼商原来是他的人,当高冉冉知道这件事情后,万分感叹了一番:你的人果然和你一样,是黑心黑肺黑肠的。当然,这都是后话。 小表妹,你对表哥真好。沐奕轩缠绵悱恻的丢给高冉冉一个无比感动的眼神。 高冉冉心颤了颤:你别这样看我,我瘆的慌,现在雪姐姐来了,你心里一定乐开怀了吧? 开心是开心,只是你真的与雪儿说好了今日的事情,我总觉得内心里有些忐忑。沐奕轩将那月老玉牌收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当初他听夜怀和高冉冉给他出的这个计策的时候,就着实吃了一惊着。 大6朝最是重视名节,如果他和雪儿做成了生米熟饭,那就算是夏府不愿意,雪儿也是非嫁给他不可着。 他当时还有疑惑,小表妹告诉他,其他的事情她都会自动帮她办好,不用担心雪儿的名声,他只要好好地安抚雪儿就好了,总之,他很相信小表妹,更重要的是相信夜怀。 你放心吧,今日这么好的机会,你和雪姐姐一定会好事成双的。高冉冉往前面走了走,就来到一处亭台楼阁,花团锦簇的地方,满目的奢华贵气,不胜雅致,胜过雅致。 雪儿她真的同意给我?我总觉得有些像是在梦里。沐奕轩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着,不禁想再确认着一遍,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他就兴奋的好几天都没有睡着了着,总觉得有些虚幻,这几日过的日子也是像踩在云端,缥缈着呢。 雪姐姐亲口同意着的,我还能听错了?我们去后院吧,等一下雪姐姐就来了,你到时候主动一些。高冉冉估摸着时间,算算时间,雪姐姐也差不多应该按照之前计划的那样,赶来后院了。 我想在这里等她。沐奕轩来回的走动着,泄露出了他内心的不安着。 你这是紧张的?这里人多嘴杂,回头若是让人看见了就不好了,你既然安排了丫鬟将雪姐姐带来后院,就不急在这一时,快点走吧,没准雪姐姐已经在后院等着你了。高冉冉调笑他几句着,她这个大表哥总算是会懂的了何为忐忑,她还总以为他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平日里那些风流阵仗都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的。 咦,啧啧,你后院这些东西值不少的钱吧?也不怕四海的贼惦记,那长廊上挂着的竹简我怎么觉得看着这么眼熟呢?高冉冉拽着望眼欲穿的沐奕轩往后院走去着,远远的就看到一方长廊,二人进了长廊,高冉冉看着那长廊上琳琅满目的竹简忍不住啧啧称赞起来。 这些竹简一看就是保存完好之物,而且年头也久远着,最难能可贵的是上面还写了不少名言警句,细看之下及知这些都非凡品。 小表妹,眼光可真毒着,这是前几日从曲阜运过来的竹简,有村民无意中打破一道古墙的时候发现两道墙中间是空的,里面清一色的是这种竹简,少说也有个万八千卷的,我就托人运回了京城,昨日才让人摆上的,你有眼福了。沐奕轩言笑一声,负手而立间也透着一股子傲气,论起这识别古董宝贝的眼力,他自认高人一筹着。 有钱人。高冉冉听到远处有两道脚步声传来,眸光微动,心中一喜,转身望去,果然是沐府的丫鬟领着雪姐姐来。 雪姐姐。高冉冉开心的走了过去,双手握住夏凝雪的手,开心的喊道。 雪儿!沐奕轩见着朝思暮想的人儿来了,眸光一亮,忙欢天喜地的跑了过去,就好似是刚刚发现她来一般,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高冉冉牙都差点被沐奕轩这声深情的呼唤给酸掉了着,好酸,大表哥这也太温柔了点。 雪儿,你来了,累不累?沐奕轩拉开高冉冉抓着夏凝雪的爪子,自个温柔无限的抓着夏凝雪的柔繶,眼睛里的柔情蜜意简直都要滴出水来了。 这样的大表哥让高冉冉看的嘴角一抽着,幸好夜怀不经常用这样温情似水的声音同她说话,要不然她也受不住,不过她听夜怀对自己温柔倦懒,心里会甜蜜几分着,听着这大表哥的柔情蜜罐,怎么就起一身的鸡皮疙瘩着? 硬是不解风情的在一旁使劲的看着沐奕轩拉着雪姐姐的手指相连处,她还是第一次看见雪姐姐与大表哥牵手着,心里对雪姐姐的牵挂也放了放着,大表哥家世相貌都是一等一的,深情也是一等一的,雪姐姐的终身大事托付给大表哥,她很放心,心中的一颗石头也落了下来。 我方才有些迷路,所以来的迟了些。夏凝雪也是被沐奕轩突来的柔情给弄的小脸微红了着,含羞带露的说着,心中忽然想起对面人的伤势,忙紧张的上下打量一番,你的伤怎么样了?还有没有事情?你受伤了怎么还能喝酒呢?喝酒最是伤身的。 沐奕轩疼爱的将她的小手捉在手中,爱怜的放在唇边亲了亲着:我没事,你来了,什么伤都能好。说出的话也是一阵比一阵酸着。 高冉冉在一旁站着不动,牙齿又被沐奕轩给酸掉了几颗,轻声咳嗽了几声,找回一下存在感着。 雪儿,这个是小表妹。沐奕轩情意绵绵的看着夏凝雪说道。 夏凝雪被高冉冉赤1uo裸的目光看着,白希的小脸染上了几抹红晕,眼波流转间,有风华无限,声音温柔如水中多了几丝亲情一样的东西,对着高冉冉喊道:冉妹妹。 雪姐姐,你叫我冉冉就好了,叫冉妹妹总觉得有些生分,嘿嘿,不够以后应该叫你表嫂了才对,大表哥,你说是不是?高冉冉捅了捅一旁看着美人发呆的大表哥一下。 是,是。沐奕轩咳了咳,伸手拉了拉夏凝雪。 高冉冉使劲的盯着夏凝雪的脸看,今日的雪姐姐与以往看起来分外的不同,那种淡雅的气质好似是罩上了一层纱,红如艳霞流云,让人忍不住看了还想再看一眼,这样的美人娇羞风情,自有一番别样的滋味。 雪儿,你好美。沐奕轩情不自禁的出口称赞,那一颦一笑都有着平日里的恬淡素雅所不能有的风情,将他的魂魄都几欲勾走了着。 大表哥,你再这样直勾勾的盯着雪姐姐看,那我就要给雪姐姐戴上面纱了。高冉冉打趣几声。 沐奕轩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收敛了几分赤1uo的目光,夏凝雪本来大大方方的,被他这样一盯,也有些浑身不自在起来着。 她瞪了沐奕轩一眼,嗔怪道:又不是没有见过,平白无故害得冉冉妹妹打趣了。 沐奕轩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抓着她的手越发的疼惜了几分:你别怕她,她家那位若不是冷了些,才是最应该戴面纱的,现在夜怀是不在这里,如果夜怀在,她哪里还会有眼睛打趣你我,光是与夜怀缠绵悱恻都不够的。 夏凝雪想了想,沐奕轩说的的确是这个理,每次见着宣王看着冉冉的眼神,比沐奕轩看自己更为柔情蜜意着,而冉冉看宣王的眼神,也似是丢了魂魄般,两人心心相印,眼波流转间就已经说明了他们之间浓厚的情谊,这份始终如一的感情,是整个大6朝的人都羡慕不来的。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17章 凝雪的心意 看着他们二人都笑话自己,高冉冉俏脸上一红,想着自己平日里与夜怀眉来眼去有这么明显么?她忍不住轻声咳嗽了几声以此来掩饰自己的窘态,默默的将视线从雪姐姐的身上收了回来,低头看了看脚下,又觉得这样越发落下了把柄,又忙改为抬头看向前方的亭子,想着雪姐姐与放荡不羁的大表哥接触久了,居然也有了幽默感,真是难得。 沐奕轩的笑声依旧不止,反而笑的更大声了起来,不知是在笑高冉冉,还是为即将捧的美人入怀而高兴着。 “大表哥,你笑的这么得意,小心等一下折了腰就不好了。”高冉冉白了这个得意忘形的大表哥一眼,对他忍不住好心提醒着道。 沐奕轩轻哼了一声,对高冉冉道:“你放心,我腰好着呢,我与雪儿的好日子也还长着呢,你还是多想想你和夜怀吧,你都和夜怀订婚这么久了,何时打算成婚呢?” 这个问题一出来,高冉冉立刻安静了下来,夏凝雪也是满腹好奇的望着高冉冉,似乎是对这个问题也是极其的好奇着。 望着高冉冉那略微有些难受的小脸,沐奕轩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小表妹一直都期盼着姑姑和姑父能够早些回来,好给她和宣王明证婚礼,却不想后来出了那样的事情,按照大6朝的婚俗,小表妹是要为姑姑和姑父守孝三年的,那也就意味着她和夜怀的婚事要搁置三年。 “小表妹,你是不是想起了姑姑和和姑父了?”沐奕轩看她那张皱着的小脸,就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了姑父和姑姑的伤心事了,没能为姑父和姑姑报仇,是小表妹心中的一根刺,如今隐忍着,整日里看着仇人在自己的眼前晃,内心应该受尽了煎熬着。 “你什么时候和雪姐姐大婚,我就什么时候和夜怀大婚。”高冉冉从苦涩中收回情绪,今天是雪姐姐和大表哥的好日子,她不能扫兴才是。 “这可是小表妹你说的!哈哈哈。”沐奕轩哈哈大笑了几句,缓解了之前的尴尬着。 “好了,别站在这里啰里啰嗦的了,这时辰正好,很适合办事,你早些带雪姐姐去后院歇息吧,我去找夜怀了,你们再在这里扭扭捏捏的站下去,回头老皇帝就该来了,好戏就该错过了。”高冉冉看着他们这个磨蹭劲,忍不住催促一二着。 这话惹的沐奕轩掩嘴咳嗽了半晌,那头夏凝雪越发的不好意思起来。 “大表哥,我之前和你说的话你都忘记了?”高冉冉使劲的给大表哥递眼色,之前不是说好了让你主动点的嘛,人家雪姐姐是个姑娘家,你不主动点,还想着让雪姐姐主动点不成? 沐奕轩想了起来,脸瞬间红了红着:“好了,小表妹,你去找你家夜怀吧,我和雪儿有些事情要说。”他委婉的找了个借口想要支走高冉冉着。 “有什么事情比的上男欢女爱更重要?”高冉冉以为他还没有听懂自己给他提示的意思,忍不住将话给挑明朗了一些。 夏凝雪这才听明白了高冉冉这是在催促着什么,脸也红成了柿子,不敢再去看沐奕轩着,也不敢去看高冉冉。 “雪姐姐,你等下就跟着大表哥去吧,你放心,大表哥别看在外面风流倜傥的,内心里别提多纯情了,你回头多担待着一些。”高冉冉继续给沐奕轩放着火,夏凝雪听了越发抬不起头来,脸也埋的越发深了些着。 “小表妹,你还是不是女人?要不要我将你话到你家夜怀面前说上一遍,看看你家夜怀会不会对你多担待一些?”沐奕轩磨了磨牙齿,居然敢变相的嘲笑自己,胆子越来越肥了啊。 高冉冉看着沐奕轩那个咬牙切齿已经雪姐姐那个面红耳赤的模样,觉得自己将话也挑的再明白不过了,没自己什么事了,轻声笑了一番,撇下他们,转身就往后院去寻夜怀着。 望着高冉冉走远的影子,沐奕轩收了张牙舞爪的恶意,反而变得有些坦荡了一些:“我这个小表妹啊,嘴皮子最是利落着,也就那个冰块脸能够收了他。” “冉冉妹妹确实与京城的女子都不同着,宣王的眼光很不错。”夏凝雪脸上的红晕也退了一些着,想了想道。 “我初始并不看好宣王,你也知道,当初宣王是如何的残虐嗜血,从来都不会将任何女子放在心上的,竟不曾想到冉冉能将他改变得如此,我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我的终身大事会是宣王来促成的,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沐奕轩想到自己今日能够与雪儿促成良缘,都是夜怀的功劳,想到以前,不免有些唏嘘起来。 “或许只是因为冉冉妹妹刚好是宣王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所以他们才会因为彼此而变得更好。”夏凝雪看着高冉冉走远的身影,突然不羡慕起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幸福,而她的幸福,她抬头看了沐奕轩笑意盈盈看着自己的样子,心中蓦然生出一朵欢喜的花。 她也该有她自己的幸福不是嘛?现在,就是她该勇敢的去抓住她的幸福了。 “你说的对,不过我们也有我们的小幸福,现在就是我们开始创造我们的小幸福的开始时刻。”沐奕轩看着夏凝雪,眉眼里的都是甜蜜的笑意,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怎么都是看不够的。 夏凝雪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褪下去的清冷面色突然又红了一红着。 沐奕轩眉眼又是轻笑一声,越发的张扬起来,望着夏凝雪的娇羞样子,弯腰打横将夏凝雪给抱了起来:“我们再不抓紧点,老皇帝就该来了。”言语之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恩。”夏凝雪轻声嗯了一声着。 沐奕轩走动的步子一顿,脸上的喜悦之情越发的张扬无限:“你方才是同意了?”尽管从小表妹的嘴里听到了雪儿的心意,但是没有什么比直接听到雪儿当面诉说自己的心意要更来的欢喜的了。 夏凝雪坚定的点了点头。 沐奕轩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感叹,边抱着她往自己的寝殿里走去,边说道:“自从那一ri你留书一封回到了夏府,我见着那信上决绝的言语还以为你真的只是因为感激我,往日都是我误会了你的心意,今日能够当面知道你的心意,我喜不自胜,雪儿,我很高兴。” 夏凝雪低声垂了垂臻首,声音却是坚定无比着:“那天晚上你将我带回了沐府,将我当做贵宾一般在府里养着,但总归我的名声坏了,待在你的府中怕会连累你,思来想去,就只好出此下策。” “威武将军宫宴的那次,冉冉同我说起你的伤势,我内心忍不住的自责着,想着你会不会有个三长两短,你受了那么重的剑伤,又饮了酒,我想着,如果你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便随你去了,我不能与你在阳世做对夫妻,在地下总归能够在一起的。”夏凝雪也没有想到会有今日这一天,那日冉冉变装半夜和夜怀潜进夏府,同她说起这条计策的时候,她也是震惊无比着,想着太过冒险了,也太不可思议了着。 最后还是宣王的一句话说服了她。 他说:“有些幸福并不会平白无故的送到眼前,幸福是需要自己去抓住的,而如果你不去抓住已经到了眼前的幸福,不作出任何的改变,将自己的命运寄托在一个根本就不在意你的人的手上,那样伤害的只会是真正在乎你的人。” 她以前想守护的只有娘亲,娘亲死了,她就开始守护娘亲心中的一方净土,也为了追查娘亲真正的死因,后来执念与自己的希望都被自己的亲生父亲亲手打碎,原本以为自己不会有其他在意的东西,后来却发现,有人已经不知不觉的已经融入到了她的生活中,她的心里。 她有了重新开始在意的东西,有了重新想要在乎的人,在乎的事情,也有了想要守护的幸福,所以,她愿意,愿意接受夜怀的建议,愿意为了自己的幸福放手搏一次,不管结果如何,她都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交到了自己最爱的男人手里,她已经没有遗憾了。 “沐奕轩,宣王他说的很对,一直一来,我都是在被动的接受着你的好意,你的喜欢,和你的爱,处于女儿家的保守,从来都不曾对你吐露过什么,也不曾真正为你付出过什么,我以前想要守护娘亲,娘亲却离我而去,想要守护真相,然而爹爹对娘亲死去的真相压根就不在意着,名声被毁的时候,我以为我的一辈子都会被毁掉了。”夏凝雪有些感慨非常着。 沐奕轩抱着她来到了寝殿门前,打开门,将她放在了床上,抓着她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的脸颊。 “沐奕轩,你先别动,你让我先说完。”夏凝雪伸手推了推沐奕轩道,“我怕这些话以后都没有机会和你说,所以,你先听我说完好吗?”夏凝霜鼓足了勇气,这些话,她也只能对这个即将交付自己身心的男人说。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18章 互通心意 “好,我听你说。”沐奕轩安静的看着夏凝雪,静静的注视着她,期待着她将要说的话。 “沐奕轩,今日的事情是我愿意的,不管这个计策能不能成功,我都不会后悔。”她说不出来露骨的话,这些话,原本她也是想要放在心里的,昨夜想了许多,想着今日若是不说,明日又不知是什么光景了。 “雪儿,你能同我说这些,我很高兴,我真的很高兴。雪儿,我知道嘛,我觉得我现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沐奕轩深情有些激动,他高兴的简直要发疯了。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赤1uo裸的听到雪儿对自己的告白,这是多么令人值得纪念的时刻。 “雪儿,今日之事委屈你了,如果冰块脸的计策真的能够成功,老皇帝真的能够为我们赐婚,我一定会为你举行一个京城之中最大排场的婚礼,让你失去的都给补回来,雪儿,我真的觉得很开心。”沐奕轩抱着夏凝雪,心中浸满甜蜜,心下打定了主意,不管老皇帝会如何决断,他今生是一定要娶雪儿为妻的。 夏凝霜不再说话,沐奕轩将她搂紧了些。 第一次见到雪儿,他就从心里对这个气质淡雅的女子产生了淡淡的好感,这个女子恬淡宁静,一点也不似其他女子的吵闹,也不似其他女子的妩媚,长的极其的干净,也莫名的让他心动。 他的身份不错,见过的女子多如过江之鲤,喜欢他的女子也多如过江之鲤,外人都道他花心花情,可那些胭脂女子,他从来都不曾放在心上过,后来渐渐的了解了她,也通过自己的人了解到了这个女子的身世,便对这个女子多了一丝同情与怜悯。 然而她从来都不曾在他面前埋怨过自己的出身,也从来没有表达过对自己亲生父亲,夏洛侯的不满,那样淡然美好的心性,与世无争的安宁,是最为深深吸引着他的地方,再后来,发生了夏凝霜的事情,他第一次见着世间居然还有如此狠心的爹爹,为了权势,居然不惜毁坏自己女儿的名声,这样的爹爹着实令人心寒。 他莫名的心疼她,也为她感到不屈,想要替她去教训那个不仁不义的爹爹,她拦着他,重情重义的她让他没法不心疼,现在,她又坚定的说要和自己在一起,是真的接受了他,喜欢着他的,他觉得自己已经心满意足了。 夏凝雪也抱紧着沐奕轩,今日就算不得善果,她也无悔无终。 高冉冉来到后院,就见着夜怀一人一桌,品茶独饮,那样冷漠的气质,远远就让人退避三舍着。 “大表哥的上好毛尖茶好喝么?”高冉冉坐了下来,拿起一杯抿了两口,“味道还不错,不过还是比不上你的眉峰茶,终归是秋茶,味淡了些,滋味不如你的眉峰茶醇厚。” “夏凝雪来了?”夜怀放下手中的茶杯,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眼含笑意的将她望着。 “来了,这会,估计已经在做事了。”高冉冉隐晦的说道。 夜怀清冷的一笑,伸手从桌子下面拿上来一坛子酒:“今日是大表哥的生辰,你平日里滴酒不沾,如今也应该喝点。” 高冉冉眸光微动:“你想灌醉我?今日是大表哥的生辰宴,也是他的洞房花烛,虽说白日宣淫传出去名声难听了一些,总好过通歼的名声要好听着,说起来,这桩姻缘能成,大表哥回头还要感谢你呢。” 夜怀拉了拉她,将她圈在怀里,自顾自地的倒满了一小杯桂花酒着:“你光是顾着别人的好事,你可曾想过我和你的好事又该是什么时候呢?” “这个嘛,要看今天顺利不顺利了,如果顺利的话,我们的事情不是不可以考虑的。”高冉冉挣扎着从他的怀里坐了起来,轻声咳了一声道。 “你是说真的?”夜怀递过来的酒杯一顿,有些不敢相信着,咬着她的耳朵旁边着道,“我说的好事是指婚事,你真的打算我们的婚事也和大表哥一起办?” “那就得看你的表现了,你要是最近不惹我生气,少用兵书折腾我一些,我看着心情不错,就一乐意了着,就嫁给你了呢?”高冉冉横了他一眼,嬉笑盈盈的道。 “那好,你能想着这事就好,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这件事情我想了许久,也拖了许久,如今皇甫的天下还算安分,办我们的喜事,时间应该是够的。”夜怀琢磨了一番着说,眸光款款的将她望着。 “那得做请帖了。”高冉冉将歪斜的身子坐端正了几分,“回去我就去挑个黄道吉日,最好是个宜安居,宜嫁娶的好日子。” “恩,日子你说了算。”夜怀一本正经的点了。 “我说的是帮表哥和二哥做请帖,他们的婚事,自然是马虎不得的,你别想茬了。”高冉冉轻哼了几声着,白了夜怀一眼着。 “那你就顺便帮我们也看个日子吧,我看了一下,下个月的日子都很不错的。”夜怀淡淡一笑,笑里藏着一丝暧昧。 “是嘛,那就再好不过了,总归大表哥的婚事和二哥的婚事是要分开办的,日子都是好的那是再好不过了。”高冉冉撇开话题,不再继续在之前那个话题上绕着。 “那好吧,你什么时候思嫁了,就告诉我一声,我去请旨,总归是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夜怀风轻云淡的说道,眸底已经有了计量,她和他的婚事,他怎么会马虎着呢? 高冉冉松了口气,那边就有一阵清新的梨花酿的香气袭来,她嗅了一口酒气,觉得甚是清甜,忍不住问道:“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子很清新的香气?若隐若现的,挠的人心里痒痒。” “是桂花酿,应该是云镜来了。”夜怀话音刚落,那边云镜就提着一白玉小壶的桂花酿走了过来,风姿清朗,云端高阳也不过尔尔。 “喜事成双,没有清桂酒,勉强喝个桂花酿尽兴吧。”云镜翩翩而来,俊朗星目。 “我可不可以不喝?”高冉冉眨巴着眼睛,她沾酒即醉啊。 “不可以。”夜怀眉目璀璨着将那桂花酿接过,为高冉冉斟了一杯道,“这桂花酿和你上次喝的清桂酒是一样的,你喝一些,不会醉的。” “那好吧。”高冉冉见拗不过夜怀,又看着那酒清澈可爱,勉强喝了一小杯,入口滋味清透芬芳,甘醇清爽,自是不俗。 “真乖。”夜怀眸光灿如星子,伸手宠溺的摸了摸高冉冉的头,语气温柔,一丝也不刻意着。 高冉冉端着酒杯的手颤了颤,坐着默不作声,夜怀果然是个黑心的,云镜提个桂花酿来,他就给云镜上眼药,可怜了云镜额。 云镜倒是不以为意,一双清淡的眸子微微变得深了几分,他缓步坐了下来:“宣王与冉冉姑娘如此安好,我心甚幸。” “云世子别光坐着说话不喝酒,来,这桂花酿既然是云世子带来的,云世子应该沾沾几分喜气,共饮几杯才是。”高冉冉忙帮云镜斟满了一杯清酒着,边劝酒着道。 云镜终归是客,再者他之前救过她和夜怀的性命,这救命之恩她记挂着,不管云镜以后是站在那边,她都不会将这救命之恩忘怀着。 “喜气?”云镜想起了前院沐府的管家让大家开席尽兴的场景,不禁抿唇一笑道,“冉冉姑娘说的是沐少将军与夏四小姐的喜事么?” 高冉冉眨了眨眼睛,觉得云镜简直就是神了,不过这么一会的功夫,他就已经猜到了,持着酒壶的手又将旁边的酒杯注满:“人逢喜事精神爽,月到中秋分外明,这会说不准他已经小登科了,你既然来了,也刚好喝他们的一杯喜酒,他们好事相近的时候,我会让大表哥记得给云世子你也发一份请帖的。” 云镜一愣,似是没有想到高冉冉会这么坦然的承认,眸光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恍然:“我方才也是刚好看到夏四小姐往后院来了,夏四小姐情深义重,又能得沐少将军垂青,说起来也是一段佳缘,这喜酒,我是该喝的。”说完,将桌上的两杯清酒都干了着,姿态清高,就连喝酒的动作都是极其的文雅着。 “恩,大家酒也喝了,话也说了,时辰也不早了,前院的宴席也已经开了,我们还是去前院吧,不能在这后院偷偷摸摸的喝酒不是?”高冉冉不再将雪姐姐与大表哥的话题深入下去,站起身来,含笑着道。 夜怀和云镜都没有异议,三人来到了前院,前院里一派繁华热闹着,丝毫没有因为沐奕轩的缺席而受到影响着,觥筹交错,众人好不热闹。 “看起来,大表哥的生日宴正好给了这些朝廷官员面对面拉关系的机会,啧啧,真是热闹。”高冉冉赞叹几声,察觉到有几道凌厉的视线看了过来,此外还有不少敌意的视线也纷纷落在了她的身上,吓得她赶忙往冷漠无双的夜怀的旁边靠了靠。 云镜的色相杀伤力太大,她受不住啊,还是自家的冰块脸比较容易挡桃花,高冉冉第一次觉得,夜怀冷着脸是一件好事着。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19章 来势汹汹 “云世子,你方才去哪里了,姐妹们有首诗想要云世子欣赏一下,不知云世子是否有空?”说话的是内阁大学时程家的嫡女程燕,眼神带着敌意的有意无意的瞟了高冉冉两眼。-乐-文-小-说--- “好。”云镜清朗的应道,淡淡的看了高冉冉一眼,转身被脂粉堆给淹没了着。 “诶,可怜的云世子,走哪哪里桃花遍地朵朵开呢。”高冉冉看着那十几个少女欣喜的将云镜给团团围住了着,不经感叹了一声。 “你也可以。”夜怀冷不丁的说道。 高冉冉漫不经心的从那边收回目光:“桃花看着虽好,有时候着实会要人命的,话说我今天没有看到二皇子那个讨厌鬼,他还被老皇帝关禁闭?没有放出来?”宴席已开,该来的宾客除了老皇帝没来,都差不多应该来齐了,到处也没看到皇甫湛那个讨厌鬼,应该是没来了。 “老皇帝下的旨意,就算他在关禁闭,也应该会来,小表哥也给二皇子府递了请帖的,如今没来,这不是好兆头。”夜怀看着那些冲着云镜汹涌涌去的人流,牵着高冉冉找到自己的席位坐了下来。 “真是个讨厌鬼,阴魂不散,他不来也好,眼不见为净。”高冉冉托腮轻哼了哼,皇甫湛不来,也可以太平一些。 众位貌美的少女正要将云镜围的水泄不通时,沐府的大门口传来一声尖锐的喊声:“皇上驾到。” 蠢蠢欲亲美男方泽的少女们纷纷一怔,愣了片刻,想着应该是先看两眼美男子呢,还是去迎接圣驾,算了,还是美男子比较重要。 其他的几桌人都纷纷看向外面,身子也一个个的没有动弹,高冉冉和夜怀坐着不动。 “来的倒慢。”高冉冉对着门口翻了个白眼着,老皇帝果然年纪大了,腿脚都不利索了,来的实在是有些慢着。 “皇上驾到。”门口的太监公公又喊了两声着,兴许是觉得第一次受到了冷落,再又喊了两声着。 “恐怕今天的事情不会这么顺利。”夜怀闻见那三声“驾到”的喊声,心中猛然沉了一沉着,来者不善啊。 这下沐府的宾客都听得一清二楚着,那些微醺的,喝醉酒的也一个个的酒醒了一半,纷纷离席,来到门口边,按照官位大小,整齐的跪了一排着。 云镜这才得了空闲,似乎并不以为意,反而往高冉冉他们这边走了过来,与他们二人站成了一排着。 “你不去迎驾,跑来做什么?”高冉冉满脸惊异的看着云镜,真是怪人。 “你们不也没去。”云镜挑眉一笑。 夜怀看了高冉冉一眼,语气温柔:“我们去迎驾。” “好。”高冉冉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着,径直越过呆愣住的云镜,心情大好的往门口走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跪地俯首叩头,喊声振聋发瞶。 老皇帝从从容容的从玉撵上走了下来,由近侍陈公公搀扶着,身后还跟着皇甫湛、威武将军二人,可谓是做足了架势。 老皇帝居高临下的扫了众人一眼,混账的老眼扫视了几分,带着几分威严与霸道,没有找到本应该出现的人,不禁皱眉问道:“沐爱卿呢?今日是他的生辰,怎么没有出来迎驾?”老皇帝有些不高兴起来,他能来臣子的生辰宴,是臣子的荣幸,这臣子非但不迎驾,反而人都没有见着,面色微微沉了沉着,语气也有几分严厉。 “回禀皇上,大表哥他喝多了,在后院醒酒呢,未曾能来迎驾,还望皇上赎罪。”高冉冉赶紧帮自家表哥表罪着。 “众位爱卿先平身吧。”老皇帝看着匍匐的一干众人,微微的扬了扬手,目光凌厉的走了过来,看着高冉冉,“醒酒?今日是他的生辰宴,他好端端的不在前院招待贵客,跑去醒酒?谁人不知沐爱卿千杯不醉,朕倒是要看看沐爱卿这是怎么个醉法。”说着就朝着后院迈去着。 “皇上,表哥今日高兴,珍藏百年的桃花酿都给拿了出来,是真醉了,皇上要见,我这就去派人将大表哥给唤来。”高冉冉赶忙给管家使着眼色。 这偌大的京城之事怎么能够瞒的过老皇帝眼睛呢?高冉冉他们这次的计策本来就没有避开着老皇帝着。 所以老皇帝此番是来兴师问罪来了,若是不然,又怎么会在会有这闲心亲自去找大表哥呢? 高冉冉内心盘算着时辰,也暗暗为皇甫氏的暗桩搜集情报的能力感叹一番着。 “不必了,朕第一次来沐府,正好可以带着众位一起看看这沐府后院的风光是何等有趣着,竟然能让沐爱卿如此的流连忘返!”老皇帝夹枪带棒的说着,见前面再无人阻拦,大踏步的往后院走去着,一干大臣纷纷擦了一把汗,皇上这是又听到什么风声了? 看来,沐少将军这醒酒醒的十分有猫腻着,一干人都暗暗为高府和沐府捏了一把汗着。 夏凝霜心中暗喜非常,沐府要倒霉了。 夏洛侯往四周寻找了一番,没有见着夏凝雪,心中猛然一沉,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着,脸上却出了一脸汗,夏凝霜见他在擦汗,忍不住小声问道:“爹爹,你怎么了?” “凝雪不见了。”夏洛侯低声的回道,他一来就被自己的得意门生给围住了着,根本没有在意着凝雪的动向,没想到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着。 “爹爹,你是说……”夏凝雪惊呼一声,心中越发的窃喜非常,这么说来,夏凝雪肯定与沐奕轩在一起着,他们这么久都没有回来,指不定着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真是有得瞧了。 “爹爹,这是好事啊,爹爹应该感到高兴才是,这是凝雪妹妹自己的选择,若她真与沐奕轩发生了什么,也怨不得爹爹的,这都是她自己造下的孽。”夏凝霜宽慰着夏洛侯,内心里巴不得等下皇上撞见他们的丑事,好一气之下杀了那对狗男女着,在她看来,夏凝雪就是养在夏府里的一个闲人,也没什么用处了,死了也是无所谓的。 “凝霜,爹爹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凝雪她毕竟是你的妹妹。”夏洛侯看着夏凝霜那副算计的神色,心下有些不喜着。 “爹爹,你忘记了,你不是前阵子还想将夏凝雪送给威武将军的嘛,哪知人家威武将军压根看不上夏凝雪这个败坏门风的女人。爹爹这个时候觉得心疼,已经来不及了,爹爹可莫要忘了,今日是爹爹你自己将凝雪妹妹带入了沐府的,早在来之前就已经期待着夏凝雪与沐奕轩发生点什么了吧?”夏凝霜冷笑一声,带着几分得意的继续说道。 “爹爹派人在凝雪妹妹的茶水里下的东西,我可是看的真真的,如今皇上亲自来了,那不是正衬了爹爹的心意?”最后,她还带有敌意的看了高冉冉一眼,凡是与高冉冉交好的人都得死,夏凝雪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夏洛侯眸光闪了闪,没有说话,他是想要借着凝雪让沐奕轩丢了面子,也刻意的派人在给凝雪的茶水里下了药,为的就是毁了沐奕轩着,不想却被凝雪给瞧了去,虽然自己的女儿,但是心中的感觉还是有些不爽着。 高冉冉在夜怀的搀扶下起了身,眸光淡淡,轻易的就将夏凝双的视线给避了开去,懒得理会着,夏洛侯与夏凝霜的精彩对话却是一字不落的听在了耳朵里着,夏凝霜果然还是没有一丝悔意,夏洛侯的手断果然还是如此的不光明着。 她心中感到一阵悲哀,为被算计的大表哥,也为了被算计的雪姐姐,更是为了以前的自己。 幸好,今生她还有机会看清楚他们二人的真面具。 夜怀和云镜听力超群,自是将那卑鄙无比的二人的对话给听去了着,就算是云端高阳的云镜也忍不住为这狼狈为歼的父女二人皱了皱眉头,心下对这二人也生了几分厌恶。 夜怀忍不住暖了暖高冉冉的手:“没事的,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恩。”高冉冉点了点头,眼中也闪过一抹算计,螳螂扑蝉,殊不知黄雀在后。 云镜看着这精明的二人,眸中的黑色云雾散去,轻笑着摇了摇头,他倒是忘了,人贱自有天收的道理了,纵夏洛侯和夏凝霜再如何的算计,他们终究都只能是螳螂。 两人说话间已经与前面的队伍落下了一段距离着,高冉冉一看不好,忍不住拉着夜怀快走两步,穿过拥挤的人群,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就看到老皇帝已经带着众人到了后院大表哥的寝殿门口了着。 老皇帝背对着众人,皇甫湛的唇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威武将军册立着站在一旁,以手托腮,眼神似是不屑,又似是玩味的听着里边的动静,不用看老皇帝的表情,高冉冉都能猜到老皇帝的表情定然是一脸阴森不已着,在猜测老皇帝何等不快的表情的同时,她也暗暗为皇室的暗桩的情报的准确性默默的点了一个赞。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20章 罪行昭昭 啊,你们,皇上!沐奕轩惊慌的声音响了起来。 啊!夏凝雪也尖叫一声着。 众人听到这样的声音瞬间都明白了里面在发生着些什么,夏凝霜听到里面的声音越发的得意起来,果然是捉歼正着,青天白日就迫不及待,夏凝雪平日里自恃清高,原来也不过是个践人而已。 幸亏沐将军和安慕白一起去了北疆评判,若是不然,看到自家儿子这副不穿衣服的德行,估计都得气的脸色发白,恨不得掐死沐少将军这个败坏门风的人着。 混账,沐爱卿你居然扔下满堂的宾客,就敢白日宣淫!老皇帝假装被气的半死着,连忙大喝了一声着道,沐爱卿,你需要给朕一个解释! 皇上,您能先出去嘛?我穿上衣服再和您解释。沐奕轩声音听起来慌乱又震惊着,可还算是镇定。 好,好,朕等着你的解释。老皇帝没想到沐奕轩这个时候还能如此镇定,脸色又是一沉,毕竟是自己的臣子在自己的家里做这等糊涂的事情,他身为皇上,本身是无法插手这些事情。 可恰巧就恰巧在今日是老皇帝赐的生日宴,所以沐奕轩这就算是藐视了皇恩,是犯了对皇上的大不敬的罪责,是该重罚的。 皇上,微臣有罪。沐奕轩穿好了衣裳,带着一个美人尚算是镇定的走了出来。 你何罪之有!老皇帝几乎是动了大怒着,站在那里,浑浊的老眼里满是风暴凝聚。 微臣不该酒后情迷在自己家里行欢乐事,这是其罪一;微臣不该在青天白日里宣淫,这是其罪二;微臣不该意乱情迷以至于没有及时的迎接圣驾,这是其罪三;微臣不该在自己的生辰宴上喝醉了酒,这是其罪四;微臣不该为了以及私欲而置前院的一众前来朝贺的宾客于不顾,这是其罪五;这是微臣的五条罪责,还望皇上恕罪。沐奕轩行为有止的慢慢的边数落着自己的罪责,边拉着春风一度的美人磕头着道。 然而众人此刻的注意力压根没有在沐少将军的自罪书上,而是将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名将沐少将军迷的白日里把持不住的美貌少女身上,不知是到底是哪家的倾城美人?能把一向放荡不羁,万千花丛一点过的沐少将军迷的一个人躲在这后院享受美人在怀着。 皇上?沐奕轩轻声唤了老皇帝一声,显然,老皇帝的注意力也集中在了那名女子的身上。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到底是哪家的女子将朕的将军迷的不务正业,不宴宾客,躲在这后院里,青天白日就行如此淫糜的事情,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看看!老皇帝声令疾下的命令着夏凝雪道。 夏洛侯连忙擦了擦额头冒出的豆大的汗珠,看那身形,是凝雪无疑了。 众人闻声越发的都盯着那个微微垂着分颈的女子,从体态来看,这女子的样貌应该也是一等一的风流体态,夏洛侯的动作在这人群里就显得越发突兀了着,惹的其他的宾客忍不住猜测着,难道这女子是夏府的?那可真是有趣了。 夏凝雪在老皇帝的命令之下慢慢的将头抬了起来,端的是冰肌玉骨,尤其是那两靥的一抹媚态,愣是让这清雅如玉的美人多了几分动人心魄的美丽,不禁让第一眼看到的众人纷纷眼前一亮,惊叹一声,果然是个倾城美人哉! 感叹又觉得这个美人好些眼熟着,众人纷纷看两眼这个美人,再看两眼夏凝霜,又顺便瞅两眼夏洛侯着,看夏丞相的这表情,难不成这美人是夏府的哪位千金? 有眼尖的早已经认出了夏凝雪着,颤颤巍巍的指着夏凝雪道:这不是夏家的那个出了名的四小姐嘛? 是啊,真的是夏家的四小姐,没想到居然会如此的不知羞耻,前几日才爬上了新科状元的床,如今这就又爬上了沐少将军的床,这媚术可真是厉害着呢。有人不怀好意的阴笑着。 众人也是议论纷纷,这个四小姐不是前阵子与自家表哥通歼来着么?如今这是又勾引了沐少将军么?这功夫,可真是了得着! 夏凝雪紧紧的咬你着下唇,脸色也微微变了变,除了发髻松散了一些,温柔可人的体态越发柔弱了几分之外,神色还算是坦荡如初,不见半分的狼狈与慌乱,她慢慢的抬起了下颌,顿时,四周越发的沸腾了。 天呐,真的是夏家四小姐!有人惊呼一声,夏洛侯在众人好奇鄙夷的目光中连连擦了两把汗,有些受不住着。 沐奕轩看了嘴角无限嘲讽的众人一眼,往前跪了两步,一把将夏凝雪护在了身后,声音冷静自持,带着一丝不可觉察的魅惑之色:皇上,此事是我情难自禁,是我酒后失德,怪不得雪儿,还望皇上恕罪,要罚就惩罚我一个人吧。 酒后失德,情难自禁?老皇帝压下去的怒气瞬间被沐奕轩的这番敷衍的说法给激怒了几分着,他转头看向战战兢兢的夏洛侯,怒道,夏爱卿,朕似乎记得这个女子是你家的? 夏洛侯慌乱的匍匐跪地叩拜着,惨白着一张老脸点了点头道:回禀皇上,是老臣那不争气的四女儿。 好啊,好啊!果真是不争气的很!青天白日的就敢勾引朕的将军抛下满堂的宾客做下这等见不得人的事情,夏洛侯,你可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啊!老皇帝言语讥讽着道。 皇上,微臣冤枉啊,凝雪平日里端庄贤淑,这其中定然是有误会的。夏洛侯顶着压力辩驳了两句,想要减缓一些夏家在众人之中的形象,如果直接认了夏凝雪的不正之风,那众人必然会觉得是夏家的女儿魅惑别人,教养不行,所以他必须将罪责给推到沐奕轩的身上。 误会?朕亲眼看见的还有什么误会!夏凝雪勾引朕的将军白日宣淫,狐媚惑主,来人啊,将这个败坏大6朝风气的女子给朕拉下去,斩首示众!老皇帝懒得再看夏洛侯一眼,袖口狠狠一甩,对着旁边的侍卫命令着道。 皇上,饶命啊,求皇上看在老臣的份上,绕小女一命啊。夏洛侯诚惶诚恐着叩拜着。 夏爱卿,你教出这样的女儿,让朕都很怀疑你大女儿的品性,来人,将夏爱卿给朕拉下去!老皇帝见高冉冉和夜怀不为所动,再次大声冷喝着。 忙有侍卫上前,就要去拉夏洛侯着。 高冉冉握紧了拳头,她是在赌,赌夏凝霜会沉不住气着。 那边夏凝霜忍不住了,是夏凝雪自己臭不要脸,怎么这脏水顺带着泼到了她的身上?心高气傲的她自是不干。 求皇上开恩,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爹爹的过错,我一直陪在爹爹的左右,凝雪妹妹方才不过是离开了一小会,方才沐奕轩也说了,是他多喝了酒,许是他自己喝多了就强迫了凝雪妹妹,凝雪妹妹或许也是迫不得已着。夏凝霜硬着头皮替夏凝雪开脱着,说话也是留有余地着,含含糊糊的。 心里对夏凝雪咒骂不止着,践人,自己做下了丑事被人抓包了,还拉她下水,真是气死她了。 高冉冉嘴角扬起一抹悠扬的弧度,夏凝霜果然还是沉不住气,紧攥着的手心缓缓松开,上面已经镀了一层薄薄的汗珠着。 太子见夏凝霜这么沉不住气,不得已也跪地求情着:还望父皇看到沐老将军这么多年为朝廷尽心尽力,劳苦功高的面子上,饶过沐奕轩着,他也是一时糊涂。话里话外也是含糊着,并不见得有多诚心求情着。 混账东西,你莫不是也被美色给蛊惑了心智!老皇帝的脸色几乎都能黑出墨汁来,混账东西,居然为了一个女人,也来帮着求情着,他冷冷的看着不争气的儿子皇甫瑞,心里有些不快起来。 父皇,儿臣不是的。皇甫瑞没有想到自己求情会适得其反,反而引火烧身,急着想要解释,撇清楚干系着,然而老皇帝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来人,今天朕是一定要砍了这个魅惑朕的臣子的狐媚女人的,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朕拖下去斩首示众!老皇帝再次下了一剂猛药着,他就不信高冉冉和夜怀会眼睁睁的见死不救着,高冉冉私下与这个夏凝雪交好,又有沐奕轩这个表哥的关系在,他确信,他们一定会开口求情着。 一旦他们开口了,自己就可以提出条件,沐奕轩的这件事情罪责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就要看他们的表现了。 皇上,微臣自己在自己家里做一些喜欢的事情,是微臣自己的事情,说起来,这其实是微臣的家事,皇上为何要如此小题大做?沐奕轩也不肯了,平日里的阿谀奉承通通都见鬼去了着,说话也冲动了几分,居然敢直接与老皇帝对着干了。&1t;!--over-->&1t;/div> 第421章 小题大做 大胆沐奕轩,反了你了,是谁给你的胆子这样说话的,朕赐予你荣耀,让你能够在京城之中宴请宾客光耀门楣,试问京城里朝中的官员有哪个有你这样的荣耀?朕已经给足你面子了,你在朕的面前还做下这样的丑事,朕看你是被美色蛊惑了心智了!朕要你这样的臣子还有何用!来人啊,将这个欺君灭主的逆臣贼子给砍了!老皇帝脸色阴沉的可怕,眼中有疯狂的风暴闪现,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沐奕轩居然敢这样说话,反了他了! 等一下!沐奕轩面色骤然一变,显然也没有想到老皇帝居然会对他也动了杀机,这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脸色冷了冷,半分玩笑的脸上越发的多了几分凝重与镇定,老皇帝想杀他?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皇上,您说要杀我,就因为我白日宣淫?如此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我白日宣淫是不光彩,但我与雪儿是两情相悦,做一些有情谊的事情,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皇上您是明君,如果就因为一时的愤怒就要下令处死微臣,微臣不服!沐奕轩冷静从容的辩驳道。 老皇帝怒气翻滚,作为臣子就应该有臣子的样子,居然敢当着众人的面公然的顶撞他,皇室的颜面何存?一国之主的颜面何存?原本只是假意的杀心,没有杀意的眼中顷刻之间变得杀意凛凛,好一个沐奕轩,当真就以为他不敢动沐将军府了么? 皇上,大表哥他人做的事情糊涂,心还不糊涂着,大表哥和雪姐姐是两情相悦,才会如此的情不自禁,也算是有情可原,皇上若是真的要这样折杀一对有情有义的鸳鸯,恐怕天下人都会觉得最是无情天子家了,也会对皇家有所诟病,认为大6朝的法度太过严苛了。还请皇上法外开恩,从轻处置表哥和夏凝雪才是。高冉冉避重就轻,将国家大义摆在了面前着,将利弊也陈说了一番着,实际说的还是表面的功夫。 高冉冉也不指望着自己的这番言辞能够让老皇帝收回成命,她的用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老皇帝纠察有情有义四个字,纠察雪姐姐的名声着。 老皇帝终于见着高冉冉出声求情了,闻言,虽说是些大道理,心中也不免一凛,他若是轻易的打杀了这对野鸳鸯,恐怕也会留下暴君嗜血的传闻,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要的是臣服,他们绝对的臣服,要的是沐家的兵权,还有夜怀手中的兵权。 老皇帝阴沉着脸看向高冉冉,额头青筋微凸,皱了皱眉头,初时在宫宴上见到高冉冉就知道这是一个有野心的女子,当她选择宣王,选择夜怀的时候,他就更加确信了这点,那时候,他以一颗旁观者的心高高的坐在首位看着她如何去撬动夜怀,他以为她必死无疑。 后来,这个小女子居然真的让宣王有所动容,所以他开始算计她,因为她是夜怀唯一的软肋,可惜,他派出去无论是绑架还是刺杀的人,一次都没有成功过,就好像这个小女子身边还有一股子潜在的势力在保护着他,让他无从下手,这个时候他才开始真正的重视起了高冉冉。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她在不知不觉中就已成长的超过了他的预期,默默的就成长为了一棵参天大树,这样的女子很适合做皇后,可惜,他的儿子都没有这个福气,既然他的儿子都没有这个福气,那太过碍眼的东西,就只能除去了。 眼不见才能心不烦。 还望皇上三思啊,老臣也觉得高小姐说的十分有道理着。一位与沐府交好的朝廷的肱骨大臣站出来说话着。 是啊,皇上,这本就是一件家事,还望皇上从轻处罚沐少将军才是。一位素来刚正不安的大臣也出来说话着,他是不想皇上一时气愤落下暴君的名声。 皇上,臣也觉得青天白日睡个女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事,犯不着杀人,皇上若是觉得失了体面,处罚他们就是,杀人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在一旁看戏看了许久的威武将军也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破天荒的竟然在老皇帝面前为沐奕轩求情着。 见着这百年难得一遇的场面,众人齐齐吃了一惊着,也纷纷为威武将军捏了一把汗着,果然是兵权在手,说话都有底气着,这说话的口气,若是换成了普通的大臣,早不知道被拉出午门砍多少次头了。 在场的文武官员看到连刚正不阿的李大人还有身为座上宾的威武将军都为沐奕轩求情了,忙一个接一个的跪地也假惺惺的求情着:望皇上三思啊。一个个的生怕自己跪晚了着。 沐奕轩在一旁跪着,紧紧的抱着夏凝雪不动,玩世不恭的眸子里满是冷漠,心里也对皇甫氏是彻底的寒了心。 之前他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老皇帝是对自己下了杀心的,一丝一毫都不念及爹爹为朝廷征战多年的功劳,也一点都不念及着自己为朝廷作出的那些贡献。 难道就因为想要沐家交出手中的十万兵权,老皇帝就真的可以枉顾这么多年的臣子情分了么? 院子里剑拔弩张的气氛稍稍的有些许和缓,老皇帝见状,心底的怒气与杀意也不得减去了几分,暗暗掩下眸底的杀意,额头的青筋也渐渐平息了一些。 一双浑浊精明的老眼往众人脸上扫视了一番,见站在一边的皇甫湛还有太子,以及云镜和夜怀都没有开口。 慢慢将凌厉的视线移到了太子的脸上,沉声问道:瑞儿,你来说说,这件事情应该如何处置? 皇甫瑞突然被老皇帝点名,不禁吃了一惊着,忙对着老皇帝行了个礼,心底思索了一番,这才回道:父皇,儿臣这个时候不是先分对错,儿臣想起了守在边关的沐老将军,沐老将军这么多年来为朝廷兢兢业业,在边塞戍守边关,奋勇杀敌,对朝廷是有大功的;沐少将军今日的事情的确有些太过,藐视皇恩,是该重罚,但请父皇念着沐老将军劳苦功高,饶恕沐少将军的罪责,从轻处罚。一点儿也没有提及对于夏凝雪的处罚,仿佛那女子的生死他根本浑然不在意着。 在座的文武大臣有不少附和太子的话,认为太子说的极为在理着,忙一个个拍马屁的附和着道:皇上,微臣觉得太子殿下说的有理,望皇上看在沐老将军驻守边关多年的辛劳上,对沐少将军从轻处罚着。一丝也不提及夏凝雪着。 大6朝等级制度森严无比,庶出几乎和别人家的孩子没有什么两样,儿子更是如此,只有嫡出的才是身份最尊贵的,庶出的待遇和捡来的几乎等同,女儿比儿子要好上一些着,女儿养大了,若是有姿色就可以成为朝臣们攀龙附凤的工具,就算再不济,也可以成为搭建大臣之间牢固利益关系的桥梁。 而很明显,夏凝雪丝毫不具备这点,所以,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在那些大臣的眼中,夏凝雪的命与那些老百姓的命并没有什么不同着,甚至,如今还更为轻贱了几分。 老皇帝沉默不语,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从轻处罚了沐奕轩着,他微微点了点头,视线越过皇甫瑞,皇甫瑞期望的视线瞬间一僵,咬了咬牙,老皇帝的视线慢慢看向云淡风轻的云镜。 云镜素来在江南有云端高阳的美誉,所以他的意见几乎代表了江南一带百姓的意见,也至关重要着。 云世子,你以为如何?老皇帝温和的向云镜问道。 文武百官又将视线调向一旁一言不发的云镜,想着,这云世子高阳大义,说出的见解自然比太子还要思虑的更为全面一些着,因此,云世子的话不可不听。 皇上问云镜的意见,云镜觉得这件事情实际可大可小,往大了说,沐少将军是有些年轻不懂事了,为了一己情事,就置朝廷法度于不顾,也置朝廷礼数于不顾,径自在后院享乐,竟连皇驾都不出来迎接,有违朝廷礼数,又藐视皇恩,确实应该重罚。云镜一开口就罗列了沐奕轩的数条罪状,听得夏凝霜心里异常爽利着。 下一秒,云锦出人意料的又开始为沐奕轩开脱着了:这往小了说,这件事情就是沐家的家事,搁在平日沐少将军与夏姑娘做这种事情,本身是无伤大雅的。 云镜初来京城不就,对沐少将军与夏姑娘的事情还是有些耳闻的,沐少将军与夏姑娘两情相悦久矣,前阵子夏姑娘又出了那样的事情,沐少将军此举也算是情深义重,依据云镜来看,这该罚的要罚,该出双入对的也是要出双入对的,一切还待皇上亲自圣裁。云镜将一番话说的天衣无缝,也极为滑头着,真不愧是在官场里滚了几遭的人,这一番见解比之太子的多了几番精妙与新意,也担的起云端高阳四个字了。 老皇帝听完,又沉吟了一阵。&1t;!--over-->&1t;/div> 第422章 我有守宫砂 “云世子说的有几分道理。值得您收藏 。。”老皇帝的怒气消了几分着,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站在威武将军侧边的皇甫湛的身上:“湛儿,你来说说看,这件事情要怎么处理?” 皇甫湛面色平静的看了跪着的一对鸳鸯一眼,并未停留多久,反而是径直的看着高冉冉开口道:“儿臣觉得男欢女爱无可厚非,无非是挑错了时间罢了。这件事情的根源儿臣觉得错并不在沐少将军,毕竟沐少将军喝多了酒,天性使然而已。只是在这里我有一件事情很是费解,我记得夏家四小姐之前不是与自家表哥两情相悦么?” 皇甫湛悠悠的放了一把火,瞬间将战火烧到看了夏凝雪的身上。 众人先前都陷入老皇帝要杀了沐奕轩的震惊中,一时间忘记了这件事情着,这下经皇甫湛这么一提醒,也纷纷反应了过来,对啊,这样的一个污浊不堪的女子,又怎么能够配的上沐少将军呢?他们真是糊涂了。 老皇帝眸光越发沉了几分,挥了挥手道:“朕看在沐老将军劳苦功高以及你这些日子为朝廷奔走的份上,功过相抵,不予追求沐奕轩你今日的藐视皇权的罪责,但是,夏家四小姐品行不端,淫奢无度,朝三暮四,毫无女子之德,是天下万千闺秀的耻辱,当以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皇上,不可以!”沐奕轩着急的断然喊道,“皇上,我和雪儿是真心相爱的。尽管白日里做这种事情是不妥当,可这根本不是雪儿魅惑我的,是我自己喝了酒情不自禁,一时没有控制住,我与雪儿是情投意合,不管如何,这件事情都不关雪儿的事情,你要责罚,就责罚我一个人吧。” 沐奕轩像护小鸡一样将夏凝雪护在怀中,谁想要动雪儿,先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夏凝雪一言不发的被沐奕轩护在怀里,愣愣的看着沐奕轩,一向风轻云淡的眸子之中第一次露出了感动的神色,这才是她选择的男子,是她中意的男子,也不枉她想将自己交付给他。 高冉冉看到大表哥冲雪姐姐的这份情谊,说什么也要帮衬一番,绝不会让老皇帝就这么容易的拆散了这对苦命的鸳鸯。 “沐奕轩,为了一个毫无品性可言的女人,你当真是不要性命了!”老皇帝声令疾下。 “皇上,沐奕轩此生非夏凝雪不娶,并且今生今世,此生此世,都只爱夏凝雪一人,还望皇上成全!”沐奕轩拖着夏凝雪一起跪地叩首,真诚真意的恳求着老皇帝。 老皇帝看着他这副色令智昏的模样,平复下去的怒气又翻滚了起来,浑浊的老眼眯了眯道:“夏凝雪是一个败坏了品行的女子,沐奕轩你当真要娶这样一个名声不堪的女子为妻?” “回禀皇上,微臣相信雪儿不是这种人,在微臣的心里,雪儿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外面的那些谣言,并不可信!”沐奕轩斩钉截铁的表明着自己的心意,眼神认真的望向夏凝雪,那眼中的万般深情,几乎让每一位在场的女子都为之动容不已。 “实际与程胜通歼的不是雪儿,是夏府嫡出的长女——夏凝霜!”沐奕轩柔情百般的目光从夏凝雪的身上收了回来,转而气愤的看向得意非常的夏凝霜指责着道。 沐奕轩此语一出,满座顿时哗然不已,几乎是前所未闻,又不少看不惯夏凝霜平日里跋扈嚣张的官员少女内心里更是瞬间激起了千层浪,与程胜通歼的人竟然不是夏凝雪,而是那个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自称是大6朝第一才女的夏凝霜?啧啧,这消息可真是劲爆不已着。 夏凝霜内心最阴暗的秘密就这样被沐奕轩暴之于众,一双美眸愤怒的看向沐奕轩,整个人就像是被咬到了痛处,眼中几乎能够喷出火来,沐奕轩,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还这样张狂的拉自己下水,想让自己背这个锅,好洗刷夏凝雪那个践人的污名,想都不要想! 这个时候千万一定要冷静,不能狗急跳墙,要冷静,夏凝霜被戳到了痛处,也不敢立即反驳着,生怕被反咬一口,那就因小失大了。 对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会相信了沐奕轩的这套说辞吧?太子殿下还相信着她,那沐奕轩还有夏凝雪就翻不出花来! 夏凝霜抬眼望去,就看着太子以一种十分怀疑的目光看着她,高傲的眼神里有了嫌恶之色,虽然转瞬即逝,但她还是看的一清二楚着,心里猛然一痛,袖口下的帕子越发的撕扯的紧,心里对高冉冉恨的咬牙切齿,都是高冉冉这个践人害的!现在又有沐奕轩,他们都不得好死! 夏洛侯一听,脸上黑如墨汁,当即恼羞成怒的望着沐奕轩反驳着道:“大胆沐奕轩,你是疯了不成!居然敢在皇上面前撒下如此的弥天大谎,简直胡言乱语,病的不清!竟然为了保住雪儿就如此的诋毁冰清玉洁的霜儿,疯了,疯了!” “皇上,沐奕轩枉顾礼法,又欺君罔上,还诋毁老臣的女儿,微臣恳请皇上做主,严惩沐奕轩,以正视听,以正国法,还霜儿一个公道!”夏洛侯走上前去,扑通一声跪在了老皇帝的面前,伶牙俐齿的倒打一耙道。 老皇帝眯了眯眼睛,沐奕轩能够当着众人的面指责夏凝霜通歼,不可能毫无依据,夏凝霜作为太子的侧妃人选,必须身子是清白的,这点是最为重要的,若是夏凝霜真的已经被玷污,那对皇室来说就是奇耻大辱,此事不可不查! “沐奕轩,此话当真?”老皇帝声音微沉,老眼威严的望着沐奕轩,无形的压力瞬间四散开去,连空气都瞬间凝了三分着。 沐奕轩顶着老皇帝迫人的压力,语气坚定不移的道:“当真!与自家表哥通歼的人是夏凝霜无疑,微臣不敢撒谎!” “沐奕轩,你含血喷人!”夏洛侯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当即跳出来反驳着道。 “是不是含血喷人,我想夏丞相自己心里有底,那件事情你隐瞒的很隐秘,但是夏凝霜不是处子的事情是铁铮铮的事实!”沐奕轩此刻也没有了好修养,面对一个对待雪儿狼心狗肺的父亲,他怎么可能会不生气? “皇上,微臣恳请皇上重处沐奕轩!”夏洛侯气的咬牙切齿,凝霜的事情他处理的很干净,府里那些当时在场的人他在事后都以各种方式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置掉了,都成了荒郊野外的一堆尸骨,所以他坚信,沐奕轩是血口喷人,是妖言惑众,他根本就不可能拿出证据,所以夏洛侯有恃无恐。 “皇上,微臣没有撒谎,还请皇上明鉴!”沐奕轩犀利的看了夏洛侯一眼,神色镇定的抱拳道。 “你说你没有撒谎,你有何证据?”老皇帝的眸子阴沉到了极致。 “微臣当然有证据,夏凝雪既然已经不是处子,那么,象征着女子最珍贵的守宫砂就应该已经没有了,夏凝霜,你敢不敢将你的左臂露出来,给大家看看,看看你的手上到底有没有守宫砂?”沐奕轩针锋相对,目光嘲讽的望向气急败坏的夏凝霜。 “当然敢,我清清白白的,没有做过的事情,我自然不会认,正好,也好以此证明我的清白。”夏凝霜娇笑一声,心头的石头放了下去,慢慢拉起衣袖,露出了左臂上朱红色的守宫砂,映衬着洁白无瑕的肌肤,显得格外的清晰。 众人再次吃了一惊,夏凝霜的守宫砂还在,这就说明,夏凝霜还是处子,失去清白的人根本就不是夏凝霜,而是夏凝雪,沐奕轩原来果然是色迷心窍,竟然胆敢在皇上面前撒下如此的漫天大谎,真是昏了头了。 沐奕轩不敢相信的看向夏凝霜手臂上那点嫣红的守宫砂,那点守宫砂点的当真是逼真无比着,那天夏凝霜与程胜发生了那么多次的关系,不可能守宫砂还存在着,这分明是假的,夏凝霜这才是欺君之罪。 夏凝霜看着沐奕轩那个目瞪口呆的表情,得意的冷笑连连,幸亏听了爹爹的话,她才能用这颗守宫砂向在场的所有人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哼,他们在来的时候其实早就料到了沐奕轩或者夏凝雪会反咬他们一口,幸亏早有准备。 “沐奕轩,你现在还有何话要说?我这颗守宫砂可是货真价实着,你这样当众诬陷我,已经犯了欺君之罪,我知道你对凝雪妹妹情深义重,也不至于如此的昏了头啊,本来我是不愿意多说的,凝雪妹妹她与程胜通歼,这在夏府是不争的事实,沐少将军实在不必为了如此不贞的女子来诋毁于我一个小女子的。”夏凝霜摆出一副被人陷害的柔弱模样,话里却趾高气扬的步步紧逼着,默默的就给沐奕轩安上了一个欺君枉上的罪责,那都是要被砍头的。 “这不可能,这颗守宫砂是假的!”沐奕轩盯着那颗证明着夏凝霜清白身子的守宫砂,坚决的否定着那颗守宫砂的真实,夏凝霜早就失了清白,那颗守宫砂有问题!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23章 自证清白 。”老皇帝眼睛眯了眯。 “皇上,臣女的证据足以证明沐奕轩他说的话都是真的。”夏凝雪目光奕凛,似是下定了决心,也似是要与原来的那个家,与夏府要恩断义绝,她缓缓的抬起了手臂,慢慢的将微皱的素雅的袖口慢慢往上褪去,一直褪到了臂弯处,洁白如玉的胳膊上露出了一颗暗红的守宫砂,证明着自家主人的清白之躯。 众人瞬间哗然不已,顿时纷纷目瞪口呆的看着夏凝雪胳膊上的那颗嫣红的守宫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夏凝雪不是之前就与程胜通歼了嘛?不久之前还在沐少将军的身下承欢了着,她怎么还会保留着守宫砂呢?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众人越发觉得今日来的真是妙,一幕幕都如同是戏台上的话本折子里演的那样,精彩迭出! 众目睽睽之下,夏凝雪根本没有可能做出一颗假的守宫砂,所以十有**她的守宫砂是真的,若是夏凝雪还是处子之身,那么关于夏家的那个传言,与程胜通歼的人不是她,那么唯一可能的人就是夏凝霜了,可是,夏凝霜手上的守宫砂又如何解释呢? 夏洛侯和夏凝霜目瞪口呆的看着夏凝雪手上的那颗守宫砂,怎么可能,夏凝雪怎么可能还是处子之神? 夏洛侯的老脸微沉,精明镇定的眼睛也慌乱了起来,他出门前分明是在夏凝雪的茶水里下了春药的,她又与沐奕轩同处一室,来的时候他们都是亲眼看见的,他们衣衫凌乱的躺在一起,难道他们来早了?所以沐奕轩和雪儿还没有做成好事? 他眼神复杂的看了夏凝雪一眼,见她神色如常,脸色微微的有些苍白之色,若是没有春药没有解开,那她正常的神色又是怎么回事? 夏凝雪气的咬牙切齿的,她愤恨的看着夏凝雪,真是没有想到,夏凝雪居然还是处,早知道她会这么碍眼,她早就应该在夏府的时候就让自己的几个小厮强了她,看她还有什么证据来指证自己。 “凝雪,为父知道你心里对为父有怨气,怨恨为父不该拆散你和沐奕轩,怨恨为父将你许配给程胜,可你出了那样的事情,考虑到你的名声,为父只能这样做,为父也是为了你好啊,没有想到你居然联合沐奕轩这个外人算计为父还有你的姐姐,凝雪,你真是荒唐啊。”夏洛侯也反应了过来,他摆明了是被女儿和外人给算计了,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这摆明了就是有人故意在背后算计他和凝雪,故意的让夏凝雪和沐奕轩演了这出戏,就是为了让他们入戏,想要毁掉凝霜,可恶,这个背后之人的手段实在是太高明了! “皇上,沐奕轩这分明是在戏耍众人,戏耍皇上你啊,皇上你一定要严惩,要严惩他们才行啊!”夏洛侯忍不住又开始在老皇帝的面前煽风点火起来。 “沐奕轩,你给朕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皇帝声音沉到了低估,他居然被自己的臣子戏耍了这么久。 “皇上,微臣没有戏耍任何人,微臣是情难自禁,在进行最后一步之前就被你们打断了。”沐奕轩耷拉着脑袋,看起来有些懊恼自己的好事被人打断了着,心里却对夏洛侯翻了无数个白眼。 先前那些反驳啊,控诉什么的,他那都是在做戏,就连他和雪儿的那一出也是为了让夏凝霜放下戒心,以为凝雪已经没有了守宫砂,是不清白之躯了,这样,他这个时候再去指责夏凝霜,夏凝霜定然会得意忘形,用一颗假的守宫砂来力证自己的清白,这个时候,凝雪亮出自己的守宫砂,就可以直接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夏洛侯和夏凝霜肯定不会让人去验守宫砂的真假,这个时候就算是他们反应过来自己中了圈套,也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夜怀和小表妹先前的意料之中,当然,除了老皇帝真的对他和凝雪下了杀心这段是有些始料未及的,现在,就差最后一步了,只要验出夏凝霜的守宫砂是假的,那么,前段世间诬陷凝雪的不良传闻就可以不攻自破了,除此之外,还可以很好的替小表妹报复夏家,报复夏凝霜,也让凝雪之前受到的不公平对待一一还给夏洛侯和夏凝霜。 “夏洛侯,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帮你那个不知羞耻的女儿掩盖真相?夏洛侯,若是这个时候你迷途知返,主动认罪,没准皇上还是会宽恕你的罪责,顶多就是让你的女儿断了太子妃的白日梦而已。”沐奕轩忍不住开始落井下石着,夏洛侯不愧是老狐狸,这么快就反应了过来,可惜,还是太晚了一点。 “皇上,您不能相信沐奕轩的话啊,凝雪的那颗守宫砂是假的,不是真的!”夏洛侯冷冷的看着夏凝雪,面不改色的转过头来在老皇帝面前睁着眼睛说瞎话。 “夏洛侯不愧是丞相啊,都这个时候了,还能死撑着,撒谎都不眨眼睛的。”沐奕轩嘲讽的看着夏洛侯,他再怎么样挣扎也没有用的,假的就是假的,太医微微一鉴定,就可以让夏凝霜真相毕露。 “你,沐奕轩,你欺人太甚!”夏洛侯怒不可遏。 “夏洛侯,你敢说你没让凝雪帮你那个你认为美若天仙的夏凝霜顶罪?你不就是为了夏凝霜更好的攀附权贵,更好的攀附太子这棵大树,你真是权欲熏心,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可以利用,夏洛侯,你还有一点人性嘛?你觉得我欺人太甚,那我们就让皇上来主持公道,看看到底是谁在说谎。”沐奕轩也有了底气,一字一顿的指责着夏洛侯,指责这个没有人性的父亲。 老皇帝依靠着椅子的身子也不自觉的往前倾了倾着,他揉了揉额角看着这争吵的两人,轻声的命令道:“别吵了,吵的朕头疼,来人啊,你去将太医院的张太医唤来。” “是。”立刻又太监跑去外面传太医去了着。 夏洛侯眸色瞬间亮了几分,他私底下一向与张太医交好,简直就是天助他也,沐奕轩,看来你今天注定是时运不济,连老天都站在他这边着。 至于凝雪那个贱丫头,居然敢联合外人来算计他这个爹爹,就当他从来没有生过这个女儿好了。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424章 精华纯粹 很快,去往宫中请人来的所谓的张太医便来了着。 张太医,你来的正好,快来给我的女儿看看,我的女儿的清白就靠张太医你了啊。夏洛侯赶忙往前拎了一步,拉了拉张太医的手,递给了张太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道。 张太医心中会意,面有难色的点了点头,在来的路上,陈公公的人就已经与他说了一些事情着,这件事情,不太好办啊,得诊了脉才好说着。 微臣参见皇上。张太医提着药箱恭敬的参拜老皇帝。 免礼,陈公公,你带张太医去诊脉吧。老皇帝头疼的摆了摆手。 陈公公领着张太医下去,和他简单的说了一下这次诊脉的事情,张太医淡淡的答应了一声,看向夏凝霜和夏凝雪,检查了两人手臂上的守宫砂,沉吟了一阵,这守宫砂都并无问题,看来需要诊脉才能得知真假了。 张太医的手指轻轻搭上夏凝雪的手腕,脉搏平稳有力,有些许微弱,应该是体虚之症,脉搏与闺阁少女的脉象相差无二。 回禀皇上,夏四小姐脉象正常,精华纯粹。张太医松了手指,站了起来,躬身向老皇帝禀告着,言语隐晦,暗指夏凝霜还是完璧之身着。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 怎么会这样?那照这么说来,难道与自家表哥通歼的人真的不是夏凝雪,而是夏凝霜不成?有人忍不住心里犯起了嘀咕,高高低低的视线落在了夏凝霜的脸上,指指点点的道。 对啊,夏凝雪的守宫砂是真的,那么夏凝霜的那颗难道真的是假的么?这可就犯了欺君之罪啊,这下夏家有好戏看了。有人掩嘴开始笑话夏家着。 夏洛侯擦了擦额头豆大的汗珠,心里也犯起了嘀咕,方才张太医分明是应了他着,如今这是怎么回事? 朕知道了。老皇帝斜斜的坐在椅子上,自有一股迫人的气势,早在夏凝雪亮出那颗守宫砂的时候,老皇帝就知道夏洛侯已经被套路了,就连身为一国之君的他也被人暗中摆了一道。 张太医,麻烦你再看看夏小姐的脉象。陈公公见老皇帝微眯着眼睛,忙请张太医为夏凝霜诊脉着。 夏洛侯心中想阻拦万分,手上却没有动作,老眼使劲的给张太医递眼色着,眸中闪烁着浓浓的焦急之色,凝霜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 张太医看了夏洛侯一眼,眸色有些复杂,似乎也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复杂,想到关于夏凝霜的传言,心下沉了沉,手指慢慢搭上夏凝雪的脉搏,她的脉搏轻轻的跳跃着,时强时弱,这是!张太医吃了一惊着,再仔细看了看夏凝霜的脸色,神色变得越发复杂起来。 夏凝霜的脉搏分明不是一个闺阁女子该有的脉象,而且,而且她已经有了身孕! 这,这该如何是好? 忙稍显慌乱的看了夏洛侯一眼,夏洛侯的眼中满是威胁,张太医想起了自己与夏洛侯合谋,见药材以次充好谋利的事情,若是他公开说出夏凝霜怀疑的事情,那么夏洛侯万一狗急跳墙,也咬出自己贪污的事情,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可若是不说出实情,也犯了欺君之罪,左右都是死罪,他到底要如何选? 面对着众目睽睽,张太医突然想到了自己有药可以转变人的脉象,他掩了掩袖子,微微咳嗽了一声,在手离开夏凝霜的时候从手底下塞给了她一颗药丸,递给了夏凝霜一个眼色,夏凝霜赶忙将药丸抓紧了些,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禀告着的张太医的时候,慌忙的吞下了张太医给的那颗药丸。 她如果出事,夏家也就完了。 回禀皇上,夏小姐脉象无异,与夏四小姐一样,精华纯粹。张太医咬了咬牙道,如果夏洛侯失了富贵,那么他以往的那些恩宠,也就全没了,夏家是他在宫里最大的靠山着。 怎么可能!张太医,你是不是诊断错了?夏凝霜怎么可能还是完璧之身,皇上在这里,张太医你这样可是犯了欺君之罪!沐奕轩气急败坏的冲到了张太医的面前,很明显,张太医是在说谎,夏凝霜怎么可能还是处子嘛。 我知道了,张太医,你是不是收了夏洛侯的什么好处,所以才故意说谎的,你说,你到底收了夏洛侯多少好处?要不然你凭什么这么帮着夏洛侯!情急之下,沐奕轩慌不择言的斥责着张太医,他私底下早就听说张太医与夏洛侯勾结在一起,没想到天子面前,张太医居然也敢胆大包天,当着皇上的面就敢与夏洛侯狼狈为歼,不行,他决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众人面面相觑,看着跟前戏剧性的一幕,瞬间收起了先前看向夏凝霜的嘲讽鄙夷的目光,赶忙巴结着。 诶呀,我就说堂堂的嫡出夏小姐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呢。风向瞬间又扭转了过来。 够了,沐奕轩,张太医是宫里的老人,太医署的院长,你怀疑他,就是在怀疑朕,难道你认为朕是刻意在包庇夏洛侯不成?老皇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甩着袖子道,这场闹剧也应该结束了! 皇上,凝雪真的是冤枉的!沐奕轩还是不甘心,明明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步,竟然会输在了一个太医的身上,他怎么甘心? 大胆沐奕轩,反了你了不成!老皇帝的忍耐到了爆发的边缘,他必须尽快处置此事,迟则生变啊。 方才张太医帮夏凝霜诊脉时的慌张他都看在眼里,他心中有数,冷静下来之后,他细想了一番,之前他是被气糊涂了,夏洛侯在朝中多年,势力强大,现在大6朝内忧外患,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失去夏洛侯。 至于夏凝霜,既然是家丑,回头找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便是,老皇帝的心中默默拿定了主意。 皇上,微臣不是这个意思。沐奕轩着急的解释着。 够了!沐奕轩,朕不想再听到你那些牵强的解释之词!你三番四次的诋毁丞相,又故意做出这场闹剧,你的心思不要以为朕不知道!老皇帝震怒非常,深邃的眸子里满是转动的风暴,来人啊,今日起,革除沐奕轩一切官职!朕命你在家好好反思悔过,三月不得出府!至于夏凝雪,先后与两个男人不清不楚,品性恶劣,来人啊, 呀,夏凝霜,你的后面怎么有血?一声清澈的女声响了起来,带着几分诧异,语气却是不慌不乱的。 老皇帝震怒非常,院子里异常寂静,高冉冉的这声惊呼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众人听了个一干二净着,在场的宾客闻声纷纷往夏凝霜的身后看去,纷纷满目不解。 呀,真的流血了。有人掩唇惊呼一声。 沐奕轩也看向夏凝霜的身后,果然是一片血色,眉头微微皱了皱,忽然有些恍然起来着。 夏凝霜立刻往自己身后看了看,忙将那片血色给遮掩了起来,略微慌乱还算镇定的笑了笑:可能是来了葵水了。面色极其的尴尬着。 真是糟糕,怎么这次的葵水来的这么晚,并且一点都没有觉察到?糟糕,肚子怎么这么痛? 众人一听是葵水,有不少大臣和公子都纷纷红了脸,赶忙转过身子着,那些有些见识的官眷仔细瞧了瞧那裙子上所谓的葵水,觉得有些不对劲着。 如果是葵水,怎么会这么鲜红着呢?有人小声的嘀咕着,葵水排出来都是带点赤褐色的,怎么夏凝霜的这么红,难道她哪里受伤了? 是啊,夏小姐,你要不要紧啊,我看你额头上满是汗,是哪里不舒服嘛?有好心的小姐往前帮夏凝霜擦着额头的汗珠。 张太医,你快给夏小姐看看啊,看看夏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夏家的一些旁系的亲属忍不住着急的喊着张太医着。 多谢各位姐妹关心,凝霜无事,就是肚子有些疼,我这就回府修养就好了。夏凝霜勉力的微笑着,丫鬟搀扶着她起了身。 那边夏洛侯看着她裙摆上的血迹,面色大变,那天他气昏了头了,忘记让霜儿吃一些避子汤之类的了,霜儿这莫不是怀孕了吧?看着夏凝霜要走,他难堪的面色迅速的恢复了正常着,忙走到了老皇帝的面前请旨道:皇上,凝霜有可能是在今日受到了刺激,毕竟被人强行诋毁,心里也会气愤非常,微臣恳求皇上让凝霜先行回去府中休息,还望皇上恩准。 就在这个时候,夜怀指尖一扬,一道无形的软针就扎进了夏凝霜的后背穴位之中,微笑着的夏凝霜得了老皇帝的恩准,正准备往外走去,走了一步,眼前一黑,就晕倒在了地上着。 夜怀的动作很快,几乎没有任何人察觉,却还是没有瞒过高冉冉的眼睛着,她微微挑了一下眉头,并没有多言,对着站在不远处的府医递了个眼神,那府医迅速的往夏凝霜的身边靠去。&1t;!--over-->&1t;/div> 第425章 留有后手 呀,夏小姐晕倒了呢!府医,府医快给夏小姐看看啊!高冉冉忙抬去走上前去,让就在刚才安排的最近的府医趁机迅速的搭上了夏凝霜的脉搏着。 你,高冉冉,谁让你随便找个府医给凝霜看病的?你那个谁,赶紧把肮脏的爪子给我拿开!夏洛侯见府医搭上了夏凝霜的脉搏,神情一变,迅速的将那府医往外推去着。 高冉冉忙伸手拉住了他着道:人命关天,这个时候若是还讲究身份高低,只怕您的女儿已经死了千万回了,沐表哥府中的府医也是宫中退隐下来的太医之流,医术不比张太医的差,夏侯爷您就放宽心吧!短短的一句话,就将夏洛侯的借口给赌了回去着。 夏洛侯掩饰住眸中的慌乱神色,快速的招手让那些丫鬟抱住着夏凝霜,强词夺理着看着高冉冉道:凝霜的身子一向都是由张太医亲自照料的,如今她身子有恙,自然是张太医最是懂的调理,沐少将军府中的府医再好,终归还是比不上张太医知根知底。 都一样的,沐表哥家的府医既然已经号上脉了,相信很快就会有论断,夏洛侯若是不相信等一下府医开出的为凝霜姐姐调理身子的方子,那你再让张太医复诊一遍就是,又何必在这里推三阻四的,莫不是凝霜妹妹的失血过多昏迷有什么猫腻在里边不成?高冉冉与夏洛侯针锋相对着,气势分毫不减。 夏洛侯还想继续抗辩几句,夜怀清冽冷峻的眸光盯着他看了两眼,盯的他心里一阵发慌着,到了嘴边的话忽然一哆嗦着,还没有开口。 那边高冉冉就已经被夜怀亲昵的给拉了起来,站直了身子着,看着那怀抱着夏凝霜的丫鬟,眸光一闪道:凝霜妹妹是御封的金枝,又是太子的命定侧妃,身子自然娇贵无比。我闲暇之时,也涉猎过一些医术,学艺虽不如张太医精巧,也算是有些心得,也知女子来葵水的颜色应该是如何的。 夏凝雪看到高冉冉说自己通晓医术的时候,眸光忍不住诧异的看向高冉冉,姚雪生前也是懂医术之人 她走到了张太医处,眼神直视着张太医,年纪虽轻,那眸中尖锐的光芒几乎让心虚不已的张太医也不敢直视着,她施施然的开口继续说道:张太医,你是宫中资历老的太医,浸淫医术久矣,应该知道女子的葵水是怎么形成的吧? 天地万物都会消耗气,女子也一样,女子平日里劳作,休息,也会消耗身体的气血,身体将这些运行过后的气血经由吓体排出,从而就形成了葵水。张太医甚至傲气的答道,这些都是学医时入门的基础医学,自然是难不倒他。 张太医出于本能的说完,马上就反应了过来,高冉冉是想表达什么,脸色忽明忽暗着,皱着眉头看了看高冉冉。 高小姐,你这是何意?夏小姐现在伤的极重,老夫作为夏小姐的御用太医,对于夏小姐身子的状况最为清楚着,这用起药来也能更加的对症下药,高小姐你这样的阻拦老夫,是否太过分了着?到底是何居心?张太医冷言冷语的嘲讽着高冉冉。 老夫知你素来与夏小姐有些恩怨,但是现在夏小姐情况危机,你这样阻拦老夫,延误着夏小姐的病情,是否心胸太过狭隘了呢?张太医冷哼一声,有恃无恐着。 现在的局势很不利于他和夏洛侯,所以他只能让众人都以为高冉冉是在陷害夏凝霜,从而求得一线生机,再者,他给夏凝霜的那颗药丸是足以让夏凝霜的脉搏以假乱真的,这个时候,谅那医术浅薄的府医也诊断不出什么着。 张太医误会了,我是看凝霜妹妹的这葵水,颜色鲜红,有些异常罢了。方才张太医也说了,葵水是女子的废物所凝,是不洁的东西,所以女子来的葵水的正常颜色都应该是呈现赤褐色才对,凝雪妹妹这模样倒不像是来的葵水,反倒是有些像是流产的征兆。高冉冉似是漫不经心的说着,语气有些冷,分明是柔弱的声音,却让人觉得有股子令人信服的力量。 夏洛侯不知张太医留了后手,此刻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看着张太医和高冉冉在那里争吵,心里对张太医有些怨恨起来,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情逞口舌之快,如果凝霜的事情暴露了,那他也别想好过! 陈府医,诊断的如何?高冉冉轻笑一声,眼神轻飘飘的越过脸色阴沉的夏洛侯,看向松开手指的府医生问道。 夏小姐怀孕半个月有余,她来之前可能误食了一些寒性的食物,再加上不久之前吃下了燥热的药物,又加上情绪有些激动,一时,身子的气絮被打乱,动了胎气的根本,胎儿太过弱小,怕是保不住了。陈府医捋着胡子叹息了一声,不冷不热的说出着自己的诊断结果。 原本半个月的孕脉是很难诊断出来的,可就是因为夏小姐方才吞食了极阳的药丸,导致体内的寒气与阳气相克,经脉错乱,这才将所有的脉象都给一一显现了出来着。 府医不缓不慢的一句话就像是往寂静的院子里投下了一道惊雷,众人瞬间都被这个消息雷的外焦里嫩。 不是吧,夏凝霜怎么会怀孕了呢?她不是处子嘛? 一时间,众人纷纷回过神来,他们都是在官场里浸淫过的人,一番推论之下,就看出了其中的猫腻,一道道鄙夷的嘲讽的目光纷纷落向昏过去的夏凝霜,还有脸色阴晴不定的夏洛侯的脸上。 连带着先前自信满满的张太医都被投去了不少鄙夷的目光。 夏洛侯真是有本事着,居然串通了张太医,做出了假的诊断,就为了攀附太子这棵大树,殊不知,这可是犯了欺君的大罪,是要掉脑袋的。 不仅如此,这样说来,那之前与自家表哥通歼的人就是夏凝雪无疑了,算算日子,与怀孕的日子也差不多着,夏洛侯爱护夏凝霜,所以就推了自家的四女儿出来为值钱的大女儿担了罪责,这,这简直就是禽兽的行为啊。 张太医不敢置信,连忙转过身子,脸色阴沉的伸手拉起了夏凝霜手腕上的衣袖,帮她诊脉着,脸色忽明忽暗的,不可能,他明明用了药物的,怎么可能还会被诊出孕相?只是片刻,他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毫无血色着。 乡野村医,你肯定是诊错了,老夫的女儿明明还是清清白白的身子,怎么可能会怀有小半个月的身孕,你定然是诊错了!庸医,庸医,皇上,你千万不要相信这名府医说的话啊。夏洛侯急忙连连的反驳着这名府医的话着,不断的向老皇帝表明着自己的清白。 老夫在宫中当了几十年的御医,诊断过的嫔妃不计其数,更是承蒙先皇赏识,得以光耀门楣,退隐之后,为报答沐老将军的救命之恩,才答应在沐府待上一年,不想,今日竟然被人称为乡野村医!那老府医转过身子,脸色倨傲的看向夏洛侯,说话也带着几分傲气,那股子气势,就连张太医都没有着,话里话外丝毫没有给夏洛侯留情面着。 张太医觉得这名府医的声音无比的熟悉着,慢慢的看了过来,待看到那名府医的容貌熟悉的容貌的时候,他身子一颤,心头猛然一跳,不禁脱口而出喊道:师父。 张太医的师父?那不就是前任的太医院院长嘛,据说那位院长性情十分的古怪,从来都只给皇室之中患有疑难杂症的人看病,其他时间都是要么出去采药,要么就是关在房间里面研磨药品,很少有人见过这名张太医,可京城里的世家大族听过张太医的名头,甚至,先皇还赐给了这位太医神医圣手的称号。 恩,难为你还记得我这个师父!年仅八十仍然眼神炯炯有神的陈府医甩了甩袖口,甚是薄怒的斥责道。 他在教太医院那些徒弟的时候,给他们上的第一课就是不能弄虚作假,治病救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这个姓张的徒弟他可记得,当年就有些心术不正,现在居然和夏家的人狼狈为歼,若不是亲眼见到,他还真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亲手教出来的好徒弟着。 高冉冉早就料到,不,确定的说是夜怀对今天的事情是做足了充分的准备,做了三手的准备。 第一手是让沐奕轩假装和夏凝雪发生关系,引来老皇帝,并让夏府的人掉入圈套;这第二手嘛,就是让夏凝雪力证自己的清白,至于张太医的变数,也在夜怀的预料之中,确切的说,他也不确定会是哪个太医前来,但不管是哪个,找来耄耋之年的陈府医压阵总是没错的,毕竟那些太医院的人十有**都是陈府医当年一手带出来的人啊。 不想这第三手的准备居然真的就派上了用场,夜怀当初对现在的形势也进行了粗略的估计,认为以老皇帝对太医院的张太医的信任,极有可能会派这名表面喜欢溜须拍马,背地里中饱私囊的张太医出诊,事情与夜怀所料,几乎分毫不差。&1t;!--over-->&1t;/div> 第426章 再起波折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父?现在就连人家有了身孕都诊断不出来了?”陈老太医怒不可遏,以前在太医院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这个张太医有些心术不正,敲打了他一番着,如今居然变本加厉了起来。乐—文 “是徒儿学艺不精了。”张太医微微垂着头,碍着远处坐着的老皇帝的面子不敢反驳着,内心里对这个师父恨死了,当初他进太医院,医术都是排在前三甲的,就是这个古板的师父,故意的打压他,说他心术不正,害得他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头之地。 “学艺不精就回去好好钻研几年,暂时就先不要在太医院待着了。”陈老太医谆谆善诱的教导着,其实也是为了保住他这个徒弟,顾念着师徒之恩着。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猫腻,张太医与夏洛侯联手期瞒众人,欺瞒皇上,若是皇上追究起来,那是掉脑袋的大罪,岂是一句学艺不精就可以推卸责任的。 张太医一听,怎么会甘心着,陈老太医再怎么样,那都是从太医院退隐了的老人,说的好听是他的师父,他要敬重着,可太医院是他的财道,他怎么会舍得断了这条财道着呢,这简直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着。 “师父,夏小姐孕相不过半月有余,脉搏又极其微弱,再加上夏小姐以往都是冰清玉洁的形象,我这才判断出夏小姐还是完璧之身,是徒儿的疏忽,徒儿以后一定不会这么马虎着。”张太医找了个极其拙劣的借口,委婉含蓄的表达着自己的想法,一句话就想撇干净与夏洛侯的干系着。 陈老太医一听他这个不认错的态度,当下有些生气起来,看着张太医那张打死不承认的脸,他转身从医箱里拿出了一瓶东西,又蹲下身子伸手拉起了昏迷着的夏凝霜的衣袖,轻轻将药水涂在夏凝霜的胳膊上,刚刚涂完,那象征着桢洁的守宫砂就消失了着。 “她这个守宫砂是用草汁调合刺在了皮肤上的,看起来与真正的守宫砂无异,真假十分难辩,然而假的就是假的,休想瞒住老夫!张生,这假的守宫砂你也识不清了!”陈老太医的脸色阴沉着,他这个徒弟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张太医先前还勉力镇定如初的脸瞬间变得毫无血色,惨白兮兮的。 在座的宾客这下沸腾了,如果说他们之前还有疑虑的话,此刻所有的疑虑都烟消云散了着,夏凝霜用假的守宫砂来欺骗众人不说,夏家的人还死不承认,这夏家真是不要脸到了极致了,无耻到了极致了。 太子皇甫瑞震惊的看着那洁白如雪的胳膊,心中抱着的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着,夏凝霜竟然背着他干下了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欺瞒自己,简直罪大恶极! 就在此刻,昏迷着的夏凝霜悠悠转醒了过来,看见众人都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的,有讽刺的,不屑的,得意的,看笑话的目光,心中惊了一惊着,隐隐听到了不洁的字样,隐约猜到了一些着。 “发生什么事了?”夏凝霜假装揉着额头,向旁边的丫鬟问道着。 丫鬟哆嗦着看了太子一眼,见太子没有说话,嘴唇微微动了动道:“小姐,方才陈老太医说小姐你已经怀了半个多月身孕了。” 夏凝霜脑袋一阵轰鸣着,大脑此刻一片空白,她的耳边不断地回荡着一句话,她怀孕了…… 怎么会,那天她,她好像昏迷了过去,在床上躺了三天,怎么会这么巧,就两个时辰,她怎么可能就怀孕了!夏凝霜有些惊慌失措起来,不,不可能。 那这样一来,岂不是她做的那些羞耻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了?不可以,她是高贵的丞相府的嫡女,未婚先孕会对她的名声造成多大的影响,不。 夏凝霜又恼恨又羞耻着,气急的她待看到旁边蹲着的皇甫瑞,忙心头一喜,她还没有输,她还有太子殿下,她还有守宫砂,只要她向太子殿下谄媚几句,皇甫瑞就一定会相信她还是清白的。 “太子殿下,这不是真的。”夏凝霜目光接触着到皇甫瑞眼中那一抹无限的嘲讽,忙慌乱的拉起自己的袖子,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太子殿下,我是清白,我还有守宫……” 啊,我的守宫砂呢!她的守宫砂怎么消失了,细白如玉的手臂上光洁如玉,她仔细寻找了一番,找不到她心心念念的守宫砂,那是她唯一可以力挽狂澜的东西啊。 “怎么,还想继续用一颗假的守宫砂欺骗本太子嘛?”皇甫瑞的眼神冰冷到了极致,闪烁着浓浓的厌恶之色。 “太子殿下,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自愿的,我是被高冉冉陷害的,是她给我下了药,那天我是被强迫的。”夏凝霜使劲的抓着皇甫瑞的衣裳,想要博取皇甫瑞的同情,她还是他的未婚妻不是嘛? 高冉冉讽刺的看着夏凝霜这边与皇甫瑞的闹剧,夏凝霜给皇甫瑞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居然还想着皇甫瑞会看在她的那张美丽的脸上接纳她么?以皇甫瑞的手断,估计恨不得杀了这个女人都有可能着。 “高冉冉强迫你的?”皇甫瑞语气极尽嘲讽,凤眸斜斜的睨着她,嘴角的嘲讽越发肆意,“你以为你抛出这套说辞本太子就会同情你了嘛?” “不,太子殿下,俗话说一夜夫妻百夜恩,我们虽然还没有做成夫妻,可我是你的未婚妻啊,太子殿下,您不能这样对我的。”夏凝霜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只要皇甫瑞还对她有心,那么她就还是太子侧妃,不,不要说太子侧妃,现在她还能够嫁给太子殿下她就心满意足了。 大6朝民风严谨,任谁都不会娶一个带着身孕的夫人的,她心高气傲,哪里会看的上程胜,不,她才不要嫁给程胜,嫁给一条狗呢!与其沦落到嫁给一条狗当正妻,她宁愿给太子殿下做妾也比当一条狗的正妻要风光多了。 “夏凝霜,你这倒是提醒我了,从现在开始……”皇甫瑞被人戴了一顶超级大的绿帽子,心中极其不舒服着,看向夏凝霜的眼神也是冷若冰霜,就好像是看到了莫大的耻辱,如果不是文武大臣都在这里,他恐怕已经发怒杀了这个不知廉耻的践人了! “瑞儿。”一道深邃苍老的声音打断了皇甫瑞接下来的要说的话,是坐在一旁沉默许久的老皇帝。 高冉冉心中一紧,这个时候,皇甫瑞应该是想退婚。夏凝霜未婚先孕,这是诛九族的 “父皇,夏凝霜这个践人,她。”皇甫瑞对夏凝霜瞬间厌恶到了极致,他皇甫瑞怎么会要一个未婚先孕的女人呢? “皇上,夏凝霜不遵三纲五常,不守妇道,勾引自家表哥,做下龌龊事,还珠胎暗结,败坏皇家遗风,皇上,微臣恳请皇上立刻将夏凝霜处以极刑!并且,微臣还要弹劾夏洛侯,夏洛侯监管自家女儿不严,教女无方,并让其四女儿背黑锅,品行恶劣,藐视皇权,欺骗皇上,其罪当诛!夏家人知情不报,当与之同罪!”沐奕轩赶忙往前参了夏洛侯一本,此时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时? “皇上,微臣冤枉啊。”夏洛侯吓坏了,连忙磕头着。 “沐爱卿,你此番揭发有功,功过相抵,朕今日就不予你治罪。”老皇帝沉声的开口,皇室头上一片绿油油的,任谁也开心不起来。 气氛一下子就陷入了极其的尴尬中,毕竟大家可是目睹了一件皇室的秘辛啊,之前还愁着京城之中最近没有什么可聊的,这下茶余饭后又有了不少谈资着。 “多谢皇上,皇上,微臣方才的附议?”沐奕轩再次提醒着老皇帝着。 老皇帝不再看沐奕轩,转而看向皇甫瑞,话音一转,道:“瑞儿,朕今日来之前听说了一件事情,不知是真是假,你可记得你前些日子都做了一些什么事情着?” 皇甫瑞一脸茫然,难道他前些日子弄死了两个民间美女的事情被父皇知道了?不可能,那件事情他做的那么隐秘,心中瞬间有些惴惴不安起来着:“回禀父皇,儿臣不知父皇所问何事。” “瑞儿,朕听说那日夏府出事的时候,你当晚去了夏府退婚?”老皇帝皱着看着皇甫瑞,如果他这个儿子聪明,就该知道接下来要怎么接话。 皇甫瑞顿了顿,不知父皇为何会有此一问,想了想,忽而恍然大悟着,嫌恶沉郁的面色松缓了几分,忙回禀着道:“是的,父皇,那天孩儿听到了一些动静就去了夏府退婚,夏洛侯也同意了着,此事孩儿怕父皇怪罪,一直藏着没有说,前两日想说来着,奈何边塞急报频频,竟将此事忘了着,儿臣没有与父皇商量就私下去夏府退了这门亲事,藐视了朝廷礼仪,还望父皇恕罪。” 老皇帝这样做,无非是为了给皇室挽回一点面子罢了,真可谓是费尽了心机着。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28章 终于赐婚 “皇上,微臣的爹爹娶的正妻也是庶女,宫里的德妃娘娘也同是庶女出身,就连逝去的老宣王,他娶的也是庶女,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我为何就不能娶雪儿为正妻?”沐奕轩举着一个个鲜活的例子。 他爹爹娶的是救他性命的地主家不受宠的二女儿,德妃娘娘也是林家的庶女,就连夜怀的爹爹,娶的那也是庶女,不过却是一个惊艳绝伦的女子。 “沐奕轩!大胆!”老皇帝痛斥着沐奕轩。 沐奕轩不甘心的看着老皇帝:“皇上,微臣……” 夜怀先他一步将他的话打断着道:“皇上,福气向来讲究成双,前有赐婚林若婷于太子为正妃,这沐奕轩与夏四小姐也算是一对璧人,不若就成全了他们,也算是一段佳话。”夜怀徐徐的开口道。 人人都看着夜怀,想起了沐奕轩与他的关系着,算起来,高冉冉是沐奕轩的表哥,那么高冉冉嫁给宣王之后,那沐奕轩的辈分也会在辈分上压宣王一遭着,在众人看来,夜怀这是在帮未来的小表哥说话呢,而看宣王那副含笑的神色,越看越觉得他是要站坚定的站在沐奕轩那边了。 试问,谁看过宣王与皇上说话的时候还笑的?这是从来都不曾发生过的事情。 众人想着,皇上不同意着,那宣王肯定会问罪太子,问罪夏洛侯与夏凝霜,而之所以宣王还没有发难,可能就是为了成全夏凝雪与沐奕轩这段,若是不然,以宣王平日里那修罗一般的作风,又怎么会区区只问了两三个紧要的问题着呢,那些问题还被太子给糊弄了过去。 要知道宣王可不是一个这么好糊弄的人,宣王既然为沐奕轩说话了,那么谁也不担心着皇上会不会同意沐奕轩的要求着。 不为什么,就因为他是宣王,那个战场上的修罗,权倾朝野的宣王!富可敌国的宣王! 是一个连老皇帝都不敢动弹的人! 宣王富可敌国,又是天纵的少年英才,还是一代武神,武功几乎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并且,他的心思深沉,就连皇上都看不透的一个人,若是皇上不同意这么简单的一个要求,他们都不敢想象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着?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让他们对皇上会同意夜怀所说的话的最主要的因素。 听说了高冉冉的爹爹和娘亲还有二娘都是被夏凝霜给害死了,这要是高冉冉不肯,那以宣王对高冉冉的宠爱,那必然是倾覆了这个国家都是有可能的,他们丝毫不怀疑夜怀的能力,尽管他最近低调的很,深入简出,可谁也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老皇帝额头的青筋跳了一下,似乎也想到了夏家与高家的恩怨,想到了夜怀比夏家更为强大的势力,他散去阴霾的脸转眼之间又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尘埃,一言不发。 “父皇,儿臣赞同宣王的看法,沐少将军有情有义,又对等级身份浑然不在意,也丝毫也不在意着夏凝雪的身份,夏四小姐也是有情有义之人,又还是冰清玉洁之人,若为沐少将军的正妻,也未尝不可。皇上,大6朝向来是以仁义治国,在遵从国法规矩之外,还更讲究仁爱,如此一对情深义重之人,父皇该成全才是。”皇甫湛连忙给了老皇帝一个台阶下,垂下的脸色有些昏暗着。 他们今日做的这个局,套住了夏家,不就是为了给夏凝雪洗刷不洁的冤屈,就为了让皇上赐婚沐奕轩和夏凝雪?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夏凝霜未婚先孕的猫腻,这件事情如果在这里被夜怀或者高冉冉揪着不放,那将变成大6朝皇甫氏有史以来最大的丑闻。 在场的人一见二皇子都表态了,忙纷纷附议着。 过了不久,老皇帝蒙尘的脸色微微好转了些,看向跪着的沐奕轩还有夏凝雪赐旨道:“即日起,赐婚夏凝雪于沐奕轩为正妻!” 沐奕轩拉着夏凝雪谢恩着道:“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皇帝看着他二人,冷哼一声,甩了甩袖子,看向皇甫瑞还有夏洛侯厉声道:“你们两个都随朕回宫!尤其是瑞儿,不要以为朕赐婚了你,你就可以逃过惩罚了,随朕回宫,你贸然退婚的事情朕还没有跟你算!” “是,孩儿这就来。”皇甫瑞往四周看了几眼,没有看到林若婷,心里有些失落,又想到自己此番与夏凝霜不仅仅取消了婚约,父皇还给他和林若婷赐了婚,眉眼又瞬间飞扬了起来,可又想到自己将要受罚,忙又抿了抿唇角,拧着深深的眉头跟在了老皇帝的仪仗队后面。 一干仪仗队簇拥着老皇帝离去,似乎忘记了夏凝霜着,并未对她说上一言着。 那边夏洛侯见老皇帝走了,忙嘱咐了那些丫鬟几声:“你们将这里整理一下,带着小姐早些回府,张太医,小女就劳烦你照看一下了,我先进宫了。” 也不看以往捧在心尖上的夏凝霜着,就退出了院子,匆匆忙忙的跟上了老皇帝的仪仗队。 老皇帝走了,这院子来贺寿的人自然也就不会继续留在这里了,忙对着沐奕轩道了几声恭喜,都纷纷互看一眼,也出了院子,分散回家了着。 转眼之间,院子里的人散去了一些以往与夏洛侯亲近的朝廷官员,还留下了三分之二的人,其中三分之一的人是与夏府和沐府以及宣王府交好的,还有三分之一的人则是留下来看热闹的。 “冉冉姑娘,你今日又令我刮目相看啊。”皇甫湛含笑的看着高冉冉道,“今日的局中局真是让湛某大开眼界,本皇子心服口服,告辞。”话落,也不待高冉冉回话,转身就走了着。 方才消失的林若婷这个时候也出现了着,她定定的站在夜怀身前,将他望着,似乎已经对夜怀爱到了极致,也似乎已经疲惫到了极致,就在方才,这个她一心又爱又恨的男人再一次的算计了她,他跟她终归是无缘。 看了良久,就连高冉冉都看不下去打算插上一嘴的时候,林若婷开口说话了:“夜怀,你就算不喜欢我,也不至于将我往别的男人怀里推,你这样做,让我越发的恨你了。” “林若婷,没有爱哪来的恨呢?你恨他越多,就说明你爱我的男人越深,我该为我的男人感到荣幸才是,你这么很他,就说明你有多爱他,也就说明他有多优秀,我该为我的男人有人恨他而感到高兴呢。”高冉冉不咸不淡的走过来掐着桃花。 林若婷愤愤的看了高冉冉道:“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高冉冉,你不要得意,我们山水有相逢!” 高冉冉走到夜怀的身边,伸手亲昵的挽着夜怀的胳膊,笑的极其的嚣张:“那我就等着!” 林若婷气的磨了磨牙齿,又看着不少人都往这边看了过来,动了动嘴角,看着高冉冉,嘴角划过一丝嘲讽,潇洒的转身走了着,高家死了三个人,高冉冉要守三年的孝期,这么长的时间,难保其间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她还有机会。 “恭喜大表哥了,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林若婷一走,高冉冉就赶忙上前抓着夏凝雪的手,拱手向着二人打趣着道喜。 “小表妹客气了,这还是仰仗小表妹还有宣王替我说好话了。”沐奕轩眉眼飞扬着,看向高冉冉和夜怀,又瞅一眼走到了门口的林若婷,贼眉鼠眼的道,“方才林若婷是和小表妹宣战了么?” “她还不配。”高冉冉懒洋洋的靠在夜怀的肩膀前,使劲的在沐奕轩的面前秀着恩爱。 沐奕轩也不甘示弱,忙亲昵的搂了搂夏凝雪道:“你明明知道太子皇甫瑞惦记她这么久了,还让夜怀故意逼着他说出退婚的理由,你这招可真是绝了,我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都是夜怀的功劳,与我没有半分关系。”高冉冉笑着瞅了一眼夜怀,这件事情背后的谋划之人本来就是夜怀,她不过就是出了一份心力而已。 沐奕轩笑了笑:“夜怀的主意也就是你的主意,你们二人何时生分过?” 高冉冉想了想,点了下头:“你说的也对,那就算是我的功劳吧。你和雪姐姐好事玉成,怎么样都要给我一份好礼吧,我家的长廊空空落落的,正缺些有内涵的物件,我瞧着你那些书简就很不错。”她没脸没皮的道。 “你分明知道那批书简的珍贵,我才摩挲了不到两日,还都未品读完整,也罢也罢,等明日我就让人送去高府。”沐奕轩无奈的揉了揉眉眼,自家小表妹打劫起来真是一点都不手软啊。 “没办法,一般的东西我看不上,你这是知道的。”高冉冉耸了耸肩膀。 几人说着话,那边又来了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往众人里搜寻了一番,喊道:“张太医,皇上有请。” 张太医忙将手上拿出的药瓶子又放回了药箱之中,抬头有礼的问道:“不知李公公有何见教?”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29章 渣女被拒 那李公公尖着嗓子上下瞅了他一眼,语气有些埋汰着:“陛下的事情,奴家怎么敢打听着,张太医,你进宫就知道了,没准啊,是好事。&1t;乐-文>.” 看着李公公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张太医惶恐的收拾好了药箱,心虚的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躺在地上的夏凝霜身子虚的几乎站不起来着,此刻见张太医要走,忙虚弱的想要起身,喊住着道:“张太医,你走了我怎么办?” 张太医看了她一眼,吩咐着那些丫鬟道:“你们将夏小姐抬回府中好生照料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跟着那李公公正要走。 哪知那李公公并没有走着,反而走到了德高望重的陈老太医的跟前,毕恭毕敬的含笑着说道:“陈老太医,皇上也有请您进宫着,马车已经在外面备好了。” “李公公,老夫早就归隐了山林,不问朝廷的事情,你替我多谢皇上的好意,这宫里,我就不去了。”陈老太医看着半死不活的夏凝霜,动了恻隐之心着,他一生悬壶济世,行医的最大的标准就是不能见死不救,夏凝霜品行不端,自有国法会去惩罚她。 高冉冉几人也注意到了这边,那李公公一看就是一个会看眼色的人物,张老太医这般刚正不阿的拒绝他,恐怕会有麻烦,走了过来想要帮衬一把着。 那李公公看陈老太医打开了药箱,去救那个声名扫地的夏凝霜,看他一副铁定了不会进宫的模样,反而叹了口气道:“陈老太医,皇上说您若是不愿意进宫就让奴家给您带一句话,皇上说太医院就需要您这样刚正不阿的太医,皇上还说只要陈老太医愿意,太医院的院长的位置永远都是陈老太医您的。” 看的出来,老皇帝对陈老太医还是非常敬重的。 陈老太医听完继续着手上的活计,丝毫没有因为这句话而乱了心神着:“老夫在外逍遥多年,对宫里的一切早就忘记的差不多了,而且现在年纪渐大,在医术上也有些力不从心了,太医院院长的位置还是应该留给年轻一代的人,老夫多谢皇上的美意了。” “好,陈老太医说的这番话,奴家会一字不落的转告给皇上的,陈老太医辛苦,奴家这就告辞了。”李公公说完看陈老太医压根不搭理他,阳了扬头,掸了一下尘拂就走了着。 陈老太医有条有絮的给夏凝霜做着检查,夏凝霜吃了陈老太医给的恢复气血的药,失血过多发白的脸色微微红润了一些着,迷蒙的眼角映入一道高大的身影,一张俊美的容颜出现在了夏凝霜的眼前。 是曾经百般仰慕着夏凝霜的户部侍郎的李公子——李贤,李贤是户部侍郎庶出的公子,但是年轻有为,如今更是被户部侍郎器重非常着,这人最是清高自傲,被夏凝霜的文采所倾倒,所以对夏凝霜爱慕成痴。 夏凝霜看着俊美的了李贤,心下有些欣喜,这个李贤以前就写过不少情意绵绵的酸诗来纠缠于她,字里行间都表示他对自己爱慕非常,虽然是个庶出,可是年轻有为,比那个只会靠着爹爹的表哥程胜好了不知多少倍,她想,这个李贤这个时候还能留下来看她,应该是不介意自己如今的身子。 她心中有了打算,她现在未婚先孕,没了名声,回头爹爹肯定会将她赐婚给程胜的,这让心高气傲的她怎么受的了? 倒不如找这个李贤,除了是庶出,论才华,论品貌,丝毫都不输给京城的那些世家公子,打定了主意,迅速的调整好自己认为是最美的姿态,楚楚可怜迎上李贤看自己的目光。 “贤。”她轻声的呼唤了一声,满怀欢喜的以为李贤也会含情脉脉的回应他。 李贤看了她一眼,慢慢站起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道:“夏小姐,我读你以前的那些诗词,以为你会是个冰清玉洁的清高美人,断然不会做出出阁的事情,哪想你会因为太子的拒婚就与人珠胎暗结,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我真是为夏小姐感到可惜,也为自己少了一个诗文唱喝的知己而感到心伤,夏小姐,今日之后,你我就形同陌路吧。” 李贤自恃清高,书信往来的也都是一些大6朝有名的文坛才子才女,都是品德高尚之人,作为有着思想洁癖的他不能容忍自己的朋友之中有不干净之人,更何况是曾经自己爱慕过多年的女子,这更是他不能容忍的,索性就断的一干二净着,也好维持着他自认为是清高干净的世界。 夏凝霜算是听懂了,这个李贤欣赏她的才华,也为她的美貌着迷,可他不能接受自己已经脏了的事实,也更加不能容忍自己有这样一个德行不端的朋友,甚至他还要和自己断绝关系。 豆大的泪珠从夏凝霜美丽的脸颊上悄然滑落,都是因为高冉冉,是高冉冉将她害成了如今都模样,是她害得她失去了一切可以骄傲的资本,现在就连李贤都嫌弃厌恶她了,堂堂的大6朝丞相的嫡女,现在居然落得了一个没人要的下场,她好恨,好恨高冉冉! “凝霜,你没事吧?我听说你怀孕了。”一道清朗的声音穿过人群传了过来,说话的人也直直的向着夏凝霜走来,那些正要嘲讽夏凝霜的人纷纷一愣,看向来人。 是他! 树荫下,细碎的阳光中,程胜一袭青檀色的长袍款款走了过来,俊秀的脸庞,挺拔的身形,让他看起来傲立其他的纨绔子弟,那张脸上带着丝丝的憔悴与疲惫,却也无法掩饰他面庞的英俊,比之离开的李贤也不遑多让,可与夜怀、沐奕轩他们一比,就要逊色不少了。 高冉冉不免勾唇冷笑,程胜还真是会顺着竿子往上爬,还真是丝毫不放过半分飞黄腾达的机会啊,温和的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冷冷的盯着程胜的背影,恨不得在那修长的身影上戳个窟窿才罢休着。 程胜对在场的所有人的冰冷嘲讽的目光丝毫都不以为意着,要想飞黄腾达,就必须要学会忍耐,他已经听说夏家没事了,以后也不会影响他的前途,所以他才现身了着,要是不然,他早逃得远远的了。 “滚!”夏凝霜看到是程胜,气都不打一处来,都是他,是他克制不住才玷污了他,她恨高冉冉,她更恨这个强了自己的男人! “凝雪,不要激动,当心动了胎气。”程胜小心翼翼的安抚着这个暴躁的女人,他轻轻的将她扶了起来,温柔的声音柔的几乎能够滴出蜜汁来。 “我说了让你滚,你聋了嘛!”要不是他,就连李贤这种她以前都看不上的男人哪里也会嫌弃她,都是因为她怀了他的孩子,一听程胜不停的提醒着她肚子里那个耻辱的存在,她就火大,恨不得流掉这个孩子。 “凝霜,那天都是我不好,是我情不自禁,我是因为太爱你了。”程胜赶紧认错着,轻声的哄着夏凝霜,他确信道歉对于女人来说,最能让女人消气了,这也是他惯用的哄女人的一个伎俩。 “程胜,你不过是我家养的一条狗,你有何脸面在这里说情不自禁,你放开我,你扶着我,真让我恶心不已!”那天晚上的事情是她一直以来的一个噩梦,这个不要脸的程胜居然好意思提起,这让夏凝霜再次回忆起了那撕心裂肺的痛处,那不忍回顾的过去。 “原来夏凝霜就是与这个男的通歼的啊,真是没有想到啊,这个男的长的好是好,那风度气质哪里比的上太子殿下,就算是一时气愤也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情啊。”宾客中留下来的人嘲讽声此起彼伏着,她们等着的就是现在呢。 “夏凝霜哪里是一时气愤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不知道这个男的吧?这个男的是今年的新科状元,据说一直以来都住在夏府里,你说,这孤儿寡女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彼此倾心是很正常的,我看啊,分明是他们早就有了私情了。”在他们看来,每日面对一个长相风度都还算不俗的男子,怎么也会心动才是。 宾客们的话似乎都没有避着夏凝霜,夏凝霜听着那些话,心里越发的生气不已:“你们不知道就不要乱说,程胜就是我父亲养的一条狗,我怎么可能会对一条狗产生感情呢!那天我是被高冉冉算计的!是被强迫的!” 她声竭力嘶的想要证明着自己的清白,可这些宾客哪里会将她往好的地方想,巴不得落井下石着。 “人家高冉冉最近又丧父又丧母的,沉浸在悲伤中都无法缓过来,又手无缚鸡之力,哪里会去算计你,撒谎也不知道撒个像样的。”宾客中有个尖锐的女子声音响了起来,这句话一落下,宾客眼睛里的嘲讽、鄙视越发的赤1uo裸着。 程胜站在原地,被夏凝霜吼的有些发蒙,夏凝霜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是夏家养的一条狗,说她从来都将自己看做是一条狗,这对于一向骄傲自负的程胜来说,是多么大的耻辱。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30章 无奈妥协 “程胜,你滚!”所有的不甘心通通化作了一句话,夏凝霜猛地推开了程胜,她现在还是骄傲的,纵使以后如何落魄,她现在还是夏家的嫡出千金,她是高贵的,只要她还没有嫁给程胜,她在他面前就是高不可攀的,她有她的骄傲。 “夏凝霜,我知道你还没有想清楚,哪天你想清楚了,哪天我再向丞相商谈与你的婚事。”程胜眯了眯眼睛,他吃定夏凝霜了,这个女人,和他一样,对权势和面子都看的极重,她想要的东西都是自己想要的。 所以,他相信很快这个女人就会来找自己。 他只要好好的在家等着就好了。 “不好意思,夏小姐,这里是沐府,不是夏府,如果你想要吵架就请回到你们的夏府好嘛?”沐奕轩从人群之中缓步走了过来,冷冷的下着逐客令,他在那边和雪儿拉着小手接受大家的祝福,结果就被这对狗男女给脏了耳朵,本是大好的心情就这样被他们给弄没了,真是气人。 “沐奕轩,你难道没看见我是一个病人嘛?难道这就是沐府的待客之道?今日我可算是见识了。”夏凝霜抓住一切可以嘲讽沐奕轩的机会狠狠的嘲讽着他,引得不少宾客都看了过来,似乎也觉得沐奕轩这样将一个流血的孕妇赶走有些太不人道了着。 “夏小姐,你方才的吼声底气那么足,一点都不像是有病之人,我看夏小姐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不如早些回夏府修养,大表哥这里的庙小,可容不下你们这两座大佛。”高冉冉也走了过来帮腔,接受着夏凝霜和程胜对她的敌视。 她冷冷一笑,夏凝霜与程胜的丑事传遍京城,以后只能是嫁给程胜,今天的事情,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程胜看着走来的高冉冉,淡紫色的阮烟萝将她的身子包裹的奥凸有致,轻巧的裙摆轻轻垂在脚踝的,行动间如同是弱柳扶风。 那一袭浅蓝极好的将她美丽的容颜,清冷的气质衬托到了极致,明明是一个看似无害的美人,那清澈的瞳孔之中仿佛幽深若潭,飘着一层迷雾,让人看的不通透着,也不细致着,可那抹光芒与气质,还是让人难以移得开眼睛。 与几个月前见到的畏畏缩缩的高冉冉简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至今记得当初在宫宴之上怯懦犹豫的她向宣王表白的时候,神情是那么坚定,气质和容貌远不如现在这么出众,那时候的她眼里有莫名的恨意。 如今她如出水芙蓉一般,学会了掩饰,学会了将恨意紧紧的埋藏在了垂着的眼皮之下,那幽深的眼瞳中除了清冷,再也看不到了任何其他的情绪,她微微的笑着,仅仅带着一抹清冷,可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人觉得那抹如煦阳一般暖意的笑容潜藏着的危险。 幽深的目光与他短短的相接间,他感觉后背一凉,第一次对一个柔弱无骨的美人感到了恐惧二字,那种从心尖上生出的恐惧,莫名的让他忍不住后倒退了一步。 察觉到程胜紧紧的盯着高冉冉看,夏凝霜不满的皱起了眉头,恨恨的揪了一下他的腰,饥不择食么?高冉冉的模样哪里比的上她的花容月貌? 程胜忙收回了心悸的目光,微微轻咳了几声:“高小姐,我们知道不该继续留在这里,可凝霜她有了身子,又流了这么多血,身子虚弱的很,方才她也是一时气恼,你现在赶她走,搞不好腹中的胎儿就保不住了,平素凝霜是做了一些错事,可她如今有了身孕,还望高小姐不要赶紧杀绝,留肚子里的孩子一条命。” 程胜故意将声音提高了一些,惹的不少人看了过来,夏凝霜忙配合着装作有气无力的模样,软软的靠在程胜的肩膀上,脸色苍白的紧,一副进气少出气多的模样。 高冉冉嫣然一笑,明媚的笑容中说不出的诡异:“既然如此,陈老太医,麻烦您来帮忙看看夏小姐的身子现在是否可以挪动,若是不能,我马上就让沐府的下人收拾出一间绝对干净的客房出来供夏姐姐住着,程公子,我们高家和沐家如此有诚意,程公子可还满意?” 以夏凝霜那高傲的性子,是绝对不会住在沐府的,她现在怕自己怕的要死,哪里会肯住在沐府被动的被人算计。 围观的宾客纷纷对高冉冉处置的方法赞不绝口着,人家高冉冉都可以不计前嫌,让你好生的住在沐府,还派陈老太医这等连皇上都请不到的神医给她看诊,这么好的待遇,这么宽广的心胸,不愧是宣王中意的女子。 夏凝霜狠狠的盯着高冉冉,咬牙切齿着,这个践人绝对是成心的不想让她好过着。 “满意,满意,高小姐想的如此周到,是我先前误会高小姐了。”程胜赶紧道谢着。 “胜,我发现我现在有了些力气,我们现在坐马车回去吧。”夏凝霜假装恢复了一些力气着。 “恩,凝霜,我这就让人去准备马车。”程胜忙吩咐了下去着。 “不用了,我已经让人替你们准备好了马车了。”高冉冉浅笑盈盈着说道。 “胜,我习惯了坐夏府的马车,你让下人准备一下就好。”夏凝霜心底犯着嘀咕,谁知道高冉冉安排的马车会不会有危险,她才不要坐她准备的马车呢。 高小姐,方才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夏府的马车已经到了门口,我们坐夏府的马车回去就好,多谢高小姐的好意。”程胜有些疏离又客气的道。 “不必客气。”高冉冉处理完这里的事情,仪态大方的转身去了后院着。 身后,是众位宾客的议论声着。 “这夏凝霜还以为自己和以前一样啊,现在就是一个残花败柳,还这么多要求着,反倒是人家高冉冉,一点也不记仇,这两人简直一个地下一个天上啊。”有人隔着距离对被程胜搀扶着的夏凝霜讥讽着。 “可不就是嘛,自己出了那样的丑事,还让自己的四妹妹为自己背黑锅,现在丑事揭露了出来,我要是夏凝霜啊,我哪里还有脸面活在这世上,早死了算了。”另外一个妇人嗑着瓜子,哈哈大笑着道。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431章 那个女人 。”夏凝雪轻嗔一声,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声音细弱蚊蝇。 沐奕轩松了口气,抱着夏凝雪,有些怜惜,又有些疼爱,更多的是为她不屈,夏洛侯为了夏家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如果不是他及时发现了凝雪的不对,急忙让管家叫来了小表妹和夜怀,他们差点就中计了,好在夜怀临时调整了一下策略,不然他们人头都要不保了着。 夏洛侯,他可真是狠毒,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如此算计不已。 后院之中,夜怀好笑的看着倒在他怀里的高冉冉,轻声道:“都说了你不会喝酒,你还喝,现在醉成这个样子。” “没事,今天高兴,高兴,雪姐姐有了归宿,我开心啊。”高冉冉从夜怀的怀里扑哧一声又坐了起来,晃晃悠悠的拿着酒杯,又饮了一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醉眼朦胧的模样,夜怀还是第一次见呢。 “你醉了。”夜怀将她再次搂入怀中,将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又伸手夺了她手上的酒杯。 “我没醉,我高兴。”高冉冉轻哼一声,又扯着夜怀的袖子撒泼似的要将酒杯给夺回来着。 “还说没醉,都说胡话了。”夜怀摸着她的额头,看她两靥生红,甚是可爱,伸手摸了摸她发烫的小脸,抿了抿薄唇,清泉般的凤眸闪了闪。 “胡话?我说的都是真心话。”高冉冉抿了抿唇,躺在夜怀的腿上,自有一分恣意,他抱着夜怀的手,迷迷糊糊地说道,“现在雪姐姐有了好的归宿,以后就不必再待在夏府了,我对那个夏府,也终于可以放手一搏了,夜怀,不管我以后对夏府做什么,你都不要拦着我好嘛。” “爹爹……不,夏洛侯他一点都没有变,一点都没有变,今日我看到皇上下旨要处死表哥和雪姐姐的时候,我看到他在笑,自己的亲生女儿要被处死了,他还笑的出来,他的眼睛里到底有什么,还是说只有他那个美若天仙的宝贝女儿?”高冉冉喃喃自语着,将心里对夏洛侯的不甘不愿借着微醺的酒意一股脑的将压抑在心底深处的那些怨,那些恨,那些心伤与不满都说了出来。 她压抑的太久,夏凝霜是她的姐姐的啊,她那样对她,心里又岂会是好受的? 夏洛侯也是她前世的爹爹,这份十几年的亲情,又岂是说可以割断就割断的……还有程胜,那个昔日的自己曾经的恋人,最亲密的爱人,也在今天再一次的证明了他的无耻,他的肮脏,也让她对他越发的深恶痛绝,那抹匕首从身后刺进身体里的痛,她永远都记得。 夜怀低头,重重地压在她的唇瓣上,就像是惩罚一样:“接下来还要胡言乱语嘛?”夜怀挑眉。 高冉冉的酒一下子就醒了,秋风一吹,后背还有些微凉,她瞪大着眼睛看着夜怀,不再说话,恍惚中想起了自己方才说了些什么,忙住了口,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不管怎么样,雪姐姐和大表哥赐婚了,她从心底里为这两个人感到高兴。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我可真没看见。”沐奕轩伸手捂住夏凝雪的眼睛,自己的眼睛睁的圆溜溜的,一个劲的瞅着夜怀对高冉冉的亲昵模样。 “看见什么?”夜怀淡淡道。 沐奕轩忙将夏凝雪的身子转了个身,又自己背过身子去:“这下,我是真看不见,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高冉冉看着夜怀,眨了眨眼睛,夜怀低头看着她的窘态,嘴角扬起一个清澈的弧度,笑道:“酒醒了?” “醒了,醒了。”高冉冉忙从夜怀的膝盖上起了身,找了隔着夜怀的座位刚要落座,那边就被夜怀一只手给带了过去。 “你酒刚醒,还迷糊着,现在天气凉,本王还是这样抱着你比较好。”说着,宽大的袖子帮她挡了挡风。 “这样不太好吧?”高冉冉讪讪道,眼珠子撇了一眼背过身子的大表哥还有雪姐姐,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亲都亲了,有什么是他们不能看见的?恩?”夜怀末尾拖出一个长长的,微微往上挑起的尾音。 高冉冉羞的无地自容,忙用手捂住了眼睛,夜怀最近这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小表妹,宣王,我和凝雪可以转过身子了么?”沐奕轩忐忑的试探着问道,心里是一阵激动无比着,他方才算不算是听墙根了? “转过来吧。”夜怀帮高冉冉轻轻的整理了一番衣裳,这才开口的道。 “小表妹,夜怀对你真是疼爱有加啊,你们这般恩爱,不知好事几何啊?”沐奕轩挑了挑眉。 “本王听说你府里有一口十方钟,是秦汉时期秦国的国钟,正好可以与本王院子里的青铜乐器相配,不知沐少将军可否割爱?”夜怀淡淡的坐在那里,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气定神闲的等着沐奕轩的回复。 此话一出,高冉冉乐了。 沐奕轩耷拉着脑袋走了过来:“夜怀,你夫人已经将我的战国书简要去装裱长廊了,你又要我的十方钟去装点院子,这十方钟要是拿走了,我这院子和长廊就真没有点东西可以看了。” “我那里刚好有一套汉代的丝竹乐器,比他那口破钟与你的青铜乐器更配一些,我明日就让人将那套丝竹乐器送到你的府上,他那口破钟就留着沐府的管家叫他起床吧。”高冉冉摆了摆手,示意着沐奕轩和夏凝雪坐下,又倒了两杯茶水递给他们看向夜怀道。 “也好。”夜怀似笑非笑的看着沐奕轩道。 沐奕轩被高冉冉损了一道,还敢怒不敢言着:“还是小表妹对我最好了。”那话里隐约咬牙切齿着。 沐奕轩坐了片刻,搜寻了一番,没有看见云镜和表哥二人组,不禁细问道:“云世子和大表哥还有二表哥这是回去了?” “恩,喝了口茶,就都被宫里来的侍卫给宣走了。”提起这个,高冉冉有些不悦。 几人寒暄了一阵,一炷香之后,宫里传话来着,说是老皇帝回宫之后就召见了文武百官,出了道圣旨,将太子退婚夏府的事情昭告了天下,并罚了太子半月之前自作主张上夏府提亲的事情,要他去修十库全书。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433章 茶凉了 “恩,所以你是想让她在你们成婚之前都住在高府?”高冉冉抬头问他。. 沐奕轩点了点头:“我是这个意思,我想让雪儿从小表妹的府上以八抬大轿之礼抬到我沐家。” “可以。”高冉冉应了一声,“这几日雪姐姐就先住你的府上,到该避俗的日子就到我那里去,夏家就不要回去了。” “还是小表妹最是善解人意了。”沐奕轩乐了。 夏凝雪看了高冉冉一眼,欲言又止的,高冉冉看出她的顾虑,便笑着说道:“雪姐姐,你还没有参观过大表哥的宅子吧,我带你去认认地方,省的你回头被他欺负了。” “我怎么可能会欺负雪儿,我疼她都来不及呢。”沐奕轩看夏凝雪起了身要跟着高冉冉走,忙也站了起来,“我也要去,我家我最熟悉了。” “不用了,你还是好好合计一下你婚礼的采办吧。”高冉冉抿了下唇,看了下夜怀,见他坐在那里,轻软的锦袍将他的身形衬托的越发的修长挺拔,额前垂着的两缕青丝被风吹起,衣袂青丝飞扬,让他就连坐着的身形显得越发高傲冷峻。 慢慢收回视线,亲昵的拉住夏凝雪的手,笑着道:“雪姐姐,我带你看看大表哥的后花园,里面的茉莉花是大表哥的最爱。” “嗯。”夏凝雪点了点头,跟了过去着。 那边沐奕轩还想跟过去,刚起身,身后就传来一个清冽的声音:“茶凉了。” “雪姐姐,大表哥不在,你有什么话可以和我说,如果是你还想回到夏家,我劝你还是不必了。”高冉冉不想夏凝雪还回到那个没有一丝人情冷暖的家里去,她受的苦已经够多了。 “可是,婚姻大事,纵使有皇上的赐婚,我也应该回去的。”夏凝雪有自己的顾虑,对那个家,她已经绝望了,可她还是夏家的人,夏洛侯还是她的父亲,婚姻大事,又有皇上的金口玉言,她理当还是要从夏家出嫁的。 她不想连累他们。 “雪姐姐,我知道你的顾虑,你是怕从高家出嫁名不正言不顺,怕拖累我们,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想,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夏家根本就已经容不下你了。再说,皇上赐婚,他也没有说你一定要从夏家出嫁不是?”高冉冉耐心地劝解着夏凝雪,雪姐姐一向规矩守礼,谁不想从自己的家里出嫁。 “冉冉,我知道你的好意,可是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我没有和夏家脱离关系,我的身份就还是夏季的四小姐,出嫁住在高府实在于情不合,我也不想我嫁给奕轩之后让奕轩被人诟病,说自己娶了一个不孝的女儿,爹爹他对我是不好,我也对夏家死心了,这次,我是真心的想要脱离夏家,冉冉,这是我最后一次夏家了,以后,我就再也与夏家没有关系了。”夏凝雪下定了决心,这是最后一次了,那个家真的让她感到寒心。 “雪姐姐,我怕你回去夏家他们会对你不好,夏洛侯心机深沉,为了权势,他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可以利用,更何况,他现在被降职了,夏凝霜又被贬为了平民,我怕你回去他们会将气撒在你的头上,对你不利。”她很了解那两个人,雪姐姐就这样回去的话,他们肯定会对她撒气的,她不能让雪姐姐冒这个险。 “不怕的,这次是皇上赐婚,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放心。”夏凝雪固执的道。 “你要回去也可以,我等下给你派一些人,你带他们回去夏府,要不然,我不放心,大表哥也不会放心的,你要是同意,我就会劝说大表哥放你回去,不过你还是先在大表哥这里住一段日子吧,等风头过去了些再回去。”雪姐姐是个异常固执的人,她决定的事情,她改变不了,那么,也就只能派一些人保护她了。 “冉冉,谢谢你。”夏凝雪含笑着拉着高冉冉的手,看着高冉冉那副担忧的模样,她忍不住旁敲侧击的问道,“冉冉,你的医术是在哪里学的?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医术。” 高冉冉愣了一下,想了想道:“我师从药圣玉道人,医术尚可,所以也就没有往外说,怕招惹是非。” “姚雪生前和我也有自学过一段时间的医术,治点风寒还可以,远了的就不行了,以后希望在医术这块希望冉冉你能够多多指导一下。”夏凝雪还是有些怀疑,之前高冉冉与张太医辩论说的关于葵水的释义,竟然与姚雪生前的释义一般无二,隐隐的,冉冉做的很多事情似乎都与生前的姚雪重合,让她总有些分不清楚着。 “好啊,医术学的好,雪姐姐以后也算是有了一样傍身的东西了,这是一本关于药理的医书,很是详尽,上面也有我对一些药材的批注心得,这本书就送给你了,望雪姐姐收下。”高冉冉从身上取出一本医书着,这本医书是她前段日子研习药材弄到的一本罕见的孤本,也是她想送给夏凝雪的礼物。 她想起今天雪姐姐被下了药的事情,还是有些后怕,如果不是大表哥心思剔透,差点就着了夏府的道了。 以夏凝雪在沐府小住一月的让步,外加了十坛桃花酿,她才好不容易说服大表哥让雪姐姐在前的几日回去夏府准备。 出了沐府,外面已经是晚霞漫天了,夕阳西下,映红了大半个天空着,高冉冉和夜怀携手走出沐将军府,走向夜怀独有的檀木黑金马车。 还没上车,就听到吱吱呀呀的马车声从身后驶了过来,高冉冉看向那辆看起来低调又不失去雅致的马车,心里有几分嘀咕,这马车看着很眼熟,细想了一番,眉眼迅速的沉了沉着,他怎么来了? 驶来的马车停在了近处,车帘一挑,露出一张温润的眉眼,一道蓝色的身影从车上走了下来,看到高冉冉,还有站在她身后的夜怀,嘴角微微上挑了着,缓步走了过来。 高冉冉见他走了过来,转身挑开车帘:“上车。” 随着车帘缓缓落下,将车厢内的那道美丽的身影遮挡了着,皇甫湛看到这个场景,走过来的动作顿了顿,嘴角抽搐了一下,她就这么不待见他? 夜怀站在原地,似乎看了他一下,又似乎没有看,踩着凳子上马车的时候,侧目睨了他一眼,锐利冰冷的眼神仿佛在警告着他,有着震人心弦的力量。 黑金的马车缓缓启程,很快在加速之下就将皇甫湛远远的甩在了身后,皇甫湛看着疾驰而去的马车,一双眸子越发的幽深若潭,几乎深不见底,让人越发难以捉摸他的心思着,嘴角扬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马车内,高冉冉倒了一杯茶递给夜怀,袅袅上升的热气仿佛将方才的不愉快都给飘散了着。 “夏凝霜被贬为了平头百姓,夏洛侯官位又降了一级,老皇帝还真是够便宜了他们的。夏凝霜给皇室蒙羞的罪责足够老皇帝将夏家株连九族了,老皇帝不敢动夏家,到底是因为什么?”对于老皇帝对夏家的宽容,她有些不明白。 官员罢免是常事,似乎老皇帝对夏家格外垂青着。 夜怀挑眉:“老皇帝能够登上皇位,全是依赖夏家之功,夏家在先皇时期还不是文官,是武将,后来因为害怕先皇猜忌,所以才转向了文官,先皇也对夏家器重有加,先皇本不喜四皇子,也就是如今的老皇帝,瞩意自己的七儿子登位,后来最后也不知如何,没有召回在边塞驻守的七皇子,在临死前改立了四皇子继承皇位,而据说,先皇病逝之前都是夏贵妃陪在身边。” “你是说老皇帝的皇位是夏洛侯推上去的?”高冉冉震惊了,这段秘辛,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甚至,就连她的影杀对于老皇帝和夏家的资料里面都没有写过这段。 “不单单如此,七皇子听闻先皇病逝,回朝参加国丧,在途中不幸坠马身亡。”夜怀将那段秘辛缓缓说出。 “你怀疑是老皇帝干的?”高冉冉反问。 “不是怀疑,是肯定。”夜怀眸光镇定,“这件事情本不想让你这么早知道的,若你不问,我便会在以后再告诉你,你知道这些,也便是够了。” “还有什么更隐晦的事情?你都说来我听,我从来不知道,你心里还藏着这么多事情。”高冉冉皱了皱眉头,这些事情都太过秘密,以至于让她都觉得无从适应,老皇帝联合了夏家的人呢,不,或许这其中还涉及到更多的人。 一个皇位,难道就真的值得手足相残,疯狂追逐嘛? “你想听哪些?”夜怀将茶杯缓缓放下问道。 “夜家。”高冉冉也放下了茶杯,一双黑曜石的眼睛对上夜怀的视线,满是凝重,“夜怀,你从来都不曾说你父王的事情,前一代宣王之死难道是与老皇帝上位的事情有关?”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34章 有人跟踪 这里不安全,回去王府再说,你看了那件东西,自会明白的。夜怀斜睨了一下眼睛,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着。 高冉冉伸手想要去掀帘子,一看究竟,就被夜怀一把抓住:不要打开,是老皇帝的暗卫。 老皇帝的人。高冉冉眯了眯眼睛,你说夏凝霜会不会乖乖将孩子生下来? 不会。夜怀几乎没有犹豫。 夏凝霜心高气傲,她根本就看不上程胜,现在是还没有想清楚,她是受了孩子的拖累,等想清楚了,自然会想方设法将孩子弄掉的,凭她的美貌,没有孩子,应该会比嫁给程胜过的更好;况且,那个孩子是她的耻辱,生下那个孩子就只会一遍又一遍的提醒她受到的屈辱,所以她是绝对不会生下那个孩子的。高冉冉似笑非笑的品着茶,茶雾朦胧了她的眉眼。 清晰的话语从那层雾气后面传了过来:没有了孩子,程胜一定不会再娶她了,程胜在夏家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借助夏洛侯上位,夏凝霜从来都不将程胜放在眼中,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骂他是狗,文人向来傲气,程胜寒窗苦读十八年,最是受不得这个。 你是说如果夏凝霜没有生下那个孩子,程胜会因为此事与夏家决裂?夜怀垂了一下眼眸,仔细的听着外边那些跟随着的暗卫的动静。 没错。程胜一心想要攀附权贵,夏家如今失势,又败坏了名声,程胜这种自命清高的文人恐怕避之不及,又哪里会迎难而上。这个孩子多半会被流掉的,不单单是夏凝霜不肯生,夏洛侯也不会让她生,就因为这个孩子,他才失了官职,丢了脸面,又失去了荣华富贵,他哪里会容得下他,因此,这个孩子是一定保不住的。高冉冉点了下头,这个孩子还未出身就已经是满身污秽,这世间之大,却没有人可以容得下他。 这不是你的错,冉儿。夜怀察觉到高冉冉的伤心,这个孩子是因为她的算计而来,又因为夏家人的算计而去,一个无辜的生命就这样消逝,她心里肯定不好过,他轻轻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膛之上,安慰着道,冉儿,这世间程胜这样的男人,夏凝霜这样的女人已经够多了,这个孩子不能来到这个世上,或许也是他的幸运,他想必也不想有这样的一对父母。 高冉冉偎依在夜怀的胸口,听到这样的话,点了点头。 王爷,王妃,杏花楼到了。马车停稳,马车夫恭敬的禀告声响了起来。 怎么是杏花楼?高冉冉蹙了蹙眉头,她以为是要回宣王府,她已经习惯了和夜怀住在宣王府,一起在宣王府用餐之后谈论事情,这样久而久之,那宣王府的厨子将她的胃也养的越发刁钻了起来,在高府怎么都吃不下饭着。 自去过江南之后,你就未曾来过杏花楼了,这里的荷花鸡,你不是最爱吃嘛?恰好本王也馋了。夜怀可清晰地记得冉儿一个人光荣的干掉了三只荷花鸡的事情。 你怎么变着法子的取笑我!高冉冉娇嗔一声,有些羞恼,他记性怎么这么好,这么囧的事情都记得,又有些苦恼那杏花楼的荷花鸡实在是太好吃了,以至于那日饿的不行的她吃完三只才罢休着。 没事,能吃是福,更何况,你太瘦了,应该多长点肉,那杏花鸡的胸脯最是滋补,你等下多吃点。夜怀轻笑一声,视线在高冉冉的胸前停了一下,动作清雅的挑开了帘子,率先下了马车。 高冉冉双手忙护住胸部,正所谓吃哪补哪,他这是变着法的嫌弃她的胸小嘛?呜呜,这日子没法过了。 貌似她的也不小啊,他的口味要不要这么重啊。 喂,夜怀,你说清楚,你这是什么意思?高冉冉追着夜怀而去,随后也下了马车。 夜怀站在杏花楼前,气质盖华,不知是因为杏花楼的灯火太过璀璨,还是今夜的星光太过柔和,站在门前的夜怀让她有种雅盖王侯的尊荣之感,这样的气质,她只在老皇帝的身上看见过。 怎么?开心坏了?夜怀朝她伸出如玉右手。 一瞬间,那股子尊荣之感散去,高冉冉呼了口气,她方才真是眼花了,毒舌男腹黑冰块脸等大量的词汇一股脑的往外冒去。 你多吃点鸡屁股,据说美容养颜,还专治冰块脸!高冉冉气呼呼的哼了一声,心却不跟着嘴上走,左手已经亲昵的搭上了夜怀的右手。 如今日暮初降,正是酒楼一日之中生意最忙碌的时候,刚一进去,就感觉到里面冒着一股子热气,外面的秋凉之感顿时褪去,里面高朋满座,座无虚席,有俊俏的小二哥来回忙碌的在席间奔走着,生意奇好。 高冉冉看着这些个人头,心里开心坏了,这哪里坐的是人,这都是钱啊,白花花的银子啊。 夜怀看她那一脸蠢萌的模样,从容优雅的从袖子里拿出一块雪色的上等丝帕递了过去。 你干嘛?高冉冉疑惑不解的接过夜怀的帕子,眼睛里银子咕噜噜的冒着星子。 给你擦擦口水。夜怀拉着她直直往三楼的天字一号房走去,全然不顾楼下大批客人已经呆滞了的眼神。 方才号称是万年冰块脸的宣王,他这是笑了? 才走到一楼,走廊一侧的雅间就突然打开了着,一道妖娆的身影高兴的从里面冲了出来,夜怀见状,眼中射出一道寒光,瞬间将高冉冉往自己的怀里拉了拉。 来迎接的胡姨瞬间怔在了原地,传说宣王护未婚妻护的跟宝贝似的,传言不欺她也。 在后面打着坏算盘想要扳回一局的高冉冉骤然被扯入某人的怀中,撞了个措手不及,高冉冉一时间有些发蒙,反应过来,从夜怀的胸前抬头看向来人。 胡姨!高冉冉开心的张开双臂想要抱一下胡姨,回到杏花楼,她的身体总有一种回到了家的感觉,看到胡姨也像是看到亲人一样,一种莫名的归属感。 冉冉!胡姨也开心的想要拥抱高冉冉,在触及到夜怀冰冷的目光之时,她还是默默的缩回了手臂,她可不敢从大名鼎鼎的宣王手里抢人,而且还是从他的怀里抢人。 冉冉,你好久没来了,胡姨都想死你了。胡姨满眼微笑着,挑眉瞅了一眼宣王。 这熟悉的开场白,高冉冉忍不住抖了两抖身子:胡姨,你这是准备开个花楼? 看胡姨那古怪的小眼神,高冉冉这才察觉到自己与夜怀的这个暧昧的姿势,美丽的小脸瞬间浮上了一层胭脂色,忙一个个的掰开他的手指,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神情有些尴尬的与夜怀并肩站在了一排着,小小的拉开了一些距离着。 在长辈面前秀恩爱,这事情她还干不来。 冉冉要开花楼?胡姨以为高冉冉这次来是想再拓展一下生意,毕竟杏花楼的生意已经红火的不行,完全有实力再在京城豪华的地段上再开一家店。 夜怀眸中的寒气散去,又注意到冉儿与她故意隔开的小心思,身子自觉的往她的身旁靠了过去,揽住了她的纤腰。 高冉冉拗他不过,讪讪的笑道:胡姨,具体的我们还是去天字一号房谈吧。因为一句玩笑话,她就要开一家青楼了,诶,以后连玩笑都开不起了。 好,我这就带你们上去。胡姨热络的招呼着高冉冉,又有些忌惮着冷着脸的夜怀,。上楼梯的每一步都走的十分的细致的,让走在身后的夜怀眉头蹙的越发的深了。 高冉冉看着这一幕,不禁笑出了声着,胡姨疑惑的回头看她:冉冉,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情。高冉冉故作轻松的回着胡姨的话,秀眉蹙了起来,夜怀这丫的也真是下的狠手,箍的这么久,她的小蛮腰要断了。 胡姨,最近杏花楼有什么出什么特色菜啊?高冉冉看胡姨那个上楼的速度,想着还是找些话说吧,这样时间过的才能快一些不是? 有啊,杏花楼最近来了一个新厨子,做菜极是好吃,花样也很多,清蒸荷花鲈鱼,佛跳墙,红烧肘子等等,都做的极好的,那些老主顾都赞不绝口着。说起那个厨子,胡媚赞不绝口着。 能得胡姨这么好的风评,那我可一定要试试。高冉冉开心的道。 三只荷花烧鸡,一盘鸡腚,一壶苦丁茶。夜怀幽幽的声音在这个欢乐的气氛之中骤然响起。 三只荷花鸡就好,医书上说,鸡腚吃多了,容易中毒,还是算了。高冉冉悻悻的建议道,想到进门的时候自己用鸡屁股打击夜怀的事情,忍不住皱眉揉了揉自己的右边额角。 那就三只荷花鸡。夜怀再次高冷的开口。 嗯,胡姨,听见了吧,鸡腚不好了,只要荷花鸡,苦丁茶也要上三壶。高冉冉看夜怀同意,忙欢喜的向胡姨补充道。&1t;!--over-->&1t;/div> 第435章 无脸女尸 胡媚看着他们这个斗嘴的模样,心中也为高冉冉感到欣慰着。乐文.c-o-m。 三人刚到天字一号房的门口,赤剑突然就出现在了走廊之中,递给夜怀一封信件,模样看起来有些焦急:“主子!” 高冉冉看那封信件上面做着一个特殊的标识,那个标识她看过,是代表加急的意思。 “是谁传来的信,发生了什么事?”高冉冉看着夜怀那个凝重的神情,猜想着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 夜怀如玉的手指猛然将信件攥紧了一下,旋即就松了开来,信件在他简单的动作之间化为灰烬,轻描淡写的说道:“没什么,一些小事而已,本王先去处理一些事情,恐怕不能陪你吃饭了,我让赤剑送你回府。” “不用了,你有事情就先去忙吧,我好久没有来杏花楼,想和胡姨叙叙旧。”她知道夜怀这是担心自己,她自己也有武功,再者,杏花楼埋伏着很多影杀的人,她不会有危险的。 夜怀点了点头:“好,那如果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本王还没有回来,你就先回王府,赤剑,你留下来保护冉儿。”语气异常坚定个,不容置喙。 杏花楼是影杀在京城的一个落脚点,冉儿在这里不会有危险,可回去的路上不得不防,他不想她出事。 “好。”高冉冉没有反驳,心中猜测万分,莫不是京城之中出了什么事情? “嗯。”夜怀再看了她一眼,修长的身影迅速的下了楼,身形如鬼魅一般,迅速的消失在了人群之中,离开了杏花楼,淹没在了茫茫夜色里面。 高冉冉对夜怀的轻松有些咂舌,这等速度,她什么时候能够达到? 不得不说,夜怀真的是个修习武道的天才,上次传了一半内力给她,短短时间之内就恢复了十成,这等天赋,着实让她望其项背。 “胡姨,你派影杀的人去打探一下,看看京城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高冉冉推门而入,天字一号房布置如初,还是曾经的模样,陈旧不乏雅致。 “好,我这就吩咐下去。”胡姨立即吩咐了下去着。 很快,就传回了消息。 “主子,听说最近京城之中发生了几起匪夷所思的事件,不少年轻的新娘在夜间的时候被人发现杀死在房中,死相凄惨,最为离奇的是这些新娘的脸都不见了,一时间,京城之中闹得人心惶惶。”胡姨神色凝重,由于这件事情太过匪夷所思,新娘都没有了脸面,那些富商贵族都以为是新娘冲撞了神灵才会有此大祸。 因此各家都守口如瓶,生怕这种邪祟的事情传扬出去,让他们的家族受人排挤,地位一落千丈。 后来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太多,接二连三,就在方才又发生了一起这样神秘的无脸案件,有恐慌的贵族再也忍受不住,这才不得已报了顺天府,牵一而发动全身,那些时刻处在恐慌之中的其他几起事件的贵族也纷纷开始求助于顺天府,京城此刻已经闹得人心惶惶了。 高冉冉目光一凝:“第一起事件发生的时间是多久之前?” “据说是三天前,是一家世家的小姐,因为事情太过诡异,那世家怕此事传了出去,会毁伤家族,所以这事件搁到今天才一起爆发了出来。”胡姨语气凝重万分,这种事情居然在影杀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是对影杀以及对朝廷的挑战。 “发生的那天凶手有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高冉冉再次追问道,三天前京城之中没有听说有什么奇能异士进入了京城,因此这件事情不可能是外乡人做的。 “凶手作案的速度很快,手法也极其的诡异,其中有一户人家的新娘最为特殊,据说那天新郎送新娘回新房之后,就去给亲朋好友敬酒了,后来听到新娘一声惨叫,就冲了进去,看到整张脸只剩下骨头的新娘,新郎当时就晕了过去。”胡姨也还是头一次听说这样诡异的事情。 “事后据新郎回忆说,他记得那个时候新娘的旁边还有一张新娘脸皮,但是他问过其他的宾客进门的时候有没有看见那张面皮,他们都说没有看见。最诡异的是,新郎说他之前出去敬酒的时候窗户都是关的好好,事后那窗户上却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胡姨听着那底下的人汇报这些的事情,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凶手太过残忍,女子的脸是她们最珍爱的地方,那凶手还残忍的剥下她们的脸皮,让新娘成为无脸女尸,这凶手也太过心狠手辣了。 “那拳头大小的洞其他几起案件没有吗?”高冉冉越听越觉得此事不简单着。 凶手剥新娘的面皮是为了做什么?新郎当时看到的那张面皮又是怎么不见的? 还有那个拳头大小的洞又是怎么形成的?一个常人是不可能凭借着一个拳头大小的洞进出的。 难道面皮的消失与那个窗户上开的小洞有关? “没有,方才说的是这些案件之中唯一的线索,京城的百姓也因为这件事情闹得人心惶惶,很多订好了日子本该这几日要成婚的女子都纷纷将婚礼推迟了,生怕遭遇到不测。”胡姨有些感叹。 高冉冉雪眸微眯,方才夜怀是因为这件事情才走的么?不行,她必须去看看。 “胡姨,荷花鸡我今天先不吃了,我去看看情况,改天再来看你。”高冉冉不作停留,清冷的眸底有一抹幽光闪过,不知为何,这件事情她隐隐觉得与林若婷有关。 “冉冉,我叫几个影杀的人护送你过去吧。”胡姨有些不放心她,这个凶手如此的凶狠毒辣,谁知道它下一个想要杀的人是谁,更何况,凶手下手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针对美貌的芳龄女子。 “不用了,胡姨,这些天你让影杀的人访查最近成婚的百姓人家,务必让他们盯紧一些。”世家大族都推迟了婚期,那么凶手能够下手的,也就剩下普通的百姓人家了。 “那主子你小心一些。”胡媚还是有些不放心,想起了冷寂这几天发明的一个玩意儿,忙拿了出来,塞到了高冉冉的手中,“这是冷寂发明的信号弹,你要是遇到了危险,就将这个发射到天空,我们的人看到了,会立即赶过来的。” “好,谢谢胡姨。”高冉冉不忍拂胡姨的意,将那信号弹放好,下了楼,就看到一楼原本熙熙攮攮的人流少了几乎一大半着,里面坐着的都是谈事的中年男子,淡淡的撇过眼,穿着鹅黄色的衣衫的点菜侍女引起了她的注意。 “胡姨,那个侍女叫什么名字?”高冉冉指着那个正在给客人点菜的女子。 胡媚看着那个女子,眼中含了几分疼惜:“你问小玉啊,她是个苦命的孩子,唯一依靠的奶奶病死了,无处可去,就投来我这里,做个粗使的点菜丫头,怎么,主子认识她?” “她原来是我的贴身丫鬟,后来被墨阁的人利用了,做了一些错事,终归本性还是好的。”高冉冉定定的看着小玉忙碌的身影,上次小玉骗她陷入了墨阁的包围,最后还是心软放她走,不知她后来过的怎么样,她答应她的事情还是没有办到,三姨娘已经疯疯癫癫,问不出什么,小玉的仇,她没有办法报,也不忍心报。 “胡姨明白了,等她今天做完这些事情,我就让她明天不用来了。”主子的话说的很隐晦,以胡姨迎来送往的心思,自然能够理解这短短几句话中所隐含的惊心动魄与危险。 “不用了,墨阁已经被灭,无须再担心,况且京城之中她孤身一人讨生活不易,又与我主仆一场,留下吧,以后注意一些便是,她要是有什么难处,胡姨你能照拂的就照拂一下。”小玉因情背叛于她,又因在高家受到了不公的事情怨恨于高家,说起来,终归是高家欠了她的。 “好,主子,胡姨明白了。”主子还是那么宅心仁厚,胡姨看着高冉冉消失在苍茫夜色之中的身影,转而看向忙碌的小玉,见她正被喝醉酒的客人调戏,摇了摇头,快速的走了过去。 高冉冉走在街道上,忽觉有些微凉,秋日的天气两重天,白日热些,到了晚上就凉意十足,湘裙不敌寒意,忙运功驱散了一些凉意,身上也暖了起来,四周的街道都有些空空落落的,除了她,几乎不见半个女子的身影。 她暗暗感叹了一番京城这八卦的神速,又惊觉于身后迎来的凛冽杀意,感叹胡姨这乌鸦嘴的功力见长。 隐藏在高冉冉附近的赤剑也察觉到了那凛然的杀气,大喊一句:“来者何人!” 那刺客吃了一惊,手上的香粉撒出,冰刃交接之间,赤剑掩住口鼻,对着那刺客一阵打杀着,打斗声传出老远。 趁着这机会,高冉冉仔细瞧了瞧那刺客,那刺客似乎并不惧怕赤剑,打斗时还不时用冰冷阴险的目光看高冉冉两眼。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36章 无处出嫁 丑八怪,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赤剑看她没有全力以赴,怒了。 那刺客一听,身子一颤,打斗中露出了一分破绽给赤剑,赤剑轻轻松松的挽了个剑花,手上动作加速,便伤了那人的手腕。 可恶!那身形窈窕的黑衣人低呼一声,声音嘶哑难听,看向赤剑和高冉冉的目光越发阴森,手上扔出一道黑色的迷瘴,赤剑想去追。 高冉冉忙拦住他道:屏住呼吸,这是虫瘴,有毒!手上飞快的划出一道火光,抛落地上,将那虫瘴一点就着,很快就给烧了个一干二净着。 这味道有些熟悉。那虫瘴虽然烧毁了,还是留下了极大的刺鼻的恶心味道,退开十米都还闻的到着。 幽冥谷。高冉冉看着那被火烧的漆黑地面,陷入了沉思。 在幽冥谷的时候,那层虫瘴就是假扮男装的林若婷搞的鬼,方才那虫瘴与在进入幽冥谷之前,林若婷阻拦他们前进用的虫瘴如出一辙。 林若婷这是记恨白天算计她的事情,还是她与这次的新娘少女案有关? 千年狐狸也终归会露出马脚的。 高姑娘,方才那名女子似乎很熟悉,很像一个人。赤剑将幽冥谷与方才的事情联系起来,快速的想到了什么。 是林若婷。高冉冉冷笑一声。 林若婷!赤剑吃了一惊,林小姐不简单,这个事情他早就知晓,可第一次看见这样子的林若婷还是让他感到吃惊,与白日端庄淑女的林若婷判若两人。 她怀恨我在幽冥谷的时候毁了她的容貌,又恨我抢了她的心上人,她想杀的人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次新娘无脸案八成与她脱不了干系。高冉冉清冷的目光越发幽深了几分。 以前的林若婷有心机却能隐忍万分,今日的林若婷却是让她觉得太过疯狂了些,若是这次京城里的诡异事件真与她有关,那林如婷要这些脸皮做什么,她的脸不是早就好了嘛? 高冉冉问了路,那些新娘的尸首被顺天府收走了,她看不到,不得已,她回到了王府,王府里夜怀也不在,高家又派小厮来叫她回去商议长公主彩礼的事情,是以高冉冉又回到了高家着,打点忙碌着。 又过了几日,沐奕轩的婚事又发生了变故,沐奕轩去下聘礼,那夏洛侯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对待夏凝雪那叫一个热情体贴周到,还像是好好忏悔了一番似的。 总之是有聘礼,好说话。 夏凝雪难得受到了爹爹的疼爱,家的温暖便回到了夏家住着,沐奕轩几番难舍劝告之后无果,终归是从了她的心愿。 那夏洛侯真似是痛改了前非,对夏凝雪那是一个极好,惹的夏凝霜是急红了眼睛也没有办法,看着自己日益大起来的肚子,再看看程胜那副势力的窝囊样子,夏凝霜是越想越气,日日又有夏凝雪在跟前晃悠,这一气之下,居然落了水,将孩子给落掉了。 那日丫鬟见得是夏凝雪推她着,是以高家都将这责任推在了夏凝雪的身上,说是夏凝雪记恨着夏凝霜之前让她担罪名的事情,是个歹毒的妇人,夏洛侯更是在夏家的祠堂之上与夏凝雪断绝了父女关系,将夏凝雪逐出了夏家。 夏凝雪百口莫辩,京城之中也对夏凝雪的德行再次怀疑了起来。 高冉冉知晓这些的时候,正筹备着长公主与高宇晟的婚礼,极其的忙碌着,当沐奕轩带着夏凝雪来找高冉冉的时候,她正在点算婚礼用到的物品清单。 冉冉。沐奕轩眼见着离成婚的日期越近,眉头渐急,可婚事还得照常举行,那夏季收了彩礼不办事,又不把彩礼给吐出来,沐奕轩无法,不得不来与高冉冉商量一二。 夏凝雪又被夏家所伤,彻底对夏家绝望了着,这婚事又迫在眉睫,她又不能从夏季出嫁,这才被沐奕轩给拉了来。 大表哥?高冉冉放下手中的事情,将他们请到了自己的外室之内。 冉冉,雪儿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抛开夏家不提,雪儿与我的婚事日期渐近,三日之后我们就要大婚,我与你那次提的提议,这次是否还可以照常进行?沐奕轩有些难以启齿的看着高冉冉。 高冉冉看了郁郁寡欢的夏凝雪一眼:大表哥,你是说让雪姐姐从高府出嫁的事情? 嗯。沐奕轩颔首。 这件事情肯定是可以的,高家永远都欢迎雪姐姐,也永远都欢迎大表哥。高冉冉笑了笑,拉了拉夏凝雪的手,反正高家本来就是与夏家对着干的,再多这样一件让夏家添堵的事情,我高兴着呢,再者,我与雪姐姐一见如故,更何况雪姐姐是嫁给大表哥你,这样好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不答应着呢? 小表妹一言九鼎,说话算数!真是我的好表妹!沐奕轩赶紧套着近乎。 我打算让大哥将雪姐姐认作妹妹,我与她义结金兰,这样的话雪姐姐嫁过去也体面一些,如何?高冉冉想了想道。 沐奕轩眼睛一亮:还是小表妹想的周到!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不妥。一道冷峻的声线将高冉冉的决定给否决了着。 怎么不妥?高冉冉看着夜怀,你怎么来了?这些下人真是越发懒散了,你来了都没有一个人来禀告的,回头我要好好说说他们。她嘴上说着,心里对于百忙之中的夜怀还能来看她的这件事情高兴着呢。 老皇帝下了旨意,京城的无脸女尸的案件让夜怀全权处理,所以夜怀这几日都奔波劳累着,好在那幕后凶手对夜怀似乎忌惮三分,竟然没有出来害人了,京城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 本王听说小表哥来找你了,就来看看你,你府中的下人是我让他们不要禀报你的。夜怀径直往高冉冉旁边坐了下来,身形俊朗,高冉冉无论看多少次,都暗暗的佩服自己挑男人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好了。 那些下人也真是不把你当外人了,这高府究竟是你的地盘还是我的地盘,哼,不行,我回头还是要教训他们的。高冉冉轻哼了一声,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了,不早些禀告着,也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回头让夜怀看到她蓬头垢面的怎么办? 上次夜怀说是要给她一个惊喜,上上次也是这样的,他难道不知道,惊喜多了容易变成惊吓嘛? 你的地盘与我的地盘有何不同?你迟早都是本王的人。夜怀深情的看了看她,没有停顿,转头看向了惊掉了下巴的沐奕轩。 高冉冉猝不及防,被夜怀撒了一把狗粮,脸色酡红中,思绪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沐奕轩,你方才说的办法,本王不同意。夜怀抛完狗粮之后又撒了一把盐巴,将高冉冉漂浮的思绪又拉了回来。 怎么不同意?之前不是说好的嘛?高冉冉满是不解。 你们是觉得让夏凝雪从宣王府出嫁还是从高府出嫁好?夜怀猝不及防,又抛了一颗惊雷出来。 那自然是宣王府了。沐奕将自己快要惊掉的下巴又按了回去,眼中的光芒越盛,宣王府的规格比小表妹的高府规格高了不止一点点,这等好事,他怎么可能错过,谁错过谁就是傻子。 宣王,这种事情不可儿戏的,此话当真?沐奕轩保存着最后一丝理智,差点就没高兴的跳起来了。 当真。夜怀又是轻描淡写的一句。 沐奕轩见夜怀面色认真,不像作假,面上紧张的神色一松。 夜怀,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高冉冉摸了摸夜怀的额头,没发烧啊,又扯过夜怀的手腕,想要号脉。 被坐在右边的沐奕轩的一把打掉,语气嫌弃:小表妹,我知你对夜怀的美色垂涎愈久,可也不能当着我们的面对宣王上下其手啊,你将我们陷于何地?夜怀对他这么好,他也要投桃报李,替夜怀说上几句好坏着。 夜怀,你是认真的?宣王府就你一脉,从来都未曾嫁过女儿,我怕你忌讳。高冉冉有些犹豫的道,老宣王和宣王妃英年早逝,不曾有女儿,前三代宣王也不曾嫁过女儿,夜怀这样做牺牲太大。 没事。夜怀淡淡道,让夏凝雪从宣王府出嫁比让她从高府出嫁要好,夏凝霜如你所料,除去了孩子,京城之中都以为是夏凝雪做的,你这个时候让她从高府出嫁,夏府的人定然会在背后鼓风造势说是你指使的夏凝雪,你二哥迎娶长公主婚礼在即,高府不能有这些流言蜚语了。 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他从冉儿的眼中看出了夏凝雪对她的重要性,他不知道夏凝雪究竟与冉儿有什么样的渊源,也不会相信一见如故的这种骗无知百姓的说法,他只知道,他爱冉儿,便要护他一世周全,这其中,也包括了她在乎的人。&1t;!--over-->&1t;/div> 第437章 出嫁喜事 高冉冉心中有暖流涌过,无论什么时候这个男人都是如此的为她考虑着。 让雪姐姐从宣王府出嫁也未尝不可,夜怀,你真的考虑好了?高冉冉抬头看向夜怀。 本王说过的话哪里还有假的?夜怀看着她,眸光温柔无比。 雪姐姐,让你从宣王府出嫁,你愿意嘛?这件事情还是要看一下雪姐姐是否同意着。 宣王与冉冉你如此为凝雪费心费力,凝雪感激不尽。夏凝雪感动的看着他们,那个夏家从今往后,真的就与她无关了。 她之前抱着一丝侥幸的态度,明明知道他们有阴谋,可还是忍不住陷入了父爱的漩涡之中,感受亲情的温暖,她在夏家千般小心,不想还是落入了他们的陷阱之中,她对冉冉有愧,对宣王有愧,也对奕轩有愧。 嗯,那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大表哥,你准备让雪姐姐什么时候住进宣王府呢?高冉冉看向沐奕轩,看他一副乐不思蜀,美的很的表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瞧她大表哥这出息。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沐奕轩算了一下日子,今天住进去,三日后他来迎娶,正好符合礼数。 也好。高冉冉想了一下,对丫鬟听竹吩咐着,你去将我的东西给收拾一下,我要与雪姐姐同住宣王府。 好的,小姐。听竹应了一声,下去收拾东西去了着。 小玉走了之后,高冉冉看这个听竹机灵,就将她提拔成了自己的贴身丫鬟着,也算是个手脚灵活,聪明的丫鬟着。 小表妹,你这是。沐奕轩问。 高冉冉笑着道:这些日子我都在准备着二哥和长公主的大婚之事,比较有经验,虽然还有三天就是大表哥和雪姐姐大婚的日子,我还是会好好地帮你们细心布置一番,再者,我怕雪姐姐一个人住在宣王府有些拘谨,我去终归是好一些。 小表妹,我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和夜怀了。沐奕轩看他们二人这么费心的为自己的婚事着想,心下也有些感动,那雪儿就托付给你们了,大婚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忙碌,等下我让下人送雪儿的东西过来,回头你们一起带去夏府,这次婚礼布置的花费都算在我的头上。 出嫁的花费就不必了,我尊称凝雪一句雪姐姐,这花费,我还是出的起的,你还是好好回去准备准备,这还是宣王府头一次送女子出嫁,三日之后,你想从宣王府接人,就没这么容易了。 沐奕轩这回没有苦着脸,他感激的朝着夜怀拱了拱手:三日后,我来迎亲。 再转头看向夏凝雪,神色坚定:雪儿,你在宣王府先住着,三日之后,我就来娶你。 嗯。夏凝雪点了头着,眉眼处的哀愁在看到沐奕轩时都化作了女儿家的似水柔情。 三日后,宣王府。 才是五更天的时候,宣王府就亮起了灯,也忙碌了起来。 高冉冉请来给夏凝雪打扮的丫鬟嬷嬷也一早开始忙碌着,夏凝雪梳妆的时候,她就在一旁看了一会,沾沾喜气,朱唇灏面,唇红齿白,满面惷光,眼底还浸着一汪似水柔情,恍惚中也似看到了自己出嫁的模样。 她摇了摇头,倚着门前,轻笑一声,这样的新娘,任哪个新郎看见了,都得欢喜万分着。 这么好看的新娘,大表哥想要就这么容易的接走,那可不容易着。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打扮好了着,又准备了一下,挨到了吉时才出了房门,外面天已经大亮,大门口传来阵阵洪亮的吹吹打打的声音着,欢欣鼓舞的,听起来真是热闹极了。 就连不少喜鹊也似是赶来贺喜一般,落在院子的梧桐树上,叽叽喳喳的贺喜着。 满地的红色,满院子的喜乐声,将宣王府以往的冰冷都给覆盖了着,独独让人看见满眼的红,满眼的喜气。 高冉冉扶着夏凝雪出门,刚出院子大门就看到夜怀等在门口,难得的没有穿了件与平日款式不一样的黑红边的长袍,立在前边,侧脸泛着初阳的光辉,尽显冷傲。 薄唇微微抿着,唇线刚毅不失柔和,鼻子高蜓,轮廓俊逸,初阳的光芒越发衬托的他冷毅的天人面容越发俊美了几分。 金冠将三千青丝高高束起,鬓边的墨发如染,剪裁得体的衣袍整齐无褶,越发衬托出他的好身姿,他站在那里,袖袍随风微微漾起,有着比新郎还俊逸的风采。 不是新郎,胜似新郎。 高冉冉看到这样子的夜怀,眉眼也是一怔,忙垂下了眉眼,感觉喉舌都有些发紧,暗叹一声妖孽。 她慢慢的扶着新娘走了过去,走到他旁边的时候,他眉眼都望向她,低头看着她,眸子里似乎也被这满院子的红色给浸染的格外喜庆通透,比最明媚的初阳还要暖上三分,那眸底的深意倒映着自己一身绛红色的喜气衣裳。 红盖头下的夏凝雪在高冉冉的搀扶之下,隐隐露出一张渴求幸福的小女人的笑脸,高冉冉看着她这个模样,眉眼之间也满是喜色与欣慰,夜怀看她走过自己身边的时候,也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旁,远远看去,这二人恍若一对璧人。 走到了大门口,高冉冉看着门口满地的银钱,混着不少花生喜糖之类的婚礼喜品,啧啧的感叹了一声:大表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俗气了,银钱铺路,财源广进,这花生之类的吉祥物铺地可意寓着早生贵子,新娘子人还没过门呢,这就想让你给他生孩子,这心思真是应了今天这日子了。 十六的日子,宜婚嫁,宜房事,宜得子 夏凝雪听出高冉冉话里的揶揄之意,羞的满面通红,仍轻声说道:三日前奕轩将我送来高府的时候,他同我说了今日这样做的原因。 什么原因?高冉冉有些吃味,这种烧银子的排场,长公主的也就不过如此了。 他说一个月之前有人和他说茶凉了,要想将茶温热,少不得多费些银子,这想要接走人嘛,就更得费银子了,所以,他今日才会准备这么充分着。夏凝雪轻笑一声。 你是说夜怀说的?高冉冉偏头看了侧边缓步优雅前行的夜怀一道,这么腹黑的话是他的风格。 那一个月前商量的是让雪姐姐从高府出嫁,如今变成了京城之中最神秘的宣王府,表哥这三日估计都是诚惶诚恐的过来的吧? 从高府接人都得费银子,那这从宣王府接人,不得费座银山? 是宣王说的。夏凝雪笑了笑。 我觉得他说的对极了。高冉冉咧嘴一笑,送上门来的银子,不要白不要,更何况,她这三日张罗着雪姐姐的婚事,身子骨都快累残了。 嘴上却嬉笑着说着:我家雪姐姐这么金贵,能让他娶到是他的福气,他这个时候不肉疼一把,以后就该不珍惜你了。 我相信奕轩。夏凝雪眸光坚定道,心中阵阵暖流涌过,他待她如此用心,以十里红绸相娶,这份真心,这份痴情,她此生都难以报答。 嗯,我也相信,他的这份真心,雪姐姐你晚上就好好的以身相许就好了。高冉冉没羞没臊的打趣了一句。 那本王的真心呢?夜怀也似乎格外的高兴,听着这二人的体几话,居然也问上了这么一句着。 高冉冉侧头看去,瞪他一眼:所谓君子,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言。 这世上被君子二字所累着太多,本王也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君子。夜怀轻飘飘的将高冉冉的话给挡了回去。 吉时到了,新郎在外面问新娘好了没有?喜娘笑盈盈的从大门口走了过来,忙搀着新娘的另一边,慢慢的扶着她往前走去。 等一下。高冉冉顿了顿,对那喜娘道,你去外面叫他进来,记得让他准备好红包,否则就不让他接走新娘子。 那喜娘一愣,她替别人迎亲这么多次,还头一次见着这样的要求着,忙去大门外将沐奕轩给唤了进来。 大红的衣袍穿在他的身上就像是深秋里面的枫树林,三千绯红又带着三千孊艳,随风摇摆,仿若是天地间燃尽的最后一丝炙热的烈焰,带着鲜有的意气风发。 地狱里的红莲之火,就这样呼啸而来。 大表哥,你今日真是格外风骚俊朗!高冉冉抬起眼眸,笑盈盈的伸出两只细长的爪子,大表哥,我的红包呢? 冉冉小表妹这几日委实辛苦,作为大表哥的,怎么可能会忘记小表妹你的红包呢,喏,你看这个还满意不?沐奕轩动作卓然的从大口里取出一把暗金的玉骨小扇,比他自己的那把要小上许多,却要精致很多,看起来十分的用心。 高冉冉将那小扇接过,大表哥送的东西又岂会是一个精致了得,她仔细的查看了一番,看出了扇中的玄妙,这玉骨的小扇,正面里暗藏一排医用的银针,这背面则藏着不少暗针,正面救人,反面要人命,这把扇子着实奇妙无比。&1t;!--over-->&1t;/div> 第438章 十里红绸 不过,大表哥真是有心了,你可以抱走新娘子了。高冉冉对这个红包大感满意着,这扇子里面的针少说也有几千根,密密麻麻一片,又掩饰的极好,非能工巧匠数月不能完工,大表哥这细腻的心思,也实属难得了。 多谢小表妹了!沐奕轩松了一口气,他为了这个红包可没少花心思着,转头看向夏凝雪,隔着红盖头,他努力的抑制着体内的喜悦心情,吸了一口气,打横将夏凝雪抱了起来,夏凝雪惊呼一声,沐奕轩已经稳稳的将她抱出了大门。 外面见新郎抱出了新娘子,又是一阵人声鼎沸,高冉冉笑嘻嘻的听着这个喜庆的声响,并着夜怀从容的走了出去,外面的人看完新娘子,又看到后面又走出一双绝世容华的璧人,纷纷艳羡不已,也对这个新娘子有无数好感着。 据说这个新娘子是前些日子传说推夏凝霜落水掉了孩子的凶手,也是夏侍郎断绝关系的那个夏四小姐,夏凝雪。一个丫鬟装扮的少女看着这么大的排场,忍不住嫉妒心起,愤愤不平的揭着夏凝雪的短处。 宣王为人光明磊落,高小姐又待人和善,这个夏凝雪能从宣王府出嫁,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呢,能得宣王如此看待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等品行恶劣的事情呢,依我看啊,估计就是夏凝霜在栽赃陷害。不管是迎亲的沐府,还是高家又或者宣王府,对待百姓的态度可比夏家要亲近多了,人心自然都会向着他们,连带着也向着夏凝雪。 是啊,我还听说呢,夏侍郎收了沐少将军的聘礼,又与夏凝雪恩断义绝,断绝了父女关系,可这聘礼却是半分都没有退给沐府,依我看啊,估计什么落水掉了孩子的事情,八成是夏府的人栽赃给夏凝雪的。百姓一股脑的倒向了夏凝雪这边,毕竟夏侍郎和夏凝霜那都是有前科的人,他们看着那对新人,都觉得般配非常着。 之前说话的那个丫鬟看情势不太对,慌忙从人群中退走,转眼消失在了拐角之处,看她离去的方向,正是夏府。 沐奕轩脸不红气喘的将夏凝雪抱着入了轿子,自己端坐在了高头大马之上,回头冲着夜怀还有高冉冉招了招手:小表妹,宣王,去沐府喝喜酒去不去? 你先去吧,我和夜怀等一下就来。高冉冉无语的看着他,哪有娘家人一起过去的,她是要去喝喜酒,那也得偷偷的去啊,不然与礼不合。 没事,无妨的,小表妹,你反正做了那么多出格的事情,再多这一件,也没有关系,赶紧也坐马车一起走吧。沐奕轩指了指那边自己为夜怀还有高冉冉准备的喜气洋洋的马车。 好,不过坐轿就不必了。夜怀闻言痛快的应了一声,揽住高冉冉的腰肢,裙袂翻飞之间,已经抱着高冉冉上了另外一边不知何时安排好的汗血宝马。 宣王性情中人,骑马更来的快意一些!沐奕轩看他们二人稳稳的坐在马背上,琴瑟和鸣的风头几乎要盖过自己了,转身下了马,对着轿檐问了几声,得到了里面人的同意之后,沐奕轩欣喜的将轿子里羞的满面通红的夏凝雪给抱了出来,众人惊呼声一片。 高冉冉亦是吃惊万分:沐奕轩,你这是干什么! 小表妹,我怕雪儿在轿子里待的闷的慌,再说了,谁说了成亲就一定要坐轿子了!我沐少将军的婚礼就是这么与众不同!沐奕轩抱着夏凝雪上了马,自己再跨坐在她的身后,紧紧的将她圈在怀中,细心温柔的告诉她,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夏凝雪嗯了一声,胆子也大了起来。 好,出发!沐奕轩下了命令,整个队伍缓缓开始行进,引来了京城几乎三分之二的人围观,简直是空前盛况。 沐奕轩看着那一双双艳羡祝福的眼睛,心里也是快意极了,不自觉的将怀里的人儿越发搂紧了几分:雪儿,你看,京城里的人都在祝福我们,雪儿,以后我一定会让你无比幸福的。 夏凝雪盖头下的脸白希中透着一丝红晕,点了点头,沐奕轩大笑一声,骑马加快了一些速度往前跑去。 这个时候如果街边有人开窗户就能够看到这样一番盛况,空前盛大的迎亲队伍由骑马的新郎打着头阵,他的怀里抱着新娘,打马疾行,耳侧清风拂过,新娘的盖头就这样轻飘飘的随风落下,露出了里面绝美幸福的小脸,与身后的恣意的新郎形成了大6朝这个秋天最美的一副景象。 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一对男女,那对男女追着前面的新郎新娘而去,踏马飞尘之间有着举世无双的风采。 看到今日这一幕的百姓,在很多年之后都久久无法忘怀。 前段日子看着还肃穆的京城,也被装裱一新,沐奕轩将路面都用红绸铺路,真真是铺了十里,也让世人见识了一番什么才是真正的财大气粗。 就这样,打马前行的两对璧人在京城百姓的纷纷侧目中,终于来到了沐府。 沐奕轩翻身下马将夏凝雪给抱了下来,这个时候,紧随其后的高冉冉和夜怀也到了。 小表妹,你来牵着雪儿往里面走去。这个是迎亲的一个礼数,一般都是沐奕轩的亲人牵着往里面的,奈何沐奕轩青年丧母,沐老将军又还在边塞,他又是独子,好在她还有一个人见人爱的小表妹。 你还真是爱使唤我,这才想起礼数来了。高冉冉笑嘻嘻的看着他,骑马娶亲,她这个大表哥还真干的出来,千古头一个啊。 好吧,看在你今日和雪姐姐大喜的份上,我就扶上一回。高冉冉嘴上说着,动作早已经快人一步,喜气洋洋的从沐奕轩的手上接过夏凝雪有些微凉的小手。 神情一顿,轻声向着夏凝雪侧耳:雪姐姐,你手怎么这么凉啊?没事吧?她问话的声音很低,没有别人听到。 没事,就是没有骑过马,有些害怕,缓缓就好了。夏凝雪轻声答道,脸色有些微微发白,有些庆幸出门的时候胭脂涂的多,让人看不出她真实的脸色。 夜怀,你跟着我进来吧。沐奕轩向着身后的夜怀招呼一声,张口一笑,唇红齿白,一身绯红的锦袍甚是夺目耀眼,全身都透着飞扬的神采。 这个时候,夜怀刚冲着身后的人招完手,立刻就有数十个人抬着一个个大箱子走了过来。 这些是?沐奕轩疑惑。 夜怀高深的开口:嫁妆,夏凝雪既然是从本王的宣王府出嫁的,这份体面,本王还是要的。 他话都说的如此了,沐奕轩也不好推辞,忙对着那些人招呼了一声,在夜怀走过来的时候轻声说了一声谢谢。 沐奕轩之前对夜怀的诸多偏见,他都在这声偏见里面烟消云散了着。 大表哥,你在后面磨磨唧唧干嘛呢?新娘子要跨火盆了!高冉冉对着后面的人高喊一声。 沐奕轩灿烂一笑:来了。 两人一起扶着夏凝雪过了火盆,去了身上的污斜之气,一路来到了宽阔的喜堂。 那些宾客在看到没有戴着盖头的新娘子的时候都纷纷一愣,也只是片刻,后又看到了随亲而来的夜怀和高冉冉,眸光眨了眨,似乎并不诧异他们的出现。 喜堂上众宾围着看热闹着,沐家没有长辈,其他辈分又都不够资格,所以这高堂之上坐着的是人是高宇哲,按他的辈分也算的上是沐奕轩的表字辈的兄长了,正所谓长兄如父,高宇哲也勉强够分量喝这杯沐奕轩的媳妇茶着。 吉时已到。司仪官大喊一声,两人新人站在堂前,高宇哲有些踌躇的坐在座位上等待着二位新人行礼。 司仪官慢慢喊道:一拜天地。 两位新人叩拜天地,奉茶敬献神明。 二拜高堂。 二人叩拜高宇哲,新人奉茶,高宇哲给二位新人红包。 夫妻对拜。司仪官又高喊一声。 二人相对而拜,饮下交杯酒。 司仪官见两位礼成,急忙迫不及待的再次高喊一声:送入洞房! 瞬间,寂静的喜糖的气氛随着这声高喊,也活跃了起来,众人惊呼着,纷纷对这二位新人献上祝福语,沐奕轩也在一片喜气中牵着夏凝雪向后院的喜房走去。 高冉冉看着沐奕轩和雪姐姐有情人终成眷属,不觉眼眶有些湿润起来,心下也松了一口气。 怎么哭了?夜怀体贴的递给她一块绣着紫金菖蒲花的手帕,带着阵阵的暗香。 莫不是也思嫁了?夜怀又补了一句,眼神宠溺的看着她。 高冉冉就这样破涕而笑,提醒他道:你三年才过去两个月而已。 如果你想,我随时都可以。她不知道,他从心底认定她开始,就已经在暗地里筹备着他们的婚事,现在万事俱备,只欠她的答应二字。&1t;!--over-->&1t;/div> 第439章 喜堂惊变 没有。高冉冉往后倒退了一步,揉了揉额角,有些惶恐。 夜怀心里叹了口气,看来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是自己太着急了么? 往后倒退的高冉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伤人,刚要说话,就听到夏凝雪的一声娇呼,高冉冉一抬头就看见夏凝雪捂着肚子疼痛难忍,脸色极其苍白的可怕,面色也是极其的痛苦着。 雪儿!沐奕轩惊呼一声,面色大变。 雪姐姐!高冉冉跑了过去,掀起她的袖子为她诊脉,眉头蹙成了一团。 众位在场的宾客也被这一幕给惊在了原地,又想起了一月之前沐府生日宴上发生的变故,想着这沐府可真是多事之秋,以后他们还是不来凑这个热闹的好。 小表妹,雪儿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了?沐奕轩惊恐万分,看着夏凝雪嘴角溢出的鲜血,整个人身形都在颤抖着。 她中毒了!高冉冉脸色肃穆的吐出一句话。 中毒?怎么会中毒呢!她出门的时候都吃了什么?沐奕轩忽然眼神怀疑的看向高冉冉和夜怀,雪儿是从宣王府接出来的,一路上都没有吃其他的东西,如果说是中毒,那定然是在宣王府吃的东西。 不是今天中的毒,这个毒已经中了有一段时间了。高冉冉仔细的诊着夏凝雪的脉搏,脉搏瞬间就变得极其的微若,这就说明这种毒异常的霸道,究竟是什么毒! 什么!雪儿中的是什么毒!沐奕轩惊恐万分,收起了对高冉冉和夜怀的怀疑,他怔怔的看着夏凝雪痛苦到扭曲的小脸,心下难过至极,究竟是谁给雪儿下的毒,究竟是谁! 冷寂,冷寂在哪里!高冉冉也有些慌了,冷寂,冷寂的血可以解百毒。 不,冷寂是吃了族里的神药才可以解百毒,他们族里的神药就是药琉璃,夜怀也吃了,他的血,他的血应该也可以解百毒! 表哥,你先将雪姐姐抱去后院的房间,她中的毒很霸道,潜伏了很久,现在才发作,若是不能找到解药,后果不堪设想!这里人太多,用夜怀的血解毒一事太过匪夷所思,不能让外人看见。 夜怀,你跟我来。高冉冉抓起夜怀的手跟着紧张的抱着夏凝雪的沐奕轩匆匆来到了后院。 奕轩,我没事,你看你都出汗了。夏凝雪轻轻咳嗽了两声,说话有气无力的,这一咳嗽,又是两口血溢了出来。 沐奕轩看着,脸都白了:雪儿,你不要说话,千万不要说话,冉冉会救你的,她从小就学医,又师从药圣,医术冠绝天下,她一定会救活你的,雪儿,你挺住,一定要停住! 沐奕轩不管不顾,懒腰抱着夏凝雪往后院的喜房奔去,健步如飞,使尽了浑身的轻功。 夜怀,世间有百种毒,雪姐姐的毒我一时无法确定到底是中的什么毒,所以我需要你的血,你上次吃了药琉璃,冷寂也是吃了药琉璃他的血才可以解百毒,你的应该也可以。高冉冉紧张的与夜怀解释着,害怕的几乎连话都有些说不清楚着。 半碗够吗?夜怀镇定如初,拿过一个小碗,从容的拿刀在自己的手心上划了一道,顿时鲜血直流,放了小半碗血才停住了着。 够,够了!高冉冉捧着那半碗血,压抑着心头汹涌而来的恐慌,努力的告诉自己,不要慌,不要慌,这血一定可以救雪姐姐的,一定可以解她身上的毒的,一定可以! 可是为什么心里会这么慌张,这种感觉难以描述,除了她失去爹爹和娘亲的时候有过这种慌张害怕的感觉,这还是头一次出现这种心悸之感。 药来了,药来了!高冉冉捧着血碗赶忙扶起夏凝雪的身子。 沐奕轩一看那血碗,惊讶道:这是?再看到随后赶来的夜怀白色布匹包扎的手心,了然了,心里对之前怀疑他们的事情感动越发愧疚着,他怎么会去怀疑冉冉和夜怀呢。 雪姐姐,你将这碗血喝下就会好起来的,你相信我,这血可以解百毒!高冉冉端着血碗的手在不停的颤抖着,就连话都说的有些哆嗦起来,尤其是最后三个字,她说的越发含糊。 她想起了她给夏凝雪把脉的情况,她的脉搏的症状很像师父给她的那本药籍上说的一种毒,确切的说,是蛊毒。 雪儿,冉冉精通医术,你喝下去,肯定就会好的!沐奕轩脸色深沉如雪。 夏凝雪将那小半碗喝了一小半,非但身子没有好转,反而吐血越深,又咳出了几口闷血。 怎么回事,不是说喝了就会没事的嘛?沐奕轩彻底的恐慌了起来。 你让开一下,我再把一下脉。高冉冉这个时候反而平静了一些,她的猜测应验了,夜怀的血,果然对雪姐姐的病症起不到任何作用,身为医者,她这个时候不能慌,身为雪姐姐最亲的人,她更不能慌。 半晌后,高冉冉眉目阴沉沉着。 怎么样,雪儿到底中的是什么毒?沐奕轩看向高冉冉,你不是说那碗血可以解百毒嘛?怎么雪儿喝下去反而病情加重了。 高冉冉摇了摇头:世所罕见,我不能确定。这个脉象太过诡异,她见所未见,实在是不能妄下断言,万一迈错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冉儿,你医术超群,以你的医术怎么可能判断不出来雪儿到底中的是什么毒呢!沐奕轩语气发颤,就连声音都开始害怕的颤抖。 派人去找师父,找师父!还有苏浅!一定要找到苏浅!高冉冉看了夜怀一眼,整个身子都害怕着。 已经派人去找他们了,不过玉道人神出鬼没,短时间内不是这么容易找到的。夜怀上前握住高冉冉的手,努力的缓和着她镇定的神色下微微颤抖着的手指,你不要慌,你诊不出是什么毒,或许夏凝雪中的就不是毒,所谓药理应从根源上找寻原因,你身为医者,这个时候不妨试试其他的办法,找寻病理根源。 对,对,夜怀你说的对,我要冷静下来,冷静下来。高冉冉努力的让自己保持镇定,仔细看了看雪姐姐,看她脸色苍白中透着一丝青色,强烈的痛楚让她几乎将唇都给咬破了。 雪姐姐,你先将这个吃了!高冉冉掏出一颗止痛丸给她服下了。 冉冉,你告诉我,她中的到底是什么毒?她中的根本不是毒对不对?沐奕轩也看过不少中毒症状,雪儿的症状与那些平日里所见到的中毒的症状非常的不相似着,中毒的人脸色都会发青,流出的血也会呈现紫红色,雪儿流出的血是鲜红色的。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雪姐姐的脉象表面看起来像是中了毒,却又不是,她的脉搏时强时弱,这种脉象我只在书上见过,是中了蛊毒的症状。高冉冉几乎要崩溃了,她心里隐隐有一个想法,可是她不敢相信雪姐姐中的真的是蛊毒。 蛊毒不同于普通的毒,也不同于任何的剧毒,蛊毒之所以称为蛊毒,是因为身体内被人落了蛊。 而这种蛊是要在百只蛊虫里挑选出来的,每日喂食毒药给它们,活下来的一部分,也会将它们放在一个盒子里,让它们互相蚕食,在这种极其凶狠的环境里存货下来的蛊,种在人的身体里,才会被称为蛊毒。 蛊毒太过邪恶,一只毒蛊的形成要损耗掉几百只毒虫和上百只蛊虫,因此从古至今,蛊毒都无人能解。 本身蛊就诡异奇特,再加上那毒,就越发的让人束手无奈了。 蛊毒?是蛊?夜怀看高冉冉那束手无策的神情,眸光一凝,他在喜堂之上就注意到夏凝雪血液的不寻常,还有后来她的症状,就越发的让人怀疑她中的不是毒。 不是。高冉冉把着脉搏的手慢慢松了下去,雪姐姐脉搏越来越微弱,她痛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好好学化解巫蛊之术的方法,她痛恨自己的无力。 蛊毒是什么?沐奕轩仿佛看到了眼前的一线生机。 蛊毒不是毒,也不是一只蛊虫这么简单。高冉冉简单的讲解了一下培养毒蛊的方法,又道,这话蛊并不会像普通的蛊虫那样还有一只蛊母,这话蛊是单独的,不会有蛊母,因此根本无法逼出来。 对于蛊毒,我也是一知半解,具体的还是要等苏浅和我师父来了再说,蛊尽数出自于胡夷,胡夷作为蛊的发源地,源远流长,胡夷的皇室又是蛊中翘楚,苏浅她知道的应该比我要多很多。高冉冉缓缓开口道,一边仔细的照顾着夏凝雪。 蛊毒,雪儿,你怎么会被落了蛊呢,你一月前都做了些什么?沐奕轩想起高冉冉之前说过的雪儿体内的蛊毒最少也潜伏了一个月,那段日子,雪儿似乎都是住在夏府的,难道是夏凝霜和夏洛侯做的?&1t;!--over-->&1t;/div> 第440章 毒蛊咒术 夏凝雪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那些日子我就住在夏府,饮食都是与夏府的人一样的,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前两日我觉得心口有些疼,若是我早知道是中了蛊毒,我就早些麻烦冉冉了……” “奕轩,冉冉,我……我又给你们添麻烦了。”夏凝雪语气越来越低迷,满是愧疚着。 她又害他们担心了。 “雪儿,你在说什么傻话,你现在是我的妻子了,我们方才已经拜堂成亲了,你千万不能有事,是我太疏忽了,我当初就应该坚持,不应该让你去夏府的,不但害你又被夏府的人羞辱了一次,还被他们给算计了,我……我找他们去!”沐奕轩怒不可遏,又是夏家,又是夏家! 夏凝霜的事情是他们算计的,夏家要报仇,就冲他来好了,为什么要对雪儿下手,雪儿是一个弱女子啊,是他的错,是他没有保护好雪儿,都是他的错。 “表哥,你要冷静!”高冉冉忙拉住他,“雪姐姐还有话和你说。” “奕轩。”夏凝雪气息紊乱着。 “凝雪,我在。”沐奕轩将头埋进夏凝雪伸着的手心里,眼角有些微微的湿润,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嘛? “奕轩,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情,你不要帮我报仇好吗?”夏凝雪摸着他的脸,努力的想要记住他的样子。 “凝雪,你。”沐奕轩想说些什么。 “奕轩,我想你以后的每天都活的快乐,像以前一样,没有仇恨,也不会恨着任何人。”夏凝雪平静的说道,指尖染上了透明的颜色。 夏凝雪咬了咬牙,还想再说些什么,沐奕轩打断她道:“你不要说话了,苏浅会救你的,她蛊术那么好,玉道人也会救活你的,他是药圣啊,普天之下,就没有他治不好的人,他连夜怀都治好了,你不过就是中了毒,不会有事的。” 他用力的将她搂进怀里,声音有些哽咽,这是一个极其用力的拥抱,就像是要将夏凝雪融入骨血之中,可这个怀抱又那么轻,生怕伤到了她。 夏凝雪张了张口,却不能发出声音,她将头更深的埋在他的胸膛前,感到了他身子的轻颤,声音也哽咽起来:“嗯,奕轩,我会没事的。” “嗯,苏浅和玉道人很快就会来的,他们一定有办法救你的。”沐奕轩将手放在她的头顶,轻松的眉眼染上了深邃的意味。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外面传来了匆匆忙忙的脚步声着。 苏浅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进了房间,沐奕轩闻声赶忙起身,语气迫切:“苏浅,你精通蛊术,你帮雪儿看看,你救救雪儿。” “嗯,能救一定会救的。”苏浅点点头,认真的查看了一番夏凝雪,过了片刻,她盯着沐奕轩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是蛊毒,而且这只蛊还被人施了咒术!” “咒术?”沐奕轩目光瞬间凌厉起来,咒术可不是大6朝的人会的东西。 “没错,是咒术,若是普通的毒蛊,我尚有方法化解,这咒术,我却是无能无力的。”苏浅垂了垂首,这人她想救,却无可奈何。 她当初习练的时候,选择的是蛊术,没有选择咒术学习,所以这破咒的方法,她是一窍不通着。 “我也隐隐察觉到了是蛊毒,蛊毒已经是凶险万分了,再加上咒术,这咒术你们胡夷可有人可以破解?”高冉冉看向苏浅,蛊毒她诊断出来了,这咒术,一丝也无察觉到,这背后之人,却是厉害。 “嗯,她今日发作就是因为咒术的缘故,毒蛊种入人的身体都有一定的潜伏期,最少也要半年,这只毒蛊种在她的身体内不过也就一个多月,并不足以在今时发作,她现在发作就是因为她体内的蛊被人设下了咒术,毒蛊成单而生,没有蛊母,那背后之人就无法控制,种下咒术,背后之人加以控制,便能引发她今日之祸事,让那沉睡的毒蛊猛然发作。”苏浅表情凝重的缓缓道。 能培养出毒蛊之人,其蛊术就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虽然还是有些逊色于她,可背后之人还辅以了咒术,那这人放眼大6朝,乃至是放在胡夷的皇室之中,都是一代翘楚了,比之她都要胜过三分。 这人,究竟会是谁呢? “先不要说这些,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雪姐姐的?”高冉冉看向苏浅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们想救人,就必须听我说完,我没有研习咒术,所以我无能为力,实在抱歉,希望你们能够从下面我说的话里找到一些下蛊之人的线索吧,这是我目前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了。”苏浅让开了一些身子,以便让沐奕轩和夏凝雪度过最后的一些时光吧。 “苏浅,你说。”高冉冉道。 “我们胡夷的皇室在学习虫蛊之术的时候实际会分为咒术和蛊术,我选择的是蛊术,所以对咒术涉猎并没有很深,因为如果是同时修炼咒术和蛊术的话,修炼之人极其容易遭到反噬,我们胡夷的皇室之中也就出过三个这样惊艳绝伦的人。”苏浅又接着道。 “一个我们胡夷的大祭司,一个是我逝去的娘亲,还有一个便是那个失踪多年的哥哥。”苏浅又继续道,这次仔细罗列了三个人出来,并分析着,“除了这三个人,我不知道还有谁会同时掌握了咒术和蛊术,不过这三个人都不太可能,因为和夏凝雪都无冤无仇的,大祭司现在在胡夷,胡夷距离京城有几千里之遥,不可能是大祭司做的。” “第二个人,是我娘亲,我娘亲已经逝世了很多年,所以这种可能也排除;第三种,是我那失踪的哥哥。” “你是怀疑是你哥哥做的?你哥哥不是失踪多年了嘛?”高冉冉凝了凝眉。 “不是怀疑,我觉得这件事情与我失踪的哥哥有很大的关系,我最近查到了一些关于我哥哥的线索,我几乎可以确认,我哥哥就在这京城之内,至于他在哪里,他做的这件事情是不是出于他的本愿,我就不得而知了。”苏浅拿过几案上的纸和笔洋洋洒洒的写下了一些东西,写完之后,她转过身,对着沐奕轩扬了扬。 “你派人去将这些东西给抓来,运气好的话,可以保她三天的命。”苏浅也是尽力而为了。 沐奕轩点了点头,大红的喜袍穿在他的身上此刻显得无比的沉重,他慢慢的想要起身,高冉冉摁住他道:“我陪着雪姐姐,我吩咐下去吧。” “也好。”沐奕轩轻声嗯了一声。 高冉冉拿着那药方,对着站在门外的沐家的管家陈叔喊了一声:“陈叔,你亲自去药铺将这些东西给抓来,一定要亲自去。” “是,表小姐。”陈叔点了点头,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瞬之间,他家主子的喜事就变成了丧事,这种事情发生在谁的身上都不会好受着。 “高冉冉,你方才是给她吃了一颗止痛药?”苏浅又转头看向高冉冉询问。 “是吃了一颗。”高冉冉点头,心疼的看着虚汗涔涔的雪姐姐,雪姐姐她一定还是很疼吧? “有没有护心丹?我怕那蛊虫会钻入心脏之处,那就真的要无力回天了。”苏浅朝高冉冉伸了伸手。 “有。”高冉冉将一颗白色的护心丹递给了苏浅,苏浅又递给了沐奕轩,由沐奕轩和水送药给夏凝雪服下了着。 很快,夜怀派去找玉道人的暗卫也回来回禀着道:“回禀主子,玉神医不在福缘寺,普陀大师也不在。” “好,本王知道了,不要停止寻找,有消息立刻通知本王。”夜怀挥了挥手,脸色也有些沉重,有些不安的看了看高冉冉。 “冉儿,你想想,玉神医可能会去哪些地方?”夜怀看着她问道,冉儿是玉神医的徒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玉神医的去处。 “除了你想到的福缘寺,我也不知道他会去哪里。”高冉冉仔细的想了想,玉道人来无影,去无踪,为人放荡形骸,不拘于时,不拘于地,他的行迹最为难寻,她也想不到他究竟会去哪里。 喂了苏浅开的药后,夏凝雪的状态总算好了一些,虚汗出的少了些,脸色也回暖了一些,体内的痛楚也少了一些,似乎那蛊虫安分了不少。 “玉神医究竟会去哪里呢?”苏浅托腮想了半天。 “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我们就这样派人去寻找也不是办法,就这样等着,这大6朝地广人稀,他如果去了哪个大山里,那是十天半个月都找不到的。”苏浅忽然眼眸一亮。 “主动出击?”高冉冉低头沉思了一下,“师父他最是嗜酒如命,对女儿红最是喜爱,你是想以女儿红为饵?让他主动现身?”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办法嘛?”苏浅耸了耸肩膀,这叫投其所好。 “嗯,我这就让人去办。”高冉冉火急火燎的就要吩咐下去。 “慢着,女儿红换成伶仃醉吧。”夜怀淡淡的加了一句。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11章 胡夷王子 “伶仃醉!”苏浅长叹一声,伶仃醉市价万金一坛,比女儿红要贵上十倍不止,宣王这是财大气粗? 高冉冉回头看他一眼,点头答了个“好”字,立刻就吩咐了下去。-乐-文-小-说--- 再次将目光移向苏浅:“你那个失踪的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以前也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你还有个失踪的哥哥。” 苏浅对她这个哥哥似乎并不愿意多提起着,她深思了一会,在高冉冉的身边坐了下来:“我这个哥哥出生的时候就天赋异禀,被示为是下一代的王上,大祭司曾经帮他占过一卦,卦象显示他在十二岁的时候会违背命理,后来大祭司的预言应验了,我这个哥哥他培养出了皇室的禁忌之蛊,被父王的人发现了。” “父王震怒非常,就将我哥哥收押到了大牢之内,废除了哥哥太子的身份,并让大祭司做了一场法事,平息了上天之怒。”苏浅陷入了沉思,那个时候,她也才一丁点大,七八岁的模样,现在也不知哥哥长成了什么样子,“后来我的母亲不忍哥哥受苦,就偷偷将哥哥放走了,我的母亲也因为这件事情自裁谢罪了。” 苏浅说的有些轻描淡写着,似乎并不想提及这场胡夷巨大的风波变故,缥缈的神情还是泄露了她那个时候的害怕之情。 高冉冉眨了眨眼睛,苏浅的性格大大咧咧,谁也不曾想这样一个性格开朗的姑娘后面也有这样一段辛酸血泪史,说白了,其实这都是因为生在帝王家。 一段帝王史,一段富贵梦,也是一段铁铮铮的血泪史。 她比苏浅何其幸运,又何其不幸。 “对不起,让你想起你的伤心事了。”高冉冉有些过意不去。 “没事,反正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苏浅故作轻松的说道。 “你说你查到了你哥哥的线索,有没有查到具体的行踪或者是身份之类的?”现在雪姐姐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苏浅的身上。 苏浅蹙了蹙眉头:“没有,我派人找了我哥哥这么多年,最近才得到了一些线索,说是就在这京城之内,至于到底在哪里,我却是不知的,十年过去,我也不知哥哥到底是何样貌了,纵使在街上相逢恐怕认不出来了。” “这才是你这次来京城的真正原因?”高冉冉瞧着苏浅,目光波澜似有若无。 苏浅看着高冉冉的目光沉吟许久,终是一叹:“冉冉,其实,我这次来京城除了想要找冷寂之外,另外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找我这个失踪的哥哥。”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现在胡夷皇室势危,皇室的这一代之后总除了她在蛊术上有所造诣,她的那些哥哥和姐姐除了吃喝玩乐,都纷纷不思进取。 再反观那些臣服的部落,他们出的公子和小姐,咒术和蛊术都有所精进,去年的比试大会上部落的子女都出尽了风头。 并且胡夷是以修习蛊术和咒术的层次高低为尊的,她虽然在蛊术上的造诣足以媲美先人,但她终究是个女儿身,偌大的皇室需要一个修习超群的人,所以父王才会想起了哥哥,抱着唯一的一丝机会让她来京城找寻哥哥的下落。 当然,这些东西她是不会对高冉冉他们说的,哪怕他们是她最信任的人,这种消息一旦传了出去,引发的将是其他几国甚至是大6朝对胡夷的蚕食,胡夷已经内忧不已了,不能再有外患了。 “皇甫湛他也会蛊术,他有没有可能也会咒术?”皇甫湛是四大世家之中苏家的人,苏家以蛊术闻名,在蛊术方面的传承不会比胡夷皇室差,胡夷既然是将蛊术和咒术分离而学,那苏家呢? “冉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想的那些都是不可能的,苏家的蛊术与我皇室的蛊术所承一脉,他们所学,要么精蛊,要么擅占,若是苏家也出了这样惊艳绝伦的人才,我们胡夷的皇室听不到一点风声的,这你可以放心。”苏浅对于这点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你为何如此笃定?”高冉冉再问,事关雪姐姐的性命,她不能放过一丝一毫的可能。 “巫蛊之术,三年就会有一次较量,大6朝的苏家也不例外,从来都没有在三年一次的比试会上听说苏家出了可以同时修习咒术和蛊术的人才,皇甫湛也不例外。”苏浅很确定的道。 对于皇甫湛的身份,高冉冉并没有对冷寂和苏浅隐瞒,苏家入朝侍奉皇甫一氏的事情苏浅和冷寂也是十分清楚的。 “冷寂呢?冷寂今天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他知道你这次来京城的另外一个目的嘛?”高冉冉忽然想了起来,苏浅来了这么久,也没有看见冷寂的身影。 “哦,他说最近影杀的人查到了一些墨阁的漏网之鱼的踪迹,他去毁尸灭迹去了。”苏浅语气变得洒脱了一些,“另外一个目的还没有与他说,不过他应该也已经察觉到了。” “苏浅,冷寂现在既然选择了你,就不会再看其他的女人,你要试着选择去信任她。”高冉冉能感觉到苏浅对冷寂的那一丝丝的不确定,苏浅在害怕冷寂会因为来京的目的不纯粹而离开他,以她对冷寂的了解,冷寂是不会的。 “嗯,冉冉,感情的事情你总是比我看得通透一些,我与你们说的这些东西本不该对外说起的,我说这些,一是为了救人;二是冉冉你之前在江南的时候也没有隐瞒我什么,希望我说的这些话能够对救夏凝雪有一些帮助。”苏浅语气轻松道。 几人正说着话,沐奕轩沉着脸从内室走了出来,看到他们几人,脸色微微好转了些。 “雪姐姐怎么样了?”高冉冉忙起身想进去看看夏凝雪。 “雪儿她刚刚睡着了,你们这边可有什么线索?”沐奕轩试问。 高冉冉往里面内室看了看,夏凝雪白着一张脸躺在那里,神态安详,似乎已经沉沉睡去,那蹙起的眉角隐隐告诉人们她身体内所承受的疼痛,她从夏凝雪的身上收回视线,看着沐奕轩摇了摇头:“毫无头绪。” “雪儿只剩下三天时间,玉神医有消息了么?”沐奕轩眼神希冀的问道。 “本王的人已经在各地查访了,相信很快会有消息的。”夜怀轻言安抚了一声。 “嗯,沐少将军,你放心,三日之内,我们一定可以找到玉神医的,方才我们已经投其所好了。”苏浅大气的拍了拍沐奕轩的肩膀,笑着宽慰道。 沐奕轩点了点头,拧着的眉头并未舒展:“还有三日,若是玉神医也束手无策,那可如何是好。” 众人陷入了沉默之中,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声线响了起来:“我们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苏浅抢先一步,高冉冉并着沐奕轩也忙看向夜怀。 “苏浅之前说过解铃还须系铃人,夏凝雪体内的蛊虫已经潜伏了一段时间,说明下蛊的人必然是她身边亲近之人,我们不妨找出这个人,顺藤摸瓜。”接下来的话夜怀没有说下去,众人就已经会意了。 “来人,叫苏儿过来。”沐奕轩想到了一直贴身服侍着夏凝雪的丫鬟,苏儿。 有人想要避开苏儿对雪儿下手,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因此这个苏儿的嫌疑最大。 “回主子,苏儿不见了。”沐府的老管家陈叔跑来回禀着,新夫人出事之后他凭借着经验立刻就对府里的下人清点了一番,独独不见了新夫人的贴身丫鬟苏儿。 “不见了就去找啊!”沐奕轩大怒,这个苏儿果然有问题! “这个苏儿是不是那个从小就跟在雪姐姐身边的丫鬟?”高冉冉上前一步问道。 “是,本来我怕夏府的人会因为生日宴上的事情加害雪儿,所以想将她身边的人都换成我的人,可雪儿说这个苏儿从小就跟着她,这么多年的情分在,苏儿是绝对不会做出害她的事情,如今倒好,知人知面不知心,问题就出在了这个苏儿的身上!”沐奕轩有些不甘心,前防万防,信任之人最是难防! “我知道这个苏儿住在哪里,你派人去城西的胡同巷子找一个姓胡的人家,在那里应该可以找到她。”她前世与雪姐姐交好的时候就留意到了这个苏儿,聪明伶俐,对雪姐姐也极其衷心,若说是苏儿害的雪姐姐,她也确实有些不信着。 夜怀猛然看向高冉冉,目光望着她不动,神色有些茫然,她怎么会对夏凝雪的丫鬟的住处都这么清楚着? 沐奕轩和苏浅并没有察觉到什么,沐奕轩一听有了线索,立刻就交代了陈叔:“陈叔,你派几个府里得力的人去城西的胡同巷看看。” “是。”陈叔立刻就带着人下去办事了着。 “大表哥,你不要报太大的希望。”高冉冉叹了口气。 沐奕轩没有说话,他看了看这喜堂,连呼吸之间都遍布着浓重的草药味道,还有血腥之气,原本的喜色已经看不出任何的喜气,反而让人感觉到了一股子沉压压的抑郁。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42章 不忘初心 “来人,将这红绸都给拆了。. 首发哦亲”这明晃晃的红色一看到就让人想起了雪儿唇角的血色,看的人心头越发压抑。 陈叔带去办事的人很快,不多时就回来了。 高冉冉端着茶碗抬头往外看去就看着几个大汉抬着一个丫鬟装扮的女子走了进来,看那身形,是苏儿无疑,再看那情况,已然是死透了。 这种情况,大家似乎都已经猜到了,高冉冉眯了眯眼睛,这个苏儿好歹与雪姐姐也是主仆一场,这次的事情应该是非她所愿。 “你们去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消息,可有见到苏儿的奶奶?”高冉冉虽然知道不会有什么发现了,可还是要问上一番的。 陈叔想了想:“我们赶去的时候苏儿已经亡故,其他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向邻居打听了一番,说是苏儿的奶奶前几天就去了。” “好,我知道了。”高冉冉转身坐回了座位之上。 “陈叔,你派人将苏儿给葬了吧,之后将这些日子与苏儿关系来往亲密的人都查一遍,下去吧。”沐奕轩的脸色有些颓废,眼前的一切让他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感与挫败感,他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称的上什么将军。 “主子,外面的喜宴还有人没有走。”陈叔忍不住看向沐奕轩问道,新夫人出了事情之后,主子就吩咐将喜宴给撤了,不想还有人留了下来着。 “一概不见。”这个时候,雪儿命在垂危,看一分就少一分时间,他哪里还有时间去招待别人。 “大表哥,我替你去看看吧,你照顾好雪姐姐。”高冉冉看着沐奕轩,看他眼底一片通红,布满不少的血丝,想他心里也苦,忙为他分忧道。 “苏浅,你继续调查一下你哥哥的动向,瞬间去将冷寂给找回来,我有事情要交代于他。”高冉冉拉过苏浅,招呼着她道。 “好,我这就去。”苏浅也不耽误,一个轻功就飞檐走壁走了着。 “走吧,本王与你一起去会会那未走之人。”夜怀拍了走过沐奕轩身边的时候拍了拍沐奕轩的肩膀,似是鼓劲,又似是安慰。 沐奕轩对上夜怀不再冰冷的视线,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往室内走去。 高冉冉再看着他略显颓废的背影,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转而跟上了夜怀的脚步,夏凝雪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心里不比沐奕轩难受的少。 “夜怀,我心里很难受。”高冉冉出了内院忽然停住了脚步。 夜怀长身玉立,站在原地,看她站在原地不动,一个人低着头,侧脸泛着夕阳的余晖,看上去脸色越发的模糊,慢步走去,高冉冉抬头看他,眸子被夕阳的残红浸的分外的通透,比最艳的残红还要浓上几分,那眸底倒映着夜怀沉静的眸子。 薄唇微抿,夜怀随风荡起的袖袍一扬手,轻轻的将她揽入怀中,语气有些无奈:“方才不是还很坚强嘛,还很会安慰会,这会想哭了?嗯,本王帮你挡着,你要是想哭,就哭吧。” “夜怀,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嘛!”高冉冉喉咙有些发紧,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起来。 “你与夏凝雪的感情不是亲人,胜过亲人,她如今有性命之攸,你心里又怎么会好受?”夜怀叹了口气,眼眸在夕阳的余晖里明显一暗,他抬头看向天边的那抹残阳,“冉冉,本王也很痛恨自己的无力,我又一次没有保护好你,上次是你的爹爹、娘亲还有二娘,这次又是夏凝雪;每次看到你难过,我不知道我还能容忍多久,冉冉,我们没有必要再忍了,你明明知道我随时都可以……” 高冉冉心中一凛,急忙捂住了夜怀的嘴:“现在还没有到最好的时机,现在苦的是我,我的亲人,可如果你现在就反,那以后苦的就是百姓,就是天下人;现在是苦几个人,与现在的天下人之苦相比,已经算是幸事了。”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你说的对,百姓与其承受亡之苦楚,不如承受兴之苦楚,若无兴之苦楚,又何来将来的盛世天下?可是,人总归是有七情六欲的,现在我不希望你苦。”夜怀目光炯炯的看着高冉冉。 高冉冉吸了吸鼻子:“现在最苦的人并不是我,你开解的对,人有生之八苦,我才吃的几苦而已,反正你左右其实也不想让我哭的对吧?我们走吧,前院的人有好有坏,我们不能让担心的久等才是。”她说完,再吸了一下鼻子,重新迈开了步子。 夜怀立在原地,望着她,目光渐沉,高冉冉回头看他:“怎么不走?” “冉冉,你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夜怀叹息一声。 高冉冉踩着秋日飘落的落叶往回走了一步,一步步的走近,最后看着夜怀的脸:“我应该是什么样子?” 夜怀闭了闭眼睛,想像了一下,忽而他睁开眼睛,笑了下:“没什么,左右不过一个你而已。” “那便是了,你也不是曾经的你了,人左右都会变的,不忘初心就好了。”高冉冉咧了咧嘴。 “不忘初心。”夜怀斟酌了一下这句话,有些许茫然的神色漾出一道破晓的刺阳,“你说的对,不忘初心。” 说完,二人相视一笑,夜怀牵着高冉冉,抬步往前而去。 出了院子,迎头就碰上了云镜关切的目光:“沐少夫人怎么样了?” “续命三日,前途未知。”高冉冉缓缓的吐出八个字,她能看出云镜的眸光不会骗人,他是真的在为他们担心。 云镜闻言面色一怔:“是中了什么毒?” 高冉冉看向另一边站着的皇甫湛,柔和的眼睛里闪出一道寒光:“皇甫湛,你留下来做什么?” “看你。”皇甫湛嘴角一缕似笑非笑,眼里也似有一抹似冷非冷。 “现在看到了,你可以走了,沐府不欢迎你。”高冉冉冷冷的下着逐客令。 “高冉冉,我等你就是想告诉你一句话,我皇甫湛做事虽然算不上光明,可夏凝雪的这件事情不是我干的,毒也不是我下的。”皇甫湛扔下一句话,缓步往外面走去,神色之间倒还坦荡。 “你怀疑是皇甫湛下的毒?”云镜看皇甫湛走远,发问道。 “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高冉冉收回视线,如果说她看见皇甫湛之前是持有怀疑态度的,现在并不疑他,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 “怎么说?”云镜一双湛明的眸子漆黑如墨的看着她。 “来之前是有怀疑是他做下的这件事情,可听完他说的话后,我又不怀疑他了,因为雪姐姐是中的毒蛊,并非是毒,他方才说的也毒,并非蛊,所以我排除他的嫌疑。”高冉冉缓缓分析道。 “若是他欲擒故纵呢?”云镜再有一问。 高冉冉轻笑一声:“这件事情若真是他做的,他完全可以凭借雪姐姐的性命来拿捏住高家和沐府,开出他的条件,承认了反而有利于他,再者,皇甫湛尽管为人有些阴狠毒辣,为人行事也并不怎么光明,不过他用的那些不光明的手段,做的那些不磊落的事情都是为了苏家,拿捏住雪姐姐并不会对苏家有利。” 云镜的眸子忽然深如黑夜的大海,要将人吞噬一般,眼中有奇异的光芒涌现,他笑道:“你说的对,比我要想的透彻一些。” “这其中的关系,我也是刚刚才想的透彻。”高冉冉并没有察觉到云镜看自己的目光有何不同,这才看向他道,“你既然来了,要去内院看看嘛?” “不用了,具体的情况你已经都说的很清楚了,我也没有进去的必要,还是留些时间给沐少将军和沐少夫人彼此陪伴看看这落日的余晖,也是壮丽非凡的。”云镜向高冉冉身后看了一眼,收回视线看向高冉冉指了指天边弥红的苍穹道。 “嗯,那既然如此,云世子就早些回府吧,这里是是非之地,云世子不要久待才是。”高冉冉好心提醒他道,云镜和他们走的太近并非是好事,老皇帝说不定就会将他归为他们的势力了。 他们自己的事情连累旁人这就没有必要了,更何况,云镜救过她的性命,多少她对云镜还是存有感激之情的。 “我来了这里半天,刚说上几句话,连口茶都喝不上,也罢,我最后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吧,北疆已平,安慕白和皇甫瑾就要回来了,我并不是很高兴他们回来京城,毕竟又要多上两个情敌,这怎么看都不是一件让人觉得开心的事情。”云镜摇了摇头,掂了掂手上的扇子,有些闷闷不乐的说道。 高冉冉想也未想,云镜这表白来的太过措手不及,再看他身后的那位,已经是打破了醋坛子了。 “有些茶是喝不得的。”夜怀高冷又极其冷冽的将高冉冉揽在怀中,动作霸道却不失轻柔,移步换影之间,他手掌已经折了云镜手中的折扇,侧耳冷冷的望着云镜说道,“喝了,是会要人命的。”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43章 夜探夏府 手中断裂的折扇飘然而落,带着他独有的寒冷气息,让人在三尺之外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冷寒之气。 你的武功又精进不少。云镜仍保持着云端高阳的风度,慢悠悠的拉开了与夜怀之间的距离,眼角的秋风一丝也没有瞟向地上断成两节的折扇,反而慢悠悠的望向高冉冉,冉冉姑娘,我改日再来看你。 高冉冉接住他含笑的话语,逆向看了过去,从他的脚底尖看上他的发梢,那双半挑着的凤眸乍浅还深,唇角上扬的微小弧度并未落下,看起来极其优美。 揽在腰肢的手指莫名紧了一紧,高冉冉忙诚挚的点头:云世子恕不远送了,陈叔,送客。 云镜高深的再看一眼,这才翩然而去。 送走了一尊大神,高冉冉刚想喘口气,腰间揽着的手松了开来,高冉冉扭头冲着夜怀笑道:回府吧,我累了。 好。夜怀抱着她脚尖轻点,落在了宣王府中,那里,还是大红的布置,看起来极其的讽刺着。 夜怀看着那些大红的帷帐,皱了皱眉头:本王去让人将这些给拆了。 高冉冉摆了摆手:不妨事的,回头再拆吧,陪我说说话。 回到房间,夜怀向管家铭城吩咐了一声,铭城就下去了着,他将高冉冉轻柔的放在床上,坐在床边摸着她的头发,看她脸色极其的疲惫,有些心疼,这些日子要操办长公主的婚事,这三日又要操办夏凝雪的婚事,忙里忙外的,她一定累坏了。 夜怀,如果师父也对雪姐姐的病束手无策,我该怎么办?高冉冉闭着眼睛,伸手揉了揉疲惫的额角,隐隐有些头痛。 夜怀俯身躺了下来,低头看着她的小脸,语气轻柔:三日之期未到,一切还是未知数。 我好怕,真的好怕。高冉冉用手挡住了眼睛,她不敢想象如果雪姐姐真的走了,她会如何?爹爹和娘亲走了,她的心就已经千疮百孔了,雪姐姐如果也走了,她会发疯吧? 夜怀,谋害雪姐姐的人不是皇甫湛,你说会是谁呢,我真的想不出来。高冉冉捂着眼睛,再次轻声开口。 夜怀深深的看着她,将她挡着眼睛的手慢慢拿开:你什么时候也会逃避了?苏浅不是说过了,普天之下就只有那么三个人能够在毒蛊上设下咒术,这样的人进了京城,又岂能瞒过他的眼睛。 你是说老皇帝?高冉冉睁开了眼睛。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夜怀看着她。 高冉冉凝视着夜怀的眼睛:晚上我们去趟夏府吧。不管如何,雪姐姐的毒蛊十有**是在夏府被种下的,夏府是排查的第一步。 好,那你先睡会。夜怀俯下身,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嗯。高冉冉缓缓闭上了眼睛,无边的困意袭来。 这一日,京城四贵之一的沐少将军沐奕轩的喜宴半路腰折,喜宴变成丧宴,新婚夫人夏凝雪中毒已深,命悬一线,以致于沐府无论谁来探访,沐奕轩都避不见客。 这一日,北疆那边传来急报,北疆平反,三皇子皇甫瑾和安慕白将军即将班师回朝。 这一日,还发生了一件小事,夏凝雪因为滑胎的事情,两人大吵了一架,从而将两人的婚事给取消了,戏剧性的是,威武将军竟然在这日登门求亲,求娶夏凝雪。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沐家的这场婚事,十里红绸,空前绝后的盛大排场,最后落了个惨淡收尾,新娘病危,不免让人唏嘘,再次感叹红颜薄命。 入夜之后,高冉冉换上了夜行衣和夜怀去了一趟夏府,正好撞见了夏凝霜和贬官之后的夏洛侯在说话。 凝霜,今天威武将军提亲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夏洛侯看着夏凝霜问道,威武将军兵权在握,就连皇上都对他敬畏三分,这样好的机会,他一定要把握住。 爹爹,您难道是想将我同意这门亲事?你难道忘记上次的宫宴之上威武将军是怎么羞辱爹爹的事情了嘛?夏凝霜愤愤不平,一张略微有些憔悴的小脸愤愤不平,那个威武将军自第一次见到她就觊觎她的美色,如今居然还上门提亲,一想到威武将军那张孔武有力的络腮胡子的脸,她心里就一阵恶寒。 她喜欢的是那种宽袍缓带,神态闲逸,容颜高雅的男子,就像太子殿下那样的,再不济,也要比程胜要强上一些的,她好不容易才将肚子里的孩子设计弄掉了,摆脱了程胜的纠缠,又怎么会又跳入下一个火坑呢? 凝霜,你又不肯嫁给程胜,又不同意这门亲事,你以为你还是冰清玉洁的夏家大小姐么?夏洛侯忍不住出言讥讽,夏家的境遇每况愈下,皇上也有意的将一下夏家的一些旁系的大权交到了其他人的手上,夏家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这个时候如果能够攀上威武将军的这门亲事,那对夏家简直就是火中送碳啊,凝霜也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爹爹,你在说什么?夏凝霜颤抖的如同是风中的落叶,她从来没有想过最宠爱自己的爹爹会用斥责那些庶女的口气来斥责自己,还逼自己想起那段让人心碎的过往。 凝霜,这门亲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夏洛侯斩钉截铁,这个时候的夏家需要搭上威武将军这条大船,那夏家的吃穿就不愁了。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她夏凝霜好歹是京城有名的才名,又是京城大名鼎鼎的美女,京城中所有年轻的名门公子眼中的理想妻子,她怎么能够嫁给一介不懂半分风情的武夫呢? 晚了!一炷香之前我已经让人去回禀威武将军了,就连日子都已经定好了,你下个月就嫁过去,没的商量!夏洛侯的口气不容置喙,几乎是恶狠狠的。 我死也不会同意的!你硬要让我嫁过去的话,那他就等着与一具尸体成亲吧!夏凝霜想想威武将军那嗜血的气势,心里就胆寒不已,爹爹,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让我嫁给他,你让我嫁给谁都可以,我嫁过去会死的,真的会被他弄死的! 爹爹,上次宫宴之后,皇上为了安抚威武将军特地赏给了他一些美姬,可是第二天,那些舞姬都被他残暴的给折磨死了,爹爹,难道你就忍心让女儿被他折磨至死嘛?想到那些美姬的遭遇,夏凝霜就感觉不寒而栗,她不要嫁给那个嗜血的威武将军,宁死也不要。 夏洛侯看她那决绝的模样,也不好继续再刺激她,叹了口气,软言安抚道:凝霜,爹爹知道你不想嫁过去,爹爹也不想你嫁过去。 夏凝霜眼睛一亮,以为有了希望,夏洛侯又接着道:你也应该知道我们夏家现在的处境,先前得了沐家的聘礼,生活上是好了一些,可我们夏家终归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朝廷上下又得再打点一番。 爹爹这是什么意思?夏凝霜愣住了,有些不太明白,家里的吃穿用度一切照旧,没有感觉有多少变化。 什么意思?夏家因为你的事情,一个多月来已经由原来的门庭若市变得门口罗雀了,爹爹本不该和你说这些的,可爹爹毕竟养了你这么多年,也疼爱了你这么多年,就连你被贬为了庶民,爹爹都没有减少你的吃穿用度,特地吩咐了下去,你的吃穿用度都照旧着,你如果不愿意,爹爹也不会为难你,明天爹爹就带你去威武将军府将这门亲事退了。夏洛侯心机叵测的说道,威武将军已经说了,凝霜嫁过去是做妾室。 爹爹是说真的?夏凝霜抓住这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嗯。夏洛侯点了点头,眸底一抹幽光划过。 还是爹爹最宠爱霜儿。夏凝霜不知其中凶险,天真的以为夏洛侯明日真的是要带着她去威武将军府退亲。 好了,时辰不早了,你早些回房歇息吧。夏洛侯安抚完夏凝霜,想着她这个女儿吃了这么多次的亏,还没有学聪明,怪不得斗不过高冉冉,诶,看来,他目前只能寄希望于二女儿夏凝紫了,希望她早些将成世子抓在手中。 嗯,爹爹也早些休息。夏凝霜乖巧的点了点头,垂下的眉眼里满是算计。 爹爹以为她还是以前单纯的夏凝霜么?明日,指不定爹爹就在威武将军府将自己给卖了,她必须想个办法。 夏洛侯在夏凝霜走后,立刻就招来下人吩咐着道:你去给威武将军府下一张拜帖,就说老夫明日带着大小姐前去拜见,商量一番成亲的事宜。 是,老爷。下人下去了着。 夏凝霜从房子的阴暗处走了出来,看着那下人远去的身影,心凉到了极致,爹爹果然是骗自己的,得知了真相的她,还是心颤的后退了几步,程胜,对,她要去找程胜,告诉他,她愿意下嫁给他。 高冉冉看着这两个各自算计彼此的父女,心中冷笑连连。&1t;!--over-->&1t;/div> 第444章 新的疑点 夏凝霜不想嫁给威武将军,夏洛侯为了夏家的利益,硬是将夏凝霜给卖了,夏凝霜知道了夏洛侯的想法,高傲如她,今天肯定会去找程胜,可惜,程胜并非她的良人! 更何况,那个威武将军就是一匹狼,被一头暴戾的饿狼给盯上了,夏凝霜又怎么可能逃脱? 所以,夏凝霜还是逃脱不了嫁给威武将军的宿命。 . “我们走吧。”高冉冉不想再看底下的那些算计,看的让人觉得心都是累的。 夜怀体贴的揽着她回到了宣王府,脚尖刚落地,铭城就急切的前来禀告着:“主子,那件事情又发生了。” 夜怀脸色微变,看了疲惫的高冉冉一眼,高冉冉摆了摆手:“你先处理事情吧,我没事的。” “嗯,有什么需要就吩咐下人去办,我处理完事情就过来陪你。”夜怀将她头上垂下的一缕青丝温柔的别到了脑后,“别太累,也别担心,那伶仃醉的事情已经放出消息去了,相信明日玉神医就会有消息的。” “嗯,你先去忙吧。”高冉冉转身往内院走去。 “什么事情?”夜怀温柔的视线从高冉冉的背影收了回来,脸色又骤然变冷,又是那个冷冽又高高在上的宣王了。 铭城看着变脸如此之快的自家主子,有些汗颜,主子也只有在对待冉冉姑娘的时候才会如此温柔,他是无福享受的。 “启禀主子,京城的城西巷又发生了无脸女尸的案子,这次与以往不同,死的是一个待嫁的女子。”铭城恭敬的禀报着,内心对这个凶手愤恨不已,那样年轻的美好生命都忍心下手,这个幕后之人太过残暴了。 “待嫁女子?”夜怀瞳孔缩了缩着。 “这名女子死的时候穿着刚刚缝制好的嫁衣,属下认为,凶手应该是误以为这名女子是新娘,所以才会对这名女子痛下杀手的。”铭城简单的分析道。 “带本王去看看。”无脸女尸的案子他查了查,无脸女尸案的共同线索是针对新娘下手,近期之内,京城并无成亲之事发生,所以无脸女尸的案子也查无可查,就连他的人和暗桩都没有一丝线索着,仿佛凶手销声匿迹了一般。 现在凶手又开始重新犯案,这次,他一定要捉到凶手,还那些死去的少女一个公道。 夜幕渐深,幕色渐浓。 “听竹,我要沐浴。”高冉冉走回了房间,将白日里成亲的一些细节仔细的过了一遍,想了许久,也没有结果,雪姐姐的事情不是皇甫湛干的,也不是夏家的人做的,难道真的是老皇帝做下的? “是,小姐,我这就去准备浴汤。”听竹舒了一口气,从沐府回来之后,小姐就愁眉不展的,现在总算是能和她说上话了,忙麻利的下去了着,不时就将沐浴的木桶给搬了过来,又带着几个丫鬟从厨房提了热水过来。 高冉冉打了个哈欠,外面的月色偏西,已经是四更天了,她一丝睡意也无,望着那桶热水,在听竹的侍候之下将身上的外衣和衬裙都脱了,就留了一件肚兜穿在身上准备舒舒服服的洗个澡。 “小姐,水温有些烫,我去厨房再提点冷水过来,小姐稍微等一下。”听竹摸了摸水温,轻声的对着高冉冉说道。 过了一会儿,厢房之外响起一阵沉重轻缓的脚步声,接着又是轻轻的几声叩门声,高冉冉这个时候已经脱了衣裳,也不方便去开门,以为是听竹拿着冷水来了,想着她手脚还挺快,便朗声喊道:“进来吧。” 门外的人推门而入,高冉冉此刻背对着房门,想着事情的她漫不经心的转过身子:“听竹,你去给我准备一身干净的衣……” 话还没说完就卡在了喉咙里,映入眼帘的是一袭黑色菖蒲花纹长袍,来人身形俊朗,容色高雅,眼神犀利中带着一丝疲惫,在看到她的模样之时闪过一丝惊异与错愕。 高冉冉脸一下子就热了起来,想起自己身上就剩下一件肚兜的羞人模样,脑中嗡嗡作响,就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立刻护着胸前的大好风光,躲在了木桶后面,借着高大的木桶遮掩着自己曼妙的身材。 “本王……我敲了门才进来的,我以为你还没睡。”没想到进来就看到了这样的绯色风光,夜怀的疲惫的脸色也有些轻微的尴尬,率先开口缓解着尴尬。 “夜怀,你先出去吧,我正要沐浴呢。”饶是一向清冷的高冉冉这个时候也有些不太淡定起来,紧张的说话的强调都有些变了。 “咳咳,好,那本王在外面先等一会,你先沐浴。”夜怀微微咳嗽了一声,顺手关上了房门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她都已经容许和他一起就寝,这沐浴还让自己回避? 想到她清冷的脸色骤然变化的滑稽表情,冷峻的脸上浮出一抹笑意,身上的疲惫已经散去了七八。 “王……王爷。”听竹看着从房里出来的宣王,忙行礼着。 夜怀抬头看向她,嘴角的笑意已经敛去,又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凌厉模样:“你进去吧,莫让冉儿等急了。” “是,王爷。”听竹应了一声,又福了福身子,这才提着水桶走了进去,边走还心生奇怪,小姐不是已经与王爷做成夫妻了嘛?怎么小姐洗澡王爷还要回避着?这不像是王爷的作风啊。 夜怀看着那个小丫鬟的表情,就知道她想了些什么,神色也有些懊恼,方才是他失了分寸了,在外面随地找了石凳坐了下来,听着里面木桶倒水的声音,他仿佛正置身于那木桶之中的雾气之中,他摇了摇头,何时他也会魔障了? 仰头看月,看着看着,又想起了那无脸女尸的案子,那具女尸与之前发现的那些没有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他听第一个发现女尸尸体的人说,那具女尸死的时候嘴角隐隐有一丝笑意,等后面再看的时候,嘴角就耷拉了下来,没有再笑了。 失踪的脸皮,窗户上突然出现的小懂,还有今日诡异的女尸笑容,这些线索汇聚起来,到底是什么? 难道真的如冉冉所说,是蛊虫再作怪? 思索了半晌,又想起了夏凝雪的事情,伶仃醉的消息已经放了出去,玉神医与普陀大师是好酒之人,按常理听闻了这等稀世美酒,应当已经有了消息,为何到现在一丝消息也无? 还有慕白,也不知他在北疆将那些他托付他的事情办的如何了?这次回京,三皇子凯旋而归,京城应该会有一番大的变动了吧? 他在宫里的暗桩透露出消息,老皇帝的身子每况愈下,太医们开的药剂量一日胜过一日,老皇帝也几乎晚上辗转无眠,这样下去,老皇帝命不久矣。 看来,皇后也应该是坐不住了。 高冉冉沐浴之后出来就看到夜怀坐在院子里,望着月亮,不知在想些什么,想的都入神了,竟连她来了都没有察觉。 如雕琢过的侧脸在淡淡的月华下敛去了进门之前的疲惫,少了几分冷峻与威严,多了几分柔和,眉心轻轻皱着,看来,那无脸女尸的案子又是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夜怀?”高冉冉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唤了他一声。 夜怀眸色复杂的看着面前穿戴整齐的高冉冉,视线一凝:“沐浴的如何?”也不知是因为在外面坐的太久,还是因为秋露太重,连带着他的声线都沾染上了几分低沉嘶哑。 只是这个没头没尾的问话又让高冉冉想起了之前的尴尬场面,她脸色一红,撇开话题道:“今天又死了一个新娘?” “不是新娘,是待嫁之身,穿了一身红色的嫁衣,应该是被凶手误会成新娘了。”夜怀嘶哑低沉的声音褪去,隐隐带了一丝凌厉。 他站起身来,揽着高冉冉,挑眉道:“我们还是进屋说话吧,外面更深露重的,回头着凉了就不好了。”夜怀体贴的揽着她进了屋子,之前暧昧的场景又偷偷浮现了一下,迅速的被他打散了画面。 高冉冉坐在了床前,夜怀与她并肩坐着,定定的看着她,蹙着的眉头展开了一些:“你上次说怀疑是蛊虫作乱,为何会有此怀疑?本王让懂巫蛊的人检查了那些尸体一遍,并没有发现蛊虫的痕迹。” “这些案件发生的时候,从来都没有人亲眼目睹过真凶,哪怕是真凶的一个身影,就算是你,你有把握可以躲开嘛?”高冉冉反问夜怀。 夜怀想了想,给了一个确切的答案:“可以躲的开。” “那我们这样假设,犯下这桩案子的人必须有你一样的身手才可以躲开,整个大6朝,除了你,谁还会有这样的身手?”夜怀的武功高深莫测,除了普陀大师和师父,她还真没有见过可以媲美夜怀的高手。 “的确没有。”这点也不是夜怀自负,放眼整个大6,乃至胡夷与临近的燕国,夜怀的武功也是首屈一指的。 “所以,我才会觉得犯下这件事情的人并没有自己到场,而是借助了一些东西,而天下能做到这些的除了巫蛊之术,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邪术。”高冉冉再次解释道。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45章 神医来京 所以你才怀疑是蛊术,可我找了懂蛊的人检查了那些女子的尸体,并没有发现异样的地方。夜怀也怀疑过是巫蛊之术,派人检查了那些尸体发现并没有异样。 这说明用蛊的人非常的小心,极有可能是用蛊的高手所为,明日我让苏浅去查看一番,她是这方面的行家,任何有关蛊术的蛛丝马迹都逃不过她的眼睛。高冉冉皱了皱眉头,希望苏浅能查出一些端倪才好。 也好。夜怀微微沉吟着,眸光一转,今日在夏府见到的事情你怎么看? 高冉冉轻蹙了一下眉头,摇了摇头:雪姐姐的事情不是夏凝霜或者是夏洛侯做的。语气斩钉截铁。 本王也觉得不是他们做的。夜怀点了点头。 嗯,没错,夏凝霜算计了雪姐姐,让雪姐姐担了害她落胎的罪名,受尽千夫所指,她的目的达到了,没有必要再横生枝节,至于夏洛侯,他现在被降了官职,四处奔波求走,当初对雪姐姐好也是为了求财,谋害雪姐姐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听到夏凝霜和夏洛侯的对话就足以知晓他们这些日子的算计。 夏凝霜算是想明白了,她不想嫁给程胜,却不得不奉子成婚,现在她落了胎,恢复了以往的青春美貌,以为自己还是以前的那个风光无限的夏凝霜,心性高傲的她又这么会容忍自己嫁给自己看不起的一条狗? 心高气傲的她还沉浸在以前京城公子竞相追逐的美梦里,还没有认清楚现实,所以肯定与程胜闹翻了脸,夏洛侯又宠爱她,又有娘亲帮衬,自然是遂了她的心愿。 可惜半路杀出了一个威武将军,这个威武将军又岂是区区夏家可以抗衡的? 明日想必夏凝霜就会被打上威武将军的烙印了。夜怀在朝廷多年,深知威武将军的一惯对待女子的作风。 夏凝霜清白不在,又是庶民,以这种身份能够嫁进威武将军府,恐怕也只能为妾室了。威武将军这次去夏府提亲并没有点名是要纳妾还是娶妻,想必夏洛侯心里也是透亮着的。 夏凝霜自己放着程胜正妻的身份不要,硬要退婚,以后被夏洛侯算计,也是她自己自作孽,怨不得旁人。 夏凝霜得到如此下场,也可告慰高太尉以及高夫人高二夫人的在天之灵了。夜怀轻叹一声。 不,害死我爹爹娘亲和二娘的还有一个人。高冉冉语气低沉下去。 你是说程胜?夜怀抬头看她,感觉到她身上浓烈的怨念与恨意。 不错,夏凝霜的下场已经看的到了,程胜还活的好好的,我说过我要报仇,就不会让他好过,夏凝霜可以不死,程胜的命我却是志在必得。高冉冉第一次说出了一丝狠话,她这些话藏在心里已经很久了,对于程胜,前世与今生的纠葛,都让她泛起对他浓烈的杀意。 夜怀神思动了动,视线落在她恬静的脸上,她说这些的时候很平静,几乎不起一丝波澜,眸底不禁染上了层层叠叠的忧虑,却并没有流露出来。 主子!主子!门外突然想起了一阵轻声的呼唤,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高冉冉陷入仇恨漩涡的神色猛然清醒,褪去仇恨之色,她温柔的看向夜怀:看来今夜注定不那么太平。 夜怀紧紧皱了皱眉头,目光看向门口,揽着高冉冉腰肢的手并没有松手:铭城,出什么事了?他朗声向着门外询问,声音冷冽威严。 都这个时辰了,铭城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必然不会打扰他,这就说明,铭城所要禀告的事情非同小可。 回禀主子,主子派去扩散消息的人有了回应,说是药圣玉神医已经抵京!铭城沉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师父回来了!高冉冉心中一喜,忍不住直接从坐着的床上站了起来,一颗悬着的心也在瞬间放了下来,师父回来,那雪姐姐岂不是有救了? 夜怀,我们走,师父回来,雪姐姐有救了!高冉冉拉着夜怀就准备夺门而出。 夜怀点了点头,身子不动,他嘴角扬了扬,并没有抱着太过明显的喜悦之情,玉神医抵京是一回事,能不能治好夏凝雪的病又是一回事。 走啊。高冉冉拉了拉夜怀。 夜怀继续不动,眼角的余光轻飘飘的瞟了一眼她身上的衣裳:你确定要穿成这样子出门? 高冉冉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她沐浴之后就穿了一套白色的里衣,外面随意的披了一件长袄,看起来整齐是整齐,这样子出门就有些太过了。 我换套衣裳,你等一下我。高冉冉忙拉开床头的衣裳柜仔细翻找了一番,夜怀从里面拎出一套嫩黄色的袄裙,上黄下白的配色,上面的袄裙绣着点点的嫩黄色的梅花,看起来娇嫩可人,白色的大摆增加飘逸灵动感的同时又不失庄重,很是得体。 眼光不错。高冉冉赞了一声,也顺手在旁边的柜子给夜怀挑了一套直裾,依旧是玄墨色,上面绣着的换成了云纹,飘逸的云纹极好的中和了夜怀本身的冷峻气质。 你身上这身衣裳也脏了,换这套吧。高冉冉将那套云纹长袍扔给了他,推搡着将他扔出了房间,忙手忙脚乱的穿戴了衣裳,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师父了。 夜怀,你换好了没?高冉冉语气急迫。 不时,夜怀走了出来,玄色云纹的锦袍将他的身形勾勒的越发的俊美无双,高冉冉目光一顿,拉起夜怀的手腕,就快速的往门外跑去,我们去沐府,当务之急是让师父为雪姐姐诊治。 高冉冉和夜怀来到沐府的时候,沐府的大堂里坐着一名古稀之年的男子,仙风道骨的,眼睛炯炯有神,满头的银丝竟然破天荒的束了起来,看起来多了几分一丝不苟,看那脸正是药圣玉道人无疑。 师父!高冉冉赶忙奔了过去,大声的喊道,这个时候她注意到玉道人身边还站着一人。 那人穿着一袭浅灰色的粗布袈裟,上面一丝东西也没有绣着,看上去简朴的不型,他的手上还托着一个圆形的钵,再往上瞧,是一张慈眉善目的脸,看着便能让人感觉到一股发自内心的安定。 那边,夜怀已经打起了招呼,双手合十,对着那人说道:多日未见,普陀大师可还安好? 好也不好,不好也好,众生脱离苦海之日,老衲才是真的好。普通玄奥的也道了几声佛语,端详了夜怀几分,阿弥陀佛,宣王风采依旧,比之昨日更甚,看来是放下了。 夜怀看高冉冉一眼:人生之乐,就在放下举起间,大师以前开悟的是,是本王悟的晚了。 不迟,不迟。普陀大师又合了个佛印,含笑不语。 玉神医。夜怀与普陀大师叙完旧,又含笑对着玉道人打招呼,那神态,就想是多年的好友一样。 见过普陀大师。高冉冉并没有拘泥于那些礼数,也没有说些佛语。 高小姐。普陀大师看高冉冉眉宇之间似有愁苦,不经问道,高小姐,老衲看你眉宇之间有一团黑气,近来是否心神不宁? 高冉冉打了个呵呵,每次普陀看她,她都觉得自己被人看穿了体内的灵魂一样,让她无处遁形,避让着道:普陀大师,叙旧的事情先不急,当务之急是救命。 师父,你快来看看雪姐姐的病。高冉冉拉着玉道人就往内院走去。 小徒弟,你别拽着我,老道儿我自己有腿有脚的,走的比你快的多。玉道人不满高冉冉这个心急如焚的模样,跟她说多少次了,治病救人要心静,心静才能做出最准确的判断,才能救人。 师父,人命关天,您快些。高冉冉放开玉道人的手腕,还是催促着。 哼,老道儿就知道,那伶仃醉不可能白喝的,合着又被你这个小徒弟算计了!玉道人有些愤愤不平起来,他与普陀那老道在华山论道正论到精彩之处,两人相持不下的时候,反被一路人打断,说是京城出现了伶仃醉,谁要是能救沐家的新夫人,便能得一百坛伶仃醉。 伶仃醉!当时二人一听,还论什么道啊,论道哪有肚子里的酒虫重要,两人当即一拍即合,约着要比试一番医术,看看谁能够得到这一百坛伶仃醉,就算是谁的道行更深。 师父,你别生气,徒儿派人遍寻您不得,也只好出此下策,雪姐姐是我最好的朋友,恳请师父救雪姐姐一命!高冉冉也是急到了心坎里,恨不得现在就让玉道人为雪姐姐看诊。 连小徒弟你都看不好的病症,看来这病很有古怪啊,老道儿最是喜欢这些个疑难杂症了,走,瞧瞧去。玉道人大手一挥,脚下的步子也快了些。 老泼皮,你走这么快是怕那伶仃醉归老衲了么?身后一道劲风拂来,洪亮的声线也传了过来,追来之人正是普陀大师。&1t;!--over-->&1t;/div> 第446章 封印毒蛊 老秃驴,别的我比不过你,论医术,这可是我的老本行,我可不会输给你!玉道人也有一股自傲之情。 那你怎么跑这么快?普陀一改在大堂看到的慈眉善目的画风,此刻看起来和那老顽童玉道人无异,就是比之要庄严几分,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一本正经的人在开玩笑。 玉道人冷哼一声:还不是我的小徒弟拉我走这么快,老秃驴,我可不是怕了你! 高冉冉看着两人这个画风,心中想着,她将普陀大师划为老神棍果然是无比正确的选择。 很快到了内室之内,那两个老顽童吵了一路,看高冉冉停了下来,便知晓病人就在内室之内,二人对看一眼,一阵疾风拂过,高冉冉再看之时,二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内室之中,沐奕轩瞪大着眼睛看着突然出现的正搭着雪儿脉搏的两个人,一个仙风道骨,一个慈眉善目,看起来风格迥异,又殊途同归。 普陀大师?沐奕轩擦了擦自己眼睛,有些不敢相信,普陀大师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 冉冉?沐奕轩看见推门而入的高冉冉,瞬间对眼前的情形明白了几分。 高冉冉拂开帘子走了进来,向着沐奕轩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师父,药圣玉道人,这位你应该认识,这是普陀大师。 他们刚刚回到京城,此番前来就是为了给雪姐姐看诊,雪姐姐情况如何?晚膳吃了么?高冉冉担忧的问道。 沐奕轩看着昏睡的夏凝雪,脸色凝重:晚膳勉强吃了一些,吃完就睡着,也不曾醒,真怕雪儿就这样永远的睡过去了。 不用担心,如今有师父和普陀大师在这里,雪姐姐有救了。高冉冉拍了拍沐奕轩的肩膀,自己拧着的眉头也松缓了下来。 沐奕轩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他们来了,雪儿就有救了。阴沉的眉眼也活泛了一些。 师父,怎么样了?雪姐姐身上的毒蛊和咒术可以解嘛?高冉冉小心的问道。 玉道人眉眼微微沉了一沉,搭着夏凝雪脉搏的手轻轻捏了一捏,感受到从脉搏之上传来的另外一阵细微的跳动,他的眼眸深处划过一丝凝重:徒弟,这位雪姑娘不好治啊。 师父,你是药圣,天底下就没有你治不好的病,雪姐姐的病师父你一定有办法的!高冉冉不敢相信这个事实,雪姐姐的病会连师父也治不好,这不可能。 冉冉,不是师父不救,这位雪姑娘的心脾都被那蛊虫所噬,已经残缺不全,这位姑娘忍受着非人的疼痛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玉道人也是心有不甘,上次宣王的心疾他也是如此,什么时候他的医术已经如此不精了? 碰上一个绝症就都治不好了,他还是以前那个妙手回春的药圣嘛?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沐奕轩的一颗心沉入了低谷之中,雪儿,他的雪儿。 普陀大师,雪姐姐可有治疗的方法?高冉冉抱着最后一丝渺小的希望看向普陀老道,连师父都不能救雪姐姐,天底下还有谁可以救呢? 普陀老秃驴,你能不能救,给句痛快话,别有事没事就打你那禅语,装高深,哼,我可不吃你这一套。玉道人轻声哼了一哼着,他玉道人不能救的人,难道他普陀就能救了不成? 普陀大师细细的把着脉,眉头也越皱越紧:她的病已经病入膏肓,毒蛊入了心脉,又被人设下了咒术,想要救她,难。 普陀大师,你这样说,就是雪姐姐还有救是不是?高冉冉一下子看到了希望,普陀大师没有将话说绝,那就说明还有希望。 沐奕轩沉着的眸子也抬了起来,一双眼睛亮亮的:普陀大师,我求求你救救雪儿,只要雪儿能够好起来,我定然捐一座金佛给福缘寺,还望普陀大师救雪儿一命! 老秃驴,出家人不可打诳语,你自己都说她的病都病入膏肓了,那毒蛊已经以她的心脉为窝,你若是去动那蛊虫,一个弄不好,她立刻就死掉了,不仅如此,你如果硬逼那蛊虫出来,那设下咒术的人必然能够感知到,到时候也是必死无疑,还不如用转圜丹,让那蛊虫沉睡一段时间,这样还能让她多活上一些日子。玉道人说出了自己的治疗方法,那蛊虫以她的心脉为窝,又以她的鲜血为食,那蛊虫轻易动弹不得啊。 沐少将军,那些都是身外之物,老衲出家人,并不求那些。普陀大师不急不缓,他双手合十,对着玉道人又打了个佛印,阿弥陀佛,老泼皮,你怎么还是这么没有定性,她的病不能以常理而论,这治病的方法也自然不能以常理论之。 哼,老秃驴,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治,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百坛伶仃醉还是我的,你一坛也别想落着!玉道人也来了气性,他堂堂药圣,岂会不知道这雪姑娘的病症不能按常理治?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这位施主的病,得她自己才能治。普陀大师和蔼的望向虚弱的夏凝雪。 听他说的不清不楚的,玉道人整了半天也没有弄清楚是什么意思,他急了:老秃驴,不能治就不能治,你打的这是什么诳语?老道儿我听不懂,说人话! 那普陀大师并不理他,又合了个佛印:施主,老衲失礼了。 双手飞快的结了一个佛印,又将那佛印打入了夏凝雪的体内,左手迅速的在夏凝雪的几处穴位点了一些,右手也飞速的点了几个穴位,一通穴位打下来,夏凝雪额上汗液涔涔,痛楚更甚。 忍耐!普陀大师又是几个结印下去,夏凝雪受不住,身子一弓,吐出一口闷血,整个人脸上有了些许生气。 这沐奕轩看着夏凝雪的变化,脸色欣喜非常。 老衲只是暂时将那蛊虫给封印了,其他的事情,等这位施主醒来再说。普陀做完这些,又做了个佛印。 多谢普陀大师。沐奕轩连连道谢。 装神弄鬼!不就是会一套封印**嘛,早就让你教给老道儿,死活不教,哼,你能封印那蛊虫一时,又不能封印一世,与我那延长寿命的方法有何不同?玉道人心中不服,他如果会那封印**,又岂会落这老秃驴一截? 老衲是将那咒术与蛊虫一起封印了,是以那背后之人与这毒蛊的联系也便切断了,那背后之人察觉到这位施主恢复如初,定然会前来探查。普陀大师缓缓道出其中玄机,老衲的封印**只能保这位施主的一月寿命,若想这位施主好转起来,解铃还须系铃人,还需找出那幕后之人,老衲言尽于此,阿弥陀佛。 原来如此,多谢普陀大师指点,这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高冉冉点了点头,也双手合十回礼道,这次她是真心的感谢普陀大师。 普陀大师的方法与师父的异曲同工,但唯有一点不同,普陀大师用封印**彻底切断了毒蛊与幕后之人的联系,幕后之人察觉之后定然会惊慌失措。 如果这个时候再传出她再派人传出雪借机痊愈的消息,那么,那幕后之人就一定会来沐府探查情况,到时候她和夜怀就来个瓮中捉鳖,定然能捉到那凶手! 玉道人的法子能够延长夏凝雪的寿命,可他们却还是被动的在被敌人牵着鼻子走,普陀大师的法子却是不同,他的法子化被动为主动,将主动权掌握在了高冉冉他们自己的手上,让原本在暗处的敌人转为明处,而高冉冉他们却转入了暗处,比玉道人的法子确实高明了许多。 玉道人也是心思通灵之人,转瞬之间也想明白了这件事情,心里和明镜似的,明白这老秃驴的法子比他的法子更胜一筹,可他还是有些心有不甘:老秃驴,这次就算是你胜了,不过老道儿我也不是认输的主,老道儿输了,也要输的体面,老道儿我要隐居三年,勤修医书,三年之后,老道儿再来找你论道比试医术,我就不信,老道儿我还会输给你个老秃驴! 老泼皮,你要去哪里?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这么个孩子心性?老衲与你也没有多少年活头了,我们还有多少个三年?这世上也就你懂老衲,你若是走了,老衲一个人在这红尘之中也无牵挂了。普陀大师感叹一声,他与玉道人比了这么多年,从俗世比到了入世再到避世,比了几十年,输了不知道多少回,赢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回。 输输赢赢对他们已经古稀年华的老人来说,已经作不得什么数了,他们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还能互相扶持着看彼此年华老去,老来也有个谈心斗嘴的人。 好端端的,你说这些煽情的话做什么?莫要让这些后辈笑话。玉道人站在一旁,他与普陀斗了这么多年,从当初拜师,普陀是他的师兄,他是他的师弟的时候就打打闹闹就过来了。&1t;!--over-->&1t;/div> 第447章 见面礼 后来师父去世,普陀就敛了医术,除了嗜酒如命这点没改之外,其他的都改好了不少,师父死后,他就下了山,遇到了药娘子,药娘子是个非常擅长酿酒之人,因此那个时候的普陀就天天跟在药娘子的身后,这就惹的玉道人不高兴了。本文由 。。 首发 他也喜欢药娘子酿的酒,普陀老跟在药娘子的身后,他就任性的跟在普陀的身后,喜丧要分一杯羹。 久而久之,药娘子看着他们食同起,寝同安,以为他们断那啥了,一颗对普陀的芳心碎成了渣渣,终于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卷铺盖走人了。 这些陈年旧事也就只有他们两人清楚着,再后来,药娘子走了,普陀就对世俗看淡了,遁入了空门,玉道人也去了昆仑,发奋修习医术,终成一代药圣。 “师父和普陀大师是忘年交?”高冉冉满腹疑问,她看得出来,师父和普陀大师的交情匪浅,并且,普陀大师把脉的手法与师父教授给她的如出一辙,所以她才会越发的心生疑惑。 “徒弟,你这算是问到点子上了。”玉道人窜到了高冉冉的后面,“他啊,按辈分算的话,应该算是你的师叔。” “师叔?师父和普陀大师竟是师出同门?那上次在福缘寺,师父怎么不说?”高冉冉一惊,江湖上从来都没有传出过上一代的药圣收了两位弟子的事情,师父怎么会和普陀大师师出同门呢? “我好端端的和你说这些干什么,哼,傻孩子,还不快拜见师叔去。”玉道人轻叱一声。 高冉冉心里的感觉怪怪的,自己认为的老神棍不但救了雪姐姐,转眼之间还成了她的师叔,世间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了。 “师侄女拜见师叔。”高冉冉恭敬的一拜。 普陀大师急忙托起高冉冉,慈眉善目的脸上挂上了不少笑意:“师侄女不必多礼。” “老秃驴,第一次见师侄女,你是不是应该给个见面礼?”玉道人牛鼻子哼了哼,心里不服气的那口气又上来了着,谁让老秃驴赢了得了伶仃醉的,这会总要出点血才是。 高冉冉轻笑着摇了摇头,她终于明白会什么玉道人这次会这么坦诚的承认与普陀大师的师兄关系了,敢情是为了算计普陀大师以报方才的输局啊。 “老衲来的匆忙,也没有什么可给师侄女的东西,这本书师侄女就凑合看吧。”普陀大师随意的从所穿着的袈裟里取出了一本古朴的书籍递给了高冉冉。 高冉冉不明觉里,恭敬的接过那书籍,道谢道:“多谢师叔。” “这是…….”玉道人看着那本书,算计的眼神徒然愣住了着,旋即又是一喜,生怕普陀大师反悔一样,“小徒儿,你快将这本书收好了,别给人瞧见了。” 高冉冉往那书上瞧了一眼,书面上写着几个斗大的字:“封印*。”心中一抖,忙将那书给妥善的收了起来着。 “老秃驴,这送出去的东西可就要不回来了,你别回头反悔又给要了回去。”玉道人看高冉冉收好了又转头看向普陀大师说道。 普陀大师微微一笑,自有一副高人模样:“不会,这本书左右放在老衲这里也放了几十年,如今能够重见光明,也是它的福缘。” “那是,也不看我收的徒弟是谁。”玉道人轻声哼了哼着。 普陀大师亦是异样的看了高冉冉一眼,转而又是一副平常的高僧模样。 高冉冉看着他们这两个神情,捉摸不透他们话里的意思,难道她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嘛? “师父,你们在说什么,徒儿为什么听不太懂?”高冉冉面对两位长辈,忍不住汗颜问道。 “小徒弟,你不需要懂,以后你就知道了。”玉道人嫌弃的摆了摆手,一副看着蠢徒弟的表情。 高冉冉又看向普陀大师。 普陀大师又打了个佛印:“时机未到,佛曰不可说,阿弥陀佛。” 见也问不出什么,索性也就懒得参悟了。 “师父,我现在带你们去拿伶仃醉吧。”高冉冉想着不能让两位长辈白来,忙热络的道。 “伶仃醉!”玉道人圆鼓鼓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忍不住拿手捋了捋自己花白的小胡子,努力的保持着自己高冷的长辈风范。 “阿弥陀佛,出家人饮不得酒,这酒,还是给老衲的师弟吧。”普陀姿态高深含笑望向高冉冉。 “老秃驴,这可是你说的啊!别后悔。”玉道人一听乐了起来,先前输了比试的愁云立刻就烟消云散了着,如果有什么能够让玉道人开怀的事情,那就是酒了,若是一坛不够,那就两坛。 而现在,那是有一百坛,玉道人的记恨之情瞬间就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小徒弟啊,伶仃醉在哪里?”玉道人搓着细直的小手,热情的问道。 高冉冉笑笑:“这个我还要问夜怀,是他的伶仃醉。”她温柔的看向夜怀,夜怀的私藏的酒酿可是不胜枚举,也不知是藏了多少。 夜怀皱了皱眉头:“我不是告诉过你藏酒的地点?” 高冉冉挠了挠头:“你上次说后院有个酒窖,那里不是放女儿红和桃花酿的嘛?哪里还能有位置放的下伶仃醉?”那个酒窖她早就封起来了,因为夜怀以前有心疾,他心疾好了之后,她就没再阻止他喝酒了。 “回去看看就知道了。”夜怀目光幽幽。 宣王府藏酒的酒窖就是一个很大的地下仓库,在后院里面,高冉冉他们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了很多架子,上面都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各种的酒,品种齐全,大大小小不下百种,不仅如此,每一样的酒都不下百坛,这个酒窖堪比酒中的地下宫殿。 除此之外,酒窖里面还干净无尘,看来是有人经常打扫的缘故。 因为是后半夜,打扫的下人都歇息了,酒窖里静悄悄的,不见半个人影,高冉冉提着灯笼,正要一排一排的看过去,夜怀火折子一扬,瞬间地窖的两边亮起了两条火龙,整个地下巨大的酒殿就被照的亮堂堂的。 “酒窖里是不能打火的,快熄灭。”高冉冉赶忙出声提醒,酒窖里的酒味很浓,再燃起这么大的火龙,很容易就会发生爆炸, “没事的,那两条红龙外面都有东西罩着,不会引燃酒窖里的东西的。”夜怀看她着急的可爱模样,不禁轻笑一声。 高冉冉定睛一看,那两条火龙外面照了一层朦胧的东西,用手往那边伸了伸,一丝热度也不见着,顿感惊奇着。 “找到了。”高冉冉沿着火龙看去,很快就找到了伶仃醉,在那里还站着一个人,头已经伸进了酒坛里,看起来十分的诡异,她不由得打起了十分万分的小心。 慢慢的靠近才发现,那个将头套在酒坛里的人是为老不尊的师父,他真不愧是嗜酒如命,闻者味道就找到了,看着已经醉醺醺的师父,高冉冉有些无语了。 “师父,味道如何?”高冉冉起了几分戏弄之心。 “妙哉!妙哉!”玉道人脸色酡红,一双眼睛还贼亮亮的,看起来精神头十足。 高冉冉看着玉道人满足的模样,心里也涌出一丝温暖,玉道人有时候会为老不尊,有时候也会像个孩子一样,更多的时候是在关心着她,就像这次,他风尘仆仆赶路而来,为的并不仅仅是这伶仃醉,以师父和普陀大师的名声,京城之中发生的事情应该都是了如指掌的。 看着玉道人那身风尘倦懒的衣裳,她忽然觉得眼眶有些湿润,夜怀闻声而来,高冉冉听到他的脚步声,忙扭头看向另外一侧,湿润的眼眶也恢复了正常,看不出半分端倪。 “师父,时辰不早了,你酒也尝过了,不如早些歇息吧?我已经让人为师父准备好了干净的客房。”高冉冉细心体贴的建议道。 玉道人抹了一把滴着酒水胡子,随意的摆了摆手:“不急,不急,美酒在怀,哪里还要睡觉!徒儿你去睡吧,师父再在这里待会就好,你不用管师父的。”抱着酒坛子就是不肯撒谎,就像是拿到了冰糖葫芦的孩子一般。 高冉冉摇了摇头,她这个师父诶。 “玉神医喜欢这里就让他待着吧,现在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出不了岔子的,你也忙了一天,还是早些去休息吧。”夜怀看高冉冉脸色透着一丝,不禁体贴的说道。 高冉冉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辰曦微露,差不多距离天亮也就两炷香的时辰,便道:“也好。” 二人缓缓走出了酒窖,身后的玉道人看他们都走了,埋头饮酒的眼睛亮了亮,径自说道;“这么好的酒,一个人尝多没有意思,可惜那老秃驴要遵守什么清规戒律,哼,不行,我得拿这酒去他眼前晃悠去,看他到时候哪里还忍的住!”说完,抱着酒坛子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酒窖之中。 “老秃驴,老秃驴!”玉道人抱着酒直接做了梁上君子,从房梁之上直接窜了下来,一溜烟的落在了正在打坐念经的普陀大师的面前。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48章 夜瑾托孤 老秃驴,别装了,大半夜的念什么经?来,闻闻酒香!玉道人将那酒坛子往普陀大师的面前送了送,普陀大师眼观鼻,鼻观心,坐着不动,手上依旧不换不慢的转着佛珠。 清新香醇的酒香四溢,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普陀大师转着转着珠子的手速不自觉的加快了一些,旁人压根察觉不出来着。 老秃驴,你真不喝啊?玉道人看着无趣,抱着酒坛子一咕噜坐在了普陀大师的旁边,老秃驴,这么好的酒你都不喝,哼,那我喝!说着就要抱起那坛子酒咕噜咕噜牛饮起来。 慢着!转瞬之间,那坛子老酒已经到了普陀大师的跟前,喝酒怎么能少了师兄我呢? 玉道人看他开窍,一乐:老秃驴,老道儿我就知道老秃驴你做和尚的时候就没少偷喝酒,我每次路过福缘寺的时候都能闻见你藏着的那些酒的味道,着实不错!不比这伶仃醉差! 我那坛埋在福缘寺梧桐树下二十年的桃花酿我就知道是被你给偷喝了!就那么一坛,也不知道给师兄我留点!普陀大师想想就觉得心疼,他那坛桃花酿从遁入空门的时候就埋在那里,一直都舍不得喝,哪里知道会被这个老泼皮给偷喝掉了,若是早知道会被他偷喝掉,他还不如前一年就把那坛桃花酿给喝了呢。 我是喝了你那坛桃花酿不错,纵使你埋的那么深,我也能闻见那桃花酿的味道,你也不用觉得可惜,今天我就带你去开开眼界,还你十坛百坛的桃花酿!玉道人大言不惭的开口道。 你哪里那么多坛酒?莫不是借花献佛?他是个老酒鬼,比自己都还要嗜酒如命,哪里是留的酒住的人,十坛百坛的桃花酿,哪里是他能留到现在的,早就该被他喝完了。 玉道人老脸一红:被你看出来了,嘿嘿,是我徒婿的酒,他有一个好大的酒窖,里面有几千坛美酒,我们喝酒不会储酒,我那徒婿才是真正的爱酒之人啊! 几千坛酒,带老衲去看看,老衲还从来没有看过有人的酒窖有几千坛酒的,快带老衲去看看。普陀也是吃了一惊,桃花酿伶仃醉都是难得的酒中真品,宣王的酒窖之内还能储上几千坛,这着实不可思议着。 老秃驴,今天就让你好好开开眼!玉道人也是高兴非常,今夜,他可以痛痛快快的饱饮美酒了,再也不用为没有美酒而发愁了! 两阵微风拂过,普陀大师怔怔的看着那整整齐齐的几千坛酒,一排一排的看过去:桃花酿杏花酒伶仃醉女儿红 这,这真是不可思议,老泼皮,你说的对,他才是真正的爱酒之人啊!普陀大师也情不自禁的赞叹一番,这么多酒,若非真正懂酒之人是不可能让人酿出这么多好酒的,这地窖的格局,陈设,无不展示着这酒窖主人对酒的修养之高深。 嗯,毕竟他是那家的人,自然是非同凡响的。玉道人忽然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那件东西你打算什么时候给他?普陀大师看向玉道人,慈眉善目的面目也变了变。 普陀大师的问话让玉道人醉醺醺的头脑清醒了几分着,玉道人叹了一口气:那件东西现在交给他是给他增添祸事,皇甫正华这个老小子看的他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些小动作,哪里能够逃过皇甫正华的眼睛,不过那小子还算聪明,没有将自己的全部实力暴露给皇甫正华这个老小子,你放心,等时机成熟了,我就会将玉玺给他的,终归这东西一本来就姓夜,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处,天天还要惦记着,我也闹心。 普陀大师眉眼也是微沉了沉: 受人之托,担君之事,谁让那老小子去的早,而这小子上几代又与我们祖辈颇有渊源,这次就当是还还上几辈子的人情了,更何况这些年,皇甫皇族做的那些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世间的风气啊,早就该换换了,你就说皇室里的那些个隐卫,暗桩,最可恶就是那两个帝师了。说到那两个狼狈为歼的帝师玉道人就觉得可恶,先声名,我可不是因为上次那两个帝师合着伙的打我,我才记恨他们的。 我的人亲眼看见他们修炼了皇室的禁术,你还记得在江南洪涝灾害发生的时候的事情嘛,那个时候还伴随着不少少女失踪的事情,那就是这两个混蛋帝师做下的好事,他们那个禁术需要采阴补阳,就抓了那些少女去做鼎炉,还有每年的后宫选秀,那些入宫的宫女,无人问津的嫔妃,不都是离奇的消失了么?我看呐,估计都是这皇甫正华小子给纵容的。 这件事情师兄我也了略有耳闻,那两位帝师修炼了禁术,如今的修为也不知到了何种地步了。普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担忧,他是遁世之人本不该管这些凡尘俗世的,奈何受一位老友所托,那位老友便是夜怀的爷爷。 当年夜怀的爷爷与还未遁入空门的普陀大师交好,也与还是学徒的玉道人也交好,他们的初识,也是缘于酒起。 那个时候的伶仃醉不像现在这样,万金可求,那个时候还是有市无价的酒中真品,比武大赛的十坛伶仃醉引得江湖中的酒客闻风而动,在比试中,三人普陀与玉道人打成了平手,那举办比武大赛的人将十坛伶仃醉拿出来的时候,不少酒客闻风而动,顿时就是一片混乱。 普陀和玉道人年轻气盛,看到有人要抢自己的战利品,又是最钟爱的美酒,又哪里肯放过他们,当是时来一对就打一双,可两人难敌百人之众,那些人又都是武林高手,普陀和玉道人的武功也不像现在这样功力深厚,所以在两人败退的时候,夜怀的爷爷,夜瑾出来援手了。 一扇一白衣,动作优雅高贵,容颜高雅,他一出现,就引得那些武林高手的内眷纷纷将自己的相公给招了回来,她们哪里舍得自己皮糙肉厚的相公去打那姿容绝色的公子呢?万一打伤了那让人赏心悦目的皮囊可怎么办? 在场的女子无不为夜瑾的风华所倾倒,所以这么一场风波就因为夜瑾的出现而偃旗息鼓,后人有将这事给记录了下来,用了一句绝世之诗来称赞夜瑾的姿容绝世。 杜康无地起波澜,白衣轻笑定乾坤。 这杜康指的是个史书里极其会酿酒的人,据说是酒的发明者,所以一般都用杜康来直接替代美酒,众人因美酒起了争执,一人白衣轻笑之间就平息了这场波澜之战,夜瑾的风华绝代也可从这诗里窥见一斑。 三人一见如故,就在桃园义结了兄弟,夜瑾去幽冥谷的时候,普陀大师和玉道人其实也暗中跟着去了,因此夜怀上次在幽冥谷遇到玉道人并非是巧合。 夜瑾从幽冥谷出来之后,后来还和普陀以及玉道人去过好几次幽冥谷,并且探知了幽冥谷的秘密,近乎一年的时间,他们都住在幽冥谷内,除了改造幽冥谷,发掘里面掩藏着的秘密,三人的兄弟情也越发深厚起来。 后来夜瑾突然与世长辞,告诉了普陀和玉道人他的真实身份是前朝后裔,并且还将暗中自己培植起来的两股势力分别交给了普陀和玉道人,让他们掌管着,为的就是将来有一天,皇甫氏容不下夜氏,又或者这天下容不下夜氏的时候,让他们两个人能够带着这两只队伍对抗皇甫氏的帝师背后的势力。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邪不胜正,以你我现在的修为,也不必惧怕他们,皇甫氏的龙脉已经出现裂缝,那两位老不死的定然也会察觉到了,估计不久就会与我们打上照面了,我们得想好应对的法子才是。玉道人一改外日的嬉皮笑脸,神情严肃又认真,又有几分超脱俗世的仙风道骨模样。 普陀大师又双手做了一遍佛印,才道:今日那女子中的是哈努家那小子的咒术,那小子居然还活着,真是福大命大,命不该绝啊。 那小子就是个怪物,这样的怪物上天也不敢收啊,不过那个大祭司景苑也是个怪物,话说你有看出胡夷的那个大祭司的底细么?他几年前与那大祭司在幽冥谷的时候交过手,那大祭司的武功套路与手法,他都没有见过,看不出是哪家的来头。 有几面之缘,看他的相貌倒是与大6朝建国的第二位帝王有些相像。说到胡夷的按个大祭司,他也是摸不清楚底细着。 你是说他是皇甫氏一族的人?玉道人猛然抬头,这可是个不得了的消息。 是也不是,单凭相貌也不可一概而论,世间相貌相似者多如牛毛,老衲给他算过一卦,卦象显示他是司南方向的人,并非是胡夷出身。他在胡夷的时候为那个大祭司占卜过一卦,那个大祭司写了个水字,占的是寿命几何。&1t;!--over-->&1t;/div> 第449章 捉贼去 出现的卦象坎坷波折,命中注定了有一道大坎,这条坎是决定了他寿命几何的关键所在,除此之外,卦象还清晰的显示出了他的出身,看到占卜出的是司南位置的时候,他也是吃了一惊,胡夷众所周知那位大祭司是胡夷贵族出身,并非是什么大6朝的人氏。 司南方向?大6朝就在胡夷的南方,那卦象上岂不是就说明那个大祭司景苑就是大6朝的人,你的卦象向来灵验,从未出过差错,看来,我们是该派人查查那个景苑的底细了。 不错。普陀大师点头。 嗯,我等下就飞鸽传书下去,话说今天那个躺在床上的小姑娘的毒蛊和咒术是哈努家那个怪小子设下的吧,哈奴家将那小子赶走,没想到现在还能活着,并就藏身于这京城之中。玉道人想起了夏凝雪的病症,分明就是哈努家那个怪物小子弄的,这天底下能将毒蛊和咒术同时设下的人也就那么三三两两了。 这里的酒也不能白喝,走,老泼皮,捉贼的事情你做不做?普陀大师抱着伶仃醉的酒坛子看着玉道人说道。 去哪?玉道人不明觉里。 沐府。普陀大师喝了一大口酒才道。 那我得留一封心给我那小徒弟,免得她惦记这事,走,这酒必须得带上!玉道人随手又开封了一坛新酒,酒香四溢,沁人心脾。 高冉冉与夜怀走过熟悉的小道,她率先打开了话匣子:你就这么放心将我师父留在那里?你就不怕他明天将你那酒窖给搬空了? 搬不空的,就算搬空了,我还有几个比这大些的酒窖,你就不用担心你未来夫君没有美酒相伴的事情了。夜怀宠溺的刮了刮高冉冉的鼻子。 高冉冉诧异的看了夜怀半晌:你还有酒窖?在哪? 夜怀一笑:司空山有两处,骊山一处,还有各县都有不少酒坊。 我一向道是师父嗜酒如命,原不是,你才是真正的爱酒如命。高冉冉甚是无奈的看着她,这宣王府的酒窖原却是冰山一角。 是爷爷他爱喝酒,那些酒的方子都是他弄来的,爷爷年轻的时候喜欢游访,于是在各处都建了酒坊,全大6朝有三分之一的酒坊都是他去过的,今日那伶仃醉的秘方都是爷爷弄来的。夜怀慢悠悠的忆起了往事,那些酒坊,父王很早就让他接手管理,那个时候,他还不喜欢喝酒,直到后来,他才发现酒的真正滋味,才开始重视起那些酒坊,不想却做到了这等规模,也是让他有些意外的。 去睡吧,明日还有事要做。高冉冉看夜怀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好。夜怀点头。 次日,高冉冉去了酒窖,看到玉道人的留书,一直皱着的眉头舒展了开来,有了师父和普陀大师的帮助,相信那幕后之人很快就可以现出原型了。 铭城,王爷呢?她醒来之后就没有看见夜怀,明明天色尚早,也不知他去了何处。 回禀未来王妃,王爷他去上早朝了。铭城从容的禀告着。 高冉冉挑了挑眉头,看着铭城,眨了眨眼睛:铭城,你对我可有恨? 铭城的妹妹,铭月死在了幽冥谷,虽说是被那里的毒物给毒死的,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可她终究是铭城的妹妹,纵使是做下了许多的错事,兄妹之情血溶于水,铭城知晓死讯之后也没有说什么,在宣王府兢兢业业,并未出过什么差错。 铭月做的那些事情我都知晓了,是铭月她自己糊涂,这件事情怨不得王妃,也怨不得王爷。铭城凝了凝目光,想了片刻才道,眼眸却不敢看高冉冉。 高冉冉听着这话,再端详了一遍铭城的神情,笑了一下:你嘴上说着不怨,心里还是埋怨的吧? 在下不敢。铭城态度恭敬闲雅。 铭城,你心里有事。铭城回她的话都是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很不像平日里他的做事风格。 是不是有什么人对你说了些什么?高冉冉看着他问道,铭城对夜怀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 铭城是一个敢爱敢恨的,直率性格的人,他也不是会因私废公的人,有些事情说清楚了,对他对自己对夜怀都好。 你如果听到了什么,怀疑了什么,都可以说出来,无妨的,所有的谣言终究都是谣言,我可以给你想要的答案,因为真话是永远都不会骗人的。高冉冉看着他犹豫的态度,想她果然猜的没错,铭城的这种神情和状态摆明了是有人和他说了一些什么。 铭城这才敢抬起眼睛看她,高冉冉清晰的看到他眼睛里盛着的一丝嫣红的血丝,看起来好像昨夜一夜未睡的模样,她这才注意到,向来注重仪表的铭城外袍上沾染上了丝丝灰尘,看样子他那件外袍已经穿过几天没有洗过了。 她看着他,再下了一剂中和药:你想知道什么,就进来说话吧,我还没有用早饭。 高冉冉也不再看他,转身就进了里屋,就听到里面传来高冉冉的声音:听竹,你去让厨房做一些清淡的小粥上来,吃完我要去沐府。 铭城站在原地盯着那扇漆黑的檀木门,握了握拳头,片刻后抬步缓步往房间走来。 他进了房间,就看到高冉冉站在窗子前面,眸子盯着外面的一棵梧桐树看,一袭清雅的湘妃裙在身,窗外有淡淡的秋风沿着窗口吹了进来,让她纤细的身子看起来多了几分慵懒飘逸之感。 这样惊艳的模样,铭城看了她一眼,不敢再看第二眼。 高冉冉并没有回头,她等着他开口问她。 然而,等了片刻,他也没有说话,回头,就看到铭城低着头,站在那里,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很快,粥就端了上来。 小姐,粥好了,小姐请用。听竹古怪的看了大清早站在门口低头的铭城一眼,含笑端着粥走了过来。 放那吧。高冉冉也没有过去坐,她又看了窗户院子里的梧桐树几眼,本该是梧桐树凋零的季节,那院子里的梧桐树却亭亭如盖,满是生机,一点也不似人心,到了秋天,就都枯萎了。 你既然不愿意说,那我就猜猜好了。高冉冉宁愿看着那棵树,也不愿意看到铭城这个温吞的样子,你是不是在怀疑铭月的死与我有关? 铭城就像是被人戳到了心窝里,他猛地抬头睁大了眼睛看着高冉冉,有些不敢置信她的洞察能力如此之深。 你不必惊讶,我也是猜的,因为除了这件事情,似乎并没有其他的事情能够让你一言不发又难以启齿了,你怀疑我,却因为我是夜怀未婚妻的缘故,所以你不敢问我,也不敢问夜怀,你心中有疑虑,辗转难眠,我看你眼中有血丝,衣裳也多日未换洗,隐约猜出来的,你放心,我没有派人跟踪你,没有那个必要。高冉冉看着铭城,眼神真挚,夜怀他很信任你,不单单因为你救过他的命,更因为,他把你当成兄弟一样看待。 我不希望因为我的缘故而让你对他产生隔阂。高冉冉想起这些日子看到的都是赤剑跟在他身边,就算是到了宣王府,每次出来打点的人也变成了赤剑,偶尔一两次才会看到铭城,这才起了疑心。 他不想见到的人是她,并非是夜怀,刻意避开的也是她。 你今天既然来找我了就应该是已经想好了要将这一切问清楚,不是嘛?高冉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再次开口道。 过许久,铭城低声的开口:前些日子,有人问我说想不想知道铭月是怎么死的,我当时很犹豫,并没有去约定的地方,再后来那个人又给我看了一件东西,正是那件东西我才会决定去看个究竟。 他给了你什么东西?高冉冉眼睛眯了眯,果然是有人找上了铭城。 他给我看了一件月牙的簪子,那簪子是铭月生前最喜欢的东西,我去那里是想拿回那根簪子,铭月的尸体我派人去没有找到,那是唯一可以留念想的东西。铭城开了口,认真的说道,铭月是他的妹妹,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那你去哪里又看到什么?高冉冉的声音淡淡的。 铭城看向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怨气:我去了那个地方见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告诉我说那天在幽冥谷的时候铭月是被谷里的毒物咬伤了。 他又道,眸中的怨气更重:铭月被毒物咬伤,并非是不可以救,高姑娘,你医术精湛,你明明有机会可以救她的,你为什么不救她?铭月做下的那些错事足以让她死很多次,也的确是不值得你救,但我听到那个人这样说的时候,我心里就是感觉不舒服,终归她是我的妹妹,亲妹妹,说不怨,是不可能的。&1t;!--over-->&1t;/div> 第450章 鬼楼森森 你能同我说这些实话,很好。高冉冉看了他一眼,转身撩了一下裙摆坐了下来,姿态高贵清雅如初。 铭城也看着她,他并没有急着表达自己,他知道她后面还有话,便静静的等着,眼底的怨气不减。 幽冥谷凶险无比,我们是靠着昆仑阙的地图才能安然无恙的进去,一路上毒物重重,铭月她是与林若婷还有皇甫湛进去的,后来,铭月误中了幽冥谷里毒蟾蜍的毒,我想要救她,去救她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毒发身亡了,那个时候是林若婷也陪在她身边的。高冉冉简单的将那个时候的情况说给铭城听,你相信也罢,不相信也罢,这就是事实,我能解释的就这么多,你如果不相信,也可以去问夜怀。 铭城诧异的看着她:你去救过铭月?那个蒙面人并没有透露过这点,只是说铭月死的时候,无人搭救,所以才造成了她的死亡。 高冉冉摇了摇头:我是想救她,但是我去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断气了,所以我也无能为力。 铭城想了想,眼中的疑惑散去,他信了那人的话,以为她没有救铭月,却不想她已经对铭月施以了援手,是他错怪她了。 王妃,是铭城听信了谗言,不该误会王妃,还对王妃心生怨恨,是铭城之过,恳请王妃惩罚。铭城坚定的跪地拜道,语气郑重无比,错了就是错了。 还是叫我高姑娘吧,你起来说话,这件事情我从江南回来之后就该与你说清楚的,一直以来因事耽搁了下来,不想会有人钻了这个空子,你既相信我,那我可否问你,你见到的那人是谁?铭城知道的与当时的现场状况所差无几,见铭城的那个人将幽冥谷的事情也说的一清二楚着,唯独就是漏掉她施救铭月这段不提,那人真是好深的心机。 是个女子。铭城脱口而出道。 高冉冉闻言心思一动: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是不是林若婷?清楚这件事情的人不同,十有**找上铭城的那个女子是林若婷。 铭城摇了摇头:是不是林若婷就不得而知了,来人一袭黑衣,身形都掩在斗篷之中,并没有以真面目示人,也看不出体形,我是闻见她身上的香味才断定她是个女子。 你在哪里见到她的?高冉冉再问,林如婷这样挑拨离间,难道是想借助铭城的手对付自己? 铭城思索了一番:那日我去的地方是个比较破败的茶楼,在城西巷那边,进去之后就看到有一个背影站在了我的前面望着茶楼院子里的窗户,头带斗笠,我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是她的背影和气质我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有些熟悉。 他回想起那个黑衣人也觉得有些蹊跷,那个黑衣人不但不以真面目见人,言语之间似乎还非常妒恨着未来王妃,他越想越觉得那个女子心机叵测着。 城西巷?又是城西巷!高冉冉坐了起来,雪儿姐姐的侍女小苏就是在城西巷的家里被灭口的,那些无脸新娘也有两三具是发生在城西巷,这个城西巷里到底埋藏了多少秘密? 王妃,怎么了?铭城看着高冉冉的这个反应有些不知所措。 高冉冉皱了皱眉头: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个城西巷我应该去看看了。 王妃还是等王爷下朝之后一起去吧,王爷吩咐了在下说是最近京城之中不太平着,切莫让王妃乱走动,现在离下朝还有一炷香的时间,王妃不妨先等等。最近京城之中的无脸女尸案闹的人心惶惶,尤其城西巷那边是重灾区,这个时候王妃去那边,定然是大大的不妥的。 不用等他了,你带我去就可以了。高冉冉摇了摇头,一炷香的时间,都足以让她从城西巷回来了,现在是青天白日的,那个凶手应该不会在白天就出来作恶的。 王妃,那我派禁卫军护送您一起过去。铭城还是有所担忧,她是王爷心尖尖上的人,千万不能有所闪失的,更何况,他先前还责怪了他,此刻心里也是愧疚万分着。 高冉冉摆了摆手:不必了,禁卫军阵仗太大,你告诉我那所茶楼大致的位置,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她是去追查线索,人太多做起事情来也不方便,还容易打草惊蛇。 那我陪王妃去。铭城看高冉冉走远了,赶忙跟了上去了,王妃做事情还真是,还真是火急火燎的。 城西巷。 纵使是白天,街道上都空空荡荡的,半个人影也不见,风吹着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响声,让人感觉一阵头皮发麻着。 呼,又是一阵秋风袭来,高冉冉纤细的身影走在大街上,越发显得弱不禁风。 王妃,那茶楼就在那边。铭城看着此情此景,也是心中有所感叹,这个城西巷他上次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如今竟然破败成了这个样子。 好。高冉冉远远的就看到了一个巍峨破败的茶楼,确切的说,远远看过去,像是个鬼楼的成分居多一些。 走得近了些,才发现里面的阴气很重,走了进去,里面出奇的干净无比,脚踩在楼梯上发出清晰的咯吱咯吱的声音,昭示着木板悠久的年轮。 是三楼?高冉冉回头看铭城。 铭城紧跟在后面,听到问话,回道:三楼左手边第一间房。他上次来的时候是晚上,楼里又有人烟,并不觉得这栋楼的阴气有这么重着,现在这楼里的主人家和店小二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明明是青天白日,这楼里的阴气不散,也是奇了。 高冉冉顺着里面走去,很快到了房内,还没人房,就感觉到了一阵冷意,她目光一凝,语气一冷:跟了这么久,还是出来吧。 一道黑色的身影带着浓烈的杀意闪了出来,目光冷冷的看着高冉冉,唇角挑起一个冰冷无情的笑,在这阴冷的茶楼里让人冒出森森的寒气。 王妃小心!铭城忙拔出剑与那黑色的身影扭打到了一起。 高冉冉站在旁边,望着那道身影,与前几日在路上袭击她的身影几乎一样,是她! 她挑了挑眉头,她以为她来这里没有一丝准备么?没有把握的事情她从来都不会做的。 铭城与那黑影打的难舍难分,突然那黑影手上一扬,一道似有若无的暗香从她的手心飘扬出来,高冉冉一惊,行动之间已经掩住口鼻:铭城,快闭气!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铭城根本没有注意到黑衣人的小动作,再加上那香气飘的很快,铭城瞬间就中了招,在高冉冉话音刚落之后,铭城整个人就已经无力的躺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林若婷?高冉冉皱了皱眉头看着步步逼近的黑衣人,目光也骤然一冷。 走过来的黑衣人一愣,旋即嘴角扬起的弧度越发的诡异无比:咯咯咯,高冉冉,你还是这么聪明。与上次的枯哑的声音不同,这次的声音比平日的温婉之声多了几分阴冷与可怖。 林若婷,你是故意卖给铭城破绽将我引到这里的,我真是大意了!高冉冉步步后退,划地为营,仔细的查勘着地形。 林如婷冷冷一笑,覆着的面纱缓慢的摘了下来,露出里面一张俏丽无比的小脸,她朝着高冉冉妩媚的一笑,笑的极其妖娆:高冉冉,我的脸好看吗? 高冉冉冷冷一笑:那些事情果然是你做下的,我早该想到的。她的脸完美无瑕,仔细看还是能够发现一丝端倪着,脸部契合发髻的部位有些不齐整着。 你现在知道也不晚。林若婷又咯咯的笑了起来,右手慢慢的抚上自己光滑白希的脸,语调极尽软糯无比,我对我现在的脸很满意,这张脸的皮肤比我自己的还要滑上几分着。她伸手缓慢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像是喃喃自语着。 林若婷,你披着别人的这样一张脸,晚上就不会做噩梦么?梦到那些被你剥了脸皮的死去的那些新娘少女一个个满身鲜血的跳着向你索命么?高冉冉看着她那张脸越看越觉得恶心不已着,就是为了这样的一张脸,她居然杀了那么多的人,就为了一张完美无瑕的脸。 噩梦?林若婷抚摸着自己的脸一顿,目光阴沉如怖,她纤细的手指慢慢的抚摸着自己的脸,从颧骨慢慢移动到鼻子,再到嘴巴,最后在人中的地方一顿,阴冷的目光骤然变得暴戾起来,高冉冉,你以为我很稀罕别人的脸嘛?若是我的脸还是美丽的模样,我哪里用的着去戴着这些冷冰冰的面具? 她慢慢地走了过来,就像是一个魔鬼一样,那嘴角的笑意越发的诡异起来,连带着她看向高冉冉的目光也变得诡谲非常:高冉冉,我还是最喜欢你的脸了,你把脸给我好不好? 林若婷,你疯了!高冉冉手上的银针对着李若婷射了出去。&1t;!--over-->&1t;/div> 第451章 又破相了 林若婷立即躲闪开来:高冉冉,你这招已经用过很多次了! 高冉冉冷冷一笑:那这招呢!她扬手一甩,腰间细软的皮鞭就迅速的挥了出去,打在了林若婷嫩白的皮肤上,刹那间就打出了一道鲜红的血痕,触目惊心。 林若婷被打了一鞭子,这个时候才反应了过来,她愣了愣,眼神直直的看着高冉冉手中的鞭子,咬牙切齿的吼道:原来你是有备而来!是我低估你了,不过现在,我不会再大意了! 她手上的长剑慢慢的扬起,对着高冉冉就挥了过去,在微光下,那把剑刃泛出黑色的光芒,很明显是抹了毒的。 啪!高冉冉一鞭子又挥了出去,长鞭顺势缠住了林若彤的剑身,二人一时间僵持不下,谁也不能再往前进一步着。 林若婷凝了凝目光,冷冷的盯着高冉冉,忽然,诡异的一笑,放开了手中的长剑,与此同时,她手上的又出现了另外一把断刃,黑光泠泠间就顶着倒退的高冉冉的脖颈刺了过去着。 去死吧!林若婷面目狰狞的说道。 高冉冉继续后退,眼见着林若婷逼近自己,她定了定神,林若婷的断刃瞬间就已经逼近了身前,再往前半寸,她就将死无葬身之地。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左手摸出了一把折扇,那是大表哥在迎亲的时候送给她的红包礼物,没想到这个时候就派上用场了,折扇一挥,尖锐的骨刃带着一股寒风之气径直扫向林若婷的脸门。 脸是林若婷最宝贝的地方,打她的脸远比比要了她的命还要重要万分! 果然,林若婷瞪大着眼睛看着那扇刃已经到了跟前,手不自觉的就往收,短刃挥出,两道兵器发出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有阵阵的寒气四溢出来。 高冉冉,你毁了我的脸,我要你偿命!林若婷摸着自己又被高冉冉趁机打伤的脸,捂着脸惨叫一声退到了一旁,眸子里满是怨毒。 女子最宝贝的就是脸了,否则她也不会去剥那些新婚女子的脸皮,在幽冥谷的时候,她的脸留下了疤痕,回来之后尝试了许多种方法,都无法将脸上的癞疤给去掉,无论用用什么药,那两道交叠的疤痕依旧清晰可见,她不甘。 她最是珍爱她的脸,没有了脸,她还拿什么与别人争,舞跳的再好又如何?如果没有一张倾城绝世的脸,哪里还会有人看她一眼? 这都要怪高冉冉,后来,她翻找媚阁的秘籍,找到了一种焕颜的方法,利用蛊虫,然后剥去其他女子的美丽脸皮,种在自己的脸上,她的脸就能够恢复如初,甚至还能更为妩媚动人,但是这样做也是有一个条件的。 别人的脸终归不是自己的脸,时间久了,覆在自己的皮肤上,外面的脸就会烂掉,因此她才会找寻那些新鲜的脸皮来维持自己的美丽容颜。 她初时尝试了很多年龄的面皮,最后无意中杀了一个新娘子,发现做准新娘子的人的皮肤是最好的,也是最吹弹可破的,除此之外,她也憎恨那些新娘子的幸福,她没有幸福可言,别人又怎配拥有幸福? 林若婷,你现在还不肯露出你的真面目嘛?高冉冉继续游刃有余的与林若婷交手着,她继承了夜怀的一半内力,内功心法也上了一个台阶,对付起林若婷来,也是胜上半分的。 李若婷不断的闪退后撤着,而高冉冉的皮鞭这个时候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一鞭一鞭都落在林若婷满以为傲的娇嫩的小脸蛋上,血痕交错,让人看而发怵。 啊!高冉冉你!啊,我的脸,我的脸!林若婷近乎崩溃,她这张脸前几天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极其的貌美,这个高冉冉居然又毁了一次她的脸。 林若婷几近暴走,她狠狠的瞪着她,手伸了伸,想要摸摸受伤的脸,又无法下手,她一咬牙,手在动作间将那青痕遍布的脸,确切的说是将她戴着的那张脸给扒了下来,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底下的脸虽说有些疤痕,却已经淡化,远远看去几乎看不出着。 还是这张脸看着顺眼多了。高冉冉看着那张有瑕疵但外表熟悉的脸,姿态高深的含笑说道。 高冉冉,今日狼狈,他日我定然会讨回,高冉冉,我不会放过你的。林若婷瞪了高冉冉两眼,想要逃离这里着。 想跑,没这么容易。 她刚要追,林若婷就朝着被迷晕了过去的铭城反手扔了一把匕首过去,高冉冉沉下眼睑,林若婷还是一如既往的心思深沉,为人狠辣,这个时候还用铭城的命来威胁她。 是救还是不救,高冉冉早已经给出了自己的选择,转身之间,她挥向林若婷的长鞭在中途改变了方向,打掉了奔向铭城的锋利匕首。 林若婷要抓,但铭城的命更要救。 她走到了昏迷的铭城的前面,拿着药往铭城的鼻子前轻轻闻了一下,铭城慢慢转醒过来,立刻想起了方才的场景,忙问道:林若婷呢? 跑了,你先不要说话,运功一圈,将体内的毒气先逼出来。高冉冉搭着脉搏的手缓缓放开,慢慢对他说道,他的气息有些紊乱,林若婷在秘药里还放了毒,好在铭城吸入的少,这才保住了一命。 铭城按照高冉冉所说,立刻打坐运功起来,气力运行小周天一圈后,慢慢的将体内散开的赌气逼出了体外,此刻,已经虚汗涔涔,同时心里也感叹高冉冉的医术之高明,那些毒气异常的少,可偏偏藏在五脉六腑之中,时间长了,后果不堪设想。 王妃,是属下失职了,属下没有保护好王妃,上了林若婷的当,让王妃一身涉险,是属下的错,还望王妃责罚。铭城抱拳向高冉冉负荆请罪,这个时候他也已经将其中的利害关系给想清楚了着,那林若婷出现在这里分明就是蓄谋已久,他想了想,不由得觉得后怕起来。 都是因为他对王妃有所怀疑才会酿成今日的祸事,而他明明他是护卫,应该保护主子安全的,关键时刻,还是她救了自己,他羞愧万分。 无事,这件事情不能怪你,是林若婷太过狡猾,先前几天我就与她在路上交过手,有了准备,今日并没有被她占到便宜去,你不用内疚,回去做好王府的事情就好了,今天的事情就不必与王爷说了,他事物繁多,林若婷的事情我自己处理就好。高冉冉淡淡的说道,今天的事情若是让夜怀知道了,估计以他的性格,只怕会更加寸步不离的陪着自己,纵使自己不能陪着,也非的让一大堆人跟着,这样可不是她想看到的。 王妃,兹事体大,在下觉得,还是应该让王爷知晓的,这件事情就算在下不禀告王爷,还是会有其他的人告诉王爷着。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纵使他不说,王爷暗地里跟着王妃的暗桩也应该会禀告王爷的。 你是说夜怀给我派了暗卫?那他方才怎么不现身?高冉冉皱了皱眉头,铭城的话她听出言外之意了,夜怀之前那次在骊山就给她派过影卫,叫做流夏的,武功还挺高强的,这次不知道又是派了谁。 回禀王妃,暗卫只有在察觉到主子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才会现身,他方才没有现身,想必是方才的情况,王妃足以应付自如。铭城有些汗颜,那林若婷他都对付不了,不想短短数月过去,王妃的武功已经到了如此的境地,实在是让他汗颜不已着。 就算是他没有吸入毒气,想要赢了那林若婷也不可能赢的这么轻松。 林若婷她擅长用剑,剑刚韧,我用鞭子,以柔克刚,刚好可以克制她的剑气,所以才会让她发挥不了自己的优势,赢了她着。高冉冉慢慢的解释着,林若婷的武功深厚,轻功又好,再加上又熟悉这里的环境,如果不是她用的是鞭子,又有玉骨折扇在手,这一仗,她或许没有可能赢的了林若婷着。 铭城点了点头,深以为然,认为高冉冉分析的很有道理着,心里对她也是刮目相看着,这层见解纵使是他一时也无法堪破着,他想起高冉冉话里说的前几日也碰到了林若婷,不禁问道:王妃,你方才说之前林小姐也在路上袭击了你? 高冉冉皱了皱眉头,那次林若婷也是满怀杀意,看来她对她早已恨之入骨。 回到了王府,高冉冉并没有看见夜怀,想来是他还没有下朝的缘故,想了想,交代了几句,便回了高府去处理一些关于长公主大婚的事情,直到入夜了才回来宣王府,这些日子,两位哥哥又要顾念着大表哥与雪姐姐的事情,也要顾念着长公主的婚事,又在朝任职,她能帮衬一点就帮衬一点着。 回到宣王府,她刚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冷寂和苏浅一银白一火红,坐在大堂里喝着茶水,表情肃穆,似乎是愁上眉间了着。&1t;!--over-->&1t;/div> 第452章 野生的 她走了过去,如今深秋已过,正是初冬的时候,到处都飘荡着清寒的气息,冷寂与苏浅却仿佛不知道冷一般着,每一个人都比平时多穿了一件薄衫而已,有风从大堂而入,吹起两人的青丝,这场景看起来如此的和谐着。乐+文+. 高冉冉站在门口,想起苏浅与自己说过的,她喜欢冷寂是因为命中注定,也是因为普陀师叔给小时候算的那一卦,现在仔细想想,如果苏浅当时说的话是真的,那么,她要找到那个能够拯救胡夷的人便应该不是冷寂,而是她那个失踪已久的哥哥才对。 那么她为何又要编下那样的谎言来骗她?还是说这次的哥哥才是真正的谎言?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苏浅,因为她认为苏浅骨子里是个直率坦诚的女子,认为她有着胡夷人特有的洒脱豪爽,对待这样的人应该交心才是,所以她不问,也不言。 苏浅喝茶间斜眼看到了站在大堂门口的高冉冉,她走了过去,笑着道:“冉冉,你怎么站在这里这么久都不说话?” “是啊,我们在这里等了你有一炷香的功夫了,本想去高家找你的,可这个时辰,又怕你会回来,索性就在王府里等着,你怎么这副模样?”冷寂看她也觉得她有些怪怪的。 “估计是冷的吧,入冬了,近来又事情太多。”高冉冉没有仔细去看苏浅的眼睛,她怕看到一些让自己都有些看不懂的东西。 苏浅没有察觉到什么,点了点头,哈了一口热气:“外面的天是有些冷了,冉冉,你往里面坐,正好你回来了,这下有人商量事情了。” “夜怀呢?”高冉冉回头问。 “他还没有回来啊。”苏浅耸了耸肩膀,这两个人也真是的,两个人都不见踪影着。 “上朝还没有回来?”高冉冉再问,这次的朝上的也真是够久的。 铭城这个时候端着茶点走了过来,听到问话,清雅的回道:“王妃,王爷上早朝早就回来了,原本是想去高家找王妃你的,但是城西那边又出了新的案子,这才下了早朝就又去了城西了着。” “城西又出现了无脸女尸?”高冉冉抬头问道,目光一凝。 铭城看她神色严肃,一愣之下点了点头:“不错,这次的案子比以往的很是不同,死的并不是新娘。” “岂是不同,冉冉,你猜猜这次死的人是谁?”苏浅冲着高冉冉眨了眨眼睛。 “谁?”高冉冉皱了皱眉头。 苏浅笑嘻嘻的道:“是夏凝霜呢!” “夏凝霜!”高冉冉诧异万分,怎么会是夏凝霜! “就知道你听到这个消息会是这个表情,今天中午城西发现了一具无脸女尸,与之前那些新娘的死状几乎一模一样,那叫一个血肉模糊啊,本来是认不出来是谁的,不过那女尸身上有一块牌子,写着一个夏家,然后顺天府就让夏家的人去看看,没想到正是夏家昨日就失踪了大小姐夏凝霜。依我说啊,真是苍天有眼,总算是除掉了一个大祸害着。”那个夏凝霜三番五次的害冉冉,还是早点死了好,这次真是老天爷长了眼睛了,太大快人心了。 “夏凝霜昨天失踪了?”昨天夏洛侯不是应该带着夏凝霜去威武将军府的嘛,怎么好端端的会失踪了? “不知道是昨天还是前天晚上的事情,总之听夏家的人说啊,昨天早上的时候就没有看到过夏凝霜,夏洛侯为此还气病了,甚至威武将军还主动过问了这件事情,差点将夏府都u给翻了个底朝天,我看啊,这次夏府与威武将军府算是结下大梁子了。”苏浅啧啧道,这夏府算是再也翻不了身了。 高冉冉沉思了一番,这个节骨眼上,夏凝霜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这其中定然有蹊跷,夜怀去了现场,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 “你们来这里就是为了给我说这件事情?”高冉冉看向半天没有说话的冷寂。 冷寂闻言打量了一番高冉冉,看她一身单薄的衣裳,眉宇之间也憔悴了几分,不免有些心疼:“冉冉,事情多也要注意多休息。” 高冉冉立即道:“还不是因为你不来帮我,现在你来了,我也可以将一些事情分担给你了。” 铭城看三人要说一些话着,他忙开口道:“王妃,还用晚膳吧?在下这就让厨房去准备膳食。” 高冉冉点了点头,也不挽留他:“好,你去吧。” “等一下。”高冉冉捏了捏手里的东西。 “王妃?”铭城询问。 “铭城,让人去杏花楼打包三只荷花醉鸡回来。”高冉冉顿了顿,便道。 “是,在下这就命人前去。”铭城也有些惊讶,缓声答应了下来,转身吩咐了下去。 “怎么突然要吃荷花醉鸡了?”冷寂笑了笑,荷花醉鸡,那是他和冉冉在杏花楼吃的最多的食物了,说来也是奇怪,冉冉她那么爱吃肉,在杏花楼也吃了不少只荷花醉鸡,也愣是没见她多长一两肉。 “很久没有吃了,有些想吃。”高冉冉笑了笑。 苏浅搓了搓手,有些垂涎欲滴起来:“有肉吃就好,有肉吃就好,我最喜欢吃肉了!” 荷花醉鸡啊,她的最爱了! “平时你没少吃,昨天还吃了两个猪肘子,你还吃,当心胖!”冷寂戳了戳苏浅的额头,这个贪吃鬼哦。 “说来也是奇怪,你和冉冉一样爱吃肉,你们两个怎么都吃不胖,吃那么多也没有见你们长肉,你让我这种喝水都长肉的人可怎么办?”冷寂对她们的体质有些羡慕嫉妒恨起来,他吃块肉就蹭蹭往身体上长,而且都是往他的脸上长,这叫他一个把脸当饭吃的人怎么活? 为了自己这张妖孽的脸,他对那些可口的肉是一忍再忍,再三忍着。 “你长肉?我看你吃那么多肉也没有见你长几块肉啊。”苏浅摸了摸他的胸前,有些嫌弃,“胸前也没几块肉,手感一点也不好!跟摸竹板似的!” 冷寂气急:“谁说的?你要不要现在看看?”他无赖似的挑了挑眉头。 苏浅轻嗔一声:“谁要看竹板?我怕长针眼!”嘴上说着如此,脸上爬上了两朵红云着。 高冉冉看着这对打情骂俏的两人,想着这两人好事这是渐近了啊? “你们这么想成就好事,我看最近的一个月都适合办喜事,不如让冷寂修书一番以冷家七少的名头向胡夷王求亲如何?”高冉冉眉飞色舞的冲着二人挑了挑眉头。 “冷大公子,你管管你妹妹!”苏浅哼了哼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了身子去着。 “你也知道她不是亲生的,是野生的,我哪里管的了她?”提到这件事情,冷寂也挠了挠头着。 “好了,我说笑的,看把你们两个给害羞的,我看你们处了这么久,一般人家都会圆房了,以苏浅那个爽朗的性子,我以为她早就对你上下其手了,没有想到她这么没有胆子。”高冉冉越发的打趣的苏浅,难得能有让苏浅吃瘪的时候。 “冷寂!”苏浅再喊了一声冷寂,羞的直跺脚着,她对冷寂的心思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她也没有这么饥渴好吗? 冷寂揉了揉额角,抬头看天:“我没有办法,都说是野生的了。” “今晚没月亮,别看了,我们进去说话吧。”高冉冉往里面走了几步,冷寂面色一暖,跟了过去,苏浅撇了撇嘴,轻声哼了哼着,也走上前去。 “冷寂,我听苏浅说你这几日在排查京城里的墨阁的余党,进展如何了?”高冉冉坐了下来便问道着。 冷寂皱了皱眉头,他没有想到墨阁的余党远比他想象的更为狡猾着,这几日,他排查了不少地方,到头来发现都是狡兔三窟着,抓到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物,别提心里多塞了:“查到了一些地方,但是没有抓到关键性的人物,这些墨阁的余党就像是有人故意在包庇他们,我们每次去的时候,他们都逃之夭夭了。” 冷寂的能力她说清楚的,要不然,她也不会将偌大的一个影杀交给冷寂来掌管了,不仅仅因为他是冷家的翘楚,更因为,他是冷寂。 “以你的能力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会不会是你带去的人里面混入了歼细?”高冉冉想到了一种可能,那些人都提前逃走了,说明是有人提前通知了那些墨阁的余孽。 “你说的这些我也想到了,也逐一排查过,并没有查出谁有嫌疑,我在想,会不会我得到的那些消息都是假的,背后有人在故弄玄虚,只是,我不明白背后之人这样做的用意,我们去的人并没有折损或者受伤,这点是我最想不通的事情。”这种被他人掌控在手里的感觉真的不好受着。 “既然如此,不如就将排查墨阁的余孽的事情先放在一边吧,我这里有一件要紧的事情需要你去做。”高冉冉认真的看着冷寂,这件事情,也只有他能做而已。 “你要我做什么?”冷寂凝眸看她,脸色凝重。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53章 争夺家主 去一趟江南吧。高冉冉缓缓开口,我想让你去一趟江南,去幽冥谷帮我调查一些事情,具体的事情我都列好了写在了这张纸里面了。 好,我现在即刻就动身前去。冷寂点了点头,从高冉冉的手里接过那张纸,便打算往门外走去着。 冉冉,我也想去,我要陪着他。苏浅见冷寂就要走,她也忙不停蹄的想要跟着去。 苏浅,你不是要在京城找你的哥哥么?高冉冉看着她问道。 苏浅眸子闪了闪,讪讪的笑了笑:是啊,那冷大公子,江南我就不陪你去了。 最近京城动荡不安,风雨飘摇,你在这里帮衬着一些冉冉就好,江南的事情我会尽快解决回来的。冷寂安抚着苏浅,冉冉很少有用这么认真的表情与他交代事情,因此,这次的事情定然非同小可着,他抱了抱苏浅,转身就欲走。 等一下,还是吃完了荷花醉鸡再走吧。高冉冉忙叫住冷寂着,他也真是一个急性子。 那好,那我吃完再走。冷寂转身又坐了下来,如玉的手弹了弹衣摆,端坐着的脸上染上了几许凝重。 很快荷花醉鸭就端了上来,三人大快朵颐一阵,酒足饭饱之后,苏浅瞅着冷寂放在桌子上的纸觉得分外好奇着,不禁想拆开看看,高冉冉忙阻止了她道:苏浅,我有事情想同你说,你过来。 什么事情?苏浅看了那纸条一眼,有些恋恋不舍的跟了过来着。 苏浅,京城的无脸女尸案你也听说了,你能不能帮忙去现场找找线索?她与林若婷交手也没有套出她到底是用的什么方法害了那些女子,她虽然知道这件案子背后是林若婷在搞的鬼,可她并没有证据来指证她。 你怀疑这件事情案子和蛊虫有关?苏浅也是个明白人,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嗯,是林若婷做的。高冉冉缓缓开口。 林若婷?苏浅惊讶了一声,她做这些案子做什么,难道难道她的脸还没有好? 确切的说,是她脸上的疤还没有好,什么用特殊方法消掉了疤痕,那些估计都是她放出去的传言,不可信的。上次她看到林若婷完好无损的脸时就有问过夜怀她的脸是怎么好的这件事情,她记得当时夜怀说的是林若婷用了一种利用虫蛊的秘术治好了脸,现在看来,那些不过是林若婷放出的烟雾弹而已。 冷寂也皱了皱眉头:你今日与她交手了? 高冉冉点了点头,笑道:放心,没有让她占到便宜。不但没有让她占到便宜,还将她的脸又给毁了一次。 林若婷会一些蛊术,又是媚阁的阁主,为人又心机叵测,你以后还是少单独接触她,以防有诈。他以前不知道林若婷是媚阁阁主的时候就曾经与媚阁打过不少交道,媚阁善用媚术,又以诡异狡诈著称,他真的担心冉冉会被林若婷算计进去。 你放心,我从来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高冉冉看他一眼,又再望向苏浅,苏浅,你已经帮了我很多忙,这件事情本不该麻烦你的,只是这件事情涉及到了巫蛊之术,你又是这方面的翘楚,所以我才想拜托你帮忙查一下。 你是想让我找出证据来指证林若婷吧,这个没问题,刚好这件案子我也很感兴趣着。苏浅笑嘻嘻地看着高冉冉,甚是洒脱恣意。 高冉冉看苏浅一点就通,点了点头,便道:这件案子我已经确定是她做下的,但是没有证据,所以想要将林若婷绳之以法很难,你 王妃,太子府送了请帖过来,说是明日林小姐与太子要举行订婚仪式,请王爷和您一起过去。铭城将那请帖给了高冉冉着,态度恭敬的禀告着。 高冉冉接过请帖,看着请帖上面烫金的大字,眸子微微凝了凝,这请帖真是来的妙啊。 好,我知道了,你去回禀太子府的人,就说我与宣王一定来。高冉冉吩咐了下去。 太子不是与你不和嘛,怎么还会邀请你去?苏浅有些想不通了,这太子被高冉冉三番五次的折辱,居然还敢下请帖。 这是皇室的体面,夜怀他是大6朝的宣王,就算是他与所有人为敌,只要他还是宣王,便不敢有人敢懈怠他。皇室的人最是讲究体面,夜怀在朝中的势力尽管被削弱了不少,但依旧是大6朝的肱骨大臣,是一个连老皇帝都不敢动的人,太子订婚这等大事,皇甫瑞如果不给夜怀下请帖,反而会惹人诟病非常,这皇甫瑞这点还是挺懂分寸的。 不懂,在我们胡夷,不喜欢谁就不会请谁,哪怕他官位再大都没有什么用着。苏浅对大6朝的这套作风很不理解着。 冉冉,你明日要去太子府?你今日与林若婷交手了,已经知晓她是无脸女尸案的凶手,她今日杀你不成,难保不会有第二次。冷寂有些担心,按照正常下请帖的方式,请冉冉的帖子应该是下到高府才对,并且邀请的人应该是冉冉的大哥高宇哲才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别忘记了,我明天可不是一个人去的。高冉冉提醒着他道,这下请帖的方式是有些奇特,不过就算是林若婷在太子府玩花样,她也不怕她着。 就是,冷寂你担心什么,有宣王在,宣王武功那么高,会保护好冉冉的。苏浅看不出这请帖之中藏着的猫腻,依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那好,总之,小心一些,时辰不早了,我该动身了。冷寂看了外面的天色一眼,忍不住开口道。 好,你路上小心一些,我给你的东西,你出了城再看。高冉冉忍不住叮嘱一句。 冷寂有些疑惑,他点了点头:好,你放心,事情我会办妥的,苏浅就拜托你照顾了。这是他们在一起之后第一次长期分离,自然有些恋恋不舍着。 哼,我才不用呢,我有胳膊有腿的,我自己会照顾自己。苏浅冷哼了哼,不像某些人,除了会照顾自己的脸,其他的一窍不通着。她不能陪着他去,心里莫名的有些担心着。 你放心,我没事的,到了那边我给你飞鸽传信。冷寂无奈的看着苏浅,分明是关心自己,话还说的这么欠扁。 好,这可是你说的!苏浅耷拉着的脑袋立刻眉开眼笑起来。 嗯,我说的。冷寂点头。 京城郊外,冷寂回首看了看京城繁华中开出的烟火,笑了笑,从身上摸出那张高冉冉给他的纸条,展开细看。 冷家家主有变,速归。 冷家。冷寂眯了眯眼睛,怪不得冉冉今天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古怪,冷家家主么? 原来冉冉想要自己办的是这件事情,当上冷家家主么? 呵,这还真是个棘手的事情呢。 他笑了笑,这几年都没回去过,他也是时候回趟冷家气气那群老顽固了。 冉冉啊,你说要我住在宣王府?苏浅大吃一惊,她是胡夷的公主,一向都是住在朝廷专门供给胡夷的皇族下榻的行宫,偶尔住在客栈,这突然让她住在宣王府,还要一天到晚碰到宣王,额,不行,不行,我还是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你家宣王皮囊不错,就是太冷了,我如果一天到晚都见到他,我会少吃好几碗饭的。语气不免有些恹恹起来。 宣王那个气场,每次她看到心里总难免有些战战兢兢着,她可不想过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苏浅,你现在的身份比较敏感,如今时局动荡,你如果再住在行宫,我怕有人会对你不利,更何况,我方才都答应了冷寂,要好好照顾你的,再者,你不是答应了要帮我查无脸女尸的案子嘛?住在宣王府也方便查案不是?高冉冉再次诚挚的邀请着她,她让苏浅住在宣王府,一是为了保护苏浅的安全,二也是为了与苏浅有更多的接触。 毕竟,她并不是真正的高冉冉,与苏浅的那些过去,她不好细问冷寂,也就只好慢慢的自己去了解了。 那好吧。苏浅耷拉着脑袋,不过我一般早出晚归,你以后就不要等我吃饭了。 是为了你哥哥的事情?高冉冉看她一眼。 苏浅嬉笑的神色变得深沉了几分:嗯。 对了,我听说夏凝雪已经能下床走路了,这是真的嘛?苏浅想起了那个沐府的新娘子,夏凝雪她中的是毒蛊,又被人设下了咒术,连我都无法化解,究竟是什么人救了她? 是我师父。高冉冉含糊着道,雪姐姐能下床的消息是她放出去的风声,为的就是引出背后之人。 雪姐姐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也不知师父和普陀大师捉贼捉的怎么样了,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事情还有变故,她不能为这件事情再增加不必要的变数,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能少则少。 苏浅诧异之间又觉得情理之中,如果说天下真的有谁可以治好夏凝雪的话,也的确只有药圣玉道人了。&1t;!--over-->&1t;/div> 第454章 天下之约 她竖起了大拇指:药圣真不愧是药圣!真是有一手着,冉冉,你快和我说说,药圣他老人家是怎么治好夏凝雪的?你快说说啊? 望着苏浅一副虚心请教的熠熠小脸,高冉冉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苏浅,咬了咬牙,还是忍住了要说出实情的心思着,师父用的是独门的秘方,我现在还没有完全继承师父的衣钵,所以我也不知道师父到底是如何解了那毒蛊和咒术的。 哦。苏浅有些失望起来,看的高冉冉那叫一个不忍。 冉儿。一声熟悉的喊声从远处传来。 高冉冉心中一松,夜怀来的真是时候着,解了她一颗放在火上煎烤着的心。 夜怀,你回来了。高冉冉赶忙迎了上去着。 夜怀面对着如此热情的她,愣了愣,转而又看到了苏浅,似乎明白了一些,又似乎有些不明白,依旧是那副威严冷漠的模样:回来了。就连语气都是淡淡的,似乎已经疲惫至极。 我听苏浅说夏凝霜死了?夏凝霜偏偏这个时候死了,此事定有蹊跷着。 夜怀看着她,点了点头:夏家的人已经确认过了。 他没有说死的是夏凝霜,而是说的是夏家的人确认过死者是夏凝霜,这就说明,夜怀看出了一些猫腻,只是还不能确定而已。 嗯,此事还是等一下再说吧。高冉冉将此事先搁置到一边,将站在那边看到也会有些瘆的慌的苏浅拉了过来,夜怀,我今天同她说了让苏浅帮忙调查五脸女尸案的事情,她已经同意了。 好,那些女尸都放在了顺天府的冰牢里,明日本王带你去验尸。夜怀看向苏浅说道,皱着的眉角并未舒缓,似乎他忧虑的并不止这一件事情着。 明日恐怕不行。高冉冉将那太子府的请帖递给夜怀道,这是太子府下的请帖,明日是太子与林若婷订婚的日子,他邀请了我们一起出席这次的订婚仪式。 明日?夜怀眉头皱的更深了些。 高冉冉点点头:嗯,明日,不如参加完了我们再去验尸吧。 我们?冉冉,你是说你也要去?苏浅错愕非常。 嗯,我去看看夏凝霜的尸体,我怀疑死的并不是夏凝霜。高冉冉毫不犹豫的将自己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 不管了,吃饱喝足,我困了,你们聊吧,反正时间你们定好了告诉我就好,我跟着去看看,我先睡了。苏浅打了个哈欠,困意袭来不止,抄着手就往外面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头,冉冉,这两日我还住行宫,过两日再搬过来。 好。高冉冉点了点头。 你让苏浅搬来与你住?夜怀回首看她,眉头轻皱。 嗯。高冉冉生了捉弄他的心思,认真的点了点头。 夜怀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了:她与你住,那本王住哪里? 王府这么大,难道还会没有王爷你住的房间嘛?高冉冉打趣的看着他。 她的眼睛狡黠如星星,看着这双鹿眸,夜怀忽然觉得满身的疲惫都骤然散去了:这王府里本王能住的地方唯你那间尔,再者,王府里最不缺的就是客房了。 那好吧,那我就让苏浅睡客房好了。看着夜怀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高冉冉也不逗他了,耸了耸肩膀,似乎是颇为无奈才会接受这个建议着。 今天死的那具女尸真的是夏凝霜嘛?高冉冉旧事重提。 是也不是。夏府的人都说那具女尸是夏凝霜,就算是怀疑也只能是暗中进行着。 夏凝霜的脖颈之上有一颗黑痣,就算是毁容也是无论如何都毁不掉的,你今天查看尸体的时候有没有发现那颗黑痣?夏凝霜的那颗黑痣长在雪白的脖颈之上,一般人看过之后都会有印象的,更何况是心细如发的夜怀。 没有。夜怀沉吟着摇了摇头。 那既然不是,你觉得夏家为何要认那名无头女尸为夏凝霜?我记得你不是派了人跟踪夏凝霜嘛?她那日之后去了哪里?冒认尸体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夏家人是不会做的,既然那具尸体不是夏凝霜,那么夏洛侯又为何要这样做? 这其中发生了一些事情,那日夜探夏府之后,我的确是派了一名暗卫跟踪夏凝霜,她后来去找了程胜,我的暗卫告诉我,她和程胜闹的很不愉快,后来,她似乎认命了,就回到了夏府,第二日就被夏洛侯带去了威武将军府,此后就没有出来过了。夜怀淡淡的说着,他派去的暗卫是一等一的高手,他的暗卫报上来的消息他信的过。 那就是说夏凝霜还在威武将军府里?高冉冉越发不解了。 有可能,我的人没有进去威武将军府,他的府里有高手。威武将军府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他的暗卫并没有看到,至于夏凝霜在不在威武将军府里,我的暗卫也只看到夏洛侯一个人回了夏府,并没有看见夏凝霜,之后第二天便有人发现了那具无脸女尸,所以我也不能确定夏凝霜到底有没有出去威武将军府。 又是威武将军。高冉冉越发觉得这个威武将军有些深不可测着,夜怀的暗卫的实力她是清楚不过的,就算是沐将军府,那也是可以来去自如,一个威武将军的府邸都靠近不了,不得不说,这个威武将军有猫腻。 好了,你想知道的本王都告诉你了,也许那具无脸女尸就是威武将军对夏凝霜施暴之后想要毁尸灭迹的一种方式而已,你其实不用放在心上的。夜怀揽了揽高冉冉的肩膀,你这几日担忧的事情太多,夏凝霜的事情你就不用挂心了,无论她是否还活在这个世间,她的身份都是一介民女,你不用再担心她会害你了。 我不是担心,我只是担心这件事情里面会有蹊跷,夏洛侯是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就算他再宠爱夏凝霜,威武将军许给他的东西足以让他舍弃夏凝霜了,所以这件事情必然会有猫腻,那具尸体既然不是夏凝霜的,那就说明,夏凝霜一定还活着,不过就是被人给藏了起来,不管这个人是威武将军还是夏洛侯,我都感觉这两个人之间一定有着某种交易。不是她疑神疑鬼,夏洛侯纵使不是丞相了,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他在朝中的势力不是一日两日就可以根除的。 如果这个时候威武将军联合夏洛侯做出一些事情,那么,荼毒的只会是天下苍生。 你太敏感了,这天下现在还是皇甫氏的天下,只要老皇帝还在一天,这天下就翻不了的。夜怀从后面温柔的抱着高冉冉,头轻轻的枕在她柔软的肩膀上,贪婪的吸着她脖颈间的发香,手无意识的捏着高冉冉冰冷的小手,意味深长的说道。 那如果老皇帝不在了呢?高冉冉回眸看他反问。 夜怀枕着肩膀的头忽然抬了起来,认真的回望着她,将她整个人都圈在他温暖的怀抱之中,大手慢慢的覆上她的小手,与她十指相扣,左手抬了抬,指了指天上那轮圆滚滚的白色月亮:皇甫亡了,不是还有你我嘛?你放心,我不会让百姓苦,让天下亡的;这个天下,我会和你一起守护。 高冉冉看着那轮明月,明月皎洁无垠,而她的心不知何时已经蒙上了一层尘埃,她想起了那日与夜怀的那个约定。 那个时候,她刚刚经历丧亲之痛,愤慨的她发誓一定要让夏家血债血偿,哪怕是倾覆了这整个天下。 可是,这天下都是脏的,朝廷也是脏的,官官相护,官官勾结,百姓名不聊生,就连皇室里面也是污浊一片。 老皇帝猜疑之心日益渐重,不少肱骨清白的大臣都被他下了文字狱,就说上次的江南水灾,如果不是云世子倾力所救,又有宣王之威,那些贪官又岂会那么乖乖的开仓放粮? 如今天下四分五裂,北疆动乱,诸侯雄起,老皇帝妄图收归兵权以制衡天下,这样肮脏的天下,这样肮脏的朝廷,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想起了史书上的记载,书上所言,夜氏统治天下时期,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最是一个极为富庶开平的盛世,几乎达到了路不拾遗的地步,就连史书都有叹上一笔,称之为夜隆盛世。 每每看到子不孝,老无养,那些乞讨的穷人,高冉冉内心都会涌出巨大的悲伤之情,她父母的死并不仅仅是死在了夏凝霜与程胜的算计之中,他们是死在了这个朝廷的悲哀之中。 是朝廷的法度允许了他们作恶,是那种等级的优越感允许他们能够欺压百姓,允许他们能够欺压良善,允许他们能够永生永世的都骑在百姓的头上作威作福,那些寒门仕子参加了科举又如何? 皇甫氏统治下的科举早已经沦为了世家贵族的权利争夺而已,那些寒门仕子永远都不可能有出头之日的。 面对现世的污浊,也为了普天之下与她一样不幸的人,因此夜怀与她约定,他会还她一片玉宇澄清,还她一片盛世江山,还她一片大好河山。&1t;!--over-->&1t;/div> 第455章 册封大典(1) “夜怀,我这样做是不是太自私了?”高冉冉心里还是走那步棋个人原因占了很大一部分。樂文小说| “冉冉,你没有错,错的是这天下。”夜怀沉眸看着她,“相信本王,相信我。” 高冉冉凝眸回望他,充满坚定之色:“我相信你。” “明日还要去太子府,你还是早些歇息吧。”高冉冉看他风尘仆仆的,不由得说道。 夜怀眨了一下眼睛:“冉儿,你没有什么还想要对本王说的嘛?” 高冉冉愣了一下,忽而笑道:“铭城说你派了暗卫在我身边,我原是不信的,现在我是信了,你说的是林若婷的事情,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她今天是算计了我,不过她的本事还没有学到家,没有在我手上讨到便宜,反而又被我毁了一次容。我亲眼看见她脸上的疤痕还在,那些新娘子都是她杀的,是她剥了她们的脸皮贴在了自己的脸上,她自己也承认了这点。” “是铭城带你去的?”夜怀的关注点并不与高冉冉在一条线上,他传了一半的功力给她,这些日子过去,她应该已经完全消化了,那林若婷自然不可能会是她的对手,更何况,他派给她的可不是普通的暗卫,而是隐主。 “夜怀,你方才提醒我了,我今天毁了她的容貌,明日便是订婚大典,她今晚应该有所行动才是,走,我们去林府守株待兔去!”高冉冉皱了皱眉头,拉着夜怀的手就准备往外走去。 夜怀顿住:“林若婷她下午就已经下手了,你现在去,于事无补,你既然有心袒护铭城,我也就不追问你什么了,我相信你能处理好的。” “嗯,本来也就没有什么的。”高冉冉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时光的轮子碾过一日。 太子是将来的储君,一人之下,太子府自然是富丽堂皇,庄严巍峨着,皇甫瑞要举行订婚大典,这是大事,京城之中前阵子在大表哥成婚和过生辰时见到的那些官员又络绎不绝的来着,似乎十分喜欢这种热闹,手上都不曾空着,太子府礼物堆积如山。 也有不少寒门官员都苦着一张脸,想是本就两袖清风,这一两两个月都要送礼,入不敷出啊,可见这当官也并非是一条好的出路。 高冉冉记下那些真正备下了薄礼的官员名单,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其中的不少官员她在江南救灾的时候都有打过照面,一晃几个月过去,他们官服依旧,想来那老皇帝恩威并施,又将这些官员做出的政绩给功过相抵了着,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毕竟那些高位之职都是世家大族在担着,老皇帝不会迁一而引众怒的。 夜怀和高冉冉进了高府,铭城递上了请帖,帮着送上了礼物,两人走进太子府,就有人分别引着他们二人往他处去着。 按照宫里典礼的规矩,参加典礼的女眷和官员要分开着,官员在前厅聊聊朝廷大事,与顶头上司亲近亲近些,女眷则在后亭负责给自家的官员拉拉裙带关系,走走后门,正所谓夫妻搭配,干活不累。 冬至渐至,微寒料峭,高冉冉随着那名指引的丫鬟穿过前厅,华贵的客厅,来到了精致非凡的假山,那里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官员在那里慷慨激昂的谈论着,高冉冉慢慢的跟着那丫鬟走着,一边仔细的打量着太子府的景致,这太子府布置的极其的奢华富贵,怪不得老皇帝不喜太子,如果这皇甫瑞真当上了皇上,也不知该要如何的骄奢淫逸了。 走过百花齐放的祥瑞后花园,迎面就遇到了衣裙年轻俏丽的美貌少女,为首的一人容颜精致无双,身形袅袅婷婷,正是今日将要举行册封大典的未来太子妃林若婷。 “高妹妹!你怎么才来啊!”林若婷迎面向着高冉冉走了过来,主动含笑热络的领着众位群芳走了过来,大有后宫未来皇后的阵仗。 “林姐姐!”高冉冉挑眉冷冷的看着林若婷美腻的脸蛋,肌肤胜雪,吹弹可破,哪里还见昨日狰狞万分的疤痕呢? 才不过短短一日的时间,林若婷就寻到了如此好的一张面皮,真真是手段犀利无比着! 那替代夏凝霜死去的少女,夜怀让顺天府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京城之中有谁家的千金失踪了着,这样看来,那个假的夏凝霜的无脸女尸应该是外地来的单身姑娘,可惜遭了林若婷的毒手了。 “林姐姐,真是恭喜了。”高冉冉也学她热络的向她道喜着。 其他的妙龄少女见状,也纷纷反应了过来,急忙也一起向着林若婷道喜道:“是啊,林姐姐,恭喜你了,今日过后,你就是太子妃了。” “可不是,我一向觉得林姐姐国色天香,又是皇上金口御封的“金枝”,与太子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璧人呢!”户部侍郎之女谢婉芳谄媚的说道。 “你们怎么还喊她林姐姐呢,该称呼她为太子妃姐姐才是了。”高冉冉浅笑着放了一把火。 林若婷不喜太子,嫁给太子是迫于形势,别的女人被人称作太子妃,那定然是极为欢喜的,林若婷不同,谁越是称呼她为太子妃,她对谁就越发怨恨不已着。 “是啊,我怎么忘记了呢,这以后啊,该叫太子妃姐姐才是了呢!”谢婉芳最是会看眼色之人,当即拍着林若婷的马屁,却不想她这个马屁其实拍到了马蹄子上。 林若婷一怔,眼中有愤恨的神色闪过,她捏了捏帕子,眸子转了一圈,柳眉皱了一下,却是绝代的风华,她拿着丝帕轻掩了掩嘴唇,嗔怪的笑着道:“多谢众位妹妹,如今还没有举行订婚大典,姐姐实在愧不敢当太子妃的称号,我现在还是众位妹妹的林姐姐,无论我以后如何,我都永远都是众位的林姐姐,所以以后还望众位姐妹不与我生分了才是,林姐姐在这里谢过众位妹妹了。” 林若婷微微福了福身子,一席话说的极其的圆润着,几乎滴水不漏。 一来用姐妹之情来收买了人心;二来,她这番话说下来,众人之中谁再称呼她为太子妃姐姐,那就是不念姐妹之情,与她生分了。 不得不说,林若婷比夏凝霜要难对付的多。 “林姐姐这话说的是啊。”谢婉言赶忙圆场着,面上一派笑意盎然,心里还是有些不开怀着。 “高妹妹,你说是不是?”林若婷含笑浅望着高冉冉。 高冉冉假装沉思,并不理会着林若婷,那神态就好像在想什么事情着。 “高妹妹?”林如婷再次开口,“你怎么了?” 高冉冉这才假装回过神来道:“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京城的那件女子的案子,可怜了凝霜姐姐,人好好的,突然就没了,真是可惜了,若今日不是林姐姐的册封的日子,我都不敢出门了。” 林若婷一听,怔了一下,似是没有想到高冉冉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事情,眸中闪过一丝不悦与凶狠,随即想要开口安抚,一笔带过,哪料到之前那个谢婉芳已经颤抖着开口了:“高妹妹说的那个案子可是京城之中那个毁掉女子容颜的案子?据说做下这个案子的背后之人特别的残忍,直接剥掉了女子美丽的脸皮,我想想都害怕!” 别看谢婉芳是个能说的主,却也是个胆小的主,自己说着,面露惊恐着,身子径自往后缩了缩着。 “原来谢姐姐也有听说这件事情。”高冉冉微微一笑。 “我也听说过这件事情,我父亲都半个月没有让我出门了,要不是这次的太子订婚大典,我恐怕都还闷在府里,这个幕后真凶真是可恶!我恨死她了。”说话的女子俏皮可爱,是兵部侍郎之女,柳言,为人也有几分豪爽。 话匣子一打开,众少女都纷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起来。 “我也恨死这个人了,我猜这个幕后行凶的人一定是个丑八怪,要不然好端端的剥别人的脸皮干嘛?而且还是剥新娘子那么漂亮的面皮,想想都知道这个凶手一定面目可憎!”谢婉芳这个时候胆子也大了起来,不落人后的揣测着,以吸引更多千金的注意,出点风头。 “谢姐姐说的极是,那凶手一定是自己毁了容,又被情郎所辜负,嫁不出去了,所以才会专挑新娘子下手。” 众人揣测纷纷,林若婷在一旁听的面红耳赤,看着那一张张叽叽喳喳的小嘴,眸中闪过一道道寒芒,这些女子真是太吵了。 这些千金身在闺阁之中真是没少看那些话本折子,高冉冉看她们与现实的事实猜的*不离十着,暗暗佩服了一把她们这些千金的丰富的联想能力,一边又暗暗的观察着林若婷的反应。 看她冷冷的望着自己,眼中几乎喷出怒火,高冉冉微微一笑,沉吟着开口:“众位姐妹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高妹妹,这是什么意思?”柳言率先看了过来,有些不解。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56章 册封大典(2) “其实,其实我昨日与那神秘的凶手有见过一面。首发哦亲”高冉冉有些害怕的压低声音说道,她的声音本就如莺啼,柔柔弱弱的,此刻再经过刻意压低,看起来极其的弱不禁风着。 众位千金一个个神色古怪的看了看她美丽的小脸,有艳羡的,有嫉妒的,有愤愤不平之色的,谁让高冉冉长的比她们好呢? 谢婉芳惊呼一声:“那神秘的凶手找上你了?高妹妹,你有没有哪里受伤了?”她关切的上下好一通将高冉冉打量,似乎真的很关心一般。 高冉冉温柔的摇了摇头,假装心悸的说道:“我没事,那神秘人想要我的脸,幸亏王爷给我安排了护卫,我这才得以脱险,虎口逃生。” “天呐,这神秘人真是胆大包天,竟然连高妹妹你的主意都敢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也幸亏是有宣王的人保护着你,不然,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柳言唏嘘一声,这实在是太惊险了。 “嗯,所以众位妹妹以后出门要小心提防了那女子了。”高冉冉好心的叮嘱着在场窈窕的千金们。 “高妹妹,你方才说那袭击你的是个女子?天呐,居然真的是个女子,真是没有想到!高妹妹,你真的看清楚是个女子?”谢婉芳越发的忐忑不安起来,后背阵阵汹涌的凉意扑背而来,吓得她冷汗涔涔。 “我看的真真的,是个女子,当时她的脸被宣王府的护卫给抽了几鞭子,我后来发现她的脸是假的面皮,从蒙面的黑色面巾里面露出了两条蜈蚣一样的疤痕,看起来十分的可怖,她的身形我是绝对不会认错的,百分百是一个妙龄的女子。”高冉冉点了点头,再次向这些千金透露着那名女子的体貌特征。 “既然高妹妹你已经见过那名残忍的凶手了,那高妹妹可否画出那人的身形模样,好让顺天府顺利的缉拿住她,免得她再祸害年轻貌美的女子了!”柳言义愤填膺的道。 柳言的这一提议很快得到了众位千金的附和,自己容貌被毁了,就要去毁别人的容貌,还剥下别人的脸还掩饰在的丑陋,这样恶毒的女子就应该被下地狱,被凌迟处死。 林若婷捂着跳动不停的心脏,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了些,眉眼俱是阴沉着,纤细的小手凝掌成拳,恨不得将这里的女子都给杀了着,杀了她们,那她就不用这么频繁的出去犯案了,夜怀已经着手了这件案子,京城之中也闹的人心惶惶,夜晚的时候几乎没有美貌的少女敢出门了,所以她想对京城的那些其他的千金下手已经是不可能了。 这些千金因为太子妃的事情常常私下里来巴结自己,对自己也是一丝提防也无,现在她们又知晓了这么多事情,倒不如回头做个一干二净,她不能杀了高冉冉,杀了这些势力务必的千金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着。 高冉冉敏锐的察觉到了林若婷身上凛冽的杀意,这次不单单是对自己,她还对那些千金也流露出了淡淡的杀意,只不过对自己的要更为浓烈一些。 她冷冷一笑,林若婷这就坐不住了?看来离她露出狐狸尾巴的日子也不远了。 她昨夜仔细又想了想,与夜怀合计了一下,夜怀说他请懂巫蛊之术的人检查过尸体,并没有发现什么与林若婷相关的有用的线索,所以即使是苏浅去验尸了,收获也不会很大,所以她才想到借用今天的机会,好好激林若婷一激,逼她自己露出狐狸尾巴。 由于不知道林若婷下一个会对哪家的千金下手,所以她才会故意将一些线索透露给了这些京城之中的千金,并且,这些千金都与林若婷交好,林若婷应该也会想到这点,将下一个下手的人定在这些千金之中,那样一来,他们就可以缩小范围,守株待兔,捉林若婷一个现行,让她百口莫辩。 “柳姐姐说的极是,你不说我还没有想到这一点,不过我并没有看到那女子的脸,只微微看到了她窈窕的身形着,所以画也只能画出个大概的轮廓出来。”高冉冉若有所思的看了林若婷一眼。 “不打紧,就算是一个身影也总比没有线索强,再说你都说了那是个妙龄的女子,京城之中的各家千金我们众位姐妹都有交好,姐妹之间互相传阅一番,没准有谁就能认出那个女子了,也好早日为那些死去的少女们报仇。”柳言快人快语,那凶手害了这么多人,她绝对不能放任这样的人还逍遥法外着。 “柳妹妹说的对极了,高妹妹,你就画出来吧。”不少千金纷纷点头,有了画像难道还怕抓不到幕后的真凶嘛?抓到都是早晚的事情着。 林若婷的脸色白了白着,以高冉冉出众的画技,即使是一个身形轮廓也能让这些千金看出那画上的凶手是自己着,她绝对不能让高冉冉画,这样一番思索紧张下来,手心手背不禁都浸满了汗水着。 早知道她昨日就该多派一些人手将高冉冉给截杀了着,是她大意了,她以为高冉冉一直都是那个高冉冉,却不想她的武功精进如此,皇甫湛那边又看的紧,她的媚阁也经过上次的一番血洗,已经几乎无人可用。 可恶,不可以,她绝对不可以让高冉冉画出那人物,否则,她将身败名裂! “林小姐,众位小姐,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吉时快要到了,还请众位小姐去前厅落座。”太子府胖乎乎的管家气喘嘻嘻的跑来催促着道。 “我们讨论凶手都差点忘记了今天是林姐姐大吉的日子,这画像的事情不如等订婚典礼结束之后由高妹妹画好再一一传阅一番如何?”谢婉芳忍不住说道,这凶手的事情再重要也比不上让她见到她心心念念的太子哥哥的事情重要。 “也好。”高冉冉点了点头,含笑看向林若婷,“林姐姐,我看你半天都没有说话,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啊?额头怎么这么多汗啊?” 看着她头上渗出的密密麻麻的汗珠,高冉冉假装要帮她拭汗,林若婷赶忙拦了下来道:“高妹妹,我就是紧张的,没什么事情,多谢高妹妹关心了。”说着轻轻的挡下了高冉冉的手,生怕她会趁这个机会揭开自己的脸皮。 “那好吧。”高冉冉假装有些失望,就像是自己的诡计没有得逞一样,“林姐姐不要紧张,放宽心便是,林姐姐种下了那么多福缘,日后必然会有更多的福报的。”她反手拍了拍林若婷的手。 林若婷只觉得她的手此刻像蛇一样,忍不住躲闪了一下。 高冉冉笑了笑,慢慢收回了手道:“既然无妨,那我们便去前厅吧。”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暗芒。 林若婷点了点头,后背的细汗微风一吹,微凉微凉,看向高冉冉的目光也越发变得恶毒起来。 一众千金以林若婷为首,徐徐往大厅而去,走到巍峨瑰丽的假山时,迎面走来了几个面容清俊的中年男子,为首的那人目光犀利无比,在看到高冉冉的时候眼中明显闪过不悦的神色,甚至是算计。 “爹爹,你怎么也来了后院?”林如婷轻缓一声,语气娇俏无比,在看到爹爹之后,她也莫名的安心了一些。 原来是林太尉。 这个林太尉生前与高冉冉的爹爹高赫在朝为官多年,甚是交好,然而就在高赫死了之后,林太尉却并没有前来吊唁,所谓人走茶凉,不外如此。 高冉冉看着这个林太尉,想到此事,心中也有些微微的不快,爹爹视林太尉为挚手,如果爹爹九泉之下有知,知道自己的挚友连他的丧期都没有来凭吊过,他该有多伤心啊。 林太尉收回不快的目光,在看向林若婷的时候眸中的犀利与不快都转变为了宠溺与慈爱:“若婷,你怎么还在这里?订婚大典都要开始了,你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是皇上选中的太子妃,也是即将在订婚典礼上被册封的太子妃,从今日之后,你就是真正的太子妃了,以后可不能再像今天这么任性了。” “知道了,爹爹,女儿以后会多去向皇后娘娘请教的,爹爹就放心吧。”林若婷笑的清甜。 不愧是自己亲生的女儿,这般的天资聪颖,真是一点即通,林太尉感到非常的欣慰,也有些感叹,他这个女儿小时候不慎走失,流落在外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找了回来,他本来担心他这个女儿会变得野蛮粗俗。 后来细心观察后发现,他这个女儿无论做什么都是举止优雅,学起宫里的礼仪来也是端庄有礼,那副模样,简直与现在的皇后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样的品性,又生的这样好的容貌,他怎么甘心让她就这样嫁给一个平凡的贵族男人而已? 他这个女儿吃了那么多的苦,在外面那么多年,都不知道受了多少罪,他可怜乖巧的女儿诶,所以他发誓,他不仅仅是要让她坐上太子妃的位置,还要让她坐上皇后的位置,更要将来母仪天下! -本章完结- ...&1t;!--over-->&1t;/div> 第457章 册封大典(3) “爹爹,这位是高冉冉,也就是未来的宣王妃。”林若婷热情的给自己的爹爹介绍高冉冉。 林太尉闻言再次看向高冉冉,这个女子清冷之间带着高贵与不屈之感,贵不可言啊,他拧了拧眉头,目光如同利刃一般。 “见过林太尉。”高冉冉微微福了福身子,嘴角似有意无意的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之意,却又是隐隐约约的,如同是出水菡萏一般清新,举手投足之间已有动人心魄的美丽与摄人心神的气势,让周围的人都不禁微微凝眸。 林太尉看着她,心中再次称奇,他这不是第一次见高冉冉,高太尉在世的时候他曾经见过高冉冉几次,那个时候的高冉冉天真活泼,却也并没有给他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而眼前的高冉冉的微微一个动作就已经足以让人侧目,一个眼神也足以将人镇住,这份魄力与气势,连那些朝廷中的公主比不上着,也只有长公主才可以媲美。 想起高太尉的生平,林太尉扯了扯嘴角,淡淡的扯出一抹淡淡的悲伤的笑容:“得女如此,若是高兄泉下有知,也该欣慰了。” “林太尉过誉了。”高冉冉淡淡的说道,微微一笑之间带着疏离的气息,让人无法靠近。 林太尉含笑的脸色僵了僵着,他称呼高太尉为高兄,按照常理,高冉冉应该回敬自己一句“高伯伯”以示亲近之意,当即有些不高兴,冷哼了一声着,也并没有多言,再次深深看了高冉冉一眼,温柔宠溺的催促着林若婷道:“若婷,太子殿下方才还在寻你,你不要在这里久留才是。” “爹爹,女儿知道了,这就去前厅着。”林若婷露出几丝羞涩的表情,眸底微微沉了几分,闪过几分厉色,高冉冉真是给脸不要脸着,她回眸看向高冉冉及众位群芳,端庄典雅的笑着说道:“各位妹妹,这里天凉,我们还是早些去前厅吧。” 到了前厅,太子皇甫瑞一身俊雅的黑红长袍礼服,越发衬托的他身形高贵俊朗,气势如弘,举止间也尽显皇家的倨傲风姿,他看到林若婷,忙迎了上来,体贴关心的问道:“你方才到那里去了,马上就是订婚大典了,你知不知道,父皇马上就到了。”语气有些责怪之意,他遍寻她不见,原来她躲在了后院。 林若婷小脸露出些许自责之意,美眸里盛着一片薄雾:“若婷方才在后院招待众位姐妹,说了些体几话,这才来迟了些,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皇甫瑞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下一软,有些自责,恨不得将她给捧在手心里,当下温柔的说道:“若婷,今日之后你的名分就定了下来,就是本太子正式的妃子了,以后见到本太子就无须多礼了。”说着轻轻的挽起半欠着身子的林若婷。 “太子殿下,若婷知道了。”面上这样说着,手慢慢的从皇甫瑞那里抽了回来,保持了一些距离着。 皇甫瑞身子一僵,心下对林若婷的爱慕越发深沉了几分,就像是有千万只虫子在挠着他的心,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最是拨动他的心弦。 高冉冉识趣的自己寻到了夜怀的座位旁边坐了下来,夜怀轻轻的帮她理好裙摆,目光温柔:“天凉,你怎么又穿的这样少?”说话间已经将自己的大氅不由分说的解了下来披到了高冉冉的身上。 高冉冉正要推辞,那件大氅已经毫不犹豫的落到了身上,跟前有十根纤细白希修长的手指在系着带子,她低头就能看见那一汪柔情。 不少的人此刻都看了过来,很多人都啧了一声,啧啧称奇着,高冉冉硬着头皮,轻声咬出几个字:“你这样也太招摇了。” 哪知夜怀不怒反笑:“本王就是想让他们知道,你在本王的心里有多重要。” 高冉冉垂了垂粉颈,小猫一样的挠了挠夜怀牵着自己的大手的手心以示自己微微的抗议之情。 林若婷也察觉到了这边的柔情蜜意,一双还透着些许雾气的双眼不离夜怀挺拔俊美的身影,手上的帕子缴出了几分皱痕,皇甫瑞见状,也见着林若婷的衣裳有些单薄,忙吩咐人去取了大氅过来学着夜怀依葫芦画瓢给林若婷披上了着:“父皇还没有来,不用担心。”温柔的动作引的一众心仪太子的妙龄少女一阵愤恨又无可奈何着。 林若婷垂了垂眸子,她想要的并不是皇甫瑞的关怀,而是夜怀的啊,订婚,若不是为了爹爹,为了林家,她哪里会与这个涩域熏心的太子订个神劳子婚? “皇上驾到。”尖锐的声音划破太子府中的热闹之色。 众人又是一阵布料摩挲的跪地之声,汇成一片汪洋之色。 老皇帝虎步凛凛的走了进来,老眼破碎的目光在高冉冉的菖蒲大氅上逡巡了几分,又在林若婷那身上披着的熟悉的蟒纹大氅上流连片刻,幽暗的老眼里破碎出几分幽深的色泽,对着皇甫瑞及众位大臣威严的说道:“皇儿平身,众位爱卿平身吧。” “多谢父皇。”皇甫瑞欢喜的起身,体贴的搀扶着林若婷一同起了身着。 “多谢皇上。”众位大臣也起了身。 老皇帝的目光落在皇甫瑞搀扶着林若婷的手上,笑道:“瑞儿看来很满意这次朕给你订的亲事啊。” 皇甫瑞又是一僵,看向老皇帝,老皇帝并没有等他答话,转身已经坐上了高位之上,眼见着典礼就要开始,他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匆匆的应看一声,再也敢耽误,忙命人将林若婷身上的大氅给取走了着。 太子的这一番举动早已经让底下的大臣和家眷都心思纷纷起来,不少人都想着前阵子太子退婚夏家的传言,原来是太子殿下另有了新欢,转而心仪起了林小姐,所以才会去夏府退婚了着,想着这夏凝霜也真是可怜,如今又落得那样的下场,看这太子对她的关怀与亲昵之色,一时间又纷纷敬佩起林若婷的手段,竟能将风流无比的太子殿下的心给拿捏住,这份心性,自家女儿是拂如的。 订婚大典很快便开始了着,在祝词的一片颂祷声中,林若婷与皇甫瑞经过漫长的一炷香的时辰总算是完成了这段曲折的订婚仪式,林若婷这太子妃的身份也算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着。 很长时间,众人都沉浸在了太子殿下与林小姐无尽的遐想中,一个个的都以为自家窥探到了天机,人人脸上神色各异,不少人都兴奋无比着,似乎以为自家已经想到了这其中的关键因素,为自己以后又有了茶余饭后的谈资而无比雀跃着。 老皇帝看着底下大臣们的雀跃之色,以为他们是被自己皇儿的喜气所感染,认为大6朝纷争不断,想拿喜事冲一冲,没想到还是初见成效的,为自己的英明决断又沾沾自喜了一番。 礼成之后,该是众位大臣说话送祝福的时间,虽然是个订婚典礼,这仪式是不能少的,看众人面色雀跃,却似乎无一人记得这项礼数,林太尉急在心头,又碍着自己现在是皇亲国戚的身份,不好说话,只能频频用眼神示意着自己提拔的那些官员仕子们,那些官员职位低下,又哪里敢在这种时候做个出头鸟。 高冉冉看他们底下眼波风云流转,盯着自己桌子前那只烤鸡的眼神忽然抬了起来,看向站在那里龙章凤姿的太子,将视线望向站在那里大家闺秀风范的林若婷,笑道:“冉冉在这里恭喜太子殿下与林小姐了,真是一对璧人呢!看到太子殿下与林小姐这份情深义重,也怪不得太子殿下会突然去夏府退婚,又向来不看其他的绝色千金,原来太子的一颗龙心早就系在了林小姐的身上,真正喜欢的人是林小姐啊!” 太子皇甫瑞闻言猛然抬头看向高冉冉,似乎没有料到这个时候高冉冉会提起他退婚的事情,犀利的目光在触及到高冉冉披着大氅风姿绰约而立,看到那盈盈一笑的小脸的时猛然一缩,心中竟然有一丝丝的不是滋味起来。 高冉冉一语石破天惊,众人看高冉冉直接戳破了他们心中所想,也是目光迥异的看向林若婷,那目光似乎是在说,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居然勾引了太子殿下。 林若婷也是大骇非常,高冉冉这句话摆明了是在说她使了手段才俘虏了皇甫瑞的心,对高冉冉的怨恨又增了几分,脸上还是尴尬的笑着向高冉冉急急的解释道:“高妹妹误会了,太子殿下私下与我并无私交,方才也是因为看我病体柔弱怕我得上风寒才会帮我披上大氅的,我当时知道夏姐姐的事情也是惊讶万分的。”她说的很含蓄,将自己给摘了干净着。 “林小姐不要误会,我也只是那么随口一说,并没有说夏凝霜被太子殿下退婚是因为情系夏姐姐的缘故,反正夏凝霜已经不在了,林姐姐也不必如此激动不是?”高冉冉抱胸冷冷的看着林若婷,疏远之情溢于言表。 昨日她还对自己狠下杀手,那姿势形态都是矫健非常,今日就来这里扮柔弱,也就怨不得她好好帮衬她一把了。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58章 请旨完婚 林若婷医一噎,她如果再强行解释,那她就真的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坐实了她是从夏凝霜那里抢来的太子殿下这件事情。 这种事情,在大6朝是极为不耻的。 她咬了咬嘴唇,她是弱女子,无力反驳高冉冉,不由得泪眼朦胧的看向皇甫瑞,皇甫瑞本来有些沉浸在高冉冉的风华之中,此刻也是恼了,又碍于老皇帝在这里,又不好放肆着,眼含警告的反驳着:“高妹妹,今日订婚典礼是大喜的日子,高妹妹提起逝去的夏妹妹是何深意?” 高冉冉笑了笑:“我不过就是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已,望太子殿下不要介怀。”她欠了欠身子,礼数周全,谅皇甫瑞也无话可说着,再追究就是他自己小肚鸡肠了。 老皇帝看向高冉冉,一张老脸微微板着,眼神眯了眯,不怒反笑着道:“冉丫头,你这莫不是触景生情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算算日子,离皇上赐婚高冉冉和宣王的日子可不就有小半年多了?都纷纷开始揣测皇上的意思着,难道皇上这是准备玉成宣王与高小姐的好事,准备再冲一次喜? 向来清冷镇定的高冉冉闻言也是有些吃惊,显然也没有料到老皇帝会这么单刀直入的问这么一个问题,当即稳了一下情绪,酝酿着开口道:“回禀皇上,冉冉还……” 她话还没说完,那边就有人猛地揽上了她肩膀,按了按她的头,一道冷然的声线打断道:“启禀皇上,看到太子与林小姐的订婚大典,微臣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皇上成全。”温暖的阳光斜斜的打在他的脸上,让他平白生出几许柔和之感,看的不少少女又是惷心萌动一片。 老皇帝微皱了皱眉头,看着夜怀沉默不语,不久之后,才饶有兴趣的问道:“不知宣王所请何事?” “微臣想早日迎娶冉儿过府,可碍于大6朝的律法,凡守孝者非三年期满不得婚配嫁娶,所以迟迟没有举行婚事,是以微臣想在这里向皇上请一道圣旨,恳请皇上早日让微臣和冉儿完婚,还望皇上成全。”夜怀拱手保拳看着老皇帝,言辞恳切,一双凤眸清澈如水,满含坚定之色,即使是对上老皇帝犀利的目光也没有丝毫退让畏惧之色。 “夜怀,你,你怎么……”高冉冉心下有些慌乱,这个旨求的也太突然了,夜怀这是想做什么? “冉儿,本王知道你因为林太尉的事情还耿耿在怀,还没有从其中走出来,可本王是真心待你,这些年中也就你一人入了本王的心,本王想娶你为王妃已经很久了,今日刚好借着这个机会贸然向皇上求旨意赐婚,也希望皇上体谅夜家无后的苦楚,早日让冉儿为本往开枝散叶。”夜怀说的半真半假着,又轻轻的对着高冉冉安抚一番。 高冉冉沉默不语,夜怀都将水泼出去了,她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老皇帝深邃冷静的看着夜怀,似乎想从夜怀的眼中揣测他这个举动的用意,良久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这旨意是赐还是不赐。 “父皇,宣王如此深情,儿臣认为父皇应该早些答应才是,要不然高妹妹又要吐酸话了。”太子皇甫瑞说着竟哈哈大笑起来,只当高冉冉方才的言语冲撞是思嫁心切。 “是啊,皇上,宣王如此深情,就连本将军之粗野之人听了都有些感动,宣王此等情深,皇上若是能够早日成全,也是一桩美事。”威武将军看着这场面分外有趣着,忍不住一边看戏一边也帮着太子劝谏。 夏洛侯又岂会让高冉冉这么顺顺当当的嫁给宣王,当上名副其实的宣王妃,当下就大有不满的站了出来,厉声搬出了朝廷的法度:“皇上,不可啊,朝廷法度不可违,三年孝期是大6朝开国就定下来的,先祖法度不可违啊,皇上。”言辞恳切,似乎真有一颗忠君之心着。 “夏侍郎,这朝廷的法度都是皇上定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难道夏侍郎是觉得当今的皇上比不上始祖皇帝嘛?”威武将军厉声质问夏洛侯,声音洪亮如钟,一双铜铃大小的眼珠子几欲瞪出,模样甚是可怖。 夏洛侯看见是威武将军质问自己,当下瘦弱的老胳膊一抖,身子往后退了退着,似乎是对这威武将军怕极了着,又似是心虚,再不敢言语了着。 “皇上,宣王功勋卓著,如今已然过了及冠之龄已有十载,早就该立宣王妃了,而今难得遇到一个他钟情的女子,希望皇上念着宣王府往日之功,顾念着宣王府香火稀少,人丁凋零,恳求皇上答应宣王的请求,高小姐之才,也足以匹配的起宣王妃之位。”朝中一位肱骨大臣也忍不住向皇上请旨,他更多担忧的是宣王府一脉再这么拖下去会后继无人着。 有太子领头,又有威武将军开口劝谏,还有朝廷的肱骨大臣护驾保航,最重要的是,这个求旨的人是宣王啊,宣王! 那些惯会见风使舵的臣子们此刻也放心大胆的跪倒一片为宣王和高冉冉早日完婚的事情请旨着,不过片刻,就已经跪倒了几乎三分之二。 他们之中有的是因为迫于宣王之威,也有的大臣是顾念着与老宣王的交情,想到了宣王府的香火问题,再有的大臣是随波逐流,更有的大臣是居心叵测,宣王一旦有了子嗣,那就相当于是有了软肋,以后想要对付起来,那岂不是易如反掌?更何况,众人一旦一边倒,以帝王之术,难保不对宣王提前动手,这种就比如威武将军之流,与随后也想清楚了其中利害关系的夏洛侯之流。 再有的不过就是怀着一颗好玩之心,纯粹就是为了看戏取乐的,比如这位最早请旨的太子殿下。 老皇帝刚想说话,就又被请旨的大臣所打断,努力的保持面色平静,一双越发深邃的老眼里面隐隐积聚着几许风暴。 高冉冉敏锐的察觉到了老皇帝越来越不喜的神色,一个皇帝又怎么可以允许自己的臣子比自己的声望都高呢?他还没有表态就已经有人替他表了态度,先是太子殿下,又是肱骨老臣为宣王府表态,这个朝廷到底是向着太子的还是向着宣王府的? 这下面的大臣哪一个是向着他的? 老皇帝虽然已经年逾五十有余,身子一直都还健朗着,除了最近身形越发消瘦的厉害,精神头还是非常不错的,这个时候支持太子和支持宣王的人都这么多,这太子更是比自己还要着急着向群臣表态,这又怎么能不让他生气着? 高冉冉皱了皱眉头,扯了撤夜怀的袖子,有些责怪之意,他是怎么了,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这么冲动呢?今天的日子哪里是最好的请求赐婚的日子?心下也有些担心起来,担心老皇帝会越发的在朝中为难起夜怀着。 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高冉冉也得硬着头皮等着老皇帝的旨意。 夜怀似乎早已经料到了会有眼前的状况发生,并没有再多言语,他直直的抱拳立在高冉冉的身旁,一人身形挺拔如松,一人身形窈窕如练,看上去恍若一对璧人。 许久,老皇帝才微微平复了一些怒气,本来宣王请旨赐婚并无不可,他也极其乐意让他欠自己一个君臣之情,现在这种情况,这婚是赐还是不赐呢? 老皇帝的视线在众人的面前逡巡而过,最后定格在了与夜怀并肩而立的清冷的一道浅蓝色的身形之上,他看着高冉冉,问道:“冉丫头,你觉得宣王求旨的这件事情朕是应允呢还是不应允呢?”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了高冉冉。 林若婷一颗提到了嗓子眼的心猛然一听,心下松了松着,无论高冉冉怎么回答,都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着。 若是她说应允,那就表示她思嫁心切,高太尉的丧期才过去两月不足,她就急着将自己嫁出去,这就缺了一个“孝”字了,所谓百善孝为先,高冉冉说了应允那便是不孝之人了,那天下人又怎么会再容的她? 若是高冉冉自己说不应允,那这完婚之事便打了水漂,她今日之后就得老老实实的守孝三年,三年之后她都双十年华有一了,她的年纪放到那个时候都成老姑娘了,到时候人老珠黄,宣王又岂会等她? 男人嘛,都是喜新厌旧的,像宣王这种,指不定以后的三年里又有多少年轻美貌的小姑娘往上扑呢,所以这三年之后,宣王弃她不娶,那高冉冉这辈子就嫁不出去了,落得的下场光是想想都觉得开心呢。 高冉冉愣了一下,万万没有想到老皇帝会将这个皮球踢回给自己,心下一沉,夜怀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别怕。” 她抬头看向他,看他神色也有些复杂,似乎也意识到了眼前情势极其不利着,她反手握了他一下,老皇帝不是省油的灯,那她高冉冉也不是吃素的,心下一横,对着老皇帝淡淡一笑:“皇上,冉丫头没有想法,一切全听皇上的意思。”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59章 午门斩首 “若是朕非要你说说自己的想法呢?”老皇帝眸光幽暗。| 群臣微惊,皇上这是怒了啊。 高冉冉笑容淡淡,浅浅的开口:“如果皇上非要让说些什么,那冉冉就想问问皇上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是将宣王与冉冉的婚事当做是国事在处理,还是当做是家事来处理了。” “家事?你与宣王之事怎么会是家事?”老皇帝咄咄相逼。 “皇上,冉儿说的是微臣的家事。”这个时候,夜怀突然说话了。 瞬间,就连老皇帝都不再说话了,似乎是在掂量夜怀这话的分量。 高冉冉侧目看了夜怀一眼,她本想说的与夜怀的意思大致无二,夜怀是宣王,皇上已然赐婚她与夜怀,那么之后成婚嫁娶的事情,就本该是宣王府的事情了,不过夜怀这样强硬的态度,直接在这里与老皇帝分庭抗礼,前又有众位大臣火上浇油,一个不好,老皇帝就很可能当众拿下夜怀。 夜怀此举太过冲动了。 “哦?既然是宣王府的家事那又为何要来请旨完婚?”老皇帝终于不再忍让,他眯起眼睛看着夜怀。 “因为这婚是皇上赐的,微臣不敢擅作主张。”夜怀以退为进。 “好一个这婚是朕赐的!朕今日若是不想下这道旨呢?”老皇帝继续冷笑着看着夜怀。 此语一出,满座皆惊,皇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皇上这是反悔给宣王和高冉冉赐婚了不成?还是说皇上要收回当初的旨意? 众人纷纷心惊胆战,先前还请旨不断的大臣此刻连大气都不敢出着,即使如此,他们有一点却是共通的,那就是皇上要对宣王府开刀了,所以此刻才三缄其口,不敢言语。 高冉冉心里一惊,忽然抬首正撞上老皇帝冰冷无垠的视线,老皇帝今日这是吃了什么药了?还是说老皇帝已经想要对宣王府和高府下手了呢? 不,不可能,朝廷风雨飘摇,威武将军的兵权老皇帝又还没有收到手里,因此老皇帝不可能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与宣王府翻脸的。 可是她这边出事了,那老皇帝又能得到什么呢? 思索了一番,待看到另外一旁为自己担心不已的大哥高宇哲和二哥高宇晟的时候,她忽然明白了,老皇帝今日之怒只怕是为了拖住半个月之后长公主的婚事。 想清楚了这点,高冉冉面上不动声色,若是她这边被老皇帝惩戒,以二哥重情重义的性格,必然不会继续无动于衷的与长公主完婚,老皇帝真是好算计。 “皇上,俗话说的好,君以臣为纲,皇上是一个明君,今日的事情并非是宣王一人所求,也是群臣所求,皇上真的要驳了群臣的请求嘛?皇上若是真要这么做,那也无可厚非,就怕到时候史官要在上面记上一笔了,至于后人以后言说今日之事,那也是后人的事情了。”沐奕轩摇着扇子,口气还是那么放荡不羁,看起来风流又好看。 “大胆沐奕轩,你这是在说朕是昏君嘛!”老皇帝拍案而起,“沐奕轩,你别以为上次你生辰宴的事情朕真的就看不出来,当真以为朕非要靠着你沐家,朕上次已经容你放肆了一次,这次你还要乱来,就别怪朕不念着沐老将军的情谊了!” “皇上,微臣没有放肆,微臣是觉得这不过是一件小事,皇上此举是否太过小题大做?”沐奕轩冷眼以对。 今日如果不逼着老皇帝降下这道旨意,那么小表妹就真的要等上三年了,三年之期太过缥缈,大6朝又礼法森严,小表妹住在宣王府已经惹的天下非议纷纷,小表妹已经失去了双亲,他不能让小表妹连名声都被毁了,也不让小表妹受这份相思之苦。 “放肆!”老皇帝怒不可遏,这个沐奕轩当今以为仗着一个沐家,他就不敢动他了么?他错了! “来人啊,将这个目无君主,藐视君王的沐奕轩给朕打入大牢!”老皇帝铁了心的这次要惩治沐奕轩着。 老皇帝要将大表哥打入大牢,高冉冉自是心急如焚,忙跪地求情道:“皇上,此事由我而起,皇上若是要罚,就罚一个人好了,大表哥他也是为了我才会口出狂言,还望皇上饶恕大表哥的不敬之罪。” “冉冉,你不要求他,群臣上表陈书,若是明君就该知道听从民意,听从文武百官之意,冉冉,我今日说的话都是实话,若是明君就应该多听听真话,他不爱听真话,要惩罚于我,冉冉你再求情他也是听不进去的,说不定还会将你也下了天牢。”因为说了真话就要下牢狱,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沐奕轩冷笑连连,他对这个朝廷早就心灰意冷了,老皇帝想杀想剐都随他。 他唯一惦记的就是凝雪,那背后之人这么多天也未曾出现,凝雪时日无多,如果老皇帝真的要杀了他,那他就和凝雪在地下做一对快活的夫妻,也好过苟活在这个没有人道的世上。 “沐奕轩,反了你了!来人,将这个逆臣给朕拿下,立即送往午门斩首示众!”老皇帝气的一双手都在颤抖,这个沐奕轩简直太混账了! “皇上,如果你就因为几句话就要杀人,就要杀了沐表哥,那皇上您真的就是昏君了。”这个时候,也没有其他法子了,老皇帝吃硬不吃软,那她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激上一激老皇帝,将老皇帝逼到 “高冉冉,你是在说朕老眼昏花,连惩罚谁都分不清楚了嘛?朕要惩罚的是沐奕轩,与你无关,你要是再多说一句,朕连你也一起罚!”老皇帝气势迫人,薄怒至极,他今日定要严惩沐奕轩不可! 大喝之间,已经上来几十名侍卫就要将沐奕轩给押下去着。 高冉冉看这情形,面色一变,正要再次求情就被夜怀给拉住了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隔空传音道:“先等等。” 那边高宇晟和高宇哲看着老皇帝要处置沐奕轩,他们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人先他们站了出来。 “父皇!”事情发展到这个份上了,皇甫湛也顾不得会惹祸上身,急忙站了出来,想要尽力的缓和一些剑拔弩张的气氛,“父皇,儿臣相信沐少将军他不是这个意思,他不过是求事心切,希望皇上能够早日玉成高小姐与宣王的好事,过几日沐老将军就会回京,到时候就会有人管着他了,以后他就不会在皇上面前如此放肆了,还望父皇息怒啊。” 老皇帝看向皇甫湛,老眼里寒光凛凛:“湛儿,朕方才看你没有出列,你可是不赞同此事?” 皇甫湛一愣,没有想到老皇帝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而没有继续沐奕轩的问题,当即回禀着道:“儿臣也觉得宣王府太过冷清了一些着,该是时候添个人丁了。” 老皇帝显然对皇甫湛的这句话看的很重,脸上怒气翻滚,他夜家就不该有后,当初就是因为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他如今又怎么会容忍到了自己儿子那辈又有一个人在他们的皇榻之下安睡呢? 挥袖道:“湛儿,你这是在为沐奕轩求情还是觉得朕应该下那道圣旨?”老皇帝寒光凛冽。 皇甫湛惊的脸色大变,他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会和他想的不一样着,这个时候,沐奕轩又岂是能动的?先不说宣王还在京城,那沐老将军惊闻自己儿子的变故恐怕也会生出事端不可啊! “还望皇上三思!”皇甫湛苦口婆心的劝道。 这个时候,其他的不少官员也考虑到了其中的厉害关系,一个个颤抖着跪了出来,连忙也向皇上恳求道:“还望皇上看在即将回京的沐老将军的份上,以及沐少将军年轻气盛的份上,绕沐少将军一命。” “皇上,沐少将军说话从来都是放荡不羁,心直口快的,还望皇上饶恕他的罪责,从轻发落啊皇上。”有与沐老将军交好的大臣也站了出来求情着。 瞬间,就跪倒了不少大臣着,高宇晟和高宇哲也连番求情着:“还望皇上开恩,饶恕表弟之过。” “父皇……”皇甫湛还想说些什么,刚开口就被老皇帝的一声怒吼所打断。 “你们都给朕住口!谁若是再敢为沐奕轩求情,罪同株连!”老皇帝怒喝一声,对着侍卫怒道,“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将沐奕轩给朕斩了!” 不少真心求情的大臣看着这倾颓的形势纷纷缄口不言了着,皇甫瑞与夏洛侯眼底都现出得意的神色,沐奕轩一死,那少将军的位置就会空了出来,到时候,他们就可以安排自己的人坐上这个位置了。 林若婷站在一侧,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中对老皇帝的这种做法也是颇为费解,老皇帝对沐家和宣王府从来都是忌惮三分的,如今却突然要对沐奕轩下狠手,这是为什么呢? 太子殿前死寂沉沉,鸦雀无声,一片寂然,众人都纷纷低头在地上寂静的找着宝贝一般,就连大气都不敢出着。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60章 他下了杀心 “皇上,求皇上开恩啊,沐表弟一时口不择言,罪不至死,还望皇上顾念着沐家以及高家列祖列宗的往昔功劳,对沐表弟从轻发落。.”高宇哲拼死力劝,那是他的亲表弟,他又怎么能够见死不救,坐视不理呢? “皇上,沐表哥说的那番话是有些大逆不道,但是沐表哥心思纯良,也是护表妹心切才会一时昏了头了。”高宇晟也跪地磕头求情着,大表哥为人有些不羁,人却是极其重义气的,在大义面前孰是孰非,他从来都站的不偏不倚,今日的事情他偏了一个“亲”字,可也万万落不到砍头的罪行啊。 “高宇哲,高宇晟,你们高家还想不想娶长公主了,若是想,就不要说话!朕的国事还轮不到你们两个插嘴!”老皇帝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处死沐奕轩着。 “皇上!”二人齐齐想要再次求情着。 “隐主,给朕封了他们的嘴!”老皇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 高宇哲张了张嘴,却发现已经被人封了穴道,高宇晟也是面色颓废,片刻之间也已经说不出话来,那隐主不但封了他们的哑穴还封了他们的大穴位,让他们动弹不得着。 沐奕轩看到这幕,嘴角的冷意几乎开到了鬓角处,整个人都心灰意冷起来,这就是他忠心耿耿想要守护的帝王,这就是他一心一意想要守护的朝廷。 到了最后,那些私下里与自己称兄道弟的官员现在怜惜着自己的小命,一个个的都呆若木鸡,他的前半生都是莫大的讽刺,讽刺啊! 他没有挣扎,因为他已经对这个朝廷失望透顶,也同时对这个皇帝失望透顶了,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毁灭掉这里的一切。 高冉冉看见沐奕轩被押走,心中大急,也顾不得夜怀对自己叮嘱的话,急忙就纵身飞出,挥手打掉了那些侍卫,一个飞身,转瞬之间就将沐奕轩给救了回来。 那些侍卫见有人抢人,忙一个个的拔出剑来,与高冉冉在顷刻之间就斗了起来,刀光剑影之中,高冉冉记起了夜怀的叮嘱,处处留下破绽,却也并不会让那些侍卫伤到自己,就好像自己是学武不久的模样。 沐奕轩这个时候也反应了过来方才发生了什么着,小表妹的武功向来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为了救自己就这么赤1uo裸的在众人的面前暴露了自己会武功的事情! 果然那些文武大臣看到与侍卫打斗的如火如荼的高冉冉一个个都神色聚变,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着。 “隐主,去将那两人擒了。”老皇帝并未多惊讶,似乎早就知晓一般,只冷冷的对着暗处的隐卫吩咐道。 却不知,老皇帝此刻的深情都落入了另外一人的眼中,那人墨发玉颜,一张脸冷若冰山,气势迫人。 似是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老皇帝循着视线看去,下方的官员低眉顺眼,并无不妥之处,他偏转视线看向夜怀,看他面色淡淡,看不出其他的表情,心下又沉了沉着。 难道书信有误?他的人打探到了一个极其重要的秘密,沐老将军与一人私下信件往来频繁,他的人截获了一封信,信上的字虽然认的不全,然而那造反二字却是清晰可闻的。 他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震怒非常,他可以不相信威武将军,不相信沐奕轩,可沐老将军他是不可能不信的,那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势力,也是先皇留给他在大6朝的暗棋。 沐老将军在先皇临死的时候曾经举手发誓,发誓这辈子无论发生什么都永远都不会背弃皇甫氏,永远都会忠于皇甫氏。 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背叛大6朝,背叛夜氏才是。 可是那封信又偏偏证据确凿,让他不信也得相信着,毕竟人心都是可变的,如果沐老将军真的生了变意,那么这个时候如果能够拔出沐府在京城之中的势力,那么也会让沐少将军元气打伤,他如果真的生了变意,那么他定然是不敢进京的。 若是没有,那么他杀了沐奕轩那就当是沐老将军提前向皇甫氏表明了衷心了。 隐主的功夫卓绝非常,直接直奔了高冉冉杀去,哪里是有一分生擒的意思,简直就是想狠下杀手。 眨眼之间,他人影已经到了高冉冉的身前,双掌挥出,带着无比的煞气,眼见着高冉冉就要香消玉殒了。 高冉冉也是猝不及防,煞气将她的青丝都震的飞了起来着,她下意识的挥出双掌输出真气与隐主誓死抗衡的时候,身躯软软的跌入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那边,有人轻轻一掌就将那隐主震退了五六步着。 “没事吧?”夜怀温柔的看她一眼。 高冉冉摇了摇头,低声耳语道:“方才那隐主分明是受了老皇帝的暗令要致我于死地,你方才怎么才使出三层的内力,你应该当众截杀了他,就算你将他直接震死了,这个时候老皇帝也不会多说什么。” “先站好。”夜怀大手在她腰间一按,一道清澈的声音传了过来,“杀隐主有的是时间,本王是怕杀了他之后引出皇甫家的那两位帝师就得不偿失了。” 隐主他还不放在眼里,他方才只要再稍稍用点力就能将隐主的经脉震断,可杀了隐主之后,自己的武功充分的暴露了出来,皇甫氏定然会感到危急,那么势必那两位皇甫氏的帝师也会出山相助皇甫氏。 那两位帝师一雌一雄,喜恶难辨,又是心狠手辣之人,以冉儿现在的身手就算是直接对上那隐主也不会吃亏,可若是那两位帝师,那就危险万分了。 所以现在并不是杀了那隐主的最好时机,也不是那两位帝师来京的日子,他们来京的日子,他会帮他们挑好的。 “帝师?”高冉冉吃了一惊,皇甫氏还有帝师? 高冉冉清晰的看到夜怀在听到帝师这两个字眼的时候瞳孔微微缩了一下,有浓烈的疼痛从眼底蔓延出来,瞬间又消失不见,可他方才的痛意是那么清晰,让她的心都跟着狠狠的疼了一把。 夜怀与这两位帝师有渊源? 夜怀以隔空传音之法将那两位帝师在皇甫氏中的崇高地位和身份简单和他说了一下,话音刚落,那边沐奕轩就已经跑了过来。 “冉冉,你有没有受伤?”沐奕轩担心的不得了,他方才真的感觉到了那个隐主浓烈的杀意,他方才竟然想要截杀小表妹! 隐主的做事方法极其的隐蔽,外人看到高冉冉不断反抗,那隐主是万分无奈才会挥出那一掌的,丝毫没有看出那隐主是想杀了高冉冉,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件事情。 一时间他们都对此刻发生的事情大为不解着,指着地上狼狈不堪的隐主就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方才是怎么回事?我只看到一个黑影闪过,隐主就倒在了地上,好像是被宣王打的吧?”一个老眼昏花的大臣看着夜怀目光十分不快。 “是宣王打的,宣王真不愧是大6朝的第一战神,就连隐主都不是他的对手。”吏部侍郎有些心悸起来,想起了上次他硬是想要巴结宣王的事情,若是宣王就那么轻轻抬一抬手,估计他就没命了。 “我没事,那隐主想要杀我也不是这么容易的。”高冉冉冷哼了一声,那隐主来势汹汹,她并不是毫无还手的余地,甚至她都能抽调出十分的内力去对上那一掌,若不是为了掩人耳目,她与那隐主对上,谁胜谁负还很难说。 “大表哥,老皇帝这次是真的对你动了杀心,你等下千万不要说话了。”经过这么一轮,她还是有些怕沐奕轩一时冲动会管不着他那张嘴。 沐奕轩眸光沉沉的看了看上座的老皇帝,袖口下的手紧紧攥紧了些:“冉冉,我想杀了他。” 高冉冉心中一紧,忙伸手摁住他道:“你多想想雪姐姐,普陀大师和我师父日夜守着夜姐姐就是为了成全你们的将来啊。” 沐奕轩盯着老皇帝的狠意的眼神慢慢收了回来,眸光万分的隐忍着,为了雪儿,他也要好好保住自己的这条命,高冉冉朝着他轻轻摇了摇头,他手中的拳头这才展开了着。 “是时候让老皇帝给个交代了。”高冉冉安抚完沐奕轩,扯了扯夜怀的袖子。 夜怀霸道的揽着她的腰肢将她带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高冉冉趁机也拉着沐奕轩走了过来,看那意思,分明是宣王要保下沐奕轩了。 “皇上,请问方才隐主的意思是否是你的意思?”夜怀就那么清朗又直接的将话给问了出来,眼中迸发出的凛冽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他冷冷的看着老皇帝,就像是看着一个死物一般,除了满满的冷意,其他的一丝情绪也无。 老皇帝被夜怀如狼一般的冷眸盯的身上有些发毛着,他瞳孔微微缩了缩着,然而气势并没有削减几分,反而迎上了夜怀的目光,他才是这个大6朝的王,是他们的王,他们应该臣服,需要的是臣服才对!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61章 还是要杀 哈哈哈,宣王这是什么意思?方才隐主不过是与冉丫头开个玩笑。老皇帝眸光深沉,想随手遮掩他下令隐主趁机除掉高冉冉的事情。 开玩笑?夜怀眸光淡淡之中藏着无尽的危险,手掌朝着隐主的方向慢慢抬了起来。 老皇帝看的一怔,夜怀这是打算对隐主出手了?隐主他栽培多年又怎么会让夜怀就此杀掉呢? 当即脸色一变道:隐主,还不快给宣王道歉! 那隐主捂着胸口往夜怀的方向走去,看起来夜怀那一掌伤他不轻,他抱了抱拳道:宣王,方才多有冒犯,还望恕罪。 不是本王,是本王的王妃。夜怀一语中的,惹的不少人脸色骤变。 那隐主脸色黑了黑,转而又向着高冉冉拱了拱手道:高小姐,方才多有得罪,还望高小姐海涵。 高冉冉刚要说话,那边夜怀又厉声道:难道还要本王再说一遍嘛? 那隐主脸色变幻莫测,高冉冉还没有嫁给宣王,并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称呼她为王妃,如果称呼了那就是代表了她宣王妃的身份,那她与夜怀完婚的事情就算是板上钉钉了。 这件棘手的事情又岂是他区区一个隐主可以决定的,他不禁抬眼看了上首的老皇帝一眼,老皇帝看着夜怀,看他目光凌厉,想来是真恼了,也是铁了心要请下那道旨意。 方才就差一点,他的隐主就可以杀了高冉冉,真是功亏一篑,现在不但没有杀成,反而还让夜怀抓住了把柄,外人看不出来隐主是对高冉冉下了杀手的,夜怀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如果他在这里公然将隐主对高冉冉下手的事情说了出来,那群臣必然会对他这个陛下生了嫌隙。 如果不能给夜怀一个满意的说法,那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看来这免了高冉冉三年的守孝期,赐她与夜怀完婚的旨意看来是不下也得下了。 老皇帝的一双老眼皮微微降了降,算是默认了,垂下的老眼里闪着幽暗算计的光芒。 隐主得了老皇帝的授意,恭敬的对着高冉冉再次行礼道:宣王妃,刚刚的事情是在下的过错,还望宣王妃不要往心里去。 算了。高冉冉大气的挥了挥手。 那隐主听了之后又跑回了暗处,转眼之间又消失不见了着。 经过高冉冉这么一闹,惩治沐奕轩的事情又被夏洛侯给提到了明面上来。 皇上,沐奕轩打伤侍卫,当众逃跑,微臣恳求罪加一等。可恶,高冉冉当着众人的面对侍卫大打出手,当众劫狱,他本想参上一本的,奈何形势不妙,就连皇上都威逼着隐主给高冉冉道歉了着,他哪里还敢参高冉冉? 沐奕轩却是不同了,皇上刚才可是信誓旦旦要斩了他的,他这个时候再提,那沐奕轩罪加一等,哪里还能逃的掉? 高冉冉冷着眼睛看向夏洛侯,他就这么巴不得大表哥死么? 沐奕轩的事情要罚,不过朕要先问问冉丫头,朕可从来都不曾听说过冉丫头你会武功,今日一见真是让朕大开眼界。老皇帝大有深意的问道。 高冉冉福了福身子,浅浅一笑:皇上也不曾问过冉冉会不会武功的事情不是? 就算是皇上不知道,那微臣和这里的一干大臣也全然不知你会武功的事情,高冉冉,你这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夏洛侯早就知晓高冉冉会武功的事情,因此方才看见高冉冉会武功也只是微微的惊讶,并没有想到要以此治她的罪,那既然缓缓皇上有意想从这个方向定高冉冉的罪,他做臣子的自然是要为皇上分忧才是。 貌似你们也没有问过我会不会武功吧?高冉冉轻挑眉头。 夏洛侯噎了噎着,指着高冉冉就开始数落起来:你这是强词夺理!京城之中哪家的大家闺秀会武功不会武功那都是有目共睹的,你会武功却隐瞒至今,居心叵测不说,就事论事,你今日这分明就是犯了欺君的大罪!他不依不饶。 我看是夏侍郎你强词夺理吧?高冉冉冷眼以对,我不过就是跟表哥和夜怀学了一些强身的功夫而已,这难道也要向你汇报不成?朝廷里有哪条律法写了女子习武一定要登记造册了?我会武功却没有告诉众人,你就说我居心叵测,说我犯了欺君之罪,夏洛侯,你这是依据哪里的王法? 沐奕轩其罪当诛,你当众劫狱,就是犯了大罪,当处以极刑才是!夏洛侯擦了擦汗,他之前说的无法可依,这眼下的劫狱的事情众人都是有目共睹的,这罪责高冉冉是逃不掉的,他忍不住脸色有些得意起来。 我劫狱那是为了不让皇上蒙受后世的昏君之名,皇上现在正在生气,生气所做出的决定必然是不明智的,我这不是欺君而是在帮皇上啊。高冉冉一片坦荡的说道,就好像是真的在为老皇帝着想一般。 高冉冉,皇上乃是一代明君,后世也会称颂当今皇上的美名,你休要说这些话来洗脱罪名夏洛侯据理力争,眼见着就要占了上风。 够了!老皇帝被他们吵的头疼,夏爱卿,你退下吧。他缓缓挥了一下龙手,夏洛侯心有不甘的退回了官员的队伍之中,不敢再多说一句。 高冉冉,朕念在你往日里乖巧孝顺,你会武功的事情朕就不与你计较,不过你当众劫狱,朕若是不罚你,也对不起文武大臣,这样吧,朕就罚你早日与宣王完婚,早日为宣王府开枝散叶,你看这个惩罚如何?老皇帝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高冉冉,那幽深的眼神看的人心里有些发怵不已。 高冉冉不敢置信的看着老皇帝,心下了然了些,老皇帝这是为了方才隐主的事情在给甜枣呢,忙装作满脸欣喜的跪谢着谢恩,面露羞涩道:多谢皇上恩典,臣女一定会努力的。 老皇帝能够在这个时候不罚她反而还降下旨意,这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皇上,您这分明是赏,哪里是罚了?皇上,不可啊,高冉冉她犯的可是欺君之罪!夏洛侯又上前来阻止着,顺带着带出了自己培养的一应官员。 夏爱卿,你是觉得朕赏罚不明?当真是个昏君不成?老皇帝面色沉沉,厉声呵斥道。 夏洛侯身形一抖:微臣不敢,微臣不过是觉得这对于高冉冉来说根本就不是惩罚啊。 朕是皇帝还是夏爱卿是皇帝?朕怎么觉得今日的夏爱卿特别多话呢?老皇帝威胁的看向夏洛侯。 夏洛侯看着这样的老皇帝,哪里还敢有半句话说,忙拖着下摆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宣王,朕也算是对死去的夜兄有所交代了。老皇帝意味不明的看向夜怀说道,嘴角莫名勾起了一丝冷笑。 夜怀脸色冷峻,如往昔一般,看不出任何端倪,抱了抱拳道:多谢皇上成全。说完就将跪着的高冉冉给扶了起来,看起来恩爱不已。 高冉冉看向夜怀,他冷峻的脸色没有一丝高兴的神情,反而越发冷上了几分,心中大感不妙,心头也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皇甫湛看着这情景皱了皱眉头,抬眼看着老皇帝,老皇帝会赐婚,他不意外,那隐主的动作又岂能瞒过他的眼睛? 父皇,您打算如何处置沐奕轩?皇甫湛跪地问道。 沐奕轩罪不可赦,给朕拉下去,斩杀示众!老皇帝再次命令道。 众人皆惊,满以为犯了欺君之罪的高冉冉都非但没有惩罚反而还奖赏了,那沐奕轩皇上应该也会从轻发落才是,这怎么还要杀呢? 皇上。高冉冉也是一惊,刚要开口求情,心头也有些恍然。 老皇帝目光一冷:朕说的话何时容人置疑了?冉丫头,你的罪责朕已经不予追究,沐奕轩的死罪不可免!来人,拖出去! 高冉冉求情的身子生生的顿在了半空之中。 你们都听不见朕的话了嘛?来人,将沐奕轩给朕拖下去!老皇帝再次命令,他不追逐高冉冉并不代表会不杀了沐奕轩,今天,沐奕轩绝对不可以留! 遵旨!侍卫首领领着十几名侍卫押送着沐奕轩就往太子殿外走去。 高冉冉张了张嘴,此刻终于明白老皇帝为何不追求她的罪责了,一方面是忌惮夜怀,一方面就是为了堵住她的嘴,堵住群臣的嘴,让任何人都无法再求情。 老皇帝要杀的人并不是她,他真正想杀的人是大表哥! 此刻,就算是文武百官,甚至是夜怀求情,都是不可能的了,毕竟老皇帝已经卖了夜怀,卖了群臣一份薄面了,断然是不可能再卖第二份的。 老皇帝的手段真是狠毒无比! 想不到自己也会被他算计进去了,可恶。 高冉冉见沐奕轩被押了下去,心中急的不得了,老皇帝这次是动了真格了,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大表哥?下意识的,她看向夜怀,夜怀面色淡淡的站在那里,坐姿挺拔如松。 这不像是夜怀啊,难道他已经有了主意?&1t;!--over-->&1t;/div> 第462章 大难不死 她看着夜怀,急切的扯了扯他道:“夜怀,你说句话啊,救救大表哥,我不想让大表哥死。%乐%文% .” 夜怀面色冷峻如雪,一丝也不见涟漪着,似乎那沐奕轩失活是死都与他无关着:“本王只在乎你,沐奕轩他是死是活本王管不了,是他一再顶撞皇上,藐视皇恩,不懂进退,也不知道礼数,皇上这样惩罚他无可厚非,本王没有什么好为他求情的。” 高冉冉不可思议的看着夜怀,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夜怀口中说出的,她愤怒的说道:“夜怀,你就算是不念着我的情谊,也该念着我表哥那日给你送药之恩,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 在外人看来,这二人算是吵起来了。 “冉儿你说的没错,所以为了报答沐少将军之恩,本王会代替沐少将军照顾沐将军府,照顾沐老将军。”夜怀面无表情的看了看沐奕轩被押下去的身影,清清淡淡的说道。 “你如何能代替大表哥照顾沐老将军?夜怀,你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能够替代了大表哥,大表哥是舅舅沐老将军唯一的独苗,你如何能替的了!”高冉冉少有的冷笑了一声,夜怀无情,那就不要怪她无义。 “能!”夜怀轻飘飘的吐出一个字,神情却是坚定不移的。 “如何能?难不成堂堂的宣王想给我舅舅当儿子不成!”高冉冉冷冷的一笑,夜怀给沐将军府当儿子,听起来就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如何不能!只要沐老将军愿意,夜怀就算是顶着这个名分又何妨?本王向来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尤其是这救命之恩,沐奕轩今日身死,沐老将军年老丧子,恰好本王上无至亲,此番也正好尽一尽孝道。”夜怀声音清冷如雪,说出的话毫不犹豫,让在座的人都感觉不可思议,却又丝毫不怀疑他真会那样做,纷纷忍不住将视线都放在了夜怀的身上。 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话的声音足以让高位之上的人也听着,老皇帝听着夜怀的决定,瞳孔骤然一紧,他处置了一个沐奕轩就是为了拔除沐府的势力,夜怀此举无异于间接的接管了沐府,那他处死沐奕轩就毫无意义,甚至还会将沐老将军往宣王府那边推去,他绝对不可能给沐老将军公然与宣王府来往的机会! 高冉冉闻言愣了一下,笑道:“此话当真?” 夜怀点头:“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本王说的话,自然比真珠还要真。” 高冉冉舒了一口气:“那好,反正大表哥平日里也是吊儿郎当的,一点也不懂得孝顺舅舅,此番他去了,舅舅以后就由你、我代为孝顺了,说起来虽然有些遗憾,不过算起来似乎舅舅还赚了些。” 她表了表自己的立场,坐在一旁悠闲的吃起了水果,似乎也不想再替沐奕轩求情了着。 “高冉冉,你难道要亲眼见着沐奕轩被杀而无动于衷?”皇甫湛看她也像和夜怀一样没心没肺起来,忍不住眉间一紧,不管高冉冉他们这招是不是围魏救赵,总之沐奕轩不能杀。 “二皇子,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我求情会被治罪的,我好不容易现在可以名正言顺的嫁入宣王府,以后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不想因为替大表哥求情就将这一切给抛了,我高冉冉是个生意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再说我方才也表了态度,我会和夜怀一起向舅舅尽孝。”高冉冉摊了摊手,一副表示自己也是形势所迫,才会做出这个无可奈何的选择。 “沐老将军今年也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你难道就不怕沐老将军伤心嘛?”皇甫湛再次逼问。 她叹了口气,摊了摊手道:“我想相对于那个重色轻友、见利忘义又经常罔顾朝廷法度的儿子,舅舅平日里应该头疼的多,相对而言,应该会更喜欢夜怀和我才对,所以我想舅舅纵使伤心了些,看到我和夜怀常在膝侧也应该会宽慰不少,日子长了自然就会忘记这些伤痛了。” “高冉冉,我看是你太想当宣王妃了吧,为了求一道和宣王成婚的旨意竟然连自己即将处斩的亲表哥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别忘记了,沐奕轩是为了你才会落得如此下场的。”皇甫湛气愤非常,不禁咄咄相逼。 “皇甫湛,你为何事事都要针对我,又如此的颠倒黑白?”高冉冉薄怒道,清冷的眸中划过一道冷意。 皇甫湛冷笑了一声:“不过是觉得往昔自己错看了人而已,我以为你与那些女子会有不同,不想你比那些女子还更为蛇蝎着,是本皇子看错了。” “二皇子错爱了。”高冉冉冷冷道。 皇甫湛目光复杂的看着对案的高冉冉,独自饮下了手中浓烈的美酒,一杯酒下肚,更添了几分复杂之感。 老皇帝看着这下面陡然而来的一幕,脸上的怒气微微褪去一些,他慈爱的眸光扫向皇甫湛:“湛儿,你喜欢冉丫头?”一句话将皇甫湛那隐忍含蓄的情感挑破,丝毫不顾及皇甫湛此刻的面子。 毕竟他现在需要一个回转的台阶,而皇甫湛就是最好的那个台阶。 此语一出,满座又是惊讶不已。 皇甫湛似乎早已经料到老皇帝会有这样一问,唇角讥讽的笑意一闪而过,他恭敬的向着上位拱了拱手道:“以前是有些好感,如今却是一丝欢喜也不剩了,之前是儿臣眼拙了。”他喟然一叹,越发引得众人对这事信之又信了几分。 老皇帝一怔,忽然又大笑了起来:“湛儿与朕倒是有几分相似。”其中的意味也不知几何。 他转头看向高冉冉,早已经没有了那份杀意,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高冉冉:“冉丫头,你惹的桃花债真是不少,这下还惹的朕的二儿子都为你伤情了,为了朕的儿子知道他所看非人,你若是能够为沐奕轩当众求情,朕就不杀沐奕轩了,你看如何?” 高冉冉绷着的心弦总算是松了下来,也一度感叹着老皇帝脸皮之厚,表面上一副为了儿子着想才不忍杀了大表哥,实际却是将儿子的感情当做一份笑话在看,在戏弄,心中越发对老皇帝厌恶了几分。 “皇上,此话当真?”高冉冉假装拾到了一丝希望,满含希冀与欣喜的看向老皇帝。 老皇帝微微颔首:“朕的话向来是金口玉言,沐奕轩的话是有几分荒唐,现在想来还是有几分道理可寻的,更何况,宣王是朕的左膀右臂,若是他去尽孝道去了,那朕的朝中岂不是又少了一位治国之才?” “皇上是一代明君,冉冉恳请皇上念在沐将军府劳苦功高,念在沐老将军的份上,念在大表哥为朝廷做出的那些贡献,放了沐少将军,今后我一定好好监督大表哥,让他再也不敢在朝堂之上这么胡言乱语了,还望皇上大人大量,饶大表哥一命!”高冉冉诚恳的请求道。 “冉丫头既然求朕了,朕也不能不给冉丫头这个面子,来人啊,去将沐奕轩给放了。”老皇帝大手一挥,立刻那边就有人给沐奕轩解开了系好的捆绳。 “皇上,沐奕轩藐视皇上,不能放啊。”夏洛侯脸上的得意不见,焦虑的站了出来阻扰。 “夏爱卿,朕不是说过夏爱卿今日话有些多了嘛?夏爱卿这就不记得了?朕爱卿生的好女儿朕还一直记得呢,沐奕轩他说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朕不能因为一时气愤就杀了他,那样后世的青史之上就真的批叛朕是昏君了。”老皇帝冷冷的看向夏洛侯。 夏洛侯慌忙住口,跪拜了几下又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之上,一双老眼愤恨的看向安然无事又回来了沐奕轩的身上,再怨毒的看着高冉冉,今日白白错过了一把机会了。 高冉冉看到安然无恙走过来的沐奕轩,提着的心这才真正的放了下来,她看向夜怀,见夜怀神色依旧淡淡如初,冷傲自持,没有因大表哥的平安归来而有一丝表情变化着,她不禁有些为自己的定力不足而羞愧着。 饶是一向镇定如她,到了关键时刻也及不上夜怀的镇定自若的万分之一,方才若不是后来她明白的及时,还真可能因为夜怀的那番话怨恨上夜怀,若是自己当时没有明白过来,没有义正言辞的指控夜怀,那么他会不会也当真是坐视不理? 她想了想,忽而一笑,轻轻的摇了摇头,夜怀终究是夜怀,他哪里会真的坐视不理,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从来都不会做,他打定主意做的事情又何时没有在他的计算之中? 就比如刚才,他将她的气性算的一清二楚,确切的说,他是算准了她了。 经历此番变故之后,高冉冉也再一次明白了皇权的可怕,老皇帝这人喜怒无常,说杀人就杀人,以后这些宴席什么的,能推则推,她回头还是要好好劝上大表哥一劝,以后切不可再这样莽撞行事。 至于老皇帝为何今日会突然对大表哥狠下杀意,这件事情回去还要好好计量一番才是。 “看来冉冉还是如我所往日所见的冉冉一样,还是有着那么一颗善心。”皇甫湛感叹一番。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63章 我也嫌弃你 父皇英明。皇甫湛又行礼笑了笑道。 冉丫头,怎么不说话?老皇帝看向高冉冉,见她一声不吭着。 高冉冉忙叩谢皇恩道:皇上真是一个明君,以后我会好好管教好大表哥的,再也不让他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了!她忙将沐奕轩给扶了过来着。 沐奕轩,你可知道错了?老皇帝含笑看向沐奕轩,脸上朦胧的愁云散了去着。 沐奕轩放软了声音:知错了,皇上责罚的是,多谢皇上开恩。 你是该受些教训,要不然你下次又不长记性,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混账话给朕受气了。老皇帝不以为意的说道。 微臣惶恐,微臣不敢。沐奕轩垂了垂头,似乎也像是服软的柿子一般。 老皇帝看着他这个恹恹的德性觉得很是满意着:好了,今日的事情就算是给你一个教训,要不是看在冉丫头为你求情的份上,又看宣王也要代替你给沐老将军尽孝,朕今日肯定是要杀你的,你回去好好反省吧。老皇帝将沐奕轩给关了禁闭了着,也是暂时间接的收了他的兵权。 多谢宣王相救出手相助,多谢小表妹搭救之恩。沐奕轩一一对夜怀和高冉冉抱拳行礼道。 老皇帝看沐奕轩老实了不少,不禁开怀的大笑了起来,也不再理会他,将目光看向太子皇甫瑞和林若婷:瑞儿,今日是你和林丫头的订婚日子,你与林丫头成亲的事情也是马虎不得的,这成亲的日子朕让司礼监选在了正月十五,还有三四个月的时间,你可以派人好好筹备一下,有什么需要的就上报给司礼监。 多谢父皇。皇甫瑞一听,忙携着林若婷跪地谢恩着。 高冉冉心里冷笑一声,看来太子这婚是结不成了,林若婷涉及到了无脸女尸案,大网也已经撒下去了,相信不久就可以收网了,开弓没有回头箭,皇甫瑞注定与林若婷这辈子是做不成夫妻了。 不得不说,皇甫瑞这挑人的眼光实在不行。 嗯,朕也累了,摆驾回宫吧。老皇帝在这里坐也坐累了,挥了挥手对着服侍的李公公道。 恭送皇上。众人高呼着。 高宇哲和高宇晟见皇上走了,这才敢心有余悸的起身走了过来看看沐奕轩。 奕轩,舅舅不日回京,你最近还是不要出来走动了。高宇哲将眼前的形势看的分明,老皇帝今天之所以会想对表弟下手极有可能就是因为舅舅即将回京的缘故,京城这些日子风声越发紧了,还是少动弹一些为好。 我知道了,表哥你不必担心我,我以后会知道分寸的。沐奕轩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对这个朝廷失望透顶了。 好,这里也无事,我与太子说上几句话,这便与你同去沐府。高宇哲看沐奕轩脸色发白,又想到表弟媳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无论如何,他是该再去探望一下的。 大哥,我也一起去,表哥,你今日受惊了。高宇晟拍了一下沐奕轩的肩膀,语气也有些发沉。 我没事,二表哥你不用担心我这边的事情,你下个月中就要迎娶长公主了,这是高家与我们沐家的喜事,必须办的体面精致一些才行,你得好好上些心,不要为我的家事分神才是。一想到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事情需要忙碌,还得为自己的一时逞能而担心不已,沐奕轩心下有些愧疚着。 都是一家人,你这样说就见外了,迎娶柔儿的事情我已经在着手办了,冉冉她为这件事情尽了不少的力,长公主那边又有司礼监在忙碌,我这边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好准备的,你不要记挂我这边的事情,好好照顾好表嫂才是,到时候一定要带着表嫂来喝酒才是。眼下发生这么多的事情,高宇晟对这门迫在眉睫的婚事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对了,表嫂现在怎么样了?身子可有好一些?高宇晟眨了眨眼睛,甚是关心着道,他去看了一回,那时候夏凝雪还在昏迷着,情况并不怎么好,好好的喜事突然就变成了丧事,想必沐表哥心里也是极其不好受着。 已经醒了过来,药圣大师有起死回生之术,医术实在是妙哉,再将养些日子,雪儿就能完全好了,如今已经能够下床了,就是身子还有些虚弱着。沐奕轩按照之前商量的好的话说着,这里这么多外人,他也不好将实情据以相告,边说边观察着周围人的动静。 高冉冉的耳朵动了动着,听到沐奕轩说到这里,心思微动,清冷的眸光也在众人之中一阵搜寻,想要找出一丝蛛丝马迹着。 雪姐姐病好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那背后下手之人现在定然还在观望,这次来参加太子订婚大典的人又颇多,说不定那躲在暗处的人就在附近。 然而搜寻了片刻,也不见任何人脸色有异,她淡淡的收回了目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模样。 那就好,表嫂没事那我就放心了。高宇晟的一颗心放回了肚里,看沐奕轩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转而问道,表哥,你在看什么? 沐奕轩轻咳了一声:没看什么,冉冉,方才多谢你为我求情。 表哥,方才大哥和二哥说的话都在情在理,你这段时间就不要出府了,安心在府内照顾雪姐姐吧。高冉冉忍不住叮嘱着他道。 沐奕轩知她是为了自己好,点了点头道:我这就回去照顾雪儿了,你可要与我们一同回去? 高冉冉下意识的看夜怀一眼,摇了摇头道:不了,大哥,二哥,大表哥,你们先回沐府吧,我在这里还有一些事情要办,办完我就去沐府看你们,二哥,那个婚礼的清单我已经让人整理好了,等下就派人给你送去,你回头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添补的。 好,我回去就看看,你不要太辛苦了。高宇晟有些心疼高冉冉,这个时候还能想到他的事情着。 嗯,大哥。高冉冉看向高宇哲,面色有些犹豫,她会武功的事情二哥是知情的,高宇却是不知情的,此刻她面对高宇哲也有几分忐忑,等待着高宇哲给她宣判。 冉冉。高宇哲一眼看破高冉冉的犹豫之情,摸着她的头笑道,你会武功这很好,以后你就不需要大哥来保护你了,以后你就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了。 在这个乱世,冉冉她一个姑娘家能懂些武功也可以不必总是依靠于人,不必总是去依靠宣王,也能让他放心不少。 高冉冉点了点头:放心吧大哥,以后你就不用老把我当做小孩子了,我已经长大了,以后还可以保护大哥和二哥呢。她嬉笑一声,在高宇哲和高宇晟面前,她还是那个豆蔻年华烂漫的小女孩,无忧无虑。 冉儿,你先别急着开心,我这并不代表原谅你了。高宇哲看高冉冉松了口气,瞬间面色一转,带着几分严肃,高冉冉呼出的气就这样呼了一半,又吸了回去。 高宇哲面色微沉的看向高宇晟:宇晟,你是不是早就知晓冉儿会武功的事情?你们两个就唯独瞒着我这个大哥,像话嘛? 表哥,冉冉不是瞒着你,冉冉她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上次夜怀与冉冉遇险,夜怀传了一半的功力给冉冉,再加上夜怀先前就有指点她一些武功,她这才将那些内力与功法融会贯通了着,哈,看到冉冉将那些侍卫打的落花流水的时候是不是感到很惊喜?沐奕轩赶紧为高冉冉解围着,语调也恢复了分往日里吊儿郎当的口气。 惊喜?你确定是为了给我一个惊喜而不是现在随手拈的一个借口?高宇哲挑眉。 沐奕轩自知自己说的谎话也是有些站不住理着,讪讪的笑道:开个玩笑而已,表哥不要这么严肃。 我对你们说这些并不是想要责怪你们,爹爹和娘亲已经去了,长兄如父,我只是希望有什么事情你们同我说,我也能尽上一份力。高宇哲有些感伤,他们不告诉冉冉会武功的事情于自己,恐怕更多的是为了保护自己吧。 嗯,我们是一家人,以后要一起同心协力才是。高冉冉点头。 沐奕轩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也明白高宇哲的想法,便笑道:表哥,你看你,你这么严肃我都不敢和你说事情了。 几个人相视一笑,气氛温暖如初。 冉冉,那我们走了,你小心一些。沐奕轩看气氛缓和了下来,和高宇哲高宇晟往门外走去,期间也没有看夜怀一眼,似乎是对夜怀方才的见死不救有些怨解着。 夜怀,大表哥他好像嫌弃你了。高冉冉幽幽的说道。 夜怀手上端着酒杯,姿态高深:嫌弃?明日他便不会嫌弃了。 高冉冉挑眉,冷面道:我也嫌弃你了,如何? 你不会。夜怀几乎是笃定的口气。 哼,谁说我不会?我气性小着呢!高冉冉冷哼了一声,别了别头。&1t;!--over-->&1t;/div> 第464章 原形毕露(1) 夜怀刚想说话,那边就走过来一个乌发长裙的女子,正张望着看向高冉冉这边,转眼走到了高冉冉的旁边,是之前对无脸女尸案特别感兴趣的柳言。 柳言与那些女子是不同的,面相带着几分英气,她看到夜怀,一双浓黑好期待眼神缩了缩,终究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轻轻出声喊道:冉冉妹妹。 高冉冉挑眉,黧黑清冷的眼睛里微微闪出一抹破碎的笑意:柳言,你找我是为了那无脸女尸案吧?她开门见山的说道,这也是柳言与她唯一的交集了。 柳言微颤的目光从夜怀的身上收了回来,弯弯的眉眼里带着一丝诧异,她点了点头:没错,冉冉妹妹,你能不能将你看到的那个凶手的样子画给我看看,那个凶手手段实在太残忍了,我一定要亲手抓到那个凶手!语气间甚是愤愤不平着。 可是这是宴席,四周也没有墨,你让我怎么画给你呢?高冉冉有些为难。 那边,林若婷微垂着眼睑看着这边,从柳言过去之前她就一直在注意着高冉冉,听到她们之间的谈话声,脸色几乎黑成了墨汁,纤手也握成了拳头。 她悄悄的往那边挪了挪着,想要知道她们的下一步动作着。 柳言看了看四周,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道:这还真是个问题,不过太子府里应该会有笔墨的,我去问下人要一份过来就好了,你等一下我。说着风一样的就要跑走着。 柳言,等一下,不如我们去后院吧。这里人多,直接在这里作画有卖弄的嫌疑,又会引来风言风语,正好去后院也可以将林若婷引过去。 今日,她一定要撕掉林若婷的假脸皮,露出她的狐狸尾巴才是。 好,我们去后院。柳言点了下头,极地的长裙在地上画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高冉冉静静的看夜怀一眼,浓黑的眼睛清澈若水,带着一丝笑意,夜怀眸光闪了闪,并没有说话,眼神掠向人群,觥筹交错的人群里少了一抹红色的身影。 高妹妹,柳姐姐,前厅这么热闹,你们这是要去哪里?谢婉芳看着这两人往后面走的身影语气疑惑。 高冉冉皱了下眉头,并不想招惹谢婉芳,柳言看见是谢婉芳,当即亲热的说道:我前厅待着无聊,爹爹他们在谈事情,索性我就找高妹妹画那凶手的画像,你要不要也和我一起先睹为快? 听到这句话,高冉冉心里咯噔一声,心道不好。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危险,她原本是想以此为饵,然后引林若婷上钩的,让她疏于防范,露出真面具,但是人太多反而会坏事。 那,我也去吧。谢婉芳的性子有些胆小,斟酌了一番也点了点头。 几个人刚要走,那边又有不少无所事事的少女看到她们,分别与谢婉芳和柳言交好的少女走了过来。 柳言,你这是要去哪里?一鹅黄色标志美人问道。 柳言将那事情又说了一遍,队伍又多了一个人着,接着谢婉芳那边也多了一个人,一来二去,这队伍就变成了十几个人,高冉冉看着那凭白多出来的人数,忽然觉得有些头疼。 冉冉妹妹,你怎么了这是?柳言看高冉冉不住的伸手扶额,忍不住关心的问道。 高冉冉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有些头疼,我们走吧。 柳言看着高冉冉那个模样,心下疑惑,摇了摇头,转身跟了上去。 身后远远的飘过一道红色的窈窕身影,让人只觉得有道暗芒闪过。 到了后院,柳言随手拦了一个丫鬟问道:你知道太子府哪里可以作画嘛?我们需要一些笔墨和案几。 那丫鬟看她们一干众千金着,恭敬着道:前面的落玉园有个书房是专门供给客人使用的,众位小姐需要的话,我带众位小姐过去。 嗯,带路。柳言点头。 不得不说太子本人一无是处,这太子府原以为没有素雅的地方了,想不到这落玉园布置的倒是颇为精巧雅致着,那丫鬟带着一众花红柳绿的千金往一个造型古朴的房间走去。 回禀柳小姐,这便是落玉园的书房了。那伶俐的丫鬟将房门推开,恭敬的侍候在一旁等待着她们进入。 高冉冉疑惑的看那丫鬟一眼,一路上,并没有人透露出柳言的名字和身份,那丫鬟又如何会知道的,奇怪,奇怪。 落玉园的书房布置的很是简洁大方着,内室里有一张床,是供客人休息的地方,门口不远处燃着一方熏香,袅袅的香气升起,让人不禁迷了眼睛着。 高冉冉看着那熏香,闻了闻,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那熏香味道有些奇特,然而她也闻不出个所以然来,为了以防意外,偷偷的吃了一颗避毒丸着。 整个书房布置的文雅清秀,在一副挂着笔法流畅的高雅桔花图下,一方案几出现在众人眼前,柳言看着那幅桔花图,赞叹万分。 这图真不知道是谁画的,真是文笔风流啊,这力道和画工,今世之人无出其左右啊。柳言眼尖的看到那副出彩的画忍不住夸赞了几声。 这画颇有宫廷第一画师的风范。谢婉芳看出那画中的不同。 的确是神似非常。柳言也是再次称道。 高冉冉仔细的看着那画,奇特的是那画的是秋菊,只是这秋菊的颜色是红色的,隐隐之中还透着一股子妖冶,足以假以乱真,惟妙惟肖。 她走了过去,柳言和谢婉芳以为她是也是来欣赏这画的,纷纷让出了空位,走近了,她才发现那画上的墨水很新,就好像这画是最近画上去的一样,那层层桔花的旁边还站着一个惊艳脱俗的女子,那女子的眉眼之间一点朱砂微红,越发让这画的高雅之色褪去不少,多了几分诡异。 阵阵清风袭来,有风拂过,吹动那画卷,众人这才从那画中回过神来,抬眼看去,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窗户边上还站着一人,那人红衣,仪态端庄优雅,姿态又多了几分翩跹,是林若婷。 林姐姐,你怎么在这里?柳言有些骇然,之前她都没有发现这个房间有人着。 林若婷回过头来,身形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微微一笑道:我看众位姐妹赏画出神故而没有出声打扰,可是吓着众位姐妹了? 谢婉芳看是林若婷,忙黏了上去,摇头道:没有没有,林姐姐这是说哪里的话,你怎么可能会吓着我们呢。 没有就好。林若婷不动声色的看向高冉冉,眸中散发着危险的信号,那个丫鬟是她派去的,带她们过来的时候故意饶了一些路,她这才有时间在这房间里动点手脚,燃上一丝熏香,以防万一。 林姐姐怎么会在这里呢?难道不用去前厅陪着太子么?高冉冉冷不丁的提起太子,让林若婷一愣。 众人这才想了起来,今天是林若婷与太子订婚的好日子,这等日子可遇不可求,林若婷确实不应该和她们待在一起。 冉冉妹妹说的不错,林姐姐,你还是去前厅陪太子殿下吧,不然太子殿下到处找不到你就该急了。谢婉芳一听,忙为林若婷考虑着道。 哦,我正是看太子殿下在与朝臣议事,想找众位姐妹说说话,遍寻前厅不见你们的身影,问了下人才知道原来你们都来了这里,所以才寻来过来。众位妹妹真是好兴致,这是要做些什么?林若婷明知故问。 是我请冉冉妹妹过来的,我想让冉冉妹妹将那祸害京城少女新娘的凶手给画出来,好让姐妹们也为朝廷尽一份力。柳言快人快语的说道。 那真是辛苦高妹妹了。林若婷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高冉冉。 高冉冉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柳言忙推她到几案之前,催促着道:冉冉妹妹,你快将那贼人画出来,让姐妹们争相看看,看看到底那恶人长的是副什么模样。 好,我这就好。高冉冉看林若婷一眼,提笔正要动手,林若婷忽然掉了个东西落在她的身边。 我的香囊。林若婷故作诧异的蹲下身子去捡,俯身的时候轻声对着高冉冉耳语道,熏香有毒。 短短几个字就拿捏住了高冉冉着。 那熏香高冉冉早就察觉出了异处,吃了避毒丸,她是不妨事的,其实林若婷下毒也是多此一举了,在这么多人跟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改变主意了,她不会真将林若婷画出来的。 她要做的是将林若婷的假面皮在众人面前揭露出来,她画出那画像,别人根本不会相信那是林若婷,就算是看出来是林若婷,也不会去指认她,因为没有证据。 侧目看着林若婷鬓角处有一丝暗色,她明白,那是面皮与林若婷本身的脸皮交接处,心下一动,抬手拿起旁边的茶杯,拿开盖子假装准备喝,林若婷也恰好在这个时候起身,那杯茶就这样直直的撒了林若婷一侧脸,茶水顺着林若婷的脸皮一路流至脖颈,再到雪白如斯的脖颈下面的衣襟。&1t;!--over-->&1t;/div> 第465章 原形毕露(2) 呀,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林姐姐,你有没有被烫到?高冉冉赶忙想要为林若婷擦拭她身上的水痕。 据说人皮面具都是怕水的。 那杯茶水是进屋子地方时候刚刚沏上的,晾了一段时间,有些温热,她将那茶水泼在她脸上,既不会烫到林若婷,那适宜温度也能让林若婷脸上的人皮面具起些褶皱,让她原形毕露。 高冉冉,你是故意的!林若婷美丽的脸庞近乎疯狂,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人皮面具最是怕热的东西,方才那茶水分明还是温热的,那茶水还溅到了脸上,她的脸,她的脸! 林若婷狠狠的将高冉冉给推倒在一边,拿着手帕赶紧捂住了自己的脸,想要戴上一层面纱来遮掩面容着。 她已经能够感觉到脸上的人皮面具有些已经脱离了她的皮肤,她绝对不可以以现在的容貌见任何人。 就在林若婷跑出去的时候,随着一声娇弱的呼唤,谢婉芳娇弱的身子顺着林若婷的身上倒去,本来林若婷有武功可以躲过去的,可是这个时候她内心乱糟糟的,竟然一时不察,就这样被谢婉芳给扑倒在了地上。 她的脸,不,她的脸,她绝对不能让人看见。 林若婷刚要起身,一阵清风出来,脸上一凉,这才惊觉,她蒙脸的丝帕不见了着,她慌乱的四处寻找,好不容易在身侧找到正要戴上的时候,察觉到周围数道看着她的惊恐视线。 她抬起视线,那些先前还与她交好的闺房姐妹一个个都面露惊恐的看着她,就像是看到一个鬼一样,闪着浓浓的震惊与厌恶之色。 啊,鬼啊!胆子最小的谢婉芳这个时候爬了起来,一抬头就看到林若婷那张把疤痕密布的脸,一些疤痕正是上次高冉冉用鞭子打出来的,她忍不住惨叫一声,叫声震天。 此刻她的脸就像是一个破碎的布娃娃那样,比鬼厉都要狰狞几分,吓得胆小的谢婉芳当即一翻白眼,立即就晕了过去着。 高冉冉蹙了蹙眉头,这个谢婉芳也未免太胆小了些,正想拉开她,其他的人也在谢婉芳的尖叫声中反应了过来,纷纷开始尖叫连连着。 鬼啊!你的脸,你的脸!啊,鬼啊!纵使是最胆大的柳言也颤抖着用手指着林若婷的脸吓得声音都颤栗着,那张脸实在太恐怕了,经过茶水烫过的脸皮都皱了起来,露出了下面疤痕错布的脸皮,模样太过骇人,比那些面目狰狞的尸体都要恐怖几分。 啊!啊!有鬼,有鬼!不少千金一个个的提着裙摆,争相恐后的想要从这间屋子里逃离,一刻也不想待着,因为多待在这里就多一分危险。 纵使蠢笨如她们此刻也明白了,林若婷就是那个无脸女尸案的真凶,她会剥人的脸皮的! 林若婷,原来你就是无脸少女新娘案子的真凶!你简直不是人,是魔鬼!柳言怒气冲冲,既为那些年轻的少女生命感到心痛,一腔热血沸腾不已,她要为民除害! 快走,你不是她的对手!高冉冉忙将她推出去着。 然而,为时已晚。 一声低沉阴森的声音从地上慢慢响了起来:既然都看到了,就都留下吧,刚好我还缺一张新鲜的面皮! 林若婷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随风飘飞的面皮越发的看起来渗人无比,与此同时,整个房间的房门都被关了起来着,那些冲到了门口的千金们就这样被生生拦在了房间之内,被困住了着。 不,我不要留下。一名千金被林若婷渗人阴森的声音吓得抱头蹲在地上,捂着头瑟瑟发抖着。 其他那些千金也有样学样的抱头瑟缩起来着,有不少少女使劲的想要打开房门,一番努力无果之下,也抱头蹲了下来,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一个个妆发如雨,凄凄惨惨。 林若婷,你放她们走,你的仇人是我,方才是我算计的你。画像之下,一袭浅蓝飘飞,高冉冉静静的站在那里,有着一股子迫人的气势。 不知何时,她的手中已经捏着一把玉骨小扇,眉眼是那样的犀利,手中的银针飞出,刺向林若婷的眉心。 铿锵一声,是银针落地的声音,林若婷冷冷的将银针挡落在地:高冉冉,你以为你同样的手段我还会上当嘛?你太慢了。 那这样呢!高冉冉忙将柳言往那些千金中一推,脱离了林若婷的掌控范围之内,还没松上一口气,那边林若婷咒骂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高冉冉,都是你害的我,我就知道你来这里没安好心,我以她们的性命相要挟,让你不要画我的画像,没想到却着了你的道了,高冉冉,你想救她们嘛?林若婷怒气冲冲,她的秘密已经无处可藏,那么,这些知道她秘密的人就不该再活着了。 她的魔爪迅速的将离自己最近的谢婉芳给抓在了手中:高冉冉,放下你手中的扇子,不然我就让谢婉芳这漂亮的小脸蛋上划上几下。她伸手捏了捏谢婉芳滑嫩的小脸,如果她没有毁容,她的脸比手中的这张脸还要好看十倍。 林若婷,冤有头债有主,你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就好了,不要伤害她。高冉冉将手中的玉骨扇慢慢的放在了案几上。 还有鞭子。林若婷再次厉声道。 高冉冉慢慢将身上的鞭子也抽了出来,放在了地上:这样可以了吧?我现在不是你的对手,你要杀的人是我,与她无关,有什么事情你就冲我来,你不是最想要我的脸嘛?高冉冉努力的想要稳定住林若婷的情绪。 这间屋子居然有机关,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 这屋子的机关应该是太子本来就设下的,林若婷与太子交好,太子为了讨好林若婷就将这间书房的机关告诉了林若婷,这才会被林若婷给派上了用场着。 高冉冉,我是想要你的脸没错,可是,我更想要自己的脸。林若婷动情的摸着自己没有疤痕处的水嫩肌肤,如果不是因为你,我脸上也不会留下这两道疤痕,如果不是你,我的脸上也不会又再添上这么多疤痕变得这么面目可憎,如果不是你的出现,宣王也不会被你抢走,这一切的错,都是因为你! 你以为我就真的这么想要你的脸嘛?林若婷拖着谢婉芳往柜子旁边走了一步着,冷笑着抬眼,目光狠毒,高冉冉,你也太高估你自己这张脸的姿色了,如果不是因为宣王喜欢着这张脸,我是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的。 高冉冉林若婷慢慢的拖着谢婉芳挪到了书柜旁边。 啊!一声尖叫将林若婷原本要说的话打断了着,谢婉芳惨白着一张小脸看着架在自己脸上那把闪闪发光的匕首,顿时腿都软的不会走路了。 林若婷,林姐姐,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我求求你,林姐姐,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吧!谢婉芳连连惨叫着求情着,声音像杀猪的一样,这个时候也不再胆小了,毕竟这是生死攸关的时候啊。 住嘴!林若婷怒吼一声,真是吵死了。 林姐姐,我谢家与你林家一向交好,今天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有看见啊。谢婉芳被吓的花容失色,还是连连求饶着,想要让林若婷看在以往世交的份上放过她着。 住口!谢婉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惦记太子妃的位置很久了嘛?你背地里说了我不少坏话,我都知道。林若婷冷笑一声,这个谢婉芳有贼心没贼胆,心里喜欢着太子,可见到了皇甫瑞就连抬头看一眼都不敢。 谢婉芳被人戳中把柄,吓得一时不敢开口了,身子不住的颤抖着,就连嘴唇都吓得开始哆嗦起来着。 林若婷,你放开她们,我束手就擒。高冉冉张开双臂走了过来,这里的人太多,林若婷又急火攻心,她真怕她会对这些无辜的千金做出点什么,那就坏事了。 她不想牵连无辜的人。 里面怎么了?刚才是谁在尖叫?太子府里巡逻的侍卫军闻声迅速的赶了过来,大力的拍着门柩向着里面问道。 救命,救命!有鬼,有鬼!一千金心中燃起了希望,忙从地上站了起来,拍着门帘,大声急促的哭诉着,是林 小心!高冉冉手上的银针飞出,打落了一道银光,然而在那道银光之后居然还有一道银光飞向那求救的千金。 高冉冉杏仁眼骤然变得惊恐万分,伸出的救援之手就那样僵在了空中:不要! 拍着门柩的千金顷刻间被林若婷的一枚绣花针毙命,正中眉心,点点微红,就好像是在额头纹上了一颗朱砂痣,看起来诡异万分。 高冉冉,你以为就你会用针么?林若婷呵呵大笑起来,我这手可是专门为你准备的,看到有人因为你死了,你心里是不是难受极了?&1t;!--over-->&1t;/div> 第466章 原形毕露(3) 林若婷,你疯了!高冉冉咬牙切齿,林若婷居然在太子府里杀了人了。 林若婷哈哈大笑起来,面目狰狞,眸中的恨意渐浓:对,我是疯了,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你以为我还有退路么?高冉冉,她们都是你害死的,是你,你如果保护揭穿我,她们就都不会死,不会死的。 她的话如同是世界上最恶毒的诅咒慢慢在房间内散开,有着摄人心神的魔力,那些吓得瑟瑟发抖的千金就像是魔障了一般,一个个失魂落魄的站了起来,咒恨着看着高冉冉:都是高冉冉害的我们,是她! 你们去打死高冉冉,我就放过你们。林若婷看着她们这个样子,神情越发得意非凡,她方才用了一些小小的媚术中的一些小手段,就蛊惑了这些千金的心智。 高冉冉,你的死期到了。 你们干什么,我们共同的敌人是林若婷啊!柳言看着这些浩浩荡荡朝着高冉冉围过去的众位姐妹,一个个拉着不让她们过去,心急如焚着,谢婉芳也被蛊惑了心智,朝着高冉冉走去着。 她忙拉住谢婉芳大声的喊道:婉芳,你怎么了?你醒醒啊,醒醒啊! 你不用喊了,别白费力气了,我对她们用了摄魂之术,她们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的,柳言,没有想到你的心性比那些千金还要坚韧一些。她的这个小手段对付的是一些心性柔弱的人,对心性坚定的人是没有用的,比如高冉冉,再比如柳言。 林若婷,枉我把你当做姐妹一场,你怎么能够做出这种事情呢?这些都是你的姐妹啊!柳言在这种危急的形势下哭了起来。 林若婷垂首看着柳言,语气凛冽:谁和你们这些人是好姐妹,你们不配!如今你们都知道了我的真面目,你们都得死!这样,我才能守护好我的秘密!她璀璨的一笑,眼睛里溢出一些邪气,魔爪掠向柳言白嫩的脖颈。 柳言愣愣的看着林若婷,一种极其浓重的恐惧之情遍布全身,她张了张了嘴,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再发出一个字眼,不,她不能死。 死吧!同我的秘密一起埋葬!林若婷狠狠的掐着柳言的脖颈,慢慢的将她柔弱的身子给提了起来,狞笑张狂着。 就算你杀了这里所有的人,你也逃不出去。柳言感觉到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呼吸了,身子也开始逐渐变得无力起来。 耳边是林若婷得意狰狞的笑意:你放心,这个房间有密道,你们都死了,我就会从密道出去,然后再出现在前厅,这样一来,谁都不会怀疑到我的头上,而你们的死,都会推给无脸女尸案的神秘人。 你好的狠毒心!柳言的头逐渐低下去着。 砰,是冰刃相接的声音。 转瞬之间林若婷为了躲避银针的攻击放开了柳言侧身闪到了一边。 柳言,你没事吧?高冉冉关切的托着柳言问。 柳言摇了摇头,剧烈的咳嗽起来,大口的呼吸着:我没事。 你退后,我来教训她。高冉冉让柳言后退到了安全的位置。 林若婷憎恨的看着地上倒成一片昏迷不醒的千金们,眸光深沉:高冉冉,你用了什么法子! 不过就是下了一点昏迷散,就像你方才在进门的熏香里放了幻魂散是一样的,那带路的丫鬟是你安排好的吧?还有这间房间你其实先我们一步来过了,并且还在这个房间里做了手脚,你故意在那熏香里放了幻魂散,然后你再说一些蛊惑人心的话,又用了媚术,才会让这些千金着了你的道,我让她们睡去,这样对她们也好,对你对我都好。赏花的时候她终于想起来那熏香里隐隐夹着的味道是什么了,是幻魂散。 后来众位千金又看了那诡异的画,凡是闻了幻魂散再看了那画的人就会中招,而林若婷说的话里就含有摄魂术的钥匙,林若婷也不过如此。 哈哈哈,高冉冉,你猜到的也仅仅是冰山一角而已。林若婷凝目看着她,手中的软剑也挥了出去着。 你说的是那画吧?我以为你的摄魂术是有多高明,不过是江湖上的雕虫小技!高冉冉踩痛了林若婷的尾巴,她平时最恨的就是别人瞧不起她。 高冉冉,今日就是你的忌日!林若婷长剑上的戾气带着一抹凌厉的剑气掠来。 高冉冉手中的长鞭也挥了出去着,剑与长鞭互相交错着,招式繁复,看的人眼花缭乱。 柳言站在后面,看到昏迷着的谢婉芳,使劲摇晃都摇晃不醒着,咬了咬牙,泼她一脸水。 谢婉芳骤然转醒,眼神迷蒙:我这是怎么了? 你中了林若婷的摄魂术,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柳言搭了把手,慢慢将虚弱的谢婉芳给扶了起来着。 啊,我想起来了,林若婷,林若婷她在哪里?柳言害怕非常。 一阵打斗声传来,柳言看向前面,再看看脚下的情形,意识到自己没有危险,心放松了一些,可还是提着:趁着林若婷和高冉冉打起来了,我们赶紧跑吧。 出不去,门被封起来了。柳言皱眉摇头。 那怎么办,万一高冉冉打不过林若婷,她回头害我们怎么办?我可不想我的脸也变成那样可怕的样子。一想到林若婷的脸,她就从心底都害怕着。 你别说丧气话,依我看,高冉冉不一定会输,你别看林若婷以剑气步步紧逼高冉冉,高冉冉手中的鞭子其实正好可以克制林若婷,只要她能够反击,林若婷必然会招架不住的,看,机会来了!柳言仔细的看着远处两人的打斗,从容的分析着,忽然眼中兴奋非常。 真的?谢婉芳一听,精气神也好了许多,虚弱的身子立马有了几分神采,放眼看去,林若婷被高冉冉打的节节败退着,就连她都能看出来林若婷马上就要输了,心中不免生出一个疑问,高冉冉的武功怎么可能会这么厉害? 这个问题一出,柳言也挠了挠头:估计是宣王教的吧。 谢婉芳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希望她尽快打败林若婷,我们也好早些出去这里,在这里多待一秒,我都觉得害怕。 快了。柳言一瞬不眨的盯着前面。 两人谈话间,柳言身后的谢婉芳突然捂着头叫唤起来,眉头深皱,一手扶着额头,好不容易聚起的气力一下子又蔫了下去着,头好痛啊,啊,好晕扶着案几踉跄了几下身子,整个人扑通一声,倒在了案几上,不省人事了着。 柳言赶紧回头,摇着谢婉芳:婉芳,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啊,我的头,我的头怎么也晕晕的,怎么也看不清说话间也倒在了谢婉芳的身上。 那边,高冉冉的鞭子缠住了林若婷的剑,猛地一用力,林若婷手中的剑从林若婷的手中脱出,飞了过来,高冉冉将剑扔在了地上,正用鞭子指着林若婷就听到身后传来两声扑通倒地声,她忙看去。 林若婷,你还下了其他的毒?高冉冉清冷的眸底闪着浓浓的怒火,真是卑鄙无耻到了极致。 林若婷笑的张狂无比:不错,我是下毒了,你先前猜的不错,我不但下了幻魂散,我还在里面加了一样无色无味的毒药,为的就是对付你,高冉冉,你以为你可以逃过这一劫嘛?现在那毒已经随着你的呼吸,已经进入到了你的体内,方才你又与我好一番打斗,毒估计已经进入到了你的五脏六腑里面,是不是感觉头现在有些晕呢? 高冉冉拿着鞭子的手开始颤抖,林若婷得意的冷笑连连,慢慢捡起来被高冉冉扔在地上的剑,脸上鞭痕交错的脸在窗户透出的阳光底下显得越发的狰狞,高冉冉,我早就说过,今日见过我这副模样的人都要死,这些人,你一个也救不了,你也活不了,哈哈哈。 里面反正了什么事情?开门,里面有没有人?外面的侍卫听着里面传出的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不禁加大了敲门的力度。 没事,你们都退下吧!林若婷大声的呵斥着外面的侍卫头领。 那侍卫头领还是有些不放心:原来是林小姐,方才属下听到这里还传出了女子的尖叫声,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若婷语气一冷:方才书房里出现了一只老鼠,户部侍郎的千金吓得晕了过去,无事的,我和众位姐妹正在陪她,等她转醒之后自会出来的。她找了个借口打发外面来的侍卫,解释也勉强合情合理着。 哦,那属下这就去传太医过来。那侍卫恭敬的道。 不必了。林若婷摆了摆手,这里的千金有会医术的,已经看过了,没什么大碍,你们退下吧,不要让人靠近这里,我要与众位千金说上一些体几话。&1t;!--over-->&1t;/div> 第467章 原形毕露(4) 是,属下告辞。侍卫长抱拳道,对后面的侍卫下令道,这边无事,我们继续巡逻。 林若婷,你卑鄙!高冉冉扶着桌子努力的让自己站的笔直,用尽力气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我卑鄙?更卑鄙的还在后面呢!林若婷恶狠狠的朝着高冉冉逼近着,看向高冉冉的目光就如同要将她凌迟一般,高冉冉,去死吧!手中的长剑对着高冉冉就刺了过去。 等等!高冉冉往后柔弱的退了一步,行动间还颇有章法着。 反正高冉冉已经是案板上的肉了,林若婷也就不急着动手了:高冉冉,你怕死了? 高冉冉轻轻的摇了摇头,轻声的咳嗽了一声:我不是怕死,我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我还有很多问题想问清楚,这些问题没有问清楚,我会死不瞑目的。 林若婷饶有兴趣的看着高冉冉,眯了眯眼睛:你还有什么问题? 我想知道夏凝霜是不是没有死?高冉冉剧烈的咳嗽,小脸灰白着。 谁说她没有死?她明明已经死了。林若婷的眸子让人有些琢磨不透的。 夏凝霜的脖颈那里有一颗痣,在城郊发现的那具尸体身上却没有,这就说明那根本就不是夏凝霜,夏凝霜她根本就没有死,你是不是和她做了什么交易,所以才故意帮助她假死骗过威武将军从而让她摆脱嫁入威武将军府之苦?高冉冉再次问道,语气虚弱无力。 你观察的真是仔细,也正好落入了我的圈套里面。林若婷得意非常,伸手将脸上的面皮给揭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疤痕交错的面目狰狞的脸庞,在阳光下越发让人觉得恐怖非常。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高冉冉撑起身子,虚弱的扯了扯嘴角。 林若婷哈哈大笑起来:高冉冉你就是太聪明了,聪明总被聪明误,那具尸体是夏凝霜,也可以说那具尸体不是夏凝霜,越是聪明的人就越会认为那具尸体不是夏凝霜的,越是活的糊涂的人是根本不会怀疑那具尸体,因为尸体是不会说谎的。 你真的杀了夏凝霜?高冉冉感到不可思议,尸体的脖颈之间的确没有痣,听夜怀说那具尸体手心的皮肤也比较粗糙,难道这些都是林若提高刻意而为之的? 她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你和夏凝霜不是一伙的嘛,你为什么要杀她?高冉冉挣扎的想要尽力的靠着桌子。 林若婷看居高临下的看着高冉冉,眸中冷意连连,她冷哼了一声,嘴角露出一丝讥讽:因为她威胁我,我最讨厌被别人威胁了,她说要是我不帮她拜托威武将军的纠缠,她就将我的丑事给公之于众,让我变得和她一样声名狼藉,你说我要不要杀了她呢? 她嘴角的讽刺的意味越来越大:当然,这并仅仅是我想杀了她的理由,更重要的是,她看到了我的脸,我真实的脸,夏凝霜和你一样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向我敬茶求我的时候将茶水泼到了我的脸上,我好好的一张人皮面具就这样被她给毁了。 所以你就杀了她,剥了她的面皮?高冉冉继续问道。 没错,夏凝霜她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反正她的身份也是庶民一个,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在京城之中掀起什么风浪,如果搁在以前,我是不会杀她的,但是高冉冉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人和人之间只有利用的关系,她现在对我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你说我还会留这样一个隐患活着么? 林若婷眼神越发狠毒:没有死人更能够为我保守秘密的了。 高冉冉不敢相信,短短的时间就已经让林若婷的心智腐蚀到了如此的地步,她抬起头,目光灼灼:那你又为什么要做那些假的动作,用皮肤遮掉她脖子上的痣,然后又给她的手也做了手脚,你这样做难道就是为了迷惑我们的视线,让我们混淆真相? 你说的这个只是一方面的原因,你别忘记了,夏凝霜已经被夏洛侯当成棋子送回了威武将军,现在夏凝霜被害,你觉得威武将军府会怎么想?林若婷挑眉,满是算计的说道。 你故意做那些手脚是为了对夏家和威武将军挑拨离间?威武将军那么精明看到那具尸体定然已经像我一样认为那具尸体不是夏凝霜,可他也不会说出来,他会暗暗的对付夏洛侯,你这样做是为了林家,你想扶持你的父亲上位?现在朝廷丞相一职空缺下来,林若婷利用威武将军去对付夏家,夏洛侯这辈子恐怕都翻不了身,而老皇帝那里又有了林若婷的这一层关系,定然会对林太尉高看一眼。 高冉冉,你确实聪明,这么快就想明白了。夏洛侯他在这个丞相的位置上待的够久了,论人脉,论手段,论谋略,论眼光,我爹爹都强过他数倍,可当年就因为夏洛侯更会溜须拍马,皇上就将丞相的位置给了他,而爹爹就做了一个小小的太尉之职,现在我是在拨乱反正,让一切都恢复到它原本的样子罢了。林若婷煞有介事的说道,当年如果不是夏洛侯更会花言巧语,爹爹又太过正直了些,何至于她如今仅仅是一个太尉的嫡女身份。 如果她是当朝丞相的身份,那她会不会就不会遇上宣王了?也就不会被他所救,现在的一切也就不会发生。 林若婷,你这是在安慰自己嘛?如果你杀人是为了你的家人,那夜怀呢?你对夜怀的感情到底如何?在二皇子府的时候,你为什么又要置他于死地呢?你不是爱他,喜欢他嘛?高冉冉尽量拖延着时间,想从林若婷的口中套出更多的信息出来。 听到这个问题,林若婷皱紧了眉头,眸光如鹰一般西里非常的看着高冉冉,忽然手腕袭上了高冉冉的脖子,就在高冉冉的意识渐渐苍白了的时候,她忽然松开了手,邪佞的一笑道:我可不想等一下剥下的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脸,高冉冉,你想拖延时间,我不会上当的。 她本该是笑的极其妩媚又动人的,可如今配上她那副鬼厉的模样,看起来真是让人发怵万分,可怖极了。 林若婷,你现在笑起来就像个鬼一样。高冉冉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着,她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意,就好像笃定了林若婷不会现在就动手杀了她一般。 高冉冉,你看看你现在的脸色,比鬼都还要难看上几分!语气极其嫌恶。 她可不要剥下这样一张脸,宣王他不是最喜欢这张脸了嘛?那她就拥有这张脸,他是不是就会喜欢自己了? 思索到这里,她眼睛一亮,有了一个大胆的主意。 宣王不是喜欢高冉冉嘛,那她就成为高冉冉就好了! 高冉冉,我最是憎恨你这张脸的清冷之色,什么事情都好像你都漠不关心着,眼睛里又有着仙女一般的灵性,身段还这么婀娜,你说夜怀究竟是喜欢你的好身段呢?还是喜欢的是你这张能够魅惑人心的脸呢?林若婷轻轻的捏住了高冉冉的下巴,她出来已经很久了,前厅那边还有一个皇甫瑞没有看到自己一定会派人来寻的,她必须加快速度了。 太子殿下,宣王,林小姐就在那边的书房和众位千金在一起,府中并没有发现异常。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之前那个远去的侍卫长洪亮的声音。 该死,他们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林若婷气急败坏,如果被他们看到那就糟了,她绝对不能让人看到她这副尊容。 目光一寒,恶狠狠的威逼着高冉冉站了起来:我现在真想杀了你,可是我不能,因为我还需要你的脸,跟我走!她拖着体软无力的高冉冉走到了书柜之处,伸手在书柜的后面拧了一下,瞬间后面就开了着,露出了里面隐藏着的密室。 她们二人的身形完全的没入其中,就在这个时候,房门也突然被人撞开了着,夜怀修长挺拔的黑色身影瞬间站在了高冉冉和林若婷说话的地方,他刚才在外面还能感受到她紊乱的气息,目光着急的打量着周围,难道她出事了嘛? 他能够很确切的肯定他站着的这个地方就在进门之前那还站着冉儿和林若婷,看情形,这屋子里定然有机关! 啊!谢小姐,柳小姐,你们怎么了?皇甫瑞看到这种情形也是吃惊万分,忍不住大声的斥责着侍卫长,你不是说无事的嘛,众位千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本宫唯你是问! 那侍卫长看着地上昏迷着的众位千金,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殿下恕罪,当务之急是要将众位千金唤醒才是。 皇甫瑞看着柳言,快步上前,仔细的查看一番,这才发现:嘴唇发紫,小脸发白,手脚冰凉,不好,是中毒了!快去将府中的太医和府医都叫来。 快去!不够就去外面找!皇甫瑞这才真的紧张起来,这么多官家千金如果在太子府出了事情,那他好不容易在父皇面前争得的一些好感就会荡然无存,绝对不可以发生这种事情!&1t;!--over-->&1t;/div> 第468章 诡计多端(1) 夜怀的视线快速的掠过那些千金的脸,不是她,都不是她。 这间房间他来的时候房门是紧闭着的,所以这里根本就没有人出来过,那就说明,她们还在这间房间里,目光四处搜寻无果,皱眉想了想,这个房间的机关到底在哪里? 眉头蹙起,不动声色的开始四处查找机关,冉冉和这些千金来了后院,现在冉儿不见了,林若婷也不见了,这就说明,她们极有可能就在一起,这也说明,他方才隐约看到的房内身影并没有看错。 冉儿,她不会有事吧? 密室之内,林若婷手持长剑架在高冉冉的脖子上,冷笑一声:高冉冉,现在没有人可以救你了,去死吧!说着剑身泛出一道寒光,对着虚弱涔涔的高冉冉就刺了过去。 你想杀我?没这么容易!高冉冉突然整个人就好像重新焕发了生机一样,手中隐藏的长鞭对着林若婷就挥了过去。 你居然骗我!你没有中毒!林若婷持着长剑后退一步,眼神怨毒中带着点惊讶的看着高冉冉。 高冉冉摸了摸长鞭:我进门的时候就服用了避毒丸,可解百毒,我若是不骗你,你又怎么会告诉我那些事情,你又怎么会乖乖说出你杀了夏凝霜的事实呢? 怎么可能!我放的那种毒普通的避毒丸根本就不可能解的了的!林若婷不敢相信,她用的毒无色无味,是时间罕见的奇毒,普通的避毒丸压根一点用处都没有。 普通的避毒丸的确没有用,不过我在那避毒丸中加入了一味药材,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功效。高冉冉隐晦的说道,上次在沐家夜怀为了救雪姐姐特别放了半碗血来救雪姐姐,正好有剩余,她看着可惜就在普通的避毒丸里掺了一些,没想到今日派上了大用场。 算你厉害!现在你已经落入了这个密室里,你以为你还可以出去嘛?束手就擒吧!林若婷恶狠狠的瞪着她,手中的长剑再次利落的刺了过来,高冉冉沉静自如的扬鞭以对。 林若婷哪里肯认输着,手中的长剑步步紧逼,凌厉万分,逼的高冉冉节节后退,到退无可退之时,林若婷的嘴角忽然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她的手摸向腰间,一点银光闪过,逼向高冉冉。 就在这时,有人将密室的门给打开了,一道黑影闪进,手中微微起势,袖口一股,那道银针就被一道强劲的气力给震落在了地上。 夜怀!高冉冉心中一喜。 夜怀修长的黑色身影瞬间来到了高冉冉的身边,快的几乎在场的两个人都没有反应u过来,她紧紧的扯住高冉冉的手腕,将她拉入怀中,另外一边,一抬手,一股子真气就朝着林若婷挥去。 林若婷躲闪不及,被那道真气打中,猛地俯身吐出一口血来,她抬头看向夜怀,看他目光发沉,心中倏然一沉,是啊,他在乎的人从来都不是她,那他当初又为何要救她呢? 如果不是因为他当初救了自己,那她后来也就不需要饱受那么多苦楚,她好不容易才进入了林家,拥有了林家嫡女的身份,好不容易才站上了媚阁的顶峰,也当上了媚阁的阁主,这一切的努力,不过是想让他对自己高看自己? 自己做出这么多努力,换来的呢? 换来的是他的无情冷漠于残酷,换来的是他相对的拥美入怀,对她满腹仇恨。 宣王,你倒是在乎的她紧,可惜,你们也只能在地下做一对亡命鸳鸯了。林若婷轻笑一声,目光讥讽,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身子迅速的往一个花瓶旁边移动,伸手将那个花瓶给打碎了着。 高冉冉顿时觉得不太对劲,她看向那进来的地方,仔细查找了一番,竟然没有发现任何机括,心下一冷:林若婷,你做了什么? 林若婷冷笑一声:我能做什么?不过就是将你们出去的机关给破坏了,仅此而已。 夜怀墨色的眼瞳瞬间凝结成冰,语气带着蚀骨的冷意:这里肯定还有其他的方法出去,林若婷,本王给你一盏茶的时间,不要挑战本王的耐心。 反正我的秘密已经被人知道了,我的脸也已经被人看到了,与其出去还不如就待在这里,你也知道我对你的心思,现在有这样一个拉上你一起死的机会,你说我又怎么会放过呢?林若婷心灰意冷的看着夜怀,从他进来开始,她故意闪避着他,怕因为自己的容貌让他害怕。 而他自始至终看她的目光从未变过,视她如草芥一般。 夜怀勾唇冷笑,手中拿起林若婷的利剑直直的朝着林若婷步步飞去,林若婷面色大骇,被迫节节后退不已,最后,退无可退,那剑直直的钉入到坚硬的地面上,入木三分,剑身通身闪着寒光,声音震人心弦。 夜怀,你以为你这样恐吓我我就会有办法了嘛?我方才说的就是真相,出去的办法就只有那么一个,现在花瓶被打碎了,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出去。林若婷愤怒非常,夜华的冷漠无情是出了名了,她甚至一点都不指望他会对自己手下留情,也绝对相信夜怀对她仅仅是恐吓。 他不对自己下手,是因为高冉冉吧。 夜怀,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林若婷再次刺激着夜怀,此生能够死在他的手上,也算无憾了。 夜怀的剑抵在林若婷白希的脖子之上,语气冷若冰霜:本王不会杀你,你杀了那么多无辜的新娘,杀你只会脏了本王的手!说着伸手点了林若婷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着。 你怎么知道那些事情是她做的?从进来到现在,她都没有告诉过夜怀,林若婷就是真正的杀人凶手,夜怀是怎么知道的。 我在外面看到那些千金了,她们中了毒的样子与那些死去的新娘的脸色一模一样。夜怀淡淡的答道,拉着高冉冉开始找寻出去的线索。 夜怀,你出不去的,出不去的!林若婷哈哈大笑起来,心中计算着夜怀毒发的时间。 夜怀既然能够进来这个密室,那么他必然已经吸入了书房里面的熏香,他已经中毒了! 林若婷,如果你还顾念着夜怀曾经相救你的情谊,最好就老是告诉我们出去的方法,你也不想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吧,况且,就算你是杀人凶手,以你现在的身份,就算是出去了还有林太尉和皇上会保你,你又有何惧?高冉冉好言相劝,想要挽回一点林若婷的良知。 林若婷一愣,面色变得铁青起来,她做下那些事情自然有她张狂的资本,当今皇上是她最大的靠山,可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没有了退路,她的一生都在被折磨着,被人操纵着,从小如此,到了媚阁也是如此,到了林府也是如此。 高冉冉,你休要在这里花言巧语,花瓶碎了,就是碎了,我没有其他办法可以出去,你若是不信,不妨就杀了我,也好死个干净。林若婷断定了他们两个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不会杀自己,杀了自己只会让他们两个人感到更加的惊慌和绝望,他们两个不是做这种傻事的人。 高冉冉冷冷的望她一眼:林若婷,如果你想死,我会成全你,但不是在这里,出去之后,自然有人会成全你。夜怀说得对,动手杀了林若婷只会脏了他们的手,只要能够出去,那外面那些千金们就有的是人会去收拾林若婷了。 林若婷看着高冉冉,面色一片灰白,似乎也想到了她出去将要面临的局面,那些千金都是朝廷重臣的女儿,自己之前那么对她们,她们醒来之后必然怀恨在心,那她就朕的会死无葬身之地了。 哼,高冉冉,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会提前服用避毒丸么?我下的毒如果她们不能在半个小时之内解毒,那么她们就会毒发身亡,到时候,你说我们出去之后会如何?他们会相信我还是相信你呢?林若婷得意的笑着,面目可憎着。 高冉冉面色难看,林若婷所言并非虚假,她没有中毒是托了夜怀血的福气,其他的众位千金就没有这个福气了。 林若婷,我最后一次问你,这里要怎么出去!高冉冉也是急了,外面的熏香她没有时间扑灭,所以现在外面中了毒应该不止柳言她们才对,后面进来的人也应该都中了毒了,夜怀之所以没有中毒是因为他服用了药琉璃,已经是百毒不侵的体质了。 其他的人就没有他这么好的运气了,外面那么多条人命,她不能坐视不理,也不能眼睁睁的就那样看着她们死去。 冉冉,发生什么事了?查找机关的夜怀走了过来,脸色也是冰冷如炬。 刚才进入房间的有哪些人?你快告诉我,快点。一想到进入房间的人数,高冉冉就不寒而栗着,那个房间的熏香有问题,林若婷在里面放了毒。&1t;!--over-->&1t;/div> 第469章 诡计多端(2) 太子和太子府的侍卫,那些千金出了事情,不少官员也都闻讯而来,预计这件事情被牵连的人应该都进过那个房间了。他来的时候前厅的人就察言观色着,一个个的追着太子的行踪前来,只怕已经都中了毒了。 不对,不对,夜怀,你怎么可能没有中毒?林若婷掐算着时间,发现夜怀一点中毒的迹象都没有,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那熏香里的毒吸入片刻就会中招的。 本王服用过冉儿给我寻来的药琉璃,如今百毒不侵。夜怀冷冷的道,林若婷想要害人,却害不了他。 林若婷,你方才故意在这里拖延时间就是为了等夜怀毒发?高冉冉冷眸以对。 林若婷闻言失笑连连,她原本是有这个打算的,可惜,她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有算到夜怀会服用了药琉璃。 林家世代经营药铺又怎么会不知道药琉璃是什么东西,这种药材即使是在林家也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传说能够生死人,肉白骨,还能包治白病,没有想到高冉冉不但找到了药琉璃,还用这么珍奇的药材救了夜怀。 你的心疾是高冉冉用药琉璃治好你的?林若婷目光颤颤巍巍的看着夜怀,嘴唇血色尽失。 是。夜怀惜字如金。 如果没有高冉冉,你会不会爱上我?林若婷不甘心的追问道。 不会。夜怀几乎没有犹豫。 为什么?我哪里没有她好?林若婷还是不死心。 夜怀冷峻的面色忽然变得温柔如许,声音也放的有些轻:我想,我此生如果在等一人,那个人便只能是她。 林若婷不敢置信的咬着嘴唇,不争气的泪珠滚落下来,泪雨朦胧中,她终于问出了自己心中早就想问的那个问题:夜怀,那你当初为何要救我?你知道嘛,你当初如果不救我,我就不会喜欢上你,我不会喜欢上你,那我后来就不会经历那么多苦楚,在媚阁的那些日子是我最困苦不堪的,我甚至一度想过自杀,想要早点解脱。 她的声音忽然提高了几分,神情激动的看着夜怀说道:是你,我那个时候之所以没有死就是想着有一天能够再见你一面,让你看看我多么的优秀。 后来。林若婷苦笑一声,没有人知道她暗恋夜怀暗恋的多么辛苦,他们都只会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嘲笑她的喜欢,而她自始至终都将那份喜欢藏寂于心,就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出身配不上她,自己的身子已经配不上他。 我迫于无奈之下加入了媚阁,媚阁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我在那里受尽苦楚,被迫伺候那些我不喜欢的男人,他们肥胖的身子真让我恶心,尤其是那些官员,媚阁为了从那些官员之中获取情报,就让我们出卖色相,那个时候我才十二啊,别人如花的年纪都被爹爹捧在手心里,我如花的年纪就这样被人给糟蹋了!林若婷第一次这样赤1uo裸的将自己的伤口暴露在了夜怀面前,满怀悔恨。 她伸手捂着脸,第一次就这样在夜怀面前,在高冉冉面前,确切的说是第一次将自己的柔软暴露在了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 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了任何余地可言,她要让夜怀得不到幸福,让他们永远也无法幸福。 让他们背负着自己的罪孽而活着。 林若婷,那些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怨不得旁人。对于林若婷的这些遭遇,高冉冉也是惊讶非常,媚阁是以媚术著称的,她也知道在媚阁待着的人压根不可能还保留着处子之身,只是没有想到林若婷一路走来当上媚阁之主会如此不易。 十二岁的年纪,那个时候就算是自己不受夏洛侯的宠爱,也没有落得如此凄惨的境地。 林若婷恨恨的瞪着高冉冉,继续说道,她要将自己的那些的痛苦说出来,这样,才能加深高冉冉他们的罪恶感,正是因为她清楚高冉冉和夜怀的人品,因此她才敢笃定,她将自己的那些不平说出来才会让他们更加不忍对自己下手。 是,都是我自己的错,我怨不得旁人,那些日子里,支撑着我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就是你,就是夜怀,如果不是你,我想我早就腐烂发臭了,后来媚阁的人发现我长的像林太尉家失散多年的女儿,我这才脱离了苦海,进入了林家,当上了众人眼中风光无限的林家嫡女。林若婷苦笑着,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有多珍惜这个身份,又有多痛恨这个身份的无奈。 高冉冉,你与我不同,你生来就是高家的嫡女,集高家万千宠爱于一身,你是永远都站在光明里的人,而我,从小的时候开始就注定了我一生都只能活在黑暗当中,高冉冉,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嘛?林若婷流露出的是那种真正的艳羡与渴望,不知何时,泪水已经浸满了她的面颊。 林若婷,这并不能成为你作恶的理由,一个人不管从小是活在光明里还是黑暗中,只要她有一颗崇尚光明的心,那她整个人都会是明亮的,走到哪里都会引人瞩目,因为这份品质是出淤泥而不染的,你认为自己出生低微,你的这份自卑的心里就已经决定了你这一生都不会站在光明底下,你人生的悲剧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怨不得任何人的。高冉冉冷漠的说道。 林若婷的苦楚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前世出生为庶女,被人所欺骗,又被人所抛弃,还被自己最爱的人亲手背叛,那份匕首从身后刺入的痛,痛入肺腑,钉入了她的骨髓之中。 可那又如何? 她高冉冉终究是没有成魔,她也不可能成魔。 林若婷她只看到了自己以前的悲剧,没有看到林太尉对她的爱,没有看到林家人对她的爱,往昔的悲痛与她的自卑让她蒙蔽了自己的双眼,所以她才会陷入那份恶中不可自拔。 夜怀,你找到出去的机关没?高冉冉不再理会林若婷,转而看向夜怀,时间已经过去半炷香了, 夜怀摇了摇头,目光灼灼的看向林若婷。 这间密室就这么大,不可能就那一个机关,一般密室都会有一个出去的机关,我们再仔细找找。高冉忙拉着夜怀往另一个方向寻去,林若婷是铁了心的想要置他们于死地,从她的身上是不可能找出任何有用的线索的。 林若婷现在全身被定住了,无法动弹,也没有力气,如果有的话,她早就逃走了,哪里还会轮到高冉冉如此嚣张。 好,我们再找找。夜怀语气温柔。 高冉冉看着原先林若婷打碎瓶子的地面,那个地方就在进来的出口处,虽然被花瓶残渣遮住了原貌,勉强还是能够看出一些不寻常,她侧眸看去,就发现林若婷躲闪的眼神,心中顿时有了主意,慢慢走了过去,拿鞭子拨开那些碎了的花瓶残渣,用力的踩了下去,瞬间一阵机括的声音响了起来,那厚重的铁门也缓缓升了起来。 夜怀,我们出去吧!高冉冉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出去了。 嗯。夜怀答应一声,也没有去看林若婷,转身径直迈向外面。 等等。高冉冉走到门口,回眸又看林若婷一眼,心中有些不放心,又转过身来,扯着她往门外走去,她不杀林若婷,可也不会放过她。 冉冉,你为何还要带她出来?夜怀有些不解。 林若婷诡计多端,我不杀她并不代表我会放了她,她做了那么多错事,我会将她交给刑部的,让刑部的人去问罪于她。林若婷的身份特殊,顺天府压根不能审理,能够主掌林若婷生杀大权的也就只有刑部了。 夜怀沉吟一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二人迈出密室,就被书房内的一幕惊呆了。 书房之内倒成一片,人堆人,层堆层。 怎么会这样?高冉冉喃喃自语一声,朝中的各大官员,千金,还有观礼的三分之一的人都在这里了。 本王去叫府里的其他人过来。夜怀看着这情形,眸光微闪,一阵风拂过,就消失了。 才没有走出多远的时候,他心跳突然加快了几下,修长如玉的手指捂着胸口,利眸中闪过几丝不解,他的心怎么会痛呢?还隐隐带着一股子恐慌,难道是要发生什么嘛? 微微挣扎了一番,他转身继续飞向屋檐,寻找太子府其他的人来帮忙着。 高冉冉看着书房内的人山,深深的凝起了眉头,她的解毒丸根本就不够,算算时间,还有半炷香不到的时间,她根本就不可能救这么多人,这可怎么办? 林若婷,你下的另外那种无色无味的毒究竟是什么毒?高冉冉看向林若婷清澈的眸中沾染了点点的雾气,周身的力气也渐渐消失了些,头也真的有些发晕起来。 她摇了摇头,揉了揉太阳穴,努力的让自己清醒一些,清冷的目光犹如利刃一般射向站在自己身后如同鬼魅一般的林若婷:林若婷你怎么是你,你做了手脚?&1t;!--over-->&1t;/div> 第470章 害人终害己 哈哈哈,高冉冉,你已经被我下了媚药了!林若婷哈哈大笑起来,声音犹如鬼畜,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解开夜怀点的穴道?那是因为我在媚阁还学了游穴之术,所以夜怀并没有真正点中的我穴道,反而点偏了几分。得意之色尽显。 你方才都是装的,你现在想干什么高冉冉冰冷的眼神越发迷离起来。 高冉冉,你说我想干什么?你会医术就应该知道你中的是什么,你中了媚药!就在方才,你拉着我的时候将我衣襟里的媚药给撒了出来,这种药可以通过皮肤渗透入肌肤里面,如果人在一炷香之内没有与人教合,便会死去。林若婷看着高冉冉,笑的极其的狂妄,她高冉冉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这一点吧。 所以你与我们说的那些话,那些关于你身世的话,都是欺骗我们的?高冉冉努力的平心静气着,用内力压抑着体内的浴火,她从怀中拿出清心丸,正准备服下,就被林若婷给抢走了着。 高冉冉,若是我不那样说,你又怎么会对我心生怜悯?那些话你就自己琢磨吧,现在你就好好享受吧!林若婷邪魅的轻笑一声,伸手将躺在地上的太子皇甫瑞给弄醒了着,顺手也在他的脖颈之间抹上了不少媚药。 林若婷,夜怀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别想走!眼见着林若婷就要开溜,她哪里会给林若婷这个机会。 她疾步来到了林若婷的面前,第一次满怀怒气,狠狠的打在了林若婷的脸上,快的几乎让林若婷都没有反应过来。 林若婷继续用极其狂妄的眼神看着高冉冉:高冉冉,你这一巴掌就算是为你的清白陪葬好了!夜怀纵使再快,他也是一个男人,当一个男人看到自己的未婚妻与花心太子衣衫不整,你觉得他还会相信你是清白的嘛?他还会娶你嘛? 在媚阁,她首先学习的就是摸清楚男人的性子,进而学习御男之术,男人最是喜欢干净的女人,尤其是做妻子的人选更是慎之又慎,品性是摆在第一位的,高冉冉与皇甫瑞衣衫不整在一起,那就有的是高冉冉的好戏看了。 不过,这好戏她是看不了了,她必须马上逃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林若婷,你以为你使尽这些卑劣的手段夜怀就会多看你一眼嘛?你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来伤害我,伤害夜怀,我可以确切的告诉你,夜怀这辈子和下辈子都不可以会喜欢上你,你这样做只会让他更厌恶。打林若婷的那一巴掌几乎提起了全身的内力,如今她的身子感到一阵无力的,内力也使不上来了着。 怎么回事?高冉冉有些惊慌起来,视线对上林若婷得意的眼帘,立刻就明白了是林若婷撒下的那些药粉起作用了。 哈哈,高冉冉,你又中计了,如果你没有动用武功,那你媚毒发作的时间就不会这么这么迅速,恰恰是你使用了内力,那药粉顺着你肌肤深进了你的气血里,你一运功,就带着那些气血在身体里跑了一圈,现在媚毒已经进入了你的五脏六腑,非与男人结合不得解。林若婷得意的冷笑着,那鞭痕累累的脸上露出越发狰狞的表情。 你是故意引我打斗,想让我早些毒发!高冉冉压抑着体内的躁动,冷冷的盯着林若婷,她再一次低估了林若婷卑鄙的程度了。 你现在才想到已经太晚了,皇甫瑞会好好伺候你的。林若婷笑的歼诈又虚伪。 林若婷!高冉冉大喊一声,正要离去的林若婷回过头来,她手上的药粉就撒了出去着,一股子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熏得林若婷赶紧蒙住了口鼻,可也为时已晚。 她已经吸入了大量的药粉,问道那股子熟悉的问道,她面色刹那间变幻莫测着:你这药粉是什么?声音带着一丝惊恐。 你身上的东西,你说是什么?高冉冉冷冷一笑,夜怀在定住林若婷身子的时候她就去搜过她的身,顺势摸到了这一瓶药。 林若婷这也算是作茧自缚了。 这药的滋味你现在感觉如何?我是沾染了一点媚药,你呢?你直接呼吸了大把的媚药进去,现在究竟是谁要更危险一些?高冉冉挑眉,眸底有些迷幻,林若婷的这媚药的确很强劲,就连她都有些受不住了着。 林若婷趴在地上连忙用手抠着,想要努力的排出一些药力,她的药,她自然知道这药有多猛的,男的用上一点点就足够情不自禁了,而她方才猝不及防吸入了几乎小半瓶,那作用不是她可以想象的。 高冉冉,要死我也要拉你一起死!林若婷一双美眸燃烧着巨大的火焰就要将高冉冉吞噬其中,咬牙切齿的就朝着高冉冉扑了过来。 高冉冉运功将毒性给压制了不少,脸色冰冷着,眼睛里也是带上了一抹凶狠:林若婷,你别白费力气了,那媚药发作的快,你不是我的对手。 林若婷听着她这样说,心下越发的一凉,使劲的想要将身体内的媚药给吐掉一些,哪里知道就在这个片刻之际,她的腹部就已经燃起了一把小火,灼烧着她的身心,那种酥麻的感觉慢慢地蔓延到她的四肢,如同是星火燎原,点起了她沉寂已久的欲。 豆大的汗珠从她的脸上滴落下来,她脸色苍白如雪,不断难受的喝着茶水,喉咙间的清凉还是无法解决她身体的热浪。 不行,不能这样,她不要,她不想回到以前那种生活,不要。 林若婷惊恐的看着皇甫瑞的靠近,媚毒发作的太快又太过汹涌,她的内力压制不了,已经难受到了极致,她需要人帮她解脱。 不,不可以,她用媚药是为了害高冉冉,高冉冉比她先中了媚药,脸蛋现在也比她光滑万分,她的计划迫在眉睫,宣王很快就回来了,她一定要让高冉冉和自己一样,身败名裂! 她哪里知道,皇甫瑞此刻被媚毒荼毒至深,看着哪个美人都是一个美人的模样,哪里会管这么多着,毫不留情的就朝着林若婷扑去,疯狂的撕着她的衣裳,想要早日和她一起梦会周公。 本世子不过就是出去京城多喝了几杯野茶,你怎么就说太子府大事不好了呢?那声音,是云端高阳的云镜,云世子的声音。 回禀世子,他们就在前面了,已经全部晕阙了过去,属下实在不知为何。迷糊中朦胧的传来云镜的属下朦胧的说话声。 皇甫瑞!云镜看着身着白色中衣正在对某位美人上下其手的皇甫瑞,诧异的喊道。 说这三个字的时候很明显眸中闪过一丝浓浓的厌恶,随手对着属下点头冷语道:想不到一来就看到太子这么劲爆的画面,皇甫瑞毕竟是太子,他做什么事情我们可不能插手,免得招恨。 就皇甫瑞那个模样,分明是丢进了皇室的脸面,这云镜摆明了是不想帮着皇甫瑞了。 转过身子,看向一旁清冷的高冉冉,那酡红的脸色让云镜眼睛瞬间多了几分神采,等反应过来,他自己不好意思的微微轻咳了一声:高冉冉,你这是中了媚毒? 高冉冉艰难的抬头看向云镜那超凡脱俗的脸,压抑着自己内心的躁动,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云世子,能不能从林若婷的身上拿瓶药,我的药被她抢走了。 好不容易才说完这些话,那云镜挑了挑眉,对着属下一个眼神过去,属下会意,着手去办了着。 你先打坐下来,闭气运功,这是一颗清心丸,能够暂时压制住你体内的媚毒。云镜凝深了目光看着高冉冉,她这个模样着实诱人,让他的一颗凡心也不禁大动非常。 眨了眨眼睛,腹部的一丝浴火苗头就被他压了下去,他不是皇甫瑞,是个连这种小小的**都压抑不住的人。 尽管如此,云镜身上阳刚的气息顺着风氤氲过来,高冉冉迅速的接过清心丸吃了下去,药一入肚,立刻有一股清凉从她的腹部往四周散开,压抑着体内的那丝热潮。 清心丸只能暂时压抑着你的媚毒,若是想解开这种毒,你还得找夜怀。云镜低沉的说道,脸色有几分不满,转了一下眼珠子,又似想到了什么,折扇掩面,笑的像只狐狸,当然了,如果夜怀那小子不愿意给你解的话,我很乐意效劳! 云镜的属下离歌听着这话,望着眼前衣衫破碎,零落非常的林若婷,这个皇上亲口玉封的金枝,他脚步越发踉跄不已,他家世子云端高阳,从小到大都是行为与礼仪的典范,除了腹黑一些,哪里说过这样浪荡轻挑的话? 诶,也只有在高姑娘的面前才会露出他的另外一面。 他家公子对高姑娘真是魔障了。 林若婷的衣衫被皇甫瑞粗暴的剥去了不少,露出了里面大好的诱人的肌肤和绯色的风光,玲珑的曲线更是让人一览无余,本该是极其诱人的场面,却因为女子的媚态和男子暧昧的喘气声让人实在欣赏不来这种艳俗的美。&1t;!--over-->&1t;/div> 第471章 身败名裂 恰在此时,夜怀从外面回来,缓步踏入房间,看到是云镜,眼神锐利了几分。 侧目看去,云镜就衣冠楚楚的站在那里,冉儿就站在他旁边,面目通红着,一看就知道他离开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些事情。 随着夜怀的到来,高冉冉感到一阵莫名的心安着。 夜怀铁青的脸看着皇甫瑞,慢慢走了过来,体贴的结下外衣披到了高冉冉的身上,并不着痕迹的将云镜挤到了一边。 云镜撇了撇嘴,这个夜怀还和当年一样霸道啊。 高冉冉挑眉,声音微弱:“夜怀,救这些人。” 她中了媚药,自己都自身难保,能救这些人的就只有夜怀了。 “你中了媚药不要说话,这里的人自然会有人救的,我们回去吧。”夜怀脸色冷冷的说道,也没有再看这里的其他人一眼,仿佛眼底心底都只有高冉冉一人着,他将浑身无力的高冉冉抱在怀里,大踏步的准备离开着。 高冉冉抓着他的衣衫,第一次对他的无情感到心凉,她坚持:“救他们。” “无论他们是谁,做了什么,他们都不该就这样死了,夜怀除了你没有人可以救他们了。”高冉冉扯着夜怀的袖子,不敢抬头看他。 为今只剩下了半炷香不到的时间,能救这些人的就只有夜怀了。 夜怀冷漠道:“他们的生死与本王无关。”说完,抱着高冉冉就大踏步的离开着,眸光阴沉无比。 刚走出门口,就迎面撞见闻声而来的林太尉,原来方才林太尉肚子不舒服,去如厕了,这才逃过了一劫着,没有被毒倒。 房内的熏香在高冉冉和夜怀从密室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燃尽了,不会有什么危险。 林太尉急步走了过来,迷蒙的林若婷看到那抹熟悉的声音,再看到自己爹爹来了,急忙吼叫道:“爹爹,是高冉冉害我!” 她脸面不保,那高冉冉也不要好过。 “宣王,你不能走。”林太尉闻言将出门的夜怀给拦在门外,“小女成了这个样子,无论如何,高冉冉都应该留下来给个交代才是。” 自己天仙一样的女儿变成了丑八怪,任是谁看见了都得火冒三丈,更何况,她的女儿还衣衫不整的被太子殿下凄凌着。 林太尉又羞又气,走了过去,急忙将皇甫瑞给掰开了着,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到了颤栗着的林若婷的身上。 他优雅美丽的女儿就这样毁了!他一定要找个说法! 夜怀勾唇冷笑:“你以为你可以阻挡的了本王?你的好女儿做的那些事情,足以让她死百次千次了,等下回去本王就会上一道奏折,向皇上陈述这里发生的一切,是非对错,自有皇上来定夺。” 夜怀冷冷的说着,眸光锐利如鹰。 “宣王,到底是怎么回事,老臣在朝中也经历风雨多年,如今老臣的女儿变成了这样,你不当面将话说清楚,老臣是不会让你就这样轻易的带走高冉冉的。”林太尉也是心气极高之人,又如何能受的如此的欺凌,他相信的只有眼前的事实。 夜怀置若罔闻,熟视无睹的看着前路,大踏步的往前走去,压根不想与林太尉继续纠缠,冉儿现在被媚药缠身,体内的媚药虽然暂时被压制住了,神智还是混沌着的,可他还是担心非常,他无法为冉儿解开媚药,所以必须早些回去找玉道人看看才放心着。 “夜怀,救他们。”高冉冉细弱蚊蝇的扯着夜怀的袖口,努力的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那种诱人的声音着。 夜怀皱眉看着她,都这个时候了,她还为那些害她的人着想。 “你确定要救他们?”夜怀低头看她,目光灼灼。 高冉冉被他看的脸色一红,仍然坚定的点了点头:“他们是无辜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 另外一边,林太尉这次也大起了胆子,喊了属下将夜怀给团团围住了着,不让他再出去分毫。 夜怀看着这个阵势,皱了皱眉头,低头问她:“你确定你要救这样的他们?”冷漠的嘴角牵起一抹讥讽的冷意。 看着这些人,高冉冉也拧起了眉头,声音依然坚定如初:“救人是我立命之所在,我不能违背。” “好。”夜怀没有再说什么,打横将高冉冉放了下来,找了个地方让她坐着,手放在她的背上,有源源不断的内力透过她的后背输入到她的体内,帮她一起将媚药的药性给压制下去着。 良久,高冉冉身体内的热浪退去,脸色还是有些微红着,她眨了眨眼睛,眼神再次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恢复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从衣衫不整的林若婷那里拿回了自己的药,云镜的属下实在是不好对这样子的林若婷下手,没有办法,那就只能她自己来了。 她一一将那些避毒丸给中了毒的人都喂了下去着,云镜看着辛劳的她,忍不住道:“我来帮你吧。” 高冉冉将手中的药瓶递给云镜,点了点头:“好,谢谢。” 云镜眨了眨眼睛,温柔一笑,气质高雅如天山雪莲,转而将那药扔给了他的属下:“本世子从来没有做出这种事情,还是让我两个属下去做吧。” 高冉冉。。。 两个属下。。。 喂完避毒丸,高冉冉清点了一下人数,夜怀都陪同在她身边,在她意识又抵挡不住媚药的药效的时候输给她内力来让她清醒一下,这样她才能好不容易完成这项平时简单,此刻完成起来却艰难无比的工作。 最后,夜怀体贴的发现了她的愁眉不展,低声问道:“难道药不够?” 高冉冉叹息一声,点头:“我的避毒丸只能救三分之二的人,还有三分之一的人我没有办法救,现在去调制解药衣也已经来不及了,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做了。” “如何?”夜怀凝眸。 高冉冉挑眉,冷声道:“逼问解药!这毒是林若婷下的,她肯定有解药!” “高冉冉,你胡说八道,这毒怎么可能会是我女儿下的!”林太尉气急攻心,躺在地上一排排的这些人面色铁青中带着黑色,是明显的中毒之兆,高冉冉说是婷儿下的毒,无凭无据,他不能让高冉冉污蔑了他最宝贝的女儿。 “是与不是,等下自由论断,救人要紧,得罪了!”高冉冉出手利落的将林太尉的穴道给点了,又拉起了林若婷,按在了林若婷的命门之上,“林若婷,解药在哪里?” 经过这么一番变故,林若婷身上的热浪散去了一些,再加上高冉冉为了逼问他,也给她服下了清心丸,她现在神思是清醒着的,她冷笑,声音镇定自若:“高冉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解药,我不知道。” “我再问一遍,解药。”高冉冉语气冷然若雪,以林太尉为人质威胁林若婷的这种事情,她本是不屑的,可如今也不得不得罪了。 “林太尉能不能活,只凭你一句话。”高冉冉镇定自若,“林若婷,我再问你一遍,解药在哪里?”她搜过林若婷的身,并没有找到其他的药品。 “没有解药!”林若婷看到林太尉被劫持,眸中闪过一抹大骇,随即镇定下来。 “林若婷,我不是同你开玩笑的,你若是不说,我不介意让林太尉给你陪葬。”林若婷嗜血无情,她现在就赌她还保留着一丝亲情。 林若婷轻蔑的冷笑,似乎是笃定了高冉冉不敢杀了爹爹:“高冉冉,你不会的,你连这些人都想救,你又怎么会为了区区一瓶解药就杀了一条无辜的生命呢?” 高冉冉咬牙,架在林太尉脖子上的匕首也狠了几分,似乎是在挣扎。 “哈哈哈,高冉冉,我是输给了你,可也并不意味着我不了解你,我恰恰正是因为太过了解你,所以才输的这么惨烈,高冉冉你自诩聪明过人,善心如佛,如今,你真的要为了一瓶解药就置一条无辜的生命于不顾么?如果是,那你杀就好了。”林若婷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凶狠,她笃定了高冉冉不敢对自己的爹爹怎么样,因为她真的很了解她。 夜怀冷冷的看着受制于人的林若婷一眼:“如果你不给出解药,本王会成全你的一片孝心!” 冰冷的一句话如同魔魇一样注入到了林若婷的脑中。 林若婷震惊的看着夜怀,他是故意恐吓自己,还是真的会这样做? 夜怀几乎没有给林若婷思考的时间,他扫了一眼气急败坏的林太尉:“本王只给你三秒,三秒之后你如果还是不肯说出解药在哪里,那林太尉的手指就不要要了。” “不,你不会!”林若婷惊恐的大叫。 夜怀冷冷的倒计时着,“三,二,一……” 林若婷还没有想好,耳边就听到了一声惨叫声划破整个屋子,响彻了整个太子府。 “啊!”林太尉惨叫出声。 那些中毒之后不久前醒来的千金看到这一幕,都面露惊恐无限,有些同情起断了大拇指的林太尉起来。 “本王再给三秒,你还若是不说,那下次砍掉的就是他的头了。”夜怀再次给给林若婷下了一道魔咒。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72章 收监大牢 宣王你敢!就连皇上都不敢动老夫!林太尉也急了,他虽说是朝廷的三品大员,可在朝堂上的作用也是举足轻重的,就连皇上都非常倚重他,他料定夜怀即使再大的胆子,也不会真杀了他的。 你的女儿犯下了滔天大罪,正所谓女儿不孝,其父受过,皇上将处理无脸女尸案的权利都交给了本王,你的女儿正是这次案件的幕后元凶,本王有先斩后奏的权利,林若婷,你如果不肯交出解药,本王会成全你的一片孝心,让你们在地府团聚!夜怀冷冷的望着林若婷和林太尉。 林若婷痛苦又震惊的看着夜怀,爹爹是唯一让她真正感受过亲情的人,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爹爹人头落地,如果说之前她对夜怀还有所怀疑,现在却是不再怀疑的,因为她相信,以夜怀的冷血,他真的会砍了爹爹。 周围的那些清醒了的千金看着这一幕也明白了高冉冉和夜怀是想救其他的那些中毒的人,这种对峙的情况若是搁在平常,她们会觉得夜怀凶狠残暴,但她们都是亲眼看到了林若婷恶行的人,能教出这样的女儿,林太尉也确实有一定的责任,那无脸女尸案她们也清楚皇上是将处理此事的权利交给了宣王。 所以她们此时此刻是支持着夜怀的,她们对夜怀的这种做法非但不恼怒,也不害怕,甚至还觉得极其的钦佩,有了一丝报复的块感,也有着一丝开心。 毕竟她们被林若婷所害,而她的身份又特殊,皇上又倚重着林太尉,她们这次就算是受到了欺凌,也是敢怒不敢言着,夜怀此举大大的帮她们出了一口恶气,令她们从心底都觉得畅快无比着。 夜怀再次倒计时着,冰冷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杀戮,似乎再多拖延一点时间,他都会真的对林太尉痛下杀手着。 最后一次机会,解药在哪里?夜怀的声音带着无与伦比的威慑力,那些胆小的千金被他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着。 云镜看着这个模样的夜怀,眯了眯眼睛,他已经有多少日子没有看见过他这个暴戾的样子了? 自从他有了高冉冉之后,他的暴戾与嗜血之气就收敛了不少,如今变成这个模样,是因为高冉冉吧? 他的目光远远的落在站在那里艰难喘息着的高冉冉身上,夜怀方才给高冉冉输送了内力,能够抵制那媚药的药效一会,然而还是不得解着,这媚药拖延的时间越长,对身体的伤害就越深,夜怀紧急的逼迫着林若婷,其实间接的是在担心着高冉冉的安危。 在那副画的墙壁后面有一个机关,打开之后里面有一个盒子,里面放着解药,你可以拿去救他们了。林若婷不甘心的咬牙说道,看向林太尉的眸子里满是愧疚,是她连累自己的爹爹了,是她不孝。 赤剑!夜怀厉声喊道一声。 赤剑现身出现在夜怀的身侧,微低着头抱拳拱手道:属下立刻就去办。 这个时候,顺天府的官员也闻讯赶来,无脸女尸案的案子是京城地方案件,顺天府是协同夜怀处理这件案子的,顺天府尹走上前来:宣王,让您受惊了。 那边皇甫瑞服下了药物,意识也清醒了一些,然而他中了媚药,此刻也是无法挣脱着,发狠的找了个女子就要行那猥琐之事,吓得一众千金花颜失色着。 啊,太子殿下,不要,不要!最靠近他的柳言最先遭了他的毒手,惊恐的大叫着,不停的手脚并用的捶打着皇甫瑞。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可啊,不可啊!柳侍郎吓得脸也白了一圈着,腆着肥胖的身子就上前拉扯着皇甫瑞。 经过众人的一阵帮忙,这才将皇甫瑞给拉开了着,云镜上前一步,白衣一闪,轻点了他的穴道,沉声道:太子殿下中了媚药,非与人教合不可解,这里是太子府,你们将太子殿下扶回寝宫,召几个侍妾服侍太子殿下。说完,皱起了眉头,似乎对这等污秽的事情很难启齿着。 是。那太子府的管家闻言,擦了一把额顶渗下的大颗的汗珠,今天好好的订婚日子,本是喜事,硬是闹了这么一出,太子殿下如果又出了什么事情,那他的小命就要不保着了,还好太子府里别的没有,就是侍妾和通房多,忙对着云镜道谢连连,多谢云世子指点,在下这就带着太子殿下去了。 去吧,去吧。云镜嫌弃的摆了摆手。 顺天府尹李大人目送着太子殿下被送去了寝殿,心下松了一口气,风一吹,后背微凉,刚送走一座大佛,这里还有一座,他转过身子,看向夜怀:宣王,微臣在来的路上已经听太子府的下人还有多位千金说是林小姐想要杀了她们,并且,她们还指控林小姐就是无脸女尸案的罪魁祸首,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不知宣王想要如何处理? 虽然他心下已经有了主意,可他是协理无脸女尸案子的官员,因此拿主意的事情他还是要听从宣王的安排。 夜怀皱了皱眉头:先将林若婷押回顺天府大牢吧。 卑职也是这样想的。顺天府尹松了一口气,见夜怀并不再理睬他,他上前挥手命令顺天府的差役道,你们去押了林小姐回大牢吧,此事本官还要调查取证一番。 爹爹,救我,救我。林若婷一听顺天府尹李大人要将她押去大牢,急忙挣脱了那些官兵的束缚,抓着林太尉的官服,求救着,顺天府的大牢都是有进无出的,她此番若是进去了,那便会永无出头之日了。 她的容貌已经毁了,皇上那边她就已经成了一颗废弃的棋子,那么如此一来,她必死无疑。 林太尉,林若婷给我们姐妹们下毒是我们姐妹们亲眼所见之事实,她还残害了我们姐妹中的一人,无脸女尸案也是她亲口承认是她犯下的,这些种种,在场的众位千金与姐妹都可以一起给顺天府尹和众位大臣以及林太尉你做个见证,若是林太尉你还想包庇林若婷,那便是藐视王法!柳言整理了一番仪容,款款的走了过来,将胸中的愤懑之情直抒了出来。 对,林若婷她还掐着我的脖子,还想置我于死地!谢婉方也站了出来,指证着林若婷所做的恶事。 听着那些千金的指控,林太尉想要求情的话也不得不压在了心口,袖口一扬,避开林若婷对她求救的目光,轻叹一声:李大人,小女身上也有伤在,我可否给小女找个大夫看一下,再让大人押走如何? 林如婷犯下的事情罪孽滔天,顺天府尹李大人自知这件事情的棘手之处,再加上又有这么多朝廷官员在场,他硬起心来,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林太尉,今日本来是林小姐与太子殿下订婚的好日子,谁也不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林小姐做下的恶事已经触犯了众怒,此事还需微臣禀明了皇上之后再做定夺,治伤一事也需皇上下旨卑职才可以派大夫给她看病。 林太尉,抱歉了,卑职不得不先将林小姐先带走收监了,还望林太尉谅解。顺天府尹斟酌着说道,这件事情毕竟是林若婷做下的,并不是林太尉做的,以后他与林太尉还要一起在朝为官,说话也是客气了几分着。 再者,宣王都在这里,还有云端高阳的云世子也在这里,想要他徇私枉法,不要说是给林若婷治病,就连此刻给她一口水喝恐怕都是触及众怒的事情,他可不会给自己招恨。 夕阳的余光洒在高冉冉的身上暖暖的,这使的高冉冉体内压制着的药性又增强了几分着,她立在那里,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夜怀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快速的走了过去,打横将高冉冉抱了起来。 高冉冉喃喃道:沐府。此间事了,那她也就可以放心离开了。 夜怀点头,为今之计,也只能找玉道人帮忙解开媚药的药性了。 那些被喂下了解药的千金也在这时候醒了过来,她们想起了之前的恐慌,见着一人面目狰狞,容貌尽毁之人,仔细一看,可不就是林若婷嘛! 又见她被顺天府的官差给押着,心下明了,即便是虚弱着身子,也纷纷跑了过去,向着顺天府尹的李大人指责着林若婷道:李大人,林若婷杀死了我们一个姐妹,手段残忍,不仅如此,那些京城里在新婚之夜被杀害的少女的案件也都是她做下的,这样的人不得好死,李大人一定要秉公处理啊! 李大人连连擦汗:此事卑职会如实禀告给皇上,一切任凭皇上发落。 嗯,我定要让爹爹回去上书参林若婷一本,这样凶残的女子怎么可以做太子妃呢,她毁人容貌不倦,这样的人应该被秋后问斩才是!一名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好姐妹被林若婷杀害的千金忍不住站出来继续大声的指责着林如婷。&1t;!--over-->&1t;/div> 第473章 爷爷想见你 她的一席话引来众位其他千金的应和:秋后问斩太便宜她了,应该立刻被处以极刑才对,这样才方消众人心头之恨! 林若婷听着众千金的指责声,疤痕错布的脸笑的越发狰狞起来:你们谁在多说一句,我现在就让谁死!声音狠辣无比。 你以为你还是林家大小姐么?林若婷,你现在是一名阶下囚,好好等着皇上的审判吧!胆小的谢婉芳脸上也露出一抹凶狠,此刻大着胆子走上前去厉声喝道,林若婷对她的所作所为她都历历在目着,甚至,她还用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之上。 谢婉芳,你就不怕明日我没有死透,还回来找你算账么?林若婷凶狠一笑。 吓得谢婉芳身子瑟缩了一下,胆小的心理让她又退回了人群着。 夜怀抱着高冉冉大踏步的从林若婷的身旁走过,林若婷看着夜怀高蜓远走的背影,冲动的喊道:夜怀,你当初为什么要救我! 如果他当初没有救她,那现在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她那个时候就死了,那之后经历的所有难堪种种也就不会发生了。 夜怀脚步不停,没有回头,声音俊冷:若是本王早知今日,便不该救你,本王当真后悔那日救了你。如果知道救她会发生后来这么多的麻烦事,那他断然不会救她,也断然会直接斩断她对这份的情谊。 对,这种蛇蝎心肠的人就不该救!有了宣王的话作为底气,其他的一些千金也瞬间硬气起来。 林若婷愣愣的站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方才所听到的字眼,他说,后悔救她。 他居然说后悔救他,多少个日夜,她都是凭借着这一份恩情,回味着那日他救她的美好光景才能活的人模人样的,现在,他居然说后悔救她,不该救她,哈哈哈,是啊,我就不该遇上你! 如果我没有遇上你,我就不会喜欢你,后来也不至于加入了媚阁,又坐下了那么多龌龊事情,她的身子,她清清白白的身子也不至于让那些男人糟蹋了。 突然,身子里涌动出一股极强的热力,林若婷身子一颤,经营媚阁多年的她又岂会不知道那股子热浪意味着什么? 她被高冉冉那个践人暗算吸入了不少的媚药,先前心绪太过不稳定,一颗心全系在夜怀的身上,所以才会压制住了媚药的药效发作,而今,夜怀离去,她的注意力没有地方安放,那股子热浪就再也让她无法忽视了。 浓浓的晴欲灼烧着她的理智,不断的侵袭着她的身躯,让她激烈的天人交战着。 怎么办,好热,好想要个冰凉的东西。 对了,林府的太子府的冰窖,她之前来太子府的时候就听说皇甫瑞有个冰窖是专门用来储存寒冰供夏天散热用的,那里的寒冷应该可以抵制住自己身上的药力。 林若婷这样想着,身形一闪,就要往后院奔去,她记得那个冰窖就是在后院的某个地方。 给本官捉住她!李大人大喊一声,急的脸色都变了。 大家快拦住她,不要让她给跑了!有人大喊一声,那些各府的下人也纷纷围了过去,阻止着林若婷。 林若婷心下一发狠,趁着药力还没有湮没她的神智,她动手将那些人都打开了着,一招一式都极为残虐着。 云镜从佳人离去的倩影中回过身来,望着眼前乱糟糟的一幕,轻皱了一下眉头,对着自己的暗卫轻点了一下头。 立刻他的暗卫就将林若婷给绳之以法了着,林若婷被那些官差押着,身上的药力无法得解,又闻到身边衙役身上的阳刚之气,转而身子软软的扑向了旁边的差役的怀中,柔软的身子像猫一样贴了上去。 那衙役看着林若婷凑过来的那张疤痕交错,天怒人怨的鬼脸,吓得魂都快没有了,被恶心到的他,顺势将林若婷一推,自己惊吓性的往后倒退了一步,生怕再次被个鬼给占了便宜。 林若婷药力不得解,身上又没有力气,不由得伸手勾住最近的另外一个衙役的衣裳,娇媚的喊道:呜呜,我要。 那被她抓住了衣裳的差役吓的脸都白了,急忙一脚将她踢开,她身子受力往旁边一滚,整个人越发的狼狈不堪着。 围观的人群听着林若婷蚀骨的叫声,再看着她那副滑稽的模样,不少千金都感觉大快人心着。 啧啧,大家快看啊,堂堂的林太尉的千金,林家的嫡女居然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情出来,还主动勾引男人,太子殿下若是看见了,估计立刻就会退婚吧!哈哈哈!有备受林若婷打压的千金开始落井下石着。 是啊,我看也是,没有想到林若婷居然是这种人。 林若婷此刻意识混沌,哪里能够听到这些人的风言风语,她努力的向着男子云集的地方爬去,口中不断发出低吟声着。 林太尉看着自家天仙般的女儿不但掉入了地狱,还沦落成了这副下贱的规模杨,一下子脸就青紫起来,煞是好看着,他背过身子去,厉声道:李大人,还不快带人走!他丢不起这个人啊! 他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女儿,色艺双绝,又请了宫里的教习嬷嬷日日教导着她规矩,不过是半日的光景,就已经下贱到如此,看着林若婷的这个下场,他恨高家和宣王恨得牙根痒痒,心下对林若婷失散多年的愧疚也因为拉不下老脸而烟消云散了着。 夜怀带着高冉冉上了自己的黑金马车,立即吩咐着道:去沐府。 那边,有个矫健如风的白色声音也跟了上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被顺天府尹千恩万谢的云世子。 李大人,抓住林若婷人人有责,李大人就不必如此多谢了,告辞,告辞!云镜一抬腿,身形一闪,就上了夜怀的马车,笑的清雅如雪。 赤剑,轰出去。夜怀冷冷的下着命令。 云镜急忙拿扇子一档,挑眉道:宣王,你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云世子,本王的马车庙小,云世子还是坐自己的马车比较好。夜怀也不看他,将一条冰的纱巾敷在了高冉冉的头上,企图让她清醒一些,冷冷的对着云镜下着逐客令。 那边赤剑就欲要伸手去扯他,他身形一闪,避开了赤剑的大手,皱眉道:本世子向来不喜别人碰到我的衣裳,赤剑,你也没有例外。眼中冰冷的寒光一闪,赤剑去拉他的手也犹豫了一下。 夜怀,你不要以为本世子想上你的破马车,若不是因为爷爷他说他想让你回去看看他,本世子才不屑与你为伍。说完,云镜翩然下了车,白色的衣裳在地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惹的出门的千金看的眼睛都直了。 他一下车,马车立刻就开始急速前行,车内平稳着,一丝也不颠簸,夜怀摸着高冉冉的手,慢慢的帮她恢复意识着,缓解着她的痛楚。 冰冰凉凉的感觉让高冉冉恢复了一些意识,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夜怀:方才云世子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云爷爷那个人也颇为有趣,说起来,我们幽冥谷之行还要感谢云爷爷,若不是他给的那张地图,我们哪里会平安无事的进出自然呢? 夜怀深邃的眸子将她望着,忽然低笑一声:看来林若婷给你下的媚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有用,你现在还有心思想这个,不是应该想点别的么? 想点别的?想什么别的反应过来的高冉冉脸色一红,咬着牙努力的让自己清醒一些,夜怀身上的欲毒都还没有解开,她这个样子很容易就让他置身危险之中,小手使劲将夜怀推开,努力的提高着声音,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是软绵绵的:你离我远一些,你身上的毒还没有解开,我不想你痛苦。 欲毒发作的时候夜怀痛苦不堪的模样她记忆犹新,她不想夜怀再重蹈覆辙。 你放心,本王不是没有自制力的人,我现在不会有别的心思。夜怀听明白了她的顾虑,她是担心自己会难受,欲毒之猛烈,发作的时候就连他这么深厚的内力都难以抵挡着,明明知道她最是容易撩拨起他心神的人,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哪怕是忍受着痛苦。 真的?高冉冉眨了眨眼睛,眼神带着丝丝的迷离,魅惑自然天成。 夜怀一怔,身形不自主的僵了一下,轻咳一声道:放心,本王自有分寸。 主子,沐府到了。驾着马车的赤剑等待马车停稳,轻咳一声禀告着。 嗯。 闻言赤剑这才打开了马车的帘子,夜怀抱着高冉冉缓步走下马车,迅速的踩着轻功抱着高冉冉就落在了沐奕轩住着的院子,也就是夏凝雪养病的院子。 到了嘛?高冉冉感觉体内有股热浪涌了上来,轻咬着下唇努力的放缓了声音问道。 已经到了!本王马上就找玉道人来给你接触药力!夜怀看她脸色酡红,神智也开始有些不清醒起来着,原先有的想法此刻都不见着,只想快点找到玉道人,解了她身上的媚药!&1t;!--over-->&1t;/div> 第474章 解媚毒 沐奕轩看着急匆匆抱着高冉冉飞进院子的夜怀,心中一紧,上前疾步走来,关切的问道:“小表妹怎么了?” “她中了媚药,玉道人在哪里?”夜怀冰冷的目光四处搜寻着。-乐-文-小-说--- “在后面的厨房里,我带你过去。”沐奕轩心中一凛,忙带着夜怀奔向厨房。 见到玉道人的时候,他手里正拿着一只烤鸡,大口大口的吃着,另一只手里还提着一壶美酒,小脸微醺,显然醉的不清。 夜怀皱眉:“普陀大师呢?”这样的玉道人根本没有办法为冉儿解除媚药。 沐奕轩看着玉道人这个疯癫的模样也是一愣,听到夜怀的问话想了想道:“普陀大师在禅房。” 说话间,夜怀已经带着高冉冉飞走了着。 沐奕轩也急忙追着飞了出去,渐渐的看着夜怀的身影成了一个小圆点,他惊叹一声,夜怀的武功真是越发的高深莫测了。 几乎是没有迟疑,夜怀抱着高冉冉快速的从屋顶飞了下来,直直撞开禅房的门,冰冷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急切:“普陀大师,救人。” 打坐的普陀大师转着的珠子一顿,抬头看向夜怀怀中的人儿,俏脸微红,心下了然几分。 “她这是中了媚药,你快将这药给她服下,休息片刻就好了。”普陀大师查看一番之后,不紧不慢的从怀中掏出了一瓶凝露丸出来递给夜怀。 夜怀眸光一闪,立刻打开瓶盖倒出两颗给高冉冉服下了着。 “多谢大师。”夜怀看着面色有些微微好转的高冉冉,紧绷的心弦也放松了下来。 怀中的高冉冉也清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夜怀俊逸非凡,恍若天神般的容颜正关切的注释着她,见她醒来,冷然的眼神轻颤了下,如玉的手往她额头摸去:“不烫了,看来是媚药的药性解开了,你没事了。” 夜怀抬手间就有宽大的黑色衣袖流泻而下,带着一股子淡淡的冷香之气。 高冉冉点头,在夜怀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就看到一旁慈眉善目的普陀大师,她微微吃了一惊,还没说话,普陀大师先开口了:“阿弥陀佛,高小姐面色已经恢复如初,看来是已经好了。” 高冉冉感觉方才那颗药一吃下去就化作了无数绵绵的冷意从四肢里散开化解了那媚药的药性,一股子舒适暖意也在驱赶掉那药性之后慢慢从四肢百骸之中高流动,让她紧绷着的心神也放心了下来。 “多谢大师相救。”夜怀也打了个佛印,转而对高冉冉道,“冉儿,是普陀大师给了药帮你化解了药性。” 高冉冉明白过来,立即也硬着头皮道谢着:“多谢师叔。”不知为何,每次见到普陀她还是有股子浓浓的心虚之感。 夜幕慢慢沉降下来,林太尉的府中灯火通明着,身居高位的林太尉此刻不停的在客厅来回走动着,不停的朝着外面张望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消息传来。 “老爷,老爷!”门外一小厮急急入内,因为跑的太快,身子踉跄了一下,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灰头土脸的爬了起来。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管家带去的太医可解了小姐身上的媚药?”林太尉急急的问道。 那小厮大口的喘着粗气:“没有,管家他根本就没有见到小姐,那顺天府尹压根不让他进去。” “什么!”林太尉心中一急,他平日里与那顺天府尹也素有交情,见若婷的事情他估量着那顺天府尹也应该会给几分薄面来着。 “李大人怎么说?”林太尉定了定心神,他是一家之主,绝对不能慌。 那小厮气理顺了着:“李大人说这次的事情涉及到了京城的众位千金,并且宣王的人特别来交代过,在刑部审问之前不能让任何外人见到小姐,李大人还说,小姐这次算是保不住了,望老爷早日做好后手准备,他也只能言尽于此了。” “他真是这么说的?”林太尉有些不敢相信着。 “千真万确,李大人还是偷偷的将我们带到后门说的,还说宣王对这次的案子很重视,再加上这件案子认证物证都在,他根本没有办法从中动手脚,帮不了老爷了。”小厮一五一十的将李大人的原话转述给林太尉。 林太尉无力的挥了挥手,眸光微沉的点了点头:“知道了,你下去吧。”挥手屏退了小厮。 他抬头目光灼灼的看向自己的夫人,黄氏。 “你是怎么照看若婷的,她犯下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林太尉有些气急败坏起来,若婷的所作所为不但触犯了众怒甚至还败坏了林家的清誉,而他们的好女儿做的这些事情他们先前一点都没有察觉,这怎么能不让他气恼非常着? “我不知道,若婷她这些日子都说身子不适,很少出门,一直都躲在闺阁之中,我想带她出去都难,又哪里会知晓她会这么糊涂,做下这些糊涂的事情呢?”出了这样的事情,黄氏也怕担责任着。 “你会不知道?我问过下人了,若婷她这些日子没少往你那里跑,她做的那些事情你一定知晓着!还不快实话实说,难道你真的想眼睁睁再失去一次女儿嘛?”林太尉又气又恼,这个黄氏从若婷回来之后就对她溺爱非常,什么都要给若婷好的,若婷当真是给黄氏给宠坏了啊! 黄氏身形一抖:“老爷,若婷的脸从江南回来之后就坏了,这件事情你也是清楚的,若婷也说她的脸是被高冉冉给打坏了,今日的事情没准就是高冉冉那个践人设计陷害的,我不相信我美丽的女儿会是心狠手辣毁了别人容貌的凶手,老爷,你一定要救若婷啊,她漂泊在外这几年吃了那么多苦,这才过上几年好日子啊,就遭了这样的罪。” 黄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着,直把林太尉哭的越发心烦越乱起来。 “好了,你别哭了,我的女儿的秉性我又如何会不清楚着,今日在太子府我仔细看过那高冉冉了,不像是个狐媚惑主的女子,不管如何,我一定都会查明这件事情的真相,还我们的女儿一个公道的。”林太尉说着,幽深似海的眸子里闪着浓重的厉色。 黄氏看林太尉没有深究,心下一松,也没再多言着,说起来若婷剥人脸皮的主意还是她出的,可不能让老爷知道了这件事情,知道了那还不得打死她啊。 那个时若婷的脸一直都不得好,就连请来的大夫都说若婷的脸这辈子是不可能好了,那脸上的疤痕会跟随她一辈子的。 林家是京城的大户人家,更何况老爷说过太子和皇上十分瞩意若婷,这么好的机会,却没有一张好相貌去匹配,这怎么可以呢? 她身为若婷的母亲那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就四处打听了一些方子,最后听那胡夷的方士说可以以容易容,以貌换貌,用别人的皮囊代替自己的,然后让自己有瑕疵的肌肤恢复如初。 刚开始她们也是将信将疑,因为那方士给的方法太过诡异也太匪夷所思了着,不管如何,女子的样貌女子都是放在第一位的,于是在她的再三催促之下,若婷按照那方士给的方法习练了一身换脸的本事。 那方士看若婷学的很快,大为满意,然而若婷对自己的脸还是不够满意,脸上的疤痕在那方士的教导之下,是好上了不少,也淡的几乎看不出来,然而还是看的出来疤痕的印子,这让一向嗜美如命的若婷怎么受的了? 若婷看着自己再也无法恢复美貌的脸,拿着剑去逼问那方士,问他还有什么其他的法子可以治好她的脸不,那方士这才说出了要用人皮。 是啊,又有什么东西能够比的过人的真正的皮肤的呢? 所以,她才会动用自己的关系说是要给府里的那小妾生的儿子置办一门亲事,庶子成婚,门第自然不用太高,更何况她还刻意强调了这点,这才和京城之中的媒婆搭上了线,帮忙张罗了一番京城里门第不高,又容貌出色的少女。 对于选择哪个女子下手,那都是若婷自己挑选的,她注重的是结果,所以没有看到若婷做那些事情时候的血腥。 “嗯,老爷,你打算怎么做呢?若婷的事情能不能求求皇上?让皇上看在若婷是太子妃的身份的份上放了若婷呢?”黄氏这个时候还想保住林若婷着,眼珠子骨溜溜的乱转着。 “如果若婷的容貌没有尽毁,事情就还有转机,如今却是不能了,若婷的事情,我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林太尉也是喟然一叹,他相信若婷没有用,如今证据确凿,又牵扯到了文武百官还有宣王,根本不是他一个太尉就能左右的。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若婷被处死嘛?她可是我们的女儿啊,老爷,你不妨去求求二皇子,二皇子也素来与若婷交好,对了,还有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那么喜欢着我们的女儿,求求他们,他们一定可以在皇上面前说的上话的。”黄氏想起了皇甫瑞对若婷的一片爱慕之情,以及皇甫湛与若婷的私交,不禁开口出着主意。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75章 命中有劫 “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的,你去活动活动,尽量让出来指责的千金少些影响,这样或许还能为若婷挣的一线生机。. 首发哦亲”他能为若婷做的事情都会去做,其他的事情就得看皇上拿主意了。 “嗯,我会好好活动的,若婷可千万不能有事。”黄氏嘴上是这么说着,心里也有一丝不确定着,她抬头看向窗外,天上月疏星稀,就像林家眼前的光景,愁云惨淡。 沐府。 普陀大师看着眼前这一对璧人,微微一笑:“高小姐,那日老衲一言,不知高小姐是否还记得?” 高冉冉想了想,明白普陀这是在说那日在福缘寺所说的话,那个时候她正好和夜怀他们行军要去江南,正好路过福缘寺,记得因为冷寂的事情在福缘寺耽搁了一会,出发之前,普陀大师对她说想要为她算上一卦。 她是借体重生之人,与这佛门此生是无缘的,这卦是不可能会让他算的,往日如此,今日也便是如此。 “师叔一卦,万金难求,能得师叔如此厚爱,师侄本该感激才是,只是,我这一生注定了与佛法无缘,这一卦,我是不会算的,多谢师叔。”高冉冉进退有礼的道,普陀大师一看就是那种得道高僧,他为自己算卦定然会问及自己的生辰八字进而推算出来,也定然会察觉到她是借体重生之人,她排斥这卦象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既然如此,老衲也不会强求,阿弥陀佛。”普陀大师没有像上次一样认认真真的打量着高冉冉,反倒是对高冉冉的拒绝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一般。 “普陀大师,冉儿还不懂事,不知轻重,这一卦她既然不算,那便不算了,普陀大师多谢对冉儿的厚爱。”对于高冉冉的拒绝,夜怀还是有些诧异的,毕竟普陀大师的一卦可是连老皇帝都求不到。 他年幼的时候就被普陀大师批过字,说是他会在中年之前位极人臣,贵不可言,中年之后则会紫气东来。 紫是王者的象征,所以普陀大师给他批的字原也是没有错的。 “无事的。”普陀大师转着佛珠,打了个佛印。 高冉冉想了想,也学着普陀大师的样子双手合十,做了个佛印道:“师叔,冉儿虽说不想为自己求得一卦,可在此我想为别人求的一卦,她找了师叔你数十遍,师叔你都没有答应给她算卦,我想佛家人诚心一片,她又如此真心执着,因此想在这里为她求上一卦,我知这要求有些唐突,但还望师叔成全。” 苏浅在江南的时候就求过她这件事情,希望她能向普陀大师为她求上一卦,问番姻缘,如今正好是机会,如果求不上,那她也尽力了,对苏浅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老衲的这番机会是给你的,高小姐确定不替自己求上一卦?”普陀大师大有深意的看向高冉冉,“老衲看你天命中有一大劫,你可向老衲求取一化解之法。” 夜怀闻言,眸光微动,正想问个清楚,那段高冉冉轻笑一声,自嘲道:“多谢师叔指点,既然师叔也说了这是天命注定的劫难,那到时候自然会有解开的法子,我经历的劫难已然堪多,这一劫我已然是不惧的。” 还有什么劫难是比死过一回更大的劫难了的呢? 只要人还好好的活着,不管未来还会经历些什么,她想,那都会有办法克服的,更何况,她的身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既然如此,不知苏施主她是想算什么?”普陀大师浅笑着问道。 高冉冉想了想,说道:“她想问姻缘,普陀大师早年在她还是年幼的时候曾经到过胡夷,那个时候你给她算过一卦,她现在就是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苏浅同她说这个的时候,她记得她还说过这个人决定着她和胡夷整个的未来,所以她才会如此重视。 如果普陀大师给出的那个人不是冷寂,那么苏浅的喜欢难道就不能够再喜欢了嘛? 高冉冉不敢再想想去,也暗暗为苏浅和冷寂捏了一把汗。 “阿弥陀佛,这个老衲也无法算出,不过老衲唯一算的出的就是那人此时不在京城,老衲言尽于此,其他的就容苏施主自己参详了。”普陀大师高深莫测的说道。 “不在京城之中,这么说来,冷寂也不在京城之中,那岂不是说的就是他?”高冉冉嘀咕了一声。 “阿弥陀佛,天机不可泄露。”普陀大师双手合十虔诚的道。 “谢过普陀大师。”高冉冉这次是代表苏浅对普陀大师表示感谢,所以称谓也有些变化,“不打扰大师悟禅了,冉冉与夜怀告辞。” “大师告辞。”夜怀也告辞道。 普陀看着欲要离去的高冉冉,目光有些复杂的叫住了她道:“高小姐,老衲还是那一句话,高小姐若是他日遭逢此劫,还可老找老衲询问破解之法,阿弥陀佛。” 普陀大师说完,转身坐在了蒲团之上,闭眼打打坐念起经来,再不说话。 “多谢普陀大师点化,冉冉将此话铭记于心。”说着慢慢退出了禅房。 “你怎么会带我来普陀大师这里问药?”她的师父玉道人有药圣之称,夜怀没有来由会来麻烦大6朝第一善佛之称的普陀大师才是,虽然普陀大师名义上是她的师叔,可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你的好师父抱着酒坛子在厨房喝醉了不肯撒手耍酒疯,你那个时候药性上来了,耽搁不得,本王没有办法,想到那日普陀大师出手相救夏凝雪的场景,就问了下人寻到了这里来,普陀大师是心善之人,便给药救了你,幸好普陀大师的药灵验无比,不然你还要受更多苦楚。”想到高冉冉中了媚药的模样,夜怀心悸之余又难免心神一荡,毕竟那是与平日里清冷的高冉冉极是不同着。 “师父嗜酒如命,如此这般,那他们捉贼的事情要怎么办?”如今离雪姐姐命去的期限已经过去了几日,那在雪姐姐身体内设下咒的人还没有出现,师父又烂醉如泥,普陀大师又一心向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父不是留纸条说了要来捉贼的嘛?从高冉冉的角度来看,玉道人从来都不会一个因为喝酒误事的人,他这样做必有因果。 “或许这件事情可以去问问大表哥。”夜怀含笑着道。 高冉冉眉头一抖:“你可千万别当着他的面叫他大表哥,我怕他受不住刺激。” 夜怀含笑的脸立刻就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峻之色,甚至还要冷上三分,高冉冉看着这个样子的夜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个样子,怪不得外面和朝廷那些人要怕你了。” “你不怕就好。”夜怀伸手柔柔的将高冉冉的白的莹润的手指捉住,对她徐徐展颜。 高冉冉赶忙从夜怀那美死人不偿命的脸上收回了视线,心中暗叹了一声,他这是用的美男计么? 走出厅廊,外面月色朦胧绰约,为整个沐府也平添了几分醉人的美意,高冉冉和夜怀来到后院,就看到沐奕轩和夏凝雪坐在后院的石阶上望月,郎情妾意的模样羡煞旁人了着。 “雪姐姐,石凳凉,你的身子受不住的。”高冉冉一看她坐在石凳上就急了,她那日失了那么多血,就算是现在能下床了,那身子必然也是虚弱着的。 “我没事的,就刚坐一会。”夏凝雪看是高冉冉来了,眼间的忧愁驱散几分,露出了几分笑意。 “那也坐不得,大表哥,你是怎么照顾雪姐姐的?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雪姐姐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你这样不爱惜雪姐姐,那我就把她接回宣王府了。”雪姐姐是从宣王府出嫁的,就算她回去住上一阵子,那也是回的娘家。 “来人,来人,速速拿蒲团过来!雪儿,对不起,我方才想事情忽略了你,对不起。”沐奕轩他之前跟着夜怀去了禅房,看高冉冉无事,两人又在与普陀大师谈事情,他也不好打扰就又自己回道了雪儿养病的院子,看雪儿也睡了,这才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想白日里太子府的事情。 雪儿才方来,一时半刻,他的神思还飘的老远,这才忽略了雪儿坐的是冷石头着,还幸亏是小表妹提醒了。 “大表哥,以后要注意一些了。”高冉冉叮嘱着沐奕轩,这种事情绝对是不可以马虎的,尤其是对一个大病初愈的病人来说。 沐奕轩连连点头:“我将雪儿看的比我的命都要重要,就是我有事雪儿也不能有事。”沐奕轩信誓旦旦的做着保证,生怕高冉冉一个没安抚好就将雪儿接去了宣王府,那他想见雪儿一面就着实不容易了。 “嗯,以后注意一些。”她知大表哥对雪姐姐的深情,所以也并不疑他,转而看着沐奕轩,“我想知道我师父和普陀大师这是唱的哪一出?” 高冉冉见他的衣摆之上染了不少灰尘,想来也是为了她和雪姐姐操碎了心,心下难免心疼连连起来。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76章 免死金牌 沐奕轩照顾好夏凝雪,扬了扬袖子,坐下来看她:“玉神医说这样是为了降敌人的松懈性,也为了更好的引蛇出洞。” “师父是否警觉到了什么?”高冉冉闻言凝眉。 “府里有些下人不太懂事,我已经更换了,想来那幕后之人也很是谨慎,只是买通了府里的下人,幸好发现的及时,玉神医还是怕有毗邻,才用此招麻痹敌人,也是为了让府里的别有用心之人安心。”自己府里的下人不争气,这次,他甚至将府里全部的下人都给更换了一遍,甚至动用了自己在暗处培养的亲信势力,目的就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府里的人我都换了一遍,应该不会再有问题了,现在就静待那幕后之人上钩了。”沐奕轩沉吟着开口。 “好,大表哥做事终于精细了一回。”高冉冉有所感触,也觉得那贼人颇有心机,竟然还会让人来探风,幸好雪姐姐的事情瞒的紧着。 “没办法,雪儿的性命胜过一切,我不能允许今生因为自己的错处而让自己痛苦一辈子。”沐奕轩情意绵绵的看着夏凝雪,丝毫没有了往日的不羁与放荡,就像是一个温文儒雅的公子,那精致的眉眼间透出的丝丝温柔让人见而心折。 高冉冉轻咳了一声,再次问道:“那你捉了那探风的人,又问出了些什么?” 沐奕轩想了想,轻摇头道:“并没有,那丫鬟就是一枚棋子,见到的也不过是三四线的人,我抽丝剥茧,最后就寻到了一个死人,所幸这一切都是在暗处进行的,那丫鬟也并不知晓我的人跟踪过她。” “雪姐姐出了那样的事情,现在清一清府中的人也是好的,也并不会招致外头的非议。”雪姐姐的事情已经在京城之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大表哥这个时候大量更换府中的人也并不会引起多大的怀疑,这样的事情在大户人家本就多见。 高冉冉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表哥,你这次的事情处理的很漂亮,既没有打草惊蛇,也做好了两手的准备,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一定要来找我和夜怀,雪姐姐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夏凝霜满怀感动的看着高冉冉,自始至终,她就将自己看做是自己的亲姐姐一般,这般的待遇,这般的亲情,她从不曾在夏家受过,又怎能不让她心怀感激呢? “冉冉,你们其实大可不必为我如此费心,我的我的身子如何我自己是知道的,真希望与你们长久的在一起。” “雪姐姐,你一定会长长久久的,我保证。”高冉冉握着夏凝雪的手,语气真挚。 “嗯。”夏凝雪亦是凝眸看她,同她问道,“白日里在太子府里发生的事情我都知晓了,本来奕轩说要在家陪我,我想着自己身子安好就让他去了太子府,也好与你有个照应,不想他还给你添了不少乱子……冉冉,你可还好?” 从沐奕轩的口中得知她中了媚药,虽说是解了,夏凝雪害怕留后遗症着。 “普陀大师的药很好使,我用了药后就觉身体内有一事股清流涌动,已然无碍了。今日的事情表哥已然帮了我很多,纵使冲动了些,也是一片赤然,你莫要怪他。”高冉冉拍着夏凝雪的手,趁方才握她的手的时候感觉她的脉搏平平中带着一丝虚浮无力,这是血亏与气亏之症结。 便再开口道:“表哥,师父可有开一些补血养气的药给血姐姐?” “开了一些,一炷香之前已经喝过了,府中我命了专人看着那药,到了时间就有人送过来的。”沐奕轩起了身,将起了身夏凝雪温柔备至的揽着她瘦弱的身子坐了下来,眸光殷切中带着丝丝责怪之色,“玉神医说了你的身子不能久站,快快坐下,冷不冷?” “不冷。”夏凝雪轻摇头道,眼里心里都浸满幸福。 高冉冉站在侧边看着这张从瞳孔里溢出幸福的脸,心里感觉到一阵暖和着。 “外面天凉,不如进屋聊吧?”夜怀这样说的时候,其他几个人都很诧异的望着他,尔后相视一笑,似乎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高冉冉看着自己穿的衣衫薄凉,耸了耸肩膀,她是习武之人,这点秋寒之气还是耐的住的,雪姐姐身虚体弱,又有大表哥早早的将大氅给她裹上了,又哪里还会冷着? 不想大表哥瞅了一眼夜怀,竟似是心思开智了一般,第一次应和的点了点头:“我也觉得身上有些凉了,我们进屋聊,进屋聊。”抱着如胶美妻转身就进了屋子,侧身走过高冉冉身边的时候还能听到他小声的嘀咕声。 “你身子刚解开媚药,时令秋寒,你纵使有武功的底子,在外久站也是受不住的。”夜怀站在一边,看着月色淡淡道。 高冉冉默默的感受着他的关怀,心里暖暖的,她慢慢的走回了雪姐姐所在的房间,不用回头,她也能看到她身后跟着的夜怀。 只要她一回头,就能看见。 “小表妹,天色已晚,雪儿的身子不宜久坐,方才已然有了困意,所以我已经让她睡下了。”沐奕轩比了个嘘声的手势,“别看雪儿白日精神奕奕的,到了晚上人也极其嗜睡。”他这样说着,边给夏凝雪捏好了被角,出去内室的时候就连脚步都是轻轻的。 “冉冉,夜怀,我们出去外边说话吧,你和夜怀今日就在这边的客房住下吧?我已经命人打扫好了。”沐奕轩恋恋不舍的看了里边的人一眼,再次轻声的对着高冉冉和夜怀道,他从禅房回来的时候就吩咐了下人给精心布置了两间客房,正好他也有些事情要找她谈谈。 “好,那就去偏厅吧。”高冉冉想着真是一物降一物,世间的是去年情事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她看了雪姐姐一眼,也跟着沐奕轩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偏厅。 夜怀看着躺在床上的夏凝雪,目光微沉,冉冉解开媚药之后就跑来看夏凝雪,她心中牵挂着的人也是夏凝雪,如果那个凶手一直不出现,那她该如何自处? “表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高冉冉看着沐奕轩那个踌躇的模样,猜测着。 沐奕轩沉吟半晌:“冉冉,这边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又要操持帮二表哥操持婚事,又被林若婷缠着,我实在不想让你分心,二表哥的婚事也就七八日了,你用心些,这边就交给我吧,我一定不会让凝雪有任何闪失的。” 这几日冉冉没事就往沐家跑,就连今天遭逢大劫还来看凝雪,这份牵绊,他看在眼里,她的疲惫,他疼在心里。 “没事,我都打点好了,那凶手一日不出现,雪姐姐的日子就一日少过一日,她的身子不能大补,又不能进补,你多给她熬些粥,慢慢养好些身子。”雪姐姐的身子里面有蛊虫,用太滋补的食物很容易将封印的蛊虫引的活跃起来,加重雪姐姐的病情,那就会功亏一篑了。 “玉神医将这些事情都交代过了,你放心,凝雪的饮食我都派专人看着,每次喂之前我都会仔细看上一遍的。”现在事无巨细,他都几乎亲力亲为,这样的日子过上一日就少上一日,他不知道和凝雪到底还能有多少个这样的日夜了。 “还有……”高冉冉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被沐奕轩打断了。 他道:“冉冉,你应该多关心你一点,今天如果不是夜怀在你身边,后果不堪设想,你知道嘛?”来龙去脉,他也已经让下人打听清楚了,林若婷如此害他的表妹,他沐府绝对与她势不两立。 “林若婷罪孽深重,已经被顺天府收监了,这次是板上丁丁的事实,她翻不起多大的浪了,等处理完她的事情,我就能全心的操办二哥的婚事了。”林若婷这次是翻不了身,所以不足为惧。 她现在担心的除了雪姐姐,就剩下长公主的婚事了,再者,就是苏浅的那位精通咒术和蛊术的哥哥。 再还有,就是冷寂了。 也不知冷寂那边进展顺利不顺利,冷家四分五裂,家主空悬,冷寂此去,就是为了夺取家主之位,这样一来,以后夜怀举旗之后也算是有了冷家这一大助力了。 冷家为四大世家之一,有了冷寂的支持,那么世人也会以正眼看待他们几分。 “好,冉冉,听到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沐奕轩笑了笑。 夜怀和高冉冉最后还是没有在沐府住下,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半夜了。 “你说皇上明日会怎么处置林若婷?”高冉冉看着夜怀,掀起了一个话头。 夜怀目光悠长,许久,他说:“太子妃的位置林若婷是休想了,只是,本王还有一件事情很担心。” “什么事情?”高冉冉凝眸。 “林家的先祖是一个樵夫,据说在早年的时候曾经救过下江南的布衣先祖皇帝,先祖皇帝赏赐给了那樵夫一块免死金牌,一是感谢那樵夫的救命之恩,二是感念樵夫的纯良品性。”夜怀淡淡的说起了林家的往事。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77章 弃子 那樵夫救了先祖皇帝还终日衣不解带的照顾,家中清贫,为人却乐观不已,对布衣的先祖皇帝和周围邻居也是百般照顾,是以先祖皇帝才会如此感激。 “世间还有如此忠义之士,可惜那祖上的阴德都让后辈给败光了。”林若婷杀人不眨眼,实在让人难以想象她的先祖是如此笨拙朴实不图回报的人。 “你是担心林家会动用这块免死金牌来救林若婷?”高冉冉挑眉,林若婷不但名声臭了,也毁容了,林家真会为了她而动用免死金牌嘛? 在她的认知里,林家人不至于如此蠢钝才是。 “林太尉痴情黄氏,中年得女,已然是极大的欢喜,然而林家宝贝一样的女儿却在一次夜市上被下人不慎弄丢了,林太尉失意之下就宠幸了一个丫鬟,这才有了后来的莺莺燕燕,纵使后面得了不少子女,对林若婷也是看的破重,也更为亲近。”夜怀简单的说着这些林家的辛秘,林家对林若婷的宠爱丝毫不亚于高家,前者是为了更好的弥补往昔的过错,后者则是发自内心的疼爱。 这二者的宠爱还是不一样的。 “先祖皇帝离现在已经百年有余,林家的那块免死金牌也只存在于传闻之中,林若婷如今是一个废人,林家应该不会逆天而行才是。”林家的免死金牌她也有所耳闻,不过,日子已经过去这么漫长的岁月了,林家的免死金牌在不在都是一个问题。 “静观其变吧。”夜怀叹息一声。 林家的免死金牌是一个极大的障碍,他也曾打探过那块免死金牌的下落,都无疾而终。 “你既然知道林家有那块免死金牌,那你就没有打过它的主意?”夜怀昔日霸道嗜血又野心勃勃,林家若是有免死金牌,他不可能不惦记着。 “你真是本王肚子里的蛔虫。”夜怀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朦胧的月色下,高冉冉的颜纯净而美好,“本王安插在夏家的眼线这么多年也没有打探出什么消息,要么林家将免死金牌藏的很严实,要么。” “要么林家已经将免死金牌给弄丢了!”高冉冉眼睛一亮,弄得免死金牌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如果林家真的丢失了,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这件事情目前还不清楚,天色晚了,我们早点休息吧。”夜怀暧昧的凑近高冉冉耳边低语道。 高冉冉脸色一红,一阵清风吹过,微醺的红色微退,即使知道夜怀身上有欲毒,不能对自己做什么,每次夜怀态度暧昧,她还是忍不住会脸红,诶,或许这是少女本色。 次日,林府。 “若婷的事情你去探了皇上那边的口风,皇上怎么说?”黄氏紧张的问道。 林太尉看着黄氏,叹息一声:“宫中我打点了一下,服侍皇上的陈公公说昨夜皇上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雷霆震怒,若婷……若婷怕是保不住了!” “砰”的一声,是茶杯尽碎的声音。 黄氏颤颤巍巍的拿着帕子,嘴唇哆嗦了一下:“那,那可如何是好?我们好不容易才得了若婷这么一个女儿,她又在外面吃了那么多的苦头,难道你就忍心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若婷被押上刑场嘛?” 见林太尉不语,黄氏嗫嚅了一声:“要不,要不就请出那个东西吧。”她试探着问道。 “不行!”林太尉丝毫没有犹豫,就像是有人往他心中刺了一根刺一般,甚至怒气冲冲的甩了甩袖子,“我告诉你,你千万不要打那东西的主意,半分也不行!” 黄氏泪水连连:“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留着那个死物作何?这东西本来就是拿来救命的,若婷要是死了,我也就不活了!”若婷是她的命,黄氏只道是林太尉变了心,忍不住撒起泼来。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原本他还念着与黄氏的恩爱情谊,看到撒泼的黄氏,再看到那张人老珠黄的脸,他眉头闪过一丝不悦,心情莫名的烦躁,“你当年虽然称不上是大家闺秀,好歹也是小家碧玉,你看看你身为林家大夫人,哪里有一点做夫人的样子?这件事情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休要打那东西的主意,也休要跟外人提起它!” “你个没心肝的!当年追我的人排了三条街,我是看你对我分外好才会选择嫁给你了你,如今我人老珠黄了,你就越发不看重我了。可若婷是你的亲骨肉,你怎么能够这样做呢?我的若婷啊,我可怜的若婷。”黄氏心一凉,由衷的悲戚着,老爷早年与她的恩爱如今荡然无存,平日里就宠着那些小妾,偶尔才来她的房中。 在房中也没有了以往的热情,对她也是慢慢相敬如宾起来,还好若婷争气,这才引得老爷又对她多了几分宠爱与情谊,现在皇上和朝廷想要若婷的命,那她还有什么活头? “够了!”听了黄氏声竭力嘶的指控,林太尉越发对她厌烦起来,自从他纳妾之后,黄氏就对他冷落颇多,还好有个梅姬能够逗他开心,这些年来,他自问没有一处对不起黄氏过,除了子息的事情。 早年他也曾与黄氏恩爱有余,奈何黄氏一直无子,家里不断给他施压,他年轻气盛,并没有将家里的压力放在心上,专宠着黄氏,履行着他曾经对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这般恩宠下来,她身孕全无,而家里也是渐见眉艰迫,催他更紧了,他顶住压力,终于在一年之后黄氏有了身孕,可惜生下来的是个女儿,那个时候他都而立之年了,后来若婷失踪,他原本是有官之人,有个若婷还好与家里对抗。 可黄氏终日以泪洗面,而家里和族里的压力他也实在顶不下去了,不得已,他背着黄氏听从族里的安排,让那女子承欢了。 那女子也争气,不到两月就有了身孕,他这才将那女子娶回家终,自此之后,黄氏就不给他好脸色,他百般柔情蜜意才化解了她的仇怨,若婷找回来之后,他也从没有亏待过若婷,给她请最好的教习嬷嬷,给她练字,学跳舞等,大家闺秀应该教导的东西他都花费重金请人教导于她。 可如今她竟然如此的蛇蝎心肠,害了那么多人,眼见着就要拖累林府,若婷是保还是不保,这个问题林太尉在看到那些血淋淋的事实真相之后,也终于有了最后的决定。 老皇帝亲自下旨,解除了太子皇甫瑞和林若婷的未婚关系,并让刑部三死会审林若婷。 高冉冉和夜怀去听了审判,三司还算公正,判了林若婷一个流放的罪名。 对于这个审判,林家也并没有提出异议,高冉冉也就没有看到所谓的林家的免死金牌。 “看来林太尉还是没有想象中疼爱女儿。”高冉冉看着林太尉在林若婷审判之后瞬间衰老的模样,淡淡道。 “不是不疼,是恐怕那东西已经不见了。”夜怀眸光闪了一下。 黄氏与林太尉争吵的事情他的眼线都禀告给他了,看林太尉的态度,丝毫没有一份顾念着林若婷是他女儿的事实,反而在黄氏提到那免死金牌的时候恼羞成怒,这正反面说明了他的心虚。 夜怀将那眼线飞鸽传书给他的信息给高冉冉说了一遍,高冉冉清冷的眸光落在被押解着往天牢里走的林若婷的身上。 此刻的林若婷狼狈不堪,身上也脏兮兮的,整个人完全不似是往昔那般的凶狠,眼神空洞无力。 高冉冉疑惑的看着她被押解着缓缓走来,在会审的时候,林若婷全程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就好像已经放弃了一般,这不像是林若婷的作风。 在路过高冉冉身边的时候,林若婷身姿挺的笔直,空洞的深情带着不同于往昔的狠毒,反而是无比的轻蔑:“我原本以为高冉冉你会是一个心地善良之人。” 她说这话的时候顿了一下,脚步不停,虽然身形挺的笔直,两腿还略微有些踉跄,一丝微风带着她鄙夷的声音传了过来:“高冉冉,你配不上他。” 明明是正中午的时光,高冉冉听着这话仍然觉得遍体生寒,这样的林若婷似乎比往昔那个将部分心机写在脸上的林若婷极不相同着,就好像,她的心里又多了一处不见光的地方,很深,很深。 “方才林若婷对你说了什么?”夜怀走了过来,从林若婷踉跄的背影身上收回了目光,“看来她在牢里并不好过。” “应该是吧,听说进过天牢的人出来都是浑浑噩噩的。”京城的百姓都会这个天牢忌惮非常,提起来都是遍体生寒,那天牢里的酷刑更是令人闻风丧胆,思及此,她道,“看林若婷的模样,难道有人对她用刑了?”清冷的眸光淡淡的望着夜怀带着微微的洞察。 夜怀摇头:“本王没有多此一举。” “不管如何,这件事情也算是了了,七日后就是二哥的大婚日子,不过在这之前有一件更紧要的事情,慕白送了信来,说是今天晚上就会抵达京城。”夜怀没有派人在牢中对林若婷动手脚,那林若婷的表现还真是有些反常,以防意外,回头还是派个人去查一下吧。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78章 好事将近 看着夜怀这个了然的神情,高冉冉反应过来:你是不是早就在知道了安慕白他们今晚会到京城的消息?夜怀与安慕白交好,他要是回来,肯定也会先通知夜怀才对。 比你早一天而已。夜怀淡淡道,慢慢走近了一些她。 你还没有告诉本王,林若婷之前和你说了些什么?夜怀饶有兴致的紧盯着高冉冉的眸子问道。 高冉冉被他盯着有些发毛,噎了噎道:其实也并没有什么。 夜怀挑眉,她不愿意说,那他也就不好再追问下去了。 那你今日要做些什么?夜怀似乎心情大好。 回高府,你这个女婿要不要一起回去?高冉冉挑眉。 娘子去哪里,夫君自然在哪里。夜怀也挑了挑剑眉,向她凑近了些。 我们还没成亲呢。高冉冉忍不住躲开了一些距离,处置了林若婷,他们心里的大石头也总算是落地了。 夜怀上前揽住她道:快了,老皇帝已经颁下了旨意,再不会像上次那样拿不到圣旨了。赤剑这个时候不知从哪个地方出现了着,递给夜怀一卷圣旨。 你看看,如今的圣旨是实打实的,你今生算是跑不了了。夜怀将那圣旨给到高冉冉的手里,高冉冉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那卷明黄的圣旨,觉得有些突然,老皇帝这次也太爽快了,居然这么快就颁下了旨意。 她将那圣旨摊开看了看,还是恍如梦中,以前老皇帝就说要给夜怀和她赐婚,都是答应下来的事情,后来夜怀病发,她又被诊断成了不孕不育,是以那道赐婚的圣旨也迟迟没有下来,据说是受到了朝中大臣的反对,老皇帝不能违背三年服孝期满的先祖律法,就愣是将旨意给收了回去。 高冉冉想,那些肱骨大臣应该是怕宣王府无后所以才会极力的反对她和夜怀的亲事吧? 好在夜怀病好的那次,高冉冉的师父玉道人也现身京城,还特地蒙皇上召见了一番,是以当初那太医说她会不孕不育的事实也被师父顺利的掰正了过来,不然那些大臣在太子的订婚大典之上又哪里会那么想要她为宣王府开枝散叶呢? 玉神医能够治疗女子不孕的消息一传出去,京城之中来找师父看病的女子络绎不绝,尤其是青楼女子颇多,师父都不厌其烦的为他们请脉,写药方,没钱的就给他们免费馈赠药材,当然,这个药材的钱都是算在了宣王府的账目之上。 没办法,谁让夜怀那么有钱呢? 四大公子之首,大6朝首富可都不是浪得虚名的。 有了师父的这一番善心之举,宣王府的名声也跟着一路水涨船高,在外面的名声也好上了不少。 高冉冉看着夜怀,他依旧是那一身锦绣的玄色衣袍,芝兰玉树,雅致风华,冷冽中含着三分情谊,让人忍不住沉溺在他的柔情之中。 走吧,回高府,我这几日都没同哥哥说上话,今日去看看府里操持哥哥的婚礼操持的如何了。高冉冉敛唇一笑。 那你呢?回去之后我们也选个日子可好?夜怀声音温柔清雅,目光灼灼的望着她。 高冉冉一怔,上次他也和她提过这个事情,那个时候她没有这个心思去想这个事情,再后来又发生了许多其他的事情,两人都没有想过成亲之事,如今是成婚的好时候嘛?高冉冉有些疑惑了。 反正圣旨已经到手了,成亲的事情不着急。高冉冉浅笑着摇了摇手中握着的圣旨,成亲是迟早的事情,只是眼下时局不稳,太子之位或许还有一番变故,许多事情也还没有了结,晚上安慕白他们也会抵达京城,又不知北疆那边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现在时辰尚早,我要回一趟娘家先。现在才午时,离晚上还有几个时辰,再说安慕白进京之后应该会立刻进宫才对,这时间拖上一拖,估计又是深夜了。 一切都听娘子的。夜怀唇瓣轻轻落下,在高冉冉柔软的唇上小啄了一口。 你!高冉冉四处看了看,幸好无人,她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看着夜怀那张天人容颜充满笑意的看着自己,自己实在生不起任何气来,跺了跺脚,转身上了紫金檀木马车。 夜怀在高冉冉的身影彻底湮没在马车帘子之前,上前一步攥住了高冉冉的手,长腿一迈,也跨上了马车,一个转手之间,他低头吻向被禁锢在自己怀里的高冉冉,唔哝道:这么生气,看来是嫌方才亲的不好啊。 话里之中隐隐带着几分笑意。 高冉冉华丽丽的囧了,夜怀这行径简直堪比流氓了。 专心些。似是看出高冉冉又在漫游天际,夜怀不由得加重了唇上的力道,这个女人,每次吻她的时候,她都心不在焉的,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高冉冉闻言,慢慢闭上了眼睛,收拢了心神,天地间,马车内唯余她二人。 夜怀沿着抱着她的手一紧,动作很轻,浅浅的缠绵了几许,直到感觉到身体有些异样,那是欲毒发作前的迹象,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高冉冉。 这欲毒之苦,他到底还要经历到几何? 高冉冉软软的靠在他的怀里,许久才平复过来,轻声说道:长公主嫁给二哥,以后我们若是与老皇帝为敌,那她又该如何自处? 皇甫柔纵使没有继承皇甫一氏的狠辣独断,也不像老皇帝那边阴险狠毒,可她终究是姓皇甫的。 夜怀想要恢复夜氏的天下,复辟前朝,那必然将来是要堂堂正正的站在老皇帝对面的,那这样一来,皇甫柔就只有一个选择了,要么选择高家,站在夜怀这边;要么选择皇甫一族,站在皇权这边。 皇甫柔她是个明白人,她比皇甫氏所有的人都要看得开,她选择了嫁给高家,也就早已经表明了她的立场。夜怀一语中的。 高冉冉从他怀中抬起头来看着他:你是说,你是说她是站在你这边的? 也许!夜怀点头。 皇甫柔对她说过,出嫁之前是姓皇甫,出嫁之后就是高家之人,上次她也和她将话说的很通透了,她相信,二哥娶了皇甫柔会是幸福的,皇甫柔嫁给二哥也会非常幸福,琴瑟和谐着。 之前皇甫柔找过我一次,与我说了她对这门婚事的态度,我相信,她是真心想要嫁给我二哥,真心想要嫁进高家,真心想要和我二哥过一辈子。那个时候皇甫柔与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眼睛里的光芒是不会骗人的。 可是你还是有一丝不确定,不是嘛?夜怀忽然伸手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 高冉冉将他作乱的手从头上拿了开来,肯定的道:我会有那一丝不确定那是因为她还没有嫁给我二哥嘛!我一定要让二哥努力一些,早些让皇甫柔怀个孩子! 女人一但有了孩子,就有了生命的寄托,也有了念想。 她承认,她也想的有些一丝卑鄙,妄图用孩子来拴住皇甫柔,可如果不那样做,二哥就会幸福不保,就算是为了二哥的未来,她也是要如此做的。 更何况,二哥和长公主有了孩子,他们也会快乐一些。 你就光想着他们的幸福,那我们的呢?夜怀笑的温润,气质依旧冷峻十足。 好吧,夜公子,我服了你了,你这是要逼婚?高冉冉揉了揉头,夜怀三句话不离本行,看来这回他是铁了心的要和自己成婚了。 夜怀伸手温柔的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询问道:你喜欢哪个日子?我们就定哪个日子好不好? 喜欢的日子太多了,比如二月龙抬头,什么三月初三啊之类的。高冉冉随手说了几个节气上的好日子。 夜怀脸一黑,忽而又温柔似蜜糖的哄骗着道:能不能喜欢个近一点的日子? 高冉冉装作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是你让我选一个日子的,这些日子不好嘛?都是极其喜庆的日子啊,每年这些日子都吉利着呢。 挑个最近的想想。夜怀努力忍着。 高冉冉刮了刮头,抬头看天,忽而低头莞尔,抬首举手笑道:有了,正月十五! 正月十五?夜怀不解。 对,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高冉冉吟声而出,元宵夜是我最喜欢的日子,记忆之中,小的时候,到了元宵这天最是热闹无比,随处可见的小贩,来来往往的车马行人,我站在那驿桥上看风景,那缓缓升起的烟火瞬间就璀璨了天空,从绚烂开到了荼蘼,那个场景一直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 她眨了眨眼睛,看着头顶上湛蓝的天空,还能仿佛看到那日从夏洛侯府中跑出来一个人偷偷的闹元宵的场景,在那桥中央,她静静的看着远处璀璨的烟花绽放,也镌刻在了她幼年所有的欢乐记忆之中。&1t;!--over-->&1t;/div> 第479章 慕白抵京 夜怀眸光动了动,似乎若有所思:“看来你很喜欢元宵,本王也很喜欢这个日子。超快稳定更新小说,本文由 。。 首发” 高冉冉眨了眨眼睛,默不作声,等待着夜怀的下一句话。 “就将我们的日子定在元宵如何?”夜怀也学高冉冉偏头笑着看着她商量。 “好。”高冉冉红着脸应道,他们的好日子定的时间太早,会显得她急不可耐,时间定的太晚又变数太多,如今是十月的日子,离元宵还有三个月,时间不会不短,很合适。 “真想现在就带你去拜见一下本王的父王和母妃。”夜怀继续笑着,隐隐的还含着一分隐忍。 “这不合规矩,还是成亲之后去吧。”她一听,想了想道。 “本王早就想带你去了,我都等很久了,想早些将你娶回去,将府中的事物名正言顺的交到你手上。”夜怀叹了一口气,离美人在怀还要登上三个月余,时间真是好漫长,好在,日子终于定下来了,她也终于不再回避了。 见高冉冉默不作声,夜怀又道:“其实本王早就想带你去了,我等你已经等的够久了,如今日子已经定了下来,应该让母妃和父王好好看看你的。” 高冉冉想着宣王府出事的时候夜怀才多大啊,才不过十岁左右的年纪,他那么小,本该是对任何事情都朦胧的年纪,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对父母的感情还是这么深沉,一想到此,她内心有一股暖流涌动。 夜怀外冷内热,父母的早逝让他不得不坚强,也让他将内心磨砺的更加的坚忍不拔,外面看上去手段有些凌厉这些也不过是为了保护他自己,保护他所在乎的东西,保护宣王府,他的内心应该是比任何人都要柔软,比任何人都想要一个完整的家的。 “是啊,我让你等的也够久了。”高冉冉想到此处,觉得自己以前的不少日子都在考虑着高府,沉浸在为父母报仇的仇恨之中,现在夏凝霜被林若婷害死了,林若婷也受到了流放的惩罚,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她应该做一些属于她和夜怀的事情。 “那要不然今天就不要回高府?我带你去祭拜一下他们如何?”夜怀眸光璀璨的看着高冉冉。 马车缓缓行驶到了高府门前,夜怀扶着高冉冉下车。 “今日太过仓促了些,就这样去也未免太有失体统,我可不想让宣王和宣王妃看到他们的媳妇是一个不知礼数的人。”高冉冉脸色一红,祭拜的时间都是在清晨最为适宜,也最能表现对死者已逝之情的尊敬与纪念。 并且,她是第一次去祭祀去世的宣王妃和宣王,按照规矩,应该沐浴斋戒三天才是,这样才能表达出她对宣王和宣王妃的崇敬之情,也不失了礼数。 夜怀正想说话,他的父王和母后从来都不在乎着这么多规矩,人到了,诚心到了才是他们最想看到的。 侧眸,就看到一个丫鬟打扮的人匆匆而来,他记得,这个丫鬟是冉冉新提拔的丫鬟叫做听竹的。 丫鬟听竹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上气不接地下气的。 这么大的动静,耳聪目明的高冉冉看着如此慌张的听竹,看着她问道:“你怎么这么慌张,难道是家里出什么事情了嘛?” “宣王,小姐!”听竹怯懦的看了一眼气质冷峻的夜怀一眼,哆嗦着犹豫了一下,还是大着胆子道,“小姐,家里没事,就是,就是三夫人好像已经清醒过来了,大少爷特别让我来告诉小姐一声。” 三夫人,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高冉冉怔了一下,三夫人林夕她不是在得知爹爹和娘亲突然离世的消息之后就疯了嘛,这个时候清醒过来……她可不会忘记,爹爹和娘亲还有二娘娘身死都是与林夕脱不了干系的。 是她勾结了外人,勾结了林若婷,先是招来了太子,想要二哥扶持太子以此在官途上青云直上;二她又串通了夏凝霜,故意将爹爹还有娘亲以及二娘所在的地方透露给了夏凝霜和程胜,之后夏凝霜又与林若婷一起为虎作伥,最后才会害得爹爹惨死。 因为此前碍着她是二哥的娘亲,又疯了,她才没有拿她问责,眼瞅着二哥就要与长公主完婚,三夫人这个时候清醒过来,当真是古怪的很。 她冷冷一笑,道:“走,我们也正好要回家看看。”高冉冉看向夜怀,就见夜怀也在看她。 二人携手往高府里面一身走去,来到前面的院子,直接愣住了。 高冉冉顺着视线看过去,就看到安慕白坐在不远处的座位上,和记忆中一样,依然是一身白衣裳,俊秀斯文,儒雅不凡,浑身还透着一股子贵气,整个人器宇不凡,就像是当初第一次在街上见到的他一样。 不过那个时候他的目光是清明如雪的,里面写着嫉恶如仇,快意卓然,不像现在这般的纠缠缠绵,隐隐还有一丝苦楚的神色。 她心里感叹了一番,她也不是曾经那个懦弱无能,平淡如水的高冉冉,安慕白也不是曾经那个想快意江湖的安慕白了。 如今的他们,已经今非昔比,今非的是身份,昔比的是那份曾经的心境。 他们,都回不到最初了。 “不许看他这么久。”夜怀微微握住高冉冉的手道,看到静静坐在高府院子里的安慕白,他也有些诧异。 安慕白的那份心思,他也不是不清楚着。 高冉冉回头看夜怀一眼,瞪道:“我看你比看他久多了,他好不容易从北疆回来,九死一生,多看几眼怎么了?小气鬼!” 夜怀没有反驳,似乎是认同了高冉冉的说法。 高冉冉继续用赤1u裸的视线看着安慕白,不得不说,安慕白此番出去一趟,除了气质变得更加冷上了几分,容貌反而越发的俊逸纯净了,心叹,别人行军都是晒黑人丑,他出去一趟反而越发俊美,这人比人真是要气死人了。 安慕白的手中拿着一杯茶,在看到高冉冉身后的夜怀之后,目光一黯,收回了视线,也不起身,也没有先开口说话,浅浅的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尽是苦涩的味道。 “慕白,你回来了。”高冉冉有些局促的笑着道,“不是说要晚上才到京城的嘛?是不是赶路了?” 到她叫自己的名字,安慕白还是有些微微的动容,他手握了握,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在北疆的时候就听说了她过的有多么不好,父母去世,高府又受到老皇帝的打压,这些事情都压在她一个人的身上,临近京城的时候他还听到她被林若婷挟持下药的消息。 即使是从百姓的口中得知她平安无事,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亲眼看到她,亲眼确定她还好好的。 现在看到了,那些在北疆的担忧也被他努力的克制着隐在了眼底。 本来是要晚上才会到京城的,他忍不住,所以才会提前来到了京城,风尘仆仆的他看到自己身上的狼狈,特意在外面沐浴换了一身衣裳才来的高府,他想让她看到最好的自己,就像初见时一样。 他起身,展颜一笑:“我回来了。”克制隐忍的手在这个时候松了开来。 “回来了就好,北疆怎么样?好玩嘛?”高冉冉两手交叉放于身后,笑嘻嘻的走了过来,姿态浪漫。 安慕白心中的阴霾散去,露出一个清风霁月的笑容:“好玩,你要去看看嘛?” “有多好玩?有很多美人?还是有很多美男子,还是说有很多好吃的,好看的?比京城还好玩?”高冉冉故意逗他一逗。 “美人没有看到,军营里都是五大三粗的男子,平时也只能看着三皇子才能勉强多吃下几口饭,北疆的糙饼有些太干,配上杏花楼的酱汁应该会别有一番风味,至于好玩的,那里有处山里有不少野物,其中有一种叫做猕猴的畜生很是好玩,长的和猴子很像,又有些像人,有趣极了。”安慕白扯着嘴角笑着道,本来沉抑的心情骤然放晴。 “真是难为你了,不过,那你带了糙饼回来嘛?”高冉冉看着安慕白。 安慕白从怀里拿出一块白色的绸布,一层一层的打开,里面躺着两块有些糙黄的圆饼,比京城里的烙饼要小上一些,也要厚上几分,看起来有些难以下肚。 “怪不得你要看着皇甫瑾的美色才能多吃上几口饭,我有些同情你了,这糙饼我收下了了,听竹,你带人去杏花楼打包一些酱汁回来,顺便再打包两只荷花醉鸡,还有几坛好酒过来。”高冉冉扬了扬手,对着听竹吩咐道,又上前一步,拿过了那糙饼,大口的咬了一口。 兴致盎然的咀嚼了几口,才咽了下去,一叹:“你说的不错,这糙饼配上杏花楼的酱汁才会更美味一些。” 别看高冉冉问的有些都无离头着,问的都是军情里最重要的地方,身为将军的安慕白都吃的是糙饼这种食物,可想而知这次去北疆的将士们吃的都是些什么。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80章 所见所闻 据她所知,老皇帝拨给北疆军队的粮草应该绰绰有余才是,那军营中的祸事不该是这般才对,这其中的贪污受贿,克扣粮草的事情,高冉冉没有去细想,这种事情向来都自有发生,她一个局外人看着就好了。. 更何况,这次去的人不单单是只有安慕白,更是有皇甫瑾这位三皇子。 “不用了,我马上就要走了。”安慕白看她吩咐下去,忽而又想了想,低低一笑道,“算了,这糟饼你蘸点杏花楼的酱汁吃是极好的。” 高冉冉将那糙饼放下,笑着道:“怎么才回来就要走,不坐坐嘛?” 安慕白摇了摇头:“不必了,大军还在几十里之外,我提前回来也不过,不过是想……是听说林若婷的案子要判下来了,因此我才提前来看一看,现在她已经被下令流放,我待着也就不合适了。” “是被叛了流放,这次的刑部还算比较公道。”高冉冉笑了一下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好像对林若婷的案子关心的很紧,莫不是对她有意?我劝你还是另寻佳人吧,林若婷现在脸毁了,不中看了,你娶妻还是应该娶个心地善良的,我记得你那个师妹就不错,人长的美,身材也好,就是为人有些跋扈了些。” 初见安慕白的时候,她可是记得他身边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生的那叫一个水灵美貌啊,看她那双看安慕白的眼睛,眼神柔的就差滴出水来了,摆明了是喜欢安慕白的,那个时候二话不说就对自己大打出手,所以除了性格跋扈这一点,其他的东西都是数一数二的。 “你是说素素?”安慕白诧异万分,过去这么久的事情她居然还能记得。 “素素?”高冉冉摆了摆手,“我不记得什么素素,我就记得她长的十分貌美来着。” “素素,素素,叫什么名字来着?”高冉冉摸了一把脑袋,侧身看向身后芝兰玉树的夜怀,“你记得她叫什么来着么?” “素衣仙。”夜怀踏步而来,犹如脚踏浮云,一股子临风清冷的气质扑面而来。 安慕白看着夜怀走来,脸色微微有些一僵,又缓和了过来,淡淡一笑:“我回来了。” 夜怀并不看他,霸道的将高冉冉圈入怀中,强势的抱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低头自顾自地的对着她道:“本王饿了,你的糙饼呢?” “你也要吃这个东西?”高冉冉拗了拗身子,脸色刷的一下子就红了,好在今天天气冷,也看不出来着。 “本王是看你吃了好几口,貌似看着很有趣的样子。”夜怀眸光奕奕中闪过一丝威胁的光芒。 高冉冉敏锐的扑捉到那丝危险的气息,又联想到夜怀对待感情是一个很小气的人,这样的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惩罚在等着自己,心下一叹,耷拉着脑袋从袖子里掏出那块丝娟,层层叠叠的打开,献宝似的往夜怀面前一送:“喏,就是这个东西,有点硬,我都咬不动!” 她之前对安慕白的寻长问短就已经将一些紧要的军情给问了出来,例如粮草不足的问题,再例如官府之间克扣粮草,贪污军饷的事情。 “还是等酱来了再吃吧。”高冉冉将那糙饼给收了起来,这夜怀摆明了是在兴师问罪啊! “好,等酱来了,你喂本王吃。”夜怀的视线直直的落在麻利的收起糟饼的高冉冉身上,惹的高冉冉一番动作做的艰难,好不容易才将糙饼收好。 头顶就传来某个人有些冷清的声线:“北疆那边可好?”显然这话问的不是他。 “好也不好。”安慕白恢复了神色,眉毛上凝上了一抹淡淡的浓重之色。 “是好还是不好?”夜怀转了转桌子上的茶杯,摸着温度适宜的杯子,将那清茶就往高冉冉口中送去。 “夜怀,不用,不用,我自己来。”高冉冉吓了一大跳。 “你平日里不是都喜欢让本王喂的嘛?吃饭是如此,喝茶也是如此。”夜怀不动声色的说道,说的极其的煞有其事。 “怎……”怎么会呢?高冉冉刚开口。 “怎么说都不听。”夜怀坦然自若的接道。 “不……”高冉冉脸色痛苦,不是这样的啊。 “不喂就不吃。”夜怀将茶杯又往高冉冉唇边递了递,动作细腻周到。 高冉冉没有办法,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谁让他是夜怀呢?她惹不起,还是躲躲吧。 一杯清茶下肚,她连灵台都清明了几分,茶杯离开的时候,夜怀甚至都能听见她肚子里的那是呜呜声。 她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她和安慕白拉家常还不是为了帮他问北疆那边的情况,他非但不办正事,反而还倒打一耙,在安慕白的面前大秀一把恩爱,纵使知道安慕白对她有意思,那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啊。 这吃的是哪门子醋啊。 “你不是要去看哥哥们嘛?”高冉冉正内心踌躇煎熬着,夜怀的大赦令一出,她像离弦的箭一般从他的身上弹起,猛地拍了拍脑袋,“对哦,我找哥哥们还有要事要商量呢,我这就去,你好好陪着慕白。” 那边她又对着安慕白指了指院子的方向:“慕白兄,你今日时间紧迫,我们也说不上话,恰好我二哥过几日便要迎娶长公主,回头拜帖会送到你的府上,婚宴散场之后我再给你接风洗尘。” “好,一言为定。”安慕白举了举杯,噙着笑意一饮而尽。 “嗯。”高冉冉抬了抬手,对着夜怀冷哼一声,拎着小碎步速度的消失在了他们两个人的跟前。 “她倒是一点没变。”安慕白视线收回,收了神色。 “北疆那边如何了?”夜怀悠悠的转着杯子道。 “一切顺利。”安慕白忽而脸色一难,“不过北疆王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夜怀神色一冷。 “他要联姻。”安慕白顿了一下道,手中的杯子不由得握紧了些。 “联姻?不可能,我答应过冉儿,此生只会娶她一人。”夜怀皱了皱眉头,北疆王这如意算盘打的也忒响亮了些。 “我也知道,我也与北疆王仔细的申辩过此事,奈何北疆王心意已决,我也没有办法。”安慕白眉头紧皱,神色有些无奈,也有些不忍。 夜怀让他联络北疆那边的人马,看看是否以后起兵的时候可以启用,北疆王二话不说便答应了,就提了这么一个要求,这样的要求本身听起来也无伤大雅,联姻是权力者为了巩固权利经常会使用的手段,夜怀对冉冉的深情他又不是不知,此番他也游说了北疆王许久,奈何那北疆王心意已决,他也没有办法。 “去信北疆王,按照本王之前提的条件再增百分之三。”这已经是极大的退让了,试问他开出的条件什么时候有增过? “你对她当真如此情深?”安慕白有些吃惊,百分之三可不是小数目,他不得不劝他思虑再三。 “我和她经历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几次救我,抛开此情不谈,就是她这些日子对我的真心真意,我都看在眼里,我不能因为自私就答应这个条件,让她冷了心。有些东西失去了还可以再通过努力得到,有些感情却是无论用什么手段都修补不来的。”除了亲人之外,他从来都不曾对一个女子付出过真心。 此番,她知他懂他,他也定不负如来不负卿。 “那你之前所制定的那些计划都不打算实施了嘛?北疆王如果不同意你的此番让步,你又将如何?”安慕白心中有些苦涩,他的确不如夜怀对她用情至深。 “小小一个北疆,本王还不放在眼里。”夜怀脸色一冷,轻哼一声,“本王对北疆王当年有救命之恩,他如果还记着这份恩情,就断不会为难于你,他若是还坚持,那么我们与他也无话。”他在北疆待过许久,与北疆王也算是有些交情,安慕白出征之前,他就与他商量好了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想不到还是出了岔子。 “北疆王如此不知趣,就告诉他一句话,本王不介意亲自将从地图上抹去它。”夜怀冷冷一道。 安慕白一惊,也并非是惊他是否有这番能力,以他的战神之名,他知道,他能做到。 他惊的是夜怀的态度,他从来都是考虑着全局的利益,断然不会做出这等疯狂的举动,此番,是为了冉冉吧。 一时间,安慕白也不再言语。 如果北疆王还是如此的吃了雄心豹子胆,想要夜怀与他联姻,那么他就等着百万雄兵踏境吧。 “嗯,我不能久待,先出城了。”安慕白抬眼看了一眼外面的日头,太阳已然偏西了着。 “好。”夜怀淡淡的抿了一口茶水,神色有些冷漠。 安慕白离开之后,高冉冉就从后面的院子走了出来,带着夜怀慢慢往自己所住的揽月阁走去。 府中的管家陈叔动作也很快,这么多年,他也非常清楚自家小姐的秉性,如果晚上回来晚饭是一定会在高家吃的,也不过不会与大少爷和二少爷一起上桌凑个热闹,几人总是凑不齐一桌饭菜。 所以在看到高冉冉进府之后就立刻让人去准备了饭菜送来了揽月阁,守在揽月阁的陈叔见他们回来了,立刻吩咐下人将那些饭菜摆上了桌子。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81章 北疆联姻 从安慕白走后,夜怀就没有再开过口,这并不像是夜怀的风格,好不容易挨到了餐桌上,高冉冉大献殷勤的给夜怀夹了不少的菜色都被他放在一旁,没有向往昔那般欣然接受。 本着不吃饱没有力气思考的原则,高冉冉吃了半天,总算是注意到了夜怀碗中的那座被自己夹出来的小山谷,嘴边吃着的半块从杏花楼打包回来的烤鸭给咽下了肚子,不慌不乱的擦了擦嘴角,这才出声询问:“怎么不吃?莫不是饭菜不合你的胃口?” 忙要吩咐一旁侍立着的陈叔:“陈叔,你去让厨房弄点素菜,必须是大素才行,夜怀他不喜欢吃肉的。” 陈叔听完唇角抽搐了一下,宣王吃素不吃肉?这是开的什么玩笑。 夜怀抬头看高冉冉一眼,对陈叔温和的摆了摆手:“饭菜很合本王的心意,你下去吧。” 高冉冉放下啃得剩下半只的荷叶醉鸡,眨了眨无辜的鹿眼,对他一笑:“怎么了,不喜欢吃素早说啊。” 接着又状似肉疼的道:“这样好了,我把荷叶醉鸡分你一半好了。” “他给的糙饼呢?”夜怀淡漠的询问。 “你想吃了?早说嘛,我这就刷上杏花楼的酱汁,真可谓是一绝!”高冉冉拍了拍手,将手边的醉鸡小心翼翼的放下,又擦了擦手,这才慢悠悠的拿过那被包的层层叠叠的糙饼,往上面先刷了一层酱,再淋了一些调料之类的,最后往上面撒了一串葱花。 经过这么一改造,那糙饼看起来也瞬间变得秀色可餐了着。 “喏,一人一个,先前这个我咬了一口,就留给我了,这个大的给你,你尝尝好不好吃?”高冉冉故意的转移话题着,目光期待的看着夜怀。 夜怀咬了那糙饼一口,在高冉冉的频繁注视下勉强咽了下去,并没有给出评价。 高冉冉继续问道:“味道如何?” “嗯,还好。”夜怀若有若无的应了一声,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那我尝尝看。”高冉冉拿起刷过酱汁的糙饼再次咬了一口,这次入口的滋味醇厚了许多,着实美味了些,不够粗糙的口感仍在。 “有点硬啊。”高冉冉看着眉目冷清的夜怀,他的容颜在微光中越发的莹润如玉,让人看了突增几分食欲,是以高冉冉又作死的咬了第二口糙饼。 这次,她是真的咽不下去了。 这糙饼,饼如其名,质糙,里硬,很难下咽。 很难想象那些征讨北疆的士兵就是吃的这样的粮食打了那样一场漂亮的胜仗的。 她皱了皱眉头,勉强将那糙饼咽下,看着夜怀,看他还是那副冷着脸的面孔,从外人来看,他露出这样威严又冷峻的神情是极其正常的,可她已经与夜怀生活了这么久,相处了这么久,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现在的这个表情代表什么呢? 夜怀每次遇到有些棘手或者是发脾气的事情时,两头的眉间就会微蹙一些角度,很轻,轻的让人几乎察觉不到,了解他性情的她能够敏锐的看出那眉峰凝聚的气息中混着一丝微凝,这是一种心情不好的表现,也可能是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 这不是因为简单的吃醋的发脾气,而是应该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是他所焦虑着的。 她知道夜怀自己有自己的一套处事的手断,也知道他处事向来都是手起刀落,利索果断的,可唯独这件事情在牵连到她的时候,他才会变得有些犹豫不决起来。 因为,他对她的在乎不止一点点。 也因为,她是他的敏感源。 她心中一叹,这又是何必呢? 她不愿意自己成为他的软肋。 “夜怀,如果你遇到的事情又牵扯到了我,你大可不必如此纠结,放手去做,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陪着你。”高冉冉将小手放入他的掌心之中。 夜怀看了她一眼,声音依旧听不出情绪:“是北疆的事情,就在刚才安慕白告诉本王,北疆王答应与我们合作,不过他提了一个很无礼的要求。” 高冉冉疑惑的看着他,夜怀想起他与安慕白商议这件事情的时候,她还沉浸在失去双亲的痛苦之中,是以与北疆联合的事情冉冉并不知晓。 还不待高冉冉问,就听到夜怀自顾自地说起了这件事情。 “数日前本王就与慕白商议过此事,想要集合北疆的势力来铲除皇甫氏,现在恐怕是不行了,我必须重新再拟定一份案子出来。”北疆那边无论如何,他都会让北疆王同意的,哪怕是用尽手段。 当然,除了伤害她。 父王和母妃去世的时候,他还小,没有能力杀了那些入侵的人保护父王和母妃的安全,如今他手握兵权,权倾朝野,又拥有泼天的富贵,如果这样的他还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那他还能算的上是一个男人嘛? “北疆王提了什么要求?”高冉冉抓住事情的关键,正是这个北疆王提出的要求才是让夜怀最难做的地方才是。 夜怀有些躲闪:“他让本王娶北疆公主为妻。” “咚”的一声,高冉冉手中的糙饼掉在了地上。 “冉儿,我已经让慕白回去一口回绝了南疆王,你不用担心,此生此世,今生今世本王说过的,本王只会娶你一人为妻。”夜怀将昔日的承诺再次珍重的说了一遍。 高冉冉从恍惚中清醒,北疆王看上了夜怀,想要让自己的女儿嫁给夜怀,才答应与夜怀合作,这件事情确实很棘手。 “冉儿放心,一个小小的北疆而已,本王就算是没有北疆的势力,一样可以与皇甫氏抗衡的。”见高冉冉不说话,夜怀语气淡淡中夹着几分急切。 “我不会责怪你,我是在想兹事体大,北疆王的建议,我建议你先答应下来。”高冉冉想了片刻,咬了咬嘴唇道。 “冉冉,区区北疆,弹丸之地,北疆王是个英雄,他会想明白其中的利弊的,如果他糊涂了,本王的铁骑会让他清醒清醒的。”夜怀冷冷的道,他也曾数次与北疆打过交道,那个时候还年轻,优秀的他被几番朝廷中的将领陷害。 中药之后的他被那些士兵抛入了荒山之中,醒来的时候他身上差着一支箭头,年少老臣的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那些朝廷官将军能对他如此,幕后之人想都懒得去想,索性他就在林子里扎根养箭伤。 一次打猎的时候碰到了被追杀进入了荒山的北疆太子,在那个时候的北疆可不像现在这么欣欣向荣,部落四分五裂,部落之间勾心斗角不说,那局面就连北疆王都无法控制住。 北疆王垂垂老矣,不少人觊觎着北疆王的位置也许久了,所以才有了夜怀救了被追得迫不得已逃入了荒山的北疆太子,周简。 从见到周简的时候,夜怀就看出他是一个非常有野心的男子,也非常的有心机和才华,夜怀救了他的命,为了感激夜怀,他特意带夜怀回去了北疆,有了夜怀的帮助,受到大6朝重创的北疆士气也振作起来了。 说起来北疆王能这么顺利的登位,北疆能够这么安定团结,其中也是有着夜怀独一份的功劳的。 高冉冉也不想夜怀与他人成亲,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是震惊的,心里也是极其难受着,谁也不想将自己喜欢的人分享出去,更何况是自己爱的人呢? 如此深爱夜怀的她说出那么一番话,也是有她自己的考量的。 先不说北疆有多大,就说这么多年,老皇帝皇甫正华在盛世和平的时候并不是没有打过北疆的主意,甚至几次派兵去围剿北疆,最后都是无功而返。 就连夜怀去围剿北疆,都是手下求情着,北疆的幻术与胡夷的蛊术是其名的,是大6朝的两大著名的邪术之一。 是以北疆这块肉并不如夜怀口中所说的那样,是铁骑就能踏平的。 “夜怀,这门亲事,其实你答应也无妨的。”高冉冉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说道。 夜怀一愣,北疆始终是块肥肉,若是不能收为己用,如果他真的和皇甫氏斗起来的时候,难保北疆王不会螳螳螂扑蝉,黄雀在后,打他们都一个措手不及。 这才是夜怀真正担心的地方。 “本王同你说这件事情并不是想让你支持本王,本王的确没有与北疆王联姻的打算。”夜怀声音听起来有些朦胧却异常的清晰坚定。 高冉冉拉着夜怀往旁边榻上拉了拉,二人盘腿坐了下来道:“夜怀,北疆能与胡夷并列这么多年,也是因为北疆有所传承,幻术之深,幻术之苦足以抵得上是千万人马,不要做杀鸡取卵的事情,凡事以复辟为重。”高冉冉诚挚的分析说道,她是理性的,也是感性的,内心里,她还是不愿意夜怀答应这门亲事,即使是口头答应也不想。 “古往今来,江山与美人都是不可兼得的,而今,本王如果真要面临这样一个选择,本王情愿选择美人,江山可以慢慢打拼,美人心伤了却是再也没有办法修补的,冉冉,你不喜欢做的事情,不要因为利益去勉强自己。”知她者,也就夜怀一个人了。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82章 突然病了 高冉冉低着头抬起了,正对上夜怀澄澈的眼神,那眉间的愁绪似乎又浓烈了一些,她不喜欢他皱眉的样子,他此生能长安欢愉是她之所愿。=乐=文=. 夜怀是个极其聪明内敛的人,他不会将自己真实的情绪暴露在任何一个人的面前,她能想到的东西,夜怀或许比她还想的更深,更远。 这件事情本身其实夜怀要比她敏感的多,他也比她要了解自己许多,所以,他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那她也无权去动摇他。 “我没有勉强自己,我是真心的,我自然不想让你抬另外一个女子进门,可情势所逼,我是想帮你,却也不是容忍与退让,北疆和胡夷一样,风气开放,那位北疆王的公主我也早有耳闻,据说那位公主早就有了自己的意中人,所以这根本就是北疆王剃头挑子一头热,就算你答应下来,北疆公主也恐怕不会答应。”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让夜怀答应与北疆王联姻,若是不然,她可真没有那份心胸。 “与北疆公主相恋的是北疆公主府的马夫,北疆王是不可能会招他做女婿的,北疆公主也不可能会与那名马夫在一起,此次的亲事,若是应承下来,本王怕受伤的人是你。”夜怀也知那名公主心中有人,不过皇家的婚姻大事,又岂是那些公主自己可以决定的。 试问天子家的女儿儿子又有哪些人能够嫁给自己心仪的男子,娶上自己爱慕的女子,白头偕老的呢? 高冉冉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被夜怀一把打断:“本王已经让慕白去信了,为时已晚。” 她看着夜怀,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忽然有些感慨夜怀的动作实在太快,她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那就不说这件无趣的事情了,有一件事情昨日忘记同你说了,是关于夏凝霜的。”据林若婷说,她亲手杀死了夏凝霜,还剥了她的脸皮来豢养自己的美貌,那就是说,那具被夏家人指认的夏凝霜的尸体确实是夏凝霜的。 “之前林若婷在那具尸体上做了手脚,故意将她身上的一些标记给弄掉了,所以才会让我们造成错误的判断。”让她误以为死的人不是夏凝霜,从而继续与夏家作对。 “冉冉,关于夏凝霜,本王有件事情也要告诉你,那具尸体不见了。”夜怀唇瓣抿了一下。 “怎么回事,好好的尸体怎么会不见了呢?”尸体在顺天府是有专人看管的,怎么可能会突然就不见了呢? “尸体是在夏家不翼而飞的,这件事情本王也是早上才知道的。”他的人大清早就来人告诉他这件事情,正好赶上了林若婷的案子公审,所以他将这件事情压了下来,暂时没有告诉冉冉。 “怎么会这样,尸体不是应该在顺天府放着的嘛?”高冉冉不明白了,夏凝霜的尸体也是强有力的指控林若婷的证据之一,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见了呢? 谁会要一具冰冻僵硬又毁容了的尸体呢? “林若婷被收押之后,夏家听闻风声,就去了监牢一趟,之后就在顺天府将夏凝霜的尸体给领走了,夏洛侯是夏凝霜的亲尸体给生父亲,又是朝廷重臣,顺天府没有理由不放人,就这么轻易的将尸体给了他。”夜怀说到这里语气也有些波澜。 “所以尸体是在夏家不见的?”高冉冉抬眸。 夜怀点了点头:“夏家的下人都这么说的,都说尸体会走路,自己就走不见了。” “死了的尸体哪里会走路,夏家的人找理由真是找的越来越玄乎了。”一具尸体又没有自己长脚了,还会跑掉了,这其中没有鬼才怪了呢。 夜怀锐利的眼神一闪:“不管夏家在玩什么花样,夏家的之势不可逆转了。” 高冉冉点了点头,屋内静静的,窗户外面偶有微风浮来,给人以清爽之感,隐隐的还吹进来浓郁的桂花香气,荡涤人心。 微风浮动间,门口的珠帘清脆作响,叮咚碰撞之间发出让人心静的声响,风过处,美人松散的青丝飞扬,遮住了微凝的脸颊,蓦然在她的脸上投上了几分光亮。 就在这个时候,有轻快的脚步声走了过来,是两道脚步声,这脚步声她极为熟悉着,是两位哥哥来了。 “冉冉,你回府了。”高宇哲看着高冉冉,就连眉眼都是欢喜的。 “冉冉,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疲惫?是不是累着了?要不要紧,听竹,你去请府里的医师过来给小姐看看。”她的脸色有些微微的苍白着,惹的高宇晟极为心疼起来。 这么一说,高冉冉也觉得头有些晕晕胀胀的,有些吃力起来,这种感觉从早上开始就有,她以为是昨日解了欲毒的后遗症,就没想太多,此刻才觉得通体有些乏累,疲倦不堪着。 不知不觉,她的眼前一片朦胧起来,原本大哥和二哥如此清晰的身影都变得不甚清晰起来,迷迷糊糊中,似乎还听到一声急切的惊呼。 高冉冉醒来的时候正躺在高府自己的闺阁之中,床边坐着夜怀,正在为她擦拭着冒汗的额头。 “冉儿,你醒了。”语气极其轻柔。 “我怎么了?”高冉冉挣扎着要起来,外面本是渐暗的天幕已经完全阴沉下来,夜色如幕,月光如水,她正要起身,就赶到一阵头晕目眩,身子乏力的紧。 “别起来。”夜怀脸色焦虑的过去扶她,“你得了风寒,现在头正在发热,还是快些躺下休息些。”府医说冉儿是疲惫过度,心中又有郁结未除,再加上晚上染了寒气,才会突然就生了急热,三症齐发。 这症状不是很严重,烧退了就好了,就是要多注意休息。 高冉冉脑袋一阵眩晕,浑身都感觉乏力的很,一阵热过一阵,又想挣扎,又挣扎不动,浑身都没有力气,虚汗涔涔的。 睡梦中,她梦到了前世的自己,被凄凌,被生母视若无睹,生父又正眼都不看自己一眼,受尽冷遇,又遇到了程胜,初遇的时候那样的美丽,她在傻树下弹琴,他缓缓的走近,看起来眉目意气风发的少年,优雅的谈吐让她悦然倾心。 再后来,画面急转,在湖边,她左等右等没有等来约自己泛舟的情郎,等来的是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他们拖着自己往最阴暗的角落走去,她拼命的挣扎,拼命的撕扯,拼命的想要逃离他们的掌控,她想呼救,还没呼叫几声,就被一个男人肮脏的大手给紧紧捂住。 他们身上的臭味熏的她想作呕,一番痛苦挣扎之下,她变得狼狈不堪,那三个男人看着如同是破碎娃娃一样的她,才满意的快步离开。 她哭泣,泪无助的流了下来。 那些男人一走,立刻就有好事的百姓聚集过来对她指指点点,说她是残花败柳,说她被那些肮脏的男人玷污,说她连*女都不如。 那刻,她是恨着的,这些看似柔弱的百姓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一个个的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那些人拖走,一个个怕事的躲起来,甚至有些猥琐的男人还对着这边流露出猥琐yin笑的目光。 现在,也是这些百姓,她心中被定位大6朝最弱势的百姓,他们化作豺狼虎豹,对着她狠狠的戳着脊梁骨,几番咒骂,甚至最后还有百姓眼尖的认出了她是夏洛侯家的庶女,越发的轻视她来。 爹爹在他们眼中是一个恶人,他们就将对爹爹的怨气全都撒在了她的身上,甚至还有一些无能的男人对她还拳打脚踢,人人对她唾沫以对。 她没有死,仍然对这个世界存有一丝希望,她还有情郎,可笑,她那个时候回去的时候还在想着她不干净了,配不上自己的情郎了。 她怀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拖着残破的身子慢慢的回到了夏家,那个门第庄重的京城丞相府,在外人看来是多么的恢宏气派着,她走了进去,等待着她的却是全家人的指责,姨娘们的咒骂,姐弟们的唾弃,他们在爹爹面前添油加醋,以最恶毒的语言攻击着她。 “夏姚雪,你就是一个贱种,有人生没有人养的贱种……”耳边,是高高在上的嫡长女夏凝霜尖锐的指责。 “真是践人,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居然做出了这种事情,脏死了,恶心!”夏家的小姨娘也排斥着她,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最陌生的践人,这个不受宠的姨娘是她的亲娘啊。 那曾经埋藏在她记忆里最不愿意想起来的记忆一bobo的在脑海里用来,那一幕幕,不堪回想的事情,就这么在她的脑海中蔓延开来。 那些耻辱的过去就这么清晰的在脑海里搅成了一团浆糊,她迷迷糊糊的睡着,迷迷糊糊地不安着,稚嫩的脸颊上渗出一层又一层的细密的汗珠。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83章 甜到心底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一道清凉从脑门往四肢散去,冰冰凉凉的手指摸着她的小脸,有人关切的对她喊着,说着什么话,迷迷糊糊的,听起来好吵。 “不要,不要,你们走开!”高冉冉朦胧的挥舞着两只手臂,薄汗层出。 “冉儿,没事了,没事了。”虽然不知道冉儿梦到了什么,但是夜怀想,那一定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她从来都是那般的清冷聪明,就连有刀架在她脖子上的时候,她都是从容淡定,不减丝毫害怕与畏惧,他拧了拧白色的麻巾,清洗了一番,放在了高冉冉的头顶。 秋暮的天气,他怕她染上风寒,所以用的是冷水帮她去除体内的急热,而没有按照府里的医师说所有,用的是冰块去热。 渐渐的,她脸上的神情变得安静了许多,也不苦闹了,那眉间皱起的丝丝疼痛让他的心也跟着疼了起来,她到底经历过怎样的疼痛,才会有这样超然物外又适然其中的表情。 指尖淡淡的檀香萦绕在她的鼻际,让她感到莫名的安心,慢慢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五官如此朦胧却又熟悉,闻着那股子淡淡的指尖香气,高冉冉嘤咛一声:“夜怀?” “你别动,你身子生了热气,动弹不得,我扶你躺下。”夜怀语气轻柔,两手缓慢而轻柔的服侍高冉冉躺好,又体贴的捏好被角,“出了一层汗,很快就好了,药已经煎好了,既然你醒了就喝一些吧。” “喝一些再睡。”夜怀看她闭着眼睛点头,从丫鬟听竹的手中接过药丸,“来,张嘴。” “嗯。”高冉冉将醒未醒,只是觉得这药她喝了就好了,身子就不会那么难受的。 在那人连哄带骗之下,高冉冉将一碗药汤喝了个精光。 “好苦。”喝完之后,口中久久挥散不去的苦味让高冉冉情不自禁的想要用力睁开眼睛,看看喂给自己苦药的是谁。 “吃颗蜜枣就不苦了。”夜怀从盘子里拿了一颗蜜枣小心的放入高冉冉的口中,神情有些恍惚,记得小时候他生病了,他娘也是这样哄他吃药的,最后给他一颗蜜枣吃,吃完之后,觉得之前所有的苦都是值得的。 先苦后甜这四个字,他记得很牢,也用的很好。 “来,要不要再吃一颗?”夜怀怕她嘴里还犯苦味,又语气轻柔的将蜜枣递到了她的唇边。 高冉冉闻到一股甜腻的香气,想起之前口腔内的清甜,想也没想就吃了下去,满嘴的甜味在嘴中化开,驱散了她口中的苦味,更驱散了她心间的阴霾。 夜怀体贴的帮她细心擦拭了一番嘴角,又看她半睁着眼睛,低头笑道:“清醒了就睁眼,没清醒就继续睡,我守着你。” “不用了,身子已经不热了。”高冉冉睁开了眼睛,眼底满满的都是夜怀,轻轻摇了摇头,语气还是有些软绵无力着。 夜怀伸手摸了一圈她的额头,又对比了一下子自己额头的温度,温热的气息氤氲过来:“是好多了,不烫了,你方才烫的都说胡话了,若是过会还不退热,我就派人去请玉神医过来了。” 高冉冉看着夜怀,似乎想要摇头,头又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的,嘴角勉力扯开一抹笑意:“不过是身体生了体热,不是什么大症状,冷水敷敷就好了。” 夜怀一怔,看向高冉冉,叹息了一口气:“我从来未曾见你生过病,此番已然是大症状了。” 都烧的说胡话了,冷汗一层一层又一层的,还不是大症状是什么? 高冉冉也觉得自己身上有些黏,隐约还记得梦中的自己失意害怕痛楚连连,那是她永远都不想记起的极其屈辱的过去。 她捂着头极其痛苦的转过身子去,牙齿狠狠的咬着拳头,为什么那些记忆在此刻如此的清晰,为什么? 她不夏姚雪,她是高冉冉,那些都不是高冉冉经历过的,不要再想了,就当做是自己的前世吧。 夜怀将盘子急忙放下,上/床抱住高冉冉,看着她这副难受的模样,越发的心疼不已:“可是哪里有不舒服的地方?还是不行的话,我还是派人去将玉神医喊来瞧瞧,他是你的师父,这算不上麻烦。” 他抱着高冉冉将她重新塞进了呗我,让她平躺在床上,手再次搭上了她的额头,没有发烧,她这是怎么了,又仔细的看了她片刻,方才起身去端了一杯清水过来:“喝点水吧,就没有这么难受了。” 高冉冉喝了口气,气色也镇定了不少,夜怀见她冷静了一些,又挥手对着听竹吩咐道:“你去将府医叫来再看一遍。”看着冉儿这个样子,夜怀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没事了。”高冉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是医生,作为医生,她很清楚自己身体的病已经去了,没去的是心里的病。 夜怀挥了挥手,示意听竹下去叫人,他从桌子旁边走了过来,再次看了她片刻,才开口:“你的身子还很虚,我是让府医来开一些固本的方子给你。” 很快,那府医就来诊断了一番,提笔在桌前写下了方子,夜怀让听竹拿着方子照着念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就打算将方子放给下人抓药去了。 “等一下,将方子里的党参去掉,换成枸杞,我身子现在受不住党参的滋补。”高冉冉勉力说道。 “是,听竹这就去抓药。”听竹将那药方改了一改,就下去了着。 高家高门大户,所以府内自行都设置了府医和药房,听竹拿着药方就跑去找府里的配药医师抓药去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夜怀挥手让他们下去了着,回身看向床上,高冉冉静静地躺在那里,安静美好的样子让他有些恍然,只是一眼,那突然皱起的眉头将她内心的复杂的世界出卖了出去。 她心里应该是藏着一些事情的吧,甚至,从她的脸上也可以看出这件事情或者是多件事情积压在了她的心头,才会让她眉角眼捎都是不安的状态着。 她昏迷着的时候,把个高宇晟、高宇哲吓个不清,后经府医诊断了一番,他们才放下心来,然而还是不敢大意,想要守在高冉冉的床边,守了一阵,人也困顿了些,他们两人不比练武之人,身子自然是要弱上一些。 等待的过程是缓慢悠长的,高宇哲面色忧虑的看着昏迷不醒的高冉冉,心中愧疚万分:“冉冉,都是大哥不好,大哥没有照顾好你。” 他是高家的嫡长子,理应撑起这个家来,但实际上这个家都是高冉冉在撑着,很多事情都是高冉冉在亲力亲为,他身为大哥却还实在是比不上自己的妹妹。 “大哥,你别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是我的错才对,冉冉是为了筹备我的婚礼才会将身子累垮的,都是我的错,我应该帮衬着她些的。”高宇晟也是自责万分,今天若不是因为他的一封信,那冉冉也就不必还要赶回来高家,那她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了。 “二弟,这不是你的错,你早些去睡,你是新郎官,有很多事情还得你来定夺,你白日里又要上朝,这样下去,我怕你的身子也会垮掉的。”高宇哲也有自己的考量,除却冉冉,二弟也很辛苦。 除了早出晚归的处理公务,还要去应酬公主,应酬那些朝廷里对高家趋之若鹜的高官,他比他还要辛苦多了,回到家里二弟还要照顾三姨娘,这份孝心他无能再为娘亲和爹爹尽孝,所以也就同着二弟一同照顾着三夫人林夕。 林夕一夜之情清醒过来也是让两位兄弟顿感诧异,尤其是高宇哲,对三夫人林夕不知为何,也渐渐有了间隙。 先不说那林夕醒来的蹊跷问题,就说那林夕清醒过来听到的是二弟要和长公主结婚了,而她更关心的一点是长公主的权利,长公主嫁入高家,又下嫁给自己的儿子,这怎么能不让她扬眉吐气着呢。 也正是因为如此,先前那副因为高太尉和两位夫人生出的愧疚与不安也瞬间烟消云散。 毕竟,她的儿子要娶的人那可是长公主啊!皇上的妹妹! 又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位长公主的镇国身份地位,这样地位尊崇的绝色女子要嫁给自己的儿子,那林夕的腰杆也硬气了不少。 才不过清醒过来几个时辰,就做下了孽事,将府中一个俏丽的丫鬟的脸给打的面目全非了着,说是太漂亮了,会勾引她的儿子,她的儿子是要扶摇直上青云的人,不能让府上这些小妖精给祸害了,挡了她儿子的管道还是财道。 于是,不少府中有姿色的女子都遭了殃,都被她打骂着,还下令让他们故意的扮丑。 短短一个下午府中就变得苦不堪言着,高宇晟和高宇哲无法,这才给高冉冉去了封信,信上也故意将性情大变的三夫人的性格给隐去着。 “大哥,都是我娘亲不好,如果不是娘亲将府中闹的鸡犬不宁,我们也不必让人去将冉儿招回来了,我们明明知道她身子还不好着,昨日又受了那样的苦,今日终归是身子抵挡不住了着。”高宇晟自责无限着,他娘亲的事情他也很认真的管过,奈何百行孝为先,很多话都没有往重里说。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84章 情窦初开 “二弟,二娘应该是因为父亲和大娘还有我娘亲的事情伤心过度,所以才会如此性情大变的,回头让玉神医来看看开副药养养兴许就好了。”三夫人林夕出卖了他娘亲和爹爹的事情高冉冉并没有告诉高宇哲,也连带着一同没有告诉高宇晟。 经历过上次太子来访的事情,高宇晟心里对自己的娘亲已经有了一个底,因此对整个高家都是怀着愧疚之情的,娘亲打骂下人的事情他都知情着,只是,他都当做不知。 因为,那是他的娘亲啊。 夜怀坐在床边,听着这二人的对话,心中有了些明朗的丝路,给高冉冉服下药汤,又体贴的帮她擦拭了番嘴角,才转过身子过来,一张冷峻的脸庞不怒自威,一言不发的端着药碗走到了桌子旁边。 即使是夜怀的这样简单的一个动作,高宇哲和高宇晟都不由自主的将目光凝在了他的身上,不再说话。 夜怀站在床前,帮高冉冉捏好被角,眯起眼睛看着他们,眸色渐深,让站着的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感觉到了某种危险的气息,稍纵即逝。 最后,夜怀就坐在床前,眼神微眯,用他修长的手指抵住额角,声音清冽中带着冷意:“你们说完了嘛?” “宣王,我想留下来照顾冉儿。”这都是他的错,高宇晟目光诚挚的上前一步恳求道。 “我也要留下来照顾冉儿。”高宇哲也意识到夜怀要开始赶人了,急忙也相继开口。 “你们太吵了,冉儿需要安静。”夜怀边看着昏迷着的高冉冉,边皱了皱眉头,冉儿她重情重义,这两位又是她最敬爱的两位兄长,因此他说话也是有三分客气的,换了别人,早就被他冷声轰出去了。 高宇哲和高宇晟身子齐齐一滞,高宇晟还是有些不甘心:“宣王,我是她的二哥,我有资格留下来照顾她的。” “是啊,我是她的大哥,冉冉昏迷了,我身为她的大哥,我一定要留下来照顾冉冉。”高宇哲也是担心不已。 “你们有什么资格?”夜怀面色肃然的从床边起身站了起来,面色有些冷,“高宇哲,你身为冉儿的大哥,又是今时高府的当家人,这家事都是应你一人处理的,冉儿虽然还是待字闺阁,然而她已经是本王名义上的未婚妻,本王不想她这么操劳。” 不得不说,高宇哲和高宇晟两个哥哥做事情也是有些不妥帖着,高府没有女主人,一应事物,都是冉冉在打理,要不是有管家陈叔帮衬着,那她岂不是要忙成轱辘。 夜怀莫名的生出一番心疼,他要改变这种现状,警醒冉儿的两位哥哥,就必须从根本抓起,那个三夫人从他们的言语之中就听出不是个善茬,以往也不知给冉儿添了多少麻烦,这些家事,冉儿都不曾在他面前倾吐过,也不曾在他面前抱怨过一分,柔弱的肩膀将这些高府的琐事给抗了起来,让他又怎么不从心眼里疼惜她。 他既然已经定下了嫁娶之日,那他也定然不会让冉儿再受这般的苦楚,再者,长公主皇甫柔也要嫁进来,那三夫人的秉性不好好改改的话,回头冲撞了,也是有几番好果子吃的。 “宣王,这些都是高家的事情,冉儿她还没有嫁入宣王府,那一日也便是高家的人,也就是我的妹妹。”高宇晟看夜怀丝毫不给他们好脸,也是恼了,他凭什么不能留下来照顾妹妹。 夜怀这些日子一直都霸着他的妹妹,他都有多少日子没有与妹妹交心过了,此番,他不能退让,这是冉冉最需要他和大哥的时候,他要让她在睁眼的时候就看到他们,让她感到安心。 “本王早已过府下聘,只差婚期未定,这婚期本王也与冉儿商议了一番,定在了正月十五的日子,还望两位哥哥早日打点。”夜怀淡淡的通知他们,他的性格使然,除了冉儿,他对任何人都热情不起来。 面对夜怀的冷漠,高宇哲也并不计较,忙拉住再次说理的高宇晟,笑道:“宣王把和冉冉的婚期定下来了,这是好事情,等操办完二弟的婚事,我就立刻着手去操办冉冉的嫁妆礼品之类的,绝对不会懈怠的。” 眼见着冉儿终于和宣王将成亲的时间给定下来了,这对冉儿,对他来说,对整个高家来说,都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啊。 满怀喜悦的他恨不得现在就着手去采办冉儿成亲的物件,高兴之情溢于言表,又哪里会让自己的二弟与宣王吵起来呢? “大哥,你怎么能对他这么客气呢?他这样说我们。”高宇晟很不服气,冉冉还没嫁人呢,理应是与哥哥们亲一些才对。 高宇哲扯了扯高宇晟,提醒道:“冉冉的婚事定下日子了!”眉眼那叫一个飞扬。 有些生气的高宇晟一听,立刻呆愣在了原地,先是惊讶的,再是不敢置信的,又是有些蒙,最后是打心眼里的欢喜:“冉儿要成亲,什么时候,哪个日子?” “正月十五,方才宣王都说了。”高宇哲捅了捅高宇晟道。 冉儿的婚事一直都是高宇哲和高宇晟的心病,这终于将日子定下来了,他们都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高宇晟怒气全消,笑的像个孩子一般:“日子定下来了,那我们还待在这里干嘛,让宣王好好照顾冉儿就行了,走走走,我们去找陈叔看看,正月十五适不适合嫁娶。” 忙喜笑颜开的拉着高宇哲就往屋外奔去,直看的身后的高宇哲不住的摇头:“你不故意找宣王的麻烦了?” 走到内院外头的高宇晟回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大哥,你都看出来了啊。” “我的好二弟如果连这点心性都没有,又如何能够迎娶到长公主这朵人间富贵花?”高宇哲打趣了一句。 “大哥,你就知道打趣我,我看你自从前几日从太子府回来之后就有些乐不思蜀的,没事就往外面跑,我问陈叔你去哪里了,你猜陈叔怎么说的,陈叔说你出去采美人去了,我道是大哥你也终于开窍了。”太子府订婚那日回来之后,大哥就很是古怪,下朝之后非要让轿子往西边那条路走,说是喜欢吃那里的煎饼,也是够古怪的,问了陈叔,他这才寻出了一些苗头着。 “什么哪家的?没有的事情,陈叔都这个年纪了,怎么还开这种玩笑。”高宇哲佯装薄怒。 “你就别瞒着了,我都打听过了,西街那边有一处柳府,我听说柳侍郎家的小姐就住那里,大哥,你对柳姑娘有意这件事情就别瞒着弟弟了,你有了意中人,我做弟弟的真心为你感到高兴。”高宇晟拍了拍高宇哲的肩膀,每次轿子行到了柳府的门口,大哥都会掀开帘子看上一眼,一脸的怅然若失的样子,让人想不知道他那份心思都难。 他的那点小心思就这样被自己的二弟当众戳穿,高宇哲也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那日在太子府见到柳言,是个很与众不同的女子,不像那些闺阁女子一般,为人温柔中又不乏豪爽,开朗又明媚,看到她我就像是看到了阳光一样,不知不觉就陷进去了,二弟,我以前看你为了长公主费尽心力,又看到冉儿为了宣王也是耗费心血,现在轮到了自己,才知道这情路艰辛。” “柳姑娘我也偶然见过几次,是个端庄大方爽朗的姑娘,我听说柳侍郎有意将她许配给成世子,大哥,你可要抓紧捕获美人芳心了,要不然悔之晚矣。”那柳侍郎对柳言也算是十分的偏爱,所以才想给她找一副家世显赫的男子,成世子是人中龙凤,又仪表堂堂,在他看来,实在是自己女儿的良配。 高宇晟一听,猛然皱起了眉头,这个成世子他在醉仙楼前碰到过一次,鬼鬼祟祟的往醉仙楼里钻,后和随行的同龄同僚一打听,才知道这个成世子十分的表里不一着,不禁道:“不行!绝对不行!柳侍郎怎么可以将女儿嫁给成世子呢!那成世子我上次亲眼见他进了醉仙楼不说,还听同僚说他私底下就是个浪荡公子,言儿绝对不能嫁给他!”语气凛然,赤诚之心卓然。 “这成世子是个花心公子?”高宇晟也急了,“那可如何是好,大哥,你若是对柳姑娘真心欢喜,就不要再这么含蓄了,在情爱方面,我最佩服的人是宣王,他从来都不会掩饰他对冉儿的爱,因此我心里对他不是很欢喜,可我也不能自欺欺人,不得不承认,他对冉儿比我这个二哥对冉儿要好上许多,所以,大哥,莫待无花空折枝啊。”高宇晟喟然一叹,摇头止不住的叹息,看着高宇哲那个着急的表情,心里别提笑的多欢了。 柳侍郎是看好成世子不假,可他还看好安世子,三皇子,所以啊,这人选根本就还没有确定,他是看自家哥哥在这情场上有些太过温吞了,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激他一激罢了。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85章 甜枣往事(1) “二弟,那冉儿那边你多看着一些,她的病虽说没有什么大症状,府医说服下药,出一身汗就好,可也是大意不得的,我又担心冉冉,又想出门一趟,二弟,你在家好好盯着冉儿那边,要是有什么情况,立刻派人来通知我,我要立刻出门一趟。”高宇哲心中一急,又放心不下冉冉,又对柳言担心的不得了,就想去找柳言捅破那层窗户纸。 “大哥,别急,你找柳小姐,也不看看这时间。”高宇晟指了指四周黑色如雾的夜幕,“夜已深,美人想必在红罗帐中已经睡下了,再说,这种事情也不急在一时,你这样匆忙的去找柳姑娘大半夜说这些事情,未免太唐突美人了,还是先和我计量一番,我怎么说也是过来人,好好给哥哥筹划一番,哥哥有了把握,再与那柳姑娘诉说一番情肠,如此可好?”高宇晟忙拉住了冲动的高宇哲,他现在去找那柳言,那他说的话岂不是马上就要被戳穿了,不妥不妥。 “二弟说的极是,那我该如何?”高宇哲在其他方面都是个青年才俊,唯独在这情字上是一窍不通,免不得被高宇晟好一番细心开导开导着。 “大哥,此事需要从长计议,冉儿那边我已经派了人去看着了,听竹那边一有消息就会立刻通知我们的,你不用担心。”高宇晟宽慰着高宇哲,让他安心下来。 “好,二弟我都听你的。”高宇哲点了点头,担忧的又往高冉冉的院子里看了一眼,这才随着高宇晟走远了着。 这边,夜怀回想着自己在房间里听到的这些事情,心中也有些好笑,没有想到就连高家最是不懂情路的高宇哲都被情字给困住了,看来英雄都是难过美人关的,那柳言,他有几分印象,与高宇哲也算是相配。 微微一低头,是高冉冉渐渐平稳的呼吸,他蹙着的眉头悠然散开,昏暗的面色也漾出一朵小花,一笑,低声似是喃喃自语:“冉儿,你再如何坚强,也只是一个女子,有什么苦,以后都可以让本王来帮你抗的,你的过去,现在,还有将来,都有我,你再也不必如此了。” 他的声音低低的,有些微不可闻,在整个静悄悄的房间里显得尤为的郑重。 又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他静静的凝视着高冉冉,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巧的敲门声:“王爷,药熬好了。” “嗯,端进来吧。”夜怀挥了一下手,房门立刻就打开了着。 听竹看着还有些晃动的还发着轻响的房门,心有余悸的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看到宣王凝视着自家小姐的模样,微微一怔,她见过很多次王爷,每次都是冷着一张脸,让人从心里生出一种畏惧,敬而远之的感觉,而现在的这种表情,多了些柔情,冷冽的容貌配上如此温柔的神情,竟连云端高阳的云世子都比下去了。 听竹端着药在离夜怀三尺的地方站定了着,恭敬的将药从头顶举着呈上前去,夜怀这才回头看她,原先温柔的神色一收,又是冷漠的神情,他没有看她,也没有出声,将药接了过去。 “王爷,小姐都睡熟了,不如等小姐睡醒了再喂药吧?回头小姐醒了之后奴婢再将这药热热端过来。”想着王爷对小姐的宠爱,又不忍自家熟睡中的主子被叫醒,听竹忍不住大着胆子说道。 “不必,热了冉儿回头会怪本王的。”药热第二遍药性就差了,冉儿行医最是在乎药性的人,若是热第二遍给她喝,她也一定能喝出来,那样反而还会责怪她。 听竹想了想道:“小姐对王爷如此上心,是怎么也舍不得苛责王爷的。” 夜怀将要去揽住高冉冉的手一顿,脸色微霁,轻柔的将高冉冉熟睡中带着馨香的身子给抱了起来,一手将她靠在自家的胸口,他的动作极其的自然,就好像是做了很多次一样,如此的熟稔,可今日分明是第一次做。 这样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自然而然,让听竹看了真心为自家小姐觉得高兴,宣王这般的感情对待小姐,怕是就连大少爷和二少爷都不及她,也怨不得小姐对宣王也是一心一意的好着。 虽然还有疑惑,再不多言,轻轻的退下,合上了房门,不忍打扰他们难得的欢愉。 夜怀左手拿着药碗,右手轻拍了拍睡梦中的高冉冉:“醒醒吧,药煎好了,喝完再睡,明日身子就能大好了。” 高冉冉如闻其言,迷迷糊糊的动了一动,似乎又陷入了美好的困境而不能自拔,还是没有睁眼。 夜怀无奈的笑笑,她有他二分之一的功力,又退了烧,她应该早在他抱她的时候就已经清醒了才是,他看着她,柔声再道:“你再不睁眼喝药,我就直接用嘴喂了。” 清醒过来的高冉冉心中一惊,仍旧不肯睁眼,现在睁眼不就等于是间接的默认了夜怀所说的话了么?这不是给自己找尴尬嘛? 她紧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泄露了她内心跳动的心情,很是乖巧又有些勉强的张开了嘴。 夜怀看她还是一副不愿意醒来的模样,叹了口气,也没逼她,右手拿着勺子慢慢的将那药汤一勺一勺的喂到她嘴里,动作细腻中带着数不尽的温柔。 药喝着喝着差不多要见底了,高冉冉实在是忍不住了,这药实在是太苦了! 里面是不是被放了黄连啊! “这药怎么这么苦!受不了了,我不要喝了,太苦了!”高冉冉见装不可装,干脆一把睁开来了眼睛,睡醒之后的她也恢复了一些气力,灵巧的避过了夜怀喂过来的最后一勺药汤。 “乖,喝了才能早些好,这是最后一勺了。”夜怀看她醒了,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像哄小孩一般的吼她喝药。 “不要,这药实在太苦了,我明明将药方里面最苦的药给改了的,怎么还这么苦。”高冉冉愤愤的看着那少宛若毒药的药汤,这么苦,再多喝一口,她都要三天吃不下饭了,不喝了,打死也不喝了。 “你果然在药方里动了手脚。”夜怀将勺子放回碗里,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神情似冷非冷,似笑非笑。 高冉冉眼睛一闭,摆了摆手:“突然觉得头好疼啊,我方才说什么了嘛?我怎么不记得了?” “好,方才是我听错了,你什么都没有改,那药方也没有改,现在口里还苦嘛?苦的话我给你倒杯水喝。”夜怀将她放下,拿起药碗走到了桌子旁边,提起水壶倒了一杯清水。 高冉冉除了改了人参的药之外,后来还再改了两位药,正巧不巧,他小的时候也被那两位苦性极重的药给坑害了一番着,所以对这两味药是记忆犹新着,一下子及知道了她耍的那些小心思,所以也就按照她说的只将党参给改成了补气的黄芪。 黄芪味淡,补气,又不苦,也正好是遂了她的心意。 “我不要喝水,我要吃之前那个冰冰凉凉的东西,有些甜的那个。”她之前喝药的时候有些迷迷糊糊地,也就不记得自己吃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就记得很甜,甜到心里的那种,一下子就将口中的苦味给散去了。 “你要吃甜枣?”夜怀轻笑一声。 高冉冉反应过来,轻飘飘的瞪他一眼:“你这是在讽刺我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吃么?好啊,夜怀,你什么时候也会开起玩笑来了!” 出了一身汗,又睡了一会,这会儿,身上的病灶都去了,高冉冉又有武功的底子,现在她整个人都是神清气爽的。 “还会数落人了,看来是真没事了。”夜怀拿着甜枣走了过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点了一下头,“嗯,是不烫了,看起来也很精神,还是老话说的好,良药苦口利于病。” “我要吃甜枣。”高冉冉冷哼一声,也不与他计较,她是偷偷耍了一些小心思,谁让那个府医开药的时候偏偏开个黄连进去,那是苦王啊,她这才小心翼翼的使了些手段,让听竹好不容易给改了一下,没想到还被这只冰块脸给发现了,腹黑的真是够可以的! “好,吃甜枣。”夜怀几乎是有求必应。 高冉冉张开嘴,坐在床上,闭着眼睛张着樱桃小嘴等着夜怀喂甜枣。 夜怀捏着一颗甜枣慢慢的放入她的口中,她大感满足的一口吃了个囹圄,清甜入口,口中苦味尽相退去,清香长留。 “夜怀,你这甜枣怎么和我平日里吃的甜枣怎么不一样?似乎没有那么腻,甜的恰到好处,嗯,好像吃完之后还有一股子余香,很清新的味道,哪里买的?”高冉冉恢复了些精神力,对这能够遍齿生香的甜枣极为感兴趣着。 “不是买的,是本王的母妃亲手做的。”夜怀捧着那罐甜枣,一个带着淡淡的岁月的温润美人闪现脑中。 “是先王妃做的……想不到你的母妃还有这等手艺。”高冉冉啧啧称奇,一点也不为自己的肚子吃了十几年前的甜枣而担忧着。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86章 甜枣往事(2) “要不要再来一颗?”夜怀将第二个甜枣递到了高冉冉的面前。 高冉冉看着那颗甜枣,摇了摇头:“既是先王妃亲手酿的蜜饯甜枣,那吃一颗便少一颗,当珍惜才是,再说,我一次吃这么多颗,下次喝药就没的吃了。” “那好,那我收起来了。”夜怀将那颗甜枣给收了起来,随手放在了桌子上。 “夜怀,你陪了我半夜?”高冉冉轻轻一笑,看他脸色有些疲倦。 “我是习武之人,不碍事的,你才喝了药,身子纵使恢复了些,也需躺下静养才是,快躺下吧,再睡一两个时候天就大亮了。”夜怀瞧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薄暮沉沉,伸手不见五指。 高冉冉也不坚持,点了下头,自己钻进了被窝里,又羞涩的看了夜怀一眼,忽然蒙住了头,声音有些轻:“夜怀,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想换件衣裳。” 她的声音朦朦胧胧的,笼在被子下面,越发的轻柔,夜怀一愣,点头:“好。” 随着门轻声合上的声音,高冉冉赶忙掀开了被子,又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薄汗涔涔,好在有熏香,也不是很难闻,这么晚了让下人烧热水沐浴也不好,就换件衣裳就算了,明日清早再沐浴吧。 “好了,进来吧。”高冉冉崭然一新,又看了一眼门口,忙往床上奔去,拉开被子就躺下了着,语气和缓的道,“夜怀,我昏迷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胡话?” “有,很多。”夜怀推门而入看,看她娇小的身子整个都蜷缩在被子里,微微一怔,柔和道,“你指的是哪些?” 高冉冉心里咯噔一声,忙拉过被子将脸蒙的更加严实,声音也低了下去:“那我都说了些什么?”她梦到了自己的前世,会不会在昏迷的时候说漏了嘴? 夜怀慢慢走了过来,脚步轻缓:“你昏迷的时候都烧糊涂了,哪里还会说什么胡话,就是在不断的挣扎。” 他靠了过来,温热的鼻息喷在高冉冉的脑袋窝间,暖暖的,麻麻的,有些酥:“冉儿,你在挣扎些什么?又在昏迷的时候梦到了些什么?” “我就是做了个噩梦。”高冉冉想了想道,她与夜怀都彼此说过要坦诚相待,她梦到自己的前世,那是个如噩梦一般的过去,放在现在,也就是个噩梦罢了,她这也就不算是欺骗了。 “能给我讲讲是什么噩梦嘛?”她做那梦的时候挣扎的十分厉害,又岂会是一个噩梦那么简单? 高冉冉一愣,低头想了想,上天给了她机会重生于高冉冉身上,以往的种种,那都是过眼云烟,再也不会压的她喘气不过来,可前世的那种深层的恐惧还停留在了她的心里,让她生病的时候才会如此害怕,前程往事来的如此汹涌澎湃,几乎打了个她措手不及。 “夜怀,你相信人有前世今生嘛?”幸好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人是夜怀,也幸好这样的噩梦醒来之后有这样一个亲近的人与她说话。 “人世的因果关系谁又能说的明白,以前我是不信的,不信奉谁,也不信奉神明,有些事情却让我不得不信。”夜怀道。 “在梦里,我梦到了我的前世,是一个庶出的小姐,相貌平庸,有着一颗淡泊如水的心,饱受人间冷暖,最后却被自己最信任的男人杀死,你说,这样的前世是不是很可悲?”高冉冉说完,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不动。 她的身子和头都被整个被子所覆盖,站在床前的夜怀仍然能够感受到里面人儿弥漫着的悲伤的气息,甚至整个屋子里都有一股子悲伤在蔓延,他还能听到她的心在哭泣的声音,忽然心下就有些难受,走到床边,坐在床沿,慢慢掀开被子的一角。 “不要,我想在被子里面待一会。”她无法平复自己的心境,她怕夜怀一掀开被子眼睛里的泪就会流出来,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柔弱的一面。 “你这样闷着对你的身子不好,你要是还难受,就睡会吧。”夜怀没有戳破她的情绪,很体贴的轻拍着她,安抚着她的心灵。 “我不想睡了,睡的有些迷糊,夜怀,你给我讲故事吧。”高冉冉闷了一会,忽然说道。 过去的事情想要不去想,就必须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听故事可以很好的转移自己的情绪,这是她的一种派遣自己心情的方式。 “好,你想听什么故事?”夜怀点了点头,异常的温柔。 “听你的故事。”高冉冉想了一下,忽然将头钻出了出来,只露出一双澄澈透着波澜的眼睛,正对上夜怀闪躲的眼神,“夜怀,你好像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你的故事,我想知道小时候的你是什么样的,仙逝的宣王和宣王妃又是怎样的人。” 夜怀凝眸看她,见她很是认真,索性也和衣尚了床,将她揽在怀里,高冉冉没有挣扎,看他也睡了上来,往里面挪了挪位置。 “好了,你现在可以给我讲讲了。”调整好了位置,高冉冉又问了一遍,等带着夜怀的答案。 “你是想听我的父王的故事还是先听我母妃的故事,又或者先从我说起?”夜怀的声音很浅,往昔的冷峻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多了几分纯净之色。 “不如先从那甜枣开始吧。”高冉冉靠在夜怀的肩上,清冽的男子香气氤氲口鼻之间,她的心中坦荡自然,如清雪般纯净,夜怀亦是。 “甜枣?”夜怀答应了一声,忽然低头看向高冉冉,手摸着她的背问道,“你觉得我的母妃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 高冉冉想了想:“心灵手巧,善良,起码是个大家闺秀,但是肯定是个绝色的美人。” 她看着夜怀这张脸,还是止不住的赞叹,鬼斧神工也不过如此了了,宣王本就是一代美男,那逝去的宣王妃的美貌也是有目共睹的,用绝色倾城也不为过。 “我听父亲曾经提起过宣王妃,说宣王妃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在当时名动京城,琴棋书画四绝,无一不通,更是跳的一手的好舞蹈,就连当年还是皇子的当今的老皇帝都对宣王妃另眼相待。”即使如此,夜怀的母妃再如何出众,她的身份和出现都是一个谜,没有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也没有人知道她的亲人在哪里,就好像那个时候京城之中突然凭空冒出了这样一个精妙绝伦的女子。 夜怀听着这些,忽然忍不住笑出声来。 高冉冉掐了他一把:“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嘛?” 他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对,怎么不对,你说的都是对的,不过那些都是京城百姓眼中的母妃,也是别人眼中的母妃,也是父王刻意美化过的母妃,他们没有在宣王妃做过事情,因此真正的母妃他们也并不了解。” “那宣王妃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高冉冉瞬间对夜怀的母妃充满了好奇之心,与传闻不同,那她又该是如何一般的人物呢? “母妃让我记忆最深刻的事情,也就剩下酿甜枣了,说起来也有些不可思议,我的母妃在琴棋书画方面都是极高的,唯独在女子方面的事物都不尽人意,也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她不会做女红,不会绣花,不会梳妆,据我父王说,遇到我母妃初次,那个时候我母妃穿着一身怪异的衣裳,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问她家在哪里,她也不知道。”说起这些关于家人的往事,夜怀的语气里透着开心,似乎也对自己这个一窍不通的母妃也有些无奈着。 “记忆中的母妃真是傻的可爱,就连穿衣裳,也都不会,每次都把自己搞的一团糟,可偏偏她就喜欢给我穿衣裳,我大约五六岁的年纪,她就爱给我打扮,初次给我穿衣的时候,对我五花大绑的,幸亏父王发现的及时,要不然没准我都不在了,不过母妃是极其聪慧的,什么事情做第一次的时候都比较狼狈,第二次就能做的极好。”夜怀陷入了往事的回忆之中,就连嘴角都牵着一抹笑意,那是他幼年时候最幸福的一段时光了。 高冉冉听着他的声音,他的声音浅浅的,回忆这些过去的事情时,眼神柔柔的,就连声音都被纯净万分,一点也不冷峻,也不威严,让人听了很舒服。 她看着他俊逸的侧脸,安心的听着他的过往,与他一起去感受他的幸福,那些不好的心绪也逐渐开朗起来,甚至听到夜怀说她母妃笨手笨脚的时候还忍不住与夜怀一起发出几声爽朗的笑意。 “之后的每次,母妃都能将我打扮的别出心裁,与众不同,又不失品味,京城之中不少的妇人也学习起母妃的装束以及给孩子的装扮,她的人缘因此在京城之中也算不错,虽然没有人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又是哪家的千金,即使如此,京城中的世家小姐,贵族妇人都愿意与母妃结缘。”夜怀又道。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87章 甜枣往事(3) “宣王妃不是安侯府家的小姐嘛?”安侯府那是一个尊贵的存在,宣王的王妃又岂会是一个普通人,之后的事情高冉冉也能猜出几分。 “父王突然带回来这样一个稀奇古怪的女子,爷爷和族里都颇有微词,后来父王生了一场大病,是母妃千辛万苦甚至不惜以自己的血为药引才救了父王,爷爷和族里这才对母妃的印象有所改观。”夜怀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些许愉悦之色。 “你的母妃是如何嫁给你的父王的?宣王在京城的地位尊崇,你的母妃来历不明,我猜你的父王应该没少为你的母妃筹划身份,这安侯府小姐的身份是你父亲帮忙的吧?”高冉冉眨了眨眼睛,以安侯府与宣王府的交情,又是世交,让安侯认宣王妃为女,应该并不是什么难事。 夜怀长长的睫毛闪了一下,声音晴雪般剔透:“不是,安侯世子也就是安伯父他与我的母妃有旧,是他求着安侯爷认了我母妃做了女儿,有了这层身份,母妃才得以顺利的嫁给了我的父王。” 那个时候的安侯世子,那不就是安慕白的父王了?他怎么会与宣王妃有旧,似乎这种关系还并非是如此的简单。 “安伯父对宣王妃有意?”高冉冉大胆的猜测了一番,夜怀的娘亲如此的卓越出众,就连一向清心冷欲的宣王都动了心,没有道理安侯世子会不动心的,不然,是什么样的恩德能令安侯世子去求了自己的父亲? 除了情字,高冉冉想不到其他的东西可以让一个人为另外一个无缘无故的人心甘情愿的做这些事情。 也唯有情字会让一个人如此痴迷。 听到这个问题,夜怀沉默了,印象中安伯父就经常来看娘亲,与娘亲交情匪浅,他还很爱抱自己,那种情感不是亲兄妹,胜似亲兄妹,那种情感很纯净,也很空灵,即使他先前对母妃有一些其他的情愫,母妃嫁给父王之后,他的那些情愫就已经掩藏的无隐无踪了。 “安伯父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夜怀有所感触,“他对母妃很好,与父王胜似手足,这也是我一直以来与慕白感情很好的原因之一。” 他在认识冉儿之前,不相信正,不相信邪,天下之大,独独只相信一个人,也独独对这个能够生死相托,他就是安慕白。 从夜怀的一声叹息之中,高冉冉的猜测得到了默认,也同时从他的回答中,她读懂了当时安侯世子的无奈,安侯世子喜欢宣王妃,奈何姻缘天定,缘分强求不得,所以他最后是选择了默默守护,从不越雷池一步。 不知何时,外面风声渐大,吹打着窗户,有丝丝的凉风吹来,吹的床上的帷帐越发的如梦似花般清雅,不一会儿,有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了下来,起先是疏疏拉拉的一片,接着就好像是一整片天空都化作了泪珠狠狠的砸了下来。 砸在了窗户上,地上,落在了屋顶上,声音杂乱无章,唯有床上二人的心是静的。 “你还想知道什么?”夜怀起身关了一下窗户,回身是清风霁月的笑容。 “有很多问题,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起比较好,你让我想想。”高冉冉皱眉思索了一下。 夜怀吹了灯,视黑夜如无物一般,宽了衣裳,慢慢尚了床,微凉的身子轻轻与她拉开的些许距离,有些微凉的手摸着她的脸,声音带着些许笑意:“没关系,你慢慢想,离天亮还有时间。” 高冉冉见他心疼自己,自己往他那边挪了挪,夜怀一愣,自己往后退了一下,高冉冉又凑了过来,夜怀再次躲了一下,她身子才见好些,受不得他身子的凉意。 “你再往后挪一寸,就掉下去了。”高冉冉指了指他侧出床沿的半边身子。 “我身子凉,你往后退一些,等我暖了我再抱你。”一双即使在黑夜里也分外沉沉的黑色眼眸寂静的低头望着高冉冉。 “我不怕凉。”高冉冉有些执拗,眼中闪着灵光。 “听话。”夜怀还没有说完,高冉冉那边温热柔软的身子就蹭了过来,一声清浅的声音也随着她这个动作传了过来,“我不怕凉。” “你真是。”夜怀话说到一半,抚着高冉冉眼睛的手微微一顿,他轻笑一声,这个时候,高冉冉闻着笑声突然抬头看他,一双杏仁眼里的瞳孔圆溜溜的,闪着灵光。 夜怀低下头,在他的额前落下一个细密的吻:“你这般调皮,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很好办啊,你往前挪半寸就好了。”高冉冉微低着头,声音有些软糯,说不出的可爱。 “若是我不挪呢?”夜怀剑眉轻挑。 “你若是不挪,那我便向你挪半寸好了,我们一起掉床底下。”高冉冉埋头往夜怀怀里蹭了一下,夜怀一个不留神,本就往窗外倾出了三分之二个身子,整个人往后趔趄了一些,也幸好他有武功底子护身,不然两人还真就要掉床下了。 “看来,我只能往你那边挪半寸了。”夜怀有些无奈,手一撑床沿,二人稳稳的落在的床的中间,薄被轻垂,同时盖住了彼此的脸。 就在这时,窗外一声惊雷乍现,高冉冉惊颤了一下,整个身子都不由自主的往夜怀的身上缩了缩着。 “不怕,不怕。”夜怀轻拍她几下,语气有些懒散。 一双温润的眸子在黑夜里也似藏着万分的光芒,看着这双眸子,高冉冉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安心,她看着夜怀,眸光微暖,掩饰着道:“我不是怕打雷,只是打雷总会让我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夜怀一叹:“冉儿,有我你以后就开心了,不会再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嗯。”高冉冉因为打雷有些攥紧的手微微的松开了一些,看着夜怀的模样,也不怕了,这个时候的他是温文尔雅的,他就是他,也不会是别人。 “那你要是不在身边呢?”高冉冉眸光幽幽的看着他。 他将她往自己温暖的怀里揽了揽:“傻瓜,你的小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我怎么会不在呢?我怎么可能会不在?” “对啊,你怎么可能会不在呢,你这么欢喜我。”高冉冉看着那张正经的脸,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 “那你呢?”夜怀看着她,声音低沉了一分。 她还继续笑着,笑了几声,幽幽的眸子一弯:“我心悦君,君可知否?” 夜怀忽然笑了,揽着高冉冉的手臂越发紧了几分,紧紧的将她圈在自己的怀中,也不管自己的身子有没有暖起来,语气低低柔柔的:“冉儿,你是逃不掉的。” “是啊,我逃不掉。”高冉冉呼吸着他怀里的温润气息,把玩着他的一束墨发,“我将自己都给了你,名声给了你,人也给了你,就连心都是你的,我又怎么可能逃的掉呢?” “人给了我?”夜怀声音骤然变得沙哑几分。 高冉冉刷的一下脸都红了,夜怀这是什么理解能力,身子想往后缩,挣脱恺夜怀的怀抱,却被他禁锢的一刻也不能动弹,又羞又怒的她忿然道:“我是说,我将自己的初吻给了你,又和你躺在一处,这也算是……也算是将人给了你了,虽然,虽然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 那些羞人的话她是如何都无法说出口的。 “我知道,你放心,我动不了你的。”夜怀低低一叹,稳了稳自己的心神。 如果没有欲毒,他或许早就忍不到今日便已经要了她了。 “夜怀,你的欲毒一定会有办法的,你的多年的心疾都解开了,欲毒也一定会有办法的,我师父和普陀大师都是云游天下之人,兴许下次他们云游到哪处就能得到治疗欲毒的方法了。”夜怀身上的欲毒让不能动欲,让他时刻都要保持着清心寡欲,这样的他让她无比的心疼。 “嗯,若是没有身上的欲毒,你我,或许早就已经……”不能与她行周公之礼,这件事情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一种莫大的耻辱,也是一种悲哀,对此,夜怀也是羞于启齿。 “这种事情我不会在意的,只要你还在就好,其他的事情都没有关系的。”高冉冉羞涩难当,对于男女情事,她也是一知半解,夜怀有时候会对她情动,也会引得她情动,即便是中了欲毒,她想到的也仅仅是夜怀的脸,没有动过其他的邪念。 她生怕夜怀会不相信,男人将房事看的极重,甚至到了一种偏执的状态,高冉冉生怕夜怀也会往这方面想,看他不作声,再次紧张的说道:“夜怀,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现在的心都在你处,我是爱着你的。”夜怀的疼痛,她的内心也密密麻麻的疼了起来,是那种揪心揪肺的疼。 “若是以后我们都不能要孩子呢?”沉吟许久,夜怀也抛出了自己最大的顾虑,他不能人道,几乎和太监无异,冉儿就算能忍受这点,那他们不能结合,他就永远都无法给她一个孩,如果有一天自己先走了,那她连个精神寄托都没有。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88章 少年情愫深(1) 夜怀的问题突如起来,猝不及防,高冉冉忽闪了一下眼睛,这个问题,她其实不难回答,难的是要让夜怀相信她的回答。 她长长的睫毛颤了一,整个人突然撑起了胳膊,清雪般的气息迅速的将夜怀给淹没了。 她的力道有些重,似乎带着微微的怒气,夜怀唇齿之间的都是她的香气,他初时愣了一下,后又觉得熟悉无比,就有些上瘾。 这不是普通的一个动作,也不是彼此亲密的一个动作,这个动作让此刻的他们都有了一种抵死缠绵的感觉,高冉冉是想让夜怀明白自己的心意,她的心从来不曾转移,无论未来如何,她都会亦步亦趋的跟在夜怀的身后,只为他一人。 无论将来贫困或者富有,也无论将来他是否能做些其他的事情,她和他之间不是一个孩子能够形成天堑的。 夜怀也感觉到了她的微忿,又似乎并不满足于高冉冉的和风细雨,手一撑,整个人已经反守为攻,两手撑在了她头的两侧,将她圈在怀中,深深望进底下人黧黑的眼眸深处,声音递哑晦涩:“不后悔?” “不后悔,唔。”高冉冉瞪大了眼睛看着身前这个男人,他的动作不像她一般带着愤怒反而有些出奇的温柔,辗转啃噬,不狂狼,也不轻挑,动作生疏中带着一丝熟悉,让她忍不住沉浸其中。 这个夜怀啊…… 就在高冉冉以为自己要窒息的时候,夜怀突然就在此时放过了她,她甚至能够在这寂静的黑夜里听到他剧烈的呼吸声,白日里明明是呼风唤雨的人物,明明是那么神采飞扬的人,此刻却用手捂着胸前,神情有些痛苦,就好像是一叶浮萍,不时要经历风雨的摧残。 高冉冉看着他这个样子,担心他会遭受欲毒的反噬,心上一疼,整个人忽然上前抱住了她,又有些不知所措,害怕自己会给他造成更大的伤害,转而改为轻轻拥着,低声喊道:“夜怀,你不要紧吧?” 声音自己带着一丝不安与颤抖,夜怀欲毒发作的那次的场景还似乎历历在目,让人心神俱碎。 “高冉冉,本王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愿意这样提心吊胆的跟着我?”即使是在这样的深夜里,夜怀的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依旧亮的可怕,他努力的想要从高冉冉的眼睛里找到只属于自己的影子,满满的只能是他的影子,天知道他有多么的在乎着她。 他的声音很轻,拳头在此刻紧紧握紧,很用力,似乎是在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她反悔,他会强忍着放她自由的,永世不再叨扰。 “生死相依,不离不弃。”高冉冉吐出最古老的两句话,声音出奇的有些发干。 “即使以后的每一天都过的提心吊胆,你还愿意嘛?”夜怀死盯着她的眼睛,想从中找出一丝波澜,然而他失败了。 高冉冉神色坚定的望着他,这次,她没有笑,声音清脆不失郑重:“夜怀,我说了,我愿意。” “我愿意跟着你,此生无论富贵贫穷,无论身份显赫还是沦为阶下囚,无论你将来手上是否还会沾满更多人的血腥,也无论你是否想要做些什么,我都会跟着你,跟着你上穷碧落下黄泉,此生无悔。”高冉冉一字一顿盯着夜怀的眼睛道,他的心中有太多的顾虑了。 窗外的风雨散去,晨光微露,从窗户里露出了一小块的晴天的模样,就像是夜怀此刻心里的那片晴天。 他眼睛里笼着的薄雾散去,整个眼瞳里,甚至琥珀色的眼睛里满心欢喜的倒映着有些孱弱的高冉冉,忽然就紧紧将她拥住,世界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般,如此真实。 因为他的整个世界此刻就在他的怀里啊。 慢慢的夜怀才放开她,又恢复了往日的冷峻,他将冉冉的头靠在他的胸前,似是喃喃道:“此生终不负卿。” 冉儿都这么明白的告诉了她,她的答案,既然她选择了自己,选择了永不放弃自己,那么他也就不该放弃,不该放弃她。 原本看着她疲倦的眼神,尤其是看着她躺在病床上痛苦不堪的模样,夜怀甚至能想到她以后跟着自己还要吃很多苦,有些苦比如今的还更甚,他害怕了,床上的人儿看起来是如此的娇小柔弱,没有了素日的清冷,也没有了柔中带刚的坚韧,她就像是一片树梢上的落叶,碰之即落,他是真的害怕了。 害怕会失去她,害怕以后会让她受伤,害怕以后会让她恨她,因此他才会开始不确定,开始动摇,开始想要推开她。 就在方才,如果冉儿的眼睛里有一丝的动摇,他或许就真的要放开她了。 爱一个人不淡淡是要占有她,也不仅仅是要与她白头,有时候让她活着更好才是彼此最大的幸福。 也幸好,她没有那么轻易的就放开他的手。 也幸好,他能在最合适的年纪遇到她,从此不离不弃。 屋子里静静的,合上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了一丝缝隙,有细微的风从缝隙中掠了进来,带着微凉的秋雨的气息,有那么一丝泥土的味道,却芬芳永存。 “夜怀,你的故事还没有说完。”高冉冉看了一眼外面大亮的窗户,想着终于雨过天晴了。 夜怀的顾虑她也不是没有,不过她将那些事情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过,她爱的是他的人,是他的心,是他对她的好,从来都不是他的身体。 “嗯。”夜怀答应了一声,宣王府的事情他早就想同她说了,只是直也没有找到机会,以为将一切都告诉了她,那么他就真的开弓没有回头箭了,那她也就永远无法再回头了。 现在,她将一切都交付给自己,那么他也就没有了顾虑,有些事情也是时候让她知晓了。 “我的父王是袭承宣王之位的,宣王这个位置在众人看来权倾天下,连世代的帝王都要退让三分,可谁又知道这个位置的步步之艰辛,父王虽然身为夜家人,他并没有一颗天下之心,反之,他淡泊这些世俗名利,在朝堂上也如同是闲云野鹤一般,他的权势真正威胁到老皇帝的时候也不过是因为父王想要娶母妃。”那个时候的母妃如此的倾城绝世,吸引了不少京城的世伐公子,其中除了内心苦涩的安侯,就要数老皇帝了。 不,应该说是四皇子才对。 那个时候,老皇帝并非是储君。 老皇帝被立为储君,是在老皇帝从幽冥谷回来之后才被立为储君的,当时太子被废,没有人真正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事情。 总之,先太子被废一事此后众人都是缄默其口,尤其是在四皇子被立为太子之后,更是无人再敢提起先太子了。 “没想到老皇帝也对你的母妃有情,也难怪,从你对你母妃的推崇,也足以想象你母妃当年的风华。”高冉冉慢慢道。 高冉冉往夜怀的怀里挤了挤,他身上氤氲过来的气息迅速的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她轻声的问道:“夜怀,宣王府十八年前的那庄案子,你到底了解多少?” 夜怀的心微微抽了一下,十八年前宣王府的那个深夜,他此生都不愿意回忆。 就在那天,宣王府几百口人就在那天夜里被人血洗,没有一个人活了下来,他回到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片血的汪洋的海洋,满眼的红,一片血红。 他走过去,每一步都似是千斤重担,那么小的年纪,他很庆幸自己没有腿软,他一步步走过去,一具一具尸体的翻开,他害怕,他恐惧,他的母妃,还有父王,他们在哪里,会不会也被杀了。 这样的念头,他一刻都不敢有,也不能有,这是他的家啊,怎么会这样。 他一个个的翻找,一个个去翻看,翻看那一张张面目狰狞的脸,那一张张毫无生机,再也没有半点波澜的脸,每翻开一个,他都庆幸一分,心又揪紧了一分。 最后,在内院的一个最美的荷花亭终于看到了一丝熟悉的一角。 那是父王最爱穿的梨花白,浅浅的一角,看到的时候他满目欣喜,随即又被那梨花白上面的绽开着的血色曼陀罗所刺痛。 鲜血染红了他年幼的双眼,几乎在一瞬间就击垮了这个少年。 夜怀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看到自己的父王倒在一片血泊之中,而他的身边,没有母妃。 父王告诉他,不要报仇。 他问父王,是谁杀了他的亲人,是谁毁了这一切。 父王强撑着一口气,他说,怀儿,忘记这一切,去找你的母妃。 怀儿,永远都不要怨恨你的母妃。 怀儿,父王永远爱你,你的母妃也是。 父王摸着他小小脸蛋的手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慢慢变得僵硬,脸上的生机也如花儿一般迅速枯萎,再也不复他记忆中那个身姿清雅,似天山顶上的白色雪莲一般的父王了。 夜怀静静的与高冉冉诉说着这段过往,诉说着那个深夜他看到的那一幕,那一幕永生刺痛他心的一幕。 这是怎样残酷的一幕!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89章 少年情愫深(2) 稚嫩幸福的少年在一夜之间被人毁了一个家,也被人毁了人生的希望,更是让这个少年背上了比山还高,比海还深的仇恨。| “那个夜晚始终都活在我的记忆里,每次我都不敢去想,每次想起都是蚀骨的冰冷与心痛。我永远都不能忘记父王洁白的衣袍上面沾染的血迹,我努力的想要去擦拭,怎么擦都擦不干净,父王是那么爱干净的人啊,那种害怕的感觉我现在都记得,一下子就仿佛天地间就剩下了我一个人,世间之人与我再也没有了一丝瓜葛。”夜怀陷入了痛苦之中,声音压的有些低,那个晚上对他的打击太大,每次练功的时候只要一想起大仇未报,父王惨死的场景,他就不曾倦怠。 “我记得你那次是被云镜救的,你那天夜里其实是看见了黑衣人的样貌了吧?”云镜曾经说过,他救过夜怀,那次他知道夜怀出事了就立马带了云王府的隐主过去,这才堪堪保下了夜怀的性命。 夜怀沉默的看着她,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云镜那次确实救了我,那一夜之后我也变了一个人变得不爱笑,不爱玩闹,甚至开始讨厌女人,不敢相信女人,你之所以当初看到宣王府里没有一个女人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憎恨任何的女人。”夜怀淡淡的说着,显然他现在已经走出了这个阴影。 “你看到了什么?”高冉冉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夜怀究竟看到了什么才会让他转变这么大,甚至都开始不相信女人了。 他也不过八岁左右的光景年纪,京城之中能够有如此显赫的家世又同时是适龄的女玩伴的人不多,也就是皇室还有几大世家了。 “你是不是看到了长公主皇甫柔?”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小小的女玩伴存在的话,那么细数皇室之中,也就剩下皇甫柔这一个人选了。 夜怀沉静的神情有些动容,可还是三缄其口,似乎对这个名字深恶痛绝,又似乎是对这个姓氏恨到了骨子里。 “你看见了皇甫柔,你认为是她下毒害了宣王府的人,是她引的刺客前来,是她才造成了宣王府当年的悲剧,而皇甫柔作为当年你唯一信任的女玩伴,你或许还对她有些朦胧的情愫,所以在看到她之后就彻底的对女人死了心,你认为是她欺骗了你,背叛了你,因此你才会那么恨女人。”高冉冉做出了一个大胆的推测,至于小时候夜怀对皇甫柔生出情愫的那层,也是她的推测。 那还是七八岁的年纪,有朦胧的好感,或者是些许执念也不是没有的,而夜怀后来的表现,也很说明了这点,他那时对皇甫柔是有几分好感在里面的,否则他也不会有那么大的阴影,也不会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不曾放下对皇甫柔的那段怨。 看着依旧沉默的夜怀,高冉冉知道自己猜的*不离十,宣王府一夜之间覆灭的真相真的与皇甫柔有关。 她似乎还能够想起皇甫柔在选择嫁给二哥的时候还朦胧的说过一句话,她说她是来赎罪的,她那个时候不明白她为何会这样说,以为她真的是想报答夜怀的救命之恩,如今也疑惑全解,这里面或许还有着更深一层的关系。 “我不确定是不是她做的,因为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有时间问她,父王死后院子里忽然出现了一个收尾的刺客,他一路追杀我,幸好那个黑衣人轻功不是很好,我一路逃,想要从宣王府逃出去,在进入另外一个院子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小小的身影我绝对不会认错,是她。”沉默许久的夜怀终于缓缓开口,唇瓣也微微抿了起来。 目光中有些许沉痛之色,原本清爽的眉间也蹙了起来,他道:“我看到了,是她,是皇甫柔。” 沉痛之后又透着些许悲哀和庆幸:“不过她似乎没有看到我,是啊,我那个时候那么狼狈,又被人追杀,她哪里还能看得到我,说不定看到我了,她反而会让其他的刺客都来围攻我。” “你很恨皇甫柔?”高冉冉轻声问。 怪不得皇甫柔有着倾国倾城的姿色,又对他的执念如此之深,夜怀也从来没有对她起过半分旖旎的心思。 面对自己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的敌人的女儿,他又怎么会有心情与她谈情说爱? 也怪不得夜怀每次看到皇甫柔都会隐忍克制,那是一种仇恨的克制,也是一种忍耐力的考验。 他伪装的很好,这么多年,他没有让任何人看出他的破绽,也没有让任何人看出他当初的执念。 “不可否认,我很恨她,以致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非常自责,我觉得害死父王和母后的凶手是我,是我将他们带入了深渊,宣王府所有人的死都是因为我,这也一度使我变得越发的沉默,也让我越发的残暴嗜血,无穷无尽的杀戮让我觉得自己还是一个人,一个鲜活的人,一个活生生的人。”父母的血海之仇,深如大海,他也不是不曾迷茫,也曾陷入到了杀戮的局里。 急着报仇的他有一次还陷入了心魔之中,幸好有普陀大师点化了他,他才从杀戮中走了出来。 “如果没有普陀大师的教化,我想我应该会变成一个嗜血嗜杀的怪物吧。”那个在北疆浑身浴血的少年,从战场上成千上万的尸体里爬出来,就为了一个信念,那就是报仇。 “我恢复了清醒之后,嗜血杀人的名号已经传了出去,索性我就将计就计,让他看到一个嗜血的我,这样多疑的他才会对我有所忌惮,才不敢杀我。”别人死里逃生是一次两次,他死里逃生都是以百数计的。 刺杀,下毒,美瑟佑惑,他都亲身经历过,千锤百炼才能让他在即将到来的危险面前那般从容不迫,更甚至提前一步嗅出危险的存在。 高冉冉目不转睛的看着夜怀,他说这些时候微微蹙着眉头,似乎并不觉得这些有多么痛苦,微凉疏离的表情莫名的刺痛了高冉冉的心。 “夜怀,你为何不早说你经历的这些,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背负着这么多痛苦的过去。”不知何时,她已经潸然泪下,泪流满面了,说话也哆嗦了起来,她抱着夜怀,这个躯体给她的感觉是暖的,也是热的,里面有一颗火热的心在跳动。 那曾经呢? 他是冷的,冷的有如高山冰雪,有如万张寒冰,外表是冷的,就连里面的心都是冰封十尺,谁也不能捂热。 他就这么冷冰冰的一个人过来了这么多年,纵使是有安慕白在,纵使是有云镜在,他们也都身在异地,那么多个冰冷的日日夜夜,夜怀他又是如何渡过的呢? “别哭了,你哭起来虽然也好看,可我更爱你笑的样子。”夜怀心疼的为她拭着泪珠,心里也绞痛不已,看着她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颗一颗打落在被子上,他的心也揪心的跟着疼,疼的嵌入了骨子里,直到了骨髓里面,任何人都难以抽离的那种。 他自认杀人无数,由于有心疾,他练了放缓心脉的心法,为的就是减少心脏跳动的次数,普陀大师说,这样他才可以活的更久一些,才会寿命更长一些。 也只有活的更为长久,他才能为自己的父母报仇,为宣王府血耻。 多少个在军营的日夜里,他一个人躺在军帐中,安静的时候,他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就好像自己是一个死人一般,也正是基于这种体质,他才能在无数个罪恶的黑夜里听到来人的心跳,才能挥剑将那些刺客的头颅斩下,才能一次又一次的死里逃生。 “我,我。”高冉冉泪眼婆娑的看着夜怀,她能感受到他真心实意的心疼,也能察觉到他方才看到自己落泪之后微变的气息,“我,我笑不出来,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笑的出来。” “夜怀,我好难过,我也好恨,我恨命运,恨这天下,恨我为什么没有早些遇到你。”如果早些遇到他,他们可以相互取暖,相互关心,也能在那个冰冷的少年的世界里注入一丝生机。 “不哭了,不哭了。”夜怀手足无措的哄着高冉冉,那些已经成为过去,过去的也已经过去,那些痛苦的,不好的,罪恶的,通通都已经掩埋在了过去,上天给了他最好的,他会好好珍惜,也永远都不会错过,“好啦,不哭了,你一哭,我都想回到过去了。” “你回到过去去做什么?”高冉冉抽泣着,说话也一抽一抽的。 “回到过去改变自己,让自己过的好一点,这样今天说起这些的时候,就不会惹你落泪了。”夜怀眸光凝视着高冉冉,嘴角强扯着一丝笑意,“我一直觉得如果此生能够有一人为我落泪我会觉得很高兴,可我真正看到有一人为我的过去落泪的时候,我感觉到的并不是开心,而是心疼,满满的心疼。” “高冉冉,你到底对我下了什么魔咒?”四目相对之间,高冉冉突然停止了哭泣,两人的眼中都澄明如清泉一般,在那清泉之外,是对彼此绵绵不断的情意。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90章 酒缘 高冉冉脸一红,夜怀这好像是第二次问他这句话了,她还想问呢,夜怀给她下了什么魔咒,能够让她放弃前世的执念,只想与他相携终老。 她嗔怪道:“我以前觉得你人冷,说出的话也是冷的,如今你竟也会说情话了。” “这就叫情话了?”夜怀忽愣一下,挑了挑剑眉,“你要是喜欢听,以后我说更好听的话给你。”说话间轻轻对着高冉冉轻啄了一下。 “你后来被云镜救了之后去了哪里,又经历了什么?”高冉冉大着胆子仰着头问他,有一个问题已经积压在她的心头很久,此刻也不禁问了出来,“夜怀,你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起你的师父,你的师父又是谁?我见过吗?” 总感觉夜怀的师父神秘的不行,虽然只是浅浅的被他提及过几次,也足以让人印象深刻,毕竟这人是夜怀的师父啊。 夜怀的眸光里有着醉人的魅色,闻言,长长的睫毛轻闪了一下,轻声道:“是普陀大师。” “师叔!”高冉冉惊讶了,她万万没有想到普陀大师竟然会是夜怀的师父,江湖上从来都没有传言说过普陀大师还收了弟子的,她也没有听夜怀喊过普陀大师一声师父过。 她看着他,神色有些激动:“这怎么可能,普陀大师他不是说过不收徒弟的嘛?” 大概十几年前,老皇帝见普陀佛法高深就有意让皇室中对禅理颇有研究的七皇子拜普陀大师为师,普陀大师那时委婉谢绝,并表示自己今后都不会收徒弟,终生将致力于参悟佛理,普渡终生。 这样一番说辞才让心有忐忑的老皇帝对有着崇高威望的普陀大师放下了戒心。 “普陀大师说的是今后不收弟子,并没有说他之前也没有收弟子,在他说那句话之前,我就已经是他的入室弟子了,也是他收的唯一一个弟子。”想成为普陀大师的弟子可不是表面看起来这般容易的,其中经历的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 “你是普陀大师的俗世弟子?按照普陀大师那副清冷的佛性,你是怎么让他收你为徒的?”高冉冉接二连三的发问,普陀大师是夜怀师父的事情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原因很简单。”夜怀顿了一下,才道,“普陀大师与我父王是故交。” “故交?”高冉冉疑惑了。 “没错,是故交。”夜怀点了点头,“普陀大师嗜酒如命,我的父王对酒也是偏爱极深,宣王府中的那些酒窖就足以窥见一斑了。” “那也就难怪了。”高冉冉低吟了一下,忽然似想起了什么,眸光奕奕的看向夜怀,“那你的父王岂不是也认识我的师父,玉道人?” 夜怀冷峻的眸光微闪:“父王认识他二人的时候,他们一个还未遁入空门,一个还未浪迹江湖,他们结缘于酒,也因为酒而成为了结拜兄弟,父王更是待他们二人如手足兄弟一般,尽数以珍藏的酒方相待。” “原来你早就认识我师父!”高冉冉有些生气了,原来她才是一直被真相蒙在鼓里的人。 “并不是,之前我虽然对药圣的名号有所耳闻,也对父王的这位兄弟神交已久,奈何从不曾有缘得见,玉神医行踪诡谲,不似普陀大师这般有迹可循,因而我并不曾欺骗过你什么,也并不曾将你蒙在鼓里。”夜怀看她生气,忍不住轻声的解释着。 “至于你方才之前问我是不是普陀大师的俗世弟子,依照现在来看,我应该不算是。”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夜怀也有些无奈。 “什么意思?”高冉冉有些不懂,什么叫做不算是。 “普陀大师将我扔在幽冥谷就是多年,此后我三年才能见他一次,每隔三年,他都会给我一本精妙的武功秘籍,如此便是十几载的光阴荏苒,给过我的武功秘籍却是屈指可数,尽管如此,我却从那几本孤本中参悟出了一套更为精妙的功法。后来普陀师父看我学业有成,又可以独挡一面了,于是一怒之下,就与我断绝了师徒关系,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如今算也不算是他的徒弟。”夜怀似乎对着自己有个这样的师父感到深深的无可奈何着。 高冉冉以一种极其同情的眼神望着他:“我知道普陀大师为什么不认你这个徒弟了。” “为什么?”夜怀饶有兴趣的问道。 “因为古语有云,长江后浪推前浪,普陀大师这朵前浪估计是怕你将他拍死在沙滩上。”高冉冉与众心长的拍着夜怀的肩膀说道。 夜怀。。。 由于外面天色正明,里屋里也亮堂许多,高冉冉本就生的美貌,在如此柔和的光线下再加上那一身淡淡的笑意,引得夜怀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几眼。 高冉冉的美不同于长公主的美,美的高贵又美艳,也不同于夏凝霜的美,美的高傲又俏丽,更不同于林若婷的轻盈温婉之美。 她一颦一笑之间都似乎带上了一丝的傲气,还有这个一股子淡淡的仙气,那股子卓然的清冷的仙气之美之外还与着几分入骨的媚意,一笑起来,就像是一只修行了千年的灵狐一般,让人看了忍不住再看第二眼,第三眼,一不小心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了。 高冉冉察觉到夜怀有些痴迷的视线,微微的屈起手指,作势就要轻敲一下夜怀的恰好就被回过神来的夜怀轻易的给躲了过去。 夜怀捉着她的手,高冉冉亦与他对视着。 “王爷,我家小姐醒了吗?”窗外传来高冉冉的贴身丫鬟听竹的问话声,她俏生生的立在门口,脸蛋被冻得通红一片,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高大的身影,他们并不上前,两人都冲着听竹挤了挤眉眼,示意听竹再问一遍。 不消说,此二人便是昨夜秉烛畅谈了一夜的高宇哲和高宇晟了。 听竹善解人意的又敲了敲房门:“王爷,请问小姐醒了嘛?”声音隐含着一抹担心之色。 “听竹,我醒了,你告诉两位哥哥,不必担心。”高冉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亵衣,又看了一眼夜怀身上的亵衣,觉得自己的这副容貌实在不能见人,所以也就没有让听竹进来。 “冉冉,你身子好些了嘛?发热可退了?”高宇哲看她已经发现了自己,便也不再躲着,上前一步,想要敲门而入,举起的手又垂了下去,关切的询问着里面的人儿。 方才她看听竹印在窗户上的剪影不时将头望向后方,以此才判断出了她形影不离的两位哥哥也来了,心中感动非常:“大哥不必担心,我身子已经大好了,昨日半夜夜怀也给我喂了药,发热已经退了,没有感觉不适。” “那就好,那就好。”冉儿生病可把他担心坏了,听着里面人儿中气十足的声音,高宇哲的一颗心也算是放回了肚子里。 “此番多谢宣王照顾冉儿了。”高宇晟还不忘感谢夜怀,毕竟昨夜是夜怀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冉儿一宿。 “是啊,多谢宣王了。”高宇哲也反应了过来,连忙也向夜怀道谢。 “照顾冉儿是本王的家内事,两位哥哥不必言谢。”夜怀淡淡道,冲着高冉冉挑了一下眉。 高冉冉彻底无语了,两位哥哥大清早扰人清梦也是处于关怀她,夜怀突然叫大哥和二哥为哥哥,就不怕把大哥和二哥给吓着。 她可怜的两位哥哥诶。 果然,高宇哲和高宇晟听到这声算不上亲厚的一声哥哥,齐齐身子颤了一下,两人互相扶了一下,对看一眼,彼此都透着些无奈。 “我听两位哥哥似乎中气有些不足,想必两位哥哥一夜都在担心冉儿不曾合眼,如今冉儿已然大好,离着上朝的时间也还有一个多时辰,两位哥哥不妨去睡上一个时辰再去上朝也不迟。”看窗户外边透着的光景,天色也才蒙蒙亮,大哥二哥这么早就过来探望,实在让高冉冉有些心疼不已。 转手就拿了一件衣裳,想要披上去见见两位哥哥,也好让他们越发安心一些。 刚起身就被夜怀按住,阻止她道:“你眼角泪痕未干,这样出去让两位哥哥看到了只会越发担心,你既已报了平安,两位哥哥自当已经宽心,你大可不必出去。” 寒露的季节,他是怕她会冷着。 高冉冉想了一下,自己也确实哭过,又是未曾合眼,脸色定然不是很好看,这般脸色让两位哥哥瞧见也会越发担心,拿着衣裳的手又收了回来就听到外面高宇哲有些踟躇的清润声音道:“冉儿,我和你二哥这就回去,你就不必出来了,外面天凉,你好生休息,晚些时候我再和二哥过来看你。” “是啊,你好生休息。”高宇晟听着里边细细碎碎的声音也忙道,拉着高宇哲就往外面的院子走去。 “两位哥哥真是急性子。”夜怀淡笑一声。 高冉冉瞪他一眼,嗔怪道:“还不是因为你在这里。” -本章完结-&1t;!--over-->&1t;/div> 第491章 病去如抽丝 又往外面吩咐了一声:“听竹,去打些热水来,我要沐浴。” “是,小姐。”听竹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忙下去厨房操持着去了。 “你要沐浴?”夜怀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我半夜的时候出了一身汗,身上有味,你离我远些,莫要熏到你了。”说着身子就往后挪了一些。 “嗯,是有味道。”夜怀往前挪了半丈,高冉冉心思一跳,忙低头去闻自己身上,夜怀这个时候凑了过来,神秘一笑,“有股子处子幽香。” 高冉冉又羞又怒,捶着他的肩膀:“你,你这个疯子!” 夜怀将她的一双玉手捉在掌心,放在自己跳动的胸口处:“我没说错,是很好闻。” 房间内顿时上升了一层淡淡的粉色的*气息。 “小姐,热水好了。”外面的听竹不知道里面正在升温,很不适宜的敲门说道。 高冉冉忙将两只玉手抽了回去,捋了捋鬓角垂下的一缕青丝,有些局促的笑了笑,对着外面柔声吩咐听竹:“抬进来吧。” 听竹带着几个人抬着一个巨大的木桶走了外室的帷帐之后,那木桶之中还冒着丝丝的热气,温度正好。 “小姐,我再提两桶热水进来,小姐就可以沐浴更衣了。”听竹带着那些人放下浴桶之后低垂着眉眼侍立在门边慢慢的往门外退去。 “好。”高冉冉应了一声,掀开被子起身准备沐浴。 “看来今天不能听完有关宣王府的故事了。”高冉冉收拾了一番,有些叹息起来。 她才开始了解夜怀的过去的冰山一角,时间就这么过去了,过的似乎有些太快了,她还想知道关于夜怀更多的一些东西呢。 将两桶热水提来放好,听竹带着人就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低垂着头关上了房门。 高冉冉见着这个光景与夜怀面面相觑,她套了件衣裳起了身,又回头道:“你也睡会吧,离着上朝还有个把时辰。” 夜怀这个时候也起了身,扯住了高冉冉的袖口:“我想陪你一起。”他静静的看着高冉冉,眸光澄澈。 “不可以!”对上他澄澈的目光,高冉冉坚决的摇了摇头。 她可不想和夜怀共浴。 “我身上也脏。”夜怀又找了个借口。 “绝对不行!”高冉冉的口气毋庸置喙。 “那我不洗,我就在屏风后面陪着你,和你说会话。”夜怀固执的像个孩子。 “听话,天气凉,你穿的这样单薄,会得风寒的,好好回被窝躺着,我洗一会就完了。”高冉冉抓着他的大手就将他扯到*边,又面带潮红的将他按倒,夜怀一路都很乖觉,任凭着高冉冉帮他盖上了被子。 “那好吧,那我就听着。”夜怀躺在*上眼睛不由自主的跟着高冉冉窈窕的身影望去,直到她消失在了屏风之后,才轻声软语的道。 高冉冉并没有听见他这句话,径自解了衣裳,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带着几分急切,秋意不堪寒啊。 一会儿,就听到后面传来高冉冉哗哗的两声入水声,显然高冉冉已经开始沐浴了。 夜怀两手随意的交叉放于脑后,即使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也是无比的雍容雅致,雅盖王侯,他想着世界对他总算是温柔以待的,以前他觉得命运对他困苦不堪,如今才觉得苦尽甘来。 这样想着,也慢慢有了一丝朦胧清浅的睡意,心里暖暖的,仿佛窗外那轮喷涌而出的暖阳一般,透着细细密密的光辉,从头暖到脚。 “夜怀,你睡着了吗?”一声如同黄鹂般清脆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 “还没有。”夜怀嘴角含着一抹笑意道。 “哦,那你快睡吧,时辰不早了。”浴桶中的高冉冉嘴角轻轻扬起,低柔道,“你将耳力收了,这样睡得快些。” 他武功卓绝,这听力也是非同凡响,自己沐浴的声音难免不会传入他的耳中,自动屏蔽四周的声音才能让他更好的入睡。 “好。”夜怀笑道。 氤氲而起的雾气映出高冉冉一张涨红的小脸,她闭上眼睛,有些囧,又有些恼,索性闭上了眼睛,不再想些其他的,耳力却并没有收回,只听到*榻上的人又低低笑了一声,翻了个身,再没有其他的动作,就连呼吸也匀称了起来。 她这才收回了心神,放缓了动作,就连局促的呼吸也放开了些,外面雨过天晴,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夜怀对她坦诚相交,她心中喜悦,脑中也没有细想其他,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那一抹初阳微光,觉得内心很幸福,也很安宁。 不知何时,一股疲倦涌上了心头,无边的困意袭来,高冉冉竟然在浴桶中打起了盹来。 夜怀眯了一会,放开心神,手向旁边摸去,没有摸到枕边人,他忙起身,询问道:“冉儿,你要换的衣裳好像忘记拿了。” 屏风后面一片静悄悄。 “冉儿?”夜怀不确定的再喊了一声。 接着又急切的唤了一声她的名,高冉冉这才从睡梦之中惊觉醒来:“啊,我在。” 她揉了揉眼睛,她方才怎么就睡着了呢? “冉儿,你方才睡着了?”夜怀的声音几乎近在咫尺,让浴桶中的高冉冉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夜怀,你别过来,我现在醒了,我洗好了。”高冉冉一阵手忙脚乱的去拿衣裳,摸了半晌,什么都没有摸到,“衣裳呢?我的衣裳呢?” “夜怀,你能不能帮我拿件衣裳过来。”高冉冉醒过神来,一脸囧意的说道,声音透着满满的不好意思。 “好。”又是低低的一声笑意,夜怀的大长腿正准备迈过屏风,又犹豫了一下,最后随手将那衣裳扔在了屏风之上。 一条玉臂迅速的伸手拿过那衣裳,手忙脚乱的穿好,又将头发给挽了起来,这才穿着一新的准备走出去。 “王爷,小姐的药熬好了。”听竹端着药敲门道。 “嗯。”夜怀从屏风前走了过去开门将药接到手边,又关上门走回了房屋之内,将那药放在了桌子上等着高冉冉出来。 做完这一切,沐浴一新的高冉冉也走了出来,她的头发透着微微的湿意,已经半干,一声素雅的蓝裙穿在她的身上,让人知晓何为素衣美人,清冷芬芳的模样让人不禁想要采撷一番。 夜怀盯着她看了一眼,心中一跳,忙移开了眼神道:“该喝药了,再不喝药就凉了。” “有没有甜枣?”高冉冉皱眉看向那碗苦巴巴的黑色药汁,一股苦涩之感涌上口舌。 “有。”夜怀走到桌前,打开蜜罐,用勺子细心的取出了一颗甜枣出来,“来,喝完药再吃。” 她也不说话,端起药丸咕噜咕噜几口就喝了下去,很是乖觉。 喝完,忙皱着眉头望向夜怀,神情可怜巴巴的:“这药下次能不能不放榴莲了,好苦!” “吃颗枣就不苦了。”夜怀体贴的将蜜枣送到她的嘴边。 一股清甜之感弥漫口中,高冉冉耷拉着的眉头总算好看了一些,夜怀看她喝了药,又看了外边一眼:“还有半炷香左右的时辰,去*上眯会再起吧。” 高冉冉也没有挣扎,洗完澡有睡意层层叠叠的弥漫过来,夜怀俯身将她抱了起来,走向*边,掀开被子,动作做的如同行云流水般,让人觉得舒心养目。 将她放好,夜怀自己也躺了下来,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前,一边用内力帮她烘干头发,一边满足的轻叹一声。 “睡吧。”高冉冉已经没有力气说其他的话了,夜怀暖暖的气息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整个人都感觉暖洋洋的,这种感觉真好。 夜怀轻轻“嗯”了一声,手上的力道不停,继续帮她烘干着头发,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慢慢轻阖了眼角。 初阳正阳,高冉冉醒来的时候夜怀已经不在了,天气放晴,她的院子前面一片崭新之色,明明是枯叶之秋,她却觉得透着*之机,有不少鲜翠的萌芽在轻轻萌发着,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小姐,你醒了,听竹伺候小姐您梳洗。”伺候在门口的听竹看到走出的高冉冉忙善解人意的说道。 “王爷是什么时候走的?”高冉冉看她问道。 “回禀小姐,走了大约有一炷香的时辰了。”听竹乖巧的回答着。 “这一觉我怎么睡的这么沉?他走了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她也是习武的底子,但凡有一丝的声响都逃不过她的耳朵的。 “回禀小姐,王爷说小姐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特地让奴婢在屋子里点了安神香。”听竹一五一十的回答着,脸色有些微红,心中觉得王爷对自家小姐真是太体贴个了。 “原来如此。”高冉冉看着听竹那通红的小脸觉得又琢磨了一下方才的话,老脸一红,轻咳了一声,“我昨夜久病,如今已经好转,中午的药你就不要煎了。” 安慕白和三皇子回朝,这一去上早朝,她估摸着夜怀中午应该是不回来了,这黄连药她才不要吃了呢。 “小姐,这恐怕不妥,王爷特地嘱咐了奴婢一定要侍候小姐喝药,如今药已经在炉子上用小火煎着了。”听竹想起王爷的嘱咐,汗了汗道。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1t;!--over-->&1t;/div> 第492章 手撕三姨娘 “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会知晓呢?”高冉冉的语气几乎严厉了起来。爱玩爱看就来 。。 “小姐……这。”听竹还是有些犹豫,小姐不肯喝药,这要是让王爷知道了,那她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你放心,天塌下来有小姐帮你顶着,我没事,不用喝那神劳子药了。”高冉冉穿戴一新,对着镜子看了一番自己的容颜,面色还有些苍白,这也让她清冷出尘的面容更多了几分我见犹怜之感。 “听竹,过来帮我上妆。”这份苍白减弱了她的几分气势。 “是,小姐。”听竹走了过来,拿起梳妆台上的玉梳慢慢的帮高冉冉梳起头来,挽了一个清新脱俗的兰花髻,又给她画了京城之中最时兴的桃花妆。 脸颊两侧的苍白被淡红色的桃花色胭脂所盖住,兰花髻越发衬的她如桃花一般可人美丽,美丽高贵的不可方物,真真是人比桃花娇。 “小姐,你可真漂亮。”听竹看着自家小姐这副仪态与相貌,忍不住夸赞起来。 “听竹,多亏了你手巧。”高冉冉夸赞了她一句,“听竹,我最近不怎么久在府中,家里可有发生些不同的事物着?” 听竹想了一下,皱眉道:“府中是大少爷当家,一切安好,没有什么大事情发生,只是三夫人清醒了些。” 高冉冉看听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追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就说,我不会怪罪于你的。” 听竹咬了咬下唇,这才开口道:“小姐,这件事情我作为一个下人本不该多嘴的,这月例的发放都是主子们在管的事情,奴婢也不敢在小姐面前搬弄是非。只是厨房的桃儿她家本就困难,每个月都眼巴巴的指着每个月的月钱去贴补家用,如今这月例还没法,桃儿她家都快揭不开锅了,我们一些人贴补了些,可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他们都是做下人的,每个月的月例也不高,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家里需要接济,能给予桃儿的帮助也不多,这月例也拖了小半个月了,眼瞅着就要入冬,少不得都要添置一些御寒的物件了,实在是穷困着。 “这账目的事情不是管家陈叔在打理着嘛?这件事情大哥知道嘛?”下人的月例在高府里从来都是按时发放的,从来都不曾拖欠一分,就连三姨娘那次将大家的月例拿出去放外债的那次,她也后来一一给大家发放了月钱,并且还多给了一个月的月钱给大家作为补偿。 “回禀小姐,陈叔如今已经不官事了,三夫人说陈叔年老体弱,自清醒过来之后就去大少爷面前将主账的事情给要了过去,大少爷让陈叔管着府里的一些琐事着,这月例的事情现在是三夫人在管,我们做下人的也不好去大少爷面前闹,适才是小姐问起,我这才敢大着胆子说上这么一句着。”听竹有苦难言,那三夫人以前就不是个好相处的主,她一掌账,这府中的日子就越发难过了。 “好,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月例我会尽快发给大家的。”高冉冉蹙了蹙眉头道。 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眉头深蹙了起来:“三姨娘不是昨日才清醒过来的嘛?” 听竹愣了一下,慢慢道:“小姐,三夫人已经清醒了好一阵子了,平日里小姐来去匆匆,也就没和小姐提,听竹还以为小姐早就知晓这件事情了。” “大概是哥哥们忘记与我提起了,既然三姨娘醒了,那我自该去拜会一下的。”高冉冉抿了抿唇,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窗外一股子清新的香气传了进来。 “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香?”她轻轻嗅了一把,肚子有些不争气起来,这股子香味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从厨房传过来的。 “是王爷让奴婢准备的一些小点心,说是等小姐醒了之后就端来给小姐食用,如今正在锅上蒸着呢,小姐还没有用早点,奴婢这就去端来。”听竹拍了一下脑门,她差点就忘记这件事情了着。 高冉冉点了点头。 那听竹很快就手脚利落的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过来,放在了中间的案几上,她将盒盖一层一层的揭开,几种混着清新的花香的香气立刻迎面扑来,高冉冉闻着这股子花香,食欲大振,再低头去看那些糕点,都是极其可爱的芬芳颜色,有玫瑰红,琉璃紫,清新白,茉莉黄,好看极了。 “这些糕点是用花瓣做的?”看着这糕点的样式,再闻着这香味,无不一透露着这糕点里面的成分着。 “小姐真是聪明,这些糕点分别是用了玫瑰花、牡丹花、茉莉花以及桂花四种花瓣研制而成,是王爷特地让宣王府那边的厨子送过来的,说是小姐可以吃完这些美味的糕点再喝药。”听竹不敢隐瞒,王爷走的时候特地交代了她着,一定要伺候好小姐喝药。 “他还挺有心的。”高冉冉这次没有再排斥吃药的事情,夜怀的这份心意也足以抵掉那些痛苦的药味了。 这个时候,听竹看高冉冉眉宇之间有些松动的迹象,忍不住夸赞着道:“别看王爷平日里冷冰冰的,对小姐那叫一个温存体贴,这京城之中也就王爷这独一份了!”王爷对自家小姐的深情不知羡慕死了京城里多少的大家闺秀呢! “好了,好了,你跟着我也有一段日子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去将那药端过来吧,我喝还不成嘛。”话说的极其不情愿,脸上的笑容出卖了她此刻内心里高兴的心情。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将药给端来。”看到自家小姐愿意吃药了,听竹立刻下去端药去了着。 这边,高冉冉也拿起干净的帕子往那盘子里包了一块白色的桂花糕送到了嘴边,入口滋味美妙,不负卖相,更不负这满屋子的香气,绝非凡品。 “小姐,药来了。”听竹捧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端了过来。 这次高冉冉没有犹豫,皱眉捏着口鼻喝下了那碗药汤,又吃了一块茉莉花糕,这才好受了些。 “小姐,还吃嘛?”听竹看她不再动筷子,忍不住问道。 “不吃了,拿下去吧。”高冉冉摆了摆手,又看了那些糕点一眼,觉得扔掉有些可惜,便道,“这样好的糕点也别浪费了,你分下去吧。”她向来不吃过餐的东西,这样美味的糕点就这样扔掉了,还不如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让大家也尝上一番。 “小姐真好。”听竹答应一声,将糕点端下去分了着,自己也尝了一块,觉得美味极了。 整理了一番仪表,看着外面雨过天晴的景致实在是好,很多植物都俏生生的,在雨后越发可爱着,她带着听竹在自己的院子里看了一圈,不知不觉逛着出了院子的门口,听竹不断的为她指着那些露出芽儿的植物,欣喜非常。 一路看去,忽然前面的一个小院子传来了一阵争执的声音,其中的一个人的声音还有些耳熟。 “小姐,我这就过去看看。”机灵的听竹也听到了那阵争吵声,赶忙请示了一下就小跑了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着。 “小姐,是三夫人……三夫人在体罚桃儿。”听竹颤抖着身子禀告着。 “带我过去看看。”高冉冉有些诧异,跟着听竹寻声快步走去,爹爹和娘亲不在了,那高府也容不到三姨娘来撒野,这高府里爹爹定下的规矩是谁也不可以打破的。 走到另外一个院子就看到一身珠光宝气的三姨娘站在那里,此刻她哪里还有高冉冉第一次初见的大家闺秀的温婉,脸上也没有了往昔的善解人意,她一手叉着腰,眉头紧皱,另外一只手随着她不堪的话语对着跪着的身形纤细的桃儿指指点点的,甚至边说边大打出手着。 眼见着桃儿一边的小脸立刻就被她打的红肿了起来,高冉冉心下一紧,立刻拨开前面的丫鬟走上前去。 “来人啊,你们没看见三姨娘又犯病了嘛?还不快将三姨娘扶回屋子!”高冉冉厉声命令着站在三夫人后面的两个得意洋洋的丫鬟道。 “呦,这不是冉冉嘛,怎么,宣王府住的不舒服,怎么跑回来了?”三夫人林夕看高冉冉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也忍不住反唇相讥,全然没有了往昔的高府三夫人的感觉,更加像是个斤斤计较的小百姓,大失风度着。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高冉冉再次狠声下命令着道,“还不快扶三娘娘回屋子,听竹,你去请府医过来给三娘娘看看。” “高冉冉,我可没有犯病,我在惩治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三夫人声音尖锐刺耳,恶狠狠的指着桃儿就开始斥责,“这个丫鬟真是吃里扒外,我们高府这么大的门楣,哪里会贪图她的几两月钱,居然还来讨要,真是让人生气!” “三娘娘,你久病多日,看看也是无妨的,再说,这月钱的事情不是陈叔在管嘛?你大病初愈就该好好将养身子才对,没事就种种花,浇浇水之类的,哪里还要管着府里的这些闲事呢?回头身子有个好歹,那二哥不是得怪罪冉冉我了。”高冉冉将一番话说的十分得体,话里话外都要卸了她在高府的权利。&1t;!--over-->&1t;/div> 第493章 朝中多变故 那三姨娘林夕也是摸爬滚打多年的人精,又哪里会这么轻易的让她夺了权去,当即气急着道:“我哪里有病,高冉冉,你不要一回来就胡说八道,这府里如今还容不到你说话了。” “三娘娘是觉得二哥马上要迎娶长公主了,所以底气也足了着么?你是若是三娘娘的这幅毫无大家闺秀风范的模样给长公主知晓了,你觉得长公主还会善待二哥嘛?或者说,善待三娘娘你呢?”高冉冉句句警醒着她,丝毫没有给她台阶下着,爹爹如果泉下有知,看到如今的林夕该是如何的心痛着。 三夫人林夕脸色灰白着,显然是被高冉冉给气的不清:“冉冉,不是三娘娘非要管这个账目,三娘娘也是想多为晟儿分担一些,他朝中事物繁多,下了朝又有许多应酬,陈叔也年纪大了,有些力不从心了,我这才想着将这府中的账目给管上一管,冉儿你误会姨娘了,姨娘真是好伤心呢。” 硬的不行来软的,三夫人林夕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语气也软了下来,这小妮子,她就不信收拾不了她着! 高冉冉背后有宣王撑着,不好惹,她难免还是要顾忌一些的,等高冉冉她嫁出去了,那她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了,这高府的事情,她就别想再插手了! “三娘娘,瞧您这话说的,倒好像是我这个小辈在欺负您一样,冉儿我字字句句都是在为您考虑着,陈叔不过才古稀年纪,可身子还硬朗着,再者那也是府里几十年的老人了,跟着爹爹几十年,从来都不曾出过差错,这府中的事物他也打理的井井有条着,这府中他再打理个三年五年的,我看不成问题的。”高冉冉冷冷的板着脸说道。 林夕是间接害死爹爹和娘亲的凶手,这次既然清醒了,那有些话就应该说开了。 不管如何,这家里的掌财的权利是绝对不能交到林夕的手上的,交到她手上,那苦的便是一整个高府的下人了。 “而且那时候长公主也嫁过来了,大哥也应该会娶了大嫂了,有大嫂和二嫂照看着这家里,您就好好享清福就好了。”她继续接着轻蔑的说道,丝毫不打算给林夕留任何的情面,也是彻底的断了林夕以后的念想。 “你……真是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老爷啊,你好好看看,这个就是你的那个乖巧的好女儿!”林夕见说不过去高冉冉,忍不住开始搬出了高赫,却想不到她不提还好,这一提,是彻底的激怒了高冉冉。 “老爷,你怎么去的那么早啊!我不活了,不活了!”林夕没了法子,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高冉冉不让她好过,那她也不会让高冉冉好过,诋毁长辈的名声传了出去,看那宣王还敢娶她不! 高冉冉的一双眉头紧紧的锁了起来,双手握拳,一双剪瞳里几欲喷出怒火:“三娘娘倒还记得爹爹,真是好的很,好的很!爹爹如果还在世,必然会为冉儿感到欢喜才是。” 爹爹善恶分明,三姨娘林夕勾结外人,先是挪用府中的钱财,后又将府中的不少下人殴打致死,最后甚至还害得爹爹和娘亲还有二娘娘三个人命丧黄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林夕做贼心虚,脸色有些迷茫起来。 “爹爹的死,三娘娘不是应该知道的最为清楚着嘛?”爹爹惨死的那一幕深深的刺激着高冉冉,她紧紧握紧了拳头,步步逼近猖狂至极的林夕,掷地有声的说道。 “冉冉,老爷死了我也很难受,甚至还因为承受不了老爷和两位姐姐双双离世的消息变得神志不清了一段时间,这些你也是清楚的。”得知老爷突然去世的消息,她也是感动无比震惊的,那是她最为深爱的男人,是她的老爷,是她的天啊,她又怎么会忍心害她呢? 当初分明与那夏凝霜和程胜说的好好的,不会伤害老爷的,绑架老爷和两位姐姐就是为了吓唬吓唬高冉冉,分一分她的心神,谁让她总是打扰自己的好事的? 太子殿下分明是有意要拉拢高家的,偏偏夹了一个高冉冉在中间,弄得高家都失尽风光了,每次会宴,她作为高家的三夫人,都有些抬不起头来着。 这是她本来的打算,又哪里会想到那个夏凝霜表面看起来温婉无害的,竟然会是一个蛇蝎妇人,还有那骗子程胜,两人居然合谋将老爷给谋害了,又害得两位姐姐双双自尽,她心里也难受至极。 装疯的日子里她也不好过,一半是装的,一半情绪也是浑浑噩噩的,老爷死了,她又何尝快活?她又何尝不难过呢? 但是老爷毕竟已经走了,她相信的只有自己手里的才是属于自己的真谛,自己去世的娘亲深深的告诉着自己这个道理,只有钱财才是真的,女人可以没有男人,没有姐妹,唯独不能穷,不能没有权势。 这也是她对高家的掌家权利的最为根本的执念。 高冉冉皱着眉点了点头,算是表示同意。她对三夫人真的是深恶痛绝,甚至恨不得让她也下了黄泉,去陪伴爹爹和娘亲还有二娘娘,去偿还她的罪孽。 可是她不能这样做,高冉冉握紧的手慢慢的松开,转而换上了一副娇俏可爱的模样,对着后面的来人甜甜的喊道:“二哥,你怎么这么快就下朝了?今天没有应酬嘛?” 她对二哥和大哥的脚步声分外熟悉着,大哥步伐沉稳有力,二哥步伐较为轻快一些,最重要的是,他们身上的味道是不会骗人的。 “晟儿,你下朝了,累不累?渴不渴?我给你亲手炖了鸡汤,还在炉子上热着,你最近太过辛苦了,一定要吃点鸡汤好好将养着身子,你可是要成亲的人了,一定要好好保重着身子才行。”三夫人林夕赶紧强占着话头,狠狠的挤到了高宇晟的面前,生生将高冉冉挤到了远处,对着高宇晟就是一阵嘘寒问暖。 高宇晟被她这个阵势搞的有些怕怕的,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有些闻鸡汤色变:“谢谢娘亲。”天知道他的娘亲是有多爱炖鸡汤,他接连喝了好几顿鸡汤了,再喝下去,他都要上火流鼻血了。 “儿子,你等着,娘亲这就去给你将鸡汤端过来,你看你这身子单薄的啊,回头洞房花烛夜可怎么办啊!”三夫人林夕又是疼惜,又是拍了拍高宇晟的肩膀,这才得意又轻蔑的看了高冉冉一眼,这才扭着水蛇腰往厨房里去了。 “冉冉,你别怪娘亲,娘亲方才也是无意的。”娘亲方才针对冉冉的举动他不是没有看出来,心里忍不住对冉冉愧疚万分着。 “我没事,你先和我说说今天在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吧,今儿个下朝怎么这么早个?”高冉冉觑了觑他的身后,没有看到那一身的玄色长袍,不免有些失落。 “今天三皇子和安世子也都上朝了,这次他们立下了汗马功劳,皇上极其高兴,一一对他们赏赐了不少珍奇玩意,言语之中更是透露着对三皇子的赞赏,甚至还将十万大军的兵权交给了三皇子统率。我想,这次三皇子回来,京城里的天应该是要变了。”高宇晟说到一半的时候挥了挥手,示意丫鬟和下人都下去了着,眉宇间隐隐藏着一丝忧愁。 “皇上将十万兵权交给了三皇子,看来这天是真要变了。不过二哥还需放宽心才是,爹爹在世的时候就说过,高家崇尚和平,从不参与朝廷之中的勾心斗角,他们要争这天下,争这皇位就让他们争去吧。”高冉冉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 老皇帝看重三皇子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事情了,毕竟老皇帝中意三皇子不是一日两日了,奈何三皇子势力单薄,他又碍于皇后和太子在朝中的势力,只怕早就将太子拉了下来,换上了三皇子了,这次去北疆,三皇子立了战功,先前在江南又有贤皇子的美誉,这两件事情足够让皇甫瑾在朝中站稳脚跟,也足以让他与太子皇甫瑞争上一争这东宫之位着。 所以听到高宇晟说老皇帝交了兵权给皇甫瑾,她才不会觉得意外着,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而已。 “冉儿,你这样说能些许宽慰我一些,只是我们高家这次恐怕是独善其身不了了。”高宇晟眉间愁绪越发浓郁了几分,试探着问高冉冉道,“不知宣王可有同你说过他要支持三皇子还是太子殿下?” 高冉冉心里一惊,这皇储的废立的事情怎么会牵扯到夜怀的身上? “二哥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冉儿从未听夜怀提起过任何关于皇储的事情。”夜怀和她谈过倒是谈过一些有关老皇帝偏袒着三皇子的事情,可也从未说过他要支持谁。 当然,他也不可能去支持谁。 “那就奇怪了。”高宇晟眉眼笼上了一层散不去的雾气,“今日在朝堂之上,宣王说了一些话,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他要支持三皇子。”&1t;!--over-->&1t;/div> 第494章 北疆公主进京 这下轮到高冉冉愣住了,夜怀说要支持三皇子?这件事情他怎么没有和自己商量过?甚至连提都没有提起过,听到高宇晟这样一说,高冉冉也是觉得事情太过突然了着,以夜怀的身份,他还不至于需要去支持任何一方,他的身份摆在那里,无论将来谁是皇帝,都无人敢动的。 夜怀这是打的什么算盘? “朝堂上还发生了其他的事情么?”夜怀的脾气秉性她都清楚,他一向冷静自持,不可能会突然做出一个如此大胆又让人匪夷所思的决定的,除非当时还发生了另外一件紧急的事情,让他不得已表了自己的态度。 “你这么一说,的确还有一件喜事,确切的说,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喜事。”高宇晟挠了挠头,“安世子今日上朝的时候除了禀告了这次的战事,还带回了北疆王的一封求和信,皇上看了信后大为欢喜,说是北疆王愿意与大6朝修建秦晋之好,并且还主动要求联姻。” “联姻?北疆王想要联姻的对象是谁?”高冉冉敏锐的问道,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高宇晟笑了笑,宽慰高冉冉道:“你别担心,北疆王是想同皇室联姻,这联姻的对象并没有说是谁,他只是说他有一个是十七岁的女儿,他十分的欢喜,想要从大6朝的皇子之中匹配一门良缘。” “与皇室联姻。”高冉冉顿了一下,神情含上了一团雾气,北疆王之前不是想招夜怀为驸马的嘛?如今又想要与皇室联姻,北疆王这是什么意思? 如此出尔反尔,反复无常,这个北疆王实在是古怪的很。 “那皇上有说要让皇室之中的哪位皇子与那北疆公主联姻呢?”高冉冉再次抬眼问道。 “还没有确定,北疆王信上说北疆公主对京城的风貌极其感兴趣,几日前那北疆公主就已经动身出发来了京城,北疆王许下了不少的礼品物帛,让皇上派遣官员代为照顾一番。皇上听闻这些,也便就没有立刻赐婚。”那北疆公主也着实大胆,此番北疆兵败,表面上北疆公主是来京城做客的,这一番来了便能成为皇上拿捏住北疆的一根软肋。 高冉冉也想到了这些,一双杏仁大眼里也闪过浓浓的忧虑,也怪不得老皇帝龙颜大悦,北疆公主这么一个人质自己送上门来,那北疆还不尽在他的手掌心中,他们这边,北疆这枚棋子算是彻底失守了。 “晟儿,你怎么还杵在这里,来来来,赶紧回房,鸡汤要趁热喝才好!”林夕裹着狐裘的披肩仪态袅娜的走了过来,朝着高宇晟一阵说道,看他不动,手上忍不住推搡了他一番。 高宇晟耐不住林夕的软磨硬泡,脸色尴尬的看了冉冉一眼:“娘亲,冉儿昨日染了风寒,身子也是要滋补的。” “晟儿你这就不懂了,大病之人大愈之时不能太过进补的,那鸡汤太过滋补,反而会让身子虚不受补的,不妨这样,我让厨房炖上一些小米粥,待会就让人送到她房间去,这小米粥对大病初愈的人最是滋补不过了。”林夕笑的娇媚无限,三十多岁的妩媚风情在这一刻舒展开来。 让她喝粥,让自己的儿子喝鸡汤,林夕这胡扯的大道理也真是够能胡扯的。 “三娘娘,我正好口中无味,想要喝些鸡汤,正好三姨娘这里有炖给二哥的,我就却之不恭了。”说完,也不和那林夕胡扯,拽着二哥就往二哥的院子走去,她不让她喝鸡汤,那她就偏要喝,凡是能让她心里添堵的事情,她极其乐意做着。 那是她特地为晟儿调制的鸡汤,滋补无比,炖了一上午也就那么一小罐,偏偏高冉冉还要来分,林夕这个气的啊:“冉冉,你要是想喝,我就让厨房再给你做一份,这份鸡汤我是按照晟儿的身子特别添加的材料,不是很适合滋补你女儿家的身子。” “娘亲,冉儿想喝就让她喝,再让厨房去炖,又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了。”冉儿平日里事物繁忙,难得回家想喝一次鸡汤,他身为二哥,又岂能不成全之呢? “那就多谢二哥了。”高冉冉看着那玉骨瓷碗里盛着的一罐鸡汤,里面放了鹿茸,党参,海胆等一系列补阳的东西,就连那鸡都是老乌鸡,这种鸡汤非得小火炖上四个时辰不止,期间必须一直看着,若是不然,就不是如今的这个晶莹剔透的卖相了。 怪不得林夕会阻拦她,这番好喝的鸡汤,的确很花功夫,因此高冉冉也没有客气,盛了一小碗又一小碗,吃了三小碗才罢休着,直直把站在一旁的林夕看得心疼不已。 高宇晟看她有些苍白的面色喝了鸡汤之后红润了一些,心中欢喜,殷勤的又为她添上一碗:“冉儿,再吃一碗吧。”他这一番话出,那林夕的脸色登时就变了。 她是猪嘛?实在是吃不下了。 “二哥,你多吃些,我吃不下了。”高冉冉推搡着,恕她真没有那么大的胃口。 “晟儿,冉儿都说她吃饱了,你看你,才吃一碗,你快趁热多吃些,凉了就不好吃了。”林夕松了一口气,赶忙又催促着自己的儿子再吃上些。 高冉冉看二哥又吃了一些,看他没有再吃的意思,便道:“二哥,我听下人说这个月的月钱还没有发,这是怎么回事?爹爹体恤下人,在世的时候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 高宇晟放下手中的碗筷,抬眸看向自己的娘亲林夕:“娘亲,府中可是有难处?” 府中自从得了夜怀给高冉冉下的聘礼,日子是一日过的比一日富庶,再加上高冉冉拿那些银两还在京城开了一些店铺,生意是红红火火的,又哪里还会有难处? 林夕也自知理亏,急忙掩饰着道:“晟儿,你不久就要迎娶长公主了,这府中可不就要紧上一些,等婚事一结束,这月钱就发下去了。” “迎娶柔儿固然要紧,可下人们的月例是万万不能少的,还是尽早发下去着。”高宇晟皱了皱眉头,他又很尝没有听过自家娘亲搪塞的是一个借口呢? 长公主下嫁于他,是天子赐婚,除了成亲的时候需要置办府里的物件,其他的一应东西都是宫里在采办,根本轮不到高府来出这个钱。 奈何林夕是他的母亲,他也不好当面戳穿这个事情。 看林夕还是有些犹豫,高冉冉又下了一招狠棋:“二哥,今日我还撞见了桃儿去三娘娘的院子里。”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夕给打断了着:“月钱我等下就让人给发下去。” “嗯。”高宇晟应了一声,看向高冉冉,“桃儿怎么了?” 林夕冲着高冉冉挤了一下眉眼,高冉冉微微一笑:“没什么,桃儿她家里穷苦一些,正好碰见她去三娘娘的院子里讨要月钱,三娘娘向来善良体贴,想必定然会帮衬桃儿一把的?三娘娘你说是与不是?” 三娘娘打了桃儿,怎么着,她也要让林夕出一把血。 “是,是是。”林夕赶忙应道,“桃儿她说她父亲过世急需银子,我见她可怜正打算用自己的私房钱贴补她一些,刚巧晟儿你就回来了,等会发月钱的时候我会照顾她个,晟儿你就不必为府中的事情烦忧了,有空多进宫陪陪长公主才是。”说话间也拿捏了高宇晟的软处一把。 “还是娘亲最是善良了。”高宇晟满意的点了点头,俊脸微红,清朗在提到皇甫柔的时候也有些扭捏起来,“如今成亲在即,礼数在前,柔儿那边我是不应再去的。” “二哥,不是还有几日嘛,成亲三日之内双方是不能相见的,你这两日还是可以进宫的。”二哥对皇甫柔用情至深,婚期越近,他少不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兮,忍不得宽慰他一番。 “冉儿,原来这成亲还有这般细致礼数,我却是不知的。”听到自己还能去见皇甫柔,高宇晟内心小小的雀跃了一番。 “成亲礼数繁琐无比,我也不能一一向哥哥说道,三娘娘是过来人,不妨多与二哥说道说道一些这成亲的诸多细节,好好操练一番着,也是一番大事情呢。”在二哥面前,她也不好与林夕撕破了脸,只能婉转着卸了她在高府的权。 “冉儿的提议甚好,娘亲,你可要多教导孩儿一些,免得孩儿成亲那日失了礼数,平白让外人耻笑了去。”高宇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成亲还可以自己在家练习一番,这番建议他也觉得大为新奇有趣着。 “二哥,府中下人众多,这发月钱的事情少不得要核对账目,分外辛苦,三娘娘的身子才初好些,我看这件事情还是让陈叔负责吧,毕竟陈叔已经打理家里这么多年了,再者,这张罗婚事的事情也是一直经的陈叔的手。”高冉冉对着高宇晟说道,又转而关怀的看向三姨娘林夕,“三娘娘,您说呢?”&1t;!--over-->&1t;/div> 第495章 此间已离心 三夫人林夕心里怨恨不已,面上却不好发作,讪讪的说道:“冉儿说的有礼,一切以晟儿的婚事为重。乐文.”等晟儿娶了长公主,这府中的事物还不是她说了算? “那二哥这边就有劳三娘娘费心教导些了。”高冉冉欠了欠身子,对着在外面候着的听竹吩咐道,“听竹,你去支会陈叔一声,让他现在就去对账,下午将府中的月钱都给发下去,另外再从三娘娘的月钱上支上三十两银子给桃儿,就说是三娘娘体恤她家处境着个,你记得让陈叔好好宽慰着些她。” 三夫人林夕在一旁看到牙根痒痒着,三十两银子是不得打紧,可高冉冉这么做分明是当着下人打了她的脸面,这让她一个主子的脸面往哪里放? “小姐放心,奴婢这就去办。”听竹在门外应了一声,细碎的脚步声渐远。 “三娘娘,你身子骨一向虚弱,冬寒料峭,又是大风的天气,还是少出去走动着个的好,免得像我一样着了风寒就不好了,这府中的事物陈叔打理了几十年也未曾出过差错,你就放心的让陈叔再管上个四五年着个,三娘娘你就好生颐养天年吧。” 她的这一番话相当于就是给林夕下了禁令了,措辞拿捏的到位,几乎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林夕脸色一僵,这高冉冉人小心眼真是不小,几句话下来就卸了她的权,又禁了她的足,她林夕摸爬滚打多年又岂会让她得逞? “不妨碍的,我这把身子骨还能多走动着,天天待在屋子里也是闷的慌。”林夕暗自于高冉冉较着劲。 这边高冉冉刚要反驳,再次打压回去,就看到高宇晟突然站了起来,扬了扬手:“娘亲,冉儿说的极是,为了孩儿,娘亲还是少操心些好,你不知道孩儿看到娘亲先前因为爹爹的事情失去理智,孩儿多么的痛心疾首,孩儿只想娘亲健健康康,我们一家人和和睦睦,并不想其他,娘亲就听冉冉的吧。” 林夕脸上的难色散去,锁着眉头望进高宇晟深深的眸底,那里是一片真挚的孝心,她也不禁有些动容,母爱泛滥了些:“晟儿,你能娶了长公主,得了你自己的幸福,做娘亲也高兴,也就不求别的了。” “三娘娘也放心,二哥会好好努力,等二嫂嫂过门,二哥晚上勤快一些,争取让三娘娘早些抱上孙子,那样三娘娘也就不会嫌闷了。”望着二哥和三娘娘的亲情,高冉冉微微动容着,如果没有发生爹爹的事情,他们应该是和睦的一家人啊。 这样想着,高冉冉也就不再逗留,出了屋子,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冉冉。”二哥高宇晟追了出来。 高冉冉与他对看一眼:“二哥,还有什么事情嘛?” 高宇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没什么事情,就是好久没有和你单独说说话了,想找你说说话而已。” “二哥这是紧张的?”高冉冉娇笑一声,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的二哥居然会因为即将成亲紧张起来。 “啊?”反应过来的高宇晟越发不好意思起来,“方才屋子里有些闷热,正好与你走走,我瞧见你院子里的寒梅都打了朵了,可见你照看的细致,你看我院子里的腊梅,还光秃秃的,就冒了几个芽儿。” “二哥,那寒梅是野生的,我没有照顾过。”高冉冉怯怯的说道,她实在是不想打击二哥啊,可事实就是如此。 高宇晟越发有些干了,不知该找什么话题与她聊着,高冉冉看出他的窘迫,善解人意的打开话匣子道:“二哥有话不妨直说,都是自己人,不用拐这些弯弯绕绕的,这里不方便说的话就去我的院子吧,方才我出门没细看,正好一同与二哥赏个梅花看看。” “甚好,甚好。”高宇晟欣然而往。 二人站在腊梅树下,高宇晟屏退左右的人,这才施施然的说道:“冉冉,我娘亲先前是做了一些错事,今日也有些针对于你,冉冉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如果要怪,就怪罪二哥好了。” 一日为母,终生为母,他知道他娘亲的所作所为,却也不能做出什么动静来。 高冉冉应了一声,二哥既然将话挑开了说,那她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二哥既然将话往开了说,那我就要好好数落数落三娘娘的罪责了,三娘娘之前有挪用府中钱财去外面放贷,收利子钱,损坏我们高府的声誉,这是其罪一;其罪二,三娘娘在府中严苛暴治,对下人更是下了狠手,我的贴身丫鬟玉儿便是一个例子,今日又有桃儿的例子在这里,你来的时候桃儿脸上的伤你应该看见了吧?” 高宇晟默不作声,当下人的利益与自己娘亲的名声相比的时候,他还是会自觉的倾向于自己的娘亲,他不是圣人,无法做到当面去苛责自己的娘亲,所以也就假装糊涂。 “二哥不说话那便是默认了,皇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三娘娘也曾在府中闹出人命,我看在二哥的面子上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将她扭送到顺天府已经是仁至义尽,却不想她后来又做了那般糊涂事。”看着高宇晟越发阴沉的脸色,本以为他知晓林夕的所作所为只是一点儿,如今看来是她错了。 她以为府中的人都是干净的,大哥如是,二哥也亦是,却不想,其实他们都想瞒着她,不管是想要为她留出一方澄净的天空,还是出于保护三娘娘的目的,此间话已经说开,那么她以后与三娘娘的关系就不可能像之前那般和睦了。 夏凝霜和程胜设计杀了爹爹的仇,不共戴天,三娘娘透露爹爹和娘亲所在,亦是帮凶,证据确凿万分,她没有立刻将三娘娘押去顺天府问罪就是因为想要保护大哥和二哥,二哥既然纵使不知林夕是帮凶一事,也必然知晓她在府中的那些所作所为。 不管如何,那么此番之后,她与三娘娘就势同水火,关系再也不可调和了。 “二哥,我原本是想保护你,姑且与她安然处在一块,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二哥,你也不要怪我。”高冉冉将话阐明,决绝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冉冉,她是我的娘亲,有些事情我不好出面让你出面去做是对的,就像这次,我明明知道娘亲她将府里搞的乌烟瘴气,不发月钱,克扣下人的月例,对下人打骂非常,这些我都一清二楚,然而我又能如何,她终归是我的娘亲,她做那些都是为了我。” “勾结太子是为了我,勾结夏凝霜也是为了我,为了让我有一个好的前程。”他陷入了孝义两难全的尴尬境地之中。 娘亲做的错事太多,他也无法挽回,只能暗地里去宽慰那些下人,婉拒娘亲,表明自己的立场。 高宇晟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冉冉,你说我能怎么样,她终归是我的娘亲,我不能说她,说她就是不孝;我也不能关着她,关着她那更是大不孝。所以我只能联合大哥请了你回来,哪里会想到你一回来就病了,都是二哥的错啊。” “二哥,你这般纵容她,并不是为了她好,她铸下这般错误,二哥和大哥要负一半的责任。”说到底,她也要负责人,林夕勾结太子皇甫瑞的时候她就应该早些注意她的,也不应该看到二哥的面子上放过她的。 “冉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娘亲是不是还铸下了什么其他的大错是我不知道的?”高宇晟看她情绪激动无比,想着这里面定然还有隐情,忍不住追问再三。 “没什么。”高冉冉收了情绪,抿了抿嘴唇,看着地面,表情淡淡的。 “冉冉,我发现你自从有了夜怀之后就变了,变得什么话都都不爱和大哥和二哥说了,甚至与二哥和大哥都疏远了,我与大哥将你的这些变化看到心里,也疼在心里,更是急在心里,以为你是深陷爱情之中不能自拔。”高宇晟难过的说起这些,以前的冉冉最是与她亲近了,什么话,什么烦恼都会和他说。 先不说冉冉夜怀琴瑟和谐,她因此连回家的次数都少了,好几次他都忍不住说了她一番,她也并没有改变多少,好些日子还住在宣王府,再怎么说,她也是未出阁的女子。 “冉冉,你现在与我和大哥中间隔着的并不仅仅是一个夜怀,是一个高府,还有你的心!”隐忍许久的高宇晟也爆发了,忍不住抖出了积压在心头已久的事情。 “冉冉,你还记得爹爹的葬礼嘛,爹爹出殡的那天我和大哥在城门口等了你许久,想着你会来送爹爹最后一程,可事实是什么,你没有来,那三天你都没有来,我打听过了,你明明在爹爹出殡的那天醒了,你却没有来。” 爹爹的葬礼上,他和大哥翘首以盼,而她始终都没有出现,这件事情深深的伤害了他,也伤害了大哥的感情。 一言不发陷入沉默的高冉冉也忍不住了,她苦心为了这个家,为了高府,倒如今二哥却来指责她与这个家离心离德?&1t;!--over-->&1t;/div> 第496章 一波又三折 “二哥,你也不是曾经的二哥了,曾经的二哥会包容我,眼里也不揉沙子,事情能够做到是非公平,亲疏有别。在现在看来,那样正直公正的二哥已经不在了。”高冉冉也是怒了。 她变了?她变什么了? 她小心翼翼的模仿着生前的高冉冉,尽心尽力的维持这个家,维持着这个家表面的风平浪静。 现在倒好,她的隐忍退让换来的是亲人的指责,既然如此,那这些血淋淋的真相就让他们一起承受吧! “爹爹的葬礼我是没有去,因为我不想看见某些肮脏的人,我不想爹爹他去的不安心,二哥,其实你才是最没有资格指责我的人!”高冉冉也有些生气起来,爹爹和娘亲的事情她比谁都痛心。 “冉冉,你说什么?”高宇晟有些不敢相信,惊恐的大张着嘴巴,似乎不敢将这个不假思索的指责自己的人与自己以前那个温柔可爱的表妹相关联起来。 “二哥,我们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们都已经回不去了。”高冉冉的心抽搐了一下,冷静了几分,她怎么能这样对二哥说话呢? “冉冉,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你说啊,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说的?”与此同时,高宇晟也冷静了下来。 高冉冉此刻也冷静下来,冷静自持着道:“二哥你既然想要知道三娘娘干了些什么,那好,我就告诉你!告诉你一切,希望你知道这一切后不要后悔!” 有些东西一个人背负的久了,也是一种累赘,这件事情早晚二哥早晚都会知道的,她也就没有必要再隐瞒了。 “二哥,你知道三娘娘会什么会在听到爹爹和娘亲还有二娘娘的噩耗之后疯癫嘛?”高冉冉冷冷的笑了笑,“你们所有的人都错了,爹爹的死,与三娘娘有关,爹爹虽然不是三娘娘害死的,但她也是夏凝霜的帮凶。” “爹爹和娘亲还有三娘娘之所以会落入到夏凝霜和程胜的手里,就是因为三娘娘透露给了他们,爹爹的所在。”高冉冉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身后,一朵腊梅花应声而落,正午的阳光下,绯色的青年身姿挺拔,就站在进门的院子门口,离着寒梅树两尺的地方,隔着绰约朦胧的光芒,高冉冉能看到他脸上无比震惊的表情。 树上的寒梅打着苞儿,光影朦胧里,高冉冉能看到高宇哲原本红润的脸色一点点的白了下去。 在他的身边,站着一人,那人微微垂着眼,玄色的衣裳,衣裳下摆上绣着熟悉的菖蒲花的花纹,眉间微蹙,没有说话。 高宇哲紧走了几步,过来抓着高冉冉的手腕:“冉儿,你告诉我,你方才说的不是真的。” “大哥,是真的。”高冉冉目光对上他。 “我不相信。”高宇哲放开她的手,脸色越发的苍白无力。 高宇晟的脸色比之更甚,整个人虚弱的几乎都站不住了。 “冉冉,你不该告诉我们这些的。”高宇晟最后一丝苍白也挂不住了,他颓废的闭上了眼睛,似乎是放弃了对事实的挣扎。 高冉冉淡淡道:“我已经瞒了许久,这件事情你终归是要知晓的,只是我不该在这个时候告诉你们,这是我的错。” 高宇晟微微垂了垂眼皮,脸色近乎发白起来,他正色看了高冉冉一会,忽然轻笑一声,揉了揉额角,皱了皱眉头:“冉儿你说的对。” 尽管高宇晟努力的保持着自己的风度,她还是能够读出他内心的悲伤与痛苦,她想,真相伤到了她最亲爱的哥哥,她伤了她的哥哥,他们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心里的悲伤也早已经逆流成河。 高宇晟没再说话,也没再看她,脚步略微有些踉跄的往林夕的院子走去。 “冉冉,你身子不好,先回去院子,二弟这边有我。”高宇哲努力的让自己的神态紫色都看起来镇定一些,他现在是高府的家主,这件事情,他必须处理好。 “好。”高冉冉乖巧的点头,高宇哲看她一眼,疲倦的垂了垂眼睛也转身往外走去,那寂寥挺拔的背影让高冉冉有一瞬间的泪动。 “大哥。”高冉冉喊了一声。 高宇哲顿住了脚步,回过头来,悲伤的目光中有浓烈的亲情涌动:“冉冉?” “没什么,你去吧。”高冉冉嘴角努力的扯出一抹笑意,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像原来的样子。 “好。”高宇哲应了一声,不再停留,脚步渐行渐远。 “冉冉,你不该这么早告诉他们真相的。”夜怀走了过来,身姿清雅,看向她的眸色有些复杂。 “连你也怪我吗?”高冉冉仰头,眸光有迷雾隐现。 “不,我只是心疼你。”夜怀揽她入怀,轻叹一声。 她的苦,他知。 回到院子,高冉冉手上端着一杯茶水,抿了两口,抬眸问他:“我记得你上次说你在北疆待过多年,那北疆公主此番进京,该不会冲着你来的吧?” 夜怀也脸色清淡的抿了一口茶水,丝毫不惊讶于她会知晓今日朝堂之上的最热门的话题,抿完之后又漫不经心的用盖子浮着茶水:“为何会觉得她是冲着我来的?” “你是说?”高冉冉想了想,果断的摇头道,“不可能,比起他们二人,似乎你的可能性更大。” 夜怀嘴角含笑着放下手中浮了半晌的茶杯,将对面坐着的高冉冉一把扯过,低笑一声:“你未免对你的夫君太过自信了一些,并不是天下所有的女子都会同你这般。” “不是所有的男子也会像你这般招桃花,北疆王不是瞩意你当他的乘龙快婿的嘛?北疆公主为谁而来,我可没有睁着眼睛说瞎话,这种事情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高冉冉轻巧的从他的怀中闪了出去,有些冷漠的说道,不禁又旧事重提了一番。 消息是安慕白带来的,北疆王想要招夜怀为婿,这北疆公主又自己屁颠屁颠的往京城赶来,为了谁而来,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嘛? “我以前倒不知你这般爱吃醋。”夜怀伸手去揉她的头顶,她的头发柔然可爱,手感极好。 高冉冉避开一些,头偏了两分,躲开了他的咸猪爪:“她到底为谁而来?” 夜怀如此淡定从容,如果不是得到了关于北疆公主真正来京的意图,他绝不会如此镇定自若,因为她实在是太了解他了。 夜怀看着她,揉了揉额角想了想道:“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可我又觉得,有你这样一个蛔虫也没什么不好。” 他揉额角的收放了下来,往袖口之中伸去,动作舒缓而优雅,出来的时候指尖捏着一封短信。 高冉冉迫不及待的抢了过去,拆开的动作一气呵成,再抬眸的时候语气是近乎不敢相信:“是慕白?” 虽然这个答案让她大感满意,也让她心底悬着的石头落了下去,可真相来的太突兀,她也有些说服不了自己。 “他在北疆的时候,在北疆的不达山的时候救过一个身量尚浅的男子,是在打猎的时候救的,不想那个男子就是便装出来刺探敌情的北疆公主,那公主看慕白对待战俘都是以礼相待,当时的慕白以为她是普通的百姓,也就没有过多的难为她,反而还找了军医替她疗伤。”夜怀对这段安慕白在北疆发生的事情款款道来,慢慢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你在安慕白的身边安插了眼线?”高冉冉挑眉。 夜怀淡雅一笑:“慕白与我情同手足,他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着,不需要眼线。” 高冉冉想了想,也的确是这个理。 “看来这次北疆之行慕白并不是没有收获。”高冉冉挑了挑眉头。 “不过我还是有一个问题不得而解,夜怀,那慕白说北疆王要招你为婿,这又是怎么回事?”北疆公主既然瞩意安慕白,那北疆王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呢? “这个就要问北疆公主了。”夜怀无可奈何的摊了摊手。 高冉冉继续揉额:“古往今来,这帝王怎么都喜欢包办婚姻这套呢?”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的,如果你当初没有往我这边迈一步,那我们又怎么会有今天?”一切误会迎刃而解,也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了。 “你是在调侃我嘛?”高冉冉偎依在他的怀里,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不敢。” “听竹,你去看看大哥和二哥。”高冉冉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他们两个,二哥去质问三姨娘,得到的结果或许并不会如他所愿。 听竹刚要行动就听到院子门口热热闹闹,叽叽喳喳的一片,三姨娘林夕怒气冲冲的走进院子,一脸的怒意铮铮:“高冉冉,你给我出来!” “麻烦来了。”高冉冉失意的笑了笑,想要从夜怀的身前起身,那边却被夜怀拉住,“用不用我帮忙?” “不用,如果这点事情我都处理不好,我又如何能够做你的宣王妃?”高冉冉满目柔情的放开她的手,再转身时已经换上了一副清冷的过分的面孔,声音冷的似是空谷幽兰,“三娘娘这是做什么?”&1t;!--over-->&1t;/div> 第497章 天凉好个秋 推门而出,自有一股让人心折的傲气,她就静静的立在门口,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三姨娘林夕,原本还闹腾着的三姨娘林夕被她的气势所摄,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叉腰如泼妇状怒道:“高冉冉,你同晟儿哲儿胡说八道些什么!那些事情……那些事情不是我做的。。。” “哦?什么事情不是你做的?”高冉冉冷冽的看着她,目如寒冰。 林夕对上她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的眸子,心下一颤,仍然固执的认为高冉冉不可能有证据的,夏凝霜已死,程胜也没了靠山,高冉冉是绝对不可能有证据的。 正是笃定这点,她才敢这么理直气壮的来找高冉冉对质。 “具体是什么事情你自己心知肚明。”谋害老爷这种话让她怎么说出口?林夕很聪明的将这个敏锐的话题给避开了着。 “我有证据。”高冉冉掷地有声,不想与林夕多费口舌之争了。 看她这阵势就知道林夕不看到她拿出证据,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有什么证据?”林夕有些胆怯了,也有些开始吃不准高冉冉说的话是真是假。 “需要让我在这里拿出来嘛?”高冉冉冷漠的看她一眼,对着听竹吩咐了一声,听竹立马乖巧的下去了着。 “娘亲,回去吧。”这个时候高宇晟赶了过来扯着林夕劝阻她道。 “晟儿,娘亲没有做过那些事情,真的没有,晟儿你要相信我。”三姨娘林夕看到高冉冉吩咐了听竹下去,心中是真的害怕了,如果高冉冉真的拿出了证据,那她就真的要万劫不复了。 “冉冉,娘亲的事情我会处理的,这次相信我好吗?”高宇晟也看出林夕是真的害怕了,也清楚高冉冉拿出那所谓的证据会是怎么样一番景象,他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是她不肯放过我。”林夕的事情总要有所终结的,不是从她开始结束就是从林夕身上开始结束。 如果她真的有意咄咄相逼的话,林夕早就被押去顺天府了,又怎么可能还会站在这里质疑她?指责她? “我会带娘亲回去,不管她做过什么,她终究是我的娘亲,也永远是我的娘亲,这是不可改变的事情。”高宇晟轻声道,整个人都像是随时会晕倒一样,声音轻若微尘。 早在他去质疑林夕的时候,看林夕躲闪支支吾吾的模样,他的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 “那便回去了,听竹,送三娘娘。”高冉冉转过身来,原本稚嫩清冷的脸上满是疲倦不堪。 “三姨娘,这边请吧。”听竹冷冷的做了个“请”的姿势。 “你个死丫头!凭你也敢撵我,真是反了,反了!”林夕恶性不改,依旧恶语相向,盛气凌人的大声的斥责道。 听竹被她斥责的脸色青一块白一块的,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冷漠姿势:“三姨娘,你要是觉得不满有什么道理可以同我们家小姐讲,三姨娘,请吧。” 林夕正要跳脚,那边高宇晟已经拉住了她:“娘亲,你要是眼里还有我这个儿子,就不要再闹了。” 林夕听完这句话,瞬间不再闹了,晟儿是她所有的依赖,如果她没有了晟儿这根主心骨,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立马就收起了丑恶的嘴脸,又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对着高宇晟慈爱且有些尴尬的说道:“晟儿说什么就是晟儿,我们回院子吧,正好你不是要研习成亲的礼数嘛?我已经让下人整理了一番礼仪的书籍出来。” 高宇晟站在原地静默了半晌没有说话,再看了高冉冉背立着的瘦削身影一下,目光中闪过隐忍,自责,羞愧,目光一转,出了高冉冉的院子,林夕赶忙跟上。 高宇哲看着这一场闹剧终于收尾,有千言万语想要同自己的这个有些清冷过头的妹妹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只能甩了甩袖子,低声一叹。 “大哥。”高冉冉突然喊住了他,略显虚弱的声音随风传来,“这几日就麻烦大哥多照看着一些二哥,毕竟,过几日长公主就要迎进门了,我不希望他成亲的时候不开心。” “冉冉,我会照顾好他的,你不用担心,这几日,你要是想待在家里就待在家里,想去宣王府就去宣王府,总之,高府永远都是你的家。”高宇哲目光真挚,生怕她会因为三娘娘的事情与他们生了间隙,像往常一样,伸手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头顶。 “不管如何,这里都永远都是我的家,大哥你不用担心我,去看看二哥吧。”高冉冉轻轻的微笑中含着鼓励之色。 高宇哲点头,去追高宇晟。 身后的人走了过来摸着高冉冉的脸,指尖处流连着无限的爱意:“冷就回屋吧,过些日子整个府邸都会暖起来的。” 高冉冉知道他指的是二哥娶长公主的事情,她点头,将头靠在夜怀宽阔的肩膀上,问他:“夜怀,我今天是不是太残忍了一些?” “是事实对你太残忍,你不要想太多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夜怀将她整个的搂在怀里,让她的头靠在他结结实实的肩膀上,声音低柔,“现在有没有暖和一点?” 高冉冉眨了眨眼睛:“还是有些冷。” 夜怀眸光微暖:“那这样呢?”说话间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膛前,那里有一颗异常滚烫的心在跳动着。 “暖是暖了一些,就是觉得你这个动作有些幼稚了,好像那话本里的情郎一般。”话本折子里递出的那些哄美人的手段与现在的大为迥异着。 闻言,夜怀眼底有淡淡的笑意蔓延,温暖的眸光将高冉冉包裹在内:“看来你心情好些了。” 旋即,又看向外面院子的腊梅树道:“你消失了大半个月的隐卫回来了,就在寒梅树那里,看起来是块不错的璞玉。” “你应该见过的,在醉仙楼的时候。”高冉冉提醒她道,她最初撞破夜怀和安慕白树相识的密事就是在醉仙楼。 “是他。”夜怀想了起来,“每次匆匆看见一个人护在你左右,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冷严,我的武功就是他教的,可以算的上是我的另外一个师父吧。”高冉冉慢慢的说道。 “冷严,我看他在你手里似乎并没有发挥出什么作用,闲置的如同瓦砾,不如就给了我吧?”夜怀的视线深深浅浅的落在冷严的身上,闪过一些晦暗的神色。 站在暗处的冷严一惊,注视着地面的眸子瞬间抬起,看向夜怀,那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里盛满森森冷意,他心中诧异一番,难道宣王已经看出了他的身份不成? 高冉冉对于夜怀向他要冷严的事情也是诧异非常,她转头看向冷严,他就站在那棵寒梅树下的剪影里,脸上戴着银色的面具,衣衫有些斑驳的颜色,有些风尘仆仆的味道。 对于冷严,高冉冉自己也感觉很神秘,对于他,高冉冉除了知道他是死去的沐灵溪娘亲留在她身边保护她的师父,武功超然,对于冷严之外的一切,他从哪里来的,背后又有什么样的势力,她一无所知。 爹爹和娘亲刚开始被林若婷的人带走藏起来的时候,冷严告诉过她,爹爹和娘亲安然无恙,有他在,爹爹和娘亲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后来发生一系列的变故,夏凝霜与林若婷面齐心不齐,将爹爹和娘亲给偷偷转移了,这是谁也不曾料想到的事情。 爹爹和娘亲去世之后,她也曾去大声的质问过冷严,歇斯底里的问他为什么没有保护好爹爹和娘亲,问他为什么答应的事情没有做到。 对于她的质问,冷严保持了一惯的冷漠水准,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回答,甚至,从头到尾都站在那里,甚至连面具下的表情都不曾变过。 之后,冷严就神秘消失了。 对于冷严的消失,高冉冉也想过去找,奈何她对冷严也所知甚少,也不知道去哪里追寻,所以也就无疾而终了。 现在冷严却又突然回来了,他这次回来是做什么的,还是有什么事情要和自己说? 在不能确定的情况下,擅自将冷严给夜怀,那就实在是太冒失了。 “冷严,你回来了。”想到那些,高冉冉没有回答夜怀的问话,她对着冷严亲昵中带着三分清冷的喊道。 这次,她没有再叫她师父,因为从后来的接触中她发现,冷严虽然传授她武功,像是意义上的师父,可他传授自己武功就好像是为了完成一种使命一样,又像是受到了谁的嘱托一样,必须去做这件事情。 冷严面具下的神色又是一变,她没有再叫自己师父,是察觉到了自己是受人所托么? 也是,她本就是那么心思剔透的一个人,神秘之都选定的人从来都不会是泛泛之辈,望着清冷出尘的高冉冉,有一瞬间让冷严想起了之前的都主。 但是高冉冉淡淡的称呼还是不免让他心中有些黯然,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她能从冷严泛着银光的面具姣好的下颌唇感受到他情绪的波动,甚至清晰的捕捉到了方才夜怀向她要走他的时候,他脸上诧异与一闪而过的晦暗与不愿。&1t;!--over-->&1t;/div> 第498章 冷严归来 “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我想派人去找你的,可是又不知道去哪里找你。”她笑着问他,语气与记忆之中粘人的语气很不一样。 冷严微微有些动容:“去了一个来时的地方,小姐高太尉和小姐娘亲的事情是在下保住不周,还请小姐责罚。” 冷严突然单膝跪地抱拳请罪道。 “这件事情怪不得你,是敌人太狡猾了,你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待在我身边吧,以后要离开,记得说一声。”高冉冉挥了挥手,冷严怎么说也是娘亲留给她的人,她不会太去苛责他。 说完,她接着又道:“方才夜怀说想让你跟着他,你这些年跟在我身边传授我武功也确实辛苦,如今我的武功大成,有能力保护自己,你继续待在我身边也确实有些屈才了。” 她抬手揉了揉眉头,觉得自己说出这些话有些分外的残忍:“你的本领应该有更广的施展空间,夜怀他既然开口要你,必然会好好用你,你可愿意跟随于他?” 冷严沉默不语,一双眸子却星光奕奕的盯着高冉冉看,高冉冉摸了摸自己的脸,怪异的问道:“我的脸上有东西嘛?” “你都记起来了?”冷严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连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记起什么?”高冉冉凝眸看他。 “没什么。”冷严忽然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我方才与你商量的事情,你如何看?”高冉冉又再次问道。 “在下只负责保护小姐。”冷严忽然冷冷的道,“多谢宣王垂青,在下实在抱歉。” “他对你倒是很忠心。”夜怀一叹,万金易得,好将难求,更何况是像冷严这般忠心的人,也是难得,索性也就不强求了。 “他是娘亲留给我的人,如今娘亲走了,有他也是好的,既然他不愿意去,那就继续留下吧,你下去吧。”高冉冉叹了口气,方才她也不过是想探探他的口气,也没想把他给夜怀,冷严的身后还有太多的疑团,她还需要留他在身边,让他一一为自己解开娘亲背后的疑团。 为她解开高冉冉身为一个大家闺秀,为何会身怀武功这么多年,而且还会经营杏花楼和影杀等,能够做出这些东西的高冉冉,她实际到底是一个怎样的身份。 直觉告诉她,冷严应该是知道这一切的,他才是打开这把疑团的钥匙。 高冉冉抬眼去看夜怀,看他眼中并无怪罪之意,挑眉道:“我这样拂你的意,你不生气?” 夜怀摇头:“我本来想将赤剑给你的。”想了想又道,“算了,你这个隐卫还是不错的。” 高冉冉凝眉:“他不是我的隐卫,只是我娘亲留下来保护我的人而已。” “我本来想将赤剑给你是因为我将你看得比我的性命还重要,现在既然看到你身边有合适的人保护,我也就放心了。”夜怀低笑着握了握高冉冉的手道,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自然无比,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尴尬。 “你不是一直都派了人在我身边保护嘛?”高冉冉挑眉继续望着他。 夜怀有些头疼的摇了摇头:“看来有时候武功高了也未必是件好事。” “好了,你上朝也累了,昨日又没休息,回房休息吧。”高冉冉看他英俊冷削的面容有些疲惫,伸手拉着他回了房间。 “你倒是比我还猴急。”夜怀看着自己被高冉冉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子,语气越发宠溺,一双眸子里柔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高冉冉坐在床边,有一瞬间的脸红,刚要回话,那边床上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睛,她耸了耸肩膀,想着他昨日应该是担心自己惨了,又加上最近的事情繁多,他才会这般的疲乏困倦。 在他身旁坐了片刻,看他睡的熟了,她才蹑手蹑脚的从床边离开,再轻手轻脚的关了房门。 “小姐,你。”听竹刚开口就立马被高冉冉捂住了嘴巴,比了个嘘声的姿势,“别说话,他睡着了。” 听竹并不蠢笨,自然知道这个“他”指的是宣王,当即轻声问道:“小姐,药已经熬好了,是否现在端过来?” 高冉冉皱眉,想了下,最后扬了扬了手:“端过来吧。” 几日揭过,夏凝雪那边一直都没有什么进展,高府这边却是忙碌开了。 长公主大婚这是大6朝这几年来最大的喜事了,老皇帝也是大手笔,将京城的街道都铺上了红地毯,打算以百里红绸相嫁之国礼将长公主出嫁。 这不在婚礼的前一日,陈叔就来找高冉冉,核对婚事的具体细节。 府里几乎用两个月来着手准备这次的婚事,尤其这次是长公主出嫁,那大婚的礼节就越发的繁琐非常了,更何况,很多礼节都不得不依照着皇家的正礼来办,这就让婚事越发的繁琐起来。 虽然长公主皇甫柔说过这次的婚事一切从简,这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高冉冉闲来无事,夜怀又忙着去安慕白聚首,她便带着听竹去将这婚礼的流程都走了一遍,大到婚礼的陈设,小到新郎的礼冠,都一一的查看,有错处的都给一一指出了错处,尽量让细节尽善尽美着。 府里的人见高冉冉对这个婚事这么上心,只道是前几日的争吵已经烟消云散了,一个个也是攒足了精神等着婚礼的到来。 高宇哲和高宇晟下朝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在和下人一起帮忙布置新房,三姨娘那次之后也安生了许多,整日在房中吃斋念佛的。 “冉冉,你怎么又在忙活这些事情了?”高宇哲看到她又在干活,心里担心她的身子,居高临下的蹙眉望着她,“你身子本就羸弱,该注意休息才是。” “大哥,我都养了七八日了,身子早就好了,倒是大哥你最近下朝之后都比平日里要晚上一个时辰,这是什么缘故?”关于大哥的传闻,她也听了一耳朵,再加上还撞见过大哥与柳言在一起的身影,如此这般种种,她也是时候问上一问了。 “冉冉,大哥就是随便逛了逛,这才回来迟了些。”高宇哲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等儿女情长的事情,有些难以启口着。 “我上次在夜市上看到你与柳言一起放孔明灯,而且我听下人说大哥下朝之后都是往柳府那边拐上一遭,要知道柳府的街道与我们家差了一个方向的距离,大哥这若不是对柳小姐,又怎么会如此?你这般还要瞒着妹妹么?”高冉冉假装生气起来。 “冉冉,我怎么会瞒你呢,只是言儿最近才对我格外温存起来,她脾气又豪爽非常,时怒时喜的,我也捉摸不准她的意思,这还没下文的事情我又怎么好与妹妹说呢?”柳言最近对他的态度也由不冷不热变成了彼此的朋友关系而已。 “大哥真是糊涂了。”高冉冉轻笑一声,那柳言摆明了是对大哥有意思,若是不然,女儿家的,哪里还会与陌生男子出游,大哥当局者迷,真是让自己这个做妹妹的着急呢! “我哪里糊涂了?”高宇哲一脸委屈与疑惑。 “那柳小姐我与她有过几面之缘,是个不错的姑娘,性格豪爽,为人直率不做作,大哥若是喜欢,大大方方追了便是,那柳姑娘也并非是对大哥无意,我劝大哥还是早些诉说自己的心意为好。”这京城里的小姐,除开与自己关系交好的,也就柳言能入她的眼了,大哥的眼光确实不错。 “真的?”高宇哲的声音几近颤抖,他还以为冉儿会不喜欢柳儿这般的女子,见她表态支持,心下的担忧全散,此刻又经高冉冉点拨,心头久久罩着的那层雾气全散,心思豁然开朗。 高冉冉走到了高宇哲的身边,垫着脚装作老成的拍了拍高宇哲的肩膀:“大哥,冉儿说的都是真心话,爹爹和娘亲还有二娘娘在泉下也期盼着大哥早日为高家开枝散叶。” 高宇哲。。。 “二哥,这件喜服我看过了,按着你的尺寸做的,流仙阁的手艺,你明日就要大婚了,今日试试吧?看看有哪里不舒服的,还来得及改。”高冉冉看大哥被她说的无语,转头笑语盈盈的望向二哥说道。 二哥毕竟是二哥,在她心里永远都是她的那个二哥。 站在门口的高宇晟原本有些失落,此刻见高冉冉主动浅笑着与他说话,面上一喜,又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他娘亲犯下的错事又浮上心头,惹的眉头也跟着蹙了起来,又不知该如何回应她,只得怔怔的望着她,心中愧意十足。 “二哥,你怎么还傻站着啊?快来试试,我都等不及要看二哥穿一身红的模样了!”高冉冉从桌子上捧过嫁衣过来,催促着高宇晟更换。 “冉冉,这些事情不用你这般费心,柔儿说了,一切从简就好,喜服我昨日便试过了,流仙阁的手艺很好。”高宇晟目光动容的望着那喜房里陈列的整整齐齐的一应喜事物品,无不透着精致二字,便道,“征战北疆,朝廷征收了不少钱粮,现在百姓的日子并不好过,这次的婚事能节俭就节俭些。”&1t;!--over-->&1t;/div> 第499章 高府大喜(1) 二哥,你娶的并非是普通人家的女子,这般礼数是少不了的,再者朝廷和后宫之中本就对你和长公主的这番亲事多有异议,我这般做法,也是想为高家,为你做足场面,长公主是说要节俭,朝廷却背道而驰,我要是不做足场面,也未免会让那些朝廷中人看了高家的笑话去。”这次的婚事是铺张了些,但能节俭的她都节俭了,场面还是要有的,不能让人觉得太小家子气了。 “二哥我知你勤政爱民,又素来体恤百姓疾苦,可你娶的并非是寻常人。”高冉冉微微提点他一番,长公主身份尊贵非凡,礼数是不可少的。 “冉冉事事精细非常,这次的婚事真是辛苦你了,多注意休息才是。”高宇晟看她将明日的婚事操持的井井有条,心中越发愧疚起来。 “二哥,无论何时,我们都是一家人,我还等着二哥努力一些,早日为高家开枝散叶呢。”高冉冉打趣的着道,气氛一时活泛了些。 “哈哈哈,二弟,你看冉冉比我们都着急呢,看来二弟和我都要多多努力才是了。”高宇哲看着这和谐的一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气氛一时间融洽不已。 高冉冉这时候继续说道:“二哥,你看看还有什么其他不满意的地方,我们还可以再改改的。” 高宇晟面上愁容早已经褪去,连忙摇头:“我看一切都是好的,没有什么地方不好的。” 高冉冉笑着去抱他的手臂,另一只手亲昵的拉住高宇哲的手臂,笑着道:“那就好,二哥以后娶了长公主,可不能忘记了妹妹,还有大哥你也是,别有了柳言就疏远了我这个妹妹。” 高宇哲和高宇晟两人都宠溺的看着高冉冉,他们忽然觉得自己几日前错了,他们的妹妹还是那个妹妹,他们的亲情永远都没有变过,当即点了点头,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不管如何,大哥/二哥的心中永远都有妹妹你的一席之地。” “嗯!那我就等着明日喝二哥的喜酒了!”高冉冉喜滋滋的说道,慢慢松开了拉着二人的胳膊。 高宇哲皱眉看着那些物件,真是琳琅满目,这一件件东西都可以抵普通百姓好几个月的口粮了,不禁说道:“冉冉,下次大哥的婚事就不用这么铺张了,实在有些过了。”他明白,她这个妹妹从来不会厚此薄彼的,二弟的排场空前盛大,他成亲的排场也应该不会太差。 高冉冉将那婚礼的账单拿给高宇哲看:“这是这次婚礼的清单,大哥不想自己成亲太过铺张,有些这次婚礼用过的东西下次还是可以用的,就是不知大哥会不会介意了?” “不介意,不介意,能省就省,毕竟府中也需要不少开支。”高家虽说有经营一些酒楼,攒了些钱,也不是随意可以挥霍的,能省则省。 “嗯,那我就先记下了,听竹,你让陈叔记一下,回头将那些一应可再利用的物件都好生保管好,反正大哥也好事将近了。”高冉冉大有深意的说了一句。 高宇哲瞬间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跳了下去,自己都爬不上来了。 “大哥,你就放心将一切事情交给冉冉吧,有这样的妹妹是我们两个人的福气。”高宇晟叹息一声,想到离世的亲人,再想想又有这样懂事的妹妹,不禁拍了拍高宇哲的肩膀道。 “二弟你说的对,冉冉的确是我们的福气。”高宇哲看着高冉冉。 高冉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这些事情你们也可以做,只是你们要忙于朝政,自然这些事情就得由我这个妹妹来操心了,等长公主过门了,大哥也努力一把,将大嫂娶进门来,大嫂和二嫂就是你们的福气了。” “我看大哥和二哥都不太累,不如也来一起布置一下吧,有些小物件还没有弄好呢。”手边还有一些事情还没做完,看他们两个人也闲着,高冉冉热情的邀请着道。 “好啊。”高宇哲和高宇晟齐齐应声道。 大婚的这天晚上,高府里热闹非凡,简直比成婚当天还要喜庆。 一来是新郎自己有些忐忑不已,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二来,这也是高府二十年来第一次办喜事,府中的一应小厮仆从人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三来,是府里的喜气隆重非常,到处都挂满了红色的喜事绸带,精巧的喜字更是贴的到处都是,地上更是铺满了各色的红绸,从院子里到院子外面这一道,没有哪处不是红的热闹的。 几个院子里的腊梅似乎也感知到了这府中的喜气,争先恐后的含苞绽放,也为这夜中的喜色增色不少。 闹到半夜,众人都沉沉睡去,才睡下不到一炷香的时辰,高府里就接连又热闹了起来,才四更天的时候,众人就开始忙活起来了。 迎亲的队伍也开始组织起来了,哪些是跨鲜花篮子的,哪些是举喜牌的,都开始在院子里操练起来,就怕回头出现了什么错处。 五更天的时候,天刚蒙蒙亮,高冉冉忙完手上的事情来到了二哥的院子,这次的婚事毕竟他才是主角,由于这是高府娶亲,夜怀这几日就宿在了宣王府,等明日以宣王的身份参加婚礼着。 到了高宇晟的繁芜院,就见他已经穿戴一新,一身的大红新郎喜服穿在他身上,越发的风姿英俊,器宇不凡,更添了几分文雅艳色。 而大哥高宇哲长兄为父,此刻也有些微微的紧张着,也穿了一身喜气的衣裳,等下是要坐在高位上喝新人敬的喜酒的。 两人看到高冉冉来了,高宇晟显得有些拘谨起来:“妹妹,你看我这身妥当不妥当?”连说话都有些带着颤意。 “二哥,不要紧张,等到了时辰就去迎新娘子就好,你穿的这一身,风云霁月的,不知等下迎亲,京城多少的小姑娘看到你都要为你的风姿倾倒了。”喜气的日子,高冉冉也由衷的欢喜起来,眼底,心底都是欢欢喜喜的。 “大哥,你看冉冉又取笑我了。”经过高冉冉这样一调侃,高宇晟紧张非常的心情也变得缓和了许多,整个人也镇静了下来。 “我哪有取笑你,我说的是实话。”高冉冉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父亲果然很强大,大哥英俊潇洒,器宇不凡;二哥文弱一些,却也是清雅俊秀,二人都是京城同辈之中姿容姣姣者,倾慕大哥和二哥的女子也颇多,高冉冉这番也并没有说错。 “我也觉得冉冉说的是实话,你的相貌本就继承了爹爹的英俊,三姨娘的秀丽,如今又穿了一身红装,越发的秀艳了,若是我是女子,必然看了也是欢喜的。”高宇哲也忍不住调侃他一番。 看着这二人有一下没一下的变相的夸他,高宇晟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下来,心里忽然觉得很踏实,他轻轻含笑:“我此生只会娶柔儿一人,她能嫁我已然是我此生最大的福气,我答应过她,此生都要护她周全。有了她,我眼中便再也没有了其他女子。” “诶,那京城的不少闺中女子可要伤心落泪了。”高冉冉叹息一声,眼中并没有哀伤之意,一片喜色,“二哥能有这般觉悟,看来长公主没少给二哥下药啊,不过以长公主的姿容,的确是人比花娇,我要娶了这么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也是看见别的女子的。” “不过嘛,二哥,你记得将这番表决心的话在今天晚上入洞房的时候同长公主说上一番,她听过之后,必然会对二哥越发的体贴温柔起来的。”高冉冉再次叮嘱着他,这般言语,女儿家最是爱听了。 “冉冉,你真是。”高宇晟对她是彻底没了办法了,清朗的眉目里含着一丝羞缅,想着他是该要在洞房的时候说上这么一番好听的话的。 “走啦走啦,时辰差不多了。”高冉冉推搡着二人,老皇帝设下百里红绸嫁妹妹,这番天大的殊荣,谁知道这背后又会有什么样的阴谋等着他们呢? 不管如何,今日算是一年中最好的日子了。 “冉冉,你这般催促,等到了你成亲的时候,看二哥怎么打趣你!”高宇晟看她一脸猴急的模样,忍不住说道。 “二弟你说的极是,宣王都金口玉言了,说是要正月十五迎娶你过门,到时候,我和二弟必然会好好阻拦他一番,最少也要设下个三关五关的才能让她把你接走。”高宇哲哈哈大笑起来,应和着二哥,眉眼里也俱是喜悦。 “你,你们!好,就算我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好了!哼,二哥你再不去接新娘子,就真误了时辰了。”高冉冉冷哼了哼,这二人居然一同来为难自己,又自个数了数日子,离着正月十五才两个余月了,心中又有些甜蜜起来。 “好了,少爷,吉时到了,二少爷,您该出府了。”这边陈叔也跑了过来,恭敬的对着高宇晟道。 “嗯,这就来。”高宇晟又整理了一番衣裳,抬步出了喜堂,看了高宇哲和高冉冉一眼,这才出了高府的大门。 听竹到底是伺候着高冉冉的人,她特地吩咐了她伺候在高宇晟的身边,暗中也派了冷严去保护,并从影杀也抽调了一些人手混在了轿夫之中,就怕迎亲的中途出现什么意外。 她想了想,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些多余,可又转念一想,还是谨慎一些的好。&1t;!--over-->&1t;/div> 第500章 高府大喜(2) 新郎官高宇晟一走,高冉冉也就没有了什么事情,那人满为患的大堂大哥正在觥筹交错,有不少旁系的亲属早早的便来了,不断也开始66续续的有宾客上门,一应由现任的高府的主人高宇哲负责款待,陈叔负责安排招待事宜。 高冉冉身为女子,不好抛头露脸,见自己在大堂无用武之地,就回了自己的院子,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起来。 过了一段时间,当睡意变得有些朦胧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叫她。 “臭女人,一个人让我跑回去对付那些臭老头,自己就在这里闭目养身,还有的喜酒喝,真是快活呢!”冷寂那家伙冷哼声忽然在耳边响起。 高冉冉迷蒙的睁开眼睛见到冷寂一脸不爽的站在她的旁边,脸别提有多臭了,大约是因为连夜赶路的缘故,一身衣裳都有些斑驳的颜色,在这喜气的环境中,显得失色不少。 即使如此,衣服的黯然失色也并没有磨灭冷寂妖孽的面容,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满眼的红色,还是因为心情大好,连看着他眼睛里都透着喜气的红光。 高冉冉懒洋洋的眯着眼睛看他:“你脸本来就长,再耷拉着一个脸,脸就更长了。” 冷寂艳丽的俏脸瞬间就全黑了:“高冉冉,你丫的没心没肺的,冷家那么大一个染缸,一个字条就把我扔了回去,你知道我回去对付那帮老顽固费了多少唇舌嘛,就差没拿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了,我差点小命都不保了。” “是小命不保还是清白不保?”高冉冉挑眉,她上次让冷寂回去冷家,继承冷家家主的位置,已经将影杀全权交给了他,就算那些老顽固难啃,以他的能力将家主的位置拿下,也并不是难事,更何况,冷家家主的位置,也就他这一个独苗了,那些老顽固就算是看不惯他,也定然不会向他下手的。 “我听说冷千秋看上你了,啧啧,她可是冷家第一冷艳美人,你这趟回去,真是艳福不浅呢!”高冉冉语气欢快,影杀的探子传来消息,除了报告冷寂在冷家的进展之外,顺手也搂了这么一把绯色事情。 冷寂的脸黑到了极致:“你养的探子真是和你一个德性,就喜欢八卦这些东西,我告诉你,我可不喜欢那个天天板着脸的娘们!”话语中一脸的怨念。 “怎么,觉得她长的没你好看?”高冉冉从靠椅上坐了起来,语气欢快的望着他。 冷寂脸依旧臭臭的:“那个女人以前害过我,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又天天在我面前晃悠,这叫什么事,我不管,这个女人你给我解决了!” 他大手挥了一挥,将高冉冉从靠椅上扯了起来,自己一把躺了下去,双手交叉放于脑后,整个人都变得懒洋洋的,径自眯起眼神开始养身,靠椅轻摇,极其舒适:“这椅子不错,回头搬去我那吧,我那里正缺一把。” “这是夜怀送我的,既然你喜欢,那就改日搬走吧。”高冉冉难得大方一回。 冷寂闭着的眸子突然睁开,径自从靠椅上弹了起来,避之如蛇蝎一般,他紧紧的皱了一下眉头:“那个冰块脸送的啊,你怎么不早说,话说冰块脸还没来吧?” 高冉冉抱胸看他贼眉鼠眼的四处张望,不由叹了口气道:“别看了,没来。” 闻言,冷寂立即变得傲娇起来:“哼,我可不是怕他。” “知道,知道,你不怕他,你怕我。”高冉冉接了他的话,命下人去备了茶水过来,径自坐在了一旁的木椅上,“我让你办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冷寂又重新躺了回去,晃着身子:“你也不去江湖打听打听,我冷七少出马,没有办不成的事情,我正式向你介绍一下,现在躺在你旁边的不是冷寂,他已经是冷家的家主了,你以后可不能再对他呼来喝去的了。” “骚狐狸!”高冉冉无语的看着他,愤愤的道。 冷寂对她的白眼丝毫不在意,反而喜滋滋的将她道谢的话收入彀中,接着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狐狸多漂亮啊,只是,我不喜欢狐狸,我喜欢凤凰,五彩斑斓的,不过要说最喜欢的,我还是喜欢冷七少这个绰号,简单,大方,又霸气。” “花孔雀!”高冉冉丢了个白眼给他,手上端起一杯茶水吹了吹。 那端冷寂突然将她到手的茶水给抢了过去,嘿嘿一笑,倒真像只狐狸,边啜了一口,便道:“好好说话,我可是以冷家家主的身份来参加高府二少爷的婚事的。” 高冉冉磨了磨牙齿,眼神瞪着他。 冷寂越发得意:“你应该知道这个身份来参加婚礼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冷家正式出世,并且与高家交好,而与高家交好,也必然会与宣王府交好,这对于你们的筹谋无疑是锦上添花了。” “你的确是该锦上添花,却并不应该是在这个时候。”这个时候的锦上添花无异于是埋下了一层祸根,宣王府和高家现在树大招风,京城里不知道有多少只眼睛都盯着高家和宣王府,巴不得寻出一个错处出来好生打压。 冷寂这个时候出来表明立场,老皇帝不得暴跳如雷啊。 “嗯?”冷寂皱眉。 “长公主下嫁高府,嫁给我二哥,高府一时间在朝廷之中风头正盛,你现在这个时候以冷家家主的身份来朝贺高家,容易让朝廷里的那些人有机可趁。”高冉冉直接将话给说明白了。 “谁说我是来朝贺高家的?我是以冷家家主的身份来朝贺,可我说都是参加婚事,并没有说是以哪一方友人的身份。”冷寂鼻孔哼了哼,“再说你家二哥成亲你连张喜帖都没有给我发过,好歹人家姓皇甫的还懂些礼数,递了喜帖到冷家,若不是看到那喜帖,我还真不知道臭丫头你这般狠心,连口喜糖都不给吃的!” 高冉冉默然,她这不是也是为了他好嘛,他继任冷家家主也就三四日的事情,下喜帖最晚也得七日前发给他,那个时候他还在与那些老顽固斗智斗勇,她又哪里会去让他因为一张喜帖而分神? “是我不好,我的错,我道歉,那个时候你不是还没有夺下冷家家主的位置嘛,我也是不想你分心。”高冉冉也是没了脾气,谁让她欠了冷寂这个大少爷的呢? 冷寂“切”了一声:“谁要你的假好心,我会因为这点事情分心?你也太小看我冷七少了。” “那你想如何?”高冉冉摊了摊手,极其无奈。 “不如何,我辛苦这么些日子,脸丑了,皮肤粗了,都黑了,你连句谢谢都没有,我这些日子白遭罪了,真是让人寒心。”冷寂指了指自己的脸,又指了指自己白腻的手腕,再指了指自己美腻的脖子,语气极其不满。 “多谢冷公子。”高冉冉欠了欠身子,冷寂妖孽依旧,甚至还胖了两斤,她是一点都没有看出来他遭罪了。 “乖,好好道谢,不然我就打的你明天出不了门。”冷寂再次哼了哼他的猪鼻子,一点也不承她的情,他才不会告诉她,那个冷千秋就是个魔鬼,天天给他送一堆他最不喜欢的甜食,每天如此,偏偏那些日子他还要借用到冷千秋,这不吃还不行,弄得他对甜食是越发的深恶痛绝起来。 威胁!赤1uo裸的威胁!高冉冉咬了咬牙,好汉不吃眼前亏,再说她也不是好汉,她就是一个弱女子罢了。 本着骨气固可贵,生命价更高的原则,她诚挚又真诚的说道:“谢谢” 高冉冉咬了咬牙,好女不和男斗,更何况,她真的怕挨拳头,但是呢,她的武功最近也是进步不少的,不见得就打不过冷寂了。 冷寂大感满意,面上一派浅笑盈盈的看着高冉冉,丝毫不曾错过她那眼中咬牙切齿的恨意。 他也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套艳丽的衣裳,手中优雅的托着衣裳,一边又赞许的看着她:“其实本公子觉得吧,你这个道谢还可以再诚恳一些,再真挚一些,再热情一些的,比如,伺候本公子更衣。” “冷寂,你不要得寸进尺!”高冉冉几乎要暴走了,这丫的也太得寸进尺了,再热情一些? 服侍他更衣?做梦去吧。 冷寂再一次看见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微微怔了一下,旋即邪魅的一笑,手中慢慢斟了一杯茶,垂眸笑道:“没办法,实力悬殊,你能奈我何?” 高冉冉恶狠狠的瞪着他,这丫的真是蹬鼻子就上脸了。 他看她的样子着实可爱的紧,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有些嫌弃的盯着她略微有些平坦的胸部说道:“你说宣王怎么会喜欢你这个假小子,一点女人味都没有。” “找打!”高冉冉怒气翻滚,这丫的摆明了是欠揍啊!当即小拳头就挥了过去。 冷寂身形一闪,躲开了过去,但是仍然能看出有些吃力,他看着高冉冉,嘻嘻的大笑道:“臭女人,不错啊,武功是有进步,但是如果只有这点程度的话,那就等着挨揍吧。”&1t;!--over-->&1t;/div> 第501章 高府大喜(3) “你还是先照看你的脸吧,别回头被我打残了没法见人!”高冉冉忍无可忍,将腰间的软鞭抽出,大力的挥了过去,招式快准狠,带着七分的力道。樂文小说| “臭女人,来真的啊!”冷寂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接住了鞭子,立刻也认真了起来。 高冉冉也不与他废话:“出剑吧!看看究竟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鞭子厉害!” “好,臭女人,我们点到为止!”寒光一闪,冷寂妖孽的气质隐去,一柄寒光凛凛的长剑被他执在手中,散发着致命的冷音,带着颤动的剑鸣声。 两人没有出这个院子,也没有使用轻功飞上屋顶,就在院子里比划着,高手过招并不需要多么繁复的招式,往往几招就能够决出输赢。 所以从高冉冉和冷寂繁复的招式中可以看出,他们两个都不是高手,至少没有达到夜怀这种大神的级别。 高冉冉眨了眨眼睛,方才她使出的鞭踏飞燕等,都被冷寂的软剑给化解了着,这般下去,拖的时间久了她会吃亏的,再者,算算时间夜怀也该过来了。 想到夜怀,高冉冉心中一柔,鞭子之中的锐气也少了几分,冷寂剑气直指,右手挽出一个剑花飞了过来,将她的长鞭挑去。 “看来还是我的长剑要厉害一些!”冷寂收了长剑,整理了一番因为比武而弄出褶子的衣裳,看衣裳上的褶子抚了两次还在,眉头一皱,飞快的拿着那套艳丽的衣裳就朝着高冉冉问道,“你的卧房在哪里?” “就前面那一间。”高冉冉还没说完,冷寂整个人就不见了,唯见他站过的地方有风尘扬起,和着一声清脆的关门声。 高冉冉的闺房和外面一样,也是红绸高挂,一眼望去,也是一片鲜艳的大红色,冷寂看着那些灼灼其华的艳丽颜色,嘟囔着道:“臭女人,又不是她成亲,将自己的房间弄得这么喜气干嘛?难不成是发春了?” 几下的功夫,冷寂面庞本就白希俊美,一双琉璃般的眼珠里面有无数光华流转,身上的绯红色的长袍让他看起来有几分女性化的妖冶。 “臭丫头,我这身怎么样?美不美?”冷寂拖着长袍的摆自己转了一圈,动作妖冶非常。 “美,美绝人寰!”高冉冉也是惊艳非常,惊艳之余又有些嫌弃,“你穿的这么花哨干嘛,你又不是新郎。” “我是不是新郎,但是我听说新娘很美啊,我要看看到底是长公主穿红色美一些还是我穿红色美一些。”冷寂的眼睛里闪着兴奋之色。 “无聊。”高冉冉瞥了他一眼,冷冷的甩下两个字,对他很是无语。 丢完这两个字,她这才施施然的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你这次怎么回来的这么快,冷家的事情你都处理好了?” 冷寂似乎早就不期待她会说出什么赞美的话,左手有一搭的扣着椅子的扶手,又轻轻敲了两下,他笑道:“也没什么,擒贼先擒王,我就用了一招美男计而已。” 他那一双眼睛里似乎落下了千万的星辰在里面,高冉冉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些,千万不能中了这丫的美男计,继续刨根问底的问道:“方才你说要我把你解决冷千秋,那个冷美人不会跟着你一起回了京城吧?” “正是。”冷寂也不瞒着。 “你这样对得起苏浅嘛?”高冉冉清秀的双眉蓦然蹙起,身子也僵硬了一下。 “所以你要帮我瞒着,我不管,你交代我的事情我反正是办好了,至于其他的,你必须帮我解决,你要知道,我对女人一向没有兴趣,当然,除了她。”他对其他女人一向不怎么欢喜,若不是因为苏浅那丫头对他死缠烂打,他也未必会对她动心。 “那她现在在哪里?”高冉冉冷静的问道。 冷寂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貌似这会去了那个什么6侯爷的府邸。” “6远风?”高冉冉眉头一深,目光一凝,“冷千秋去那里做什么?” “脚长在她的身上,我怎么知道她要做些什么,总而言之,她现在是我的名义上的未婚妻了,你也知道,我最不喜欢和女人打交道了。”冷寂也是黑了黑脸,似乎也并不乐意提起这件这么丢人的事情。 “知道了。”高冉冉看他脸色疲惫无比,心下一软,便无奈的应了一声。 “嗯,臭女人,我走了,回头被人看见我在这里就麻烦了,等新娘子来了我就来朝贺,嘿嘿,你等着我啊!”冷寂见她答应了下来,脸上的疲惫一扫而光,整个人焕然一新,脚下轻功一甩,脚尖一点,整个人闪了一下就不见了。 高冉冉揉了揉额头,自己这边还有一兑破事没有弄完,又多了个冷千秋的事情,这个冷寂,可真爱给自己找麻烦! 好在,也赚了个家主的名声,她这边也不输,她继续揉了揉额角,只是,这个冷千秋要怎么安排? “冉儿?”一道熟悉的声音拂过心田,让人有些暖暖的。 “夜怀?”高冉冉垂眸看去,就见他拂柳而来,整个人姿态高雅,从容中带着一丝冷傲,玄色的衣袍穿在他的身上永远是那么合身耀眼,恍若天神。 “你怎么也穿的这么漂亮?”高冉冉张了张嘴,指了指夜怀腰间大红突兀的黑红色腰带。 “沾些喜气。”夜怀看着她,眉眼也是一暖。 “你怎么也兴这套了?”高冉冉看他衣裳上似乎粘着什么,伸手一抓,是一小片腊梅树的黄叶,似是想到了什么,仰头就问,“你早就来了?” 方才她一瞬不眨的看着夜怀,可没有看见有落叶掉下来,这说明夜怀已经在院子里的腊梅树下站了一会了,而她和冷寂居然一丝都没有发现! “来了一会,看你和冷寂在说话,就没有打扰你。”他来的时候正好是冷寂换完衣裳的时候,看他们说话说的火热,他就没有出来。 “别跟我提他,真闹心,这么喜庆的日子,就他给我添堵!”直接就当甩手掌柜,这真是让人来气。 这样喜庆大婚又有肉吃的日子里,她是很不喜欢思考问题的。 “为了冷千秋的事情?”夜怀挑眉。 “你都听到了?既然你听到我也就不瞒你了,前段时间冷寂不是消失了嘛?我是让他回去将冷家家主的位置给拿下,他现在拿是拿下了,可是却带回来了一个大麻烦,冷千秋成了他的未婚妻,现在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弄才好了。”在夜怀面前,高冉冉彻底变成了一个孩子。 “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就别想了。”夜怀摸了摸她的头,这样的日子,他也不想去思考怎么处理别人的麻烦,他要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今天你二哥结婚。”夜怀提点了她一句。 高冉冉还沉浸在冷千秋的问题里不可自拔,轻声应了一声:“嗯。”整个人没什么反应。 “今天很热闹,我听说新娘子府里也很热闹。”夜怀继续说道。 高冉冉依旧不为所动,又点了点头。 夜怀看她丝毫没有去想自己话里的深意,叹了口气,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想不想去看看新娘子?” “啊?”高冉冉这下愣住了,看新娘子?他们还是小孩子嘛? 高冉冉觉得自己的脑瓜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夜怀走近了些,也不管她同意不同意,直接揽住她的腰肢带着她从房檐上飞了出去,外面的大街上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几乎都看不到尽头,中间一条红火的长绸盈地,华美非常,站在红毯两边的百姓人人翘首以盼,期待着看新娘子。 这个时候,高冉冉那转不过弯来的脑子终于开窍了。 “好多人啊。”看着这么多乌泱泱的人头,高冉冉忍不住赞叹了一番,皇家嫁女儿的排场就是不一样,果然盛大,幸亏她将高府费力的布置了一番,不然就真让人笑话去了。 “我们去长公主府。”夜怀视线从那些人群中收回,抱着高冉冉脚下生风,向着长公主府而去。 高冉冉眨了下眼睛,没有说话,夜怀从来都不会做无端的事情,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长公主府的后院有几株百年的榕树,据说是吸了灵气的,树冠茂密粗大,树干粗壮,夜怀脚下一点,飘然带着她落在了榕树的树干上,带她坐了下来。 从他们坐着的角度和高度正好能看到长公主府里发生的一切,尤其是长公主的闺阁里的情况。 与高府相同的是,长公主府里也是一片喜色盈盈,房子的窗户上都贴着代表幸福美满的喜字,不同的是,长公主府更加的奢华,比高府也更加的阔气,毕竟能在京城之中拥有这么大庄园的,也就长公主府这一家了。 “二哥这个时辰应该也到了吧,不知道二哥在哪里呢?”高冉冉嘟囔了一下,二哥是新郎官,去迎亲的时候要游街的,兜兜转转之下,这个时辰也应该到长公主府了。&1t;!--over-->&1t;/div> 第502章 迎亲被刺 高冉冉极目望去,看。到大厅的喜堂之中一人一身挺拔的红衣格外惹眼,正是她来迎亲的二哥,高宇晟。 一应的唢呐锣鼓的声音都响了起来,这个时候,长公主闺房的房门也打了开来,有不少宫廷嬷嬷和府中的婆子簇拥着一个身材婀娜,头戴凤冠霞帔的美人,龙凤呈祥的盖头将她的花容月貌掩在盖头之下。 那般的身形与气质,袅娜婷婷,脚下似有莲花绽开般,端的是举世无双。 那些宫廷嬷嬷搀扶着新娘子一步一步慢慢的迈着细碎的莲花小步顺着铺就的红绸小路慢慢往大堂走去,领头的嬷嬷说着异常吉利的喜庆话着,其他的嬷嬷,婆子和丫鬟都争相的应和恭喜着,场面极其的热闹。 “你是来寒碜我的?”这样的国色天香的仪态,她是怎么也达不到的。 “你再仔细看看。”夜怀低声说道。 高冉冉瞪大了眼睛去看那新娘子,难道夜怀是觉得新娘子有问题不成? 她仔细看了看,新娘子体态,身形,样貌,气质都是一等一的出挑,当真是国色天香的紧! 可就是感觉不对,新娘子是新娘子,不可能是其他人,可这长公主府里就是有种怪异的感觉,明明是满目的红,总觉得有股子煞气,可也说不上是哪里不对。 “新娘子不是皇甫柔?”高冉冉歪着头问道。 夜怀摇头。 “我看不出来,不过我看高府的红色觉得很喜庆,看这长公主的大红色总有种煞气,也不知是哪里不对。”精湛的武功让她有过人的机警度以及能够嗅出平常气氛之中的危险。 “是喜婆。”那边新娘已经走出了这个院子,夜怀不等高冉冉说话,伸手就将她从树干上给拉了起来,手搭上她柔弱无骨的腰肢,身轻如燕的望下飞掠而去。 从容的停在了另外一个院子的树干上,长公主的府邸是一个三进三出的大庄园,那些百年树木也一并方便了他们。 他们落下的时候,高冉冉正好眼尖的看到了夜怀口中的那个喜婆,掺在一众宫廷里的嬷嬷里,并不起眼,别的喜婆都是两手交叉放于胸前,走的恭敬有礼着,她的手虽然也放在胸前,大袖口的衣衫却挡住了两只交叉的手臂,没有像其他喜婆一样把交叉的两只手给露出来。 有喷涌的阳光喷洒而出,一道微弱的寒光一闪,从高冉冉接触兵器的经验来看,喜婆的袖子里应该藏了一把两尺来长的锋锐匕首,她这是要杀谁? 二哥! 高冉冉袖口下的拳头紧紧攥紧,幕后指使之人她不作他想,不用说也知道是老皇帝的人。 这些喜娘和嬷嬷无不是由老皇帝下旨,从宫里和民间精挑细选出来的,别人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去做这件事情。 她终于知道老皇帝为何不阻扰这次的婚事了,她千防万防,万万没有想到老皇帝居然会这么阴,他这次没有从长公主这边下手,而是选择了二哥。 是啊,若是新郎官在迎亲的时候被刁民刺杀身亡,那么长公主就不必出嫁了,这门亲事也就算是吹了,老皇帝这样做真是恶毒无比! “能不能救你二哥,成败就在于你了。”夜怀说话间已经将她带了下去,来到了大厅旁边的一个偏院子,他冷静自持的继续说道,“现在不是解释这么多的时候,我已经看过长公主府的布置,你从这个院子出去,左拐就能混入大厅,到了那里,你应该知道怎么做的。” “放心,我一定会救二哥的。”高冉冉意识到情势危急,匆忙的看了夜怀一眼,按照夜怀所说,从这个院子往外面走去,左拐了一下,当真就来到了客厅,一抬首就看到二哥俊美的背影。 二哥,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高宇晟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着,翘首以望,期待着新娘子的到来,突然身后传来一身清脆的声音:“二哥。” 回头,有一瞬间的诧异:“冉冉?你不是不来迎亲嘛?怎么会在这里?” 高冉冉微笑着走上前去,亲昵的道:“还不是在家等的太着急了,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新娘子嘛!哦,不对,从今天开始,应该改口叫二嫂才对!” 她慢慢的走了过来,目不斜视的观察着四周人群的动向,幸好,除了那个喜娘之外,大厅里并没有其他的潜在危险存在。 高宇晟今日成亲,自然是意气风发,也没有多想,长身玉立在原地,并没有责怪她着:“你真是淘气,快站好,柔,柔儿她马上就来了。”目光中又是忐忑又是激动。 “嗯。”高冉冉轻轻整理了一下仪容,端正的站在高宇晟的身后,目光紧紧的注视着东方的位置,那个位置正好是新娘子出来的方向。 锣鼓喧天中,随着一阵人声鼎沸,美艳的新娘子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款款而来,高宇晟看到新娘子的时候目光一亮,整个人也是越发的踌躇起来,显得有些慌乱。 高冉冉的目光全然不在新娘子身上,目光一阵搜寻,紧紧的盯着那个动作怪异的喜婆的动作,近了近了。 随着皇甫柔越走越近,高宇晟嘴角的弧度也越咧越大,高冉冉注视着那个喜娘,看着她右手微微攥紧了些,近了。 随着喜婆一脸笑意的将新娘子的手交到了喜不自胜,也几乎全然沉浸在了喜悦之中的高宇晟手中的时候,那后面不起眼的喜婆手中寒光一闪,匕首快准狠的刺向了高宇晟的心脏,快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在那匕首就要贴上高宇晟胸膛的时候。 高冉冉装作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假装匆忙的反应了过来,先是动作笨拙的将高宇晟往身后一拉,浅浅的避开了那喜婆的刺杀,那喜婆一击未中,再次卷土重来。 这次,高冉冉假装才反应过来,大喊了一声:“保护公主!” 在这个时候,喊保护公主比喊保护新郎要更容易让那些驻守的侍卫和观礼的人更加揪心才是,也更管用。 与此同时,高冉冉手上也凝上了五分的力道对着那喜婆挥出了一掌,喜婆被打倒在地,吐了一口老血,紧接着就被隐藏在宾客中的侍卫给拿下了着。 “说,是谁派你刺杀我的!”高宇晟也反应了过来,立即上前逼问道。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喜婆说完就自尽了,这一变故发生的太快,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报告驸马,刺客嘴里藏了毒药,已经服毒自尽了!”隐藏在宾客里的侍卫也都纷纷现身,有不少公主的隐卫也现身出来,将长公主围成一个圈保护了起来。 高宇晟看刺客已经服毒,眉头皱了一下,转身痴情的往长公主那边走去:“柔儿,柔儿,你没事吧?” 明明那刺客是要刺杀二哥你的,长公主顶多就是受了惊吓,高冉冉看着自家二哥这个情痴的模样,默默心里翻了个白眼。 事情总算是解决了,她的任务也算是完成。 “我没事。”皇甫柔不失皇家风范,即使是心中害怕,外表也没有露怯,身形还算镇定。 “嗯,没事就好。”高宇晟紧张的抓着皇甫柔的手点头道。 皇甫柔羞涩的将手抽了回去,细声道:“方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一个刺客,幸好冉冉发现的及时,侍卫已经处理好了。”高宇晟低沉的声音在此刻听来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来人,将这个刺客全身搜查一遍!”皇甫柔这个时候也表现出了皇家公主的大气与镇静。 那些侍卫闻言,上前仔细搜索了那个喜婆的身上一番,领头的侍卫长恭敬的跪地禀告着:“回禀镇国公主,喜婆的身上什么也没有。” “没有?陈娘,这个喜婆是怎么进来的?”皇甫柔即使是盖着盖头,也能听出她声音里的怒气与严厉。 长公主府的管事陈娘哆嗦着身子走了出来,跪地叩首着:“公主,老身也不知道啊,这些喜婆都是京城里有名望的,这才请了过来,哪里知道这个喜婆会去刺杀新郎呢。” “不知道?府中的婚礼的喜婆我是让你拟的名单,你现在和我说不知道,陈娘,我看这公主府你也不用待了。”皇甫柔心思通透,眨眼之间已经明白了这刺客是怎么回事。 “公主,公主不要啊,老身是真不知道啊,公主!”陈娘大惊失色,连连磕头求饶着,被长公主府给赶了出去,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盖头下的皇甫柔不为所动,今日的事情细思极恐,这喜婆是陈娘安排的人,陈娘不肯说,那她也是留不得的。 高冉冉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感觉长公主也应该猜到了什么,不过似乎也很吃惊,吃惊之余也很愤怒,但是并没有有深究下去的打算,那个陈娘,一看就有猫腻,皇甫柔却没有将她收押起来,反而将她驱逐出去,这也是在侧面包庇着背后之人了。 “宇晟,你没有受伤吧?”皇甫柔镇定的处理完,语气又变得轻柔起来。&1t;!--over-->&1t;/div> 第503章 朕来观礼 “我没事,倒是让你受惊了。”高宇晟体贴的说道。 皇甫柔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 “柔儿,那我们继续婚事吧。”高宇晟抿了抿唇道。 皇甫柔有些娇羞的应了一声:“嗯。” 高宇晟牵住了红绸的另一端,又软言安抚了一番,带着长公主往外面的花轿走去。 但是即使如此,高冉冉也没有放松心神,继续警惕的搜寻着人群,以老皇帝缜密的心思不会只派了这么一个喜娘才对。 果然,后来在高宇晟带着新娘子游街的时候,又碰到了刺客,也幸好高冉冉在队伍中安插了影杀的人,这才让高宇晟又躲过了一劫。 回到了高府,高冉冉打眼看去,就是一片人山人海,堪称的上是高府前所未有的举世盛况。 高府发的喜帖,宴请的都是高赫生前交好的一些官员,还有的就是高宇哲和高宇晟的一些朋友,所以并不会有很多人,所以这里的三分之二的官员和家眷其实都是来给长公主贺喜的,也真是给高府薄面了。 大厅之内高朋满座,幸好之前就有向长公主那边要宾客的名单,又适当的扩充了一些坐席,这才勉强够用了着,一眼望去,偌大的高府到处都摆满了酒席,甚至就连后院都摆上了不少着。 “冉冉表妹,今天的高府可真是够繁华的,热闹,真是热闹!我来的迟了,都不知道还有没有位置了呢!”沐奕轩一向放荡不羁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高冉冉扭头看去,有两人从门口缓步而来,一人身姿清俊,一人窈窕美好,她脸上挂着笑意:“表哥,你无论什么时候来,这里总有你的位置的,当然了,更是少不了表嫂的!”眼神望向夏凝霜。 与前几日见到的夏凝霜极不相同着,今日的她面施粉黛,气色看起来也好上了不少,整个人因为沾染了几分喜气,显得精神头也挺好的。 沐奕轩揉了揉高冉冉的头:“小表妹真是会说话。” “不过我来的路上就听说二表哥一路上迎亲不是很顺利啊。”沐奕轩寒暄完步入了正题,他带着霜儿坐马车来的路上就听到街头巷尾的老百姓在议论,说是西北街道那边有人要杀新郎官。 他掐指算了算,这西北街道可不就是今天自己那个小表哥迎亲要经过的地方,等他让车夫转到那边去看的时候,哪里还有迎亲队伍的身影。 听他提起这两次刺杀的事情,高冉冉揉了揉额角:“没什么事情,就是有两只苍蝇,幸好我提前做了布置,长公主府的那个喜娘倒还凶险一些,也幸亏是夜怀及时来提醒了我。” “究竟是谁会这样做呢?”沐奕轩陷入了沉思,长公主的驸马居然当街遭人刺杀,又有人胆敢在长公主府行刺他,这两件事情已经闹的京城沸沸扬扬了。 “喜娘和那些当街截杀的刺客都已经服毒自尽了,目前还没有其他的线索。不说这些煞气的事情,大喜的日子,你们也别站在门口了,马上就要拜访了,我们去观礼吧。”高冉冉催促着这两个人。 “冉冉,我们也没有好送的,这是贺礼,祝二表哥和二嫂新婚快乐,也祝他们早生贵子。”夏凝雪从跟在后面的丫鬟的手里拿过一封贺礼折子递给高冉冉。 “还是表嫂会说话,成亲的日子可不就要说这些喜庆吉利的话,哪里像大表哥,连一句喜庆话都不会说。”高冉冉满眼含笑的让府中负责宾客礼金的人收了折子,这边引着他们二人往大堂走去。 “咦,你家夜怀呢?要是你和你家夜怀成亲,我铁定说一堆好听的话。”沐奕轩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夏凝雪边走边问道,对夏凝雪的疼爱之情溢于言表。 “他应该早就来了,这不,我正要寻他的时候你们就来,这会,他应该在大堂吧。”高冉冉往大堂走去,来到喜堂的时候,吉时还没有到,所以新郎和新娘拜天地还没有进行。 高冉冉引着沐奕轩他们进来,请他们坐在了旁边观礼的位置,在他们的位置之上,高冉冉发现来了一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孔,不怒自威,自有一股睥睨沙场的气势,猜测着这个应该就是沐奕轩的爹爹,沐老将军了。 哦,也就是她名义上的舅舅。 喜堂之内人声鼎沸,也不是说话的地方,看他正与大哥说些什么,也就没有过去,四处开始寻人,怎么就没有看见夜怀? 这厮跑哪里去了? 她刚一回头,就撞上了一个人厚实的肩膀,熟悉的清冽的男子阳刚之气混着淡淡的紫檀香的清新香气氤氲而来。 一个低头,一个抬手,四目相对之间,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情意。 “皇上驾到!”就在气氛和睦之中,一道尖锐的男子喊声响起。 老皇帝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说话间,老皇帝已经迈着龙威虎步走了过来,率先就看到了她和夜怀,开玩笑的说道:“宣王和冉丫头看来也是好日子将近了啊,不知是哪日,朕也想向宣王讨杯喜酒喝呢!” “正月十五。”夜怀接过话,简单的吐出了几个字,气质冷冽清寒,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嗯,是个不错的好日子,朕那日可一定要来观礼的!”老皇帝问完,哈哈大笑一声,坐在了喜堂的正高位置。 陪同他来的还有一人,乃是许久不见的德妃。 听说德妃最近盛宠后宫,传言不虚,今日的场面怎么说也该是皇后出席,不想老皇帝竟然带的是她,对她的盛宠也可见一斑了。 看到这个德妃,高冉冉就想到了以前德妃陷害她的一幕,后来也有不少刺客追杀她,最后都销声匿迹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现在看到她,保养得意的美貌脸蛋虽然在对着自己笑,但感觉她看自己的眼神里带着分外的敌意。 这个德妃不好惹。 “皇上,这高府还真是热闹呢,这朝廷三分之二的官员都来了吧,真是喜庆非凡啊!”德妃大有深意的说道。 这个高冉冉,害的她的亲侄女被发配,之前又偷听了自己的秘密,也不知道是她命硬还是命大,自己派去刺杀她的杀手都失踪了,连具尸体也没有找到,那些日子,她一直提心吊胆的,就怕这个丫头会有什么动作。 后来她派去刺杀皇甫瑾的人果然都全军覆没了,这个冉丫头,当真是不能留! “皇上是一代贤君,长公主又贤良淑德,更是在未成年的时候就被先皇加封为镇国公主,镇国公主出嫁自然非同一般,既是皇上的家事,也同时也是朝廷的国事,朝廷来这么官员观礼也是应该的,要是不来这么多,那才是失礼了呢!”这个德妃,一来就针对高府,在老皇帝面前挑拨高府与朝廷大员的关系,当真是个蛇蝎美妇。 老皇帝一听,脸色有些轻微的好转,他没有领会德妃,摆了摆手道:“德妃的话大家都不要放在心上,今天是柔儿出嫁,是朕的皇妹出嫁,是件普天同庆的事情,大家不要太拘束了。” “多谢皇上。”应和声瞬间一大片。 德妃脸色立刻就耷拉了下来,刚要再挑拨几句,那边老皇帝已经摆了摆手,对一旁站着的司仪官问道:“吉时到没?” “回禀皇上,还有一刻钟的时间。”司仪官立即回话。 “嗯,朕知道了。”老皇帝摆了摆手,正了正身子,这才看向玉树临风的新郎官问道:“朕听说你今日遇刺了,那些刺客也真是胆大包天,光天化日,天子脚下,就敢做出这等事情,京兆尹来了没?” “回禀皇上,卑职在!”京兆尹从一众人群中紧张颤栗的钻了出来,身形颤抖的跪地道。 “身为京兆尹,连小小的刺客都抓不住,竟然让刺客都混进了皇妹的府邸,又在街道上刺杀驸马,其罪当诛!京兆尹治理京城不严,传朕旨意,即日起革除他京兆尹的职位,听候发落!”老皇帝摆了摆手,立刻有御前侍卫上前将已经冷汗涔涔的京兆尹给拖了下去着。 “驸马,你今日受惊了,朕已经将京兆尹革职查办了,刺客的事情朕会派人去查,一定会早日捉拿住真凶。”处置完京兆尹,老皇帝这才施施然的看向今天被刺杀的主人翁,高宇晟道。 “多谢皇上,一切全听安排。”高宇晟跪地叩谢皇恩道。 高冉冉忍不住在心里泛起了嘀咕,老皇帝这一手先抑后扬用的是真好,不愧是成了精的狐狸,这拉拢人心的手段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直接将无关的京兆尹给革职了,就算是今天之后高府想要查或者是长公主自己想要追查,都没有了借口。 老皇帝打的一手的好算计啊,她可怜的二哥又哪里敢不从呢? “回禀皇上,吉时到了,拜堂可以开始了。”司仪官在一旁拿着沙漏计算着时辰,提醒着。 “好,既然吉时已经到了,那就开始吧,朕是柔儿的兄长,父皇去世的早,正所谓长兄如父,拜朕也会一样的。”老皇帝摆了摆手,直接让司仪官开始了。&1t;!--over-->&1t;/div> 第504章 当众表白 司仪官看向高宇哲,高宇哲面色如常对着他带点了点头,随后司仪官就对着皇甫柔和高宇晟高声喊道:“一拜天地。” 高宇晟和皇甫柔听到司仪的喊声,纷纷向后转去对着天地拜了一拜。 他们拜完,司仪官又高声喊道:“二拜高堂。” 两人又双双对着高位上的老皇帝拜了一拜。 “夫妻对拜!”司仪官又大喊一声,喜气洋洋。 高宇晟和皇甫柔又纷纷彼此对拜,二人的夫妻之礼也就算是成了。 “哈哈哈,好啊,朕的好皇妹也终于出嫁了,朕实在是欣慰非常啊!”老皇帝大笑三声,似乎真的很高兴一般。 在场的众位官员齐齐朝贺:“恭喜皇上,恭喜镇国公主。” “礼成,送入洞房。”司仪官憋红了脸说出了喊出了最后一句话。 “二哥,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二嫂嫂送去洞房?”高冉冉轻笑着催促着愣在了原地的二哥。 似乎这一切都顺利的有些过头,她原以为老皇帝会使一些其他的法子来阻止二哥和皇甫柔成亲的,不想最后一拜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是,是。”高宇晟脸色一红,看了众人一眼,对着老皇帝躬了躬身子,牵着绑着花团的红球引着长公主往喜房走去。 “这么多人聚在这里,看来是本相来迟了啊!”忽然从喜堂门口传来一声温雅的男子的含笑声。 “微臣奉命去迎接北疆公主,不想竟然错过了长公主的喜宴,该罚,该罚!”6远风一身青衣英姿飒爽,只见他带着一众人前来,在他的身后,有不少是拥护着太子的能臣,而他就站在最中间,俨然是这些人的主事。 除此之外,在他们的一干大男人中,有一位异域风情的女子极为惹眼,穿着一水的嫩黄色的小短袄,眉宇之间是数不尽的风情,一颦一笑都动人心魄。 想必这位就是那位北疆公主了,高冉冉细细的打量她一番,就看到她也看了她一眼,眼神之间带着不少跋扈的意味,一双摄人心魄的大眼睛在人群里一阵搜寻,待搜索到皇安慕白的时候,神情一喜。 自个就欢喜的跑到了他的身边,毫不做作的拍着他的肩膀道:“安兄,我可找到你了,你怎么可以突然不辞而别呢?要不是我四处托人打听你的身份,知晓了你是大6朝的世子,我还就真以为这辈子都见不着你了。” 安慕白一身白衣隽永清雅,在一众老头子官员的陪衬下越发的出挑非常,此刻被北疆公主这么热情的问候,纵使平日里脸皮厚些,也是有些吃不消的,当即后退了一步,保持着适当的距离道:“微臣先前不知你是北疆公主才会与你结拜,如今知晓你身份,却是不敢当你一声安兄的。” 一席话既表明了自己对她的无意,也是化解了人们心头的误解。 他的退避态度也让北疆公主有些难堪,也幸好她也有些心大,并没有表现的多尴尬,仍旧笑意盎然的说道:“安兄真是太见外了,当时你我处于敌对阵营,我不得已才对你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如今我已经恢复了女儿身,那我们以兄妹相称就好了,安兄不必如此拘束的,我还是我啊。” “微臣多谢公主的厚爱,以前不知道公主身份才会与公主称兄道弟,如今知晓了公主的身份,微臣不敢。”安慕白再退一步,将关系撇的清清楚楚着。 “安兄,你怎么能如此。”北疆公主面色苍白,眼神突然坚定的道,“不是兄妹也好。”她转头看向高位之上的老皇帝,恭敬的拜了三拜道,“北疆公主,伽罗敏之参见大6朝皇帝,望大6朝皇帝永享盛世安康,长乐无极。” 老皇帝眯着眼睛打量了她一番,连连摆了摆手:“北疆公主免礼,你的父王已经向朕在信上说明了你要来的原委,朕已经命人给安排好了行宫,等参加完喜宴之后,6爱卿,你就带公主去行宫吧,敏之公主,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找6爱卿就好。” “多谢皇上,皇上天恩浩荡,我有一个请求,还望皇上成全,我不想住在行宫,我想住在我大哥安世子的府邸,这次来到京城除了想要欣赏京城的风貌人文之外,我就是为了我大哥前来。”伽罗敏之豪爽的说道,一点也不将自己对安慕白的心思藏着掖着。 她一说完,不少规矩着的官眷就开始议论纷纷,说她太开放,嘲笑声阵阵如语。 老皇帝不摇头也不点头,看向安慕白询问,有些为难道:“这,这件事情安世子怎么看?敏之公主千里迢迢而来,是远方客人,她的要求朕也不好拒绝,实在是泛难的很啊!” 老皇帝不负阴险狡诈之名,这一番说辞摆明了是要让安慕白识趣一些,然而安慕白似乎并不领情,他看了高冉冉一眼,抱拳拱手禀明道:“微臣府邸清寒,比不上行宫之处,公主还是住行宫的好。” 伽罗敏之被安慕白再三拒绝,此刻也不免有些气馁,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皇上,微臣记得有一处下榻的行宫距离安世子的府邸也就隔着一条街道的距离,不妨将公主安排住在城西行宫,陛下以为如何?”在一旁看了大半天热闹的6远风突然站出来善解人意的说道。 老皇帝还是有些犹豫:“不知敏之公主意下如何?” 伽罗敏之公主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如此甚好,多谢皇上。” 老皇帝看她同意下来,眸光大有深意的扫了一眼高冉冉:“好,既然公主愿意,来人啊,立刻吩咐下去,将城西行宫收拾出来,一应物件都不得怠慢。” “皇上吩咐的是,老奴这就亲自带人过去收拾。”陈公公立即领了旨意,点了几个人离开了着。 “大6朝皇上真是善解人意,我代表我父王多谢皇上的美意。”伽罗敏之公主以手放在胸前,以北疆的皇室之礼叩谢皇上。 老皇帝龙颜大悦,这是极其恭敬之意,当即哈哈大笑起来。 伽罗敏之公主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又去缠着安慕白去了着。 高冉冉漠然的看着这一场闹剧,忽然察觉到有一道细长的视线一直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这边,她顺着视线看去,视线的另一头不是别人,正是6远风。 看到她时,脸上浮出一个温浅的笑容:“冉冉姑娘,许久不见,身子可好?” 高冉冉心中咯噔一声,她生病的事情只有高府的人知晓,她也回以一笑:“原来是6家主,我道是谁呢?6家主自从入朝侍主之后越发的意气风发了,险些让我有些不敢认呢!” “此言差矣,我还是我,远风从来都不曾变过,因为远风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些什么。”6远风笑了一声,雅致和缓的道。 “是嘛?我都有些彷徨自己到底想要些什么,看来还是6家主看的通透一些。”高冉冉斜斜的睨了他一眼,不想再与他继续纠缠。 那6远风却是不让,继续上前道:“冉冉姑娘若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应该多来相府走动走动才是,6某虽然不才,自认为还是能够做冉冉姑娘的知音的。”6远风再次浅笑,风度翩翩的模样惹了不少少女的眼球。 “不了,你我之间一个是阳春白雪,一个是下里巴人,生来便是该两个世界的人,6家主的知音我可是不敢做的。”高冉冉觉得这个6远风真是讨厌,自己以前居然会觉得他可爱,果然以前的青黎都是假的,是6远风假装出来的给自己的错觉。 “冉丫头,你与6相在聊什么呢?看你张牙舞爪的?”在高位之上与沐老将军和高宇哲寒暄完的老皇帝将目光转向了高冉冉与6远风,看他们一人脸色嫌恶,一人脸色盎然,觉得分外有趣着。 “回禀皇上,微臣前几日听闻冉冉姑娘病了,今日特地询问一番,哪知冉冉姑娘实在有些刺的紧,微臣越发觉得冉冉姑娘有趣的很呢。”6远风睁着眼睛开始说瞎话。 老皇帝睁着一双浑浊的老眼在高冉冉和6远风之间左右巡视,最后笑了起来,大有深意道:“6相很关心冉丫头啊。” 6远风挑了挑好看英挺的剑眉,有些含蓄的一笑:“与其说是关心,倒不如说是一见钟情,所以微臣才会对她如此上心,哪知冉冉姑娘的心里除了宣王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微臣也是有些无奈的紧啊。” 高冉冉面色一寒,恨不得去封了6远风的乌鸦嘴,这是什么地方,这种瞎话也亏6远风说的出口! 简直就是将她往红颜祸水,风口浪尖上推! 老皇帝脸色一愣,也万万没有想到6远风会这么直率的承认自己的感情,颇有些玩味的说道:“6爱卿,冉丫头已经名花有主了,你这样说,就不怕一旁的宣王恼了嘛?喜欢冉丫头可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呢,朕的臣子之中也不乏美艳的妙龄少女可与你相配,6相还是应该多看看才是。”&1t;!--over-->&1t;/div> 第505章 有意拉拢 “多谢皇上美意,但是若是喜欢都得藏着掖着,那微臣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有些太过痛苦了。如果喜欢冉冉姑娘注定是件危险的事情的话,我愿意之后的每时每秒都在刀尖上过,皇上难道不觉得这样的生活比正规正规的上朝下朝要有趣的多嘛?”6远风含笑而立,动作从容优雅,自始至终都保留着一份温文尔雅的优雅笑意。 这些话本该让众人认为他是一个疯子,可周围的人丝毫没有觉得他这么说有什么不妥,少女们越发觉得被这样的一个优雅又高贵的男子喜欢是一件幸福的难以自持的事情,瞬间对高冉冉的仇怨升级了百倍不止。 疯子!疯子!高冉冉心里怒骂着,手上的长鞭怒不可遏的就要挥出,打碎他那一张满是虚伪笑意的脸蛋,这个疯子! 一只宽阔的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温暖的气息瞬间包裹住她,清冽冷寒的声音传来:“打一条狗安用龙鞭?” 怒气翻滚的高冉冉一听夜怀这话,立马怒气全消,乐了。 夜怀的那道声音虽说很小声,可以三人对峙的距离,在对面的6远风也是听得一清二楚的,当即脸白上了一些,显得越发的面如冠玉,温润的修养让他不好发作,依旧保持着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形象,努力的隐忍着。 看的对面的高冉冉心里那叫一个解气啊。 “本王正月十五与冉儿成亲,不日便会将喜帖送到6相的府上,还望6相到时候一定要来喝两杯喜酒才是。”夜怀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说完之后,看高冉冉脸颊两旁飘出一缕乱发,他缓缓抬手,极其自然的将她的那捋乱发捋到了她的脑后,动作极其的自然,漂亮的凤眸里写满了宠溺与欢喜。 他的笑意就这样在那冰山的雪地里蔓延开来,如同是雪山高原上的莲花初绽,冷峻的声音也多了几分暖意:“你看,你头发都乱了。” 高冉冉被他的暧昧举动惊的羞愧难当的,张了张口,却是吐不出一个字。 “多谢宣王!本相一定会去的!”身后,一道不怎么友好的声音响起,6远风的脸色不好的站在远处,颇有些咬牙切齿的。 高冉冉在一旁看的心里解气极了,她怎么就忘记了夜怀是一只腹黑怪呢?6远风欺负她,那摆明了是在欺负夜怀,这下真是好看了。 6远风的尴尬只是一瞬,之后又恢复如常,迎着高冉冉的眸光淡淡而立,目光里是温润的笑意。 高冉冉看着他目光忽然变得凌厉,众人看她脸色冷寒如许,纷纷面露疑惑,这才发现在6相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女子。 那女子如云心出岫,清冷高洁,不苟言笑,尤其是那抹冷意让人透骨生寒。 可那女子的相貌分明是潋滟芳华,就像是一缕明月光,极其的好看,比之之前的北疆公主都不遑多让,看起来像是哪家的世家小姐一般。 “这女子是谁啊,看着好生清冷,是哪家的小姐?”有妇人开始犯起了嘀咕。 “6相出身四大世家之一,看这女子不像是京城女子,气质又清冷过人,应该也是世家里的小姐才是。”有年老者也是八卦心不减,捋着白须不断打量那女子。 “是冷千秋。”夜怀清浅的声音响起,他俊朗的身影在一众年轻子弟之中尤其出众,分明就往她身边走了两步,那步履如同闲庭信步一般,吸引了大堂内不少人的目光。 高冉冉诧异的看着夜怀,他又与她想到一块去了,这个冷寂,自己闯下的货自己不背,这个冷千秋面色寡淡如水,一看就不好相处。 “远风,你今天真是给朕带了不少惊喜啊!”老皇帝看着6远风和冷千秋站在一起,分外高兴。 “臣女冷千秋叩拜吾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冷千秋长跪着道,声音不骄不馁,清冷的让人难以靠近。 她的冷与高冉冉的清冷是极其不一样的,她的人让人自然而然的产生一股距离感,给人一种倨傲与距离之感;高冉冉虽然也清冷,却是出自自身的傲骨,那一身的傲气引人折服。 “启禀皇上,微臣也是偶遇的冷小姐,这次冷小姐来京城乃是为了冷家的新任家主,冷寂。”6远风微微眯了眯眼睛,抿紧了薄唇看着高冉冉道,将她与夜怀之间的亲昵动作都看在眼里。 另外一旁的安慕白看着这个场景,神色有些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哦?冷家换了新任家主,这个冷寂朕有所耳闻,是不是江湖上那个赫赫有名的冷家七少?”老皇帝想了想道,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精光。 “正是,并且,他现在还是冷小姐的未婚夫。”6远风再次掷地有声,又是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老皇帝也面带诧异,就仿佛好像今日才知道此事一般,饶有兴致的说道:“好啊,好啊,冷小姐貌美如花,与那冷七少也是千古良缘了,说起来冷小姐的父亲也与朕有旧,与他也是数十年未见了。” “千秋,你现在下榻在何处?”老皇帝感叹了一番岁月荏苒之后看向冷千秋问道,就连称呼也变得亲昵了几分。 “回禀皇上,冷小姐现在暂时居住在微臣的府邸。”6远风顺水推舟的答道,脸上笑的和煦非常。 老皇帝点了点头,又道:“千秋是女子之身,住在相府恐怕多有不便,不如这样,陈公公,你去看看京城里还有哪处宅子空缺着,去打扫出来。” “皇上,前任吏部的刘尚书告老还乡,正好有处宅子空了出来,不如就将冷小姐安排住那里吧。”将事情吩咐下去的陈公公去而复返,想了想回禀着道。 “好,那你去安排吧,千万不可怠慢了冷小姐。”老皇帝极其善解人意的补充了一句。 “皇上放心,小人一定会将事情办妥贴的。”陈公公谄媚的道。 老皇帝点了点头,这才大感满意。 那边冷冰冰的冷千秋也给了点反应:“多谢皇上美意,千秋在此谢过。”内心里却闪出一丝疑问,爹爹从来都没有和她提过与大6朝皇帝有旧的事情,皇上这样堂而皇之的提出与爹爹有旧,也不可能空穴来风,回头定然要向爹爹问清楚着。 高冉冉漠然的看着这一切,心里清冷非常,老皇帝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要拉拢冷家,四大世家已经有两大世家都归入了皇甫家,为皇甫家效力,一个是苏家,也就是改头换姓的二皇子皇甫湛;一个是6家,6远风已经入朝拜相。 若是再拉拢四大家之首的冷家,那皇甫家的势力根本就不可动摇,老皇帝真是好算计! 可惜的是,她不会让他得逞的,估计老皇帝万万都没有想到,新任的冷家家主冷寂会是她这具身体的多年挚手,她相信冷寂是绝对不可能背叛她的。 那么,唯一的变数就是冷千秋了。 看来,冷千秋她是不得不对付了。 似是察觉到了6远风的觊觎之情,夜怀不自觉的搂住了高冉冉的腰肢,眸中迸发出越发冰冷的光泽,让人不寒而栗。 两人亲昵的动作惹的不少人的目光都从冷千秋的身上移了过来,有不少人心里都诽腹不已,觉得宣王与高冉冉的感情也未免太好了些,宣王为人不假辞色,唯独对高冉冉却是唯一例外的,这样的反差让不少人唏嘘不已。 德妃看着两人暧昧非常,看上去缠绵非常,眼神闪过一丝憎恶,皇上从来都不曾对她如此体贴关怀,声音柔软的说道:“本宫记得宣王与冉丫头虽然订立了婚约,可是还并未成亲,冉丫头这般亲近宣王,似乎有些不太合礼数,毕竟冉丫头你还是未出阁的女子。” 德妃将“未出阁”几个字咬的极重。 高冉冉本来还有些扭捏,德妃这般一说,她抬了一下眼皮看向德妃,浅浅一笑,笑里分明带着不少冷气:“德妃娘娘说的极是,不过我记得当年德妃娘娘嫁给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之时,已然有孕,这似乎更不合乎礼数着。” 德妃闻言脸色一僵,美眸里怨恨越发深沉,指甲都几乎嵌入了肉里,皇上年少时并不喜她,就因为她是庶女的身份,若不是因为她使了一些手断才怀上了身孕,才能心满意足的当了侧妃,又哪里来如今的富贵与权势滔天? 富贵之后就开始顾忌脸面问题了,再加上大6朝最是重视女子的闺誉,德妃未婚先孕这件事情一直是她心头挥之不去的痛,是后宫之中的禁忌,从不敢有人提起。 高冉冉这么当众就揭了德妃的短,又怎么能让她不怨恨上呢? “德妃当年的事情是朕的过错,是朕实在情难自禁,不怪德妃。”老皇帝含笑着接过话头,与德妃装的好一番情深意切,巴不得让天下人都知道他是多么的盛宠着德妃。 “皇上,当年臣妾也有错。”德妃也接了一句,眸光下满是怨毒之色。&1t;!--over-->&1t;/div> 第506章 谁能笑到最后 她的心思都在怨恨着高冉冉,又哪里会注意到老皇帝的这句话里还含着几分真心呢。 “好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以后就不要再提了。”老皇帝看她心不在焉的,心中的那份真心又收了起来,脸色也有些不好。 “嗯。”德妃点了点头,锐利的眸光扫了一眼人群,“臣妾记得公主的喜宴也邀请了冷家家主,臣妾还想着能够看看新任冷家家主的风范呢,如今是没有来么?” 冷千秋立在原地,冷若寒蝉,也没有想到如何去为冷寂辩解,就好像冷寂与她无关一般着,估计还在为冷寂半路丢下她一人的事情生着气呢。 高冉冉站在原地,刚进门的时候就想着冷寂那个妖孽不是说了会来的嘛?怎么还没有来,如今听到德妃提他,她也不由得揣测起来,这个冷妖孽又去哪里了。 “德妃娘娘身在后宫,这对世间之事的兴趣真是不减当年,也难怪皇上对您这么宠爱,原来是因为您这份小女孩天性,不过嘛,既然您身居高位,这份好奇的心思还是要收敛一些的。”冷寂不知何时,拨开一应人群从一旁的座位上站了起来,他坐那昏昏欲睡半天,才刚刚睡醒一些就听到有人在叨念着他,也真是应景了。 “这位是?”德妃有些微微不悦的看向冷寂。 “我就是你方才嘴上说的冷家新任家主,冷寂,江湖人称人冷七少。”冷寂抬了抬手,翻了个白眼道。 “果然是世家贵胄,果然是器宇不凡啊。”德妃先是赞叹一番,又抿了抿嘴,富贵逼人的道,“不知冷家主是奉了谁给的帖子前来赴宴的呢?” 德妃的问话别有用心着,高冉冉凝了凝神,后宫的狐狸精都不是省油的灯!幸亏她早就与冷寂通了气了。 “德妃娘娘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哪里还有第二家给我递帖子的?自始至终我也就只收到了一封喜宴的请帖,出自长公主府,德妃娘娘这样问,难道是觉得高家也会给我递喜帖不成?”冷寂冷哼了哼,摆出了家主的威严,极其傲娇的道。 德妃愣了一下,冷寂这样说会让别人觉得她心机叵测,不怀好意,这样她树立的温柔贤淑的形象就可能毁于一旦了。 保养得意的老脸上又聚起一个笑容,试着含笑将话给圆了过去,动作落落大方:“冷家主误会了,本宫不是这个意思,本宫只是听人说你与冉丫头走的亲近一些,本宫还以为冉丫头也会给你递一份喜帖的。” “德妃娘娘这话是在害我啊,我哪里敢与她亲近,亲近不得,亲近不得的!”冷寂瞅了冷然自持的夜怀一眼,有些害怕的急忙摇了摇头,“美人虽好,也得有命才能相随才是,德妃娘娘身处后宫之中,应该多听听后宫之事才好,这些民间的八卦,市井传言应该少听才是,这才是配的上德妃娘娘您的身份,这才能让您成为后宫的典范不是?” 德妃郁结于心,冷寂这是在嘲讽她么?后宫典范?在她之上还有皇后,她虽然受尽皇上宠爱,但头上始终都压着一个皇后,再怎么得宠,她也只是一个贵妃,这个冷寂,找死。 “冷家主这是在指教我嘛?”德妃恨得咬牙切齿。 “不敢,不敢,我只是就事论事,再者,我早就已经心有所属。”冷寂颇有深意的说道。 “哦,本宫糊涂了,冷家主已然是有了婚约的人,本宫还真是忘记恭喜李家主了呢!”德妃抬了抬眼,望向冷寂的视线冰冷无情。 “德妃娘娘,您别用这种眼光看我,看的我有些害怕呢!”冷寂接住她冰冷的目光,自个吓得躲在了冷千秋的后面,似乎是害怕德妃极了一般。 “你!”德妃有些慌了,这个冷寂,实在是不按常理出牌! “德妃啊,以后少听那些下人嚼舌根,都是些没根的东西,说的话都当不得真的。”老皇帝沉声说道,帝王家的威严尽显。 “是,是臣妾教导无方了,臣妾回去就好好惩罚他们。”德妃闭了嘴,不得不掩下了凌厉的视线,陡然一变,又是温婉大方慈爱的气质。 本来好好的喜宴,经过这么一闹腾,老皇帝也有些不悦起来,也没了兴致,又见着那高宇晟这会还没有出来,越发心里有些闷的难受,随即摆了摆手道:“朕也有些乏了,朕先回宫了,你们热闹吧。” 德妃脸色不好,刚也要起身说话,老皇帝轻咳一声,她又将话给憋了回去,一句话也没说,跟在老皇帝身后,走过冷寂身旁的时候凝了凝视线,这才带着人走了着。 冷寂望着德妃的背影轻哼了哼,身上的冷意尽退,看了对面的高冉冉一眼,假装陌生又熟悉着,径自又坐回了座位上,与谁也不打招呼,就那么靠着椅子就着桌子上的瓜果吃了起来,风卷残云的,就像个三四天没吃饭的孩子一般。 高冉冉偷偷的看着他的举动,忍不住心里偷笑,这般饿狼劲,看来在路上就忙着赶路了,一路上估计没怎么吃东西,也就懒得管他了,只是不着痕迹的让下人再多备了一些珍馐给冷寂送了过去。 夜怀身子不动,目光寡淡的看向6远风:“今日的你让本王很是意外,本王很期待。” 吩咐完一切的高冉冉扭头看去,这样的夜怀冷冽清寒,又是一本正经的,他表面上没有表现出肃萧与杀气,看上去就像是个翩翩的俊朗公子,可她知道,他脸上的颜色越是寡淡的时候,杀气才是最重的。 简简单单一句话便已经让很多人变了脸色,有不少人甚至胆生寒气,也有八卦的人觉得6相与宣王对决,这场面想想都觉得惊艳。 “我爹爹输过的一局,我一定会在我这世扳过来的,我绝不会再输。”6远风一改温润气质,语气也变得凌厉了起来。 夜怀挑了挑剑眉,眯着眼睛看他,目光越发温和起来:“6家主有魄力,不过你家父当年既然没有迈出那一步,你如今迈出来,也是迟了。” “迟不迟还是未知数,先春风得意的人不一定能够笑到最后。”6远风也针锋相对,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起来。 夜怀淡淡一小笑,笑的越发清浅,他转了一下手中的扳指,动作舒缓从容且优雅,一切都是那么从容不迫的:“本王一定能笑到最后。” 6远风闻言温润的气质陡然凛冽起来,眸中摒出一抹杀意,骤然敛去,也笑的温润:“嗯,我也这么觉得。” 众人闻言身子齐齐一僵,看他们二人看了过来,桌子上的食物立刻也少了不少。 夜怀不再理会于她,转头对高冉冉询问道:“二哥怕是在里面乐不思蜀了,你还没有闹过洞房吧?我这就带你去看看。” 二哥! 二哥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不可能会贪恋女色,就抛下众多的宾客一去不归,除非……除非是二哥出事了。 高冉冉面上一派羞缅之意,内里已然惊慌不已,她微微定了定神,好在她将冷严指派给了二哥,若是二哥真出了事情,冷严不会没有一丝反应才对。 也就说,情况完全在冷严的控制之内。 夜怀携手带着高冉冉步入后院,正好就看到抬着几具死尸的隐卫在往外走去,高冉冉看着那些黑衣人尸首,忙走进房去,出声呼唤高宇晟:“二哥,二哥!” “冉冉,我没事。”高宇晟说话间将宽大的袖子遮住了受了伤的手腕处。 高冉冉停下脚步,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动作:“二哥,你手都受伤了,还说没事,还伤哪里了?” “冉冉,一些皮外伤,不碍事的,你不必如此紧张,我如今也是当朝驸马了,以后需要经历的大风大浪还有很多,我要学会习惯,冉冉,这个家不仅仅需要你一个人成长,我也需要成长。”高宇晟宽抚着高冉冉,这样的事情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以前不去防备是因为没有必要,以后就不会再任人摆布了,他也要学会保护自己,保护所在乎的人。 “二哥成家了果然不一样了。”高冉冉含笑着望着他,她看着眼前的二哥,觉得他很不一样了,变成熟了,也变得会隐忍了。 “成家了就意味着很多责任了,以后我就不单单是你的二哥了,我以后还会是柔儿的丈夫,是一家之主,我的肩膀上还要扛起很多东西,妹妹以后也不必偷偷为二哥如此费心了。”一路上的刺杀都是因为妹妹缜密的安排,他现在才能活着,才能一路畅通无阻的行来,才能安然拜堂,才能送入洞房。 “二哥不必多心,我也只是为了以防意外才会让他在你身边,以后二哥还是应该多选一些人在身边保护才是,毕竟二哥如今身份不同了。”高冉冉语气温和,二哥重情重义,这点很容易被人利用,回头她要从影杀挑选一批人进府保护二哥才是。&1t;!--over-->&1t;/div> 第507章 神秘的盒子 “好,冉冉,方才这段时间前厅没有出什么事情吧?皇上可还在?”他包扎完伤口正准备去前厅谢恩着,哪知会遇到刺客,这才耽误了时辰,不知皇上会不会怪罪。 “皇上早就已经走了,今日是哥哥的好日子,皇上定然不会怪罪哥哥的,哥哥还是明日再向皇上谢恩吧。哥哥受了伤就好好休养生息,哪些宾客有大表哥和大哥招呼着呢,你就放宽心好好洞房便是。”高冉冉拦住了他着,前厅哪些宾客哪些不是老狐狸,她二哥都这样了,哪些风月场上恶心人的恶习,能避则避了。 “今日我是新郎官,理应前去喜堂招待宾客的,又怎可劳累大哥和表哥呢?”高宇晟有些迂腐的说道。 高冉冉揉了揉额头:“二哥,实话告诉你吧,皇上走了之后,很多朝臣就都走了,宾客也已经所剩无几,二哥还是好生静养的好;再者,你方才已经因为刺客的事情耽误了吉时,这个时候,长公主不定生气呢,二哥你还是好生去待公主才是,今日可是二哥你和公主最幸福的时间,正所谓**一刻值千金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想要说动迂腐的二哥不遵守那些繁文缛节,就得从他的心尖尖上的人下手,比如长公主,再比如睁着眼睛说瞎话。 高宇晟听高冉冉提到皇甫柔,脸色一急,正想去后院,又有些犹豫,这个时候夜怀也给了一味药:“本王听说长公主最是骄傲,你这般对她,若是再晚去些,此生恐怕与她有缘无分了。” 高宇晟看了夜怀一眼,瞬间不犹豫了,连带着脚尖的方向都趋向后院。 高冉冉见状欣喜非常,她费了半天唇舌,夜怀轻飘飘一句话就说动了二哥,她真是一个大写的服字,赶忙对着身旁的听竹和柳儿吩咐道:“听竹,柳儿,你们还不快送二哥去洞房!” 听竹和柳儿两人对看一看,欢喜的推搡着高宇晟就往洞房推去,直接推到了新娘子的面前才罢休,两人这才俏生生的将外面的房门关紧,对笑一声,这才远去。 看到高宇晟走远,高冉冉这才招了冷严出来问话:“方才发生了什么?” 冷严从暗处现出身影,银色的面具泛着清寒的光芒:“有一队刺客隐藏在房檐之上,都怪在下大意了,在下保护不利,还望主子责罚。” “房檐?这么说来,这些人是从外面潜入进来的?”高冉冉眸光一暗。 夜怀看了看四周高府的房屋走势,高屋建瓴,今日又这般众多忙碌的丫鬟和小厮,那些刺客的武功当是不弱才是。 “要不要本王派隐卫……”夜怀还未说完就被高冉冉出声打断。 “不用,我的影杀还有人可用,这次正好派上用场。”影杀剿灭了墨阁和媚阁的人之后,就一直在休养生息,除了让冷寂带了一部分回了冷家为他效力,影杀还有不少闲人。 再者,影杀重现江湖的名声传出去之后,也有不少爱打抱不平的江湖豪杰加入,并且也经过了影杀的重重考验,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她是时候真正启动影杀了。 “那好,如果需要本王帮忙,你就开口。”夜怀握紧了高冉冉的手,拉着她往前厅走去。 前厅里依旧是喜宴融融,丝毫没有因为新郎官的缺席而变冷清,人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她漠然的看着那些人,6远风和冷千秋也已经走了,冷寂也不见了踪影,不知去了哪里,她招了人过来询问,下人说6相留了话给她,说是奉旨在身,还要去安排冷小姐和冷公子的行宫,就先带着冷公子和冷小姐走了,改日再与冉冉小姐秉烛夜谈。 夜谈个鬼!高冉冉撇了撇嘴,瞪了那没有眼力见的丫鬟一眼,没看见夜怀在她身边嘛?心里诅咒了6远风百八十遍着。 “恭喜恭喜啊!本世子刚从醉仙楼的盈盈那里回来,酒香有些醉人呢,这才来迟了些,见谅见谅!”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温润如水中带着一丝慵懒。 高冉冉和夜怀停住脚步看去,就见云镜一身秀竹白衣进了门,那样潋滟的风华,哪里像是从醉仙楼里的美人怀里出来,倒像是去江南采了莲蓬子回来,那叫一个恣意秀雅。 高冉冉身为主家,自然是要说话的,她淡淡一笑:“我早就听说云世子这段日子跑花楼跑的甚勤快了些,那盈盈姑娘想必是国色天香,不然怎么能让名满江南的云世子流连忘返呢?这迟了喜事也不打紧的,美人更重要些。” “冉冉姑娘说话就是动听,我瞧着盈盈姑娘都不及你。”云镜笑了一声,温柔的说道。 “云世子风月场里去久了,也学会开玩笑了,来人,给云世子上最新的普洱茶,醉仙楼的酒最是醉人,想必云世子喝了不少,这里的喜酒云世子就不要喝了,还是多喝些茶醒醒酒才是。”才走一个6远风,又来一个云镜,这些个世家公子哥都喜欢在别人的婚礼上调戏有夫之妇么? 难不成这是京城里最近流行的世俗着个? “还是冉冉姑娘体贴。”云镜寡淡的笑了一声,听出了这话里的揶揄之意,从容的将眼前的三杯茶一滴不剩的喝了个干净,动作优雅的像是坐在龙椅上喝,让人觉得天底下再也没有比他手中的茶更好喝的了。 高冉冉暗骂了一声祸害,淡淡的点了下头,也没有与他多说,将高宇哲招呼了过来:“大哥,这位是云世子,你多招呼一下,我头有些疼,想要回王府休息一下,这就走了,明日我再过来看二哥和二嫂。” 话毕,也没有再停留,拉着夜怀就往门口走去。 云镜看她躲着自己,视线莫测的一直跟随着她,直到她和夜怀两人的身影从门口联袂消失,他这才收回了目光,将手中的茶再次一饮而尽,仿若饮酒。 “夜怀,你坐前面的马车吧,我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会。”高冉冉指了指那辆琉璃盏点缀着的檀木马车道,她哪里是想一个人坐一辆马车,她是怕回头夜怀在马车上惩罚她,那她就有的好看了。 “你在前,本王在后。”夜怀寡淡的看了她一眼,大长腿一迈,上了高府为高冉冉准备的马车。 夜怀性子执拗,高冉冉也就没有再继续,看那边夜怀已经进了马车,自己也转身钻进了马车之内,坐进马车之内,又觉得心里有些烦闷,就又招了听竹和柳儿也一起进来煮茶解闷。 “柳儿,这是哪里来的盒子?”高冉冉看着那座位底下突然多出的一个精致楠木绣花盒子问道。 那盒子面色是一只金色的彩凤,颜色十分的缜密,也很耀眼,光看盒子就知道这盒子里的事物定非凡品。 柳儿是高冉冉从影杀里寻来的,武功底子不错,就是性格有些活泛了些。 她听到问话,忙小心的将那盒子给捧了过来,看着高冉冉笑着道:“这盒子是方才王爷嘱咐的从府里拿的,也不知是什么物件,这盒子外表瞧着真是精致无双着呢。” “小姐,你快打开看看吧。”性格沉稳冷静的听竹看着那个盒子也是忍不住想要一窥究竟。 “柳儿,你方才说是夜怀给的?”高冉冉看着那个盒子,心里有些忐忑,如果她没有记错,夜怀并不能带了什么东西来高府啊。 算了,既然是他的盒子,那他藏在这里肯定是有用的,那她还是不要碰好了,免得惹他生气。 “把盒子放回去,这盒子王爷并不是给我的,不能开。”高冉冉视线从那绣着金色彩凤的盒子上别开眼去,淡淡说道,心中越发烦闷起来,也越发好奇这盒子里到底装着些什么。 “小姐,怎么不打开看看呢?王爷既然让我将这个盒子拿来,定能就是给小姐的,再说王爷对小姐千般好,万般疼爱的,就算这盒子不是给小姐的,小姐即使打开了,王爷也不会怪罪小姐的。小姐,我们就看一眼好不好?”柳儿的好奇心已经被勾了起来,这会让她放下好奇心,她这一路都得闷坏了。 “是啊,小姐,我们就看一眼,看完我们就放回去,好不好?”听竹也忍不住为柳儿说起话来,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着。 “那你们去旁边看吧。”高冉冉拗不过她们,便挥了挥手随着她们去了。 柳儿和听竹是她的两个最为忠心耿耿的丫鬟,也已经伺候了她这么久,一个眼神动作都足以让她们知晓彼此在想些什么。 并且,她也想看看这精致的盒子里到底装着些什么,以前坐夜怀的马车时可从不曾见过这种盒子。 “唔,小姐,这,这,小姐,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柳儿看着那盒子里的物件,忍不住失声捂着嘴巴惊异的叫了出来。 “是啊,实在是太美了!”就连性格沉稳的听竹也忍不住称赞起了盒子里的东西。 “盒子里有什么?听竹?柳儿?”高冉冉心中的好奇心越发被勾了起来,盒子里到底有什么,到底是什么东西?&1t;!--over-->&1t;/div> 第508章 红衣醉人 “小姐,是一件衣裳。”柳儿欣喜的看着盒子里的那件衣裳,赞叹连连。 衣裳? “是什么衣裳?”高冉冉也忍不住了,夜怀在盒子里放一件衣裳做什么? “小姐,你看了就知道了。”听竹将那精致无双的盒子给拿了过来,里面盛着一件云纹的织锦缎的大红衣裳,分外的鲜艳美丽,那上面的云纹如同活的一般,出岫浮云也不过尔尔。 “小姐,这衣裳一看就是流仙阁的手艺,王爷对小姐可真是好呢!”柳儿再次赞叹一声,觉得自家王爷对自家小姐的情谊比那流水还要长远。 高冉冉看着那件火红的衣裳也是一怔,她平素里都喜穿素净的颜色,但看到这件衣裳她却觉得莫名的欢喜。 “小姐,您不如试试吧?小姐穿上定然艳光四射,等会下车定然能让王爷眼前一亮。”柳儿扑捉到高冉冉那惊艳的眼神,忍不住催促着,递给一旁的听竹一个眼神,听竹会意,两人拿起衣裳就往高冉冉身上套。 “你们,你们真是。”高冉冉在被迫穿好衣裳之后,忍不住心里叹了口气,她对这两个丫鬟平日里是不是太好了些? 柳儿看着焕然一新的高冉冉,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小姐,您穿上红色实在是太漂亮了!” 听竹也露出痴汉眼神,频频点头:“是啊,是啊,小姐平日里怎么不爱穿红色呢,这般惊艳,这般的模样,不知会让多少京城里的公子哥们失魂落魄呢!” 高冉冉也憧憬过无数次她穿红衣的模样,如今真的穿上,她有些忐忑起来:“真的很好看么?”马车里没有镜子,她看不到自己的模样。 “小姐简直就是天仙下凡!”柳儿再次激动的夸赞道。 “小姐,宣王府到了。”外面的马车夫恭敬的朝着里面喊了一声。 “还不快帮我将衣裳给脱了。”高冉冉望了外面一眼,怎么这么快就到了王府,连忙催促着柳儿和听竹。 “小姐,王爷看见您穿了王爷亲手为您准备的衣裳一定会很高兴的,我看您就这个样子出去就很好了,听竹,你说是不是?”柳儿朝着听竹挤眉弄眼。 听竹连连点头:“是啊,小姐,您就不用脱了,反正都到王府了。” “你们两个!平日里对你们委实有些太好了,连我的话现在都不听了,明日就将你们送走。”高冉冉也怒了,自个慌乱的想要去解那衣裳,解了半天也没有摸到头绪。 “你们还不过来帮忙!”高冉冉也是慌了,狠狠的瞪了她们两个一眼。 听竹和柳儿吐了吐舌头,自知自己做错,两人手刚伸到衣裳的系扣上,就听到外面一个温润中带着冷冽气息的声音响起:“睡着了么?” 高冉冉听到问话,整张脸都涨的通红:“没,没有。”目光着急的催促着柳儿和听竹,那边柳儿和听竹对视一眼,手上的动作越发的缓慢起来,惹的高冉冉越发的局促起来。 “那怎么还不出来?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说话间,夜怀轻抬起了前面的车帘,就要进来抱她。 “你别进来!”高冉冉紧张的尖叫一声,人人都能听出她的慌乱。 立在外面的夜怀眸光闪了闪,似乎想到了什么,凝视了那车帘半晌,轻笑一声:“你什么样子本王没有见过,怎么这般害怕?” 高冉冉抬起头,这个夜怀,听他华丽的意思分明是已经猜到她穿了红衣裳,脸色越发的红如艳霞,看听竹和柳儿两人的动作还是那般缓慢如蜗牛,她闭了一下眼睛,舒了一口气,拍开那两人的爪子:“好啦,别装了,晚上不许吃饭!” 柳儿和听竹的小脸立刻耷拉了下来,带着些许哭腔跟在高冉冉后面边说边为高冉冉挑开帘子:“小姐。”语气里分明带了些许笑意。 “这下你满意了吧!”高冉冉有些羞缅的狠狠瞪着夜怀,他还笑,他居然笑的出来! 气鼓鼓的高冉冉看着那张憋着笑意的俊脸,心里越发局促不安起来,他这个笑是什么意思! 夜怀抓住她缴着丝帕的小手,凑近她耳边,唇瓣厮磨,声音有些暗哑:“好漂亮的新娘子。” 高冉冉有些受不住他呼过来的热气,觉得整个身子都要被他烧热了,眼皮垂下,不敢去看他,声音细细:“我不是故意打开盒子的。” “嗯,是我故意的。”夜怀眸光璀璨。 “忙了一天,我肚子饿了,我先进去吃饭了。”高冉冉伸手将他温热的身子推开,一溜烟的跑进了王府里面,看到夜怀没有追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烧的滚烫的脸颊,暗暗骂自己没有出息,不过就是一口热气一句话而已,怎么就脸红了呢。 回去自己房间之后,高冉冉就将那件红衣给换了下来,面对着柳儿和听竹诧异的目光,高冉冉道:“红衣太过璀璨惹眼,不适合我,现在的我只适合简单素雅的颜色。” 红色太过锋芒毕露,而她还需要隐忍一段时间。 晚饭的时候,夜怀看她蓝衣飘飘,也没有丝毫诧异,柔浅的唤她用了饭,听竹和柳儿在一旁看着高冉冉大快朵颐,心中有些懊悔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但她们也没有丝毫的怨言,毕竟是她们做错了,可她们也不后悔。 因为王爷看见她们小姐身穿红衣时所露出的惊艳的眼神已经远远胜过一餐饱饭的喜悦。 沐浴之后,夜怀派人拿了甜点来房里:“要不要再吃点?” “我方才才吃过,现在还不饿。”高冉冉摆了摆手,她又不是猪,吃不下这么多。 夜怀坐在那里凝眸看她:“那你有什么想问本王的嘛?” 高冉冉垂眸:“原来是有很多问题想问的,不过后来看到了老皇帝的态度,一切就明白了。”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问题?”夜怀手中的茶水轻轻漾开,对着高冉冉挑了挑眉。 高冉冉撇开囧意,也抬眸仔细的凝望过去,半丝也不露怯:“问你为什么会知道长公主府里的喜娘会是刺客?还是问你为什么会提前知道这一切?又或者是问你会什么会恰好知道这一切?” “我只对结果感兴趣,过程都不重要,我在意的人幸运的活着就好,以前是我疏忽了对大哥和二哥安全的考虑,以后不会了,我也不会再给别人这个就会。”高冉冉捏紧了手中的茶杯,她绝对不会再任人鱼肉。 “真想你没有影杀,这样你就无人可用,凡是就可以多依赖我一些,也希望你能再笨上一些,也好让我有保护你的机会。”夜怀叹息一声。 “你今天保护了二哥,也就是保护了我。”高冉冉微垂了眸子,若不是夜怀及时提醒,后果不堪设想。 老皇帝安排的这出好戏可真是毒辣无比! “是我在长公主的暗桩清晨递过来的消息,幸好来的及,也幸好你机智过人,将这一切瞒了过去。”他的暗桩传来消息的时候就迅速的失去了联系,老皇帝做事情的速度越来越快了,手段也越来越狠辣了,为了毁掉亲事,竟然不惜安排刺客杀死新郎,一丝也不考虑皇甫柔以后的名声,真是天家最是无情。 “今日险些铸成大错,是我忙于亲事,疏忽了对大哥二哥安全的考虑。”高冉冉低声说道,“好在二哥估计这会也入了洞房了,一切已成定局,长公主这边老皇帝已经无棋可下,接下来,恐怕就是储位的争斗了,你看6远风这次到底是支持谁?” “无论他支持谁,登上九五之尊的都是姓皇甫的,而且,后宫里未必就比朝廷里斗的少。”夜怀大有玄机的说道,很是高深莫测。 “你是说皇后和德妃?德妃承宠已久,背后有老皇帝撑腰,后宫之中看似是德妃光芒万丈,历来花无百日红,德妃宠冠六宫也没有登上后位,由此可见,皇后并不是省油的灯,地德妃一直想要扶持她的儿子,可惜她生的儿子丝毫没有入老皇帝的眼,一番心机也算是白费。”德妃冲冠后宫,她生的儿子却是窝囊不堪,整日里声色犬马,甚至都比不上太子,这样的皇子,老皇帝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将皇位传给他的。 “你别忘记了,她还有一个另外一个儿子。”夜怀轻声提醒。 “你是说皇甫湛?德妃会这般为他谋划?”皇甫湛是过继给的德妃,德行在朝中有口皆碑,也算是一匹黑马。 可别人不知道,她和夜怀可是清楚的很,皇甫湛他才是最不可能的皇储人选,因为他本姓苏。 试问高傲的皇甫家怎么可能会容忍自己一手打下的江山拱手送给外姓人呢? “小姐,德妃娘娘送来了请帖,说是邀请您明日去皇宫一趟品茶。”随着一声敲门声,听竹的声音透过门缝传了进来。 “品茶?这倒是有趣。”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 “明日小心。”夜怀叮嘱一声,德妃这分明是来者不善,想了下,想起德妃诬陷高冉冉拿了她玉佩的事情,又道,“要不要我陪你进宫?”&1t;!--over-->&1t;/div> 第509章 德妃的阴谋 “她又不是老虎,能把我吃了还是咋地?放心吧,我正好去会一会她。”德妃以前派人暗算过她,她苦于没有找到德妃的把柄,这才去可得小心一些,不能再着了德妃的道了。 夜怀淡淡道:“好,那本王下朝之后在宫门口等你一起回去。” 皇宫是京城的黄金城,里面发生点什么事情,官员的家眷们无不趋之若鹜的,尤其是后宫里的女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她们关心的行列,就连德妃开个品茶大会,都被她们的人头愣是给弄成了茶话会。 高冉冉和夜怀一起乘了车马,在宫门口的时候分开,换坐了软轿前往德妃所在的永宁宫,到了宫门前,又换做步行,刚刚走了几步,那边就有德妃娘娘近前服侍的宫女施施然的走了过来,没好气的说道:“昨日皇上在娘娘宫中歇息,走的时候特意嘱咐了让娘娘多睡一会,娘娘如今还在休息,特地提前交代了奴婢过来带您先去永宁宫的仙桃池休息,等娘娘睡醒了,会来召见您的。” 都日上三竿了,还没睡醒,骗鬼呢? 在宫门口的时候她就看到了好几顶软轿,那里面坐着的都是世家的千金,有不少还是脸熟的,就在方才走到她前面的吏部尚书的李小姐都进去了,到她这里就变成在睡着,摆明了是要难为她。 “那就有劳姐姐了。”高冉冉含笑不语,礼数周全。 “宣王妃,不,高小姐客气了。”宫女似是不小心刚说完就马上改口道,不时还打量着高冉冉的神色,眼中流露出几许鄙视之意。 仙桃池离着德妃的沉香殿有不少的一段距离,冬日风大,仙桃池夏日是避暑胜地,这冬日嘛,自然就是德妃用来寒颤人的地方了。 高冉冉勾唇一笑,幸好自己来的时候穿的多,又有武功傍身,这点小风小冷算不得什么,内里还是觉得德妃这番举动颇有心机着。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德妃那边听着宫女禀告的声音,见高冉冉在仙桃池不但怡然自得,还引起鲤鱼沉塘的奇观,一时间引起了一番热议。 宫女们奔走相告,说是高小姐有沉鱼落雁之容,惹的不少后宫的嫔妃闻声而去,都要看看这个高小姐是个如何的风貌。 瞬间那个仙桃池比她这个沉香殿都要热闹上不少呢! 德妃这般哪里还坐的住,连忙招了陈嬷嬷去将高冉冉给唤来了沉香殿。 高冉冉站在沉香殿的中央,如她所料,四周都早已经坐满了官员的亲眷,陈大人知书达理的陈小姐,李小姐也在,胆小怯懦的谢婉芳也在,就连她大哥心仪的柳言也在。 柳言看到她来,脸色雀跃,似乎也想问问方才那个鲤鱼沉塘的奇观她是怎么做到的,心里觉得这个女子很是神奇。 “参见德妃娘娘。”高冉冉盈盈福了福身子,明媚的小脸上红彤彤的,温婉的笑容轻绽,再加上姿态高雅,越发的美丽动人,好似仙女一般。 “不必多礼,冉丫头快起身吧。”德妃上前轻轻将高冉冉给扶了起来,目光落在她白希如玉的手腕上,温和的目光越发的慈爱,“冉丫头,本宫看你身无长物,正好本宫这里有一只檀木的镯子,是普陀大师开过光的,正好配你,来人啊,给冉丫头拿过来。” 话毕,立刻就有宫女将那紫黑色的镯子给拿了过来,德妃又拉了拉高冉冉的手:“冉丫头,你看看喜不喜欢。” “这镯子很漂亮,多谢德妃娘娘。”那镯子也不似是用普通的檀木所制,浑身都黑的发亮,内里和外面都打磨的很亮,色泽也很饱满,匀度适中,最外面一圈还镌刻着古老的佛家的佛印,一眼看去,价值连城。 说话间,高冉冉将那镯子给接过,连镯子带盒子递给了身后的听竹拿着,德妃送的东西再好,也是不能多碰的,隐隐的,她从那镯子上闻到了一股很淡的味道,说不出来是什么。 “冉丫头喜欢就好。”德妃看她收下了,心里也很高兴,又看她没有现场佩戴,有些诧异,又道,“你怎么不试试呢?若是大了,本宫这里有能工巧匠,能够修改一番的。” 高冉冉笑了笑,闻言将那镯子给拿到了跟前,仔细的触摸了一番,没有什么异样,微笑着将那镯子给戴在了手腕上,有点点的光芒洒在那镯子上,几条纹路瞬间映了出来,细如牛毛,高冉冉能感受到,那股子淡淡的腥味就是从这咧开的纹路里传出来的。 面色微微变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小心的将镯子给戴好,镯子黑亮的颜色衬托的高冉冉的肌肤越发的纷嫩,为她的美丽的确添色不少,还添上了几分素雅之色,更加的不食人间烟火了。 高冉冉是个医者,对于药物还有气味都很敏锐,尤其是一些特殊的气味,她更是过鼻不忘,方才的这种气味她没有记错的话,那是蛊虫的腥味,虽然镯子很小心的用檀香给熏过,她还是能从厚重的檀香味道之中嗅出那一丝异样。 这镯子里藏着一只蛊虫! 她听闻过蛊虫有那种能够一直沉睡的,世间只有血能够唤醒它 如果她的手腕出血,蛊虫苏醒之后闻着血腥味,顺着这镯子的纹路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她的手腕浸入她的身体了,德妃这招真是够阴险至极的。 可惜她遇到了对手,高冉冉在收手的时候将镯子不着痕迹的套在了外衣的里衬上,不让镯子直接与皮肤接触。 “这镯子很合手,德妃娘娘有心了。”高冉冉笑意盈盈的感谢着道。 德妃看高冉冉戴上了那镯子,又看那镯子与高冉冉的肌肤紧密贴合,心中忍不住为自己的方法感到得意,那镯子里设计了机关,只要等下她安排的人不小心割破高冉冉的手腕,那么蛊虫就会自动闻到血的味道就苏醒过来。 那镯子的机关只能从镯子里面开启,只要蛊虫有了往外跑的**,那些纹路就会自动裂开,蛊虫就会直接钻入高冉冉的身体里。 从高冉冉的反应来看,高冉冉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她的得意以致于让她没有注意到那镯子其实没有接触到高冉冉的皮肤着。 德妃又看向高冉冉美丽动人的小脸,心中越发憎恨,她也曾年轻过,甚至比眼前这张脸蛋还要妖艳三分,美貌动京城,如今美人迟暮,皇上一个接着一个将外面那些美貌的女子纳入后宫以致于德妃看到那些美丽的脸蛋就恨不得在她们娇嫩的皮肤上划上几道血淋淋的口子。 冷宫里有不少女子就是被德妃这样毁了容貌然后自缢而亡的。 “冉丫头,本宫看你面色红润中带着些许的苍白之色,是不是昨晚在宣王府没有休息好?”德妃笑意微敛,浅笑着道。 高冉冉摸摸脸颊,纤细如玉般晶莹的手指又为她加分不少,小脸却比手指的颜色要黯淡那么一分,显然是气血不足:“多谢德妃娘娘关心,我最近都在忙着筹备二哥的婚事,想来是累的。” 德妃轻轻叹了口气,又挂上笑意:“说起来本宫还没有恭喜驸马爷呢,皇上对长公主兄妹情深,驸马爷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本宫在这里提前恭喜了。” “二哥是个踏实本分的人,二嫂也不希望二哥压在身上的担子太重,平步青云并非我们高家所愿,不过还是谢过德妃娘娘的吉言了。”高冉冉眸光微动,随口敷衍着德妃。 “那倒是本宫想多了,驸马爷真是难能可贵。”德妃磨了磨牙,这个高冉冉真是牙尖嘴利,几句话就让她差点下不来台,一想到自己的计划,德妃又狠了狠心,又聚起了不少笑意,勉强关怀的道,“冉丫头,容貌对一个女子至关重要,你可不能忽视对脸蛋的保养,正好沈太医也在这里,不如就让沈太医给你把把脉,开个方子调养一番。” “多谢德妃娘娘,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德妃视她如眼中钉,几次三番都想害她,好不容易消停了一阵子,如今又卷土重来,她最近好像也没有招惹她啊,为什么就是不放过她呢? 各种原因让高冉冉很是纳闷,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德妃想和她斗,那她就斗的她哭。 “嗯,来人啊,去传沈太医。”德妃看高冉冉神色倦懒,极其的配合,越发的得意起来,很快自己的计划就要实现了,等蛊虫落入了高冉冉的体内,高冉冉就会被自己所控制,宣王喜欢高冉冉,高家又兄妹情深,那么控制了高冉冉也就间接的控制了宣王,还有整个高家。 眼见着皇甫瑾回来了,她的儿子禁足才被放出来没多久,势力单薄,皇上日薄西山,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不知道什么就撒手人寰了,她得早些为自己筹谋,为自己的未来筹划。 自己的小儿子是不中用,可她还有个大儿子,皇甫湛,虽说不是亲生,但她也只能放手一搏了,皇后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她每日与皇上同床共枕又岂能不知道皇上已经中毒已深?&1t;!--over-->&1t;/div> 第510章 反手算计 “太后驾到!” 太后这个时候怎么也来了?德妃心里泛起了嘀咕,眼珠子伶俐的一转,对着身边的宫女灵儿使了个眼色,让她去请沈太医。 又不紧不慢的微笑着说道:“列位臣女随本宫一起去见驾。”这边袅袅婷婷的扶着宫女的手走出了沉香殿,去迎接太后的到来。 这个冬日本就够冷了,她的笑容硬是让人觉得这个冬天又冷了几分。 高冉冉莞尔笑了笑,不着痕迹的将那手腕给褪了下来,换上了另外一个相似的檀木镯子,那镯子是夜怀在来的车上送她的,更巧合的是,那镯子也是被夜怀的师父,也就是普陀大师开过光的,或许从佛家出来的镯子外形都很类似着,高冉冉也没有想到夜怀送的镯子恰好能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机警的柳儿看见高冉冉将镯子褪下来换上了另外一个镯子,有些疑惑的接过换下来的檀木镯子道:“小姐,这镯子有问题嘛?” 高冉冉莞尔一笑:“德妃与我向来不亲近,几次刺杀都未曾遂了心愿,这次送镯子明显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这镯子你等下趁机找个地方给埋了,里面有蛊虫,遇血而出。” 在她身后的听竹和柳儿脸色骤变,听竹更是吓得花容失色,柳儿是影杀出来的人,还算镇静,眸中闪过一丝阴沉:“德妃这是要害小姐,想出这么阴险的招,真是歹毒至极!” 能及早发现也多亏了她天生有个灵敏的鼻子,能够从那镯子的气味中闻出蛊虫特有的腥臭味,也真是危险至极呢。 “这个德妃长的美丽动人,居然这么险恶,想要将小姐置于死地,好在小姐小心谨慎又博文强识,这才没有着了那德妃的道,也幸好小姐小姐有这样类似的一个镯子,不然还不知道接下来德妃要如何害我们家小姐呢。”听竹看着那个镯子,避如蛇蝎,后宫中的女人果然都工于心计,太可怕了。 “小姐,德妃说等下要给您看诊,那个太医会不会也是德妃的人?”柳儿小心的用帕子将那手镯给包了起来,妥帖的给收了起来,这个镯子等下出宫她就找个地方给埋了,决不能让这镯子去祸害其他人。 “如果我猜的没错,德妃安排的太医肯定会说我气血淤积,然后给我的手腕针灸,这个时候如果出一点血,那么德妃的计谋就会得逞了,她殊不知我已经换过镯子了。”想要让毒蛊浸入她的身体,只能放血,也必须是她的血,她思来想去,能够做到这点的就只有医术中的针灸,再者,通畅淤血,会出一点小血也在情理之中,根本不会引人遐想。 德妃的算计太深,实在是高明至极。 高冉冉的嘴角勾起一抹疏凉的冷意,德妃居然如此算计于她,她究竟是想通过她达到什么目的呢?还是说仅仅是为了除掉她? “那小姐打算怎么办?”柳儿平日性格活泼,此刻冷静若尘,听竹则是面色泛白,面对突如起来的算计,两人身为高冉冉的丫鬟,都表现出了无边的愤怒。 德妃实在是太心狠手辣了,她居然这般算计她们最亲爱的小姐,真是可恶至极! 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高冉冉,小姐从来都不会忍气吞声,这次既然已经发现了德妃的阴谋,那么小姐肯定会有对付德妃的方法。 “她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德妃的手腕上也戴着一个类似的镯子,如果能够将她手上的镯子与她赠与自己的李代桃僵,让她自己去自食恶果。 “小姐,我好像方才看见德妃的手腕上也有一个檀木镯子,和方才她送给小姐的似乎很像。”听竹观察细致入微,此刻冷静了下来,将自己想起的一些细节说了出来,方才德妃来搀扶小姐的时候,那手腕上的镯子很是扎眼的很呢。 “流夏可在?”高冉冉对着虚空唤了一声,流夏是夜怀留在她身边的暗卫,也是夜怀的暗卫之主,武功高深莫测,一直以来,只有在她面临生命危险的时候才会出手相助,她能见到他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这么些日子以来,从江南回来之后,她就没有再见过流夏了,因此也不太确定流夏是否还在她的身边,又或者被夜怀派去执行其他的任务了。 此刻,她也是在赌命运帮不帮她了,如果没有,那这件事情就只能让柳儿去做,她去的话就存在一定的风险。 “王妃,属下在。”虚空中传来一声轻轻的应答声,很轻,让人却有无比的安全感。 “流夏,你去帮我做一件事情。”高冉冉轻声细语的对着流夏吩咐下去,又让柳儿将那个包好的镯子给了流夏,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芒。 德妃,这都是你自找的。 “参见太后。”转眼之间,太后在一众年老的宫女嬷嬷的簇拥下华丽走来,威仪无比。 “拜见太后。”高冉冉盈盈一拜。 “大胆高冉冉,哀家来了,你怎么不出来见驾?”她最心爱的女儿被高冉冉算计嫁给了高家的庶子,她看到高冉冉就一阵来气着。 面对太后的厉声呵斥,高冉冉弱柳扶风的款款说道:“回禀太后,臣女有些身子不适,适才有些头晕,这才见驾晚了一些,还望太后恕罪。” 她脸上的胭脂在低头的时候就被她擦去一些,再加上之前被德妃晾在仙桃池一炷香的时辰,此刻看上去是苍中带白,白中泛着无力的苍白感,盈盈虚弱的很。 “原来是身子不适。”太后脸色依旧有些不悦,脸色沉了沉,心中有怒气也不好当着众位年轻臣女的面发作,抬了一下手,“身子不适就起来吧。” “多谢太后恩典。”高冉冉虚弱的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之下才缓缓起身,看上去似乎真的身子极其不适呢。 众人心中有数,方才还好好的一个人,这就头晕脑胀的,八成啊这个高冉冉是染上了风寒了,靠的近些的小姐也避开了些,生怕沾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她们可不想得病。 面对着众位世家小姐的排斥,高冉冉站的笔直,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与失礼的地方,依旧落落大方,除了身形羸弱之外。 德妃听她这样说,又观摩了一番,觉得上天也在帮她,含笑大方着道:“太后,本宫方才就看冉丫头有些气血两亏,这下看她的症状,有些像是得了风寒,现在沈太医就在外面等候着,本宫想让沈太医为冉丫头看诊,不知太后意下如何?” “你决定就好,这里不是要开茶会嘛?既然是得了风寒之症,那就不要再待在这里了,随便在你的宫殿挑间客房给她看诊去吧。”太后巴不得眼不见为净,直接坐实了高冉冉的风寒之症,很嫌恶的摆了摆手,示意高冉冉退下去。 太后的态度惹的一众臣女看的心里一阵欢喜,高冉冉你也有今天! 席间的柳言无心案几上的茶水,目光关切的望向高冉冉,想要一同前去,高冉冉对着她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柳言若是贸然请旨与自己离去,那她摆明了就会得罪太后,这里的一众臣女以后都会视她为眼中钉,也会跟着一起排挤她,那么柳言以后的处境就会越发艰难,这不是身为朋友想要看到的局面。 “太后说的是,来人,将冉丫头引到外间的客房,让沈太医也过去。”德妃顺着太后的意思吩咐下去,特地嘱咐道。 “谢太后恩典,臣女告退。”高冉冉简单的福了福身子,脸色微恙的走了出去。 客房。 “沈太医,我的身子怎么样?”高冉冉假装不知情的问道,出门之后她特意将自己的脉象弄成气血淤积的症状着。 “回禀高小姐,您的身子有些气血淤塞。”沈太医捋着胡须高深莫测的说道,眼神瞟了一眼高冉冉戴着镯子的手腕,想起了德妃吩咐的话,一定要让她的胳膊见血…… “那是不是要针灸?”高冉冉是药圣的徒弟,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只是没有人相信一个女子的医术能有多精湛。 面对高冉冉的问题,沈太医也并未多想,高冉冉是药圣徒弟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从未听说过她有什么起死回生的本领,也就不将她那三脚猫的医术当回事,当即点头道:“不错,是要针灸。” “可是我怕疼。”高冉冉露出害怕惊恐的表情,就如同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一样。 看着这样的高冉冉,沈太医越发有些瞧不起她了,原来传闻不过如此,高冉冉与那些娇滴滴的世家千金没有什么不同,还没针灸就说疼,估计药圣是看在宣王的面子上才会收她为徒的吧? 高冉冉虽然不知道沈太医在想些什么,不过看他那种微微不屑与鄙视的表情就知道他想了些什么。 很好,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高小姐你不必害怕,老臣行医多年,保证只会有轻微的刺痛感,而且你只是有轻微的气血淤积的症状,在手腕上扎上三针就会好了,并不会有多疼,高小姐尽管放心。”沈太医安抚着高冉冉,以他的医术,扎上一针就可以见血了,说扎三针是为了以防意外,好有挽回的机会。&1t;!--over-->&1t;/div> 第511章 屏风后的秘密 “沈太医,那好吧,你可要轻一点。”高冉冉有些不放心的说道,将自己没有戴镯子的右手给伸了出去。 沈太医有些微微的不悦,脸上挂着和蔼的笑意:“小姐,扎左手比较好,针灸之后手臂不可用力,世人惯用右手,所以还是扎左手好些。” “哦,这样啊。”高冉冉觑他一眼,有些不情愿的将自己的左手伸了出去。 “太医,你可千万轻点,我家小姐最怕疼了!”听竹在旁边配合高冉冉演戏着道,她家小姐哪里怕疼,刀伤都只躺七八天就下床了,别人少说也要卧床静养半个月的。 “是啊是啊,太医你可轻点,千万别扎偏了。”柳儿看着沈太医就要给自家小姐扎针,忍不住也调皮的添上一句。 沈太医一听,眉头皱的更深了,这扎下去的位置越发的偏了几分,豆大的血珠立刻就涌了出来。 “啊,疼死我了!”高冉冉大喊一声,将那沈太医给踢出老远,心中快意连连。 那沈太医滚了两圈,忍着怒气走上前来查看,边查看边请罪:“老臣该死,老臣该死!让高小姐受苦了。”心下对高冉冉越发不满起来,手上处理的动作越发的迟缓,在药箱里四处故意翻找,动作也慢吞吞的。 这沈太医是德妃的人,早就听说后宫里不少嫔妃怀不上子嗣,私底下都是这个沈太医搞的鬼,高冉冉借此小惩大诫一番他着。 “疼死了,疼死了!”高冉冉捂着手臂大喊道。 “沈太医,你是怎么搞的,不是说不疼的嘛,还这么大泡血,还不快给小姐止血!”面对沈太医的故意延迟,柳儿厉声大喝,一是心疼小姐,二也是看这个沈太医不顺眼,一切居然都如小姐所料,这个沈太医是要帮着德妃害自家小姐呢! “沈太医,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你看我家小姐这罪受的!”听竹看着沈太医故意拖延时间,想到之前小姐说过的遇血蛊虫就会从镯子里钻进小姐体内的事情,心下对这个沈太医痛恨无比,忍不住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沈太医是宫里的老人,就连那些嫔妃看到他都得恭敬三分,没想到今日被一个区区的小丫鬟给骂老眼昏花,他也是心高气傲之人,现下又发作不得,生怕事情败露。 手上拿着纱布慢慢往开始给高冉冉止血,看着那镯子与她的肌肤紧密贴合,眸中闪过一抹暗光,事情成了! 明白血蛊已经进入了高冉冉的体内,手边不着痕迹的将高冉冉的伤给处理好,不过是流了一滴血也大喊大叫,越发对高冉冉生出三分厌恶,对那镯子也就没怎么细看着。 高冉冉要的就是他的不细致,看沈太医阴沉得意的表情,还有方才在门口的那一角黄色的身影,德妃也真是不放心,竟然还派了自己的贴身宫女前来,现下估计是去领赏去了。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德妃娘娘摔倒了,手都蹭破皮了,还请沈太医立刻过去诊治!”那嫩黄衣裳的宫女小月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请沈太医着。 沈太医有些为难的看向高冉冉:“高小姐,还有两针还没有扎呢。” 柳儿横他一眼:“哪里还敢让你扎,你看你方才扎我家小姐的地方,都肿起来了!” 听竹也忍不住尖锐的附和着:“就是,你还想再扎针,我家小姐可不敢再让你扎了,回头王爷要是问起来这伤怎么来的,回头连累了沈太医就不好了。”直接就抬出了宣王来压沈太医,表现的好一副狗仗人势的姿态。 德妃的贴身宫女小月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了然,不动声色的说道:“高小姐,您这边既然不需要沈太医看诊了,那奴婢就将沈太医带走了。” 高冉冉虚弱的抬抬手:“多谢沈太医方才为我施针,德妃娘娘摔到是大事,我的淤积之症不碍事的,沈太医不必为难,还是先去给德妃娘娘看诊吧。” 沈太医早就想走了,要不是碍于宣王的面子,闻言立刻脚步匆匆的拎着药箱跟着小月就往沉香殿跑去。 高冉冉收回目光,眸底闪过一抹阴狠,那边虚空之中传来微弱的一句话:“得手了。” “嗯。”高冉冉点头,流夏已经得手了,德妃的镯子已经换成了带有蛊虫的镯子,方才的一摔更是见了红,那蛊虫想必已经入了她的身。 自作孽,不可活,这次,不要怪她心狠了。 “小姐,您方才说什么呢?”柳儿看她似是与谁说话一般,有些好奇的问道。 “没事,你听错了。”高冉冉摆了摆手,“时候不早了,我们请安之后就回去吧,这宫里怕是已经容不下我们了。” 德妃那边听高冉冉说要走,自认为自己这边已经得手,也就对高冉冉没有过多的挽留,太后就更加巴不得高冉冉这个祸害早点离开皇宫落得清闲,更是连搭理都不曾着、 高冉冉看着德妃换下来的残破的镯子,出殿的时候唇角勾起一抹冷意,缓缓带着柳儿和听竹退了出去。 乘坐轿撵离开宫门的时候外面已经日薄西山了,出了宫殿门,有两排侍卫守在门口。 高冉冉下了轿撵,向他们询问道:“宣王回去了没有?” “回禀高小姐,宣王下朝之后就匆匆坐了马车回去。”侍卫恭敬的禀告着,“宣王给高小姐带了话,说是让高小姐等他。” 高冉冉心下有些失落,这还是夜怀第一次爽约,她心下宽慰了自己一番,许是他有什么急事需要处理吧。 望了一眼,前面也没有什么马车,她早上与夜怀一起坐马车过来的,高府离皇宫有不短的一段路,她自然是不会走回去的,幸好皇宫里有一处可以容官眷歇息等待的地方。 高冉冉在两名宫女的带领下走进了宫殿处,高冉冉进了内室,柳儿和听竹乖巧的守在门口。 不久,就有人送来了茶水,高冉冉并没有用,这宫中有的是人想要她死,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视线中,自然要小心提防,一阵微风吹来,高冉冉闲来无事,想着流夏跟在夜怀身边时间不短,便对着虚空说道:“流夏,方才德妃的事情辛苦你了。” “保护王妃是属下的指责。”流夏并没有现身,清朗如尘的声音从虚空中传了出来。 “德妃摔倒是你推的?”高冉冉再问。 “是意外,德妃娘娘她自己踩到了裙摆,也正好给了属下可趁之机。”他刚想下手的时候,德妃就自己倒了下去,也真是省了他不少力气。 如此这般,德妃应该不会怀疑什么,高冉冉点了点头,想要吩咐流夏,想了想又道:“我要去趟德妃的寝宫,看看她下一步的安排。”德妃现在自认为得了手,一定会再筹划接下来的安排。 “王妃,这种事情交给属下就好了。”流夏紧张的从虚空中踏出,露出清朗的外形。 方才王妃吩咐他那样做,那是德妃罪有应得,此刻再去,那里侍卫重重,他身为下属怎么能够让主子去涉险呢? “我武功不比从前,你不用担心,反正我在这里等着也是无事,你留下,回头夜怀来了让他等我一会,我尽量快去快回。”她的轻功一半承自冷严,一半承自夜怀,隐匿行踪躲开那些侍卫并不在话下,她再小心一些,绝对不会让人发现她的。 “王妃,不可啊!”流夏还想再劝,转眼之间,高冉冉人已经踩着轻功,身形一转,飞出了窗子,窗外树影簌簌,眨眼就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流夏暗叹一声,这般轻功比之他也不遑多让,护卫的责任提醒着他,立刻他也跟了上去。 高冉冉几步飞跃间又来到了沉香殿外,热闹的品茶大会已经散去,正好看见最后一角太后离去的衣袍,所有人一走,沉香殿原先热闹的气氛荡然无存,整个殿里都静悄悄的,那边小月和灵儿对着其他的二等宫女吩咐了一番。 转眼之间,殿内人烟全无,整个大殿都空空荡荡的,就连小月和灵儿都守在了门外头。 望着这诡异的一幕,高冉冉蹙了蹙眉头,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啊,仔细的绕过小月和灵儿,高冉冉掠过沉香殿的几处房间,终于找到了德妃养病的房间。 刚刚从房梁上飞下来,那边德妃就传来一道清丽柔软的声音:“你过来一些。”声音软腻若水,听得高冉冉身子忍不住抖了三抖。 德妃这是发现她了? 她的轻功什么时候这么不济了,竟然连德妃这种毫无内力的人都能发现她的存在? 她心下一凛,动了杀心。 瞬思之间,高冉冉已经下了杀心,她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房间里被德妃发现,无论用什么理由都是搪塞不过去的,身子慢慢地从屏风后面往外面移去。 就听到德妃那娇嫩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听着一个风韵犹存还努力装出少女的声音,高冉冉越发的反胃起来。 “你离那么远干嘛?这里又没有外人,过来一些,坐到本宫的床上来。”德妃的声音娇腻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命令。&1t;!--over-->&1t;/div> 第512章 撞破 “卑职不敢。”声音中厚,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高冉冉记起来了,这个声音是沈太医,原来德妃并没有发现她。 “不敢?你有何不敢?”德妃有些厉声起来,又忽然放柔了声音,从高冉冉的角度隐约可以看见里面帷帐中的婀娜美人冲着下方招了招手,“放心,这里没有外人。” 高冉冉透过屏风刁钻的角度看去,沈太医四处张望了一番,心下松了一口气,紧接着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响了起来,声音带着些许颤抖:“你好久没让我进宫了,我还以为你不想我了呢。” 听到如此暧昧的话语,高冉冉吃了一惊,他的动作以及话语让高冉冉扑捉到了一条敏感的信息:沈太医和德妃私下有染! “嗯,你轻点,人家怎么会不想你呢?”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德妃清丽的声音瞬间变得妖娆起来。 高冉冉又是一怔,青天白日的,他们这也太有伤风化了! 眼观鼻,鼻观心,好不容易等他们激情褪去,外面床枝摇晃的声音散去,高冉冉这才舒了一大口气,终于完事了。 沈太医光天化日下就敢与德妃偷情,以此看来,他们偷情不是一次两次了,再加上老皇帝渐渐力不从心,德妃这般,只怕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 她凝眉思索片刻,白希的小手悄悄拂开一点挡住视线的衣物,正好能看见床上德妃笔直修长的大腿,她坐了起来,似乎并不满足于方才的芸雨。 沈太医抱住她吻了吻她的额头:“熙儿,我知道你在这宫里受苦了,当初你要是嫁给我,我们也就不必如此了。” 德妃一听,嫣红如霞的脸颊立刻恢复常色,柔情的神色顿收了收,抽回了抱住沈太医的手,将他放开,任凭他人模狗样的开始穿衣裳。 “我当初要是嫁给你,焉能有如今的权势和泼天的富贵?”这个男子自认清高,以为自己有一身医术就能换来无边的财富,事实还是让他贫困如洗,要不是她进了宫,又想了办法让他当上了太医,他焉能有如今的富贵,如今还在自己面前装高傲,刚才又是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 迂腐的男人!要不是为了让他守住她的那些秘密,守住今日的秘密,她又何必再对他用美人计,早就与他翻脸了! 沈太医也是清高自傲之人,若不是他实在爱她爱的惨了,是不屑于做这种苟且的事情的,奈何时局不同,一次醉酒之后与她有了第一次,答应了她除掉了皇后腹中的孩子,后来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第二次,他一错再错,也就慢慢由着自己沉沦了。 每次看到她,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是管不住自己的身心。 “要不是我,你能在太医院发号施令嘛?”德妃心有不悦起来,这个男人今天实在太让她扫兴了。 突然,沈太医猛地停下了穿衣的动作,他看着躺在床上的这个女人,这个方才还对他万般细腻柔情,此刻晴欲褪去的女人,这个被权势和利欲熏心的女人。 “熙儿,你知道我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娶你,你怎么还要说这种话,你以为这些都是我想要的嘛,我当初想要的不过一个你而已,是你让我变得盲目了。”沈太医说完,披上了最后一件外衣,手飞快的将腰带扣好,动作极其熟稔。 “说的真是好听,你要不是留恋现在的权势,那些事情会是我逼你做的么?”德妃也是生气极了,那些肮脏的事情都是她惑沈太医做下的,那又如何? 在这后宫之中,哪个女子的手上没有沾染过血腥?她做那些也是为了保全自己罢了。 “是,那些事情都是我做下的,没有人逼我。”德妃的话狠狠的戳伤了沈太医的骄傲,他习练医术以来,一直信奉的是用医术救人,到头来,却是用自己的手去害了一个又一个无辜的生命,那些无良的事情都是他做的,他承认。 “可我做这些还不是都是因为你,我要不是因为爱你,我又何至于此。”他做那些,还不是因为爱她爱的深沉,初识她的时候天真烂漫,一见倾心,而今物是人非,她已经不是她,而他却还爱着她,甚至互相利用,彼此都开始分不清楚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了。 昏了头的沈太医看着这个气势迫人的女人,他想了起来,这个女人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李家的庶女了,她冲冠后宫,权势滔天,不是他区区一个太医能够惹的起的。 他方才真是昏了头了,心中开始一阵后怕起来,强硬的语气也跟着软了下来,当即讨好的哄道:“熙儿,你别生气,我也是因为担心陛下的身体,刚才才会心不在焉,后来又说了那样一番混账话。” 德妃看他嘴上服软了,心头的怒气微消,他与她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而且,他还有用处。 “皇上那边如何了?皇后最近可是又有什么动作?”提起皇上,德妃就一阵紧张着。 “皇后那边显得有些着急,最近让陈太医加大了在皇上饮食中的用药的分量。”皇后估计万万也没有想到,陈太医也会是他们的人。 他早年与陈太医有恩,陈太医能够进太医院,也是他暗中提拔了一番,不想皇后竟然会选中势单力薄的陈太医去做这件事情,也算是螳螂扑蝉,黄雀在后了。 “哼,皇后费尽心机,她估计万万也没有想到她千选万选的陈太医也会是我们的人,不过即使如此,我们也不可以掉以轻心,毕竟这件事情事关我们将来的荣华富贵,你盯紧陈太医一些。”德妃冷哼了几声,皇后也忒心急了一些,她的湛儿都还初露锋芒呢,怎么会让她占了先机,让皇上在这个节骨眼上死去,要死也要死晚一点。 “你放心,我已经吩咐过他了,他最近已经没有在皇上的饮食里下秋香散了,但是这样下去,只怕皇后那边会起疑。”皇上的气色是瞒不住人的,皇后看皇上身体无恙,必然会怀疑到陈太医的头上,再顺藤摸瓜,那就麻烦了。 德妃细细想了一番,觉得沈太医说的话很有道理,沉吟着道:“那就让陈太医不要放的那么频繁,秋香散的用量减半,反正本宫不要皇上这么快就死了,湛儿那边本宫会抓紧一些,最少也要半年的时间来筹划,你让陈太医再拖上半年,若是皇后那边有所察觉了,大不了我们将皇后这件事情捅出去,到时候看皇后还如何母仪天下!” “微臣知道了,微臣会照办的。”沈太医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他会尽快与陈太医接头传达德妃的意思的。 “嗯,方才高冉冉那丫头你可按照本宫说的意思做了?如何,有没有被那个鬼灵精的丫头抓住什么破绽?”皇后那边的事情处理了,德妃又开始操心起高冉冉的事情。 “放心吧,我按照你说的,对她针灸,那丫头一个劲的喊疼,都不用眨第二针,就见血了,现在蛊虫只怕早就入了她的心肺了。”沈太医望着床上钰体横成的德妃,心下又有些蠢蠢欲动起来,一双眼睛根本离不开她婀娜有致的身子,当真是极品着! “你们男人啊,都一样!死相!”德妃被他**的目光盯的也有些惷心荡漾起来,方才没有熄灭的浴火又冒了出来,自从皇上被皇后下毒之后,在床上就越发的有心无力了,都是草草了事不说,她更是被他弄得七上八下的,难尝个中滋味,如今,哪里肯放过到手的美味,自然是要尝个痛快的。 “你轻点嗯那丫头稀奇古怪的很,明日本宫就让那个人召集做法,将那高冉冉给控制了。”德妃嘤咛一声,沈太医哪里还能受的住,宽大的身形欺上,又堵住了她的香唇,辗转啃噬。 “你慢点,猴急什么。”德妃假意的推搡他一番。 高冉冉看他们二人又有翻云覆雨的苗头,蹲着的身子有些僵了着,当即想挪一挪身子,不料身子倾了倾,弄出了一丝轻微的细响。 “是谁在那里!”沈太医停止了嘴边动作,凌厉的目光立刻射了过来,随手抄起手边的一个茶杯砸了过来。 糟糕,被人发现了! 这里四寂无人,沈太医这个时候过来,一定会发现她的,想到这里,她刚要行动,那边窗户突然打开了着,一阵强风刮了进来,高冉冉趁着两人的注意力气都被窗户给吸引了过去,双足一点,纵身跃上了房梁,借着风声的掩护,运用轻功,脚步不停歇的从沉香殿奔了出来。 没有想到功亏一篑,弄出了响声,真是懊悔。 身后,有几道高大迅疾的声音追了过来,离的有些远,还是能够清晰的听到他们疯狂追逐的脚步声,有条不紊,沉稳有力,应该是德妃的暗卫! 高冉冉手伸向袖口,迅速的掏出一方丝帕遮住了脸,不管如何,她绝对不能让他们看到她的脸,脚下步伐不停,继续前进,德妃心狠手辣,如果她落在了她暗卫的手里,德妃和沈太医就会知道她偷听了他们的秘密,那么她将生不如死。&1t;!--over-->&1t;/div> 第513章 身后的危险 身后布料摩擦的声音越来越近,暗卫那模糊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高冉冉摸向腰间,准备与那些暗卫正面交锋,以她的武功,她不一定会输! 暗卫因为熟悉宫中地形,瞬间就到了高冉冉的身前,面容肃杀的挥着长剑刺了过来,岂料高冉冉身形如魅,干净利落的躲开了长剑,手中长鞭一挥,那离的最近的暗卫没有想到一个弱女子也会反击,登时手中的长剑被一条长蛇卷走,暗红色的光芒一闪,他顿时鲜血飞溅,倒地不起。 这两名暗卫都看清楚了她的身形,只要向德妃描述一番,德妃就会知道偷听了秘密的人是她,因此这两名暗卫不能留! 杀了一名暗卫,高冉冉并没有松懈,眼疾手快的又对着另外一个暗卫打去,动作利落无比,望着倒在灌木丛里的暗卫,高冉冉微微皱了皱眉头,蜻蜓点水,继续往前飞去。 身后沙沙声忽然响起,由远及近,高冉冉一惊,德妃的宫中还有什么其他高手么?来不及多想,高冉冉脚尖用力,瞬间越过了最后一道障碍,拐了个弯,悄无声息的奔向了大门口的偏殿之处。 刚刚撕下面纱,擦去长鞭上的血气,一道俏生生的女生就在门外响起:“你们不是高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嘛?高小姐还没有出宫?” “回灵儿姑姑,我家小姐在里面等宣王的马车。”听竹看来者不善,机灵的说道。 “哦,本宫听沈太医说你家小姐气血两虚,有些东西需要当面给你家小姐。”说着德妃就要硬闯进去。 她的两名暗卫惨遭杀害,等她匆匆赶来之时,看到的是一个逃跑的模糊的身影,隐约可以看出是个袅娜的女子。 “德妃娘娘,我家小姐近来嗜睡,现下估计已经睡着了,娘娘有什么东西转交给奴婢就好了,奴婢会将娘娘嘱咐的话一五一十的转达给小姐的。”柳儿听出了这里面的猫腻,急忙拦住了德妃。 德妃不看到她是不会死心的,好在她已经熏过身上了,闻不到一点血腥味,鞭子也让流夏给拿走了,既然德妃想要见她,那就见见吧。 “是什么事,外面怎么这么吵?”高冉冉假装有些睡意朦胧的问道。 “回禀小姐,是德妃娘娘来了。”门口,柳儿和听竹心中纷纷一喜,朗声说道,伸手推开了房门。 那边,德妃已经迫不及待的率领着宫女疾步走了进来,身形高贵典雅,美丽不可方物,一点也不见之前她在床上的放浪,眸光锐利的射向高冉冉,看着她懵懂睡意的脸笑道:“方才冉丫头走的急,有些补品忘记给你了,来人啊,将那些东西给拿过来。” 高冉冉看向那些东西,都是一些寻常的补气血的东西罢了,什么人参、鹿茸、海胆之类的。 “多谢德妃娘娘,德妃娘娘真是有心了。”德妃闯进来不过是想看看她究竟是不是那个偷听者罢了。 德妃高傲的站在床前,看她拥着被子,发髻松散,衣裳略微有些凌乱,一双鹿眸里少了些清澈,多了几分朦胧的睡意,就像是真的被闯入者给惊醒的一般。 她心下疑惑,难道方才那个女子真的不是高冉冉? 她的沉香殿其实有些偏僻,是因为皇上特别喜清净,她才刻意而为,里面守卫森严,一般人根本进不去,而躲在屏风后面偷听的那个人武功高强不说,还能趁着风声逃跑,若不是她眼尖的瞧见了一抹逃窜的身影,就真的会以为是风在作怪了。 急忙就派出了自己得力的几个暗卫去追,甚至最后还自己亲自出马,都没有抓到人,在路上听到高冉冉还没有出宫,又想到她似乎也会武功,就率领宫女浩浩荡荡的赶来了这里。 “一些心意而已。”德妃四下看了几眼,继续寒暄,“本宫听你的丫鬟说你是在这里等宣王?”另外又递给身后的宫女一个眼色。 机灵的宫女得了指令,轻轻的开始在房间里四下搜寻起来,一处细微的角落都不曾放过。 高冉冉低垂着眉眼,余光看着那些放肆的宫女,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敷衍着德妃:“我与他早上约好一起出宫的,不想他有事先回去了,他特意嘱咐了侍卫让我在这里等他,不想我身子虚乏,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这个偏厅不大,不一会儿,那几名宫女就搜查完了,冲着德妃轻轻摇了摇头,德妃不甘心,几步走到了高冉冉的身前,坐在她的床前,体贴的去拉她的手,高冉冉如果真的偷听者,她杀了自己的两名暗卫,身上必然沾染上了血腥味。 凑过去仔细闻了闻,除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和处子幽香,她什么也没有闻道。 难道那个偷听者真的不是高冉冉,那又会是谁? 德妃不动声色的轻拍着高冉冉的手,垂眼看到高冉冉身上的薄被:“夜色徐徐,不如冉丫头就留下来与本宫一起用膳吧。” “这,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高冉冉话音刚落,那边夜怀黑色的菖蒲锦衣飘飞,容颜俊美无双,几乎让天地都黯然失色,唯独那一抹不可逾越的肃萧的冰冷之感生生让周围看得脸红心跳的宫女垂下了眸子,宣王实在是太冷了! “参见宣王。”宫女们纷纷见礼。 “德妃娘娘,本王与冉儿约好了晚上要一起共进晚膳,恐怕冉儿不能陪德妃娘娘用膳了。”夜怀淡淡的看了德妃一眼,转身走到了床边,接过赤剑手中的披风披到了高冉冉的身上,“你刚起床,身子最是容易受凉。” “德妃娘娘。”高冉冉有些为难的看向德妃。 德妃见夜怀来了,又怎么还会强留高冉冉:“既然冉丫头与宣王已经约好了,那本宫也不便强求,改日再约也是一样的,看到宣王与冉丫头感情如此和睦,真是让人艳羡呢。” 他们的感情好的真是让人嫉妒! “赤剑,送送德妃。”夜怀直接下了逐客令,那边赤剑已经做了个“请”的姿势:“德妃娘娘,王爷与王妃独处的时候不喜外人在场,还请德妃娘娘见谅。” 王妃!德妃敏锐的注意到了赤剑的这个称呼,还没有成婚就已经叫上王妃了,这个高冉冉还真是有手段,她心下冷哼一声,牵着嘴角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宣王越是宠爱高冉冉,那对她的计划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扬了扬袖子,高傲的离去,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温存的声音,是夜怀的,与方才的冰冷语气极不相同,带着淡淡的宠溺:“我来的迟了些,已经吩咐府里的厨房做好了饭菜,有你最爱吃的醉鸡,你还没有用膳吧,等下和我一起回府就可以用膳了。” 男人如果对一个女人连吃饭这种寻常事情都无比体贴,那就真的是在乎惨了,德妃眸光不自然的闪了闪,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起来,大踏步的走出了偏殿。 偷听的人不是高冉冉,那又是谁,不管是谁,必然是这宫里的人,她一定要将那人给挖出来,绝对不能让她的秘密泄露出去! 转过身子去,她没有注意的是,她手腕上那处擦破皮的地方突然缓慢的向上凸起了一下,瞬间就平息了。 “德妃怎么会来这里,你趁我不在的时候又干了什么好事?”夜怀看德妃走了,越发宠溺的将她搂入了怀里,低眸就能撞进她眸子里的星星。 眼神交汇之间,高冉冉点了点头,一副犯错的语气:“我撞破了她在沉香殿偷情。” 夜怀的目光瞬间聚了起来,有些吃惊,德妃偷情,这可是生死攸关的把柄,他的小家伙居然撞破了德妃的歼情,也怪不得德妃如此兴师动众的想要邀她共进晚膳了。 “与谁?”夜怀简单扼要,冷静的气息顷刻间蔓延开来。 “沈太医。”高冉冉抱紧被子,有些心虚,一想到自己看到了德妃赤身果体与沈太医欢爱那么久的场景,她就想到了夜怀的惩罚,当即缩了缩脑袋,趁机转移夜怀的注意力,“德妃进宫之前与沈太医青梅竹马,后来觉得沈太医无权无势,就抛弃沈太医进了宫。” “接着德妃为了在宫中站稳脚跟就将沈太医也弄进宫来帮她,就像你看到的那样,两个人现在已经狼狈为歼了。”沈太医是德妃的人这点夜怀应该比她还清楚,她也就不用过多的说明了。 夜怀的目光骤然凝紧,沈太医与德妃在进宫之前是青梅竹马的关系,这点连他的人都没有查到过,估计痕迹已经被人抹干净了才是,而这只手遮天的人定然就是德妃。 想不到德妃冲冠后宫还如此胆大包天,背着老皇帝与其他的男人欢好,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他对后宫里的这些龌龊的事情向来都不怎么感兴趣,但是这件事情既然牵涉到了他所爱的人,他就必然要弄清楚的。 “那你怎么会又去沉香殿?”她能撞破德妃的丑事,那必然还发生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不然那好端端的,她怎么会跑去沉香殿了呢?&1t;!--over-->&1t;/div> 第514章 公主婚事 高冉冉眨眨眼睛:“是德妃先想要害我,她送了我一个镯子,镯子里面有一只沉睡的蛊虫,后又让沈太医趁给我针灸的时候故意弄出血将蛊虫引出,想要使我成为傀儡。” 夜怀目光一凝,德妃害冉儿就相当于是害他,眼瞳深处隐隐积聚了不少风暴:“我去对付她。” 她能识破德妃的阴谋,自然不会让德妃得逞,但是德妃已经想害冉儿,那他对德妃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不用了,我已经让流夏处理这件事情了,那蛊虫已经进了她自己的身体,她也算是自作自受了。”高冉冉轻飘飘的说道,德妃身体里有了蛊虫,等她发现的时候,蛊虫已经入体,想要驱逐必然会找那个懂蛊的高人,那他们就可以瓮中捉鳖,雪姐姐也就有救了。 “你让流夏怎么做的?”夜怀对此有些好奇,德妃向来小心谨慎,想要算计她可不简单。 “确切的说,是有天助,德妃手上正好也有一个和她送给我的镯子相似的镯子,我就让流夏换了一下,切好德妃自己不小心又摔倒了,擦破了手腕的皮,镯子也被摔的四分五裂,德妃一心都想着害我,哪里会想到自己会被别人算计。”当时德妃一心都在算计她,正为自己的计划而洋洋得意着,又哪里会想到自己会在短时间内被人算计呢? “说起来也是德妃自己造孽太多,就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德妃做的那些龌龊事,他也不是不清楚,如此这般,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冉儿,皇宫之内始终是是非之地,天色已晚,我们早些回去吧。”他不过就是离开了一段时间,就发生了如此惊心动魄的事情,以后还是少让她进宫为好。 “嗯。”高冉冉顺从的点了点头,回眸一望,皇宫内外灯火通明,将皇宫照的犹如白昼般璀璨。 夜怀轻轻的揽着高冉冉的肩膀,手握着她的手,带着她缓缓走出了偏殿,出了宫门,坐在马车里,高冉冉捧着新沏好的鲜茶,忍不住感叹道:“这京城的天真是越发的冷了,再过些日子便是冬至了,传说冬至都会下雪,雪姐姐被蛊虫折磨了这么些日子,是时候要雪过天晴了。” “这次的事情,我不能再坐视不理,德妃那边以为你中了蛊,应该这几日就会有动作,我会让我人盯紧那边,她一有动作我的人就会有所行动,你我就等着瓮中捉鳖。”夜怀揽着高冉冉的细腰的力道不觉紧了一些,德妃算计他的女人,那他就好好和她玩。 “你算盘打的这么快是怕我不让你干涉这次的事情么?”高冉冉偏头看他,夜怀这不容置喙的口气,也真是够霸道的,“影杀的人势力范围在民间,皇宫里我的势力确实不如你,这次的事情我本来就想拜托你去做的,既然你已经开口了,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高冉冉笑的像只狐狸,分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夜怀挑眉:“你撞破了德妃的歼情,她出于怀疑也一定还会再算计你,最近就不要轻易进宫了。” 高冉冉正想回话,那边夜怀又冷着脸继续说道:“还有,以后打探消息这种事情能够就交给流夏去做就好了,不要自己去凑热闹,老实一些。” 自己一个人跑去沉香殿偷听德妃接下来的阴谋,她也真是够有闲情逸致的。 “我的轻功是你教的,你对自己的徒弟就这么不自信么?”要不是弄出了响声,她怎么会被德妃发现? “不是不自信,是害怕,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德妃必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你出宫,甚至有可能会毁了你这步棋子。”德妃以蛊算计高冉冉就是将她当做一枚棋子在利用,如果知道了高冉冉就是撞破她和沈太医有歼情的人,以德妃的手段,今日定然不会放她出宫,她会让她永守秘密。 而只有死人才不会透露秘密。 “好,我知道错了,下次我一定不会轻举妄动了。”高冉冉点点头,自己这次也真是好险,要不是跑的快,还真的会落入德妃之手了,只是最后那个追她的人到底是谁,那般厉害,隔得老远距离她都能感受到那人浑身凛冽的杀意。 到了宣王府,夜怀裹着高冉冉下了马车,听竹和柳儿在身后跟着,看着前面两个人的恩爱广宁,她们含笑着窃窃私语,王爷与小姐真是恩爱非常,好的如胶似漆,以前还避讳着下人,如今是一点都不避着他们了。 夜风浓郁,有阵阵冬风吹过,带着浓浓的寒意,高冉冉将头往夜怀的怀里埋了埋:“夜怀,你今天忙了些什么?” 他们早上约好的一起回王府,不料他会突然有事先走了,要不然她也不会知晓德妃的秘密了。 “忙一些朝廷的琐事。”夜怀言简意赅的答道。 “是什么事会让你如此紧张?”甚至还要瞒着她呢? 仅仅是朝廷的琐事,应该不至于让他如此紧张才对。 “有什么事情连我都不能告诉?”高冉冉撇了撇嘴。 夜怀淡淡一笑:“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有关南疆公主的事情,还有就是冷千秋的事情。” “南疆公主的婚事?”南疆王有意与大6朝结秦晋之好,南疆公主又相中了安慕白,这道圣旨,也不知老皇帝会何时赐下去。 南疆公主看着刁难任性,对安慕白用情却深,也未必不是一段良缘,但倘若安慕白无心于她,老皇帝就算是降下旨意,只怕他也会抗旨不遵。 “嗯。”夜怀点了点头,“长公主婚宴之上的一幕你也看到了,南疆公主瞩意慕白,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慕白却似乎对南疆公主一点也没有好感,上朝的时候朝臣又提到了南疆公主的事情,有人上谏老皇帝赐婚南疆公主与安慕白。”夜怀皱起了眉头,6远风虽然没有表态,但如果没有他的示意,那些朝臣又怎么会接二连三跪地向皇上请旨呢? “老皇帝如何决断的?”高冉冉心中咯噔一声,这哪里是赐婚,这是逼婚才是。 “他说南疆公主初来乍到,再适应一段时间,婚姻强求不得,将事情押后再议了。”南疆公主代表着南疆的势力,将她赐婚给谁,老皇帝中意的最佳的人选自然是自己的儿子,这样才能更好的巩固皇甫氏的皇权。 而安慕白代表着安侯府,安侯府与宣王府自古就是挚交,纵使百姓不知道这点,老皇帝却是清清楚楚着,最让老皇帝并不止于此,而是南疆公主对安慕白是动了真情的,皇室之中最忌讳的便是真心,倘若有了真心,那就是最大的变数。 试问掌权者怎么会容许这样一个极端的变数存在呢? 高冉冉也想明白了这点,看来南疆公主对安慕白的这份情终归是要付之东流了,无论安慕白回应不回应,一切的变数都在老皇帝的手中。 “你觉得这次冷千秋来京城是为了什么?”冷千秋不会平白无故的去接近6远风,再加上冷千秋本族在冷家的势力,不得不让她怀疑她来京城的目的仅仅是为了一个情字。 冷家自古以来就不曾出过情圣,冷家同它的姓氏一般,冷冽入骨。 “这个就要问冷寂了,既然冷千秋表面上是为了他而来,那他就该好好陪着她才是,至于苏浅那边,苏浅最近听闻了冷寂与冷千秋订婚的消息,与冷寂大闹了一场就消失了踪影,就连我的人也找不到她去了哪里。”他从来都不曾小看苏浅,这次,也一样。 苏浅的消失微微有些让高冉冉吃惊,不过苏浅能够大着胆子在京城之中跟着他们做那些轰轰烈烈的事情,必然也会有所倚杖,夜怀的人找不到,就更不要说是她的人了。 说起来冷寂这样做也是为了她,心中不免对苏浅生了几分愧疚。 “关于苏浅哥哥的下落,你那边打探的如何?”雪姐姐的蛊有可能是苏浅的哥哥下的,她派影杀的人四处打探,一无所获,就如同是石沉大海一般,也不知夜怀那边打探的如何。 夜怀轻轻摇头:“我的人也和苏浅所查到的一样,其他的也是一无所获,我猜关于苏浅的哥哥在哪里的消息也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 “你说苏浅的哥哥会不会与这次德妃的事情有关?德妃对我用蛊,手法特殊,并且这种沉睡蛊一般人家都不可得,除非是极其了解蛊虫的人才会知晓此法,我怀疑德妃幕后的那个操控蛊虫的高人或许就是苏浅的哥哥,就算不是,也必然与他脱不了干系。”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隐隐可以串联在一起,雪姐姐中蛊,之后德妃又用蛊虫来算计她,这些隐隐都有着似有若无的联系。 “你说的不无道理。”夜怀皱起了眉头。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尽快的确定德妃身后的那个控蛊的高人到底是谁?”德妃首先会以寻找撞破她歼情的人为主,算计她会放在之后,但是,既然已经知道控蛊的这人与对雪姐姐用蛊的人很可能是同一人,那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再等下去了,多等一分钟都是煎熬。 “也不是没有办法,或许目前就有一个很好的机会。”夜怀看着高冉冉,目光沉静如水。&1t;!--over-->&1t;/div> 第515章 她回来了 “是什么机会?”高冉冉诧异的看向他。 夜怀压低了声音道:“今天我的人传来消息,被老皇帝派去江南的皇甫湛即将回朝,他这次在青州的水灾中出了奇策,立下大功,老皇帝必然会摆宫宴庆贺。” 晚膳之后,宫里静悄悄一片,唯独德妃的宫殿传来一阵大喝声:“你们都给本宫滚,沉香殿进了外人都不知道,本宫要你们这些奴婢有什么用!” 她偷情的事情一旦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那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她让这些宫女守在外面,寝殿里面进了人她们都不知道,一群蠢奴才! “滚,你们都给本宫滚!”德妃怒不可遏,随手一拂,盛气凌人的样子和往日在皇上面前温婉可人的模样大相径庭着。 跪着的宫女们都吓得连话都不敢说着,一个个低垂着头,心中叫苦不迭,那个小偷偷谁不好,偷什么东西不好,偏偏偷了娘娘最心爱的和田玉璧,那是皇上赏赐给娘娘的,极为贵重,价值连城。 德妃从高冉冉这里回来之后就找了个借口说自己的和田玉璧不见了,下午就带着宫女去搜查了所有嫔妃的后宫,都没有找到可疑的人。 德妃发完脾气,坐在床边,目光狠毒的盯着那扇屏风,到底是谁,是谁撞破了她的好事? 她将后宫都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对了,皇后,皇后的宫里她还没有去过,会不会是皇后的人? 思及此,她一个激灵,不可能,如果是皇后的人撞破她的好事,以皇后的傲性她早就去和皇上告状了,而她也不可能如此安稳的坐在沉香殿了。 不,不可能是皇后,冷静下来的德妃摇了摇头,不是皇后,那到底会是谁的人? “娘娘,喝口茶暖暖身子。”灵儿小心翼翼的端着茶水过来。 “嗯。”德妃将茶杯接过,视线停留在手腕处的那一道疤痕之上,她的肌肤白希无暇,肤若凝脂,即使到了而立之年,也年年轻漂亮极了,皇帝也是爱惨了她这一身水滑的肌肤,如今这肌肤上有了瑕疵,即使是小小的一个疤痕,也让她心生不悦。 更何况是在这美人如云的后宫之中,老皇帝没准就因为这一块小小的疤痕就不宠爱她了:“灵儿,快去把舒痕胶拿来!” 紧闭着的房门被推开,名叫灵儿的宫女端着后宫之中的灵药舒痕胶走了过来,德妃涂抹了一阵,这才挥手让她下去了着。 过了不久,房门又被人给推开了着,德妃气急:“不是说了不让人打扰嘛,是哪个不长眼的!”随手抄起手边的茶杯就扔了出去,这些奴才真是越来越不长眼了。 茶杯被来人稳稳的接在手中,一道清丽中带着几分冷艳的声音在房间里缓缓响起:“娘娘何必如此动怒呢?” 德妃诧异的抬眼望去,就看到一个眉目清冷如尘的女子站在殿前,浑身透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又仿佛多了几丝冰冷,让她遍体生寒。 “你是谁!”德妃望着眼前这个拥有着美丽容颜的冰冷美人,一簇怒火喷涌而出,与此同死,抓紧了手边的匕首,这个女子能够避开她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她的寝殿,武功定然不俗。 “娘娘不必害怕,我们昨日才有过一面之缘的。”那美人款款往前走了几步,嘴角勾勒出几丝清浅的弧度,娇嫩的肌肤隐在淡紫色的衣裙里面,如瓷如雪,在殿中夜明珠的光芒的映衬下,越发的美丽动人,不可方物。 “你是与冷家新任家主订婚的那个小姐,冷千秋?”德妃紧紧的盯着她,怒道,“本宫与你素不相识,你来本宫的沉香殿有何贵干?这里可不是冷家,由不得你放肆。” “娘娘不要动怒,我是来帮娘娘的。”冷千秋微微一笑,再往前走了几步,极其的迷人。 德妃看着那个略微有些熟悉的笑容,微微一怔:“你来帮本宫?本宫不需要你的帮助。” 冷千秋莞尔一笑,笑的越发阴森:“我知道娘娘想要什么,我可以帮娘娘,冷家也可以帮娘娘。” 德妃目光一凝:“你知道本宫想要什么?” “正所谓高处不胜寒,娘娘冲冠后宫,想要永葆容华,必然需要站在更高的位置,这个位置我想没有人会比二皇子更适合了。”冷千秋在德妃紧张的注视下胸有成竹的说道,崇高的权利,是任何人都无法抗拒的,德妃也不例外。 “可是皇上并不止湛儿一个皇子。”德妃美眸闪过一丝狠厉,皇上多情,除了她的湛儿,还有不下十几位皇子,其中以太子和三皇子最具有威胁性。 “很简单,谁要挡我们的路,我们就除去谁。”冷千秋冷冷一笑,冷家早已经过惯了避世的生活,想要不被历史遗忘,不必其他世家超越,就要展露锋芒。 德妃看着她,冷千秋说的话很让她动心,如果有了四大世家之中的冷家的帮忙,那湛儿登上皇位也是指日可待的,她看向冷千秋,美眸中有怀疑,也有疑惑,厉声道:“你有什么资格与本宫说这些话?本宫可记得,冷家如今不是由你爹爹做主了。” 冷千秋的提议虽好,但也要看对方的实力。 “冷家能成为四家世家之首,家主之位又岂会这么容易拱手让人,他不过是暂代罢了,也只有通过这样,我们看清哪些人是可能成为我们绊脚石的,在我们迈开下一步之前,我们才能除去不是?”这次冷寂几乎没有多费周折就坐上了冷家家主的位置,那不过是他们设的一个计谋,为的就是要看看冷家到底有多少人是与他们离心的。 寂静的大殿内响起一阵拍手声,德妃美眸微闪:“世人都道前任家主冷景已死,却不料,是在暗中谋划,姜还是老的辣。” 世人只怕都没有想到,冷家的前任家主,冷景居然没死,还在暗中与自己的女儿下了这么大的一步棋,这样深沉的心机,不怕冷千秋他们不会成事。 “娘娘,我看您方才在为您手上的伤疤烦心,这是灵胶露,是我们冷家不传的秘药,专门针对疤痕,只要娘娘用了这药,不消三天,手臂上的疤痕就可以恢复之前的白希透亮。” “真的能够好的这么快?”她这块疤痕用后宫的舒痕胶起码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好,这灵胶露居然只要三天,她岂能不喜不自胜。 皇上的宠爱在旦夕之间,即使是一日半日都有可能失宠,尤其是在后宫之中,更是波涛汹涌,她要不是凭借着自己的美貌以及婀娜的身材,还有林家的权势,以及生育了两位皇子,又岂能压上皇后一头? 这灵胶露能够如此快速的消除疤痕,她自然喜不自胜,疤痕好的快一些,她的变数也少一些。 “娘娘可以尽管试试,不消三日,保证疤痕去无踪。”冷千秋嫣然一笑,这灵胶露之所以她能够这么笃定它的妙用,那可是她亲身实践过的,的确是少女回春的良药。 美丽谁不爱?德妃显然已经心动了,再加上她最近听闻的那个消息,德妃一定会答应她的提议,与她联盟的。 “那本宫就试一下。”德妃落落大方的接过灵胶露,打开盖子就有一股子浓烈的清香,香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 德妃有些惊异,慢慢挖了一点药膏抹在手腕的疤痕上,有种清清凉凉的感觉,涂抹均匀之后,更是感觉到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气息渗入到了皮肤之中,让她的肌肤都舒爽非常,再低头一看,发现那疤痕果然淡上了不少。 美眸中越发欣喜非常:“不错,果然有效。” 冷千秋恭顺的点了点头,她极其了解德妃,年纪轻轻就冲冠后宫,性子里多的是几分傲气,她不拿出一点东西来让她尝到甜头,又何谈之后的利用。 这次,她既然回来了,就不会再像之前一样,被人算计,被情所困,她不会再被任何人摆布。 这次,她回来就是来报仇的,所有的人都将成为她复仇的棋子,眼前这个权利熏心的女人也不例外。 夜怀,高冉冉,我回来了,我林若婷回来了。 “娘娘现在相信我了吗?”冷千秋继续微笑着,那笑容里多了几分阴险的味道。 德妃全身心都沉浸在喜悦之中,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正掉入别人设计的陷阱之中。 “本宫可以和你们合作,不过本宫有一点不明白,你们为何要选择本宫?”太子和三皇子都是极其有可能问鼎帝位的人,冷千秋如果和他们合作,胜算应该更大才是。 “因为我得到消息,二皇子在这次江南的赈灾之中居功至伟,相信二皇子这次回来,皇上一定会对二皇子刮目相看的。”冷千秋异常笃定的道,二皇子在这次的治理水灾中兵出奇策,这样的谋略与见识,远非三皇子和太子能比,再者,和老朋友合作才能更有胜算不是? “湛儿要回来了?”德妃越发的欣喜非常,湛儿被禁闭之后就被皇上罚去了江南的穷乡僻壤,没有想到那边反而会发大水,湛儿能在这次江南水灾之中立下大功,那皇上必然会再次重视起她的湛儿。&1t;!--over-->&1t;/div> 第517章 给本宫搜 “别紧张,冉冉,是我!”那黑衣人巧妙的避开了赤剑的长剑,转手拽下了脸前的面纱。 眉如远黛,目若秋水,盈盈一笑,倾国倾城,一汪眸子更是灵动非常,微微上挑的眉毛更是增加了她的几丝异域风情,除却她额头上的香汗,高冉冉还要赞上几声美人如斯。 “苏浅?你怎么会在宫里?”高冉冉看她香汗淋漓,就知道她应该是受了伤,忙扶她进了厕内。 此时此刻,也只有如此办法了。 “抓刺客!来人,你带人往那边搜,其他的人都同我往这边搜!”德妃身前的大宫女灵儿尖锐的声音传来,怒气冲冲的带着人就奔了过来。 苏浅听着外面的脚步声,目光一凛,忍不住抓紧了高冉冉的衣袖,咬了咬牙:“若是实在没有办法,你就将我交出去,我不会怪你。” “你受伤了就先别说话,这是解毒丹,你先服下。”看苏浅喘息的症状还有出汗的现象,再结合她的脉象,她是中毒了,万幸的是,这毒才刚沾染上,所中不轻,服下解毒丹能够缓解一些毒性。 “你怎么知道我中毒了?”苏浅刚问出口,高冉冉就以手封住了她的嘴,“你先不要出声,忍一忍,我有办法逃过她们的检查。” “我将你当做姐妹,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将你交出去的,你放心。”高冉冉拍了拍苏浅的肩膀。 “可是这里都是德妃的人,德妃本就视你如眼中钉,如果查出你包庇我,就连宣王也救不了你。”苏浅还想继续劝诫,这里四面八方都是德妃的人,这一个小小的茅庐内里空空,德妃的人随便一搜就能将她搜出,她根本躲不过去的。 “你放心,我有办法的。”高冉冉凝了凝眸,冷静的说道。 那边对着赤剑耳语了几句,在赤剑瞪大的目光之中,她毫不犹豫的将赤剑的外衣给扒了下来,拿进了内厕之内。 做完一切准备之后,宫女灵儿带着的人也冲了过来,将整个茅厕给重重包围了着,为首的灵儿盛气凌人的走了过来,昂头看着听竹:“方才有个刺客朝着这边跑了过来,你看到了没?” “奴婢什么也没有看到。”听竹害怕的摇了摇头。 “那你呢?”灵儿凶神恶煞的又再次问道柳儿。 柳儿不耐烦的摇了摇头:“没看见,没看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狗仗人势的东西,在影杀的时候,她对这种人杀一儆百着。 “你们是谁的丫鬟?你们的主子呢?”灵儿明知故问,这边对着一个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会意,正想偷偷的进到厕内看个究竟。 “喂,你想干什么!我家小姐如厕呢,若是惊扰了,你们担待的起嘛!”听竹不依不饶的揽着那宫女说道。 “里面可是未来的宣王王妃,你们若是惊扰了,小心你们的脑袋!”柳儿冷若冰霜的声音一时激起千层浪。 跟着的侍卫互相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恐,纷纷不寒而栗,往后退了一大步。 各自的心思辗转千回,宣王他们可得罪不起,更何况,宣王极其宠爱未来的宣王妃,几乎是百依百顺着,得罪了宣王妃甚至比直接得罪宣王都要可怕不已着,可娘娘也是个狠厉的主,如果不能完成娘娘的命令,捉到刺客,那他们又怎么向娘娘交代? 那些侍卫碍于宣王府的威严,不敢上前,不少宫女也害怕宣王之威,纷纷后退了一步,不过灵儿侍候德妃时间长了,她可不怕什么高冉冉,心思一转,对着那不争气的宫女剐了一眼,示意她不要丢人现眼,自个往前走了三步。 正要一探究竟的时候,又被柳儿拦在了门前,进去不得。 分头搜查刺客的几路人马也纷纷来禀着:“回禀灵儿姑姑,这边没有搜查到刺客。” “姑姑,我那边也没有。”又一路人马来禀。 几方人马都汇集在了一处,宫女灵儿越发心里有谱了,那刺客一定是被高冉冉给藏起来了! 那个刺客知道了娘娘的秘密,高冉冉窝藏刺客,必然也知晓了,高冉冉不能留!刺客更不能留! 高冉冉凝紧了眉头,苏浅到底知道了德妃什么秘密,这阵仗简直比自己撞破了德妃的歼情还要大上几分,德妃这真是好生重视苏浅呢! “怎么回事?怎么都围在这里?刺客呢?”德妃的声音骤然响起,引得高冉冉皱了皱眉头,德妃来了她居然没有听到脚步声? 什么时候她的听力如此不济了? “回禀娘娘,他们四处都搜查过了,并无所获,除了此处。”宫女灵儿的意味不言而喻,那此刻就藏在这里。 “那还等什么,还不给本宫搜!”德妃挥了挥纤纤玉手,玉手晶莹剔透,一丝疤痕也无着。 “娘娘,高小姐在里面,她的丫鬟百般拦着不让我们进去,奴婢们也是没有法子啊。”灵儿眼神横了柳儿一眼,她是奴婢,人微言轻,可是如今娘娘来了,我看你们谁还敢阻拦? “冉丫头?”德妃忍着怒气,温柔的喊道,心道,怎么又是这个高冉冉,上次歼情被撞破的事情有她,这次刺客的事情又有她,莫不是那刺客就是她派来的? 心下一紧,当即下了杀心。 只要等一下从那里面搜出了刺客,无论死活,她都不会让高冉冉走出这里一步了。 察觉到外面浓重的杀意,高冉冉心中一紧,德妃这是对她下了杀心了,她牵了牵嘴角,看来德妃已经开始怀疑她了,抖了抖衣袖,嘴角扬起一抹寡淡的笑意,挑开门口的帘子,款款低头走了过来,款款福了福身子:“见过德妃娘娘。” “冉丫头,方才本宫遇刺,有人看见刺客向着这边逃窜了,冉丫头你可有见着那刺客?”德妃忍不住开始试探,心中心急万分,恨不得立刻派人就进去搜查。 高冉冉轻轻摇头:“娘娘受惊了?没事吧?” 德妃磨了磨牙,故意拖延时间么?面上露出一丝害怕的笑意:“佛祖庇佑,没有受伤,就是受了一些惊吓而已,冉丫头,你可有瞧见那刺客往哪里去了?”她按耐不住的再次细问。 德妃如此按耐不住,直接就认定了她见过刺客,再看他们这阵仗,如果她坚持不让德妃的人搜查里面,德妃只怕是不会罢手的,如此这般,那便让他们搜去吧。 “我适才在二皇子的席间吃了一些食物,许是冷了些,适才肚子疼,便来了此处,腿脚酸疼,并未曾见得任何风吹草动,柳儿,听竹,你们可有看见刺客?”高冉冉又招了柳儿、听竹问话。 “既然没有看见,那本宫可否让人进去搜查一二?”德妃心下松了一口气,她就怕高冉冉拦着,这才高冉冉自个说没有见着刺客,那就好办了。 “德妃娘娘这是不相信冉丫头?”高冉冉凝眸看去,有几分病西子的娇弱模样,看起来的确是闹肚子闹的不轻,惹的不少人对她的话信服了不分。 德妃是人精,又岂会吃她这套,恶狠狠的磨了磨牙,少不得与她虚以委蛇着,毕竟她还要顾念着宣王的面子:“本宫当然信得过冉丫头了,本宫是信不过那刺客,你不知道那刺客有多狡猾,武功高绝,本宫是怕冉儿被那刺客迷惑了还不知晓呢。” “既然德妃娘娘这样说了,那冉儿也不好再拦着了,德妃娘娘想搜就搜吧。”高冉冉冷了冷脸。 “来人啊,都给我进去搜!”灵儿看高冉冉松了口,急忙带着人就进去搜了起来。 里面面积小,又哪里容得了这么多人,外面又有不少人要挤进去,纷纷想要立功。 那厕本就小,禁不住这么多人踩踏,当即哐当一声,应声而倒。 那闯进去的众人都掉入了粪坑之中,一个个灰头土脸的,灵儿好不容易挣脱着从那一应人中爬了出来,哆哆嗦嗦的跑着来复命,她一跑,头上和身上就有不少沾染了的屎屑簌簌的望下掉落下来,惹的众人纷纷退避三舍,嫌恶不已。 “回禀娘娘,里面,里面没有人。”灵儿委屈不已的禀告着,被自己恶心的也要吐了。 “你,你别靠我太近,灵儿,你这几日就不要伺候本宫了!”茅厕都塌了,是个人都知道里面没有藏人,还用得着她禀告么? 这副模样,她回头想起来就恶心,这个蠢奴才,是成心来恶心她的么? 望着自家娘娘嫌恶的表情,灵儿的一颗心都碎了,忍不住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周围的那些侍卫没有一个上前安抚的,捂着鼻口厌恶的看她一眼,躲开着她,跟着德妃往外走去。 奇怪了,宫女中明明有人看到那个黑衣人朝着这边跑了过来,怎么会找不到人,如果人不是高冉冉藏了起来了,那么人会去哪里了呢? 一名侍卫在这个时候奔跑着赶了过来:“启禀娘娘,荷花池里发现贼人衣物!” 德妃的眼睛一亮:“来人,都给本宫去追!” 侍卫们放下握着剑柄的手臂,一个个排列整齐,纷纷整理好队伍,跟随着侍卫长往沉香殿的荷花池的方向追去。&1t;!--over-->&1t;/div> 第518章 巧妙逃脱 百米之外的暗处,一身男装的苏浅正跟随着赤剑往这边走来,挽着男子发髻的她眉宇之间多了几丝英气,少了几分妩媚,漂亮的杏仁眼让人过目不忘,娇嫩的肌肤也是嫩白如玉,别样的异域妩媚,细腻可人。 高冉冉看着添了几分英气的苏浅,赞赏的点了点头:“没想到你扮作男子还挺英气的,也正是你的这几分英气成功的骗过了德妃的狗。” 德妃看苏浅的身影就已经知晓了她是一名女子,下令搜索的时候也必定会以搜索陌生的女子为主,对于男子就会少了很多注意力,再加上,她让苏浅扮作的是夜怀的暗卫,又让赤剑带着,谁人会去怀疑宣王的暗卫就是刺客呢? 苏浅的脸色泛着些许苍白,往身后紧张的看了看,确认德妃的人没有去而复返,正要脱下赤剑被高冉冉强行扒给自己的衣裳,就被高冉冉拦了下来:“现在危险还没有过去,你先穿着,等出宫的时候你跟着我。” 德妃在宫中大肆搜查,找不到人,在宫门口必然会安排人重点盘查,就算是暗卫,像赤剑这种也会被验明正身,想再用这般计策蒙混出宫是不行的,她还要再想办法。 “多谢冉冉的救命之恩。”若不是高冉冉出手相救,她小命危矣。 高冉冉挑眉:“此地不宜久留,德妃等回过味来,有什么事情,我先带你出宫再说。” 席间,高冉冉对夜怀耳语了一番,假称自己身子不适,夜怀看她神色异常,没有多说,下令让赤剑送她出宫。 出宫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宫门严查,高冉冉躺在马车之内,让苏浅与自己躺在一处,那守门的侍卫自然不会上前挑开被子仔细检查,再加上另外一个侍卫发现了马车内的暗格,如此这般,才算是真正渡过了危机。 “小姐,方才真是吓死奴婢了,检查的好生严厉,那个德妃真是个厉害的主!”柳儿拍了拍胸脯,有些心有余悸的道。 “还好小姐机灵,想到用暗格来转移侍卫的注意力,要不然,差点就露馅了。”守门的侍卫真是刁钻,暗格藏的那么严密都被发现,也得亏她们小姐神机妙算,才让苏公主逃过一劫。 “宫里的侍卫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他们见多识广,发现暗格在我的意料之中,这次能够骗过他们,但是恐怕骗不过德妃。”她们这个时候出宫,以德妃的精明必然会想到那刺客与她有关。 “冉冉,你这个时候出宫,德妃一定会怀疑到你的头上,这次是我连累了你。”苏浅心生愧疚,德妃心狠手辣,一定会抓紧对付冉冉的。 “她本就有意对付我,多一件事情少一件事情都是一样的。”德妃已经对她下手了,再加上上次偷听的贼人德妃一直搜寻无果,估计已经怀疑到她的头上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再者,如果不是为了引出那个控制蛊虫的人,她和夜怀早就开始反击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不管如何,这份恩情我牢记在心。”苏浅拧了拧眉头,目光一阵骤痛,糟糕,是体内的剧毒发作了。 “你怎么了?”高冉冉赶忙托住即将昏阙的苏浅,“你是伤到了哪里?” “不小心中了德妃的毒针,吃了你的解毒丸好上了一些,如今又有些心闷气短,四肢有些无力起来。”苏浅捂住胸口,那德妃真是歼诈无比,她都没有看清楚那神秘的黑衣人的真面目就被她发现了,手起针落,她不得已才败走逃命。 高冉冉紧张的为她执手诊脉,眉头凝紧三分:“赤剑,再快一些。” “小姐,苏公主中的是什么毒?”柳儿担心的问道。 “是穿肠之毒,解毒丸只能压制毒性一会,这毒极其霸道,一个小时就能要了人命。”德妃真是阴险狠辣,居然用这么烈的毒,一点活路都不给人留。 “啊,那怎么办?”听竹闻言也担心的不得了。 “穿场之毒并不是无解,幸好我从师父的医书上看过解毒之法,回府之后我会立即配制解药,只是这解药里有一物极其难寻,不知道宣王府里有没有这味药材,要是没有,事情就难办了。”穿肠之毒剧烈无比,解毒的主要药材都要百年份以上的,而何首乌则需五百年份才能不可。 五百年份的何首乌,在林家药店都极其难以寻觅,夜怀的府邸虽然阔绰,可也不见得有。 “王妃,您说的是哪味药材,属下对王府的药材还是知之一二的。”赤剑也感觉到了事情的紧急之处,手中的鞭子也狠厉上了几分,马车行进的速度快上了不少。 “五百年份的何首乌,府中可有?”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她也得死马当做活马医治了。 闻言,赤剑也蹙眉不止。 高冉冉没有听到赤剑回复,心下一沉,果然还是没有么? 若是这般,那就只能试试另外一种方法救她了,只是这样,又得麻烦夜怀了。 “赤剑,马车给我,你去进宫找夜怀要一些血,不要许多,盖过碗底即可。”夜怀的血有解毒的作用,用他的血入药,也可以解毒。 冷寂也食用过药琉璃,只是这个时候,也不知他去哪里浪了,苏浅的病情耽误不得,找夜怀比较快捷一些。 “属下这就去办。”赤剑刚准备把马缰绳给高冉冉那边就被柳儿给接了过去,“驾车这种事情柳儿也可以做的,小姐,您就好好照顾公主吧!” 身后,有哒哒的马蹄声响起。 一人黑衣明灭而来,顷刻之间飞身旋起,赤剑心中一喜,柳儿感觉一阵风拂过,就听到马车内传来了另外一个男子的声音。 “你急忙出宫,到底发生了何事?”声音四平八稳,冷冽中带了几分担心,是夜怀的声音。 “不是我出事了,这次是苏浅。”高冉冉指了指病榻上的苏浅,一边又欣喜非常的拉过夜怀的手指,“你来的正好,我这里正好缺你这味药。” 说话间,手边的银针就对着夜怀中指的食指扎去,豆大的血珠汩汩的落在了她准备好的白瓷碗中,鲜红的血液漫过碗底,高冉冉将碗一收,点了夜怀手臂上的一处穴道,流血的地方戛然而止。 “人命关天,事急从权,方才得罪了。”苏浅体内的毒早一分解了,身体内所受的伤害就能提早减少一分,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自始至终,夜怀都没有说话,淡淡的看着她做这一切,温柔备至,看着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手指,夜怀有些无奈的笑笑:“取血而已,不必如此,本王还没有这般娇贵。” 高冉冉上前阻止:“我好不容易包好的,你就不要拆了。” 病榻上的人儿看不过去了,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以表自己的拳拳抗议之心:“高冉冉,我都要死了,你们能不能不要秀恩爱了?” 她都要毒发身亡了,还被人喂了这么一大碗狗粮,他们有没有考虑过她这个在生死边缘徘徊的病人啊? “你这不是好了嘛?”看到夜怀,高冉冉之前的紧张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安全感。 苏浅几乎要哭了,高冉冉一分钟还不是这个样子的,还那般的姐妹情深,方才是她看花了眼睛么? 对面如果坐着的别人,苏浅肯定还得狠狠的挖苦几句,奈何对面坐着的是夜怀,她又刚刚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小命,实在是没有力气怒斥高冉冉她重色轻友,只能眼神巴巴的望着高冉冉,喂了她那么一大颗药,能不能给她口水喝啊? 高冉冉会意,端过一杯温开水送到她的嘴边道:“你现在多休息,有什么话到了王府之后再说。” 夜怀看向高冉冉,那冷然中带着一丝疑惑的眼神仿佛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与苏浅在一起,苏浅又怎么会受伤?宫里闯入德妃宫中的那个刺客是不是就是苏浅? “你想的没错,德妃要捉的人就是苏浅,我救了她。”不知何时,高冉冉也学会了夜怀的言简意赅,一句话就将事情说的通透非常,她耸了耸肩膀,“不过德妃为什么说她是刺客,她又怎么会去刺杀德妃,这些问题的答案我也不清楚,她还没有说。” 回到王府,高冉冉给苏浅喂了粥,苏浅的脸色总算是好上了那么一分,她这才徐徐问道:“现在可以说说你与德妃的那些事情了吧?你怎么会去刺杀德妃?” 苏浅吃饱了,往后一仰,靠在了床头的软垫上,淡淡的看着高冉冉:“我没有刺杀她,我只是去她的宫里确认一些事情。”剩下的话,苏浅咽回了口中。 “确认什么?”高冉冉坐在床头,慢慢问道,那边坐在靠椅上的夜怀大手一伸,将她揽入怀中,关于具体确认的事情,苏浅可是只字未提。 苏浅看着他们腻歪的场景,磨了磨牙齿:“高冉冉,你还没有出嫁,就与他耳鬓厮磨,注意一些影响好不?” “反正这里又没有外人。”高冉冉白她一眼,末了又道,“你也别太担心,冷寂那个混球又不是真的喜欢上了冷千秋,那姑娘太冷,不单我看着不喜欢,夜怀他也不喜欢,她如今不过就是担着一个冷家家主未婚妻的名头,你不要太往心里去了。”&1t;!--over-->&1t;/div> 第519章 另外一个秘密 冷千秋是新任家主冷寂的未婚妻的事情苏浅应该是知道了,要不然她看着她和夜怀在一起也不会这般动气不是? 一提到冷寂,苏浅之前凶神恶煞的脸立刻就耷拉了下来,声音有气无力,饱含悲愤:“你不要跟我提那个混蛋,我不想理他。” “好,不理。”高冉冉点头,换了个姿势坐好,“那我们现在就好好说说你在德妃宫里的所见所闻,说吧,你到底去德妃宫里干嘛了?” “高冉冉,我不是犯人。”对她居然一副逼供的口气,太惹人不爽了,亏她先前还对她那么感激。 高冉冉轻咳了一声,捅了捅夜怀,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这都是和夜怀学的,他审问烦人的时候就这口气,一时没注意。” 夜怀将她搂的更紧了几分,声音淡漠如雪,透着一丝邪魅:“本王要比你更简洁一些。” 高冉冉红了红脸,索性从夜怀的身上起身坐到了别处,看向苏浅:“我派人找了你,你这些日子到底去了哪里?怎么遍寻不见你人影,就连长公主的喜宴你都没有参加。” 苏浅本就底子好,此刻也恢复了不少精神力,轻轻摆了摆手道:“长公主的喜宴我在门口匆匆看了一眼,正好看见了不喜的人,就走了,不过贺礼是不会少的。” 说着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个玉扳指,扔给了高冉冉:“这是给你家二哥的新婚贺礼,别看这东西可有些年头了。” “不错,还是秦代的扳指,的确有些年头了,有心了。”高冉冉拿起玉扳指对着烛光看了一眼,玉质透亮,白希透光,一丝杂质也无,好东西啊。 她喜滋滋的将那玉扳指给放了下来:“不过我怎么知道这东西来路正不正,我前几日进宫也瞧见德妃也有一个差不多的玉扳指。”弹指间就将那扳指扔回了苏浅。 苏浅遮遮掩掩,又再三带跑话题,就是不肯说出她去德妃宫里的目的,那她就旁敲侧击的追问,以苏浅那直爽的性格,迟早会露馅的。 苏浅气急,她好歹也是胡夷的公主,一个扳指也至于去偷么? “高冉冉,我保证这个扳指是干净的,德妃宫里的东西,我可一件都没有拿,你可不要诬赖好人。”苏浅指天发誓,那个臭女人的东西,她才不稀罕拿呢。 “那你去德妃的宫里做了些什么?”高冉冉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是去找我哥哥的。”苏浅话一出口就后悔非常,急忙捂住了嘴,反应过来之后,指着高冉冉大叫,“高冉冉,你诓我的话!” 高冉冉将那扳指从苏浅的手上给拿了过来,吹了一口气在那扳指上面,扳指立马变得越发清润如许,美腻非常,赞道:“果然是秦始皇戴过的好东西,实在不错,我替二哥谢过浅公主了。” 苏浅的回答已经让整件事情都清晰了起来,苏掐的哥哥果然是与德妃有关系。 “我苏浅给的东西能差了不成?”苏浅抱胸冷哼了一声。 “苏浅,你消失的这阵子就是为了追查你的哥哥,而你今日去德妃宫中就是为了看看与德妃接头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吧。”想不到苏浅的哥哥竟然真的与德妃有所勾结,她虽然也曾想到了那个控蛊的人会与苏浅的哥哥有关,不过也没有想到苏浅会查的这么快。 “你怎么知道德妃今天约见了外人?”苏浅想起自己遇见高冉冉时,高冉冉一行人也是神色匆匆的,她们那时候赶往的方向可不就是德妃的宫中么? “这么说来,你们今天也是要去德妃的宫中?”原来她们今夜有着相同的目的。 “可惜一切都被你毁了。”高冉冉叹了口气,如果不是苏浅的突然出现惊扰了德妃,或许她和夜怀已经将捉住了那个与德妃接头的男人,那么雪姐姐的蛊就可以得解了。 一切都因为苏浅的突然出现而功亏一篑了。 苏浅嘟了嘟嘴:“我又不是故意的,早知道你们这边也在帮我找我哥哥,我今夜也就不用孤军奋战了,还好巧不巧的被那个德妃老巫婆发现了,还被她扔了毒针,半条命都差点没了。” “你方才说你受伤是德妃下的手?德妃会武功?”这下轮到高冉冉震惊了,德妃在后宫多年,一向以柔弱大方著称,她不是不会武功的嘛? 苏浅点头如小鸡啄米:“不是她还能是谁?我也是大意了,以为她不会武功,没想到竟然深藏不露,看她那手法,那银针就连我都没有躲过去,肯定是个高手。”她信誓旦旦的道。 “另外那个男人什么反应?”夜怀突然问道。 苏浅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当时情况太紧急,我的小命都快没了,哪里还能顾得上找哥哥,马上就逃了,所以压根没有看到那男的面相,这也不能怪我,那男的站的角度太刁钻,又一身黑衣黑帽的,还用帽子挡住了脸,我就是能够近一点看得清楚一些才露馅了的,这实在怨不得我。” “德妃这么多年为何要隐藏自己的武功呢?”高冉冉好看的柳眉紧紧的拧了起来,一般来说,德妃没有必要隐藏自己的武功这么多年,后宫之中也不乏有武功的女子,因此德妃隐藏武功这其中一定还有惊天的大秘密! 到底会是什么秘密让德妃入宫这么久都不曾暴露自己会武功的事实?高冉冉陷入了沉思。 “先帝和大6朝崇尚武学,但老皇帝更为喜欢娇弱一些的女子。”夜怀的一句话让高冉冉茅塞顿开。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不会武功的妃嫔的确要比会武功的妃嫔要更受宠一些。”夜怀说的也不无道理,后宫里的女子大都是皇帝为了稳定朝纲才纳入后宫的,其中就她知道会武功的妃嫔就有刘妃、宸妃,这两个可都是皇甫氏的旁裔,为了巩固皇甫氏在朝中的地位,老皇帝也真是受苦了。 “你是怎么进入德妃的宫中的?”苏浅虽说也进过几次宫,但是让她一个人去摸到后宫,她可不见的苏浅这个路痴有这么大的本事。 “我是跟踪那个男子进宫的。”苏浅一说起这件事情嘴角不由得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说来也巧,我也是在宫门口守了几天之后不耐烦去溜达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个男子鬼鬼祟祟的钻进了御膳房采购的马车里,我就趁机打晕了一个车夫,乔装打扮了一番,假装那送菜的车夫才顺利跟着进了宫的。” “马车根本没有进御膳房,我就在后面一路悄悄的跟着那男子,没想到就跟进了德妃的宫里,进了大殿之后,那男子和德妃嘀嘀咕咕了一阵,还说到了冉冉你。”苏浅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用力的拖过高冉冉的手就撩起她的袖子,“咦,怎么没有受伤?” 高冉冉白了她一眼:“你拿错手了。” 苏浅一听,又掰过她的另外一只手仔细查看了一番,指着那伤口颤颤巍巍的惊恐的说道:“冉冉,不得了了,你中了那老妖婆的歼计了!” “嗯。”高冉冉淡定的点了点头,苏浅这是毒性还没有过去吧?这么大的事情现在才想起来。 “你怎么无动于衷?”苏浅看高冉冉稳坐如泰山,越发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你不知道,那老妖婆上次是不是召你入宫了,就在你上次入宫的时候,那老妖婆送了你一个镯子,那镯子里面内有乾坤,里面有一只血蛊,她还让那个沈太医趁机在你的手腕上扎了一针。” “你手腕这里很明显流血了。”苏浅看着高冉冉白希光滑的手腕上那浅浅的一个针灸后的小点,感觉天都塌下来了,“那镯子里的血蛊会顺着你的血液钻进你的皮肤里,老妖婆让那个男子进宫就是为了作法将你变成傀儡,然后操控你,再威胁宣王,让宣王将夜家军的兵符交给他们。” “原来他们打的是这个算盘。”高冉冉越发沉静如海,眼神微微眯了一眯着,他们得到了夜家军的兵符就等于得到了与皇家的禁卫军相抗衡的武器,也间接的得到了一件护身符,就算是他们争夺地位失败了,他们手中握着夜家军,便可以坐拥一方成为诸侯。 德妃的心思不可谓不深啊。 苏浅说的这些,高冉冉也猜到了一些,也猜到了他们可能会利用她来要挟夜怀,她以为是想要夜怀支持皇甫湛,不想德妃老歼巨猾,竟然是想直接拿到兵符,这可是比夜怀表态支持二皇子更大的筹码。 她转头看向夜怀,夜怀眉目沉静如水,眸光内敛光华,有冷冽的微波荡漾,以她对夜怀的了解,在那微波之后,是滔天汹涌的波涛。 夜怀的沉静如同是一把利剑,他的愤怒足以让这柄利剑出鞘。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苏浅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表情,有些害怕起来,怎么两个人的眼神都这么凌厉呢?还带着淡淡的杀气?&1t;!--over-->&1t;/div> 第520章 新的线索 “苏浅你是不是还隐瞒了我们什么?你既然能够跟踪与德妃接头的那个男人,那么你一定还知道一些其他的事情,方才你却一笔带过,这其中还发生了什么?”高冉冉步步逼近,苏浅不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子,她越是表现的毫无心机,就越是让人疑惑,事情不太对劲,她一定还隐瞒了其他的事情。 夜怀白玉般的手指轻轻的端着茶杯,宁静中带着一丝凌厉的眼瞳掩在杯中徐徐上浮的茶气之中,目光明明灭灭的,越发让苏浅心里有些没谱起来。 她蹙了蹙眉头,似乎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口:“不错,我是刻意的隐瞒了你们一些事情。” 高冉冉抬眸:“是什么?” 苏浅被高冉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微微垂了垂头,心思百转千回,忽然神情变得冷凝了起来,活泼的声音也黯淡了几分:“那你们先具体说说你们这次计划的目的吧?” 她不傻,高冉冉他们如果真的是知晓了她哥哥的线索,不可能不会想方设法的通知她,她没有接到消息,说明这次她能在德妃的宫中遇到高冉冉完全就是意外,她不是不信任他们,她是害怕。 她那个哥哥帮德妃做下了那么多坏事,她怕他们会不放过他。 不管如何,父王那边已经传了命令来,无论发生什么都一定要将哥哥给带回去。 “我们这次就是想要捉住那个疑似你哥哥的男人,然后逼他救雪姐姐。”她没有骗苏浅,这是她的目的。 “那你们救了夏凝雪之后会杀他嘛?”苏浅又清浅的问了一句。 高冉冉摇头:“暂时不会。” 苏浅松了口气:“那你们发誓。” 高冉冉不知她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依着她的意愿起誓:“我高冉冉发誓,如果事后我们杀了他,天诛地灭。”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高冉冉将手放了下来。 苏浅看高冉冉信誓旦旦,又看了夜怀一眼,夜怀点头:“她的话就代表了本王的态度。” “那好。”苏浅垂眸,手往自己身旁的包裹里摸了一阵,摸出了一尊上等的美玉观音,“前些日子,我身上没有银两就摸进了一座宅子,从那家宅子找到了这个。” “不过是一尊玉观音而已。”高冉冉扫了那玉观音一眼,确非凡品,可也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重点不是这尊玉观音,重点是那座宅子。”苏浅将那玉观音递给高冉冉,“你仔细看这玉观音下面的底,看了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高冉冉仔细查看一番,那玉观音下面小小的刻着一个“皇”字,也间接的说明了这不是民间的宅子应该有的东西,也说明了那所宅子与皇家中人有关,至少也是有些联系的。 “那宅子与德妃有关?”高冉冉摸了摸玉观音上面刻着的字看向苏浅。 京城是天子脚下,名门贵族无数,不论是朝廷的文武百官还是后宫众人,都是非富即贵,京城里多少都会有几处私宅,就像是高家还有她表哥家,私下里都开了不少铺子,夜怀家的粮铺也是如此。 苏浅眼瞳掩了掩:“我不知道那宅子是谁的,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那宅子里很有古怪,里面干净的极其过分,更奇怪的是,里面没有一个丫鬟,全是健壮的男丁。” “有多少?”高冉冉好看的柳眉紧紧蹙了起来,急忙问道。 “百八十是肯定有的,我感觉武功都不俗。”苏浅至今说起来都心有余悸。 高冉冉听了越发眉头紧锁起来,普通富贵人家的宅子里怎么说也会有负责端茶倒水的丫鬟,即使再怎么森严华丽的宅子,也不可能全是男子,当然了,宣王府除外。 苏浅口中的那个宅子也太过古怪了一些,全是男子不说,还都是武功高强的青年男子,这所宅子也太过诡异了一些。 “你进去那宅子那些家丁就没有发现你嘛?”宅子里高手如云,苏浅不但偷了玉观音,还能全身而退,很不对劲,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苏浅嘟了嘟嘴,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应该是没有,反正我偷了玉观音之后逃的挺顺利的。” 高冉冉。。。 “既然里面都是高手,以你的那点功夫,他们不可能没有发现你。”高冉冉托腮思索了一番,“他们发现了你却假装没有看见,也没有捉拿你,应该就是不想让人注意到那个宅子,那个宅子一定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这样一说我有些想起来了。”苏浅思索了一番,“那个宅子里应该养了蛊虫,怪不得我之前跟踪那个神秘的男子,他一到那宅子附近就消失了,我还百思不得其解,竟然是因为这样。” “苏公主今日被德妃伤了,最近一段时间还是不要出门为好,免得被德妃的人盯上,关于那个宅子,本王会亲自派人去调查一番的。”夜怀听了半晌,也明白了几许,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高冉冉也点了点头,苏浅今夜惊动了德妃,德妃一定会有所察觉,会有所警惕,最近的一段时间肯定不会再与之前的那个神秘男子接头了,那雪姐姐的蛊就无从得解,如今又有了新的线索,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就是摸清楚那所宅子的底细。 “夜怀提醒的很对,你好好养伤,不管那个与德妃接头的神秘男子是不是你的哥哥,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你不会伤他就会说到做到,夜已经深了,你好好休息吧。”高冉冉善意的提醒着苏浅。 然而似乎苏浅心事颇重,闻言,点了点头,含糊的应道:“好。” 回到卧房。 “我方才看你的神情,你是不是知道一些关于那所宅子的消息?”方才夜怀分明在苏浅说到那所宅子的时候眉头动了一下,关于那所宅子,他应该不是第一次听说。 “那所宅子是皇甫湛名下的,我的人早就知道他有一所那样的宅子,里面养着的都是些死士。”夜怀的声音一语中的。 高冉冉大惊失色:“死士?皇甫湛他这是想干嘛?难道他的想谋朝篡位不成?” “不管他有没有存那个心思,他名义上的母妃是有那个心思的。”皇甫湛名下的宅子有很多,德妃身为他名义上的母妃,随口问他要所宅子自用应该是不难。 “你是说那些死士其实是德妃养的,这个女人真是野心不小!”都已经宠冠后宫了,还向往着更高的权利,难道权势真的就这么引人向往么? “德妃的野心昭然若揭,她豢养这么多死士还有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扶持皇甫湛继位,如果让她知道皇甫湛并非老皇帝亲生,你说她又会如何?”德妃筹谋这一切都是为了保证皇甫湛能够荣登大位,可如果她知道皇甫湛其实连继承皇位的资格都没有,她所做的努力其实都是徒劳的,她岂能不会有大的举动? “如此这般,德妃定然心神大乱。”德妃方寸大乱,那他们就有可趁之机了。 只是,这个契机可得之不易。 皇宫内院,突然外面电闪雷鸣,一道闪电划空而过,劈在了金銮殿上。 越发清瘦如柴的老皇帝躺在龙床上,汗汗兢兢的醒来,回想起梦里的种种,仍然有些触目惊心,上天降下惩罚,居然雷劈了金銮殿,将他一生之中最至高无上的权利都劈成了碎末,这怎么能不让他害怕与惊恐呢? 这个梦到底意味着什么? “皇上!奴才在。”察觉到殿内异样的守夜的陈公公急忙走了进来查看老皇帝的情况。 “朕没事,只是做了一个噩梦罢了。”老皇帝轻轻擦拭了一番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努力的使自己镇静下来,看了外面大亮的天色一眼,威严的开口,“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皇上,还有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上早朝的时间了。”陈公公看了更漏几眼回道。 “朕要沐浴更衣。”老皇帝看时辰尚早,吩咐了下去。 陈公公不敢怠慢,匆匆忙忙的就下去准备热汤去了。 议论了一阵国事即将散朝的时候,夏洛侯看老皇帝脸色不佳,忍不住上前关怀道:“皇上,臣看皇上脸色不佳,皇上要注意多多休息才是啊。” 群臣从国事的繁缛中抬起头上,这才发现今天老皇帝的气色的确有几分差强人意,精神头都透着几丝萎靡,一个个都大惊失色的劝老皇帝保重龙体云云之类的。 6远风自从接了丞相之职之后,一向被朝中大臣誉为老皇帝的解语花,看到老皇帝萎靡不振的模样,心下有了几分计量,关切的温声问道:“臣看皇上眉头紧锁,皇上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这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老皇帝看终于有个可心的人问自己的烦恼事,萎靡的几分精神头忽然一振,脸色依旧颓着:“朕昨日梦到雷劈金銮殿,不知是不是上天的预警还是何等征兆。” “6爱卿你通晓天象,可知在天象中这个意味着什么?诸位爱卿也帮朕一起参详参详。”老皇帝的目光同时淡淡的扫过满殿的大臣,也希望其他的大臣能够踊跃发表自己的意见。&1t;!--over-->&1t;/div> 第521章 天灾之说 站着的众位爱卿一看这问题主要是问的6相,再想了想这问题,雷劈金銮殿,这是大凶之兆啊,他们又怎么敢妄言呢?再者,让他们处理国家大事已经是劳心劳力了,对于这种解梦的事情,他们很聪明的选择了做个清者自清的旁观人。 想要官运亨通,懂的明哲保身是第一要紧的。 老气的官服穿在6远风身上依旧能让人知晓何为龙章凤姿,他微微敛了一下眉眼,上前一步,行礼拱手道:“皇上,臣认为雷是天地的产物,雷劈金銮殿应该是在预警某处有灾情发生。” 此语一出,满座哗然如许,大6朝最近几年风调雨顺,唯独今年例外,江南旱涝灾害频繁不说,还有鬼火现世,之后又南疆大乱,这些都是没有一点预警的,6相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如果真的是上天借梦预警大6朝,那雷所劈的地方不是旁处,而是金銮殿,金銮殿是议朝政的地方,象征着无上的皇权,雷劈金銮殿,那劈下来的预警可不仅仅是四处频发的灾害,这些所发生的祸患都直接或者间接的影响到了皇权。 在场的大臣们似乎都想到了这点,纷纷脸色骤然大变,一个个站在原地不说话,眼神交汇之间个个心中大骇不已,似乎都在思考大6朝的危机。 夏洛侯的目光微沉,6相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寻思了一番,也上前一步,本着报喜不报忧的精神,粉饰太平着:“皇上,常语有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微臣看皇上是太过忧心这次的灾情才会在晚上梦到此等异相,皇上如此忧国忧民,实在是朝廷之福,社稷之福啊!” “微臣觉得夏侍郎说的十分有理,皇上要保重龙体啊!”不少大臣纷纷开始附和。 “微臣附议。”夏洛侯的一番话得了不少大臣的支持着,他们巴不得让皇上将这页给翻过去着。 “夏侍郎真是舒服日子过的多了,上天示警这种大事都能被夏侍郎给粉饰过去,真不知道朝中有夏大人这种只关心皇上身体的臣子是社稷的幸运还是不幸呢?”在朝堂上夏洛侯老是与6远风唱反调,好几件朝政大事都与6远风的意见相左,再加上其他的某些原因,再听到夏洛侯这番言论,一向以和为贵的6远风也忍不住反唇相讥。 “6相,你这是什么意思?皇上的身体是朝廷的根本,这些日子为了灾情,皇上日理万机,艰辛无比,朝臣们都看在眼中,如今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也值得6相如此大惊小怪?”夏洛侯也按耐不住了,6远风在朝政上凡事都与他意见相悖,就连出兵南疆皇上也是听了6远风的意见,往日的朝堂种种真是让他恨得牙根痒痒着。 不少肱骨大臣都变了变脸色,6相与夏侍郎这还是第一次在朝堂上翻脸,以往即使意见相悖,夏侍郎也都会顺应着皇上的意思,不与6相撕破脸,不少人都掂量着其中的关系,立刻拎清了阵营。 “好了够了,朕不过就是做了一个梦而已,两位爱卿不必为此争吵,朕也有些头疼了。”老皇帝感觉身子乏累,噩梦的事情已经让他心神不宁,看着朝堂下他的两位大臣为了一个梦争吵,他越发觉得头痛了。 “皇上,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皇上可还记得十几年前的春旱和秋涝?当年由于春旱,百姓无法耕种,好不容易存活了一些庄稼又因为秋涝灾害的频繁瞬发,导致江南燕州、青州、兖州等一带颗粒无收,百姓民不聊生,饿殍遍野。”6远风语气凝重,他夜观了天象,这次天灾已经过去,皇上梦到雷劈金銮殿,就意味着有事情将要威胁到皇权,既无天灾,那便是*了。 他仔细看过龙椅上的老皇帝,他面色红润中带着虚浮之感,对病理偶有涉猎的他又岂会不知有人已经对皇上下手了,至于这幕后黑手是谁,他需要借着一个契机给找出来。 这样一说,朝臣们开始议论纷纷,不少有资历的大臣更是历历在目一般,有些甚至痛苦出声,那场天灾的惨烈远非今年的江南水灾可比,绝对是令人无法想象的凄惨。 老皇帝似乎也想起了什么,并没有阻止6远风说下去,又想起了最近频发的灾害,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不得不重视起来了。 林太尉静静的站立着,不置可否,6远风和夏洛侯一个表面为了朝廷,一个表面为了皇上,他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这两个人都代表着不同的派系。 6远风是支持太子皇甫瑞的,夏洛侯因为夏凝霜的事情也不得不依附在了皇甫湛的身后,近来更是与德妃走得亲近,他们二人的相争也代表着皇甫瑞与皇甫湛之争,谁输谁赢,那最后还都得看皇上的意思。 他趁机悄悄的看向三皇子皇甫瑾,他就静静的站在那里,不争不躁,既没有说话,也没有与谁过分亲近,神色高远,云淡风轻,深谋远虑的眸子里忍不住闪过一抹赞赏,如此沉的住气的人才该是未来储君的人选才是。 更何况,也只有他清楚,皇甫瑾是那个女人的儿子,而那个女人,可是当今皇上此生唯一的挚爱。 皇甫瑾有如此的依仗,他的胜率可比皇甫瑞和皇甫湛都要高上许多着。 “6相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这些年来,大6朝一直风调雨顺,再加上如今已经进入了冬季,百姓已经停止了耕作,处于休养生息的状态,这样一来,还能再出现什么天灾呢?6相说的如此严重未免太有些杞人忧天了。”夏洛侯坚持着自己的意见,很明显皇上之前的态度也并不想继续深究那个梦的背后到底有哪些意思。 6远风蹙了蹙眉头,夏洛侯真是会察言观色,看出了皇上并不想深究此事,他必须拿出一个有力的杀手锏才能让皇上重视起来才行。 眼看着皇上又有所动摇,6远风沉声道:“皇上,夏侍郎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臣最近夜观星象,星象颇有意动,紫微星不稳,周围雾气云绕,恐怕是会有特定的环境条件形成。” 老皇帝听完心思大恸非常:“6相,这种特定的环境究竟会带来何种天灾?” “瘟疫。”6远风下了一剂猛药。 在场的朝臣通通闻瘟疫色变,瘟疫,那可是比水灾,旱灾更让人闻风丧胆的自然灾害了,远比那些旱灾还有水灾更为可怖。 “6相,你这样说就不怕闹的京城人心惶惶嘛?瘟疫哪是这么容易就能够形成的,这需要多种条件才能促成吧?如今水灾已经平复下去,各地的灾民都安置妥当,不可能再出现什么瘟疫之类的病症。”夏洛侯眉头紧蹙,硬着头皮说道。 “夏侍郎说的对,天象也有可能不准,我也只是说说,大6朝幅员辽阔,微臣怕就怕无意中某个地方就形成了星象中所显示的特定条件。”6远风以退为进,低声说道。 夏洛侯也白了白脸色,大6朝疆土广袤,尤其是岭南那些地方更是林深密布,虫瘴蛇虫丰富,是形成瘟疫的极好条件,他不能再接着下去,将话给说死了,他要给自己留一些退路。 大臣们由之前将信将疑的态度在6远风说完此番话后也纷纷点了点头,觉得6远风说的非常有道理。 大6朝的人心就是如此,凡是扯上了星象,就让人忍不住想要臣服。 “若雷劈金銮殿真是预示着将有如瘟疫一般的天灾发生,在座的众位爱卿认为应该如何预防啊?”老皇帝又坐回了龙椅之上,威严无比的声音再次在金銮殿内缓缓响了起来。 夏洛侯有些不甘心,心中嫉恨非常,皇上居然就听信了6远风的一派胡说之言。 6远风搬出威胁皇权论,又搬出了星象学,星象这种东西玄之又玄,这种事情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身为皇帝最是害怕自己的政权不稳,夏洛侯没有在刚开始的时候就看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自然会输给6远风。 大臣们本着继续浑水摸鱼的,不做出头鸟的准则,纷纷开始交头接耳,商量了半天也愣是没有人给出一个防范的办法出来。 林太尉看着这些人,悄悄的走到了一言不发的皇甫瑾的身边,低声问他:“三皇子认为应该如何防范这次天灾的发生呢?”他这样问也是想看看皇甫瑾对他的态度以及他是否真像他看重的那般,是个人才。 皇甫瑾眼皮也没有抬一下,似乎对这种朝政一丝也不敢兴趣着:“既然6相提出了天灾一说,我想6相应该早就有了应对之策。” 皇甫瑾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林太尉吃了一惊,忍不住看了皇甫瑾一眼,他还是那般的风轻云淡,俊美的依旧不食人间烟火,仿佛方才回答他问题另有其人一般,很显然,皇甫瑾的这番回答让林太尉极其的刮目相看。&1t;!--over-->&1t;/div> 第522章 朝堂之争 看群臣半天没有给出防范的建议,老皇帝目光转了转,眼神望向6远风。 6远风在众人的注目礼中走上前去,面向老皇帝拜首道:“启禀皇上,微臣认为这次的梦境既然在暗示天灾的发生,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一是可以安排德高望重的法师做法,消除近期出现的不利于朝纲的言论,安抚民心;二是让地方官员密切地方环境的异常变化,及时报告朝廷,防范于未然。” 他给出的建议看着不痛不痒,其他群臣也无法反驳,开坛设祭作法是历代先皇都会做的,就连唱反调的夏洛侯也没有提出异议,因为如果提出相左的意见,那就是在间接的辱骂了历代的先帝祭天做法是在做无用功。 很快,6远风的提议得到了不少大臣的支持:“微臣赞同6相的做法。” “臣附议。”大臣们纷纷开始出列。 “臣也附议。”最后夏洛侯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妥协。 老皇帝皱着的眉头舒展了一些,威严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慈祥:“既然如此,那就按照6相的建议来照办吧。” “不过做法一事事关国运,不可马虎,众位爱卿认为谁能担此重任?”一个问题解决了,新的问题又出现了,老皇帝再次征求重人的建议。 大臣们这次没有再次为难,因为普天之下如果说还有一个人能够有作法问天的本领,他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普陀大师。 “皇上,微臣觉得普陀大师德行高深,是作法问天的不二人选。”夏洛侯开始亡羊补牢,努力的挽回自己的一些颜面。 这次他的提议得到了很多大臣的支持,老皇帝想了想,的确没有人比普陀大师更适合了,点头道:“好,那就依夏爱卿之言,朕命钦天监择选黄道吉日,群臣沐浴斋戒,作法祭天祈福。” 夜怀看着6远风轻轻扬起的嘴角,感觉有些说不出的诡异,老皇帝的噩梦与作法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关联,看起来是种巧合一般,又似乎透着某种难以言状的联系,这种感觉让他有些说不出来,感觉像是6远风在准备着什么计划一般。 他暂时猜不透6远风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却也知道6远风即使在长公主的婚礼上表现出了对冉儿的野心,然而在这个时候,6远风也无暇分身来对付他才是,皇甫湛归来,太子的地位受到动摇,还有立下显赫军功的皇甫瑾虎视眈眈,这两个人就足够6远风来筹划了。 这场作法既然不是针对他的,那他也就无须自寻烦恼了,一切等作法之后,6远风的计划都可真相大白。 百官退朝,夜怀回到王府将今天朝堂上的事情与高冉冉说了一番。 “老皇帝让文武百官都参与这次的作法,那岂不是沈太医也会进宫?”高冉冉敏锐的抓住了其中的某些关键。 夜怀点了点头:“作法是在皇宫之中的天台处,到时候皇上会率领文武百官都前去祭天,太医院位列最后。”太医院独立于六部之外,在祭天时位置向来都是站在最后的。 “那这样就真是再好不过了。”高冉冉微微一笑,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很快,钦天监选好的黄道吉日也到了。 普陀大师这天穿着一身素色的袈裟,袈裟穿在他身上宽松非常,越发将他衬托的更加的有佛家风范,多了几分仙风道骨的气势,让众人对他越发信服非常。 这次普陀大师能来主持作法,老皇帝大感满意,脸上也挂着几丝喜悦。 “普陀大师。”老皇帝看着慢慢走来的佛法无边的普陀大师迎了上去。 普陀大师微微一笑,一双透彻的眼睛里仿佛藏着汪洋大海一般,气势不卑不亢,打了个佛印:“阿弥陀佛,老僧参见皇上。”并没有像群臣一样行跪拜之礼。 老皇帝继续寒暄:“普陀大师,对于这次作法祈福问天的事情大师可有把握?” 普陀云淡风轻的一笑,说出的话也是道法高深:“回皇上,佛法无边,作法也讲究天道轮回,结果如何,还要看天意,不过有皇上和众位大臣加以护法,皇上祈福之意必然会抵达天听,相信上天也会为大6朝降下福址。” “有大师这句话朕就放心了。”老皇帝闻言心宽了一宽。 这天天朗气清,阳光明媚,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祈福作法的好日子。 普陀大师手持佛珠,缓缓走上作法的高台,老皇帝率领文武百官紧随其后,其他的一些大臣则站在高台之下,行列整齐的排列着,文武百官不下千名,太医院的队伍更是排到了莫为,几乎与看台处相连着。 这次作法都是清一色的朝中男子参与的,后宫的嫔妃和女子都只能在看台上远远的看着,这其中也包括了高冉冉。 高冉冉站在人群之中,一身淡蓝色的袄裙清新婉约,微风浮动间,围脖上的毛羽迎风轻动,楚楚动人也,引得不少后宫之人侧目。 这次的动静之打,就连长公主皇甫柔也来了,皇后,德妃,还有其他的一些妃嫔都站在了看台之上,柳言也来了,一个个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天台。 高冉冉早就知道这次女子不得参与祭祀,早早就摸好了德妃要站的位置,也提早做了一些安排。 作法进行了三分之一的时候,高冉冉的侧耳边忽然传来了几声轻微的说话声:“娘娘,是哪里不舒服了?” 闻言,大家纷纷侧目看去,德妃柳眉轻皱,杏仁眼水汪汪的,两靥有些微红,她揉了揉额角,动作轻柔的拍了拍身边伺候的宫女的手摇头道:“无碍的,许是站的久了,腿有些麻了。” “来人啊,还不快去搬娘娘最喜欢的梨花木的椅子过来。”灵儿极其机警的为德妃分忧解难。 皇后轻声冷哼了一声,践人就是矫情,身为后宫之主,她也得假意关怀两句:“德妃妹妹站了这么一会,腿就麻了?依本宫看,妹妹的身子也忒是娇贵了一些,本宫看你气血有些不调,正好本宫的宫里有一颗千年人参,妹妹吃了补些气血,将养好身子才能伺候好皇上不是?” 德妃是千年的妖精又哪里是听不出皇后话里话外的酸味,婉言谢绝道:“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前些日子皇上就赏了妹妹不少高丽参,妹妹一直都进补着,千年人参得来不易,皇后姐姐还是自个留着吧,多谢皇后姐姐的好意了。” 俏生生的两句话就直接打脸了皇后,谁人不知高丽参是高丽进贡过来的,数量稀少,皇上居然赏赐了德妃这么多支,足以见皇上对德妃的宠爱之情。 皇后心中不悦非常,皇上因为这个狐媚子已经有些日子没去她的宫中走走了,居然还赏了这个狐媚子这么多高丽参,气煞她也。 “原来如此,皇上对妹妹真是好生欢喜呢,真让本宫这个做姐姐的羡慕。”即使心中妒恨非常,皇后还不得不装出一副大度优雅从容的模样,远处看台下的一排石椅进入她的视线,她淡淡道,“妹妹腿麻了就不要站着了,那边有石椅,德妃妹妹不如就去那里坐着吧?” 那石椅的位置低下,与看台的位置不可比拟,皇后此话也是在警示德妃,无论如何,她都是皇后,是后宫之主,无论德妃如何得意,她都在地位上压着她一头呢! 德妃也看了那石椅一眼,丝毫不能入她的眼里,想到皇后话中深意,脸色也有些不好起来,淡淡道:“本宫觉得身子乏累,就先回宫歇息了,皇后娘娘自便。” 看着德妃搭着宫女袅袅婷婷远走的高贵背影,皇后越发恨得牙齿痒痒,眼中迸发出一股子狠意。 德妃,你得意不了多久了,等她的儿子登基做了天子,看她不将这些人在德妃身上受的气一一给她讨回来,她要让德妃生不如死。 高冉冉从德妃远走的袅娜身影上收回,视线望向看台之下的太医的队伍,从那密集的队伍中细细搜寻了一番,没有看见沈太医的影子,心中有些疑惑非常,难道夜怀的人已经对沈太医动手了? 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会发生在他们的计划之外,这种不好的感觉一直隐隐约约的伴随着她。 普陀大师作法果然有些道行,不多时天台之上就云雾缭绕的,高冉冉不信神佛,普陀大师能够在大6朝有这么崇高的威名和声望,肯定有他的一些真才实学在,再者普陀大师算卦算的那么准确,这祈福问天的事情也自然是难不倒他的。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高冉冉估摸着时辰也差不多了,揉了揉自己发酸的小腿肚,慢慢的挪了挪身子,准备悄悄离开的时候就听到谢婉芳熟悉的怯懦的声音响起。 “皇后娘娘,这场作法还要半个多时辰才能结束,时间尚早,皇后娘娘不妨外出走动一会,等会再回来看结果吧?”谢婉芳身量纤细,说起话来,白希的鹅蛋脸上透出了几丝红晕,少女的体态一展无余。&1t;!--over-->&1t;/div> 第523章 奸情暴露 皇后问了时辰,皱了皱眉头,作法事关百姓福址,她身为一国之母中途离开肯定会招来非议,正想开口拒绝,谢婉芳再次劝说道:“皇后娘娘,太后也心系这次天台作法祈福的事情,这么大的事情还要皇后娘娘亲自宽慰太后才好呢。” “你说的有些道理,走吧,去看看母后吧,今天的日子,母后是该着急着。”皇后忍不住赞许的看了看谢婉芳,她去看望母后,就不会被人落以口舌了,反倒还会说她孝顺。 谢婉芳欣喜的一笑,扶着皇后的手慢慢的走出了人群,引着她往另外一边的青石路走去。 高冉冉望着那个青石路,那条路她记得是可以通往德妃宫中的,这个时候谢婉芳拉着皇后去德妃的宫中做什么?是巧合么? 高冉冉揉完自己的小腿,慢慢的跟在了皇后她们的身后,只是远远的跟着,并不靠近着。 谢婉芳带着皇后走的很慢,似乎是在散步一般,一路上欣赏着别样的紧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这样大概走了一盏茶的功夫,高冉冉几度都以为自己的直觉出了问题,要不是谢婉芳坚定不移的是带着皇后往德妃的宫里的方向走,她估计早就掉头走掉了。 看着前面慢悠悠的人儿,高冉冉坚信,谢婉芳一定有古怪,满目疑惑的看着前面的时候,突然腰间一紧,一股熟悉的暗香涌来,小脸立马贴在了某人温暖的胸膛之上,清冽的男子气息从指尖萦绕而来,带着微微的凉意。 高冉冉抬头看向夜怀,有几分疑惑:“你怎么来了?作法结束了?” “没有结束,我方才回头没有看见你,心中有些不安心,就找了个借口出来,你这是在做什么?跟踪皇后?”夜怀瞅了前面赏花的后宫二人组,黑曜石的眼波里一阵笑意涌动。 “一盏茶前谢婉芳提出让皇后去太后宫中,可她带的方向也正好可以去德妃的宫中,而且我发现沈太医不见了,我觉得这其中一定有猫腻。”高冉冉低声的附耳在夜怀的耳边说道,她的气息柔柔软软的,带着一股子少女的甜腻的清香,让夜怀心中微动。 就在这个时候,前面的谢婉芳不知是不是也有所察觉,忽然往后看了一眼,夜怀急忙带着高冉冉闪退到了一边的大树后面。 避开了谢婉芳的视线,高冉冉偏头一看,那边有个青衣的男子慢条斯理的往另外一边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个玉圭,神色淡远清雅,清淡的眉目下眉眼透着无穷的深邃,里面有璀璨的光华流转,似乎有什么事情已经是他胜券在握的一般。 “6远风?他怎么也在这里?难道他也和你一样是借口出来方便的?”高冉冉拧紧了眉头,似乎对上次6远风当众调戏她的事情耿耿于怀。 夜怀手臂收紧,眸光轻闪:“你猜对了。” 高冉冉华丽丽的囧了,朝廷里这是什么风气,都喜欢用如厕当借口了不成? “冉儿。”夜怀宽阔的胸膛忽然将她这个抱住,高冉冉眨了眨眼睛,也轻轻将夜怀给圈住了,这样他们二人的行为落在6远风的眼底就好像是两个人在树下亲密一般。 看着这亲密的一幕,6远风觉得异常的刺眼,高冉冉正要看看6远风走远了没,偷偷挪了挪,头想要钻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就听到一声皇后的大喝之声陡然从前面的西北方向响起。 “德妃,你这是在干什么!”皇后脸色阴沉的看着室内大床上教缠在一起的交颈鸳鸯,一对美目里满是不敢置信,仔细看去就能看到一丝报复的快意藏在里面。 “啊,皇后姐姐,你这么会……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德妃惊恐非常,抓起一边的被子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盖住了自己不着寸缕的曼妙身躯。 “沈太医!”谢婉芳的一声尖叫声响彻云霄。 沈太医望着突然而至的皇后娘娘还有谢婉言,震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他和德妃的歼情暴露了!这个消息如同是五雷轰顶,让他甚至忘记了遮住自己暴露在外面的身体。 “来人啊,还不快去请皇上!”真是天赐良久,想不到德妃会如此耐不住寂寞居然会和沈太医有染,真是没有想到啊!想不到她这么快就能惩治德妃了,真是苍天有眼。 这个践人,你也有今天! “皇后姐姐,千万不要请皇上,千万不要啊,这都是误会,是误会啊!”德妃顾不得自己的形象,急忙裹着被子爬了过来,再没有了之前的一点威仪,整个人可怜的就像是一条狗一样。 “德妃妹妹,皇上对你不薄啊,你居然背着皇上和沈太医苟且,做下如此不知羞耻的事情,本宫都替你害臊,我们皇家和后宫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德妃妹妹就等着皇上来处置你吧!”走到德妃宫里附近的时候,谢婉芳突然就说肚子不舒服要去方便一下。 进了德妃的宫门,一路走来都没有看到宫女的影子,她和谢婉芳都觉得奇怪就一路顺利的来到了内殿就看到了如此活色生香的一幕,证据确凿,她又怎么会再给德妃翻身的机会呢? 这次,她要德妃死! 高冉冉和夜怀还有6远风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德妃狼狈跪着向皇后求饶的场景,而另外一旁坐着衣衫不整的沈太医,室内浓浓的奢靡刺鼻的气息也昭示着之前内殿之内发生了什么香艳的一幕。 内室的地上*床上都是男子剥落的外衫,女子被撕碎的衣裙,随意的被抛在了地上,凌乱无比,惹人联想非常。 很快,得到了消息的皇上也来了,目光极其的阴沉可怖,走进殿内之后,脸色立刻就耷拉了下来,大阔步的就走到了床前,愤怒的声音将德妃直接打入了地狱:“不知廉耻的贱女人!来人,给朕拉出去杖毙!” 他还在高台上,普陀大师作法才到三分之二就有宫女匆匆忙忙的奔来告诉他后宫出事了,他最宠爱的妃子和他的臣子在内殿里偷情,正好被皇后捉了一个正着,他哪里还能顾得上作法的事情,直接带着人就杀到了大殿之内。 “混账东西!”沈太医直接被侍卫从舒适的大床上拉到了地上,老皇帝看着那一张熟悉的中年男人的脸,气的拿脚狠狠将沈太医踹晕在地。 “皇上,皇上,事情不是您看到的这个样子,是有人故意在陷害臣妾,是皇后,是皇后设计臣妾的!”德妃仍旧不死心,为了求饶,纤细的身体从被子里滚出了一些,裸露的香肩上遍布着吻痕,昭示着之前大床上的激烈。 老皇帝越发的怒火中烧,直接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将德妃打的头晕目眩,气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皇后指使?若不是皇后偶然撞见了你的丑事,朕还不知道原来朕的爱妃和朕的臣子背着朕在做这么龌龊的事情!” “皇上,不是这个样子的,臣妾方才身子有些不太舒服就先回来休息,之后意识就有些浑浑噩噩,再醒来就看到了皇后,还有沈太医,事情真的不是皇上您看到的这样,这其中一定有问题。”德妃也反应了过来,这次的事情怎么会这么凑巧呢? 她的宫殿一直都有人把手着,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怎么皇后和谢婉芳会这么堂而皇之的闯了进来都没有人阻拦,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做了手脚,想要致她于死地,一定是皇后,一定是皇后! 这个践人,居然敢算计自己,现在自己被皇上捉歼了,如果坐实了自己偷情的罪行,皇上一定恨不得对自己千刀万剐,她一定不能承认,况且,这次是真的被人算计的! 沈太医也反应了过来,与其扣上通歼的罪行,还不如说成是算计,这样或许还会有一线生机也说不定。 “皇上,微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德妃娘娘身子不舒服就召了微臣前来诊治,微臣进来之后就觉得有些头晕。”沈太医说的是实话,经历了上次的事情,在这个敏感的时期,他其实不愿意来德妃宫里的,以免给有心人落下口实。 可万万也没有想到进来之后他就感到一阵意识昏沉,之后体内的*就叫嚣着再加上美人的索求,他又哪里能够抗拒的了,就与她再次翻云覆雨起来。 “狗男女,还想骗朕不成?”老皇帝怒不可遏,他都捉歼在床了,他们居然还想欺骗他? “若不是你们有歼情,为何天台在作法德妃会突然觉得不舒服,又为何会独独召了你前来为她诊治,朕明明在太医署留了人当属!”老皇帝狠狠的将两人踹翻在地,两人的嘴脸在此刻看来让他分外厌恶非常。 “皇上,这一切真的不是臣妾的错,是沈太医逼我的,皇上,臣妾是爱你的,皇上!”德妃从地上爬了起来再次向老皇帝爬去,抱着老皇帝的脚苦苦求饶着。 “滚开,践人!”老皇帝怒气中烧,就因为这对狗男女的事情,搞得都已经进行到尾声的法事都不得不中止了,现在德妃被偷情的事情都已经闹得文武百官都知道了,德妃的这番狡辩的话非但不会让老皇帝信服,反而会让老皇帝越发觉得她是一个攻于心计的女人。&1t;!--over-->&1t;/div> 第524章 怒杀奸妃 “来人啊,德妃不知廉耻与沈太医私下苟合,来人,将他们拖出去,斩首示众!”老皇帝怒气攻心,大手一挥。 德妃头脑一懵,整个人都僵硬在了原地,呆呆的坐在地上甚至都忘记了要求情的事情,这就是与她同床共枕多年的男人,丝毫不顾及往日的情分,说杀就要杀了自己,果然是天家最是无情! 侍卫们奉了命令将已经吓得昏阙过去的沈太医拖了出去,其他的人面无表情的来拖德妃着,德妃这才反应过来,再次求情着道:“皇上,皇上开恩啊,往昔皇上您对臣妾的恩爱都是假的么?不要杀臣妾啊,皇上!” 皇后一身宫装在这大殿之内越发摇曳生辉,保养得意的脸上闪过一抹得意的笑容,见德妃被人拖出去立刻换上了一副担忧着急的表情:“皇上,德妃妹妹也是一时糊涂才会犯下如此大错,还望皇上看在德妃妹妹服侍皇上多年的情分上,饶德妃妹妹一命啊!” 德妃看着为她求情的皇后,眼中迸发出一丝恨意,践人,不用你假惺惺的为自己求情,这次的事情没准就是你这个践人设计的! “皇后,朕就是因为太过宠爱这个践人了,她才会如此无法无天,你看看她都做了些什么!”老皇帝看着皇后,忍着不对她发火,怒气冲冲的指着拖到内室门口的德妃怒吼道。 “皇上,德妃妹妹年轻貌美,少不得受到别人的觊觎,臣妾相信德妃妹妹是冤枉的。”皇后低声的为德妃求情着,皇上怒气十足,这个时候无论谁为德妃求情,越会逼的皇上动怒。 男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的女人与他人苟合了,更何况,皇上不是旁人,是九五之尊,是整个大6朝的王,就更不容许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染指了! 谁越是为德妃求情,皇上就越是会恼羞成怒,越发不会留情。 “冤枉?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谁能冤枉了她?好了,皇后,朕不想听这些,朕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朕是天子,德妃她做出如此寡廉鲜耻的事情,惹天下人耻笑,朕不杀她难解朕心头之恨!”老皇帝目光如炬,猛然射向皇后,德妃害他丢进了皇家的脸面,杀了她都算是便宜她了!谁求情都没有用! “来人,拖下去!”老皇帝冷着脸下了死命令。 “皇上,皇上,臣妾有话要说,臣妾要揭发,要揭发皇……”德妃没有想到皇上真会如此绝情,望着皇后微露出的几分得意,她不能就这样就死了! 皇后看德妃一直望着自己,心头大叫不好,急忙给了侍卫一个凌厉的眼神,拖着德妃的侍卫会意,匆忙伸手捂住了德妃的嘴,将她飞快的拖了出去。 很快,两声凄厉的惨叫声传来。 德妃死了,老皇帝心头的怒气这才消了一些,他抬头看向皇后,沉着的眼睑微微抬了抬,转身走出了沉香殿。 沉香殿是后宫内院,那些文武百官进不来,官眷却是可以进来的,此时此刻外面围着一大批的年轻人,都是年轻一代的翘楚,柳言,长公主还有受到了德妃邀请入宫的冷千秋也在其列。 之前看着侍卫将德妃和沈太医押出来的时候,她们满目的不可置信,冷千秋冷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高冉冉的背影恨的咬牙切齿,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与德妃达成了同盟关系,德妃也才将一些权利转交给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她还来不及高兴,德妃转眼就身首异处,又怎么能让她不恨? 高冉冉站在殿内,被夜怀圈在怀中,清冷的模样淡然出尘,从始至终她和夜怀都扮演着一个局外人的角色,6远风亦是如此。 宫里出了这等污秽的事情,那自然是不能再作法了,老皇帝耐着性子陈恳的向普陀大师另外约了一个日子,又让钦天监再次准备了一番。 高冉冉和夜怀离开了沉香殿,一路往宫门外走去,她心中感慨非常,又盛着几分疑惑,夜怀看她闷闷不乐,以为她是于心不忍,强有力的手臂将她圈紧了几分:“冉儿,你在想什么?” “夜怀,你不觉得皇后和谢婉芳捉歼德妃有些奇怪嘛?我们虽然设计了德妃和沈太医的歼情会在今天曝光,也在德妃的饮食中下了药,可是中途沈太医怎么会突然不见了?是你的人提前将他引走的么?”中途德妃身体不舒服回宫休息的时候她特地看了太医院的阵列,那个时候沈太医就已经不见了,这与他们的计划相悖。 按他们的计划进行也是如此,德妃身体不适,定然会召沈太医去看诊,然后借着药物的作用,两人会发生不清不楚的关系,可中途沈太医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皇后和谢婉芳突然闯入德妃的宫殿并不在他们的计划之中,他们原本是想拿捏到德妃的把柄,然后设计圈套将官眷引入德妃宫殿从而曝光德妃与沈太医的苟且的事情,难道除了他们之外有第三只手也在推动着今日发生的一切? “没有,我的人都按兵不动,我以为是你的人将沈太医引去的。”今天发生的事情几乎是一环扣一环着,设计的几乎滴水不漏,从德妃到沈太医,再到皇后发现歼情,之后皇上赶来,雷霆震怒…… “难道除了我们之外也有人在对付德妃?”高冉冉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德妃与沈太医偷情的事情她也就只告诉了夜怀,其他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细细想来,皇后和谢婉芳能够毫无阻挡的闯入德妃宫中捉歼在床,这一切一定是有人故意安排的,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场作法祈福的主要目的也正是为了将矛头对准德妃。”夜怀大有深意的说道。 今天真是天时地利人和,不仅文武百官都在场,更有德高望重的普陀大师也在,又是在天台为百姓作法祈福这样一个关键的神圣时刻曝光了德妃的私情,这些种种条件的促使才坚定了皇上当场斩杀德妃的决心,这些条件,几乎缺一不可。 夜怀这样一说,高冉冉也想起了之前她看到6远风进入大殿之后的神情,高贵不凡,惊讶之余又似乎有些异样的从容之态,她略略一思索,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怀疑这件事情是6远风设计的?” 夜怀淡淡的声音响起:“出去德妃这样一个劲敌,皇甫湛就彻底无法威胁皇甫瑞的太子之位了。” 德妃精心策划的扶持皇甫湛为储君的阴谋就这么打了水漂,6远风的手段真是狠辣,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真是一鸣惊人,让人刮目相看。 “6远风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算的滴水不漏,皇甫瑞有这样一个盟友,真让人伤脑筋。”6远风强悍的手段让人心折,想到他们日后的图谋,6远风将成为他们今后路上最大的一颗绊脚石,这想想都让人觉得头疼不已。 “这次的事情我还会派人细细调查一番。”他们没有证据,无法最终确定这第三只手是否就是6远风,虽然一切矛头都指向了他,但夜怀做事向来一丝不苟,从来都是以证据说话。 “调查一番也是好的,你可以从谢婉芳开始下手。”谢婉芳今天在看台上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有些古怪,她肯定有问题。 “嗯。”夜怀点头,“这次就算是6远风胜了一局,德妃死了,那所宅子应该也会很快浮出水面,我的人会仔细盯着的,你放心。” “你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高冉冉笑了笑,德妃临死之前似乎还想要吐露什么,她想细看的时候就发现德妃被侍卫捂住了嘴拖了下去,那怨恨的目光很明显是冲着皇后的,难道皇后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德妃的手中? “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让你也帮忙查一下。”如果他们能够拿到皇后的把柄,这对于他们而言,是一件极其有利的事情。 “你想让我从德妃的事情入手查皇后的把柄?你想让我帮皇甫瑾?”夜怀黑色的瞳孔里闪着洞察人心的幽幽冷光。 高冉冉情不自禁的往后缩了缩脑袋,有些心虚的开始解释:“原本朝中三足鼎立的局面因为德妃的轰然倒台,皇甫瑞和皇甫瑾又平分秋色,接下里6远风一定会去对付皇甫瑾的,皇甫瑾他曾经有恩于我,我欠他一份人情。” 皇甫瑾曾经在太后的寿宴之前点拨过她,她才能在太后的寿宴上投其所好,大放异彩,吸引众人的注意,这份点拨之恩,她铭记于心,不管如何,皇甫瑾从来都没有害她之心,让她眼睁睁的看着6远风去对付皇甫瑾,她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如果将来登基的人是皇甫瑾,你又将如何?”夜怀安静的盯着高冉冉的眼瞳,在那深处,他看到了几丝躲闪,对于皇甫瑾,她应该不是仅仅想报一份恩情那么简单才是,甚至他能从那双澄澈的眼中读出,她有几分在乎着皇甫瑾。&1t;!--over-->&1t;/div> 第525章 死而复生 面对夜怀抛出的越发尖锐的问题,高冉冉怔愣当场,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如果皇甫瑾登基为帝,势必会与夜怀敌对,皇甫氏与夜氏从古至今都是不死不休的对立关系。 她无法否认,她可以恨除了皇甫柔之外的皇甫氏的所有人,而她在心底却是将皇甫瑾当做自己的朋友一样,甚至对幼时丧母的他还有几分怜悯之心。 如果将来真的有一天,皇甫瑾坐上了皇位,那她真的会容许夜怀杀了他嘛? “皇甫瑾他没有野心。”从皇甫瑾的所作所为来看,他应该是没有夺嫡之心才是,若是不然,他立下那等赫赫军功回京之后就不会拒绝老皇帝的赏赐了。 “希望如此。”夜怀温暖的气息骤然变冷了几分,揽着高冉冉的手也在此刻放了开来。 夜晚子时,相府。 6远风正在房内摆弄一方棋局,忽然烛火一闪,一袭雪白色长裙翩然飞了进来,犹如凌波仙子一般,冷冽如冰的声音在空荡荡房内骤然响起:“德妃的事情是你设计的?” 精致的流仙髻上面插着一支精致非凡的步摇,随着说话人激烈的口气轻轻摇曳着,美丽优雅,板着的如玉小脸如梅花一般冷艳,说话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对今日之事耿耿于怀的冷千秋。 6远风稳稳落下一子,大杀四方,瞬间黑子就死了大半,他慢慢的捡起棋盘之中的废子,一个个的放入手心,淡淡的将黑子扔回了竹篓之中。 这才慢慢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细细端详起黑子的局势:“你这么生气就是为了质问我这件事情?不错,德妃的事情的确是我做的。” 冷千秋愤怒非常:“你可知道如今德妃是我们的盟友?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毁了我的一切计划!” 6远风漫不经心的替黑子又落下一子,笑了笑:“本就是挡路的棋子,毁了也罢。” “你什么意思?”冷千秋被6远风漫不经心的态度所激怒,难道他想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不成? “你以为德妃是真心想要与你合作?”6远风又落下一子,再次替白子布局,那边手边又接二连三的落下了几枚黑子,棋盘上的黑子再次死灰复燃,瞬间对白子造成了围困之势。 “如何不会?我以冷家起誓,助皇甫湛登上帝位,德妃不可能不会心动。”冷千秋抱胸冷冷道,冷家是四大世家之手,有了冷家的支持,皇甫湛登上帝位才会名正言顺。 “你何时变得如此天真了?”6远风挑眉看向冷千秋,“你要知道,盟友都是建立在互帮互助的基础上,你别以为德妃给了你城郊的那所她豢养死士的宅子,你就以为她是真心想要与你结盟,若她真是想要与你结盟,她对高冉冉下蛊得手的事情又为何对你未言一字?” “德妃对高冉冉下蛊了?不可能,她不可能会瞒我。”冷千秋皱起眉头,不敢相信德妃也是在利用她。 “德妃曾经召高冉冉入宫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就是那次,她赏了一个檀木的镯子给高冉冉,那镯子有问题,里面布置着精巧的机关,藏着一只血蛊,血蛊闻血而动,沈太医那天又恰好又有给高冉冉针灸过。”6远风将那几日的事情徐徐道来,如同闲话家常。 “她成功了?这怎么可能,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一个字都没有对我提起?”冷千秋猛然抬起视线,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德妃居然瞒了她这件事情。 “德妃死了,树倒猢狲散,你若是不信可以去查。”6远风抖了抖袖子,动作清雅如风。 冷千秋目光闪了闪:“不用查了,你说的话,我信。” 眼前男人的手段她不是没有见识过,他出手狠辣,又果决,手段丝毫不输于夜怀,他说的话从来都不会空穴来风。 “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你能为我解惑嘛,你是如何知道德妃对高冉冉下蛊的事情的?”6远风将当时发生的一切说的如此清晰明了,就好像他亲眼目睹的一般,据她所知,6远风和德妃可没有交集。 6远风摆了摆手,示意冷千秋坐在他对面的位置,那是执黑子的位置,冷千秋会意,优雅的抬起裙摆缓缓坐在了位置上,6远风将一杯热茶推了过去,声音不冷不暖:“你的问题太多,这是红茶,可以暖身。” 冷千秋有些踟躇的接过,透过杯子氤氲的雾气,竟觉对面男子隽秀的容貌也暖上了几分,她撇开目光,将热茶放在嘴边吹了吹,抿了几口,入口有微涩的感觉,虽然难以入口,身上意外的暖了几分。 面对冷千秋眉眼里的诧异,6远风将手边的红茶放了下来:“有些人太注重口感,我却不然,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就像是盟友。” “德妃也找过我,并提出让我做她的盟友,我没有拒绝。”6远风轻飘飘的几句话在冷千秋的心底惊起了千层波浪,她猛然抬起眼眸望向对面的6远风,对面的人唇红齿白,一双眸子更是璨若星辰。 对上这样一双漂亮的过分的眼眸,她竟然出奇的有些心虚,森寒的声音有些可怕:“你背弃了与她的盟约?估计德妃临死都觉得是皇后算计的她,她估计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你将她给出卖了。” 此刻,冷千秋觉得坐在她对面的不再是一个温润儒雅的男子,而是一个恶魔,一个为了达到自己利益会除去任何碍眼的人的恶魔。 “你是不是害怕我了?”6远风的眸子澄澈非常,说话的声音如同湖水般平和。 “是,我怕我的下场也会落得如同德妃一样!”冷千秋觉得自己真是看错了人,她怎么会选择这样可怕的一个男人做盟友呢?简直就是在自掘坟墓。 想到德妃凄惨的下场,冷千秋觉得后背一阵脊背发寒,就连方才6远风端给她的红茶她都避如蛇蝎,惊恐的站了起来:“6远风,我觉得我们的盟友关系应该到现在为止了,我虽然卑鄙,却也不会和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结盟。” 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就不会因为选择不慎再犯同样的错误,之前选择了皇甫湛,想借用皇甫湛的手除去高冉冉,最后自己被判流放的时候,皇甫湛非但没有伸手救自己一把,反而还派了杀手在她流放的路上截杀她。 她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绝对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在阴沟里翻了船。 “你不用怕我,红茶里没有放毒。”6远风的嘴角溢出一丝讥诮的笑意,“盟约是德妃单方面建立的,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要帮她,所以,我算不得是背弃了她,顶多算是结果了一个敌人而已。” 6远风慢慢站了起来,走到了冷秋千的身后,伸手解下了自己身上披着的斗篷细心的为冷千秋披上,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幽幽的开口,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冷千秋的脖颈之间:“你同德妃是不一样的,我们才是真正的盟友,我们有共同的目标不是嘛?” “你和我都想对付宣王,你恨他入骨,我又何尝不是?”灼热的气息忽然退散,冷千秋听着几步之外的清润声音,眸光百转千回,似乎在思考6远风说的话是真是假。 “我也恨夜怀,你也想他死不是?德妃和我们不一样,她想要的是权势,是滔天的富贵,她想要的与我背道而驰,我只想要夜怀死!”6远风走到棋盘旁边,从棋篓里拿出一颗白子下在了棋盘之上,这次,他彻底斩断了黑子的生机,再不给黑子喘息的机会。 冷千秋潜意识的全身有些发冷,她情不自禁的将裹在身上的斗篷拉紧了些,脚尖转了一个方向,迈向了6远风:“你说的没错,我们才是最好的盟友。” “既然你和德妃不是盟友,那你又是如何知晓德妃的计划的?德妃应该不至于蠢到将自己偷情的事情也告诉你吧?”在她的认识里,德妃可是一个精明无比的女人,因此6远风肯定是在德妃的身边安插了眼线才是。 “你见了一个人就会知道了。”6远风拍了拍手,温润的声音一沉,“出来吧。” 从帘子之后慢慢走出了一个黑色的人影,冷千秋凝目看去,那黑影从黑暗中走出,站在了光明处,中年人的眉眼,带着一股子傲气,又有几分书生气息,与此同时,一股浓烈的药香也迎面扑来。 “是你?”冷千秋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张脸,那张在德妃的沉香殿见过几面的男人的脸,惊讶万分,“你没死?” “冷小姐,我确实死了。”沈太医走到了更明亮处,熟悉的眉眼也越发清晰了几分,他对着6远风跪地而拜,叩谢道,“多谢6相的救命之恩。”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没死,我今天明明看到你被斩首示众了。”今天在沉香殿被拉出去的人实实在在就是站在她眼前的这张脸,她不可能认错的,死的人确实就是沈太医,绝对不会有错的。&1t;!--over-->&1t;/div> 第526章 最好盟友 沈太医从地上慢慢起身,冲着冷千秋诡异的一笑:“没错,今天被斩首的人是我,却也不是我。” “不是你?”冷千秋越发疑惑。 “确切的说今天死的那个人是有着和我一样的容貌的人,却并不是我。死的人是沈太医没错,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却已经不是沈太医了,沈太医已经死了,我现在叫沈岩。”沈太医略显阴沉的说道,“死去的沈太医不过是李代桃僵的死士罢了。” 冷千秋听他这样说瞬间明白了几分:“这么说来,今天德妃事发是你们两个早就串通好的,德妃一直以来都被你们蒙在了鼓里,真是可悲!” 沈岩弯了弯嘴角:“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怪就怪那个女人太贪心了,也怪那个女人太狠心,冷小姐或许觉得我投靠6相很卑鄙,但是若不是那个女人将我逼到绝路,我又怎么会背叛她?” 上次他与那个女人的歼情被人撞破之后,德妃思前想后,权衡了一番利弊关系,居然想着要向他下手,幸亏他及时察觉,才免遭那个女人的黑手,不得已他才投靠了6远风,进行反击的。 “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我们就不要再提她了。”冷千秋不想再继续追问下去,沈岩与德妃之间的隐秘与纠葛,她不关心,她关心的是自己的利益,他们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好了,你下去吧。”6远风淡淡的挥了挥手,沈岩恭敬的退了下去。 他看向冷千秋道:“现在你还怀疑我的诚意嘛?” “不,我相信你会是最好的盟友。”冷千秋伸手握住了6远风伸出的手。 如果是沈太医投靠了6远风,那么她对他今天设计德妃的一切怀疑就迎刃而解了,沈太医是德妃的心腹,与德妃为虎作伥多年,没有什么秘密是他不知道的,他已经背叛了德妃,那6远风能知道德妃的这些秘密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6远风自始至终都没有与德妃将德妃视为盟友,沈太医是自己反水过来找的6远风,所以6远风算计德妃,也就算不得是背叛。 6远风又亲自给冷千秋添了一杯红茶:“今天难得我自己泡茶,别人可没有这个福气。” “多谢6相,我自该不却。”冷千秋展颜,将一杯茶水都缓缓啜了下去,个中滋味又与先前那杯有所不同着。 “我还有一件事情不太明白,你们又是如何骗过老皇帝的眼睛的?宫里的人都认识沈太医,如果你们贸然用一个假的沈太医去替罪,不可能不会被人发现。”德妃与沈太医偷情,如果用的是假的沈岩,德妃与沈太医亲密多年,一定会发现的。 “德妃素来喜欢花草,在她寝殿的门口就有两盆毫不起眼的花朵,平日里如果只是单纯的做摆设倒也无妨,不过今天我派去的易容过后的死士身上还带了一样香味,三种香味结合在一起就会产生难以言状的晴欲效果,这种效果就好比是天下最催情的毒药,德妃色令智昏,都到那个时候了她又哪里会想的了那么多。”6远风笑的清浅自然,看起来人畜无害。 “原来是死士,既然你事先就有了安排,想要偷梁换柱,想必那死士也是按着沈太医的体形挑选的,高明,实在是高明!”这样环环相扣的细节不禁让冷千秋赞叹非常。 “你为何要对我说这些?这些都是你的秘密不是嘛?”直觉告诉冷千秋,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简单,他告诉她这么多秘密就不怕她以后反咬她一口嘛? “人生在世,总得有个软肋放在身边不是?”6远风高深的笑了笑,抬眼凝视了冷千秋许久,嘴角挂着一丝浅淡的笑意。 冷千秋被他眼中流露的几分看的头皮发麻,猛然撇开了眼睛,许久未曾跳动的心脏竟然由于他之前的注视噗通噗通的跳快了几分,她冷了冷脸:“6相真是会开玩笑,夜色已深,千秋疑惑已解,就不打扰6相休息了,告辞。” 望着远走的浅白窈窕背影,6远风望了一眼对面座位上的茶杯,微微垂了垂眼睑,不知在想些什么。 “什么,那宅子现在是座空宅?”这个消息传到宣王府的时候,高冉冉正在用晚膳,清粥小菜,没有一丝华贵,样样却都透着精致,非常可口。 她放下手中的勺子,动作优雅中透着几丝高贵的气质,她眯了眯眼睛,转眸看向另外一旁的夜怀:“是6远风干的?” 夜怀紧挨着高冉冉坐了下来,手指轻轻敲敲了桌面,那边赤剑立刻会意,上前一步。 “王妃,皇上杀了德妃之后又下令追查了一番,德妃娘娘做过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也都浮出了水面,谋害后宫嫔妃,给怀孕的后宫嫔妃下药导致流产的事情也一并挖了出来,连带着那所宅子也被德妃的宫女灵儿供了出来。”赤剑一五一十的将今天去搜查宅子的情况也一并禀告着。 “我带人去搜查那所宅子的时候并没有看见死士,那宅子空空落落的,像是里面的人提前得到消息走了一般,为了以防意外,我还特地让我们的人检查了一番那宅子有没有机括之类的,里面真的很干净,在书房后面的暗格之中属下找到了一封信,还请王爷和王妃过目。”赤剑从怀里掏出那封信呈了上去。 高冉冉正要伸手去拿,夜怀长臂一伸,将那纸条拿了过去,在两人中间的位置展开。 “冉冉,宣王,对不起,我骗了你们,其实我那天在沉香殿看清了黑衣人的脸,我和你们说过,我这次来京城除了是为了冷寂,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找我的哥哥,当我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我很惊讶,也觉得很陌生,可是当我看到他耳朵后面的红痣的时候我却无比的清楚,他是与我血脉相连的哥哥。” “我被德妃发现之后是受了伤,不过却不是德妃打伤的我,是那个神秘的黑衣人,也就是我的哥哥,我为了查看他耳朵后面的红痣故意接近他才会被他刺伤,我那天晚上就去那所宅子找了他,并且和他说明了一切,现在我已经带着我哥哥回去了胡夷。冉冉,对不起,我骗了你们。” “最后,信封里的那枚黑色丹药可以逼出夏凝雪身上的虫蛊,你将解药交给普陀大师,他知道该怎么做,另外,小心冷千秋。” 落款:苏浅 “怎么会是这样?”高冉冉与夜怀面面相觑,她有些不敢相信苏浅竟然瞒了他们这么多事情。 高冉冉从信奉里倒出一枚小小的口袋,里面正好有一枚信中所说的黑色丹药,她拿着那枚丹药闻了闻,有些哭笑不得:“苏浅真是让人有些措手不及,幸好她还知道留下除蛊的丹药,若是不然,我就真不会认她这个朋友了。” 苏浅骗了他,也骗了他们,她看到这封说明原委的信之后,知道她将给雪姐姐下蛊的始作俑者给带走了,她内心对苏浅有些恼恨着,接着又往下看下去,知晓了苏浅还留下了解蛊的药,她内心的气氛缓解了,可还是觉得有些气恼,直到看到那枚药丸的时候,这种气恼的感情就变得哭笑不得起来。 对于苏浅这种不辞而别又出人意料的作法,再加上回忆起苏浅之前的种种,她对苏浅实在是恼不起来。 “看来你是原谅苏浅了。”夜怀微微一笑,举起筷子为她添了一筷子鲜嫩的笋条。 高冉冉不置可否:“她这样做也是情有可原,我没有办法恼恨她,换作是你,你会不认她这个朋友了么?” “我主要看你的意思。”夜怀给出的话几乎是肯定的语气,看高冉冉还是无心桌前的小皱,大有一番深谈的架势,他端起粥碗,将粥勺递到了她的口边,“知道你想立刻将解药给夏凝雪,也不放心让其他人去做这件事情,但是现在,你必须要把这碗粥喝完。” 几乎是令人无法置喙的口气。 面对夜怀的霸道,再看看碗中滴米未动的小粥,她没有反驳,安静的享受着二人的独处时光。 用完小粥之后,高冉冉立刻就出了府,夜怀留在了府中处理政事。 走进沐府的后院,灯火朦胧,进了外室无一人烟,内室里隐约有朦胧的声音传出,她想起来了,雪姐姐的一月之期,今夜便是最后一夜了。 急忙想要步入房中,映入眼帘的一幕让她怔了怔往里走入的身子,紫檀木镶着云石的方桌上面简单的摆着一个药碗,里面盛着小半碗墨色的汤药,往外洒出了一些。 在桌子另一旁的空隙边立着一盏烛火,将男子坐着的身影拉的修长,投影在绘满了月色荷塘的屏风上越发的颀长。 窗外诈起的几缕微风将恹恹的烛火吹的越发明灭,沐奕轩感觉一股寒意袭来,忙作势要起身去关窗户。 “不要关,我想再感受风的温度,即使是冷的,在我心里也是暖的。”是夏凝雪的声音,落在人的耳里是那般的娇弱无力。&1t;!--over-->&1t;/div> 第527章 双雄割据 “好,我不关,雪儿,你一定会没事的,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辈子都在一起的嘛?”沐奕轩大概是怕雪儿会冷,身子往前靠了靠,为她挡住了窗外凛冽的寒风。 地上的影子之外还有一个小人,是躺在病床之上蜷缩着的夏凝雪,蛊虫折磨的她整个身子都在瑟瑟发抖,却努力的将紧锁着的眉头极力的舒展开,只为了不让她爱着的他和爱着她的他过分揪心。 房内的沐奕轩修长的手指将她的眉头抚平了几分,似乎是想要减轻她的一些痛楚,普陀大师在一个时辰之前已经宣布了他也回天乏力,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他屏退了所有的人,只愿自己在最后的时刻让她有他相伴。 夏凝雪举起雪白的手臂,为他揩去眼角溢出的点点泪:“你怎么哭了?” 一席话用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说的完整一些:“我很……高兴,奕轩,你不要难过,遇见你……我幸。” 沐奕轩握住她的手侧面贴着她的脸,将她的手心放在自己的手心底,他的唇贴着她绢绸般的黑发:“是我之幸才对,有你陪伴的这些日子,我很高兴,也很快乐。” “雪儿,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我害怕。”沐奕轩紧紧的贴着她的手心,生怕她会在下一秒就溜走了着。 夏凝雪这个时候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抬起眼睛一瞬不眨的望着他,仿佛在用尽毕生的气力努力的记住他的模样,他的眉眼:“奕轩,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我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努力的摩挲着他的眉眼,曾经意气风发的男儿微湿了她的手心,她蓦然也落下泪来。 高冉冉来的时候就听到夏凝雪现在说的这句话,她心中颤了颤,到最后的生死关头,两个心爱之人最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怕再也见不到对方,再也无法感受到对方的温度,此生再也无法触摸到对方。 她眼角也跟着有些湿润起来,抬起袖子擦了擦,努力的让自己的心情保持平静一些,捏紧解药,急忙走了进去:“雪姐姐,大表哥,我找到解药了,找到解药了!” 沐奕轩听到解药二字,内心涌上一阵狂喜,接着再次泪湿了衣裳:“雪儿,你听到没有,冉儿她找到解药了,你再也不用离开我了!”说话间紧紧的簇拥着夏凝雪。 夏凝雪也是用力的将他搂紧了着,轻轻的“嗯”了一声。 一股重生的喜悦浸满整个屋子,死亡的气息远去。 之后,高冉冉特地问了普陀大师的所在,请了普陀大师还有师父玉道人过来,又将苏浅信上的话与普陀大师说了一番,普陀大师感慨非常,施法为夏凝雪一番诊治,又辅以解蛊的药。 普陀大师合玉道人之力,费了一些时间才将夏凝雪体内的蛊虫逼出,然而夏凝雪受蛊虫迫害有段时日,想要恢复还需要时间,好在玉道人和普陀大师都是善药理之人,两人都开了一张方子。 玉道人还是那般脾性,看普陀大师药方上的一味药材与自己所用不同,与普陀大师争的面红耳赤,又要拉开一番比试,高冉冉再三劝阻,玉道人才作罢。 最后调理的方子高冉冉根据普陀大师还有玉道人的方子都改了一改,更加的对症下药,也获得了普陀大师和玉道人两个人的一致赞许。 屋子里其乐融融,有悄然的生机在窗台蔓延,那是夏凝雪亲手种下的紫罗兰,不知何时已经萌出了新芽,四个人看着那盆新生的紫罗兰,彼此会心一笑,风雨总算过去。 “回来了?”夜怀看她乘着茫茫夜色回来,又看她嘴唇有些发干,拿过桌子上刚刚温好的茶壶为她斟了一杯暖身的参茶,清雅的茶香四溢开来,暖人心田,“夏凝雪怎么样了?” “雪姐姐服下了解药又有普陀大师还有我师父在一旁协助,自然是无恙的。”高冉冉捧着清茶轻抿几口,这外面的天真是越来越凉了,她忍不住拿手捂紧了茶杯,想从茶杯上吸一些热度过去,刚刚抿过茶水的嘴唇樱红水润。 “那就好,你也可以安心了。”为了夏凝雪中蛊的事情,她没少费心思,有时候甚至还有几分克制,也都被他收在眼底,并不戳破。 “这件事情是可以安心了,就怕其他的事情还没有完。”高冉冉清冷的眸子深若古井,“你之前怀疑德妃的事情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人做局,查的怎么样了?是否是6远风做的?” 夜怀再度为高冉冉续上第二杯红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已经查出来了,德妃的贴身服侍的两个宫女就在方才暴毙了,其中的一个宫女灵儿曾经被谢侍郎审问过,之后灵儿就将那所暗藏死士的宅子给供了出来。” “据我所知,谢侍郎一直以6远风马首是瞻,甚至一度讨好于他,也曾多次向皇后举荐自己的女儿谢婉芳。”碗中徐徐的热茶气息浮了上来,遮去了夜怀眸中的冷冽神色。 “夏凝霜死了,林若婷又被流放了,皇甫瑞的太子妃位置再度空闲,谢侍郎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想要扶持自己的女儿当上太子妃么?他倒是也敢想!就不怕自己的女儿回头也被皇甫瑞给克了!”高冉冉冷哼了一声,放下茶杯,宽了身上斗篷,上了软榻,坐在了夜怀的对面,嘴角含上了一抹讥讽之色,现在京城内外都在传,皇甫瑞有克妻之命,这个时候谢侍郎还想着将自己的女儿送到皇甫瑞身边,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皇甫瑞两任的太子妃人选都德行缺失,谢侍郎这个时候还想将自己的女儿给送上去,可见这个谢侍郎也并是个鼠目寸光之人,6远风怎么会选择与他合作?就不怕回头他们将他给捅出去么?”夏凝霜和林若婷的事情牵连甚广,影响甚远,尽管6远一再为皇甫瑞正名,她们二人的德行亏缺与太子无关,可那又如何? 先是有夏凝霜与自己的表哥通歼,后又有林若婷为了永葆美貌残害无辜,她们二人所犯的罪行老百姓不能直接迁怒于她们,那就只能迁怒到太子身上了,尤其是林若婷对京城少女的残忍手段与行径更是让京城里的不少达官显贵对皇甫瑞丧失信心,转而支持了温润如玉的皇甫瑾。 “他连我这个宣王都不怕,又有谁会是他所害怕的?”夜怀调侃一声,看对面的人儿睫毛上还挂着一丝晶莹的水气,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的为她揩去,睫毛轻颤之间,他心神一阵荡漾,“如今的朝中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以6远风为首的亲太子派,一派支持着皇甫瑾。” “皇后和6远风一心支持着皇甫瑞登基,原本二皇子皇甫湛崭露头角让他们有些忌惮,现在德妃死了,皇后又重新在后宫之中独领风骚,据我所知,皇后已经将治理六宫的大权重新又交到了皇后的手上,除此之外,还晋升了三皇子的养母为淑妃,并赐予了她协理六宫的权利。”夜怀将手收了回去,指尖温热的触感让他心头再起涟漪。 老皇帝纵使被德妃的事情气糊涂了,还不忘平衡后宫的权利,不让皇后独大,也趁机培植起了三皇子的权利,由此看来,老皇帝瞩意的皇位继承人应该是皇甫瑾无疑了。 “6远风的计策真是一石二鸟,既抹除了皇甫湛在太子继位上的威胁,又让皇后重新得势,不过从当日皇后的反映来看,德妃的事情应该与她无关。老皇帝既然能够在气愤之余还能想到扶持三皇子,可见他并不是没有看出其中的端倪。” 德妃在内殿之内那般的淫糜,是个男人都会气的发昏,更何况还是当今的圣上,如今德妃已杀,老皇帝对其中的一些事情也会细捋一番,以他的聪明不会看不出这是一个局。 但是作法的事情本就是为了大6朝的万千百姓考虑,身为九五之尊,一向是以天下之忧为己任,德妃的事情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不管其中有什么算计,他都不会去细查,可也不代表他会袖手旁观,比如扶持了三皇子的养母为淑妃就是很好的一个反击的手段。 “他看出了又如何,如今整个朝堂之内,太子的势力坐大,他这个时候想去扶持皇甫瑾,皇甫瑾所面临的局势只会越发的险恶。”朝中势力分为两股,皇后得势,皇甫瑞的风头正盛,老皇帝这个时候想要扶持皇甫瑾,并非易事。 高冉冉也明白即将面临的严峻形势,德妃倒台,朝中的势力开始重新洗牌,看似是风平浪静,实际暗潮汹涌,老皇帝又开始扶持三皇子的势力,这就让未来的朝政局势变得越发的复杂,两方势力割据,彼此之间的势力都浮出随时面,形成尖锐对立的局面。 而夜怀的存在对于他们两方而言,都是一个不可避免的威胁。 宣王府将要所面临的无非是两种局势,选择支持其中一方势力,或者缄默不言,独善其身。&1t;!--over-->&1t;/div> 第528章 前路凶险 “他所面临的境遇会越发险恶,宣王府也不可避免,也会更加的危机四伏。”夜怀看向高冉冉的目光也越发严肃起来,太子和皇甫瑾直接站在了对立层面,将来的党派之争会越发尖锐,宣王府的存在对于两方而言,要么毁掉,要么就握在手里,加以利用。 而骄傲如他,又岂会让宣王府依附于任何人之下呢? “那你以后要更加小心了,小心6远风。”6远风的手段她算是见识过了,在加上6远远风对她的心思,夜怀真是要小心些才是。 “嗯,你不打算帮皇甫瑾了嘛?”皇甫瑾所面临的局势日益严峻,6远风下一步要对付的人就是他了,以6远风的手段,皇甫瑾很危险。 “想帮,但是不能帮。”高冉冉软软的靠在了软塌上,声音有些闷,“没办法,谁让你对我这么好呢?” “也对。”夜怀笑着点头。 “真是好深的打算。”高冉冉哼了哼。 夜怀淡雅一笑,将身子挪了过去,与她并作一处,将她搂入怀中:“我费尽心力与皇甫他们周旋,隐忍数年,如今引而不发,若不是因为你,我又如何会忍耐到如今?现在又有了这样的局势,双雄鼎立,我若不做一回渔翁,岂不是很亏?我也是要捞回一些本钱的。” “就你会打算,不去做商人真是亏了。”高冉冉嗔怪一声,将他的手往后推了推。 夜怀冷峻的眸色忽然变得温暖起来:“朝堂亦如经商,只是地方大一些罢了,苏浅让你当心冷千秋,你要多留些心眼,这个女人不像她表面那般好对付。” “嗯,苏浅应该是知道一些什么,就是来不及说,我回头去信去胡夷问问她,这次苏浅走的这般急,你知道是为什么嘛?胡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苏浅走的时候虽说隐瞒了他们很多事情,更甚至将她那个哥哥带走了,但她走的很是匆忙无比,就连在行宫的胡夷使者都没有带,连行李都没有收拾,若不是胡夷出了大事,以苏浅的性子,不会无端走的这样急切。 “胡夷王病重,这次苏浅回去,下次你若是再见到她或许就要对她换个称呼了,就不应该称呼她为苏公主了,或者称她为新王才对。”夜怀大有深意的说道。 高冉冉从夜怀的臂弯里抬起头来,整个人骤然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夜怀:“你是说苏浅会继承胡夷王的王位?可她是一个女子,胡夷王会将王权交到她手上么?”就算是胡夷王愿意,胡夷的其他王室中人也定然不会愿意。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更何况苏浅并不是普通的公主,她的蛊术在胡夷的新一辈中无人能够超越,胡夷又向来以精通蛊术和咒术者为尊,她在胡夷的呼声最高,成为下一任新王并非是件难事,而且胡夷历史上也有女子称王的,苏浅并不是第一例。”夜怀挑眉,看她,霸道的捋了她额前的碎发。 “可是苏浅不是带了她哥哥回去了么?她哥哥的咒术和蛊术都比苏浅要高上许多,难道他不应该是最好的下任胡夷王的人选嘛?”苏浅的能力毋庸置疑,她怕的是苏浅如果真的称王了,那她就再也无法恢复自由了,苏浅是一个多么喜欢自由的人,喜欢热闹的人。 这对她来说太残酷了些。 高冉冉皱了皱眉头:“就像你方才说的,胡夷百姓尊蛊术和咒术的强者为王,那大祭司呢?据我所知,胡夷的大祭司的威望并不比胡夷王的低,苏浅的蛊术精湛无比,在咒术方面却比不上大祭司,两个人各领风骚,如果苏浅想要踏上那一步,她又该如何力排众议?” “这点胡夷王早就想到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坚持要让苏浅去找她哥哥,苏浅在咒术方面比不过大祭司,但是她哥哥不同了。”夜怀换了个姿势,将身子往后挪了挪靠在了榻背上,“胡夷王早就考虑到了这点,所以才会让苏浅将她哥哥给找回去以此来压制大祭司的势力,有了她哥哥在一旁帮她,她的日子应该会好过一些。” “可是我还是有些担心,她哥哥与她想认才不过短短数日,就算是他哥哥站在她那边,也会帮她,大祭司也是地头蛇,新出的新贵又如何压过地头蛇呢?并且,苏浅的哥哥当初不是被处以了极刑么?如今这么堂而皇之的被苏浅带了回去,不会给苏浅造成麻烦么?”登基为王所面临的种种压力和恶势力,这些苏浅都能应付么? 一个应付不好,都会赔上性命,高冉冉实在是害怕苏浅会出事情。 “胡夷有一个传统,死过一次的人再次出现之后,人们就会对他曾经所犯的过错加以饶恕,苏浅带她哥哥回去,非但不会给苏浅带来麻烦,还会为她披上一道光环,让胡夷的百姓认为她是天命所归。”胡夷的习俗很多地方都与大6朝不同,更比大6朝越发崇尚天命一说,民风也比大6朝更加愚昧,若是不然,也就不会相信所谓的蛊术和咒术可以治理天下了。 “那我就放心了。”高冉冉点头,心中一宽,她疑惑的看向夜怀,胡夷与大6朝相隔千里,他怎么会对胡夷的这些事情如数家珍一般? “你好像很了解胡夷,你不是没有去过嘛?这些书里也是看不到的吧?你在胡夷那边也放了人?” “我说过,我除了是一个王爷,还是一个商人。”夜怀有些倨傲的说道,“胡夷盛产皮毛,畜牧发达,然受四季变化影响深渊,冬季多饥寒交迫,大6朝与之不同,盛产鱼米,我以鱼米贸之皮毛多年,对胡夷多少也能了解一些。” 他的生意做到了胡夷的王都,在胡夷的王都也开了不少店铺,每半个月他的人都会飞鸽传书给他,因此对于胡夷的情报,他也尽在掌握之中。 “夜公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苏浅要提前逃跑?”他的消息这般灵通,他人又是这般通透,又岂会想不到苏浅的下一步动作?感情他和她在这里说这么多,原来心里早就有数了,白让她为苏浅担心一场。 看着夜怀胸有成竹的模样,她恨得压根痒痒,高冉冉眼睛细细的眯着看他,嘴上有些恶狠狠的道:“你下次要是再瞒我这么多事情,我就……我就。” “你就如何?”夜怀趁势将她往怀里一搂。 “我就咬你!”高冉冉抓着他的手腕张口就咬了下去,谁让他老瞒着她许多事情的。 “这会,苏浅应该已经过了雁门关了。”夜怀看她咬的吃力,也不叫疼,含笑道,“如今可解气了?” 高冉冉看他也不喊疼,觉得没有意思,松了口,又看她方才咬的发狠了些,牙印入骨,在夜怀有力不失白希的手臂上分外明显,她又懊恼又有些心疼:“我怎地咬的这般深,你怎地不知道喊疼!” 夜怀冷峻的脸色漾出一道光芒:“受点伤也好过你怨着我,不理我。” 高冉冉叹了声气,忙找来药箱给夜怀的手臂涂了些药,又好生一番用白布包扎好,做完之后,她捧着包好的手臂,语气有些无奈:“我还不是怨你瞒着我这些,你知道做一个局中人的滋味如何?担惊受怕的,何尝好过?” 夜怀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氤氲而来的发香让他有些陶醉:“你真当我是神仙了不成?我就算是知道胡夷的这些境况,又怎么会提前知道苏浅与那神秘男子早就有了接触,她逃跑是真,我当时不知也是真,这些我都不曾瞒你。” “你说的也是,苏浅认下了自己的哥哥,这件事情本就做的隐秘,你又不是苏浅,你又怎么会知道,是我鲁莽了。”高冉冉心下愧疚,觉得自己太过冲动了些,看着夜怀包扎好的伤口,越发自责起来,又愧又恼的。 捧着夜怀的手臂呆了片刻,忽而又恼了起来,将他的手臂往旁边扔下:“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若是早些解释我就不会咬你了。”说完还冷哼了一声,别过脸去,隐隐有些生气着。 夜怀有些无奈,拿她有些没有办法:“你怎么也这般孩子气了?” “我才成年多久?”高冉冉不高兴的扭过头去。 “有时候看你像个孩子一般,有时候你又比大人还大人,拿你真没办法。”夜怀不恼反手将高冉冉圈入怀中。 高冉冉推了两推,没推动索性就躺在他怀里仰着头看他:“也不知道苏浅的哥哥到底是谁,你知道么?”苏浅的信上也没有说出她哥哥的名字,真是好大一个谜团。 “那个人其实你也认识。”夜怀顿了良久,方才道。 高冉冉骤然张大眼睛看他:“我认识的?是谁?”她认识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其中有这种奇人异士么?她怎么一点都想不到会是谁呢? “那个人姓程。”夜怀没有直接说出名字,毕竟冉儿的父母就是被夏凝霜和程胜联合害死的。&1t;!--over-->&1t;/div> 第529章 百足之虫 “是程胜?”高冉冉吃了一惊,整个人从夜怀的怀里坐了起来,紧皱眉头,怎么是他?怎么可能是他? 高冉冉正色看他:“怎么会是程胜?他不是被怀恨在心的夏洛侯给弄得消失了嘛?” 夏凝霜出事之后,夏洛侯就将罪责全都怪罪在了程胜的身上,认为是程胜才将他最宝贝的女儿害了,如果不是程胜将他最宝贝的女儿的桢襙给夺走了,那他的女儿就还是未来的太子妃,他也将会是未来的国丈,这一切的悲剧他认为都是程胜造成的。 因此夏洛侯在朝中使了一番手段,先是将程胜贪污的事情给捅了出去,程胜被罢官之后就又被他的人给带走了,也不知是被打死了还是被流放了,总之就是不见了。 一个被朝廷叛为永世不得再参加科举的废人,他不见了自然不会有人关心,夏洛侯的这招釜底抽薪也很是老谋深算。 高冉冉派人去的时候已经迟了,程胜已经被夏洛侯的人带走了,再后来夏府就传出了消息,说是程胜已经被打死了,尸体都扔到了河里喂鱼,高冉冉知道他被打死了之后还轻轻啜了一口,觉得他死的太便宜了些。 夜怀笑意深了几分:“夏洛侯的人将他带走之后以为是将他打死了,也是大意了,之后将他扔到了河里,程胜自小就深谙水性,一番下来居然没有死成,后来竟然被德妃的人救了,这些消息都是这几日德妃的人亲自供出来的,没有想到如今他摇身一变,成了胡夷的王子。”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没有想到这样他都没有死,祸害果然遗千年!”高冉冉小脸涨的通红,觉得气愤非常。 程胜这个人心肠歹毒,为了权势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这次能够同意帮苏浅,恐怕也是因为胡夷的权势,大6朝已经没有了他的容身之所,不想他又有一线转机,摇身一变成了胡夷王子,恐怕这次苏浅秘密前去胡夷也是顾虑到了这点,甚至在信中也未曾提及自己的哥哥的名字。 “你说的不错,程胜如今的确是个不可小觑的祸害。”夜怀点了点头,程胜再三作恶非常,他的那些事情他也略有知晓,是个为了权势和富贵可以不择手段的小人。 “糟了,现在程胜是苏浅的哥哥,以程胜贪恋权势的性格难保不会对苏浅不利。”高冉冉心中大骇,程胜这样一条毒蛇待在苏浅身边,她实在是不放心。 再怎么说,她都将苏浅当做朋友来看待,况且,苏浅还是冷寂心仪的女子。 “苏浅的安危你暂时不用担心,程胜心思是歹毒了一些,他也算得上是个聪明人,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心思也会变得多疑起来,他在胡夷没有权势,所能依靠的人就只有苏浅,因此他万万不会在这个时候做出不利于苏浅的事情。”夜怀将程胜的心思摸得透彻,如今胡夷的政权不稳,程胜在胡夷举目无亲,他现在帮苏浅就是帮自己,哪里还会去算计她? 越是贪恋权势和富贵的人就越会为自己的切身利益打算,这样一来,他的心思也最是容易揣摩。 “不管如何,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我想让冷寂也跟去胡夷。”苏浅走了,冷寂明日得了消息恐怕也会来闹,倒不如让他也去胡夷,或许还会帮上苏浅的忙也不一定。 “也好。”夜怀收了笑意,“冷寂去对苏浅的助力不亚于苏浅。” “怎么说?”冷寂是冷家家主的身份没错,但是这个身份在胡夷貌似并不顶用,胡夷的百姓也并不会买冷寂的账。 “你忘记苏浅来京城的目的了么?这次她就带了一个人回去,还有一个人她是刻意没有带。”夜怀提醒她道。 高冉冉这才想了起来夜怀这样说的原因是什么了,她恍然大悟道:“我倒是忘记了,苏浅她说过,普陀大师早年就给苏浅算过卦,胡夷的这场劫难就想要她的命定之人来化解,苏浅来京城一是为了找她的天命之人,二是为了找寻她的哥哥。” “事不宜迟,我这就去让人将冷寂找来,这小子,在京城的舒服日子过惯了,又捅下那般的篓子,也怪不得苏浅回去胡夷都不去信给他,估计还生气着呢。”高冉冉想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忙开始对着外头喊人了。 “柳儿,柳儿!”高冉冉大喊几声。 “小姐,您可是饿了?”柳儿推门而入道。 “没饿!”她摆了摆手,声音急切的道,“你现在就去将冷寂给我找过来,我有事情要和他说。” “小姐,现在都四更了,冷家主恐怕都睡下了。”柳儿有些为难的看了外面的沉沉的暮色一眼。 “苏浅都还在受苦,他还能睡着,我就不信他能睡着!你去的时候带上几个人,他要是真睡着了,我不管你是让人拖也好,抬着他来也好,总之我等下一定要见到他人。”高冉冉冷哼了几声,对冷寂是极其的不待见着。 “是,小姐。”柳儿汗颜而出,小姐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彪悍了? “你方才也太不温柔了些。”夜怀笑了笑,再次将她捞入怀中,将身上的毯子分了一半与她。 “对冷寂不需要温柔。”高冉冉将毯子往自己身上裹了裹。 “你猜他这会是睡着还是醒着?”夜怀搂紧了她些。 高冉冉轻哼一下:“他心大着呢,这会估计在梦会周公!” “冷寂平日里是心大了一些,仔细起来不比你差,就是人懒了些。”夜怀就是这样,将任何人都看得通透。 高冉冉难得看到夜怀神色轻松的夸人,微暗的心情也好上几分,她好笑的看他:“那我们不妨打赌,看看是你了解冷寂多一些还是我了解他多一些。” “赌什么?”夜怀用力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子,外面夜色已深,她还没有一丝睡意,还精神抖擞的,难道他这个美男子已经没有魅力了么? 高冉冉默默的将他作怪的手给拿了下来,他这样闹她,害得她都有些心猿意马了,赌什么呢? 她正想着,忽然一阵“咕咕”的声音响起。 这让她有些囧了,她的肚子也太不会审时度势了,她捂着自己笑的尴尬,不料有个人的肚子也跟着她一起响了起来,两人相视一笑间,她忽而想到了她该赌什么了。 “不如就赌一顿好吃的好了。”高冉冉伸手一个手指出去,信誓旦旦的道,“如果你输了,你就给我做一顿饭吃;如果我输了,我就给你做一顿饭吃,菜色你随便点,如何?” 夜怀想了下,觉得这个提议很公平,便点了点头:“好,看来本王很快就有口福了。” 高冉冉嗔他一阵:“谁说你有口福的?没准你就输了呢?” “咕咕”声再次响起,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着瞪了她一眼:“看到没,我的肚子已经饥渴难耐了。” 说话间,门外有了些许动静。 “回小姐,冷家主来了。”柳儿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悻悻的。 接着一阵开门之声,冷寂一脸恹恹的走了进来,如玉妖孽的脸蛋上两个大大的熊猫眼分外惹眼,进门就抱胸很是臭屁的瞪着高冉冉:“臭女人,你大半夜的将我找来作甚?暖床么?” 高冉冉脸一黑:“你倒是敢?” 那边有人的脸倒是没黑,周身的气势忽而冷了几分。 高冉冉手腕轻抖间一枚青色的豆子已经射了出去,正好打在了冷寂的腿弯处,冷寂当场就痛得嗷嗷大叫起来。 “你输了。”一人沉稳的声音稳稳的落在高冉冉的耳边,似乎看到某人被打的大叫,心情也好上了些许,声音听着都不冷了。 高冉冉没有说话,冷着脸打量着冷寂,看他穿戴整齐如常,外袍的颜色鲜艳非常,本该像一只骚气的冷孔雀,但这份浪荡的骚气此刻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扑面而来的颓废之色。 “臭女人,怎么一来就打我?”冷寂耷拉着脸,整个人都萎靡不振的。 “你害我输了赌局,打你都便宜你了!”他这副鬼样子,很明显是一夜没睡,是夜怀胜了。 “说吧,你大半夜的找我来干嘛?”冷寂被打了一次,没有再开玩笑,说话也正经了些,语气有些不爽。 “苏浅回了胡夷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看他这副鬼样子就知道是为情所困。 “那个笨女人爱去哪里去哪里,关我屁事!一提起苏浅,冷寂就一肚子火气没处撒。 “我想让你也去胡夷,你觉得怎么样?”高冉冉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冷寂垂着的头忽然抬了起来,黯然的眼睛里划过一道光亮:“你说什么?” 说完,又有些傲娇的撇了撇嘴:“那个笨女人的事情我才不想管呢,不去,不去。” “你不去兴许以后都见不到她了。”高冉冉淡淡抛下一句话,冷寂是聪明人,他自己能够权衡这句话的利害,不用她解释那么多。 “那就最好!”冷寂语气有一些停顿,似乎有些违心。&1t;!--over-->&1t;/div> 第530章 马在人在 “此话当真?”高冉冉抬头看他,脸色一寒。 “本王听说这次胡夷王这次病重除了想要传位给苏浅之外,还准备给她指婚一门亲事,也可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苏浅一片孝心,在胡夷王临了之前肯定不会拂他的意,看来不久苏浅就要双喜临门了,到时候冉儿记得随本王前去讨杯喜酒喝。”夜怀漫不经心的说道,语调清浅。 冷寂闻言气急攻心:“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她敢!” 他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对一个女人动心,她当真以为自己的心是这么容易动心的人么?还想嫁给别人?不许,他不许! 今生她只能是他的! “你都订婚了,她又有何不敢?”高冉冉听了夜怀的话,心下反而不着急了,缓缓反驳他道。 “我订婚还不是为了完成你给的任务,她自己连胡闹都不曾,又怎么能怪我?”冷寂又气又恼,心下越发的忐忑起来,“她去了多久了?如今到了哪里?” “这会估计到雁门关了,走了好几天了。”高冉冉看他终于着急起来,不咸不淡的说道。 “才几天就跑这么远,这个女人是用飞的么!”冷寂恼怒道,他就算是想追也追不上啊。 高冉冉抬头看向窗外,窗外月明星稀,明月西斜,眼见着天光就要大亮了,冷寂要出城,如今的这个时辰最好,便道:“我这里有一匹千里马,你现在出发日行两日,应该可以追上。” “谁说我要去追那个女人了?”冷寂仍旧不肯松口,那个女子走的这么果决,他才不要去追呢! 夜怀看他一丝追出去的架势都没有,淡淡挥手道:“柳儿,送客吧。” 柳儿有些惊讶,看了高冉冉一眼,请道:“冷家主,走吧?” “夜怀,你,你怎么赶人啊?苏浅你们难道不管了嘛?”冷寂气不过去了,那死女人这趟去胡夷哪里有这么容易,他就不信高冉冉和夜怀会袖手旁观。 “这是你和苏浅之间的事情,与我们无关,时辰不早了,本王和冉儿要就寝了,冷家主请吧?”夜怀冷冷的下了一番逐客令。 “高冉冉,你不会也不管那个笨女人了吧?那个女人那么笨,胡夷王想要传位给她,又岂会这么一帆风顺,你与她姐妹一场,也和夜怀一样冷血了不成?”冷寂看夜怀真的狠心开始驱赶自己,抓着门缝大声的质问着高冉冉。 “我将你找来就是对她最好的帮助,你自己不去,那我也只能爱莫能助了,你也知道胡夷与京城隔着千里之遥,我也无能为力。”夜怀这样做就是为了给冷寂一个台阶下,明白过来的高冉冉也配合着夜怀演戏。 看着无奈摊手的冷寂,他心中一急:“马厩在哪里?” “你们不去救她,我自己去!高冉冉,我算是看透你了!还有你,夜怀,我们这事没完!”他气喘乎乎的大踏步离开,这个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待了,他真是看错人了。 “冷家主,马儿在这边。”柳儿看他奔马厩而去,忙指引着他道。 “哼。”冷寂白了柳儿一眼,“柳儿,你好歹也是影杀出来的人,你家小姐这样做未免太让人寒心了!” 柳儿聪慧,哪里看不出小姐和王爷是用的激将法在激他,不动声色的说道:“冷家主真是说笑了,一日为主,终身为主,主子她这样做,我想主子一定有她自己的打算,属下只要服从就好。” “愚忠!愚忠!”冷寂气的甩了甩袖子,这就是他在影杀培养出来的人,好,好啊! “马儿就在后院,这是小姐交代给冷家主的盘缠。”柳儿带着冷寂到了后院,出了院门,有一素衣的马夫牵着一匹枣红色的马儿正在门口等待。 冷寂看了那匹马一眼,当即认了出来,狐疑着道:“这不是那个臭女人的宝贝的不得了的汗血宝马踏雪么?你确定这匹马是那个女人准备给我的?她会有这么好心?” “小姐说此去胡夷路途遥远,唯有踏雪能够送君千里。”柳儿将高冉冉之前让她的说的话也如数转达道。 “哼,不要以为她将踏雪送给我用我就会原谅她了。”冷寂熟练的侧身上马,动作潇洒非常。 柳儿一笑:“冷家主,小姐说踏雪只是暂时借给冷家主一用,等苏公主的事情结束之后,踏雪还是要归还小姐的。” 冷寂牵着马缰绳,居高临下的望着柳儿,撇嘴道:“真是啰嗦!本家主知道了!” “还有一句话。”柳儿看冷寂就要踏马西行,忙又补充着。 “还有什么?”冷寂猛拉了拉缰绳。 柳儿犹豫了一下:“小姐说马在人在,踏雪要是没了,公子也就不用回来了。” “真是黑心的女人,你转告她,本家主听说汗血宝马的肉质极好,正好本家主还没有吃过,等平安归来之后,本家主好好给她煮上一锅马肉!”再不犹豫,挥鞭踏马而去,原地扬起一地的尘沙。 “他真是这么说的!”高冉冉坐在软塌上听着柳儿禀告的话语,脸色一黑,“他要是敢吃了踏雪,我就剥了他的皮!” 夜怀看她头发乱了些,帮她打点了一些,放下手,温声道:“你这么凶,他确实不敢。” 高冉冉瞪他一眼:“我输了,说吧,你想吃些什么?” “你做的我都爱吃。”只要她用心做的,他都不挑食。 “那就吃饺子吧,晚上吃饭难好眠,吃面食比较合宜。”高冉冉主动建议。 “饺子?”夜怀狐疑的看着她,“你会?” 饺子想要做的好吃,皮要厚薄适中不说,和的面也有讲究,还有里面的馅料无一不要求精细,想要做的好吃很费功夫,也很考验手法的。 “怎么不会?今天我就露一手给你瞧瞧。”其实她将做饺子和做药是联系在一起的,想要将药做的让病人接受,又容易吃下去,不仅要卖相好,口感也很重要,因此她做的药除了外观要浑圆透亮一些,味道也不如药店里卖的那般苦。 做饺子也是如此。 “柳儿,听竹,你们来帮我打下手。”高冉冉掀开毯子,披了外袍喊了柳儿和听竹一声。 “好的,小姐。”听竹和柳儿一听要做饺子,先是愣了愣,然后都有些跃跃欲试着,尤其是柳儿舞刀弄剑惯了,对做饺子更是感兴趣着。 夜怀也缓缓从榻上站起身来,将墨色的锦袍上的褶皱抚平,伸手漫步经心的弹了弹,从容道:“我也去。” “嗯?你去干什么?做着就好。”她与夜怀打赌是她输了,怎么能让夜怀也去厨房帮忙呢? 更何况,他是宣王啊,宣王居然大半夜包饺子,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本王不会包饺子,正好偷师,走吧。”夜怀抖了抖玉墨色的披风,如玉的手指不愠不火的系上脖子间的系带,缓步而出,姿势冷冽高贵。 夜怀这是动真格? 高冉冉觉得自己的脑子一团浆糊,想了想,反正是夜怀自己自愿的,心中一欢喜,脚步匆忙的向外走去,温声道:“你走慢些,回头你包饺子的事情传出去了怎么办?估计京城里的不少少女的芳心都要碎了。”外加那些朝廷大臣的牙齿都要笑掉了。 夜怀站在院子里,闻言回眸看她,见她慌乱的顿住,模样十分可掬,沉声道:“你不说,本王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呢?” “好像也是。”高冉冉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高冉冉吩咐柳儿和听竹每个人分别负责了一项活计,就开始忙活起来了,夜怀在一旁摊着手看着不知要做些什么,高冉冉一边和着面一边看他无所事事,便道:“你去将手洗了,等下我教你包饺子。” 赤剑看夜怀被高冉冉吩咐,偷着乐了一声,被夜怀狠狠瞪了一眼:“你也被光看着,还不过来帮忙?” “是,属下这就来。”赤剑憋着笑等夜怀净手之后也开始净手。 和面,擀皮,调馅料,高冉冉一气呵成。 高冉冉,夜怀围着圆桌,听竹和柳儿在一旁站着,越发好奇起来,盯着高冉冉手上的活计,很快一个四边缠着花辫的饺子就在她的手下完成了,一眼看上去饱满可爱。 “你学会了么?”高冉冉看向旁边的夜怀,她方才随意的包了一个,也没仔细教。 夜怀没有出声,手上一个同样饱满的饺子也包好了,一点也不输给高冉冉。 “你学的怎么这么快?我当初最少也是看了三遍才学会的,人比人真是气死人了!”高冉冉看着夜怀手心里躺着的成品饺子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夜怀这种奇葩,学东西也太快了点吧? “是娘子教的好。”夜怀将包好的饺子放在盘子里,与高冉冉之前包的那个并在一起,看起来极其的赏心悦目。 高冉冉摇头:“我可没有教,你这么能干,就多包一些好了。” 本着有苦力用白不用的原则,高冉冉不介意夜怀将她的那份也给包了。&1t;!--over-->&1t;/div> 第531章 房顶有人 “好。”夜怀包的兴起,这样的家庭氛围他以前就非常渴望,如今实现了他又怎么会介意再多包几个呢? 望着夜怀认真的侧脸,再看到柳儿、听竹他们面面相觑的表情,她热情的道:“柳儿,听竹,你们都站旁边看着干嘛?一起动手啊?还有赤剑,你也一样来,等下一起吃才有氛围。” 屋子里燃着一方小暖炉,照的每个人身上暖洋洋的,五个人包的不亦乐乎,柳儿手是最笨的,学了好多遍还学不会,最后只能让赤剑手把手的教了。 “恩,包的差不多了。”高冉冉看着盘子里堆得整整齐齐的饺子,心算了一番,觉得包的确实有些多了,好在是冬天。 “小姐,我怎么觉得包多了呢?”柳儿露着一张大花脸看着那么多饺子,忍不住怯生生的说道。 “额,好像是有点多。”高冉冉面不改色,豪爽的大手一挥,“反正我们又不全煮了,五个人吃的话,煮一半就可以了,其他的听竹你明日就吩咐下去让厨房的人都煮了分下去吃吧,图个吉利。” “小姐,吃饺子还有什么说法嘛?”听竹有些不太明白其中的寒意。 “如果我没有记错,今天是冬至吧?”冬至吃饺子是传统的习俗,每家每户都会吃上一碗饺子图个吉利的彩头。 众人这才反应了过来,今日可不就是冬至嘛?怪不得小姐会做饺子,还以为是一时心血来潮,原来是大有深意。 饺子一出锅,高冉冉一人分了一碗,她早就饿的不行,饺子一端在手上,就立刻吃了起来,夜怀看着她吃的正酣,目光温柔如水,冷峻的面容多了几分柔和的颜色。 吃了半晌,高冉冉实在是受不住他这个眼神了:“你怎么不吃?总看我作甚?” “本王想和你换一碗。”夜怀如玉的手放下筷子,顺势就要与高冉冉交换。 高冉冉翻了个白眼,将筷子往前一挡:“都是一个锅里出来的,换什么换?我都快吃完了,你不用让着我,快点趁热吃,等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天气冷如霜,一会饺子就没热气了,高冉冉说完再次奋斗起来,筷子一深一浅的在碗里划拉,继续埋头苦吃。 将碗里的最后一个饺子风卷残云的扫完之后,她才抬头看向夜怀,看夜怀碗里的饺子一个都没动,抬头就对上夜怀如玉的颜,一双眼睛透亮非常,她心虚了虚:“你老看着我作甚?是不是我方才吃相太不雅了?” 她略微有些扭捏的垂首,再抬首就看到听竹、柳儿还有赤剑几个人也都望着自己,手边的饺子一个也没动,当下脸燥了起来,她摸着自己滚烫的脸,心想自己光顾着肚子解饿了,这下糗大了。 她轻咳了一声,觉得自己实在是不适合再继续待在这个地方,缩了缩脖子,脚步往前探了探,作势就要溜。 夜怀幽幽的声音自她耳边响起:“不是不雅。”高冉冉心中一舒,幸好,幸好。 “是非常不雅。”某人幽幽的再次说道。 高冉冉杀猪的心都有了,整个人几乎石化在了当场,夜怀,说话不要随便断句,会死人的知道不? 再次轻咳一声,高冉冉找了个借口说自己不舒服,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正要拔腿飞奔而去,夜怀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吃饱了?” 高冉冉点点头,她又不是饭桶,肯定吃饱了啊。 她仰着脸看着他,使劲的点点头,岔开话题道:“明日我要回家一趟,长公主过门之后我忙着找解蛊的药一直没有回去,再不回去就该被两位哥哥念叨了。” “好。”夜怀长长的睫毛眨了两下,低头看着她,眸光熠熠的。 “我可能还要在家里住几天,家里的不少东西我也要交给皇甫柔,我打算以后让她掌家了。”高冉冉咽了口口水,越发的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端着饺子碗的三个人识趣的,蹑手蹑脚的开始往外挪去,柳儿临关门的时候还低笑一声,惹的高冉冉越发红了脸。 “你吃饱了,我还饿着呢。”夜华眸光灼灼,视线落在墙角的一处,那里有一处黑色的人影静立不动,惹的他皱了皱眉头。 下意识的,高冉冉往不健康的方向想了想,道:“好像已经五更天了,我要回去睡了。” “喂本王。”夜怀突然口气一变,带着几分命令,他收回视线,目光落在高冉冉的面上,唇红齿白,美人如花朵一般含羞带放,他轻轻低头吻上了日思夜想的柔软之地。 高冉冉眨了眨眼睛,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他唇边的温度,夹着一股冷香,淡淡的,在冬日里盛开出一朵洁白的花,浓烈又炙热,直到她无法承受的时候,她伸手推了推压下来的人:“唔,不要。” “别抗拒,有人在监视我们。”夜怀的声音低声在高冉冉的耳边想起,带着些许的温热。 她猛然睁大了眼睛,忽然伸手还上了夜怀的脖颈,在他耳边吐气若兰的道:“王爷,你再不吃,饺子就真的凉了。” 夜怀伸手将她柔弱无骨的身子搂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低头含了含她娇嫩的唇瓣,这才放开她,也趁机将高冉冉的位置挪了挪,正好让她的视角能够看到房顶上偷听人的影子。 望着那道朦胧的绰影,高冉冉心中有数,这影子出现的悄无声息,应该是他们在房中热闹的时候就来了,并且还是府中之人,若是不然,夜怀和她不可能不会察觉,除非这个人很懂地形,懂的利用周边的环境隐藏自己。 不过,夜怀是何时发现他的? “来,王爷,张嘴。”高冉冉捏着一个饺子送到了夜怀的嘴边,夜怀一口含着趁机咬住了高冉冉葱白一般的指尖,挑逗似的舔了一下,惹的高冉冉心口一跳。 “王爷,你真讨厌。”高冉冉看夜怀没有要拿下那个偷听者的意思,继续娇羞的推搡着她说道,说完自己恶寒的抖了三抖,看夜怀的神色,分明很是受用无比。 “你不是最喜欢了嘛?”夜怀忍着腿间的阵痛,这个女人居然掐他,脸上还挂着几分好色的笑意,眼见着高冉冉就要憋不住笑了,夜怀皱眉拦腰将她抱了起来,大踏步的向着门口走去。 这模样,怎么看都像是要去行周公之礼了,屋顶上的那人若有所思的看着夜怀抱着高冉冉出了房门朝着意料之中的卧房走去,眸色深了深,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出了厨房的大门,高冉冉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躺在他怀里,低声道:“你怎么不抓他?” “他不过是一个传话筒,抓了也问不出什么。”夜怀将她放在床上,高冉冉的身子沾到床榻原本清明的灵台又染上了些许困意。 “你知道是谁在偷听?”看夜怀打开了天窗说亮话,应该是那个偷听者已经远去了。 “恩。”夜怀点头,解了衣裳,和衣与高冉冉躺在了一处,伸手将她搂紧了些。 “是府里的谁?”高冉冉打了个呵欠,一切都在夜怀的掌握之中,那她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新来的小厮。”他感觉到高冉冉语气里的困顿,轻轻的拍了拍高冉冉的肩膀,“你困就睡吧,一切有我。” “好困……夜怀你也睡吧。”高冉冉朦朦胧胧的道。 房间里静悄悄的,院子里有凛冽的寒风刮着,和着天上柔和的月色,多了几分凛冽的寒气之美,夜怀看向窗外,窗台上的一盆松竹迎风而立,傲骨参天。 他也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忽然,铭城的声音从窗外的那盆松竹之后传来:“主子,方才那个人去了威武将军府。” 夜怀的眸光眯了眯,威武将军府?他脸上的暖色褪去,冷冽清寒,眸光中迸发出一束冷光:“你继续盯着他,顺便派人盯着威武将军府,看看是否与背后的那个人有关。” “属下已经派人盯着了,属下告退。”铭城的声音随风消逝。 布置多日的网终于捞到鱼了,不过结果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威武将军? 怎么会是他?他为何会想要确认自己与冉儿是否圆房的事情? 一连几日夜怀都隐隐察觉到了深夜里有一双眼睛在窗外窥视着自己,一连观察了几天,发现那个人主要是在晚上监视他,冉儿回高府的时候则没有监视,等冉儿一回来,那双眼睛就又会出现。 他的推论如果没有错的话,那个小厮的背后之人应该是想确认自己身上的欲毒有没有解。 可是他中了欲毒的事情秘之又秘,除了那年晚上灭宣王府的人知情,其他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威武将军?不,不会是他。 威武将军是后起之秀,当年宣王府显赫的时候,威武将军还仅仅是一个士兵而已,这样干的他又怎么可能会参与了宣王府的灭门惨案呢? 更何况,威武将军为人狠厉,又有一颗蠢蠢欲动的野心,一介武夫俨能有这份心智,除非是在他的背后有高人在指点他。&1t;!--over-->&1t;/div> 第532章 伉俪情深 答案呼之欲出,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想对自己动手了,很好,他终于按捺不住了。 父王在他眼前惨死的一幕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夜怀黑色中的眸子璨若星辰,满是凶狠,暴戾的气息忽然暴涨,他不是曾经的父王,也不会同父王一般心慈手软,守护不了自己想守护的。 今生,他会守护好他之所爱。 次日高冉冉转醒之时,夜怀已经去上朝了,装扮好一番之后,便吩咐下去着要去往高家。 二哥和长公主成亲也有几日了,她也是时候回去看看他们小日子过的如何了。 出了宣王府之后,马车很快就来到了高府门前,她下车一望,高府的门口上还贴着红绸的喜字还没有拆,随风摇曳,在这寒冷的冬季了为高府平添上了几分暖意。 高冉冉想起长公主的身份尊贵非凡,她下嫁高府,高府理应是红绸半月,喜气相映的,而显然,二哥也很乐意将这份喜气保留。 柳儿和听竹也知道皇上下的旨意,看到这副喜气的景象,还是有些惊诧,高冉冉不作停留,向着里面走去,二哥娶了长公主之后特地准许有一月之期陪伴于她,她也巴不得长公主,不,应该是二嫂早日为高家延续香火了。 一路进去都有下人行礼打招呼:“小姐,小姐您回来了。”个个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恍如办喜事那天一般,看着众人眉眼间与往昔迥然的笑意,高冉冉心中宽慰了一些,越发觉得将高府的账目交到陈叔手上是明智的抉择。 她一路嘱咐下人不要惊动二哥和二嫂,又询问了一番二哥、二嫂的踪迹,恰好路上遇到了二哥的贴身丫鬟,沫儿。 听到小姐问主子的所在,沫儿抿嘴一笑,遥手指了指内阁的所在,此刻二少爷和长公主殿下正在内阁的一层之处抚琴呢。 “二哥与嫂嫂的感情可好?”高冉冉问道沫儿。 沫儿笑了笑:“好,好着呢,我们下人原本以为长公主金枝玉叶会不好相处,初时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后来发现长公主待人随和,对下人也很好,并且,主子不用上朝了,与长公主的关系也是一日千里,每日都陪着,如胶似漆一般,真要胜过神仙眷侣了。” “看来二哥这些日子过的很快活。”听着沫儿这般说,高冉冉欣慰非常,二哥能够找到长公主这般知书达理的女子相伴,又是二哥自己的一生所爱,这份幸福真是让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大小姐要去找少爷就去荷花池的内阁,这个时辰主子与长公主应该抚琴,小姐,沫儿先下去准备茶点了。”沫儿福了福身子,脚步轻盈的往厨房那边走去。 高冉冉捡着石子路走去荷花池,冬季的荷花池枯景正盛,好在荷花池里还种上了不少冬日的景观,例如芦苇,野兰花之类的,也别有情趣。 她往那池子中央看了一眼,见二哥正端正的坐在那里,左手摁弦,右手抚琴,神色淡雅惬意,说不出的美好优雅,长公主倒是没有抚琴,她手上似乎拿着一本琴书,正闭着眼睛倾听着从二哥指尖泠泠倾泻而出的天籁之音,高贵美丽的脸上又一丝的陶醉。 似乎是察觉到了高冉冉的视线,皇甫柔低头听着琴音的连抬起往池子中的曲廊望来。 高冉冉朝着她微微一笑,高宇晟这个时候也看了过来,触碰到高冉冉视线的时候,高冉冉朝他挤眉弄眼的,眉尖挑向长公主,害得两人好一阵羞燥,都纷纷转过身去,不再理会高冉冉着。 她浑然不在意,脚步轻快的朝着内阁走去。 皇甫柔和高宇晟刚背过身子不久就听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声响起,高宇晟拉着皇甫柔的手坚定的冲她点头,皇甫柔初为人妇娇羞无比,看到高宇晟眼中的神色,也点了点头,两人纷纷回身看着走到了身前的高冉冉。 望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高冉冉眨了眨眼睛,揶揄道:“二哥最近真是春风得意的紧!” 她这样一说,皇甫柔越发羞缅起来,想要松开高宇晟拉着自己的手,那边高宇晟不但不让反而越发握紧了些:“我握着自己心爱之人的手,有什么好笑话的?倒是冉冉你的好事也将近了。” 高冉冉默了一下,惊问道:“怎么这么快?”心下顿时慌了一下,这么快就要到正月十五了么? “如今年关将至,也就是个把月的事情而已。”高宇晟虚晃一枪。 高冉冉看着自己满脸洋溢着幸福笑意的二哥,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觉得自己二哥这样一本正经的当着皇甫柔的面对他开玩笑的模样分外可爱了几分。 “那也还早!”高冉冉撇了撇嘴,转了话题,“你与二嫂最近你侬我侬,多多耕耘了没?我还等着侄子出生呢!” 对面的两个人立刻脸都红成了柿子,高宇晟含笑的面色僵了一下,忍不住叹息摇头道:“冉冉你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家怎么这般不矜持了,这种事情哪里能够急的?”说完还拍了拍高冉冉的头。 高冉冉点头,一把抓过皇甫柔的手,放在高宇晟的手心底:“只要二哥你和二嫂的感情好,我就放心了,就是要是早日有个孩子就更好了。” 皇甫柔愕然的看着高冉冉,不知她为何就孩子的事情再三强调纠结着,一双水杏仁般的眸子里闪着淡淡的不解,那种姿态和神色如同是成熟的水蜜桃一般透着无尽诱人的you惑。 高冉冉看着她,见她虽然还穿着一身华丽的裙装,以前放下的头发却挽成了高耸的发髻,上面头饰精简,手上戴着的镯子却恰到好处的点缀了她高贵优雅的气质,比之从前的生涩多了几分熟妇的美丽与风韵,也更多了几分端庄与典雅。 反观二哥,也比从前沉稳了许多,感觉不再是一个青涩的少年了,一晃也变成了大人模样,如今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了父亲的影子,也更加的亲和贵气了。 她心里暗叹,原来成亲之后男子和女子的神态和风貌变化都好大啊,不知自己成亲之后是否也会如长公主这般。 想了想,又暗暗的呸了一口,觉得自己怎么会去想这些东西,难道真是思嫁了不成? 再次将皇甫柔又端详了一遍,拉着她空着的另外一只手道:“二嫂果真变得不一样了,这风韵和气度都险些让我看直了眼睛,也难怪二哥整日都与二嫂腻在一处,要是换了我,我也会沉醉在二嫂的温柔乡里不能自拔!” 如此国色天香的美人在怀,换了谁都会乐不思蜀吧? 皇甫柔脸色微微一红,羞涩的眉眼望了高宇晟一眼,见高宇晟也正一瞬不眨的看着自己,脸色越发红润了几分,嗔道:“你的好妹妹打趣我呢!” 那一眼的风情当真是让人着迷,嗔怪的语气里仿佛是在说,你还帮我顶回去着? 高宇晟慌乱的别开了眼睛,他也觉得成亲之后的她越发的美丽了,这样的她越发让他别不开眼了,用咳嗽声掩饰了着自己的呆样,对着高冉冉剐了一眼,又不忍责怪:“你呀,真是古灵精怪,连你二嫂都敢欺负了!” 他又拉了拉皇甫柔的手,声音都能滴出蜜汁来:“柔儿,不怕,我们等冉冉她成亲之后,也好生打趣她一番,看她脸皮到时候能厚到哪里去!” 皇甫柔看了高宇晟一眼,羞涩的点了点头。 高冉冉看二人你侬我侬的,也不知何时是个头,拉家常完毕了着,她笑着将皇甫柔拉了过来,对高宇晟道:“二哥,我找二嫂有些体几话说呢?” 高宇晟笑道:“你有什么体几话还要背着二哥说呢? “难不成就许二哥与二嫂日日说体几话了不成?就不许我和嫂嫂说两句了么?”高冉冉咧了咧嘴。 高宇晟被高冉冉说的无语极了,惹的旁边的皇甫柔都不禁抿嘴一笑,他暖暖一笑:“恩,刚好我手头上也有些事情要处理,柔儿,我先去忙,你陪冉冉一会。” “嫂嫂,其实我这次回来主要有两件事情想要确认一下,看到你与二哥琴瑟和谐,举案齐眉,看来嫂嫂也确实如当日所言,将一切放下了。”高冉冉无比欣慰的说道。 皇甫柔脸上的笑意收了几分,她看着高冉冉,语气里也有了几分妇人的风貌:“从我决定嫁给你二哥起,我就没有再将自己看做是皇家的女儿了,也没有将自己看做是皇甫家的女儿,我是真的想要同你一样融为一处,这些日子。” 顿了顿,忽然暖心一笑:“宇晟他对我很好。” “你也对二哥很好,我也看的出来你是真心接受了我二哥,能够娶到也是二哥的幸运。”高冉冉突然对着她深深一拜,这让皇甫柔有些受宠若惊起来。 “冉冉,你这是作何?”皇甫柔问她。 “嫂嫂,冉儿是在多谢嫂嫂的当日成全之恩。”老皇帝和太后都不同意这门亲事,甚至三番四次的为难高家,后来他们却突然松口,其中原因高冉冉追溯了一番,竟然是皇甫柔以死相逼,太后和老皇帝这才成全了这门亲事。&1t;!--over-->&1t;/div> 第533章 灭门内幕(1) 若是没有皇甫柔的决心,二哥此生也终难成全平生夙愿,此生都将抱憾了。 她这一谢是必须的,也是出自心底的感激。 皇甫柔是通达之人,脸色僵了一下,眸色又随即变暖,将高冉冉扶了起来,有些意味深长的道:“这本就是皇甫家欠了太多,我如今做的这些也是在为皇甫家赎罪。” 高冉冉神色一紧,夜怀当初说过宣王府灭门的时候他看到过皇甫柔,也就是说皇甫柔一定是知道当年宣王府灭门惨案真相之人,她今日找她,也正是想弄清楚其中的纠葛,宣王府被灭门是否真的与皇甫柔有关。 “二嫂说的恕罪可是为了宣王府一夕之间被灭门一案?”高冉冉单刀直入,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她的一双眸子澄澈非常,就那样温暖的看着皇甫柔,眼睛里又藏着明了的睿智光芒,刚好在眼瞳的中央倒映出皇甫柔惊骇非常的倩影。 “嫂嫂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高冉冉伸手扶住身子摇摇欲坠的皇甫柔,一双眸子骤然变得犀利起来,皇甫柔果然与当年的灭门惨案有关。 “不,不知道。”皇甫柔心中惶然非常,眼神闪躲着,就像是藏了多年的秘密在这一刻被人亲手揭开了它的丑恶,美丽的容颜也染上了苍白之色。 “夜怀说事发那日他在宣王府看见你了。”高冉冉步步紧逼,如果她今日无法将事情问清楚,错过了这次机会,再想打开皇甫柔的口就难上加难了。 听到这里,皇甫柔高贵的身形几欲站立不稳,身子往后倒退了几步,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连站都站不住着,她的小脸煞白如雪:“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她对他笑脸相迎都被他冷脸拒绝,也怪不得她苦恋多年,他都不肯接受他。 原来,却原来,他都知道,他都知道了。 “嫂嫂。”高冉冉的一声呼唤将她从无穷的痛苦的深渊拉扯出来,一声嫂嫂将她唤醒,灵台也清明了几分,高宇晟体贴入微的脸骤然在此刻浮现出来,让她战栗的发抖的心有了一丝的慰藉。 她已经不是那个为了爱情可以义无反顾的少女了,现在她已经成亲了,嫁人了,也有了心爱她的丈夫,他,她始终是对不起他的。 “嫂嫂可好?”高冉冉看她脸色苍白如雪有些担心着。 皇甫柔轻轻摆了摆手,脸色有几分难看:“我没事。” 她反手握住高冉冉扶着自己的双手,抓的很紧,声音透着几丝急迫:“他是不是都已经知道了?” 高冉冉皱眉看着她,那段回忆对皇甫柔来说一定非常痛苦,她煎熬了十几年,如今,也是该放下的时候了。 “一知半解。”高冉冉摊了摊手,透着几丝无奈,“你应该知道的,他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猜测罢了。高位上的那个人将一切筹划的很漂亮,当年就将一切痕迹抹去了,现如今过去这么多年,想要再重新找到线索,对他而言,很困难。” “皇甫柔,如果你真的觉得愧对他,就应该把当年的真相说出来,不管是亲口对他说或者是对我说,都可以。” 她应该是不会亲口对夜怀说起当年真相的,因为如果真的是老皇帝利用了皇甫柔犯下了此生的罪孽,那让皇甫柔亲口对宣王府唯一还幸存的夜怀,也是她初次爱恋的少年说出这些,会有多么残忍。 皇甫柔陷入激烈的挣扎中,说了,她是皇甫氏的千古罪人,不说,她又对不起夜家的几百口孤魂,尤其是对不起夜怀。 “皇甫柔,有些事情不是他放不下,是你放不下。”这刻,她没有将她看做是嫂嫂的身份,是自己亲人的身份,她只是将她看做皇甫柔,看做皇甫柔这个人本身。 皇甫柔看着高冉冉的脸,忽然似是被这句话所说动了般,神色变得晦暗不明,忽然犹豫的脸色一改,唇瓣紧抿着,显示出了她此刻坚定的决心,眼睛里的光充满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之色:“你想知道什么?” “你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出现在宣王府?”夜怀说过,宣王府被灭门的时候他看到过皇甫柔,也就是说皇甫柔的出现并非是偶然。 那一夜的一幕再一次的浮现在她的脑海,如同是这十几年来的梦魇一般,总在午夜梦醒时分困住了她的心神,她永远都无法忘记那天,她白日的时候还在宣王府玩耍,傍晚的时候,半路上突然想起了忘记了带宣王妃给她亲手做的娃娃,于是折返了回去。 当她兴高采烈的跑进宣王府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苍茫的血色,漫无边际的血泊,浓重的血腥味往她稚嫩的鼻子里钻,她至今都记得那股味道,即使多年之后也闻过不少血腥之气,都不如那次来的猛烈。 那是一场真正惨绝人寰的杀戮,曾经的一张张明媚的小脸都躺在地上,她虽然年幼,长在皇家的她又岂会真的天真烂漫。 她很清楚的知道,他们已经死了,而且死于非命,白日里这些倒在血泊里的人还笑嘻嘻的抱过满身香气的她,她整个脑子都是懵的,想到的只有一个人,一个与她一样年龄的玩伴。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凭借着一股子恁劲咬着牙穿过了那些尸体,想要找寻那个记忆中陪她玩耍的大哥哥,她一直跑,一直跑,小小的她辨不清楚方向,终于在一个院子里停了下来,最后体力不支的她昏倒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第三天了,她醒来的时候,父皇和哥哥还特地的来看望她,试探她,问她看到了什么,怎么会忽然晕倒在了马车里。 晕倒在了马车里?可她明明是晕倒在了宣王府的院子里的啊。 年纪轻轻的她从这条信息里敏锐的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她开始装傻充楞,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记得昨日去过哪里,做过什么,甚至连怎么晕的都不知道。 看到父皇和现在的皇兄放心的眉眼,她这才意识到了什么,当意识到最宠爱她的皇兄和父亲很可能是昨日惨剧的谋划者的时候,她油然而生出一股害怕之情,醒来的近乎一个月她都不敢真正睡着。 在那一个月里,父皇和皇兄还再三派人试探了她,她都没有吐出真相,稚嫩的她如同从前一样天真烂漫,讨得皇宫里每一个人的欢心,那个时候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稚嫩的内心已经开始苍白了。 而幼小无助的她只能隐忍着,隐忍着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说起来这可能是命运使然吧,命运这个东西不能不信,又不能全信。”皇甫柔低笑了一声,笑容有些苍白无力,“我白日里在宣王府里玩闹了一天,宣王妃和宣王都是很好的人,他们也都非常喜欢我,几乎府里的每个人都对我很好,尤其是宣王妃和宣王,他们很喜欢抱我,那个时候真的很快乐。” “后来呢?你一直都待在王府里?” 她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嘴角溢出了一丝甜蜜的微笑,说道后面那笑容又变的有些苦涩,她摇头:“傍晚的时候我回去了,如果我那时候回去,或许就不会被梦魇折磨这么多年了。” “可惜事不如人愿,在半路的时候我想到自己忘记带王妃给我做好的娃娃,那个娃娃很精致,很可怕,最后我回去宣王府的时候却是在一片血泊之中找到它的。”满目都是红色,她找到娃娃的时候地上有一滩血迹,什么人都没有瞧见,她害怕的细声细语的喊着他们,院子里死寂一般,没有任何应答。 “那你当时有看到过宣王妃嘛?就在你回去之后,有看到她的尸首嘛?”宣王府几乎整个都被血洗了,在现场找到了宣王的尸首,可独独与宣王恩爱非常的宣王妃的尸体消失不见了。 有人说宣王妃没有死,也有人说是宣王妃因为美貌被贼人捋走才下落不明,还有人说宣王妃是天上的仙女,成仙飞走了,其中最可信的一种说法是,宣王妃换了装束,所以在寝殿里死的那具烧焦的女尸其实就是宣王妃,不然她怎么会戴着宣王妃的头饰呢? 夜怀也相信了后者的说法,因为他当时被追杀,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检查那具女尸到底是不是他的母妃,更何况那样的情况下,武功高强的宣王都死于非命,美丽柔弱的宣王妃又怎么可能幸免呢? 高冉冉联想到这些越想越觉得奇怪,宣王被杀是夜怀亲眼所见,他的母妃与宣王是出了名的伉俪情深,宣王遇难了,那个时候宣王妃怎么会不在宣王的旁边? 事实上所有的人几乎都没有真正确认过宣王妃的尸首,也没有人亲眼看见宣王妃被杀,就连皇甫柔都没有看见宣王妃的尸首,那这就很诡异了。 难道宣王妃其实没有死?还是这其中有什么隐情,高冉冉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这个猜测之余,她又觉得有些紧张,如果说宣王妃没有死,那对夜怀来说会是多么大的一个惊喜!&1t;!--over-->&1t;/div> 第534章 灭门内幕(2) 可是她转念又一想,如果宣王妃没有死,那她又会去了哪里,这么多年,怎么也该听说了夜怀的事情,可怜天下父母心,她若真还活着,又怎么会不回来找夜怀? 这么一想,她激动的心情瞬间又瓦凉哇凉的。 皇甫柔摇摇头:“我去的时候还没有走到内院就已经昏过去了。” 根据皇甫柔所说,她似乎出现在那里真的是偶然一般…… “除此之外呢?你说你那天身上很香,是怎么回事?”高冉冉敏锐的抓住了她话里的漏洞,一个小孩子是不可能会用熏香的,就算是沾染上的,皇甫柔也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件事,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果然,在高冉冉问出这个问题之后,皇甫柔骤然变了变脸色,抿了抿唇瓣,似乎最后又似是魔障性的笑了下:“那香是母妃命人擦在我身上的,那个时候,我并不明白母妃和皇兄在寝殿里看着我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不过那香的味道我却记忆犹新。” 她会怀疑自己身上的香气有问题,是因为很多年后的一天,她在后宫的一位新晋的妃子身上闻到过这种香味第二天,那妃子就死了。 后来,她才知道,那种香味是皇甫家独有的香料,唤作迷幻香,是一种能够将人迷幻的香气,闻过这种香气的人都会在黄昏过后坠入心魔,是一种很可怕的香料。 “是什么香?”高冉冉紧张的追问道,她觉得真相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十几年的宣王府的灭门惨案的始作俑者,她很快就要知道了,情不自禁的,她舔了舔唇角。 “是迷幻香。”皇甫柔似乎费尽了此生气力才缓缓吐出了这三个字,以高冉冉药圣之徒的身份,她知道说出这三个字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终于,她解脱了。 这个积压在她心头多年的秘密,她今天终于交付了出去。 她如释重负,沉积的心情也轻松了起来,可是为什么,她还是觉得开心不起来呢? “迷幻香?”高冉冉皱了皱眉头,她记起来了,在师父给她的医书上记载了这种香,本来是用来调节人的睡眠障碍的香气,但是如果吸入过量就会让人坠入魔障。 而皇甫柔当时是在宣王府白日玩耍了一天,宣王妃和宣王都很喜欢她,也曾经抱过她许多次,那么说来,王妃和王爷当时已经吸入了过量的迷幻香……直到夜晚的时候,迷幻香的功效发作,王爷等察觉到刺客的时候也就已经晚了。 “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选择利用你。”一个不满五岁的孩子他们都会选择利用,太后和老皇帝还真是狠心! “生在皇家表面看似风光,其中的罪恶却不足外人道也,我从发生那件事情之后,就觉得自己的皇兄和母妃面目可憎,他们明明知道我那个时候就已经对夜怀有好感了,也很喜欢宣王和宣王妃,可是他们害死那样做了,利用我去害了我最喜欢的人,也伤害了最喜欢我的人,他们害得他们家破人亡。”皇甫柔平静的道。 再痛苦的时光她都熬过来了,如今又将一切和盘托出,她再也不用为皇兄和母妃掩盖他们犯下的罪孽了。 “我在母妃和皇兄面前装傻充愣,更甚至不惜手段博取了父皇的宠爱,也用了十五年一身荣耀的等着他回来,等着他为我带来希望,等着将自己交付给他,哪怕是反过头来帮着他对付自己的母妃和哥哥,我做过最坏的打算,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回来之后对我会那般冷淡。” 喜欢这种东西,时间越长,越是日久弥香,她从小就喜欢夜怀,宣王府被灭门的事情更是让她对夜怀产生了同情与愧疚,这种想要补偿的心理久而久之就与喜欢的情感纠缠在了一起,她自己也分不清了。 “或许命运就是喜欢与我开玩笑,我目睹了十几年前的宣王府的灭门惨案,而他却在宣王府看到了我,一直以来,他对我冷淡的原因不过是提前将我当做了仇家的女儿,而他这么多年来也没有认错,我的确就是仇家之女,是我害死了宣王妃和宣王。” 她的语气很平静,似乎已经决定要为自己的皇兄和母妃来承担这些罪孽。 “不,这些都不是你的错,是太后和皇上做的,你能将这些真相告诉我,我很感激。”高冉冉害怕她会做出傻事,急忙抓住了她的手,二哥好不容易才将自己的幸福抓在手里,皇甫柔刚刚也好不容易才与过去真正做了了断,她和二哥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皇甫柔对着高冉冉笑了笑,轻缓的再次摇头:“我不会做傻事的。”说着安抚性的拍了拍高冉冉的手背,她已经能够平静的面对那段不堪的回忆,也早就想要放下了。 她如今与过去做了真正的了断,又嫁与了良人,她还有什么是值得痛苦的呢? 以后,再也没有痛苦了,她再也不欠夜怀的了。 “他之于我,此生已经换做了水中花,镜中月,我已经对他无所求,成亲之前我就对你说过,我会放下,如今又彻底的与过去的我作了一个了断,未来的我路还很长,更何况,还有一个人在这条路上陪着我,我想,我会很幸福。”皇甫柔淡声说着,眉眼里痛苦散去,漾起了一个简单幸福的笑容,又带着少女初嫁的羞涩,“你的二哥如今就是我的幸福,我从前都是万般错了。” “你能这样想,我很开心,你放心,二哥喜欢你,爱你,定然不会辜负你,就算将来,他知道了这些真相,他也一定不会放弃你!”高家的人骨子里都有一股子韧劲,绝不会抛弃和轻易放弃自己喜欢的人,就像是曾经的爹爹,也像是自己,现在,还有二哥,以及大哥。 她动容的抓着皇甫柔的手,再次庆幸,她当初没有看错这个女子,也为二哥而高兴着,她的二哥没有看错人,皇甫柔与皇甫氏的人是不一样的。 皇甫柔看着她眼里的真挚,抿了抿唇,显出几分少女的娇羞神色,又带着初为少妇的甜蜜,点了点头道:“大婚的那日宇晟就对我说过,他此生只会娶我一人,再不他娶,他说他会像夜怀一样,虽然不能富贵异于常人,但是他愿意成为第二个夜怀,对我百般迁就,千般爱护,不问过去,无论我过去做过什么,将来会做些什么,他都会相信我。” “而我,也相信他。”最后一句,皇甫柔极其郑重其事的说道,眉眼里透着淡淡幸福的笑意。 高冉冉此刻觉得,皇甫柔这刻才是发自内心的幸福笑意,这一刻的笑容里,简单纯粹,没有掺杂任何的情感,有的是满心满意的虔诚与祝福。 她是真的放下了,是真的想要与二哥长相厮守一生,甚至她都能从她身上散发的幸福香气里看到她与二哥老了之后互相扶持的模样。 “想不到二哥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居然还会说出这般煽情的话。”高冉冉眨了眨眼睛,平日里斯斯文文的二哥说起情话的功力比之夜怀毫不逊色,是不是看起来非常禁欲的男子说情话的功力都这般高超? 她握着皇甫柔的手,笑着道:“我今日也就是想要知道一个答案,本来我还担心你,现在看来那些担心都是多余的,你能想开,这很好,不管未来如何,我和夜怀都会护你们周全,不会让你们再牵扯到过去的是非里。” “你今日所告诉我的这些,除了夜怀,我不会对第三个提起,你可以放心。” “恩,我相信你。”皇甫柔点头,又道,“我在成亲之前就答应过你,嫁入高家之后,我就是高家的人,也会尽心的为高家着想,过去的种种,都是虚妄罢了,我是高宇晟的妻子,高宇晟是我的丈夫,现在是,以后也是。” 她既然选择了嫁给高宇晟,除了未知的爱情,也有一部分是想要通过这种方法来偿还对夜怀的亏欠,现在将事情说开了,她就再也不亏欠夜怀了。 “恩,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你是我的二嫂,我会对你好,也会对哥哥好。”高冉冉挽着皇甫柔的手,郑重的道,“我希望未来你也能如今日所说的这般,无论以后高家和宣王府站在如何的位置,你也能够保存这份对二哥的初心,坚定不移,能够与二哥执手,直到白头偕老为止。” “恩,我会的。”皇甫柔重重的点了点头,微微湿润了眼眶,这一刻,她再一次感受到久别重逢的的亲情,这种感觉,她自从心寒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体会过了。 高冉冉看她红了眼角,急忙从袖子里拿出帕子帮她擦拭了一番,笑着道:“今天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才对,你不要哭,等会二哥来了看你红了眼睛肯定会以为我欺负你了呢!”&1t;!--over-->&1t;/div> 第535章 奇怪的梦 “宇晟他经常念叨你,哪里会觉得你会欺负了我?”皇甫柔愣是被她弄得苦笑不得,到了眼眶的眼泪也顿时又打回去了着。 高冉冉无语了,她怎么就不会欺负人了,她看起来就这么良善嘛? “恩,好了,事情已经说开了,我们去找二哥吧,别让他等太久了,你们新婚燕尔的,分开一刻都是如隔三秋,二哥估计看不到你的这段时间都已经恍若隔世了。”高冉冉打趣着她,心情也轻松了起来。 正说着,桥梁那边有个探头探脑的黑影正望着这边,踌躇不前着,高冉冉定睛一看,可不就是二哥么? 她捅了捅娇羞无限的皇甫柔:“嫂嫂,你看,那不就是二哥嘛?” 皇甫柔顺着高冉冉的视线看去,正好看到呆头呆脑往这边张望的高宇晟,高宇晟看她也在看自己,目光接触间,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一双眸子在黑夜中澄亮无比。 “嫂嫂,走吧。”高冉冉从凳子上起身,牵着皇甫柔一起走出了亭子。 “二哥。”高冉冉微笑着喊道,见他长身玉立于长廊门前,手上拿着一件粉色的宽大斗篷,看着二人前来,应了高冉冉一声。 他转身看着皇甫柔说道:“外面风大,你身子受不得寒的。”随手就给皇甫柔披上了斗篷,手指触碰间,情感绵长细腻。 望着二人这般你侬我侬,高冉冉有些不高兴了:“二哥真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妹妹,我与嫂嫂在亭子里也吹了不少风呢!” 高宇晟顿时有些尴尬起来,他在书房处理了一些府里的事情,突然听到外面呼呼作响的大风,就想着柔儿穿的单薄,急忙就拿了柔儿的斗篷出来…… “好了,逗二哥你的,看到二哥与二嫂的感情如此好,我心里真为你们高兴,你们感情越好,我就越放心。”高冉冉含笑望着二人,一个优雅高贵,一个温文尔雅,怎么看怎么觉得般配,怎么看都觉得是一对璧人。 “对了二哥,大哥呢?我来这么久怎么也没有看见大哥,他去哪里了?”夜黑风高的,二哥还出去了不成? 高宇晟揽着皇甫柔一路往内院走去,边道:“大哥出去了,他约了柳家的小姐一起去城隍庙看灯,估计过会才会回来。” “这么说来,大哥的好事也近了,真是可喜可贺。”高冉冉喜上眉梢,柳言有一颗侠义豪爽之心,大哥也是爽朗之人,这二人也是天作之合。 “恩,不过大哥的口风比较严瑾,只推说是朋友之情,那日我点拨了他一夜,他才开窍了些,如今那柳言似乎也对大哥有意,我就主张他赶紧去柳府下聘,将亲事给定下来,冉冉,你回头也催促他一番吧。”早日将事情定下来,也会少一番变故。 “这是好事,我回头见着他肯定会提这事的,更何况,我也挺喜欢柳姑娘的。”高冉冉点点头,这门亲事是该早点定下来才行,成王府那边似乎也对柳言势在必行着,她得让大哥抓紧一些,不能光顾着抓住美人心,还得美人的父母点头同意才行。 “恩,外面风大,二哥带着嫂嫂赶紧进屋吧,我得回去了,方才二嫂与我在亭子里时说了不少话,估计也累了,你带二嫂回房休息吧,我就先回王府了。”昨日的事情她还有些没有弄清楚,又太困以致于都没有找夜怀问的明白,再加上她睡着的时候朦朦胧胧听到了管家铭城的声音,估摸着夜怀也回去了,刚好回去问个清楚着。 更重要的是,她要将今日皇甫柔所说之事告诉夜怀,这事情她一刻也不想耽误着。 “你又要回去王府,我还以为你会回来住上几日呢。”高宇晟有些失望,自从冉儿与夜怀亲近以来,隔三差五的就往王府跑,吃住都几乎都在王府了,更何况,眼见着年关越来越近,离着冉儿出嫁的日子也将近了,这以后,她就更难回家住了。 “这阵子忙完了我就会回家住了,二哥放心,我也记着日子呢。”看着高宇晟眉眼间的忧愁,高冉冉自知自己在家的日子以后也会越来越少,也觉得自己成亲之前不应再住在王府了,急忙宽了宽高宇晟的心,顺便想着回去之后也得和夜怀提提自己回家住的事情。 “那我送送你。”高宇晟急忙要出门相送。 高冉冉拦住他,看了眼他身后也相继起身的皇甫柔一眼,道:“你还是好好照顾嫂嫂吧,你我都是兄妹,嫂嫂也是一家人,一家人之间有什么好送的?再说我过几日就回来了。” “那好,你要是回来就提前和我说,我让厨房给你做好吃的。”高宇晟便当真不送,唤了陈叔来送高冉冉着。 陈叔在路上简单的将高府最近的情形说给了高冉冉听,在听到陈叔称赞长公主管理有方的时候,她点了点头,觉得自己真是给二哥挑了一个好嫂嫂。 在乘车回王府的路上高冉冉想着该怎么与夜怀说起当年的真相,那件事情夜怀嘴上不提,她也知道,那是他的心病。 “王爷回来了没有?”高冉冉向管家铭城问道。 “主子这正在内室歇息。”铭城微微屈身,彬彬有礼道。 内室里,夜怀眉头紧蹙,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阴森的日子,全府上下都笼罩着一层死亡的雾气,他在雾气中摸索,一个个熟悉的泛着青色僵硬的脸在雾气里朝着他走了过来,他大声的喊道:“李叔?温姨?……” 一张张青紫的脸在他身边面无表情的擦身而过,他惶恐伸手想要去抓住他们,抓到手心的都是虚无,最后,他在筋疲力尽的时候,周围的雾气突然都消失了,四周寂静如雪,在远处的雪地里走来一个白衣束发的男子。 他抬起头,熟悉的面容让他欣喜:“父王?” 高冉冉走进内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双眼紧闭的夜怀,眉头紧紧蹙起,如玉的脸上带着平常难得一见的急切与恐慌,他呢喃着:“父王,不要走,不要走……” 她急忙快步走到了床边,用力的握住了夜怀的手,安抚性的摸着夜怀的额头,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边,轻声的呼唤着:“夜怀,夜怀,你醒醒,快醒醒。” 她的呼唤如同是梦魇里的一方晨钟的钟声,缓缓传入了夜怀的耳中,他忽然猛然睁开了眼睛,有些迷茫的看向四周,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满眼的失望之后,他叹了口气,伸手扶着额头,十几年了,他已经十几年不曾梦见他的父王了。 “你做噩梦了?”高冉冉拿着帕子轻轻的擦拭着夜怀额头冒出的细汗,她与夜怀相处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做噩梦。 夜怀反手握了握她,漆黑的眼瞳如同是一汪古井,将高冉冉娇小的身躯揽在了自己的怀中,闭上眼感受她甜美的气息,幸好,他还有她。 “是梦到你的父王了么?”高冉冉从旁边的桌子上倒了一杯温水给他润喉,她很少见到夜怀会被吓出薄汗,再加上他方才睡梦里急切的呼唤,他应该是梦到了宣王府灭门的时候吧。 夜怀目光闪了闪,将水端到唇边却不喝:“我方才梦到了我的父王,还有许多宣王府的人,有陈叔,还有温姨……我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他们了,十几年了,在梦里他们都不理睬我,一个个面无表情的从我身边走过,或许是在埋怨我这么多年都没有为他们报仇。” 梦的时间很短,但是那一张张镌刻在了他记忆中的脸让他平静的记忆再次翻江倒海,那些血腥的事情仿佛就在昨天。 “你别这样想,梦都是虚无的东西。”高冉冉安抚着夜怀,她能感受到夜怀的不安,柔声道,“我今天回了一趟高家,见到了皇甫柔,她向我说了一些东西。” “她说了什么?”夜怀整个人都镇静了下来,听到皇甫柔的名字,眉宇间都带着一股冷意。 “你不要怪皇甫柔,当年的事情与她无关,她也是受害者。”高冉冉叹息了一声,夜怀现在的情绪波动太大,她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出真相,真怕会刺激到她。 “不,她不是,是她害死了父王!”夜怀的眼中迸发出一股子冷然的杀意,紧握着的手背青筋凸起。 梦里的父王一言不发,手中还拿着一块绣着青鸾的帕子,那帕子上的图案分明是皇甫氏的女子才该有的东西,在梦里,父王将那块帕子给了自己,神晴欲言又止,最后还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眼中的神色既痛苦又纠结。 父王肯定是在暗示什么,他记得皇甫柔也有不少那样的帕子,那是皇甫氏的公主特有之物,不少的公主也有类似的帕子,父王给自己那块帕子是在暗指是皇甫柔暗害的他么? “不是这样的,夜怀你误会了。”高冉冉急忙解释着,夜怀以前对皇甫柔冷淡却也不会产生杀意,因为他是一个非常冷静的人,他现在的这般变化肯定与他方才做的那个梦有关。 夜怀并不是一个会情绪化的人,他肯定还隐瞒了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肯定也与方才的那个梦有关。 “你的父王在梦里是不是和你说了些什么?”除非是老宣王与夜怀说了什么,不然夜怀不会一口咬定皇甫柔害死了老宣王。&1t;!--over-->&1t;/div> 第536章 王妃没有死(1) 夜怀抬眸望着她,将梦里的事情给她说了一遍,尤其是他的父王这段。 高冉冉听完之后低头沉思了一番,想了想道:“虽然我不知道你父王梦里的那块帕子所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今天皇甫柔与我说了些什么,你听过之后应该自己会有所决定。” 她相信夜怀,也相信他听过之后不会再去伤害皇甫柔。 高冉冉先是将那天皇甫柔为什么会出现在王府的事情说了一遍,前面的事情夜怀有些印象,听到后面就露出了一些迷茫的表情,但也只是恢复了清明,他道:“她说的这些我都记得,一清二楚,但是你如何解释那些黑衣人为何偏偏就放过了她?” 高冉冉靠近他一些,笑道:“接下来我要说的正好能够解释这些。”她一字不落的将皇甫柔身上的迷幻香的事情说给了夜怀听,她说的时候,夜怀安静的听着,全程莫不做声,直到她结束。 “事情就是这样,这一切都是现在的老皇帝和太后动的手脚,皇甫柔她当时只是一个孩子,是被利用的。”高冉冉的声音再近了一些。 她能清楚的看到夜怀本就冷峻的面容一点点的变得灰白,眼中也流露出了掩埋在深处的仇恨,这是不是她平日里看到的夜怀,却是这刻最真实的夜怀,他隐隐已经接触到了当年的真相,却不想真相真的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会如此愤恨。 时间在这刻凝聚,高冉冉担心着他,她在他情绪不稳的时候将宣王府灭门的惨案和盘托出,这对皇甫柔而言是对过去一切的了断,对夜怀来说却是一切痛苦的开始,因为证据是那样明显。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再没有什么比自己最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更可怕的事情了,他的父王,他今生最尊敬的父王,就那样活生生的死在了他的怀里,在别人欢乐的年纪,他经历了这样的痛苦。 隐忍十几年,嗜血而归,为的是一朝大权在握,如今他已经知晓了真相,就再也无法面对处在朝堂高位上的人了。 她紧张的看着夜怀,生怕他会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然而他没有。 他只是抬起垂着的眼睛来看着高冉冉,不知何时,那眼睛里已经布满了痛苦的血丝,他没有说话,手忙脚乱的下了床,高冉冉伸手去拽他,没有拽住,她以为他会跑出去。 而他走到了门边的柜子边忽然停了下来,低头从柜子里翻找着什么东西,最后找出了一罐蜜枣,捧在手心里,将那罐蜜枣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子上,高冉冉眼尖的认出,那是她生病的时候夜怀喂过她的甜枣,她记得是先王妃亲手酿造的。 他抬头看着走近了她身后的高冉冉,问她:“这些蜜枣是我除了记忆之外与过去唯一的牵绊,一直以来,其实我都在做反复的做一个梦,梦到我的母妃没有死,可是每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那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 他害怕梦到父王,害怕梦到爱穿白衣又一身是血的父王,所以他梦到的总是温柔善良的母妃,梦到眉眼里的笑意,他心里才会微微的宽慰自己一些,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人。 他紧握住高冉冉的手:“方才你说你怀疑我的母妃没有死,其实我也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母妃她应该还活着,而且就在我的身边。” 这下,震惊的换作了高冉冉。 他还在自说自话:“其实我早就应该有所察觉的,只是一直都不敢相信,我以为那两次是我练功出现的幻觉,现在想想,不应该是我记错了,而是这件事情是实实在在的发生了,并且,她也来过。” 高冉冉心里再次咯噔一声,还是不太明白夜怀想说些什么,但是这个话里的“她”,她听懂了,夜怀是在说自己的母妃。 她刚开始以为夜怀听到自己怀疑他的母妃没有死的会很快否认自己的猜测,不想竟然会引出这么一段,她紧紧盯着那罐蜜枣,夜怀会这样说,定然与这罐蜜枣脱不了干系,这罐蜜枣除了是夜怀的母妃亲手酿造的之外,难道之后还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情? 她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夜怀会自己给她答案。 夜怀低头看着那罐蜜枣,良久,他才将那罐蜜枣给打开,一股清新的蜜枣香气从罐里溢了出来,他惨白着脸笑道:“我以为是母妃有什么特制的方法才让这罐蜜枣能够十几年如昨一般新鲜,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这些蜜枣,看来已经被人换过好几次,而我原来竟然一无所知。” 蜜枣保存的状态好坏除了特殊的酿造方法之外,也与蜜枣的储存环境有关,就算是晾着都达到了俱佳的条件,一般来说也只能保持五年左右,这也是高冉冉生病的时候看到夜怀拿出那罐蜜枣感到诧异的原因。 这罐蜜枣的成色丝毫没有一丝毁坏,外观甚至比街市上卖的那些蜜枣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初时高冉冉是以为王妃是有特殊的保存的办法或者是在蜜枣里添加了一些特殊的东西才会让蜜枣在十几年间保存的如此完好。 现在看来,这罐蜜枣的品相和口味之所以会保持的如此完好,竟然是因为有人偷偷换过里面的蜜枣,这又怎么可能呢? “或许先王妃有特殊的保存的方法也说不定呢?”高冉冉找了个蹩脚的理由企图来说服夜怀,当然她自己也知道这是徒劳。 但是她实在是不想看夜怀难过,如果夜怀的母妃真的没有在那场灭门案中去世,那么她是怎么活下来的,还有,她活着又为什么没有来找夜怀?她可知道,夜怀曾经是多么的需要她。 而她如果真的活着,那她竟然这么多年都不曾来寻找夜怀,这该是一位多么狠心的母亲? 可这种猜测又很矛盾,如果说夜怀的母妃真的是一个狠心的女人,那她又为什么要去换罐中的蜜枣来借此给夜怀希望? 除了伟大母爱,这种行为高冉冉实在找不到其他可以解释的理由。 夜怀再次对高冉冉说:“不会的,她一定还活着。” 他看了一眼那蜜罐似乎又有了什么新的发现,目光死死的盯着蜜罐最上面的一层蜜枣,忽然神色骤然就变了,他瞪大了眼睛似是不敢相信,一瞬间又似乎明白了什么事情,他将头抬了起来,整个人疯了一般的跑了出去,四处寻找。 然而出了屋子,在外面的除了凛冽的寒风,就是蔓延无边的黑色,远处,有昏黄寂寥的微光闪动,那是湖边挂着的灯笼的倒影,院子里的树叶被风刮的的沙沙作响。 夜怀看着那片微暗的倒影,整个人的神色也变得不寻常起来,足尖一点,脚下生风,整个人像风一样追向了湖边。 高冉冉看他有了发现,也看到了湖边那个诡异的红灯笼,夜怀的府里都是按照八卦乾坤布置的,湖边那处到了晚上就是沉寂的,这个时候怎么会突然出现了一个红色的灯笼? 飞近了着,高冉冉才发现那灯笼上写着一行字: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看着那个有些熟悉的字迹,高冉冉也是惊异无限,如果没有认错,这个字迹就是先王妃的,夜怀曾经给她模仿过先王妃的字迹,因为是夜怀的母妃的字迹,所以她当时就很用心的记下了下来,灯笼上面那八个字里与记忆中的字迹相重合,就连高冉冉也不得不相信,先王妃方才真的来过的事实。 在那个暗红色的灯笼的旁边,夜怀一身玄色的锦袍跪在旁边,动作小心翼翼的,就像是发现了奇珍异宝一般,玄色的衣袍,再加朦胧的红色光影,反衬着一张白色的脸,夜怀的眉眼里依旧是平日惯见的冷淡色,他此刻的嗓音却在发抖:“母妃,你没死,对嘛?” 这一切又像是对着远处的呢喃:“母妃,出来好不好?出来啊。” “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出来见我一面呢?你既然这些人都陪在孩儿的身边,甚至还偷换罐内的蜜枣,就是为了给我一份希望不是嘛?既然你没有死,你为什么不出来?”夜怀跪在灯笼的旁边,灯笼将他的影子扯的长长的,就如同方才的一切,缥缈的让人有些摸不着边际。 时间不知道静止了多久,高冉冉陪着夜怀一同守护着灯笼里的那束微弱的光芒,这束光芒里藏着夜怀的希望。 突然,一道石子落水的声音突兀的在这黑夜里响起,夜怀像是突然被惊醒似的,他一把放开灯笼向远处的飞奔而去,脚尖轻轻的落在水面之上,似乎是没有什么发现,他在水面上站了一会,忽然又飞了回来。 一把从高冉冉的手里扯过灯笼,将灯笼瞬间撕得粉碎,动作极其粗暴凶残,可高冉冉分明看见,他整个指尖都浸着发白的颜色。 面对夜怀粗暴的行为,高冉冉没有阻止,他这是想要故意的引先王妃出来,如果先王妃看到夜怀因为她而变得任性嗜血,恐怕也会按耐不住而已,但如果她不在,那夜怀所做的就是徒劳的。&1t;!--over-->&1t;/div> 第537章 王妃没有死(2) 撕完之后,夜怀整个人透着死一般的沉寂,他低头看着脚下满地的灯笼碎片,声音放的很轻:“不是说好了我们一家人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嘛?明明答应的好好的,为什么父王不在了你还活着?你不是说这辈子永远也不会离开我,离开这个家的嘛?你既然这样爱父王,爱这个家,那你怎么能还活在这个世上?” “难道你是想看到我死了你才会出来是嘛?”忽然寒光一闪,夜怀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匕首,反手就要对着自己的腹部刺去。 “不要!”高冉冉想要拦住他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匕首已经刺入了血肉之中,鲜血顿时流了一地。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怎么能这么傻?”高冉冉怎么也没有想到夜怀会以自残的方式逼先王妃出来,她紧紧的抱着夜怀,小心翼翼的,整个人也几近疯狂,“如果你还是夜怀的母妃,你就出来见夜怀一面?哪怕是一面?” 回答她的唯有凛冽的寒风和风吹树叶簌簌的声音。 “如果你不愿意出来,那以后,你都不要再出现了,那罐蜜枣,你也不要再更换了,就由着它腐烂,发臭吧!”高冉冉也是红了眼,近乎嘶吼的说道,就像是一个被逼急了的人一般。 既然她不愿意出来,又为何要来搅乱夜怀的生活? 那次的灭门案就连武功卓绝的先宣王都不能幸免,先王妃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又是如何从当年的宣王府灭门惨案之中活下来的,高冉冉不想深究其中的原因。 她想的是,与其让夜怀总是活在过去的痛苦之中,不如就此断了他的念想。 这样对她,对夜怀,都好。 因为深究下去,她怕夜怀根本会承受不了。 高冉冉的脚下弥漫一股焦灼的气息,那是灯笼的碎屑被灯笼铁架之内的火焰点燃了,风一吹,蜡烛微弱的烛光也随风湮灭,四周一团漆黑。 高冉冉抱着夜怀站在黑暗的湖边,眼角掉下一颗泪,很明显,宣王妃选择了后者,夜怀方才自残的行为根本就没有刺激到她身为母亲独有的那份母爱,既然如此,这样一个冷血的母亲又怎么有资格再靠近夜怀呢? “我若在一天,此生我都不会让你靠近他一分一毫,即便是你将来想要跪在他面前想要说出当年的真相,想要恕罪,想要忏悔,我都不会再将他交给你!”高冉冉紧紧的抱紧了早已昏迷过去的夜怀,对不起,夜怀,请原谅我今天这样做。 “记住,这是你自己今夜的选择!”扔下这句话,高冉冉再不停留,抱着夜怀,提起内力,转身飞回了自己的院子。 就在她离开不久,在原先被烛火烧透的碎片的地方,立着一个虚无缥缈的白色身影,看上去如同鬼怪一般,目光复杂的望着那个灯火通明的院子,最后她低头看着那被烧的泛黄的纸片,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风中隐约传来一个女人低沉的声音,沧桑中带着几丝浑浊:“很快就会见了。” 在她走后,风吹起方才那张纸片,泛黄的上面还露着一个字,是个“说”字。 次日,夜怀在傍晚的时候醒来了,高冉冉看着脱离危险的夜怀,哭得稀里哗啦的。 好在那匕首终归是被高冉冉给拦了一下,没有深入内脏,要不然,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了。 夜怀想要将这个爱哭鬼揽入怀中好好安抚一番,奈何受了重伤,就只能象征性的摸了摸她的头,本来就更沉默的人,也变得更沉默了。 因着夜怀受了伤,便找了个借口说是遇刺了,正好这次也将府里那个歼细给清理了出去,主要的缘由夜怀让铭城告诉了其中的因果一番,高冉冉也就明白了那个歼细与威武将军府有关着,对这个威武将军也留了几个心眼。 在夜怀养伤的期间,朝中发生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也是直接导致了太子派和三皇派形成了泾渭分明的界限。 那日,受了风寒的三皇子皇甫瑾正好在上朝的时候昏迷了,皇上居然直接停止早朝,当场在大殿之内宣了太医过来看诊,太医一针下去皇甫瑾就当场醒了过来,坚持说要上完早朝。 老皇帝一番疼爱之下,就赏了他一把椅子,让他坐着上朝。 那些朝臣都是成了精的,哪里会不明白皇上此举何意,那天散朝之后就在朝堂上议论纷纷开了。 据说当时他们就是一边打量着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的皇甫瑾,一边议论国事的,不时寂静的大殿内还能清晰的响起皇甫瑾拿着洁净的帕子掩唇咳嗽的声音。 下朝之后,大臣们就越发聊的欢快了,都说皇上怜爱三皇子,特地赐了三皇子一把朝堂朝堂上的椅子,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事。 又有人说,殿堂设椅,这是君王的象征,再加上近日来皇上对三皇子也是格外的器重和珍爱,于是不少朝臣就开始见风使舵了,认为这是皇上要扶持皇甫瑾的征兆,下朝之后,皇甫瑾的府邸门庭若市,据说都是去探病的。 皇后在后宫听说了这件事情,气的当场发火,摔碎了不少珍珠玛瑙的,惹的不少宫女都心碎了,随便一件,拿出去都是天价的,赏了她们都比摔碎了好的。 宣王府掩映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假山石雕,亭台水榭都披上了一层银装,红色的曲廊回旋也变成了曲曲折折的白色长廊,地面上也裹着厚重的积雪,层层叠叠的,一踩下去,半只脚都拔不出来着。 面对着整个冬日里最大的一场雪,高冉冉选择了在屋子里架起了一方红泥小火炉,谁让某个人说要喝她亲手烹的红茶。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病人呢? 高冉冉拿着扇子对着那红泥小火炉一边扇着,一边看着外面飘着的鹅毛大雪,呼出一口热气:“今日下这样的大雪,看来是老天爷都不想让你出门。” “不出门也好,你烹的茶怎么还没好?”夜怀低头看着手中的书,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催促着她道。 高冉冉心情随之欢喜起来,那件事情过后,夜怀沉默了好些日子,都快将她闷坏了,他本来就高冷,受伤之后就终日待在房间里,那她也就陪着他整日待在房里,除了看书就是读书给夜怀听。 昨日好不容易说动了夜怀扶他出去走走,结果老天爷就下了这么一场大雪,分明就是与她过不去,心头正憋着一股子闷气呢,一听夜怀这话,她就知道他今天的心情应该不差。 夜怀的心情好了,那她的心情也自然就跟着好了。 “马上就好了。”高冉冉慢慢地将小火炉上的炉子给拎了下来,注了两杯茶之后才又将那茶壶放在火上烹着。 “给,主子,您的茶来了。”高冉冉端着茶过去,故意学着下人的叫法,想逗夜怀开心。 夜怀听着她般淘气的话语,不用看也能猜到她此刻一定挤眉弄眼着,这些日子,她没少变着法子的逗弄自己,又是讲笑话,又是故事新编的,沉闷的病房被她这么一闹,也多了不少生机。 他盯着书本的眼睛总算是抬了起来,皱眉望着他,脸色清淡依旧:“恩。” 高冉冉毕恭毕敬的将茶递给了他,他喝完,皱眉瞅着高冉冉,见她一双秋水般的眸子也湿漉漉的看着自己,好不可怜,似乎他欺负了她一般,他冷声问她道:“姜汤会煮嘛?” 高冉冉先是点头,又是摇头,最后又是点点头,很肯定的吐出一个:“会!” “那还不去煮!”夜怀淡淡的抛下四个字,垂眸又开始盯着手边的书本看了起来,高冉冉一脸郁闷的看着那本书,一本孙子兵法,他看了大半个月了,早就韦编三绝了,还看! 面对病人,高冉冉抱着满肚子的委屈低低应了一声去了厨房,她原本还想问问他,他的伤也好的差不多,是不是可以让自己回家住了,毕竟现在也十二月中旬了,离着元宵也就一个月整了。 她顺便还想问问他成亲的东西准备的怎么样,因为之前出了很多事情,貌似他也没有操办,想着还有一个月,若是他自己忙不过来,她也可以帮忙,毕竟她也有经验了,一回声二回熟了嘛? 其实,若是他心情还是不好,她是想和他商量一下将婚期压后的事情,他的心结一日不解开,这亲就一日成不了。 高冉冉耷拉着脑袋往厨房走去,最近夜怀真是被她养的越发刁钻了,不但胃口刁钻了不少,就连脾气都变古怪了,时常吩咐她去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然后偷偷的找了铭城和赤剑过去,嘀嘀咕咕就是半天,有时候她还能撞见一些不认识的人,进去一会就出来了。 问他呢,他说是因为生意上出了一些问题而已,她想想,也觉得对,就没有多想了。 高冉冉刚进去厨房不久,铭城就再次走进了房内。 夜怀低沉冷峻的声音跟着响了起来:“事情办的怎么样了?”&1t;!--over-->&1t;/div> 第538章 初雪银花 “都已经办好了,该置办的东西都置办好了,人也都请好了。”主子那天夜里受伤之后,过了三天就突然召自己过去,然后吩咐了自己将任务都分布下去,置办了不少成亲的东西,做这些也就算了,主子还非得瞒着高姑娘。 “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办。”夜怀又对着铭城耳语了一番,铭城有些疑惑的退了下去,抓紧时间去办了着。 高冉冉端着热姜汤走了进来,正好看见铭城远走的身影,她看了一眼,走进了房内,夜怀侧首卧在榻上,见高冉冉来了,如玉的手指若无其事的翻开了一页。 “你方才招了铭城做什么?我怎么总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高冉冉将木盘中的姜汤端着趁热端给了他。 夜怀将手上的书放下,侧目,她美丽的小脸精致的如同是高山上的雪莲,唯独脸中间的一抹墨色将这份清冷之美平添了几分喜感:“你过来。” 高冉冉不明觉里,头已经偏了过去,夜怀轻轻在她脸颊上揩了一下:“你脸上沾上灶灰了。” “哦,我自己来。”高冉冉急忙将脸收了些回来,自己伸手擦了擦脸,模样有些囧。 “你不是说今天想要出去嘛?”夜怀忽然直起了身,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不过不是现在,到晚上你就知道了。” “砰!”窗外的天空中一记烟花腾空而起,在星空中轻绽万千流光,从璀璨一直开到茶靡,高冉冉端着药碗,看着窗外的天空,眨眨眼睛,今日也并非是什么节日,难道这就是夜怀白日里说惊喜? “今天是大6朝第一场初雪,每次下初雪的时候,老百姓都会燃放烟花,表示庆祝。”夜怀在一旁解释着。 “庆祝?下雪为什么要庆祝?”这下她有些费解了,她在京城待了这么久,从来都没有听过下初雪老百姓有燃放烟花的习惯,难道是因为她以前在下初雪的时候都躲在屋子里御寒,所以都错过了么? 夜怀轻声咳了咳,似乎是在掩饰着什么:“瑞雪兆丰年,可以使得劳作了一年的土地修养生息,百姓通常是用燃放烟花的方式在预祝来年能够风调雨顺,这种方式在南方非常盛行,京城的百姓近几年也竞相效仿。”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她是闺中女子,对各地的习俗了解的并不深入,因为对此不知也是正常的。 外面又有不少璀璨的烟花腾空而起,映着满天雪后的点点繁星,越发璀璨夺目,没有女子会不喜欢这样瑰丽的美景,美景共长天一色,高冉冉也不由得赞叹:“好美的烟花!” “屋子里看不清楚,走,我带你去一个更好观景的地方!”夜怀看她十分欢喜,扬了扬嘴角,长臂一伸,揽着高冉冉的小腰,脚尖轻点,就飞了出去。 “你的伤!”高冉冉惊呼出声,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已经在空中被某人带着飞了起来,四周的景色在刹那间变换重重,不一会儿,就落在了一片平坦的高低之上。 “这个地方可以俯瞰整个京城,在这里看烟花,更美。”夜怀闪着点点笑意的深邃眸子深深的望着她。 高冉冉点点头,小脸微红,表示赞同:“是很美。”全然忘记了要批评他有伤在身还乱用轻功的事情。 “夜怀你看,那里好美!”这个地方似乎离繁星都近了几许,远处的那些烟花仿佛就在自己的头顶绽放,和着点点闪烁的星芒,编织出一条壮阔的银河,美的美轮美奂,她如坠其中,流连忘返。 夜怀看着她欣喜的小脸,心中的抑郁之情也消散了不少,他俯瞰整个京城,下面灯火盈盈,璀璨美丽,前些日子的抑郁之色一哄而散,望着高冉冉美丽小脸上洋溢着的暖暖的幸福的笑容,夜怀忽然朝着身后比了个手势。 铭城和赤剑会意,在他们的身后,一簇巨大的银色的烟花骤然升空,在空中爆发出的炫彩的色彩如同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星瀑布,华丽的倾泻而下,点点的银光照亮了整个漆黑如墨的夜空,就连绚烂过后的点点细碎都如同是这满地晶莹的雪花一般,轻盈飘散在了人间。 高冉冉站在一片美丽似幻的银光之中,美的好像是一个梦,她捂着嘴唇惊喜的看着一朵接着一朵的银色烟花飞上空中,就像是代替了停下来的初雪,银色的光芒衬托的她如玉的肌肤晶莹剔透,尤其是嘴边那抹甜甜的笑意越是让人心头荡漾。 夜怀轻轻在她的唇边落下一个吻,如同是此刻眼前的美景一般,清清淡淡的,蜻蜓点水的离开,银光中的男子深情款款的望着她,将她箍的更紧了几分。 高冉冉睁大着眼睛看着他,唇边淡淡的檀香还未散去,浓郁的男子气息又汹涌而至,男子似是感觉到了她的漫不经心,揽着她的腰肢越发的用力,她轻轻嘤咛了一声,闭上眼睛感受他带来的美好。 铭城和赤剑看到自家王爷这个浪荡姿态,两个人都老脸一红,轻轻的背过身子,为自家的主子感到高兴着,忽然一股锐利的恨意袭来,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警惕了起来,望向四周。 就在山下的秋水阁楼之中,6远风透过层层的银色光芒,看到了那刺眼的一幕,男子与女子站在山顶之上,四周璀璨如画,两人美的如同神仙眷侣,他嫉恨之余手指尖不知何时已经掐入了血肉之中。 热闹大街上不少的百姓也被那巨大的银色烟花吸引,纷纷循着光芒望去,自然也都看到了这如梦似画的一幕。 “是神仙,神仙耶!”有人惊喜的喊道,指着远处高山上的那对神仙眷侣喊道。 “真的,是真的神仙!”其他人也开始响应。 “好美的一对神仙眷侣!”有少女艳羡的望着高山上的一对人儿,羡慕不已着。 坐在院子的皇甫瑾和皇甫湛听到了大街上外面的喊声,两人的目光也纷纷落在了高山之上的银色雪花上,在看到那模糊又熟悉的两个人时,两个人眼中都闪过悸动的神色。 “看来今夜这满城的烟花都是他的大手笔。”皇甫湛不冷不淡的说道。 “是又如何,他若是喜欢,不仅仅是京城,就连天下都可以是他的。”皇甫瑾目光沉痛,握着的茶杯的指尖一紧。 皇甫湛将这细节收入眼中,提起茶壶,轻轻的为他再次倒满:“三弟说笑了,这天下是谁的还不一定呢。” 皇甫瑾嘴角一弯:“我只是假设罢了。” “三弟,明人不说暗话,二哥上次问你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了?”皇甫湛敛眉问道,皇帝宠爱皇甫瑾,很明显是想扶持三皇子继位,而他替苏家选择皇甫瑾,无疑会是最正确的选择。 “我似乎已经给过二哥答案,我无心高位,只愿寄情山水,守护好应该守护的人而已。”他不愿涉及帝位之争,他做那些,也不过是想让自己的地位稳固一些,让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在暗处守护她罢了。 “看来三弟还没有想通。”皇甫湛似乎已经料到皇甫瑾会这样说,他表面淡泊名利,其实内心的心机比谁都深,只要他愿意去和皇甫瑞争,皇甫瑞根本就不可能是他这个三弟的对手。 “二哥如果是为了这件事情来找我,还是请回吧。”皇甫瑾冷冷的下了逐客令着。 “何必急着赶人呢?三弟不愿意提这件事情,二哥就不提了。”皇甫瑾不肯松口,那他就只能迂回劝解了。 “三弟,我们也很久没有相聚了,三弟以往也始终对二哥有些误解,趁着今夜有良辰美雪相伴,不如畅谈一番心事如何?”看皇甫瑾还是冷着一副脸,皇甫湛命人将茶给换成了酒,一人斟了一杯。 “三弟不要生气,二哥记得三弟小的时候最是与二哥亲近,受了什么委屈都会与二哥说,自从二哥行军归来之后,三弟就不愿意与二哥亲近了。”皇甫湛举杯邀约感叹连连,他的三弟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可以受人摆布的三弟了。 “我知道,你在怨二哥,怨二哥当年没有保住你的母妃,但是你也要谅解二哥,二哥那时候的处境你也应该知道,再后来你被收押冷宫,我几次三番想要去见你都被拦下了,我知道你因此怨恨我,但是二哥也是实属无奈。”皇甫瑾人生最阴暗的日子就是住在冷宫的日子了,他若是在那段日子对他多加照拂,就不会有今日的寡淡关系了,可惜,他那个时候哪里顾得上后宫的这些事。 “二哥,往事就莫要再提了。”皇甫瑾语气也冷了几分,似乎并不像回忆起那段过往。 “好,不提,不提。”皇甫湛见好就收,他说这些也并不是真的想要与皇甫瑾叙旧,他说这些只是为了让皇甫瑾记得他母妃的惨状,记得越清楚越好,这样才更有利于他。 当然,这也仅仅只是开始,好戏还在后头,他能确定,如果皇甫瑾知道了那件事情的真相,一定会与他合作的。&1t;!--over-->&1t;/div> 第539章 盛极必衰 “如今二哥的母妃也才过世不久这次有感而发,三弟勿要见怪,原本我就对皇位无意,我母妃为我做的这些,我一直都被蒙在鼓里,若是我知道我母妃会这般糊涂,我也就不会去治理水灾了,也就不会立下功劳,母妃也就不会再打其他的主意了。。”当时得到德妃做下了那样的蠢事的时候,他也是气的捶墙。 德妃筹划的那些事情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睛着,却不想她居然想要扶他上位,真是糊涂,做下如此错事,此番也波及到了他。 皇上表面上罚他闭门思过,实际却已经开始怀疑他了,他本就不是皇甫氏的人,现在又平白被皇上猜忌,若是等到皇上驾崩,以皇上狠厉的手段还有谋断,他一定容不下苏氏,如此这般,那那苏氏一族就永远都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因此扶持新皇是他唯一的出路,他已经没有后路了,拿下皇甫瑾是苏氏最后的生路了。 只要皇甫瑾接纳了他,他才会又有利用价值才会重新被皇上重视,也只有通过他来辅佐皇甫瑾登基,他才能以此再次表明他对皇甫氏的忠心,才能让老皇帝释疑。 “逝者已矣,二哥节哀顺变。”这种丧母之痛,痛彻心扉,皇甫瑾听他提起,也有些微微的动容,也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母妃,母妃当年也是受尽宠爱不想却一时糊涂为了那储君之位,居然也做出了如同德妃一般的事情,私下结党营私,想要扶持他坐上东宫之位。 母妃,你真糊涂啊,孩儿宁愿要你一世长安,都不愿意陷入那等纷扰之中。 “其实不瞒三弟,母妃曾经也对我提起过将大哥取而代之的事情,但是我也无心那个位置,只想母妃常健如初就好,如果可以,我应该和三弟的心愿如是,只愿做个闲散之人,不问世事。”皇甫湛说这些话带着几分真心,如果可以,他也宁愿带着苏氏一族长隐山水之间,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 但先祖已经为他做下了选择,将苏氏一族与皇族的命运牵连在了一起,那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将这条路走下去,即便前方如履薄冰,他也只能一往无前。 皇甫瑾听他此生宏愿与自己一般,忍不住回头看他,与他交心了几分:“二哥既然心中豁达,就不该想要辅助我,早日离去不是更好的选择嘛?” “三弟,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父皇已经因为母妃的事情对我有了猜忌,我若是此时离去,没有父皇的庇护,大哥必然会容不下我,无论我去哪里,始终都是在大6朝的土地上,必不能长久。”他已经退而不可退了,若是还有退路,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 “你可以去胡夷,南疆,燕国,这三国虽然弱小,却也独立一方,就算是大哥有心想要追杀于你,也应该无能为力。”皇甫瑾再次建议。 “三弟有所不知,胡夷在我朝之北,南疆在我朝之南,这两国实际都与我国接壤,如今又都与我国交好,就算我去往这两国,也难保大哥荣登大位之后,这两国为了取悦于他,将我的头颅进献出去。”皇甫湛就势侃侃而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逃又能逃去何处? “燕国与我国隔河相望,并无交集,且我素来有闻燕国河山壮美,早已心驰神往已久二哥不妨去往燕国。”燕国的人文风貌他早有所闻,听说燕国重文轻武,以德行天下,比之胡夷以咒术,南疆以巫术治国,都要好上许多着。 “燕国风景独好不假,但燕国素来排斥外人进入,父皇曾多次派遣使臣想要与燕国互通友好,都被燕王拒绝,若是燕国不排外,我也想去那里安居乐业。”关于燕国的繁荣与和平,他也十分欣赏,但此生恐怕都无缘得见。 皇甫瑾莫不作声起来,二哥说的也没错,只是,若是为了二哥而去争那个位置,也实在是在难为他。 “二哥也并不是想要三弟为了二哥去争那个位置,二哥是真心觉得三弟无论是学识还是胆略都比大哥要强,而且大哥生性残暴,向来是有仇必报,我记得三弟曾经为了高姑娘就曾经得罪过大哥,以大哥睚眦必报的性格,将来若荣登大宝,必然会加害三弟。”皇甫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大哥对我确实有些误会。”皇甫瑞的为人他也清楚,皇甫湛说的也并不不对。 “大哥除了对你有误会,对高姑娘误会就更深了,三弟就算是不为了自己想想,也得为了高姑娘想想,高姑娘如今是有宣王庇佑不假,但他始终都是臣,君想要臣死,做臣子的哪有不死的?”他可以不顾自己,但是高冉冉他就不可能不顾忌了,高冉冉是他的软肋,皇甫湛也很清楚这点,想要皇甫湛松口,除了他的母妃,就是高冉冉了,至于其中的缘由,他也不想去深究。 “高姑娘与大哥素来不和已久,大哥更是几番算计于她,都被高姑娘机智的化解了,如此这般,大哥就更是对她恨之入骨,恐怕大哥登上大位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她开刀,到时候就算是宣王想要保住她,恐怕都是保不住的。”皇甫湛徐徐道,其中的利害关系皇甫瑾他自己也能够理的清楚,相信也不用他再多费唇舌了。 皇甫湛站了起来,走到了皇甫瑾的身边,看他眉头紧锁,意志也开始动摇,他扶着他的肩膀,再下一剂猛药:“二哥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三弟。” “如果是关于太子的罪行的事情,我不想知道。”皇甫瑾再次冷冷道,眼中也蒙上了一层雾霾。 “不是关于太子的,是关于皇后的,其实三弟你的母妃当年是被人陷害的,而陷害你母妃的人就是皇后。”皇甫湛轻飘飘的说出了事实的真相。 皇甫瑾握着杯子的手猛然一怔,脑中闪过母妃惨死的场景:“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皇甫湛看他上钩,唇间的笑意越发浓郁了几分,“皇后看皇上当时对你的母妃宠爱的紧,你母妃当年的盛宠甚至比我死去的母妃有过之而不及,皇后怕皇上被你的母妃蛊惑,立你当太子,就暗地里派人捏造了那些证据,你的母妃与祖父都是很小心之人,他们其实并不想你去与皇后争,你母妃与祖父结党营私的证据都是皇后一手捏造的,其实真正勾结大臣的是如今高高在上的皇后。” “你如何证明你所说的都是真的?”当年真相就连他都查不到,皇甫湛又是如何查到的。 “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林太尉,当年的他也是知情人之一,想要让他吐露真相,你应该知道怎么做的,这么大的事情,我是不会骗你的。”皇甫湛嘴角轻勾起一抹胜利的笑意,皇后图谋的那件事情当时就是勾结了夏洛侯,还有林太尉一干人等,可惜皇甫瑾的母妃与他的心性一般无二,也是天性脱俗淡泊,这才会被皇后钻了空子。 或许也正是因为当时的她能够有一颗淡泊的心才会吸引老皇帝的吧,当年的盛宠哪里是德妃可以比的,那时候,就算是她的母妃想要天上的星星,恐怕老皇帝都会去派人去摘。 也或许正是因为老皇帝太爱皇甫瑾的母妃,这才会导致最终的这场悲剧。 当年老皇帝得知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居然勾结前朝官员,结党营私,就为了扶持自己的儿子上位,这样威胁皇位的事情,纵使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老皇帝为了自己的位置也不得不痛下杀手。 可悲可叹。 “还有谁参与了此事?”皇甫瑾看着皇甫湛,眼底满是隐忍的红色。 “夏洛侯。”皇甫湛再次勾起一抹冷笑,看来,他成功了。 高冉冉蹙了蹙眉头,轻轻的娇喘着,夜怀这次极其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埋首在她的脖颈间,嗅着她的发香:“天冷了,我们回去吧。” “好。”丝丝的寒风吹拂在脸上,高冉冉滚烫的脸颊这才消了几分,点点头,由着夜怀揽着她的小腰飞身而下,一抹疏凉的敌意从远处高耸的阁楼上传来。 “那阁楼上是什么人?”高冉冉顺着那抹寒冷的敌意望去,轻挑柳眉,那抹敌意很明显是从那座阁楼上传来的,隐隐透着几分熟悉感,是谁在哪里? “6远风。”夜怀唇边吐出三个微寒的字眼,身形翩若惊鸿一般,乘风绕过街道,踩着脚下的屋檐,往宣王府飞去。 “6远风?”高冉冉蹙眉,除了他之外,夜怀与6远风之间似乎也有着什么间隙才对,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就很不友好,夜怀在幽冥谷的时候就不让自己靠近还是青黎的6远风,还说6远风很危险。 “夜怀,6家和夜家是不是有什么渊源?”夜怀应该不会和6远风有什么牵扯才对,唯一可能就是老一辈的恩怨在里面。&1t;!--over-->&1t;/div> 第540章 赌谁?赌她 夜怀揽着她飞身窗户跃进房内,借着朦胧的月光,望着高冉冉熠熠生辉的眸子里:“我和他的一切纠葛都在你的身上,我与他,先辈与6家,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6远风每次看到夜怀都会针锋相对,甚至步步紧逼,而夜怀却说他与6远风没有纠葛,原因在她。 这下高冉冉犯难了,她与6远风除了青黎那段过往,剩下的应该是她这具身子的高冉冉与6远风的交集才是,可是她并不是真正的高冉冉,她又怎么会知道这具身子到底与6远风过去有什么过往呢?她又不能去问他。 “你问我与他有什么事情,除了你之外,我实在想不通其中的原因,6家一直都是中立的避世态度,不问朝代更迭,而6远风却突然宣布入世,并且还摆明了态度要支持皇甫瑞,这其中的缘由我也有想过是不是夜家与6家有什么渊源,但是查来的消息都很正常,并无任何不妥之处。”夜怀目光灼灼的望着高冉冉,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我与他也是在幽冥谷相识的,我对他的记忆就是这么一小段,因为我之前有磕伤过脑袋,所以对于之前的很多事情都记得不清楚。”高冉冉将刚开始在高家的说辞有些心虚的再说了一遍。 夜怀没有怀疑,揽着高冉冉和衣睡去。 次日,早朝过后,一众官员鱼贯而出。 “宣王昨夜真是好风雅!”6远风翩然而立,风清如玉,嘴角扬着一抹冰冷的笑意。 “6相过奖了,本王又怎及6相高瞻远瞩,那拔地而起的青鸾阁,将京城的一切都揽入眼中,事无巨细恐怕都逃不过6相的眼睛。”夜怀冷冷的看着6远风,青鸾阁高耸入云,可俯瞰整个京城,想要监视谁都是极为有利的,可惜,宣王府却是个例外了。 “宣王这是在怀疑本相昨日窥探了宣王府不成?”6远风嘴角轻扬,他昨日登上青鸾阁是想看看冉冉在宣王府里做些什么,奈何宣王府有坤卦之变换,他无从窥视,继而后来又看到他与冉冉温存的一幕,格外刺痛了他的眼睛。 既然对他无意,当初又为何偏偏要赢了那盘棋呢? 既然无心,又为何要救下他,他如今锦绣归来,她又觅了良人,他不甘心,实在不甘心。 “恐怕你没有那个本事!”宣王府布下了乾坤八卦之阵法,在里面生活的人并不能觉察到异常,在外看来却犹如迷宫,6远风想要从青鸾阁上窥探出他的所作所为,几乎是不可能的。 “本相有没有那个本事赢得美人心,很快就会见得分明了。”6远风温润翩翩,冷意一收,又是那个翩翩如玉的温润嫡公子。 “本王不管你对本王打什么主意,但是休要打冉儿的主意,一月之后本王就会与她完婚,这中途若是出了任何变故,本王都不会放过你的!”6远风狡诈无比,背后又有老皇帝和6家为他撑腰,如果他来暗的,防不胜防。 6远风笑的极其清雅:“宣王,你就这么确定她是真的想要嫁给你?你又不知她与我的过往,若是你知晓了,你就不会如此信誓旦旦了。” 夜怀目光一凝,脸色越冷:“冉儿昨夜便说过,她已经全然不记得你了,你与她不过是在幽冥谷初识而已,再无其他,6相莫要自作多情。” “宣王这是怕了?”6远风闻言心下寒了寒心,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全然不记得?幽冥谷初识?她以为一句不识就可以将过去的一切撇得干干净净了不成? 这么多年,他为了她,学会了耍手段,学会了踩着别人的肩膀上位,学会了杀人不眨眼,这一切,只是为了让他能够配的上她。 当他以为自己当上6家的家主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匹配她的身份,有了可以守护她的资格,等他兴致勃勃的想要给她写信,想要告诉她,她当年赢棋救下的那个青涩少年已经长大成人了,他也已经不再是那个生命可以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少年,现在的他可以左右别人的生死,他可以护她一生,护她一世周全。 甚至,藏在心底的那份奢望也可以变成不再是奢望,他在成为家主之后有了更亲密的念头,他想成为她的夫,就像是话本折子里说的那样,书生救了命悬一线的佳人,佳人以身相许。 只不过这回是换成了佳人救下的那个少年,他对她思念成痴,愿意以身相许,与她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变得沉稳的他在写完信后难得的像是个二十出头的热血少年的时候,下人带来一个消息,说是宣王订婚了,而与宣王订婚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儿的时候,他的满腔热血都化为了乌有甚至是悲愤。 “本王生来便不知何为怕,6远风,你若是想打冉儿的主意,休怪本王不放过你!”夜怀冷冷的看着6远风一字一顿道。 6远风冷笑:“她与我的过去不是她几句话可以抹杀掉的,如果她以后回忆起了那些过往,你觉得她和你成亲之后还会同你在一起么?我自认也不比你差,若不是那段时间我不在她身边,她为了求一个依靠才会依附于你,以致于让你捷足先登,但是如果真的来一场公平的比试,让她重新在我们二人之中选择,你觉得她还会选你么?” “本王相信她。”夜怀冰冷的声音如同昨日的初雪,冷冽刺骨。 6远风气势迫人,依旧步步紧逼,他紧紧的盯着夜怀的眼睛:“那你为何不敢与我赌上这一局,若是我输了,我就带着6家重新避世,如何?” 没人知道他私底下死死握住的拳头是多么紧张,他本就已经输了,从她的心开始向着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输的体无完肤,如今不过是求得一个机会而已。 即便是这一丝生机,他也不想放过。 夜怀直视着他的眼睛,冰冷的目光如同是天山极顶的寒雪,让人不敢对视,6远风镇定自若的看着他,毫不退让,他知道,他如果退让,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良久,忽然听到夜怀冰冷的声音悠然响起:“如何赌?” 这场赌局,他绝对不会输。 “很简单,我们就以这天下为赌如何?”6远风站在高处俯瞰着整个皇宫,激动的抬起了双臂,“如今朝中势力一分为二,一派支持皇甫瑞,一派支持皇甫瑾,我如今是站在皇甫瑞这边的,因此皇甫瑾势微至斯,他若是能够得你所助,一切也就将有变数,谁能登上帝位就很有悬念了,若是将来皇甫瑞登基为帝,你便输了,若是将来皇甫瑾登基为帝,你便是赢家,这场豪赌,你可愿意赌?” “以天下为赌,这确实是场豪赌,只是,你的赌资未免太寒酸了些。”夜怀淡淡笑了一声,眼中尽是冷漠。 他几乎已经押上了整个6家为赌就为了一人,他居然还不满意,6远风咬了咬牙:“那你要如何?” “若是你输了,我将接管整个6家!”这个赌局很有趣,天下是他的,美人也会是他的,这场豪赌,赢得人只会是他! 6远风听着夜怀的条件愣了一下,不愧是夜氏唯一的血脉,好大的野心,即便是前朝在世,6家也有中立的选择,就连夜渊大帝都不曾动摇过6家在朝中的根基,夜怀想要接管整个6家,也真是不怕一口把自己撑死了! “只怕你没有那么大的胃口!”6远风狠狠的甩了甩袖子。 “本王是无法一口吃下整个6家,但是你可以,若是本王赢了,6家那边自然少不得麻烦6相多加打点。”夜怀再次轻飘飘的落下一句话,如同是寒冬的惊雷,再次让6远风难以抉择。 6家的势力错综复杂,盘根错节,不是一句简单的接管就可以的,他接管6家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两三年的人,而他实际整整筹划了十五年! 十五年他忍气吞声,隐忍锋芒,才能在6家真正的培植起自己的势力,才能将那些人取而代之! 夜怀他确实很聪明,如果没有后面那句话,或许他会觉得他配不上她,但是现在,他不会这样认为了,更不会再轻视他了。 他想接管6家,其实想接管的,只是他。 他想让他臣服于他! “好,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能赢了我,我效忠你又何妨。”他失去她就已经生不如死了,一具行尸走肉而已,谁是主人,并不重要。 “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6远风眸子忽然变得锐利万分,“我若是赢了,你要你亲手将她送嫁于6家,我要你亲眼看见她与我拜堂成亲,亲眼见证她与我的幸福!” 目睹昔日的恋人与他人结成配偶,从此同进同出,这无疑是最伤人心的,6远风的这个条件算计的不单单是夜怀的尊严,更是想让夜怀彻底的死心。 他所谋的并不比夜怀少! 所谓哀莫大于心死!人的心都死了,那宣王府的一切,岂非是任人所与所求?由此可见6远风的这份心机并不亚于夜怀。&1t;!--over-->&1t;/div> 第541章 醉翁之意不在茶 “本王绝对不会输的。”夜怀十分笃定,他相信她,无论何时何地,她都会对他不离不弃。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6远风弯了弯嘴角。 “不,你只有一个月半月的时间了。”夜怀忽然再次冷冷说道,“一个半月便是正月十五,本王说过,在正月十五这天一定会迎娶冉儿,本王说到做到!”声音掷地有声,不容他人置喙。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想毁约?”6远风目光一凝,一个半月的时间,弹指之间,夜怀是将与他的赌约当做了儿戏不成? 夜怀往大殿的方向看了一眼,英俊的容颜越发冷上了几分:“你能等这么久,有人恐怕不能等。”意指皇后对老皇帝下毒一事。 显然6远风也知晓此事,听他说起,也并不觉得意外,皇后那边的确是早就按耐不住了,若不是他一直在压着,后又算计了德妃,恐怕皇后早就下手了,如今皇上再次开始扶持起皇甫瑾,皇后也坐不住了,生怕后宫的淑妃会成为第二个德妃…… 两人静静的对视着,彼此的目光都带着少许敌意与阴沉,一黑一青,两人的衣袂迎风飘飞有着说不出的神秘感。 “夜怀,你今天下朝似乎晚了一些。”高冉冉站在宫外看着夜怀从高大朱红的宫门之中走出,冰冷的容颜在看到她的时候解冻了一些,阴沉的目光也有少许慰藉。 “与6相说了会话。”夜怀看着高冉冉担忧的殷切目光,简单的答道,赌约的事情一字不提。 方才临走的时候,6远风看着他的背影再次补充了一句:“为了公平起见,赌约的事情我想就不必让冉冉知晓了。” 这个时候,6远风也从夜怀身后走出,青色的衣袂衬托着一张容颜越发的如墨似画,温润无双。 “高姑娘,别来无恙。”6远风微微一揖,姿态淡雅无双。 “6相。”高冉冉也回以一礼,脸色清淡如渠,带着几分讶然之色。 夜怀不说话,揽着高冉冉上了古黑色的檀木马车,高冉冉疑惑的看他两眼,忍着没问。 马车走了不久,高冉冉终于憋不住了,试探着问道:“6远风与你说了些什么?我看你从皇宫出来之后脸色一直不大好。” 夜怀凝神盯了她半晌,垂了垂眸子:“无事,就是与他打了个赌。” “赌什么?” “赌谁继承大统。”夜怀不动声色的说道,掠过了敏感问题,他没有说是以她为赌,那么他就不算是违约。 高冉冉沉思一会:“他察觉到什么了么?”她指的是夜怀的身份。 夜怀轩眉下的眸子犹如一汪深潭,深远浩瀚,反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希望皇甫瑞和皇甫瑾哪一个登上大位?” “皇甫瑾吧。”高冉冉看了看他,觉得夜怀今天有些怪怪的,又说不上来哪里怪,她将夜怀眉间的一抹愁色看的分明,“你问这个做什么?你不是打算中立的嘛?” 中立是为了更好的保存实力,他们虽然万事俱备,但是还欠缺一抹东风。 马车缓缓驶入了西市街道,夜怀偏头凝视着她,目光一深:“本王打算扶持皇甫瑾,你不是也希望本王帮他一把么?” 高冉冉古怪的望着他,不知道夜怀这到底是打的哪门子禅语,她是希望夜怀能够助皇甫瑾一把,那是因为皇甫瑾之前对她有恩,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这救命之恩,她想帮皇甫瑾出于道义来说是无可厚非的。 “你能帮皇甫瑾自然是好的,但是,你为什么……”高冉冉还想继续追问下去,就被夜怀出声打断。 “停车。”夜怀忽然出声喊道,高冉冉不得不将疑惑塞回了肚子里。 “我想起有些事情需要办,你先回去吧。”说完,夜怀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再道,“如今日子也近了,你这些日子不是想搬回高府住嘛?明日便搬回去吧。” 闻言,高冉冉再次一顿,她是想搬回高府没错,但是,夜怀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她有表现的这么明显么? 夜怀看她这个迷糊的模样,想起了自己似睡非睡的时候听到她在床头念了几次,成亲,回家之类的字眼,如此这般,他又岂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呢? 他伸手想去刮她的鼻子,又收回了手,脸也是冷的:“赤剑,走吧。” “那你的伤。”他的伤虽然已经见疤了,但还是马虎不得的。 “王府里还有宋府医,陈府医等人,他们若是再不用,医术就该生锈了。”夜怀脸色淡淡,对着赤剑使了一个眼色。 赤剑立马会意的催促着夜怀道:“王爷,吏部的陈大人约了你在春兴楼见面,说是有些事情要同王爷您商量,如今等了小一会了。” “那好吧。”高冉冉望着夜怀远去的深色背影,心中有几分郁闷,她哪里看不出来,夜怀这是在故意冷落自己,这件事情一定与6远风有关,难不成是6远风与夜怀说了些什么? 拐角街道。 “王爷,王爷,王妃看不见我们了,王爷不用走这么快了。”赤剑看夜怀还真往春兴楼的方向去,忍不住提醒着道。 前方走着的夜怀周身气息一冷,眉眼如炬:“以后称呼她高姑娘,谁准你叫她王妃的?” “是,是,属下遵命,只是属下有些不懂,王爷明明是在乎王,不,是高姑娘的,为何王爷还故意冷淡高姑娘呢?”就连他一个局外人都看出来,主子对高姑娘分明是情谊深重,却又做出一副故意冷淡的模样,还让高姑娘回去高府,这也太伤高姑娘的心了。 “赤剑,思过崖,一月。”他方才表现的有那么明显么?就连赤剑这个对感情呆若木鸡的二愣子都看出来他的情绪,什么时候他的情绪也能让人琢磨了? “王爷,不要啊,王爷。”赤剑哀嚎不已,王爷对他真狠心,思过崖?他最近养尊处优的,养的皮娇肉贵的,去思过崖的路上机关重重,他这身好不容易养白了几分的皮肉估计又白养了,以后哪个姑娘能够看上他? 赤剑为自己未来子孙绵延的事情开始感到担忧,望着前面主子又拐了个弯,那分明是回王府的路,主子这是闹哪样啊,有马车不坐,还走路回去,这西市离着王府还得走上一炷香的时辰呢! 高冉冉坐在马车内托腮凝思,看来她回头得找冷严了解清楚一下,自己到底与6远风过去发生过什么,想了想又觉得这个时候冷寂怎么不在,若是他在,他与以前的自己关系那么亲密,一定很清楚自己与6远风的纠葛,这件事情去问冷严,她自己想想都觉得有些冒汗与心虚。 “车内坐的可是高姑娘?”一道温润的声音从车子的侧边传来。 高冉冉挑帘蹙眉:“6相追来所为何事?” “在下只是想与高姑娘小聚一番,不知高姑娘意下如何?”6远风看车内就坐着她一人,鬓发低垂,香腮如雪,一双杏仁眼熠熠生辉的望着他,柳眉微蹙,心中生起几分怜惜之情。 看着6远风了然的神情,高冉冉顿时明了了几分,夜怀对自己的冰冷态度果然是与他有关:“承蒙6相想约,冉儿不胜荣幸,只是冉儿如今身负宣王未婚妻之名,不宜抛头露脸,不如就到前边的茶铺一坐,如何?” “幸甚。”6远风笑的清浅,车外青衣如袂,衣袂纷飞间再配上6远风极其清淡的眉眼,高冉冉脑中闪过一个固执小男孩的眉眼,车帘落下,方才的记忆就再也抓不住了。 脑中唯独留下了一双黑的发亮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写满了渴求,那是一种对生命的渴求。 高冉冉闭上眼睛,她不难认出来,方才闪过的那个小男孩应该就是6远风了,清淡的眉眼如此相似,除了当初那双干净的发亮的眸子里多了几许算计,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 路边的茶肆年老的店家似乎没有想到自己简陋的茶寮会突然来了两位衣着不俗的贵客,憨厚的店家不停的用自己肩膀上的蹙布茶巾擦着桌子:“两位客官,不知你们想要喝点什么茶水?” “碧螺春。”6远风随意的说了一种茶出来,似乎是他平日里经常喝的。 “没有。”店家面有难色的回道。 “闻林茶。”6远风蹙眉。 “还是没有。”朴实的店家开始擦汗,这位华贵的公子点的两样茶都是贡茶,他这样的小茶寮哪里有的卖? “店家,红茶就好。”高冉冉看了一眼隔壁桌的客人碗中的茶水,笑着点道。 “好的,两位客官,小的这就去准备。”店家擦着汗摇头走远,贵人可真能伺候着,还是这名女子善解人意一些。 “你说的那两味绿茶都不是平常的百姓能喝的起的,无论是一杯碧螺春还是一杯闻林茶都够京城普通的百姓一月的口粮了。”那店主看着也已经年逾知天命的年纪了,这样的老人还要出来摆摊,应该家里也不宽裕。&1t;!--over-->&1t;/div> 第540章 命犯桃花(1) 在大6朝,绿茶都是富贵人家才能喝的起的,普通的百姓人家也就只能喝喝粗劣的红茶而已,那些大的茶楼里的一杯绿茶都要五钱银子,五钱银子够普通的一个百姓生活大半个月了,更别说是6远风喝的贡品茶了的价值远不止五钱银子可比了。 6远风上次招待冷千秋的红茶自然不是这里简陋的茶寮的红茶可以媲美的,那也是红茶中的贡品,老皇帝赏的。 “百姓之苦,我比你知之更甚,看到你还和以前一样,我心甚慰。”对面的6远风一丝不乱的坐着,那如玉的神色仿佛给这简陋的茶寮也注入了一份高闲雅致之感,他拿杯子的动作也好似是在他那青鸾阁中坐着,宁静致远,又分外安好。 高冉冉撇开眼睛,不敢去看他,越看越觉得分外熟悉,越看越觉得他不该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但他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天理昭昭的摆在她面前,让她不得不信。 “你总是说我们以前就识的,我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高冉冉一手撑着头,一面品着茶碗里的茶汤,入口有些微涩,好在有一丝清淡的甜气让人宽慰,舌后也自有一股淡雅的幽香,让人闻而觉爽。 6远风却不答,只是静默的看着她,看了两眼,似乎是怎么都看不够一般,高冉冉被他看的头皮有些发麻,手边的茶水低着头喝了一口又一口,良久,他有些缥缈的声音才从对面传了过来:“看来你是真不记得了。” 说罢,他端起手上的茶杯也饮了一口红茶,入口尽是苦涩不堪:“我听说你有撞到过头不记得了一些东西,原以为你是故意散播这话来故意诓我的,方才我想从你的眼睛里找出一丝撒谎的痕迹,很显然,我输了。” 高冉冉放下茶杯,看着对面那双清浅的眸子,那种错觉如影随形,在春雨潇潇之中,一个浅白的俊俏少年站在一局棋旁,两边坐着两位风姿高绝的仙人模样的人,一人白衣执着白子,一人黑衣手执黑子。 不同的是,执白子者仙风道骨,执黑子者颇有几分贵气。 执白子者说:“落子无悔,你输了。” 棋盘上,白子龙头微抬,隐隐有大盛之势,黑子龙口被白子拦腰折断,已是残龙,看起来再无生还的余地。 少年一听,狠狠的攥紧了藏在袖子中的手,这一局棋的胜负是以他的性命为代价。 白子赢,他死。 执黑子者似乎不以为意:“一局棋而已,输赢乃兵家常事,我带他来就是为了让他能够拜你为师,你既然不打算收他,那他活着就没有意思了,与其让他淹没在人群里,做一个混沌度世的人,倒不如让他死在你手里,他这辈子也算是值得了。” 就在这时,春雨绵延不止,杏花纷呈之间,有一娇小少女穿过烟雨如炽的雨色前来,进亭子也没看其他人,拍着身上沾上的水滴,嘴上嘟囔着:“玉帝这老家伙不知道又去哪里偷腥了,惹的王母娘娘又雷霆大怒了,看这景象,恐怕这春雨要变暴雨了。” 她拍完身上,转身往身后一看,就见着一棋盘,眼睛突然放光起来:“有棋,看来有东西解闷了。” 再接下来,她从棋盘的一角看到了站在那里目光灼灼的望着她的倔强的白衣少年,亮着的眼睛骤然又亮了几分:“想不到这破山上除了怪兽居然还有美少年!” 此番话落,惹的棋盘两边的两位白胡子老头都纷纷笑出声来,紧张的气氛也舒缓了许多,执白子者似乎对这个小女娃娃颇为感兴趣着,逗她道:“下这么大的雨你不担心怎么回家,却对美少年和这局棋感兴趣,你若是能够下完这盘棋,我就让美少年给你暖床,怎么样?” 美少年暖床……娇憨的少女似乎陷入了无限的遐想之中,另一边执黑子的老头看着她这个模样,皱紧眉头摇了摇头:“我看这孩子就是一个好色的女娃子而已,这么小就知道贪恋男子美色,长大了不知道要伤多少男子的心呢。” 娇憨女娃听了不乐意了:“谁说我不会下棋的,这位糟老头,你让让,在一边看着就好了。” 似也是不服输一般,她仔细的看了一番黑子的棋局,叹息的看着方才黑子落子处,摇摇头:“这一手棋是谁下的,居然斩断了自己的后路,这和自杀有什么区别?” 执黑子者脸色一黑,他活这么大年纪,哪个人不是对他毕恭毕敬的,如今居然被一个奶娃娃数落一顿,他立刻耷拉下来脸色,忍着脾气道:“那你觉得这局棋要怎么下?” 小女娃大大方方的从他手里抢过黑子,凝眉思索半晌,随手将黑子落在了一处毫无关系的棋面上,惹的那执黑子的贵气老者好生无语。 “你这也叫会下棋?”贵气老者忍不住出言讥讽。 “那也比你将自己的后路堵住要好,这样下要顺眼多了。”小女娃她是不懂什么棋道,但是直觉告诉她,这颗棋子就应该落在这里,若是不然,这里的位置被白子抢去了,这黑子就要必输无疑了。 “你这个小奶娃!”贵气老者被她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刚要将她赶下座位。 对面对着棋局沉思良久的白衣老者忽然眼里闪着几丝兴奋:“皇老,这一手棋子看似落子随意,对黑子来说却能挽救黑子于式微,是手不错的好棋。” 黑衣老者还是第一次听白衣老者这么夸一个人的棋艺,不禁大惊,仔细的再看了一眼棋局,的确如白衣老者所说的一般,黑子隐隐有了卧龙的气势,这一手下的不显山不露水的,确实比自己之前下的那一手棋要精妙许多。 他看了那小奶娃一眼,冷哼了一声:“估计也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而已。”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白衣老者和蔼可亲的看着对面的小人儿问道。 “美少年,你叫什么名字啊?”下完那手棋后的小女娃屁颠屁颠的跑下座位去跟白衣少年开始套近乎,假装羞涩的问道。 白衣少年看着她这个可爱的模样,心中的阴霾淡了许多,又听白衣老者这样夸这个小女娃,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他又仿佛看到了新的一线生机。 “美少年,你怎么不说话啊?”小女娃再次问道,比之前多了几分急切。 白衣少年紧握着的手松了几分,面前的小女娃憨态可掬,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摸摸她柔软的头,他拳头送到一半,一道锐利的目光就射向了自己,他心中一紧,松开了三分之一的手又再次握紧了些。 “你叫什么名字?”白衣少年隐忍的低头问他。 小女娃一笑,眼睛眯成一条线,有些婴儿肥的脸蛋两边露出两个甜甜的小酒窝,咬着手指头笑道:“我姓高,名冉冉,家住京城西向市,凝雨街的高太尉府就是我家了,大哥哥你呢?” “我。”白衣少年望着她幸福的笑脸,眼神突然变得幽远,“我没有家。” “没事的,大哥哥,我有家,大哥哥你长的这么好看,不如就和我回家吧,我的家很大的,爹爹和娘亲都很疼我,你要是跟我回家,我让大娘,二娘,三娘都给你做好多好多好吃的。”小女娃神色一动,连忙去拉他的手。 她的手暖暖的,让人连带着心头也是一暖。 黑衣老者看她将话题扯的老远,情不自禁的咳嗽了几声,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个小女娃,原来是高太尉家的小女娃,他眼睛闪过些许危险的光芒,谁家的儿女都不能比他皇族的儿女要优秀。 白衣少年似乎是察觉到了隐藏的危险,整个身子跟着颤栗起来,他努力使自己保持镇定,蹲下身子拉着小女娃的手道:“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你父母亲肯定担心你了,你快回家去吧。” 小女娃到底还是天真,咬着手指头娇羞的望着美少年美的发光的脸:“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嘛?” 白衣美少年苦涩的望着棋盘上的那局棋,勉强挤出一个温暖的笑:“我就不了,爹爹和娘亲估计在外面受了不少苦,哥哥等下要回去陪他们的。” 小女娃眼中精光一闪,白衣少年看着她的时候,她还是那副天真可爱的做派,她歪着头看他:“哥哥,我觉得你穿青衣要好看一些哦。” 白衣美少年。。。 “小姑娘,你为什么说他穿青衣要好看呢?”那白衣老者似乎对这个问题也颇感兴趣。 小女娃撇撇嘴:“方才我看这位哥哥眼睛里老透着淡淡的忧伤,娘亲说过,青者绿也,绿者,生命也,生命者,勃然也;我想看哥哥的笑的样子,觉得哥哥穿青衣一定更好看。” “他穿白衣也很好看啊,你为什么不想他穿白衣呢?”黑衣老者若有所思的故意问道。 小女娃翻了个白眼:“白者,哀者,寿尽也,这位哥哥年华正盛,白衣虽然穿着也好看,但是穿青衣更有朝气,我劝这位老爷爷少穿黑衣的好,黑者,暗也!”&1t;!--over-->&1t;/div> 第543章 命犯桃花(2) 黑衣的贵气老者目光一动,心中有些惶然,他是皇族帝师,所以从来都不曾穿过其他颜色的衣裳,从来都是黑衣轻衫,想不到这位小女娃居然能够一语道破了黑的奥义,前途不可限量啊。 黑者,暗也。 他紧紧的盯着那小女娃,眸中神色明灭,暗可有双重意思可解,一是与黑的意思相近,穿黑衣的人难免都给人一种内敛暗沉的气息;二是暗也可与“隐”字相通,指他的身份见不得人光。 有冰冷的杀意在他的眼中聚起,他是皇族帝师的身份是绝对不可以往外泄露的,除了皇甫氏一族的重要人物知晓他的身份之外,其他看过他脸的人,还有那些暗度揣度他身份的人都已经长眠地下了。 这个小姑娘难道已经在怀疑他的身份了?手中有暗波涌动,不管这个聪明的小女娃是不是已经猜到了些什么,以她的聪慧,日后看到皇族人的画像也难免会猜到自己的身份,他不能留下这个埋藏着的安全隐患。 “小姑娘,你方才说你是叫冉冉是吧,那你看我呢?我就穿了一身白衣,你方才不是说我白者寿尽也,我已经年纪一大把了,再穿白衣,岂不是要日薄西山了?”白衣老者突然笑着逗弄着小女娃,慈祥的眼神无意的看了黑衣老者手心一眼。 小女娃歪头看他,摸了摸鼻子:“这个娘亲就没有教过了,娘亲也没有说老人家不能穿白衣服,只说过不让我哥哥穿白衣,但是我哥哥非是不听,娘亲就老念叨,念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其他三人。。。 黑衣的贵气老者将手中的真气一收,原来方才那些话都是她娘亲教的,她不过是依葫芦画瓢搬来的,那就怪不得了,他就说这么丁点小的娃儿怎么可能有如此智慧。 察觉到危机解除,高冉冉对着白衣老者甜甜一笑,算是答谢。 “冉冉,你喜欢这个小哥哥是嘛?”白衣老者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小女娃点头如蒜捣,笑嘻嘻的道:“是啊,因为你方才不是说若是我赢了你,你就让美少年给我暖床嘛?” 白衣老者愕然点头:“不错,言出必行。” 小女娃笑的越发清甜:“长这么大还有人帮我暖床过呢,美少年暖床……”接着再次陷入无尽的遐想中。 “只要你能赢了我,我就让美少年给你暖床好不好?”白衣老者点了点她的鼻子,将她从九霄云外给拽了回来。 “好,这可是你说的,输了别哭鼻子。”小女娃冲他做了个鬼脸。 “你不哭鼻子就好。”白衣老者也是玩心大起,看起来似乎童心未泯。 黑衣的贵气老者听着这一老一少的对话,对这个小女娃的警戒心也越发松了几分,小小年纪就惦记美色,将来能成什么大器,对她也就不抱什么希望了。 “等等,白老,远风是我带来的人,你既然不肯收他做徒弟,那我就带走了,老夫的人还不至于给一个小女娃去暖床。”黑衣老者连忙拦住了二人。 这个少年的命格迥异非凡,骨骼清奇,是块练武的好料,又身世非凡,他这才带过来想要让他拜白老为师,白老这么些年不就是想收一个这样的徒弟么? 不过他没有想到白老在知晓了这个少年的身份之后还是一口回绝了他,他万般无奈之下才投其所好,想要用下棋的方式将少年留下,如果这个少年不能拜白老为师,那他下的这盘将来的大棋就少了一个极大的助力,就是一副残局,这可如何是好 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输了棋局,就得将少年带走,一般没有作为的少年都会被他处理掉。 这个突然冒出的小姑娘本来他还抱着几分希望,如今看她不过就是看上了远风的美色,看来拜师的这件事情是彻底没希望了,那他还不如早点将他带走,另做打算,他才不要和一个小奶娃在这里浪费时间呢。 再者,白老若是跟他开口要远风,他也不能不给,如果真给了,回头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丫头胡搅蛮缠的下棋赢了白老,还真要让远风给这小丫头片子暖床了不成? 黑衣老者说话间已经怒气冲冲的走出了好几丈远,白衣少年看他远走,瞬间脸色变得僵硬如铁,唯独一双看向高冉冉的眸子亮亮的。 “美少年走了,那棋我也不下了。”高冉冉撇撇嘴,随意的在桌子上放下一粒黑子后就撇撇嘴,坐在石凳上悠闲的晃着两只小脚,一点接着下棋的意愿都无。 她不落子了,对面的白衣老者不乐意了,高冉冉的这两手棋勾起了这位名为白老的棋瘾,高冉冉这个时候不下了,几乎是要他的命啊。 按耐不住的白老忍不住出声道:“算了,皇老,你回来吧,只要这小丫头能赢了我,我就收他为徒,如何?” “一言为定。” 被唤作皇老的贵气老人这才转身折返回来,自然而然,白衣少年也返回了着。 “美少年被我收为徒弟就不能给你暖床了,你还愿意和我下这盘棋嘛?”白老很和善的问对面晃着小脚丫,两眼放光的看着美少年的小女娃。 “不能暖床。”小女娃假装吃了大亏,一脸晴天霹雳的感觉,活像一颗皮球泄气了。 “虽然不能给你暖床,但是我可以允许你每一年看他一次,你到时候要是想让他给你做什么都可以,包括暖床。”白老继续对小女娃循循善诱,丝毫不顾及旁边红了脸的少年。 小女娃一听,有一天时间可以让美少年被她为所欲为,泄了气的脸立刻又精神焕发起来:“那我们快下棋吧,该你落子了。” “好。”白老轻飘飘落下一子。 转眼之间,棋盘之上已经落满了棋子,黑子与白子杀的难舍难分。 “平局?”皇老皱紧了眉头,这小女娃一直都在乱放棋子,弄得对面的白老也乱了章法,没有想到黑子最后还真成了一条龙,还是一条威风凛凛的卧龙,中途将白子杀了回去,后又虽然被白子各个击破,最后还是勉强维持了平局。 “不是平局,她赢了,我答应收他为徒了,你可以走了。”白老这一棋下的痛快,伸手掏出腰间的酒葫芦大口的喝起酒来。 怎么就赢了?皇老一头雾水,随即又高兴起来,不管如何,总之白老肯收远风为徒,那么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至于这个小女娃误打误撞的下法看似杂乱无章,也不知是否是她有心所为,不管如何,今日白老收远风为徒的事情也绝对不能泄露出去,小女娃,你要怪就怪你不该离开你的爹爹和娘亲一个人在这深山里乱跑…… “皇老,这个小女娃颇对我的胃口,这十年间我都会让她上山见我徒弟一次,若是我没有见着她,你应该知道后果的。”白老手边的葫芦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到了后退了三步的皇老的手中。 好凌厉的功法! 皇老暗暗吃了一惊,握着葫芦的手酸胀不已,他几乎立刻调动了全身的真气才勉力将酒葫芦给接下了,雪山老人的功力果然名不虚传! 看来他让远风拜他为师是非常正确的安排,这手棋他真是下对了! 至于这个小女孩,皇老眸光一暗,他与白老约定了十年之期是白老收远风为徒的期限。 这十年间,雪山老人将会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给6远风,十年之期一到,雪山老人就会让6远风自动出师下山了。 不过是十年而已,他等的起! 高冉冉摇了摇头,方才是她这具躯体的记忆,那么这样说来,那个白衣的美少年就是眼前这个眼波清淡的青衣男子了? 这么说来,6远风老是穿一身青衣,将他自己打扮的和一根绿油油的竹竿似的人,始作俑者是自己? 这么一想,高冉冉总算是知晓了始末,也知晓了为何6远风会对她念念不忘了。 敢情还是一出风月段子,美人救了美少年,然后美少年长大了,想要对美人以身相许了……只是当年救美的这个美人也忒小了一些。 高冉冉轻咳了一声,看着对面那张禁欲的清淡小脸,低头抿了抿嘴巴,眉头蹙的老高,努力的想要再找出一些白老收了6远风之后的画面出来,比如之后有没有让美少年暖床之类的画面。 6远风看着对面露出古怪神色的高冉冉,时不时还拿水汪汪的小眼睛瞅自己两眼,边瞅还边裹紧了衣服,这举动弄得他云里雾里的,他方才貌似不过是喝了一杯红茶而已,搞得怎么跟防色狼似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努力无视高冉冉赤1uo裸的视线,从袖子里取出一张棋谱:“这是当年你与白老对弈的棋局,你当时棋子下的莫名其妙的,我在一旁看了都头脑冒汗,觉得你不可能会赢了白老,毕竟他此生嗜棋如命,能赢他的人除了你之外,似乎没有。” 他似乎笑了一下,末了又添一句:“至少,在那十年里我没有见过。”&1t;!--over-->&1t;/div> 第544章 他的隐瞒 高冉冉撑了撑自己的额头,觉得她与6远风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不知如何下手才好。 “我那就是乱下的,其实我根本不懂棋,你在幽冥谷不是也见识过我的棋力嘛?”高冉冉口干舌燥的喝了一口桌边的红茶。 6远风敛着目光,并不想就着这个话题下去,转了个话题道:“你当初说过一年便会上山来看我一次,可是,你却没有,高冉冉,我原来不知道,你也会撒谎。” 他待在雪山刻苦练功多年,说好每年下初雪的时候,她就会上山来看他,等一年,他在约定的雪山岩石上等了一天一夜,为此,也明悬一线,高烧三天三夜不止,若不是白老用雪山之巅的雪莲救了他,他恐怕早就去了奈何桥了。 即便如此,他还是相信她回来,故意的给她找借口,觉得她肯定是有事耽搁了,第二年,依旧如此,这次雪山老人怕他再枯等一天一夜,就将他关在书房内一天,派了雪雕去岩石那里等。 这一年,又是无果。 第三年,也是如此。 一年复一年,一年又一年,他怀着希望等了一年再一年,望眼欲穿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十年期满,这次他终于不用再等了。 他下山了,回到了6家,开始聚集起自己这十年来在6家暗地里积攒的势力,这十年他表面上是在雪山修习,但是每一年,白老都会有一个月的休眠期,这一个月,足够他下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他在6家本就不受重视,没有地位,甚至就连消失这么久都不曾有人注意,甚至多年之后,他开始在6家崭露头角的时候,6家才想起来,6家还有这么一个少年的存在。 “你为什么没有赴一年之约?”6远风直直的看着高冉冉,似乎想要看尽她的心里。 这个,她怎么知道? 高冉冉不由得内心抽搐不已,这真是个刁钻无比的问题,她要怎么回答? “有事!”高冉冉言简意赅,颇有夜怀遗风。 “何事?”6远风眯了眯眼睛。 “很重要的事!”高冉冉退无可退 6远风目光愈见深沉:“比赴一年之约还重要?”眼中锐利的光芒渐甚。 高冉冉将手中握紧的红茶放回桌面之上,脸色一冷:“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事,6相若是只是想叙旧,恕冉冉无法奉陪。” “你难道不想知道夜怀与我赌了些什么么?”6远风不紧不慢的说道,脸色淡然如许,手中的茶杯在此刻漾起一波涟漪,泄露了他内心此刻复杂的情绪。 “6相有这么好心?你会告诉我?”高冉冉冷笑一声,6远风果然一路上都在跟着她。 “再陪我一会,我将什么都会说与你听。”6远风似乎妥协下来。 高冉冉眉间一皱,转身又坐回了位置上:“说吧,你与他赌了什么?” “你。”6远风叹了一口气,看着她,“我与他以天下为赌,我若是赢了,他就要离开你。” “那他若是赢了呢?”高冉冉心中大动,骇然非常,以她为赌? 不知为何,明明知道坐在对面的6远风告诉自己这些话是不怀好意,可偏偏她心里就无端的难受起来,以她为赌,若是你输了呢? 夜怀,若是你输了,你真就忍心将我送与他人?在你眼里,我也是一件计量输赢的物品了不成? “他若是赢了,我拱手送上整个6家,我此生都将供他驱使。”6远风清淡的眉眼下的眸子犹如一汪深潭,在那深潭之中有隐忍挣扎的风暴在翻滚。 “看来我不亏。”高冉冉妩媚一笑,笑的极尽高傲,“6相这局棋你恐怕要输了。” “不见得。”6远风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 “这场赌局的输赢并不在于到底是谁登上帝位,输赢取决于我,我对过去的一切都不记得,包括你。而且,我很爱他。”这是她第一次在别人的面前表现自己对夜怀的强烈的感情,以一种近乎霸道的口气。 6远风一愣,他向来会算计人心,此刻,他才发现自己似乎从来都不曾算准过她的心。 他说那些话就是为了故意的让她与夜怀之间产生间隙,让她对夜怀产生不信任的错觉,而这种错觉也恰恰能够让她与夜怀之间生出间隙,从而让他趁虚而入,达到他的目的。 面对高冉冉脱口而出的“爱”字,6远风顿了一下,莞尔笑道:“你爱他,那他呢?你就确定他也这么爱你嘛?” “我确定。”高冉冉没有丝毫迟疑。 如果世界上有一个人能够让她放心的将自己的后背交出去,那个人便是夜怀。 而她相信,夜怀对自己也一样。 “那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嘛?”6远风唇角的笑容有些惨淡。 高冉冉说完之前那句话就已经站了起来往马车走去,听到6远风的问话,她脚步不停,清澈的声音从前方绕了过来:“什么日子?” 6远风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闷,却无比清晰:“他的生辰。” 高冉冉目光一痛,脚步轻微的顿了一下,望着前面停着的夜怀黑色的鎏金马车,她忽然没有上去的*了,或者说,是在害怕。 脚步一转,走向了东市。 身后,6远风望着她的窈窕清冷的背影,目光幽深,他说的那些话并非没有起作用,至少在她心里也泛起了不少涟漪,只是为何自己会突然感到一股哀伤之意? 如果说醉仙楼是京城里的红粉销金窟,那么京城的东市就是整个京城的销金窟,在这里,每日一掷千金都是常事,这里店铺里的东西一般没有多少,不会像西市那般琳琅满目,可东市的店主有头脑,打出了“稀少”字眼来吸引达官显贵的眼球,毕竟物以稀为贵。 因此,这东市的东西是一件比一件昂贵。 高冉冉走在有些稍显冷清的东市街道上,看着那些同样看起来生意惨淡的店铺,心里同这临近腊月的天气一般,走了许久,路过了金银珠宝店,绫罗绸缎店,一家不起眼的小铺忽然引起了她的注意。 确切的说,是那家小铺屋子里的一束柔和的白光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漫无目的的走入店铺,看到那束光的尽头躺着一只和田玉做成的白玉发簪,发簪她在宫里出席宴会的时候也见得多了,那些嫔妃和小姐们头上插着的无一不是精品,其他的传世玉簪她也在夜怀那里看过几只,都是顶级的做工,用的玉料也是举世罕见的好玉。 即便是见过了如此多的珍品,看到这只发簪的时候,高冉冉仍旧觉得惊艳。 这只发簪的头部用了极其精妙的手法雕刻了一朵无比细腻精致的白菖蒲,她不禁拿起那只簪子反复端详了一番,才发现,这簪子本身也是用的上好的羊脂玉做的,入手温润细腻,手感极好。 “这位小姐真是好眼力,这只簪子是本店的镇店之宝,也是本店最为精贵的饰品。”店老板从高冉冉进店就一直打量着她,看她穿着不俗,语气也越发热情起来。 高冉冉心中颤了一下,她出门在外,身上所带银两不多,又闻这老板似有宰客之意,她内心抽搐了一番。 店老板看高冉冉没有说话,不禁再次热情介绍,继续火上浇油:“小姐请看这一朵白菖蒲,做工精妙无双,又如此的白玉无瑕,花瓣惟妙惟肖,菖蒲花的神韵盎然其间,如此匠心,绝非一般工匠可为,更何况,小姐可知为何这工匠别的花不雕,偏偏雕一朵菖蒲花呢?这里面是有故事的。” 店老板很有人文情怀,将一个凄美美人与工匠的话本折子将与高冉冉一说,还手舞足蹈的比划,将高冉冉说的云里雾里的,限些打起瞌睡来。 良久,待这店老板开始绘声绘色的说起工匠的儿子与另外一个美人的故事开头前,高冉冉直接大煞风景的截断了他的话道:“这簪子多少钱?” 他说这么多,又故意编这么一大段故事,无非就是为了给这簪子加价,这是东市店家惯用的伎俩,高冉冉耳濡目染多了,如今不想自己也成了店家眼里的肥羊了。 “看小姐也是识货之人,又对这簪子爱不释手,在下也有成人之美之心,一口价,一万两如何?”店老板眼中精光一闪,开始狮子大开口。 东西是好东西,就是不值这个价。 “太贵,不买。”高冉冉放下簪子,转身打算走人。 这种冻死个人的鬼天气,京城里的王孙小姐压根都不想出来逛街,东市里的老板也会尽力的抓住每一位客人,这不,店家老板就立刻追了上去:“小姐,小姐,且留步啊,在下实在是没有多开价啊,小姐若是有心要买,价格还可商量的,可商量的。” “三千两。”若是平时,高冉冉或许会徐徐图之,跟这个老板讲一些大道理,但是今天,她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情。 店老板看高冉冉压价压的这么狠,顿时不说话了。 高冉冉看他不说话,再接着往外走去。&1t;!--over-->&1t;/div> 第545章 月色酒长 她想买这簪子,不过是因为上面的白菖蒲,也因为今天是那个人的生日。 既然簪子与她无缘,她向来不喜强求。 “小姐先别走!”店老板看高冉冉脚步没有丝毫迟疑,面容也越发为难起来,三千两这个价格不算亏也不算赚,顶多算是小利一把,眼看着高冉冉已经走出了店门,他咬了咬牙,“好,成交!” 高冉冉站在店门口,望了一眼天边飘着的稀稀拉拉的几片浮云,琢磨了一番自己身上带的银两到底有多少。 三千两也不是一个小数,这样大的一笔钱对于偌大的宣王府来说或许不算什么,对于高府来说也不算什么,但是现在她不在家里住,若是让家里出这个钱,左右绕不开陈叔,也得将买簪子的用途登记一番。 她买这个簪子就是不愿意别人知晓,因为那个人没有告诉他,今天是他的生辰恐怕也是不想别人知道。 他既然不想别人知道,那她也不宜张扬。 只是,为何自己会觉得难受? 什么时候,她也成了他心里的外人?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店老板拿着包装的华美簪子走了过来,向高冉冉伸出了手。 高冉冉翻了翻自己的衣兜,左右翻来翻去也就只有五两碎银子,店老板看她翻半天原来是个没钱的主,一颗心拔凉拔凉的。 “老板,你等一下,这簪子我今天是一定要的。”高冉冉再继续翻找一遍。 店老板看她神色不善,抱着簪子退到了墙根,嘴上暗叹非凡:“原以为是个有钱的主,不想这刻着菖蒲花的簪子除了那王府里的那位,京城之中竟无人敢用了么?” 高冉冉闻言心中一动,翻找的手停了下来,伸手拔下了头上的一根发簪,店老板忍不住抱着发簪越发躲远了些,眼神害怕又躲闪着:“这位少侠,我也是小本经营,向来童叟无欺,你别过来,别过来。” “老板,我没有钱,你看看这个可以换不?”高冉冉将那簪子递到了几近瑟缩到了墙根的店老板面前。 店老板颤抖着望了那簪子一眼,眼神一痛:“这……簪子做工虽然精致顶多就值个几两银子,女侠,求放过啊!” 高冉冉再将那簪子往他眼珠子跟前递了递:“这簪子是不值钱,但是这簪子上的珠子——” 白色的光芒在店老板的眼前一闪,店老板这才努力让自己颤抖的身子平静下来,接过那簪子研究了一番,看了许久,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抬头有些艳羡又颤抖的看着高冉冉道:“姑娘,这颗粉色的珍珠极其罕见,姑娘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珍珠以大为美,以圆润白希为贵,其佼佼者,则是以粉为珍品。 据说粉色的珍珠是海中的人鱼哭泣的血泪凝聚而成,是以极其珍贵无比,一般也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天下也统共就那么几颗 一颗在燕,一颗在夷,一颗则为当今皇后所有,镶嵌在象征着皇后的凤钗上,珍贵无双,其余的都分散在了民间,引出了不少的民间故事传说出来。 很明显,高冉冉的这颗不属于皇室之物,是以店老板才会这样询问。 “路上偶得。”这簪子是她上次在置办二哥的婚事的时候偶然从一方破落的书生手中所得,初时她也不识货,看着这簪子好看就买了,后经过夜怀的点拨才知道这簪子里的粉色珍珠价值不菲,她才偶尔戴上,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老板,你看这珠子价值几何?”粉色珍珠虽然珍贵,高冉冉也不知价值多少。 “粉色珍珠乃天价之物,在下,在下也是第一次见,不,不敢估价。”这簪首的珍珠圆润无双,粉色自然天成,还是粉色珍珠中的上品! “那我现在可以用这根簪子换你那根羊脂玉的簪子了么?”高冉冉语气淡淡。 “换,换得!”店老板几乎惊得目瞪口呆,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好,那就换了。”高冉冉从愣住了的店老板手里抽过白玉簪子,放入怀中,转身毫不留恋的往外走去。 这么一番行走,不知就到了晚上,走到宣王府门口的时候就看着东边的月亮已经爬上了柳梢头。 问了丫鬟听竹,听竹告诉她王爷从早上出去之后就未曾回府,高冉冉脸色越发淡漠了几分,吩咐她下去备下好酒好菜。 不管怎么说,今天都是夜怀的生辰,不能大操大办,也应小酌庆祝一番。 高冉冉特地将这小酌的地方安排在了临近假山的一个高阁之上,配以清风明月,极其富有意境。 听竹和柳儿随侍在她的身边,高冉冉坐在高阁之上等夜怀,径自喝了几巡酒,坐靠着阑干,柳儿和听竹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看她一直愁眉紧锁,活泼好动的柳儿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姐是在烦忧什么呢?” “柳儿,如果有一个你认为很重要的人他瞒了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会是因为什么?”高冉冉借着几分酒意,人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柳儿没有经过情场,不解其意,天真的笑道:“许是这事情有些忧伤,不想让她也跟着担忧吧。” “小姐宽怀一些,王爷应该是有事情在身,很快便会来陪小姐的。”听竹以为她是因为王爷迟迟未回而感到伤感,忍不住劝慰她道。 高冉冉俯身望着阁楼之下的水池月影,泠泠如波漾开,她的醉意也随着水面漾开的波纹消减了一些。 今夜月色如魅,渐上柳梢顶头的时候,一抹修长的身影踏着苍茫的月色缓步走来,一步一步走上阁楼,上了顶阁,立在阑干边皱眉望着喝的微醺的高冉冉。 “你喝酒了?还喝了这么多?” “夜怀,你终于回来了。”高冉冉笑着坐了起来冲他开心的招手,“来,坐,一起喝。” “你喝醉了,我扶你回去歇息吧。”夜怀伸手去扶她。 高冉冉一手撑头,一手扶着阑干,躲开了他的手对着听竹和柳儿吩咐道:“柳儿,竹子,你们都先下去吧。” “她们走了,来,夜怀,我们喝酒。”高冉冉是沾酒即醉的体质,但是今夜却似乎怎么也喝不醉一般。 夜怀眸光微动,将她扶到了桌子旁边,看了看桌面上摆着的各色可口的小菜,虽不及宴席丰盛,也十分精致,几乎都是他爱吃的菜,这些菜一口都没动,她设下这些久才是为了等他来? “你别喝了。”夜怀伸手一把夺过高冉冉手中的酒杯,有淡淡的酒香传来,是她最喜欢的清桂酒。 “你不会喝酒,又空腹饮酒,越发易醉。”夜怀有些心疼的看着她,暗自责怪自己应该早些回来的,不该因为多疑她流连在外,明明知道她不可能和6远风有什么牵扯,可偏偏6远风笃定的神色还是让坚信无比的他也有一丝的动摇。 “今天是你生辰,我怎么能不喝呢?”高冉冉仰目望着他。 月色如水,映着她的眼波越发晶莹,夜怀冷然的眼波里漾起一圈涟漪,点点月光照耀进去:“所以这些菜都是你为了我准备的?” “不然呢?6远风告诉我说今天是你的生辰,我明明知道这是他的诡计,可偏偏我心里还是觉得好难受。”高冉冉看了眼天边的月色,一丝心酸涌上心头,“我不该疑你的,但是生辰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夜怀坐在了她身边,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素菜,她说过,她最拿手的就是炒青菜。 “你别吃了,都凉了,我去给你热热。”高冉冉有些心疼,端起那盘青菜摇摇晃晃的想要跑下楼去。 “不用。”夜怀将她拉住,手势温柔的将青菜又放回了桌上,继续吃了几筷子,对她一笑:“你的手艺,凉了也好吃。” “哦,对了,有件东西我忘记给你了。”高冉冉从胸前取出被手帕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羊脂玉的发簪,搁到了他面前:“今天是你的生辰,我也从来没有送过你什么礼物,这簪子就当是我送你的生辰礼物吧。” 夜怀忽然抬头看她,自从出了那事之后,他就不过生辰了,数十年如一日,刚开始的好几年慕白和铭城以及赤剑都会为他准备酒席,他也没有什么心情。 还有一次,有官员为了巴结他还特别准备了歌舞表演,那次发了火之后,就再也不曾过过生辰了,更莫要说是礼物了。 面对如此突如起来的礼物,夜怀抬头望着高冉冉,就像是第一次见她一般:“你这是做什么?我从来都不过生辰的,这些事情你问赤剑和铭城,他们都会告诉你的。” “以前你不过是因为我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以后都会有人帮你过的。”高冉冉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很克制的压抑着自己没有去问夜怀不过生辰的原因。 夜怀将礼物接过,看清楚上面雕刻的白玉菖蒲花之后,他眼神忽然一震。 他问过车夫,车夫告诉他今天她并没有坐马车回来王府,并且,她出门向来身无长物,这只簪子一看就不下几千两,她哪里来的钱?高府的钱她肯定是不会动的,除非。 忽然意识到什么,他望向她空落落的头顶:“你的那只发钗呢?”&1t;!--over-->&1t;/div> 第546章 冷严的秘密 高冉冉不动声色的摸向发髻的一隅:“许是掉了吧。” 夜怀面色不善,将她往怀里一圈,伸手摸向她的袖口,她喜欢那只簪子,尤其是上面粉色的珍珠,遍寻不见。 高冉冉忽然觉得腰身一紧,夜怀垂耳到她的耳边,声音透着几丝朦胧:“你用那根簪子换了这个?” “不是啊,都说了是掉了。”高冉冉垂了垂头,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败露。 “你明明很喜欢那粉色的珍珠,你……你傻不傻。”夜怀垂耳到她的颈边。 “不傻,你这么多年难得过一个生辰。”高冉冉将自己的舌头捋直了。 夜怀欺身而前,她豁然睁眼,他熟悉的味道慢慢渗入她的嘴中,带着淡淡的凉气还有一股子好闻的清冽之气,一股似有若无的酒气也在在两人唇间蔓延开来。 高冉冉从未觉得,清桂酒会这般醉人。 庭外夜色入梦一般,风吹皱一湖清水,让人见而忘忧。 高冉冉次日迷迷糊糊的起床,头痛欲裂,捂着头颅看着房内,恍惚想起了昨夜的事情,心头涌上一丝甜蜜。 迷蒙中,夜怀似乎向自己解释了什么。 他说了什么?到底说了什么?高冉冉敲了敲自己宿醉的脑壳子,怎么也想不起来。 算了,还是回头问夜怀好了。 “柳儿,听竹。”高冉冉向着外面呼喊,准备起床洗漱一番。 外面的天昨日暖了半晌,今天忽而又冷了几分,依旧恢复了前几日的冬寒料峭,空气里斗有着白蒙蒙的雾气,高冉冉用完早膳,摸了摸自己最近吃出的二两闲膘,正想出门溜达一番,松松皮肉,开门望去,一片白茫茫。 就连偌大的院子前面的高阁都在这弥漫的雾气中看的不真实了着,如同是海市蜃楼的仙境一般。 高冉冉望着沉压压的雾气,心头竟然有了几分沉闷的压抑感,看来今天不适宜出门了。 既然如此,高冉冉转身又回了房内,侧卧于长榻之上,将昨日与6远风之间的事情再理了理头绪,想了半晌,她想起了一人,忙唤了柳儿将冷严找来。 “主子?”冷严略施一礼,脸上冰冷的面具越发衬托的他内敛沉稳。 与先前不同的是,似乎这次的面具更为短上了一些,露出了精致的下颌角,面具两旁垂下的几缕青丝与他菱角分明的下颌角轮廓完美的勾勒融合在一起,如玉如琢,即便是隔着面具,也能让人窥探出面具下是一张冰山美男脸。 高冉冉收回打量的目光,上次冷严回来之后,她就安排她去了影杀的秘密桃源修养,如今看来,他修养的不错,泛白的唇角红润了不少,她大感满意,点了点头:“看来你在梅花谷过的不错。” 梅花谷是影杀没有任务的时候,供影杀的人生活憩息的地方,地如其名,如今正逢冬日,梅花谷里也应是梅花姣姣着,她让冷严去梅花谷修养,也是出于这层原因考虑。 “梅花谷恍如仙境,的确是个不错的地方。”梅花谷美如仙境,如同与世隔绝一般,他去了那里,就连杀伐之心都淡了许多。 “你之前回来的时候身上杀气很重,这次回来,你如同常人一般,以后要是没任务,你应该多去梅花谷走走。”高冉冉叙完旧,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属下遵命。”冷严站的笔直,神色从容,眼里的女子尽管面容还透着几分青涩,可气势已经今非昔比,如今的她即便是侧卧着都有着一股子慵懒傲气,她的优雅与美丽让人几乎不敢直视。 “你不用这么严肃,我和我娘亲不同,你是娘亲留给我的人,对我不必行这些礼数,更何况,我身上的功夫有一大半都是你教的,你也算是我的半个师父。”高冉冉开始拉关系着,她感觉冷严的身上有很多秘密,每次她旁敲侧击的问过他一些问题,他都回答的密不透风,要么就是根本不松口。 这次,她准备换个方法。 “属下不敢。”冷严低垂着眉眼,并没有继续往下聊天的意愿。 “其实这次来呢,我主要是遇到了一些关于过去的事情想要问你,你也知道我的头曾经受过伤,有很多事情也想不起来了,你从小就跟在我身边,应该知道我很多事情,如今娘亲不在,我能够问的也就只有你了。”高冉冉神情有些伤感,她好不容易这一世才有了爹爹和娘亲的疼爱,可她还来不及享受多久,爹爹和娘亲就被人给害死了。 冷严看着她浑身都透着的忧伤气息,冰冷犀利的气息散开了一些:“属下尽力而为。” 见冷严终于松了口,高冉冉舒展了一下修长的手臂,缓缓的从长榻上坐了起来:“6远风他最近与夜怀打了一个赌,我想知道你之前知不知道6远风这个人?” 高冉冉以一局棋救了6远风的事情在当年应该很隐秘才对,但是冷严传授高冉冉武功,如果高冉冉发生了什么事情,冷严也应该会清楚才对,出于谨慎考虑,她没有直接去问以前的高冉冉与6远风的关系。 “6远风是6家的家主,如今入世拜相,属下在暗处保护主子,自然见过他几面。”冷严打太极一般的将问题推了回去。 “冷严,你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高冉冉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会,眸底划过一丝似笑非笑的神色,冷严很明显应该知道一些什么,他隐瞒了什么? “除了在暗中保护我的时候呢?”高冉冉再接着问。 “属下不曾见过他了。”冷严修长的手指握着手中的长剑,眼睑微垂。 “冷严,你在撒谎。”高冉冉几乎是以一种极其笃定的口气说道。 “你明明之前就有见过他,我与他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高冉冉也不再与冷严绕圈子了,冷严性情虽冷,却不擅长说谎,说谎的时候从来都不敢抬眼看她,方才他回答的时候眼睛都低垂着,很明显是在撒谎。 冷严似乎并不难堪于高冉冉戳破他的谎言,反而不慌不乱的抬起眉眼,眼前的女子璀璨的眼眸中散发着锐利且危险的光芒,这种光芒,他在他的上一任主子身上看到过。 她真的越来越像老主人了。 “是主子先不信任属下。”冷严的心中似乎有怨。 “我试探你是我不对,可你与娘亲也瞒了我许多事情,我不去问,并不代表我不知道,比如你代表的是哪方势力,你为什么会在娘亲离世之后认我做主人执意在我的身边保护我,还有,你与娘亲掩藏的秘密到底是什么,这些,我从来都不曾深究。”她并非是不知道,只是不想知晓那些事情,她是怕知晓了冷严与娘亲的秘密之后,她就再也无法过着现在平静的生活了。 “原来主子早就有所觉察了。”冷严冷冷一笑,“其实主子大可不必总是装傻,这些问题,你若是问我,我都会如实回答的。” “当初你说你派去的人会保护好娘亲和爹爹,我信了你,也相信你背后的势力可以保护他们,可是你没有做到,娘亲死了之后我不去追究你的责任,是因为我知道错不在你。”娘亲和爹爹先被林若婷的人抓走的时候,她向冷严询问过娘亲和爹爹的安危,冷严向她保证过他们不会有任何危险,他和他背后的人一定会保护好娘亲和爹爹。 虽然结果还是不如人意,可当冷严说出那句话的时候,高冉冉就意识到在冷严的身后一定有着一方神秘势力,否则怎么可能在林若婷的手上还能确保娘亲和爹爹的安全呢? 并且,自始至终,冷严都在保护着自己,也就意味着自己是那方势力想要保护的人。 只是,她如果去触摸或者是接手这方势力,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付出就不会获得回报。 因此,除了娘亲和爹爹的那次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向冷严下达过任何命令,就是因为她怕会牵动他背后的势力,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那次的确是属下的失职,属下也一直很自责。”那次他的人就掩藏在林若婷关押高赫和夫人的地方,的确可以确保夫人和高赫万无一失,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后来夫人和高赫会再次被转移,而他的人也似乎是被暴露了,全部都被人下了秘药,昏迷不醒。 那次的事情他也一直很内疚,甚至因为夫人的去世,他也受到了神秘之都的惩罚,高冉冉看见他回来的那次,他正好从神秘之都受了残酷的刑罚回来。 “你不必说了,我还是之前的那个问题,我想知道6远风的过去。”高冉冉回到了问题最初的原点。 冷严似乎有些犹豫,最后还是道出了当年的真相:“主子当年的确是救过一个少年,不过主子当年并没有说出那个少年的名字,主子当年只说是自己赢了一盘棋然后就让那个少年顺利拜在了白老的门下,后来属下经过一番详查才知道白老便是大名鼎鼎的雪山老人,至于那个少年的身份,在当年一直是个谜。”&1t;!--over-->&1t;/div> 第547章 天官神邸 “直到后来6远风以雷霆血腥之手段当上了6家的家主,宣称他是雪山老人的徒弟,属下那时候才直到原来小姐当年救的那个少年竟然就是6家的当世家主6远风。” “每年下初雪的时候我都在干什么?”原来真正的高冉冉并没有将6远风的身份暴露,看得出来高冉冉当年也是想保护6远风。 与6远风的初雪之约这么重要的事情冷严方才的话里并未提及,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不知道高冉冉与6远风有这个约定。 “睡觉。”冷严回道。 什么,睡觉? 高冉冉眼皮一掀,觉得从前的这个高冉冉实在有趣,明明是与6远风约定好的日子,她居然在家里睡觉。 “每年如此嘛?”高冉冉面容扭曲的问道。 冷严点点头。 面容扭曲的高冉冉几近抽搐:“睡一整天?” 若是被6远风知道,每年下初雪的时候她都睡得昏天黑地的,那6远风岂不是杀她的心都有了? 知道未曾赴约的真相后的高冉冉反倒开始有些同情起6远风了,不过她也明白了一件事情,原本的高冉冉本就对6远风无意,这样一想,高冉冉心头宽松不少,想起6远风也就没那么多愧疚感了。 冷严再次点点头:“每逢初雪,主子都会上*床睡一整天,起初夫人和老爷都以为是主子身子不适,后来发现主子就成了习惯,大家便也习以为常了。” “我那次为何会跑去雪山?”记忆之中,高冉冉是独自一个人上的雪山,她还那么小,去雪山做什么? “那次是老爷带着一家人去雪山脚下赏花,主子听说在雪山的半腰有一汪天鉴,非要去看,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偷溜上了山,当时把夫人和老爷都着急疯了,派了人上山搜寻主子,不想又遇到大雨滂沱,去搜寻主子的人不得已折返下山,就在第二天,就连老爷和夫人都对小姐不抱希望的时候,主子下山了,而且毫发无损,众人当时都以为奇。”冷严他当时也想上山搜寻,因为大雨将山路冲的异常泥泞,再加上雪山地势陡峭,就连他都难以前行,更不要说是上到半山腰了。 “哦,这件事情我也有些印象,我记得当时我是到了半山腰之后才开始下雨的,后来就躲到了一个小亭子里,后来是雪山上的白老送我下山的。”高冉冉为他释疑。 “雪山老人?”冷严有些惊讶,眉头一皱,“那就怪不得了,雪山老人的武功独步天下,对雪山地势又极其熟悉。” “恩,现在想来也是运气好。”高冉冉吁了一口长气,觉得以前的高冉冉真是胆大又任性的可以。 “主子真的不打算与我回神秘之都嘛?”冷严缓缓站直了身子,看着高冉冉试探着问道。 “神秘之都是哪里?”高冉冉眉色一紧。 “神秘之都在燕国,主子是神秘之都选定的命定之人,是神秘之都的王,老主子已经逝世很多年了,如今属下好不容易等到主子长大成年,属下无论如何都要劝主子回去的,神秘之都的百姓也在等着主子回去继承大统。”冷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做出的礼节也与往日极其不同,他将双手抵在头顶,以一种极其崇敬的姿态跪在她的面前,就像是真的在朝拜一个王。 “神秘之都是燕国的王城?你,你是燕国人?”高冉冉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惊讶之余身子往后缩了一缩,生怕冷严会将她带走。 燕国与大6朝隔海相望,想不到冷严居然会是燕国之人,而且还是燕国皇室的护卫。 冷严伸手到她的跟前,递上了一块绣着月亮云纹的丝质长帕:“主子不要害怕,司丞有令,属下不会强行带主子离开。这是司丞让我带给主子的信物,他明白主子的顾虑,在得知主子与宣王两情相悦之后,司丞让我将这块帕子转交给你,说是主子将来遇到性命攸关之事时可将此帕送回,司丞将尽力满足主子的一个条件。不管属下是不是燕国人,属下都将誓死保护主子!” “司丞是谁?”高冉冉几乎已经确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虽然冷严间接的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可是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是王相,相当于大6朝的丞相。”冷严再次以手贴额,态度极其恭敬。 “我问他的名字。”高冉冉声令色疾。 “温琰。” “你去告诉温琰,让他另选他人,我此生应该是不会踏入燕国之地的”高冉冉脸色冷若冰霜,冷严告诉她的这些事情都太让她震惊了,她需要时间来消化。 “主子,司丞让属下务必将此帕交给主子,还请主子妥善收好。”冷严似乎早就料到了高冉冉会有这等反应,他在她身边保护十几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带她回到燕国,回到神秘之都,这是老主子的期许,也是他的期许,更是司丞的期许。 “属下告退。”冷严叹了一口气转身往外走去。 “等等。”高冉冉望着摊在眼前的那块惟妙惟肖的云中初月,再次皱眉开口,“我想知道更多关于燕国的事情。” 冷严微微惊诧一番,点头,转身,眉眼里依旧透着一丝冷意。 从冷严接下来的话里,高冉冉对燕国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燕国是一个与大6朝差不多的国度,大6朝是君主集权制,而燕国不是,燕国是信奉天命的,也就是天命玄学,即天地之命,王代表的是地命,司丞则代表的是天命。 那里的人相信每一代的天神都会为他们选出统治他们的王,所以他们的君主基本都是上天选出来的。 天意选择,这或许很难,让天神选择出统治燕国的王就更加是难上加难,因此,燕国设有神赐殿,里面的人可以预测神愿,每隔三十年,神赐殿就会通过一种摇签的方式由天意选择出生于某年某月某日某个特定时辰的婴儿作为下一代的王进行培养。 燕国的王三十年一更迭,而统治神赐殿的人便是司丞,现任的司丞便是温琰。 对于温琰,冷严似乎极其推崇备至,每次即便是说起他的时候都是一副极其恭敬的表情,很是敬畏,据冷严说,这个司丞的权利很大,甚至可以左右王的意见,因为司丞代表的是天,而王代表的则是地,天可以左右地的变化,地却不可以变让天变化。 对于每一代的司丞,燕国还有一个传说,据说每一代的司丞都会轮回,每三十年一轮回,从成立了神赐殿开始,司丞的位置从来都不曾发生过改变甚至是动摇。 正是由于轮回之说,因此每一代的司丞几乎都是年轻的,也是神秘的,燕国之人都知道温琰,却并不知道这位他们推崇备至的司丞到底是长的何种模样,因为神赐殿的人都会戴着一块面具,温琰也不例外。 “你也是神官?”冷严常年也戴着一块银色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让高冉冉不得不认为他也是神赐殿里的神官。 冷严摇头:“神赐殿的神官并不是一般常人都可以胜任的,每一个人都通晓一门奇门遁甲之术,有精通火术的,也有精通水术的,总之不一而是。” “那温琰呢?他精通什么?”高冉冉对这个神秘的温琰也产生了几分兴趣。 “主子,司丞的名讳在燕国是个禁忌,凡是对司丞不敬的人都会受到天谴。”冷严好意提醒,燕国可是无人敢直呼司丞的名讳,这是大忌。 “你之前不是也直呼过他的名讳嘛?”高冉冉眼皮一掀,封建迷信害死人,想不到燕国被荼毒的更甚。 冷严语短,脸色一白:“这里虽然不是燕国,还请主子慎言。” “我以后不叫就是了,你还是继续说说那个温。”看着冷严越发苍白的下颌,高冉冉也就不吓唬他了,“那个温司丞,他擅长什么?” “司丞与普通神官不同,他精通五行之道,五行之变化,他都善用其术,恩泽千里,造福万方。”冷严将这个温琰说的近乎神之又神。 “既然你们都这么推崇司丞,为何又还要选一个王,这不是多余的嘛?”司丞的权利凌驾于王之上,那燕国还要选一个王出来,这不是多此一举嘛? “这个主子有所不知,司丞虽然地位崇高,但是不理凡事,一应的世间的事物大小都是由王来决定的,一般时候司丞并不会干涉王的决断,除非是王忤逆了天意。”冷严再次开口,说出的这些越发为温琰披上了一层迷幻的色彩。 “可有先例?”成为了王的人又怎么会容许有人的权利凌驾于自己之上,司丞的存在本身就与王的存在相悖,这两者势必会产生矛盾。 “这个。”冷严似乎不便开口。 高冉冉换了一种问法:“你不如说说你之前侍奉的主子,她不是也是王嘛?她与温司丞就没有意见相悖的时候嘛?” “先主一直以来勤政爱民,与司丞的关系也甚是交好,并不曾出现意见相悖的事情,除了,除了先主的婚姻大事。”冷严咬了咬牙道。&1t;!--over-->&1t;/div> 第548章 燕有温琰 “是什么事?”她还以为燕国的王是不用成婚的,原来还是需要的。 “这个以后主子回到了神秘之都自会知晓的。”冷严卖了个关子,并没有直接将先主的事情说出。 高冉冉又听他提让自己回燕国的事,脸色一冷:“我不是燕国人,那个王位你让温琰另外找人吧,反正他是你们的神,只要他一句话就好了。” 她觉得这件事情不难解决,听冷严的意思,那个温琰在燕国帝位尊崇就如同是神邸一般,因此只要温琰再另寻他人为王就好了。 再说了,她对燕国都是一知半解的,燕国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陌生无比的地方,她也不是当王的料,让她去治理天下,成为燕国的王,那她可没有那个兴趣。 “主子虽然不在燕国的土地长大,但是主子的命格在十八年前就已经钦定好了的,是万万不可更改的,如今燕国的一应大小事务都由着司丞在打理,再过几年司丞要入轮回的,到时候无论如何主子都要回国继承大统的。”冷严苦言相劝,国不可一日无君,老主人逝世之后,司丞就如同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每日就替老主人处理公务,废寝忘食,这样下去,司丞的身子怎么会受的了? “为何是我,为什么偏偏选的是我?你们选王不是应该从燕国出生的人中选择的嘛?我生在大6朝怎么会被那个温司丞选中?”她就不明白了,择君主再怎么样也会从燕国土地上的人中选择,就算是天意,也要有一个让燕国百姓信服的理由,她是大6朝的人,就算是回去了燕国,又怎么能够让众人信服? 那个温琰又未免太过荒谬了一些! “老主人死的时候不足十八,因此司丞推算出你是她的转世,将降生在东方,我们费了很大的劲才找到了你的所在,通过与夫人的接触,才发现原来夫人之前的祖先也是燕人。”司丞在神秘之都的祭坛上推算出老主人在东方转世,在场的众位百姓也是亲眼看到有繁星坠落于东方,才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 “荒谬,真是荒谬!”高冉冉越发觉得这个温琰太荒谬了一些,居然推算她是什么燕国先王的转世,她本就不相信世间有鬼神一说,温琰这般做法,莫不是为了掌控燕国的朝政? 他如今不是遂了自己的意嘛,为何还要让人来寻她? “好了,冷严,我本来还想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将你留在身边,毕竟你是娘亲留给我的人,但是你若是执意想让我返燕,回去成为燕国的王,我告诉你,我对王位没有兴趣!我不管那个温司丞还能活多久,还有几年就要轮回转世,他不是很能耐嘛?你就让他安排好一切就好了。”高冉冉是真的生气了,先是说她是命定之人,后又说她是燕国先王的转世,现在又说她的娘亲也是燕人,这些说辞未免太匪夷所思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温琰若是真能推算出这些,那他岂不是真的是神? “主子请冷静一些,属下告退。”冷严看她情绪不稳,十分动荡,抿了抿唇,看她一眼,转身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高冉冉捂着头痛苦的坐在卧榻之上,好乱,她现在好乱,脑子里简直都快一团浆糊了,冷严告诉她的信息量太大,她实在有些接受不了。 捂着头将事情细细理了一炷香的时间,高冉冉低沉的眸子里又瞬间聚起了光华,璀璨如昼,耀眼熠熠,就如同是顿悟了一般。 冷严说的这些都是在说高冉冉,而她并不是高冉冉,她不过是重生的一缕孤魂宿在了高冉冉的壳子里,所以,高冉冉的那些,她本就可以不去追溯,因为,那些与她无关啊,那些不过是高冉冉的过往。 她现在是高冉冉不错,却也不仅仅是高冉冉,她是高冉冉,却也不是高冉冉,十六岁之前的高冉冉不是她,她经历的是高冉冉十六岁之后的事情,这之后的一切经历才是她人生的开始。 她的人生又为何要过成其他人设置好的模样呢? 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她发誓过,她除了报仇之外,剩下的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做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她都会努力的将它们经营好,经营成她认为的最美好的样子。 这样一想,她突然神识清爽了不少,可转念一想,她已经成为了高冉冉,那些事情虽然不是她所经历的,与她也息息相关着,必然将来会成为她的变数。 算了,人生在世何必自寻烦恼呢? 到时候若是那个什么温琰一定要将自己弄回去,也得费好一番功夫呢,夜怀也不是吃素的,高冉冉抻了抻手,恰逢夜怀从门外走入。 高冉冉眼前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向他抓去:“夜怀!” 夜怀步履轻缓的走了过来,衣裳飘拂之间,已然到了她的身前,身上原本笼着的一股子幽寒的气息即刻散了几分:“做噩梦了?” 她现在侧卧在榻上,身上又披着一层薄被,脸颊微红,看起来很像是大梦初醒的感觉,高冉冉整了整衣裳,正色道:“没做梦,你用膳了没?” 夜怀侧首看向窗外的的虚空,收回视线,像是回神似的,淡漠的吐出两个字:“还没。” “那你等会,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去。”高冉冉伸手给夜怀倒了一杯热茶,转身下了软榻,夜怀想要拦她也没拦住。 没过多久,高冉冉手上端了两碗银耳莲子粥上来,先是给了夜怀一碗,夜怀意兴阑珊,似乎并不怎么饿,倒是她自己刚把粥放在案前,就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一连吃了好几大勺子,吃了小半碗看着夜怀连勺子都没动,挑眉道:“你不饿么?” 夜怀将自己的身前的粥碗往前一推,拍了拍她的肩膀:“不饿,你慢点吃,不够的话,这还有一碗。” 高冉冉一勺一勺的细嚼慢咽着,吃完一碗,看着夜怀一直看着自己吃,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你当真不吃点么?我的手艺还可以的。” 夜怀一副深沉的模样,往她眼里望了望,眸底暗流涌动:“我昨日说让你回高家住,你打算什么是时候搬走?” 高冉冉勺子舀粥的动作一顿,神色一紧:“你赶我走?” “你不是也想回高府?”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再坚定的点了点头:“是该回去了,总住在你这里也不太好。” 夜怀起身,在离她三尺的地方坐下,反手拿起了书:“那就明日回去吧。” 高冉冉眉头一跳,心中有几分难受,她仔细的盯着夜怀的眉眼,将他看得仔细,昨夜明明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又对她冷言冷语的,她瞧了他半晌,发现他目光很平定,没有任何波澜,知道此事无可逆转,也就不挣扎了。 点点头:“好,我东西也不多,明日我再让听竹和柳儿收拾一下。” “恩。”夜怀点点头,表情有些冷,与进门的温柔的他有些判若两人。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夜怀这两天怎么对她这么冷淡?难道是因为6远风? “苏浅那边有消息了没?”算算日子,苏浅走了这么多天,也应该和冷寂进入胡夷的领地了。 冷寂那夜追出去连着行了一天一夜才追上苏浅,追上之后这臭小子还知道让鸽子带一封信回来,之后就没有下文了,这过去这么多天,他们在胡夷的处境实在是让人担忧。 “他们公主携美男入胡夷的消息早就在胡夷传开了,苏浅很谨慎,并未向国人公开冷寂的身份,对外宣称冷寂是她的贴身侍卫,因为感念她的相救之恩,就甘愿追随于她。”夜怀也不隐瞒,将今日接到的消息一一告诉高冉冉。 “那程胜呢?”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了,程胜诡计多端,心肠歹毒至极,苏浅将他放在身边,不得不让人忧心啊。 “程胜的身份被公开,已经被封为哈努胜王子,这次苏浅将程胜带回胡夷,并未引起百姓的不满,反而因为胡夷王的一句“王有王女,胡夷社稷,可不堪忧”受到了百姓的拥戴和赞扬,胡夷王的病情也因为苏浅的归来好上了许多。”胡夷王很聪明,知道如何收买人心,一句话就为苏浅扫平了不少反声,就连蠢蠢欲动的大祭司也不得不再按捺一番,等待时机。 “那就好,他们没事就好。”高冉冉点了点头,胡夷王的这句话无疑是间接的向天下众人表明了他想传位给苏浅的昭昭之心,这下,那些胡夷王室以及大祭司想要出手就不得不好好再筹划一番了。 姜还是老的辣啊! “现在因为胡夷王还病着,已经下旨让公主浅开始监国了,大祭司辅政,现在胡夷的朝局还算平稳,暂时不用担心。”相对于胡夷暂时的太平,他们京城恐怕就要变天了。 宫里他的心腹传来消息,今天皇上不早朝是因为早上突然大急,太医诊断说是得了不治之症,皇上一气之下杀了不少太医,一时间,弄得太医院人人自危。&1t;!--over-->&1t;/div> 第549章 暗潮汹涌 老皇帝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特地命令后宫众人将消息封锁,并当场斩杀了一种侍候的宫女还有太监,严格的将消息封锁了着,只对外称是得了急症,是劳累所致,需要修养。 他知道自己时日不多肯定会下大手笔,自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他必定会想方设法的拔去,这个时候,冉儿待在他身边是极其危险的,高宇晟娶了长公主,也就相当于给高府设置了一道附身符。 冉儿与皇甫柔的感情也算交好,若是他这里出了事情,她回了高府,老皇帝想要对她下手也不得不顾念皇甫柔的面子,皇甫瑾那边他已经约谈过了,出乎意料的是,皇甫瑾没有拒绝他的提议,甚至他隐隐感觉皇甫瑾变了不少,不似以前那般风轻云淡。 不管如何,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首先要保证的,是她的安危。 这些事情,他都会瞒着她,等一切好转之后,他自会向她解释,现在,就只能委屈一些她了。 对她冷淡,他心里也未尝好受。 “苏浅表面看着玩心大,实际心细如发,她监国,我相信它能将胡夷治理的妥妥帖帖,又另有冷寂在旁辅助她,我是不担心了。你的伤也大好了,前些日子我就想回高府的,后来你受伤了,这件事情我就没提,说起来,我也好像很久没有好好陪伴大哥和二哥了。”高冉冉点点头,心头的事情又放下了一件。 她听完冷严的话本就心事重重,与夜怀日夜相处,难保不会被夜怀看出端倪,回去高府也好,她本来就打算回去的不是嘛? “恩,明日我就不送你了。”夜怀也点头,眷念的看她一眼,“我还有事,今夜我睡书房。”说完转身往书房走去。 两人都满腹心事,不知何时,天边竟然传来滚滚的轰鸣之声,那余波似是苍穹的呐喊一般,疯狂怒吼着。 大6朝命运的轮*盘从这夜开始拜托了历史的封印,将要正式开始转动。 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拍打着窗柩呼呼作响,风卷起地上的砂砾砸在纱窗上,发出轻微的脆响。 一身青衣立于窗前,眼神如鹰一般锐利万分,他紧紧的凝视着灰白色的天空,忽然从远处逆风飞来一只白鸽,男子双眸一亮,飞快的伸手,将白鸽抓在手中,从温顺的白鸽爪上取下一个小竹筒。 男子看完纸条,眉眼深了深,有一衣裳华丽的女子从容走入,男子不着痕迹的将纸条放入袖中,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6远风走到一张楠木质的案几旁边坐下,姿态优雅的倒了两杯茶。 那女子也不拘束,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男子将茶推到她面前,女子看着那杯红色的茶水:“又是红茶?” “怎么,不喜欢?”6远风悠然自酌。 “不是,是不太习惯,平时喝惯了绿茶,偶然来你这里喝几杯红茶也别有滋味。”冷千秋也不拒绝,将茶捧到嘴边慢慢喝下,“你这茶这次泡的有点苦了,是否是心中有事?” “方才我在宫中的眼线传来了密报,太医诊断出皇上得了不治之症。”6远风看她喝下红茶,嘴角勾出一抹浅浅的笑意,说话的时候似戏谑又似嘲弄,还有着一抹难以言喻的高傲深沉之感。 他白希的肌肤在烛火的映照下散发着一丝柔光,清淡的眉眼越发柔和不已,一头黑色的墨发随意的披在脑后,额前垂下的两缕青丝柔和了他菱角分明的轮廓,让他的那抹戏谑看起来也多了几分柔和之感。 “你要动手了嘛?”冷千秋有些吃惊,又似乎在意料之中,皇上被皇后下毒的事情6远风早就告诉了她,这件事情本就迟早会曝光的,如今太医说是得了绝症,看来是皇后开始按捺不住了。 而且皇上病危,他瞩意的皇位继承人是皇甫瑾,那么他一定会尽快动手,将太子贬谪,扶皇甫瑾坐上东宫之位,6远风意欲扶持皇甫瑞,那么他也必然会有大动作。 6远风低沉一笑:“不是我要行动,是皇上他要有所行动了,我既已选择支持太子,那么我又岂能束手旁观,等着让他将皇甫瑞的太子身份废去呢?这局棋,我是一定要赢的!” “恩,虽然皇上有意扶持皇甫瑾,但只要皇甫瑞的太子身份在一天,皇上就无法名正言顺的扶他上位,你这边既然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那这段日子就得看好太子了,不能让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坏事,给皇上以借口废储。”冷千秋皱眉沉吟片刻道,眼中多了几分厌恶。 皇甫瑞好色无常,性情暴戾,在他身下惨死的女子不下百人,一不高兴还鞭笞仆从,不少家奴都惨遭他的毒手,这些事情如果被有心人在这个节骨眼上抖了出来,誓必给皇上废储给予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你放心,太子那边我已经派了可靠的人去盯着,这些日子他也算老实,并未犯错。这次皇上的病情突然爆出,实在是太蹊跷了,皇后她太心急了,不过也难怪,皇甫瑾的势力在朝中日渐坐大,二皇子皇甫湛也与他日渐亲密,他们很明显已经形成了同盟,皇甫湛心思缜密,是个不好对付的人啊。”6远风意味不明的嗤笑了一声。 “皇甫湛他是块难啃的骨头,上次德妃的事情一出,他也被牵连,受到了皇上的冷落,想不到他居然会投靠皇甫瑾,他老谋深算,又心狠手辣,比初出茅庐的皇甫瑾要难对付的多。”皇甫湛的手段她以前与他合作的时候就见识过,是个有心机有智慧又有手段的人物,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会屈居于人下的,他会投靠皇甫瑾,她有点不太相信。 “难对付又如何,也不过是一个浪子罢了,他心中的承载的太多,走出的每一步都异常谨小慎微,这样的人是不会有大作为的。”6远风话语气轻挑,似乎颇为看不起皇甫湛。 “你似乎话里有话?”冷千秋敏锐的察觉到了6远风的异常,他对皇甫湛好像很不屑。 “我只是就事论事。”6远风蜻蜓点水,不紧不慢的再次开口,“我让你办的事情你办的如何了?威武将军那边你谈的如何?他可愿意合作?” “一切都如你所料,我按照你说的将话说了一遍,他表示需要时间考虑,虽然还没有答应,但是我看离答应的日子也不远了,镇国将军一职的you惑太大,而且你还将沐云公主许给他,他没有理由不答应。”冷千秋眯了眯双眼,她没有想到的是威武将军居然也会坠入美色,她还以为他会视女人如玩物呢。 众所周知,威武将军在北郊有一处马场,前些日子宫里的公主与皇子也去了北郊赛马,不想那沐云公主居然骑马闯入了威武将军的马场,硬生生的惊了正在马场内比赛的士兵,有一个士兵的箭正好射偏了着,飞向了正在喝茶的威武将军。 闯入的沐云公主一看自己闯祸了,忙上前将箭在离他面庞三尺的地方截下,其矫健的身手和不让巾帼的气势让威武将军为之着迷,一来二去,那威武将军居然对她生了情愫。 他听说沐云公主喜欢风花雪月的诗词,他还作了不少酸诗送去沐云公主的府邸,每次都被沐云公主退回,可他却也就乐此不疲,这件事情可谓是传遍了整个京城了。 “如此正好,他那边你还是要抓紧一些的,毕竟他手上有十万兵权在手,且他素来目中无人,又有狼子野心。”6远风眯了眯双眼,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散发出锐利且危险的光芒。 “你是怀疑他对沐云公主的深情是装的?”冷千秋这次觉得6远风有些太小心谨慎了些,不禁轻笑一声,“他对沐云公主做的那些蠢事,又是送狐裘,又是送情诗的,他若不喜欢沐云公主,又怎么会做出这些事情来贻笑大方呢?” 威武将军是一介武夫,送给沐云公主的东西都是一意孤行,不是送自己猎来的白狐狸皮,就是送自己写的狗屁不通的情诗,那情诗被沐云公主府的下人给流传了出来,京城中的百姓茶余饭后都以此为乐,威武将军是彻底的颜面扫地了。 若他不是真喜欢沐云公主,又何须做出这些事情来让天下人耻笑,可惜郎有情,妾无意,沐云公主年龄小,生的却十分娇美,威武将军对沐云公主一见钟情之后就有意无意的向皇上求娶沐云公主。 沐云公主听闻此事之后吓得哇的哭了出来,跪在御书房外哭了一天一夜,宁死不嫁给威武将军。 皇上最是疼爱他这个小女儿,心疼之下自然是没有准允这番婚事了。 如今6远风不但许诺给他兵权,还许以高位,又答应他事成之后让新皇下旨赐婚他和沐云公主,条件如此丰厚,他还不答应简直就是一个傻子了。 “我看你是多虑了,威武将军有勇无谋,从他送沐云公主的那些礼物就可窥见一斑,还有之前夏凝霜的事情就知道他只是一个手握兵权的莽夫而已,你不用太担心了,他那边我会看着点的。”威武将军手上有兵权,成事的关键,到时候皇上驾崩,他们还需要威武将军来镇压朝中反对太子的势力。 “话是这样说,但我还是不得不防。”6远风眸色渐深。&1t;!--over-->&1t;/div> 第550章 相府风云 “那你的意思是?”冷千秋抬眸看他,觉得他心机深沉,却谁也不曾真正相信,就如同是她一般,他和她实在太像了,如今的她也是谁也不曾相信,甚至包括自己的爹爹。 “你派人在这段敏感时期跟踪宋威,看他最近与哪些人联系。”6远风挑了挑眉,他能想到拉拢威武将军宋威,高位之人也自然能够想到,论起权谋,那人才是浸淫高位的此间高手,他必须有两手准备。 “好,我会带冷家的暗卫跟踪他的,一有情况就会立刻派人向你禀报。”冷千秋点点头,只要太子一朝得势,登基高位,那她就有了最大的靠山,也就有了收服冷家的资本,到时候对付高冉冉岂不是手到擒来。 “恩。”6远风应了一声,俊美的面庞在跳跃的烛火间忽明忽暗,他修长的手指抵在眉间,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是在沉思。 “对了,还有一个人不得不防。”冷千秋眉头紧皱,安慕白手中也握有兵权,众所周知,他与皇甫瑾走的极为亲近,他们想要守住皇甫瑞太子的位置,就必须卸下他的兵权。 “要防的人又岂止是他。”6远风的面色凝重了几分,他最大的对手可不是他们,而是他,为了让这局棋下赢,他要赢的并不仅仅是一个皇甫瑾,也不是当今皇上,而是赢在先机。 “真的非走到那一步不可嘛?”冷千秋清冷的面色也跟着凝重了几分。 外面的天色昏暗至深,雨点密集如麻,大颗大颗的打在房屋的青瓦之上,在这夜深人静里发出极其骇人的哗哗声。 而天边不时响起的轰鸣的雷声,将这一场冬日的雷阵雨鼓噪的越发声势浩大,前方的房檐风雨交加之间,一道凌空的闪电攸然划破灰黑的苍穹,在那一闪之间,一道倩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谁!”冷千秋大喝一声,手中的匕首锋利的刺向来人。 “是我。”一道威严的女声响起。 冷千秋赶忙收了匕首,立定在原地,借着另外一股一闪而过的闪电之光,看清了来人的相貌,惊讶之下她连忙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拜见皇后娘娘。”6远风起身微微一拱手,亦是有些诧异。 “都起来说话吧。”皇后娘娘一身黑衣素素,如同黑夜里的鬼魅一般,低沉的声音让人心也跟着发沉。 “不知皇后娘娘深夜到访,所为何事?”6远风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又染上了三分凝重。 “皇上的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皇后娘娘掀了掀黑袍坐了下来,目光有些森然。 “微臣才得到消息,皇上病重,想必接下来一定会有很大的动作,我和千秋方才正在商量下一步的计划。”6远风再次拱手禀告着。 皇后抬了抬手:“6相不必拘礼,坐下说话吧,千秋你也坐吧。” “多谢皇后。”二人谢恩。 三人围桌而坐,皇后忧心忡忡:“不知6相下一步有何打算?” “徐徐图之。” “不行!”皇后拍案而起,“时间不够了,皇位一事兹事体大,本宫绝不能有失!” “皇上虽说是得的绝症,但皇上的病情尚未恶化,应该还有时间的。”6远风低垂着眉眼,揣着明白装糊涂,引得冷千秋微诧的看他一眼。 “没有时间了,没有时间了!”今天的皇后有些格外的急躁,她拍了拍桌子,突然站了起来,看向那边黑云压城城欲摧的远山,“实话告诉6相吧,皇上他得的不是绝症,今天的事情,都是本宫安排的,皇上他得的不是绝症,是中毒了。” “毒也是本宫派人下的,只要本宫一声令下,他就活不到明日。”皇后转过头来,眼底满是杀意。 “这。”6远风佯装惊骇,他叹了口气,“皇后,你这是何必。” 皇后垂了垂眼眸,也叹了口气,眼神有些飘远:“因为皇甫瑾是那个女人的儿子,只要他活着一天,他就一定会扶持那个女人的儿子上位的,本宫绝不能夜长梦多!”越是说到后面,皇后脸上也露出了愤恨的神情。 她没有赢过那个女人,她生的儿子也无论如何要赢过那个女人的儿子! “不知皇后娘娘的意思是?”6远风缓缓站起身来,一身墨绿色的长袍将他的身形勾勒的修长笔直,一双清淡的眸子里凝着一抹重色,薄唇微抿。 “逼宫!”皇后字字铿锵有力中又透着无限的薄凉之感,冷血又无情。 “逼宫?”冷千秋不小心打翻了素手旁边的茶水杯,“娘娘,太子已经位列储君之位,只要我们守住太子之位,不让皇上有废储的机会,皇位就还是太子的。” 古往今来,逼宫留下的都是千古骂名,甚至朝廷也会动荡不安,逼宫乃是下下策之选。 “等不了了,他已经开始动手了,甚至连遗昭都写好了。”皇后说到这里大怒非常,她端着药去探望皇上,不想竟然在御书房听到他死后要传位给皇甫瑾的话,想不到她对他情深这么多年,他心里还是只惦记着那个女人! “什么,遗昭!”遗昭的事情兹事体大,若真如皇后所说,那现在的形势对他们十分不利啊。 “6相,你与本宫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今皇上已经留了一手,本宫也不想再等下去了,皇上身上的毒性的症状拖的时间久了,本宫下毒的事情迟早会暴露的。”皇后是彻底的坐不住了,她一刻都不想再等了,她恨不得现在就让她的儿子坐上皇位,让所有人都臣服在她的脚下,包括那个女人的儿子! “皇后娘娘可能有所不知,宣王也选择支持皇甫瑾,目前的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6远风这个时候倒是不显慌乱,似乎已经胸有成竹。 “什么,宣王选择支持皇甫瑾了?”皇后颓然又惊讶的坐回了座位上,事情怎么会突然发展成这个样子?宣王手上握有重兵,他选择支持皇甫瑾,那瑞儿的太子之位岂不是非常危险。 不能再等了,绝对不能在等了! “皇后娘娘您先不要着急,6相胸有沟壑,自有应对的方法,皇后娘娘不妨听听6相是怎么说的。”冷千秋上前宽抚着皇后,清冷锐利的眸光觑向6远风,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不早点和她说? 宣王府的势力压根不需要支持任何一方,足以自成中立一方,无人可撼动它的位置,而偏偏夜怀居然选择支持皇甫瑾,这其中的猫腻定然是与6远风有关。 6远风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他知不知道他这是在玩火! “6相,本宫可从来都不是坐等机会的人,相信6相也一定和本宫一样。”皇后突然冷静了下来,绝美的容颜大有深意的看向6远风。 “当然,我已经让千秋去拉拢威武将军了,相信他明日便会回复了,逼宫的事情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近来我听说燕国的司丞有意想与我朝互通有无,到时候我朝必然会派遣一位肱骨之臣出使燕国,这人选嘛。”6远风修长的手指敲着桌面,后面的话没有再往下说。 “燕国?”皇后想了想,“本宫记得燕国从来都不曾与他国通商,这次怎么会突然想与我朝交好了?燕国与我朝隔海相望,若是派人去,少不得需要个把月才能回来……果然还是6相的谋略高明!” 皇后似是一瞬间想通了什么似的,愁眉不展的双眼骤然一亮:“如此一来,这趟赴燕之行不仅能够去除一个劲敌,还能为我们筹划赢得足够的时间,不失为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冷千秋也觉得此计可行,可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可是宣王也不傻,他会被我们牵着鼻子走么?” “那就要看到时候他想要的是什么了。”6远风清淡如水的眼眸里闪着异样危险的光芒,那一闪而过的表情让人心头一悸。 “一切就由6相定夺了,时辰不早了,本宫先回宫了。”她来的目的也已经达到,剩下的事情就静候6远风的安排了,话落,她拉起帽檐,转身出了门,门外,早已有人接应着她。 “其实我有一件事情一直不明白。”冷千秋看着皇后消失在雨帘之后的背影徐徐开口,“你为什么选择的人是太子?你明明有更好的选择。” 天边的惊雷不时响起,天地间仿佛被刷上了一层浓重而沉闷的色彩,模糊了京城的界限,仿佛预示着不久之后京城将要面临的动荡一般。 6远风看着晦暗如墨的天色,天地之间亮起一道闪电,驱走了黑暗,将远处林立的房舍的黑影投映在街道的地面之上,形状诡异可怖,他看着这雨帘,清淡的一笑,笑容隽永优雅:“除了他之外,我难道还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嘛?” 除了他们会站在她的敌对面,他又怎么还会有其他的选择呢? “那你就真的打算开始动手了么?”冷千秋十分担忧。&1t;!--over-->&1t;/div> 第551章 筹谋天下 “皇后的建议虽然大胆,可也值得一试,也是登顶最快的方法,威武将军和沐云公主那边你都派人盯紧一些。”6远风眯了眯眼睛,这是他在思考的习惯性动作,“至于你担忧的宣王,我自有办法对付。” “宣王的软肋是高冉冉,我们不如将她弄去燕国,那么夜怀就一定会同意出使燕国的。”高冉冉聪慧有余,留在京城迟早会坏事的。 “高冉冉有大智慧不错,也不过是一介女流而已。”6远风语气轻佻,似乎真心不屑。 “可她已经坏了我们好几次的事情了,德妃的事情就差点让她堪破,这个女子既然是夜怀的软肋,我们在她身上还是要做些文章的。”冷千秋试探的再次建议道,语气微微上挑,她觉得6远风对高冉冉的态度很是怪异,这种态度让她心头有些不太舒服。 “你将高冉冉捋去燕国,宣王也不是傻子,若是他看出了我们的围魏救赵之计,恐怕会适得其反。”6远风的心思开始让人捉摸不透起来,沉着地下了结论。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可我。”冷千秋不依不饶。 “我交给你的事情你处理好就可以了,其他事情我自有主张,无须再多言了。”6远风抬了抬手,神色一凝,果断的打断了冷千秋的话,出声有些严厉了着。 要对付高冉冉,那也只能他来,除了他之外,谁也不能伤害她。 “那好吧,我走了。”冷千秋想起外面那些关于他和高冉冉之间的传言,再看他这个态度,惋惜的神情中带着几分狐疑之色。 “外面天冷,你喝杯茶暖暖身子再走。”6远风修长的手指拿起桌子上的一杯温的正好的红茶递到了冷千秋的面前,那杯中的茶水荡漾着一圈红色的涟漪,不是酒,却胜似酒,漾开的红色涟漪如同他的眸子一般浓烈醉人。 他望着她,好看的眼中有异样的光芒闪现,微微一笑间,如红尘画中踏出的俊俏公子,翩翩公子的气质能让无数女儿家心折,语气温柔、:“对不起,方才我不该那么大声的对你说话。” 两人手指触碰间,冷千秋赶忙别开了眼,不去看他蛊惑的眼神,努力的将心头的异样压抑下去,清冷的接过茶杯,如同是蛊惑似的喝下了杯中的茶水。 “没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冷千秋抿了抿唇,没有看他,转眼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主子,外面的雨下的这样大,天色又这样黑,几乎都伸手不见五指了,这个时候主子实在不适合出门了。”二皇子府的老管家撑着雨伞站在雨帘中劝着皇甫湛。 “你将伞给我就好,黄叔,你早些休息吧。”皇甫湛从容的将伞从站在了房檐下的老管家手中接过,即便是撑着伞,他高大的身形还是被淋湿了不少。 老管家愁容满面的看着这黑沉沉的天色还有那瓢泼不断的大雨,这么大的雨,主子这到底是要去哪里啊?望着消失在远处的主子,他也只能长长的叹了口气,还是吩咐厨房熬好姜汤热着等主子回来喝吧。 最近主子总是夜里出去,深更半夜才回来,老管家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没有想到主子已经出去了一趟,还要再出去,难道又是去三皇子府不成? “开门,本皇子要见三皇子!”皇甫湛急急叩门呼喊。 “二皇子!”开门的侍卫极其恭敬的将皇甫湛给迎了进去,“二皇子,主子已经睡下了。” “天都要塌了,本皇子就不信他还能睡得着!”皇甫湛持着伞闯了进去。 “二皇子,二皇子,您先到偏殿坐一下,在下立刻就去禀告主子一声。”三皇子府的管家急忙赶来,这二皇子不是刚走一炷香的功夫嘛?怎么又来了? 管家知事情耽误不得,也得罪不起皇甫湛,急忙迎了他去偏殿,并吩咐下去一干人等奉茶。 “他现在在哪里,带我过去找他。”皇甫湛急忙问道。 “二皇子,二皇子,不能乱闯啊,不能乱闯啊。”管家急急拦着皇甫湛闯入正殿。 他们争吵的声音惊动了在里面睡觉的皇甫瑾,皇甫瑾从卧榻上支起头来,侧卧而起,声音慵懒迷人:“发生什么事情了?” “回禀主子,二皇子求见,奴才让二皇子在偏殿等候,可二皇子非要跟来,奴才实在拦不住二皇子啊。”老管家擦了擦额角的汗。 话音落地时,一个月花般俊朗清风的男子从帘子之外抬手走了进来,一身淡白色的水墨画长袍,发髻随意的用一束素色的发带束起,额前垂着几缕细长的发丝,脸颊白希,眉若远山,眸胜星子,透着一股子慵懒与恣意。 “你先下去吧。”皇甫瑾挥了挥长袖。 “我们的事情不是商量好了嘛?你怎么又来了?”皇甫瑾有些微微的不悦。 “怎么,我看你这模样可是后悔了?”皇甫湛面无表情的说道。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来的似乎有些太频繁了,我做这一切只是为了想要报仇,仅此而已,我说过,我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皇甫瑾气质出尘,面若冠玉,除了嘴角的一抹冷笑,如同是谪仙人一般。 皇甫湛轻挑嘴角:“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如果可以,今夜我也不想来两次,皇兄知道三弟不喜皇兄,但现在时机未到,三弟就暂且忍耐一些时日,等大事成了,三弟到时候想怎么对二哥,还不是三弟一句话的事。” “皇兄,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皇甫瑾坐到榻前,垂首倒了一杯水喝,“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皇上病重,太医说是得了绝症。”皇甫湛语气凝重,皇上病重,那他们可以筹划的时间就不多了,这局面对他们来说,是非常不利的。 “父皇?你说的是真的?”皇甫瑾手上杯子一抖,溅出几滴水滴。 “千真万确,是我的人从太医院打听到的,皇上虽然封锁了消息,可皇宫哪里是不透风的墙,里面发生点什么是瞒不住的,恐怕这个消息已经传到了其他人的耳朵里了,现在的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皇甫湛也自己倒了一杯水饮下,这才镇定了些。 支持三皇弟的父皇病重,这对他们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如今朝中分成两派,各自为政,太子的势力根深蒂固,三皇弟是新秀,正所谓强龙压不住地头蛇,皇上若是这个时候驾崩,他们所面临的形势将是前所未有的严峻之态啊! “你怕了?”皇甫瑾轻飘飘的说道。 “不是怕,是应该早做准备,我早就部署好了兵力,林太尉那边你谈的如何了?”林太尉因为林若婷的事情与太子闹翻之后,又逢朝中势力割据,他就称病很少在朝中露脸,暂时保持了中立的态度,他也清楚那个老狐狸不会真的就这样看着双龙争斗。 那个老狐狸几次想要巴结三皇弟,这些小动作他都看在眼里,若是能够将他拉拢过来,那他们的势力就将勉强可以与太子相抗衡。 “那个老狐狸方才传了信来,答应了,不过他提了一个条件。”皇甫瑾走到窗边,从花坛下取出一张字条,“你看看就知道了。” 皇甫湛接过字条,看完恶狠狠的将字条攥在手里:“真是一只老狐狸!” “看来他已经知道皇上病重的事情了,否则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条件,这摆明了就是在狮子大开口,老狐狸!老狐狸!果真狡诈无比!”皇甫湛仿佛是被字条上的内容刺激的不清,语气骤然变得凌厉了不少。 “他想取代6远风的位置,他也算是有胆量。”宰相在朝中的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凡是朝中有野心的人都会觊觎,林太尉在朝为官多年,对权利的渴望应该更甚。 “你打算答应他?”皇甫湛蹙眉。 “有野心的人并不可怕,他们有野心,向往权利,这些都是他们的弱点,只要有弱点,我们就可以加以利用,他要的不过是权,到时候给他就是了,反正那位置也不是谁都能坐的长久的。”皇甫瑾颀长的身影茕然而立,有风从殿内的窗口吹入,吹起他披散于身后的碎发,白色的衣袂轻轻在大殿内飘荡,如他的心思一般,难以捉摸。 皇甫湛听完,明白他这话意味着什么,林太尉间接的参与了害死皇甫瑾母妃的事情,皇甫瑾这些日子看似不以为意,实则是积蓄力量,伺机报仇,若是不然,他又怎么会同意问鼎帝位之事呢? 一切明了的他默不作声的走了过去,与皇甫瑾并肩而立:“明日皇上应该会让你进宫一趟,到时候你要自己把握机会了。” “这个自然的。”皇甫瑾点头,“还有一件事情我斟酌了几日,今日也是时候告诉你了。” “什么事?” “宣王他有意与我交好,你怎么看?”皇甫瑾将问题抛给皇甫湛。&1t;!--over-->&1t;/div> 第552章 燕有使者 “宣王势力雄厚,手中又握有名震天下的夜家军,他若是真心支持你称帝,那不失是一件好事,怕就怕他内有乾坤。”皇甫湛闻言眉头蹙的越深。 “宣王会突然向我示好,这点我也觉得奇怪,不过你也不必想太多,至少目前的局面是好的,我也不会全将希望寄托在他那里,你不是说你已经拉拢了一人可以为我所用么?”那人是皇甫湛保举给他的,掌握着十万军权,若他也诚心支持他,大事不愁。 “我与他甚是有些私交,前几日我去的时候看见冷千秋似乎也在拉拢他。”那人野心也不小,是个难以满足的主。 “你之前不是很有把握的嘛?冷千秋?她不是冷家的家主的未婚妻?冷家家主最近有何动静?”皇甫瑾口气颇重,威严无比,隐隐有王者之风。 皇甫湛为他的气势感到微微的心惊:“他已经答应了下来,你可无忧,至于冷家家主那边,据说是在闭关,已然多日不曾在京城出现,他消失的时间与胡夷的浅公主回胡夷的时间有些不谋而合,据说浅公主带了两男子回去,一人称是她十年前死而复生的皇兄,另外一人容貌妖孽,说是她的随从。” “随从?这天底下能让冷家主甘愿为之随从的人也就唯有两人耳。”皇甫瑾冷笑一声,眉眼骤然变得锐利几分,“胡夷王身染重病,浅公主代为监国,大祭司辅佐其右,胡夷可暂时无忧了。” 那个大祭司的野心他也早有耳闻,如今胡夷王病重,大祭司又岂会不把握时机,闹上一番,这样一来,胡夷就没有闲暇来大6朝分一杯羹了。 “胡夷是不会,但南疆就难保了,你与安慕白甚是亲近,那南疆公主又对他十分瞩意,若真到了那个时候,有南疆的支持,你也能多了几分胜算,再不济,你退也可暂避南疆,养精蓄锐,日后可徐徐图谋。” “我是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囹圄之地的,父皇将京城的禁卫军的大权已经交付到了我的手上,此仗,我是绝对不会败的。”皇甫瑾的双手握紧成拳,他以前幼小,无法保全母妃,如今有了权势,他这次一定会保护好他的姑娘。 皇甫湛音乐感觉到从皇甫瑾的身上传来的某种危险的气息,他眯起眼睛,皇甫瑾之前能够想到他未曾想到,大力提拔寒门仕子,又改革了科举制度,充分的赢得了民心,纵然现在太子的位置稳固如山,那又如何? 这天下之主,终归是民心所向者才能得。 “一切就待明日吧,看看父皇那边还会不会有新的转机,事情暂时就按照前几日我们商议的那样办吧。”皇甫瑾点点头,朝中的势力他已然部署好了,就等着太子发力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若太子不会走到那一步呢?”皇甫湛有些担忧,皇甫瑾预测太子一定会逼宫,因此提前做好了很多安排。 “父皇病重已然是最好的一个证明了,他是我的皇兄,我相信他惦记我的头颅已经惦记很久了,就算皇甫瑞能忍,皇后也已经忍不住了。”皇甫瑾信誓旦旦,嘴角轻微的上扬了些许弧度。 皇甫瑞向来急功近利,缺少耐心,这些时日,父皇时常让他帮忙批改奏章,参与国事,甚至他染上风寒的时候还在议政大殿上为他设座,这些僭越东宫权利的行为都足以激怒皇甫瑞和皇后了。 皇甫湛看着皇甫瑾,发现他越发的深不可测,就连那日的风寒,他在大殿上的咳嗽都是一步步计算好的,为的就是借机向群臣表明自己的地位,也是借机刺激东宫,他这样的人,连自己生病都可以拿来利用大做文章,皇甫瑞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只是这样的人为何会让他觉得可怖呢? 觉得可怖的同时,他又觉得些许庆幸,幸好这样的人不是他的敌人,否则,还真不好对付。 “恩,这些日子我的人会时刻盯紧太子府的动向的,一有风吹草动,我们可以立刻得知。”皇甫湛点头,他已经在太子的府邸安插了眼线,太子只要有动作了,他可以第一时间得知。 次日,议政大殿。 老皇帝一身龙纹玄袍,冷面含威,一言不发的坐立于大殿的高位正中央的龙椅上,皇甫瑞与皇甫瑾分别立于他的左右两边,左边是皇甫瑞,右边是皇甫瑾,而在他们的中央立着一个奇服白衣的男子,似乎在等着皇上的裁决。 “你方才说你是燕国派来的使臣,燕国想要与我国互通有无,你有何凭证?”老皇帝沉声开口,精明的老眼里闪着一丝凝重。 “回皇上,这是我国司丞的国鉴,皇上一看便知。”那白衣的使者将一红色的云纹玄鉴递给了走下来的陈公公。 老皇帝展开玄鉴看了一眼:“朕有一个疑问想要问燕使,不知燕使可否为朕答疑解惑?” “陛下尽管开口,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白衣使者双手举向额间行礼道。 “据朕所知,燕国与我朝隔海相望,面积不大,却五脏俱全,可自给自足,已经多年不曾涉世,胡夷曾经派遣使者出使燕国请求贸易粮草,都无功而返。朕想知道,你们司丞为何想要与我朝合作,而不是与胡夷合作呢?”老皇帝眯了眯眼睛,干枯如柴的手指抵住额头,似在思考。 “回禀陛下,司丞这样做其实是为了一人。”那使者回答的极其利落。 此话一落,群臣大惊失色,纷纷开始交头接耳。 “不知燕国所为何人?”老皇帝眸色渐深,越发觉得燕国此行非常有意思着。 “具体所为何事,乃燕国之机密,请恕在下不能在大殿上告知陛下及众位大臣其中原因。”那使臣态度恭敬而不傲慢,礼多而不怯懦,面对周围朝臣的质疑十分的从容。 “我看燕国根本就没有诚意与我朝合作。”夏洛侯冷哼一声。 “夏侍郎未免太急躁了些,那燕国使者既然说是机密,应该不足为外人道也,不过具体的原因,还是应该告之陛下才对。”林太尉默默看那使者一眼,眼中的意味不言而喻,想要合作,就得拿出诚意。 “这,既然使者无法说明缘由,为了我朝安全起见,这通商一事,朕恐怕不能同意。”老皇帝沉吟着开口。 那使者似乎也早已经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再次对着老皇帝行了一番燕国的礼仪,开口说道:“皇上有所顾虑是人之常情,不过司丞也考虑到了陛下的难做之处,是以在方才的国鉴的最后一页有向陛下澄清其中缘由,相信陛下看过之后自有主意。” “燕国你们是什么意思?通商合作是你们自己提出来的,如今竟然还在大殿之上卖关子,真是岂有此理,还将不将我大6朝放在眼里了!”夏洛侯气愤的甩了甩袖子。 “父皇,燕国不过是弹丸之地,这么些年,一直闭关锁国,不与外界交流,估计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我朝实力强盛,又与胡夷与南疆都有贸易往来,区区燕国,根本不必放在眼里。”皇甫瑞看老皇帝的脸色打开看了国鉴的最后一页之后表情阴阴沉沉的,拿捏着他的心思愤然说道,不断的开始指责挖苦燕国。 “父皇,儿臣早就听说过燕国的神秘,尤其是燕国的机关术,据说燕国的田地都是以机括生产,儿臣对此早就心向往之,若是真能与燕国通商,派遣我国的能工巧匠前往燕国学习,这对于农业生产落后的我朝来说是大有裨益的。”一国强盛,需农事强盛,皇甫瑾这话算是说到了老皇帝的心坎里去了。 群臣听后,也微微的动容不已,若真如三皇子所说,此等机关之术被我朝学来,那大6朝想要成就天下霸主也并非是难事啊。 “不知三弟是从哪里听说的,皇兄我怎么就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呢?”皇甫瑞争锋相对,冷哼不已。 皇甫瑾微微一笑:“我是在《天工造物》一书上看到过记载,书中记载有一事物水车,其能利用风动之能,将低洼之地的水汲往高处,让农户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灌溉田园,实在是一农业之利器,可惜,时隔多年,那水车的模样已经失传,若真能得此水车,我朝北方的旱情之危可解。” “荒谬,真是荒谬!”皇甫瑞对皇甫瑾说的神乎其神的水车极其不屑一顾,“三弟,我记得《天工造物》一书可是父皇早年就列为*的,三弟你居然偷看*!该当何罪!”他厉声呵斥道。 “《天工造物》?”老皇帝眼神疑惑,皱眉看向皇甫瑾。 皇甫瑾跪地叩头,身形不卑不亢,趁机进言道:“父皇,《天工造物》一书是儿臣很早就看过的,那时候父皇还未曾将此书列为*,而且儿臣认为此书的内容精神有些荒唐,但里面的起奇淫技巧还是可圈可点的,若是能够增减一些内容,是利农之大事也。” “父皇,三弟分明是在狡辩,还大言不惭,那《天工造物》的作者对父皇可是犯了大不敬之罪,这等大不敬的书怎么可以广为流传呢?”皇甫瑞反唇相讥,心里暗暗得意起来,没有想到皇甫瑾居然会大意失荆州。 那个《天工造物》的作者原本是宫里的言官苏晋,行使的是谏议大夫的职责,那苏晋后来为了前朝的一个旧吏求情,惹怒了父皇,从而被父皇给杖杀了,这等叛国之人的书有什么好看的!&1t;!--over-->&1t;/div> 第553章 燕有美人 “大哥这样说定然是没有看过《天工造物》一书才会如此言之凿凿,若是大哥看了此书,定不会是这个态度,里面的水车是利农之器物,流马是军事之行军利器,言官苏晋冒犯父王的天威是死有余辜,但书是书,人是人,父皇,儿臣私下认为应该区别对待。”皇甫瑾据理力争,大有深意的看了燕国使者一眼。 燕国的机关术冠绝天下,大6朝地广物富,然而农事和军事器物方面都很薄弱,他在这个时候故意提起《天工造物》一书不过是在宣扬国力罢了,也是趁机在向燕国提条件。 “这书是*,我怎么会去看一本*呢?三弟偷看*,不知三弟是存了何种居心?”皇甫瑞觉得今日的皇甫瑾真是荒唐,居然去夸赞一本*,看父皇怎么惩治你! 眼见着事情越演越烈,6远风站在一旁,脸上渐渐显露出凝重的眉头深锁的表情,对于燕国的机关术,他也略有耳闻,当年也确实是名动天下,比之大6朝也是不遑多让,甚至让其他各国望其项背,皇甫瑞连皇甫瑾的用意都没有懂,这样的人又如何会是皇甫瑾的对手呢? “你们不要吵了,朕自有主张,那本《天工造物》朕回去自会看看,温言使者辛苦,来人啊,带使者先下去休息。”老皇帝挥了挥手,礼部立刻有人恭敬的将燕国使者给请了下去。 大殿之上再次响起老皇帝声音,“你们方才所说之事朕自有定夺,除了国鉴,燕国使者还给朕呈上了一份书简。”老皇帝沉吟片刻,声音威严无比。 大殿内议论凿凿的声音迅速的沉淀下来,皇甫瑞还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刚想上前进言,被6远风伸手拦住:“不可。”他只得往后退了回去,甩了甩袖子。 “皇上,微臣认为燕国使者想要与我国缔结合约就应该拿出诚意才是,不知燕国的诚意何在?”皇甫瑞已经输了一阵,6远风开始想要扳回一局着。 “朕已经看到了燕国的诚意。”老皇帝伸手掂了掂手上的国鉴,目光炯炯,声音如洪,“朕相信燕国对于这次的合约还是非常有诚意的。” “陛下英明。”燕国使者再次趁机行礼,赞扬老皇帝的英明睿智。 “皇上,眼下局势错综复杂,胡夷在乱,南疆虽然在朝,但也才刚刚议和不久,燕国又与我国隔海相望,避世而立,甚为神秘,若是贸然与之通商,若是有些有心人故意散播一些风言风语,到时候难免人心惶惶,依臣之见,皇上不妨派遣使者视察燕国之国情,到时候再商量具体的通商章程也不迟。”6远风上前微微一拱手,很明显,燕国这次在简章里面给的诚意很是让皇上满意,已经打动了皇上,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应该按照他的计划进行了。 当然,这个人选非是他们昨夜商定好的夜怀莫属了。 想到此处,他俊美的脸庞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凝重的神色,皇上的心思叵测,事情究竟会进展的如何,还要看天意。 他话音刚落,就立刻引得一众亲太子派别的群臣的应和,老皇帝也是愣了片刻,想了想,觉得也很有道理,燕国的司丞在国鉴之中虽然也给足了诚意,但他是一国之君,也得顾全大局,不能因为一点利益从而因小失大,6远风的提议甚合他心。 “6爱卿说的在理。”老皇帝点点头,长叹一声,“这样的话,众位爱卿觉得谁去更合适呢?” “皇上,微臣认为派遣之人既可以彰显我大6朝的天朝之气度,也应是朝中的栋梁之才,这样才能彰显我国的国威,也能让燕国看到我朝的诚意。”夏洛侯趁机进言。 不少朝臣也跟着点头附和起来。 “父皇,儿臣举荐6相!”皇甫瑾上前一步单膝跪地,“6相能文能武,又是文武百官之首,众所周知,6相还是四大世家之中的6家家主,派遣6相出使燕国足以让燕国司丞感受到我朝合作的诚意!” “这样一说,6相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老皇帝有些动心,疲惫的神色里也是精光一闪。 “父皇,儿臣私下觉得有一人比6相更为合适!”皇甫瑞眼见着自己最大的臂膀就要被派遣远走,这怎么可以?连忙急急出列跪地举荐道。 “太子你要举荐谁?”老皇帝对他的这副行事作风隐隐有些不悦,如此沉不气之人,堪为国主? “儿臣举荐宣王!”皇甫瑞掷地有声,清朗的声音在大殿之内久久徘徊。 “宣王?”老皇帝凝起眉头,众位大臣也是屏住心神,殿内几乎连呼吸声都寻不见着。 “不错,儿臣举荐宣王。”皇甫瑞看父皇沉思,以为是自己的机会来了,连忙开始自陈其说,“宣王是我朝的战神,武功卓绝,威震天下,相貌堂堂,若是派宣王出使燕国,不仅能够彰显我国的军威,也能让燕国对我朝存有不良心思的人有所忌惮。” 同时也能为他到时候登基上位除去一个很好的绊脚石,6相的计策实在是高,皇甫瑞正在暗暗窃喜,觉得这块绊脚石很快就要被扔去燕国了。 “皇上,微臣觉得不可。”林太尉上前一步,随即又道,“宣王声名远播,我朝正是因为有宣王坐镇,西凉才能对我朝俯首称臣,若是将宣王派去燕国,西凉知我朝无人坐镇,必然辉再次来犯!” 林太尉的一席话表面上是在劝阻皇上不要让宣王出使燕国,细细思虑一番却能发现里面隐藏的猫腻,每一句话都似乎踩中了为帝王者的尾巴。 为帝王者最是忌讳臣子功高盖主,林太尉还将宣王说的如此的丰功伟绩,仿佛西凉不敢来犯,对大6朝俯首称臣就是因为有宣王在,无论是哪个帝王听了都会大发雷霆,越发会视宣王为眼中钉。 林太尉的这番话真是居心叵测的很啊! 他话音刚落,皇甫瑾锐利冰冷的眼神瞬间望向他,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林太尉垂了垂首,耷拉着脑袋,仿佛方才那股犀利无害的言论不是他说的一般。 他这话一落,6远风心头的大石头也瞬间落地,没有想到站在皇甫瑾身后的林太尉这次居然会帮着自己,看来林若婷被流放的事情,林太尉还是未能释怀啊。 “大胆!”老皇帝盛怒非常,“朕的朝廷何时只有宣王一人了!朕分明还有6相,安世子,云世子……” 老皇帝正列举着,忽然官员之中响起一声清亮的应和之声。 “臣在!”云镜站在一众官员中央,仰着头打着哈欠,睡眼惺忪,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纵然他站立不稳,然而深墨色的官袍穿在他的身上一丝褶皱都看不见着,看他的背影便能让人知晓何为龙章凤姿,他一打哈欠,不少官员的目光都幽幽的飘落在了他的身上, 上至老皇帝,下至6远风,皇甫瑾,皇甫瑞,林太尉,还有夏洛侯,眼神都纷纷变得怪异起来,静默不言的安慕白也投来疑惑的目光。 云镜经受着众人各色各样目光的洗礼,瞌睡也醒了,脸不红气不喘的咳嗽一声,神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皇上,您方才喊我?” 云镜进京之后,老皇帝先是给他安排了一个内阁的位置,后来又给他升了官,如今一升再升,一眨眼已经是位列中丞,虽然说还是个闲官,他说一句话,满朝的官员甚至是老皇帝还是要给他几分薄面的。 老皇帝突然目光变得匪夷所思起来,他清了清嗓子喊道:“云世子,朕看你多日操劳,身子略有不适,不如早些回去休息。” 刚要摆手让人将云镜给拎出去,云镜那厮立刻就精神了起来,眼睛也瞬间变得神采奕奕的,整个人一刹那又有了冠盖满江南的风华之气,他清了清嗓子,抬首谢恩答道:“多谢皇上疼惜,我病无大碍,只是臣昨日在烟雨楼的茵茵那里多喝了几杯,方才神思还有些混沌,如今已然清明了许多。” 朝中大臣显然已经对他这种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情况也已经见怪不怪了,老皇帝也是如是,因此对他也格外宽厚一些。 只要是没有野心的人,他都能容,云镜能够沉迷于京成的花红柳绿中,这倒是少了他很多的功夫,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方才我听见皇上似乎在选合适的人去出使燕国,皇上您看微臣合适不?”云镜腆着脸问道,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他这副模样,引来不少朝中肱骨大臣的叹息。 老皇帝似乎也忘记了生气,对他的请求也有了几分玩味:“哦?云世子为何想要出使燕国?” “燕国使者来朝是为了一个人,本世子出使燕国却是为了一句话。”云镜难得正色的道,一张似云出岫的脸也难得的有了之前传闻中的云端高阳的风采。 朝臣都屏息凝视,等着云世子的高见。 老皇帝以手撑,眯了眯浑浊的老眼,有些期待:“什么话?”&1t;!--over-->&1t;/div> 第554章 故人之交 “本世子听说燕有一美,可一顾倾人城二顾倾人国,如此美人,本世子自然要去见识见识一番,方不枉此生光景啊。”说完,他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整个人的风华也随着他的大笑湮灭成灰烬。 他说完之后,活动了一下自己有些发麻的膝盖,忽然察觉到四周看他的余光都开始透着一样,他微微一偏头,同不少对他抱有期望的大臣薄怒无奈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忙含笑着冲他们打招呼着。 朝中的那些有为的大臣对于云世子早就略有耳闻了,都想着云世子入朝之后,以他之能一定能够改革弊政,将朝廷治理的焕然一新,哪曾想到云世子入京之后全然沉浸在酒池肉林之中,丝毫不知进取。 他们本期待着云世子能够说出一番比太子和三皇子都更为壮阔的话,却不想还是失望了。 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甚至还有不怕死的言官弹劾他的,列举了他的七条罪状。 其罪一,身为朝廷官员,时常出入风月场所,不修身养性,治国齐家平天下,却整日沉溺在美色肉林之中; 其罪二,世子府屡次扩建,侵犯民宅,住宅超过了世子这个位置应有的住宅面积; 其罪三,多次乘坐轿撵入宫,依据大6朝的制度,三品之下的朝廷官员是不可以乘坐车马入宫门的,而他还坐的是六人抬的大轿入宫…… 其罪四,不思朝政,时常流连花街柳巷,不上早朝,也不参与政事。 其罪五…… 每次有言官弹劾云镜,老皇帝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为了堵住群臣的悠悠众口,就会当众呵斥云镜几句,最后再以罚他三月俸禄的裁决告终。 朝中的官员都知晓这是皇上有意的在偏袒云镜,不然就凭言官上谏的那些罪名,搁在一般人身上,也足以去其乌纱,撤职流放,重则更甚,甚至能够被砍头下狱。 至于皇上为何会纵容他,满朝官员都心知肚明,先前还有不少言官参云镜一本,后来参多了,看皇上有意偏袒着云镜,索性言官也懒得参了,满朝官员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了上朝的时候多了云镜这样的一个怪物。 云镜说完,引来不少朝臣的叹息,众人纷纷摇头,老皇帝也是眯起了眼睛,淡然开口:“云世子可想好了?燕国路途遥远,山长水阔,来回也得一两个月,你家的茵茵怎么办?” 云镜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当然应该携美同行,只是这样一来,未免怕燕国那位美人吃味,为了博美人一笑,给美人留个好印象,本世子也就只好忍耐一番了。” “哈哈哈,云世子果然是性情中人!”老皇帝难得哈哈大笑几句。 照这种情形下去,眼见着老皇帝就要命云镜出使燕国,皇甫瑞再次耐不住性子,6远风也是眸光一凝,没有想到半路会突然杀出来一个云镜。 他抬起眼眸,不动如山的看着云镜,云镜三番两次都帮衬着夜怀,这个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他以为他这样就可以为满身罪孽的云王府恕罪了不成? 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父皇,宣王才是上上之选啊,父皇!”皇甫瑞见大势已去,不死心的再次劝谏,脸色急急。 “父皇,儿臣先前觉得6相当为最合适的人选,如今想来,或许云世子更为合适,父皇,儿臣举荐云世子担任此次出使燕国的使者,还望父皇成全!”皇甫瑾也不甘落后,同时进言。 “朕心中已有决断,云世子素来云端高阳,在江南盛有美誉,此次出使燕国,朕希望你能好好为我朝争取更多的利益,也希望你能体察燕国的民情,去了燕国也不可偷懒,不要看见美人就忘记自己身上的责任。”老皇帝清了清嗓子,容颜肃穆,一番话说的十分正经,眼睛盯着云镜,似有所思。 “微臣谢过皇上了!皇上放心,臣定不辱使命!”云镜欣喜谢恩,一双风华绝代的细长长眸里浸着喜悦,整个人光华高贵中又带着一丝慵懒,让人移不开眼睛。 “父皇不可啊!”皇甫瑞心有不甘,这样一来,他们商量好的计划就泡汤了。 “朕意已决,瑞儿你休要多言了。”老皇帝正色道,语气不容置喙。 皇甫瑞纵使再心有不甘,也不得不退下了着,甩袖叹了一口气。 “有本起奏,无本退朝!”陈公公看老皇帝意兴阑珊,连忙对着朝臣喊道。 满朝鸦雀无声。 “散朝吧!”老皇帝转身出了大殿,群臣皆散。 这时有一位小太监来到皇甫瑾的面前,恭敬的行礼道:“皇上让奴才前来请三皇子去御书房一趟。” “好。”皇甫瑾点头,跟着小太监出了大殿,往另外一条通道走去。 6远风看着这一幕,深沉的眼眸越发阴沉了几分,他刚要出殿,忽听到后面有人喊他:“6相的心思越来越叵测了呢。” 6远风将迈开的官步收了回来,转身看向向他走来的云镜,一身光华高贵,气质淡然,又是那副讨厌的贵族公子的举世风华的做派,他抬起眼眸,看进云镜的眼里:“那也不及云世子高瞻远瞩。” 云镜站在门口,晨风吹乱他的黑色官袍,一丝发丝也散落出来,他也含笑回望着他,越发笑的从容起来:“京城里的烟雨楼待腻了,去趟燕国开开眼界也是不错的,本世子对燕国可是心向往之,6相也本是寄情山水之人,不如与本世子一同同游燕国可好?本世子相信,以6相的长相,去了燕国一定会比本世子更受欢迎,莫说是掷果盈车,就是掷榴莲的姑娘估计也是有的。” 6远风嘴角抽搐一番:“我还以为你不会在这种朝廷之地与我说一句话呢。” “是6相站的太远,我与你中间隔着数个人,想说也说不上话啊,本世子还是非常念旧的。”云镜清风过袖,笑的越发让人捉摸不透。 6远风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他瞧他一眼,淡语道:“云世子这是在怪我私自入朝侍君了?若是可以,我也想像你一样,但我本就与你不同,你一出生就有云王府,我却一无所有。” 二人站在大殿门口处,他俯视作鸟兽状散去的群臣,忽然手指了指皇甫湛即将踏出宫门的背影:“你看到他没有,他也和我一样,此生都摆脱不了命运的束缚的。” “我知你有苦衷,可你不想做的事情,别人还能勉强不成?当年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我也深表遗憾,之后也派人搜寻过你,只是没有想到,你会拜了雪山的白老为师。”云镜喟然一叹,小的时候他就见过6远风。 那个时候的6远风还活泼一些,有些怯怯的,一身风骨却极其出彩,如今少年长大,一身风骨虽然犹存,可少年再也不复往昔的活泼之色了。 再次看到他的时候,他面容清淡,性格内敛,传言他的手段也极其血腥,这些,都无法再让他联系到他会是那个教自己弹琴的一面之缘的小伙伴了。 一去经年,物是人非啊。 “当年是谁送你去的?”云镜喟然一叹,不着痕迹的转换问道。 6远风表情淡淡:“如今,你还有知道的必要嘛?这次你坏了我的好事,我又如何要告诉你这些?”似乎对方才的事情还耿耿于怀着。 “好,好,那我就不问了,我们多少也算是半个朋友了,既然是朋友,那不如你就看在我坏了你好事的份上,请本世子去烟雨楼吃一顿好了,就当是你对本世子去燕国的送别酒。”云镜抬头看他,眉梢轻扬,似乎世间的事情没有能够令他烦忧的。 6远风看了看他,觉得这个人真是无赖,朋友? 除了她之外,他何时奢侈过这种东西? 想了想,清淡的脸上露出一丝慰藉的笑容,最后妥协似的笑了一声:“杏花楼的芙蓉醉鸡还是不错的,你可曾去过?” 云镜正将垂下衣袖整理一番,听完,偏头看他,脸色愉悦:“杏花楼?本世子喜欢!说不定在那里还能看到冉儿姑娘呢!” 听他提起高冉冉,6远风心思一动,面上仍旧是那副不动声色的清淡模样。 云镜觑他一觑,催促道:“还不快走?” 杏花楼,天字号二号房。 6远风与云镜端坐在窗户一旁的软塌之上,两人的中间隔着一方案几,上面摆着两杯茶水,边上是红泥小火炉在细细的温着茶水,火光跳跃之间,6远风抿了口茶水,率先打开了话匣子。 “我来京城的时候就听说杏花楼的天字一号房是个禁地,觉得甚是有趣。”6远风手上端着一杯茶,旁若无人的说道。 “所以你就作了一番梁上君子?”云镜直接戳破那天夜里的事情,他也扮作了梁上君子去隔壁窥探天字一号房的秘密,结果就刚好碰上了6远风,两人也就顺势切磋了一番,久久未分胜负,最后因为怕碰倒屋子里的花瓶而不得不停手议和。 云镜忽然轻笑一声,这些事情想想便觉得有趣。 “这么久了,你可有发现?”6远风看着对面的人,觉得他就不该与他来喝这个上午茶,轻咳一声,掩饰着当日的囧意,再次试探着问道。 “屋子里的美人图不错,是我欣赏的类型。”云镜看了看院子里含苞待放的梅花,眼神有些飘远,“可惜美人已经要种入别人家的院子里了,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啊!”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1t;!--over-->&1t;/div> 第555章 情字误人 6远风心里明白了个大概,三分的诧异之间带着七分的理所当然:“我早就猜到会是她的地盘,一直都不曾遇见,这样想想,这也确实是她能做出的事情。” “她能做出的事情还很多,这个女子一直都让我很惊喜。”云镜折扇掩面,笑的如同狐狸一般狡黠无比。 6远风一愣,他还是头一次从云镜的口中听他夸这样一个女子,脑边浮出那女子的倩影,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美人他也见的许多,也无一人如她般有灵气,又极其富有智慧,这样的女子就算当初没有赢那盘棋,她也能让人见之忘俗,过目不忘。 “的确很惊喜。”6远风微笑的眸中闪过一抹赞许之色。 云镜眨眨眼睛,将6远风的深情收入眼中,含笑不提,不着痕迹的说道:“今日我看皇上的印堂发黑,面有土色,眼眸稍显无光,脸色白中泛青,这是中毒虚弱的症状,我听说太医院只称皇上是得了绝症,这太医院的太医都快变成庸医了。” “毒不是我下的,你不必如此旁敲侧击的打探,我有的是耐心,但是,这不代表别人也有,你这次去燕国也好,至少,我还能存有半个朋友。”6远风一席话说的真挚,他向来孑然而行,孑然而立,孑然而为,世人道他残忍,他心中自有一轮明月,而云镜,或许就是能够窥探他心中明月之人。 “你能引我为半个知己,作为你的知己,我又如何会不知道毒不是你下的,我是为你觉得可惜而已,以你的才华,若是择一明主,分明可有大作为,你偏偏让一字困住了双眼,那东西本来就不是你的,你能够遇上,已然是万幸,又为何要贪心的想要将她留在身边呢?”云镜喟叹一声,以6远风的才干,如果能够择一明主,必然会流芳百世,功垂千古的。 “呵,贪心么?”6远风撑着下巴看向窗外,此时的他束起发梢,头戴高帽,身着浅绛色里衣与白色罩衫,整个人看起来内敛高贵,温润如玉。 他手中的茶盏轻轻抬起又落下,如此再三,他才一笑,迷茫的心念也似乎明朗起来。 他蓦然拿起茶盏,笑的清浅:“人生在世,我从不曾为自己活着,如此,贪心一次又何妨?你就当是我任性一次了。” 云镜叹息一声:“情字误人啊。” 他揉了揉额角,有些头疼的道:“看来你是没救了。” “那你呢?”6远风突然目光锐利的望向他。 云镜向来清朗的神色微微一僵,旋即,僵着的嘴角漾开:“有一个太过聪慧的朋友也未免是人生乐事,你这样当面戳破本世子的心思,让我好没面子的。”他表情委屈,似乎已然超脱了情之一字。 “你比我豁达许多。”6远风苦笑一声,“我终究是比不上你。” 云镜笑笑,低头看着手边琥珀色的茶水,里面倒映着他的一双剪瞳,分明有一团雾气凝在其中,若他真能如别人看到的一般豁达就好了,也就不必总是装出一副沉迷酒色的模样了。 内心的*在深夜里积聚再三,他甚至都快不能控制自己的思念了,那样的女子,他也想将她捧在手心,哪怕是锁在自己的身边。 但是他不能,他希望看到的明媚的她啊。 因此,在今天朝堂之上,他才会跳了出来,主动举荐自己出使燕国,去散散心,也是为了不再伪装自己,这些天他伪装的也好累,6远风给他送来这样一个好的出去透气的机会,他又怎么会不把握呢? 只是如此一来,他就不能再保护她了。 不,她不需要他的保护才对,她还有他,还有夜怀,那个人将她捧在手心里,他相信他会将她保护的很好,再者,就算没有他,她自己也一样能将自己保护好,这个杏花楼里潜藏的影杀的高手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没有什么比得上比不上的,我这次去了燕国,回来之后不管我在京城里看到留下来的是你还是他,总之,我都不希望你做傻事。”云镜认真的看着6远风,夜怀与6远风,这两个他都不愿意失去,可他们都是极其自傲之人。 京城的天是会变的,谁胜谁负,总有一方不愿意将就于世,这是他们俱来的骄傲,也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场面,他希望他们都能够好好的。 “傻事?你是觉得我一定会输给他么?”6远风定定的喝了一杯茶,语气冷冷。 “我不知道你手里还有什么杀手锏,此番找你前来也只为了叙旧,这是将你作为半个知心朋友之言,你若是觉得不喜,就不必放在心上了。”云镜淡然饮茶。 “你放心,等你归来之日,还是这个地方,我依旧在。”6远风谈笑风云。 “那我就等着了,恰好我今日也没有带银子,这饭钱,你可记得付。”云镜从软塌上坐了起来,穿上长靴,站了起来,施施然的笑着,“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去看我的茵茵了,6相可要同去?” “茵茵的身段,容貌,气质都是一等一的,保证6相去了绝对忘忧。”云镜折扇掩面,点点红梅的扇面之下是一双慵懒的笑眼,虽是邀请,半分也没有停留,身子依旧往前走着。 “不必。”6远风将手上喝尽的茶杯放下,嘴角扯起一丝愉悦的笑意,“论起美人,天底下的美人大抵都该长成云世子这般才方不辜负美人二字!” 走到楼梯口的云镜闻言脚下步履一颤,差点摔下楼去,他恶狠狠的从楼梯上爬了起来,抬头对着6远风狠狠的蹬上一眼,才缓缓离去,离去之前,还恶狠狠的故意叫了两百只芙蓉醉鸡与一百坛伶仃醉,交代了让送到烟雨楼,至于那账嘛。 姑且都记在6相的账上吧! 回了高府之后的高冉冉被自己的二哥与二嫂喂了一天的狗粮之后,索性就钻进了书房,躺在柔软舒适的小榻上看起了闲书,一边又吃着柳儿洗好的果子,到了用餐的时间,就吃着听竹悉心让厨房准备好的饭菜,小日子过的不亦乐乎。 到晚饭的时候,随侍在她身边的柳儿和听竹将她轻轻唤醒,叫醒她去用饭,因为没有夜怀的美色相伴,她的饭量不禁渐渐下去了不少,柳儿和听竹看着自家小姐日渐憔悴的体态,看在眼里是急在心头。 这不,特意避开了老是喂狗粮的二少爷,特地去将大少爷给唤了来劝解。 “大哥?你怎么来了?”高冉冉望着突然到来的不速之客,再看了一眼旁边心虚的听竹和柳儿,心下了然了几分。 “我来看看你,我听柳儿和听竹说你这两日都没好好吃饭,你与宣王闹别扭了?”高宇哲摸着她的头,眼角眉梢里带着三分的春风得意。 “没有,他最近是有些怪怪,不过我们没有吵架。”高冉冉解释道,看大哥的神色带着些许喜色,她抿唇一笑,“我看大哥春风得意,是否近来将有喜事?” “大哥先别说,让我先猜猜,是不是大哥将要抱的美人归了?最近大哥不在府中,我听闻大哥似乎都是与柳言出去放灯了,那京城西郊的美景有这么好看么?”高冉冉故意打趣高宇哲。 高宇晟也不怕她笑话,他昨日与言儿表明了自己的心意,言儿娇羞之下接纳了他,并同时表露了她的心意,原来言儿也对他心生好感,两人已经私定了终身了,他也已经计划好挑个好日子就去柳尚书家提亲。 “也不怕妹妹笑话,我已与言儿表露了心迹,但我没有想到的是言儿也对我心生爱慕,我正私下计划着挑个好日子去柳尚书家提亲。”说完,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又觉得自己此举有些唐突了佳人,忙又向着高冉冉询问道,“我这样会不会太着急了一些?” “大哥与柳言姑娘两人如今坠入爱河,情意绵绵,此时提亲最是适当,何来唐突一说?”高冉冉也是内心欢喜,真心为大哥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感到高兴着。 “听你这样一说,我就放心了,你之前有帮着二弟打理聘礼之事,我想。”高宇晟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大哥,你这是终身大事,做妹妹的我自然应该为你出一份力,再说了,这是好事啊,我们都是自家人,帮大哥筹划是分内之事。”高冉冉上前挽住高宇晟的手,极其亲昵的说道。 “可是你的身子。”高宇晟还是不想她太过劳累。 “你放心,我的身子好着呢,就是最近胃口不太好,可能是天气太冷的缘故吧,你别忘了,我有武功傍身,身体比大哥你还要好的。”高冉冉拍了拍高宇晟的肩膀,手上用上了两分内力。 高宇晟被她拍的轻声咳嗽了一声,转而将她扶到了榻前,又将盛好的饭碗端到她的身前:“不管如何,饭还是要吃的。” “好,我吃,大哥也一起吃。”高冉冉接过碗筷,连忙也招呼着他一起用餐。 两人亲情融融,室内顿时也温暖了起来。 “哦,冉冉,对了,今天上朝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与他有关也与他无关,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夜怀今日不知何故,没有来上朝,而且出使燕国的人选已经定了云世子,因此这件事情他也不知该不该说。&1t;!--over-->&1t;/div> 第556章 闯宫 “他?”高冉冉敏锐的扑捉到他话中的字眼。 “哦,我说的是宣王,不知何故,今日宣王并没有上朝。”高宇哲有些担忧的说道。 “应该是有事吧。”高冉冉嘴边的饭菜也开始有点食不知味了。 高宇哲点点头:“应该吧,今天燕国的使臣突然到访,说是想与我朝通商,皇上也觉得此事有利可图,就打算派使者出使燕国看看,再商量具体的通商条例,对于这个人选,三皇子推举了6相,而太子,太子推举的是宣王。” “结果呢?”高冉冉放下手中的碗筷。 “后来云世子突然就举荐自己去往燕国,被皇上应允了,不得不说,除却6相和宣王之外,云世子的确是最好的选择,若是从前的云世子,那便是最佳的人选了。”高宇哲有些喃喃自语着,“而且我看朝中似乎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太子一派与三皇子一派在朝中的势力日益割据,处处针锋相对,并且皇上近来的身子也似乎大不如前……” “大哥,我想去一趟宣王府。”说话间,高冉冉已经下了软塌,披好了外袍准备出门了。 高宇哲吃着糕点的动作一顿:“这么晚了,你还要出门?” “我没事,大哥,大嫂的事情你要抓紧定下来,如果我猜的没错,朝中恐怕很快就会有一番大的变动了。”高冉冉蹙了蹙眉头,在高宇哲疑惑的目光之中走出了房门。 “我要见王爷。”高冉冉被宣王府的侍卫拦在了门前。 “王爷已经歇下了,还请高小姐不要为难我们。”守门的侍卫冰冷的拒绝着她。 “他不可能会不会见我的,让我进去!”眼见着朝中局势马上有变,他到底在筹划些什么? “抱歉。”守门的侍卫冷冷将她拦在门外。 “若是我非要见他不可呢?”高冉冉提起内力,以她的武功,门口的两个侍卫压根不是她的对手。 “高小姐,请不要为难他们了。”就在两边剑拔弩张的时候,铭城一袭浅灰色的衣裳从远处走来,目光炯炯,深邃无垠。 “我要见王爷。”高冉冉直抒来意。 “不好意思,高小姐,王爷说了恕不见客,高小姐还是请回吧。”铭城嘴唇动了动,非常谦恭有礼的做了个“请”的姿势。 面对夜怀的再三不见,高冉冉知道就算是自己硬闯进去,夜怀也不会见她的,既然如此,那她硬闯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她冷静下来,舒了一口气:“那你转告他,记得让他小心。” “在下一定会代为转告的。”铭城点头,点了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你们护送高小姐回府,一路保护好高小姐。” “属下遵命!” “不必了。”高冉冉扬手,面对夜怀拒而不见的态度,她整个人也变得清冷起来,透着疏离之色,“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打扰了,告辞。” “高小姐。”铭城还想劝解,看她已经远去,望着她寂寥的拐过街角的背影,不由长叹一声。 “参见王爷!” 一袭玄色的绣着大块菖蒲花的衣袍飘入视线,来人脚步沉静,束发的银冠将他冰冷的嘴角衬托的越发冷冽。 “王爷为何不愿见高小姐?”望着自家王爷看着佳人飘远的视线,铭城心里再次叹息一声,王爷应该是很想见高姑娘的吧? “暂时的分别是为了更长久的厮守,铭城,你不会懂的。”今夜的夜怀似乎格外的有些伤感,举头望月,月色如水,这样冰凉的夜晚,很快就会过去的。 不懂么?他除却亲情,对男女之情的事情是有点不太明白,高小姐住在王府的这么些日子,他能感受到王爷比以前孑然一身的时候要开心许多着,王爷这样对高姑娘,应该是在保护她吧? “本王让你打探的消息你打探的如何了?”夜怀收回目光,转而问道。 铭城闻言心思一沉,连忙跪地道:“回禀王爷,属下已经打探到了,皇甫氏的两位帝师已经出山,属下派人跟踪他们到苏州的时候似乎被两位帝师察觉,派去的人回禀说已经跟丢了,属下失职,还望王爷惩罚。” “这件事情不怪你,若是你的人能够跟踪他们一路进京,那他们就有愧帝师之名了,如果所料不差,算算日子,他们这时候也应该进了京城了。”夜怀嘴角抿起一抹冰冷的笑意,皇甫氏的两位神秘的帝师么? 呵,相信很快就会见面了。 “多谢王爷手下留情。”铭城谢恩,忽而想起一事,再次道,“王爷,派去跟踪两位帝师的人还传来一个消息,说是两位帝师似乎与传闻颇有些不同之处,那女帝师在发现我们的人之后并没有杀了他们,反而还有意的避开了我们的人。” “哦?这倒是有趣了。”夜怀起了些许兴趣,嘴上这样说着,笼在袖子里的双手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是的,似乎女帝师并不如传闻中的那般狠厉,属下也正是觉得这点奇怪。”传闻两位帝师手段颇为狠辣,有雌雄双煞之称,是皇甫王室里负责保护皇上安危最大的王牌,两位帝师可统领皇室之中的暗卫,就连暗主都要听从两位帝师的命令。 至于两位帝师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测,曾经十几年前,皇甫王室有一位不知天高地厚的王爷想要谋朝篡位,带领三十万军队打到了皇城之外,眼见着整个皇城都岌岌可危。 可就在那位王爷攻城的那天,事情有了转机,两位帝师突然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皇城的城楼之上,于三十万军之中,斩杀了那位王爷和攻城将领的头颅,敌军霎时大乱,是两位帝师用玉牌站在城楼之上自表了身份,这场战乱才最终得以平息。 从此之后,民间就传言两位帝师有扭转皇室乾坤之力,说起来,在如今皇上当政期间,两位帝师也就出现过那么一次。 之前也有出现过一次,不过那已经是先皇传位给当今皇上的时候的事情了。 因此,民间也有流传说,两位帝师只有在江山更迭易主的时候才会出现,那么如今两位帝师出山,那这就意味着大6朝将迎来一位新皇了么? 可是为何自家王爷什么动静也没有,一心只想着操办婚礼?这貌似不是自家王爷的风格啊。 云世子次日便带了随从出使燕国,高冉冉前去送行,也没有被云镜接见,除此之外,她去找过安慕白,安慕白也闭门不见,几番无奈之下,她也只能坐在府里等着今日的消息。 这样的日子忐忑不安的过了一阵,眼见着京城里的血雨腥风很快就要来临,然而这天,就连皇宫里也似乎没有感觉到,更遑论是坐在院子里闲来无趣赏梅的高冉冉了。 太子发生政变的这边,皇宫内外都如往常一样平静祥和,冬日的天气也一反常态,有些许明媚的阳光透过了御书房的窗格照进了房间里面,很是温暖,老皇帝坐在几案之前批改奏章,不时揉着额角。 在御书房的正中央,还有着一方香炉,里面静静的燃着淡淡的龙涎香,香气隽永而清新,袅袅的雾气从炉中轻轻的飘向空中,在空中挽起一个圆圈,消散而去,留下的香味让人熏熏欲罪。 “咯吱!”忽然御书房紧闭着的房门被人突然用力推开,一道窈窕高贵的身影从门口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 声音典雅,女人味十足,老皇帝听后冷眉一蹙,手边的毛笔不自觉的停了下来,看向来人,沉声问道:“皇后,朕说过,没有朕的接见,任何人不得跨入御书房一步的嘛?皇后你是后宫表率,什么时候也将朕的话当做耳旁风了?”细听之下,还是能听出几分中气不足。 皇后美眸里闪过一抹得意之色,急急忙忙的走到案前,小巧的步伐之中带着一股戾气,保养得意的脸上此刻满是焦虑与害怕:“皇上,臣妾也不想打扰皇上,可是,可是三皇子他,他造反了!” “胡说!”老皇帝掷笔大怒非常,瑾儿谦虚有礼,是绝对不可能做出弑父篡位这种造反之事的。 皇后目光瞬间沉了一沉,果然和她预想的一样,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这么相信那个女人的儿子。 “皇上,谋反之事大过于天,这种事情臣妾怎么可能胡说呢,现在三皇子已经带兵入了皇宫了,臣妾是来救驾的,皇上,快跟臣妾走吧!”皇后满眼急切之色,半丝也不像是在说谎话。 只要皇上跟她走,她将他骗到她和瑞儿的势力范围之内,到时候他们就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朕了解瑾儿,瑾儿他不会这样做的。”听到这个消息,老皇帝非但没有着急,反而越发冷静自若,自有一股王者的威严,他冷眼看着皇后,枯槁的老手一把狠狠的抓住皇后的玉手,“倒是你,皇后,你这样诽谤瑾儿的居心何在”&1t;!--over-->&1t;/div> 第557章 废嫡立贤? 皇后微微一怔,似乎没有想到皇上会这么快就看出她的别有用心,她蹙了蹙眉,淡淡道:“皇上就这么不相信臣妾?” “朕与你几十年夫妻,你平时做的那些错事,朕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独你做下的另外两件错事不可原谅。”老皇帝平静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愤怒。 皇后听后,美丽高贵的脸蛋忽然变得狰狞起来:“那这么说来,皇上您已经知道本宫想要做些什么了?” 老皇帝重新坐回了龙椅之上,从几案上拿起一本奏折开始翻看:“你若是现在收手,朕还可以念在几十年的夫妻情分上,饶你一命。” “是嘛?”皇后站在原地,望着地面,冷冷的苦笑一声。 “那臣妾可否再问皇上一个问题?”皇后美丽的双眸紧紧的凝视着老皇帝,目光冷冷的。 “问吧。”老皇帝淡淡道,透着一丝不耐烦着。 “皇上是否是想让三皇子登基为帝呢?”皇后盯紧他面部的任何一个表情。 老皇帝骤然从奏折上抬头看向皇后,声音噤若寒蝉:“帝王当以贤者居之,瑾儿他心思弘大,又有治世之能,更难得的是,他还有一颗善心,他受了这么多年苦,还能不忘初心,这点很让朕欣慰。” “所以皇上您就忘记了大6朝皇室的祖训么?建朝以来,从来都是嫡长子登基为帝,什么时候皇上您也忘记了祖训了?说到底,皇甫瑾他不过就是一个先皇身边的一个洗脚的宫女所生的庶子,什么时候大6朝也轮到一个庶子可以问鼎帝位了?这要是传了出去,不是让天下人都要耻笑!” “皇后,立贤立嫡是朕说了算,后宫不得干政,皇后难道忘记了嘛!”老皇帝掌管大6朝多年,后宫之中的嫔妃从来都不曾干涉过朝政,任何人都不得忤逆他的想法。 否则后果只有一个字,死! “后宫不得干政?那她呢?那个女人当初不是也干政了?皇上当初不是也绕过她一命?”皇后满是讥讽的看着他,眼中已经没有了往昔的惧怕与惶恐之意。 “朕当初已经处罚她了!”老皇帝心情莫名的变得烦躁起来。 皇后迎着老皇帝锐利的眸光顶了回去,美眸中带着疏冷的笑意:“若不是朝中大臣参她的折子堆成了山,皇上哪里会舍得动那个女人一根毫毛?你巴不得将那个女人放在心尖尖上疼爱!” “啪!”的一声,在空荡荡的御书房内格外响亮。 “皇后,你要认清楚你的身份!你要是再提这些往事,朕立刻就废了你!”那个女人是他心头的一根毒刺,是他心中的禁忌,任何人都不可以提起,任何人都不行! “皇上这是生气了?愤怒了?皇上想要立皇甫瑾为太子,想让他继承帝位,估计也是因为那个女人的缘故吧!这么多年了,你何曾对那个女人忘情!就因为皇甫柔长的与那个女人有三分相像,你居然,居然还打起了自己妹妹的主意,这后宫里,你才是最肮脏的!”皇后摸着自己被打的红肿的脸,恶狠狠的瞪着老皇帝。 她对老皇帝步步紧逼,隐忍二十多年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了,言语之间犀利无比,直戳老皇帝的痛处。 “混账!”老皇帝怒不可遏,胸中燃起了一团熊熊的火焰,看向皇后的目光也变得分外凶狠起来,“反了你了,朕今天就要杀了你!” “怎么,本宫戳到皇上的两大痛处了么?所以皇上你才想要杀本宫灭口?”皇后冷冷的高抬着头颅,冷冷的望着老皇帝,“你觉得本宫的儿子比不过那个女人的儿子,想要废掉瑞儿改立那个女人的儿子为太子,就连遗昭你都写好了,呵呵,真是莫大的讽刺!” “你也不看看你的瑞儿这些年做了些什么!你以为这么些年,你包庇着瑞儿朕就不知道他强抢民女,草菅人命的事情了么?”老皇帝怒气汹汹,转身从背后的柜子的盒子里抽出一叠厚厚的奏章赤1uo裸的扔在了皇后的面前,“你看看这一条条,一桩桩,一件件,私吞军饷,结党营私,哪一样罪行不足以让朕废了他!” 皇后捡起那些奏章,上面的一条条罪行都触目惊心,有理有据,看得她哑口无言,却又痛心疾首,忽而她抬起一双赤红的眼睛,嘲讽的笑了起来,那笑声极为刺耳。 “本宫自从嫁给你为妻,这几十年来,自问对皇上尽心尽力,不曾犯过丝毫过错,尽心侍奉太后,善待皇子公主,瑞儿他是顽劣了些,性子狠厉了些,可你不觉得他最像是曾经的你么?瑞儿才是最像你的孩子啊!”老皇帝当年夺嫡的手段比瑞儿做的那些事情要狠历百倍,乃至千倍。 为了皇位,皇上可是亲手都曾算计杀害过自己的兄长,宣武门之变,就是他设计先皇在世时的先太子造反,他再举兵勤王,并当场于宣武门射杀了自己的大哥,也就是当时的景太子,手段比她的瑞儿更是很累百倍,比起他那些,他的瑞儿不过就是强抢了几个民女,杀了几个无用的奴仆而已,这些罪行比起他来,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朕当年做了什么事情用不着皇后你来提醒朕,朕的哪个像朕也用不着皇后提醒!”老皇帝撑在奏折上的手背青筋微凸,显然是气愤到了极点。 “皇上,事到如今,您还是打算一意孤行,想要废掉瑞儿嘛?”皇后拭去鬓边的两抹泪珠,下了狠心,眸色之中闪过一抹狰狞,唇色越发嫣红无比。 “瑞儿朕是非废不可的!”老皇帝冷冷的看着皇后,一字一顿的道。 立皇甫瑞本就是他当初为了拉拢皇后家族的势力,肱骨自己的帝位不得已才使用的手段,如今皇后一族的势力被他分散的七七八八,已经不足为惧,也是时候将太子之位还给瑾儿的时候了。 “好,很好!”皇后抿唇一笑,配上她大红的唇瓣,笑容变得诡异起来,她含笑着从绣着金凤的袖口之内取出了一抹明黄的折子,上面赫然写着“遗昭”二字。 看到这东西,泰然自若的老皇帝也为之脸色一变,手颤抖着指着皇后,脸色铁青:“这本遗昭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皇后,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背着朕与朝臣私相授受,你既然一心找死,那朕就成全你!来人,将皇后拖下去斩了!”这个女人是绝对不能留的,他必须当机立断! 御书房外静悄悄的,一片寂静无声。 老皇帝越发怒气震天:“你们听到没有,将这个践人给朕拖出去!”声音近乎咆哮。 突然,他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整个头都觉得一阵眩晕无比着,他几乎站立不稳,整个人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撞上了后边的书架,狼狈的跌倒在地,一双利眸里倒映着皇后明媚动人的笑容。 皇后笑的如同假面一般,高贵典雅的迈着宫步走到老皇帝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气喘吁吁,印堂发黑的老皇帝:“皇上,臣妾忘记告诉您了,您现在最不适宜生气了,您越是生气,死的也就越快,臣妾劝您啊,还是心平气和的和臣妾出去见见瑞儿吧,瑞儿今日可是最想着皇上您的!” “你,你对朕下毒!你这个卑鄙的践人!”老皇帝目光森寒无比,枯槁的手掌聚起全身的气力狠狠的挥向皇后,眼见着就要那一巴掌就要落在皇后脸上的时候,被皇后轻轻巧巧的躲了过去着。 “你怎么会。”老皇帝有些不敢置信,他那一巴掌出手的让人猝不及防,皇后她是如何躲过去的? “皇上,你以为我们同床这么多年,您真的了解本宫嘛?那你就错了。”皇后的眼中写满得意,这么多年,她都将自己的武功掩饰的很好,因为皇上他喜欢柔弱的江南女子,因此她就故意收起了自己的锋芒,扮作了娴雅的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的模样。 “你会武功?”老皇帝仍旧不敢相信,睡在自己枕边的人居然会武功,而且,这几十年来还将他蒙在鼓里。 “本宫很早就师承世外高人,就因为当年对你的惊鸿一瞥,我才收起了我的爪子,努力的学着那些江南的女子,学着她们走出妖娆的步子,学着她们整日涂脂抹粉,本宫多么喜欢骑马,可就因为你,本宫这几十年来,从不曾骑过马匹,甚至,我如今连骑马这项本能都忘记了。” 皇后的眼中闪着一丝悲哀,她曾经在家中最引以为傲的武功被她自己刻意的隐藏起来,化作一只柔弱的无害的小羔羊,终日的躲在这个男人的羽翼之下。 “你其实不必如此的,朕并非不喜欢你。”老皇帝认清了目前的形势,声音不自觉的放缓了些,开始采取柔情攻势。 “皇上,事到如今,你就不必再演戏了,收起你的那副深情吧,本宫现在看了就恶心,这么些年,自从宸妃那个女人走了之后,这后宫的女人你就从来没有将任何一个人放在心里,你对她们的深情与宠爱,让本宫看了都恶心,你现在做这些不过徒增本宫对你的厌恶而已。”几十年了,她今日终于可以放弃这个曾经令她无比迷恋的男人了。 现在的她对他只有满满憎恨与厌恶之情。&1t;!--over-->&1t;/div> 第558章 逼宫传位 “是朕的错,朕当初不该那般冷落你,也不该过分偏爱宸妃和瑾儿。”老皇帝心里计量万分,现在外面的人都被皇后给控制了,自己的枕边人还会武功,自己惹怒她不会有好下场的,他需要从长计议,等候时机。 “错了?偏爱?你以为就凭你的几句话,本宫就会放你一马了么?你放心,瑞儿他还用得上你,本宫不会让你这么快死的,等瑞儿登基为帝之后,本宫就下诏说你不治身亡,本宫会将你藏起来,慢慢折磨你到死。”皇后阴险狠毒的说出了自己的下一步计划,当真是半分情分都不念着。 “皇后,你当真对朕如此绝情?朕还是爱你的。”老皇帝坚信皇后对他还有一丝情谊,这么多年的情她怎么可能说断就断呢? “呵呵,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皇甫正华,我已经不会再相信你了,你也不用再想任何诡计了,你就等着本宫的瑞儿登基为帝吧,不要再挣扎了,这宫里宫外几乎都是我们的人。”皇后对着外面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几个侍卫立刻会意,走进御书房内准备将老皇帝带走。 “朕是皇上,谁敢!”老皇帝怒目以对,威严尚存,大声的斥退了那些上前来犯的侍卫。 “不用怕他,谁第一个将他拖出去,本宫赏一万白银!”皇后雪眸微眯,看着老皇帝苟延残喘的挣扎模样,心里痛快极了。 那些侍卫在宫中当值,一个月也不过是五两银子,一万两白银是他们一辈子都挣不到的,立刻就有反应过来的胆子大的侍卫上前拽住了老皇帝绣着金色龙纹的袖口。 老皇帝不断的往后退去,不断的挣扎着,那些侍卫居然奈他不何。 “皇上若是不想离开御书房也并非不可,除非你答应臣妾一个条件,答应之后,臣妾不但不会将你折磨至死,还会让瑞儿封你为太上皇,让你安安稳稳的去承德避暑山庄颐养天年,皇上以为如何?”皇后一双美眸里闪着动人的笑意,一丝算计与狡黠从她的瞳孔里慢慢绽放开来,就像是张开了早已经想好的另外一张网。 “你想让朕传位给瑞儿?”老皇帝冷冷的凝视着眼前的这个美妇人,他这才发现,他平常认为最唯唯诺诺的皇后才是后宫里最会咬人的狗。 “不错,皇上英明。”嘴上称呼他为皇上,眼底半分恭敬之色也无,皇上会封她为后,重视她,立瑞儿为太子是因为她的年轻貌美,她的出身高贵,依仗的是她家族的势力,他对她的那些宠爱都是假的。 如今这个男人最喜欢的东西,权势,她很快就会握在手里了。 也是这个男人教会了她,情爱都是身外之物,只有权势,在这个吃人的皇宫之内,只有权势才是最至高无上的。 “朕若是不答应呢?”老皇帝冷眼以对。 “是嘛?”皇后忽然脸色一沉,瞬间逼近到老皇帝的面前,一柄雪亮的匕首不知何时已经架在了老皇帝的脖颈上,她侧首偎依在老皇帝的耳边,吐气若兰,“本宫的这把匕首珍藏了三十年,三十年都已经没有饮过血了。” “皇上您看,这把匕首臣妾每天深夜都会擦拭一番,它的模样与本宫出嫁时一模一样,还是那么锋利,皇上,您要不要摸摸它,你看,它是多么可爱啊?”她慢慢的将那把匕首推近到老皇帝的眼窝跟前,冷冷的寒光反射在他的瞳孔里,冷冽刺骨。 “您要是今天不传位给瑞儿,皇上,您恐怕就再也看不见外面的天空了,你看看,外面的天气多好啊,为了您的眼睛,为了您的身子,也为了您的以后,您还是答应臣妾的请求吧。”皇后用匕首抵着老皇帝,温和的笑着,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若是没有那柄寒光闪闪的匕首,几乎就像是在闲话家常一般着。 冰冷的利刃紧紧的贴着老皇帝的眼皮,只要轻轻触碰之下,就能立刻感受到这病利刃的锋利,与此同时,他也会失去一只宝贵的眼睛。 “你就算杀了朕也无济于事,朕早就留有后手,你以为朕就这么相信陈公公么?太监都是没有根的东西,朕又怎么会将瑾儿的未来寄托在一个太监身上呢?”老皇帝冷笑一声。 “你说什么!”皇后愣了片刻,目光忽然一寒,她将匕首收回,反手抵在了老皇帝的胸口之上,面露凶光,“赶紧下诏,否则,本宫就杀了你!决不食言!” 这次她是发了狠了。 “杀了朕更好,只要朕死的消息传了出去,两位帝师只要宣读朕给他们的遗昭,那瑾儿登基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了,你的瑞儿没有朕的同意就想登基,两位帝师将会将他以乱臣贼子之罪论处,你的如意算盘算是落空了。” “你!”皇后气急败坏,两位帝师身份贵重,非比寻常,他们的手上如果真的如老皇帝所说,持有遗昭,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绝对不能让两位帝师入京! 皇后当机立断,只要一切生米煮成熟饭,先皇已立,到那个时候,两位帝师想要颠倒乾坤就得掂量掂量这江山的分量了。 “真是没有想到,你居然还会留有后手,如今两位帝师身在何处?这个你应该很清楚吧?”皇后将老皇帝的头徐徐抬起,与她四目相对,想要引诱他说出帝师的藏身之处。 两位帝师行踪缥缈,他们住的地方也只有当今圣上一人知晓,除了严防之外,除掉两位帝师才能永绝后患。 “你居然对朕使用媚术!”老皇帝察觉到自己的心神将要失守,急忙咬破舌尖,恶狠狠的瞪向皇后。 同床共枕这么多年,他一丝一毫都没有发现她会武功,甚至,通过刚才她的举动,她的内功绝对深厚无比。 “是皇上您自己没有对臣妾用过半分真心,您若是将对宸妃的心思花上一分半点在臣妾身上,臣妾会武功的这事情自然瞒不住皇上,毕竟臣妾可是出身将门,本宫的父亲当年也是威震一方的大将军,将门之后,又岂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皇后挑衅的看向老皇帝,嘴角扬起一抹极其讥讽的笑意。 她再次开口道:“皇上,还有一件事情您听了可千万不要生气,其实这后宫之中瞒着皇上的又岂止本宫一人?” “皇上可还记得惨死的德妃妹妹?”一计不成,皇后又心生一计,企图用德妃的事情来动摇老皇帝的心神。 谁说媚术都是以色媚人,媚术的最高境界便是以情来蛊惑人心,当对方的心境有一丝波动的时候,她们就可以趁虚而入了。 “她是死有余辜!”德妃被捉歼在床,应该被株连九族,杀她都算是便宜她了! 皇后嗤笑一声,扬了扬手中的泛着香气的丝帕:“皇上,其实德妃妹妹也会武功,德妃妹妹她的爹爹与本宫的爹爹是世交,后来她爹爹被谋反罪处死了,她就不知为何流落到了一户富贵人家,才有了后来的选秀入宫,起初本宫也不敢相信,但是德妃妹妹死了之后,本宫就去审问了她的家人,才发现了这一切真相。” 她说的话一句句的刺激着老皇帝是神经,老皇帝本就中毒已深,接二连三的打击下来,整个人的精神也出现松动,皇后妩媚的一笑,手中的丝帕再次一扬,那丝帕上的香粉也是用来蛊惑人心的…… “践人,你们都是践人!”老皇帝怒不可遏,额头青筋暴起,不知哪里的气力,居然起身当场掀翻了前面的案几。 皇后脸色变了一下,心中越发欢喜起来,看来,她很快就要成功了,没有想到,那个冷千秋教给她的媚术居然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她事成之后可得好好感激感激她才对。 随着嘴角嫣红的笑意越来越大,皇后也慢慢开始最后一步手段,她轻轻的在老皇帝的身后呼唤着他。 今日,她特地在头上戴了与当年宸妃一模一样的发饰,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皇上,皇上……”仿佛遥远一声呼唤。 盛怒之余的老皇帝吸入了不少蛊惑人心的香粉,意识逐渐涣散起来,朦朦胧胧的顺着声音望去,记忆中的美人面清清丽丽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宸……宸妃?”老皇帝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去,动作轻柔和缓,浑浊的老眼透着七分的痴迷。 “皇上,您怎么又生气了?”皇后看老皇帝已经坠入魔障,将自己认作了宸妃,连忙模仿宸妃的动作,忍着心底的厌恶,抚上老皇帝的额头。 “宸妃,还是你对朕最好,这后宫之内,也只有你是真的爱着朕。”老皇帝紧紧握住宸妃的纤纤玉手,白嫩的小手都被他给握得青肿起来。 “皇上,臣妾听说两位帝师也要来京了,不知两位帝师现在何处?”皇后忍着剧痛,开始旁敲侧击的打听。 “他们……他们已经入京了,今日入夜之后,他们就会进宫来,宸妃,你怎么突然问起两位帝师了?”老皇帝迷蒙的眼底生出一丝疑惑。 宸妃笑颜如花:“臣妾只是好奇罢了。”&1t;!--over-->&1t;/div> 第559章 诏书 “皇上,两位帝师在哪里?”见老皇帝没有怀疑,皇后嘴角的笑意越发嘲讽的紧。 “他们已经入京,两位帝师不喜热闹,朕已经将他们安排在了西门的镇郊行宫,宸妃,他们入夜之后就会进宫来看朕,到时候朕带你见一见他们。”老皇帝面露痴迷,毫无保留的和盘托出。 镇郊行宫是前朝遗留的行宫,早已经废弃了多年,想不到皇上居然将两位帝师藏身于此,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皇后心里得意的笑了笑,再次看向老皇帝,笑的一脸明媚,招摇:“原来是安排在了镇郊行宫,皇上真是英明呢。” “宸妃,朕对你一片真心,对了,瑾儿,还有我们的瑾儿,他现在长大了,一表人才,又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性子像极了你,朕想将这江山传给瑾儿,宸妃,你不要再离开朕了好吗?”老皇帝摸着皇后娇嫩的脸蛋,深情款款的再次道。 “你不是最爱那片山水了嘛?你不是嫌朕政务太繁忙了嘛?等瑾儿继位,朕当了太上皇以后,朕就有足够的时间陪你了,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朕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 皇后听着这些戳她心窝子的话,一颗心再次变得瓦凉瓦凉的,果然,他最爱的还是宸妃,还是那个践人! 那个践人到底有什么好! 她的心里一阵煎熬着,如有细密绵长的针扎在她的心房之上,让她的心一阵痛过一阵,没有想到,事到如今,她居然还会对这个高高在上又极其狠心的男人有情,真是世间莫大的讽刺! 忽然,她目光骤然变得凶狠,似是由爱生出了恨,似是由爱生出了怨,似是由贪生出了咒。 好好好,你不是最喜欢那个践人嘛! 臣妾就如你所愿,很快臣妾就会送你去与那个践人团聚了! “皇上,可是臣妾好怕皇后啊,如今她的儿子才是太子,我们的瑾儿怎么能继承帝位呢?”皇后小鸟依人的偎依进老皇帝的怀里。 此刻的老皇帝的精神如十七八岁的少年一样容光焕发,往日的那些威严与冷傲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有的是温柔以眷,脸色出奇的温和:“宸妃你放心,朕早已经做好了安排了,两位帝师的手里握有诏书,朕一定会为了你废掉太子的。” “皇上,臣妾还是有些不放心,不如皇上您也写一道诏书给臣妾保管如何?”皇后恨得牙根痒痒,这个老不死的居然这么惦记着那个践人,她满腔恨意恨不得现在就将他给杀死。 可是,她不能,眼见着希望就在前面,她马上就会成功。 “好,好。”久别重逢的喜悦冲昏了老皇帝的头脑的,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深陷爱恋之中的徐徐垂暮的老人而已。 看到老皇帝将要写到皇甫瑾的名字的时候,皇后急忙再次出声阻止:“皇上,您将瑾儿的名字空出来留给臣妾写可好?臣妾想和皇上一同完成这道诏书。” 老皇帝已经被媚了心神,自然不疑有他,欣然允许。 皇后拿到传位的诏书,明媚含笑的脸色骤然一变,如同暴风骤雨一般:“来人,将皇上给本宫看押起来,没有本宫的允许,绝对不许他踏出御书房一步!” 她手上现在握有了传位的诏书,老皇帝的存在已经不再重要的,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立刻同瑞儿会合,也不知瑞儿那边是如何了,怎么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 经过这么一番变故,老皇帝的意识也瞬间清醒,他涣散的意识转化为更为冰冷的目光猛地射向皇后,眸中怒火中烧:“你居然敢欺骗朕!你居然想造反!” “谁让你到死了还心心念念着让那个女人的孩子为帝,你如果对瑞儿有对那个女人的儿子一半好,本宫和瑞儿今天也就不会造反了,对了,你把传国玉玺放哪里了?”皇后拿着明晃晃的匕首抵到了老皇帝的脖颈之上。 这道诏书上面还没有盖上玉玺,也就作不得数。 “朕不会将玉玺给你的,你想都不要想!”老皇帝冷冷一笑。 没有玉玺,就算她拿到诏书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不说就以为本宫没有其他办法了嘛?”皇后厉眸看向她,手突然往案几上的一个小格拍去,一个暗格瞬间就从那里弹了出来,她拿起玉玺,盖好诏书,整个人放声大笑一声。 “皇后,你们这些乱臣贼子,都不得好死!朕的瑾儿一定会将你们全部诛杀的!”老皇帝见大势已去,脸色瞬间骤变,看向皇后的目光更为犀利如刀,带着满满的嘲讽。 “都死到临头了,你还惦记着那个践人的儿子,本宫现在就让你去见那个践人!”老皇帝越提宸妃和皇甫瑾,她就越是愤恨,忽然抬脚,狠狠的踢在了老皇帝的胸口之上。 老皇帝身体本就日渐孱弱,哪里经受的住这样的用力的一踢,当即身形往后踉跄着倒退几步,倒在地上,“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珠,整个人昏死过去。 “你们都给本宫看好皇上,他若有异动,格杀勿论!”这次皇后是真的对老皇帝是下了杀心的。 “是,娘娘!”士兵纷纷跪地,冷漠的声音如同是地狱里的恶魔一般,将整个御书房围的如同铁桶一般。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突然一道暗影从远处飞来,看到皇后手中的诏书的时候,急忙恭敬的跪地叩首,“回禀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见娘娘迟迟没有从皇宫出来,担心娘娘会有所闪失,已经带兵入了皇宫了。” “瑞儿真是糊涂!”皇后心下一急,带兵入宫是弑父杀君之罪,她之所以会先来御书房同老皇帝一番周旋,就是为了兵不血刃将这万里江山拿下,如今瑞儿带兵入宫,她苦心为瑞儿经营的好名声就坏了。 瑞儿也太不知轻重了。 “来人,你派人去放出流言,就说瑞儿带兵入宫是为了清君侧!现在威武大将军在哪里?传令他立刻带兵去镇郊的行宫捉拿两位帝师!”皇后看着手中的诏书,着急的心情顿时平静下来,嘴角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母后!”太子皇甫瑞也在此时赶了过来与皇后碰面。 “瑞儿,你看这是什么!”皇后急忙将传位诏书展开与他一看。 皇甫瑞看了两眼,喜不自胜,拿着诏书的手几欲颤抖:“这,这是传位诏书!” 他抬眼看向皇后,有些不敢相信:“父皇,父皇他终于承认儿臣了?终于传位给儿臣了?” 他从来都不受父皇待见,甚至父皇说他文比不过三弟,武功比不过二弟,对他从小就极其严厉,稍有不满非打即骂,如今父皇肯下传位诏书,难道父皇是肯定他了吗? “傻瑞儿,他的心里哪里有我们母子两个,他一心想着的都是将皇位传给那个践人的儿子!”皇后慈爱的抚摸着皇甫瑞的头,和蔼的眸中闪过一抹狰狞之色。 皇甫瑞疑惑,举着诏书:“那这诏书。” “你不要管这诏书怎么来的,总之母后今日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你能够名正言顺的当上皇上。”皇后将诏书给卷了起来,现在有了诏书,那一切就好办多了。 “瑞儿,你现在马上去大殿召集文武大臣,在大殿之上宣读诏书,母后今日要亲眼看见你穿上黄袍,继承皇位。”皇后立刻催促着皇甫瑞道。 “那父皇。”皇甫瑞还是觉得有些不敢相信,事情居然比之前筹划的还要顺利许多。 “你的父皇现在被母后的人软禁在了御书房,你放心,没有人可以阻止这一切的,你现在立刻就派人去召集文武大臣吧,只要你在大殿上宣读这份诏书,那这天下就是你的了。”一想到权利的顶峰他们触手可及,就连皇后都为之心颤了颤。 “好,儿臣马上就去召集大臣!”皇甫瑞立刻带着士兵往大殿的方向赶去。 “6相现在何处?”皇后冷冷问道。 他们之前商量好的,为了防止夜怀起兵帮助皇甫瑾,她们商量好了,由6远风亲自出马,去牵制夜怀。 “6相按照之前的计划去找宣王了,如今应该已经和宣王碰面了。”那随身跟随的侍卫禀告着之前信鸽传来的消息。 “什么叫应该,你去让你的人查明了再向本宫禀告,本宫一定要清楚宣王他的一举一动!”皇后目光微沉,威武将军已经依附于他们,整个皇宫也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中了。 他们手中握有诏书,因此对付皇甫瑾已经不成问题,目前唯一最大的变数就是宣王夜怀了! 对夜怀,他们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 冷风呼啸,落叶纷飞,高冉冉走到宽阔的西街市上,许是天寒,行人和小贩都很少,她的身后跟着柳儿和听竹,三个人无声的在街上行走着。 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杏花楼的前面。 “小姐,杏花楼到了,小姐要不要进去吃小姐最喜欢吃的荷花醉鸡?”柳儿眨眨眼睛,她陪在小姐身边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回来看到胡姨了,最是想念胡姨的手艺了。 “好啊。”楼内有袅袅扑鼻的饭菜的香气传来,其中的一缕混着夏日荷花的香气最为醉人。 是她最喜欢的荷花醉鸡的味道!&1t;!--over-->&1t;/div> 第560章 捉拿反贼 用饭的时候,没有人打扰,不过向来生意极好的杏花楼内也没有什么人烟。 高冉冉刚吃晚饭,抹了抹嘴角,那边就有侍卫疾步前来,脸色着急:“高小姐,我家三皇子有请!” 高冉冉目光一沉:“三皇子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情?” “没有,不过三皇子说让高小姐尽快通知宣王,说是宫里有变!”那侍卫抱拳而立,态度恭敬有礼。 “那我先去宣王府。”高冉冉察觉到事情的重要性,立刻准备赶赴宣王府。 “三皇子派人去过宣王府,宣王现在不在王府之内,王府的人也不知王爷去向。”那侍卫再次禀告道。 “那王府的管家铭城也不在嘛?”高冉冉再次追问,越发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也不在,还请高小姐速速去三皇子府,三皇子马上就要进宫了,还请高小姐尽快前往!”那侍卫也是脸色急切。 “好,我知道了,麻烦你先带路。”高冉冉点头,打算离席跟去。 听竹和柳儿嘴唇动了动,高冉冉看到了她们担忧的神色,停下脚步道:“你们不用担心,这侍卫我识的,是三皇子府的亲信不假,听竹,你去王府,如果王爷回来了,就说我去了三皇子府,让他立刻过来会合,柳儿,你回去通知家里的两位哥哥,就说今天我约了人,晚些时候再回去,记得今天千万不要让他们出门,更不要让他们进宫!” “可是小姐。”柳儿还是有些担心。 “还不照办!”高冉冉下了重口气。 “是。”二人看自家小姐脸色凝重,不敢耽搁小姐交代的事情,急忙分头离去。 “请带路。”高冉冉冲那侍卫点头。 那侍卫带着高冉冉走过西市,眼见着离三皇子府就剩下一条街道的距离,忽然,前面有身穿铠甲的将领骑着高头大马迎面行来,他的身后跟着大队的地方军队,看那铠甲的装束,分明是威武将军的人,叫什么韩冰的。 威武将军的士兵什么时候能入的了这皇城了,据她所知,威武将军虽然军功卓越,但士兵都是驻扎在封地的,没有奉诏,是不得私自进京的,难道威武将军想要造反? 高冉冉目光微凝,细忖之间,那领头的将领韩冰锐利的眸光扫过两旁战战兢兢的行人,目光忽然落在了一身蓝衣的高冉冉身上,他皱了皱眉头,那女子高贵的气质让他很不舒服,眉眼之间又有些眼熟。 他一挥手,跟在他身后的一个士兵立刻将一幅画卷递到他的手中,他拿着那画卷一对比,点了点头,对着后面的士兵挥手,沉声命令道:“那个穿蓝衣裳的女人就是未来的宣王妃,抓住她!皇后有重赏!” “是!”那些士兵目光一寒,手中的长剑出鞘,纷纷将高冉冉围在中间,准备活捉高冉冉。 高冉冉身边的那个侍卫一看形势不对,正打算拔刀,高冉冉站着不动,挥手让他走,那侍卫会意,收了剑急忙向着另外一个方向逃走。 就在那些士兵将高冉冉围困的水泄不通的时候,忽然一个身影不知从何处飞来,锐利的长剑挥出,立刻就将附近的敌人消灭的所剩无几。 “抓住那个女人,决不能让她跑了!”看到有人救高冉冉,韩冰目光越发凌厉万分,迅速的再次下达命令,那些士兵再次将高冉冉与突然出现的赤剑围成一个包围圈。 “赤剑,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在这里,那夜怀呢?”高冉冉有些惊讶,以前都是流夏保护他的,赤剑的出现让她十分意外。 “王妃放心,王爷现在很安全,流夏被王爷派去办其他事情了,所以王爷才命我来保护王妃。”赤剑一边从容的挥剑,一边冷静的回答,剑影交错之间,整个街道也迅速的乱成一团。 高冉冉也不甘站着,从头上的珠花之中拔出几根银针,对着包围最薄弱的几个士兵射去,顷刻之间将他们毙命。 “先从这边离开。”虽然不知道威武将军为何会突然派人抓她,但是有一件事情是可以肯定的,皇宫之内定然不太平! “王妃先离开!”赤剑持剑保护着高冉冉迅速的撤离,那些士兵方才吃了赤剑的苦头,一个个都畏惧不前,眼见着高冉冉马上就要离开,他们又被将军逼着蜂拥上前。 高冉冉雪眸微眯,趁着他们还没逼近的这个间隙,脚尖轻点,迅速的跃上街道旁边的屋舍,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赤剑看高冉冉离开,也不再恋战,手摸向腰间,往士兵中央一抛,烟雾漫天,他也迅速的跃上了房顶,消失不见。 “该死,让他们跑了。”韩冰看着空荡荡的空地,恶狠狠的挥刀下着命令。 “将军,方才那侍卫好像是三皇子府的!”有眼尖的士兵立刻谄媚的说道。 韩冰冷冷的望着高冉冉他们逃窜的方向,握紧了拳头,一双眼睛变得阴鸷无比,想跑,哪有这么容易。 “给我追!” “王妃,不好了,方才的那些士兵又追过来了!”赤剑望着远处穷追不舍的若隐若现的士兵,急忙提醒前面的高冉冉。 高冉冉回眸一望,正好碰上了韩冰阴鸷的目光,四目相对之下,让人遍体生寒。 “我们不能恋战,现在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必须先去一趟三皇子府!”目前的情形对他们非常不利,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皇甫瑾那里应该会有答案。 说完,高冉冉脚尖一点,蓝色的窈窕深情瞬间穿过前面的重重房舍,加速往三皇子府飞去,她必须快一些,韩冰很明显知道她也要去三皇子府的。 赤剑沉了沉目光,也急忙跟上了她。 很快,高冉冉就到了三皇子府前,门虚掩着,隐隐让她觉得分外不安。 闪身进了府内,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里面到处都是尸首,庭院里鲜血遍地,眼前的一切昭示着高冉冉之前的怀疑是对的。 宫里发生政变了! 高冉冉迅速的冷静下来,寻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之前那个找她的小侍卫的尸首,这就说明,皇甫瑾应该是安全的离开了。 她收回了目光,忽然,三皇子府里面传出几声大喝之声。 威武将军手持兵刃,在他的身后,他的士兵押解着不少三皇子里的侍从,一个个鱼贯而出,有丫鬟,有侍卫,也有小厮。 听到声音的高冉冉迅速的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在暗处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威武将军在这里,那么造反的人几乎呼之而出了。 是太子! “王妃,我们离开吧,三皇子应该没有在这里了。”赤剑看着威武将军越走越近,开始开口催促道。 “我知道,但是我必须知道目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宫里的情形究竟如何。”高冉冉沉静以对。 “王妃,你想干什么!”赤剑几近惊呼出声,他话还没有说完,高冉冉就已经做出了一个他万万想不到的举动。 她挟持了威武将军! “是你!”威武将军有些许错愕,锐利的眸光狠狠射向高冉冉。 这个女人的武功居然如此的深不可测,他居然一丝一毫都未曾察觉到她的靠近,真是大意了! 高冉冉匕首抵在他的脖颈之上,突然逼近他冷声问道:“你居然伙同太子造反,说,6远风现在在哪里!” “高小姐,有一点本将军必须纠正一下,本将军是奉了太子之命前来清君侧的,不,不应该说是太子,很快,他就是新皇了!”威武将军得意的炫耀着他们的硕果,这个天下很快就是他们的了,公主美人也很快就能入他的怀了。 她心里咯噔一声,果然如她所想,太子兵变了! “哼,一群乱臣贼子!皇上分明瞩意的是三皇子继位,太子这般行事分明是犯上作乱,罪同谋逆,你这般助纣为虐,按照大6朝的朝廷律法,当株连九族!”高冉冉冷声呵斥于他。 “如今太子手持诏书,是名正言顺的继承大统,你现在这样做才是等同谋逆,是乱臣贼子,不过本将军很欣赏高小姐,若是高小姐肯依附于本将军,等新皇继位之后,本将军还可以在殿上为高小姐求情。”面对如此水灵灵的一个灵动的冷面美人,威武将军色心大起,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还在人家的手中。 “那就多谢将军抬爱了!”高冉冉眉眼再次一沉,手中的匕首寒光一闪。 威武将军色米米的眼睛瞬间转为更为阴鸷的光芒,与此同时,凝聚万般内力的双掌对着高冉冉就挥了过去,高冉冉手中匕首急收,纤细的身影往后一避,堪堪避开了他的攻击。 两人刚拉开距离,伺机而动的赤剑立刻挥剑而出,与威武将军打成一团:“王妃快走!” 如果是赤剑一人与威武将军打斗,不见得会输,但这里还有威武将军的不少犬牙,高冉冉眼中寒光一闪,手中握着的银针再次突然对着打的难舍难分的高大身影射去:“赤剑,闪开!” 两人正刀剑相对,处于剑拔弩张之中,赤剑闻言,身形一闪,威武将军见有银针飞来,手中的大刀急忙往前挥去,一把弹开了夺命的银针,而另外一边,赤剑剑身流转,带着破风之声的长剑转眼之间近了身前。 威武将军再次急忙抽刀相向,打偏了些许方向,长剑穿臂而过。 “我们走!”赤剑将剑抽出,趁着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不再恋战,跟着高冉冉跃上了房檐。&1t;!--over-->&1t;/div> 第561章 是敌是友? “王妃,三皇子应该是去了其他安全的地方,下一步王妃打算去哪里?”赤剑与高冉冉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蓦然开口问道。 “王爷去哪里了?”高冉冉突然回眸锐利的望着赤剑,夜怀应该早就知晓太子在今天会有动作才会故意派了赤剑在自己的身边保护,她没有找到皇甫瑾,能找到夜怀也是一样的。 赤剑的目光有些躲闪,向前抱拳:“王妃,属下不知。” “你既然不知,那就不要再叫我王妃了,你走吧。”高冉冉冷冷的说道。 “王妃,属下要留下来保护您!”如今京城形势动荡,高姑娘一个人在外很危险的。 “你既不肯说他在哪里,那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别再多说了,你走吧。”赤剑是夜怀身边的贴身侍卫,从来形影不离,他一定知道夜怀在哪里,他不说,恐怕是夜怀怕她会受到危险,所以才不让赤剑说的。 看高冉冉心意已决,正准备独自离开,赤剑犹豫了一下:“王爷如今正在皇宫之中。” “我们也去皇宫。”京城如今大乱,也不知皇宫之内的情形如何,看威武将军四处拿人的嚣张模样,皇宫内的情形一定不容乐观,夜怀如今身处皇宫之内,危机四伏,她绝对不能袖手旁观! 她要与他并肩作战! “不可啊,王爷交代了属下一定要保护好王妃,太子造反,皇宫内已经被太子和皇后的人控制了,我们如今势单力薄,王妃还是让属下护送您回高府吧,王妃放心,王爷说过他一定会平安归来的,王妃不用太过担心了。”赤剑违心的说着,京城内外如今都驻扎了威武将军的兵马,王爷的夜家军都在百里开外之处,根本派不上用场,更何况,王爷是被6相请进皇宫的…… 高冉冉看着下边混乱的街道,雪眸微眯,不待赤剑说完,整个人身形一闪,纤弱的身形迅速朝着皇宫的方向奔去。 “王妃!”赤剑惊呼一声。 进出皇宫的大门都有侍卫专门看守,不仅如此,进出的大门还设置了严密的关卡,进出的人员都要接受严密的检查,守卫的密不透风,想要混进去是几乎不可能的。 望着那高耸的城门,高冉冉眉头紧紧蹙了起来,守卫如此严密,她要如何才能进宫? “你想进宫嘛?我可以帮你。”一道清冷的声线在身后徐徐响起。 高冉冉吃了一惊,转过身去,冬日的暖阳下,冷千秋一身雪白的狐貂站在这明晃晃的大街上分外的惹眼,寡淡清冷的脸上浮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笑意,让人看着就心里发毛。 她的身后还跟着四五个服侍的丫鬟,阵仗也算挺大的,看起来很是隆重。 “你为什么会帮我?你应该是太子他们的人吧。”高冉冉看着她,眉心皱起。 冷千秋眼中的笑意益盛,嘴角轻轻的往上勾起:“我也正好要进宫罢了,你若是没有救人的那个胆子,就算了。”说罢,嘴角弯起更大的弧度,撇开眼,开始往宫门口走去。 “等等。”高冉冉目光闪了一下,“我同意。” 冷千秋回眸看她,笑意越浓,她眯着眼睛看她,笑道:“那你就扮作我的丫鬟吧,不过你穿这身可不行,来人,替高姑娘梳洗一番。” “不错,你穿这身倒还挺像那么回事。”冷千秋冷冷的将换上了丫鬟衣裳的高冉冉打量了一番。 “你现在记住,你的身份只是一个丫鬟。”冷千秋高傲的看她一眼,不等高冉冉催促,转身高傲的朝着皇宫的大门走去。 “是。”高冉冉扯了一下身上粉白色的丫鬟套装,风一吹,身子有些寒,她不禁裹紧了些衣裳,排在了最后面。 “冷小姐,主子已经等您很久了。”守门的侍卫似乎对冷千秋极为熟稔,看到她进宫,连忙上前哈出一口热气道。 “我这不就进宫了。”冷千秋言简意赅。 “可主子让您一个人进宫,您带这么多丫鬟,实在是让小的难做啊。”那侍卫瞧了一眼她身后鱼列成贯的丫鬟,神色有些为难。 “那就容儿跟我一起进去吧,其他人就先回府吧。”冷千秋往最后面看了一眼。 高冉冉很有眼色的出列上前,一路小跑着走到她身后,低眉敛目着。 “冷小姐,主子交代过的,您这不是为难小的嘛?”那侍卫看了高冉冉几眼,很是难办。 冷千秋忽然从手里拿出了一块玉牌,对着那侍卫看了一眼之后,原先还很为难的侍卫瞬间就不为难了,急忙让开了路。 “可以走了嘛?”冷千秋问道。 “可以,当然可以。”那侍卫忙不停蹄的道。 二人进了宫,高冉冉随着冷千秋走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 “多谢。”看四下无人,高冉冉正打算道谢之后就离开去找夜怀。 “等等,我帮了你,你还没有报答我呢。”冷千秋背对着高冉冉立在原地,身形未动,冷冰冰的开口。 四周的空气因为她的这句话忽然就冷了下来,高冉冉脚步一顿,也察觉到了这微妙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我方才已经道过谢了。” “我冒险带你入宫,这件事情若是被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知晓,我不会有好果子吃,我这是拿自己的性命冒险,方才你也看到了,宫门守卫森严,以你的武功,你就算是潜入皇宫也会被人发现,而我,替你免除了这一切的困扰,因此我对你的这份恩情是你一句“多谢”就可以抵消的?”冷千秋嘴角冰冷,身上有黑暗的气息开始蔓延。 高冉冉行了个礼道:“多谢冷小姐方才搭救之恩,我今日还有急事,改日定然备好薄礼亲自登门道谢!” “你进宫不就是想找宣王嘛?我知道他在哪里。”冷千秋忽然转过身来,身上的黑暗气息消失不见,嘴角挂着一丝温和的笑意,仿佛方才的冰冷气息只是错觉。 远处,有大批的侍卫来回的巡逻走动着。 “你知道?”高冉冉转过身子,背对着那些侍卫,挡了挡自己的脸问道。 “随我来!”冷千秋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快步熟稔的往前走去。 高冉冉站在原地有些踟躇,这个冷千秋分明有古怪,可是这皇宫这么大,四周又有太子的人在巡逻,想要找到夜怀难度很大,眼见着巡逻的侍卫很快往这边巡来,她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大约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前面一直疾行的冷千秋忽然停下了脚步,声音依旧清冷生寒:“就是这里了。” 高冉冉望着那面长满青苔的墙壁,十分不解:“这不过就是一道普通的宫墙,难不成这墙里有机关?” 冷千秋并没有回答,白玉纤纤的玉手在墙上的某处轻轻一拍,又再次将其他寄给地方的石头给用内力按了进去,很快,坚硬的墙壁突然转了一个面,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别有洞天。 “走吧,夜怀就在里面。”冷千秋面色沉静,指了指那个黑漆漆的大洞。 高冉冉站在原地不动,清冷的目光看了一眼那个大洞,再看了一眼冷千秋,冷声道:“你怎么证明夜怀就在里面?你是太子的人不是嘛?如果你不是太子的人,你又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可以进出皇宫呢?说吧,你故意将我引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这一路上她就觉得这个冷千秋出现的有些古怪,只是一路上都没有戳破罢了,现在不问清楚缘由,她是不会进去里面的。 如果冷千秋是骗她的,那么,她进去里面一来会耽误她找夜怀的时间;二来,她并不相信这个冷千秋,她还记得冷寂去雁门关之前说过,让她提防冷千秋。 冷寂不是一个会随意叮嘱她的人,除非是冷千秋真的很危险。 “我是太子的人不假,可我也是冷家的人,更是冷寂的未婚妻,现在冷寂才是冷家的家主,我不会和家主过不去,更不会和自己未来的夫君过不去,我知道你和冷寂是很要好的朋友,宣王他现在就在里面,我没有骗你,他被6远风骗进了皇宫,被困在了地牢之内,现在真的很危险,是他让我去找你的。”冷千秋看着高冉冉解释道,冰冷的神情终于有了些许松动,急切的目光似乎在努力的印证着她说的是真话。 “你说夜怀被困在了地牢里面?这是怎么回事?”一听到夜怀有危险,高冉冉立马慌了神。 在她的意识里,夜怀从来都是果敢睿智,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身为宣王不可能会没有一丝动静,就这么沉默的被人打压着,除非,他被人困住了不能反抗。 她也有想过这种可能,可她还是忍不住否认着这一切,因为那人是夜怀啊,在她的认知里,夜怀都是无所不能的。 “是的,我现在没有时间解释这么多了,总之,这一切都是6远风和皇后的算计,皇后与6远风兵分两路,皇后负责控制皇上,而6远风这边则是负责困住宣王……不好,时间不够了,我们先进去,我等下会边走边和你解释,否则晚了就真的来不及了。”冷千秋着急的催促着高冉冉,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冷静自持。&1t;!--over-->&1t;/div> 第562章 虎符在哪? 看着冷千秋娇小的身躯钻了进去,高冉冉也没有犹豫,随后赶来保护高冉冉的赤剑刚好看到她进入的身影,大叹一声:糟糕,王妃她中计了! 不行,他必须尽快通知王爷才行! “夜怀到底在哪里?6远风到底有什么阴谋?”高冉冉捏紧了手中的银针,一边环顾着四周结实的岩壁。 前方是一条冗长的甬道,冷千秋每当走到转弯的地方,手就会按下一个机括,手上的火苗往前一抛,瞬间前面漆黑的甬道的两旁的高顶之上就会亮出璀璨燃烧的火龙。 御书房前。 “大胆,我是三皇子,我要见父皇,你们谁敢拦!”皇甫瑾亮出一块刻着“瑾”字的玉牌,那是他皇子身份的象征。 “不好意思,三皇子,皇上已经歇下了。”陈公公从御书房内走出,恭敬的微笑着,想要将皇甫瑾打发走。 老皇帝躺在御书房内设置的一张床榻上,面色苍白如雪,老眼里尽是疲惫与无奈,这样的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上,犹如是一位垂垂老矣的老人一般,满脸沧桑,甚至还隐隐透出立刻一丝死气。 “让他进来,让皇儿进来。”老皇帝在听到门外皇甫瑾的声音后心底燃起了一抹希望,他突然睁开了疲惫的双眼,嘴唇努力的蠕动着。 “还不让开!”皇甫瑾听着里面这个虚弱的声音,眼睛一红,迅速的推开陈公公跑了进去。 “父皇,父皇,您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皇甫瑾心下一酸,没有想到大哥为了皇位居然会对父皇也下毒手,可恨! 老皇帝往门口处望了一眼,衰老的老脸立刻变得紧张起来:“瑾儿,瑾儿,你快走,这里有埋伏,你快走!”说话间,老皇帝拼进最后的一丝气力握住了皇甫瑾的手,将一块纸条塞到了他的手中。 “父皇!”皇甫瑾握紧那张纸条,愤怒的目光看向门口。 “啧啧,真是感人的一幕呢!”伴随着皇后讥讽中带着命令的声音,御书房的大门也在此时被侍卫用力打开了着。 皇后一身金色的宫装配着波浪形的白色下摆,端庄典雅,姿态高贵,她搭着一名嬷嬷的手,身形款款的走了进来,脂粉微浓的小脸上笑意十足,语气诡异的说道:“三皇子,真是让本宫好找呢!” “皇后,父皇病入膏肓,皇后还着锦衣华服,头戴高冕,这是要作何?”皇甫瑾冷冷的凝视着皇后。 “三皇子,你是个明白人,就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本宫想干什么,三皇子心知肚明。”皇后理了理手边的帕子,笑容明媚又得意,“三皇子,你不是一向很想念你的娘亲么?本宫今日就送你去与你的母妃团聚如何?” “来人啊,给本宫拿下他!”皇后脸色一变,手中的丝帕狠狠一扯,立即下令道。 很快就有侍卫上前团团将皇甫瑾围住,皇甫瑾清澈的目光微微一凝,握紧了拳头,怪不得一路进宫都如此顺畅,原来,这一切都是皇后在故意设局。 她是故意在御书房等着自己,好来一个瓮中捉鳖! “慢着。”皇甫瑾目光沉静如水,垂着的目光慢慢的往上移动,就那样静静的注视着皇后,狠厉而霸道,带着凌迟的光芒。 那样的眼神,皇后见过,那是天子之光。 她微微一愣,心中有种不安的预感,随即立刻再次下令:“给本宫捉住他,无论生死!” “不要,瑾儿,你快走!”老皇帝苦苦挣扎着,他已经无力回天了,他当年没有保住宸妃,他不能再保不住瑾儿了。 “父皇,您放心,我一定会护您周全的!”他以前对父皇是恨的,可当他踏进御书房之后看到躺在病榻上的父皇时,抛开往日的威严与滔天的权势,他不过就是一个垂暮的老人而已。 对一个老人,他实在恨不起来,甚至,内心之中还有一种身为子女的悲哀,一种隐隐作痛的悲伤。 “你如今不过是一个阶下囚,你以为你还是昔日享受万千荣华的皇上么?现在瑞儿已经在金銮殿召集文武百官了,很快,本宫的瑞儿就会君临天下,而你,你就仅仅是个无权无实的太上皇而已。”皇甫瑾出现在了这里,宣王又被6远风给牵制住了,京城内外都有威武将军的人严密的把守着,没有什么意外是可能发生的了。 她需要的只是等待,因为她已经成功了。 “所以!”皇后凶狠的看向老皇帝,“现在这里你没有开口的资格!” “父皇没有资格那你就有了么?你以为你得到了京城就得到了天下么?那你就错了!”皇甫瑾越发沉静自若,他负手而立,自有一股王者的从容遇事的魄力,“你可别忘记了,你与太子提前谋反,威武将军根本没有准备,他真正带入京城的兵力不过才五千人而已吧?” 他入宫之前就已经摸清楚了太子与皇后的真正势力,他不会打无把握的仗,这次他冒险进宫就是为了拿到虎符,然后戳穿皇后和皇甫瑞的阴谋。 “你们对外号称带了十万兵力入城,这恐怕是将皇宫内外的禁卫军的数目一并算入了其中吧。”皇甫瑾一边不慌不忙的慢慢走到老皇帝的跟前,将狼狈跌落在地的老皇帝扶上榻,盖好被檐,一边道。 “你怎么会。”皇后立即住嘴,顷刻之间就知道自己中计了,“你在我的人里面安插了细作!来人,给我去查!” 皇甫瑾轻轻摇摇头,出尘的脸上尽是淡然:“我之前派人查看了威武将军带的士兵,他带的很多人大部分是他的人,但是仔细甄别一番,还是让我看出了端倪,禁卫军走路的方式与地方士兵还是不一样的,毕竟禁卫军的训练方式更为庄重,而威武将军的兵要更为懒散一些。” 他突然嫣然一笑,是那种绝世而独立的绝代风华的模样:“我进宫时大致数了一下进宫之后巡逻的禁卫军之中地方士兵与禁卫军的混比,是二十比一,也就是说每二十个禁卫军中,你们故意安插了一个地方军,这样,你们就可以知晓皇城内任何人的一举一动了。” 面对皇甫瑾洞若秋毫的眼神,皇后的心底筑起的防线顷刻之间溃然决堤,脸色的得意之色微微凝固,她冷若冰霜的眸子望向皇甫瑾。 没有想到她这么周密的部署都让皇甫瑾一眼看透,她总以为他是一个小角色,应该很轻易就能解决,现在看来,她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 这个人能够隐忍十几年,尽数收敛自己的锋芒,却又将自己磨砺打磨成一块尖锥,这样的人才是最危险的。 她以前真是小看他了。 “不错。”皇后再次恢复了高傲的神采,就算皇甫瑾猜到了她所做安排又如何,这盘棋,很明显是她赢了啊。 不料接下来皇甫瑾轻飘飘的一句话再次让她的心狠狠的揪了起来。 “我猜你的手上肯定没有虎符。”皇甫瑾轻轻拍了拍躺在床上瞪大着眼睛的老皇帝,他已经虚弱的说不出话了。 “那又如何,本宫很快就要赢了,皇甫瑾,今天,是你输了。”皇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薄唇轻启,一字一顿道。 “是嘛?难道皇后不知道往年新皇继位都要同时展示虎符与诏书的吗?我想皇后布置那么多东西已经心力交瘁,恐怕是忘记了这条祖训了。”皇甫瑾再次清淡的一笑,伸手安抚性的握了握老皇帝着急的手。 禁卫军是负责守卫皇城的军队,是国家的君主最后的一道保卫的防线,能够调动他们的只有虎符,其他时候都是唯王命是从的。 皇后现在之所以能够让自己的人调动禁卫军,不过是因为禁卫军那边以为她是奉了皇上之命,若是知道她的手上没有拿着虎符,那么禁卫军是不会再听从她的命令的。 “是嘛?你怎么知道我们的手上有诏书?”皇后眼中寒光一闪,他们手上持有退位诏书的事情瞒的很紧,皇甫瑾不可能知晓的。 “这个就要问大哥了。”皇甫瑾垂着目光看着老皇帝,眼神温柔,对于处在此等困境的老皇帝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安慰。 瑞儿? 皇后猛然侧身出去了一趟,很快,她又满脸气愤的回来了。 瑞儿真是得意忘形了,皇位还没有拿在手里,瑞儿怎么就将诏书的事情公布天下了呢? 瑞儿真是糊涂啊! 若是瑞儿到时候向文武百官出示诏书的时候没有亮出虎符,那么禁卫军就很容易失控,更何况,皇甫瑾还是目前老皇帝派来掌管禁卫军的人,再加上皇甫瑾的不出现,大殿上的文武百官一定会猜到些什么。 那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就白费了。 这绝对不行! 真是该死的祖训,为什么一定要持有虎符才算是真命天子,他们才好不容易弄到了诏书。 可恶,她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你既然知道这条祖训,那你一定知道虎符在哪里,如果你交出来,本宫可以让瑞儿不杀你,还让瑞儿赐你封地,让你偏安一隅,安享太平,如何?”皇后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对皇甫瑾开出了一个极为诱人的条件。&1t;!--over-->&1t;/div> 第563章 谁更可怜 “条件很诱人,我似乎找不到什么理由来拒绝。》し”皇甫瑾淡然一笑,绝世风华。 皇后面上一喜:“那你是同意了?交出虎符,放弃皇位,本宫可以保你一世富贵无忧。” “但是很遗憾,虎符并不在我的手上。”皇甫瑾身形快速的往前闪去,脚下如凌波微步一般,躲开了侍卫的刀光剑影,稳稳的落在了皇后的身旁,长臂一伸,从腰间抽出了一柄软剑,抵在了皇后雪白的脖颈之上。 “你耍我!”皇后狠狠瞪着皇甫瑾,他方才说那些话是故意想让她放心戒心的! “论耍手段,我自是不及你。”皇甫瑾挟持着皇后,云淡风轻的往后退了几步,转眼退到了老皇帝躺着的卧榻前,形成了一个三角的保护范围,将老皇帝护在中间,不让皇后的人靠近。 “三皇子,这里里外外都是本宫的人,我劝三皇子还是莫要起干戈,未免得不偿失。”皇后被挟持在左,居然还能够宠辱不惊,她望着皇甫瑾,冷冷一笑,“本宫劝三皇子还是先放开本宫,否则可别后悔。” 一股甜腻的暗香从皇后的身上袅袅袭来,皇甫瑾心中一惊,连忙屏住了呼吸,这时候昏迷于软塌之上的老皇帝也在这刻苏醒过来,看着皇甫瑾的处境,面色大骇的喊道,声音嘶哑无力:“瑾儿,小心她,她会武功……” “你!”不待老皇帝话落,皇后猛然侧身,右手的手掌快速的挥出,出手快如闪电,狠狠的打向皇甫瑾。 皇甫瑾没有防范她会武功,仓促之间回防已经来不及了,皇后阴柔的掌力猝不及防的打在了他的右胸口上,他身子骤然往后倒退了两三步,胸口的气血一阵翻腾着,好在回防的及时,勉力才没有吐出闷血。 “你怎么会。”皇甫瑾捂住胸口,澄澈的眸光染上了三分厉芒。 “啧啧,三皇子没有想到本宫还会武功吧?”皇后袅袅婷婷的慢慢的走到了安全的地方,长长的豆蔻指甲在阳光下折射出一股冷芒,她得意的看着面色苍白的皇甫瑾,叹息一声,“本宫进宫之前出身将门世家,怎么会不懂武功呢?是你和这个老不死的一样,太蠢了!” 皇甫瑾刚要说话,突然压制下去的气血又再次翻滚起来,犹如翻江倒海一样,以雷霆之势袭上喉咙之上,他慌了慌神,立刻调动内力努力想要将那股甜腥之气压制下去。 他越是如此,一阵无力感突然往他全身涌来,他整个人的内力也在此刻散落于四肢之外,无论他怎么再调动内息,都无法再将内力凝聚起来。 是那股甜香! 方才他着急回防,没有忍住,吸了一鼻子空气,不想居然着了皇后的道了。 “你方才吸入的是散力香,不会武功的人闻了不会有任何反应,而会武功的人,动用内力的话,就会内力尽散,尤其是武功高手,闻过之后体内的血液就会受到牵引。你之前就被本宫打了一掌,又闻了此物,你不愿意吐血被本宫嘲笑,所以本宫料想你一定会用内力来压制体内因为散力香而翻滚的血液。”皇后挑了挑柳眉,漫不经心的说着自己方才的精心布置,这一切,早在她方才回来的时候就布置好了。 “你若是不动用内力,也就是顶多吐一口血,并不会内力尽失,而恰恰你就动用了内力,现在你是不是感觉浑身无力?这就是散力香的妙处了。”皇后扬了扬嘴角,“你如果现在说出虎符的下落,本宫给你的承诺照旧,除此之外,本宫还会给你散力香的解药。” 说着,皇后从袖口之内拿出了她口中所谓的解药:“现在你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了,你说还不说?”末尾,她语气骤然狠厉起来,眼中光芒凶狠无比。 “我劝你还是放了我,否则你永远也别想得到虎符!”皇甫瑾冷冷的笑道。 “是嘛?你说还是不说!”皇后怒了,小脚高高抬起,绣着金丝鸾凤的厚底绣花鞋重重的踏在了皇甫瑾引以为傲的修长的手指之上,用力的碾压着,摧残着,似是嫉妒一般,因为皇甫瑾的这双手几乎与当年的宸妃一般美丽无瑕。 往昔对于皇甫瑾的母妃,宸妃的怨恨一股脑的涌上心口,宸妃生前受尽老皇帝的宠爱,她没有办法对宸妃下手,现如今宸妃死了,母债子偿,这都是你们欠我的! 皇后用力的发泄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碾压着皇甫瑾的左手:“你叫啊,倒是叫出来啊!你叫的越痛苦,本宫才会觉得越快乐!” 对于宸妃的怨恨,她此刻全都回报在了皇甫瑾的手上,“咯吱”一声,犹如碎骨的声音由下而上传来,皇甫瑾头上浸满了细密的汗珠,手上的痛楚犹如断臂之痛,十指连心,让他痛不堪言,即便如此,他还是狠狠的咬着牙齿,不让自己叫出来。 是皇后的诡计害死了自己的母妃,他决不能对自己的敌人屈服。 “慕容梨!你叫啊!你不是最喜欢用这双手来勾引皇上的嘛?皇上他还说你手指翻飞之间犹如蝴蝶精灵一般,我现在就踩断你的手,看你还怎么狐媚皇上!”皇后再次用力的踩踏着,时光仿佛回到了宸妃宠冠后宫的时候。 那时候老皇帝专门为她建了一个梨园,里面种满了稀奇的花草,风景旖旎,宸妃就常在梨花弹琴,跳舞,更是在里面以霓裳倾城一舞名动天下。 她隔着老远看过一眼,翻飞的手势与姿势之间,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犹如降世的九天玄女一般,美丽又梦幻。 因而,她恨极了她,更恨极了那双手! 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输在了一个践人的手上,正是因为有了那样灵巧的一双手,她才会失去老皇帝的宠爱,失去了属于皇后的尊严和万千宠爱。 现在,她要毁掉它! 她终于可以毁掉那双手了! “住手,瑾儿……快住手!”老皇帝挣扎着从软塌上爬了起来,努力的想要阻止皇后的行为,他的情形比起皇甫瑾好不了多少,身子因为气的全身发抖再加上爬的急切了些,不禁一歪,整个人从床榻之上重重的摔在了皇后的脚边。 “住手!”老皇帝用力的抓着皇后的脚,不单单因为瑾儿的那双手形似他的母妃,更是因为瑾儿不能失去那双手,他还要用那双手来还天下一个玉宇澄清,他还要用那双手来治理这天下。 “父皇!”在这一刻,皇甫瑾也动容非常,手上的痛楚在此刻远远比不上心中的痛楚要来的痛苦,他对老皇帝心中有过恨意,有过怨,更甚至一度将他视为仇人,不与之亲近,不与之言语,更嫌弃他的肮脏。 在发现他成为了一个普通的老人的时候,他也是出于自身受到的道德精神层面的约束,让自己不能去记恨那样一个老人。 现在,在看到这动人的一幕时,皇甫瑾感受到了一种浓重的情感在朝着他疯狂的涌来,浓烈又炙热,这是一种叫做父爱的东西。 也是他曾经渴望已久,奢侈已久的东西。 可以说,那是他梦里都不曾梦见的一种奢望。 “哈哈哈!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像一条狗!”皇后得意的大笑着看着在地上蠕动的老皇帝,这样狼狈的他真是让她觉得厌恶,她曾经居然深深迷恋过这样一个无能的男人,她为自己的过去感到深深的悲哀。 “你求我啊,只要你求本宫,本宫可以考虑放了你的儿子!”皇后高傲的踩着皇甫瑾的左手,厚底鞋下的玉手早已经血肉模糊,她肆意的大笑着,什么大6朝最尊贵的天子,什么尊贵的三皇子,现在还不是都被她踩在脚下。 “父皇,你不要求她!千万不要求她!”皇甫瑾看向皇后的眼中满是愤怒,“你这样践踏一个人的尊严,你真觉得自己快乐嘛?你不过就是在自欺欺人!” “你说什么!本宫现在觉得很快乐,一个是天子,一个是他眼中的未来的天子,本宫将你们都踩在本宫的脚底下,只要本宫的一声令下,你们立刻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本宫哪里会不快乐?”皇后哈哈大笑起来,几近笑出了眼泪。 “怎么,你现在是不是很羡慕我?”皇后笑的捂着肚子停了下来,厌恶的撇开眼睛不去看躺在地上毫无抵抗之力的老皇帝,挑眉看着皇甫瑾。 “能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人,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可怜之人罢了!”皇甫瑾高昂着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说,我如何要去羡慕你?羡慕一个可怜之人?真是我听过最大的笑话了。” “本宫可怜?”皇后心中五味陈杂,一种毁灭的心理唆使着她,眼前的这个人太像当年倔强的宸妃了,这种说话的口气和宸妃一样,当真是让人讨厌的紧! “本宫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可怜虫!”皇后恶狠狠的折磨着皇甫瑾,高傲的鞋底用力的踏上了皇甫瑾的另外一只手,狠狠的折磨着他。 “不要!”老皇帝终于满脸痛苦的蠕动到了皇后的跟前。 不要再折磨他的瑾儿了,都是他不好,都是他的错,他已经对不起他的母妃了,他不能再让瑾儿的手有所闪失。&1t;!--over-->&1t;/div> 第564章 骤变 “说,虎符在哪!”皇后逼问着老皇帝。 “在……”老皇帝颤抖着手正要说出藏匿的地点,皇甫瑾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股力气,狠狠的抱着皇后的腿,让她动弹不得。 “放开,放开!”突然的袭击让皇后有些惊慌失措,但是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冷静下来的她突然嘴角一勾,纤细的小脚就是飞出一脚,狠狠的朝着皇甫瑾的胸口踢去。 皇甫瑾猝不及防,闷哼一声,高大的身子飞了出去,撞在了后面的梨花木的书架上,全身的骨头如同散架一般,疼痛不已,一张俊脸也扭曲了些。 “皇后!”老皇帝心疼不已,怒吼声响彻整个御书房。 “你不是还觉得对那个女人有愧疚之情嘛?你要是再不肯说出虎符的下落,本宫现在就送他去见那个践人!”皇后不住的提起宸妃,宸妃是老皇帝心中的依恋和痛苦,她不断的提起宸妃,就是为了让老皇帝难过,看到老皇帝痛苦,她就开心。 “践人,你这个践人!朕要和你拼了!”老皇帝拼尽全身力气朝着皇后抓去。 皇后妩媚一笑,身形轻飘飘的往后闪去,躲开了老皇帝的攻击,她娇媚的笑着,冰冷的手指抚上了老皇帝沧桑的老脸:“看来,你还是更看重权利,都到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肯说么?” 她的声音如她指尖的温度一般,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生气,冰冷的让人想要发抖,想要逃离。 “不,不要!”老皇帝满脸惊恐的看着皇后,她的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匕首,冷光泠泠的贴着半昏阙的皇甫瑾的清华高贵的脸上。 “皇上,本宫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坚持不说,现在,是时候你该为你的选择付出代价的时候了!”皇后狰狞的一笑,手上泛着冷光的匕首朝着皇甫瑾的胸膛就刺了下去。 “不!”老皇帝惊恐的声音响彻四方。 “朕说!”老皇帝看着那匕首的刀口扎进皇甫瑾的胸膛,鲜血瞬间染红了他如雪般的衣襟,他是真的慌了。 他很害怕,他上一次感觉到害怕的时候是皇甫瑾小的时候生了一次大病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也是这般恐惧,再上一次,是知道宸妃死讯的时候,他也心如刀绞,他已经不能再失去这个儿子了,真的无法再失去了。 他答应过宸妃,他要护住瑾儿的,也答应过笑着的她,他会让瑾儿登上九五之位,而现在,他能做的,可以做的,就是保住瑾儿的命,其他的一切,都无所谓了。 “早点乖乖合作多好,非要本宫如此费事。”皇后拿出绣着大红的牡丹的丝娟将匕首上的几颗血珠擦去,她不过就是故意的吓老皇帝一吓,刀口不过才割破皇甫瑾的皮肤而已。 皇上是真的老了。 她冷笑一声,高傲的走到老皇帝的身前,轻声的晃动着匕首,美丽的脸蛋透着一丝讥讽与厌恶:“说吧,兵符在哪里?” 老皇帝查看了一番皇甫瑾的伤势,看他没有生命危险,老脸越发沧桑了几分,仿佛一瞬间就老了几岁,他神情很是疲惫,似乎也厌倦了这种权利追逐的游戏。 “在那边的柜子里有个暗扣,兵符就放在那里。”老皇帝眼神无力的看向书架贴着墙壁的地方,手指指了指书架最右边的第三层格子。 “怪不得本宫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找不到,原来这里还有暗扣。”皇后喃喃自语,难掩脸上喜悦的神色,只要拿到虎符,她的瑞儿就是新皇了,而她也将成为太后,享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崇地位。 她扔掉匕首,欣喜的走了过去,从今天之后,她的人生将不会再有任何男人,可是,她的人生也会站在权利的最高峰,与权势开始为伴。 看着皇后走过去的迫不及待的背影,老皇帝慢慢的从身后的床榻的一角拿出了一个小东西,身子慢慢的朝着开着的窗户旁边挪去,他不能坐以待毙,他的隐主就在皇宫之中,只要他发出求救的讯息,隐主就会带领隐卫前来相救,这是身为王者最后自保的手段,他必须好好利用。 瑾儿,你放心,朕是不会放弃你的,更不会放弃本该属于你的江山。 皇后没有半分戒心的摸向柜子的深处,就在她的手指摸到暗扣的同时,书房之内传来两声“砰”的声音,御书房内也随着墙壁边的那声声响地动屋摇着。 皇后震惊的赶忙收回身形,急忙提起内力运用轻功后退了五六步,看着摇晃着的屋子,她冷眼看向窗户下方的软塌,那里,人影全无。 她美眸猛然一凝,幽深无比:“该死,我中计了!” “皇后,我们现在怎么办?这屋子好像要塌了!”陈公公极其害怕的扶着桌子说道。 “还不快撤!”皇后心有不甘的下令道。 “陈公公,你可看清楚方才是什么人将皇上和三皇子给救走的?”皇后带着人马退到了安全的地方,开始盘问陈公公皇上的去向。 “皇后娘娘,奴才看着皇上方才似乎往窗外放了一个信号,然后奴才就感觉前面有诡异的人影一闪,接着皇上和三皇子就不见了,不过看方向,好像是去往颐和宫的。”陈公公当时正看着老皇帝和三皇子,一边也同时注意着皇后那边的动向,之后被信号弹的声响吸引了目光,恰好就看到暗影闪出的方向。 “颐和宫?”皇后拧紧了眉头,那不是那个死了的女人生前居住的宫殿嘛? 随着宸妃的死去,往昔里荣华无限的颐和宫也随之湮灭了光华,变成了众人避之不及的冷宫禁地。 皇后带着人追到颐和宫的时候,正好看见皇甫瑞带着威武将军的人马也在那边,似乎也正在寻找什么人一样。 “瑞儿,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大殿嘛?”皇后一看形势不对,急忙向着皇甫瑞询问道。 皇甫瑞皱紧了眉头,脸色极其难看的道:“母后,诏书被抢了,我们是跟着那个人来到这里的,母后你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他也望向皇后,眼神疑惑。 “不好,我们被人设计了,快回大殿!”皇后想想,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一袭浅墨色的身影随风掠来,凌厉的掌风转瞬即至,皇后急忙推开旁边的皇甫瑞,双手对上来人的掌风,她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被狠狠的摔了出去。 来人的内力比她深厚许多,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这样的人,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一个。 是夜怀。 “母后!”皇甫瑞一看夜怀来了,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雪,急忙跑到了皇后的身边。 “想不到皇后娘娘居然也会武功,真是出乎意料!”夜怀看着吐血倒地的皇后,声音冷冽如雪,面色淡淡,一袭但墨色的长袍随风翻飞,宛若地狱的修罗,又好似威风凛凛的天神。 “多谢夸奖了,宣王真不愧是大6朝的战神,今日领教了,果然名不虚传。”皇后在皇甫瑞的搀扶之下踉跄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宣王?”这个时候,皇甫瑾也在皇室暗卫的掩护之下缓缓赶来。 夜怀看了一眼皇后,一个能够对老皇帝隐瞒几十年,从来都没有暴露过自己的武功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动手的时候才是最可怕的,也是最心狠手辣的,并且,这个女人还控制了整个皇宫,不但如此,看起来似乎还要对皇甫瑾赶尽杀绝。 如果他再与6远风纠缠,晚来一步,一切就都完了,他也就输了,真的好险。 皇后望着皇甫瑾,夜怀,好看的眉头紧紧蹙了起来,皇上和隐主去哪里了? 如果没有猜错,之前在御书房有那样的身手能够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将老皇帝劫持走的人除了隐主,又对皇上忠心耿耿之人,除了皇甫氏专门培养的隐主和隐卫,她不作第二人之想。 “赤剑,你带三皇子去找太医看看。”夜怀一眼看出三皇子的不对劲,缓声吩咐拔剑而视的赤剑道。 “宣王,6相呢?”夜怀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实在是让她惊讶,6远风是怎么办事的?不是说好了让他拖住夜怀的嘛?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将夜怀引出城去了嘛? 夜怀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了皇宫之内?还出现在了她的眼皮子底下还打伤了她。 “皇后娘娘真是用心良苦,这样重大的日子还有心思让6相与本王同去江南,本王这若是去了,岂不是错过了宫里的这出好戏了?”夜怀冷冷的傲视着她,6远风居然用云老叔来骗他,说是云老王爷病重。 他得了消息自然马不停蹄的往江南赶去,除了冉冉,云老王叔是他视为的第二个最重要的亲人,他甚至连冉冉都没有告诉就连夜赶路去往江南,后来在路上发现有人跟踪他,再后来他发现他手上那封带着云王府记号的信上面的云老王叔的印鉴也有问题,这才发现了端倪。 正要返回的时候,6远风居然带了6家的人在半路阻拦自己回去,他突破了6家的重重的障碍才好不容易回到了京城,回来之后看见势头不对,到处都是威武将军的兵在巡逻,也幸好他知道有一条进宫的暗道,这才能顺利的出现在这里。&1t;!--over-->&1t;/div> 第565章 虎符出现 “宣王,本宫劝你还是莫要多管闲事,宣王府当年的灭门惨案与皇上可脱不了关系,难道你要帮着你的仇人不成?”皇后微微笑着,残忍的提起当年之事,引得夜怀握紧了拳头。 “冤有头,债有主,本王都心中有数,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向什么人报仇,本王都自有考量,皇后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夜怀想起之前高冉冉说过的话,握着的拳头缓缓松开。 “这么说来宣王是要管定这场闲事了?”皇后的眸光瞬间变得阴森起来,微笑着的脸也是陡然一寒。 “你错了,本王只是不想输。”他与6远风定下的赌约,他是一定要赢的,此间事了,他会再和老皇帝算总账的。 皇后的目光一寒:“你能出现在这里又如何,武功天下第一又如何?难道能够抵得过千军万马不成?夜怀,本宫会让你知道你知道你这次进宫就是一个错误!” 她足尖轻点,纤细的身体瞬间拉着皇甫瑞往后退开,退到了一个十分安全的地方,与夜怀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整个皇宫都是她的人,夜怀就带那么几个虾兵蟹将她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大6朝的战神又如何?难道他能抵得过人海战术么? “来人,你们都给本宫上,谁能杀了宣王,本宫封他为大将军!食万户!”皇后娇俏的声音尖锐非常,凌厉之气尽显,让人只想服从她的命令,更何况她给出的条件也十分诱人。 那些侍卫原先对夜怀的敬畏之情也随之消散了许多,许多人为了富贵红了眼睛,都拼命的挥着大刀向着夜怀砍去。 “威武将军,你马上从城里调集人手火速入宫,本宫今日一定要铲除后患,除掉宣王!”宣王是猛虎一般的存在,她决定不会允许他活着。 威武将军看了皇后一眼,阴鸷的眼神锐利的盯着身形如鬼魅一般的夜怀,点了点头,持刀往宫外走去。 “母后,诏书怎么办?”皇甫瑞眼神怨毒的盯着夜怀,诏书一定是被他抢走的,一定在他的身上,他要杀了他将诏书给夺回来! “瑞儿,你不要着急,夜怀他坚持不了多久的,等他力怠的时候就是我们夺回诏书之时。”皇后的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笑意,如果夜怀就只有这点本事,是不可能斗的过她的。 “瑞儿,你马上带人去追你的父皇,对了,去大殿,你赶紧派人去看守大殿,任何人都不能让他们进去,你一定要看好那些大臣,绝对不能让他们任何人出去!”皇后想起了突然失踪的皇上,这个紧要关头,他会去哪里? 总之不管他去哪里,他们的人看守好大殿,皇上就无法对他们进行反击,绝对不能让皇上和那些大臣碰面,绝对不能! 朝中的大臣都被他们集合在了大殿之上,如果那些大臣也出了乱子,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咳咳,赤剑,你回去帮宣王吧,我没事的。”皇甫瑾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着,他面色苍白如雪,沾染尘土的衣襟却丝毫不损他的高贵清华的风采。 赤剑眼瞳缩了缩,眼神闪过一丝犹豫:“三皇子,你伤的这么重,必须先去找太医给你看看,这是王爷给我下的命令,属下不能违背。” “我没事,皇后给我闻了散力香,我现在不过是浑身的内力聚拢不起来,至于我胸口的伤,皇后的匕首只划破了一些皮肉,我没有大碍的,你去帮宣王吧,我这边还有隐卫,他们可以保护我的安全。”皇后诡计多端,皇甫瑾担心她会对夜怀耍一些隐暗的手段,那就真的防不胜防了。 “好,那三皇子就拜托你们了。”赤剑点点头,眼神坚定下来,手中的利刃出鞘,转身往颐和宫的方向跑去。 那里,夜怀与那些侍卫的打斗已经打的如火如荼,不少侍卫已经打的连连溃败下来,眼见着夜怀就要脱身,这个时候,远处有整齐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有大批巡逻的禁卫军巡逻到了颐和宫的附近。 皇后心中大喜,故意大声的呼喊着:“宣王造反了,宣王造反了!来人啊,快来抓刺客!” 她说话时故意注入了几分内力,惊慌失措的声音响彻整个颐和宫,很快就惊动了巡逻到此的禁卫军,他们迅速的赶来。 就在她呼喊的时候,一角浅蓝色的衣袂趁她不注意飘然落在她的身旁,手上的两根银针在阳光下反射出璀璨的光芒,迅猛的朝着她扎去,出手之快,让人心惊胆寒。 皇后震惊的看着突然来到的高冉冉,她就离她那么近,她居然都没有提前发现她的到来,腰间一阵刺痛,她美眸冷冽的冲着她望去。 来人浅白色的紫色湘裙将她玲珑有致的身躯勾勒的极其纤细完美,乌黑的墨丝沾染着几许尘土,发髻有些松散,却自有一股清冷出尘之感,耳边的白玉耳环轻轻的摇晃着,与头上的玉质发簪相得益彰,尤其是那一张绝美清冷孤傲的小脸,让人见之忘俗。 可惜,皇后欣赏不了她的美,她对她只有怨恨。 高冉冉手上的银针准确的扎入了她的两处穴道,将皇后的内力给封住了着,她嘴角轻轻漾开,诡异的一笑:“皇后娘娘,您方才的喊声注入了三分的内力,我现在用银针帮你封住了内力,皇后娘娘,您身为后宫之主,舞刀弄枪的可不好,必须得端庄着才行。” 她微笑着一低眸,看进皇后的眼中,那里面冰冷如霜,泛着滔天的怨恨,皇后的玉手紧紧的抓着高冉冉的手腕,力道之大,简直想要将她纤细的手腕给箍断了一般,她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恶狠狠的眼神也变得越发怨毒起来。 她感觉自己的腰间仿佛被蚂蚁咬了一下,疼痛了一下之后,丹田饱满的内力四散开来,一丝气息也无,她轻盈的身体此刻感觉沉甸甸的,就好像自己浑身的气力被人瞬间抽干了一样,半分也提不起劲头了。 与此同时,之前箍着高冉冉手腕的劲力也在这个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高冉冉轻轻的挣扎开她的束缚,她越发恨恨的盯着高冉冉,几近咬牙切齿,面色狰狞的比了个口型:“你对本宫到底做了什么?” 她纵横后宫数十年,竟然会栽在了一个小丫头的手里,真是毕生的耻辱! 高冉冉反手拉住皇后的手,将她扶住,冲她冷冷一笑:“忘记告诉你了,那银针扎入的穴道也刚好会封住你的声音,所以,你暂时是说不出话来了,不过这样也好,我就委屈一下,暂时充当一下你的嘴巴吧。” 她耸了耸肩膀,做出一派无奈的神情,看起来模样有些嫌弃。 “恩,现在呢,我该干点什么好呢?哦,对了,那边的侍卫你们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呢?还不赶紧给我停手?你们觉得现在的皇后还能许给你们将军之位么?”高冉冉懒洋洋的冲着将夜怀重重包围的侍卫军喊道。 “你!”皇后再次狠狠的等着高冉冉,努力摇头着,杀了夜怀,给本宫杀了夜怀,高官厚禄本宫通通都会应允你们,只要你们能够杀了夜怀! 皇后现在说不出话来,那些侍卫又不会读心术,自然无法猜到皇后到底在说些什么,他们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许给他们承诺的皇后被高冉冉挟持着,当即心下一凉,纷纷停住了手。 “恩,这还差不多。”高冉冉满意的点头,冲着夜怀一笑,露出一口小银牙,看起来十分的讨喜。 夜怀收了刀剑,站在原地,气质凛冽,眼底的阴鸷在看到高冉冉明媚的笑脸的时候化为乌有,转而换上一丝无奈。 她总是给他惊喜,居然用这么冒险的手段去制服皇后,能用到这种奇怪的方法的普天之下也就她一人了。 他正要回她一笑,向她走去,突然中间横出一队禁卫军。 大批的穿着铠甲的禁卫军冲进了颐和宫,他迈向高冉冉的脚步一顿,收敛的杀气再次四散开来。 训练有素的禁卫军迅速的将整个颐和宫都给包围了起来,为首的人居然是方才离去的威武将军。 “放开皇后,本将军饶你不死!”威武将军命令禁卫军将弓弩中的箭头调整对准了高挟持着皇后的高冉冉,还有另外一旁立着的夜怀。 突如起来的变故让高冉冉愣了一下,她侧目看向夜怀,点了一下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禁卫军都是受过严密训练的,万箭齐发的话,以夜怀的武功也很难不受到伤害,她不能让夜怀冒险。 在威武将军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像是这些禁卫军首领模样的人,身形被威武将军挡着,高冉冉调整了一下位置,看到了那人的佩剑,上面镌刻着禁卫军头领独有的老鹰的图案,再看那人的面容,竟然也有些微微的熟悉。 “禁卫军向来不是只听命于虎符的嘛?你难道要与威武将军同流合污不成!”高冉冉冷声的质问着那个头领,她想了起来,那个头领她之前进宫的时候见过几次,为人还算正直。&1t;!--over-->&1t;/div> 第566章 地宫里藏着的东西 那名中年男子从威武将军的身后大步的走了出来,看到是高冉冉,眼神有些躲闪,低声说道:“对不起高小姐,现在末将也必须听从威武将军。” 威武将军虎步跨出,威风凛凛,气势迫人,虎目瞪向高冉冉,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锐利的眼风扫过那头领,紧紧的盯着高冉冉,以及被高冉冉挟持着的皇后。 看皇后无法言语,他已经明白了一切,这个女人还真有几分聪明,知道这个时候皇后无论说什么都是对他们不利的,与其留着这个隐患,不如让她闭嘴,是个很有趣的女人。 “高小姐,你如果放了皇后,本将军可以向皇上求情,赦免高家的罪责。”威武将军冷着脸开口,语气戏谑。 高冉冉冷笑一声,神情不屑:“威武将军想要向哪位皇上求情呢?是如今的太子殿下,还是不知所踪的皇上呢?” 威武将军利眸闪烁,眯了眯眼眶,这个女人辞色真是厉害,几句话间就让他表明自己的立场。 他的身份特殊,他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表明自己的身份呢? 皇后也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那些禁卫军都听从威武将军的调配,他的真实身份也似乎呼之欲出了。 高冉冉笑了笑,眉眼之间的风情清冷又高绝:“想必皇后娘娘众里寻他千百度的虎符此时此刻就在威武将军的手心上吧?” 她这话一出,皇后娘娘立刻脸色大变,夜怀的面色冷静自持,表情淡淡的,并不为之所动。 “京城之内的禁卫军都只会听从虎符的调配,你能让这些禁卫军听命于你,确切的说他们是听命于虎符吧?”高冉冉锐利的眸光一闪,再次冷笑一声,侧耳对着皇后娘娘说道,“皇后娘娘,您万万想不到吧?您最倚重的威武将军居然会是皇上的人。” 皇后娘娘的小脸黑的几乎能够滴出墨汁出来,她万万没有想到她们最大的依仗居然也是他们失败的根源,她拼命的摇头,努力的想要向威武将军求证真相。 不,他不会是皇上的人的,他和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不过,这些都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威武将军玩味的看着高冉冉,高冉冉一眼就戳穿了他的身份,他本该恼羞成怒的,皇后和太子的余党还没有尽数暴露出来,他的身份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被揭穿的。 “你很聪明,不过女人太过聪敏未必就是好事了。”威武将军轻挑的一笑,玩味越发十足起来。 他的这句话无疑是直接盖棺定论,间接的肯定了高冉冉的猜测,也表明了他确实是皇上的人。 皇后和太子辛辛苦苦寻找的虎符居然就被威武将军握在手里,这估计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吧? 让人更想不到的是,连皇上都敬让三分,视为心腹大患的人,并且还是太子和三皇子彼此都互相拉拢的威武将军到头来居然是皇上的人,这对于皇后来说是多么大的讽刺! 看着威武将军充满玩味的脸,高冉冉继续道:“皇上表面上对你敬让三分,将你视为眼中钉,故意将你推上风口浪尖,他故意做这些铺垫就是为了减少皇后和太子对你的戒心,从而对你降低防范,很明显,皇上他的目的达到了,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皇上这个时候应该正在大殿之上等候太子吧?” 皇上将兵权在握的威武将军从边境调回,表面上看是为了卸下威武将军的兵权,可实际却是为了更周密的进行他的下一步计划,否则为何威武将军回京这么多日,皇上都不曾卸下他的兵权? 这是其一。 其二,这次皇后与太子反叛,依仗的大部分兵力是威武将军的军队,京城涌入大批的男人,这种事情皇上不会不第一时间知晓,也不可能不设防,除非是老皇帝在故意默许这一切的发生。 其三,也就是威武将军喜欢沐云公主的事情。 “威武将军,还有一件事情,你其实并不喜欢沐云公主对不对?”高冉冉再次语出惊人。 这些事情,其实并不是她自己查证到的,而是有人故意告诉她的,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那人亲口告诉她的。 如果不是那个人故意让她进了地宫看到了一些她本不该看到的东西,她也不会相信那个人说的话,不管冷千秋的目的到底如何,居心是否叵测,总之,她是绝对不会让皇上的阴谋得逞的!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眨眼之间就将目前的局势,他们的计划,目的分析的头头是道,离真相也*不离十了,这让纵横皇室十几年的威武将军也听得暗暗心惊,尽管如此,他面上还是那种玩味的神情。 “你一个小姑娘是不可能知道这些的,是6相告诉你这些的吧?”威武将军抱胸而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他是告诉了我一些东西,但是有一件事情应该也在6远风的意料之外才对。”高冉冉嘴角轻挑,似笑非笑的看着威武将军,她这个样子越发让威武将军吃准她不住。 他吃不准她到底还知晓多少东西,因为皇上还交给了他一个特殊的任务,皇后和太子的事情也仅仅是这件事情的陪衬而已。 皇后和太子会造反的事情皇上早就心里有底,身为九五之尊,若是连自己枕边人的底细都不清楚,那还怎么配做九五之尊? 其实皇后会武功的事情皇上早就知晓了,他引而不发,就是为了布这样一个局,而前些日子太医诊断皇上命不久矣的事情也是皇上故意安排的一场戏码,皇后倚重的太医其实早就是皇上的人,是皇上故意安插在皇后身边的歼细。 因此皇后的一举一动,包括她命令太医给皇上下毒的事情皇上自个也是一清二楚着,后宫之内他一面提拔三皇子的养母淑妃给皇后以危机感,一面在朝堂之中对太子结党营私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同时向朝臣表现出他的废储之心,这些都是为了激化太子之位的争斗,顺势推舟一把。 德妃死后,皇后与太子的势力日渐在朝中坐大,朝中有一大半的大臣都倒向了皇后那派,身为天子怎么会容忍自己的权势受到威胁呢? 不管那个人是自己的儿子还是任何人,他想做的就是紧紧的将那权势握在手中。 “高冉冉,本将军不管你知晓多少事情,或者是猜到了一些什么,我现在就给你两条出路,一是放了皇后,将她交给皇上处置,你擅自入宫与挟持皇后的罪责都可以既往不咎,二是,如果你继续冥顽不灵,那就只能格杀勿论!”威武将军收起了玩味的神情,面色顿时紧张了起来,他绝对不能让高冉冉猜到皇上的真正意图,否则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的。 “你现在好好选择,本将军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威武将军脸色冷漠,手轻轻扬起,倒数着时间,只有他一声令下,立刻就会万箭齐发,高冉冉必然在劫难逃! 高冉冉冲他眨眨眼睛,看向威武将军,冲他明媚的一笑,如百花初绽一般美丽芬芳,说出的话却又是那么抉择,她一字一顿道:“我选择——后者!” 皇上的意图她也很清楚,威武将军故意打断她不让她说出他们的目的,为的就是要伤害夜怀,让夜怀背上那莫须有的罪名,背上太子和皇后应该背负的造反的罪名,她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绝对不会允许的。 十几年前的宣王府灭门的惨案已经让人痛彻心扉了。 十几年前,宣王府的存在威胁到了老皇帝的皇权,他不允许有这样凌驾于皇权之上的王府存在,于是他找到了隐世的苏家合作,那时候的苏家派出了苏家的少主,也就是如今的皇甫湛。 那日日落的时候天色灰蒙蒙一片,年仅七岁的皇甫湛更是比之之后的6远风有过之而无不及,年仅轻轻就能够带领苏家的人一瞬不眨的将整个宣王府一夜之间血洗,全府包括奴仆一千多口,除了夜怀,全无生还。 之后,皇上的二皇子突然暴毙,苏家的家主又常年缠绵病榻,为了不让苏家湮灭在历史的长河里,也为了老皇帝不会为了掩盖宣王府灭门的真相从而对苟延残喘的苏家下手。 苏家的前任家主做了一个丧心病狂的决定,族里将苏湛送入了皇宫,替代了暴毙的二皇子,而苏湛也就成为了如今的皇甫湛。 这一切的真相,是冷千秋将她领入地宫之后她自己从一本事件记的书上看到的。 冷千秋领她入了甬道的深处,出了甬道之后是一座地宫,地宫的规模虽然比不上地上宫殿的规模,但也分了好几宫,冷千秋带着她七绕八绕着,一路绕过几个宫殿往最深处的宫殿走去,最后在一座气势恢宏的地下宫殿前停了下来。 她抬头望去的时候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因为眼前密密麻麻的摆放着的是一堆灵牌,那间足足一千多平方米的宫殿里摆满了灵牌,每一块木牌上面都刻着一个名字,上面的名字每一个都很陌生。 她硬着头皮穿过那些灵牌,来到了一处燃着木香的地方,在那里的案几上,摆着几本书,她拿起了最上面的一本,上面写着的东西却是最让她触目惊心!&1t;!--over-->&1t;/div> 第567章 放箭 看完之后她才发现这个地方到底是什么,这个地宫应该就是皇甫氏建造的地下灵堂,摆放在这里的灵牌是以前帮助过皇甫氏的人,或许这些人无法在历史上被铭记,因此被皇甫氏以一种地下铭记的方式刻在了他们的族史上。 在随手拿起的那本书上记载着的是老皇帝他的一些“丰功伟绩”,其中最让她触目惊心的事情当属是宣王府的灭门惨案。 但是其中的有一个地方的细节还是让她有些琢磨不透,那本书上关于宣王妃的地方都不是称呼其为宣王妃,而是直接写的宣王妃的名字。 蒲浅浅。 原来夜怀从不敢提起的禁忌,曾经美丽高贵的宣王妃有这样一个简单可爱的名字。 在看到那个名字的时候,高冉冉似乎还能看到当年就是这样倾国倾城的一个女子将京城搅动的天翻地覆,也是这样一个女子让风华绝代的宣王也为之倾倒,更是这样一个女子也曾让冷血无情的世间帝王也曾动心万分。 对于当年的宣王与老皇帝之余蒲浅浅之争,据说是因为宣王先下手为强,才有了之后的夜怀,从而老皇帝才对她收手。 不知为何,对于这段过往,高冉冉的心中存上了一丝疑虑,事实真是如何的么? 为何这本族书上写宣王妃不直接写敬称,却是写的名字,按照皇甫氏史书严瑾的风格,皇甫正华是断然不会犯这种错误的,难道他仅仅是为了纪念这个有着倾国美貌的女子? 对于这一切,高冉冉只能做出一个猜测而已。 “高冉冉,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到了黄泉路上,你可不要恨我!”威武将军胸中腾起一丝怒火,他狠狠的瞪着高冉冉,这个女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他给过她选择,这是她自己的选的路,就休要怪他了! “放箭!”威武将军振臂一呼。 整齐待发,面容严肃的禁卫军们手中的弓箭朝着高冉冉瞄准,却是一个人也不敢松开手中的箭。 “威武将军,皇后娘娘还在她的手中。”那个正直的禁卫军头领硬着头皮说道。 威武将军眯了眯眼睛,皇上给他下的命令是抓活的没错,可是现在这样的局面,唯有牺牲皇后娘娘才能保证下面的计划能够万无一失。 “威武将军,你敢!本宫还是皇后,你居然敢让这些禁卫军对本宫放箭,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么!”皇后大声的斥责着威武将军,连脸都涨的通红,她声竭力嘶的大吼着,“你要是敢杀我,皇甫正华一定不会饶过你的!” 她在皇宫之内封锁了消息,在场的禁卫军不知她与太子做的那些勾当,因此她笃定那些禁卫军根本就不知道她和瑞儿要谋反的事情,他们没有那个胆子敢杀她的! “皇后娘娘,对不住了。”威武将军声音骤然变冷,整个突然凝上了一抹肃杀之气,太阳西垂,他没有时间再犹豫不决了。 “来人,给我放箭!”威武将军不再犹豫,再次沉声命令。 “可是将军!” 那正直的将领没有下令,其他的禁卫军也就没有下一步动作,可见那将领在他们心中的威严。 面对眼前一只只即将射出的墨色箭羽,高冉冉丝毫不感到畏惧,她看向目光低沉的夜怀,眼底满是担忧与焦急,她微微一笑,如昙花轻绽,就算是死,她也必须要让夜怀也知道真相。 以她之命,换他之安,此生无憾。 她迎上了威武将军愤怒的目光,再次开口:“慢着,威武将军觉得杀了我就可以万无一失了么?难道威武将军忘记了这一切都不是我自己主动知晓的了么?你杀得了我一人,之后呢?” 高冉冉勾了勾唇角,威武将军躲闪的眼神已经泄露了他内心的犹豫,她说的话已经动摇了他杀她之心。 她不傻,不会真的让威武将军当着众人的面射杀了她,她还没有说出真相呢,这里皇宫内外估计都被老皇帝重新控制了,她要想带着夜怀全身而退就必须从长计议。 “难道你能杀的了其他人么?你就不怕这件事情尘埃落定之后,三皇子知晓了整个事情的真相,你觉得,他还会去继承皇上的意愿么?还会心甘情愿的接手这个肮脏污浊的朝廷么?”她再次在威武将军的心坎上添上了一把火,这些话足以在威武将军的心上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了。 她说的后面这些话其实是她的推测,她也是在赌,老皇帝故意设下大局,为的无非是扫除后宫与东宫之患,他做这一切的最大的受益人并非是老皇帝自己,而是皇甫瑾。 如果东宫失势,皇后之位被废,那么之后接手东宫的人会是谁?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是集老皇帝万千宠爱的三皇子——皇甫瑾! 为了皇甫瑾,老皇帝甚至都不惜牺牲掉自己的另外一个儿子来成就他,来成就他的名正言顺,来成就他的丰功伟绩,来成就他的一代美名。 因此,她敢笃定老皇帝一定不敢让皇甫瑾知道真相,也不敢让皇甫瑾知晓老皇帝为了帮他扫平面前的一切障碍甚至不惜给夜怀和高府扣上叛乱的罪名,企图再次抹杀掉功高盖主的宣王府,顺势也拉上整个高府为宣王府陪葬。 威武将军看着高冉冉,目光阴沉可怖,他很讨厌有人威胁他,尤其是一个女人,可是高冉冉说的也没有错,皇上做的这些都是为了给三皇子一个干净的朝野,也是为了让三皇子干净的入主东宫,如果皇上设计的这一切都被三皇子所知晓,那三皇子必然会与皇上生有间隙。 可是如果放过宣王,那以后想再次找到这样的机会对他下手可谓是难上加难,再者,高冉冉这个女人聪明又有智慧,还会洞察人心,这样厉害的女人待在夜怀的身边终究是皇上的心腹大患,他如果今日放过夜怀和这个女人,无异于是放虎归山。 正犹豫挣扎间,一名侍卫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额头上浸着满满的虚汗,在看到高冉冉的时候眼中升起一抹激动之色:“高小姐,您快……快……跟我走吧!三皇子他伤的很重!” “三皇子怎么了?”威武将军目光微凝,三皇子可千万不能有所闪失的。 “太医诊断说三皇子的手极有可能废了,三皇子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说是一定要让我找到高小姐,三皇子说高小姐一定会有办法的。”那侍卫紧张的将皇甫瑾的情况一一禀告着。 “高冉冉,你可以走了!”威武将军几近咆哮着道,这也意味着他的妥协。 三皇子如果没有了手,那皇上的努力都白费了,他不能耽搁时间,一番权衡之下,他只能放高冉冉走。 “我要夜怀跟我一起走。”听到皇甫瑾受伤的消息,高冉冉心里也十分的担心,但是现在的局势不是她可以做主的,她必须保证她和夜怀的安全。 夜怀多在这里待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 “你不要得寸进尺!”威武将军利眸眯起,冷冷的望着高冉冉。 放过高冉冉可以,但是夜怀绝对不能放! “你不答应我的条件,就恕我无法医治三皇子的手!”高冉冉的态度也极其决绝。 “威武将军,三皇子的手可耽误不得的,太医说了,若是耽搁了时辰,三皇子的双手就真的废了!高小姐她是药圣唯一的徒弟,药圣不知去向,高小姐是治好三皇子的手唯一的希望了。”那侍卫向着威武将军着急的说道。 三皇子的病情迫在眉睫,一分钟都不能耽搁的! 威武将军望着高冉冉坚定的眼神,再撤回目光,拳头握了握,朝着包围夜怀的禁卫军挥了挥手,他凝眸看向高冉冉:“如果你不能将三皇子医治好,高府与你一样在劫难逃!” 高冉冉悬着的心这才算是放了下来,夜怀得了自由,慢慢地朝着高冉冉走来,视线冷冽如漠,犀利无比,这样的视线落在任何人身上都如利刃穿过般,不少禁卫军心头皆是一跳,当即避开了眼。 夜怀身形秀朗的朝着这边走来,菱角分明的坚毅脸庞裹挟着一抹与生俱来的冷漠,两片薄唇抿成了一个直线的弧度,周身不经意间折射出一股清贵的气质,让人不敢直视。 她望着夜怀,看他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可不知为何,明明是咫尺的距离,夜怀却似走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夜怀径直走到了高冉冉的面前,如玉的手掌轻轻将皇后推开到一旁,深邃幽冷的利眸盯着高冉冉清冷的神色,仿佛想要将她看透一般。 高冉冉被他盯的心里发毛,那双眼睛里仿佛有着洞察一切的光芒,她只能选择逃遁。 他是在责怪她么?责怪他的鲁莽行事? 夜怀看她半晌,与她并肩而立,并没有过多言语,从她晦暗不明的小脸上撇开视线,淡漠的吐出两个字:“走吧。” “嗯?”高冉冉狐疑的看向夜怀,她还以为夜怀会责怪于她呢。 “你不想治?”夜怀的声音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1t;!--over-->&1t;/div> 第568章 深陷局中(1) “走吧。”高冉冉没再多说,跟着那侍卫往太医院走去,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要好好斟酌了,他们也不过是暂时安全而已。 老皇帝苦心设计了今日的局,那他就一定不会放弃除掉夜怀的计划,宣王府与皇甫之间的仇恨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化解的,她要抓住现在的这个机会,为瓦解老皇帝的计划多争取一些时间。 刚跨进太医院的门槛,里面的鸦雀无声引起了高冉冉的注意,她走进内室,皇甫瑾坐在床榻之上,虚弱无力着,不禁挑了挑眉,屋子内正燃着一小炉熏香,淡淡的龙涎香的香气浸满整个屋子。 高冉冉进屋子之后皱眉看向那方香炉,这香分明有古怪,为了不引起恐慌,她随手拿起一杯茶水浇在了香炉上,并从袖口里拿出一包粉末,吩咐身旁的一名宫女道:“龙涎香不适合病人闻,你将这静心的檀香点上吧。” 檀香点上,屋子里瞬间溢满了清新之气,高冉冉坐到了床边,查看了皇甫瑾遍体鳞伤的两只手,心下有些不忍,那样玉手生来就该是用来弹琴的,如今却是鲜血淋漓,好在没有伤到骨头,可麻烦的是,手筋惊鸾了,惊鸾的程度很严重。 筋脉对于人体活动来说是极其重要的一个关节,高冉冉试着让手弯曲,皇甫瑾顿时疼的满头大汗,这个时候高冉冉也就明白了之前诊治过的太医们的顾虑了。 筋脉修复稍有不慎,皇甫瑾的手就很可能废了,他们只是不敢冒这个险,一旦失手,殃及家人,因此他们并不是不会治,而是不敢治罢了。 “你这手的伤是皇后弄的?”高冉冉看皇后那得意的神色,一猜就知道是她做的好事。 皇甫瑾点点头,气力虚弱:“我的手还能够再弹琴吗?” 高冉冉号着脉搏的手一顿,抬头看向皇甫瑾,眉目如画,出尘的眉眼下面的脸颊苍白无比,就连嘴唇也失去了血色,脉搏跳动虚浮无力,这是中了毒的症状。 她点头:“能的,只是你要受一些苦。现在的耽误之急并不是医治你的手。” 高冉冉将皇甫瑾的手轻轻放下,站了起来,目光冷冽的看向皇后,继而吩咐太医去取针灸用的银针,做完这一切,她回望向目光灼灼的皇甫瑾,灿若星子的眸子里满是希望,令她有些不忍:“你中了一种特殊的沉香之毒,我现在用银针会帮你先解毒,解毒的话……” 给他解毒,下针的位置需要遍及前胸和后背,考虑到夜怀在场,高冉冉的果断顿时变得有些犹豫起来。 “病人需要静养,你们都先出去吧。”高冉冉转身面不改色的对着满屋子的人说道。 威武将军轻哼一声,转身正要走出去,看到立在原地的夜怀,他冷冽的看他一眼,说道:“早就听闻宣王武功卓绝,本将军早就想讨教两招了,宣王不妨赏个脸如何?” 夜怀斜斜的睨他一眼,那一眼满含冰冷肃杀之气,转身走出了房间。 高冉冉这才松了一口气,再次将精力聚集在病症之上,说实话,夜怀在这个房间里,她还真有些不敢施针呢。 斜眼看了看太医院准备针灸用的银针,实在不堪大用,她叹了口气,目不斜视的将自己头上的珠花拿了下来,变戏法似的拿出了几十根纤细的银针,她玉手捻过几根银针,对着打下手的两名宫女再次吩咐道:“你们将三皇子扶起来,将他的外衣和里衣都脱下,我要在他的背部和胸膛之前施针。” 两名宫女照做,动作有些羞涩,里衣脱到一半之处露出了皇甫瑾白希如玉的胸膛,微微凸起的腹肌,肌里分明,她们忍不住都羞红了脸。 “脱到这里就可以了。”高冉冉轻咳一声,玉手快速的朝着皇甫瑾的胸膛之前的几大穴位扎去,先前的羞缅半丝不存,她现在的身份是救死扶伤的医师,她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 施完全部的银针之后,皇甫瑾觉得无力寒冷的身躯内渐渐升起了一股充盈温暖之气,有淡淡的暖意从身体的几处穴位涌来,空荡荡的丹田之内也悄悄的聚集起了不少气力。 “你放心,你的手并非不能治,我会帮你解毒,解毒之后我会帮你适当的修复筋脉,你的手之所以不能动是因为筋脉之间受到外力的重创从而堵塞了,我会帮你矫正并打通你的筋脉,但是我能做的也仅仅是外力的辅助,最重要的一步则是你需要用你自己的丹田之气疏通筋脉。”说到这里,高冉冉语气一顿,表情凝重了几分。 “由于筋脉受损,你自己疏通筋脉的过程将会痛苦无比,如果中途一旦放弃,受损的筋脉将会遭到反噬,堵塞的地方就将会更加严重,你如果觉得会痛苦的话,我可以帮你用一些五麻散,不过这样做的话即使成功了,你的手也可能留下一些小的后遗症。”她将话说的尽量委婉含蓄,也是为了进一步减轻皇甫瑾的心里压力。 “不用五麻散。”皇甫瑾摇摇头,坐在床榻中央,气沉丹田,运转小周天,将气息调到了最佳状态。 “恩,接下来我要开始为你推宫过穴了。”高冉冉在他的手腕之上又扎了两针,他手腕上的银针不断的变换着位置,呼出的气息轻轻的喷洒在皇甫瑾的手腕之上,暖暖的,温暖了他的心房。 皇甫瑾看着认真治疗着的高冉冉,一低头就能闻见她身上清新淡雅的香气,沁人心脾,心莫名就静了。 她的头上别着一只素雅的白玉簪子,看起来精心别致,再微微挪下去些视线,他就能看见她饱满白希的额头,高而挺直的鼻梁,两片如月牙般薄如羽翼的长睫毛,微微抖动间十分的惹人爱怜。 不知不觉,手上的痛感也没那么强烈了,心中却仿佛架上了一汪小火炉,温热的烤着他的心房,让他有些口干舌燥起来,不自觉的,他往前倾了倾身体,她盈盈低头间,樱红的唇瓣诱人无比,仿佛触手可及,他忍不住想要采撷那一处的美妙。 “咯吱”一声,有人推门而入,打断了皇甫瑾意想之中的美好。 他瞪着来人,高冉冉也顺着声响看向门口,一袭黑袍翩然而入,门“咯吱”一声再次关上,隔绝了他身后那道凌厉的视线。 “赢了?”高冉冉手上的动作不停,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夜怀似乎心情好上一些,挑了一下剑眉:“用了七成功力。”说这话的时候视线往上移了移着,看向皇甫瑾的目光有些戏谑。 皇甫瑾微微坐正了些身子,清澈的眸中升起的怒火也立刻压抑下去,他对冉冉并没有其他的心思,他只是感激她,想要守护她,但夜怀这样戏谑又洞察人心的目光让他很不舒服,就好像他心底的秘密被人给洞悉了,让他无地自容。 也不知为何,这一刻他居然有些嫉妒起夜怀来了,若是没有夜怀,那么时间久了,冉冉或许会接受他也说不定。 不,他在想些什么。 “七成?我以为你会顶多用到六成,顶多百招。”她的心思都放在治疗之上,没有注意到皇甫瑾与夜怀之间的剑拔弩张。 听见高冉冉的声音,皇甫瑾立刻垂了垂视线,有些心虚的看向自己的手腕处,那里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一些。 “用六成也可以,就是用的时间会长一些,对付他还是十招好些。”夜怀似乎并不将方才的比试放在心上,他的女人被别的男人觊觎着,他怎么会舍得离开她太久呢? 夜怀真是一点都不为人着想,怪不得方才威武将军看向夜怀的视线都想杀人似的,十招……看来,威武将军这下脸丢大发了。 高冉冉心里默默的为威武将军默哀了一遍,手上的动作不停,伸手慢慢拔下皇甫瑾左手手腕之上的银针,嘴上开始找夜怀算账:“我之前去过宣王府,你不在府里,府里的人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皇后与太子谋反,他们所依仗的人无非是威武将军的兵力,如今威武将军变成了老皇帝的人,皇后和太子的阴谋败露,接下来,他们对付的人就是你了,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我被设计了,6远风让人仿照老云叔的笔记给我写了一封家书说是他病重,我没有怀疑,连夜赶去江南,后来在路上的时候发现有人跟踪,6远风也出手了,我费了一些时间与他周旋,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晚了,威武将军的兵布满了整个京城,街上也有很多抓本王和你的告示,我本来打算去高府找你的,有个乞丐给了我一个纸条说是你在颐和宫。”接下来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不过夜怀为了小心起见,先是去了一趟大殿而已。 夜怀沉了沉眼睑,目前的形势对他们很不利,他们必须好好筹划一下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他目光一凝:“从威武将军是老皇帝的暗桩来看,老皇帝应该早就布好了这个局,恐怕他也布好了未知的局来等着我跳,怕就怕我已经入了局了。”&1t;!--over-->&1t;/div> 第569章 深陷局中(2) “不是恐怕,是你已经入局了。”高冉冉肯定的道。 一股不安感浮上心头,高冉冉隐隐觉得冷千秋的出现也并非偶然。 她会来到颐和宫也是冷千秋带她来的,之后冷千秋就诡异的消失了, “夜怀,有件事情我不得不现在告诉你。”地下宫殿的事情她应该告诉夜怀,现在不说,等下就没有机会说了。 “我进宫的时候碰到了冷千秋,是冷千秋带我进宫的,她还带我去了一个地方,在那里,我看到了很多灵牌,我猜那里应该是老皇帝设下的祭奠先烈的灵堂。”高冉冉拔完银针,开始为皇甫瑾的左手推宫过穴,她边说话,边分散皇甫瑾的注意力,“皇甫瑾,一直以来我都当你是朋友,有件事情我想你如实回答我,可以嘛?” “什么事情你但问无妨。”皇甫瑾抬头看她,眼神澄澈,不染尘埃。 “皇甫氏是不是有两位帝师?关于这两位帝师你知道多少,越详细越好。”夜怀曾告诉过她关于两位帝师的事情,却并不多,皇甫瑾是皇室众人,帝师又是效忠皇室的,皇甫瑾应该比他们知晓的消息更多。 皇甫瑾一听,有些疑惑她为何会问起这件事情,想了想道:“皇甫氏的确是有两位帝师,那两位帝师很少露面,就连我也就见过一次男帝师而已,一次是小时候,我母妃出事的时候我曾经去御书房的时候刚好偏见过男帝师。”皇甫瑾陷入沉思之中。 “我记得那位男帝师的装扮很是独特,他头戴高帽,发梢束起,身着浅绛色里衣与白色罩衫,光华高贵,手中还拿着一把五骨蝙蝠扇。”因为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装扮的人,再加上那浑身黑暗又令人畏惧的危险气息,令他记忆犹新。 “这是我那时候见着他的装扮。”皇甫瑾想了想,突然又似想起了什么似的,语气有些遗憾,“因为帝师他当时戴着斗笠,因此我也没有看清楚帝师的容貌,总之让人感觉很神秘,也很危险。” 迄今为止,他都能记得男帝师看他的那一眼,凌厉又充满锋芒,是一种嗜血的冷漠,让人的灵魂都能跟着颤栗。 他接着道:“至于女帝师,我就没有见过了,女帝师比男帝师更为神秘,似乎也是一种禁忌,父皇也不让我多问关于女帝师的事情,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她的容貌之类的。 “那关于帝师的名字呢?”高冉冉面色平静的问道,眼底有一汪幽深无波的井水在涌动,越发清冷了几分。 她缓缓的拔下皇甫瑾手上的银针,一根一根的,有条有理的将银针一根根重新插入了珠花之中。 “那时候男帝师出御书房的时候,陈公公尊称他一声皇老来着。” 皇老,高冉冉心中一动,这个称呼有些轻微的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一般。 皇甫瑾仔细回忆了一番:“女帝师神秘莫测,身份特殊,我没有听任何人提起过,她也似乎从不曾来过宫中,都是皇老入的宫。” 皇老还有来过几次皇宫,只是他都无缘得见而已,一向听闻为多。 “冉冉,你突然会突然对两位帝师感兴趣?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皇甫瑾偏头看她,有些担忧的说道,“冉冉,这次大哥与皇后谋反的事情与你和宣王无关,这些我都心知肚明,你放心,我是不会让父皇伤害宣王府和你的。” 目前的局势他并非看不明白,大哥逼宫,威武将军却是父皇安排好的暗桩,那么如此一来,这皇宫内外如今都是父皇的天下了,夜怀又恰好深陷其中,他千不该万不该来的就是这个皇宫。 知父莫若子,父皇的心思他心知肚明,门外有威武将军和禁卫军重重重兵把手在门外,如果父皇在今日对夜怀,对宣王府动手,将会是铲除这只卧榻之下的猛虎最好的机会! 如此良机,父皇一定不会错过的! “谢谢三皇子,怕只怕今日我们是有进无出了。”高冉冉不再说话,认真的开始为他推宫过血,打通了血脉之后,她看着皇甫瑾苍白的面色,点点头,“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你不要分心,自己试着将真气从身体内运转到手腕的经络处,这个过程很痛苦,你要忍住。” 她能为皇甫瑾做的也就这么多了,接下来的事情得由皇甫瑾自己一个人完成,别人越是帮忙,对他手腕的恢复就越是差强人意。 “夜怀,我们出去吧,免得纷扰到他的心神。”高冉冉慢慢从床边站了起来,身形突然晃了一下。 “冉儿,你还好吗?不要太勉强自己了。”夜怀的手腕轻轻掠过皇甫瑾的袖口将高冉冉一把揽入怀中,看着她略微发白的小脸,心中微微的疼惜着。 “我没事,估计是方才起身太急了。”高冉冉微笑着摇摇头,为皇甫瑾针灸消耗了她不少心神,有些疲惫而已。 她慢慢从夜怀的怀里退出,站定,揉了揉额角,使得自己的神思清明一些:“我休息一会就好了,走吧,我们出去吧。” 轻叩房门,高冉冉叹了一口气,转身就看见旁边的夜怀一张俊美的容颜正低头望着她,气质高贵冷冽,一双利眸中闪烁着点点冰冷与傲气,在那之外,更多的是一丝犹豫,仿佛有话想要与她倾吐一般。 她轻点一下头颅,目光看向外室之内守卫着的威武将军。 “三皇子怎么样了?”威武将军一双虎目锐利的望着她,正打算推门而入。 高冉冉伸手一拦:“三皇子现在正处于危险期,他现在正在用真气疏通筋脉,不能有任何闪失,你们都聚集在这里会打扰到他,为了杜绝所有意外,从现在开始,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内室之内,否则后果自负!我命令你们现在都出去,退出大殿驻守!” 银色的铠甲寒光一闪,威武将军虎目怒瞪,眨眼之间有锋利的光芒射出,他盯了高冉冉半晌,她的目光清澈非常,他收起怀疑,挥了挥手:“全部退出外室,退守大殿之外,没有本将军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在全部的人撤出之后,威武将军正打算也离去,见高冉冉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之上神色悠然的品着茶水,古铜色的面色再次一暗:“高小姐,请!” “我是负责三皇子病情的医者,与你们不同,我需要留在外室之内,回答三皇子在疏通筋络时的问题,以便对症下药。”高冉冉随手就编了一口瞎话,威武将军也拿她没有办法,毕竟信誓旦旦说出能治好三皇子手的人也就她一个。 就这份胆识,也让人钦佩。 “那么宣王请吧?”威武将军有些不甘的看向夜怀。 “宣王也必须留下,他需要给我打下手。”高冉冉撒谎都不带眨眼的。 “宣王留下能做什么?”威武将军忍着怒火问道。 高冉冉留下还尚情有可原,夜怀留下就有些说不通了。 “三皇子如果自己力有不怠,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高手及时为他输送内力,夜怀内力浑厚,精粹,最是适合,如果威武将军觉得你的内力比宣王的更为纯粹的话,我就让他走,威武将军留下也无妨。”高冉冉面无表情的说道。 威武将军听出她话里的明嘲暗讽,无非是在拿不久前的比试说事,他这次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看她,转身就往大殿走去。 “你说谎的样子很可爱。”夜怀黑色的衣袂在她的前方半空之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瞬间他人就坐在了高冉冉的面前,伸出臂弯将她揽住。 高冉冉脸红的推他一推,清冷的目光望了大殿的门口一眼:“夜怀,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查那位女帝师的底细?查的如何了?有没有什么进展?” 那晚蜜枣的诡异事情发生之后,夜怀只字不提他母妃的事情,但一个种子已经在他们二人的心中萌发。 那就是,宣王妃并没有死! 她还活着,还以一种极其特殊的身份活在这个世界上,甚至,还在暗中关注着夜怀的一举一动。 而宣王妃能活着,也很好的间接的说明了一件事情,这大概也是为何夜怀会去调查那位女帝师的缘故。 即使这或许也仅仅是一份猜测而已,那就是宣王妃与皇甫氏有关系,这种关系不限制于血缘,君臣,又或者是友人。 除了这个理由之外,她能活着,再没有其他更好的解释。 在那天晚上的事情发生之后,高冉冉派影杀的人去调查过宣王妃,宣王妃的出现本身就是一个谜团,就仿佛是一夕之间出现在京城之中的人物一般,没有人知晓宣王妃来自何处,也没有知晓她的任何过往,她的过去就像是一张白纸。 宣王与老皇帝甚至京城的所有人知晓的关于宣王妃,或者是称呼她为蒲浅浅更为恰当。 关于蒲浅浅的一切,都是从她的口中说出的,她的美貌让人无法质疑她说的任何话,更何况的已经情陷其中的宣王,他更是对她的孤儿身份深信不疑。 过去没有人质疑,那是因为他们深陷其中,高冉冉是局外人,她看到的那面就与老宣王看到的大为不同。&1t;!--over-->&1t;/div> 第570深陷局中(3) 可是,明明成为显赫一时的宣王妃之前的蒲浅浅就已经是个“色绝”、“艺绝”的倾国美人了。 这样一个在琴棋书画甚至音律方面都造诣非常的绝色美人却是个孤儿,这种说法本身就很矛盾,又或者说蒲浅浅本身的出现就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 更何况,她出现的时机是那样的适宜,她是在皇权式微,宣王府威胁皇权这样一个尴尬而又敏感的时候出现的,这难道不是太巧合了些么? 从她出现之后,宣王府与皇权之间日益激化的矛盾在外人看来似乎得到了日益尖锐的发展,她真正调查了才发现,事实却不是如此。 宣王府在很多方面的经营其实在那个时候得到了不同程度的缩减,年富力强的宣王也因为爱情生了退隐之心,一度放权朝廷。 这样做的直接后果是皇甫氏的政权不断的得到巩固,除此之外,宣王府独大的局面也被打破,这个时候的宣王却还没有意识到危机,甚至在蒲浅浅的说服之下还与皇甫氏交好,就仿佛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着。 听到高冉冉的问话,夜怀带着几分笑意的眉眼沉了下来:“这件事情我本想瞒着你的,但以你的聪慧,我知道这件事情是瞒不住你的,我表面上不去追查我母妃的事情,是怕会打草惊蛇。” “你的小心是对的。”高冉冉没有将话说明,顾忌着内室之内的皇甫瑾,有些事情,不适合他知晓。 夜怀偏头看她一眼,一手将她的手握住,知晓她的顾虑,用密室传音的方法道:“我查过了,皇甫氏的那位女帝师其实也是皇甫血亲,皇甫一脉初立皇权称帝的时候,将皇甫一脉分成了两脉,一脉是我们阳面上看到的皇甫氏一族,还有一脉是在暗处,是宇王的后人。” “宇王?是那个始帝的弟弟?我记得历史上记载,宇王专情,在山间曾被一医女所救,对她情根深种,恢复身份之后想要迎娶医女,被始帝以医女身份卑贱为由拒绝,始帝并当即赐婚镇国将军之女于宇王,命他们三日之后完婚。”高冉冉慢悠悠地道,同样是用夜怀交给她的密室传音的方法。 “宇王抗旨不从,始帝就将他下了大狱,医女为了救宇王答应了始帝的要求自缢而死,此后,宇王弃了王位,浪迹天涯,下落不明,据说是终身未娶。”皇甫氏的历史上很少有这样忠贞的王爷,让人很是耳目一新,高冉冉也就记住了*分着。 “如果真如历史上所记载的一样,宇王与始帝生了间隙,甚至反目成仇,他又怎么会再给始帝卖命呢?怎么可能会成为隐藏的皇甫一脉?”高冉冉很是想不通这点。 “那些都是表象,宇王在当时被藏在了暗处,医女并没有自缢,相反,她还嫁给了宇王。”夜怀低声说道,眉眼俱是一沉。 高冉冉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低头沉思起来,有些不敢相信:“医女怎么可能没死!历史是不会骗人的。” 不单是她会诧异,夜怀让流夏查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也是诧异万分,若不是机缘巧合之下,那医女的后代恰好隐姓埋名,又在他的手下做事,这段皇甫氏掩埋的秘辛,是绝对无法再次重见天日的。 可惜历史这么会愚弄人,始帝只手遮天从史书上将这段过往掩藏,几百年之后,真相还是不由自主的浮出了水面。 “这些都是真相,医女的后来隐姓埋名,几经辗转投靠了宣王府门下做事,这些,都是事实,历史骗了世人,始帝也骗了世人,宇王也将世人给蒙骗了。”始帝之所以能够同意宇王与医女结成连理,并非是没有条件的。 或许,将宇王府一脉隐藏起来,让自己的弟弟世世代代侍奉阳面的皇室一脉就是始帝开出的条件。 “那照这么说来,那么宇王与医女结合,宇王府一脉其实也并没有像历史记载的那样消亡。”高冉冉喃喃自语。 “你是怀疑帝师是当年的宇王一脉?”高冉冉低着的头忽然抬起,看向夜怀的视线带着微微的疑惑,眉头又是一蹙。 夜怀沉着脸点头,宠溺的看着她:“不错,我是有此怀疑,但是我还没有确切的证据可以证明宇王与帝师这二者之间的联系。” 话落,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幽寂了几分:“从小的时候我便知晓皇甫氏有两位帝师的存在,对于两位帝师的事迹,我心向往之,我也曾经问过父王关于两位帝师的事情,父王也告诉过我一些关于皇老的事情,但很少,也是只言片语。而当我问到女帝师的时候,父王却沉默了。” “良久,他才拍着我的肩膀,告诉我,无论以后发生什么,都不要去问,我那个时候很不解,后来父王发生那样的事情,母妃的尸首遍寻不见,我以为他们都一同去了另外一个地方,从不曾怀疑过母妃的死,一晃十几年过去,那罐蜜枣却让我重新燃起了对母妃的渴望,如果她没有死,我必须要找出她来,无论付出任何代价!”夜怀眸色坚定的说道,同时也将自己这次的计划的目的的一角露了出来。 高冉冉看着夜怀,这个时候,她突然明白过来,夜怀这次深陷险境并非是偶然。 她将目光定在夜怀的身上:“我在地宫的时候看到了一本书,我觉得应该将这本书给你看看。” 她在地宫里所看见的,所发现的,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和夜怀说起,更不知该如何跟夜怀开口,所幸的是,她将那本书带了出来,夜怀一看便知,她并不需要过多言语。 高冉冉从怀里将那本书拿了出来,那本书有些年头了,书页都泛黄了,外面的封面皱巴巴的,应该是有人经常翻看造成的。 “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该如何与你讲,你看了这本书就会明白。”高冉冉看夜怀不接,伸手将那本书塞到了夜怀的手里。 国仇家恨,那一桩桩,一件件,他应该知晓的一清二楚。 夜怀看着那本书,眼神有些犹豫,伸手想要翻开书页,又顿了顿,最后还是将书翻开了着。 高冉冉紧张的看着他,有些坐立不安起来,那本书里记载的灭宣王府的惨案与他们之前猜想的差不多,幕后黑手就是老皇帝,所以她担心的不是这份家仇,毕竟夜怀已经隐忍了十几年。 她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就如同是夜怀自己隐隐所料想的一般。 如果宣王府蒲浅浅就是那所谓的宇王一脉后人,是如今的夜氏帝师,那么这对于夜怀来说无疑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夜怀是个极其自傲的人,如果这份猜测被证实,那他的身体内岂不是还流着皇甫氏的血脉,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此生最大的讽刺与羞辱。 自傲如他,又怎么会接受的了这个打击? 可是现在发生的一切,他们所接触到的点点滴滴似乎都在说明着这个真相,就连夜怀自己都隐隐察觉到了女帝师与宣王妃之间所隐藏着的关系,如果这一切真的发生了,夜怀又当如何自处? 是母妃,还是仇人? 高冉冉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 “我去看看皇甫瑾。”高冉冉微扬着脸看他一眼,紧张的起身往内室走去,内室之内,皇甫瑾打坐如佛,抱拳守一,白希的额头上汗水涔涔,俊秀的面庞神色狰狞,仿佛在忍受着无边的痛苦。 皇甫瑾紧咬着唇,再次将自己的内息试着运转到手腕的筋脉处,慢慢的往里推进着,即使再痛苦,他也必须保住自己的手。 高冉冉看着他,他的手能不能恢复的完好如初,要看皇甫瑾他自己的造化了,谁也帮不了他。 轻轻掩上柴门,高冉冉回首看向夜怀,他看的很快,每看一页,神色就凝重一分,看到最后,忽而他撇开了头,伸手将那本书方向烛台。 “你干什么!”高冉冉见他要烧书,惊呼出声的同时身形一闪,转瞬就到了跟前出手将他拦住,“你烧了就什么都没有了,难道你不想为十几年前的宣王府正名了吗?你就不怕世人误解宣王府嘛!” 这本书直指皇甫氏的滔天罪恶,日后玉宇澄清的时候将会成为洗刷宣王府冤屈最直接的证据,夜怀若是烧了,世人就永远都不会知晓这些真相了。 “世人知晓真相又如何?”夜怀眸光微冷,“他们知道这些真相就能逆转当年之事了么?宣王府的事情还轮不到他们来品头论足!” “好,你烧吧,如果烧了这些纸你心里会好受一些,那你就烧吧。”她不再阻拦,转而撤回了抓着的手。 微弱的火苗一接触到泛黄的书页,火舌很快就窜了起来,忽而腾起的火龙将书本很快淹没,转瞬就化为了灰烬。 夜怀看着那满本的罪孽化为灰烬,忽而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暗波汹涌的眼底一片平静。 高冉冉看着他,从看那本书开始到看完,这期间,夜怀的神色变幻莫测,如今烧了,脸色反而平静了许多,却也让人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苍凉与沉寂。 “皇甫瑾怎么样了?”沉寂的气氛忽然被夜怀打破。 她没有想到夜怀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之后会突然问起皇甫瑾:“没有大碍,皇甫瑾性格坚毅,方才我看他左手已经无恙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1t;!--over-->&1t;/div> 第571章 入局还是出局? “那我们离开吧。”夜怀忽然伸手揽住高冉冉的腰肢,带着她悄无声息的跃上了房顶,往太医院的后院飞去。 “你带我去哪里?”威武将军的人把手在太医院的大殿之外,后院守卫薄弱,想要逃出去,后院是最佳的地点。 以夜怀的身手,避开那些守卫的士兵,夜怀悄无声息的抱着高冉冉离开了太医院的屋顶,顷刻之间就来到了御花园,进入御花园之后,他依旧毫不停顿,衣袂如风,带着高冉冉往金銮殿的方向飞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高冉冉抱着夜怀,再次问道。 “去一个你最关心的地方。”夜怀目不斜视,轻飘飘的带着她跳跃其间。 皇宫之内不时有巡逻的禁卫军来回的巡视着,空气清冷又充斥着压抑的气息,皇宫上方空明的天空与皇宫里面的阴沉之气仿佛是分隔开的两个世界。 高冉冉脸色晦暗的看着下面巡逻的士兵,夜怀的武功真的出神入化,一路上,他都很轻巧的避开了各色的巡逻的禁卫军,轻如出岫的身形飘越过森严庄重的屋宇。 走了片刻,眼见着前面的落脚处就是金銮殿的屋顶,他身形一闪,忽然抱着高冉冉下坠到了大殿内的书房,手移动了一下书房的架子,架子的后面立刻就浮现出一道暗门。 “这里通往哪里?”高冉冉盯着那扇门,觉得他们从太医院出来的太过顺利了些。 “先进去。” 高冉冉点点头,身形一闪,走了进去,夜怀也进入了密道,重新将书架给关上,外面一切如常。 “这里是始帝留下的一条暗道,这条暗道可通向宫外,也可通往金銮殿,之前我就是利用这条暗道进宫的。”这条密道是始帝留给自己的后代作为逃生之用的,之前他没有发现,直到一次他在宫外的时候打猎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山洞,这才发现了这条密道。 “你要带我去金銮殿?” “恩。”夜怀点头,带着她在第一个岔路口转弯,“这里的弯道很多,有不少密道还布了机关,只有皇甫氏的人才能顺利通过这里,你小心一些,跟着我走。” 高冉冉点点头,对于夜怀要带她去金銮殿,她觉得有些不解:“你怎么知道我想去金銮殿的?” 他们去往太医院的时候皇后被威武将军派人带走了,带走的方向是金銮殿,太子与皇后谋反,老皇帝现在应该是在金銮殿上处置他们,也不知会有何结果,下一步之后,老皇帝又会有何种打算。 “因为你想的即是我想的,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夜怀揽着她的腰肢,带着她驾轻就熟的往前走去。 高冉冉心下一暖的同时,面色也隐晦了许多,冬至过后的天气,外面寒风冷冽刺骨,密道之内也是阴冷潮湿,夜怀看她脸色冻的发白,索性将揽着她的动作改为了双手温暖着她冰凉的手心,握着她的手两人并肩而行,边暖手边问道:“还冷嘛?” “不冷了。”高冉冉摇头,冻得通红的小脸冲他一笑。 这条密道里面有许多遗留的机关,但自然难不倒夜怀,很快二人就走到了一所房间,夜怀扣动了房间的一处机关镜。 高冉冉自问从幽冥谷回来之后也对机关术有所涉猎,也没有看出这房间的机关之处,夜怀这样驾熟就轻,这应该不是他第一次来才对。 “你经常来这里?”透过机关镜,能够很清楚的看见外面的景象,与此同时,有淡淡的血腥之气从大殿传来,她怕这个房间不隔音,依旧用的是密室传音。 “发现之后来过几次。”夜怀说的轻描淡写,似乎觉得利用这里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高冉冉。。。 “也不知老皇帝会如何处置太子和皇后。”高冉冉撇撇嘴,从夜怀的脸上移开视线,再次看向大殿。 大殿之上有些出奇的干净,想来是已经收拾妥帖了。 高冉冉看着那些战栗的官员,想着方才应该是发生了一场血战,皇甫瑾想要登上至尊的皇位,那就必须要付出鲜血的代价,自古以来,争夺皇权从来都少不了流血与争斗,更不少了白骨的堆积。 想到那些无辜逝去的生命,高冉冉心有不忍,她抬头看去,老皇帝正襟危坐在龙椅上,对着下面的官员怒目而视,在他的跟前跪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穿着金色宫装的女子跪在他的脚下,美丽的小脸微微红肿着。 一把利剑此刻正紧紧的架在她的脖颈之上,寒光泠泠的剑刃之上,高冉冉看到了一只骨骼修长的握着长剑的手,再往旁边看去一点,那人身穿青衣,清俊高华,与此同时,一张稍显冷峻的脸庞出现在她的视线之内。 是6远风。 6远风衣着干净整齐,他手中执着的剑也没有沾染半分血腥,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女子,衣裙素雅如雪,干净无尘。 冷千秋手中的长剑也指着皇甫瑾,眉目如雪,清冷的紧。 看到这两个人,高冉冉觉得极其意外,因为6远风不是应该是皇后娘娘的人嘛?冷千秋来京之后就与6远风走的极其亲密,理所当然,冷千秋也应该是皇后娘娘这边的人。 可看目前这阵势,皇后和太子都被老皇帝的人给牵制住了,6远风和冷千秋都安然无恙的站在大殿之上,并且还分别剑指皇后和皇甫瑞,这一幕实在是匪夷所思,令人费解。 “奇怪了,6远风和冷千秋怎么没被抓起来。”高冉冉嘀咕了一声,6远风老是算计夜怀,本还想这次终于可以借着老皇帝的手收16远风这只狐狸了,没有想到意想之中的一幕居然没有出现。 “很简单,6远风和冷千秋都是老皇帝的人,皇后被他们骗了。”他也被他骗了,被这个假象给骗了,也被6远风与他立下的那个赌约给骗了。 自始至终,6远风选择的人从来都不是太子,更不是皇甫瑾。 他真正选择入世侍奉的人是老皇帝! 夜怀一语既出,如旱田大雷一般,在高冉冉的心底掀起轩然大波。 高冉冉的脑中就剩下一句话,6远风其实是老皇帝的人…… “我知道你很震惊,这次我会进宫,并非没有防备,这十几年来我卧薪尝胆就是为了替宣王府报仇,自从我们第一次在幽冥谷遇见6远风之后,我就觉得他有古怪,马上命人去查了他的底细,他的很多过往都被人刻意的抹除了一些。”夜怀话有所指,看向高冉冉的眸光多了一丝什么。 高冉冉心下一虚,当年就是“她”亲手促成6远风拜师雪山老人的,这件事情要是被夜怀知晓了,那可不得了。 为了避免夜怀察觉些什么,她点了点头,垂首道:“估计是6远风的背后还有什么人吧,毕竟6远风当年也不过是一个遗腹子而已。” 6远风是6家第十七任家主6乘飞的儿子,6乘飞英年早逝,留下大婚仅三月的妻子林霜。 林霜本想一死了之,悬梁自杀未遂被诊断怀孕了,之后艰难的生下了一个儿子,娶名6远风。 远风,风,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更是自由的,他的母亲想让他长大后重获自由,才给他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6乘飞死后,6乘飞一脉家道没落,家主之位更是被6乘飞的叔叔6离霸占了着,6离为人霸道阴险,暗地里毒害过林霜,导致林霜最后生下了6远风没几年就死了。 这个时候外面已经对6离有了流言蜚语,说是他为人阴险狠毒,设计了自己的侄子的家主之位不算,还对自己侄子的遗孀赶尽杀绝,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6远风这才侥幸活了下来。 虽然留下了6远风一命,6离还是有些不放心,因此将6远风养在自己眼皮底下,交给自己一个不受宠的小妾抚养,小妾不受宠爱,就时常折磨6远风,觉得是因为他的缘故才会让6离不喜欢自己,折磨两三年后,就对6远风不管不问。 之后的事情高冉冉也就已经知晓了,年幼的6远风被皇甫氏的帝师皇老送上雪山,想要他拜雪山老人为师,却又被上山看花的高冉冉碰见了。 高冉冉将这些事情按照前后发生的顺序理了理着,突然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真相。 6远风这个人,这个身份本身就是皇甫氏在十几年前埋下的一步暗棋,皇甫氏的人从来都不会做亏本的生意,因此在6远风在雪山学成出师之后,6远风必然是承诺了皇老一些条件,他来京城,就是为了履约。 想到这里,高冉冉觉得心惊胆战,因为皇甫氏暗处一脉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这种高瞻远瞩的做法向来是皇室及世家大族才会有的长远目光。 透过现象看本质,高冉冉再进一步的设想了一步,皇老是皇甫氏的帝师,他的所作所为不会是自己擅自行动,那么他送6远风上雪山的行为必然是因为受到了某人的命令。 普天之下能有这种能力让身为帝师身份的皇老都听命于他的人,除了九五之尊的老皇帝,还能有谁?&1t;!--over-->&1t;/div> 第572章 逆局 想到这里,高冉冉精神为之一振,如果今日的一幕老皇帝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有了筹划,那老皇帝比他们想象的更难对付。 之前她将老皇帝想的太简单了,认为他就是一个垂暮的老人罢了,如今以6远风的事情来看,老皇帝这个人不可小觑,他的这份目光和远见就远非寻常人可比,要想对付他比想象的更加艰难了。 “6远风是6家的人,四大世家的势力盘根错节,虽然避世,也始终是老皇帝的一大心腹之患,皇甫一脉已经登位称帝,剩余的其他三大世家,苏家,6家还有冷家。”夜怀淡淡的盘点着天下局势,“苏家已经入朝改名更姓侍奉老皇帝,现在6家也浮出水面,6远风唯老皇帝马首是瞻,那么避世的三大世家之中就只剩下了冷家了。” “你放心,冷寂是绝对不会为老皇帝所用的。”高冉冉十分笃定的说道,因为冷寂是高冉冉一手培植起来的势力,绝对不可能为皇甫效力。 “我担心的不是冷就,而是另外一个人。”夜怀目光流转,将视线转向了大殿之上站着的素衣女子,冷千秋。 高冉冉看着大殿之内的景象,冷千秋身份敏感,不但是前任冷家家主的女儿,如今又顶着冷寂未婚妻的名头,冷寂消失不见,那么她的所作所为就会被世人认为是冷家的态度,她的举动也会被冷家的族人自动揣测为冷寂的意愿。 冷寂啊,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你要是再不回来,冷家就要出乱子了。 “也不知苏浅和冷寂将胡夷的内乱处理的如何了。”高冉冉感叹一声。 胡夷早就传来过消息,胡夷王情况虽然有所好转,但病情反复无常,再加上胡夷又有了新的言论产生,说是胡夷王子有王者命格之类的云云,这等言论对于拥有胡夷王储的苏浅来说,是极大的威胁。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苏浅和冷寂在胡夷要面临的境遇并不会比他们这边要轻松,高冉冉再次叹息一声,目前的情况对于他们来说真是有些焦头烂额。 不过好在她这边有夜怀加持,总体来说可要比胡夷的情况要好上一些了。 夜怀看她忧愁满面,伸手柔和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胡夷的大祭司用了一招挑拨离间,分化了苏浅的哥哥与她之间的矛盾,两人如今逐渐形成对立局面,想要打破这一局面,关键是在胡夷王的身上,如果苏浅想通这点,程胜就不足为惧了。” 夜怀言辞锋利,只言片语就将胡夷错综复杂的关系戳破,真是个不受时局掌控的厉害人物。 “你将胡夷的局势倒是看的分明,今日要是全身而退,苏浅那边我们还是要去信一封的。” 夜怀的见解为她轻薄云雾,但究其根源,王位之争自古都是因为帝王的偏爱,胡夷能够产生胡夷王子有王者命格之说,归根究底,还是祖制惹的祸。 胡夷的历史上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女帝,因此胡夷王虽然立下苏浅为皇储,但随着自己儿子的归来,胡夷王自己心里应该也是举棋不定的,若是他执意扶持苏浅上位,什么王者命格的言论就根本就不可能出现。 因此苏浅想要胜过她的哥哥,胜过程胜夺的皇位就必须坚定胡夷王传位给她的决心。 “不必,我前几日就已经去过信件了,算算日子,这几日苏浅就该收到信了。”夜怀眸光静静的道,仿佛这种事情于他来说不过是吃饭睡觉一样的小事。 “你对苏浅真是好!”高冉冉磨了磨牙齿。 夜怀貌似对胡夷的事情一直都很上心,就连当初苏浅在京城的时候他对苏浅也是另眼相待。 再看看她,京城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夜怀自己看的通透,任她一个人在那里自作聪明半天,而他轻易的就将她蒙在鼓里,什么事情也不与她说,看着她在那里挣扎,让她稀里糊涂的干些蠢事,真是恼人的很。 想想就觉得好气啊。 “你可是生气了?”夜怀轻握着高冉冉的手更加用力了些,“我不与你说这些,是因为不想引起老皇帝的怀疑,如今的时局都掌握在老皇帝的手里,我想要确定一些事情,就不得你冒险,你又是与我最为亲近的人,你的一举一动都会格外引人注目,我是不想你也参与到这些争斗当中。” 高冉冉越想越觉得气人,从夜怀能轻易的将她带离太医院开始,她就明白夜怀并非如表面的那样束手待毙,相反,他的谋略几乎与老皇帝不相上下,因此将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你想确认女帝师与你母妃到底存在着怎样的关联,可是你也不必让自己冒这样的险。”高冉冉有些生气,直接戳破了他此次的目的,也是触动了他的逆鳞。 夜氏的两位帝师一向神出鬼没,除非是有人要倾覆皇权的时刻才会出现,也不知这次太子谋反,两位帝师有没有来京城。 如果没来,那夜怀的苦心孤诣就是白费心思了。 “他们已经到了京城,我的人追查到他们被老皇帝安排住进了北郊的行宫之中,我回京城的时候路过那里,空无一人,我想,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就在这个皇宫之内,老皇帝如果今日真的想要对付我,就必须借助他们之手。”夜怀紧张的解释着,仿佛没有注意到她提起了谁一般。 这些都是他已经预料好的,如果不让自己陷入险境,让老皇帝觉得有机可趁,可以趁机除掉他这颗眼中钉,那么以老皇帝的谨慎,他又如何会轻易让两位帝师来京呢? 居然这么快,她仔细想想也就释然了,太子谋反这种大事想要定罪于他,必然需要两位帝师在场才行。 说起来这个规矩是从上一代的帝王立下的传统,因为那时的两位帝师也立下了平叛的大功,先皇又不知应该对两位帝师奖赏些什么,除了赏赐金银珠宝之外就还立下了这么一个约定,为的就是彰显皇家对于两位帝师的尊敬。 因此,今天这种场面,那皇老和神秘的女帝师是一定会到场的! “可是我还是担心。”高冉冉见他脸色无恙,担忧的拉着夜怀的袖子,垂了垂头,“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有见过皇老一面,那人十分的阴险狡诈,一丝身为皇族应有的气度都没有,我怕到时候你会吃亏。” “你放心,我自有主张,我如今有你,是不会轻举妄动的。”夜怀眉眼染上一丝诧异之色,依旧贴心的说着一些话想将她的心情哄好一些。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触及到夜怀冷峻的眉眼,心里的话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她知道,宣王妃的事情如果没有处理好将会是夜怀今后一生的魔障,夜怀能够逼迫自己残忍的亲手去证明这一切的因果,应该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她阻止不了他,也无法阻止他,她能做的就是就是和夜怀一切去见证事情的真相,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夜怀眸光温柔的看着偏头正怔怔的看着他的高冉冉,再次轻握着她的手。 高冉冉乖巧的点点头,垂了垂眉眼,再次看向外面大殿的情况。 大殿内的情形对太子很不乐观,在不远处,陈公公的尸首躺在青石地板上,嫣红的血迹蜿蜒如杏。 老皇帝挥了一下手,立刻有侍卫将陈公公的尸首带了下去处理,陈公公是侍候老皇帝多年的旧人,最后却背叛了老皇帝,如今问罪,自然是先拿他开刀。 “孽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取朕而代之么!”老皇帝指着皇甫瑞的鼻子破口大骂。 “父皇,您没有资格这样骂儿臣,儿臣之所以会这样做,都是父皇逼的,父皇你如果不是想要联合文武百官废除我,儿臣也不会出此下策,更不会让母后对您下毒!”皇甫瑞目光森森,脸色稍显颓废。 “住口!朕一向待你母子不薄,朕封你为太子,你的母妃又是权倾后宫的皇后,朕何时逼过你了!朕到现在也没有说要废掉你的太子之位,你实在是太让朕失望了!”老皇帝大怒非常。 “父皇您是没有直接逼迫儿臣,可父皇您忘记了是谁在大殿之上公然让三临朝听政的?又是谁平日里最是偏袒三弟,甚至朝中的两党之争都是父皇您亲自默许的,父皇您对儿臣何其残忍?您的心里始终就只有三弟,您就是想让三弟取代我继承大统,就因为他是那个女人的儿子!”皇甫瑞寒着脸道,他愤怒的控诉着老皇帝对他的不薄罪行,“儿臣实在心里不服!” “混账,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做的那些混账事么!一桩桩,一件件,你自己心里清楚,强抢民女,怒杀家奴,这些朕都不予你计较,贪污赈灾银两的事情你也干得出来,你还是朕的儿子嘛!”老皇帝从案几上拿过一把平日里参皇甫瑞的奏折,狠狠的扔在了他的脸上。 皇甫瑞登时脸色微变,说话的底气也泄了三分。&1t;!--over-->&1t;/div> 第573章 如何处置? “无论朕想将皇位给谁,朕都是你的父亲,你怎么做出弑父的恶行,你实在是太令朕失望了!”老皇帝眼睛发红,就在方才,他带领禁卫军戳穿了自己这个儿子的恶行,皇甫瑞却反手将剑指向自己,想要一剑斩杀他。 若不是6相和冷姑娘来的及时,他早就死在自己这个逆子的手上了! “就是因为知道你是我的父亲,我才会这样做,我只是想要皇位而已,没有想要父皇的性命,只要父皇传位给我,儿臣一定会遵父皇为太上皇,让父皇去承德颐养天年,受万世供奉,让您平安长度此生。”皇甫瑞说着自己之前的打算,脸色苍凉,仿佛已经知晓了自己最后的结局。 听到皇甫瑞还在说这些混账话,老皇帝沉着的脸色越发深沉万分,怒气只增不减:“事到如今,你还在做这种春秋大梦,朕真是后悔当初立你当了这个太子!” 皇甫瑞被狠狠的斥责着,忽而他冷笑了一声,似是嘲讽,他开口道:“儿臣知道我文不如三弟,武不如二弟,但是我是嫡长子啊!嫡长子继承制度是始帝传下来的规矩,皇位只传长子,可是父皇您却想将皇位给三弟,父皇您这样做是在离经叛道!” “混账!朕还轮不到你来教!”老皇帝忽而气愤的上前对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猛踢一脚,似是因为皇甫瑞的话戳中了他的痛处。 “瑞儿!”皇后咬着牙恶狠狠的瞪向老皇帝,眼里飞快的闪过一许什么,手伸向袖子里面,一边急忙想要去扶起她的心头肉。 就在衣角触及到皇甫瑞时,一柄冰冷的长剑架在了她雪白的脖颈之上:“皇后娘娘,您现在最好别乱动。” 皇后动作猛然一顿,眉眼聚拢,似乎想要动作。 脖子上的剑往内收了一分,那个冷然的声音再次在皇后的头顶幽幽响起:“娘娘还是将藏着的东西交出来吧,你这样藏着对谁都没有好处。” 面对这再次架上脖颈上的刀剑,皇后怔了一下,她看向持着剑的冷千秋,身形真是婀娜呢。 素白的衣裙将她姣好的皮肤衬托的越发无害,甚至将她清冷的气质还添了一丝温婉,就是这丝温婉,让她对这个女子产生了错误的判断。 “本宫真是信错你了。”皇后心有不甘的紧盯着冷千秋,语气极尽嘲讽之色。 冷千秋清冷的眉眼锐利的一蹙:“娘娘,的罪了!” 手上的锐利的长剑轻轻挽出一个绚丽的剑花,剑尖一挑,皇后的袖子里滴溜溜的滚出了一个瓶子。 有眼力见的老太医立刻上前拿起瓶子轻轻打开一个口子往指尖点了一下,拿到离鼻子一寸的地方嗅了嗅,嗅完之后脸色一变,立刻长袖一拢,拱手往前跪地长揖:“回禀皇上,瓶子里装着的是散力香,此沉香香味清新,闻之者将会四肢无力,任人宰割。” 对于这个散力香的功效,老皇帝自然是见识过的,想到瑾儿在皇后脚下遭受过的非人待遇,他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践人还折磨过她,打伤了他。 老皇帝本想着要宽恕一些他们的罪责,皇后落到这种田地了想着的还是要害他,是可忍孰不可忍,老皇帝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他越想越气不过,伸腿就踹向跪在地上的皇后。 那一脚用劲十足,皇后被老皇帝踢出老远,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她扯开嘴角笑了笑,皇甫瑞看自己的母妃被踢,急忙擦干自己嘴角的血迹爬到皇后的旁边:“母后,你要不要紧?” “母后没事。”皇后摆摆手,在皇甫瑞的搀扶之下试着站了起来。 “皇后还是勿要乱动,刀剑无眼,免得伤着娘娘了。”冷千秋冰冰冷冷的说道,不带一丝感情。 “冷小姐是如何入得这宫的?我想本宫有必要提醒一下你了。”皇后似乎没有听到冷千秋的话般,拖着步子往前逼近老皇帝。 “皇后止步,否则我就真的不客气了!”冷千秋看皇后向老皇帝逼去,皱眉出声警告着。 “呵,那正好,反正我和皇儿已经失势了,左右也活不过今日,临死能拉个垫背的也不错。”皇后呵呵笑了几声,喉头忽然一甜,老皇帝踹她的那一脚用了九分的力度,她压根就受不住,低头就吐出一大口鲜血,但她还是朝着老皇帝走去,嘴角讥讽的笑意渐深。 “皇后,识时务者为俊杰,皇后还是莫要再往前去了,三皇子仁义,等三皇子来了或许皇后还有一线转机也未可知,皇后还是勿要将事情做的太绝才是。”冷千秋再次将剑逼近她的脖颈的皮肤之上,再次出声警告,仔细听来,还能听出其中隐含着的威胁。 皇后停住脚步,站在原地仔仔细细的看着冷千秋,忽而嘴角诡异的一牵,笑着道:“冷小姐现在也敢对本宫拔剑了,与前些日子给我散力香的冷小姐真是判若两人呢!” 她的话说的恶狠狠的,有一丝的幸灾乐祸,冷千秋和6远风这两个人背叛了她和瑞儿,她也不会让6远风和冷千秋好过了去! “皇上,冷姑娘的散力香是我让她给皇后的,远风特向皇上请罪,恭请皇上降罪。”三皇子因为散力香受伤的事情已经传入他的耳中,皇上对三皇子宠爱有加,得知散力香是冷千秋给的必然会迁怒于她。 老皇帝本想治冷千秋一个罪名,看到6远风求情,眼中的犀利之色骤然散去,亲身将跪着的6远风扶起:“6相深入敌营,居功至伟,何罪之有?” “多谢皇上,不知皇上想如何处置他们?”6远风起身看着老皇帝问道。 “你问的好,自然是杀了!”老皇帝没有丝毫犹豫,这等逆臣贼子,必须杀一儆百! “既然皇上不想看见皇后,还不动手?”6远风转头示意冷千秋。 冷千秋点头,手腕轻轻一翻,猛的用力,手中握着的长剑毫不犹豫的刺向皇后的胸前。 看到这里,高冉冉的瞳孔忍不住缩了缩着,冷千秋出剑很快,也很犀利,修长的剑尖很快没入皇后的胸前,立刻,鲜血浸染了衣裳,剑身也一片火红之色。 夜怀轻轻抓着高冉冉的手,目光平静,更血腥的场面他也见过,他担心的是冉冉,冉冉养在深闺,杀人的事情看的少,怕她突然看见如此血腥的场面会受刺激。 “我没事,就是觉得冷千秋狠了些,那散力香分明就是她故意给皇后的。”6远风就算为人不怎么正派,用的手段也不会这么低劣,看皇后的神色,分明是与冷千秋有旧,她也能下得去手。 蓦然,高冉冉的心中有一道警钟响起,冷千秋这个女人很是心狠手辣,在地宫的时候冷千秋没有对她出手真是万幸。 皇后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冷千秋真的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难道她就不怕她会吐露出她最大的秘密么?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冷千秋,须臾,口中有嫣红的鲜血溢出,她看着冷千秋:“你好狠!” “你就不怕我说出你的秘密么?你别忘记了你的身份。”皇后咬着血牙吐出尽力吐出了这样一句话,口中的鲜血越发流的多了。 “我正是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我是皇上的臣民,理应为皇上分忧。”冷千秋面无表情的冷声道,手上的长剑往内更深处插去,皇后闷哼一声。 她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前,她仍旧是不敢置信,她真的对她下了下手,她要说出她的秘密,美目狠狠的瞪着冷千秋:“你这个践人……你是林太尉的……啊。” 冷千秋看她还有一口气撑着,手上的长剑忽然抽出,抽断了支撑着皇后的最后一口气息,剑身却是一丝血花都没有带出,剑法很是干脆漂亮,让人叹服。 皇后大睁着一双美目怨恨的盯着冷千秋,应声倒地,立刻就去了。 “皇后谋逆,罪恶滔天,是株连九族的死罪,如今皇后已经正法,还请皇上放过一干无辜等人。”冷千秋跪着将沾血的长剑递到老皇帝跟前,冷冽的道。 “好,好!冷姑娘忠肝义胆!”老皇帝看皇后悲惨的死去,看向皇后的尸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眷念,甚至还带着一丝厌恶,“传朕旨意,被皇后胁迫造反的一干人等,不予处死,特准流放,发配青州!” “皇上英明。”众位大臣纷纷俯身叩头异口同声的喊道,一个个吓得都魂不附体。 “母后!”亲眼看着自己的母妃惨死,皇甫瑞痛不欲生。 “你这个践人,居然敢杀母后,本太子要你一起陪葬!”皇甫瑞气血上涌,怒气翻滚,指着冷千秋大怒道,伸手就去抢她手中的剑。 “我劝太子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免得落得和罪人皇后一样的下场。”失去理性的皇甫瑞又岂会是冷千秋的对手,一个飘亮的闪身,冷千秋散发着血腥之气的长剑再次架到了皇甫瑞的脖子上。 “你杀了我啊,你这个践人有种就杀了本太子啊!你杀啊!”母妃惨死,他又怎会独活?&1t;!--over-->&1t;/div> 第574章 王之过错 “父皇,您就让她杀了儿臣啊,儿臣就算是死了,也会诅咒这个江山的,我诅咒这个朝纲终有一日会毁在女人的手里,您如是,三皇弟也如是!哈哈……哈哈哈!”皇甫瑞几近疯癫起来,说话也开始语无伦次。 “逆子,逆子!”老皇帝气的心肝直疼,抚着胸口大口的顺着气。。 “来人,来人,给朕现在就将这个逆子杀了,以儆效尤!”老皇帝气的不行,当即下令处死皇甫瑞。 “太子殿下,对不起了。”6远风手中握着的长剑逼上皇甫瑞的脖颈。 “6远风,你这个墙头草,你不得好死!”皇甫瑞恶狠狠的瞪着6远风,诅咒着他。 “太子殿下,您难道到现在都还没有明白过来吗?我自始至终宣誓效力的都是大6朝,都是当今皇上啊。”6远风眸光猛然一凛,手中的长剑毫不犹豫的就要往皇甫瑞的脖颈划去。 高冉冉心里无波无澜,皇甫瑞真是蠢的可以,这个时候都还没有明白过来6远风和冷千秋早就是皇上安插在他和皇后身边的一步暗棋,也就怪不得他会输的彻彻底底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皇甫瑞瞪大着眼睛,有一瞬间的怔愣,蠢笨如他,这个时候也明白了过来,心里痛恨无比。 “太子殿下,再见了。”6远风轻抬唇角,寒光一闪。 “住手!”与此同时,一声微弱的喊声从金銮殿门口传来。 6远风手中的剑顿时收住了着,他缓缓回身,看着皇甫瑾缓步走了进来,威武将军紧随其后。 他看着皇甫瑾,恭敬的一揖:“三皇子。”声音隐隐含着一丝恭敬之色。 “见过三皇子。”冷千秋将剑一收,也福了福身子,声音也是恭敬非常。 高冉冉偏头看向夜怀,看他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有些懒散,又透着些许嘲许,模样有些古怪着。 看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她继续看向大殿之上。 “瑾儿,你怎么来了?怎地不在太医院好好休息?”老皇帝有些责怪的道,语气里更多的是宠溺。 “父皇,儿臣的手已无大碍了。”皇甫瑾缓步走到了老皇帝跟前,与6远风并肩而立,眼神淡淡的看了6远风和冷千秋一眼,表情里透着些许诧异,对着老皇帝边行礼边道。 老皇帝还是有些不放心:“把手伸过来给朕看看,那个践人已经让冷姑娘杀了,朕也算是为你报仇了。” 顺着老皇帝的视线看去,看见一汪血迹盈地,之前他还没有注意,那个位置应该就是皇后身死的地方了。 看着那滩鲜血,皇甫瑾若有所思,他将手伸了过去,老皇帝左右仔细的查看了一番,确定无恙,他这才宽下心来。 “瑾儿,你方才受苦了,如今朕知你才是真心为着朕好,你孝心可鉴,朕会好好嘉赏你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老皇帝精明的目光透着些许慈爱。 “父皇,儿臣不要奖赏,儿臣只希望父皇能够长保康健之躯,这天下还需要父皇来治理。”皇甫瑾恭敬的说着奉承的话缓和着老皇帝的情绪。 老皇帝听着,心头的火气果然去了几分,从龙椅上起身将皇甫瑾给扶了起来,拍着他的肩膀道:“父皇已经老了,治理不了多久了,想朕当年登基为帝的时候与你岁数也相当,那时候干劲十足,如今真是老了,就连看奏折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老皇帝话有所指,老眼里有精光闪过。 皇甫瑾也不是寻常人,闻言立即跪地表衷心着:“父皇不老,父皇还在一日,这朝廷就还是父皇的朝廷,这天下就还是父皇的天下,儿臣会一直陪在父皇身边,帮着父皇打理好大6朝的。” “这个老狐狸,经过太子造反一事,如今连着自己最宠爱的儿子都要不相信了么!”高冉冉看的气不打一处来,皇甫瑾的伤应该是为老皇帝受的,老皇帝这个时候却还要去试探皇甫瑾是否有野心,疑心也太重了些吧。 “皇甫瑾都未急,你却替他先急了。”夜怀眸光幽幽的看了过来,语气有些飘。 高冉冉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过激了,作出一副无辜的表情道:“我是眼里揉不得沙子,换了旁人,我也会抱打不平的,不单单是为了皇甫瑾。” “一将功成万骨枯,一将的背后尚需万骨,天子之位的背后又是多少万骨,换谁坐上那个位置恐怕都会如此。”老皇帝的多疑是从因为他的皇位是通过流血抢来的,皇室之中的人又有谁还有着一颗真心呢? “那你呢?若是你坐上了那个位置,你可会变?”高冉冉眨眼望着他,目光期许中带点紧张。 夜怀低眸望着他,面容俊朗坚毅,沉毅的脸庞看着她紧张认真的样子,忽而展颜一笑:“你好像很紧张,我的答案很重要嘛?” 高冉冉执拗的拽着他的衣袖,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重要,当然重要。” “冉儿,每个位置都有每个位置的无奈,如果我以后真的变了,你到时候记得提醒我要不忘初心。”夜怀伸手刮了一下高冉冉的鼻尖,宠溺着说道。 “好,你放心,你要是忘记了本心,我就绑也要将你绑走。”高冉冉想了想,点头开玩笑着。 夜怀揽着她的肩膀,两人头靠在一起,视线再次落在老皇帝的脸上。 老皇帝似乎对皇甫瑾的回答很是满意,眉目间带了几分欣慰与笑意:“瑾儿快起来吧,来人,给瑾儿赐座。” “父皇,儿臣站着就好。”皇甫瑾看了皇甫瑞苍白如雪的脸一眼,眉眼急迫起来。 “你是父皇的儿子,手又受了伤,更何况,这伤还是为了父皇受的,坐吧。”老皇帝目光和蔼。 “父皇,儿臣多谢父皇美意,只是大哥也是父皇的儿子,更是儿臣的兄长,与儿臣流着一样的血脉。”皇甫瑾躬身谦卑的开口道。 “兄长?一样的血脉?”老皇帝面带嘲讽,语气暴呵,“这个时候你还称他为兄长?这个逆子何曾将你看做过他的弟弟?将你看成是与他一脉相承的兄弟!” “你不要给他求情,这个畜生,朕是一定要杀了他的!6相,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朕结果了这个逆子!”老皇帝额头青筋暴起,使劲的拍着龙椅,对着6远风命令道。 “父皇息怒,父皇息怒!”皇甫瑾再次跪地,“父皇可否听儿臣一言,大哥这次也是一时糊涂,对父皇下毒一事的主使是皇后娘娘,并非是大哥,大哥许是受到了皇后娘娘的挑唆才会做下这样糊涂的事情,还望父皇看在瑾儿的面子上,饶大哥不死。” “你!连你也要来气朕了!咳咳!”老皇帝气的一口气都差点上不来,用力的怒斥着皇甫瑾。 “皇甫瑾,本太子才不要你为我求情,你与你那个践人娘是一样的货色,都喜欢装可怜,装柔弱来博取父皇的同情,父皇就是被你娘蒙骗了才会对我的母后冷淡,以前他们分明那么相爱!”皇甫瑞面色狰狞,怒瞪着皇甫瑾。 想当初,他的母后与父皇也算是琴瑟和谐,后宫之内父皇会在母后的建议下雨露均沾,从不曾迷恋谁,偏爱谁。 可自从见过那个践人之后,父皇不但破除祖制,一口气直接将她封为宸妃,更甚至为了那个践人大兴土木,皇甫瑾出生之后,他稳固的太子地位也受到了动摇。 “混账,你胡说什么!朕曾经是动过废掉你立瑾儿为太子的念头,还是宸妃打消了朕的这个念头,今ri你的所作所为都是你咎由自取,与宸妃何干!”他对不起宸妃,不能再让宸妃死后还要替他蒙受不白之冤了。 老皇帝颤抖着从龙椅上走了下来,再次指着皇甫瑞的鼻子大声的怒斥着:“你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母妃干的那些龌龊事,宸妃会死也是因为你母妃栽赃嫁祸,朕已经知晓了一切,朕之前没有追究你母后的罪责已经是便宜你们了,你们还要死后诋毁于她!” “父皇,那个践人是没有争宠的心,可是她还需要争宠嘛?父皇您自己当时就巴不得将世间最好的东西都给她,若是那个践人要天上的月亮,恐怕你也是会派人去摘的,所以,她还需要争什么!”皇甫瑞冷嘲着一笑,笑声凄厉。 “她不需要争,我的太子之位,母后的皇后之位就已经受到动摇了,她若是去争,我和母后哪里会是她的对手,哪里还会有活命的机会,母后做那些也不过是为了自保,也是为了父皇你不被那个践人所迷惑!” 皇甫瑞对皇甫瑾的母妃是深恶痛绝,就是因为那个践人,他最敬爱的父皇再也不关心他了,他才会慢慢变得颓废不堪,想要以此去吸引父皇的注意。 可就算他再如何变坏,他的父皇眼中也已经没有了他,于是他就更加的变本加厉,为的就是报复他们。 “住口!住口!”老皇帝白着脸低喝道,他不愿相信造成这一切的悲剧都是因为自己。 不,绝不是他的错。 他是天子,是大6朝的王,王怎么会犯错呢?不会的,不会的。&1t;!--over-->&1t;/div> 第575章 身首异处 “如果不是因为父皇你偏爱那个践人,对母后和我不管不问,如果不是父皇自己重用那个践人的血亲,让他们的势力在朝堂之上坐大,助长他们的嚣张气焰,我和母后又怎么会有机会抓到他们的把柄呢?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父皇您,是父皇您自己害死了宸妃,不是我,也不是母后,是您啊!”皇甫瑞看着老皇帝,身形狼狈不堪。 即便如此,他依旧在这朝堂之上放肆的大笑着,那一字一句犹如针锋,戳着老皇帝日渐脆弱的心脏。 老皇帝瘦小的身子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他亲手从6远风的手里抢过长剑,抵在自己儿子的脖颈之上。 “你胡说,朕是天子,朕是不会犯错的,这一切都是你们的错,宸妃的死,皇后的死,都是你们的错!”皇上咆哮着,就连拿着剑的手也开始变得不稳当起来,晃晃悠悠着,仿佛在昭示着这个帝王的迟暮。 “父皇,其实您也并没有那么爱宸妃,不是嘛?”皇甫瑞勾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很满意的看着老皇帝这副痛苦又接近崩溃的脸色,他落不得好下场,也不会让皇甫瑾和父皇好过。 真以为他是个又聋又瞎的太子了么?他好歹做了这么多年太子,该知道的事情,不该知道的事情,都能为他所知。 与其让自己恨了一辈子的三弟为自己求情从而苟延残喘的活下来,倒不如死的痛快,说个痛快! “宸妃家族的势力在朝中日益坐大,父皇您应该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母后定制的那个计划在您眼里应该是多么的拙劣,可计划偏偏成功了,这一切的还多亏了父皇才是,多亏了父皇这只幕后推手才能将那个不完美的计划进行的如此顺利。”母后当时都不受宠了,她联系朝臣,没有想到那些犹豫的朝臣在考虑两三天之后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母后的条件。 母后与他说起这些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后来有一个官员为了讨好他,就将其中的秘辛说与他听,他们之所以会答应不受宠的母后,都是出于父皇的授意,如果没有父皇的授意,何人又敢去参宠妃宸妃一本呢? 说到底,宸妃是父皇自己授意让人动的。 “那些参宸妃的朝臣,都是出自父皇您的授意,是父皇您自己开始不信任宸妃,不相信宸妃家族对父皇您的衷心,是父皇您自己觉得宸妃的家族开始威胁到您的皇权,说到底,父皇您最爱的哪里是什么宸妃,是皇权啊!”皇甫瑞笑着站在那里看着老皇帝,丝毫不见平日里见着老皇帝的畏缩。 此刻的他浑身都透着一股子悲凉,身形比往昔的意气风发更为挺拔,也更让人对他产生一种同情与苍凉之感。 “在父皇的心底皇权才是至高无上的,什么宸妃,什么三弟,什么亲人,都不及皇权来得重要!”皇甫瑞还在放肆的说着。 老皇帝气颓废的眸光忽然振作起来,颤抖着的剑锋忽然转了个方向,朝着皇甫瑞刺去,那一剑仿佛能够看到当年锋芒与凌厉之气。 皇甫瑞微笑着看着老皇帝,慢慢闭上了眼睛,不躲不闪,就站在那里。 “不要,父皇!”皇甫瑾出手去拦老皇帝,听到皇甫瑞吐出这些关于母妃惨死尘封的秘辛,他俊美的眉眼里看不出任何神色,一丝表情也无。 “不要什么,皇甫瑾,本太子死也是以太子的身份死的,我不要你的一丝怜悯,不要你假好心!”皇甫瑞看着老皇帝因为皇甫瑾的一声“不要”而停下的剑锋,越发笑的得意猖獗起来。 他死死的盯着皇甫瑾的眼睛,里面写满咒恨:“今日我是输了,但是我不是输在了自己,是输在了长远的筹划,父皇为了三弟,为了今天真是苦心孤诣的很,6相也是居功至伟,身为6家的家主居然会屈居投靠我一个日薄西山的太子门下,这份隐忍真是世间难得!” 不知为何,到了死之前的这一刻,往昔的很多他感觉混沌的事情竟然也在此时都明朗起来,从来没有一刻自己的神思像现在这般透彻、清晰。 6远风看着他,眸光明明灭灭着,笼在袖子里的手早已握紧了拳头。 “6相,你此生为棋,终生都将为棋,你的命运被人束缚,你是斗不过宣王的,也无法同宣王一样抱的美人归。你自己只道自己喜欢高冉冉,欣赏她,爱她,可你的爱她是受不起的,比起三弟,安侯,宣王等所有人的爱,你的爱才是最卑劣的,最低微的!”皇甫瑞说完,目光再次转向皇甫瑾。 皇甫瑾的目光依旧平淡如水,他看着皇甫瑞,仿佛在等待他死前的最后遗言。 “皇甫瑾,方才我说的都是真话,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知道我今日没有命走出这个金銮殿了,但是这些真相我也不会就任凭史官就这样掩埋,你听着皇甫瑾,你是守不住这个江山的!”皇甫瑞看着皇甫瑾,脸色狰狞的笑着,“这个抢来的江山啊,终归还是会回到它主人的手里的,不会长久的,不会长久的!” “逆子,你们还看着干嘛,给朕杀了这个逆子!”听到皇甫瑞口出狂言,不但大放厥词,还放出诅咒,他气的大叫,急火攻心着。 6远风打算动手,皇甫瑾站在原地不动,整个人已经木然,呆呆的站在那里,眼中仿佛盛着许多事物,又仿佛空无一物。 冷千秋看他们都不动手,长手一挥,拔出长剑朝着皇甫瑞刺去,目光凌厉,不带丝毫感情。 “你!”那个眼神,那个锋利的眼神带着熟悉之感汹涌,皇甫瑞有一瞬间的失神,他仿佛抓住了什么着,就在他抓住那缕记忆的时候,冷千秋手中的长剑忽而拔出,毫不拖泥带水。 “你是林……”随着长剑的拔出,皇甫瑞再也说不出话来,他的眼睛大睁着看向林若婷,满是惊讶与悔恨,身子瞬间就随着剑锋的撤离软了下来,整个人静静的往后倒去,再不复任何生机。 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他胸前雍容的衣袍以及他身下光洁的地面,一滴一滴,血凝成砂,凝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头。 高冉冉捂着嘴唇看着他倒下,皇甫瑞与她斗了许久,从未赢过他,她也从未将他当做过一个人物,没想到他临死之前还能说出那般的大道言语,本该对他无动于衷的心反而在此刻生出了点点涟漪,看到他被杀竟然有些不忍起来。 夜怀从大殿之上收回视线,看向高冉冉,他轻轻摸了摸高冉冉的头,眸光微弱的看着她,指尖传来的温暖让高冉冉不是滋味的心头略微好受了些。 她抬起头,对着夜怀努力的扯了扯嘴角,模样不怎么好看,惹的夜怀蹙起了眉头。 “不想笑就别笑,很难看的。”夜怀摸着她的头,嫌弃的用密室传音的方法说道。 “恩。”高冉冉低了低头,努力的缓解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再抬头时,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再无波澜。 夜怀满意的撤回手,再次看向老皇帝,高冉冉看到此刻的老皇帝仿佛在一瞬间又老了十岁一般,神情透着满满的疲惫,这种感觉像是他身上这十几年来努力绷紧的一根弦忽然断了,断的很彻底的那种。 “冷千秋!”皇甫瑾忽然提着剑指着冷千秋,恶狠狠的盯着她。 不知是不是因为皇甫瑞最后的一句话扰乱了她的心智,冷千秋面无表情的神色透着些许苍白之感,她震惊的看着倒在自己脚下抓着自己脚踝的两只死人的手,忽然尖叫一声,手中血色淋漓的长剑也顺手脱落,掉在地上,发出一声“哐当”的锐利尖响。 “放开,放开!”冷千秋吓得花容失色,两只手用力的想要搬开皇甫瑞抱着自己脚踝的手,奇怪的是,无论她怎么用力拉,使劲的掰,皇甫瑞的两只手仍旧死死的拽着她,怎么也不肯放开,就仿佛是抓住了最后心中的执念。 “滚开,滚开!”冷千秋极力的挣扎着,一双眼睛也变红了,顿时发起狠来。 6远风看她失礼,怕她做出更逾矩的事情,急忙也去掰那双手,仍旧未曾松动。 “林若婷,你是本太子的太子妃,我死了,你也要陪着本太子的。”慌张害怕间,仿佛看见皇甫瑞青紫的脸飘到她的跟前,吓得她当即魂飞魄散。 “啊,滚开,你滚开!不要缠着我!不要缠着我!” 冷千秋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吓的连连后退,慌乱间指尖碰到了自己扔掉的那把长剑,拿着长剑对着额前的空气胡乱挥舞一番:“不是我,不是我,夏凝霜,夏凝霜会陪着你的,你走开,走开!” 皇甫瑞的脸瞬间肿胀起来,从他的眼眶里开始渗出灰黑色的鲜血,他双手想要去抓她,忽而剑光一闪,鬼影顿时消失不见,眼前的景象突然清晰起来,那双手仍旧死死的箍着她,皇甫瑞死后狰狞的脸也正对着她的方向,看上去死不瞑目。 原来一切都是幻觉。&1t;!--over-->&1t;/div> 第576章 代为监国 冷千秋后退着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目光紧紧的盯着抓着自己脚踝的青紫色的双手,一咬牙,也忍不住发起了狠,抓起那柄长剑对着抓着自己的脚踝的手腕砍去。 手起剑落,皇甫瑞的双手被砍成两截,与此同时,抓着她脚踝的手也骤然一松。 不过过了一瞬间,她人仿佛刚从水缸里捞起来的一般,浑身都被吓得大汗淋漓,风一吹,后背也凉飕飕的,说不出的狼狈。 “死了也好,死的落个干净!皇帝浑浊的老眼用力的瞪着皇甫瑞被分尸两处的尸首,声音如黑云压城般的让人感到发沉。 “卑职有罪,还望皇上发落。”冷千秋从惊吓中冷静下来,向老皇帝请罪。 老皇帝晦暗不明的看着她,抬了抬手:“你起来吧,他本来就是个罪人,死了是他活该!” “多谢皇上。”冷千秋慢慢起身,立在6远风身后,不再说话。 6远风看她一眼,欲言又止,她会意,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来人,将太子的尸首拖下去处理吧。”6远风看老皇帝还在气头上,命令一旁的禁卫军将皇甫瑞的尸首给拖了下去。 “这等逆子如何能是太子!传朕旨意,大皇子与皇后密谋逼宫造反,罪大恶极,已经就地正法,朕现在废除大皇子皇甫瑞的太子身份,贬为庶民,永世不得葬入皇陵!皇后亦贬为庶民,株连九族!”老皇帝怒气冲冲的下着旨意,朝臣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也不敢去看高位上的老皇帝。 定完太子与皇后的罪,老皇帝将视线落在了自己最疼爱的三儿子皇甫瑾的身上。 “瑾儿,你可是累了?那个逆子就是为了让你同朕心生嫌隙才会说出那样一番昏话,你不要往心里去。”老皇帝颤抖着从皇位上走了下来,生怕自己唯一信任的儿子也在此刻失去。 自知之明,皇甫瑾都寂静的站在大殿上,不看老皇帝,也不看任何人,一句话也不说,就那样呆呆的站着,眼神呆滞着。 “瑾儿?”老皇帝收起自己的怒气,走到皇甫瑾的面前低声唤他,犹如一个老父亲般。 皇甫瑾面色呆滞如初,一丝神情也未曾变化。 “皇甫瑾怎么了?”高冉冉觉得有些费解,不禁转头看向夜怀,皇甫瑞说的话让她有些云里雾里的,看似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明白,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着。 “皇甫瑾的生母是宸妃,当年因为一桩谋反案被老皇帝诛杀九族,老皇帝念着皇甫瑾年龄尚幼,才放过了他,将他交给了一个不受宠的嫔妃豢养,随着皇甫瑾的长大,显露出了自己的才华,老皇帝才又重新开始重视起他。”夜怀将那段过往简单的概述了一番。 “我听皇甫瑞死之前的话,宸妃的案子似乎另有隐情,难道说不是皇后设计害死的宸妃?”高冉冉听的迷迷糊糊但也听到了其中的重点,皇甫瑞的意思分明就是皇后联合自己的娘家人构陷了宸妃及其族人谋反的罪证。 “你只明白其一,不明白其二。”夜怀的声音忽然飘远,“皇上登基为帝,皇后及其族人有不可磨灭之功,之后选秀老皇帝才看上了其中一个三品官员的女儿,也就是后来宠冠后宫的宸妃。” “宸妃被封为妃子之后不久,朝中出现分衡而治的景象,可惜好景不长,由于老皇帝独宠宸妃,间接的打破了朝中官员势力至衡的局面,宸妃一族的势力开始在朝中坐大。”说到这里,夜怀忽然沉默不语,他看着高冉冉的眼睛,那里面星光璀璨,熠熠生辉。 高冉冉脸色平静,已然将其中的事情看得通透了几分:“照你这么说来,皇甫瑞他说的还真没错,宸妃的悲剧,如今的悲剧都是老皇帝一手造成的,以宸妃之势,如果没有老皇帝的默许,皇后一族想要一手遮天铲除如日中天的宸妃一族的势力,以他们那时的处境,是断然做不到的。” “宸妃之死,今日的皇后太子之死,说到底,都是老皇帝的疑性所致,他们都是死于帝王的多疑,死于帝王的猜忌。”高冉冉一语中的,道出了这两件事情的关键所在。 “可是我还有一个问题没有明白,老皇帝到底有没有爱过宸妃?”她转眸看向夜怀,希望他能为她解惑。 如果说扶持宸妃是老皇帝用来制衡朝局的一种手段,那么老皇帝又为何会想去扶持三皇子继位?这岂不是多此一举了? 他如果不放心皇后,大可以将皇后的权利架空,那样一来,皇甫瑞和皇后根本就无法威胁到他。 他若还是不放心,更甚至他还可以直接除掉皇后,避免后宫干政局面的出现,实在没有必要将皇甫瑞的命也搭上。 他既如此做了,除了为皇甫瑾名正言顺的入主东宫扫除障碍,她也实在想不出老皇帝此举还有其他的目的了。 难道还有其他的东西是她所忽视的? “应该是爱过,不然今日的一切许就不会发生了。”夜怀叹了口气,帝王之爱,最是富贵,也最是残忍,也不知那宸妃被老皇帝爱上是她的幸运还是她的不幸。 “恩,我和你想的一样。”高冉冉内心里那个隐约的答案也在此刻清晰起来,她望着夜怀,徐徐一笑,他竟与她想得一致。 “戏已经看完了,我们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了。”高冉冉拉着夜怀的手想要离开。 “戏还没有看完。”夜怀忽然拉住她,“你别忘记了,在这大殿之上,老皇帝还有另外一个儿子在场。” 高冉冉应声,强迫着自己看向殿外,这个时刻对于皇甫瑾来说才是最残忍的。 宸妃虽然不是老皇帝亲手杀死的,可也是经过老皇帝的授意,得知了真相的皇甫瑾他又该何去何从? “瑾儿?你没事吧?”老皇帝紧张的看着皇甫瑾,生怕他会有所闪失。 “皇上,要不要宣太医来给三皇子看看?”6远风出声请示着,温文有礼着。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老皇帝一声怒吼,颤抖着走到皇甫瑾的面前,紧紧的盯着皇甫瑾呆滞的眼神。 “冷小姐,劳烦你去请李太医过来给三皇子看诊。”6远风对冷千秋吩咐道。 “是,6相。”冷千秋应声下去。 很快人就来了。 “皇上,6相,李太医来了。”冷千秋带着李太医从大殿外面走入,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众太医院的太医着。 6远风看向门口,见着云云太医都在待命,觉得冷千秋做事很是稳妥,他点点头,请示着皇上:“皇上,李太医来了。” “还不快宣!”老皇帝不耐烦的摆摆手。 6远风点点头:“李太医,三皇子受了一些惊吓,皇上让你好好给三皇子看看。” “微臣领旨。”李太医不敢马虎,当即在大殿之上为皇甫瑾诊起脉来。 文武百官约摸跪了一炷香的时辰,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去看大殿之上的场景,6远风看着他们,皱了皱眉头,看向老皇帝:“皇上,太子逼宫一案主犯已经就犯,其他……” 他还未曾说完,就被老皇帝出言打断:“此事由6相一人全权处理便可。” “那这文武百官。”6远风再次恭声请示。 老皇帝再次挥手,伺候在老皇帝身边的徐公公急忙清了清嗓子,对着下面的文武百官喊道:“退朝!” 群臣如临大赦,纷纷起坐着起身,胆战心惊的擦拭着额头的汗珠,一个个往大殿之外鱼贯而出,唯恐再多待上一分钟着。 “你们也下去吧。”老皇帝重新坐在龙椅之上,揉着额头皱眉道。 6远风正要离开,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大殿之上徐徐响起。 “皇上,微臣有本要奏。”威武将军立在殿中央,两条蚕眉几乎拧到了一块。 老皇帝撑起疲惫不堪的身子,半眯着眼睛道:“朕要修养几日,这几日就让6相监国吧,你下去吧。” “可是。”威武将军还想说些什么。 6远风见状急忙出声道:“威武将军,皇上经历过今日的事情已经很疲惫了,大皇子才刚刚离世,三皇子又病了,有什么事情威武将军与本相说就好,切莫再惹皇上烦忧了。” “这。”威武将军神色有些为难。 “走吧,走吧。”6远风拍拍威武将军的后背,摇摇头,往门口走去。 威武将军纵然心有不甘,看着老皇帝那副恹恹的模样,叹了口大气,跟上了6远风。 “威武将军是有什么要事急需皇上处理嘛?”出了大殿,6远风停下脚步,回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威武将军道。 冷千秋看威武将军面有难色,眉眼依旧清冷无双:“威武将军,方才皇上说了由6相代为监国,威武将军若是有难办的事情告诉6相也是一样的。” “冷姑娘说的对。”威武将军应和着点点头,再没有了往昔嚣张的气焰。 6远风慢悠悠的道:“本相虽然现在代为监国,但是威武将军这次的功劳远胜本相,本相少不得威武将军多多辅佐才是。”&1t;!--over-->&1t;/div> 第577章 大限将至 威武将军看了另外走远的几位大臣一眼,谨慎的说道:“6相,实不相瞒,宣王不见了。” “何时的事情?”6远风皱眉。 “就在不久前,末将已经派人搜遍了太医院也不见任何踪影,询问三皇子,三皇子也说没有宣王他们在外室之内,也不明白他们怎么就不见了。”等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他隐隐感觉不对劲,推门进入外室里面空荡荡的,急忙就走进内室,内室里除了精神疲惫的三皇子,宣王和高冉冉都不见了,很是诡异。 “高府和宣王府呢?”6远风眯了眯眼睛。 “属下派去的人都紧紧的盯着宣王府和高府门口,没有看见有人进去。”他第二时间也想到了排查这两条线索,还是一无所获。 6远风淡淡回望大殿一眼,忽而莞颜一笑:“那就有意思了。” “末将不太明白6相的意思,宣王的事情末将该如何处理?”他让宣王和高冉冉脱逃,办事不力,是要受到惩罚的。 “不管他们是用了什么方法消失不见的,他们都必然会出宫,你只需派人看好宣王府和高府就好,他们一定会回去的。”6远风十分笃定的道。 “是,末将这就去办。”威武将军点点头。 “等一下。”6远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再次对他吩咐道,“你派人去高府通知长公主,就说是皇上的身子不大好了,你让长公主进得宫来,让她看完皇上之后去陪太后住些日子,高府的其他人你应该知道怎么处理的。” “末将领命。”威武将军立即恭敬的抱拳道。 “太子和皇后的尸首现在何处?”6远风看向冷千秋。 “被拖去了午门。”冷千秋走上前来,态度也恭敬许多。 “你负责将太子的尸首运回太子府安顿好,我会向皇上请旨安葬好他,至于皇后的尸首,也暂时送入皇后的内殿安放,具体下葬的事情你直接移交给礼部。”6远风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块写着“6”字的令牌,“你去礼部的时候出示这块了令牌,做完这些事情之后回相府找我。” “是,我这就先派人将皇后娘娘的尸首先送回去。”冷千秋接过令牌,对着身后的宫女和嬷嬷招呼了一声,立刻带着人就去了午门。 吩咐完这一切,6远风转身走回大殿,老皇帝和皇甫瑾已然不知踪影。 “李公公。”6远风对着门口匆匆走过的人影喊了一声。 “6相,奴才在。”李公公立刻从殿外走了进来,看他的神色,已然明了,便道,“皇上命人带着三皇子去了偏殿休息,奴才正准备去御书房打扫。” “你吩咐人顺便把这里的大殿也给清扫一下!”6远风看着大殿上的那团血污,再次皱眉吩咐。 “6相不说,奴才也正要喊人打扫这里呢。”李公公应了一声,退出大殿之外喊了些侍卫和宫女进来清扫,很快就将大殿打扫的焕然一新,除了龙椅前还飘荡着淡淡的血腥味能够证明这里死过一个太子和皇后之外,一丝一毫也看不出这里有过杀戮的迹象。 李公公带人打扫完大殿就退了出去,6远风站在大殿的中央,目光注视着一处角落,他看着那处,清淡的眉眼拧了拧:“出来吧,宣王,冉冉。” 回应他的是一派寂静之声。 “我知道你们就藏在这里,出来吧,我们好好谈谈。”6远风再次说道。 这次,大殿之内依旧悄无声息。 “难道他们真的不在这里?”他是故意这样诓上一诓,老皇帝决议事情的地方自然是大殿,以夜怀的聪明,他不可能不会来这里,至于用的是什么方法,他就无从得知了。 如今这是,他们是真的没来? 6远风收敛神色,转身往大殿之外走去,去的方向是皇上住的寝殿。 刚走到寝殿门口就看到一众太医都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一个个都面露惶恐,就连太医院的院长李太医都对三皇子的病症束手无策,说是心病,这心病最是难治了,他们要如何下手的好啊。 6远风看那批太医分成了两排,一排往东,一排往西,西边看完了的太医再重新排队到西边的队伍,直到每个人都逐一为里面的人看诊并写下药方才能离去,等候在院子里。 “李太医,还有何人病了?”6远风看李太医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两边的太医进去把脉,拉他到一边询问。 “6相,是皇上病了。”李太医长叹一口气。 “皇上是何病症?”6远风再次询问。 “6相,借一步说话吧。”李太医只是边走变叹气,看四下无人,他这方才开始吐露,“6相,皇上这病情十分复杂,又是染毒之体,再加上受了不少刺激,微臣,微臣只能开一些调养身体的方子,其他的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怎么如此!”6远风惊诧万分,立刻着急起来,“皇上怎会是染毒之体?” “难道是……”他想了想,忽而缄口莫言。 李太医是宫里的老人了,虽然年迈,也是个耳聪目明的人物,看到6远风这般神情,他也没有细问,在这宫里,知道的越少才越安全。 他再道:“是中了一种慢性的毒药,大约有半年以上的日子了,毒性积累在体,深入肺腑五脏,若是没有受太子一事刺激,兴许还能多撑着些日子。” “李太医,你与我交个底,皇上大概最多还能支撑多久?”6远风看着李太医无比郑重的看着他问道。 “情况要是好些的话,大约,大约也就这两天的时间了,还望6相早做安排才是,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李太医斟酌着回道。 “怎地会这么快!”6远风疾色道,老皇帝中毒的事情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拖到最后他才禀告给了老皇帝,掐算着日子,也该有个时间来缓冲此事的。 老皇帝撒手太快对朝政将会产生很大的波动,太子新废,东宫空缺,朝政百废待兴,老皇帝唯一瞩意的皇位继承人又变成了呆子,国不可一日无君啊,除去三皇子,唯一的人选就剩下了二皇子。 皇甫湛,他的身份特殊,是绝对不可以入主东宫的。 “那三皇子呢?三皇子何时可以清醒过来?”6远风追问起皇甫瑾的病情着。 “三皇子是心病,也可能明日醒,也可能一个月之后清醒,也有可能这辈子都醒不过了。”李太医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珠,生怕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就惹怒了这位以铁血手腕著称的6相。 “什么叫永远都可能醒不过来?本相没有这么多时间等他,大6朝的百姓也没有这么多时间等他!”对于李太医给出的答案,6远风觉得很是荒谬,不禁怒气冲冲的道。 “三皇子这是心病,是自己陷入了魔障里,身体无知无觉,我等太医只能以药物辅助,他能不能清醒还得看他个人的意志,旁人是帮不了他的。”三皇子的病是他遇到过最为古怪的病症了,如果不是在太医院的医书典籍上出现过这样的一例病症,整个太医院都将束手无策了。 “好,我知道了。”6远风冷冷的丢出一句话,又走了,这次依旧是去往金銮殿的方向。 李太医看6远风这次没有发怒,心头提着的一口气总算是松了下来,现在皇上病重,三皇子又呆滞,这朝政大权就落在了6相一人的手里,再加上皇上昏迷之前指名了让6相代为监国,日后这天下是姓皇甫还是姓6都很难说了。 大殿之内,高冉冉正舒了口气打算与夜怀悄无声息的离开,就听见封闭着的笨重大门忽然被人推开,发出一声古朴庄严的声音,顷刻之间,昏暗的大殿也瞬间明亮起来。 “冉冉姑娘,我这次回来只是告诉你们一件事情,三皇子坠入了魔障之中,很有可能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三皇子对冉冉姑娘的情谊很不一般,如果所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能唤醒他的人,这人绝对只能是冉冉姑娘了!”6远风奔入大殿之内,很大声的说道,生怕高冉冉走的远了会听不到。 四周,有无数回音徐徐回应着他,唯独没有他意想中的声音。 这次,6远风是真的失望了。 难道这就是命运?老皇帝赌了一生,用了平生最大的赌注去成就自己最爱的儿子,不想却也输在了自己最爱的儿子身上? 不,他不能让皇上输,这江山谁坐都可以,可皇位更替之间,受苦最多的将会是百姓。 他年少时受尽姨娘的欺凌,是善心的百姓给了他救命的馒头,娘亲在世时也曾多番与他念过一首诗。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百姓何其无辜,百姓又何其不幸,要来承受这些上位者做下的孽? 想到这里,想到母亲的告诫,再想到黎黎众生,6远风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他这次没有再试着去探索四周夜怀和高冉冉的藏身之所,他收起了所有的猜忌,展露出的是一颗绝对的赤忱之心。 他道:“冉冉姑娘,我方才从皇上的寝殿回来,太医们诊断皇上大限将至,自上次鬼火现世之后,各地的藩王就蠢蠢欲动,南疆、胡夷也都是大患,如果三皇子不能及时苏醒继承大统,后果将不堪设想。冉冉姑娘凡事一向以百姓为先,想必也不想看到群雄争霸,百姓民不聊生的局面出现。远风言尽于此,还望冉冉姑娘相信远风的一片赤诚之心。”&1t;!--over-->&1t;/div> 第578章 求个因果 说完这些话之后,6远风再次退出了金銮殿,笨重的殿门再次重新关上,门内门外两个世界。 大殿内的一隅,高冉冉从殿门上收回视线看向夜怀,夜怀此时也望着她,看她正要说话,伸手比了个嘘声的手势,说道:“有什么事情等我们出去了之后再说。” 高冉冉璀璨的眸子眨了两眨,点了点头,夜怀揽着她纤细的腰肢往地道的更深处走去,走了片刻,又往左边拐了两个弯,不出片刻眼前一片光明。 突然出现的亮光让高冉冉有些不太适应,她抬起手挡了挡着,适应之后看着远山的光景,有些诧异:“这里是骊山,这条地道的出口居然在骊山?” 宫外迎面扑来的冷冽清新的空气让高冉冉顿觉清爽,与宫殿内的血腥之气很是不同,让人格外觉爽,压抑之感顿逝。 “还有另外一个出口,这个出口是我命人故意挖的。”夜怀揽着她腰肢的手不停,带着她直接从这里沿着山路飞下。 “怪不得你方才转入这条地道的时候故意启动了机关封住了后路,原来是为了不让人发现你另辟蹊径了。”高冉冉咯吱的笑了起来,夜怀还真是颇有心机呢,估计老皇帝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祖先挖的地道还另外别有洞天呢。 “你不用揽着我,我自己会走。”高冉冉被夜怀一路揽着往前飞,从山里出来之后,夜怀越过山下的房舍,飞去的方向并不像是要进城,而是通往骊山的更深处。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你先放我下来。”高冉冉挣扎着,夜怀低头看她一眼,脚尖轻点之间,稳稳落在了一处房舍之上。 “这里离着福缘寺还有一段距离,你确定要自己飞过去?”夜怀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高冉冉一听,顿时缩了缩脖子,她是懒了些,平日里能坐着就绝不站着,能躺着就绝不坐着,夜怀还真是够了解她的。 “为何要去福缘寺?我们不进城嘛?”高冉冉撇撇嘴问道,心下却是暖暖的。 “城里都是6远风的人,我们进城直接会被人瓮中捉鳖,再者,两位帝师此番都没有露面,我们还得等待其他的机会。”夜怀徐徐道,胸中已然有了沟壑。 老皇帝废后废太子这样的时刻帝师都没有遵照古制出面,除非是老皇帝派他们去执行了其他任务,不然,这样重要的时候他们是不会不在的,至于去让他们做了什么,想必只有老皇帝才会心知肚明了。 “可是。”高冉冉回眸看了一眼身后,6远风的话犹在心头。 “你想去救皇甫瑾?”夜怀一语戳破高冉冉的心思。 高冉冉怕夜怀误会,急忙摆手:“没有,我只是怕朝政内忧外患,这不是我们想看到的局面不是吗?” 说这些话的时候高冉冉其实是有些心虚的。 “傻瓜,以你的医术自然能够救醒皇甫瑾,只是现在还不是他醒来的时候。”夜怀顿住的身形没有继续停留,再次飘身飞下。 高冉冉就这样被夜怀带着往前飞去,一路上,高冉冉又犯起了迷糊,脚尖再次落地的时候,她忽然又欢喜起来。 夜怀他这是同意自己救皇甫瑾了? “好了,我们到了,一起走走吧。”夜怀偏头对三分迷糊三分清醒三分欢喜状态的高冉冉道。 “恩。”高冉冉重重的点点头,打量起周围的景致,这才发现不知不觉,自己就站在了福缘寺的后门口。 夜怀拉着高冉冉走了进去,神色清清淡淡的,两人的步伐说不出的和谐,高冉冉就像是个小媳妇一样走在他的旁边。 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二人直接来到了福缘寺的山门前,这时候天色已经开始入夜了,一般这个时候,福缘寺的和尚都要赶往大殿之上诵经礼佛,参悟佛法,因此高冉冉他们一路上几乎没有看见什么和尚着。 “我们不去大殿嘛?”高冉冉看着那些诵经的和尚整齐划一的坐在大殿之上,一个个虔诚无比的对着观音大士礼着佛法,想着普陀大师不是应该也在那里嘛? “普陀大师是普陀寺的住持,这些教习弟子参悟佛法的事情都是长老在打理,这个时间,普陀大师应该在寒禅院。”夜怀拉着她一脚迈入了寒禅院的小门。 “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剩下的话高冉冉收了回去,她怎么就忘记了,夜怀可是普陀大师的亲传弟子,身为弟子又怎么会不清楚自个师父的作息?是她糊涂了。 “看来你是想起来了我另外一个身份了。”夜怀声音带着几分令人沉醉的笑意,十分愉悦。 从知晓夜怀是普陀大师的弟子之后,高冉冉就有些难以接受,普陀大师是她的师叔,夜怀又是普陀大师的徒弟,如此算来,夜怀岂不是又比她高了一个辈分?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高冉冉觉得他都快成她肚子里的蛔虫了。 “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想不知道都难。”夜怀摇摇头。 这时,后方大殿之内的钟声响了起来,一下又一下,古老的钟锤仿佛敲在了人的心坎上,沉重又透着空灵。 高冉冉听着这样澄明的钟声,与身后传来的郎朗诵经声,心也跟着静了下来,她呼出一口浊气,看向夜怀,夜怀没说话,拉着她继续往寒禅院的更深处走去。 “夜怀,普陀大师现在应该不方便见我们吧?”皇后和太子一日之间殡天,按照惯例,福缘寺是需要为皇后和太子作上一场法事的。 “那也是明日之事。”夜怀带着高冉冉跨上台阶,前方房舍的拐弯处迎面走来一个宽袍缓带的僧人,他的身后还跟着七八位僧人长老,阵仗挺大的,似乎在商量什么事情着。 “宣王?可是来找药圣的?”普陀大师看见夜怀,上前走来。 高冉冉一挑眉,敢情师父也在这里?普陀大师与师父的感情真是好呢,几乎形影不离。 夏凝雪身子大好之后,普陀大师和玉道人就离开了沐将军府,原以为他们会去云游四方,不想竟会又回到了福缘寺。 “是,还请大师带路。”夜怀结了个佛印,两人之间好似在打着什么佛语般。 普陀大师点点头,回头对着身后几位亲近的位长老说了几句话,那几位长老看了夜怀和高冉冉一眼,转身往大殿走去。 “随老衲来吧。”普陀大师手中持着一串佛珠,往后院的方向走去。 “普陀大师,我方才见您和众位僧侣目光肃然,眉目紧锁,像是在准备什么,难道是寺中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高冉冉故意一问,皇后和太子殡天的消息应该还没有广而告之,她断定福缘寺应该还不知晓这件事情着。 “老衲这几日夜观天象,紫微星黯,今日行走庭院时偶见前星陨落,想着这几日应该会有场法事要做,便让几位长老吩咐下去,提前做好准备。”普陀大师转着手中的佛珠,边走边为高冉冉答疑解惑。 紫微星象征天子,前星代表太子,普陀大师所说竟与不久前宫里发生的一切分毫不差,高冉冉越听越心虚,不自觉的与普陀大师拉开了些许距离着。 夜怀没有注意高冉冉的这些小变化,他的注意点都在普陀大师身上,入了后院,他难得迫不及待的打开了话匣子。 “师父既已推算出宫中所生变故,便也该知晓我此行来的目的,师父可否直接告诉徒儿两位帝师的身份?”夜怀目光灼灼的看着普陀大师。 高冉冉心中咯噔一声,普陀大师精通推算演化之术,能算前世今生,夜怀不进城反来福缘寺难道是为了直接求取一个答案的? 普陀大师慈祥的面容起了些许波澜,他微顿的脚步仍旧不停:“佛曰不可说,佛曰不可说。” “师父,徒儿自出师以来从来都不曾求过师父任何事物,今日所求,唯一真相尔,师父难道连这点事情都不肯准予徒儿了么?”夜怀沉静的眸光里划着丝丝急切的波纹。 “师叔,雪姐姐的事情冉冉在这里多谢师叔的救命之恩。”高冉冉被夜怀的情绪感染想着自己也应该帮衬夜怀一把,先是感谢了一番普陀大师对于夏凝雪的救命之恩,拜了三拜,这才接着道。 “如今夜怀所求即是我之所求,还望师叔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求师叔告知真相。”高冉冉被夜怀带来福缘寺本来有些云里雾里的,如今却是明白过来,他是来求前因后果的。 普陀大师在当年能够救下夜怀,并将他藏匿在幽冥谷传授其一身武艺,这些做过的种种,看起来好似是随意而为,细细看来又像是受人所托。 普陀大师与夜怀非亲非故,为何会救下中毒的夜怀,救下之后又为何会收夜怀为徒,并教授其武艺?还对其悉心照顾这么多年…… 不知是因为方才的钟声让高冉冉有所彻悟,还是这福缘寺的佛声让她神思清明,这些平日里不曾想过的问题都在此刻跳出了脑海。&1t;!--over-->&1t;/div> 第579章 信中曲折 夜怀与她说过普陀大师为他所做的一切,从前她未曾跳出来看这层关系,因为她是站在夜怀身旁人的角度来看的,所看所得都是以夜怀为中心。 现在不一样,她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跳出了这层束缚,反倒是将他们二人的关系看的更通透了。 普陀大师救下奄奄一息的夜怀之前与夜怀其实并没有直接交集,若说有交集,也就是幼时的夜怀与普陀大师在宣王府里有过一卦之缘。 这样的一面之缘,又怎么会让普陀大师对他如此照拂? “老秃驴,我一会不见你,你就在这里欺负我徒弟了!哼!”玉道人手中拿着一酒葫芦踉跄着走了出来,看样子喝了不少的酒。 “徒弟,徒婿,你们干嘛跪这老秃驴,还不快些起来?”玉道人上前将高冉冉和夜怀一同扶了起来,小脸微熏,眼中却还透着几分狡黠与精明之色。 他将两人拉到一边,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的小手:“好徒弟,好徒婿,你们可带了什么好酒来不?” 他嘻嘻一笑,将自个的葫芦往前掂了一掂着:“好徒婿,好徒弟,你看师父的酒葫芦都空了,有没有带好酒来孝敬师父啊?” 对上玉道人热切的眼神,高冉冉抿了抿嘴,刚要摇头,夜怀一笑,清冽的声音忽然在侧响起:“自是带了。” 他袖口一挥,对着天空放出了一个烟花,白色的菖蒲花腾空而上,在天空中从璀璨开到荼蘼,不一会,赤剑就抱着两坛子老酒从暗处跑了出来:“王爷,这是您吩咐属下准备的两坛伶仃醉!” 赤剑?高冉冉隐约记起在宫里的时候赤剑在混乱之中就与他们走散了,不想却是被夜怀派去买伶仃醉了。 “好酒,好酒!”玉道人一听是伶仃醉,手上的葫芦恣意的一扔,从赤剑的手中一把夺过伶仃醉,掀开坛子的盖子就大饮不止,一双炯炯的小眼睛也越发精神了几分。 “师叔喜欢就好。”夜怀负手而立,眯了眯眼睛。 “徒弟啊,你给师父找了个好徒婿啊,好徒婿!”玉道人对夜怀的这番表现颇为满意着,大笑着拍着夜怀的肩膀,力道可是不轻着。 夜怀面不改色:“师叔,我这次来是有一事相求,不知师叔可否告知答案。” 玉道人埋在酒坛子的头这才拔了出来,微眯着眼睛看着夜怀,语气含糊不清着,似醉非醉:“你是为了你母妃的事情而来的吧?” 他打着响亮的酒嗝,再次憨厚的笑了起来,搬着酒香四溢的酒坛子颤颤乎乎的走到闭目念经的普陀大师跟前:“老秃驴,这个时间你装个什么正经,他们想知道那档子成年旧事你何必又藏着掖着呢?反正我们有酒就好了。” “阿弥陀佛。”普陀大师看着他酒气满身的混沌模样,长叹着气息,“并非老衲不愿告诉他们真相,是天道如此,命不可违,他们该知道的真相的时候自然会知晓真相,又何须老衲告诉,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安排。” “老秃驴,在我面前休要打这些禅语,我可不是那些香客。”玉道人左右看他不顺眼,重重的哼了一声,身形晃荡着再次走到了高冉冉两人的身前,使劲瞪了普陀大师一眼道,“来,徒婿,他不肯告诉你的事情,你问老道,老道都可以告诉你,只是。” 他低头盯着自己怀中的酒坛子嘿嘿的笑出声来:“徒婿,嘿嘿嘿。” 夜怀对着赤剑使了个眼色,赤剑立即上前禀告道:“药圣放心,百坛伶仃醉已经运到了山脚下的村子了。” “恩。”玉道人很是满意,抿了一大口酒水,吐字清晰了几分,“不错,不错,看在徒婿的一片赤诚之心的份上,老道儿就将当年之事都说与你听吧。” “老道儿,你真要说?”普陀大师阻拦了他一把。 “臭秃驴,你现在想说也晚了,那些伶仃醉都是我的了,你到时候可不许偷喝!哼!”玉道人对着普陀大师吹胡子瞪眼的,惹的普陀大师再次念起了心经。 “说起来,老道儿与那老秃驴与你父王是因酒结缘的。”老道儿抱着伶仃醉,记忆又仿佛飘回了那段青葱岁月,“那时候老道儿还不是老道儿,老秃驴也不是老秃驴,我们还是你师祖药圣的徒弟,山里的生活不好过,没酒没肉的,你也知道你师叔是个耐不住寂寞,更耐不住没酒的清贫生活的人。” “恰好那时候有一家酒肆就办了一场比武的比赛,赢的人就可以伶仃醉的配方,嘿嘿,伶仃醉真不愧是酒中神仙,我和你师叔喝过一次,那滋味,真是快活似神仙,可惜伶仃醉也太贵了,比金子还贵,你师叔我买不起啊,因此后来我就与你师叔一拍即合,瞒着你师祖就下山比试去了。”玉道人神思飘远,“也正是因为这次的比武大会,我与你师叔与你的父王不打不相识。” 说起夜怀的父王,玉道人的眸子越发璀璨了几分:“你的父王年纪轻轻武功却已经练的出神入化,我与你师叔是半道子拜师,武功没怎么精进,就败下阵来,本以为与那伶仃醉的配方无缘了,不曾想你的父王也是爱酒之人,谈吐之间我们三人一拍即合,对酒的事情是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啊。” “师叔可认识我的母妃?”听玉道人扯了半天也没有扯到重点上,一向最有耐心的夜怀此刻也按耐不住起来。 “你别急,听老道儿说啊,老道儿不会说些没用的,别打岔,你想知道的老道儿今日都会一股脑的告诉你,你就放心吧,我可不像是那个老秃驴,老喜欢将一些陈年老事憋着,放肚子里烂掉。”玉道人一刻不打击普陀大师,他都闲不住着。 “阿弥陀佛。”忆起往事,普陀大师也有些感慨起来,他放下手中的佛珠,慈眉善目的眉眼看向夜怀,“后来老衲与他就与你的父王梅园结拜成了兄弟,老衲占得第一。” “老道儿晚他生了几年,排了个第二,你这老秃驴,自个方才不愿说,百般扭捏,如今我要说你就抢我的话,哼,你要说就说吧,我继续喝我的!”玉道人冷哼一声,也不闹腾了,由着普陀大师说去,自个又搬起酒坛子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普陀大师。”夜怀与高冉冉并肩与普陀大师见过佛礼。 “你的父王年龄最小,排在最末,我们时常都称呼他为老三,老三性善,也乐善好施,与我们结拜之后,我们时常会去他开的酒肆蹭酒,他的身份也并未对我们有所欺瞒,可我们是蓬蒿之人,不能长待世俗之地,此后,老三就时常与我们书信往来,三余年间,并未有不妥之处,再后来老三突然就来了一封信,说是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子。”普陀大师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就像是说道一段罪孽的开始,再次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夜怀静静的站着侧立听着,听到此处,屏住呼吸,寒禅院本就静悄悄的,此刻越发寂静如水。 “那个女子就是你后来的母妃,俗名唤作蒲浅浅,老三在信中曾经说起过这个蒲浅浅的身份,他说是他在路上遇到的一个奇女子,父母双亡,因为救过老三的命,老三才准许她在身边侍奉老三。从那一次书信往来之后,我们就闭关了,老三知晓我们闭关,也就再没有了书信,直到我们闭关出来的时候接到了老三一封内容很奇怪的书信。”普陀大师的声音凝重了几分。 “在信上,老三说他怀疑蒲浅浅的身份是假的,父母双亡的事情是假,她被仇人追杀不得不为奴是假,甚至还查到蒲浅浅与皇甫氏的帝师有关,具体什么关系,信里没有明说,从那封信之后,老衲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寒禅寺的风静静的拂过,普陀大师说的每一句话都显得格外的清晰。 “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很漫长,大约是隔了五年那么久,老衲那时候有幸在这福缘寺当了主持,那封信与五年前的信同样怪异,信上说他要放弃宣王的身份和责任,大隐于幽冥谷,还特地交代让老衲火速赶往京城,将小王爷也就是你接走,老衲在幽冥谷等了三四日也不见老三踪影,忍不住回了京城,打听之下才知晓老三已经去了,真是造孽啊。”普陀大师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佛珠转动之间,往昔已然远逝。 “那封信在何处?”夜怀冷静的问道。 普陀大师看着夜怀,慈眉善目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俗世之人才有的表情,从袈裟的宽袍袖口里取出一封泛黄的信件:“时隔多年,老衲将这封信一直收在身旁,你以前年幼,老衲不想你转入这些纷争之中,现在你已经自己触摸到了真相的边缘,老衲今日就将老三的这封绝笔之信交与你,望你妥善收藏,也希望你能真正放下,就像你的父王一样。” “师父大恩,徒儿谨记在心,但是有些事情徒儿必须去做!”夜怀攥着陈旧的信件,原本就显得冷冽的眉眼越发变得冷厉不已。&1t;!--over-->&1t;/div> 第580章 皇帝甍了 整个寒禅院因为夜怀的这句话而变得紧张肃穆了几分了,就连冰凉的空气也透着冬日里最彻骨的冷意,他们三人都知道夜怀心中有恨,有怨,甚至还有更多复杂的情感,就连高冉冉在这个时候也没有说话。看小说到网 入夜之后,普陀大师依照他们的关系安排好他们住在寺庙的两间客房内。 已经是深夜了,高冉冉躺在榻上辗转反侧,普陀大师所说已经证实了他之前关于宣王妃与女帝师之间的所猜测的关系为真,那么下一步,想到这里,忽然听到隔壁的房间有所响动。 她闭着的眼睛立即睁开,起身敲了敲隔壁夜怀的房间:“夜怀,方才是什么声音?” 一敲之下,门自动打开了着。 高冉冉关好门,夜怀正襟危坐在软塌上,看着她来,毫无意外,象征性的挑了挑眉,软塌前的窗户大开着,赤剑站在夜怀的身前,诧异的看了高冉冉一眼,继续对着夜怀低声道:“王爷,我们在宫里的内线传来消息,皇上深夜突发梦癫,已经驾崩了!” 夜怀闭着的眼睛忽然猛地睁开,高冉冉也诧异的侧目看向赤剑。 老皇帝的死6远风派人掩盖了,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夜怀和高冉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二人先后沉默了半晌。 6远风不是说老皇帝还可以再多支撑几日的嘛?怎么才半日不到的时间就突然去了?之后高冉冉又想到皇后和太子的逼宫已经对老皇帝造成了不小的打击,更重要的是皇甫瑞临死之前说的那些话才是真正刺激到老皇帝心坎上了。 再有就是皇甫瑾的一睡不起也让这位呼风唤雨,叱咤半生的皇帝真正的精疲力竭,他最后才发现,他所算计好的一切如今却出现了最大的变故,他最瞩意的儿子知晓了真相,故意沉睡不愿接受他的江山,他是极尽悲哀而死的。 在这人声鼎沸的宫里,他抓住的都是虚无缥缈的权势和荣华富贵,从不曾与谁真正交心,有谁是以真心待他,曾经真心待他的宸妃,被他处以了绞刑;同床共枕的发妻也一直在欺骗他;就连他的大儿子也是做梦都想着将他拉下皇位。 若他只是个普通人,他就会发现,他与谁都没有关系。 这是老皇帝的悲哀,也是每一代帝王的悲哀,从帝王登基到风华鼎盛,再到英雄迟暮,他们的命运都逃不过一个孤独的“孤”字。 到最后,老皇帝如是,皇甫氏的历代皇帝如是,夜氏的皇帝也如是。 高冉冉沉默的想着,老皇帝现在死了,皇甫瑾又沉睡不起,那么6远风的肩膀上的担子一定不轻。 老皇帝一生多疑,对6远风倒是放得下心,留下旨意让6远风监国就撒手而去,也不怕6远风生出狼子野心着。 她看向夜怀,看他剑眉蹙起,忍不住出声询问:“老皇帝死了,你现在要回去宣王府嘛?还是说你还要随普陀大师一同进宫做法事?” “今夜先在这里休息,奔丧的事情还有6远风操持,与我们何干?睡吧。”夜怀拉过高冉冉,棉被一拉,两人都罩住了着。 赤剑看着自家王爷与未来王妃就寝了,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忙不停蹄的从窗户滚了出去。 高冉冉从被子里挣出一个头来,嘴角扯了扯:“皇后和皇甫瑞下午跟刚死,估计在黄泉路上还没走多远,没准就被老皇帝追上了,估计皇后和皇甫瑞对老皇帝少不得一顿暴打了。他们生前奈何不了老皇帝,死后总算是能出一口恶气了。” 她的本意是想宽慰夜怀几分,说完之后忐忑的看着夜怀,冷不丁就对上夜怀冷冽沉静的眸子,忽而,他眸子里轻轻漾起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波纹。 “还是睡觉吧。”高冉冉看他没什么情绪,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说话的好,拉起被子,又蒙住了头。 “咕咕咕……咕咕。”一道清澈的声响从被子中部清晰的传入某人的耳中。 “饿了?”夜怀的声音听不起没有方才那么冷了。 高冉冉捂着自己不争气的肚子,她今天从进宫到出宫,再到福缘寺,滴米未进,可不就是饿了。 鉴于夜怀受到的打击太大,情绪不稳定的状态,高冉冉不敢造次,轻轻的点了点头,点头完没听见夜怀有什么反应,想起来自己蒙着头,夜怀是看不见自己点头的,她有气无力的发出了一个字符:“恩。” “起来吃饭。” 身旁是夜怀窸窸窣窣起床的声音,高冉冉皱着眉头,大半夜的,难不成喝西北风去? “本王也饿了。”看高冉冉没动静,夜怀回身挑眉。 高冉冉麻利的从被子里一个鹞子翻身就立在了夜怀跟前:“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烤鱼。”夜怀冷不丁吐出两个字。 这着实有些为难高冉冉了,要知道这里可是福缘寺,是大6朝第一庄严神圣之地,是禁止杀生的,更禁止吃肉,夜怀大半夜想吃烤鱼,胆够肥,有品位! “能不能换点别的?”高冉冉朝着夜怀挤眉弄眼,想想都知道,福缘寺的厨房满满的都是青菜萝卜,是一点肉腥都不可能看见的。 夜怀摇摇头,不咸不淡的再次丢出两个字:“烤鱼。” 高冉冉的气势顿时就蔫了,脑子里绞尽脑汁着想着怎么去弄条鱼,那边夜怀拉着高冉冉就飞了出去。 好在今夜的月亮圆滚滚的,走哪哪里一片空明之色,从半空看去,整个福缘寺好似被明月给踱上了一层银辉。 万籁俱寂,不时,夜怀脚下踩过两个院头,落在了一处别院的门后之地。 她巨头看去,前面的小石子路明灭可见,曲曲折折的,蜿蜒蛇行,石子路的尽头曲径通幽,不知通往何处。 “你这是要去捉鱼?”高冉冉不得不佩服起夜怀来了,福缘寺依山而建,山的阴面必然会有溪流汇聚,夜怀这是大半夜带着她来捉鱼了。 为了烤鱼,夜怀也真是够拼的。 “不是我,是我们。”夜怀说话间将鞋子脱了下来,光着脚踩在了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鹅卵石上。 “夜怀,你疯了!现在是大冬天!”还是半夜!她巴不得裹床被子出门呢,夜怀居然光脚行走! 夜怀踏在石子上的清俊背影转过头来:“师父曾命我在此处的鹅卵石上行走,无论寒暑,无论白天与黑夜,这些石子对你来说或许很冷,对我而言,却很温暖。” “那我也要试试。”高冉冉忙去脱自己的鞋袜,夜怀轻轻抬手,制止了她。 高冉冉抬眸,夜怀微微一抬,高冉冉的身子瞬间就被夜怀抱在了怀里,孤傲挺直的身子微微弯曲了些,他低头看她解释着:“我的纯阳之体,本身就可以抵挡寒冷,你是纯阴之体,最是怕冷,这样的天气你巴不得能裹床被子出门,为了烤鱼,你姑且忍忍寒气,等到了溪水边你便不会冷了。” 高冉冉懵懂的点点头,逆光中夜怀的脸越发透明,月光倾洒间,眉眼里的锐利也柔和了几分,眼眸漆黑如墨,俊秀的眉目比平日里更添了几分雅致之气,鼻息相对之间,高冉冉跳动的心脏砰砰的乱撞着。 他定定的望着她,抱着她的手臂精壮有力,将她牢牢的抱在怀中,她甚至忘记了挣扎,脸颊绯红着,不敢看他,只将目光落在他裸着的脚踝上,心尖闪过一丝密密麻麻的痛意。 心里恶狠狠地咒骂着普陀大师:老神棍就是老神棍,居然敢这样欺负她的夫君,他就等着,她一定要为夜怀报仇着。 她内心里絮絮叨叨的咒骂着,鼻尖也忍不住轻哼出声,惹的夜怀再次将目光落在她秀美的小脸上,她脸霎时火辣辣着。 夜幕越来越沉,高冉冉看着这样的一张玉颜,不知痴痴的在他的怀里端详他多久,终是心痒难耐,勾着夜怀脖颈的小手也不老实起来,空出的右手探入他教合着的外袍衣领里,有温温热热的气息从薄薄的里衣下的胸膛处传来,结实的肌肉里感也让她大感满意,嘴角不禁扯开,笑的越发像只狐狸了。 “触感真好。”最后,高冉冉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这样做是在玩火?”夜怀抱着她的手臂忽然一顿,只听风过灌丛,不知何时,他已经停下了脚步,目光灼热的不知盯了她多久。 高冉冉吓了一跳,思绪回转间目光对上他灼灼的视线,脸颊再次一烫,忙将他推开,逃也似的走到了前面,与他隔了三米远的距离。 夜怀一愣,方才她艳丽的眉眼让他一滞,竟让她逃了去,他看着她在三米外面红耳赤的对着他挥着小粉拳,狡黠的笑着:“再不快点,鱼儿都要睡觉了!” 夜怀无奈的摇摇头,指了指她身后长长的溪流:“已经到了。” 高冉冉以为夜怀是骗她的,不肯回头,夜怀无奈,几步之下就到了她的跟前,双手轻柔的搭在她的肩膀上,将她软软的身子转过一面:“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抓鱼。” 说话间,温热的气息远去。&1t;!--over-->&1t;/div> 第581章 我有鱼,你有故事 趁着这空隙,高冉冉打量着眼前的美景,他们所处的正好是一处低洼之地,在二十米开外有一汪高崖瀑布,飞流而下的巨大水花声响无疑是这寂静的深夜最为美妙的音符。 不多时,夜怀手中已经有所收获,一条巨大的鲤鱼被他叉了上来,扔到了高冉冉的脚边。 高冉冉随手掂了一下那鱼,这鱼异常的肥美,大约有两三斤的重量,但于他们两个人果腹却还是不够的,因为她觉得自己一个人大约都可以吃下两条这样的鱼了。 “我去捡些柴火,你再叉一条鱼就够了。”高冉冉举着这条大鲤鱼对着站在溪水之中的夜怀大声的打着招呼。 捡完柴火,高冉冉再特地捡了几根粗一些的木棍作为烤鱼的支架,等她抱着柴火回来的时候,夜怀已经手脚利落的将鱼处理干净了。 “看你这功夫,想必在福缘寺的时候没少偷鱼吃吧?”高冉冉望着他手中的两条肥美的大鱼打趣着他道。 “这地方是师叔还是师叔带我来的,一来二去,也就熟了。”说话间,高冉冉也燃起了篝火,夜怀直接用长剑串着将那两条鱼架在了火堆上。 “这不是赤剑的落雪剑?”高冉冉看着那剑,剑身明亮如光,就算是承载着两条鱼的重量剑身也丝毫不见弯曲,尤其是握手处露出的梅花烙印更加证明了这剑的身份,是名震天下的落雪剑无疑。 她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赤剑要是知道你拿他的剑不是用来防身,却是用来烤鱼,估计死的心都有了吧?” “如果不用落雪剑,那就得用苍何了。”夜怀不咸不淡的烤着鱼。 苍何,那是天下第一名剑,因为铸剑师最是仰慕远古神邸,在剑铸成之后,遂以东华帝君手中的战剑之名以命之,遂成苍何。 貌似夜怀说的挺有道理的,可转念又想,天下第一的铸剑师若是知晓他铸的落雪名剑被人用来烤鱼,估计想把剑都给毁了吧? “那用完之后记得擦干净,千万别让赤剑知道,我怕受不住,回头寻了短见就不好了。”高冉冉望着烤的外焦里酥的大鱼,心里嘴上想着的,念着的,都是一个“饿”字,哪里还能管的这许多了。 “他应该没这么有骨气,你若是心里愧疚,下次用落雪烤鱼的时候分他一块便是。”夜怀笑着反驳着她,专心的翻面烤着鱼,做的很是得心应手着。 看着专心烤鱼的夜怀,高冉冉忍不住凑近了一些,再近了一些,直接挨着夜怀坐了下来:“夜怀,我总觉得这烤鱼还少了些什么似的。” “少了酒。”有鱼有酒,是人生一大快事。 高冉冉。。。 “你不觉得这个时候说点故事或许更应景些么?”高冉冉仰着头眨着眼睛望着他,湿漉漉的眼神看得人的心都要化了。 “我有鱼,你有故事。”夜怀眸光微闪,适当的提起剑掂了掂自己手中六分熟的鱼。 高冉冉看着那鱼咽了一口唾沫,妥协似的说道:“那我就勉强给你说一个倾国倾城的故事好了。” “有一个出身卑微的大臣,名叫李延年,李延年懂音律,又善编舞,汉武帝很是喜欢他,有一次这个李延年演奏了一个曲子,曲子唱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汉武帝听后觉得非常惊异,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美人存在。恰好汉武帝的姐姐平阳公主就说这个李延年的妹妹就是如此样貌,汉武帝听后就召见了李延年的妹妹,觉得的确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就纳为妃子了。”高冉冉想了想慢慢的将这个故事道来。 “这故事我听过了,说的是李夫人。”夜怀听后一语道破这美人的身份。 “不错,但对于李夫人,你肯定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高冉冉胸有成竹的说道。 “洗耳恭听。”他对历史上后宫的女人不怎么关注,但这个李夫人实在长的太美了,就连正史都有记载,他才知道她着,至于她的全名,他却是不知的。 高冉冉莞尔一笑:“这个李夫人后来入宫之后不久就生了一场大病,容颜有损,憔悴不堪,武帝听说之后就时常前往探望,但是这个李夫人始终背对着汉武帝,不肯以正面侍君,让汉武帝瞧见她的面容,汉武帝就大怒着离开了,你可知道为何她不肯见汉武帝的原因否?” “无非是红颜迟暮。”夜怀眸光轻闪。 “的确,之后有嫔妃问李夫人为何不肯见汉武帝,李夫人说自己是以色侍君,色衰而爱迟,她不让汉武帝看见她憔悴的容貌就是害怕有损在武帝心中的美好形象,在李夫人死后,武帝果然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对她怀念不已。”高冉冉长叹一声,比起贪财不惜将自己妹妹送入宫中的李延年,这个李夫人更通达事理一些,可惜了这么一个聪慧的美人过早的香消玉陨了。 “恩,你是怕我也会和这个汉武帝一样么?所以借用这个典故早早的来告诫我?其实你不必有此忧虑的,我对你的初心矢志不渝。”夜怀动手翻了翻鱼身,挑眉看向高冉冉,觉得她有些多此一举了。 高冉冉。。。 她怎么觉得夜怀的联想能力还挺丰富的呢? “我是想说老皇帝对宸妃应该也是如汉武帝一般,因为宸妃死于青春韶华时期,正是最美的时候。老皇帝不曾看见过宸妃迟暮的容颜,这才会到死都不曾对宸妃的死释怀。”高冉冉道。 “恩,然后呢?”夜怀看着她的眼睛,看她继续瞎掰。 高冉冉忽然觉得自己继续不下去了,本来是由浅及深的话题,被美男子夜怀这么一看,她要说什么来着? 咳咳,好在鱼儿烤的外酥里嫩的。 “然后没有然后了。我们该吃鱼了,你再这么烤下去,鱼就焦了!”高冉冉一把夺过夜怀手中的落雪剑,将两条鱼从火堆上拿了下来,她说故事的时候鱼香四溢,差点她就说不下去了。 饥肠辘辘的她迫不及待的将其中的一条最肥美的鱼取了下来,直接扔到了夜怀的怀里:“烤的不错,赏你的。”扔完自己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起烤鱼着。 不得不说,她吃过各种口味的鱼,却都没有这里的鱼口味香甜,夜怀烤鱼的功夫还真是不赖呢! 她吃了半饱,侧眸看向夜怀,看他一人端坐在那里,烤的金黄的鱼身将他墨色的袍子弄上了不少污渍,可偏偏瞧着他的姿态犹如皇家贵公子一般,容颜如玉,气质那叫一个高雅如雪莲。 他坐着的地方也分明是大小不一的石子,烤鱼也是寻常的烤鱼,可他给人的感觉就犹如是坐在龙椅上,动作雅致高贵,仿佛是在吃着什么满汉全席,珍馐海味着。 她啧了两声,觉得夜怀真是有违天道,吃个东西都将天下人比了个一干二净,忍不住自个也注意起仪态,吃的那叫一个慢条斯理,淑女十足。 夜怀看着她含羞带露的抿唇吃一口鱼肉,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怎么看怎么滑稽着,蹙着的眉梢再次轻轻扬起,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着。 看了半晌,见她改了仪容,又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忽而嘴角增添了几分欢愉。 高冉冉心满意足的将一条鱼啃吧干净,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对着夜怀竖了个大拇指:“味道不错!下次继续!” “吃完了我们就藏起来吧。”夜怀拍拍手,站起身,拉着高冉冉就往旁边的灌林一遁。 “火还是热的!该死的两个兔崽子,半夜偷吃烤鱼这种好事也不叫上老道儿,气煞我也!”玉道人光着脚丫子如迅风袭来,摸了一把尚有余温的柴火,看着四周叉着老腰就开始破口大骂。 “师父怎么来了?”高冉冉以密室传音之法向夜怀问道,一边又暗暗感叹师父他老人家鼻子真是灵验无比,另外一边又暗暗庆幸自己没有被抓到原形。 “阿弥陀佛,师弟你怎么还是这么馋嘴。”不知何时,一处微风拂过,普陀大师的身形也现了出来。 呜呜,师父来了就算了,普陀大师怎么也来了?高冉冉欲哭无语了,这个时候她也明白夜怀为何要躲着了。 “臭老头,别诬赖好人,这两条鱼可不是我吃的,是你徒儿和我好徒儿干的好事,大半夜的,老道儿睡得香甜,就被这鱼香硬生生的从床上给勾了起来,不行,老道儿今天非的抓上两条鱼吃个痛快不可!”玉道人被普陀大师抓了个现行,气恼的挠挠头,对着溪水就打上了两道空拳,顿时河里就飞上来两条七八尺长的草鱼。 “罪过,罪过!”普陀大师爱怜的看着那直挺挺的两条大鱼,盘腿坐下,闭上了眼睛开始诵经。 “臭秃驴,我最烦你这一套了,要念经就走远一点,老道儿听见你念经就心烦!”玉道人嘴上这样说着,自个抱着两条鱼念念叨叨的走到了远处架起了火堆,动作也是一气呵成。&1t;!--over-->&1t;/div> 第582章 留下遗昭 不到片刻,寂静的小河边就热闹起来了,高冉冉被夜怀背着原路返回,听着玉道人碎碎念着,什么让普陀大师还俗云云的话。 “师父和师叔的交情真是让人羡慕啊,今天的鱼也很好吃,呵呵。”平日里师父与师叔见面就互掐,主要是师父掐的多,可偏偏莫名的让人觉得很温暖,很温馨。 “恩,是很让人羡慕。”夜怀背着高冉冉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石子上,有些反常的应着高冉冉的话。 “你和安慕白也很让人羡慕啊。”高冉冉搂着夜怀的脖颈,觉得幸福的有些傻气,说话的语气也透着几分傻气。 夜怀回头看她一眼,觉得今天她说话东绕西绕的,瞧着她一脸的无邪,忽而也笑了笑:“你呀,还是个孩子。” “我是孩子,那你也是孩子。”高冉冉不依不饶,“夜怀,要是我能早些认识你就好了,最好与你相识于骑竹马的年龄,真是最美了。” “世间又哪会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呢?”夜怀脚下的步履微微一顿,语气深深的道,“宸妃与老皇帝相伴长大,青梅竹马,最后两人落了一个惨淡收场,再艰苦的日子他们都过去了,到头来拆散他们的却是一个‘疑’字。” “幸好我不怎么多疑,你也不怎么多疑。”高冉冉听后神情一顿,忽而有笑嘻嘻着拿爪子圈着夜怀的脖子。 “如果以后我要是疑你呢?”夜怀的声音轻轻的,带着一丝不确定。 高冉冉笑的没心没肺:“你疑我,这好办啊,你要是疑我了,我就拉着你一起睡觉,让你没有时间来怀疑我。” 夜怀听她笑的贼兮兮的,老脸都没红上一红,点点头,高深的道:“是个不错的办法,值得尝试。” 高冉冉翻了个白眼,摆摆手:“快走吧,吃的太饱,我有些困了。” 二人不再说话,很快就看到了厢房,赤剑坐在厢房顶上挂着两个黑眼圈,目光炯炯的盯着前方看着,看见夜怀的身影忽而一喜,夜怀随手就抛了落雪剑给他,他急忙去接,再抬眼时,王爷已经没了人影。 他拾起自己的落雪剑,分毫无损,剑气寒光依旧,奇怪了,怎么剑身上有股烤鱼味? 他皱起眉头,一个大胆的念头涌现,王爷和王妃不会是用他的落雪剑烤鱼了吧?呜呜,他可怜的落雪,王爷王妃,你们怎么能这么过分呢? 平日里,他都恨不得将落雪剑给供起来,睡觉都是抱着,每次杀完人也都擦拭的光亮如新,一丝血腥都不闻着,他的宝贝落雪啊,是我对不起你,不该将你给王爷,主子那个黑心的,为了讨王妃欢心,真是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干得出来啊。 “赤剑,这里是佛门圣地,不得造孽。”夜怀听着屋顶上有人鬼哭狼吼着,听着他有些心烦。 屋顶瞬间就安静下来,赤剑临走时还恨恨的撇了撇嘴,王爷你还知道这里是佛门圣地,是佛门圣地你居然还半夜带着王妃去烤鱼,比他鬼哭狼吼的罪孽深多了! 夜怀处理完赤剑,进了门,见高冉冉趴在背上还没有动作,轻咳了一声,他侧目看向后方的镜子,就见高冉冉手圈着他的脖颈,小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已经睡熟了。 他不禁走了过去一些,镜子里她的睡颜纯洁干净,如婴儿一般,眉眼清丽,她微阖着眼睛,睡的很安静,像只小猫一样。 睡着的她没有了醒时的聪慧灵动,懒散,腹黑,也没有了悲痛与不安的情绪,简简单单的,却最是能拨动他的心弦,他的心忽而涨得满满的,也暖暖的,如玉的手想要去触摸这样宁静安谧的睡颜。 “喵。”一声清晰的野猫的叫声在窗外响起,高冉冉似乎被吵到,又似乎是觉得鼻头有些痒痒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尖,觉得这样睡得有些不舒服,居然打算翻身,身子直直的往地下栽去。 夜怀收起眸中的情绪,在她与大地亲吻之前,轻轻的伸手将她整个人给抱住,他长长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觉得她真是命中的劫难,看着她香甜的睡颜,他好笑的摇摇头,将她放在了软榻上,顺势自己也宽衣躺了下来。 长被一拉,拥着自己的爱人,缓缓闭上了眼睛,两人一夜好眠。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已然是晌午了,高冉冉醒来的时候正好发现夜怀正撑着头看着她,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确定是夜怀,小猫似的往夜怀怀里蹭了蹭,又闭上了眼睛。 “午时了!”夜怀清朗的声线响起。 “外面在吵什么?”高冉冉听着外面窸窸窣窣的大串脚步声,继续往夜怀的胸前钻了两钻。 “宫里来旨了,让福缘寺的寺僧进宫为太子和皇后守灵,斋戒,按照钦天监往年的规矩,寺里的僧人少不得要为他们两人做场*事。”夜怀淡淡的道,仿佛将宫里的一切都了然于胸。 “6远风这是故意封闭了老皇帝驾崩的消息,难道皇甫瑾一日不行,他就打算一直将老皇帝的死瞒下去不成。”皇帝薨逝的消息时间久了,是想瞒也瞒不住的。 “最多瞒过今日,我听说两位帝师今日已经秘密进宫了,据说手中还握有老皇帝的遗昭。”夜怀继续道。 “遗昭?”高冉冉眨眨眼睛。 “皇甫一族的皇帝在感知危险之前都会提前立遗昭,两位帝师的手中会握有遗昭并不奇怪。”夜怀解释道。 “可是皇甫瑾不是还昏迷着嘛?以老皇帝的性格,势必会立他为储君,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高冉冉看夜怀一眼,觉得遗昭这件事情有些多此一举了。 “狡兔都有三窟,更何况,老皇帝病危之前分明还有时间可以修改遗昭,可他却没有,这就很说明问题了,或许继承皇位的另有其人也说不定。”老皇帝浸淫高位许久,心机深沉,他留下的遗昭不到最后一刻,难见真相。 “那我们是否会今日就回去京城?”高冉冉低声问道,若不立皇甫瑾为帝,还有谁能有此资格? “恩,等下吃过午饭就出发。”夜怀点头。 “可是京城里不是还在缉拿我们嘛?我们若是此时回去,岂不是羊入虎口。”高冉冉深有顾虑。 “你觉得本王会是羊?”夜怀好笑的看她一眼。 高冉冉半支起身子,用手在他的胸前划着圈圈:“你当然不是羊,若你是羊,那我们又是什么?我是担心回去之后他们会对你不利。” “你放心,6远风已经将人都撤走了,现在我们已经没事了。”夜怀摸着她柔软的发丝道。 “那我们还等什么,还不快些起床。”高冉冉一跃而起,夜怀也随后披衣起了身。 二人穿好衣裳,出了房门,入眼处僧人忙碌,夜怀拉着高冉冉朝寒禅院走去,二人刚走到门口,就见着玉道人走了过来,看见他们二人,急急忙忙的就拉住二人:“你们快躲起来,6远风那个小子正派人在佛殿前面寻你们呢,你们千万不要让他的人瞧见了,我看那小子就没安好心。” “6远风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高冉冉疑惑的回望夜怀。 夜怀看着她挑眉:“是我故意放出的风声。” “徒女婿,你带我的乖徒儿半夜偷吃老道儿的宝贝鱼儿就算了,你怎么还故意放出风声去,活得不耐烦了!”玉道人愤愤又肉疼的指责着夜怀。 “师父,下次我们一定叫上你。”高冉冉上前拉着玉道人的手笑嘻嘻的道。 玉道人冷哼了哼:“这还差不多。” “师父这次可也会进京?”高冉冉趁机问他。 玉道人摇摇头:“不去,不去,在这里有酒有鱼的,老道儿才不去那龙潭虎穴呢。” “可是普陀大师这次是要进宫做法事的。”高冉冉小声的嘀咕着,“我还听说京城里又新出了一种美酒,叫做神仙醉,据说神仙喝了也会醉上半日呢。” “神仙醉?”玉道人鼻尖一动,漆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好徒儿,为师觉得还是放心不下你和徒婿二人去闯那龙潭虎穴,师父还是与你们一道去京城看看,顺便尝尝那神仙醉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师父放心,一定让师父喝个痛快!”高冉冉悻悻乐道,师父又上当了,果然有普陀大师和美酒的加持的地方,师父就一定会欣然往之。 “等等,我怎么记得还有问题没有解决。”玉道人摸了摸后脑勺,“哦,我想起来了,徒婿,你还没有说你为什么要故意暴露你们的位置,你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嘛!” “正是因为危险,我们才要正大光明的回去。”夜怀款款道,一语道破天机。 两人听后都纷纷点了点头,欣以为是。 二人用过中饭,玉道人与普陀大师他们一同同行,说是要趁机进宫见识一番宫里的景致,夜怀和高冉冉没有阻拦,二人先行一步,刚出山门,就看见福缘寺的大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马车,模样与夜怀的黑金马车有几分相似。 在马车的前面,还站着李公公,脸蛋冻得通红,见夜怀和高冉冉出来了,急忙迎了上来:“宣王,高小姐,奴才奉6相之命请二位立刻进宫一趟,有要事相商。”&1t;!--over-->&1t;/div> 第583章 新皇是谁? “我们要先回高府一趟。”高冉冉冷声对李公公道。 “可是6相说兹事体大,还请宣王和高小姐直接进宫的好。”李公公脸色有所为难。 “兹事体大?是什么事?”高冉冉步步紧逼。 李公公被她凌厉的眼神所迫,哆嗦着身子道:“6相有所交代,此事事关重大,只能进宫商议,恕奴才也不知晓。” “是不是皇上薨了?”高冉冉故意的问道。 李公公吓得手上的拂尘都掉落在地,脸色煞白,颤抖着声:“高小姐,这可开不得玩笑的,皇上康健长在,高小姐方才所言,奴才什么都没听到,没听到。” 高冉冉哈哈一笑:“李公公,我是开玩笑的。”眸光一闪,瞬间上了马车。 夜怀看她上了马车,也缓缓探身也上了车,与她同坐一处。 “高小姐这是?”李公公看她上了马车,忙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子。 高冉冉挑开帘子的一角,露出半张笑脸:“公公不是说要进宫嘛?”说罢,放下了马车的帘子。 李公公听完自是喜不自胜,急忙吩咐车夫驾车往皇城驶入。 车内铺着厚厚的锦绣被褥,还燃着一方熏香,放着两个手炉,看得出来,6远风也是有心了。 她随手就将一个手炉揣在怀里,另外将一个手炉递给了夜怀,夜怀接过反手又塞入她的怀中,反将她一把扯过,揽入怀中:“我抱你就好。” 高冉冉趁机翻了个白眼,捅了捅他道:“看李公公的反应,老皇帝确实不在了。” 夜怀挑眉,仿佛在说,她多此一举。 “等下我们还是要先回府换身衣裳,我衣裳脏了,蹭的你的新衣裳也脏了,所以你要与我一同回去的。”高冉冉直接无视他先前的举动,故意又往他怀里钻了钻着。 “好。”夜怀淡淡点头,眉眼里带着一丝暖意。 “恩,等下吩咐下去。”高冉冉继续懒洋洋的窝他怀里,没办法,谁让夜怀说话比她管用的多呢? “好。”夜怀宠溺的再次点头,伸手挑开车帘,一股清新的冷风迎面扑来,高冉冉抱着暖炉,身子打了个激灵,头顶夜怀的声音清冽若雪,“回王府。”命令的语气利落,霸气十足。 骑着马的李公公一听,脸色立马就变了,车夫为难的看向他,李公公皱皱眉,甩了一下拂尘,许了。 “果然人善被人欺呢。”透过夜怀挑开的半壁帘子看到李公公的反应,高冉冉伸手将帘子降了下来,直摇着头,感叹世态艰难。 “你早日嫁给本王也有此等待遇。”夜怀凉凉的声音骤然在恢复三月温暖的车厢响起。 “我也想嫁啊,可是今年恐怕是嫁不了了,就怕过年都过不好了,眼见着就小年了,老皇帝崩逝,举国同殇,按照祖制,年关是不得庆贺的,上至官员,下至百姓都不能婚娶。”高冉冉轻声提醒他道。 “那就年后,正月十五恰好也是年后。”夜怀伸手轻弹了一下她的脑袋瓜子,她自己说的婚期,这个时候故意跟他犯糊涂不是? “老皇帝死后,新皇登基,自会大赦天下,若是不然,你以为本王为何会这个节骨眼上回朝?”新皇一日未立,朝政就一日不稳。 就算是两位帝师手中握有遗昭,但老皇帝瞩意的皇位继承人是皇甫瑾,皇甫氏的唯一继承人也只能是皇甫瑾,皇甫瑾一日不醒,朝纲就乱上一日,对他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这个时候回去,不过是为着他一点私心,他的一点承诺罢了。 更何况,还有母妃的事情也需要确认,母妃……这时回去不过是一箭双雕的事情,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一箭双雕,真是好算计。”高冉冉看了他片刻,忽而会心一笑,若不是经夜怀提醒,她自己都快忘记正月十五是她自己定好的出嫁之日了。 “放心,本王都记得,一切有我。”夜怀大手一伸,揉了揉她的脑袋。 高冉冉打开他的手,小脸微红,他虽未将话说的分明,她也自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心疼,想了想,又是恼,又是羞的。 心乱如麻的她索性揉了揉自己的头,老半天才憋出一句:“也还有我呢。” 夜怀微抿的嘴角忽而弯起一个柔软的弧度,马车穿街过巷,随着李公公的一声清喊,宣王府也到了。 “下车,好好整理一下心情,虽然你现在的模样最是可爱,但等下要进宫,本王可不愿6远风看见你这个模样。”夜怀见马车停下,收敛了眼中的温柔,说完,先行下了马车。 高冉冉也坐起身子,摸了摸两颊的温度,恼恨的跺了跺脚,都怪夜怀提起,世间又有哪个女子在谈论出嫁婚期的时候不会羞缅?她是个豆蔻年华的女子,自是不例外的。 夜怀方才那是嘲笑她来着么? 一拂车帘,一股冷风拂面,高冉冉两颊的温度稍退,她恼怒的瞪了始作俑者一眼,却发现他又恢复了冷面神君的做派,仿佛自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在那里表演,越发恼恨非常着。 “李公公,本王和冉儿先回府换身衣裳,请公公稍等片刻。”夜怀寡淡的对李公公说道。 李公公自是受宠若惊,连连说道:“不敢,不敢,宣王请便。” “恩。”夜怀应了应,拉着高冉冉的手往王府里面走去。 从换好衣裳到再次回到马车,高冉冉都没有再与夜怀说上一句话着。 最后,还是高冉冉忍不住了,她歪着头,看着闭目养身的夜怀,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你说6远风让我们进宫是做什么,他又打的什么主意?还有冷千秋的事情我也始终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带我去地宫,还与我说了许多地宫的秘密,你说她到底是谁的人?” 她托了托腮帮子:“再有就是那遗昭,那肯定是老皇帝很早之前就立下的,老皇帝在最后的时刻明明知道皇甫瑾还昏迷着,他也明明有时间可以修改遗昭,可他没有,难道那遗昭不是传位给皇甫瑾?” “你爹爹难道没有教你饭要一口一口吃,问题要一个一个问嘛?”夜怀看她一股脑的将问题抛给了自己,实在有些无奈。 “那你说这趟进宫6远风打的是什么算盘?还有那遗昭的事情,是真是假?”不知为何,她心里总要一种不太踏实的感觉,皇甫瑾还昏睡着,总不可能遗昭是立皇甫瑾为帝吧? 想想就觉得不可能,可是不立皇甫瑾,那遗昭又会立谁? “这个问题或许李公公可以回答你。”夜怀挑开帘子,唤了一声,李公公立刻唯喏着上前,“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李公公,方才你说是6相让你来宣我们进宫?皇上可还好?”夜怀明知故问。 李公公想了想道:“实不相瞒,皇上因为太子和皇后的事情龙体抱恙,太医说要静心休养,如今朝中事物都是6相在打理。” “那三皇子呢?”夜怀再问。 “三皇子。”李公公早在来的路上就将问题给想好了着,便按照6相给的意思一五一十的说道,“太子毕竟是三皇子的皇兄,亲眼见到大皇子逝世,三皇子情绪有些不稳,因此皇上这才让6相监的国。” 夜怀将帘子徐徐放下,看她下巴下的斗篷系带松了些许,如玉的指尖细心的给她重新系好了着:“遗昭由两位帝师带入宫中,自不会是假的。前面马上就到皇宫了,你的问题明白了多少?” 高冉冉低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夜怀如玉的修长手指,边看着他动作,边道:“皇甫瑾现在还被称为三皇子而不是新皇,这就说明了两个问题,要么遗昭还未宣读,要么遗昭立下的新皇不是他。” “分析鞭辟入里,遗昭的事情自不是假,三皇子也还是三皇子,那么问题只会有一个,6远风既然招我们入宫,那么就说明遗昭还未宣读,而且,立下的新皇也不会是皇甫瑾。”夜怀直接否定了高冉冉的一个问题,给出了自己推测出的答案。 “我也有想过,只是不太敢相信,老皇帝自始至终都是为了皇甫瑾在谋划,如今遗昭立下的新皇却不是他,这实在有些让人难以接受。”她不是不去想,她是觉得这样的结局未免对皇甫瑾太过残忍。 “这对皇甫瑾没什么不好,至少我也不想与他为敌。”夜怀低头看她。 高冉冉舒了一口气,点头道:“你说的没错,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本王的王妃,你可以接着问你的下一个问题了。”夜怀将她抱在怀中,她人小小的,身子暖暖的,身上的香味又极好闻着,让人爱不释手。 “在说冷千秋之前,在大殿之上有两个细节不知你记住没有,一是皇后死之前也是指着冷千秋,二是皇甫瑞死之前也是指着冷千秋,甚至死之后手也抓着她;这二人的都不约而同的指向冷千秋,难道他们发现了冷千秋的什么秘密嘛?”她再想起冷千秋对皇后的心狠手辣,眸中疑惑更胜。&1t;!--over-->&1t;/div> 第584章 国殇之礼 “皇后是一国之母,老皇帝让动手杀他,6远风都不敢动手,冷千秋却是不怕,她本身作为一个外人,就算是皇后犯下了滔天大罪,除非是老皇帝和近臣亲自动手,但无论如何,都是轮不到她动手刺死皇后,她这么着急杀死皇后,更像是在掩饰什么秘密。。しo。”她道。 “冷千秋是冷家前任家主的女儿,为人清冷高傲,颇为不屑权利争斗,她这次入朝,与她本性也相悖之。”如今的冷千秋的脾性似乎与他拿到的资料上的冷千秋有些出入。 “不管性格是不是与她平日大相径庭,我只想知道她到底是敌是友,若是敌人,她又为何要带我去皇甫一族的地宫,又为何要告诉那许多的秘密;若是友人,她又与6远风为伍,替老皇帝办事,她这个人,我着实捉摸不透。”高冉冉托着半边脸颊,揉着额角,十分的忧伤。 “冷家的事情你不是已经给冷寂去过信了嘛,估摸着这几日就该有回音了,你耐心等待便是。”夜怀偏过头,对她绽出一抹清冽若雪的笑意,忽而牵住了她的小手。 行驶的马车也在这个时候稳稳的停了下来,李公公下马过来,车夫掀开帘子,李公公对着二人态度恭敬的道:“宣王,高小姐,6相说请两位直接前往金銮殿。” “本王知道了。”夜怀牵着高冉冉下了马车,高冉冉亦是跟着他抬步走了出来。 一抬头,便见着宫门口的侍卫和士兵清一色的白衣素缟,就连城楼之上也高高挂起了一道白色的长幡,幡及杆顶,这是国丧的布置。 她淡淡的收回视线,满腹疑惑的抬首看向李公公:“为何这城门用的是国殇的布置?” 哀悼太子和皇后顶多也就是挂半旗白帆,更何况太子和皇后还是举兵造反死的,是罪孽之身,亦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是无人敢为之披麻戴孝的。 “这奴才就不知了,奴才出宫的时候还未见挂起白幡着。”李公公也觉得甚是奇怪,惶恐的道。 两边宫门口的侍卫看见夜怀和高冉冉两人走了过来,急忙打开了宫门,放二人入内。 两人在李公公的引路之下慢慢往金銮殿走去,走着走着,高冉冉越想越不对劲,故意放缓了些许脚步,李公公急着禀告6远风,先行走在了前面,与他们隔了一段距离着。 “6远风到底在搞什么鬼?他这个时候宣告天下老皇帝死了难道就不怕引起动乱么?”聪敏一些的人就能看出那白幡的含义,这样看来,6远风似乎已经不打算隐瞒老皇帝驾崩的事实了。 “应该是为了等下宣读遗昭,好尽快扶持新皇登位。”古往今来,宣布先王驾崩的时间最是关键,宣布早了容易引起政变,乃至兄弟相残,宣布晚了则会被有心之人利用。 6远风将帝师请进宫中势必是与帝师商议好了对策,在确保万无一失之后,这才施施然的将老皇帝的死讯发布,时机拿捏的恰到好处,由此看出,他是此中高手才是。 他能在老皇帝死后接手一堆烂摊子,并能将皇后与太子的事情在第一时间处理妥当,除此之外,还能在皇甫瑾昏迷的危机时刻,迅速联络到帝师,并掌握遗昭,这样处事速度,令他都有些折服。 “如果遗昭上册立的新皇不是皇甫瑾,那皇甫瑾你打算怎么办?”新皇若不是皇甫瑾,那皇甫瑾势必会成为新皇目前最大的眼中钉,不管他是睡着还是如何,都势必会在第一时间被新皇除去。 因为他的存在就是对新皇的威胁。 “他暂时没有危险,6远风不会让任何人动他,你不必担心。”夜怀的声音听起来冷冰冰的,似乎并不想她太在意皇甫瑾。 夜怀的话如一剂强心药,高冉冉不由得舒了口气,并没有注意到夜怀的醋味。 二人刚走进金銮殿外,就看见在金銮殿外的两条华表的正中间摆着一个巨大的金丝楠木材质的深黄色棺椁,黄如铜镜,让人心头一麻。 在笨重的棺椁前跪了齐刷刷的一大票官员,穿着深色的官服,在官服的外面都罩了一层素缟,越是老皇帝生前最为亲近的人,身上披着的素色就越扎眼一些。 领头跪着的是老皇帝的几名皇子,皇子之后是公主,在公主的一列之中,高冉冉看到了进宫之后见到的第一个熟人——沐云公主,她垂着头,跪在公主的最前列,生前老皇帝最是宠爱她,如今她哭的最是伤心。 公主之后才是后宫佳丽,按着品阶的位置排布着,有不少嫔妃都在小声的哭泣着,大臣们或跪泣,或跪着面无表情,或安静的跪着。 看这些人憔悴的模样,应该是跪了有些时候了。 高冉冉的目光扫过排的整整齐齐的官员,有老的,有少的,在搜寻着熟识着的官员,奇怪的是,大哥,二哥,长公主,安慕白,沐表哥,舅舅,6远风,冷千秋,甚至就连林太尉,夏侍郎,威武将军都没有在其列。 高冉冉扯了一下夜怀,示意他继续往前走去。 夜怀看了那厚重的棺椁一眼,道:“他倒是有自知之明,没有给自己用檀香木的棺椁。”就连前朝,他夜氏一族,也就独有始皇帝有此殊荣。 “用什么棺椁也有这么多讲究?”高冉冉大为不解,百姓的棺椁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愿买下的,有钱的就用好的料子,不讲究的用的是最下等的料子,也就是油桐木的料子。 至于皇室棺椁的等级分层,她还确实有些不太知晓。 “最早的帝王棺椁是‘黄肠题凑’,用的也仅仅是黄柏木的料子,后来一再改制,筑下丰功伟绩的帝王才能用檀香木为棺为椁,其次是金丝楠木,再之后是红木,最后是杉木。据说在远古时代,尧舜禹用的是昆仑神木的棺椁。”夜怀以密室传音之法说道。 “昆仑神木?这个我有在药书上看到过关于昆仑神木的记载,据说昆仑神木又称为通天之木,在远古的时候,天神与人间的人是相互来往的,而昆仑神木就是天上和人间的天梯,也有的人说是因为昆仑神木沾染了天神的仙气,才会拥有永不干枯的神力,即便是得到一小段,它都可以枯木逢春,并且永不腐朽。”高冉冉也以密室传音之法礼尚往来,神情之间似乎对这昆仑神木很是有兴趣着。 “一般的世人也只能用杉木为棺,老皇帝主政多年,掌控朝局三十余载,从他登基开始,北和胡夷,南抗南疆,除了隔海相望的燕国,令四海臣服,不久前又南和南疆,使得大6朝免受战乱之苦,确实难得,但他的野心也并不止如此,多年以来,他一直想要集权,将权利收归中央,几次削藩,最后迫于压力才不得不放弃,勉强算算,他登基之后的建树其实远不如他的父皇。”夜怀望着那黄的刺眼的棺椁,眉目深沉,眼底隐隐透着一抹讥讽之色。 “他父皇在世的时候至少还曾算计的宣王府覆灭,安侯府倾颓,甚至贬谪云王府于江南荒芜之地,几何时,还曾为大6朝开疆扩土,这些,皇甫正华都不及先皇。几多附属小国,老皇帝也不过承袭而来,用此楠木也得算上他当太子时的功绩。”夜怀从刺目的深黄上收回视线道。 “于皇甫一族来说,皇甫正华的也算是无功无过了。”高冉冉正打算随着夜怀的步伐往上迈上几步台阶,紧闭着的金銮殿的大门却在此时大开了着。 一堆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为首的是6远风,在他的身后跟着冷千秋,之后是威武将军,再之后是一张张她担心的熟脸,安慕白,沐奕轩,沐老将军,夏侍郎,林太尉等一干人,皇甫湛也出现在了这些人里面,走在中间,与林太尉走在一块。 他的出现让高冉冉有些微微的惊讶,她再看去,长公主走在最后,眼睛通红,一脸的憔悴与晦暗,与前些日子见着的快乐幸福的美丽模样几乎不是一人了。 这一行人一出来,底下跪着的一干官员嫔妃以及皇子渐消的哭泣声又增大了不少,个个脸上都露出伤心欲绝的神情,没泪的也假模假样的用帕子拭半天泪水,一个个硬是把眼睛给憋红了。 6远风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对此也是睁一只闭一只眼,不过是一日的光景,他脸色也不甚太好,憔悴了些,衣带还算整齐,不同的是,换了一件雪青色的袍子,淡淡的雪色随着他轻快的脚底也生出了几丝雅致之外的飘逸之感,更与他手臂间的白布相应景着。 他们出来之后,都齐刷刷的向高冉冉和夜怀行注目礼,每个人眼底的神色都极为不同,眼底的疲惫却是一致的。 她看了半天,也没从这行人头里看出传闻已久的两位帝师,也没有看见大哥和二哥的身影,不由得在心头也勉强松了一口气。 夜怀的神色淡淡,看不出个中情绪。 6远风的视线落在夜怀牵着高冉冉的手上,微微顿了一下,很快就将目光撤开,往上移了几分,径直将视线落在了夜怀的不见波澜的脸上:“宣王昨日不打一声招呼就出了宫,害得本相真是好找。”&1t;!--over-->&1t;/div> 第585章 帝师现身 “不好找6相还不是派了李公公来福缘寺。”夜怀神色冷峻道。 “都是运气。”6远风尴尬的笑了一声,转而看向高冉冉,“不知冉冉姑娘与宣王去福缘寺做了些什么?” 高冉冉耸耸肩膀:“逃命路过,顺道借宿了一晚而已,也顺道吃了顿烤鱼。” 福缘寺吃烤鱼,真是千古奇谈,众人神色各异,唯6远风神色不动:“福缘寺哪里有烤鱼吃?”似乎对这烤鱼颇有兴趣着。 “在后山,6相日理万机,恐怕是没有时间吃到那等美味的。”高冉冉撇了撇嘴道,一丝也不愿多搭理他着。 “福缘寺的后山本相去过,十里之外才有一个瀑布,冉冉姑娘,你又撒谎了。”6远风紧盯着高冉冉的眼睛。 “爱信不信。”高冉冉翻了个白眼,觉得他很是无理取闹。 6远风喟然一笑:“太子和皇后都死了,宫里发生了这等大事,宣王出宫之后居然还有心情带着未来的王妃去福缘寺吃烤鱼,这等古怪的说法,怕是无人会信服。” “6远风你这是什么意思?”高冉冉语气不善。 “宣王权倾朝野,难道会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太子和皇后起兵造反,兵败皇后被杀,太子自杀,三皇子又陷入昏迷,皇上经不住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驾崩,这等消息,你们岂会不知?”6远风步步紧逼着高冉冉问道。 高冉冉往后倒退一步,气势不减,冷漠又尖锐的道:“我说了不知道,谁逃命还管这些,若不是今日6相派了李公公来福缘寺接我们,我和夜怀还恐怕在逃命着,毕竟四海都是通缉我和夜怀的告示。” 6远风听出她话里揶揄的意味,通缉她又岂是他之所愿? “是本相的错,一场误会。”6相想要将昨日未曾得逞的恶行一语盖过,高冉冉自然不会如他的意。 “误会?什么误会?”高冉冉假装听不懂,“三皇子在事前提前通知了我和夜怀,皇后和太子恐怕会兵变,我与夜怀进宫勤王,威武将军很是不领情呢,更试图将我与夜怀当场斩杀,这等性命攸关的大事都能轻言巧语的被6相用‘误会’两字一语带过,6相这两日就是这么监国的?”高冉冉讥讽之意更深,“真是让冉冉刮目相看的很呢!” 听到这边的争吵声,棺椁前面跪着的一众达官显贵都停止了哭泣,耳朵尖尖的都向着这边,有不少官员甚至还稀里糊涂着。 6远风对外宣布的统一消息是太子和皇后造反兵败身死,老皇帝则是积劳成疾,又加上旧病复发才驾崩的,关于皇甫瑾,他放出的消息是,三皇子孝义动天,遭受皇兄与父皇逝世的双重打击才会陷入昏迷。 至于京城内外通缉宣王和高冉冉的告示,6远风都统一对外口径宣称是已经逝去的太子和皇后所为,他撤去通缉的告示是拨乱反正之为,并也借机瓦解了皇后和太子的势力,肃清了朝政。 威武将军是老皇帝的人,6远风也是昨日才真正知晓的,对于这点,他也很意外。 高冉冉这样说他,着实是误解他了。 但是也并非全然误解于他,皇上早就洞悉了皇后和太子的阴谋,也是想借机将夜怀牵连进来,原计划是待夜怀进宫之后就借口说夜怀与太子一同谋反,从而借机沉底铲除宣王府的势力。 他在得知了老皇帝的这个计划之后就立刻做了部署,又恰好那个时候太子和皇后也逼着他,他就将计就计,将阻止夜怀的任务给接了下来,更甚至都没有顾得上与夜怀的赌约。 他先是伪造了云老王爷的信鉴,以云老王爷的名义骗夜怀说他不久于人世,有遗言要与夜怀说,将夜怀骗出了京城,他也跟随其后,却不料半路被夜怀识破他的计划,他为了阻止他回京不惜亲自出马,却还是被夜怀逃脱。 等他回京的时候,夜怀和高冉冉的处境已经很危险了,之后又听说他们被押去了太医院,又听说他们与皇甫瑾在一处,他才放下心去。 好在最后两人都有惊无险,这是万幸。 他既要赢夜怀,就不会任由其他人去取了他的性命,他自问自己为人也不算光明磊落,卑鄙龌龊的手段也用过不少,可唯独对她,他想要光明磊落一次,赢也要赢的光明正大。 他初始的计划是想借着太子这次造反的事情,赢夜怀一场,就在皇甫瑞叛乱的前两天,他竟没有想到老皇帝除他之外,在皇后和皇甫瑞的身边还安插了其他人,时局并非如他所掌控的那样,他才临时改变了主意。 “一切都是太子和皇后的阴谋,本相并不知情。”前半句为真,后半句是假。 “昨日的事情事发太过突然,谁也无法知晓一向温顺的太子会突然兵变,本相也是之后回京才知晓宣王和冉冉姑娘被冤枉了,在得知了此事后就立刻拨乱反正,撤除了京城内外通缉宣王和冉冉姑娘的告示,今日一大早打听到了宣王和冉冉姑娘的所在就立刻派了李公公去接,也是有负荆请罪之意,还望冉冉姑娘能够海涵。”6远风的姿态几乎低入了尘埃之中,气氛一时越发沉寂下来。 “宣王,昨日的事情老臣也在当场,6相所言不虚,老臣可以作证。”林太尉看了冷冽自持的夜怀一眼,急忙走了出来为6远风说话。 “不错,微臣也可以作证,6相为朝廷社稷鞠躬尽瘁,微臣是看在眼里的,在得知了宣王和高小姐是被冤枉的之后,今天早上就立刻吩咐下去,撤除了通缉令,宣王和冉冉姑娘是肚里能撑船之人,此事不如就到此为止。”夏侍郎看林太尉站出来说话了,自个也急忙将自己拎了出来道。 安慕白看他们双方僵持不下,夜怀和高冉冉的脸色更是冷如黑墨,叹了口气,上前一步作说客道:“宣王和冉冉姑娘回来就好,我们大家一早就在大殿之上等候你们一起回来,如今时辰也不早了,不如早些宣读遗昭吧。” 他这话说的很明显比前面两位老臣说的话管用多了,他此番话落,就连下面跪着的怯怯死语的嫔妃朝臣都不再说话,就连夜怀和高冉冉的脸色也明显缓和了许多。 “小表妹,宣王,退一步海阔天空,看今天天气不挺好的嘛?”沐奕轩自夏凝雪身子好了之后,整个人难改之前的痞气,此番也走了出来,轻咳一声着道。 他看夜怀和高冉冉都没有意见,便回身向着6远风道:“6相,如今人到齐了,宣王也来了,可以请出两位帝师了吧?我可是仰慕两位帝师的风采已久,今日终于能够得偿一见了。” 众人的目光随着他这声问话,也齐齐将目光射向了6远风。 6远风站在原地不动,看着自始至终夜怀与高冉冉紧紧相握着的手,神色变幻了一瞬,目光从两人的手上移开,落在了摆在华表中间的那口深黄色的楠木棺材,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 他沉静吩咐李公公道:“此时两位帝师想必已经拜见过了太后,你现在去请两位帝师过来吧。” “是。”李公公不敢耽搁,急忙就带着人去请了。 一直不动声色的夜怀看着李公公远去的背影,握着高冉冉的手紧了一些,高冉冉察觉到他的用力,对他温柔的一笑,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我在。” 一干人等都伸长着脖子,静静的等着传闻之中的两位帝师的身影,都想第一眼亲眼目睹两位帝师的绝世风采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众人抻着的脖子都有些累了,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陈公公瘦小的身影才颠颠的出现在了远处的视线里,于是人群开始骚动了。 高冉冉顺着李公公身后的视线看去,只见天高云淡之下,两名头戴斗笠不见形貌的人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看他们的打扮,一男一女,斗笠轻戴,一黑一白,周垂细长薄纱,与史书上记载他们的外貌描述相同无二。 二人走路之间,颇有仙风道骨的姿态,举手投足之间的气势又有皇家的贵气。 高冉冉眯了眯眼睛,想要透过斗笠之外罩着的那层厚重薄纱看清里面人的面容,奈何两人走路的步伐看似平常也透着诡异,无论她怎么看,那女帝师的薄纱始终横亘在她的前面,即便是微风乍起,也不见薄纱飘起,让她很是恼恨。 夜怀拉着高冉冉的手,脸上始终没有什么表情,看那两位帝师在一干宫女和太监的簇拥之下越走越近,他反而先行走上前去,高冉冉看他往前走了,也跟着走上前去,6远风看他动了,也动了动身子,紧接着他身后的一干人也都齐齐跟了上去。 走得近了,高冉冉也看清了那斗笠的奥秘,斗笠外面照着的那层雪纱薄如羽翼,却密集如牛毛,怪不得她看不清里面的容貌,这帝师二人来之前就有意要掩盖容貌的。 不多时,两位帝师走到了离他们三米远的地方忽而停下了脚步,二人齐齐看向了摆在大殿之外中央位置的老皇帝的棺椁。 “皇老,白老。”6远风恭敬的对着二人行礼叫道。&1t;!--over-->&1t;/div> 第586章 宣读遗昭 白老?高冉冉闻言心里咯噔一声,白老不是雪山老人嘛?6远风怎么会称呼女帝师为白老? “恩。”戴黑斗笠的男帝师淡淡的应了一声,他扫视了6远风等众人一圈,视线在夜怀的脸上有些许停顿,在看到高冉冉的时候,他视线忽而沉了沉,又迅速的移开,落在了6远风的身上,声音不带丝毫感情,甚至没有一丝起伏:“遗昭是在这里宣读,还是去大殿宣读?” 女帝师站在一旁,极其安静,即便是隔着薄纱,高冉冉依旧能感觉到女帝师在看到夜怀的时候情绪有明显变化,她心里耸了耸肩膀,看来最担心也最令人担忧的事情还是应验了,脸色不禁有些苦大仇深着。 女帝师似乎察觉被她所吸引,视线从夜怀的脸上转了过来,高冉冉察觉到她的视线也在她与夜怀的相握的手上顿了一下,在她看向自己的时候,她努力的挤出了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对着对面的视线挑了一下眉头。 很明显,对面的人似乎被她的这种好无厘头的行为弄得有些无措,微愣了片刻之后,将试探的视线收了回去。 “一切听皇老安排。”6远风垂首。 “既然如此,就在这里宣读吧。”被称为皇老的人负手而立,从他的装束看不出具体年纪,从声音判断,他的年纪应该也年逾古稀了。 话落,他看向被称为白老的女子:“你将遗昭拿出来宣读吧!” “你何时给过我遗昭?”女帝师略带疑惑的温润声音轻轻响起,瞬间激起一片涟漪着。 如果说皇老的年纪已经年逾古稀,光是从声音差距来说,女帝师起码与他隔了至少有一打年纪的差距。 “老夫没说给过你遗昭。”皇老慢悠悠的转过身子,看向6远风的身后。分别点名道:“沐老将军,林太尉,夏侍郎,老夫前几天我给你们的遗昭,你们是时候该拿出来了。” 舅舅? 舅舅怎么会握有先皇遗昭?与高冉冉感到同样疑惑的还有沐奕轩。 沐老将军是他的父亲,自父亲归府之后就深居简出,与以往作风没什么不同,也没与外面人怎么联系,朝中的党政也不曾参与,父亲手里怎么会有先皇遗昭? 不单是他们二人觉得奇怪,其他的一干人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皆是目光炯炯的盯着他们,数看向沐老将军的视线最为多着。 女帝师咬了咬牙,目光深深的落在皇老的身上,皇老他方才是故意引她说话的。 皇老假装不察她的恨意,身子向着三人,沐老将军,林太尉,夏侍郎,三人面无表情,纷纷从宽袍大袖里掏出了三张一模一样的半卷羊皮书卷。 那羊皮卷外面似是没有东西捆着,一丝褶皱也不见着,这若是打开过,便会留下痕迹,想要重新卷回,形状和外观也都会有所变化,他们三人所拿出的羊皮卷,大小相同,一丝痕迹也无,说明他们未曾对这份羊皮卷动过心思。 “请皇老宣读。”沐老将军官职最大,他捧着羊皮卷走上前来,呈给皇老道。 “恩。”皇老淡淡的接过羊皮卷,林太尉和夏侍郎也纷纷将自己的手中的羊皮卷给呈了上去。 须臾,皇老命人找来一个案几,将三分羊皮卷摆在桌子之上,手在羊皮卷上寻了寻,羊皮卷忽而就打开了着,他将三张羊皮卷展开放在案几上,不多时,一道遗昭就被他拼接好了。 这个时候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遗昭是用一整张羊皮写好之后,用特殊的手法,一分为三,之后密封卷起分别给人保存,这样一来,不管是谁打开其中一份遗昭,都不会全部得到老皇帝遗昭中的全部内容。 没有想到老皇帝死后还能做出这样精密的安排,不愧是只老狐狸,高冉冉对老皇帝做出的这手安排也是微微叹服,其他众人也是唏嘘不已,夜怀面色淡淡的,眸光始终盯着女帝师着,半分也没有将心思放在这遗昭上。 皇老将遗昭拼好,看众人一眼,慢慢站了起来,将遗昭拿起展开,恭敬的宣读着圣旨: 皇老将遗昭“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朕奉太上皇诏登基以来,凡军国重务,用人行政大端,未至倦勤,不敢自逸。华应鸿续,夙夜兢兢,仰为祖宗谟烈昭缶,付托至重,承祧行庆,端在元良。然朕疾患固久,不复韶华之光,身子疲乏日渐,力不从心,余知大限将至,思一日万机不可久旷,故立此遗昭,以固皇甫江山千秋万世。” 皇老读到这里顿了顿,众人知他将要宣读重点,一个个屏息凝视,不敢懈怠。 他继续读道,声音洪亮,闻达众人:“朕膝下少子,皇太子瑞,为宗室首嗣,本以天意所属,兹初性情温顺,遂恪遵初诏,载稽典礼,不察其行日渐倦怠,暴戾横行,多番参折,均查属实,朕心甚愤,今特此废之,贬为庶人;二皇子湛,有勇有谋却少志,不堪大用;三皇子瑾,谦卑恭顺,有大智,多风骨,天地英才,朕亦属意三皇子也,然其心性稍稚,不堪情爱,朕踌躇之;其他皇子,均无建树,不堪大任,此不提尔。” 皇甫湛听到“不堪大用”四个字时,身形一颤,几欲站立不住,高冉冉不禁同情的看他一眼。 苏湛为皇甫氏做出甚多贡献,殚精竭力不说,没有功劳,也至少有些苦劳临了,却只落得“不堪大用”四个字,老皇帝这番为人,就不怕刚埋下就被人挖了坟么?太特么招人恨了,皇甫湛也委实可怜。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皇甫湛为老皇帝谋划那么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也不知损了多少阴德,有此报应,也是活该,只是老皇帝委实狠了一些,皇甫湛为人阴狠,却也偏执,有一两分风骨,老皇帝如此贬谪于他,他势必会怀恨在心的。 其他众人战战兢兢的听着,不敢言语一声,皇老的声音洪亮有力,响彻四方,句句刻入人心。 “然朕之江山,不可后继无人,朕左思右想久矣,朕后宫之云妃,端庄淑德,无从过失,堪为后宫之典范,然其红颜薄命,染有顽疾,大限亦将至也,幸几月前太医诊之有孕,已然七八月矣,其母恭孝,其子必也恭孝。” “遂,朕特下此诏,抬云妃为贵妃,其子赐名为昊,立为皇太子,朕大限去也之后即日继位为帝,三皇子为摄政王,辅佐其右,兹命之可持玺升金銮殿,分理庶政,抚军监国,百司所奏之事,皆启摄政王决之。朕恐昊染其母之病症,国不可一日无君,朕再立旨意,若新皇早殇,摄政王可登基继位为帝。朕即此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特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旨意宣罢,四面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寻不见着。 高冉冉听完旨意,明白了以下几个意思:第一,立下的新皇不是皇甫瑾,而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妃子腹中的胎儿。 第二,皇甫瑾虽然没有被立为帝,但是却被封为了摄政王,领了监国的职责,新皇顶多就是顶着一个名头,真正的大权还在皇甫瑾的手里。 第三,若是新皇不幸得遗传病死了,皇甫瑾就可以继位称帝。第四,老皇帝为了新皇继位名正言顺,先是抬了那个名不见经传的云妃的阶品,先封为了贵妃,现在堪堪算来的话,那这云贵妃现在就是云太妃了。 这突然冒出一个新皇,还有一个云太妃,众人都开始慌了,老皇帝下的这手棋实在是出人意料极了。 朝中政党追逐几个月,争斗不断,众大臣都以为太子倒台,被打压的三皇子党终于有抬头的机会了,结果最后这遗昭一宣,大臣们最为看好的三皇子没有被立,皇位竟然落到了一个冷妃腹中胎儿的肩上,老皇帝的这道旨意真是让人啼笑皆非,让人丈儿摸不着头脑,惹人唏嘘啊。 这旨意一出,不要说高冉冉和夜怀都陷入了沉思,最苦的要数众大臣了,他们顿觉头顶乌云密布,本以为先皇之后他们的官道应该四通八达,如今却是斗折蛇行,明灭可见,见不见得天日都很难说了。 也不知后来这些大臣又是听谁指点了一番,忽而想起三皇子领的虽然是摄政王的名号,行的却是帝王之事,又高兴了几天,后又一个个脸色乌云密布,因为摄政王还睡着呢,也不知要睡上多久,此生还醒不醒的过来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就在众人以为以上就是遗昭的全部内容正要松口气时,皇老大有深意的看了夜怀和跪在公主之首的沐云公主一眼,枯槁的大手抖了抖羊皮卷,又继续道:“先皇除了遗昭之外,还有一道赐婚的诏书,众人听旨。” 众人又齐齐跪地叩首,高冉冉看皇老看了夜怀一眼,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她心中蔓延开来。 第587章 烧毁遗昭 皇老喝了一口水,抖了一抖遗昭,又继续朗声念道:“朕劳苦一生,唯一憾事无缘亲见皇儿皇女之亲事,朕之幼女沐云,聪慧灵淑,朕最是疼惜有加,却尚无人家,然朕时日无多,临终为其赐婚。宣王名震天下,有勇有谋,天下英杰也,虽已与冉丫头命定姻缘,然朕以为,沐云之幸福必属宣王,念冉丫头与宣王情谊深重,不忍拆否,特此将朕之幼女赐婚于宣王怀之为平妻,沐云素孝,朕心最知,特命其守孝三月足矣,三月之后,可自行婚嫁。” 老皇帝到死了也还要作妖,居然在遗昭上为夜怀赐婚,将沐云公主赐给夜怀为平妻。 高冉冉脸色紧绷,唇瓣也紧紧抿起,她想到了万种可能,甚至想到了老皇帝可能会给皇甫瑾赐婚,可她独独没有想到老皇帝会给夜怀赐婚。 从今以后,她就要和另外一个女子一同侍奉一个丈夫了?在大6朝男子一夫多妻本是寻常事,她也曾想过进门之后为夜怀纳上几门年轻美貌的侍妾,后来听夜怀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之后,她的心就再也容下另外一个女人来同她分享夜怀了。 她的心也开始变得自私,尤其是在知晓老皇帝是故意这样分离他们夫妻感情的时候,高冉冉更是怒从中来。 夜怀听完圣旨,眸光大动了动着,察觉到高冉冉的愤怒几欲挣脱他的手心,他忽而出手紧紧将她拉住,几番挣脱无果之下,她怒目而视,看夜怀轻轻对她摇了摇头,她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以密室传音之法怒道:“沐云公主清丽无匹,你拉着我可是舍不得这美人?” 夜怀怔了片刻,忽而柔软的对她私语道:“本王不会娶她。”刻意压低的声音透着无比坚决之意。 高冉冉对上他同样坚定的双眸,他的眼睛亮亮的,里面的光芒几乎将她吞噬,她不禁闭上了眼睛,躁动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波澜无惊。 老皇帝想要以一道赐婚的遗昭激化她和夜怀之间的矛盾,这招离间计,使得真好。 只可惜,她不会上当的。 赐婚的遗昭一出,沐云公主呆立在了原地,就连长公主皇甫柔也是怔愣在了当场。 不止是他们,其他人也都石化不已。 皇老看看众人,一丝惊讶之色也无,他平静的看向夜怀,将遗旨一抬,黑纱下的眸子里精光一闪:“宣王,接旨吧?” “若是本王不接这旨意呢?”夜怀声音冷冷的。 夜怀的回答让众人纷纷愕然不已,皇老眸光微冷,声音带上了三分威严:“宣王这是想抗旨?” “本王答应过冉儿,此生只娶她一人尔。”夜怀看着高冉冉,忽而温柔的说道。 高冉冉忽而意识到了什么,在夜怀的温柔还未全部消退之前,她清晰的看到他唇角忽而弯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她心中陡然一沉,夜怀要做什么! 夜怀看也不看她,他身形如魅,快如闪电,几乎一瞬间就到了皇老的跟前,顷刻之间,那羊皮遗昭就到了他的手里。 “大胆!老夫告诫宣王一声,那是遗昭,你毁了便是抗旨!”皇老阴鸷的眸子里蕴藏着暴风骤雨,仿佛能将人吞噬一般,好在有黑纱的遮挡,众人只能闻见他的怒气,但他的大喝已令众人胆寒不已。 “夜怀,不要,你不要冲动。”高冉冉反应过来,想要过去,夜怀锐利的眼神就射了过来,高冉冉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像方才夜怀温柔的安抚她一般,安抚他道,“夜怀,将遗昭给我。” “冉儿,什么本王都可以给你,唯独今天这诏书本王不能允你。”夜怀眼神凝望着高冉冉,面色平静的道。 突然的变故让众人手足无措,就连离得皇老最近的6远风也没看清楚夜怀是何时出手的,皇老亦是薄怒非常,他身为帝师,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宣王轻而易举的抢了遗昭,丢尽了脸面,这让有着一颗尊贵心灵的他如何受得了? “宣王,老夫劝你三思!”皇老阴鸷的道。 夜怀转过头去,不再看心急如焚的高冉冉,他看着皇老,抿唇一笑,眸中冷意连连,撇开眸光,视线最终落在了名为“白老”的女帝师的身上,女帝师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显得越发的高深莫测。 高冉冉一颤,夜怀这是想逼女帝师,如果女帝师真的是夜怀的母妃,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之下,她出于母爱,出于保护夜怀的立场上,应该会忍不住出手制止夜怀毁坏圣旨,因为毁坏圣旨是比抗旨更深的罪责,是要被斩首的! 夜怀,你千万不要再糊涂了! 夜怀眸光灼灼的盯着女帝师,仿佛透过薄纱在与女帝师进行一场无声的赌博,两人之间的对视让高冉冉感觉到了压力倍增,就连空气都冷上了几分,紧接着,夜怀突然就出手了,他的右手指尖忽然燃起了一道明火,直奔着左手的遗昭而去。 那道明火烧到了每个人的心坎上,明艳,在冷风的吹拂下跳动着异样的光芒,如同是此刻夜怀越发冰冷的眸子,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里慢慢凝聚成冰,将他心中最后一道燃着的亲情火苗熄灭了。 不知何时,天空竟下起了鹅毛般的漫天大雪,晶莹剔透,仿佛连老天都想融化他的这股怨气,眼见着跳动的火苗就要舔上遗昭,说时迟,那时快。 “不要!”沐云公主吓得花容失色的跑了过来,大声的喊了一句,明显是想要制止夜怀。 “夜怀!”高冉冉亦是惊恐的大喊道。 “夜怀,不可做傻事!”安慕白说话间已经出手,一道劲气立刻就打了过去,想要熄灭火光,夜怀似乎早有防备,当即拦住了着,火光跳跃了一下,依旧顽强的立着。 这个时候夜怀似乎已经处于了麻木的状态,他原本从来没有哪次进宫像今日一样忐忑不安,那种心情很复杂,既恨,却又透着期待,他以为他可以做到无情,可当两位帝师走过来的时候,尤其是当女帝师走到他前面的时候,那种扑面而来的熟悉之感,让他无力抗衡。 他的心和身子都跟着颤抖着,是她,这股熟悉之感,是母妃,他几乎可以确定,因此,他甚至忍不住提前迈开步子去迎接她,就像是小时候,他张着手臂,前面等待他的会是母妃温暖的怀抱,那么熟悉,那么温暖。 越走越近,越来越近,近的他甚至能够闻见女帝师身上的香气,那是一种从内二外散发的香气,虽然被她精心的用了香料配以香囊掩饰她身上独有的香气,可他不会认错,那若有若无的香气,让他更加确定,她就是母妃,是他死而复生的母妃! 他内心里其实是多么渴望能够她能够与他说些什么,可她偏偏摆出一副冷漠高贵的模样,对任何人都是疏离陌生着,这样的她无疑是给他迎头泼了一盆冷水。 他的心迅速的变得冰凉,又恢复了平常里的温度,亲情这种东西,他本就不该奢求不是嘛? 尤其是她,自己的母妃,竟然会是夜氏的帝师,这对他来说,对夜氏来说,对父王来说,无疑是最大的讽刺! 夜怀他紧紧的盯着她看,想从这个狠心的女人身上看出一些悔过之意,可她没有,面色平静,看到他的时候神色如常,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她的毫无反应越发激怒了他。 他的心情由些许的激动到冰冷,再到愤恨,他用力的盯着那个女人的面容,想到了屈死的父王,想到父王临终之前,他对自己说的话,不要怨,不要报仇。 父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是皇甫氏的人,所以才不要孩儿报仇?不想让孩儿犯下弑母的大仇? 可是孩儿不甘心,不甘心啊! 今日,他要毁了这道旨意,他忍了皇甫氏太久,太久了,如今,就连他的最后一根绷着的弦,老皇帝都打上了主意,夜怀如何能再忍? 他忍不了了。 大抵高冉冉也知晓夜怀是忍够了,皇甫氏欺人太甚,先是窃取了夜氏的天下不说,先皇还将老宣王灭门,就连宣王妃都很可能是站在他们前面的这位人称“白老”的女子,这位夜氏的帝师! 夜怀隐忍了老皇帝足足十八年,现在,老皇帝死了他还这样被老皇帝摆了一道,被下了这么一道逼婚的诏书,若是夜怀再能容忍,便不是夜怀了。 “夜怀,你想烧便烧了吧,我不会再阻止你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受一些!这诏书烧了,你要是坐牢了,我一定陪着你,天涯海角,我也与你永相随,你答应过我的,不离不弃!”高冉冉看着夜怀决绝的神色,烧了吧,如果烧了你这十几年所受的痛楚与不甘可以减轻一些,那你就烧了吧! 大不了,天塌下来了,我与你一起扛着! 夜怀看着她,眸底闪过些许的光芒,她果然懂他! 很快,火舌窜上了羊皮卷的一角,火势迅速的蔓延开来,烈火熊熊,迅速的将圣旨上的字迹给舔舐的一干二净。 第588章 他流着仇人的血? “你疯了!”等6远风出手与夜怀过了几招之后将遗昭夺过去的时候,羊皮卷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了,6远风拎着烧剩下的一角羊皮卷,恶狠狠的瞪向夜怀,“夜怀你个疯子!你自己不要命了,何必拉着她与你一起疯!烧毁遗昭是诛九族的大罪,你可知道!” 夜怀蹙眉,死死的看着女帝师,看她一丝出手的意思也无,越发心寒如潭,他看也不堪6远风一眼,转身向着高冉冉走去:“这个地方不适合我们,我们走吧。” “好。”高冉冉痛快的答应下来,抓住了夜怀伸过来抓她的手。 两手相握,暖意流转之间,不知暖了谁的心田。 两人正打算抬步往宫门口走去,禁卫军如一道密封的城墙一般,密密麻麻的站在他们的面前,整齐的排成了三排,手握刀盾,一动不动,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着。 “宣王,你走不了了。”皇老阴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压抑着的怒气,“你毁了圣旨就是对先皇不敬,罪同谋逆,来人,给老夫拿下宣王,死活不论!” 夜怀拉着高冉冉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也似是最后的等待,他回头,最后盯着女帝师的眼睛问:“白老也想本王死么?” 白老的面容被薄纱轻挡,无人能看清她的情绪,良久,她寒声道:“宣王不尊先皇,不尊遗昭,其罪当诛,这宫门,你今日恐怕是出不了了,若是你遵从遗昭三月之后以正妃之礼迎娶沐云公主,毁诏之罪可既往不咎。” 此话一出,夜怀的脸越发的白了,高冉冉急忙拉住了夜怀,她能感觉到夜怀一直在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怒气,他最后一问,看似问的毫无里头,可她了解,夜怀这是再给女帝师最后一次机会,如今女帝师的回答无疑是直接断绝了与夜怀的情分,从今以后,只怕夜怀与女帝师之间,便会形同陌路了。 只是这是何苦呢? 夜怀先前压抑着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他抬起手,还没等那些禁卫军出手,衣袖一挥,一道带着七分锐气的劲风朝着他身前的最近的一排禁卫军打去,霎时,一时间响起无数的惨叫声。 眨眼之间,离他们最近的禁卫军全被掀翻在地,倒地吐血不止,甚至有的禁卫军直接砸到了老皇帝的棺椁上,滚到了地上,昏迷不起。 跪着的一干嫔妃和臣子见此情境,纷纷后退三步,他们明白,宣王这是动怒了! 据说,宣王一怒,流血千里! “宣王,你真是冥顽不灵!就别怪老夫心狠了!”皇老阴沉着老脸看着夜怀,声音冰冷至极。 夜怀随手一挥,又是一排的狼嚎声纷纷响起,皇老眸子瞬间阴沉如墨,怒骂道:“夜小子,今ri你就留命于此吧!” 夜怀轻轻弹了弹身上的灰尘,手上劲气缓缓一推,将高冉冉送到了边上:“你躲着点。” 高冉冉点头:“你小心。” 皇老如墨的眸子寒光一闪,一双鹰爪瞬间朝着高冉冉抓去,高冉冉是他的弱点,抓住高冉冉就能直接逼他就犯! “皇甫帝师,不过如此!”夜怀冷冽之气愈强,寒眸一闪,身形已经迅速的移动到了高冉冉的前面,手上的长剑带着凌厉的剑气直直的朝着皇老的心房刺去。 皇老急忙回防,也抽出了自己随身佩戴的长刀挡住了剑锋,觉得他也不过如此,怒道:“乳臭未干的小子,你父王都不是老夫的对手,你比你父王强一些,却也不会是老夫的对手!”言语之间透着些许得意之色。 夜怀闻言,面无表情的脸变换了一下神色,就在这个瞬间,皇老那边刀光一闪,反手就攻向了夜怀的要害之处。 “夜怀,小心!他是故意扰乱你的心智的,你不要信他!”皇老的歼诈,高冉冉看在眼里,急忙出声提醒夜怀。 夜怀沉静的接招,再次反守为攻,刀剑打斗的声音铿锵有力,刀光剑影之间,一下子就走了不下百招,越战,夜怀身上的肃杀之气越盛,就如是有漫天的黑暗在他的身上流转,身形如鬼魅一般,挥出的招式也越发凌厉起来。 数招过后,皇老越发招架不住,他咬着牙强撑着,空着的左手忽然往地上摔了一块玉珏,顷刻之间,皇宫四下里涌出了数百名武功高强的黑衣人。 这是,皇甫一氏隐藏的暗卫! 由着隐主领头,齐刷刷的跪在了皇老之前:“皇老有何吩咐!” 皇老刀锋吃紧,这时又分了心神,夜怀凌厉的剑锋挑下了他黑色的斗笠,露出了他里面的真容。 众人看着那张与先皇三分相似的脸,震惊的无法言语。 皇老,是皇室中人?一个大胆的想法一瞬间浸满了每个人的脑海。 高冉冉看着那张古稀年华的阴鸷老脸,脑子里闪现出了一些熟悉的片段,面前的脸与幼时雪山之上遇到的那个带着6远风上山的老人的脸竟重叠在一起,除了增加了一些岁月的痕迹,眼前这张脸分明就是雪山上高冉冉遇到的那个人! 他是皇族中人! 望着那张与老皇帝三分相似的面庞,一个念法在高冉冉的脑子里轰然炸开。 他,他是始祖的弟弟,成王的后人!历史上记载的殉情的成王居然真的没有死! 他不但没死,反而还留下了子嗣! 她与夜怀之前的猜测竟猜的分毫不差,皇甫氏的帝师竟然真的都是隐秘着的皇甫氏一族! 始帝竟然真的让他的弟弟为他守护着他的千秋江山! 这是何等的算计! 这样一想,高冉冉感觉到了森森的冷意自这皇宫中漫出,她颤抖着看向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女帝师,皇老是皇族已经无可置疑,那么女帝师的身份也随之呼之而出。 她也是皇甫的后人,她也姓皇甫。 如果女帝师真的是当年大难不死的宣王妃,那么老宣王娶的女子岂不是他仇人的女儿,那么夜怀岂不是就是夜氏与皇甫氏的结合,他的身体里岂不是流着一半皇甫氏的血脉。 不,不,不会的! 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的,夜怀不可能会是老皇帝的外甥,这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个真相太过残酷,残酷的就连高冉冉自己都无法相信,更不要说接受了。 虽然之前也想过这层关系,但那时候并没有想到宣王妃会与女帝师之间有何牵连,如今一切真相浮水而出,一切的不可能都变为了可能。 不要说是夜怀,高冉冉都感觉都快要崩溃了! 这个时候,高冉冉的脑子整个都感觉要炸开了,她努力的想要找回一丝意识,她要保持清醒,绝对不可以懈怠,他们的处境很危险,夜怀还需要她,真相已经如此残酷,夜怀,夜怀! 高冉冉着急的寻找着夜怀的身影,打斗已经停了下来,夜怀冷冷的看着皇老,一双冷冽的眸子呈现出些许的灰暗之色,这是接近崩溃的迹象! “夜怀,你要冷静,冷静一些,事情不会是想象中的样子的。”高冉冉急忙跑了过去,拉住了夜怀的手,这个时候,她甚至不敢用上一丝气力,生怕他会暴走。 夜怀心中的怒火瞬间就燃了起来,原本已经无法生出一丝疼痛的心脏再次抽搐的疼的紧,高冉冉所能想到的东西,他又如何会想不到。 这是多么大的讽刺,真是可笑,这个时候他还能怎么冷静!他怎么冷静的了! “你要本王,你要本王如何冷静!”他怎么冷静的了,他骨子里居然流着他的仇人的血,他居然流着皇甫一脉一半的血! “皇老,是否现在动手?”一旁的隐主看形势有变,急忙请示皇老的命令。 皇老看着他们二人,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嘲讽的看了一眼身旁站着的女帝师,看来,他都知晓了一切,很好! “不用,你先退下。”皇老扬了扬手,与此与他动手,不如让敌人更为痛苦,对待敌人,当先攻心! “冉儿,你也觉得本王的存在很可笑对不对?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好讽刺?你是不是觉得本王现在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夜怀死死的看着高冉冉,银牙几乎咬碎,俊朗的脸也因为过分用力变得狰狞无比,整个人也接近崩溃的边缘。 “不,夜怀,你在胡说些什么,事情不会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不会的,她不会那个人的,不会是的。”高冉冉拼命的摇头,努力的想要说服夜怀,女帝师不会是他的母妃,她不会的,也不可能是的。 “本王记得她的香味,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我也不会认错!”夜怀是真的怒了,他紧抿的唇瓣几乎抿成一条锐利的线,冷冽的眸子越发的变得冰冷刺骨,里面有浓重的黑雾正在蔓延,近乎要吞噬他的意识。 “夜怀,我们走,我们离开这里,你现在需要冷静!”高冉冉死死的扣住夜怀,不让他靠近女帝师。 她怕,她怕夜怀掀开女帝师的白纱,她怕夜怀看到女帝师斗笠下隐藏的那张脸也有着与皇甫正华三分相似的容颜,她真的害怕,她怕夜怀的最后一根压着弦也会崩断,真到了那个时候,事情都将发展的不可收拾。 第589章 安侯玉坠 “别拦着我!”夜怀几乎是咆哮着对高冉冉道。 “不要去。”高冉冉眸光如水,她深深的看着他,“夜怀,算我求你,不要去。” 她真的害怕。 夜怀一言不发的低头看了她一眼,忽而,一把大力的将她推倒在地,身形迅速闪到了女帝师的跟前。 女帝师看着夜怀的剑气冲她而来,她站在原地,皱了一下眉头,忽然手扬了一下,一道强大的劲气顷刻之间朝着夜怀涌去,拦住了夜怀打出的剑气。 夜怀看到自己的剑气被女帝师融化,面色一变,手边的长剑凝聚了他十分的剑气,再次打向女帝师。 众人似乎被这一幕给吓的惊呆了,人人都如泥塑的菩萨一样,或站或跪,一声话也不敢说着,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宣王,你已经毁了圣旨,你如今还对帝师出手,你是不是真以为天下没人能动得了你!”站在一旁的6远风眉色暗沉着开口,声音带着震慑人心的力量。 夜怀没有理会他,手上的剑气不散,女帝师反手后退,他仍旧步步紧逼,女帝师退无可退,她看着他,忽而深深的叹了口气,自己伸手一拂,她头顶戴着的斗笠直接飞了出去,露出了下面一张不见衰老的容颜。 夜怀看着眼前那张陌生的脸,手上凝起的剑气陡然一收,面色一白,甚至不由自主的往后倒退了一步,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不是她?”夜怀以剑支地,看着地面,摇着头,喃喃自语。 “敢问宣王,我该是谁?”女帝师冲他嫣然一笑,倾国倾城的妖媚风情尽展,那风情万般的一笑隐在薄如羽翼的睫毛之下,未到眼底,透着一丝冰冷之气。 红色的朱唇轻启:“宣王,你毁坏先皇遗昭,其罪当诛,我本念你勤王有功,如今却是不能了。” 风情万种的神色忽而变得冷淡,有暗沉的冷光一凝:“皇老,你还不出手?” 皇老挥了挥手,隐卫得了命令,手中的刀剑齐齐挥出,夜怀抬头扫了女帝师陌生的脸一眼,重新执起了天下第一的名剑苍何,剑身冷冽刺骨,透着冰寒之气。 “滚!”夜怀冷冷的吐出一个字,苍何一挥,剑气横扫之间,隐卫齐齐吐血。 隐主冷漠的看着他,再次发动进攻。 高冉冉看着夜怀被围成了里三层,外三层,心中焦急无比的同时也舒缓了一口气,幸好,薄纱覆盖之下的面容未曾如皇老一般,有着与老皇帝三分相似的容貌,也未曾有着与夜怀相似的容颜,这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女帝师,她不是夜怀的母妃。 高冉冉不去深究这其中的前因后果,她已经来不及思考这许多,手扶上了腰间的长鞭,正打算出手,有一只手将她拽住。 这个时候,夜怀已经陷入了混战,一张俊美的脸充满着肃杀之气,如同是地狱里踏血而来的修罗,看一眼便让人觉是地狱。 “别去,我答应过你娘,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你的。”出人意料,说话的人竟是沐老将军,伸手指尖,点住了高冉冉的穴道。 “舅舅?你不要拦我,我答应过夜怀,要与他同生共死。”高冉冉回眸一看见是沐老将军,身形猛地顿住了着。 “宣王犯的是株连九族的死罪,奕轩,看住她!”沐老将军以一种不容置喙的口吻命令沐奕轩道。 沐奕轩不说话,伸手将高冉冉给握住,对她低声道:“爹爹的话我不能不从,小表妹,对不住了。”高冉冉抿着嘴唇不说话,指尖曲回, 高冉冉紧紧的将唇瓣抿起,顷刻之间的功夫,夜怀已经击退了不少隐卫,在“砰”的一声巨响之后,隐卫溃败,他终于按耐不住的出手了,一出手就是一道狠招。 “表哥,就当你从来都没有我这个表妹。”高冉冉迅速的出手,趁沐奕轩不注意,点住了他的穴道,捂着胸口,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却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冷冷的将嘴角边的血迹擦干,腰间的长鞭抽回,冲进了包围圈里面。 安慕白本以为沐奕轩会出手帮高冉冉和夜怀一把的,看他没有出手,又见高冉冉冲了进去,与那些隐卫打成一片,九成的功力凝聚于掌,就要出手相助他们两个。 刚准备出手,手心的劲气被一道无形的大力所阻挡,他吃了一惊,侧头看去,不知何时,沐老将军已经近身,他看他一眼,对他轻轻的摇头:“你难道还想让事情更糟嘛?” 安慕白目光中显出急切之色,挣脱之间,沐老将军再次沉声道:“你难道不想留着性命再见安侯一眼么?” 安慕白惊异的看向沐老将军,他的爹爹?他的爹爹不是已经死了嘛? “他还活着?”安慕白的声音近乎颤抖,不敢置信的看着沐老将军,此话一问出,他立刻就反悔着摇头,“不,不可能的,他如果还活着,又怎么会不来找我,你在骗我!” 沐老将军沉声不答,眼神示意他看下边,一枚蛇形的红色玉坠垂在他的手心,分外的鲜艳夺目。 他认的此物,他又怎么会不认得此物呢?那块玉坠是爹爹和娘亲的定情信物,娘亲死后,爹爹将玉坠贴身保管起来,从来都不离身,爹爹死后,他将那块玉坠与爹爹的尸身一同葬在了南山。 埋葬爹爹的地方,除了他一个人,谁也不曾知晓,就连夜怀,他也只字未提。 可是这块本该埋藏在南山棺椁之中的玉坠怎么会在此时出现在皇宫?还出现在沐老将军的手上。 难道,爹爹没死?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 沐老将军对他轻声道:“他在京城,你如果还想再见到他,就不要出手。”声音异常的凝重。 安慕白握了握拳头,如玉的脸上犹豫与挣扎的神色让他俊朗的脸旁透着些许狰狞之色,最后,他似乎妥协了下来,握紧的拳头一寸一寸的松开。 对不起,夜怀。 对不起,冉冉。 这是我唯一的一次见他的机会,我没有其他选择。 经过一场激烈的交战,风云乍起之后,薄雾散去,人影也渐渐清晰起来,露出了他们本就鲜明的轮廓。 高冉冉看到站在自己斜对面的夜怀,他的另外一边站着帝师皇老,两人的嘴角都挂着一丝蜿蜒的血色,眸光相对之间,高冉冉有些心痛,皇老方才袭击自己的时候是夜怀将她护在身后,才会让皇老有机可趁,可惜皇老也没有捞到便宜,也被夜怀打了一掌。 “诶呀,这里好热闹啊,这么多人,都是来欢迎老道儿的么?”玉道人悠悠的走了过来,爽朗的声音一下子传遍了整个沉寂的宫殿角落。 玉道人一手拿着一只葫芦,一手负手于后,长长的发白的胡须颤动着,脸上挂着古怪的笑意,一双老眼精明无比,在看见皇老嘴角的血色时,眼中放出一道光芒,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着:“呦,这不是一向眼高于顶,眼睛长在头顶上的黄老头嘛?怎么这副落魄模样,这是被谁打了啊?” 他围着白老转了几圈,手指随意的戳着皇老,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他与皇老是多年的莫逆之交一般,一时间,众人也摸不清他的底细,都不敢放肆着。 皇老蹙紧了眉头,额上浸出一道细密的汗珠,面不改色道:“哪里来的疯道士,这宫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来人,将这个人给赶出宫去!”皇老冷冷的下着命令。 玉道人武功在他之上,他若是直接动手,讨不了便宜,赶走方为上策。 禁卫军出动,他们又哪里会是玉道人的对手,追追赶赶之间,就被玉道人给累晕在地,连一根手指头都没用上着,他喝了一口酒,转到皇老的面前,继续撒着泼:“诶呦,黄老头,怎地现在当了帝师就不认得老道儿了?想当年,你入门拜师的时候,老道儿不就是让你多扫了两年粪坑嘛?这么多年过去,你怎么还能这么记仇呢?看来你这几年吃着山珍海味,光是将肚子撑大了,这气性还是比针眼还小啊!” 皇老的眸子顿时被黑雾所笼罩,面色铁青,脸色变得极其难看,那几年是他活的最为屈辱的两年,是他的逆鳞,谁提起都是找死! 众人的脸色一瞬间变化莫测,不要说扫粪坑,就连端茶倒水的事情他们都不曾做过的,帝师居然扫过粪坑,还扫过两年,人人心中刚刚建立的帝师高大的形象瞬间就矮小了许多,高高在上的帝师一下子就接了地气了。 皇老阴鸷的目光扫过众人,众人吓得纷纷低头看着地面,想着,或许帝师当年扫粪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着,这样想着,帝师就越发的接地气了。 皇老一生尊贵荣华无限,玉道人这样揭他的短,他今日就要永远的将这个秘密埋藏! “怎么,生气了?你要是想和老道儿比试,老道儿随时欢迎啊!就看帝师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玉道人看他气的不轻,瞧了夜怀和高冉冉嘴角的血色,越发的刺激着他,敢碰我的徒儿和好徒婿,不把你气的吐血三升,都不解恨! 第590章 先皇之命 “来人,将这个没有传召、擅自闯入宫中的疯道士给老夫拿下!”皇老怒不可遏,阴沉的老脸大喝了一声。 他话刚一落,原先围困着夜怀的人马将玉道人给团团围了起来,人人带着一股肃杀之气,连带着漫天的大雪,也冰寒了几分。 玉道人再喝了一口酒,活动着筋骨:“老道儿也好久没有活动手脚了,今天就好好陪你们玩玩,回头血洗了这皇宫,可不要说老道儿粗鲁啊!不过看在黄老头洗了两年粪坑的面子上,老道儿还是会对你的这些手下下手轻一些的。” “拿下!”皇老的声音里透着森森刺骨的寒意。 “有意思,有意思!”玉道人迎面对上了隐主劈来的一掌,将隐主震出了三米远着,边拍着手边乐着。 隐主后退数步,被皇老一手扶住,这才没有失了体态,勉强稳住了身形。 皇老死死的盯着玉道人,灰色的眸子闪过狰狞之色,蹙眉看向白老,以密室传音道:“你还站着干什么?难道要看到我死了你才肯罢休么?” 女帝师蹙眉看他一眼,温声道:“你冷静一些,杀戮并不能解决问题。” 皇老的气息猛然一沉,眸子里掠过暴风骤雨:“你若是不动手,就不怕他知晓一切?我要看他到底受不受的住!” 女帝师气息一暗,清冷的眸光染上青黑的光芒,提起的碧落剑散发出嗜血的光芒。 “去,去杀了他!”皇老恶狠狠的催促着她,他受了伤,有些事情必须她去做。 “白老”一步一步提着碧落剑慢慢的向毫无防范的玉道人走去,剑身的冷芒与她浑身不食烟火的冰冷气息融为一体,仿佛是地狱的女修罗,不战就已经让人生出三分胆怯之心。 “阿弥陀佛。”一道佛家之声响起。 普陀大师一袭素色的袈裟在身,整个人却仿佛有佛法普照,让人一看便心生宁静之意。 “老秃驴,你来得正好,有人说老道儿闯宫,正要治老道儿的罪呢!”玉道人看见普陀大师来了,说起话来越发的有底气了。 “普陀大师。”皇老低沉暗哑的声音自玉道人的背后响起,粗重的嗓音起夹着一分恭意。 这也难怪,普陀大师佛法高深,占卜的卦象更是灵验非常,武功又高深莫测,受尽四海朝拜,被众生奉为神邸一般的人物,不要说皇老不敢怠慢,就连老皇帝在世时都敬让他三分。 “阿弥陀佛,老衲见过皇老帝师,白老帝师。”普陀大师合了个佛礼,慈眉善目的看了女帝师一眼,无波无澜。 “白老帝师,老衲这师弟素来活泛了些,有失礼之处,还望皇老海涵。”普陀大师先礼后兵,弄得皇老想要提前告状都没有机会。 听着普陀大师直接抬了玉道人的身份出来,皇老也明白他这是有意要保玉道人,锐利的眸光不着痕迹的扫了玉道人一眼,冷漠的抬手道:“海涵不敢当,既然是普陀大师带进宫来的师弟,老夫自当给三分薄面,方才他未表露身份,若是早就知晓他是大师的师弟,我又怎会让人对他动手。” 浅浅的几句话,将错处都推到了玉道人身上,顺水推舟,还打算做一份顺水人情给普陀大师,真是好不要脸着。 玉道人挑了挑眉头,扬起声音:“老道儿哪里闯宫了?老道儿是奉命进宫给三皇子看病的,原来皇室中人是这样的待客之道,这病,老道儿不看也罢!”他冷哼了几声,直接哼到了众人的心坎上。 原来是来给摄政王看病的,那是贵客啊! 皇老的双瞳骤然一紧,紧绷的唇线泄露了他此刻咬牙切齿的心情,这玉道人分明是故意摆自己一道的! “奉命?”皇老仍旧不肯罢休,据他所知,太后和6远风可没有宣玉道人进宫为皇甫瑾看病,先皇除了立下这一分为三的遗昭,并没有下过其他的诏书,“是奉的谁的命?” “是棺材里的那个主,奉的是先皇之命。”玉道人眯了眯眼睛,想跟他斗,皇老还嫩着呢! 他当年能使计让皇老扫了两年粪坑,如今依旧能让他吃瘪,总之他看见黄老头就浑身不爽着。 “老夫入京也有小几日了,竟不知先皇薨逝之前还有这等传召,既是先皇传召,诏书何在?”皇老一双阴鸷的眸子直视着玉道人,继续步步紧逼,不肯罢休。 “如果先皇做什么事情都让你晓得了,那你岂不是比先皇还要先皇?”玉道人气势不输,反将他一军。 玉道人的这般说法,在明眼人看来都是词穷拙劣的借口,落在皇老眼里,就越发的拙劣不堪,他断定,玉道人手中没有传召进贡给的诏书。 “老夫自问兢兢业业守护大6朝数十年盛世江山,从无懈怠,也从无私心,其心天地可鉴!”皇老朝着上苍拱了拱手,不紧不慢的说着,“但凡臣子,百姓,除却帝王当日传召,或由专人带入宫中之外,其他想要入宫的人都需诏书才能得以进宫,玉神医既说是先皇传召,先皇诏书按照宫中规矩,是要收回揽月阁的。” “你不就是想看诏书嘛,我给你看就是了,啰啰嗦嗦的,没完没了了。”玉道人嫌弃的撇了撇嘴,伸着爪子往自己的袖口掏了掏,掏了半天,什么物件都掏出来了,除了诏书。 一干人等伸长着脖子等着看诏书,皇老越发确定他身上没有诏书,眸光越冷上了几分。 玉道人有些尴尬的挠挠头,摆了摆手:“你们别急哈,我将诏书放哪里去了来着。”他又伸手往怀里掏了掏着,又掏了半天之久。 众人的脖子都快抻断了,腿也快跪断了,就看见他掏了一堆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出来,掏到最后,竟又是啥也没掏出来。 众人怒了,皇老的双眼里充满狠戾之气,想着玉道人是逃不过这假传圣旨的罪责了。 “诏书在老衲这里,诏书送来的时候你怕丟了,特地交给了老衲保管。”普陀大师简直是神助攻,身后的小和尚将一道烫金的诏书呈了上来。 玉道人狠狠瞪上普陀大师一眼,怒道:“你怎地不早说,害我找半天!” “老衲老了,若不是慧能提醒,老衲也忘了这事了,阿弥陀佛,岁月不堪人老。”普陀大师感叹了一番道。 皇老看着这二人一唱一和着,又拿他们毫无办法,眼底狠戾的眸光越盛,忽然,他嘴边勾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他败了这里不要紧,宣王他们今日是保不住的! 他挥了挥手,陈公公立刻将诏书给收了起来,玉道人见他看也不看,特地凑近他道:“这诏书你就不怕是假的么?万一是假的呢?你就可以治我的罪了,还是好好看看的好,必须还得是一字一句的看才行呢。” “不必了,既是普陀大师保管的,自不会是假的。”皇老不气不恼,不紧不慢的回他一句。 “那就好。”玉道人笑的越发欢快,明明是六七十岁的人了,笑容如同孩子一般稚嫩可爱。 “既然玉神医进宫是为三皇子诊治,摄政王的病也不宜多加耽搁,来人”皇老挥了挥手,立刻有人上前等候吩咐,“你们将玉神医带去先皇的寝殿吧,让神医为摄政王好生诊治一番,无论玉神医要任何东西,你们都得好生配合着。” “谨奉帝师之命。”领头的公公行了个礼,转向玉道人道,“玉神医,请随奴才来。” 原本还笑的一脸无邪的玉道人闻言顿时如霜打的茄子,他冲着那老嬷嬷瞪了一眼,冷哼一声:“走就走。” 路过高冉冉旁边的时候,他苦着一张娃娃脸,顺手塞给了她一个纸条。 高冉冉趁众人不注意,打开看了看着,看后越发无语,只见上面为老不尊的写着。 小徒弟,为师帮不了你了,你现在赶紧去抱你师叔大腿,你师叔生的人高马大,最近每顿饭都比我多吃一些,长的肉也多些,大腿更是比为师的粗上不少,你咬定大腿不放松,抱紧了大腿有肉吃…… 高冉冉。。。 皇老打发了玉道人,伸手轻轻弹了弹上好的衣带上沾上了雪花,再次抬眼的时候,视线扫过夜怀的时候,眼底浮动着狡黠而狠戾的光芒,夜怀一言不发,眸光回以冰冷,隔在他们中间的人或多或少,都感觉到了透骨的冷意。 今年的冬天怎么这么漫长,尤其是今天,怎么更漫长。 “普陀大师,我们还有些事情需要商议,做法事之事可否等下再行?先不如到偏殿休息一番?”皇老看向普陀大师道,言语里还是透着几分恭敬。 高冉冉一听,皇老这是铁了心的不让自己抱大腿啊,普陀大师不能走,可是,她若是贸然挽留,亦会招致非议。 “皇老帝师,能否容老衲讲上一句。”普陀大师看见不少隐卫和禁卫军都受了伤着,再看宣王嘴角的血色,心下已然了然三分。 “大师请讲。”皇老道。 第591章 离间计 “两位帝师,今日之事,老衲已然知晓,如今黄哈桑尸骨未寒,是最不宜见血的,上天降下大雪已是仁厚,若再叨扰先皇之灵,恐累及天下苍生,阿弥陀佛。”普陀大师未将话说的十分圆满,却也让听者不得不三思而后行。 只因他抬出的不是道理,而是天道,天道之为,世人最不可逆。 众人闻言,纷纷面色一变,自然不敢再造次,皇老冷着一张脸,不知喜怒。 “普陀大师说的有理,只是宣王损毁了圣旨,老夫若是不严惩于他,恐难服众。”普陀大师的话令皇老也不得不考虑后果,斟酌着道。 普陀大师是世俗之外的人,这宫里的事,他不便多言。 安慕白见此情景,不禁上前一步开口道:“宣王与高小姐的情谊上至先皇,下至百姓皆是有目共睹,从相识到相知,甚至彼此以命相交,宣王更是曾立下一生只愿得一心人的夙愿,如今先皇突然降下一道遗昭,以一纸婚约将沐云公主以平妻的身份嫁给宣王,这对宣王来说未免太过意外,更何况,先皇也知晓宣王一世一双人的毕生愿望,先皇不能为了一己之私,为了成全女儿的幸福就去牺牲宣王的幸福,这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 安慕白款款以谈,一字一句都说的极有道理着:“更何况,宣王钟情的人高小姐,并不是沐云公主,若是遵从先皇旨意,将沐云公主嫁给宣王,并未见得宣王也会对沐云公主好,这桩婚事实在有欠些许妥当之处,宣王毁坏圣旨,估计也是气急攻心。” “安侯真是好一张利嘴,今日真让老夫意外。”皇老冷笑着看着安慕白,“安侯的意思是在说先皇的赐婚圣旨是场错误了咯?从建国开始,帝者,君也,君者,万民之臣服者也,万民都要臣服于国君,这万民之中自然也包括了臣子,宣王贵为臣子,先皇将沐云公主赐婚于宣王,已是对他莫大的荣耀,倒说得似委屈了他不成?” “安侯博古通今,这些道理不用老夫来说得清楚,你自个也应该明白的。先皇遗昭就算是被宣王毁了,遗昭上的话仍旧是圣旨,依旧是作数的,不管宣王愿意不愿意,他都是必须要迎娶沐云公主的,这是先皇的旨意,是任何人都不能篡改的!可宣王以一人之私情,在先皇尸骨未寒之际打伤隐卫,擅自当着众臣的面将先皇遗旨毁去,纵然是有情,但家事是家事,遗昭乃是国诏,那上面写着的话并非是为他一人赐婚的圣旨,更涉及到储君的继位,是事关家国社稷的大事!岂能由着他随意损毁!无论是谁为他求情,老夫都不会由着他安然无恙的走出这个宫门!” 皇老帝师话音刚落,大开着的宫门也庄严的合上了着,那一声悠远的关门声叩击着每个人的心弦,让人觉得天空漂亮的雪花都静止在了半空,莫要说求情,就连人声也听不到半许。 “帝师此番说法真是好笑,也真是自我矛盾的很。”寂静的大殿之外,高冉冉一声冷笑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小丫头,数十年未见,你比在雪山上时越发的不懂规矩了!这里岂是容你放肆的地方!”皇老哼了一声,袖口一甩,便是滔天的怒气。 高冉冉泰然自若的站在那里,自有一股让人不敢小觑的气势,她看着皇老,清冷的眸底冰冷一片:“帝师先不要生气,我只是觉得帝师说的话太过矛盾,才忍不住发笑的,失礼之处,还望帝师见谅,我只是怕帝师这番话传了出去会被外人耻笑而已。” “老夫现在要处理宣王毁坏遗昭之事,小丫头你若是想为宣王求情,老夫看你还是免了的好!”皇老阴鸷的说道,耐心似乎已经被磨光了,“先前小丫头你助纣为虐,已是自身难保!还是多惦念着自己一些的好! “恩,也对,帝师位高权重,说的话谁人敢妄议!还要不要脑袋了!天底下恐怕我才会冒着掉脑袋的威胁指责帝师说话前后矛盾了。不过反正嘴长在别人的身上,明面上还是要尊从帝师三分的,至于这私下里是否会说帝师是个老糊涂蛋,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帝师活了这么多年头,应该也是豁达之人,自是不在乎那些闲言碎语的。”高冉冉输人不输阵,一双美眸大有深意的看着他说道。 “小丫头,你不用对老夫用激将法,再胡搅蛮缠下去,就休怪老夫把你同夜怀一同抓起来问罪!”皇老再次迎上高冉冉的目光,每一个字都渗透着骇人的威胁之意。 “抓起来便抓起来,便是与夜怀承担一样的罪责也无妨,只要帝师让我将该说的话说完,该问的话问完,是非对错,全凭帝师处置。”高冉冉眸中锐利的光芒一闪,自是不肯放过任何辩驳的机会。 “冉冉。”沐奕轩脸上现出担忧的焦急之色。 高冉冉回身看他:“表哥,当初雪姐姐中毒的时候你也对雪姐姐那般情深义重,更恨不得随雪姐姐而去,如今,你就该是这里人中最该懂我之人,夜怀被问罪,我又怎能独身事外?” 沐奕轩犹豫着看着她,他知晓那种痛楚,可是如今的时局对夜怀是极其不利的,冉冉又公然与帝师对抗,如何能讨得了半分便宜? 皇老看着高冉冉,夜怀毁坏遗昭是死罪,就算她能说破大天,也死罪难免!他是逃不过的!她既要自己要将命白白送上门来,那他就好好收下! “好,这是小丫头你自己立下的军令状,老夫未曾逼你。老夫就暂且听你说叨说叨,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到时候可不要觉得老夫判的狠了!”皇老冷语铿锵,眸色暗了暗。 “敢问帝师,夜怀所犯之罪应该如何?”高冉冉挑起眉头,扬声问道。 皇老怒甩了一下袖子:“损毁遗昭乃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那先皇的遗昭上又说了什么?”高冉冉再问道,还不待皇老回答,高冉冉就自顾自地答道,“先皇在遗昭上为夜怀和沐云公主赐婚,可是如此?” “是又怎么样,你这小丫头到底想说些什么!”皇老双眼里充满了狠厉的光芒。 “帝师不要着急,我马上就问完了。”高冉冉安抚着他,慢条斯理着再次说道,“帝师方才说从建国开始,帝者,君也,君者,万民之臣服者也,沐云公主也是臣子,那她自然也要听从先皇遗昭上的安排,先皇为她赐婚,她也必须要无条件的接受,这么说来,那沐云公主堪堪算起来,也是宣王府的人了,帝师既要株连九族,那岂不是也要将沐云公主一起株连?” 高冉冉说道这里,温柔的声音锐利了几分,铿锵之色渐盛。 “宣王还没有以三妹六聘之礼数为聘,公主自然就还不算是宣王府的人。”皇老诧异了一番,自知自己这番说的也有些强词夺理,底气都有些不足着。 高冉冉冷笑三声:“帝师还说自己说的话不是前后矛盾,帝师方才还表达着意思,说是先皇旨意高于一切,现又说夜怀没有以三媒六聘之礼定下沐云公主,合着帝师是觉着先皇赐婚的旨意竟敌不过礼部的条条框框,抵不过几个媒婆,几箱聘礼?” 皇老眸色再次暗沉一片,显然,他是被高冉冉的这番话给激怒了,当年雪山上的小丫头,他真是看走了眼,当初在雪山上的时候他就应该将她除掉,那现在又哪里会弄得这些曲折出来!他真是后悔极了! 但他却没有生气,反倒哈哈大笑出声:“小丫头,别人都以为你是以沐云公主为宣王脱罪,实则,是你在为自己脱罪,小丫头,你这一招金蝉脱壳使的当真是好!你放心,老夫先前答应你的话都会作数的!定会保住你的性命!” 夜怀闻言心神一凛,怀疑的目光顿时望向高冉冉,高冉冉迎见他的眸光,心下慌了两慌,她对夜怀轻摇着头,双眸仿佛在说,夜怀,皇老这是离间之计,你千万不要相信。 “小丫头,老夫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你是玉道人的徒弟,医术也颇精益,若是你能唤醒摄政王,老夫不但对你既往不咎,摄政王醒来之后,老夫还会奏请摄政王,让他解除你与宣王的婚约,许你另嫁他人!”皇老丝毫不给高冉冉回答的机会,嘴边流露出一丝邪狞的笑意,“来人,还不快带高小姐去先皇的寝殿。” 话音一落,便有许多隐卫围了上来,准备强行将高冉冉带去先皇寝殿。 “等等,我觉得帝师是否误会了什么?”高冉冉站在原地不动,努力的稳住自己,抬头冷冷地道。 “事已既此,小丫头你就不要再隐瞒了,带走!”皇老的口气不容置喙。 高冉冉死死的看向夜怀,夜怀嘴角的血色凝成了朱红色,刺眼夺目,衬托的他一张玉颜越发静默,如同是在冰花之上再凝上了一层霜雪,周围飘飞的大雪与他玄色的长袍几乎融合在了一起,却也丝毫不损他的雅盖王侯的气质,甚至比王侯的气质要更加冷峻高华。 第592章 恭迎新皇 可是,让高冉冉觉得冰冷的不是他的态度,而是他眼睛里看自己的那层光,陌生又疏离。 他信了皇老的鬼话。 对上他眼神的那一刻,高冉冉觉得自己之前与皇老的唇枪舌战都是一场笑话,她一心为他,他却在这个时候怀疑起她来了。 心蓦然就冷了。 冷的不止是她的心,还有她的情。 内心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 “你信了?”高冉冉身子一动不动,定定的看着夜怀。 夜怀身子一震,恍若未闻。 “小丫头,快走吧。”皇老催促着,对着为首的隐卫使了个眼色。 为首的隐卫点点头,簇拥着高冉冉就往先皇寝殿而去,高冉冉从夜怀冷若冰霜的脸上收回视线,看了沐奕轩等人一眼,又看向皇老,皇老不耐烦的看着她,她不再停留,背转了身子。 “表妹。”沐奕轩唤她一声。 高冉冉执拗的没有转过身子,声音有些轻:“这里我没有必要再待下去了,不是嘛?” 说完,脚尖一点,身形飞起,往先皇的寝殿飞去,一袭淡紫色的罗裙曳出一地的蓝色风姿,慢慢飘远。 夜怀看高冉冉离开了大殿之外,疏离的眸光一紧,对着某个暗处使了个眼色,用密室传音道:“流夏!” “流夏在。”虚空之中传出一声清晰的声音,亦是用的密室传音之法。 “帮本王看着她!”夜怀命令他道。 “是!”一阵风拂过,流夏的声音如一阵风一般跟随着高冉冉远去,陷入沉思的众人谁也不曾察觉。 人人都对高冉冉的离开表现出了怀疑,惊讶,甚至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这么轻易的就离开了,众人的目光齐齐汇聚在了夜怀的身上,脸上,他目光无波无澜,甚至收敛了锋芒,变得越发的捉摸不透。 女帝师对于高冉冉的离去也表现出了一丝诧异之色,她刚收回目光,夜怀已经缓缓转身,正打算往宫门外而去。 “宣王这个时候还要去何处?”皇老阴鸷的看着他。 “去往该去的地方,皇老莫不是要阻拦本王?”夜怀眸中的冷意越盛。 谁今日拦他出宫,谁死! “宣王真是好大的口气!”皇老怒喝一声,风烟乍起,一层团子似的迷雾如烟滚滚而来,四周霎时间看不清人影着。 雾瘴一出,跪地的官员嫔妃觉得一阵头晕脑胀,一个个都昏死过去着,6远风、沐奕轩等人察觉到雾气有异常的时候纷纷以袖捂住了口鼻,又以真气护住了身形,这才没有受到雾瘴的侵害。 “本王想走,没有人可以拦住!”夜怀轻喝一声,手上的苍何长剑挽起一个剑花混着滚滚滔天的凌厉劲气,竟从迷雾中撕出了一个清晰的口子,他俊朗的身形越发冷冽雅致,盖过王侯! “帝师居然动用雾瘴来困住本王,真是太抬举本王了!”夜怀手上的苍何泛着凛凛之色,他说话的口气却又是那样的漫不经心,令人难以琢磨。 “这不是抬举,是为了万无一失!”皇老阴沉着脸看着夜怀。 “帝师还真是心狠,帝师做生意向来精打细算,今日这以这一干千人之性命换夜怀一人的生意,做的实在亏本极了!”夜怀冷冽的道。 “那可不一定,你以为这是普通的雾瘴?对付你,老夫又怎么会没有后手?”皇老狡诈的一笑,“夜怀,若是你肯束手就擒,老夫一定会秉承我朝国法,让你死个痛快,若是不然,老夫要你命丧当场!” 夜怀的眸中涌上真正的怒意,手上苍何发出凛冽的鸣剑之声,铿锵有力,仿佛在期许着一场嗜血的盛宴。 他的苍何,已经很久不曾饮血了。 “既是如此,又何须多言?”夜怀声音冷冽若霜,从那薄雾之中闪出无数道黑影,苍何剑气长凛,剑法超然,一剑一人,如多行走于奈何桥上的鬼魅神君,仿若有一团墨色将他身形笼罩。 6远风只看到一团雾气从容不迫的将众隐卫打散,行走之间,宛若蛟龙,一次又一次击溃了扑上来的隐卫,但是隐卫太多,打到最后,他却越发的越战越勇。 浴血之间,人人都仿佛看到了浴火的战神修罗,手执苍何,以一剑之人,倾覆了天下。 一股害怕之情涌上每个人的心头,他们都怕,再这样杀下去,整个皇宫都会血流成河! “阿弥陀佛!先皇初薨,见不得血色,老衲劝宣王、帝师三思后行!当务之急应是新君早立,方是正国之根本。”普陀大师带着佛法的仿佛一瞬间照亮了每个人的心头,原本笼罩着皇宫的雾瘴之气随着他袈裟长袖轻扬之间,尽数散去。 “普陀大师,并非是老夫要难为宣王,而是先皇遗昭已毁,如何能再让天下人信服?未免会落下话柄,让人惶惶不可终日。”皇老看着夜怀,浑浊的眼睛上聚着一层化不开的冷意。 “帝师,圣旨已宣,即便是没有圣旨,先皇的旨意众位臣子也是听得一清二楚,不如就先暂遵先皇圣旨所言,先让新皇继位登基,让众臣各司其职,宣王毁诏的罪责不如立下新君之后再问责也不迟,望帝师以朝局为重。”沐奕轩想了一下,急忙容禀着道。 安慕白亦是跟着跪了下来:“沐少将军说的极是,望帝师以朝局为重,让新皇先登大宝!” 长公主皇甫柔也被人扶了过来,向着帝师温柔的屈了屈身子:“帝师,宣王毁诏是他不对,但与扶持新皇继位相比,新皇继位才是今日群臣聚集之大事,宣王毁诏的罪责又哪里比得了天下人与国运的兴衰,新君一日不立,百姓一日难安,诸子小国、藩王亦是对大6朝,对皇位虎视眈眈,所以,新皇登位才是至关重要之事。” 见皇老面色犹豫不决,皇甫柔再次进言道:“吾蒙先皇器重,被封为镇国公主,然瑾儿昏迷未醒,无法领摄政王之责,余又空有其位,有罪有三,一来辜负了先皇封赏“镇国公主”之恩德,未曾为天下百姓带来福祉;二来无法免除天下百姓动乱之忧患,令皇位空乏无主;三是无法辅佐帝师之贤明,让帝师为天下人所构陷;吾空负“镇国公主”之头衔,望帝师收回封号,吾当闭门思过,以表余之对天下、对百姓、对先皇的一片赤诚之心!” 皇甫柔都以收回“镇国公主”的封号来以此说动皇老帝师,再自己列了自己的三条罪行,说自己凭白领了一个“镇国公主的”名号却没有为天下百姓谋福祉;二又说皇位空置无人,自己没有铲除威胁百姓生存的忧患和动乱;最后又说自己没有辅佐好帝师,将帝师的执拗过错全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如果皇老再一意孤行,恐怕就会真的被千夫所指了。 皇老深沉的目光波涛汹涌,没有说话。 众人亦是鸦雀无声。 沐云公主见此情境,也跪上前来恳求着道:“帝师息怒,这一切的事情都是由我而起,若不是父皇为我赐下这一场婚,今日也就不会在金銮殿外闹得如此不愉快,若是帝师你要治姑姑的罪责,就连我也一同问罪吧,反正我现今也成了天下人的笑柄,没颜苟活于世了!” 皇老身子一震,他吸了口气,他的职责是守护好皇族,守护好始帝创下的万千江山,守护好皇甫氏的每一个人,眼下的这番僵局,不是他所期望的,更不是他想看见。 他移开目光,看向夜怀还有保护着他的侍卫赤剑,片刻后,他眸中的阴鸷冰冷缓缓褪去,最后摆了摆手,冷声道:“来人,将宣王先押下去,等摄政王醒来之后再做处置!” 隐卫闻言,顷刻之间围了上去,却是不敢强行动手将夜怀收监。 “收押本王?本王有何过错?”夜怀冷峻的声音骤然响起,目光紧紧盯着女帝师,这一切的过错,他都是为了逼她。 话一落,众人低垂着的头再次纷纷抬起,气氛一瞬间又变得尴尬起来,漫天的大雪也似乎凝住了着。 “不是老夫非要针对宣王,是宣王不肯放过老夫!”皇老再次威严的开口。 “连长公主都说了最重要之事是初立新皇,宣王既然不肯屈尊牢狱,不如等新皇继位朝拜之后,暂将宣王收押宣王府看管,之后等摄政王转醒之后再作处置。”名叫白老的女帝师庄严的开口,带着一丝内敛的锋芒,打破了因为皇老而再次陷入的沉寂气氛。 “白老帝师言之有理!微臣恭迎新皇!”沐奕轩第一个俯地叩首着道,动作迅捷有力,态度一丝不苟。 “不错,微臣也赞同白老帝师所言,恭迎新皇登位!”一旁站立许久未曾言语的沐老将军突然也跪了下来。 “阿弥陀佛,老衲也赞同白老帝师所言。”普陀大师也表了态。 这三人话音刚落,不少朝臣都看向了6远风,期待着他的态度。 6远风撂开袍子,席地而跪,行了一个君臣大礼道:“微臣恭迎新皇。”算是给其他众臣表了一个态了。 第593章 云太妃 面面相觑的众位大臣也不再徘徊犹豫,齐齐应声跪地,一片簌簌的衣裳拂地声过后,众人朝拜而约:“臣等恭迎新皇!”响声震天。 “恭迎新皇。”女帝师也拱手躬身道。 皇老将眸中溢出的情绪盖住,走到嫔妃之前,早有宫女将挺着肚子的云妃给迎了出来。 在一众花团锦簇的嫔妃之中,站起一人,那人穿着一身淡紫色的百褶裙,素缟的缎子,在一干花团锦簇中极不显眼,显得有些寒酸,却也自有一种别样的风骨。 云太妃的头上别着一只碧玉的翡翠簪子,与她寡淡的脸色相映衬,反倒将她不起眼的容貌还衬出了三分顶好的颜色,大小也算是个美人,但若是比起德妃、皇后之容,还是逊色些的。 “恭迎太妃,恭迎新皇。”皇老俯身道。 云太妃温文有礼的将皇老和女帝师给扶了起来道:“两位帝师有恩于社稷,快快请起,众卿也平身吧。”举手投足之间,也颇有皇家的风范。 “谢太妃。”众人闻言齐齐起身,跪了大半天,就这么一起身的功夫,就已经有不少上了年纪的大臣受不住着,却是连站都站不起来了着。 “众位姐妹,还有皇子、亲王也一并起身吧,先皇在天之灵,知尔等的孝心,也会多番宽慰的。”云太妃看向长公主和沐云公主等一众人等。 沐云公主也早已经跪的双腿发软,皇甫柔亦是,好在皇甫柔是大气之人,并未有失礼之处,端庄大气,沐云公主还算有骨气着,没有让贴身的宫女搀扶起身,其他的一些皇子和公主冻得嘴唇发白,非宫人搀扶着不可起身,一个个如临大赦,哆嗦着身子站在雪中谢恩。 “承蒙先皇看重,本宫与腹中孩子何其幸运,昊儿何其幸运,能得以先皇以江山为托付,授命于昊!本宫身为天子之母,必令其感念先皇之恩,躬亲必教,愿其早日安康出世,更愿摄政王早日转醒,以慰天下之民心。”云太妃抚着肚子,鬓角的一抹素色让她娇弱的装扮多了一丝凌厉之气。 皇老和女帝师的眼中都闪过一抹暗色,二十几年的时间,她已经由一个青葱少年,成长为了一个深宫妇人,再到现今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西宫太妃,几乎就像是眨眼之间的事情一般。 “太妃说的极是!”一众大臣附和声震天。 “太妃身子里怀着的是新任的天子,这风大天寒的,太妃不如回宫静养,想必先皇也会准许的,就不必在这里守灵了,沐云公主不如你送太妃回宫吧。”皇老淡淡的道,语气还算和缓。 太妃点了点头,削葱根似的小手搭着侍候她的小宫女手上,抖了抖满身的清寒,在沐云公主的搀扶之下,慢慢离开了金銮殿外,向着自己的月华宫走去。 “太妃留步。”6远风忽然出声喊住太妃,太妃回眸看他。 6远风恭声道:“太妃如今的身份与以往不同,又身怀天子,月华宫实在不适宜太妃,臣今日就命人将沉颐宫收拾出来,太妃今日便搬去那里住吧。” “6相有心了,只是本宫素来不喜热闹,又向来有些认地方,沉颐宫虽好,到底不如月华宫亲厚些,就不必麻烦了。”云太妃淡淡一笑,推拒着道。 “既是如此,但月华宫毕竟是嫔妃的住所,太妃身份尊贵,住那里确实简陋了些,不如明日我让人将月华宫好生修葺一番,再拨一些宫女过去侍奉太妃,不知太妃意下如何?”6远风问道。 “6相的安排甚是妥帖周详,6相真是费心了。”云太妃挥了挥手,似乎并不在意这些,说话的神情里带着一丝恍惚。 “新皇初立,奈何摄政王又昏迷不醒,太后又有头疼的恶疾,主不了事,微臣又是外臣,这后宫之事以后少不得劳烦太妃操持着,太妃辛苦才是。”6远风很是会说话,顺势让太妃揽了这后宫诸多事宜。 云太妃点了点头:“6相有心了。”便由着宫女搀扶着她往月华宫去了着。 望着云太妃挺着大肚子离去的背影,不少朝臣都为之唏嘘不已。 一代帝王薨逝,留下一道匪夷所思的遗昭,将天子之位交到了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手中,这番做法传了出去恐怕会被四海之人所耻笑。 更会令人落下口舌的是先皇遗昭被人损毁,仿若是一纸空谈一般,也是可笑至极了! 今日过后,也不知先皇做的这个带着几分荒唐任性的决定又会在大6朝内掀起如何的风波? 但这些都不是高冉冉现在想的,所有人都不会将大6朝的希望寄托在未曾出世的孩童的身上,高冉冉也是如此,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将皇甫瑾给唤醒,让他执掌朝政,改革新政,还天下一个如画的江山。 高冉冉出了金銮殿外之后,冷风一吹,她燥动的神智也清醒了许多,但她的心中除了懊悔的,更多的还是怒气,明眼人一眼都能看出皇老是在故意的离间他们的情感,夜怀却信了,不单信了,甚至连她自己要走,他都不拦着。 她越想越觉得懊悔,越想又越觉得气愤,又是气愤又是懊悔着,矛盾的心情交织着,让她对夜怀越发的恼恨起来。 忽然,她感觉到背后似乎有人在跟着她,她现在的武功虽然比不上夜怀,可是敏感度很高,有个风吹草动她也能先知先觉。 流夏奉了夜怀的命令,很小心的跟在了高冉冉的身后,与她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这个距离与以往他跟着高冉冉的距离是一样,素来都没有被察觉过。 察觉到有人在秘密的监视跟踪着她,高冉冉心里一嘀咕,恰好这个时候她被隐卫带着进了先皇的大殿之后,隐卫便守在了门外,高冉冉就趁着关门的这个时机,找了个暗处将自己隐藏了起来。 没过多久,流夏就现了身形出来,惊讶着四处查找,甚至将大殿内外都找了一边,连带着出口也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 “流夏?”高冉冉初初看见跟着自己的人是流夏的时候有些错愕,转念一想,便觉得怒不可遏,疑惑的声音陡然转冷,“是他派你来监视我的?他就这么不相信我?” “王妃,不是你想的那样,主子是派我来保护你的。”流夏百口莫辩,不得不说出了事实。 “他不是怀疑我嘛?又怎么会叫你来保护我,流夏,你什么时候也染上了赤剑说谎话的毛病?”高冉冉听完之后心里有所触动,但一想到夜怀方才的狠心与冰冷,她的心蓦然也硬了起来,态度有些冷。 “王妃,流夏没有说谎。”流夏紧张的想要解释着,他现出身形被王妃发现已经是没有尽到职责,若是再害得未来王妃对王爷产生误会,他更是万死难辞其咎! “你走吧,我不需要你保护。”高冉冉冷冷的道,态度很是决绝。 “王妃,属下是奉命保护王妃的。”流夏挣扎着道。 “来人,这里莫名闯入了一个人,你们将他带出去。”高冉冉开始喊人,外面的隐卫听到声音,看到流夏,一群人就围了进来,将流夏围在了中间。 “他是宣王的隐卫,你们将他送回宣王身边,他办事不力,宣王自会处置,带走吧。”高冉冉几乎没有多做思考,麻利的挥挥手,转身走进了寝殿之内,丝毫没有顾忌流夏快要惊掉的下巴。 一股浓郁又熟悉的药香扑面而来,她走了一段路,发现在殿外的院子的紫竹林树下蹲着一人,身形有些熟悉,看那模样似乎是在挖什么宝贝似的。 她拐弯的脚步停了下来,看着玉道人道:“师父,你在这里干嘛?” 玉道人正专心致志的挖着紫竹下面的一颗冬笋,猛然身后传来一个女声,他惊了惊,抚着自己的小心肝,看着是高冉冉,叱责着道:“你个死徒弟,吓死我了,走路也没声音的,跟个鬼似的,为师都要被你吓死了。” 高冉冉看看自己的脚尖,想了想,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武功精进了不少,所以身子很是轻盈,走路也就没有了声音,但若是师父专心一些,还是可以提前知晓她的到来的。 “师父莫不是在干什么坏事?师父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给三皇……不,是摄政王诊治病情的嘛?师父,摄政王的病情很严重嘛?”高冉冉心情不好,说话的口气也是没大没小的。 玉道人一心记挂着另外一件事情,笑得有些虚的道:“没干什么坏事,摄政王的病那是心病,一时半会是好不了的,得慢慢来,好了,徒弟,你要是不放心,你就去瞧瞧摄政王去,他那病,没准你去了就好了。”说着话就伸手去推高冉冉,推了她一胳膊的泥巴。 “师父,这是什么?”望着沾上的鲜嫩泥巴,高冉冉感觉玉道人肯定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又看玉道人眉眼闪烁,瘦小的身子遮遮掩掩着他身后的紫竹林,她越发觉得有事,心头刚萌发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忽而一角鲜嫩的笋尖闯入了高冉冉的眼帘,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第594章 帝师渊源(1) 她原以为师父是在为皇甫瑾的病情发愁,跑到紫竹林这里是来弄药的,结果原来是在偷挖这里的竹笋! “徒弟,没啥,真的没啥,你快去看看摄政王,徒弟你再不去,他就该病入膏肓了!”玉道人看她发现了笋尖,再次催促着她走,这次手脚并用了起来,将她推进了寝殿之内。 皇甫瑾素白着一张脸,躺在病榻上,容颜年轻俊美,头发却白了少许。 看到皇甫瑾,高冉冉想要退出寝殿的脚仿佛胶在了原地,半分不得动弹。 他怎会就有了白发?他才二十出头的年岁,怎会就生了白发? 上前把脉,脉象很平稳,但看他的模样,就仿佛是一个活死人一般,太医们诊断的没错,这是心病,高冉冉问了宫女,知晓了师父给他开了一些固本清源的汤药,对他来说,其实并没有多大作用。 她取出自己携带的银针,拂开袖子,试着在皇甫瑾几个穴位上扎了几针,他都没什么反应,她狠狠了心,又往几个重要的穴位上扎了去,其中有一处便是指尖,十指连心,揪心之痛。 然而针扎了下去,他仍旧一动不动,一丝声音也没发出着。 一顿折腾下来,她不禁有些垂头丧气着。 看来,他这病还是得去问问师父。 “师父,这火烤竹笋滋味如何?”高冉冉看着他这副贪吃的模样,被他弄得很是哭笑不得。 一院,一竹林,一篝火,尤其是那篝火之上还躺着两个鲜嫩的竹笋,已经烤的八分熟的模样,笋面都渗出了点点的油星子,看着美味极了。 “老道儿在这竹笋里倒了些捣碎的鸡,自是人间美味!”玉道人老脸都没红一下,坦坦荡荡的吮吸着笋尖,很是滋滋有味。 高冉冉眼中求教的火星子,对上玉道人油光满面的大花脸,噗嗤一下,灭了。 “师父可知在这里生火需要付出的代价?趁着那老帝师没来,徒儿与你一道赶紧把火给灭了,毁尸灭迹什么的我最拿手了。”高冉冉抡起两个袖子,趁着四下无人,恶狠狠的举起了棍子准备一举扑灭那篝火。 “慢着,小徒弟,你这是欺师灭祖啊!”玉道人拦在她跟前,一脸的愤怒。 “欺师灭祖也总比师父被株连九族的好!师父别挡着,再不快些,师父的小命就要不保了。”越是心里难受,高冉冉就越是闹腾些。 玉道人哭丧着一张脸,他本无罪,怀璧其罪,他诜笑一声抓住了她的手道:“你这莫不是在金銮殿前受了徒婿的委屈就跑到这里来折磨为师,你折磨为师就好,何苦又折磨为师的小竹笋,你知道为师挖了多久么?” 尽管阻止的及时,篝火还是被某人扑灭了个干净,手脚并用之下,玉道人才抢回两个鲜嫩的冬笋,撕开笋尖,忙就将嘴凑了上去,吮吸着竹笋与鸡肉的鲜美。 “这样的人间美味就差点被你毁去了,好在都尽了老道儿的肚皮里!”玉道人心满意足的摸着自己吃的圆滚滚的肚皮,打了个饱嗝,与高冉冉一并坐在了紫竹林的外岩壁上。 “师父,不过两日的时间,他竟白了头发。”高冉冉背靠着玉道人,看着天上飘忽不定的白云,飘出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玉道人换了个姿势,与她并肩坐在紫竹林下,看她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愤愤着:“徒弟,你这是命犯桃花,如今既然夜怀惹恼了你,你不如就同这三皇子好了,老道儿瞧着他也欢喜,不似夜怀那小子藏的深沉。” 高冉冉错愕的回头看着玉道人,看他脸色严肃,半分也不像是在开玩笑,自个的眉宇之间染上一丝愁绪:“师父可有欢喜过一个人?” 这下轮到玉道人愣住了。 欢喜人?他一个老道士,四海为家,没心没肺,何曾欢喜过谁?除了对普陀那老秃驴偶尔上上心,与他斗斗嘴,这大半辈子似乎就没有欢喜过其他人了。 “有一个吧,老道儿很欢喜夜怀他爹爹,他酿的酒最是好喝!”玉道人顿住片刻的眉宇之间又愉悦了起来,似乎从认识他开始他就一直是这样欢欢喜喜的模样,半分忧虑都没有着。 “你这欢喜的是酒,并非是人。”高冉冉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有些对牛弹琴。 玉道人闻言立刻啐了一口,小短手叉着小腰立在她跟前:“徒儿,为师最看不得你这副要死不死,为情所困的模样了。黄老头那个老不死的,今日着实是厉害了,我和老秃驴一听说他们进了宫,就立刻弃了车马,赶了过来,可还是来晚了一步,夜怀还是见着黄老头那老不死的容貌了,我本就瞧着他那副容貌就有气,早知道当年就毁了去,哪里容得他如今的兴风作浪!” “也幸好她还知道易了容貌,要不然若是被夜怀那小子看见她的真容,估计你那相好的早就晕了过去,老道儿觉得夜怀那小子素来沉稳,当初在江南老道儿故意为难他,甚至以他的命不久矣为由想要拆散你与他,都不能成,却不想他胆子会这样大,竟然当着黄老头那老不死的的面毁掉了遗昭,黄老头最是小气之人,被他抓着把柄,夜怀这次的事情着实很不好办。”玉道人对夜怀又爱又恨的,觉得他有时候很沉稳,有时候又太冲动。 像今日的事情,他听到夜怀毁掉了天子诏书之后,也很吃惊,估计千古以来,敢毁掉皇帝遗昭的,也就夜怀这独一人了! 说到后面,他又叹起气来:“他今日做的这事也确实冲动了些,这屁股不好擦,你擦不了,我也擦不了,老秃驴也擦不了的。” 他说的一番话云里雾里的,让人听得也是云里雾里的,高冉冉也听不出来他到底对夜怀是褒还是贬。 “师父,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和夜怀?什么叫她易了容?”虽然听了个大概,高冉冉还是敏锐的抓住了一些碎片。 “你以为夜怀真的是黄老头的对手?那是因为那丫头没有帮他,若是那丫头帮了她,三个夜怀都不是他们的对手,相传十几年前的皇甫氏的两位帝师出手直接于十万军中取下叛军首级的事情,你真以为是传着玩的?”玉道人冷哼了一声。 若不是他亲眼看见了那个恍若修罗的场景,恐怕他也不会相信这个传言是真的,甚至与当时的情景分毫不差。 高冉冉皱眉,顺着玉道人古怪的思绪理了理,前面的“她”和“那丫头”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指的是女帝师了。 她想了想之前的场景,的确,自始至终,和夜怀交手的都是皇老帝师,女帝师都冷冷的站在一旁,也没有一丝出手的意思,直到夜怀去挑她的斗笠的时候,她也是应付自如,不像皇老对付夜怀那般捉襟见肘,更加的优雅从容一些,若非是故意失手,那斗笠也不会让夜怀挑开了去。 “师父,这两位帝师到底是什么来头?我看那女帝师的武功招数见所未见,夜怀与她过了数招,竟然没有挨着她的一片衣角,不但如此,她似乎还提前知晓夜怀会对她动手似的,斗笠下的眸子里也没有闪过惊诧的表情,很从容。”是真正的沉静如水,想到这里,高冉冉竟又有些为夜怀担心了起来。 “还算你聪明。”玉道人继续道,“如果夜怀能够挨到她的一角衣角,她就不是皇甫氏的帝师了,更不会成为隐卫之主了,你别看皇老一直在那里发号施令,不过是纸老虎,皇甫氏的隐卫真正听命的人是那位女帝师,她的骨子里流着的才是正统的始祖胞弟的血脉。” “帝师是成王后人的事情夜怀与我也隐隐猜到过,今日看到皇老容貌之后也应验了此番猜测,但是那位名唤白老的女帝师的容貌与老皇帝没有半分相似之处,她又怎会是皇室中人?”高冉冉觉得事情远远不如她之前所想的那样简单,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慢慢掉入了一个又一个未知的漩涡里。 如果不是听师父说起这其中的关系,估计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那女帝师才是真正的主事之人,就连不可一世的皇老也要听命于她。 玉道人嘴型比了两个字:易容。 易容?易容之术神乎其神,就连师父给的药典之上也仅仅对易容之术写了寥寥几笔而已,世间又怎么存在这等奥义精妙之法? “之前我看过苏浅的画容之术,她能用一些胭脂水粉就能将一个人的模样、形态都变为另外一个人,本来是温柔善良的女子,她可以将她的面容化的充满锋芒;不仅如此,她还能将年轻女子变为几十岁的老妪,画容前后的女子若非当时头上插着的簪子一致,我几乎都没有认出来她们是一个人,徒儿看见这一幕的时候觉得实在是太神奇了,徒儿不知这易容术与这画容之术是否也是一样的道理?”高冉冉想起之前苏浅为自己做的一个实验道。 虽然没有与女帝师零距离的面对面,但女帝师的容貌分明与她浑然一体,气质形态都没有丝毫违和感,难以想象,在那样的一张脸下还会藏着另外一张脸,不可思议,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第595章 帝师渊源(2) 据医书的典籍上记载,易容之术是比画容之术更为传神的一种塑容之术,画容画的是皮,而易容之术,易的是骨,是比画容是术更盛的一种诡术。 苏浅的画容之术已经神乎其神,那易容之术甚至还更甚一筹, “画容之术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改变人的形态和气质,但易容之术则是可以将男变成女,将女子的容貌转变为男子,改变的是五官,女子自古与男子容貌很是不同,男子长相相对粗狂一些,女子面容柔和一些,以画容之术想要将一个颧骨极高的具有鲜明的男性特征的男子变为女子,是办不到的,但易容术可以做到这一点。”玉道人对这易容之术也研究了些,得了些入门的心得和体会,可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相对于精修的极高的易容之术,他还是不得要领。 高冉冉闻言便问道:“师父,你能不能告诉我,是否女帝师也是易容过的?师父是不是曾经见过女帝师?” 玉道人眨眨眼睛,摇摇头,甩了甩袖子:“没有,老道儿最是不喜欢与这些皇室中人打交道了,没见过,没见过,老道儿只是怀疑,易容过的人身上都有一种特殊的味道,老道儿是闻着味了。” “味道?我除了闻着一股子香气,没有闻到其他味道啊。”她的嗅觉最是灵敏,师父都能闻到,她不可能闻不到那种所谓的特殊味道。 玉道人再次眨了眨眼睛:“可能是因为今日雪下得大,徒儿你鼻子不怎么通气,怕是得了风寒了,这是病,得治!” 高冉冉。。。 师父不想说,那高冉冉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她知道,别看师父平时性子洒脱好说话,他不想现在让你知晓的事情是半分都不会告诉你的,所以她换了种方法问。 “师父您与皇老帝师又是如何认识的?师父又如何会让心高气傲的他扫了两年茅厕。”高冉冉对这件事情颇感兴趣着。 说起这件事情,玉道人欲言又止的态度一下子好转了许多,他捧着酒葫芦笑着道:“你别看黄老头现在多威风,想当年,他除了扫过两年茅厕,还替你先师祖关了五年的门!” 高冉冉歪着头听他讲,玉道人说起这段往事也是眉飞色舞不止:“知道他为什么会关了五年的门么?” 高冉冉摇摇头,踌躇着猜测道:“难道是因为他是关门弟子?” 玉道人点点头:“徒儿孺子可教也!” 高冉冉呵呵笑了笑,这个笑话真冷,比这下雪的天气还冷。 “这么说来,师父与皇老帝师师出同门?那岂不是他也是我的师叔?”高冉冉突然感觉到一阵恶寒。 “师叔?”玉道人猛地摇了摇头,气愤的冷哼一声,“你师叔只有那个老秃驴,黄老头哪有那种资格!” 看师父那对皇老帝师咬牙切齿的模样,高冉冉觉得这二人之间必然还发生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看师父这神情,似乎是恨极了那皇老帝师,他们师出同门,却彼此相损相杀,那皇老帝师也是想置师父于死地,她正打算再次细细盘问一番。 不过有一件事情比盘问师父与皇老之间的恩怨更为重要。 “师父,你可知这两位帝师的来历?”高冉冉心思动了动,皇老和女帝师是皇室中人不假,也只有皇甫氏的人才能称为帝师。 但是除了知晓他们是始祖的胞弟,成王的后人一脉之外,就连隐主都要听命于他们的人之外,她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 “当年始祖从夜氏的手上抢下了这个江山,他有一次做梦梦到了自己被龙袍加身的场景,他害怕他的属下也有人效仿他这种作法,怕有人也将他这个江山抢去,为了永保自己的江山千秋万世,防止龙袍加身的事情再度发生,再加上当时名震天下的成王又喜欢上了一个民间医女,他就趁机以医女为威胁,胁迫了文武双全的成王为他培养下一任的帝王,谓之帝师。”玉道人看着高冉冉道,言语之间透露着对始祖的厌恶。 “后来成王一脉隐在了暗处,专门为皇室培养下一任新皇,传授他们武艺绝学,除了培养帝王之外,他们还是负责训练隐卫还有隐主,据说这代的帝师没有后代,便在皇室的血亲之中收养了两个徒弟,同是一男一女,称为隐龙和隐凤,从来都没有人见过他们的面,很是神秘。” “隐龙和隐凤?” 玉道人点点头:“隐龙擅隐,继承了成王的文武双全,精妙绝学;隐凤擅医,却也擅长用毒,不过也有人说隐凤也擅长媚术,为师没有亲眼见过隐龙和隐凤,所以也不知晓这些传言是否可靠,总之隐龙和隐凤是比帝师更为隐秘的存在,只有当两位帝师去世之后,隐龙和隐凤才会现身继位,但也仅仅限于皇上知晓,其他的皇室成员是无法知道他们真是的身份的。” 说道这里,玉道人顿了顿:“说起来今ri你能看见两位帝师的容貌,也多亏了夜怀的冲动,这几百年来,帝师都是潜在暗处,即使是出世也都是用了轻纱敷面,见过他们容貌的人寥寥无几。” “恩。”突然听见夜怀的名字,高冉冉的心头微微有些不快,闷哼应了一声。 玉道人这才似想起了什么似的,一脸惊诧的望着她,眼睛圆鼓鼓的,吹胡子瞪眼道:“说起夜怀,你不是应该在金銮殿外抱你师叔大腿护住夜怀性命的嘛?怎地来了我这里?” “有师叔在,夜怀去不了奈何桥。”高冉冉撇了撇嘴,心头丝丝麻麻的痛着,有如蚂蚁嗜心,密密麻麻的一片痛感。 如今连提起这个名字她都如此伤痛了么? “又闹别扭了?”玉道人弯身在她身旁坐下,“怪不得我方才看你这么伤情,原来是被夜怀气的跑过来的,我就说我这个徒儿什么时候有心有肺了,还知道惦念师父了。” “师父,他疑我。”高冉冉声音清清淡淡的,整个人忽然就沉静了下来。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前世她就是因为太过信任一个人才会被人背叛惨死,今生她已经很难去相信一个人了,可是当她认定了那个人之后,那个人却突然怀疑她,这让她真的很伤情伤肺更伤了心。 “夜怀那种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的人,向来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情都不会与你说,就连前两ri你与他能平安的从皇宫里出来去后山烤鱼,全是因为他早就料到了那种局面。今日他做事如此冲动,恐怕没有留有后手,他不是疑你,怕是害怕连累你才是真的。”玉道人收起了嬉皮笑脸,有些语重心长的道,这个时候的他才真正像极了一个谆谆善诱的长辈。 高冉冉狐疑挑了半分眉头:“师父说的也并无道理,我出来之后,他还派了流夏跟在我身后,我以为他是不相信我,派了流夏来监视我的,流夏解释说是夜怀派来保护我的,原来流夏并没有骗我。”她的声音闷闷的,很是自责。 “小徒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个时候你一定要守在他的身边才行。”玉道人大有深意的说了一句,转眼又恢复了之前老顽皮的模样。 “那我去找他。”高冉冉心系夜怀,起身连衣裳上沾染的尘土都没有拍,一心只想陪在夜怀的身边。 刚走出几步,迎面碰上了一个急匆匆的宫女,是左晨宫的人。 “药圣前辈,不好了,摄政王方才吐血了。”有宫女急急来报。 什么!高冉冉脸色一变,玉道人看她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往殿内赶去。 “好好的怎么会吐血?你们可是按照老道儿给你们开的方子煎的药?”玉道人冷声问那领头的宫女,皇甫瑾在宫内的一应事物都是她派人负责着的。 “摄政王的药是莲儿负责的,一切都是按照药圣前辈到太医院抓的药。”领头的宫女战战兢兢的如实禀告着。 玉道人看向高冉冉,高冉冉会意道:“我方才给他施了针,通了下他手上的气血,并不会对他的身子有碍。” “他的脉象漂浮无力,这是中毒的迹象!”玉道人把了一下脉道,高冉冉闻言,也急忙伸手去把脉,情况确实如玉道人所说的一样。 这种情况之下,高冉冉很快想到了一种可能,她与师父都没有出错,那么问题一定是出在了药上,两人不约而同的对看一眼,已然心中有数。 “麻烦这位姐姐去将那煎药膳的莲儿唤来,顺道将药渣也一并妥善带来,我和师父怀疑有人在药里动了手脚。”高冉冉端着身子道。 “奴婢这就去将莲儿带来。”领头的宫女惶恐着下去。 不一会儿,她又匆忙的从门外跌进了殿内,小脸也是一通煞白的颜色:“回禀高小姐,药圣前辈,莲儿,莲儿她已经上吊自尽了,奴婢等人只在厨房找到了这些残渣。” “这药有毒。”高冉冉检查了一番那药渣,这药分明被人动了手脚,且多了一味马钱子,放的分量虽然不多,却也足以致命。 第596章 宣王先行 “是马钱子。”玉道人捏着一片漆黑的药渣,闻了闻气味,脸色顿时变得凝重无比,看了看脸色苍白的皇甫瑾一眼,“幸好他喝下的不多,再加上你之前给他通了几处穴道,让他的身体有了抗性,这将大部分的毒性都吐了出来,要不然,性命堪忧!” “一定是莲儿,一定是莲儿下的毒!这药是她负责煎的,一定是她要害摄政王!”领头的宫女颤抖着指证那名叫莲儿的宫女,颤抖的身形泄露了她内心极度害怕的情绪。 宫内制度森严,摄政王在她负责的这段期间出了事情,甚至差点被毒杀,按照大6朝的律法,她也性命堪忧。 “你先起来吧。”高冉冉将她扶了起来,宫里吃人的法度她还是知晓一些的,只是皇甫瑾都还没有正式接任摄政王之位就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致他于死地,这宫里的人心真是可怕的紧! 关于这下毒之人,高冉冉也有了自己的考量,除去皇甫瑾受益最大之人无非就是新皇了,然而新皇不过就是一个未曾出世的胎儿,何曾会害人,虽然婴儿不会害人,但他的母妃就很难说了。 云太妃,她回去一定要好好查查这个女人的底细。 一个能让老皇帝在弥留之际突然下诏立妃,又封她肚子里的孩子为新皇的人,不会是个简单的角色。 “你不必害怕,这件事情不是你做下的,自然与你无关,你也不必害怕,你去金銮殿外将6相还有摄政王请来吧,就说摄政王很快就醒了,记得将这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6相,他若是问摄政王如何,你就说已经性命无恙,就是损了些根本。。”高冉冉想了想道,派人立刻就吩咐了下去。 “摄政王出事了,性命可有恙?”6远风脸色一变,厉声问道,似乎格外的关心皇甫瑾,他凝重着急的表情引得不少大臣都纷纷看向了他。 “回禀6相,经过药圣前辈和高小姐的医治,摄政王已无大碍了,就是伤了身子。”传话的宫女照着高冉冉的话说了一遍道。 “好,本相知道了。”6远风凝重的面色松了几分。 “6相,高小姐还说请两位帝师和6相以及众位大臣移步左晨宫,说是摄政王很快就醒了。”那宫女谨慎的道。 “你回去告诉高小姐,本相和两位帝师很快就到。”6远风眉头皱起,思索一阵,沉吟着道。 “是。”宫女不敢停留,回去回禀高冉冉着。 “怎么回事?”皇老看着远走的宫女的背影,皱眉看着6远风问道。 “摄政王被人下了毒,幸好有药圣前辈还有高姑娘在,才保得性命无虞,并且高姑娘还说摄政王很快就转醒了。”6远风道,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容在场的大臣听见,立刻就引起了一阵骚动。 “走,去左晨宫。”皇老摆了摆手,做了决定。 皇老话一落,抬步往左晨宫走去,不少官员和嫔妃都立在原处,看向6远风,摄政王未醒,6远风就还是监国,朝中的大事就还是6远风来拿主意。 6远风对上众人殷切的眼神,道:“先皇大殡,按照祖制需停棺三日,这三日,一应筹备都需礼部配合钦天监安排一切发殡事宜,不得有误,除却后宫嫔妃,诸位皇子,其余官员,都移步左晨宫吧。” 他转头看向皇甫柔:“长公主进宫以来,日夜为先皇守灵,拳拳伤心之心,日月可鉴,还未曾看望过摄政王,不如长公主此番就与我们一道移步左晨宫吧?” “也好。”皇甫柔点了点头,看了巨大笨重的棺椁一眼,领着一干侍候她的宫女也往左晨宫走去。 “等等,姑姑,沐云和你一道去看望哥哥。”沐云公主听见皇甫瑾要醒的消息,内心激动无比,连忙追了上来。 “普陀大师德高望重,也一起来吧。”6远风邀请道。 普陀大师双手合十,又念了声“阿弥陀佛”也往左晨宫走去。 热闹的金銮殿外,霎时间就冷清了下来,6远风走到夜怀前面,挥了挥手,包围着夜怀的隐卫和禁卫军都退了下去。 “宣王也一道来吧。”6远风微微一笑道,审视的目光落在夜怀不见波澜的脸上。 “不必。”夜怀冷冷的拒绝了他。 夜怀的拒绝似乎在6远风的意料之中,他不慌不忙的道:“早先太医就告诉过本相,摄政王这是心病,除非是世间他最为牵挂之人去唤醒他内心深处的意识,否则没有机会转醒,摄政王素日里与沐云公主最是亲近,又有兄妹之谊,他昏迷之日我就去让人请了沐云公主前来,想着以他们的情谊,总能让他有所转醒,然而沐云公主在他的病榻之前哭泣着与他讲了一个晚上他们此生遇到的欢喜悲伤,摄政王都未曾有所触,也未曾有任何转醒的迹象。” 他顿了顿,再次寡淡的一笑:“难道宣王就不想知晓冉冉等下会用什么办法让他转醒嘛?我可是好奇的很呢!” 夜怀的神色有所松动,他盯着6远风看了片刻,一双眸子冷峻异常,6远风任由他看着,嘴角的笑意不减,片刻后,夜怀再次拒绝了他的邀请:“本王没有6相这么有好奇心。” 6远风也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回答,想了想又道:“宣王往昔最是疼爱冉冉,今日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女帝师?虽然我不知道宣王与白老女帝师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又或者有什么样的牵扯,但我猜宣王一定不知道一件事情。本相听说,摄政王与冉冉很小就相识,据说还是得于冉冉之力,摄政王才能活到现在,是以摄政王对冉冉的执念,恐怕不会比你我二人要少。现在,宣王还是不想去左晨宫看看嘛?” “她是本王的未来王妃,6相身为朝中之相,就该知道瓜田李下会惹来什么样的麻烦,冉冉二字又岂是你随口能叫的?6相还是称她一声高小姐的好,当然,若是6相愿意,称她为宣王妃也未尝不可,毕竟这也是迟早的事情。”夜怀听着他一口一个冉冉叫的甚是亲热,终是忍不住沉了脸。 “不过是几句随口之言,高姑娘都未曾生气过,宣王何必生气呢?”6远风温声道。 夜怀沉着的脸布上几许清寒:“6相不是说要去左晨宫嘛?怎么如此多舌又墨迹,6相的这般作为与小性子的小女儿一般无二,冉儿许是将你看做姐妹看待才许你这么叫她。” 转而,夜怀眸间的薄雾散去道:“她性子时而散漫,时而粗心又大条,幸得6相不与她计较。”说完,大跨步的走在了6远风的前面。 6远风站在原地,清淡的脸色染上不少墨色,一团恼火从胸前生起,夜怀走了两步,看他没有动静,又回头道:“6相这是不想去左晨宫了?不去也好!”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 6远风闻言,不得不将胸前的恼火生生搁浅,走上前来,冲着夜怀清润一笑:“嗯,宣王自当先行。” 左晨宫寝内。 “小徒弟,为师都没有办法让皇甫瑾今日转醒,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玉道人凑到她身边,挤眉弄眼的问道。 “师父,我自有办法,但是这个办法现在不能告诉你,至于葫芦里卖什么药,左右不过是想夜怀平安罢了。”说完,高冉冉看向病榻之上脸色微微苍白着的皇甫瑾,心下有些不忍,“今日我恐怕要做上一件亏心的事情了。” “小徒弟放宽心,你平日里做的好事也不少,偶尔做这么一两件亏心的事情,就当是陶冶一下情操了。”玉道人看着皇甫瑾,仿佛明白了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明白。 “师父说的轻巧,若世间的事情都可以如师父想的这般洒脱,世人就不会有那么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烦恼了。”高冉冉越发觉得心亏起来,为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也是为自己即将失去皇甫瑾这个朋友而难过。 玉道人看她面色愁苦,跳到她面前捏了捏她白嫩可爱的小脸蛋:“小徒弟老苦着一张脸干嘛,丑死了,也太不招人疼了。” “师父,我已经不是孩子了,这里是皇宫!”突然被人捏了脸,高冉冉抬腿就踹了他一脚,提醒着他道。 “是皇宫又如何,在为师的眼里,你就是一个小屁孩,一个正在闹脾气的小破孩罢了。”玉道人被平白无故的踹了一脚,非但不气,反而越发欢喜着,大有蹬鼻子上脸之势。 高冉冉看着他,颇有些无奈,师父这老顽皮的性子什么时候能好好收收呢? “师父,等下你要记得与我唱一出戏。”被玉道人这么一闹,亏心内疚忐忑的心情也缓和了不少,瞧了一眼殿外,正好看见领头的宫女回来了着,她忙又踹了玉道人一脚,小声道“师父,等下你陪着徒儿唱一出戏。” “唱戏?为师喜欢!”玉道人疑惑的看着她,忽而欢喜的点点头道。 第597章 癔症 高冉冉见他答应下来,立刻走上前去,轻声对他耳语了几句,玉道人摸着胡子颔首道:“小徒弟,也真是越发出息了,尤其是这胆子,都快超过为师了!” 转眼领头的宫女也进了左晨殿,两人缄默不语。 “回禀高小姐,6相和两位帝师马上就到。”领头的宫女福了福身子。 说话间,皇老帝师已经走了进来,看着床榻上的皇甫瑾,眯了眯眼,劲瘦有力的手捋了捋灰白的胡须,盛气凌人的问道:“摄政王如何了?” “这宫里多的是太医,你问问太医去,老道儿不知,不知。”玉道人最是讨厌他这副眼睛长在天上的做派,当即摆了摆手。 若不是小徒弟还要他演出好戏,他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你!”皇老帝师怒目而视。 “你什么你!老道儿懒得理你!”玉道人冷哼一声,径自坐到了桌子上,恣意的喝起美酒来,很是放肆着。 “传太医!”皇老心高气傲,立马就宣了太医进来。 随便一招手,几位在左晨宫外等候的太医鱼贯而入,齐齐扑通扑通跪了一地:“参见帝师。” 皇老甚感满意,摆手道:“你们去看看摄政王吧。” “回禀帝师,摄政王中的是马钱子的毒,毒性是由口入内的,好在中毒微浅,没有伤及肺腑,是不幸中的万幸啊,天佑摄政王!”胡太医躬身禀告着道。 “摄政王为何会中毒?”皇老怒不可遏,吓得殿内人皆是一抖。 “回禀帝师,摄政王是喝了药之后毒发的。”领头的宫女吓得瑟瑟发抖,颤抖着声道。 “药?来人,凡是接触过摄政王药的人通通都给老夫抓起来,关入大牢,听候处置!”皇老二话不说就下了死命令。 威武将军带着人就上前缉拿玉道人和一干在左晨宫侍奉的宫女。 “黄老头,你什么意思!”玉道人灵活的身子一闪,躲过了擒拿他的人,生气的指着皇老帝师。 “摄政王是喝了你开的药中毒的,老夫只是例行公事,所有有机会接触到药的人都需要严格审问一番,毕竟老夫要给摄政王和天下百姓一个交代!”皇老眼底浮动着狡黠而狠戾的光芒。 “你,气死老道儿了!”突然被扣了这么一个大屎盆子,搁谁头上都得生气的很,玉道人气的都要跳脚了,皇老这分明是在怀疑他开的方子有问题,他这是质疑他的医术! 不管平日里如何,一个人赖以吃饭的家伙是万万不能质疑的,玉道人素来最是以自己的医术为傲,反应自然就强烈了一些。 “师父稍安勿躁,徒儿不会让任何人带走师父的。”高冉冉不卑不亢的走了出来,逼视着皇老,“皇老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天下百姓和摄政王,那请问皇老,既然你觉得是我师父想要毒摄政王,那我和我师父又怎么会又救了他呢?毒害摄政王又对我师父有何好处呢?” “帝师,恕我也认为玉道人与此事无关。摄政王中毒一事不可不查,必须详查,严查,但药圣前辈素来有一颗仁善之心,恩泽百姓无数,摄政王中毒之事,必然另有蹊跷,不如就将此案交给远风来查,远风定会将此案出查的水落石出。”6远风上前请命求情道。 “既然6相请命,老夫也不能不给6相面子,此事就交给6相去办吧。”皇老冷冷的直视着6远风,神情颇为不悦。 没想到一场风波就这样被6远风给揭了过去,高冉冉不禁打量起这二人来,总觉得皇老玉6远风之间似乎有一种微妙的关系。 “多谢皇老帝师的信任。”6远风作揖道,态度谦和有礼,气度翩翩,举手投足有王侯风范。 “我想没有这个必要了,负责熬药的莲儿已经死了,线索已断,估计6相查也查不出什么了。”高冉冉凉凉的道,6远风几句话就将师父的嫌疑摘了个干净,她可不想因此欠上6远风的人情。 6远风没有想到她会开口,脸色添上三分喜色,嘴角漾开一个弧度:“多谢冉冉姑娘提醒,莲儿虽然死了,但有些秘密是不会随着人死就消散的,只要是有秘密,本相就一定会查出来给大家一个交代,也同时是还药圣前辈一个清白。” “我师父的医术我信得过,问题是出在宫里,6相要查那便查吧,没事查查也是好的。”高冉冉不再多话,清冷的目光看向昏迷着的皇甫瑾。 方才她看到皇甫瑾的睫毛颤抖了一下! 这是第二次了! 之前那次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现在看来那并非是自己的错觉,而是皇甫瑾确实能清晰的听到他们说的话,他还保留着自己的独立意识。 想要唤醒皇甫瑾并非是件难事,她之前给皇甫瑾扎针的时候感觉皇甫瑾是没有意识,陷入沉睡一般,现今看来,其实不然,她扎针时与他说了一些话,扎针时看到他睫毛颤了一下,以为是看错了,可就在刚才,皇老帝师要抓走师父的时候,皇甫瑾的睫毛又动了一下。 这就说明,皇甫瑾并非是昏迷,也并非是所谓的心病。 因为她曾经在外的时候碰到过这类的病人,这人的病人其实是得了一种癔症。 所谓癔症,是因为病人本身对这个世界或者是人世中的某些事物产生了消极的态度,又或者是在外界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从而导致了病人沉浸在了自己臆想的世界里,不想醒来。 很显然,皇甫瑾就属于后者,他能清晰的听见他们所说的话,也能清晰的分析他们所要做的事情,但是因为之前在金銮殿上受到的刺激太大,导致他不愿意去面对这个世界,对这个世界产生了一种厌弃的消极态度。 而她要做的,就是让他睁开眼睛,让他去面对现实,虽然这很残酷,但她不得不这样做。 “威武将军,你带人先去查,有什么蛛丝马迹立刻向我禀报。”6远风随口吩咐了下去,能对摄政王下毒的人又怎会是寻常人,更何况,人已经被灭口了,查起来又岂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高冉冉看了6远风一眼,眼风掠过他身后,一角熟悉的墨色衣角掠入眼帘,她猛地顿住了视线,循着那片衣角往上看去,夜怀不知何时也来了这里,就站在了人群之中最末排的位置。 墨色修身的锦袍经历过那样一番大战,都不染丝毫风尘,眉眼里尽是冷峻,他就站在那里,不带丝毫感情的看着她,明明昨日还是温存的模样,但如今看起来却多了距离感,就像是有人硬生生的在他们中间隔出了一条河流,那拥挤的官员就仿佛是那条河,让她无法再与他并肩而立。 她想起他之前的可恨,他的不信任与怀疑,意欲迈向他的脚立马打住了着,她压下心头对他的眷念,皱起眉头,看了他眼,又淡淡的撇开了眼。 他还安好,就说明,皇老帝师还动不了他。 只会毁诏之罪大于天,就算是皇亲国戚,且如帝师这般尊崇地位的人都难逃一死,更何况是站在刀尖尖上的他? 皇老也看到了夜怀的出现,有些诧异,神情很是不悦的看了6远风一眼,6远风还是那副从容浅笑的模样,他纵使心中不悦这个时候也应该顾念着摄政王的事情,不得不先将夜怀的事情压后再处理着。 “长公主到。”皇甫柔这个时候也相携着沐云公主走了进来,在路过夜怀身边的时候神情有些诧异,敛了神色,越过大臣,走上前来。 “三哥哥!你怎么样了?我是云妹妹啊!三哥哥?”沐云公主看见皇甫瑾惨白着一张脸,放开皇甫柔拉着她的手,冲到了皇甫瑾的床前,拉着他的手仔细将他查看了一番,很是关心的问道。 沐云公主是在这宫里最为关心皇甫瑾的人了,当初德妃派人想要对付势微的皇甫瑾,也是沐云公主通风报信,并亲自乔装打扮找到她,想通过她来寻求夜怀的帮助,光是这份行动就足以说明她对皇甫瑾兄妹情深。 “众位太医,摄政王何时会醒来?”皇甫柔也十分紧张皇甫瑾的身子,又听说他中了毒,在路上的时候碰到太后宫中的月嬷嬷,说是太后也听说了摄政王中毒的事情,很是担心,身子有些不太好,她就带着沐云先去了太后宫中,安慰了太后一番,这才姗姗来迟了些。 “回禀长公主,摄政王虽然中过毒,但好在毒已经被排了出来,性命已无大碍,卧床好好调养一阵子便能大好了。”胡太医捋着胡须道。 “那我三哥哥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沐云公主着急的问道。 胡太医不敢轻易下结论,再仔细把了一番脉搏,声音慢慢沉了些,恭声向她道:“摄政王若想早日转醒,这……可能还需要时间。” “你们呢?”沐云公主忽然眼神锐利的看向另外几位诊脉的太医。 “微臣与胡太医诊治的一般无二。”李太医道。 “七公主,摄政王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啊!”陈太医也道。 “什么心病?我三哥怎么会得什么心病,胡说!”他们昨日与今日一口一个心病说着,沐云公主只道他们是医术不精,乱找的借口,再经过中毒一事,又加上她平日里性子有些刁蛮,这时不禁恼了起来。 第598章 帝师私心 “公主息怒。”胡太医看到皇甫瑾皱了一下眉头,以为自己看错了,慌忙揉了揉眼睛,再看时,他又是那副虚弱灿白的面貌,这不禁让他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忙上前请命道,“麻烦公主让一让,老臣兴许知晓摄政王得的是什么病,容微臣再仔细察看一番。” “太医,快看看!”沐云公主终于听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答案,连忙让开了身子,为胡太医腾出了位置。” 胡太医仔细诊断之后,心中有了主意:“回禀公主,帝师,6相,以微臣的经验来看,摄政王似乎得的是一种名为癔症的病,此病微臣在幼年从医时跟随师父四海游历时,曾在江南见过一症,据说那个村子里有一个小儿,因为受了一场刺激之后就卧病在床长达十几载,行不能动,口不能说,师父翻阅了古籍,才知那小儿得的是癔症,微臣方才查看了摄政王的脉搏,舌苔,眼睛,都与那小儿的症状极其相似。” “庸医!之前还一口一个心病,心病,我三哥哥为人和善可亲,性子又最为通达,何时会有什么事情想不开的,我看分明是你们医术浅薄,还说三哥哥得了癔症,本公主从来都没听说过有人得过这种病的,你们分明是在搪塞本公主!”沐云公主气恼的指着他们,乱骂一通。 “沐云,不得无礼!”皇甫柔呵斥她一声,皇老凌厉的目光也射了过来。 沐云忙低了低头,不敢再指责胡太医,捏着衣角道:“我也是担心三哥哥,才会一时情急,失了方寸。” 皇甫柔拍拍沐云公主的头道:“姑姑知你与素来与瑾儿关系最为亲密,兄妹情深,但这里的诸位官员,帝师,还有姑姑等所有人对瑾儿的关心并不会比你少,你越是闹腾,就越是耽误瑾儿的病情,还是先听听胡太医怎么说,看看有没有根治的法子吧。” “胡太医,既然你说三哥哥得的是癔症,你也在年少时见过此类病症,那你可有法子治好三哥哥?”沐云乖巧的点头,将骄纵收起了一些。 胡太医捏了一把汗:“当日微臣虽与师父查到了那村庄中的小儿患的是癔症,可因为医书上并没有治疗的法子,所以我与师父都无计可施,但是过了几年之后,微臣被派遣至江南防治疫情的时候,偶然又路过了那村子,那小儿已经醒了来,且与常人无异,微臣觉得很惊奇便询问了那小儿,那小儿说并没有人为他医治,他偶然一日听见年迈的母亲在床前哭泣,不想母亲再受苦,便醒了过来。” “因为癔症这病很是奇特古怪,微臣好奇之下再问了那少年他为何会卧病不起,他说是因为他幼时丧父,被村子里年长的孩童欺负了许久,总想着逃避现实,有一次他被打晕了,做梦的时候梦见自己与父亲与母亲生活在一个宁静祥和的村子,因为梦境太过真实,以致于他沉浸梦中不愿醒来。”胡太医咽了口唾沫。 他畏惧的看了看沐云公主阴沉的脸,踌躇着推测道,“因此微臣觉得摄政王应该是因为先皇驾崩的消息太过震惊,摄政王心伤之余才会陷入沉睡,若是有人能在摄政王榻前日日呼唤,摄政王转醒之日就指日可待。” “我愿意日日侍奉在三哥哥的榻前,日日呼唤他,让他早日醒来。”沐云公主一听有了法子,恨不得此刻就将一干人赶出去,独留自己与三哥哥,也好让三哥哥早日从父皇去逝的痛苦中醒来。 沐云公主当时不在殿内,自然不知晓皇甫瑾究竟是为何才会得了癔症的,后进宫的皇甫柔也是不知晓这些事情的,那些朝臣,包括6远风,他们都知道皇甫瑾是受到了宸妃之死的刺激,但他们都会缄默其口,没有人会多舌的去谈论起宸妃,更不会有人会自动跑到长公主和沐云公主以及太后的面前去提起这桩事情,除非他们活腻了。 高冉冉也不会去告诉他们这些事情,她没有必要去引火烧身,在这宫里,有些事情自己心知肚明就好,相反,沐云和皇甫柔知道的越少对她们来说其实越安全一些。 “公主对摄政王的这份心意是好的。”胡太医有些为难的道,“但公主并非是那个最适合的人。” 胡太医也在宫里混迹多年,没有将话说的圆满一些,沐云她早就陪着皇甫瑾一天一夜了,也未曾让皇甫瑾有所动容,也就是说,无论沐云在皇甫瑾的榻前陪伴多久,做了什么,皇甫瑾也不会醒来。 沐云公主自己也想通了这点,脸色白了白,她抓着胡太医的手,眼睛红了红:“那要谁才可以?你说,无论如何,我都会找到那个人来服侍三哥哥的。” 胡太医一怔,目光有些躲闪的看了一眼高冉冉,咬了咬牙道:“微臣在殿外的时候听说高小姐有唤醒摄政王的法子,七公主,不如你问问高小姐吧。” 那句话沐云并非没有听到,只是金銮殿外的情况她也看到了,若要高冉冉去唤醒三哥哥,那必定是要付出代价的,至于这个代价,并不是她一个人可以说了算的。 她不由得目光求助似的看向了她的姑姑,皇甫柔。 高冉冉所求无非是为了宣王,即便是她与他生了间隙,皇老帝师对除掉夜怀的偏执太深,是肯定不会答应高冉冉的条件的,但若是姑姑开口,以姑姑尊崇的镇国公主的身份,皇老帝师也是要给三分薄面的。 皇甫柔也明白这点,可是她一方面身为皇甫瑾的姑姑,一方面又是高冉冉的嫂嫂,夹在中间,也是难做。 “冉冉,你之前让宫女传信说你有办法今日就可以将瑾儿唤醒可是真的?”皇甫柔亲切看她问道。 高冉冉觉得沐云很聪明知道向皇甫柔求助,她点点头:“我有办法让摄政王今日就转醒,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皇甫柔眸光一紧。 高冉冉走到窗边,伸手将开着的窗户给关了,似了沉吟了一番,回首掷地有声的道:“赦免宣王的毁诏之罪。” 她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夜怀,甚至没有看任何人。 “做梦!”皇老挥了挥衣袖,高冉冉关好的窗户“砰”的一声又打开了着,阴鸷沉怒的声音响彻整个殿内。 随着他的动作,窗外的冷风刮了进来,一股清寒之气让众人为之一抖。 殿内的官员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夜怀,夜怀站在原地,眼睛一瞬不眨的盯着大开着的窗子,对皇老帝师的话仿若不闻。 冷风吹来,官员们都纷纷裹紧了身上的官袍,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垂头看着脚下。 “既是如此,那就没有什么可谈的了。”高冉冉转身坐在了窗户下的软椅之上,任凭那寒风吹在她的身上,她闭上了眼睛,声音如寒风般冷冽。 “小丫头,这里还容不得你放肆。”皇老冷哼一声。 “皇老帝师,父皇的遗昭上封三哥哥为摄政王,让他打理朝政,新皇如今也还在襁褓之中,国不可一日无君,三哥哥若是一日不醒来,那大6朝的百姓怎么办?朝政怎么办?”沐云公主脑袋一热,指着皇老气急着道。 “放肆!你一个公主也敢对老夫如此无礼!老夫为朝廷,为百姓鞠躬尽瘁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呢!”皇老冷了一张老脸,又不好过多的发作。 “还不快给皇老帝师道歉。”皇甫柔看皇老怒了,脸色一变,忙拽了拽沐云公主的衣角,示意着她。 “姑姑,你怎么也向着他?是三哥哥重要些还是他的话重要些?姑姑有法度约束着,我自是不怕的,父皇一纸遗昭赐婚的人是我,他也不问问我愿意不愿意就将我赐婚给宣王!我自然是不愿意的,这一道赐婚的遗昭,被宣王毁了个干净也好,毁的真是大快人心!”沐云公主这个时候也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金銮殿外突然降下这样一道赐婚遗昭的时候,她整个也是蒙圈的,直到后面宣王毁了遗昭,她提起的心脏才放了下来,宣王的千般万般好,也只对高冉冉一个人而已,父皇这分明是想将自己放在宣王身边,借着自己来牵制宣王,她可不想成为朝政的附属品,成为政治的牺牲品。 “现在三哥哥得了癔症,只有高冉冉才可以救他,你们却因为一道遗昭,紧紧揪着宣王不放,难道在帝师的心中,想要惩治宣王之心竟比天下苍生都要来得重要嘛?”都说帝师是以天下为己任,可看了帝师的所作所为,除了与夜怀作对,一丝仁义之心都看不到。 皇老面色微寒的看着她:“你个竖子,你说什么,老夫所作所为自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大6朝的千秋万代!” “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大6朝的千秋万代?”沐云冷笑一声,“帝师扪心自问,二十几年前,帝师年少之时曾与前宣王比试了一场,那一场比试,以帝师惨败而告终,帝师今日的所作所为,让我不禁怀疑帝师是因为记恨之前的败绩才会如此处处针对现任宣王的吧?” 第599章 他的让步 “你休要胡说!你根本就不懂老夫的良苦用心!”皇老被她气的几近吐血,他与夜景的确交手过,也败了,可这件事情除了先皇与宸妃还有白老知晓之外,这个任性妄为的小公主又是如何知晓的? “来人,七公主神志不清,胡言乱语,将她拉下去,关入静心殿,面壁一月,没有老夫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放她出来!”皇老沉着脸命令道。 “姑姑,一定要救三哥哥,救三哥哥!”沐云公主被侍卫强行拖了下去,依旧突兀的大喊大叫着。 “皇老帝师,沐云她也是因为关心则乱,又是小孩心性,才会口不择言顶撞了帝师,还望帝师不要与沐云一般见识,轻饶她个。”皇甫柔上前有礼有节的福了福身子,替沐云公主求情着。 “老夫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可沐云公主实在有失体统,老夫关她禁闭也是为了先皇下着想,还望长公主体谅。”他这次,却是连长公主的面子都不卖了。 位高权重者,最是忌讳有人说他的是非,尤其是当面指责他的过错,这是大禁忌,沐云公主当众揭了皇老的短,让他下不来台,他此番正痛恨着她呢,若不是因为她是先皇最宠爱的公主,他恐怕早就将她拖下去斩首示众了,如何又能让她猖狂了去。 “关禁闭是应该的,沐云方才也太胡来了些,她说的话帝师千万不要往心里去,还是摄政王的事情更为重要一些。”皇甫柔浅浅的将这页揭过,将众人的重心再次转往皇甫瑾。 “老夫定然是不会同意她的要求的,摄政王也自然是要醒的。”皇老面朝高冉冉冷哼了哼。 “看来沐云公主说的没错,皇老帝师果然是藏有私心,可惜她说错了一点,帝师压根就没将摄政王放在眼里,若是摄政王醒来,你们这些大臣到时候是会听摄政王的话呢?还是这位皇老帝师的话呢?还是听6相的话呢?”高冉冉挑眉看向他,面带讥讽之色。 夜怀静静的站着,一言不发,心中涌动着波涛,6远风之前对他说的话并非没有起到一丝作用。 “老夫自问无愧于天地!”皇老帝师阴鸷的眸光一凝,皱起了眉头。 “黄老头,你要是没有私心,那你怎么不答应我小徒弟的条件的呢?”玉道人按照高冉冉交代好他的那样,开始扇风点火。 “高冉冉师承于你,你自己都医治不好摄政王,她又有何本事可以医治摄政王!”皇老袖口怒甩,冷声质疑道。 玉道人眨眨眼睛:“难道黄老头你就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么?叫做’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在沙滩上’,老道儿也不想承认自己名师出了高徒,可老道儿实在是没有确凿的办法可以让摄政王转醒,你们要是让老道儿试试,老道儿也可以用个一年,两年,三年,实在不行,十年也可以,相信以我的医术,总有一日可以让摄政王悠悠转醒的,怕就怕你们等不了这么长的时间了。” “药圣前辈,您的医术冠绝天下,我们自是不敢质疑。”皇甫柔打着圆场,努力的缓和着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她抬眼看见群臣之中站着安慕白,没有穿着官服,素白的长袍,白衣如雪,纵使是经历了一夜的风霜,也还是清俊不减。 “安世子,我记得你也懂医术,可否给摄政王把把脉?”双方僵持不下,皇甫柔也只能寄希望于安慕白了,毕竟他的师承神机谷谷主,一身医术也是名扬四海,可他的武功与身份更为惊艳出众,更让人为之津津乐道,所以众人才会忽视他那一身卓绝的医术,她也是看到他人时才想起来,朝中还有这样一位神医。 “今早慕白就给摄政王诊过脉,慕白也没有把握可以治好摄政王。”安慕白轻轻的摇摇头,他现在最担心的是高冉冉的情绪,再者皇甫瑾的癔症,他的确是束手无策。 皇甫柔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转而看向了皇老帝师,眸色变得极为复杂,就在气氛陷入僵局的时候,一道清灵的声音在房间内突然响起。 “还请高小姐出手唤醒摄政王。”白老帝师窈窕的身形瞬间跨过与皇老并肩的线,走到了皇甫柔的面前,看了一眼夜怀,又别过了头,看着高冉冉道。 “多谢白老帝师成全。”皇甫柔报以感激的眼神,忙福了福身子。 “既是如此,那白老帝师就立据为凭吧,不是我信不过白老帝师,我只是想落一个心安。”高冉冉微微一笑,吩咐人将桌子上的笔墨纸砚递了过去。 “新皇继位之后都会大赦天下,我到时候自会将宣王的名讳拟入其列,不过按照大6朝的法度,这大赦的诏书还得等摄政王亲手颁布才能奏效,空有我的手笔是作不得数的。”白老帝师面无表情的道,俏丽的小脸蛋冷若腊月冰霜。 “那这么看来我是没有拒绝的理由了。”高冉冉冷笑了一声,白老女帝师说一句话,皇老帝师就算心里不乐意,也没有在表面上表现出来,这就证明了她之前的猜测是没错的,女帝师才是更为厉害的角色。 她方才只言片语就将皇甫瑾与夜怀牵连在了一起,这份说话的功力与不骄不躁的心性,很是不简单着。 “劳烦女帝师与众位大臣都先退出去,我要为摄政王诊治了。”高冉冉再次言道,声音依旧清冷。 群臣皆散,高冉冉皱眉回头看着夜怀,他微低着头,冷峻的脸色有些许缓和,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她看着他这个可怜的样子,竟然开始心疼起来。 她明明是该恼他的,从知道他派了流夏来保护她,她就已经知道他之所以会相信皇老的挑拨,都是为了保全她才故意将她推开的,可是她早就与他说过,她不需要这份保护,她要的是与他同甘共苦,生死相随。 他是将她的话当耳旁风了么?到那样危机的时刻,他还是选择将她推开,护她周全,如果不是方才她那样一闹,将皇甫瑾推了出去,那他又怎么可能逃得过死罪,她是该气他的,更该是恼他的,此时,她就算是眷念他温暖的怀抱,想与他软语温存,也是迈不开步子,说不开话的。 她必须等着夜怀去给她认这个错,让他再也不敢再轻易的丢开她,无论是生死关头,还是任何时候,她甚至都不敢想若是这样的情况再发生一次,他又将她丢开,什么都瞒着她,那她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又有什么意思呢? “宣王若是没事,便也出去吧,我不喜欢在我医治病人的时候还有外人在场。”高冉冉冷冷的下着逐客令。 夜怀垂着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慢慢提起了头,看着高冉冉,眸光微闪,对她道:“我病了。” 高冉冉心揪起来了一下,手微微动了动,夜怀看着她这个动作,眸光里闪过一丝璀璨,看她手又放了回去,迈出的半个脚步也收了回去,眸子一黯,又失去了神采。 他越发是这个样子,高冉冉就越是心疼,她忍着不让自己去心疼他,努力将话也说的凉薄了些:“殿外就有太医,宣王病了自可找太医诊治。” “是心病,只有你能医。”夜怀眼睛直直的看着高冉冉,眼里似乎蕴藏着星辰大海,让人不由得想陷进去。 高冉冉抬开眼,他的眼神她向来抵挡不住,怕失了本心,又软下心来原谅了他,再次冷冷的下着逐客令:“宣王的病,病在自身,宣王何时想通了,心病自然就好了。” 也不待夜怀再次施展他的霸道柔软攻势,高冉冉直接下令让侍卫将夜怀给撵了出去。 望着合上的房门,高冉冉舒了口气,看向床榻上躺着的皇甫瑾,眉头拧了拧,以她与皇甫瑾的交情,她本该毫无目的的医好他,可就在方才,她用他做了交易。 这份纯粹的友情,她是守不住了。 “皇甫瑾,你估计还不知道方才殿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现在都说与你听,简单来说,先皇留下了两道遗旨,一道是传位诏书,一道是赐婚诏书,我知你闲云野鹤,并不贪恋权势,所以你这下可以放心,传位诏书里,先皇并没有将皇位传给你,他是将皇位传给了淑妃腹中还未出世的孩子,想想也真是可笑的很。”高冉冉嘲讽的笑了笑,“不过即使先皇没有将皇位传给你,他还是对你宠爱有加的,特地在遗诏里将你封为了摄政王,让你掌管一切朝政,其实你与皇帝也没有什么差别,就是缺了一个头衔而已。” “哦,说道这里,我还要庆贺你被封为了摄政王。”高冉冉是真心的为他感到高兴,他离那个位置只有一纸之隔,可他终归是没有坐上那个位置,这便是最大的不同,她与他的友情不再,好在还不是敌人。 “先皇除了传位遗照,还留下了一道赐婚诏书,诏书上将沐云公主赐婚给了夜怀,我本来想毁掉那道荒唐的圣旨的,被夜怀拦了下来,结果到最后,却是他自己将赐婚的诏书给毁了个干净,因此获了株连九族的大罪,如今的形势你方才也看到了,我与白老帝师做了个交易,你若是能够在今日醒来,夜怀便能无事,我也能无事。你今日若是醒不过来,那我便只能血染皇宫了。”高冉冉觉得自己此刻有些残忍。 第600章 割袍断袖 “我知你能听见这里发生的一切,你不愿醒来,大抵是因为你母妃的事情,关于你母妃的死,我也能猜到一二,只是如今先皇已死,你再执意于过去的痛苦之中也无济于事,梦境里再快乐,也终归不是真的,你好好想想吧。”高冉冉蹙了蹙眉头,叹息了一声,看来皇甫瑾是不肯原谅她了。 其实,她对于皇甫瑾能不能转醒,也是没有确凿的把握的。 皇甫瑾的心结未解,他一日就不会醒来,她说那些话,也只能起到宽慰他的作用,可冥冥之中,她觉得他该会在今日醒来,这是一种女人的第六感觉,她相信这种直觉,所以她才敢与白老做了那份交易。 房内的窗户还大开这,一股冷风从外面呼呼的吹了进来,刮的屋子里温暖的温度也骤然下降了不少。 高冉冉忙走了过去,手刚扶上了窗子,就察觉到一道浅浅的目光从背后射了过来,与此同时,嘶哑的声音也传进了她的耳朵:“冉冉。” 这场交易,终归是她赢了。 高冉冉顿了顿,舒了口气,看向窗外,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天色竟已经黑了,她缓身将窗户关好,敛了焦虑的神色,却并没有回头看皇甫瑾,因着她是没有脸见他。 “你怎么不回头?”皇甫瑾似是长叹一声,那悠长的叹息声如殿外这冗长的夜幕还要黯然几分,他将双手交叠放在自己还会跳动着的胸口上,长袖缓带里藏着深深的褶皱,那些褶皱就如他伤口的伤痕遍体,满目苍痍。 高冉冉吸了一口气,转过了纤细的身子,看着他孱弱的身子,眸光动了动,只是看着他,没有开口。 “冉冉,我在你的心里到底算什么?是朋友还是陌路人,又或者是敌人?”皇甫瑾盯着高冉冉的脸问。 “你不用回答,我也知道,我出生于皇甫一脉,皇甫家与夜氏永生永世都不可能是朋友,你既是宣王的未婚妻,自是站在他一处立场,我对于他来说,如我父皇一样让他生厌,我之于你,恐怕也是如此。只是,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一个敌人?还是一个朋友?” 皇甫瑾看着高冉冉,看她抿着唇角,他微微垂下了眼睑,让人很是心疼不已:“我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如果可以,我也愿投胎在普通人家,只是那样,我会有遗憾。” 高冉冉抬眼看他,有些不明白他说的话。 他垂着眼眸,透着病态的侧脸依旧倾国倾城,他突兀的笑了一声,笑声里也透着几分沙哑:“我如果投生在了普通人家,我就遇不到你了,就在我七岁那年,我遇到了你,一切的不幸仿佛都开始变得幸运起来。” 他抬起眼睛,病态的脸颊有些消瘦,反衬得他一双如墨的眸子越发璀璨,他的眼睛亮亮的,声音却有些轻:“我其实很庆幸,庆幸能在幼年的时候遇到你,那个时候,你那么可爱;那个时候,我的母妃刚刚离开我;那个时候,我的人生一片灰暗,我甚至想要乔装那个肮脏的宫殿,逃出宫外。我都将一切都计划好了,许是因为我是罪妃的儿子,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因此我很顺利的买通了侍卫和宫里的公公。在离开的前一天,我回到了母妃的宫殿,一个人躲在柱子脚下,作着离开前的最后告别,那大抵是母妃去世之前我第二次那么难过的时候。” “可你就在此时推开了尘封的殿门走了进来,你宽慰我,还给我买了我最喜欢吃的糕点,给我讲好听的故事,你的笑容是那样的明媚,当我看到你眼睛亮亮的捧着糕点从宫门口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再也无法从这个皇宫里逃离了,即便它是如此的令我厌恶,我知道,我再也无法离开了。”皇甫瑾径自低喃喃着,他看着她,一双星子般的眸子里隐隐有星芒在缓缓流动。 他看着她,似是下定了某个决心一般,一字一句道:“冉冉,我从不曾对你说过什么,也不曾表露过自己的情感,我。” “一个朋友,可我现在觉得我已经没有办法与你做朋友了。”她不能再让皇甫瑾继续说下去,越说就会让气氛变得更加尴尬,而且也会让她和夜怀之间的关系变得复杂。 因为屋顶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人,这种熟悉的感觉,除了夜怀,高冉冉不知道还能有谁,若不是因为皇甫瑾说的话引起了他的情绪波动,她几乎都发现不了夜怀居然就在房梁之上探听着这里的一切,高冉冉的小心肝都快被他吓出病来了。 面对突然的打断,皇甫瑾沉默了,他原本是想让她知晓他真正的心意的,而她的回答,也让他清楚的知道了她到底是如何看他的。 朋友,总比敌人好上太多了,太多了。 “你与白老的交易,那是形势所逼,我希望,我还是你的朋友,而你,会是我此生唯一挚爱的朋友。”皇甫瑾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了这句话。 高冉冉猛地抬眼看向皇甫瑾,她与他还能做朋友吗?就算他不计较她与女帝师之间所做的交易,那他的感情呢? 他刚才已经将话说的那样明显,这段友情,他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维持下去,可是她不行。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再也无法挽回了。 她与他之情的朋友关系也已经变质了,是她先出卖了这段朋友之谊,而他也让这段君子之交的朋友变得不再纯粹,皇甫瑾日后的身份也注定了他会站在夜怀的对立面,就像是老皇帝与夜怀之间除了恨之外,再生不出其他情感。 她与他除却今日,日后也仅会站在楚河汉界的两端,一个在南,一个在北,隔河相望,老死不相往来。 如果说将来真的有刀刃相见的一天,那么早些割袍断义才是减少对彼此伤害最直接的办法,也是最大限度的保留了他们君子之交的情谊。 “皇甫瑾,我们还是割袍断义吧,我想的很清楚了,我们是做不成朋友的。”高冉冉盯着皇甫瑾的眼睛,十分沉静的说道。 今日,或许是她与皇甫瑾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交心的日子了。 皇甫瑾仿若未闻,呆呆的坐在软塌上,没有什么表情,他偏着头一颗头颅,看着她,澄净通透的眸子里掺杂着许多事物,如同是一个大染缸,里面放了很多的染料,五颜六色的,又浑浊不堪。 也泄露了他内心此刻汹涌复杂的情感,她说这些话应该是伤到他了,高冉冉想。 高冉冉狠了狠心,又重复了一遍:“皇甫瑾,从今天开始,你我就不再是朋友了,明天伊始,你就是大6朝权倾天下的摄政王,而我,我依旧是高府的嫡女,更是宣王未来的王妃,你我以后私下也不必再见,再见之ri你我也各自会有自己的身份,我会行礼唤你一声摄政王,你可以唤我高小姐或者称呼我为宣王妃都可以。” 她将话索性说死了,表情也有些冷,她将话说的这样决,又这样狠心,直接就断了皇甫瑾对她的一切念想。 可是为了夜怀,为了皇甫瑾自己,她也不得不这样说,她承认自己有些自私,可是若不这样说,他又什么时候才会认清楚现实,才会真正去撑起这片大6朝的天? 皇甫瑾消瘦出尘的脸终于有些表情变化,他痛苦的望着高冉冉,说出的话有些稚气,也让高冉冉哭笑不得:“你是不是厌恶我的身份,如果你介意我的身份,我可以不做这个摄政王的,你不是要嫁去宣王府嘛?我也可以去宣王府为奴的,只要你能让我守护在你身边,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你应该守护的是这个天下,这个大好河山,而不是守护我。”高冉冉蹙着的眉头跳了跳,觉得她似乎将皇甫瑾带偏了。 她与他割袍断义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他好,摄政王的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权在握,已经有人蠢蠢欲动想要对他下手了,他如果还与她交好,与宣王府交好,那皇甫氏如何能容得了他?帝师又如何能容得了他?朝堂之上又如何能容得下他? 皇甫瑾看着高冉冉,嘴角的苦涩肆意的蔓延开来:“你日后真的要视我为陌路?” “不是陌路,是恢复我们之前本来的关系,太后的寿宴我很感激你指点了我,让我能够投其所好,在太后的宴席之上大放光彩,我对你很感激,也因此视你为朋友,之后在江南你又助过我,这份情谊,我都记着,之后也一一还清了与你,没还你的,你欠夜怀的,便是我还上的。”高冉冉将话说的很直白,一丝也不拖泥带水,“日后,你我总归是两不相欠。” “当然,这个两不相欠,也总比陌路要强上一些的,总归你我彼此也是认识的。”高冉冉舒了一口气,这些狠心的话她总算是说完了。 皇甫瑾,虽然我也很同情你,想要帮你,但也只能做在暗处了,你要自己想通些才好,我都是为了你好的,你要早日想开振作一些才是。 第601章 真没骨气 皇甫瑾脸色一白,坐着的身子往后倾了倾,空洞的眼神一瞬不眨的盯着关着的窗子,仿佛那扇窗隔开的是他与她的两个世界。 “我明白了。”良久,皇甫瑾才吐出几个字眼,整个人如同是冷风中形如枯槁的树,没了生机。 高冉冉脸色也不太好看,面对皇甫瑾,她此刻也没了言语。 “你明白了就好,那我就走了,你好好休息。”高冉冉小心的看他一眼,有些觉得自己方才说的话重了些,心中一阵愧疚着。 左晨殿外夜色寂静,漆黑如墨,高冉冉没有往正门走出,直接从殿内的一扇侧门走了出去,她想透口气。 侧门的光线远不如大殿,很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除了窗口透着丝丝微亮的光,几乎不能视物,也正是借着这丝微光,她看到前面的树下站着一抹修长的黑影,气质冷峻高华,是夜怀。 她见是他,转身就打算抄另外一条路走去前殿,突然,一阵风出来,离的最近的殿内烛火也没有缘由的被吹灭了,眼前的夜幕又黑上了几分。 “冉儿,你到底要躲我多久?”低沉的声音从高冉冉的身后缓缓响起。 “那宣王你又在房上听了多久?”高冉冉转过身子,一双冷眸冷冷的看着他。 夜怀看着高冉冉,夜风薄凉,她身上一件蓝色的小袄极不御寒,冷风吹的她一张小脸如同蒙上了一层小霜,夜色太暗,他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却也能感觉到她黑暗冰冷的气息,她还在生气。 “从两道遗诏开始。”夜怀的声音寂寂的,幽幽的,6远风的话在他的心头终归是扎下了根。 “6远风同我说你与皇甫瑾从小就认识,你对他的意义很不同,我知晓他对你的情谊,却不知他将你看得这般重;你从未对我说起过你的过去,就算是偶尔提起,也是零星半点,更不曾提过你与皇甫瑾的任何事情,高冉冉,你以为我也是没有心的嘛?”夜怀看了高冉冉片刻,才似将她的容貌看清楚了些,他抿紧了薄唇,声音沙哑到了极致。 “那你呢?你不是也瞒了我很多事情?你有那么多的秘密,一个又一个,每次都必须我先察觉了,你才会说,若是我没有察觉到那些事情,你是不是就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我?就打算瞒我一辈子呢?”高冉冉话很冷,冷的连她的身子都在颤抖。 “就像这次,你又一次将我推开了,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我说过此生都会与你不离不弃,生死相随,你以为我高冉冉对谁都可以说出这句话嘛?你以为我高冉冉对你说这些话都是说着玩的嘛!”高冉冉努力的控制着自己隐忍的情绪。 她很生气,非常的生气,可她生气并不是因为夜怀怀疑她,而是对夜怀在这种生死关头还推开她的行为感到生气! 至于对于隐瞒的事情,她对于高冉冉以前的记忆都是模糊一片,根本就摸不透底,她又如何能与夜怀说的清楚? 夜怀的身子颤了颤,他的确隐瞒了她很多事情,从一开始的灭门之仇,夜氏皇族,以及现在母妃的事情,他都对她有所隐瞒,可他瞒着她这些事情,也是不想她到最后无法抽身,他已经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也无法从皇甫氏与夜氏争斗的权利漩涡之中抽身,他不过是想给她留一条后路,一条通往她向往的安宁生活的路。 “冉儿,那你还要我嘛?”夜怀的声音几欲不闻,就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在等待父母的原谅,而他,在等待她的原谅。 他也很后悔他做了那样的选择,但是那个时候,他一怒之下毁去了遗昭,皇老来势汹汹,对他根本就不会善罢甘休的,她如果还继续待在他的身边,那他们今日或许都出不了这个皇宫了。 他不是不相信她会生死相随,他很清楚她的性子,她虽然性子清冷却也十分刚烈,正是知道她会兑现他们之间的诺言他才会从心底里感到害怕,太爱一个人就会越发的患得患失,就像是6远风的一句话,都能在他平静的心湖上荡起一片涟漪。 不知何时,她早成为了他最大的软肋,他最大的弱点。 皇老的手段太过拙劣,他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但他又觉得这是一个保全她的好时机,因此他才会故意顺水推舟将她推离了自己的身边,他觉得没有她在旁边,他才能不管不顾的反抗,才能放手一搏。 看着她对自己背转身子的瞬间,他觉得自己的世界都灰暗了。 那一刻,他就已经后悔了。 那一刻,他才发现,即便是要同历生死,他都不容许她离开自己的身边一步,一步都不可以! 到死,他都想要拽着她的手,拽着她的手直到永远,哪怕是立刻死去,他都要拽着她的手,哪怕是上穷碧落下黄泉,永世他都不想再放开她了。 “不是不要,是要不起。”高冉冉眸中涌出了丝丝的泪意,就连爹爹和娘亲去逝,她的眼泪都是在第三天才流的,她得多狠心才能咬着牙说出这几个字。 “要得起的,只要你要,我就还是你的夜怀,你就还是我的冉儿,我许诺过你,你也答应过我,我们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冉儿,和我回宣王府好不好?”夜怀沙哑着嗓子,以往冷峻的声音变得轻软,带着一丝哀求,如同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孩子,在等待着大人的怀抱。 高冉冉眸光中有东西涌动了片刻,最后还是轻轻的摇摇头:“我现在不想回去,我想回家住,我已经很久没有陪爹爹和娘亲了,他们一定想我了。” 夜怀站着不动,低沉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暖意:“好,那我就陪你一起,一起供奉爹爹和娘亲,还有两位哥哥。” 高冉冉垂着的眸子猛然抬起看他,似是不太相信,也是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的主要原因有二:一是大6朝的女子都奉行三纲五常,她之前冒着天下之大不为住进了夜怀的府邸,已经招人非议到如今,更甚至成为了宫中女子、达官妇人之间、百姓圈中教授女儿女戒时最大的反面例子,现在夜怀居然为了她要搬来高府与她同住,与她一起供奉爹爹和娘亲还有两位哥哥,这恐怕又得在大6朝掀起一阵不小的风波了。 第二,夜怀开了一个先例。按照大6朝的礼仪制度,夫家为大,男子为尊,夜怀却准备屈尊住在高家,这是非常丢脸面的事情,更是丟男子脸面的事情!确切的来说,宣王府百年树立起来的威望会被夜怀的这一举动将脸面给丟个干净。 高冉冉甚至都想到了夜怀从高府出去之后,估计都能被大街上的唾沫星子给淹死,不过以夜怀那张能冰封三尺的冰块脸,再加上他尊贵的身份,估计没有人会敢去朝他脸上吐唾沫星子,这样一想,她又宽慰了不少,觉得他的冰块脸终于在关键时候派上用场了。 额……夜怀都将姿态放低到这个地步了,她还有什么话可以说的呢? 她正想着,考虑着,夜怀已经往她这边走了过来,与此同时,殿内的宫女嘟囔了一声,将窗口的灯给点上了着,柔和的微光从窗户口柔柔透出,衬得他走过来的身躯越发挺拔如竹,她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身形,脑袋一阵混沌又紧张着,她是越发想不清了。 转眼之前,夜怀就走到了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将她望着,四目相对之下,高冉冉居然生出了一种大眼瞪小眼的感觉,她心里不禁扇了自己一巴掌,警告着自己,以后赤剑给她的话本子一定要少看! 夜怀看她又神游太虚,大手一伸,直接拥她入怀,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似是满足又似是其他别的情愫得到了满足。 “你!”高冉冉神思归位,清冽的男子气息灌了她满怀,这个时候她本能的将他推开了着,她仰头怒视着他,一双圆圆的眸子瞪的大大的,气势倒是足了,说话却不怎么利索,“我还没有考虑好呢……再说哥哥那边我……” “两天,你有两天时间准备。”夜怀打断她的话,大手一伸,再次将她拥入怀中,怀中熟悉的香味如此的令他着迷又安心,他将头埋在她的脖颈之间,贪婪的享受着这刻的宁静与美好。 高冉冉心安了安,冰冷的身心在这一刻被一股温暖给包裹,她闻着安心又眷恋的檀香气息,不知所措的两只手在杵了片刻之后终是忍不住环上了夜怀劲瘦的腰间,将他拥的更紧。 “下次你要是再抛下我,你就死定了!”高冉冉咬着牙,恶狠狠的发力掐着夜怀腰间为数不多的肉肉,出着闷气。 “再也不会了,不会再有下次了。”夜怀一声不吭,他依旧紧紧的抱着她,高冉冉看他不吭声,罢了手。 夜怀见她罢了手,慢慢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看进她的眼睛里:“高冉冉,我就算是死,也会拉着你一起,除非你自己先放开我的手。” 第602章 谅他了 “哪里还能放的开?”高冉冉闻言别过头去,冷哼了声,接着又转过头来,像是妥协,还是忍不住又看向他,明明是一张不招人喜欢的冰块脸,她怎么就这么爱看呢?肯定是因为他给自己下了魔咒,一定是这样的,高冉冉宽慰着没骨气的自己。 一边又似是嗔似是怒着对夜怀道:“我这辈子都不能放开了,夜怀,你一定要记得你说过的话,不能放开我,一定不能了,你以后如果再放开我的手,我就将自己藏起来,让你永生永世都找不到,你要记住了,一定要记住了,夜怀……”她絮絮叨叨的念着,言语里浸着满满的欢喜与失而复得的喜悦。 侧门后很黑,微光也很弱,他们两人的眼睛都亮亮的,眸中亮起的光芒灿若星子,又是湿漉漉的,就像是倒映在了湖面上的点点繁星,带着微湿的爱意。 “恩。”夜怀没有听清楚她说了些什么,也不关心她后面到底说了些什么,他看着她的小嘴一张一合的,喉咙一阵口干舌燥着,她还在唠唠叨叨的念着些什么,他的脑子已经听不进去了,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想要将她的唇堵住。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高冉冉突然被他吻住,眸光动了动,忽然垫起脚尖,包容了他的火热,得到高冉冉的同意,夜怀将这个吻越发加深了些。 许久,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柔软的唇。 天幕漆黑,宫里的夜最是冷清,夜风极大,寒气也极重着,冷风刺骨,抱着彼此的两人并不觉得刺骨,两人双目凝视对方,满是惷光柔情。 就在他们四目相对,高冉冉含羞欲语时,侧门传来一丝衣袂拂风的声音。 他们都是耳聪目明之人,齐齐凌厉的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大喝了一声:“是谁在哪里?” 不知过了多久,高冉冉等的有些不耐烦着,一道低沉的声音从侧门阴暗的角落里响起:“是我,冉冉。” 夜太黑,她看不清皇甫瑾的面容,依稀着能看清侧门那里有个修长的轮廓,虽然看不清他的长相,听声音也知道站在那里孑然而立的人是皇甫瑾。 “三皇子?”高冉冉脱口而出,引得夜怀皱起眉头,纠正她道,“他如今是摄政王了。” 高冉冉嗔怪的瞪他一眼,落在皇甫瑾的眼里,满是风情。 “嗯。”皇甫瑾应她一声,声音低不可闻。 皇甫瑾的声音向来都让人如沐春风,听他说话都仿佛有一股和煦的朝阳照耀在人的心头,现在听来,残破的比风雨之后的夕阳还不如,听着让人的心头莫名就觉得沉重万分。 他说完,整个殿门后面的小院子都静悄悄的,高冉冉也没有一丝声音发出。 “冉冉,你是因为夜怀才要和我割袍断义,恩断义绝的吗?”皇甫瑾低到极致的声音再次响起,轻的如同是系着丝线的风筝,一扯就能断了。 “我知道夜怀在你的心里分量很重,重的甚至可以让你为他一身犯险;重的你都可以不顾忌自己的闺中名节,住进了宣王府;重的你都可以为他搭上整个高府,可是我呢?从我看到你拿着糕点对我微笑时开始,我对你的心思就从未变过,从小到大,我都厌弃皇位,憎恶这个万恶的皇宫,厌恶万人为之疯狂的权势,可我为了你,我不再隐忍,甚至为了你不惜与皇甫瑞在朝堂之上形成了尖锐的对立局面,为了你甚至能答应父皇替他接手这个天下,我甚至还可以为了你放弃摄政王的身份,只为了不与你陌路,哪怕是远远的看你一眼,我都心满意足。”皇甫瑾第一次这么浓烈的当着夜怀的面诉说着自己对高冉冉那份见不得光的感情。 他以为自己只要默默守护在她身边就够了,远远的看着她安好就够了,可她却要与自己割袍断义,与自己形同陌路,他的这份喜欢,他再也压抑不住了,就在方才,他清清楚楚的看见夜怀亲了她,这份许久的压抑竟然在那一刻转变成了一种浓烈的渴望。 如果他是夜怀多好,如果他能代替夜怀多好,那么抱着她的人就会变成他,与她亲近的人也会变成他,他甚至能天天看见她在他怀里幸福醒来的模样。 人的贪念往往一念生,一念灭。 贪念一起,便是万劫不复。 皇甫瑾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这一幕生出的贪念才造成了他日后的悲剧,高冉冉和夜怀都不知道的是,幸福是不可以让人看见的,一旦让人看见,在幸福之后,等待他们的将是别人更深的觊觎。 因为不知何时,在你毫无察觉的享受自己幸福的时候,或许在某个角落的暗处里,自私正占了上风,嫉妒也在暗处悄然滋生着。 而皇家之中,与嫉妒自私相伴而生的则是掠夺与毁灭。 “冉冉,夜怀当真就对你如此重要嘛?”皇甫瑾低低的声音夹上了一层冷气,“相对于夜怀,我从不曾对你隐瞒过什么,相反,夜怀才是对你最不够坦诚的人,他的身上有那么多的秘密,他隐瞒了你那么多。这么多年,我为了想要保护我想保护的人,一步步的隐忍,一步步的忍让下来,为的就是让自己变强,我想着,有朝一日,我权势在握的时候可以守护住我想要保护的人,仅仅是守护住而已。” “就在方才,你说要与我割袍断义,我想的是你可能是因为无法接受我摄政王的身份才会做出如此偏激的决定,因为这不是你,你这么善良,又怎么舍得去伤害一个关心你的人呢?所以我满心欢喜的跑了出来,想要追着你,就像幼时你离开我的时候那样,追着你的影子,想要靠近你,再次拉住你温暖的手。”皇甫瑾越说越是苦涩不已,话说到后面,又似是苦涩又似是愤怒。 “你走之后,我还满心欢喜着长大后要握住你的全部,可是当我满怀希望的追了出来之后,我看到你与夜怀亲密的模样,我才知道,你对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夜怀,是因为夜怀你才故意对我冷血无情,是因为夜怀你才故意避着我,是因为夜怀你才故意讨厌皇甫这个姓氏的,高冉冉,你告诉我,是不是这样!”皇甫瑾第一次在高冉冉的面前抬高了声音说话,他冷冷的质问着高冉冉,第一次在她的面前表现出了自己狂躁的一面,却又有些不知所措的惊慌恐惧。 这种恐惧如影随形,一度甚至让他感觉回到了二十多年前,他那个时候还小,不懂得明辨是非,听到了风言风语就怒气冲冲的跑回去指责母妃,大声的质问她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宫里的想要抓她,就连父皇都要处死她。 他不知道他幼小的质问会对他最爱的母妃造成多大的伤害,他质问母妃更多的是出于一种对即将失去母妃的未知恐惧,那些人都说母妃勾结朝臣想要推他为太子,父皇知道这件事后震怒不已,已经下了旨意要鸩杀母妃。 躲在灌木丛里的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很害怕啊,太害怕了,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父皇居然要杀了母妃,出于内心的恐惧他才会跑去质问母妃,因为他不敢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一如他不敢相信高冉冉会真的与他割袍断义一样。 夜色有一瞬间的沉寂,寂静的院子似乎夜又深了许多,风又大了许多。 “冉冉,只要你告诉我不是因为夜怀,不是因为他你才变成这样的,我就会信你,只要你说不是,我就信你。”皇甫瑾低低的吼道,声音嘶哑无力。 “皇甫瑾,如果说那个时候出现的人不是我,你还会对我如此执着嘛?我想无论是谁,在那个时候,那个地点出现,都会在你的心里燃起一束光吧?我不过是个匆匆的过客,一个不小心闯入你世界的人,你就当我的出现是个错误,你已经错的离谱了,我不希望你继续为这份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再错下去。”高冉冉冷冷的打量着这个富丽堂皇的左晨宫,夜的黑依旧挡不住它的气势磅礴与庄重威严。 左晨宫,这里代表着大6朝最高权势的地方,在这里住过的人没有人能够逃离开这里,而这种隆重又威严的墨色却仿佛在一步步的吞噬着皇甫瑾,吞噬着他迈向权利的顶峰。 “我提出与你割袍断义并非仅仅是为了夜怀,而是我已经到了要做决定的时候了,先皇封你为摄政王,为了皇甫氏的江山,你总有一天是要站在我的对立面的,既是对立,就不可能是朋友了。”高冉冉的声音了听不出她什么情绪,她的声音淡淡的,觉得自己越解释就越是解释不清楚了。 “皇甫瑾,其实你也没有必要一定要问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我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如果我不这样做,你我都会有危险,你如果你真的要一个答案,那我就告诉你,我是为了我自己。”这个答案,不是他想要的,却是她最想给的。 第603章 知师莫若徒 她的确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能够好好的,也为了她身边的人都能好好的,包括他。 皇甫瑾忽然冷笑一声,似乎已经明白了他的问题的答案:“说到底,你还是为了夜怀,而我原来不过是你生命里的过客,是你生命里可有可无的人,我明白了,我今日总算是明白了!” “不是这样子的。”高冉冉沉默着反驳道。 “不是这样子又是如何?你说是为了你自己,我却从这里面看不出来一丁点儿你是为了你自己,若不是因为夜怀,因为他所站的立场与我不同,你才不会避开我,逃离我,甚至与我割袍断义,若不是因为他,以你的善良,你又怎么会去伤害一个你曾经保护过的人?”皇甫瑾冷冷的笑了一声,笑容中更多的是无穷无尽的苦涩。 “就算是又如何?我很清楚我喜欢的人是谁,我爱的人是谁,此生,我都将与他上穷碧落下黄泉,他在何处,我便在何处,他不喜欢皇甫家的人,我便也不喜欢,他想干什么,我都会陪着他,永永远远的陪着他,因为我爱他,我为他做这些事情是天经地义的。”面对皇甫瑾无休止的纠缠,她觉得他就像是一个孩子,一个得不到糖果就撒泼的孩子。 不由得,她的声音也冷了下来:“皇甫瑾,我与你本就是君子之交,你又如何能与夜怀比?我幼时进宫的确是对你有所照拂,那也不过是一时的同情之为,回去就忘了,我没有想到你会将这件小事记住这么多年,可是皇甫瑾,你要知道我们已经不一样了,你有你的身份,我也有我的苦衷,我们已经不可能再像当初一样无忧无虑的当朋友了,你不再是三皇子,我也不再是当初的高家单纯的高冉冉了。” “你就这么想嫁给他?”皇甫瑾的声音微不可闻,又轻又带上着些许冷意。 高冉冉几乎没有犹豫,她点点头:“想。” “就算他将来要娶沐云为平妻,你也想嫁给他?”皇甫瑾全身都透着苍凉薄寒之气。 “他不会娶沐云的,我了解他。”高冉冉抿了抿唇,看向夜怀的眸光温柔旖旎。 “本王可以不追究夜怀的毁诏之罪,可是你要想清楚,即便先皇的遗诏毁了,先皇的旨意还是在的,先皇赐婚沐云于宣王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宣王必须娶沐云,等沐云三月丧期满之后,本王会亲手操持沐云与宣王的婚事并昭告天下,普天同庆!”皇甫瑾似是想明白了,说出的话几乎让高冉冉不敢相信这是她记忆里那个温柔雅致的皇甫瑾。 “他不会娶沐云的,摄政王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高冉冉冷声道。 “娶与不娶可由不得他!”皇甫瑾轻哼一声,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本王此生只会娶冉儿,也只会钟爱冉儿一人。摄政王大病初愈,还是仔细自己的身子,本王的家事就不劳摄政王费心了。”夜怀轻飘飘的说道,看似无力,却字字着力,直接强硬的表明了自己非高冉冉不娶的坚定态度。 “如今朝廷还轮不到宣王说了算!”话落,皇甫瑾袖口用力一甩,侧门“咯吱”一声合上了着,转身离开了后院。 高冉冉看他离去,他离去的身影似乎带走了院子里的几分沉暗与冰冷,她抿起唇角,这才发现她头发、面上都是冰寒一片着,就连心里都透着一股子冰凉的冷意,原本就毫无生机的左晨殿又仿佛因为皇甫瑾的离去增加了不少寒意,让人从脚底直接寒到了牙尖,寒到令她发颤。 “夜怀,我是不是做错了,他今日才醒,前些日子又突然得知了那般的真相,我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夜怀,我觉得我做了一个坏人,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晚风一吹,高冉冉呼吸一紧,身上一寒,头顺势埋在了夜怀的胸口上,使劲往他怀里扎了扎,努力的想要从他的身上汲取一丝温暖。 “如果你不这样做,皇甫氏是不会容得下他的,淑太妃也会容不下他的,这个皇宫也会容不下他。”夜怀轻声的叹息一声,手轻轻抚上她的鬓角。 他的冉儿真让人觉得心疼,永远都是这么傻,为了他,不惜与天下人为敌,为了皇甫瑾更甚至不惜当面与他决裂,以至于将会受尽天下人的指责;这个感情的刽子手,如果可以,他愿意代替她去做,由着他去承受这份痛苦。 一道圣旨将皇甫瑾的身份提了提,让皇甫瑾贵为摄政王,但是支持皇甫瑾的势力其实绝大部分都是出自先皇的授意,这点已经可以从朝臣不敢忤逆皇老帝师任何意见的行为上看出端倪。 除此之外,帝师还是皇甫氏的另外一个可以与先皇比肩的存在,皇老和白老除了表面的帝师身份,他们还是隐龙和隐凤,就连隐主都要听他们的,所以一旦皇甫瑾表现出任何违背皇甫一氏意识的思想和行为,都会遭到两位帝师以及皇甫一族人的狠狠打压。 他走的每一步如今都不是代表着他个人的意志,他所行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高冉冉抱着夜怀紧紧的闭上了眼睛,那些与皇甫瑾的过往都像是画卷一样在她的脑海里涌现,从她认识夜怀开始,她就认识了皇甫瑾,皇甫瑾也在一开始就对她表现出了好感,可她从一开始认定的人就是夜怀,就刻意的忽视了他,也不去理会他,后来命运让他们多多少少都有所交集,他对她的真诚,她看在眼里,如今折断这段过往,才发现自己过去与方才做的都很是失败。 她不知道她对他刻意表现出的冷血无情会对皇甫瑾造成多坏的影响,但她不后悔今天做了这样的决定。 “夜怀,你说皇甫瑾会不会成为第二个老皇帝?”高冉冉冷静了下来。 夜怀一身墨色的锦袍几乎与这漆黑的夜色融为了一体,但或许是因为夜色太过浓郁,她反而能够在这片冗长的墨色里看清楚他的玉容。 他的眉眼沉静却能给人以力量,冷峻的面容覆着一层薄薄的霜,周身的气息也是冷凝寒人的,但比之这院子里的寒气,略为清淡一些,他端详着高冉冉耷拉着的眉眼,挑了挑眉:“他与老皇帝不同,他的未来还很长,他有他的路要走。” “至于会不会成为第二个老皇帝,我想,他不会。”最后的语气几乎是笃定的。 高冉冉耷拉的脸庞刹那间有了生气,灰暗的眸子仿佛一瞬间注入了生机,里面有璀璨的光芒缓缓流转,她笑了笑,弯起浅色的月牙似的眉眼,用力的道:“我也是这样觉得,他不会成为第二个老皇帝的。” 话虽不同,笃定的语气却是一样的。 “嗯,想明白了?”夜怀继续挑眉,觉得她有时候太过聪明,有时候又太过糊涂,有时候聪明的太快,有时候又糊涂的稀里糊涂。 “嗯,想清楚了。”高冉冉点点头,皇甫瑾的伤心是暂时的,一个人的心终归再怎么变,初心都是不变的,正所谓,人之初,性本善。 他是皇甫瑾啊,不是心狠手辣的老皇帝,她又怎么会将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皇甫瑾与弑兄夺位的老皇帝相提并论的,他们是两个人啊。 “冷吗?”夜怀心疼的又问。 夜风吹过,高冉冉抱紧了夜怀一些:“方才觉得冷,此刻觉得好了些。” “不过现在又冷了。”夜越来越寒,高冉冉继续往他怀里拱了拱。 “那现在呢?”夜怀与她十指交叉,一股温暖的热流缓缓的沿着她的指尖注入到了她的经络之中,让她的五脏六腑都跟着暖了起来。 “现在好多了。”身上暖了,连带着眉眼也轻快了起来,嘻嘻一笑道。 “夜怀你冷吗?”高冉冉想要效仿夜怀的做法,仰头明媚的问他。 夜怀高冷的瞥她一眼:“不冷。” 高冉冉。。。 太不解风情了,她想。 高冉冉撇了撇嘴,双手环住夜怀的腰,这种感觉就像是抱住了全世界:“不管你冷不冷,我也要抱着你,让你也和我一样暖的不行。” “嗯。”夜怀将她往怀里紧紧抱了抱,均匀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静了片刻,高冉冉的声音幽幽的响了起来。 “夜怀,我觉得我师父和普陀大师还隐瞒了一些东西,他们或许见过你的母妃,我师父也似乎早就认识皇老和白老。”高冉冉想起师父在左晨宫说的话,忍不住对夜怀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嗯。”夜怀的声音在黑夜里听起来无波无澜的,一点也没有了之前在金銮殿外的躁动之气。 “夜怀,我以为你会惊讶,难不成你早就知道这件事情?”高冉冉诧异的看着他,就连她听到师父说皇老是他师父的关门弟子的时候,她都觉得很惊讶,夜怀的这种反应,明摆着他早就知晓皇老与师父还有普陀大师之间的关系,又或许知道的更多? 夜怀看着她叹气,关键的时候她怎么又迷糊了。 知徒莫若师,知师也莫若徒。 第604章 夜家军 他既然是普陀大师的亲传弟子,普陀大师的那些陈年旧事,包括在深山修炼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会一无所知? “夜怀,你又有事情瞒着我!”高冉冉放开手,语气愤愤,这种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夜怀弹了一下高冉冉的脑袋瓜子,宠溺的道:“你看你又糊涂了,有时候我都怀疑你到底是不是药圣前辈的亲传弟子。” 高冉冉揉着自己的小脑袋瓜子,忽然就大彻大悟了,夜怀是普陀大师的亲传弟子啊!他又不像自己是师父半路出家的徒弟,是她疏忽了! 夜怀看她眼中已经有了了然之色,也没有多说什么,提醒她道:“时辰不早了,估计两位帝师也等着急了。” 高冉冉也估摸着左晨殿门口的一干人等都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点了点头道:“如今侧门进不去了,左晨宫我又不熟悉。” “抱紧我。”夜怀看着高冉冉说了一声,抱着她脚尖轻点,不时就落在了左晨殿的大门之后。 不过眨眼之间,他们二人就越过琉璃瓦,飘然落在了大殿正门之后,与此同时,殿门口的宫女也急急来催道:“皇老帝师派奴婢来问问高小姐,摄政王可有转醒?” 高冉冉点点头:“已经醒了,你让帝师和大臣们都进来吧。” 宫女闻言下去回话了。 高冉冉忽而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对着夜怀轻声道:“回去你得好好给我交代你与师父他们瞒着我的事情!” 夜怀眸光动了动,看着她轻快的眉眼,慢悠悠的点了下头。 高冉冉看夜怀答应,眉眼又欢快了几分。 恰好这个时候皇老和一干大臣也走了进来,这一幕也正好落入了众人的眼里。 皇老嘲讽的道:“小丫头真是没脸没皮,这么快就与宣王重修旧好了。” 安慕白和皇甫柔看见高冉冉与夜怀并肩而立,如同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再看冉冉眉眼轻快,便知他们已经化解了先前的间隙,已经和好,也跟着松了口气。 高冉冉哂笑一声:“我是高府的嫡女,此前并未见过帝师,皇老帝师这声小丫头我实在不敢受。” “受不了受得了你,老夫说了算!”皇老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觉得她很不识抬举,本来还想说什么,在触及到白老帝师的眼神的时候忽而就噤声了。 女帝师走了过来,眉眼冷淡:“胡太医,你先进去看看摄政王的身子吧。” “是。”胡太医连忙应了声,背着药箱去了。 高冉冉的目光扫过眼前的这些人,有她熟悉的,有她不熟悉的,最后,她将视线定格在了女帝师的身上,这个就连皇老都不敢得罪的女人,看似气质清淡、疏离,可她那独特的高贵与冷艳的气质在一众人中最是醒目,之前因为隔的远,没有仔细看清她的眉眼,这个时候面对面看才发现女帝师的眼睛与她的脸极不相称。 她心里凉了凉,师父说的没错,女帝师她易容了。 “回禀两位帝师,摄政王已经醒了过来,只是目前身子有些虚弱,还需调养几日,其他并无大碍。”胡太医从房内走了出来,躬身回禀道。 众人闻言,眉峰的雾气瞬间散去,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也落了下来,在场只有皇老帝师有些沉抑,似乎有些不甘心着。 女帝师从胡太医的身上收回视线,见高冉冉在看她,她不像皇老那般咄咄逼人,气质淡雅着看着她道:“高小姐果然青出于蓝,摄政王如今转醒,我也会兑现之前的承诺,过几日大赦的诏书就会有人递到宣王府上。” “如此这般,那就多谢女帝师了。”高冉冉福了福身子,谢过她道。 女帝师不再看着高冉冉,转而看向了夜怀,语气里竟带了少许的商量之色:“宣王,年关将至,十万夜家军如此天气还驻守在骊山也是辛苦,宣王不如早日让他们回家与家人团聚,好好安享一番这盛世太平才是。” 此语一出,在场的所有人纷纷变色不已,就连皇老帝师也是面色一变。 为何众人闻夜家军就为之色变?难道是因为夜怀是大6朝的战神? 夜怀之所以会被称为战神并不是仅仅是因为他过人的智慧与卓绝的武功,更归功于他身后令人闻风丧胆的夜家军! 夜家军对外号称是十万之众,这十万之众甚至都不如威武将军的三十万众的三分之一,可就是这十万之众却有着摧枯拉朽的本事! 当初南疆之地以百万雄师浩浩荡荡的攻打大6朝的边塞之地——祁城,先皇害怕夜怀会令宣王府崛起,钦点夜怀为主帅,命他三日抵达祁城,打退南疆,任务不可谓不艰险。 那个时候祁城的士兵总共加起来也不到十万人,就在朝中大臣都以为夜怀会死在祁城的时候,祁城却意外的守住了。 不但祁城守住了,据祁城的飞兵来报,南疆的百万雄师竟然无一人生还! 捷报一出,震惊朝野! 十万乌合之众就算死守,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凭借祁城易守难攻的地形暂时击退敌军而已,可宣王不仅胜了,他还让南疆的百万雄师全军覆没,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祁城之战,嬴的诡异,也赢的漂亮。 就在朝野上下都举国欢庆的时候,有一个人开始坐立不安,因为老皇帝他在祁城的军队和百姓中安插的线人都毫无征兆的失踪了,就仿佛是有一股无形的势力在暗中相助夜怀一样。 朝野上下欢庆的同时,也注意到了捷报中的一个细节,我方的军队死伤不过几千,面对如此少的伤亡数字,瞬间,祁城的一切都变得神秘起来,没有人知道祁城发生了什么事情,除了捷报,谁都不知道祁城一战宣王到底是如何击溃南疆的百万雄师了。 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直到宣王班师回朝,祁城才传出了一段传说,传说祁城守军将领浴血奋战之时,天降神兵,个个身形如魅,步法诡异。 神兵所过之处,南疆军队节节败退,最后退守到了苍茫山上。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祁城的将领派人上苍茫山打探南疆军队的虚实之时,才发现苍茫山上竟然空无一人,就连尸首都不曾找到。 有人评论那场祁城之战是场神迹,神兵带来了天火,天火焚毁了一切,所以苍茫山上才会空无一物。 祁城之战也一度称为禁忌,直到后来,有藩王起兵造反,宣王再次出征,众人才得以知晓那传说中的神兵原来还有另外一个名称——夜家军。 夜家军神出鬼没,从祁城一战出现之后就消失了,老皇帝几次想要将夜家军瓦解也都无功而返。 如今白老帝师居然说夜家军就驻扎在骊山,一个军队的禁忌之所。 关于骊山…… 骊山,是历代皇甫一脉的皇陵所在,已经先后有数十位皇帝沉睡于骊山之中,是皇家不可最为神圣崇高的禁地,正所谓死者为大,驻守骊山的士兵都不能手握兵器,因为手持兵器意味着是对皇家先祖们的亵渎,所以,骊山都不曾出现过守军,就算是守陵的士兵都持的是木器。 而今,宣王驻军十万于骊山,并且还是传说中的夜家军。 这样想想,就足以令人汗颜不止。 甚至有大臣想到之前皇老帝师威逼问罪宣王,若是真将宣王逼上绝地,那这十万夜家军岂不是顷刻便会兵发京城? 到那时候,京城危矣,朝廷危矣,社稷危矣! 于此一想,众人也纷纷想通了为何白老帝师会答应高冉冉的条件,也明白了为何宣王今日会有毁掉遗诏的胆识,他有夜家军为依仗,就算是没有高冉冉提出的那个条件,两位帝师今日也奈何不了宣王。 “白老帝师真是消息灵通的很,先皇殡天,本王怕藩王会有异动,特地调集了夜家军勤王,既然新皇已立,朝廷已稳,十万大军自会迅速离去,就不劳烦帝师挂心了。”夜怀看着白老帝师寒光一闪,他统帅的军队不单单只有夜家军,夜家军驻扎于骊山的事情秘之又秘,除了师父和他,几乎没有人知晓,看来,夜家军里也不太平。 “大胆夜怀!你可知骊山是什么地方,居然敢擅自调动军队驻守于骊山,这是对皇家历代先祖的亵渎!就算是起兵勤王,又是谁给了你这份胆子!你可知罪!”皇老从震惊中缓了过来,怒斥着夜怀。 “本王是奉了三皇子的命令调动军队勤王,又哪里没有规矩可言?”夜怀冰冷的直视着皇老,凛冽的气势让人生寒,“废皇后与废太子之乱骤然烽起,若是先皇和摄政王在当时出了任何意外,这个责任谁可以负?” 皇老老脸一白,他没有想到夜怀调动军队居然是奉了摄政王的命令,一时被他堵的没了话,冷哼一声,看向了女帝师。 “废太子和废皇后之乱情况特殊,宣王在骊山屯军驻扎也是为了防止废太子窃取先皇江山,先皇素来以江山为重,最是不愿江山落入不孝子手里,想必先皇和众位皇族先祖泉下有知也会体谅宣王的良苦用心的。”女帝师替皇老圆着场子,又看向夜怀,看他冷静自持的站在那里,宛如天神一般,一丝之前的癫狂之色也不见着,眼神闪了闪。 第605章 贡茶失踪 对他道:“两日之后先皇大殡,宣王是朝廷重臣,必然是要来送上一送的,今日夜幕已降,宣王忙碌一天,还是早些回去歇息,骊山的军队就劳烦宣王明日辛苦一趟了。” “嗯。”夜怀淡淡应了声,看也不看女帝师一眼,拉了拉高冉冉,高冉冉点头,毁诏之事已经解决,她也没有留在皇宫的必要了。 忙收敛心神,垂眉恋目的跟在夜怀背后,夜怀握着她的手,帮她拢了拢头发,二人步履沉稳的离去,谁也不敢阻拦着。 不过走了几步路,皇甫瑾突然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随着一阵会铺天盖地的“摄政王”的呼喊声,高冉冉也知是他来了。 皇甫瑾让大臣们平身,负手而立,一步一步向着他们走来,面色苍凉的看着一双远去的璧人背影,直直看到他们走出了金銮殿的华表以外的大门,他才面无表情的收回了目光,看向臣们的眼神忽而变得锋芒毕露。 林太尉和夏侍郎等一帮朝中老臣看到皇甫瑾安然无事,面上欢喜,但另外一帮以安慕白为首的忠于朝廷的臣子都隐隐透出忧心,摄政王看未来的宣王妃的眼神很不一般,他们知道男人拿这种眼神看女人一般意味着什么,再加上宣王也是执意于高冉冉,这样一想,他们的忧虑更甚,觉得这对于未来的朝政非常的不利。 一行人各有心思,皇老经过方才的一番变故,更是看清了高冉冉对于夜怀的重要性,更下定了要除掉高冉冉的决心。 夜怀与高冉冉出了宫,赤剑憋了许久,也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王妃,今日真是太有胆色了,居然敢和白老帝师做交易,这天下地下,恐怕也就王妃一人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几许尊敬与轻松。 坐在马车里的高冉冉笑了笑,两位帝师地位崇高又实力恐怖,如果不是被逼的迫不得已,她也不想去与他们谈条件,她淡淡地道:“我哪里有胆色,我看到两位帝师也害怕,不过害怕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他们有的实力,那我就跟他们动脑子,如果真要真刀真枪的与他们打斗,我也没有这个胆量的。” 赤剑没有想到高冉冉会这么坦诚,就连夜怀也惊讶了一下,虽然如此,赤剑还是很开心的道:“王妃就是王妃,想的地方就是与我等粗人不一样,我当时就想着今日哪怕是要将小命交代在皇宫里,也要与隐卫和隐主斗个难舍难分,哪里比得上王妃不动一兵一卒就让白老帝师松了口,今日之后,王妃的医术必然会名扬四海,王妃过人的胆识与美名也会艳冠天下,为天下人所传颂的,再也不会有人说王妃配不上王爷,也不会有人说王妃不遵礼制了。” 高冉冉觉得赤剑的这个马屁拍得很是受用,噗嗤一声笑了笑道:“你怎么就顾着说我,你就没觉得你家王爷今日有些反常么?你就不怕今日宫里的事情传扬出去,外面的人会说你家王爷是吃软饭的,居然还要一个女人来救。” 赤剑驾着马车的手轻晃了一下,抖了两抖身子,似乎是被高冉冉这话堵在了心口,默了半晌没听见马车内自家主子的半分动静,这才哆嗦着嗓子道:“主子今日在宫里是反常了些,情绪激动了些。” 说完,他似乎觉得自己没有为自家主子洗脱掉吃软饭的罪名,又自以为聪明的大着胆子道:“以主子在百姓心中的畏惧程度,天下的百姓估计都不敢随意造次的。” “哈哈,也对,天下人都怕了他的,自然也不敢说些什么。”高冉冉看着对面坐着的夜怀紧绷着的俊脸,再也绷不住笑意了。 车外的赤剑听高冉冉大声笑了起来,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夜怀出乎意料的沉静,一路无言,弄得两人心头都慌慌的,马车再走了片刻,帘子外边突然传来了流夏密室传音的声音,他喊道:“主子。”不难听出恭敬之色。 半晌无语的夜怀这次“嗯”了一声,高冉冉也并起了耳朵。 “属下方才接到消息,冷家主来信,说是胡夷内乱,需要主子的协助。”流夏道。 夜怀闭目养神的眼睛睁开,眸中锐色顿显:“怎么回事?冷家的人呢?” “我们在冷家的线人传来消息,冷家也发生了内乱,起因是因为冷家上贡的贡茶在半路不翼而飞了,贡茶一路都是由冷家主的亲信护卫护送的,就在前两日,贡茶到了江浙接壤的地方后,由冷千秋的亲信护卫接管,当场打开验货的时候便发现贡茶不见了,此事朝廷还没有得到消息,但冷家已经大乱了起来,对冷家主不满的言论也日趋增多。”流夏冷静一五一十的将飞鸽传书上的内容传达道。 “你确定是冷家主的亲信护卫出了问题?”冷寂的亲信护卫都是从影杀千挑万选过去的,是不可能有问题的。 流夏压低声音道:“属下不知,属下只是根据已经了解到的消息禀告上来,目前还未核实具体情况,也不知是不是冷家主的人出了问题。” “冷家主怎么会这么快知晓这件事情?”这件事情才发生不久,冷寂怎么会这么快知晓?高冉冉沉吟着问道。 “属下也不知,许是冷家主有特殊的法子,只是今早属下的人就接到了胡夷告急的信件,信件上面还盖了冷家主的印鉴。”他看事件紧急,这才急急报了上来,他请示道,“主子,属下是否立刻派人去协助冷家主?” “不必。”夜怀摆了摆手,动作沉着冷静,“就算是要派人去,也要是冷家的人。” “属下明白了。”流夏应了一声。 “流夏等等。”高冉冉放下心来,喊住了流夏,“有没有苏浅的消息?” “苏公主的哥哥与大祭司勾结构陷才导致了此乱,苏公主近日忙着代理朝政,批复公文,已经几日几夜没有合眼了。”流夏据实禀告道。 “你还有其他事情要禀告嘛?”高冉冉还能感觉到流夏的气息,不禁问道。 “青州传来消息,说是林小姐因为逃跑惨死在了半路上,发现她的时候她的尸首已经面目全非,恶臭遍野。”流夏道。 “林若婷?”高冉冉皱起眉头,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起来,林若婷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死去,怎么想怎么觉得怪异。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怎么现在才来报?”高冉冉凌厉的问道。 “逃跑大约是数月之前,因为押解的差役害怕事情败露会被问罪,就隐瞒了下来,直到半月前有人在青州的林子里发现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女尸,经过押解的差役的指认,才确定那具女尸是林小姐无疑。”流夏又继续道。 “林太尉可知晓了此事?”高冉冉又问。 “还没有,驿站差役的脚程比我们要慢上几日。”流夏道。 “好,我知道了。”高冉冉再说了声,流夏的呼吸声渐渐消失了着。 “林若婷的事情不太对劲。”夜怀出声提醒道。 “我也觉得,但总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高冉冉揉了揉额角,怎么事情都堆在一块发生了,真是令人头疼。 “林若婷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不是什么好征兆,你也不用担心,我会让流夏亲自去查探一番,相信这件事情很快就有头绪了。”夜怀轻轻的帮她揉了揉太阳穴,高冉冉轻声“嗯”了一声。 “恩,你让流夏去查查也好,那冷家贡茶你觉得会是哪里出的问题。”高冉冉觉得夜怀生了一双巧手,经过他这么一揉,头疼去了大半了。 “冷家进贡到宫里的贡茶中间会经过一段水路,恰好水路之后就是江浙的接壤处。”夜怀看她微合着眼睛,手上动作不停,挑了挑眉道。 “你是说问题出在了船上?你怀疑冷千秋?”高冉冉将夜怀的手掰了下来,反手握住,转身看向他,眼中满是疑惑。 “江浙之间来往的船只很多,鱼龙混杂,可以动手的人很多,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件事情与冷家的人脱不了干系。”夜怀还是未将话点破。 “怎么说?”高冉冉又挨着他凑近了些。 “运送贡茶的路线每年都会修改,路线除了冷家人之外,外人是无从得知的。” 高冉冉闻言索性盘腿坐到他跟前,眼睛跟着亮了起来:“所以消息一定是冷家内部的人走漏的!那这样的话,那就要问问冷寂了,冷家知晓这次运送贡茶路线的有哪些人,到时候再一一排除,剩下的最可能的那个人就是幕后真凶了!” 夜怀挑了挑眉,看着她这个不雅观的姿势,微露半分诧异,点头道:“不错。” “不过有一件事情我不太明白,你既然要派人去胡夷帮助冷寂,为什么不直接表露你的身份,还要你的人假借冷家人的身份,到最后这个功劳和美名可全都落在了冷家人的头上了,你是半分也捞不着的,你一向腹黑惯了,这次怎么会这么好心?你有什么图谋?”高冉冉没有觉得自己盘腿而坐有什么问题,反而随意的用素手托了托腮帮子问道。 第606章 宣王手札 夜怀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轻笑道:“如你所言,我既腹黑惯了,又怎么会去做赔本的买卖,冷家内乱的事情不能为胡夷王室所知,所以冷归根结底,苏浅和胡夷王室看到的事实是冷家主不遗余力的帮助他们,至于我的这份人情,自然是要记在冷家主的身上。” 高冉冉不禁为冷寂默哀了一把,不过也觉得冷寂活该,谁让他不求到她的名下,偏偏要去求这个腹黑又高冷的冰块脸,被他算计也在情理之中,只可可怜了冷寂,这份人情也不知他要到猴年马月才能还的清了。 “王爷,王妃,宣王府到了。”随着这句说话声,马车也停稳了。 二人不再说什么,高冉冉挑开车帘,轻轻一纵,下了马车,看着宣王府门口头顶悬着的偌大的烫金“宣王府”的牌匾,有些唏嘘不已。 夜怀看她站在门口也不动,挑眉道:“怎么不进去?” “看着这块牌匾,不过是一日的光景,感觉已经有些物是人非了。”高冉冉感叹道。 “你今日倒是多愁善感了些。”夜怀看了牌匾一眼道,“这块牌匾历经了几世的风霜,你有此感慨也不足为怪。” 听他这么一说,高冉冉来了兴趣:“这块牌匾难道还有什么来历不成?” 夜怀抬头看了一眼头上悬着的牌匾,这块牌匾从宣王府存在的那日起就挂着了,历经了几世的风风雨雨,虽然经过几番修葺,还是落下了些斑驳的岁月痕迹,他看着那块匾,缓缓道:“这块匾是始祖为了表彰先祖宣王之功,特地亲笔御书了’宣王府’三字并命钦天监连夜制成了此匾,就算是当年宣王府被灭门之日,这块匾也未曾让人动过分毫。” 明明是近在咫尺的距离,他一向冷峻又清晰的声音听起来带了些九重天的缥缈之意。 高冉冉看着那块匾,“宣王府”三个大字写的龙飞凤舞,磅礴大气,隐隐有帝王之风,她看着夜怀,这才发现他冰块似的脸上不知何时挂上一丝嘲讽的冷情的笑意。 她心里一叹,始祖想要以一块牌匾就将夜氏封在宣王府这三个字之下,可是夜氏终归是正统的帝王一脉,就算夜氏的祖祖孙孙历代承袭的都是宣王之位,那个位置又怎么能困住他,因此,历代的宣王都是惊艳绝伦之辈,每一任的宣王都拥有比肩日月的明珠之光,又岂是一个宣王府可以困住的。 他们不过是为了天下的百姓,为了天下和平,不去争,不去抢,为了天下,宁愿苟居在一个小小的宣王府里,也不愿引起天下动乱,战乱纷争,这份仁心就是皇甫氏比不上的。 “一块牌匾而已,又怎么能挡住你们宣王府男人的皓月之光,你们夜氏的男人哪一代不比皇家子弟都要惊艳一些,无论是容貌,气质,还是才学,武功,都是皇甫氏的子孙不能比的。”高冉冉看着夜怀,宽慰他道。 夜怀收起冷笑,低头垂眸看着她,冷然的眸子蓦然变得柔软:“你说的似乎我们夜氏失去了这天下反比那偷盗江山的人还要得了些便宜。” “不是得了便宜便宜,是占了极大的便宜,江山太重,又哪里能得三两清闲?坐江山者哪个又能寿终正寝?就说老皇帝,还不是被皇甫瑞给活活气死了;你们夜氏的男人又有多少人能够寿终正寝的?左右也就夜渊一个活过百岁罢了。当初*夜渊想来夜氏厌倦了执掌这天下才会挂玺离去,逍遥山水,从你们夜氏来看,夜渊或许是夜氏中的罪人,但我看他比你们夜氏的那些先祖要更看得通透,也更拿得起,放得下。”高冉冉点头道。 “夜渊拿得起放得下是因为他无牵无挂,我却是不能的,我还有你,还有血海深仇,还有母妃,我若是放下,便没有退路了,你我都会逃不过。”夜怀将身边的高冉冉搂住,低头吻了吻她的唇。 高冉冉被这一吻弄得七荤八素,昏了心神,哪里还能羡慕的了夜渊,她只知道她和夜怀都与夜渊不同,夜渊就像是水中花,镜中月,她羡慕他,今生今世却做不了他,夜怀亦是。 蜻蜓点水之后,夜怀将她放开,看她眸光旖旎,里面春波荡漾,忙稳了稳心神,高冉冉看他目光越发暧昧如斯,伸手摸了一把饿的干瘪的肚皮:“我都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正所谓人是铁饭是钢,夜渊纵情山水也是要吃饭的,他如果吃不上饭,哪里还能作得了那些山水诗,我若是不吃饭,也是想不了东西的。” 扔下一番大道理之后,她落荒而逃。 用过晚饭,高冉冉伸了个懒腰,看夜怀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她连忙擦了擦脸,先前的事情弄得她脸上还火辣辣的,吃饭的时候也顾着埋头猛吃了,看夜怀继续盯着她,她忍不住了:“你总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嘛?” 夜怀“嗯”了一声,声音有些发笑:“我以前看过猪吃饭是用鼻子的,不曾想,你和猪也是亲戚。” 高冉冉从鼻尖上摸下一粒饭粒,气鼓鼓的鼓起了腮帮子:“夜怀,是谁教你含沙射影是这样用的?我要是猪的亲戚,那你又是什么?古人总是说猪犬一窝,猪犬一窝,我是猪那你岂不是犬了?” 夜怀的脸黑了黑,高冉冉看他神色不对,赶忙补救道:“我是开个玩笑,你别生气啊,刚吃完饭生气容易得结石,容易胃胀气,晚上也容易失眠的。” 她这样一说,夜怀的脸越发的黑了,她这是胡说八道些什么。 “夜怀,你不会真生气了吧?”高冉冉看他脸色越发阴沉如雪,怕他会动怒,踌躇着看着他问道。 “没有。”夜怀看着她的可爱模样,便是天大的气也生不出来,他眸光转亮,一字一句道, “你在我面前放肆惯了,也就我这般宠着你。” “嗯,我也就对你放肆一些,话说你明日是不是就要与我同搬去高府了?两位哥哥看见你估计也很欢喜。”高冉冉托腮看着夜怀,眨着狐狸般的眸子道。 “明日恐怕不行。”夜怀起身道。 “你反悔了?”高冉冉起身跟了上去了,没好气的道。 “没有,答应你的事情我怎么会后悔,老皇帝大后天出殡,皇甫瑾这两日估计就会宣我进宫议事,我抽不得空,搬去高府的事情大约得过两日,这两ri你就先让人搬些一应的生活物件过去高府吧。”夜怀带着她往书房走去,抄了条曲径通幽的近道。 高冉冉撇了撇嘴,想着老皇帝归天是大事,夜家军的事情也还要夜怀去处理,也需要时间,便点头道:“好,一言为定,我这就吩咐下去。”说完,急性子的她就打算让听竹她们去准备着。 “你先随我去趟书房,我有东西要给你看。”夜怀将她柔软的身子拽入怀里,一股清新的暗香袭来,他将她抱了抱,慢慢才将她放开。 高冉冉站正了身子,垂了垂长眸:“是什么东西?” 夜怀看她还如初见一般,连拥抱都还觉得害羞,心神又是一荡,他宠溺的刮了一下高冉冉的小巧的鼻尖,轻声道:“一些你想知道的秘辛。” 她一听是秘辛,害羞也顾不上了,直接拉了夜怀的手将她往书房带去:“我肚子里有一团疑问在打架,尤其是师父在宫里的时候将话说了一半,弄得我的心也七上八下的。” 夜怀任她拽着,淡漠温凉的眸光有一丝温暖之色掠过,挑开珠帘,夜怀从墙上挂着的壁画后面拿出了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着一本泛黄的墨色本子。 他将那本子递到高冉冉的手中:“这是关于夜氏一族的手扎,我总犹豫着要不要给你看,但现在我已经没有了忧虑了,你既已经卷入了进来,又与我同一体,作为宣王府的儿媳妇,这本手扎你是时候看看了。” 高冉冉挑眉接过,慢慢翻开了手记的第一页,扫了一眼,光是第一页的内容就让她感到很是诧异:“这是你父王的手扎?” “嗯。”夜怀点头,“这本手记我也是在整理父王遗物的时候从暗格里发现的。” “嗯,我看看。”高冉冉找了个椅子坐下,一页一页的仔细翻阅着手记,夜怀坐在她身边,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她认真的样子。 时间过去半炷香,高冉冉才缓缓合上了手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手记的内容只有薄薄的数十页,她却花了整整半炷香的时间才看完,因为这里面的内容实在太惊世骇俗。 她抿了抿唇,想起这手记里的某处内容,忽而脸上的薄云散去,笑道:“想不到你的父王比你更招桃花,就连前一代的镇国公主与小公主都对你的父王一见倾心,你说你怎么就没有遗传你父王的这点招桃花的体质?” “父王温润有礼与我的性格截然不同,自然更招女人喜欢些。”夜怀抿了一口茶,修长的手指将手扎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再次递给了高冉冉,“你看看这处。” 第607章 回到点 “看来招桃花也并不是什么好处,镇国公主喜欢你的父王,求而不得,最后远嫁燕国和亲,另外这个小公主为了救你的父王被皇帝一怒之下处死,由此看来,喜欢你们夜氏的女人都落不得一个好结果。”高冉冉看着那页的内容幽幽的说道。 “那是他们不得父王的喜欢,我们夜氏的男人都十分专情,夜渊为了一个女人可以放弃皇位,父王为了母妃也放弃了宣王之位,我大抵比他们要幸运一些。”夜怀话落,将手札合上,直接扔入了火盆里。 高冉冉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手扎遇火即燃,她眼睁睁的看着夜氏的秘密就这样化为了灰烬,她懊恼道:“你怎么要烧掉它,那里面还埋藏着你母妃的线索与秘密,你父王也在手记里说了你母妃是皇甫氏的流落在外的公主,没准里面还会有其他的线索。” “这本手札我很早就想烧掉,里面记载了太多前朝夜氏的东西,这样的东西多一分在宣王府,宣王府就多一分危险,这样的东西是不适合存留于世的。”夜怀静静的看着手札燃为灰烬,前朝夜氏的兴衰也在火苗里化为了虚无。 “我以为你会眷念。”高冉冉轻叹一声。 夜怀轻笑出声:“眷念什么?夜氏曾经的辉煌?两百多年了,摒弃夜氏天下的夜渊都化为了一身枯骨,他身为帝王都不眷念这座江山,我仅仅是一个宣王,又怎么会去眷念这虚无缥缈的前朝盛世江山。” “你说的对,立足当下才能把握未来,从这本手札的笔迹来看,你的父王也是一个很洒脱的人,他将这本手札藏起来,估计也是不想让你知道你的姓氏所背负的东西,因为他自己都选择了逃避。”手札上倒数第二页的落款与宣王府被灭门的日期相差了五年,也就是说,这本象征着夜氏责任的手札被夜怀的父王搁置了五年之久! 这本手札记载的内容大致是从夜氏创立天下之初开始,并没有说的很详细,对夜氏曾经发生过的一些大事做了一些简要的记录,前面的七八页就像是一本编年史,直到最后面的几页才简单的记载了从他记事开始直到他遇见了夜怀的母妃的所有事情,对于夜怀的母妃蒲浅浅的记载也仅仅是薄薄的一页,后面的书页有撕扯的痕迹,似乎是他自己撕掉了。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关于夜怀的母妃最后的秘密就在那被撕去的最后一页上,前面记载的关于蒲浅浅身份的记录也仅仅是记载了她是皇甫氏流落在外的公主身份,至于蒲浅浅的生平,没有任何记录。 但庆幸的是,这本手札里面记载了有关夜氏的所有秘密,包括了第一任的宣王是如何辅佐始祖皇帝登基继位的事情,另外还记载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是关于夜氏玉玺的事情,夜渊挂在金銮殿上的玉玺是枚假玉玺,真的玉玺埋在了夜氏的皇陵里。 高冉冉想起了江南之行,她感叹一声:“想不到幽冥谷居然会是你们夜家的皇陵,你们能将皇陵修在那里,也是真有本事,也怪不得沈玥会在那里设置了奇门遁甲之术,我早该想到的,那样大的手笔老皇帝穷极一生都想找到夜氏的双匣,找到埋藏着双匣宝藏的夜氏皇陵,他找了一辈子,结果夜氏的皇陵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如果泉下有知,估计也气得不会去投胎了。” “祖先的智慧的确让人望尘莫及,否则也不会让夜氏的先祖们在皇甫氏的眼皮子底下还保得皇陵万事太平。”夜怀温和中带了几许自豪。 “恩,你们夜氏的男人的智慧都大了去了,就是子息凉薄了些,不像老皇帝,临死了还记着让自己的子孙为皇室开枝散叶,为皇权保驾护航。”心中的疑团解了大半,新添的烦恼只增不减。 “遗昭已废,空有一道口令,皇甫瑾还奈何不了我。”皇甫瑾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他现在的对手是皇甫氏的两位帝师,通过今日的测试,他若是倾力而出,皇老帝师不是他的对手,他捉摸不透的人是白老。 看她的容貌没有与自己的母妃有半分相似之处,可她身上熟悉的气味却是不会骗人的。 当初父王因为也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在知晓了自己是夜氏的子孙之后也曾想过会有一番远大的抱负,可父王终归太过悲天悯人了,也太感性,或许也正是由于这点,上一代的镇国公主才会在得知了皇甫氏的江山其实窃取的夜氏的江山的真相之后,引以为耻,更甚至公然的与自己的父皇对抗。 她的力量终归太过弱再接连遭到自己的父王的打压之下,被当成了政治的牺牲品,远嫁燕国和亲。 这之后,小公主又为了替父王求情更是被自己的亲生父皇给下诏处死,父王觉得自己欠了两位皇甫氏公主的人情,就将这本手札封存,之后就寄情山水,认识了普陀大师还有药圣前辈,并与他们梅园结义。 从江南回来的路上,父王认识了一个叫做蒲浅浅的女子,他迅速的爱上了这个半路遇到的奇女子,她与他所有见过的女子都不同,容貌倾国倾城,一曲舞姿更是惊艳绝伦,他将她带回了王府里,不过一月时光,她的艳名与美名就迅速的传遍了整个京城。 与此同时,有很多人对她一见倾心,其中就包括了已经去逝的老皇帝,老皇帝那个时候正处在风口浪尖,正是册立太子的关口,因为美人入了父王的怀里。 后来老皇帝继位了,怎么也不肯罢休,这样纠缠了一年有余,弹指到了第二年,就传出老皇帝爱上了另外一个冠盖京华的女子的消息,这之后后宫里就多了一位宸妃。 夜怀比皇甫瑾先一步降生,自从他降生之后,父王与母妃的感情有些变了,京城里不断传出一些流言蜚语,刚开始父王也没有在意,后来内心还是动摇了,便派了人去调查母妃的底细,这才发现,他爱上的是自己仇人的女儿,父王想到他不单单辜负了夜氏先祖的期望,还娶了仇人的女儿为妻,当夜喝的酩酊大醉与母妃摊牌。 第二日,温婉的母妃就消失了踪迹,再也无人见过她。 母妃走后,父王为了不让外人看出破绽,就故意让人戴上人皮面具假扮了母妃,手札上记载,两年之后,母妃又重新回到了宣王府,再过了一年,宣王府被灭门。 手札的落笔处记载了一件关于前一代的皇帝皇甫明月的八卦消息,说是皇甫明月为皇子的时候在江南的时候邂逅了一位采莲女,后来发现这个采莲女原来是个窃贼,就派了官兵去抓这个采莲女,采莲女被逼无奈之下就跳了湖,后来皇甫明月才知道这个采莲女原来已经有孕了,她生性会水,大难不死之后还生下了一个女婴,取名就叫做蒲浅浅,随的是采莲女的姓氏。 再之后这个蒲浅浅长到五六岁的时候突然失踪了,这之后的事情手札上也并无记载。 但是夜怀通过骊山的密道潜入皇宫看到过老皇帝的书房里有一本记载皇甫氏的秘史里有提到过这个名叫蒲浅浅的女子,两者结合一下,他也大约能够推测出蒲浅浅失踪后发生的事情。 听到夜怀的答案,高冉冉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另外又加上沐云公主也强烈反对这门婚事,因此皇甫瑾就算是要乱点鸳鸯谱,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罢了。 她这样一想,茅塞顿开,瞬间就不忧愁了,望着被火舌舔的一干二净的手札,她叹了口气:“手札关于你母妃的记载是不完整的,我好想知道那被人撕掉的那页上到底写了些什么,真的好想知道啊。” “我或许能够推算出一个大概。”夜怀淡淡开口,高冉冉耷拉着的脑袋提了起来,顿时来了兴致。 “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还有事情没同我说,你快说说你的母妃之后经历的事情,你快说。”夜怀这个需要人挤话的高冷性格真是让她讨厌,非的她来问他才说,怎么就这么傲娇呢? “蒲浅浅是被夜氏的一位神秘的人物给带走了,我让流夏查过那个神秘人物,据采莲女回忆,他的腰间别着一块黑色龙纹的玉佩,皇室之中除了皇帝能够佩戴龙纹玉佩之外,就只有皇甫氏的帝师了。”他得到这个消息之前以为带走的蒲浅浅的人是皇甫明月,方才他才想起文献的记载当中有说过,帝师是天子之师,也是龙之师,有资格佩戴简约龙纹的饰品。 “得了,绕了一个大圈子,你还是怀疑女帝师就是你的母妃?就是蒲浅浅?就是皇甫明月的女儿,老皇帝的亲妹妹?”兜兜转转,事情又绕回了原点。 “夜怀,我告诉你,这不可能,我不管所有的线索都指证白老帝师就是失踪的前宣王妃还是她就是蒲浅浅,我很坚信一点,她一定不是你的母妃。”如果她是夜怀的母妃,在夜怀生死存亡之际,又怎么可能真正做到连一丝眉头都不皱的地步? 天底下的父母不可能不疼爱自己的孩子,这是天性使然,这是母性使然,在夜怀被皇老下令治罪的时候,她仔细观察了白老帝师的眼神,一丝波动也没有。 第608章 摄政王上位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别忘记了,她身体里流着的是皇甫氏的血脉,她是皇甫氏的公主。”夜怀的声音恍若隔世,低低的说出眼前的现实,心也腾起阵阵的疼痛,母妃的事情在他的心里就是一块禁地,也是他最不愿意提及的事情。 高冉冉察觉到夜怀低落的情绪,神色黯然了一番:“夜怀,或许你母妃的事情的另有隐情呢?如果到时候你的母妃来对你说出她的苦衷,她的隐情,夜怀,你是否会原谅她?” “隐情?她能有何隐情?明明知道我在人世,二十年了,都未曾来看过我,她如果心里真的有我这个儿子,她会如此狠心?纵然我今日的怀疑没有应验,就算女帝师不是我的母妃,从看到这本手札伊始,我就没有母妃了。”夜怀决绝的说道。 在他的心中,母妃,这两个字对他来说实在太过奢侈了。 说完,他抬头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夜色如墨,他的眼睛里浸着一层星星的光芒,很明亮,也很朦胧。 “夜怀,你撒谎!” 她走到窗边,直视着夜怀的眼睛:“如果你真的不对你的母妃抱有任何希望,真的丝毫不在意你的母妃,不在乎世间是否有这样一个人存在,那你今日在金銮殿外的所作所为又是为了什么?又是想证明什么?我认识的那个受万人推崇的宣王,又怎么会做出那么冲动的事情?就算是有夜家军为后盾,我所认识的夜怀也是可以在任何情况下都比任何人都要冷静,比任何人都要沉着万分的,夜怀,你到底在逃避什么?” “我知道你内心其实是犹豫的,你很害怕见到她,你又觉得自己应该恨她,因为是她毁掉你的家,你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你在金銮殿上做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一方面是在测试女帝师的身份,另外一方面,你是因为不知所措,你的犹豫害怕让你对你的母妃产生了恐惧,你期待见到她又同时内心憎恶着她,所以,在看到女帝师对你的冷淡反应之后,你就彻底将母妃这个词隔在了心房之外。”高冉冉不知不觉就说了很多,或许是因为失去过一次,她更懂得了珍惜的可贵。 高冉冉的话仿佛说到了夜怀的心坎上,他立在窗前,久久都不曾言语。 “你或许说的是对的,但是这个抉择我做不了。”夜怀看着院子窗外的梅花片刻。 这株梅树自父王在世的时候就立在那里,今也已亭亭如盖矣,物是人非,斗转星移,有些事情是说不清楚的,尤其是他上次和冉儿发现母妃偷偷换了他房间的蜜枣之后,他对母妃的恨意也乱了。 正如冉儿所说,他的心很乱,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自处,一个边是国仇家恨,一边是自己的母妃,他要如何抉择,他该如何抉择? 这个答案,他本也是不知的,可是从宫里出来之后,他就似乎是顿悟了一般,母妃也好,国仇家恨也好,总归这帐是要慢慢算的,他当务之急要做的不是去清算这笔账,而是解除束缚住他与冉儿婚约的一纸遗昭。 高冉冉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他身边,看他只是神色忧伤了些,并没有伤心难过,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不管你如何抉择,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夜怀看着梅树不说话,想着明日应该去找一下师父确定一下两位帝师的底细,如果她与母妃没有关系,那两位帝师就没有在世间存活的必要了。 高冉冉看他不说话,以为他还在为他母妃的事情烦恼,刚准备说话,夜怀转过身子,看她一眼,却先开了口。 “今r你忙了一天,也应该累了,早些休息。”夜怀看着她,她如玉的小脸的眉宇间染着丝丝的疲惫之色,清冷的双眸也有些憔悴,看着就让他心疼不已。 “你明日不是还要去趟骊山嘛?看你也累的不轻,去房间好好睡上一觉,今年反正是过不了一个好年了。”她拉了他的手,他不休息,那她也不休息。 “我们一起休息。”夜怀嘴角噙着一丝浅浅的笑道。 “好啊,那你背我回去吧,你书房离你住的地方实在太远了,我懒得走。”不待夜怀回答,她窈窕的身子一转,灵巧的趴在了夜怀的背上,一双小手也紧紧的抱着他的脖颈,本是清冷的灵眸里满是得逞的笑意。 宣王妃的事情对夜怀来说,就是禁忌,她能做的就是小心翼翼的替他减少这些痛苦。 对夜怀来说,背上的人儿轻的如同是一只飞燕,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垂在他的胸前,暖暖的,又弄得人心头也痒痒的,清新的气息柔柔的喷洒在他的脖颈之中,酥酥麻麻的,他冰冷的心也跟着暖了,他嘴角的笑意加宽了几分,点头:“好,我背你回去。” “恩,快点,快点,抄近路,我困死了,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出了书房,高冉冉的右手不停的在夜怀的面前比划着,不时的提醒她换道,夜怀就任由她指着路,顺着她指的方向走。 不出片刻,夜怀背着她到了卧房,转身将她放在床上,连被子带人一起抱进怀里,低声吻着她的额头道:“快睡吧。” “恩。”困意十足的高冉冉嘤咛了一声,满足的在他怀里闭着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日高冉冉睡到了正午时分才缓缓转醒,睁开眼睛就看到夜怀正坐在卧榻上捧着一本书悠然自读,她揉揉眼睛,惊异道:“你不是去骊山了嘛?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件事情本王让赤剑去办了。”夜怀应声道。 “哦,让他去办也好,他跟在你身边都待的皮了。”高冉冉伸了个懒腰,看着外面正午和煦的太阳,心情美丽不少,随后听竹她们就进来服侍她梳妆。 下午,夜怀告诉她朝廷又变了天,因为新皇的特殊情况,并没有举行登基仪式,摄政王上位,皇太后还在病中就没有来,不过也传了话,大意就是皇甫家就指着皇甫瑾振兴了。 新皇的母妃淑太妃倒是来了,说了一句“一切但由摄政王做主”就回去继续养龙胎去了。 除了摄政王上位的这一件事情,还有另外一件事,皇甫瑾今日在朝中还大刀阔斧的裁剪了一些官员,有些直接拎出了他们贪污的罪证,当场就处决了有些让他们告老还乡了,毫无例外,这些或死或被告老还乡的官员都与当年宸妃的案子有关。 后宫里也没有幸免,一些嬷嬷和参与处决宸妃的老太监也都被皇甫瑾命人喂了毒酒,一命呜呼了,如今朝中剩下的与当年宸妃案子有关的人就剩下了林太尉、夏侍郎这两个了。 “皇甫瑾刚当政就如此大刀阔斧的裁掉朝中的官员就不怕引起朝廷动荡?”高冉冉听到这个消息忍不住眉头皱了起来,她觉得这件事情不像是皇甫瑾能干出来的事,手段太过凌厉了些,速度也快了些。 “以前是不能,现在他不是也做下了这些事情,人总是会变的。”夜怀将书放了下来,对着外面人喊了一声,很快就有人端着美味佳肴鱼贯而入。 高冉冉梳洗好也坐到了夜怀的身边:“看来皇甫瑾还是放不下他母妃的事情,朝中的其他官员是什么反应?两位帝师的意思呢?” “其他官员都没有什么反应,两位帝师住在了西郊的行宫中,也传了意思,说摄政王的意思就是他们的意思,如此一来,得了淑太妃和帝师的庇护,皇甫瑾算是正式掌权了。”夜怀淡淡的将早朝发生的事情简单的分析了一下利害关系说给高冉冉着。 “意料之中的事情,老皇帝这代子息式微,总共就那么几个成材的,死了一个,一个不是自家的,数来数去就剩皇甫瑾这根独苗了,后宫里妃嫔院子里那几个不争气的小皇子是指望不上的,淑妃肚子里那个连是男是女都还不知道,这偌大的一个皇族,能指望的也就皇甫瑾了,两位帝师如果不护着他,又能护着谁?”高冉冉翻了个白眼,皇甫瑾算是过了白老和皇老这关了。 皇太后也算是个人物,当初宸妃得宠的时候,她与宸妃有过过节,她认为是宸妃迷惑了她的儿子,宸妃死后,她说宸妃是红颜祸水,魅惑国主,祸国殃民,甚至在听到宸妃的死讯的时候还当场拍手称快,宸妃死后她也不怎么待见皇甫瑾,如今为了皇甫家的江山,她也不得不放低了姿态,选择站在皇甫瑾这边。 “不说朝廷里这些晦气的事情了,对了,昨日出宫走的匆忙,师父和普陀大师如何了?”高冉冉看菜上的差不多了,招了招手,让听竹去拿一壶清桂酒过来。 “师父和玉道人前辈做完法事之后暂时住在了宫中,先皇的事情未了,他们一日就出不了宫,少不得要住上一阵子,你没事的话就进宫陪陪他们。”夜怀看听竹拿来了清桂酒,摆了摆手,示意听竹撤下去。 “我知道先皇大丧的日子任何人都不得饮酒,可是天气太冷了,我想喝一点暖暖身子,反正这里是宣王府,除了我们自己人,不会有外人知道的。”高冉冉眼睁睁的看着酒被拿了下去,忙撇了撇嘴哀求着道。 第609章 景苑的身世 “有我暖你还不够吗?”夜怀轻笑一声。 高冉冉霎时脸若云霞,也就不惦记清桂酒的事情了。 “主子,上次您让查的大祭司景苑的身份有眉目了。”流夏一身黑衣如鬼魅般忽然出现道。 他的出现倒是吓了高冉冉一跳,夜怀的脸皮倒是出奇的淡定,许是见怪不怪了。 “嗯。”夜怀伸手接过信件,流夏如风般隐去。 “你什么时候派人去查的景苑?我怎么不知道?”高冉冉托着腮抿了一口茶水,眼睛盯着夜怀手中的信件。 “从苏浅在京城出现开始。”夜怀云淡风云的说道,顺手拆开了密封的信件。 高冉冉眼皮抖了抖,这么早夜怀真不愧腹黑的紧,敢情苏浅一开始就被夜怀给盯上了。 “我的人也查过景苑大祭司的身份,前任的大祭司云游四海回来之后怀里就多了一个婴儿,取名为景苑。关于景苑的身份,有人猜测是大祭司的私生子,也有人说是胡夷王的私生子,总之说法不一,你觉得哪种更可信?”高冉冉看桌子上撤换上来的水果诱人可爱,随手拿了起来放在手上掂了掂道。 “胡夷的大祭司有个不成亲的冥文规矩,前一任的大祭司是个淡泊名利之人,景苑不可能是他的孩子。”夜怀修长白希的手指轻轻捏着手上的信件,他分明看完了,可一丝给高冉冉的意思都没有。 高冉冉觉得无趣,将手中的水果放回了盘里,慢腾腾的挪了挪身子,方才吃的太饱,现在坐着有些嗝的慌,她便再调整了一下坐着的姿势,看夜怀也看得差不多了,直接从他的手里将信件给抢了过来道:“那也不可能是胡夷王的孩子,景苑是大祭司二十年前从灵山抱回来的,据我所知,胡夷王可从来都没有去过灵山,因为景苑绝对不可能与胡夷的王室沾染上关系。” “嗯。”夜怀点头,又抄起一本书来看,动作优雅盖过王侯。 高冉冉趁着这个空隙低头看起手中的信件,内容不多,每一句话都很精简,每一句话蕴含的信息量却都很大,夜怀的人做事果然一丝不苟,她暗叹了番,看着信件上工整的字迹,再想想影杀每次情报上的潦草字迹,她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原来字也有云泥之别。 这样一比,她影杀的人顿时就比夜怀的人要逊色不少了。 好在她的影杀的人个个武功高强,这点与夜怀的人还是有得一拼的,她微微宽慰了自己一番,慢慢消化着信件上的内容,看到最后,她忍不住啧了一声:“看来这个景苑的来历还真成了谜了,居然连你的人都查不出来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虽然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但是上面记载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夜怀看她拉着一张小脸忍不住点醒她道。 高冉冉吓得赶紧仔细翻看了一番,还以为自己错漏了什么细节,结果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同:“你的人查到的信息与我之前看过的差不多,景苑被大祭司抱回来之后就在巫族里长大,巫族的人都修的是咒术,景苑也修习了咒术,后来因为他在咒术上显现了天分,又在巫族三年一次的咒术比试中拔得头筹,这才得了大祭司的器重,慢慢将他当做下一任的大祭司来培养。大祭司逝世之后,景苑就顺理成章的继承了胡夷大祭司之位。” “景苑继承大祭司不久之后,前一任的胡夷大祭司在云游四海的路上不慎坠崖身亡了,因此景苑大祭司出生前的身份也就成了一个谜,说来说去,我们对于景苑的来历还是一无所知。”高冉冉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些信息里藏了什么玄机。 她忍不住想着是不是自己方才吃太多,直接导致脑袋瘫痪了,她怎么一点蛛丝马迹都瞧不出来呢? “前一任的大祭司死在哪里?”夜怀看着她呆萌的样子有些无奈的揉了揉额角。 “哦,我看看。”高冉冉低头看了一眼,找到大祭司死的那段,抬起头来,“是在灵山。” “死在灵山。”高冉冉发应过来了,说话都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难道这就是你说的有趣的事情?” “前一任大祭司是在灵山抱回的景苑,而这位大祭司又恰巧在灵山坠崖身亡,你难道不觉得这个灵山很有趣么?”夜怀扬了扬眉角。 “不过是巧合而已吧。”高冉冉蹙了蹙眉头,灵山是大6朝的圣山,因为长年云雾缭绕,山上又有天泉飞驾,远看又似有天龙盘旋山腰,因此才得了灵山的美誉,每年都有不少的香客前去朝拜,灵山上的灵隐庙也因此香火鼎盛。 “灵山寺里有个道隐和尚你可听过?”夜怀举着书敲了敲她的小脑袋,想着以后不能让她再睡到大中午起了,脑袋瓜子都睡得有些不灵光了。 高冉冉透着些许迷糊之气:“是那个足以和你师父媲美的老神棍?” “天底下能将道隐大师和我师父称为神棍的人也就独你一个了。”夜怀被她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高冉冉双手抱胸耸了耸肩膀,无所谓的道:“我本就不信这些,如果你师父真的是神算子,那他当年怎么没有算出你父王的劫,所以,神棍终归是神棍,他可以骗得过天下人,却也骗不了天下人,大多数人选择相信他是因为不相信自己,我与他们不同,我只信自己,还有你。”最后三个字她咬的很重。 夜怀浅淡的眸色渐深了些,望着她娇嫩的脸庞带上了一股异样的情绪。 高冉冉看他闲闲的将自己望着,眸中的神色越发暧昧复杂,趁着自己的脸皮转红之前,她小手将信件往桌子上丢了丢,转了个话题:“我还以为你的属下真能打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看来景苑的身世真要成一个谜了。” 找不到景苑的弱点,就帮不了苏浅和冷寂,帮不了他们,冷寂在胡夷那边就得多耗上一分,他在那边多待上一分,冷家的局势就越会变得错综复杂,甚至连着他家主的权利都有可能被冷千秋他们架空。 她可不希望回头冷寂回来接手的是一个冷家的空壳子,那样高冉冉之前费心帮冷寂登上冷家家主的位置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查景苑的身世不过是为了找出景苑的弱点,而据我所知,这位在胡夷有着神一样地位的大祭司并非是个完人,更何况世间也并不是没有人清楚景苑的来历,有一个人会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景苑,包括他的出身。”夜怀淡淡的拿起一杯温润的清茶润了润嗓子,也顺带着去一去心头被勾起的某些火气。 高冉冉眸光微闪,眯了眯眼睛:“是谁?” “景苑他自己。”夜怀悠悠道。 “咳咳。”高冉冉呛了自己一嗓子茶水,夜怀这等于没说啊。 她厚着脸皮点了点头,赞同着夜怀的话,阴阳怪气的道:“嗯,小女子很赞成夜公子的所言,只是夜公子能否告诉小女子,如何才能让景苑祭司自己说出自己的身世呢?”说着,她冲着夜怀神清气爽的挑了挑眉,这下看你怎么答。 夜怀目光定在高冉冉托着腮帮子的白希小手上,她右手托着腮帮子,皮肤如白玉般清透无瑕,他抬抬眼皮,白希的面容上一双戏谑的眸子滴溜溜的盯着自己,很是灵动,眉眼里也闪着清雅的光芒,有几分慵懒,有几分俏皮。 他不由得眼睛眯了眯:“嗯,景苑是不会告诉我们,但是有一个人或许能够告诉我们。”说话的语气还是那么平淡无奇。 “这次又是谁?该不会说是景苑的亲生父母吧?”高冉冉被夜怀坑了一次,这次警醒了些。 夜怀摇摇头,带着些许笑意,柔和的吐出了四个字:“道隐大师。” “他?他怎么会知道?你还不如直接说你师父知道呢,至少他的名气要比那个什么道隐大师更大些,这样我姑且还可能信上三分你的鬼话。”高冉冉以一种十分怀疑的眼神看着夜怀,她觉得夜怀还在逗她呢。 夜怀冷然的脸上再次染上了无奈之色,一本正经的道:“先前看你迷糊故意帮你醒醒神,现在我说的是正事,不是玩笑。” “哦。”高冉冉捂着额头应了一声,表情没多大变化。 她看着夜怀这恢复冰冻模样的俊脸,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将斜着的身子摆正了些,景苑的事情她感兴趣,可眼下有一个问题让她更感兴趣着:“夜怀,你说是你的师父普陀大师要厉害一些还是这位受你推崇的道隐大师要更厉害一些?” 夜怀无语半晌,慢慢放下手中的书卷,耐心的与她辩驳道:“师父大隐隐于市,道隐小隐隐于野,佛学之中并不存在谁厉害之说,师父与道隐大师都是将佛学参悟透彻之人,佛学之中向来是不分高低的,也正是如此,师父与道隐大师才会颇有盛名,然而这盛名之下其实难副,道隐大师与我师父在二十三年前有过一场较量。那场较量,虽然胜负未分,却意外的引来了一人。” 第610章 修书两封 “不会就是大祭司吧?”高冉冉不由得蹙眉看着夜怀,夜怀从来不会有的放矢,他既然说起这位道隐大师,那这位道隐大师应该与景苑大祭司的事情有关,但按照夜怀的说法,道隐大师的比试与灵隐大师的比试在二十年前,而二十年前不正是大祭司从灵山抱回景苑的时间嘛? 这下事情似乎一下子就都对上了,她也瞬间有了头绪,又坐的端正了些。 “不错。”夜怀点点头,“这位胡夷的大祭司不知从哪里听说师父与与世无争的道隐有过比试,在二十三年前特地上了灵山请求与道隐比试咒术,也就是在同一年,大祭司从灵山抱回了景苑。” “这么说来,这位道隐大师应该会知晓其中隐情,只是如何才能让他开口这也是个问题。”高冉冉摸了摸下巴有些犯愁。 夜怀凤眸里溢上笑意:“这个简单,道隐大师与师父是好友,我让师父回头修书一封与他想必不是难事。” 高冉冉听完,一块石头又落下了地,愁色散去,眉眼又变得轻快起来:“这样最好,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你今日便让普陀大师修书一封吧。” “你果然还是那般的急性子。”夜怀吩咐人拿过笔墨纸砚过来,落笔优雅的写下了一封信件,待墨迹晾干,转而递给了赤剑,“你将这封信送去给普陀大师。” 赤剑接过信,一溜烟也不见了。 “夜怀,现在的胡夷,看似两分天下,目前看似是以苏浅代表的皇室在与以景苑大祭司为首的巫族在争斗,可是还有一个人也是不容忽视的。”除了景苑,高冉冉还担心一个人会威胁到苏浅,那个人是胡夷现在的王子苏哲,也就是被苏浅带回胡夷的程胜。 程胜,这个人反复无常,是个十足的小人,不得不防。 “上次苏浅说过,胡夷皇室是以蛊术和咒术统治胡夷的各个部落,这三个人中,景苑擅长咒术,苏浅擅长蛊术,而苏哲,苏哲他两者兼备,又是蛊术和咒术的集大成者,假以时日,苏哲的威胁会比景苑的威胁更大,因此现在必须尽快帮苏浅解决掉景苑,助她早日登上胡夷王的位置,胡夷才能算是真正的安定下来,胡夷安定下来了,冷寂也就可以回来管冷家那摊子事了。”冷家那贡茶的事情都已经令冷家人生了内乱,这等老皇帝的丧期一过,朝廷全力追查起冷家的罪责来,那冷家岂不是要乱成一锅粥了。 冷家的事情只能冷家人自己去解决,冷寂作为家主必须尽快回来一趟了。 “冷家的事情还能再拖上一拖,苏浅和冷寂当局者迷,你比他们看得清楚一些,这个苏哲潜藏在京城多年,又以程胜之名隐藏在朝廷之中,这背后一定还有人帮他,除了夏洛侯,他的背后应该还有其他人,只是可惜我的人也没有查到任何蛛丝马迹。”夜怀听她说起程胜,眸色暗了暗,新科状元程胜是胡夷王子的事情从他知晓真相开始,他就命人着手调查此事,都查不出任何头绪。 “夏侍郎那边也没有查到任何线索?”高冉冉觉得夏侍郎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毕竟程胜与他有远亲关系。 “除了调查出程胜的本藉情况,一无所获,不过有一点让我很奇怪。你正好说起此事,也正好给我参详参详一下。”他看了程胜这个人的背景,程胜几乎可以说是土生土长的江南人,从出生开始就一直生活在一个叫做乌镇的笑镇子上,也从来都没有出过门,这就与苏浅曾经的你说法很是相悖。 苏浅说过他哥哥是在12岁的时候因为犯了禁忌的大罪被胡夷王忍痛驱逐了,既然如此,那程胜又是如何在乌镇土生土长了2o多年? 夜怀将程胜的底细说了一遍给高冉冉听,她也没怎么仔细听,程胜这个名字她已经镌刻在了骨子里,关于他的一切,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程胜是落魄才子,从小生活在乌镇,因为乌镇的贫穷,他才发愤读书,在三岁的时候他就因为作了一首关于几何的打油诗受到镇子里乡亲的关注,他在十五岁的年纪考上了秀才,名震乡里;十八岁又再次中了举人,在乡里造成了再一次的轰动,可以说,程胜从小到大的一举一动都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 夜怀说的也几乎与她记忆中的没有太大差别。 “你在怀疑程胜的身份?”高冉冉听他说完,抬眸问道。 “不是怀疑他,是怀疑苏浅。”夜怀又轻飘飘的扔下了一个几乎高冉冉从来都不敢想的问题。 从程胜的资料上可以看出,程胜是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大6朝的,从他降生开始,他就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如果按照苏浅的说法,他的哥哥是十二岁被驱逐的,就算这位胡夷的王子12岁这年到了大6朝,到了乌镇,那么也不可能不会有任何知晓,毕竟胡夷人说话的语气与习俗与大6朝的人还是有些差距。 所以,如果程胜的资料没有问题,那么问题就只能出在苏浅身上了。 “你觉得苏浅撒了谎?如果程胜不是她的哥哥,那她又怎么会将程胜带回胡夷,还让胡夷王恢复了他的王子身份,这样做对苏浅一点好处都没有。”高冉冉觉得这种情况不太可能,苏浅根本没有必要认下一个与自己灭有任何血缘关系的所谓的哥哥。 “你别忘记了,苏浅来京就是为了找她这个哥哥,这是胡夷王交给她的任务,也就是说,她只有完成这个任务才能通过胡夷王对她的考验,才能继承胡夷王的位置。胡夷王他想要的是一个儿子,而苏浅正好带回了一个他想要的儿子,这件事情也就圆满了。至于这个儿子是不是与苏浅有血缘关系,又有什么必要?至于为什么这个人选变成了程胜,我想这份资料应该可以告诉你答案。”夜怀不知从何处又拿出了一份折好的宣纸,这份情报来得也真是不巧不晚。 高冉冉皱眉展开,看完觉得不可思议又有些恍然大悟,她叹了口气,原来世间真有这样的意外,世人的缘分也真是奇妙:“怪不得苏浅会选择程胜,原来他身上那块血色的玉佩是胡夷王室之物。” 记忆之中,她记得程胜身上有一块血色的玉佩坠在腰间,从不离身,她还曾经问过程胜这块玉佩的来历,程胜说是他机缘偶然之下,一位故人送给他的。 因为玉佩的成色出奇的好,是以她对这件事情记忆犹新,至于苏浅为什么会凭借一块玉佩就认下程胜,这是因为胡夷的王室里为了区别正统的皇室血统,胡夷王庭里每降生一个婴儿,胡夷王就会赐下一块玉佩以表身份,王子所佩戴的玉佩是血色的,王侯世子的玉佩则是墨色的。 有时候胡夷王或者是王侯在外留情了,所生下的王子和世子因为没有这块玉佩,他们日后即便是从百姓之中脱离了平民的身份回到了王庭之中,也是没有资格和身份竞争储位和世子之位的,因此,玉佩恩赐制度也在一定程度上保存了王室血统的高贵性。 “你把笔给我,我要修书一封给苏浅。”高冉冉想到此处,不管苏浅是因为程胜身上的玉佩被程胜蒙骗才认下程胜,还是出于其他的原因,她作为苏浅的朋友,有必要告诉她程胜身上玉佩的来历和真相。 夜怀将笔递给她,面色淡然,雪白的手支着额头,偏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点都没有避让的意思。 高冉冉对这幅美男图不感兴趣,忙用袖子遮了遮道:“我有些体几话也要在信中与苏浅说,你避开些,我可不想你回头又嘲笑我。” 夜怀笑的如同一只狐狸一样狡黠,高冉冉每次看着他这个笑容都有一种他将自己的想法看透了的感觉,就算是夜怀等下转过了身子,她还是一边写一边捂着宣纸,不让半个字透出去着。 写完,她才舒了口气,吹了吹未干的墨汁,将宣纸卷好,递给了柳儿:“给苏浅公主的,你送去杏花楼吧,胡姨知道怎么做。” 柳儿不敢怠慢,双手托着信件,快步离开了着。 “你的体几话说完了?”夜怀缓缓转过了身子,动作优雅流畅。 “写完了。”高冉冉点头,眨了眨眼睛轻声道,“胡夷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夜公子,下午你准备做些什么?” “你不是想回高家?正好下午有空,我陪你回一趟罢。”夜怀起了身,如玉般修长的手指递了过来。 高冉冉将手放入他的掌心,心里欢喜的不得了,面上却翻了个白眼:“朝廷里都乱成一锅粥了,也就你难得清闲。” “你也说了是难得清闲,难得偷得浮云半日闲,皇甫柔入了皇宫之后已经两日未归,如今两位帝师又在京城,今早进宫听说太后也醒了过来,能坐上一两个时辰,当初你二哥的婚事是由先皇一手包办的,现在先皇不在,难免太后反悔。”夜怀伸手将高冉冉从软塌之上拉了起来,她的身子轻轻的,几乎没有什么重量。 第611章 嫁夫从夫 高冉冉抬头看向夜怀,问道:“可是皇甫柔已经嫁给了我二哥,太后就算想反悔,又如何能成?” 夜怀拍了拍身上坐起的褶皱,说了一句无关痛痒又毫无厘头的话:“你二哥若是有个孩子就好了。” 孩子? 高冉冉想着这件事情与孩子有什么关系? 夜怀将她往怀里搂了搂,刮了刮她的鼻子道:“有了孩子,皇甫柔的心就会定下来了。”他担心的不是太后会怎么样,他担心的是皇甫柔自己会改变心意。 “所以你想用孩子来套住皇甫柔?”高冉冉觉得这是个好办法,皇甫柔再聪明坚强,也是一个传统的女人,除了丈夫,自是会以孩子为大,她要是有了孩子,也就对高府有了牵绊,她对高府有了牵绊,对二哥有了牵绊,皇甫家的人也就 别说,夜怀还真了解女人。 高冉冉随便装扮了一番,两人坐上马车回到了高府。 刚下马车,高冉冉就看见高府的门口的停着一辆宫里来的马车,看这马车有些眼熟,都是后宫用来盛放细软的马车,她淡淡的扫了一眼,大概有三四辆之中。 “宫里谁来了?”高冉冉询问着高府门口的护卫。 “回禀小姐,是皇太后宫中的月嬷嬷来了。”护卫立即回话道,态度比平时还要异常恭敬。 “月嬷嬷来干什么?”高冉冉嘀咕了一句,该不会真让夜怀给猜着了吧? 不会这么巧吧?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夜怀揽着高冉冉抬步往府内走去。 高府的人看到她和宣王一起回来,都纷纷远远的就对她和夜怀见礼,一个个态度别提多恭敬了,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着,同时,她们心里也在看见高冉冉和夜怀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宫里来的月嬷嬷在哪里?”高冉冉对着离着最近的一个丫鬟问道。 “在二少爷的院子里,月嬷嬷带了不少人来,说是皇太后身子不好,长公主要在宫里陪着皇太后多住一阵子。”那丫鬟立刻回答道。 “看来事情如你所预料的一样,皇甫柔她动摇了想法。”皇甫柔才嫁给二哥不到两月,就让他们夫妻分离,以二哥对长公主的一往情深,二哥的心里肯定不好受,她担心二哥,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些。 “不,目前的形势要比我之前预想的好上许多,至少皇甫柔并不想留在宫中。”既然皇甫柔也不想顺了皇太后的意思,那事情就好办很多了。 “你的意思是说是皇太后软禁了皇甫柔?”高冉冉的步子微微一顿,有些不太明白夜怀的话。 “你觉得以皇太后的强硬个性,她会在乎皇甫柔在高家的这点细软,还特地让月嬷嬷回来收拾一番?”夜怀眯了眯眼睛道。 “肯定不会。”能登上太后之位的女人又有哪个不是个厉害的角色?据说当年太后也是踩着自己亲生妹妹陈贵人的尸体才登上了皇后之位,再熬到了太后乃至当下的皇太后之位。 以太后雷霆万钧的锋利手段,她是断然不会让皇甫柔与高家有任何牵扯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皇甫柔知道自己被太后软禁了,故意请求了月嬷嬷,让她来趟高家,目的是为了引起我们的警觉她是想向我们求救?”经过夜怀的点拨,她恍然大悟。 夜怀点点头,敲了敲她的脑袋:“孺子可教也。” 高冉冉揉着鬓角笑了笑,转眼两人就到了院子跟前,她想不到皇太后也真是下了心思,居然还派了皇甫室的隐卫陪着月嬷嬷一起来了高家,当真是看得起她高冉冉了! 屋子里面传来二哥隐隐的说话声,还伴随着一阵争吵声,月嬷嬷似乎不太乐意回答高宇晟的问题,一阵不耐烦着,不断的指挥着宫女搬这搬那。 高冉冉皱眉看着这一幕,俯身在夜怀的耳边轻声交代了几句,并从袖口里取出一个黑色的小药瓶遮掩着递给了夜怀,夜怀神色疑惑,还是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了药瓶。 高冉冉想要进去,守在院子门口的直接将她和夜怀都给拦了下来,不让他们踏进院子一步。 “这是我二哥的院子,更是我的家,你们有什么资格拦我?”高冉冉冷笑一声,笑意有些渗人。 隐卫们的视线掠过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似乎有些忌惮站在她身后的夜怀,拦着的手也变得有些踌躇。 “给我滚!”高冉冉怒喝一声,直接运功挥手打掉了前面两个隐卫手中拦着她的长矛,大步越过挡在她面前的其他几个隐卫,往房间里走去。 那些隐卫还想上前阻拦,夜怀回眸冰冷的觑他们一眼,那一眼,带着十足的震慑力与嗜血的寒冷,一时间,他们吓得也不敢动弹。 房间里面的月嬷嬷听见高冉冉的声音,手上的动作加快了些,着急的催促着打包衣裳的宫女:“快些,那些柜子底下的衣裳全部不要了,你们动作快些,长公主还等着衣裳沐浴呢!” “月嬷嬷不在宫里陪着皇太后,跑到我高府来狐假虎威做什么?我可听说皇太后的身子越发不好了,万一皇太后有个闪失,月嬷嬷可担待得起这责任!”高冉冉一只脚迈进门槛就看见二哥高宇晟白着一张脸站在一旁,形容消瘦,一米八的大个子站在那里竟有些弱不禁风的模样,她心下一酸。 视线转向床边,月嬷嬷一手叉着壮硕的腰肢,一只手对着那些宫女指指点点着,很是趾高气扬,看到高冉冉来也不慌张,连基本的行礼动作都未见着,指着前面收拾的两名宫女道:“你们收拾好了都装马车上去吧。” 两个收拾衣裳的宫女立刻麻溜的想要离开这个房间,高冉冉趁势将她们拦下:“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高家的产业,任何人都不许从这里拿走任何东西!违反者,就地格杀勿论!”她话音一落,立刻从暗处跳出来不少的暗影,这些人是她让冷严训练出的一批暗卫,专门负责她的安全。 她从来都不曾让他们现身,今日还是头一次,显然她是动了真格了。 月嬷嬷是见过世面的人,她哪里会怕她的这些恐吓,在她的眼里,高冉冉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她在这里代表的人是尊贵的皇太后,她就不信高冉冉敢动她一根毫毛! “高小姐这是做什么!老奴是奉了皇太后的懿旨前来整理一些长公主的物品,得罪之处还请高小姐多多担待,毕竟老奴的这些手下打小就伺候太后伺候惯了。”面上看着是在请罪,一丝恭敬之色也没见着。 “原来是奉了皇太后的懿旨,怪不得一个个眼睛都长在了天上了,连主子的尊卑辈都不分了!”高冉冉怒斥她道,也没有留半分情面。 她走了过去,看见高宇晟的脸色还是颓白着,知道二哥现在此刻因为长公主的事情而心旌动摇不已,一时间很难平复,估摸着应该是月嬷嬷说了什么话刺激到他了。 心下有了计量,看向月嬷嬷的目光也越发的冰寒赛雪:“月嬷嬷,我记得你还是宫里的教习嬷嬷呢,怎么连基本的行礼都忘记了!难道是越老越皮痒痒了不成?” 大6朝尊卑有别,她在宫里借着皇太后的威风再怎么横行霸道,也仅仅是个奴才而已,胳膊始终是拧不过大腿的,奴才见着主子不行礼是要被鞭打三十下的。 月嬷嬷是个明白自己身份的聪明人,也知道宫中的规矩,当即不情不愿的给高冉冉福了福身子喊道:“高小姐有礼了。” “月嬷嬷真不愧是宫中的老人,这礼我就受下了。”高冉冉挑了挑眉,眼睁睁的看着月嬷嬷的脸色由红转白,再转为青色,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心情不禁愉悦了些。 她也知道以月嬷嬷在皇太后宫中的资历,平日里见着那些普通达官贵人的家眷都是直接免了礼数的,一些年轻些的官员的儿女见着她,还都得尊称她一声月嬷嬷让她受用着,所以本该是正常的行礼礼数,眼下在月嬷嬷看来,高冉冉让她对她行礼是在折辱了她。 “高小姐出身高贵,又是将来的宣王妃,这礼是该受的,该受的。”月嬷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着,碍于暗卫的在场才没有发作,搁在平日里,哪个朝中官员的亲眷敢这么甩脸子给她看!当下觉得屈辱得不行。 这人啊,越是老就越是爱面子,尤其是这宫里的女人,越是将面子看得极其重要着。 因为是女人间的事情,夜怀并没有进来,而是站在窗外远远的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冰冷的唇角裂开了些弧度,看着这边的事情她处理的游刃有余,不禁想起她之前在耳边交予他的事情,便再看了一眼,转身出了院子,走向门口的方向。 “既然你认我这个主子,就不该让人动我高家的东西。”高冉冉冷嘲似的看向月嬷嬷,神色清冷无情。 “高小姐误会了,老身让人搬的是长公主的东西,并且老身的主子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当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太后!”月嬷嬷骄傲的扬了扬尖锐的下巴,再次请出了皇太后来打压高冉冉。 第612章 二哥要休妻 “嬷嬷你又错了,这次还错的很离谱。按照古制,所谓嫁夫从夫,她长公主已经是我二哥的人了,那么她的东西也就是我二哥的东西,也就是我高府的东西,你让这些宫女将她的东西搬走,搬的不就是我二哥的东西,搬的不正是我高家的东西么!”高冉冉冷眸一凝,言辞锐利,直接将月嬷嬷驳的哑口无言。 “这。”月嬷嬷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笑道,“高小姐说的是一般百姓人家,长公主出身皇室,身份高贵,自是不同的。” “敢问长公主的婚事是谁赐的?”高冉冉挑眉问她。 “是先皇赐婚。”月嬷嬷不敢造次,汗颜道。 “嬷嬷,先皇的赐婚圣旨你可还记得?”高冉冉从坐着的桌子上跳了下来,语气轻轻快中带着半分冷意,“先皇赐婚长公主下嫁于高府,圣旨上明明白白写着的是下嫁,并非是我二哥入赘于长公主府,也就是说,长公主嫁入高府之后,遵的是三从四德,遵的应该是我们高家的规矩!你方才说长公主想要在宫里住上一段时间,她可有得到过我二哥的同意!” 月嬷嬷早就见识过高冉冉的巧舌如簧,不禁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勉强嘴硬的道:“长公主不是寻常女子,她是皇太后的亲生女儿,就算嫁了出去,不管是不是高家的人,她终归是要与皇太后亲一些,你虽然是高府的嫡出小姐,可也已经许给了宣王,长公主又岂是你一个外人可以插手的!” 高冉冉嘲弄的看着她:“我至今还没有出嫁,我就是姓高,还是高家的人,长公主就不同了,她已经嫁入了高家,便也是要跟着我二哥姓高的,这要是亲疏程度来,月嬷嬷和皇太后才是那个外人吧!” “来人,将这些宫女手上的高家物件都给我卸下来,今日二嫂嫂的东西,他们一件也不许从我高府拿走!”高冉冉声音加大了些,年轻的声音里透着令人不可抗拒的威严。 “高冉冉!你这是铁了心的要忤逆皇太后的懿旨了!”月嬷嬷见暗卫将一干宫女手上的东西都给拿了下来,也是发了狠,直接与高冉冉摊牌道。 “皇太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的旨意我岂敢违背?”高冉冉似嘲非嘲的笑道,“我只是不想二嫂嫂在宫里住太久,毕竟这里才是二嫂嫂下半辈子的家,她身为长公主自然该为天下出阁的女子作一个榜样,我想皇太后就算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她母仪天下的度量,定然也是不会怪罪于我的。”高冉冉笑笑道,看似半分为难的意思都没有着。 “高冉冉,长公主先是镇国公主,其次才是你高家的媳妇!高小姐,还望你认清这一点,别让老身难做!”月嬷嬷耐着性子,脸色微青道。 高冉冉想着月嬷嬷毕竟是在皇太后身边待了几十年的老人,还是有些厉害的,表面说的是长公主,实际推的是先国后家的思想,她如果还是一意孤行,那就是与国作对,与大6朝的天下百姓作对了。 “原来在皇太后的心里,长公主镇国公主的身份要比高家儿媳妇的身份要来得尊贵许多啊,原来我二哥娶的也不是什么妻子,而是娶了一尊佛回来,还是一尊我们高家都要供起来的佛啊。”高冉冉一副十分受教的表情,忍不住啧了两声道,“今日我倒是见识了皇家人的厉害,原来皇家嫁给臣子的并不是一个媳妇,而是一位尊贵的不得了的公主,早知道如此,就算是我二哥再喜欢长公主,当初我也不会让她进我们高家的门了!” “高冉冉,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你还觉得你们高家一个出身低微的二少爷娶了长公主还是折辱了你们高家不成!真是岂有此理!老身先前是敬着你们高家有功于先皇才会对你客气再三,一忍再忍。眼下,老身也不怕告诉你们,长公主既然进了这个宫,进了永宁宫,那她这一辈子就算是在永宁宫老死,主子也绝不会让她再回到你们高家了!”事到如今,月嬷嬷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 在永宁宫的时候,皇太后看长公主国色天香,越发心疼怜爱,觉得高家的那个什么二少爷压根就配不上她最宝贝的女儿,先前是因为先皇想要通过长公主在高家生活从而从高冉冉的口中窃取宣王府的情报,可日子过去这么久,她这个女儿的心却是越来越向着高府,越来越向着她那个夫君,半分也不像是皇甫家的女儿。 当下就打定了主意,皇太后她要将长公主软禁在永宁宫一辈子陪着她,也比让她回到高府给皇甫家添乱要好。 这件事情就算是得到了长公主的强烈反对,皇太后的意思也是不可逆的,月嬷嬷敢放出这句话也是皇太后在永宁宫的时候就授意过她的,不然她哪里会有那个胆子。 “哦?永远不回高家?”高冉冉挑了挑眉,有些好笑的道,“我也正有此意,长公主没有征得我二哥的同意就私自进了宫,一点也不懂得尊夫重道这两个月来,她还一直霸着我二哥不放,连我想给我二哥纳个妾室都不得准允,她如此善妒,又如此不尊夫纲,我高府如何能要?” 她瞅了瞅脸色灰白的高宇晟一眼,淡淡一笑道:“择日不如撞日,皇太后不是想要长公主长伴身旁吗?正好我二哥也在这里,等下我就让我二哥写下休书一封,还劳烦月嬷嬷在这里稍留片刻,稍后将修书一道给长公主,也好让天下人都知道是我高家不要的长公主。我也知道我二哥刚刚痛失长公主也必然会伤心一些时日,但京城里爱慕我二哥的女子还是多如牛毛,等过了先皇的丧期,我一定给我苦命二哥多娶几房貌美的小妾,相信到时候我二哥也一定能在众多美貌的小妾的温柔乡里遗忘掉长公主的。” “高冉冉,你恐怕是做不了这个主吧!”月嬷嬷脸色苍白,咬着牙龈道。 “我怎么做不了这个主?”高冉冉无所谓的道,仿佛休掉长公主对他们高家来说是家常便饭一样,说话的口气就像是在谈论今日的天气一般。 “高冉冉,长公主嫁的人可不是你!”月嬷嬷额头青筋暴起,提醒她道,她就不信他们高家真有这个胆子! “长公主嫁的是我二哥,她犯了七出之罪,一是善妒,二是有家不回,我二哥如何不能休了她?”高冉冉笑米米的与她说道。 “那高二少爷也是这个态度?”月嬷嬷被气的不清,自古都是皇家休掉驸马,休掉妻子,从来都没有人敢休公主的,高冉冉她有宣王撑腰就反了天了,高宇晟就不同了,他对长公主可是出了名的一往情深。 “我现在是在替我二哥处理家事,我的意思便是他的意思!”高冉冉神色微变,厉声拦住了她道。 月嬷嬷肥胖的身子颤了颤,浑浊的老眼死命的盯着高宇晟,试图从高宇晟的身上挽回一点颜面:“高二少爷往日对长公主欢喜有加,今日却让自己的妹妹如此作践长公主,高二少爷原来就是这样回报长公主的下嫁之恩的?老身劝高二少爷还是好生思量一番,忤逆皇太后的意愿就是与朝廷为敌,高二少爷以后若是还想在京城有立足之地的话,遵从皇太后的意思才是上策!” “月嬷嬷,我觉得妹妹说的有道理,柔儿她善妒又有家不归,实在令我寒心,妹妹方才的意思也便是我的意思,念在柔儿与我这么多日夫妻的情分,三日之内若是长公主还没有回到高家,微臣便会亲自上朝奏请摄政王,恳请休妻!”听到高冉冉提出休掉柔儿的时候,他也是非常惊讶的,甚至心里生出了反抗之意,他爱柔儿,怎么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可他也相信冉冉,相信她不会害自己,当初就是她鼓励自己追求柔儿,并且还出计让皇上成全了她和柔儿的婚事。 因此,他相信冉冉会比任何人都希望柔儿能够回家,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和柔儿能够过得幸福,所以,他猜测冉冉这样做一定是有她的道理,他相信冉冉能够为他带回柔儿。 高冉冉向高宇晟微微一笑,觉得能够被自己的家人信任真的很幸福,谢谢二哥的信任,你放心,我一定还会让二嫂平安回来与你团聚的。 月嬷嬷被他们二人气的身子直发颤,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似乎被气的不清,到了这个时候,她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怒气:“高二少爷想必是忘了自己的出身了,你不过是一个身份低贱的庶子!能够被先皇赐婚并迎娶长公主已经是对你这个卑贱的庶子天大的恩赐了!当下你竟如此的不识抬举,既然你执意撕破脸,老身一定会好好向皇太后传达你们的意思,到时候一切自有皇太后定夺!老身告诉你们!今时你们敢忤逆皇太后的意思,日后高府的日子休要好过!” “月嬷嬷,太后那里嬷嬷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吧,不过嬷嬷可要记得,三日之后长公主若是还没有归来,我二哥是必然会向朝廷递上修书的!”高冉冉懒洋洋的摆了下手,动作高贵优雅,不待月嬷嬷回话,便对着门口的暗卫吩咐道,“来人,将月嬷嬷请回去吧。” 月嬷嬷气的连话都说不出,冷哼一声,气呼呼的拂袖而去。 第613章 那年御花园 第五百七十一章那年御花园 高冉冉看着月嬷嬷气冲冲离开的背影,想着月嬷嬷在这里受了不少气,回去永宁宫少不得好生在皇太后的面前折腾一番,可偏偏皇太后恐怕不会为了她来出这口恶气,皇太后想要趁着先皇大殡的机会将皇甫柔软禁在宫中长伴于她,这就给了他二哥“休妻”的借口。 皇甫柔一日未归,便是犯了七出的罪责,她方才又捏造了一个善妒的罪责,如果皇太后再一意孤行,天下百姓只会说她教女无方,影响的是她皇家的颜面,高家是半分不是都落不着的。 她这样一闹,皇太后浸淫后宫多年,为了她的颜面和皇室宗亲的颜面,也会好好掂量一番,最迟也会在先皇出殡之后就让皇甫柔出宫了。 她唯一担心的地方就是皇甫柔了,但她想起上次皇甫柔在高家对她说的话,她说她嫁给二哥是为了偿还对夜怀的亏欠,二来也是想对二哥付出真心,有了这点信任,她对她的忧虑也就烟消云散了。 “二哥,谢谢你的信任。”高冉冉望着高宇晟的脸,笑着往他跟前走了过来。 “我怕是要失去柔儿了。”高宇晟苦笑着一声,他身躯俊秀挺拔,本该如青松般青翠,此刻看起来却了无生机。 高冉冉经过一番上下打量,这才发现她的二哥这段日子似乎变了很多,与从前有些不一样了,脸庞还是那般俊美,但多了几分内敛之色,透着几分愁苦,就连举止都变得内敛稳重了些。 看来他成亲之后在朝中也经历了不少事,从众人的冷嘲热讽到众星拱月,朝廷里的起伏让他磨砺了不少,也成长了不少,她看着心疼,却又觉得欣慰,以二哥的成长速度,相信很快就不需要长公主来保护他了,他很快也可以独挡一面,就像今日,他没有再像往昔那样犹豫,他的果敢决断挽救了他和皇甫柔的这段爱情,也挽救了他和皇甫柔的未来。 “哥哥是说的哪里的胡话?二哥这么爱长公主,长公主知道二哥的良苦用心,定然会体谅的,再说,长公主也很快就回来的。”高冉冉依旧笑意盈盈,半分忧愁都不见。 “柔儿知道我要休她,哪里还会原谅我,估计这辈子都会恨死我了,她定会觉得我往日说的那些誓言都是骗她的,我如今是半分都不敢再奢望她会回来了。”高宇晟捂着悲痛的眼睛难过的蹲下了身子,他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他选择了相信冉冉,可眼下的局面分明没有了半分转机,他心死如灰。 “二哥可相信冉冉?”高冉冉蹲下身子,两只温暖的小手覆上高宇晟宽大的手背,俏皮的冲着他眨了眨眼睛道。 高宇晟抬起一张斑驳泪痕的脸,眼神茫然无助:“相信,二哥从来都相信冉冉,从来都不曾怀疑。” 高冉冉拍拍高宇晟的手,一股暖流涌入他的经络之中,让他感觉到了一股暖意,她笑道:“二哥既然相信冉冉,就该相信冉冉这样做自然有冉冉的用意,你放心,皇家最是顾忌脸面的人,皇太后听说二哥要休妻,肯定会放二嫂嫂回来的。” “此话当真?”高宇晟两手指缝间露出的两只眼睛燃起一抹生机。 “冉冉什么时候骗过二哥?更何况二哥的这种情况夜怀也早就猜到了,不然你以为冉冉今日回来的时机会这么凑巧?我进院子之前就已经与夜怀想好了主意,冉冉的休妻的方法固然冒险了些,但二哥何时见过冉冉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情?”高冉冉宽慰着高宇晟,慢慢的将他从冰冷潮湿的地上拉了起来,引着他在软塌上坐下,又命人去打了热水过来给他梳洗。 她帮他擦干净脸,看着他面如菜色的脸庞,想着他这几日肯定食不下咽,心疼之余顺道吩咐了厨房给做上一桌可口的饭菜,给他好好补补身子。 “冉冉,可是我还担心柔儿,她知道我要将她休了一定不会原谅我的,我方才太残忍了,我不该这样对柔儿的。”高宇晟担忧的道,就算柔儿能回来,他们的感情也不会圆满了,想到这里,他的神色一阵黯然不已。 “二哥可知道二嫂嫁过来之后与我说过什么?”她这个二哥果然是对皇甫柔用情至深,就冲着这份深情,她也会好好守护好二嫂的,她在软榻的另一边坐下,将那日皇甫柔与她说的话款款道来,“二嫂与我说她从来不觉得自己生在皇家是她的幸运,她在皇家的这十几年其实都过得很不好,她努力讨好她的父皇,得以进封为镇国公主,可她一点也不开心,那是因为她的心中藏着一个秘密,她这个秘密她守护了十几年,终于在今年能够彻底放下,她现在对二哥的心很坦然。” “长公主她很早以前喜欢过夜怀,那是因为夜怀救了她,她便觉得夜怀是她的真命天子,她为了配得上夜怀做了很多傻事,可惜夜怀对她一直很冷淡,直到后来夜怀有了我,她才明白,她等的这十几年早已经将最初的喜欢磨成了绝望,这十几年,她也将喜欢夜怀变成了一种习惯,但是绝望太深,她就将这份习惯给戒掉了,她在嫁给二哥之前就已经想清楚了,夜怀与她是不可能的,所以,她选择了抓住她与二哥的幸福,她也想试试嫁给二哥之后能不能幸福。”高冉冉是全程微笑着说完这些话的,因为当初皇甫柔也是含笑着与她说这些话的,而且,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眉眼是那样的坚定。 “二哥,长公主其实是个明白人,她比谁都要活得明白,她选择了嫁给你,就是想要你给她幸福,她相信你,因为你是她的夫君,她甚至还与我说过,你是她今生的幸福,是她此生都要白头偕老的人,所以二哥,长公主都没有放弃你,你又怎么能够不相信她想和你过一辈子的决心呢?”高冉冉说到这里有些动容,正是因为长公主的这份与二哥携手的决心与坚定,她才会视长公主为亲人,才会叫她一声二嫂嫂。 高宇晟觉得高冉冉与她说的这些话让他恍若梦中,她的柔儿竟然决定要倾心与他,这对来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以为她会将夜怀长长久久的放在心里,就算如此,只要她陪在他的身边,他这辈子都心满意足了。 可是现在冉冉告诉他,柔儿说他是她的幸福,是她要付与真心之人,他怎么能不由衷的欢喜?由衷的开心? 他甚至开心的都不知道要和冉冉说些什么,本好不容易变得沉稳了些的他又好像是以前那个什么也不懂的毛头小子,脸上的神情一变再变,又是惊讶,又是欢喜,又是喜悦,开心的几乎不能自已。 最后,开心了半晌,他才紧紧的握住对面高冉冉的手:“柔儿她当真是这样说的?”开心的声音都像是飘在云端了。 “半分不假。”高冉冉的手被他握得生疼,脸上还是笑着,她是为二哥如今明白了长公主的心意而感到开心。 得到高冉冉肯定的答复,高宇晟才冷静了几分,激动的情绪也慢慢缓和下来。 高冉冉眨眨眼睛,戏谑的望着他:“方才我看二哥沉稳不少,怎么一听到二嫂的心意你就破功了呢?看来二哥对二嫂搜真是爱的紧呢!也难怪了,二嫂嫂那般天仙样的人儿,我要是男子也一定爱她爱的不行。” 高宇晟的脸微微一红,摇头道:“我并非爱的是她的容貌,我喜欢她的时候她还不是这副动人的容貌,那个时候我第一次被娘亲带入皇宫参加庆功宴,席间觥筹交错频频,我不喜这份官场的热闹,恰好那个时候肚子又不太舒服,就一个人溜出了席间去找茅厕,如厕之后我却迷路了,无意中走进了一片花园里,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御花园。” “她当时就坐在御花园的一颗树上,看到我来,害怕的都快哭出来的一张笑脸硬是板了起来,看起来有些凶巴巴的,她还命令我接住她,我知道她很害怕,又觉得这个小姑娘很是可爱,于是懵懂的伸手去接她,但她跳下来太急,我的左手也因为她脱臼了,她茫然的样子也是呆呆的,也不凶我了,站在我旁边手足无措的,最后她咬了咬牙,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扔下我就走了。后来是太医院的张太医路过救了我,但是我知道其实是她去喊的张太医,因为那个地方太过偏僻,在御花园的最北面,如果那天她没有及时喊来张太医,恐怕我的左手就废了。” 高宇晟的脸上挂着暖心的笑意,他记得那个时候他还真以为是张太医是正好路过的,为此他还记恨了那个小女孩好久。 第614章 成长的高宇晟 高冉冉微笑着看着他,听完心里忍不住赞叹,缘分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二哥与长公主的结缘居然在这么久远之前,如果没有夜怀的出现,长公主与二哥应该会是人人羡慕的一对。 “原来那年是因为长公主你的手臂才脱臼的,我可记得当初你说是自己调皮滑倒的。”高冉冉戏谑的打趣着他。 高宇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道:“这件事情我在心里藏了很久,就连大哥都不知道。” “那这么说来我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了?那你岂不是也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过长公主?”高冉冉托着腮帮子饶有兴趣的问道,她可记得二哥当年可说是自己调皮摔伤的呢。 高宇晟似乎看出了高冉冉心中所想,他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柔儿有一天会试着去喜欢我,对我而言,她能接受我,并嫁给我,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已经不敢再有其他奢望了。这件事情我本来打算深埋心底的,但是如果柔儿这次能够平安回家,我不会再对她隐瞒我过去对她的爱恋,包括我与她的初遇,我何时对她动心的,我又是何时爱上她的,这些我都会与一一她分享,我会尝试着让她从接受我转为喜欢,再转变为更深的喜欢,甚至奢望她也能爱上我。” 高冉冉笑了起来,她的二哥终于开窍了,能够懂得让长公主知道他关怀她的心思了,女人啊,本来就是很感性的,长公主与二哥日夜相对,生出感情是迟早的事,她相信他们两人的爱情会慢慢发芽,成长,直到长成参天大树。 “二哥,你能这样想我觉得很开心,你与长公主都对这份婚姻如此坚定,日后你与长公主一定会苦尽甘来的。”高冉冉笑出声来,真心的为他们祝福。 “冉冉,你是在取笑我?”高宇晟看见她笑得越发开怀,又是懊恼又是羞腼的。 “冉冉哪敢取笑二哥,冉冉是觉得二哥长大了,开窍了,也越发沉稳了。”高冉冉欣慰的道,“其实当初我也不看好你与长公主,但是后来我发现她与我想的一点都不一样,至少与那些皇室的公主很不一样,说起来,你能与她结为夫妻,这份婚事还是她为你求来的,所以二哥你日后可勿要想着其他女人了,我方才与月嬷嬷说要给你纳妾的事情你可别当真。” 高宇晟闻言觉得很意外,脸色也越发坚定,一字一句立誓道:“能得柔儿如此真情对待,我高宇晟此生死而无憾了,我高宇晟发誓,今生今世我都会只娶柔儿一人,会爱她一生一世,无论生老病死,我会长伴她左右,与她白头偕老。” “二哥,你这话应该说给二嫂听,相信二嫂听了一定会非常欢喜的。”高冉冉提醒他道。 “其实成亲那日晚上我就想与她说这些话的,喝了交杯酒后觉得这些话太过肉麻了些,还是没有说出口,如果这次她能回来,这些甜蜜的话我r日说给她听都可以,只是冉冉,你真的有把握皇太后真的会放她回来吗?”高宇晟侧目看向高冉冉,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一定会的。”高冉冉给高宇晟吃了一颗定心丸。 皇太后三日之后一定会让皇甫柔出宫,但是这件事情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的结束了,皇太后心机深沉又最是小气,她一定咽不下这口气,定然会采取一些报复高家的手段,所以’休妻’只是她的第一步计划。 “有了冉冉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高宇晟积压着的心头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他点点头,眸色微灿,一直紧紧抿着的唇瓣终于有了一丝清风霁月的笑意。 高冉冉知道他放心了,也就不再多说,目光望向窗外,夜怀颀长的身影立在一棵梅花树旁,她收回目光再次对他说道:“二哥,你要记住长公主对你的心意,你也要记得你今日说过的话,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可再另娶他人,另外,你与二嫂也该早日有个孩子了。你们早日有个孩子,以后别人想要拆散你和二嫂也就不会这么容易了。我与二嫂都是女人,女人最是了解女人,如果二嫂与你有了孩子,对你的感情也会更深一些,有了孩子,她对你、对高家的心思也会更加坚定,你们的爱才会越发的长久。” 她顿了顿:“我说这些话都是站在保护你和高家的角度上说的,你如果觉得用孩子来捆住一个女人这种手段不太光明,你也可以晚些要孩子,我是觉得你如果与二嫂早些有个孩子,日子也会过得和顺很多,至少不会再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你们了。尽管如此,我还是希望你能不改初衷,保持你对她的一番真心,无关风月,也无关利益。” 高宇晟看她一改戏谑的神色,转为难得一见的郑重之色,听的时候也格外留心了些,他郑重的点头道:“妹妹说的很对,二哥身处其中不如妹妹看得透彻,妹妹今日说的话我都会记在心头,日后也会反复咀嚼,不敢相忘,只是孩子一事也要看机缘,不是我想努力就可以的。” 他也想的很明白了,如果他和柔儿有了孩子能够让他们的日子过得太平一些,他宁愿与她要一个孩子,不管这个孩子是不是对付别人的手段还是什么,他对柔儿的心都始终如一。 “恩,二哥你都明白就好。”高冉冉笑着点头,眸光又觑了觑窗外。 “冉冉,昨日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想必你也很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你不用担心二哥,二哥还没那么脆弱的。”高宇晟心疼的看着她,由衷的关心道。 “恩,等先皇大殡之后我和夜怀就会搬回来住了。”高冉冉随意的道。 “宣王也要住在我们家?”高宇晟诧异的看了夜怀一眼,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大6朝从来都没有男子陪未出阁的女子住在娘家的,除非是入赘的身份。 “二哥不必惊讶,这可不是我的主意,这是夜怀的主意,二哥记得这两日让人将我的烟雨阁收拾一番。”高冉冉笑米米的道。 “宣王对你真好。”高宇晟有些羡慕的说道。 “他是对我好,我对他也不赖啊!高冉冉四处张望了一下,问他道,“大哥呢?你院子出了这样大的事,他怎么连半个人影都看不见?我可听说他已经向柳尚书府提亲了,柳尚书府也准许了这门婚事,本来还想着恭喜大哥一番的,怎么半个他的人影都觅不见着?”二哥这院子这么大动静,按道理大哥应该会过来看看的,难不成他不在府里? “大哥比不得宣王,自大哥承袭了爹爹的太尉之职,就整日忙于朝政,这不,一大早宫里就来了人,说是传摄政王的口谕让大哥进宫早朝,朝廷里七品以上的官员至今都未下朝呢,我是因为柔儿新婚的缘故才能偷的这份清闲。”他今日本想与大哥一起上朝的,顺便也看看柔儿,但他又没有奉诏,所以还入不得皇宫。 高冉冉看了看天上的天色,这都快临近傍晚了,眼见着早朝都要变晚朝了,她抿了抿唇,打听着问道:“这些日子朝廷又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嘛?” “这倒是没有,冉冉你不必紧张,先皇大丧期间向来都是如此,因着是国殇的缘故,早朝拖延是难免的事情。”高宇晟怕她担心,忙解释着道。 “恩,是我太多虑了些。”高冉冉收敛愁容,莞尔笑了笑。 “我知道冉冉你聪慧,对大哥与二哥都极好,有很多大哥和二哥都看不真切的事情你都能看的十分通透,但是大哥和二哥也是会成长的,就算是为了冉冉,大哥和二哥也会保护好自己的。”每次遇到大事都是冉冉帮高家渡过的难关,先是爹爹和娘亲的事情,再接着是太子的事情,接着的是柔儿的事情,再到后来冉冉点拨二哥早日向柳尚书府提亲的事情……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冉冉在操持着,她与宣王在一起已经站在风口浪尖了,却还要想着他们,就像今日这样急急忙忙的赶回来,与月嬷嬷斗智斗勇,又开导自己与柔儿的感情,他觉得自己这个二哥做的极不称职着,他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发誓,他也要努力成长,就算不能成长为独当一面的人物,也至少要成为可以保护得了高家,保护得了自己的人。 “我知道大哥和二哥都有所成长,但是其他的人也在成长,如果你和大哥想要守护住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必须比别人成长的更快,但是我知道大哥和二哥都是心善之人,可是如果日后我们高府因为某些缘故与朝中的一些人产生了冲突,我希望大哥和二哥到时候能够有保住高府的能力。”这是第一次高冉冉要求大哥和二哥要学会成长,大哥年纪比他们稍长,跟随爹爹的日子多些,所以这些道理他都明白,二哥入朝尚浅,这些道理她还是有必要与他说清楚的。 第615章 莫测的皇太后 “冉冉放心,经此一事,我已经明白了自己与你的差距,我会更努力的,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与大哥一定会守护住高府的。”高宇晟动情的道,高府是高家历代祖先的心血,更是爹爹一生的心血,他和大哥会竭尽所能保护住爹爹的心血的。 “恩,我相信你们。”高冉冉不再多言,转身,珠帘清脆悦耳,片刻之后,梅花树前就多了一个俏丽的身影。 “夜怀,起风了,我们回去吧。”高冉冉看着被风吹歪的梅树枝丫,忍不住拍了拍夜怀的肩膀道。 夜怀轻缓的低头看她一眼,又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呈目送状的高宇晟,对着高冉冉挑了挑眉:“该说话的话都说了?” 高冉冉耸耸肩膀:“该说的都说了。” “那我怎么看二哥哥还是一脸愁苦色?你确定你都说清楚了?”夜怀继续对她挑了挑眉头,一脸的怀疑。 “恩,我一条条掰直了捋顺了说给他听的,我二哥又不是傻子,以后他会长脑子的。”高冉冉翻了个白眼,耐心的与他说道。 “说清楚了就好,就算你说得不清楚,高家也还有我呢。”夜怀幽幽的道,顺手将高冉冉的双手给攥在手心了,他的手心暖洋洋的,很快就将某人的小手心也一道捂热了。 高冉冉懒洋洋的想要抽回她的左手,准备动身离开,夜怀硬是攥着她的手不放,继续盯了那梅花树片刻,皱眉道:“高冉冉,怎么办,我想改主意了。” 高冉冉知道他说的是入住高府的事情,连忙瞪他道:“现在改主意,晚了!” “我方才告诉二哥你过几日要搬来与我同住,我还特地交代他让下人帮我的院子好好打扫一番,估计很快呢,夜公子你要入住高府的事迹就要传遍大街小巷,夜公子你马上又能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了,很快你夜公子又要成为京城的红人了,你听到这个消息开心不开心?”高冉冉贼眉鼠眼的觑着夜怀,报复他道。 “开心。”夜怀幽幽的吐出两个冰冷的字眼,连带着冰块脸也冷了几分。 高冉冉看他脸色冷了,正了正脸色,轻咳一声,想起之前交代他的事情:“我让你在马车上的长公主的那件华服上放的东西你放了没?” “这种事情以后让赤剑去做就好了。”夜怀也不理她,放开她的双手,也不顾她冷不冷了,径直走出了院子,留下在梅树前一脸凌乱的高冉冉。 夜怀这是又傲娇了?高冉冉郁闷着一张小脸赶紧跟了上去,她这样使唤夜怀确实有些大材小用了些,但是没办法,谁让看守马车的都是宫中的隐卫,这普天之下除了师父和普陀大师也就他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了。 “夜怀,知道你辛苦了,我晚上给你做鱼吃好不好?”高冉冉带着十分诚挚的心意追了上去。 “哦,你不喜欢吃鱼啊,那吃醉鸡怎么样?” “这个也不喜欢,那醉虾呢?” 永宁宫中。 “月嬷嬷回来了没?”皇太后已经到了古稀之年,一头青丝染上了不少雪色,却丝毫不折损她的高贵典雅,她的皮肤依旧雪白,但惭愧的岁月还是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因着近期卧病在床的缘故,脸上衰老的更厉害了,如同是濒临枯萎的花朵。 “老奴在。”匆匆进宫的月嬷嬷赶忙走上前来。 “柔儿要的东西可都拿齐全了?”皇太后眯了眯眼睛看她,眼角现出两条明显的鱼尾长纹,很是显眼。 “回禀太后,老奴,老奴办事不力啊!”月嬷嬷胆战心惊的回禀着。 “怎么回事?”皇太后的眸光骤然凌厉起来。 “老奴按照太后的吩咐去了高府,刚开始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东西也都搬的差不多了,可偏偏这个时候高冉冉回来了,她一回来就阻止老奴,还招了暗卫出来逼着老奴,老奴实在是没有法子。”月嬷嬷肥胖的身躯跪在地上哭泣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着高冉冉的恶行。 “难道你没有说这是哀家的意思?”皇太后按着额角,怎么又是这个高冉冉?柔儿会嫁给高宇晟也是因为这个高冉冉。 “说了,老奴还提了好几次,告诉她说老奴是奉了皇太后您的旨意奉命来取长公主的一应物件,不提还好,一提她就越发的翻脸了,仗着宣王给她撑腰,她不但卸下了宫女手上的所有物件,包括已经整理打包好的长公主的衣裳首饰,她还扬言说若是长公主三日之内没有回到高家,他们就要,就要休掉长公主!”月嬷嬷说完忙伏地叩首,半分大气也不敢出。 在场的所有嬷嬷包括宫女也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半分都不敢动弹,连呼吸都是轻轻的。 “休掉柔儿?他们高家好大的口气!”皇太后气的拍案而起,忽而剧烈的咳嗽起来,一旁伺候的宫女巧儿连忙帮她顺着气。 “皇太后,太医说了,您这病千万不能生气,越是生气对您病情的恢复就越是不利。”巧儿一边帮她顺气一边低眉顺眼的说道。 月嬷嬷继续跪着,眼神关切的望着皇太后,皇太后理顺了气,摆了摆手叹息道:“老了,老了,如今连生气都生不得了,真是老了。” “皇太后,您哪里老?您还年轻,你还要看着新皇长大呢。”巧儿乖巧的宽慰着她。 “哀家恐怕是等不到那天了。”皇太后说完,混沌的眸光生出几分锐利的光芒,她望着地上的月嬷嬷,表情不悦的问道:“他们高家想休人也总得有个理由,可说了是什么缘由。” “说了,说是长公主犯了七出之罪,一是善妒,说是长公主妒忌不让高宇晟纳妾;二是离亲,说是长公主擅自留宿宫中都没有与高府说上一声,说她不遵夫纲。”月嬷嬷添油加醋的将高冉冉的话再转述了一遍,“皇太后,长公主才嫁给高宇晟没多久,他就想着纳妾了,依老身看,这个高宇晟也不是什么好人,皇太后您将长公主留在身边是对的,长公主如果继续待在高家指不定受他们高家多少气呢!” “这些话是高冉冉说的还是高宇晟说的?”月嬷嬷感觉到自己的头顶有道冷冰冰的视线正油走在她的脊梁骨上,让她有种不寒而栗的凉意。 “是高冉冉说的。”月嬷嬷不敢造次。 “这个高冉冉,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皇太后气急,她的柔儿容不得任何人诋毁,高冉冉也不行! “那高宇晟是什么态度?”皇太后撑着额角沉思了片刻。 “高宇晟自然是支持高冉冉的,老身被以为他会念着与长公主的夫妻之恩,会站在长公主这边阻止高冉冉,老奴还特地对他好说歹说了一番,他非但不领老奴的情,还伙同高冉冉一起欺负老奴,欺负长公主,这三日的期限便是高宇晟提出来的。”月嬷嬷继续添油加醋的说着,半分也不提自己在高府暴露了主子想要软禁长公主一辈子的打算。 “太后,您打算怎么办?”月嬷嬷禀告完,头上没有一点声音,她抬头看去,皇太后脸色微暗,正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一丝态度也没露着,她不禁硬着头皮请示道。 “他们不就是想逼着哀家将长公主放回去嘛?便随了他们的意思吧。”皇太后转着扳指的动作一顿。 “皇太后,高冉冉和高宇晟欺人太甚,他们欺辱老奴就算了,但是长公主出身高贵,地位尊崇,他们欺辱长公主就是在欺辱皇太后您啊,皇太后您怎么能够咽得下这口气呢?”月嬷嬷见皇太后半分都没有想惩治高冉冉和高宇晟的意思,心里也是急了,她在高家受的气绝不能白受了着。 “那你想如何?”皇太后闲闲的将她望着,神情冰冷。 “皇太后,最起码也要让高冉冉和高宇晟吃一点苦头,否则皇太后您就这样妥协了,让长公主就这样回去了高府,那长公主日后还不知道要被他们欺负成什么模样呢,所以皇太后,这件事情一定不能就这么算了啊,皇太后,您一定要为老奴做主,为长公主做主啊!”月嬷嬷不依不饶着,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借着皇太后的手给高冉冉和高宇晟一点颜色看看。 “谁说这件事情哀家就这样算了?”皇太后皱紧眉头,昏黄的老眼里迸发出一丝精明的光芒,月嬷嬷听到这话,忙竖起了耳朵等待下文。 “巧儿,你去看看先皇还有那个公主是成器些的,好生留意些,等先皇大丧结束之后,你记得将名单列给哀家,记得要挑出众一些的。”皇太后沉声吩咐道。 “皇太后这是何意?”月嬷嬷很是不解,巧儿没有多问,下去办事了着。 “月嬷嬷,你跟在哀家身边也有三十年了吧?”皇太后看巧儿下去了,老眼里现出一丝赞许之色。 “回禀太后,足足三十二年了。”月嬷嬷态度恭敬的回禀道,不知皇太后突然问这个是何意。 第616章 假孕药粉 “转眼就三十二年了,哀家还记得哀家还是一个小小的贵人的时候你就在哀家跟前伺候了,一晃三十二年过去了,你和哀家也都老了。”皇太后看着鬓角衰白的月嬷嬷忍不住感叹一番这不饶人的岁月。 “老奴是老了,是比不得从前了。”月嬷嬷有些动容,她在这深宫里待了足足三十二年,从一个青葱的少女熬成了如今满脸皱纹的老嬷嬷,她的一生几乎都葬送在了这宫里了。 “月嬷嬷你跟在本宫身边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出宫去看看了。”皇太后冷不丁的说道。 “皇太后,老奴,老奴不愿出宫,老奴愿意一生一世都侍候在主子您的左右。”月嬷嬷一听心下一凉,她的亲人早年都与她断了联系,她出宫去了就是一个孤家寡人,在宫里这么多年也没有其他谋生的技能,让她这个年纪出宫不是恩,这简直就是变相的要她的命啊! 她是打死都不肯出宫的! “哀家说过的话难道还要哀家重复第二遍不成!”皇太后温情的脸色陡然一变,冷冷的看着月嬷嬷道。 “皇太后,老奴知道错了,恳请皇太后念在老奴陪伴多年的情分上,求求皇太后不要让老奴出宫啊!”月嬷嬷对上皇太后锐利的目光,她的眼睛里有着洞悉人心的光芒,她连忙心一虚,之前她与高冉冉说的话立刻浮现在了心头,心越发的凉了。 皇太后摆了摆手,慢慢从鎏金的座椅上起身,一身湘紫色的霏缎宫袍将她衬托的越发雍容华贵,她一起身,缀着琉璃小珠的袍脚软软贴地,摩挲出一阵清脆的响声,她抚摸着葱指上戴着的红玉护甲上镶嵌着的几颗璀璨的翡翠绿宝石,语气凉的如同是九重天上的浩渺寒云:“月嬷嬷,哀家给你的隐卫都不是摆设,你在高家的所作所为,他们在你进宫之前就都已经呈禀给了哀家。月嬷嬷,你应该知道哀家不喜欢多舌的人,你在哀家的身边这么多年,这个毛病还是改不了,你让哀家如何再能留你?” 月嬷嬷脸色发灰,她也是被高冉冉气得极了才说了那些狠话,透了主子的底,她现下无话可说,算是认了。 “皇太后,老奴从豆蔻年华就住在这宫里,除了侍候主子,一无是处,老奴若是这个年纪出宫,这下半辈子可怎么过啊!”说着便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到了现在,月嬷嬷也明白自己出宫是必然的,她只能盼着皇太后念些旧情多赏赐她一些财物,让她下半辈子能够安度晚年了。 “来人,将东西端上来吧,月嬷嬷,这些东西应该够你过完下半辈子了,你要记住,出宫之后哪些话该说的,不该说的,你都要心里想得清楚,明白了吗?”皇太后锐利的老眼寒光一闪,警告她道。 “主子放心,老奴出宫之后一定规规矩矩,绝对不会吐露任何事情的。”月嬷嬷肥硕的身子颤抖着。 “嗯,那便下去吧。”皇太后语气再次变得温和。 “多谢皇太后恩典,老奴下去了。”月嬷嬷浑身湿透,慢慢退出了永宁宫的大门。 “皇太后,您要的东西奴婢已经弄好了。”巧儿与月嬷嬷失魂落魄的身子擦肩而过,皱了皱眉头,将一封资料递到了皇太后的面前。 “清儿?嗯,倒是个不错的人选。”皇太后看着名单上最上面的一个名字,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个五公主是个庶出,模样却生的十分美艳端庄,又工于心计,和柔儿比起来有些逊色,却是个不错的人选。 “不知皇太后是何打算?”巧儿轻巧的问道,皇太后要这些公主的名单,她也没有看清楚她的用意。 皇太后侧目望向巧儿,这个巧儿最是贴心,不似月嬷嬷那般蠢笨,问话也问的一针见血,她温和的道:“他们高家不是觉得哀家的柔儿善妒嘛?等新皇大赦天下之后,哀家便将五公主许配给高宇晟!” 巧儿听后有些惶恐不解:“这岂不是太便宜高家了嘛?也似乎太委屈了五公主些。” 高宇晟就算是嫡出还好些,可他是个庶出,能够娶长公主已经是天大的恩赐,皇太后还竟然要将五公主也许配给高宇晟,这皇太后打的是什么算盘,她也看不清了。 “五公主她的母妃是个小小贵人,她又是庶出,许配给高宇晟也不算是辱没了她,更何况,用她来换哀家的柔儿回来,一点也不算是委屈了她。”皇太后冷哼一声,庶女嫁庶子,这才是天道伦常,牺牲一个区区的五公主的幸福算什么,就算是牺牲三个五公主的幸福都比不上她的柔儿的幸福来得重要。 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有了新欢就会忘记旧爱,以五公主的姿容,她相信她能迷惑住高宇晟,也会让她那个倔强的柔儿彻底的对高宇晟死心,她答应过先帝,要为柔儿找一门好亲事,她没有办法阻止正华赐婚柔儿,没有给柔儿配上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那她也不能让她的柔儿泯然众人! 柔儿是大6朝的镇国公主,血统高贵无比,在未曾铸成大错之前,她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小小的太尉的庶子玷污了皇甫家的高贵血统,她绝不能让柔儿怀上一个庶子的孩子,所以趁着柔儿腹中还没有高宇晟的血脉,她要及时的拆散他们。反正柔儿还年轻,等过个几年,她再给柔儿配上一门好的亲事,让她为尊贵的皇甫氏开枝散叶。 巧儿不敢多言,静静的侍奉在皇太后的身旁,夜幕降下,她慢慢为她点上了一盏明灯,眸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高冉冉与夜怀坐上了回王府的马车,一上了马车,高冉冉就将夜怀搁在了一旁,懒得再理他。 就他傲娇?她也是很傲娇的! 夜怀看着瘫着身子霸占了他整个软榻的人儿,有些无奈的揉了揉额角,她说要做什么芙蓉鱼,醉鸡,醉虾的,他吃都持腻了,本想着她能换个方式回报她,比如做些男女之间亲密的举动之类的,结果这个女人真是一点都不解风情,还大摇大摆的占了他的软榻,就连躺着的姿势都是歪歪斜斜着。 “高冉冉,你就这么喜欢做菜?”夜怀将她往软榻里面推了推,撂开袍子,坐在了她的身侧。 “不喜欢,谁会喜欢满身油烟味?我对自己的定位是小仙女,不是炒饭婆哦。”高冉冉眼皮往上翻了翻,她貌似也就只为这位夜公子做过饭而已,其他人可没有这种待遇。 夜怀轻轻一拽,将她软软的身子拽了过来,帮她理了理凌乱的云鬓:“你说自己是小仙女,仙女都不会插手人间的俗事的,更不会出这种让自己的二哥休妻的鬼主意,你走得这步棋,我在门外听着都心惊胆战的,还将二哥哥也吓得不清,不仅如此,你还和高宇晟保证皇甫柔三日之内能从宫里回来,敢问这位小仙女,你哪里这么大的自信?”他剑眉轻挑,有些戏谑的将她望着。 “这份自信还不是打从夜公子身上来的,你每次做事不也一样这么笃定么?”高冉冉语气恶劣的反驳着他。 “我向来做事有九分的把握,皇甫柔的事情你的把握又有几分?”夜怀以一种绝对的压倒性的动作将她整个人圈在了身下,两只手抵在她肩膀的两侧,低头对上她的眼睛道。 高冉冉撇撇嘴,论起把握,也就堪堪七分而已,猛然被他这样目光灼灼的望着,原本的七分也瞬间矮成了六分,不禁唔哝的打着马虎眼道:“也就六七**分吧,最后这三分的把握一分在你夜公子的手上,还有两分,就在二哥的身上了。” “你的一分把握是皇甫柔那件华服上的药粉?”夜怀拧了下眉头,想起这个女人之前在马车上埋头磨药的场景,以及她磨完药嘱咐自己的事情,就觉得一阵好笑着。 想他堂堂大名鼎鼎的宣王居然被她差遣着去给一个女人的衣裳上撒药,这要是传了出去,他的面子往哪搁? “是。”高冉冉弱弱的回道。 夜怀本身的气场就很强,再以这样一个绝对性的动作将她从上到下的望着,将她说话的底气都望没了,她忍不住推了推夜怀,趁着夜怀怔愣的一刹那,手脚麻利的坐了起来,愤愤扭了扭酸疼不已的脖子。 夜怀看她挣脱了自己的束缚,抖了抖袍子,风轻云淡的起了身问她:“你那药究竟是什么?有什么作用?”她交给他药的时候很郑重,说明这一步是她计划中的关键一步。 “那药粉是一种可以让假装有孕的药,你不是今天说要是皇甫柔怀了二哥的孩子,们的境遇就会好上很多嘛,我就想了想,觉得你说的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更何况明日先皇出殡,长公主她肯定会穿那件祭祀用的华服的,时间也差不多,等从皇陵回宫之后,她就出现假孕兆了,你放心,这种药是师父宝贝药典里的秘方,宫里的太医是绝对诊断不出是假怀孕的。长公主有了身孕,皇太后就算是有心想再留她在宫中侍候她也是占不到理的,你说对不对?”高冉冉心情似乎不错,夜怀出马,一个顶两,相信皇甫柔那边一定没有问题的,事情一定会按照她所预料的发展。 最快更新无错阅读,请访问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 第617章 对不起,夜怀 “那善妒又是什么罪责?”夜怀想起他在窗外听到她怒斥盛气凌人的月嬷嬷时,明晃晃的就将善妒的罪责给罗列了出来,说的那叫一个真切,差点连他都被唬住了。 “这不是为了给休妻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嘛,长公主离亲这条罪责总归有些牵强附会了些,也难免皇太后会看出休妻的端倪。”高冉冉捅了捅夜怀的胳膊,继续欢快的道。 “再说了,大6朝的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我这样做,长公主善妒的名声传了出去,看谁还敢打我二哥的主意,这样一来,他们也能过他们的安生日子了,谁也不会去打搅他们,这多好啊,说到底,我说二嫂嫂善妒我也是为了这对小夫妻好的。”高冉冉一席话说的理直气壮,实际心虚的很。 说实话,这个善妒的罪责是她胡诌的,当时也是为了佐证高家休妻的决心,她才会故意圈出这么一条的,被夜怀这样一盘查,她立马就撑不住了。 “你就不怕你二嫂嫂回来收拾你这个小姑子?”夜怀伸手轻轻拍了拍高冉冉的肩膀,拍的深意十足。 高冉冉被他这样一拍顿时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蔫了着:“我也知道我错了,回头二嫂嫂回来,我一定会上门负荆请罪的。” “这才乖。”夜怀满意的揉了揉她柔软的额头。 高冉冉嫌恶的从他的魔掌之下逃脱开来,理了理自己被他不堪的秀发,撇嘴道:“皇太后不是省油的灯,定不会让我高家白欺负了长公主去,你觉得她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她对着夜怀眨了眨眼睛,静下来打算听他猜的与她是不是心有灵犀着。 夜怀却是不说,修长的手指拿过一张宣纸,利落的折成两瓣,一半给了高冉冉,一半留给自己,他道:“不如我们都将心中所想写下,看看我们是否想的是一样的。” 高冉冉一听,乐了,觉得夜怀真是她的贴心小棉袄,连她这点意思都想的一清二楚,她大方的拿过纸,背过身去,潇洒的在纸上写了两个字。 “我写好了。”高冉冉写完将宣纸翻了个面,笑嘻嘻的转过身子,。 “我也写好了。”夜怀从容的将笔搁在案架上,吹了吹未干的墨汁。 “那我数三二一,我们一起展开,看看我们是不是想的一样。”高冉冉笑着对着夜怀伸出了三个手指,“三” “二” “一!” 两人同时将纸翻转,干净的宣纸上清晰的写着一模一样的两个字“赐婚”,不同的是,一个笔迹风骨娟秀,一个雄浑有力。 高冉冉与夜怀看着这两个字,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 回到宣王府,高冉冉才下了马车正准备回去躺着,不远处有熟悉的脚步声慢慢走近,她将笑意收敛,看向拐角的地方,夜怀自然也听到了,也望向来人。 不多时,安慕白风清如玉的身影出现在了两人的视野之中,高冉冉看到他时,怔了怔,她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单独见过安慕白了。 夜怀似乎也略为有些诧异,他转头看了高冉冉一眼,看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安慕白,眼神清澈无波。 高冉冉抿了抿唇,小声的问他道:“安慕白估计是来找你的,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夜怀敏感的察觉到了高冉冉情绪的小波动,他蹙了蹙眉头,知道她是想避闲,也对她压低声音道:“你有我在,怕什么,难道我还会让他把你抢走不成?” “我又不是这个意思。”高冉冉嘟囔了一下,她这不是怕打翻他这个醋坛子嘛?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随着安慕白的距离与他们越来越近,高冉冉感觉周围的空气也微微凝固了一瞬,她敏锐的感觉到这股冷意是来自夜怀,昨日在金銮殿外,皇老帝师对他不依不饶,安慕白作为夜怀的生死知己,却没有为夜怀出头,夜怀估计也对他恼恨了,但以她对安慕白的了解,他并非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 她想着或许安慕白现在来没准就是来负荆请罪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挑这个吃饭的时间跑来宣王府这里。 夜怀假装没有看见安慕白似的,拉着高冉冉就进了王府,高冉冉忐忑的坐在他身旁品茶,不多时,铭城就跑来禀告道:“主子,安世子说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和你说,非要见您。” 高冉冉将茶盅放下,清咳了一声道:“夜怀,你也让铭城将他拦在院子外面有些时候了,我知道你生他的气,他在金銮殿外没有为你出手,是他不仗义,但万一他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呢?” “他有没有说是什么事?”夜怀气息冷冷,没有理会高冉冉。 他与安慕白是从小到大的交情,对于金銮殿外他的视而不见,袖手旁观,他感到的是心寒,对兄弟的心寒。 “他说这件事情与安侯爷有关。”铭城硬着头皮道。 高冉冉看向夜怀,看他的冰块脸有些动容,又见他不说话,自己对着门口的铭城摆了摆手:“你让他进来说话吧。” 铭城应了一声,知趣的看了夜怀一眼,看他没有阻拦,领了命令离开了着,没过多久,安慕白就走了进来。 他还是一身清浅的白衣,皎皎如玉树临风,本该是不染纤尘的墨玉瞳孔里多了些淡淡的忧愁,让他温和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忧郁,他一进来,一层薄薄的冷气也从外面蔓延了进来,将屋子里的温度又拉低了一些。 他在看到坐在与夜怀并肩坐在软榻上,举止亲密无双,看起来亲密极了,看着这一幕,他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慕白兄,你方才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那我是不是要回避?”高冉冉语气温和,对他客气的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安慕白看了冷着脸的夜怀一眼,没有入座:“我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夜怀说,你是夜怀的准王妃,自是不必回避的。” 虽然他极力不想承认高冉冉是夜怀准王妃的事实,但是他喜欢的女人能够与自己视为兄弟的男人在一起,他是忠心的祝福他们,虽然这份祝福满是苦涩。 高冉冉觉得有些意外,愣了下,安慕白这还是第一次称呼她为准王妃,看来他是已经想通了。 夜怀冷冽的气息也随着这句话缓和了些,他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眸看向站着的安慕白,也指了指椅子,安慕白这才在对面落了座。 夜怀半只手撑着头,眼皮抬了抬,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高冷模样,冷声道:“本王不多时还要与准王妃用膳,安世子可要一起?” 高冉冉汗了汗,夜怀这哪里是邀请安慕白用膳,这分明是在赶人。 安慕白与夜怀相处多年,也听出了他话外的意思,也不多耽搁,脸色凝重了些,又有些犹豫,似乎在想着怎么措辞才好,半晌,他才盯着夜怀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父王他没有死。” 高冉冉本以为他会说一些关于安侯爷的陈年旧事,哪知他一开口就说了一个这么不可思议的消息,她很费力的将这句话给消化了一下,安慕白的父王与夜怀的祖上夜渊很像,也同样是挂印西去,云游四方,后来就听说死在了外面,死因也是莫名其妙的。 “谁告诉你这个消息的!”夜怀死死的盯着安慕白问他,尽量声音平静。 安慕白坦荡的对上夜怀的眼睛,冷血如他,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眼底还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也终归还是放不下他们的兄弟情义。 他抿了抿唇角,眼睛看向高冉冉,眸色有些复杂:“是沐老将军告诉我的。” 他再次看向夜怀,径自道:“我昨日在金銮殿外也是他出手将我拦下,不让我帮你们,他说我会越帮越乱,我不肯,他就祭出了我父王的事情,并以我父王的事情要挟我我如果帮你们,他就不会告诉我关于我父王的事情,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夜怀,你应该知道我父王的事情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关于我父王死的真相,我追寻了二十多年,一直无果,我实在没有办法放弃这份摆在眼前的机会。” 他说着,慢慢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块血色的玉佩,那是沐老将军在金銮殿外为了阻止他特地亮出的信物,他举着那块玉佩,玉佩通透无瑕,透过微光,高冉冉能清晰的看见那块玉佩上刻着一个小小安字。 “夜怀,你知道当我看见这块血色玉佩的时候我有多么震惊嘛?这块玉佩是我父王生前的贴身玉佩,当初父王的尸首运回来的时候,我继承父王的遗愿,将这块玉佩与父王的尸身葬在了南山脚下,可是这块玉佩现在竟然出现了,而且那个人还告诉我我的父王没有死!夜怀,你应该知道我当时会有多震惊,就像你现在一样觉得不敢置信,一个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又会死而复生呢?所以当沐老将军让我在你和父王两者之中选择一个人的时候,我只能选择我的父王。”安慕白脸色无比痛苦又纠结的说完这一切,清雅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显示出他内心的愧疚与痛苦。 最快更新无错阅读,请访问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 第618章 安侯没死 最后,他敛了敛眉眼,所有的情绪几乎都在这一瞬间忽然散去。 “夜怀,对不起。”他道。 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轻。 沐老将军?高冉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在她的认知里,她这个名义上的舅舅与娘亲的敢情最是交好,娘亲和爹爹出殡的时候他还特地从戍守的边疆赶了回来奔丧,在她的印象里,舅舅是一个沙场的硬汉,对大表哥很严厉,说话做事都十分严谨的那种,因此她都不敢怎么去招惹他,生怕他看出自己的端倪。 现在安慕白说这一切都是舅舅告诉他的?舅舅年轻的时候与安侯还有宣王都非常交好,不是兄弟,胜似兄弟,都是才华与美名昭著之人,享有盛名。 沐老将军年轻的时候时常混迹于军营,因此立下了不少战功,老皇帝怕他拥兵自重,威胁皇权,又恰好那时蛮夷的几个诸子小国时常滋扰生事,扰乱边塞秩序一番权衡利弊之下,老皇帝便派了他去长年驻守边塞,也因着她这位舅舅长年不在京城的原因,她便以为宣王府的事情与安侯府的事情他该是个局外人。 现在看来,她错了。 高冉冉看向安慕白,暗暗叹了口气,对他道:“在那种情况下,舅舅不让你出手帮我们也是为了保全你,他做的没错,你也无须自责,再说你也站出来替夜怀说话了,这本也就不是多大的事,安侯爷的事情才是大事,夜怀是不会怪你的。” “是不是,夜怀?”高冉冉捅了捅一旁的夜怀让他表态。 夜怀冷着的脸色有些好转:“安叔叔与父王情同兄弟,当初他英年早逝,父王就深以为憾,现在得知安叔叔没死,这是一件好事,金銮殿外的情况形势复杂,你因为安叔叔的事情没有出手,本王又怎么会因此责怪你,本王也想知道安叔叔的下落,本王想知道他在哪里的心与你一样。” 安慕白似乎松了口气,面上纠结又痛苦的颜色也慢慢散去,眼底还是凝着一层薄薄的愁雾:“你能原谅我我就放心了,关于父王死而复生的消息,我目前还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还请夜怀兄和冉冉能够暂时替我保密。” “安侯爷能够死而复生,这件事情玄之又玄,我肯定会保密的。”高冉冉郑重的点了点头。 “嗯。”夜怀淡淡的也表了个态,冷情的情绪还是未变,锐利的目光一闪,“沐老将军除了告诉安叔叔还活着,可有告诉你安叔叔他在哪里?” 安慕白神色一黯:“没有,安叔叔说父王当初已经选择了消匿于人世,就已经抛开了红尘,他现在不想任何人去打扰他平静的生活,但是父王他想见我一面,所以我最近可能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 “你已经知道安侯爷在哪里了?”高冉冉拧起眉头,觉得安慕白说的话有些前后矛盾,舅舅没有告诉他安侯爷在哪里,那他怎么能见到他呢? “不知道。”安慕白摇摇头,“他只和我说父王在一个只有我可以找到的地方,但是我实在想不出来那个地方究竟在哪里,所以我想把我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一遍,我相信,我一个一个地方的找,总会将他找到的。” “我这次来其实主要是来向你们辞行的,我已经向摄政王递了折子,说我师父千里传书让我回去神机谷,摄政王已经准了,我打算明天送完先皇之后就直接离开了。”安慕白缓缓道,看向高冉冉的眼睛也坦荡了许多。 “这么快就走了?那北疆的那位公主怎么办?”高冉冉脱口而出问道,没办法,谁让最近街头巷尾都在热议这件事情。 大概意思就是初入京城的北疆公主美若天仙,风情万种,且对安世子一见钟情,日日形影不离,安世子表面没有表态,但实际已经与这位貌美如花的北疆公主玉成好事,甚至有人还在深夜看见北疆公主从安世子府里出来,算是铁证如山了。 安世子深夜私会北疆美人的消息刚一传出,不知碎了多少京城闺中少女的芳心呢。 安慕白脸色微变,就连夜怀听到她的这个问题,微微垂着的眼皮也颤了颤,高冉冉白希的脸皮异常淡定,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嘛,她就不信夜怀不好奇这个。 “她那天心疾犯了,太医说不能乱移动她,半夜的时候她好了些,才让她坐轿子离开的。”安慕白慢慢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把人家北疆公主怎么了呢,毕竟人家是一个少见的美人呢!”高冉冉轻轻啧了声,夜怀眼皮翻了翻,不予表态。 “我今天来主要是就是为了给你们说这两件事情,我还有点事情,就先回府处理了,夜怀,遗昭的事情不会就这么过去,你要当心。”安慕白有些不放心的嘱咐道,他这次离开京城也不知要去多久,京城里又风云变换,他如果可以,也希望能在这个紧要关头留下来帮夜怀,可是他却不能。 “好,你去外面也要当心些。”高冉冉点头,也不挽留,看夜怀表情淡淡,也没有说话的意思,便对外面喊道,“铭城,你送一下安世子。” 安慕白的声影走到你了房门口,夜怀才对他出声道:“你如果见到安叔叔,替本王问他一句话,问他是否记得夜家姓氏。” 高冉冉侧目惊讶的看向夜怀,他的眼睛里闪着深沉的光,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 安慕白身形顿了顿,吸了口气,他才道出一个“好”字,离开了宣王府。 “你干嘛对安慕白这么冷淡?你这样的性格真是不好相处呢,一点都不招人喜欢。”高冉冉撇撇嘴,觉得夜怀对安慕白的态度与她第一次偷听他们两个谈话的时候冷淡了不少,潜意识里觉得夜怀做的有些过了。 “不招人喜欢?”夜怀定睛看着高冉冉,语气冷冰冰的问道。 高冉冉被他的这种眼神盯的头皮发麻,唇齿间无耻的碰撞出些许违心的字眼:“不,你特别招人喜欢,真的。”边说边惊恐的往后退。 “我说的是真的,比珍珠还真!你特别招人喜欢,尤其是招我喜欢。”高冉冉咬着舌头连忙说道,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夜怀茶色的眸子幽幽的盯着她看着,忽而莞尔笑道:“恩,本王也这么觉得。” 不要脸!高冉冉嘀咕道。 “你方才说什么?”夜怀幽幽的茶色凉眸又转了过来。 高冉冉被他盯出一身冷气,木头人摆手似的道:“没什么,我在想你最后让安慕白问的那句话的意思。” 夜怀眸光微闪:“很简单,安家是前朝骠骑大将军的后裔。” 高冉冉偏头半张着嘴巴望着他,托着下巴静静消化了片刻,问了一个很适宜的问题:“安慕白知道这件事情吗?” 夜怀抿了抿唇,淡淡道:“之前应该不知道,但是现在很难说。”他对安慕白冷淡也是为了测试这点,以安慕白冷淡的反应来看,他已经不是从前的安慕白了。 以前的安慕白看到他对他摆王爷的架子早就调侃他了,可是他方才没有,他的开朗豪情似乎在来到京城之后被磨灭了不少,那个潇洒的神机谷少主的身上慢慢蒙上了一些阴影,不断有一些东西被强加到了他的身上,让他离那个在神机谷放风筝的无忧无虑的神机谷少主越来越远了。 高冉冉似乎也了解到夜怀的这种想法,闻言也不感到意外,从安慕白进来到出去的这段过程,她也能感受到他们二人之间的气氛很尴尬,又是陌生又是熟悉的,但是也说不清他到底是因为知道了真相还是因为对金銮殿外的事情耿耿于怀。 高冉冉看着夜怀,觉得他冷峻的气息越发清淡了许多,就像是触及到了他心里的另外一个禁忌,屋子里点着灯,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暖意,反而越发薄凉。 她叹了口气,伸手抱着了他的脖颈,侧眸仰着脸看着他:“安侯是前朝的骠骑大将军的事情我舅舅有没有可能知道?” 夜怀的视线落在她的小脸上,暖了些:“你舅舅拿出的那块血色玉佩带是前朝夜渊在位的时候赐给安家彰显荣耀与身份的,但是安叔叔是个聪明的人,他后来命人打磨掉了上面的菖蒲花的图案,转而刻上了安字,又每日将那块玉佩配在腰间,招摇过市,你觉得还会有人将这块玉佩与前朝骠骑大将军的身份联系起来吗?”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很想见见这位安侯了。”能想出此等反常理性方法的人,一定不是个寻常人。 就像是第一代宣王,为了掩饰夜氏前朝后裔的身份,竟然去辅佐始祖,天下谁能想到皇族夜家居然会去辅佐自己的仇人? 安侯的作法与这般也无二致,他对外宣称那块玉佩是安家的标志,又日日佩戴在身上,始祖就算是怀疑安侯是前朝的骠骑大将军的后裔,也会因为这点打消疑虑,毕竟这种本该藏着掖着的东西谁又会拿出来招摇显摆? 最快更新无错阅读,请访问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 第619章 实际一点的回报 夜怀一笑:“如果安叔叔真的还活着,安慕白又找到他,他就一定会回来京城的。”他很笃定的道。 高冉冉点点头:“你让安慕白给他带话,问他是否记得夜家姓氏,你是在向安叔叔表明自己的身份吧?” 夜怀点点头,将怀里的人儿搂紧了些:“不错,骠骑大将军一族承诺过夜家要永生永世都守护好夜家,安叔叔早就怀疑了我父王的身份,苦于没有证据证明,如今我向他表明身份,他就一定会回来京城,兑现他们安家对夜氏一族做出的承诺。” 高冉冉恍然,原来安家对夜家做出了承诺,怪不得夜怀会如此笃定安侯会回来。 “王爷,宫里来信了。”赤剑站在门口,低声禀告道,声音有些尴尬着。 高冉冉连忙坐正了身子,轻咳了一声,夜怀不悦的目光往门口扫了扫,弄得赤剑越发尴尬不已,他也不想这个时候来打扰自家王爷与准王妃的好事啊,他得了夜怀的允许,不禁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放下信件急匆匆的就走了出去。 “上面写了什么?”高冉冉脸上的红云散了些,好奇的问道。 “你我所料不错,皇太后准备在新皇大赦天下之后就将五公主赐婚给二哥。”夜怀薄唇微抿,目光闪了下。 “五公主?”高冉冉耷拉着一颗脑袋,“哪里冒出来一个五公主?是谁?”她知道七公主,长公主……独独不知道还有个五公主。 夜怀无奈的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一下,温和的对她说道:“五公主的母妃是名贵人,因为容颜清丽受到了先皇的垂爱,这才生下了五公主,皇甫清继承了她母妃的美貌,长相艳丽,比她的母妃更善于心计,二哥看来是危险了。”说着,他叹了口气。 “皇太后还真是费尽心思,她就不怕这个五公主不从了这门婚事么?”听完这些,高冉冉总算是想起这个五公主皇甫清是谁了,她在皇家宫宴上见过这位五公主,气质美艳,是皇家之中难得的美人,可惜就是出身不好,母妃是个小小的贵人,所以一直不为皇室看重。 “皇家之命不可违。”夜怀再次怜爱的敲了敲她的小脑袋瓜子道。 高冉冉皱眉揉着脑袋,苦着脸道:“我对这个皇甫清有些印象,是个心比天高的美人,我二哥哥命中没有这样的艳福,一个皇甫柔就够了,可是无福再消受五公主这样的美人了。” 夜怀明白她的意思:“你不想五公主进门,估计五公主也不想进高家的门。” “我高家的门怎么了?你夜公子可没少进呢!”高冉冉瞪他一眼。 夜怀失笑一声,揉了揉她柔软的头顶:“你走的那两步棋固然好,但是为了以防意外,还是应该再下一步棋的,如果五公主拒婚,你觉得她与二哥哥的这门婚事还能做成了么?” “你的意思是说要将皇太后想要将她赐婚给我二哥的消息透露给五公主?”高冉冉觉得此刻的夜怀真是黑心黑肺了,居然会想到这层层面上来,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你这个主意好是好,可是我还是觉得不是很妥当,就算是五公主自己心里不想嫁给我二哥,可是她也不会傻到自己去拒婚才对。”皇太后的懿旨几乎相当于是天子诏了,五公主就算是心比天高又如何?终究还是挣脱不了皇家的这方牢笼。 夜怀挑了挑眉:“她不会是因为她没有靠山,如果你给她找一个靠山,她还会坐以待毙吗?” 女子最大的靠山除了娘家就是夫家了,五公主的娘家是指望不上了,那么就只剩下夫家。 高冉冉沉吟半晌,将朝中的权贵之子左左右右的都给细数了一遍,都没有找到可以给五公主当靠山的这个人,一张小脸上的五官都快拧在一起了:“你的主意好是好,可是这个靠山我想来想去,这大6朝上下除了你之外,谁敢去接五公主这个烫手的山芋?去忤逆皇太后的懿旨?” 夜怀闻言愣了愣,对她越发苦笑不得,如玉的手捧起她的小脸,都说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最是可爱,他的冉儿果然是可爱的紧! “你肯定又觉得我在胡说八道了,我也这么觉得。”高冉冉望着夜怀那张戏谑的俊脸,伸手蒙住了自己的脸,她最近遇到问题满脑子第一个想起的就是夜怀,遇到事情也会想着要找夜怀去商量,去解决,一点以前自己的独立果敢都没有了。 就感觉夜怀是她的主心骨,她想要去依赖着他,靠着他,就是这种感觉。 “你有没有发现我最近特别喜欢依赖你?”高冉冉对着夜怀眨了眨眼睛。 夜怀大有深意的点头:“有点。” 哪里是有点,分明是依赖的不行。 高冉冉翻了个白眼,将话题带了回去:“朝廷里没有人可以为了皇甫清去得罪皇太后,关于这个靠山的人选,你可有主意?” “先皇殡天,按照礼度,藩地的亲王诸侯都会携子前来奔丧,南疆王之子伽罗敏溪因着北疆公主伽罗敏之私自进京的缘故已经在京城小住了几日,那天宫宴之后,有人在御花园看见他和皇甫清在一起。” “伽罗敏溪,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人选。”高冉冉欢快的点点头,这个伽罗敏溪已经对皇甫清生了情谊,那这件事情就好办多了。 “那你没事就让你的人在这个伽罗敏溪和皇甫清的耳边多吹吹风,也好让有早日终成眷属。”高冉冉拈了颗糕点往嘴里塞了塞。 夜怀沉默的点点头,看着她要坐相没坐相,要吃相没吃相的,越发头疼了。 高冉冉懒得理会他的目光,反正她在他的面前本来也就没有注意过什么形象不形象的,头一歪,身子一斜,舒舒服的躺在了上,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耳边66续续的传来夜怀吩咐下去的声音,心也越发踏实了下来,她翻了个身子,枕在夜怀的腿上,睡得越发安稳了。 睡了不知多久,高冉冉朦朦胧胧听到赤剑说话的声音:“王爷,已经安排妥当了,伽罗敏溪一听说皇太后要将五公主赐婚给高家二公子,假装生了重病,破例送入宫中由太医院的太医负责诊治,摄政王听说了这件事情也移步去了太医院,出来的时候伽罗敏溪已经无恙了,之后摄政王秘密派人去了一趟陈贵人处,询问了五公主一些事情,具体什么事情我们的人隔得太远,没有听清,不过摄政王听完消息脸色不太好看。” “恩,本王知道了。”夜怀看着怀里的人儿长长的睫毛闪了下,眉心一动,放下了手中的书:“醒了就别装睡了,起来吃饭吧。” “现在什么时辰了?”高冉冉眯了眯眼睛,突然的强光让她有些不适应,她慵懒的舒展了下身子。 “亥时了。”夜怀看了远处的灯漏一眼。 “都已经亥时了啊,那我还是接着睡吧,饭就不吃了。”高冉冉摆了摆手,先前的睡意还未散去,倒身又欲睡去。 “别睡了,再睡就昏头了,明日还要送先皇去骊山,你不能翻糊涂的。”夜怀将她从榻之上拉了起来,剑眉掀得老高。 高冉冉半眯着眼睛:“我闯祸了不是还有你帮我擦屁股嘛?你方才也擦的挺好的,靠谱!”她比了个靠谱的姿势,坐起来的身子又软软的趴了下去。 “本王帮你做了这么多事情,你是不是应该给些实际的回报呢?”夜怀神色怡然的望着趴在自己脚边睡得慵懒的小女人,茶色的眸波荡起一抹浅笑,那双好看到极致的眸子里仿若有着星辰大海。 实际的回报?高冉冉顿悟。 小猫似的哼哼两声:“谢谢夜公子,我睡啦。”翻身,继续睡。 “恩,是该睡了。”夜怀看着她闭着的眼睛轻颤了颤,挑了挑眉梢,这个女人睡就睡吧,还在他的腿上翻来覆去的,惹的他看一下书又看一下她,接着又变成了看一眼书又看两眼她,清新的眉眼,白希的脖颈,看一眼他都觉得这个女人在他。 但是最难受的是,这个女人害的他煎熬了两个时辰,之所以说是煎熬,一是他一丝动作都不敢有,二是他一丝旖旎荒唐的念头都不敢生出,实在是煎熬至极。 就在刚才,这个女人还那样的着他,她睡醒的样子慵懒又迷人,尤其是她半眯着眼睛看他的时候,潋滟光波流转,让人心猿意马,心神都为之一荡,哪里还能记得住书里说了些什么。 他记住的,满心满眼都是她的模样。 他想着,若是自己身上的欲毒治好了,他一定不会放过她,一定要狠狠的将她拆吃入腹,让她日日下不来! 高冉冉紧闭着的眼睛倏然睁开,夜怀的弦外之意她又怎会不懂? 她想了想,觉得二哥的这件事情夜怀出了不少力,是该好好奖赏他个,翻了身神清气爽的坐了起来,直接将夜怀禁欲的冰块脸掰到了自己的脸跟前,闭上眼睛,直接在他的唇上印上了自己的一个香吻。 “这下满意了吧?夜公子?”高冉冉亲完立刻就将夜怀给放开了,眉飞色舞的看着他笑道,皓齿明眸,清冷的眉眼里藏着一抹闺中少女的娇羞,越发的惹人怜爱了。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620章 偷心的贼 夜怀的视线落在对面人儿娇嫩的嘴唇上,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变得沙哑:“还不够。” 他长手将那个妖娆的女人往怀里搂紧,眉峰轻抬,犀利的眼神如一汪深沉的湖水,里面有粼粼的微波轻荡,温润的唇抵上她的唇瓣,辗转啃噬,一发不可收拾。 他的吻濡热而热烈,让她猝不及防,又怦然心动,反抗的心慢慢变得顺从,也试着开始回应他,直到最后的柔情蜜意,难解难分。 他用力的探索着她唇内的那片天地,由嘴唇的温柔到霸道剧烈,又逐渐放的平稳柔和,直到他发现快要控制不住胸腔内的焰火,他才肯罢休着。 “夜怀,你就不能温柔一点?跟啃萝卜似的。”高冉冉又羞又怒的望着他,因为这个吻的缘故,她的脸蛋红扑扑的,看起来俏丽又妩媚,甚至就连说话的语气里都渗出了一丝蚀骨媚心的媚意。 “嫌本王亲的不好?”夜怀温柔的指腹抚摸上她娇艳欲滴的唇瓣,声音低沉里透着压抑的沙哑之色。 “不,不是。”高冉冉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夜怀的吻太过霸道,再来一次的话,她承受不住啊。 “真的不要了!”高冉冉看着逼近自己的夜怀,一张娇嫩的小脸欲哭无泪。 昏暗的灯光下,夜怀望着她这张似哭非哭的绝美小脸,长臂一伸,宽大的被子将两人的身躯盖住,脸继续往高冉冉靠去,魅惑人心的声音同时响起:“本王听赤剑说女人说不要都是要,你想要了?”末尾挑起一个细长的尾音,让人心肝都发颤的那种。 赤剑坐在屋顶上,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躬着身形,赶忙趁着夜色飞去了别处,一边飞,一边欲哭无泪的。 他才不要帮王爷背这个锅呢,他可从来没说过这话!主子不要脸! “赤剑他胡说!”高冉冉磨了磨牙,这个赤剑没事在夜怀面前胡说八道些什么,回头好好收拾他去! 她的脸蛋越发的羞涩,看起来十分的可口美味,他看着心里痒痒极了,真想现在就吃了她啊,眉眼忽而黯了下,让她偎依在他的怀里,吸了口气:“睡吧,明日还要早起呢。” 高冉冉懵了懵,静默了半晌,发现怎么也睡不着了,她望着夜怀平和的眉眼,小手挠了挠夜怀的胸前,小声的问他:“你睡着了?” “没。”夜怀闭着眼睛道,气息有些浑浊。 “我睡不着。”高冉冉小声嘀咕了一句,小手继续在他的胸前画着小圈圈。 “高冉冉,你要是再这样玩火,本王不介意再吻你一次。”本来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被她这样一挠,又复苏了不少。 “唔,我睡着了。”高冉冉想起他方才的暴风骤雨,紧张的捏住了他胸前的软袍,小脸埋在他的胸口前,柔软的唇恰好不好的抵在了他跳动的心房上,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出,心脏随着他跳动的心脉扑通扑通的加速跳动着。 夜怀垂头将她望着,她的笑脸温温热热的,喷出的气息痒痒的,他轻轻的吸了口气,又呼了一口气,眸间的浑浊散去,伸手将她从被子里给拽了给出来:“听说乌龟都喜欢缩在壳里睡觉的,本王总算知道那模样了。” 高冉冉磨了磨牙,居然说她是乌龟,正准备跳脚,仰头对上一张清透如明镜的俊脸,睡着的容颜安静中带着些雪色,就安安静静的睡在她身旁,看着这样的夜怀,她的怒气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因为这样子的他居然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清雅温润之色,让人实在生不出亵渎之心。 须臾,她看了片刻,找了个舒服的角度,往他怀里钻了钻,慢慢闭上了眼睛,睡得很安心。 次日,天还没有亮,就听见外面响起赤剑中气不足的声音:“王爷,准王妃,摄政王派了宫里的陈公公来传话了,说是今天先皇出殡,文武百官都要去,两位主子也不例外。” “长公主可也会去?”高冉冉不睁眼睛迷糊的问道。 “长公主是先皇的胞妹,自是会去的。”赤剑倒吸了一口冷气道。 “你怎么了?”高冉冉好奇的问他。 “在下没事,就是昨天半夜从房顶飞下来的时候一口气没提住,从半空跌了下来,修养几天就好了,多谢准王妃关心。”赤剑一瘸一拐的站在了门口边回道。 高冉冉应了一声,睁开了眼睛,对面的夜怀还闭着眼睛,她看着他的睡颜,心里有块地方暖了起来,不由想起了昨天的事情,嘴角也禁不住微微的勾了起来,这种被他保护的感觉真的很好。 “那我的两位哥哥可也会去?”高冉冉再次问道。 “准王妃的两位哥哥天不亮就已经进了宫了。”赤剑不敢懈怠。 “嗯,夜怀还没醒,等他睡醒了我们梳洗一番就去,你就这样回禀陈公公吧。”高冉冉正要抚上夜怀雅致的眉眼,他就在此时睁开了眼睛,捉住了她要作怪的手,另一只手温柔的将她的碎发撩到了耳后,因着刚睡醒,说话的声音都含着一丝暗哑之色:“睡的可好?” 高冉冉慌乱的别开眼睛:“睡得还好。” 赤剑看他们又要虐单身狗了,急忙知趣的退了下去,眉眼里都透着止不住的笑意,也不知是为何。 “睡好了就起来吧。”夜怀淡淡道,将她诱人的身子给掰了过来,在她的唇上印上一个属于他的晨之吻,这才施施然的起了身,冷峻的眉眼夹着轻快的颜色。 高冉冉捂着唇,有些不敢相信夜怀的热情,看着夜怀走在前面不太自然的步伐,她抿唇一笑,觉得这样的夜怀着实可爱的紧! 窸窸窣窣间,夜怀已经穿好了衣裳,她收了笑意,掀开被子,也坐了起来,披上了衣裳,走下去。 二人收拾了一番,蒙蒙亮的天色也亮堂了起来。 宣王府的门前早就停好了一辆黑色的檀木马车,赤剑坐在马车前等待着,看到高冉冉和夜怀走来,连忙跳下了马车,为他们掀开了帘幕,二人入了马车,直接往皇宫驶去。 京城的街道打扫的异常的干净,也异常的清净,不似平常那般喧闹非常,高冉冉透过帘子看到街道上不时有士兵在巡逻,气氛很是庄严肃穆。 高冉冉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撂下了帘子,看着夜怀的眼窝间有两道浅浅的青色痕迹,不禁问道:“夜怀,你昨夜没有睡好啊?” 岂止是没有睡好,是压根没有睡!美人在怀,他怎么能睡得着呢? 夜怀瞥了她一眼,语气淡淡:“你睡了之后院子里进了贼,本王顺手处理了一下。” “哦。”高冉冉恍然大悟,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她怎么睡得这么死,居然连院子进了贼都不知道,忍不住怪罪起了赤剑,“赤剑,你伤了腿怎么连眼睛都不好使了,怎地还让院子进了贼!” “没有啊,昨天我在院子外面的梅树上坐了,没发现进了贼啊!”赤剑一脸无辜的说道,进了贼么?他怎么没有发现?难道是他的武功退步了?这么单纯的一想,他发现自己疏于练功很久了,几天不练功,武功就已经退步了这么多?他越想越觉得惊恐万分。 高冉冉看向夜怀的眼神越发,她对着他眨眨眼睛,的拉长了音调:“我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夜怀清咳一声,声音刻意压低了问她:“你明白了什么?” “明白了院子里进的这个贼是何许人也啊!”高冉冉嘴角裂开一个愉悦的弧度,哪里是院子里进了什么贼,分明是夜怀自己睡不着,还说是进了贼。 “准王妃知道贼是谁了?”赤剑着急的问道,他还想在那个贼那里找回场子呢! “好好驾车!不许说话!”夜怀恶狠狠的瞪向赤剑道,第一次觉得赤剑太碍眼了,恨不得将他打飞了着。 赤剑连忙噤了声,马车行进的速度也快上了不少。 “你对赤剑这么凶干嘛?院子进了贼又不是赤剑的错。”高冉冉戏谑的笑意来不及收回,就被夜怀抓住,吻了个天昏地暗。 她发誓,她再也不随便开夜怀的玩笑了。 “恩,是本王的错,更是你的错。”夜怀轻声的喘息着,他抚着她的如雪般纯净的眉眼,对上她眼睛里的疑惑,低声道,“都是因为你这个偷心的贼,你昨夜睡得香甜无比,本王却是辗转反侧,看来今晚不能和你一起睡了。” “我无所谓,反正我睡得着。”高冉冉幸灾乐祸的,夜怀如玉的手再次将她拉到身旁,轻声道,“本王若不是,昨夜就把你……”话说了半句,已经将意思说的很是通透了。 高冉冉羞红了脸垂头不敢看他,一时间不敢再说话了。 外面的寒风冷冽刺骨,车内却如同暖春一样,暖洋洋的,两人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下气息,不久之后,赤剑的声音响起:“王爷,准王妃,宫门到了。” “走吧,下车了。”高冉冉率先跳出了马车,夜怀亦是应了一声,慢腾腾的挑开了帘子。 刚下马车,高冉冉就被宫门口素色无边的马车给晃了眼,马车或黑白相间,或全素,或全墨色,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那些平日里花花绿绿的马车外面都仔仔细细的裹上了一层麻布。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621章 先皇送葬(1) 她暗暗啧了一声,朝中的官员真不愧是人精,淡淡的收回视线,跟在气定神闲的夜怀后面慢悠悠的进了宫。 金銮殿外,齐刷刷的跪满了黑压压的一群官员,颇有些人满为患的意味,皇甫瑾身后跪了长长的一排,都是皇室中人,像皇甫柔,皇甫沐云,皇甫清等,男子有皇甫湛还有几个小皇子,她特别打量了一眼五公主皇甫清,看着是个艳丽的美人,看来皇太后还真是下了些本钱。 有趣的是,美人梨花带雨的哭泣着,湿漉漉的眼神却没有望着皇棺的方向,反而径直望向了外臣中的某个人,高冉冉顺着视线看去,正好看见一个坐姿挺拔的男子,眉目深邃,有着北疆人特有的异域风情,看着是个出类拔萃的男子,也正伸长着脖子回望着皇甫清。 两人湿漉漉的眼神在这肃穆的气氛硬生生的摩擦出一种爱情独有的酸甜味,她收回目光,微微一笑,皇甫清的眼光还不错,她早就听说北疆的人对爱情最是忠贞不二,从北疆人将比翼鸟奉为神物一事也足以看出北疆之人的痴情,这样一来,郎有情,妾有意,南疆王子与皇甫清的婚事就算是板上钉钉了。 皇甫瑾绝对不会在这个敏感的政治时期拂了伽罗敏溪的意,他又是如今的当政人,皇太后也不会去拂了他的意,因此皇太后的这个赐婚人选算是彻底落空了。 其他的又分了几路队伍,官员以6远风为首僧人这路则是以普陀大师为首宫中的宫女太监则都站在了新近提拔的陈公公身后。 两位帝师立在了队伍的最前面,鹤立鸡群,一黑一白,头戴高笠,姿态高贵飘逸,极是醒目无比。 她扫了一圈,也没有看见皇太后的影子,看众人的样子也不知究竟是在等她和夜怀还是在等皇太后着。 他们二人刚一露面,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们行着注目礼。 就在前天,也就是宣读遗昭的那天,夜怀徒手怒毁遗昭的事情他们都还历历在目,难以忘怀。 两人并肩走了过来,夜怀还是墨色的长袍,身形挺拔如玉树兰芝,在众人的注目礼下从容优雅,气质冷冽,一丝也不为众人的目光所动,众人能看见的,是他冷漠的脸,冷漠的身影,似乎天底下就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打动他这张万年不变的冷漠郎君脸的。 高冉冉一如寻常的装扮,淡紫色的湘裙婉约迷人,很是衬她清冷的气质。 不少人的眼里写满了惊艳,尤其是那些从封地赶来奔丧的王爷、诸侯,以前他们都觉得宣王这种冷到了骨子里的男人到底能有什么样的女子可以站在他的身旁,他们臆想过各种各样的女子,有孤傲的,美艳的,可爱的,也有清冷的,无论是哪一种,他们都觉得有些突兀。 高冉冉不同,看到她站在战神宣王的身边,他们脑子里只剩下了般配二字。 “宣王,你似乎还忘记了你还有一个未过门的王妃。”皇甫瑾看着这和谐的一幕觉得莫名的刺眼,冷声对着夜怀道。 夜怀淡淡的瞥了皇甫瑾一眼,冷漠精致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摄政王悲伤过度,眼神似乎有些不太好使,本王的未过门的王妃不就正站在本王的身边吗?” “先皇遗昭虽然被毁了,上面赐婚的旨意却是真真的,如今天下皆知先皇将沐云公主赐婚于你,难道宣王以为毁了遗昭,这道旨意就废了么?宣王似乎想的太天真了些!”皇甫瑾针锋相对,半分不曾退却。 “究竟是本王想的太天真,还是摄政王想得太天真?”夜怀高傲的扬着薄唇浅笑,锋利的辞色里有着独属于夜氏血脉的高贵与嚣张。 皇甫瑾听罢,出尘的脸色暗了一分,还不等他开口,夜怀已经挽着高冉冉的手走到了前面去了,似乎懒得与他多费唇舌。 他袖口下的拳头忍不住握紧了些,唇抿的死死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高冉冉窈窕的背影,他不会这么容易放弃的,尤其是夜怀,他是不会向他们夜家的人低头的。 始祖已经输给了夜渊,他绝对不能再输给夜怀了,只有站得最高,他才能拥有更多,这种念头一生就像是毒蛇一样钻进了他的心里,让他的心开始腐烂发暗。 “皇太后到!” 皇太后坐着素净的轿撵在振聋发瞶的跪拜声中悠远而近,一身大黄的皇太后的正装彰显了她高贵的身份,站在清一色的素色着装的嫔妃里头分外显眼着,她从容的跨过众位嫔妃,一步一步,就像是慢慢走到了权利的顶峰,本该是大病初愈的脸色却像是突然间恢复了往昔的神采,优雅高贵。 “大老远就听见你们在吵,今日先皇为大,一切都要以先皇为主,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任何人都不得惊扰了先皇之灵!”皇太后语气冰冷,扫视了众人的眸光有着迫人的力量。 皇甫瑾本来还想说些什么,触及到皇太后森严的目光后也不禁噤了声。 皇太后收回视线,转了一圈,没有看见太妃,对站在皇甫瑾身边的陈公公问道:“这样重要的日子,太妃怎地还没来?难道因为肚子里怀了个新皇就懈怠了不成!” “老奴今早就去请了太妃,太妃宫中的人说太妃这两日肚子疼,已经在妆洗了。”陈公公连忙应声回禀着。 说话间,太妃也款款来到了金銮殿外,还是那样的素色锦缎,看起来人有些憔悴,因为还没有显出肚子,宽大的宫装穿在她身上有些松松垮垮的,身上却也有一股皇家的气势,那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见过皇太后。”云太妃温和的对着皇太后福了福身子,垂眉敛目的。 “就算是你怀了身子,今天这般的日子你也不能来得这样迟,以前你虽然是个不受的妃子,可今日不同往日,你如今当了太妃就该有太妃的模样,莫要丢了皇家的脸面!”皇太后厉声的斥责云太妃,就像是一个刁难着自家媳妇的坏婆婆。 高冉冉心里默念了句,自古婆媳关系是千古一大难题,看来皇家也没有例外的,一边她又暗自庆幸自家嫁过去没有婆婆着。 云太妃寡淡的脸色无波无澜,连声点头称“是”,态度恭恭敬敬的,眉宇之间煎着一抹散不开的愁绪。 “嗯,还不快去给先皇行跪礼。”皇太后脸色好转了些,对着云太妃使了个眼色。 云太妃面有难色,皇甫瑾见状走了过来,看云太妃脸色惨白着,便求情道:“皇祖母,太妃身怀有孕,还望皇祖母念在她肚子里新皇的面子上,就免了这跪礼吧。” “既然摄政王开口了,那就免了吧。”皇太后冰冷的语气里多了一丝慈爱。 “多谢皇祖母。”皇甫瑾和颜悦色的笑着道。 “多谢母后,多谢摄政王。”云太妃温和的谢道。 皇甫瑾闻言点了下头,并没有表现出多少亲热的意思,他看时间差不多了,步履沉稳的走到了沙漏旁边看了一眼,正好到了吉时。 “开始吧。”皇甫瑾对着钦天监的人吩咐了一声。 礼部侍郎连忙颔了颔首,从袖口中取出一块方形的白帕,对着天空甩了一下,大声的喊道:“先皇殡天,吉时送葬!” “先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满朝文武百官、地方藩王、后宫嫔妃以及普陀寺的一应众僧人纷纷跪地,高冉冉与夜怀也跪了下来。 这是最后一次了。 接着礼部侍郎拿出了一道圣旨开始宣读,内容无非是先皇在世时的丰功伟绩,以及他的仁义满怀,心怀苍生,为天下、为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之类的内容,听得高冉冉是一阵恶心不已着。 那圣旨上一字也没有提过老皇帝的过失,甚至对于宣王府的灭门之案只字未提,全是称颂功德的字眼,一丝也比不上前朝着。 对于前朝夜氏为政的一些时候的事情高冉冉还是知晓一些的,夜氏当政时,先皇殡天的颂词是要将先皇的功过都要写在上面,为的是让后人更好的正面评价这位帝王是圣君还是昏君,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夜氏皇族中很少出现过昏君,当然也有例外的,比如夜氏中的景仁帝。 他当政的时候以昏庸无道著称,原因无他,就是因为他过度爱一位名为妖姬的妃嫔,导致后宫荒唐**,传说这位景仁帝觉得妖姬的钰体只有他一个人观赏太过可惜,于是在上朝的时候也带着这位妖姬,让她钰体横成在自己的龙腿上,弄得议政的大臣都羞于言论,激愤者更是直接在朝堂之上就破口大骂。 景仁帝死后,朝廷进行了拨乱反正,妖姬因为祸国殃民的罪责被处死,景仁帝出殡的时候最是讽刺,颂词上多是一些沉浸美色,荒废朝政的言论,就连出殡的时候更是受到百姓的沿街唾骂,当然最为讽刺的还是他谥号中的“仁”字。 皇甫一脉继位之后就改了这个前朝的习惯,他们认为皇帝是天子,是顺应天命之人,地位神圣崇高,他的功过是不能由着一群无知百姓评判的,他们认为传颂先皇的功德有助于巩固他们的统治地位。 最快更新无错阅读,请访问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 第622章 先皇送葬(2) 礼部侍郎念完之后,又拿着那块白色的方巾帕子挥舞了一下,高声肃穆的喊道:“先皇殡天送葬,垂帘,奏乐!普陀寺僧众祝颂!” 普陀大师率领着一众普陀寺的僧人盘膝坐在蒲团之上,打坐念经,一串串经文朗朗响起,一时间,整个皇宫内都被祝颂词包围着,极尽哀鸣之声。 大约半炷香的时辰过去,祝颂声止,礼部侍郎再次高喊:“先皇殡天送葬!阶下三鸣鞭!由摄政王率领群臣吊唁!行三跪九叩大礼!” 皇太后地位最高,她在巧儿的搀扶之下慢慢走到了先皇的棺木前,站在馆木前的陈公公立刻递上了金箔做的纸钱,她拿起一把撒入了棺材前面正中央的火盆里,纸钱遇火即燃,很快就化为了灰烬。 “太妃吊唁!”礼部侍郎又喊道。 云太妃袅袅的走上前来,寡淡的脸色看了老皇帝的棺木一眼,叹了口气,骨瘦如柴的手也抓了一把纸钱投入了火盆之中,不过须臾,亦是化成了尘土。 “摄政王吊唁!”礼部侍郎按照花名册再次高喊出声。 皇甫瑾走上前来,陈公公再次恭敬的呈上了金箔纸钱,他看也没看老皇帝的棺木一眼,随手拿了纸钱就扔入了火盆之中,不待纸钱化为灰烬已经抽身离开了着。 众人默然看着,都不敢出声。 “两位帝师吊唁!” 两位帝师一黑一白步伐整齐有力的走到了老皇帝的棺椁前,两人齐齐掀开蒙面的纱布,露出了真容,面对先皇,皇老面色晦暗,白老女帝师面色无波,两人按照礼制也烧了纸钱,又将薄纱重新覆面,慢慢折返回了原来的位置。 “宣王吊唁!”礼部侍郎喊道夜怀的名讳的时候声音都变了变。 这声喊声过后,金銮殿外的冰冷的空气都变得有些窒息起来。 夜怀从逆光中走来,冷峻的脸至始至终都埋汰在了太阳柔和的光线之中,任谁都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但众人还是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冷冽又隐暗的气息,又似乎带着一种藐视的淡淡嘲意,他走到棺木前,连烧纸钱的动作都做的清贵雅致到了极致。 忽而一阵风起,将还未落入火盆的纸钱给吹出到了火盆之外,夜怀淡淡看了一眼,嘴角掀起一个冷厉的笑:“看来先皇不想接受本王的好意。”说完,转身回到了高冉冉的身边。 一旁的陈公公汗了汗,落在脚底边的纸钱他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 “继续吧!”皇甫瑾淡淡吩咐道。 礼部侍郎擦了擦额角冒出的细密汗珠,再次一一点着花名册上的名字。 “6相吊唁!” “安世子吊唁!” “林太尉吊唁!” “夏侍郎吊唁!” 文武百官吊唁之后,接着便轮到了公主皇子,有品阶的诰命夫人等。 长公主领了个头,接着是五公主,六公主,七公主等,皇子里皇甫湛领了个头,继而是一帮小娃娃皇子。 接下来是先皇生前后宫里的各路美人,按着品阶,从贵妃到平妃,再到嫔,一路到贵人,都一一上前凭吊,大大小小也有一百位之众,大多数都哭哭啼啼,脚步蹒跚着上前凭吊的,与其说她们吊唁的人是先皇,不如说她们吊唁的是自己。 这些哭着的没有子嗣的妃嫔等会到了骊山都是要给先皇殉葬的,所以她们才会那般悲伤痛哭。 礼部侍郎念到高冉冉吊唁的时候,高冉冉迎着众人的目光上前到老皇帝的棺木前也撒了一把纸钱,出人意料的是,纸钱也同样撒在了火盆的外面。 一番礼成之后,礼部侍郎按照下一步步骤,高喊道:“礼成,先皇送葬!出灵!” 老皇帝的棺椁由着七十二人抬着出了东华门,此时,京城里的禁卫军几乎倾巢而出,按照大6朝的礼法典制,走在走在最前面的是六十四位引幡人,高举着象征着皇位的天龙旗伞接着是皇帝的宫廷仪仗队,有一千多人之多,他们举着各种兵器、幡旗和各式各样的纸扎或绸缎制作的“烧活”,浩浩荡荡,很是威风。 抬棺木的扛夫,都穿着孝服,足足也有百人之众,分为三班轮流抬送厚重的棺椁,在棺椁的后面跟着的是大6朝的精锐部队,这之后跟着的才是文武百官、皇亲国戚,车轿连绵不断,浩浩荡荡的队伍绵延了几乎京城里的所有街道。 普陀寺的僧人则安排在了棺木的前头和中央位置,有的手执法器,有的负责吹奏佛乐,有的负责诵经,仪式十分庄重肃穆。 整个送葬的队伍长达十几里,从京城到骊山,沿途几十里中间还特别设置了停灵殿,专供停灵和送葬队伍休息的地方。 送灵的过程中,夜怀一路紧紧拉着高冉冉的手,这也是高冉冉第一次见识到皇家的丧礼,她因着是被夜怀带着,走在了文武百官的前面,无人敢提出异议,毕竟她的身份摆在那里,是宣王的准王妃,又是宣王心尖尖上的人,摄政王都没有说话,他们也都不敢开口着。 队伍很快出了京城,向着西面而去。 老皇帝的皇陵设在了骊山,骊山离着京城有大约半百里脚程,大约走了三十多里路时,晴朗的天空日头突然就暗了下来,阴沉沉的一片,还刮起了阴风,灵辇后面的哭泣声也戛然而止。 也就在这时,抬着轿辇的杠夫一个个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老皇帝的灵辇也轰然一声砸在了湿漉漉的地面上,发出了振聋发瞶的响声,棺椁外围也变得脏乱不堪。 “怎么回事?”坐在车辇上的皇太后吃了一惊,厉声问道。 灵辇半路突然落地是极不吉利的,更是对先皇之灵的亵渎。 “回禀祖母,大概是受了寒风的印象,祖母不必担心。”皇甫瑾安抚了皇太后一番,沉声摆了摆手:“换杠夫。” 立刻就有侍卫将昏倒的杠夫给抬走了着,预备的另外一批杠夫也迅速各就各位,迅速的抬起了灵辇,整个队伍又重新井然有序的走行进着。 走了几分钟,狂风未停,抬灵辇的杠夫再次晕阙倒地,老皇帝的棺椁再次在地上砸下了一个大坑,棺椁外围越发的脏乱不堪着。 “太医何在!”皇甫瑾这个时候也发现这股阴风的不同,他们都走了一阵了,怎么这风还是迷人眼。 从百官的阵营之中小跑出来几位唯唯诺诺的太医着,为首的胡太医也被这种情况吓了一跳:“老臣在。” “你去看看前面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这阵阴风又是怎么回事。”皇甫瑾冷静的命令道,直觉告诉他,事情都出在这阵诡异的阴风上。 胡太医不敢造次,领了命令急忙小跑到了队伍的前面探了探路,唯见前方视野很是阴沉,空气里也有些异样,他仔细闻了闻,脸色变了变,迅速的从袖子里拿出一方帕子蘸了水掩了口鼻跑回来:“回禀摄政王,这不是阴风,这是瘴气,前面也似乎都是这样的雾瘴,也不知绵延了多少路程。” “来人,去探!”皇甫瑾出尘的脸阴沉如暮。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去探的人还没有回来,在场的人脸色都不禁变了变。 “再探!”皇甫瑾再次厉声下令。 “报!前方的雾瘴比这里更加的汹涌,末将根本看不清前面到底还有多少路。”又过了小半盏茶的时间,侍卫长脸色铁青的奔了回来道。 皇甫瑾脸色坍塌下来,压抑的怒气翻滚着:“送灵的路线是谁选的!” “是本相选的。”6远风硬着头皮站了出来,“这条路线历来都是皇家送灵的必经之路,昨日微臣还亲自骑马确认了此条路线的安全性,并未发现有任何雾瘴。” “那这雾瘴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凭空出现的不成?”皇甫瑾阴鸷的看向6远风,沉声问道。 “微臣也不知是怎么回事。”6远风看着后面不少体弱的妃嫔也出现了晕阙的情况,清淡的脸色也有些发沉,他冷静的道,“事到如今不是追究谁过错的时候,现在重要的是将先皇准时送入皇陵入葬才是。” 皇甫瑾眉眼一紧,咬牙摆了摆手:“换人!调头!” 马上另外一批杠夫接手了灵辇,昏迷的那些杠夫也立刻就有侍卫将他们拖走了着。 “摄政王,不可以啊!灵辇掉头是大禁忌,历代先帝的棺椁从来都不曾半路调头,会惊扰先皇亡灵的!不可啊,摄政王!”礼部侍郎一听要调头,撂开袍子跪地阻扰道。 6远风凉凉的看着礼部侍郎:“难道你要我们都在这里为先皇陪葬不成?还是说你觉得惊扰先皇亡灵比大6朝的万里江山都要来得重要?” 礼部侍郎被6远风说的不敢再言语了,立刻就住了口,躬身撤到了一边着。 皇甫瑾看了6远风一眼,皇太后这个时候也说话了:“照摄政王说的话做!” 后路改为前路,前路改为后路,本该在队伍最前头的灵辇硬生生的被放在了队伍的最后面,颇有点老鼠拉木头,大栓在后面的意味,很是滑稽着。 最快更新无错阅读,请访问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 第623章 先皇送葬(3) 直到队伍转到了另外一条道路上,皇甫瑾的脸色依旧阴沉着,路上回眸看了几次夜怀,目光叵测难料。 面对突然出现的雾瘴,高冉冉百思不得其解,雾瘴的形成原因虽然复杂难辨,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需要茂密的山林树木,所谓雾瘴,就是山林间sh热蒸发的能致命的气体,但是四周都是丘陵地貌,缺少形成雾瘴的条件,其次,现在是大冬天,雾瘴多发在春季和秋季,冬季因为天气过冷,水气无法形成雾状。 她适才闻了一鼻子那胡太医口中所谓的雾瘴,与山林间的瘴气是不一样的,带着些药物的痕迹,虽然很像,但是仔细分辨,还是可以分辨出来的,她不禁看了看胡太医,还是那般小心翼翼的样子,缩手缩脚的,伸长着脖子盯着灵辇,生怕再出现差池着,一丝其他的痕迹都看不出来。 她不禁想,难道是自己多疑了? 这个时候,安慕白也似乎发现了什么,朝着她看来,也觑了胡太医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长。 “夜怀,这里山小树小的,这雾瘴到底怎么来的,真是耐人寻味啊。”高冉冉以密室传音之法向夜怀问道。 夜怀表情淡淡,伸手揉了揉额角,颇有些无奈的意味:“估计是天意,天意难测。” 哪里是天意,分明就是人为!高冉冉鼓了鼓腮帮子哼了哼,反正她也看老皇帝不顺眼,谁让他死了还想着给夜怀塞个王妃的! 队伍重新回到了芦殿,也就是沿途设置的专给皇家停灵的地方,与前面的几处一般模样,都是巍峨庄严,朱碧交映,很是华丽着。 “停灵,在这里休息片刻。”皇甫瑾下了命令。 “摄政王,方才折返回来已经耽搁了不少时辰,若是再休息,恐怕就赶不上吉时了!”礼部侍郎见皇甫瑾下令队伍原地休息,慌乱的跑了过来拦住那些杠夫。 “本王说了原地休息片刻,不会耽搁太久。”皇甫瑾看了夜怀一眼道。 “摄政王心里有数就好。”礼部侍郎诺诺的道,反正他已经提醒过了,回头误了时辰也不算是他的过失,想着就慢慢退到了一边休息去了。 “来人,去探路。”皇甫瑾再次挥手,点了几人起码去探西北边的大道。 6远风愁眉不展:“宣王,你觉得方才的雾瘴是怎么回事?” 夜怀语气凉凉:“先皇送葬的路线是6相制定的,本王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晓那雾瘴是怎么回事。”话题被轻巧的抛给了6远风着。 “宣王的意思是说那雾瘴是天意?”6远风眸光微沉,大有深意的问道。 “6相觉得是人为?”夜怀笑了笑。 “不是没有可能,不是嘛?如果是宣王,不管是绵延几百米甚至十几里的雾瘴对于宣王来说也应该不费吹灰之力才是。”6远风阴沉着脸看着夜怀,他从心底已经认定了那雾瘴就是夜怀搞的鬼。 不少人面色齐齐一变,6远风的话初听着有些荒唐,怀疑的也有些毫无根据,但却有着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这种力量不是来自于6远风,而是来自于夜怀。 “胡太医,我看6相好像被那雾瘴荼毒的不清,你赶紧给他瞧瞧得好,免得他不知还要怎样胡言乱语,污蔑我家王爷呢!”高冉冉原本璀璨的小脸也沉了下来。 “冉冉姑娘还是未嫁之身就如此护短,真是让6某刮目相看,只是今日的事情本相不会善罢甘休的,这里面到底是谁在搞鬼,相信很快就可以水落石出的。”6远风转头看向夜怀,辞色凌厉无比,带着不少怒气。 “那就去查吧,反正我相信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天意,绝非**,我也相信这件事情与我家夜怀无关,你们最好是能查出一个结果,还我家王爷一个清白。”高冉冉耸了耸肩膀,表示无所谓着,她一口一个我家王爷亲热的叫着,让皇甫瑾和6远风本就难看的脸色越发难看了许多。 “6相的直觉一向敏锐无比,本王相信6相不会无中生有,当然也不会冤枉了宣王,雾瘴的出现究竟是天意还是**,本王自有论断!”皇甫瑾沉着脸,话里有话的道。 他熟读百家书籍,对于雾瘴的形成原因,他又怎会不知,若不是为了顾全大局,怕误了先皇入灵的吉时,这层雾瘴他一定会去里面探个究竟,看看这里面究竟是天意还是人为! “报!”探路的人马扬尘而归。 “启禀摄政王,前面路途平坦无垠,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侍卫长风尘仆仆的从马上飞身而下,跪地抱拳道。 皇甫瑾看了礼部侍郎一眼,礼部侍郎会意,手上白色的方巾朝天一扬,高喊道:“先皇送葬,起灵!” 在芦殿歇了半晌,长如马龙的队伍再次出发,这次没有再走西边的大道,改走了西北边的一条同样开阔的道路,大约去往骊山要绕些路程了。 重新出发的队伍比之前要小心上许多,每到一个转弯的路口都会有人打起三分警惕,高声喊路,后面队伍里哭灵的妃嫔和皇子此刻都静悄悄的,经过之前雾瘴一事,一双双眼神都紧紧的你盯着前头,生怕前头再出现什么危险之类的。 出人意料的,这行队伍很顺利的抵达了骊山脚下,就在众人松上一口气的时候,太阳也从云朵后面露出了半张脸,突然,抬着灵辇的杠夫经太阳这么一照,个个脸色瞬间铁青起来,手脚都相继开始抽cu,灵辇又再次的砸到了地面的乱石之上。 随着“咯吱”一声响,巨大的金丝楠木材质的深黄色棺椁侧身从下往上裂开了一条缝隙,露出里面被裹着的半角黑金色的檀香木的棺材板子。 “檀香木!”人群之中不知谁惊呼了一声着,接着离着棺椁最近的一批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老皇帝的棺椁外面一层用的是二级棺材材质的金丝楠木的料子,不想里面睡着的棺材板子用的却是顶级的帝王棺木料子——檀香木,裂开的缝隙中深黄与黧金色的鲜明对比,就像是在打老皇帝自己的一张老脸! 高冉冉初看也是诧异了一番,犹记得夜怀与她说过皇家连棺木的用料也是严苛讲究的,檀香木的料子是圣君才能用的,皇甫一脉也就始祖一人用过这等料子作了棺木,其他诸位先皇用的都是清一色的金丝楠木的料子,德行缺失些的皇帝用的则是红木。 这金丝楠木棺椁套檀木棺材的方式还是头一次见着,本来这里面棺材木裹着外人是根本看不见的,可不想天意昭昭,老皇帝机关算尽却不想死后会留下这一千古话柄,今日这颜色相悖的套棺的事情传了出去,恐怕会惹来天下人的耻笑了。 后面的众人看到露出的里面的檀木棺材也是大惊不已,皇甫瑾的脸也阴沉到了底,6远风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两位帝师的容貌被遮挡住了,看不清他们的神色,但他们身上让人退避三尺的阴暗气息也昭示着他们此刻的脸色也不好看。 “怎么会是檀香木!”有肱骨老臣看着那裂开的缝隙里露出的一角黑金色的檀香木的棺材也是面色一变,一颗赤诚之心也跟着寒了寒,成何体统啊,成何体统啊! “是啊,先帝不是说过下葬的棺椁和棺材都要用金丝楠木的料子嘛?怎么里面的棺材用的料子是始祖才能用的檀香木的料子,这是犯了大忌啊!”有老臣开始阐述自己的想法,这不符合祖制啊! “怎么会,李大人,你是不是看错了,先皇的棺材怎么会是檀香木的料子,这可开不得玩笑的,明明棺椁都是金丝……”站在队伍后边些的柳尚书越过众人,看到黑金色的边角的时候脸色也是一僵。 “众位同僚不要误会,朝廷新得的这块金丝楠木的料子有些非比寻常,普天之下也就独这么一块,因着在水里泡久了才会变成了黧黑色,诸位同僚千万不要误会,这制作棺木的料子的的确确是金丝楠木,老臣可以作证!”夏侍郎看着老皇帝的棺木,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以前他因为帮着太子,少不得开罪了皇甫瑾,如今正好是自己在皇甫瑾面前表现的大好机会。 “这是……”前头有资历的不少老臣看着那黑金色的棺材木,面有迟疑,他们虽然不了解金丝楠木,但是从来都没有金丝楠木是黑色的,夏侍郎真当他们是傻子不成?这分明就是檀香木。 “诸位大臣,这件事情老夫也是知晓的,这块料子还是从江南运回来的,众所周知,江南多雨水,这块棺木就是从泰山脚下的一个村庄的池塘里面发现的,大约泡了千年才泡出了这样好的色泽,如果不仔细辨认,寻常人都会认为这是一块檀香木的料子,在场的大臣们若是不信,可以在先皇下殡之后回去查访钦天监的案底就一目了然了。”林太尉也为夏侍郎打着圆场,帮夏侍郎就是在帮着皇家啊,也就是在帮着摄政王。 最快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624章 先皇送葬(4) “容哀家说一句。”皇太后也忍不住出声,初看到里面的檀香木的棺材她有些意外,华儿怎会如此糊涂着? “华儿生性谨慎,克己复礼,这块金丝楠木的料子是在他生前就定下来的,绝对不会有错;你们与其在这争论先皇的不是,不如想想该如何处置这生出裂痕的棺椁!华儿为了朝廷一生劳累,从不敢懈怠,死后装敛他尸身的棺椁还被三摔践踏,你们这些大臣非但不想着如何替华儿挽回颜面,还在这里对华儿的棺木指指点点,你们觉得你们这些大臣对得起去死去的先皇嘛!”皇太后此时也开了口,言辞犀利的痛斥着这些只会尸位素餐的大臣。 “哀家又有何颜面面对死去的先皇,皇甫氏死去的列祖列宗啊!”皇太后气急攻心,几近晕阙过去。 “皇太后息怒!” “皇太后息怒!” 夏侍郎、林太尉急忙撂开袍子跪倒在地上伏地认错,其他大臣的面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的,纷纷请求皇太后息怒,喊声震天,皇太后被他们这样一弄,气的越发紧了。 “你们跪什么跪,你们一个个的倒是说说这华儿裂开的棺木该如何处置啊!”皇太后咳了咳着,显然气的不清。 “母后,仔细着些身子。”太妃见状连忙上前搀扶顺气。 “走开!”皇太后异常嫌弃着云太妃,碰都不愿意让她碰自己的衣角。 “母后,瑾儿最是聪慧,他一定会想到办法的,母后当心些身子。”皇甫柔也走上前来,心中对皇太后颇有不满,但她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她还是关心她的。 高宇晟跪在一众大臣中间,听到长公主的声音,不禁抬起头来盯着她看,目光中透着一丝无奈,他与她的距离明明这么近,却又这么远。 大臣们鸦雀无声,谁都不敢应声着。 皇甫瑾扫了一圈,转头看向礼部侍郎:“李大人,先皇入陵寝的吉时可能更改?” “这,这没有过先例啊。”礼部侍郎也是汗如雨下,小心翼翼的道。 “那今日就开这个先例!”皇甫瑾长袍一扬,掷地有声。 礼部侍郎立刻腿就软了,头跟摇着拨浪鼓似的:“摄政王不可啊,先皇出殡的日子和吉时都是钦天监算好了的,事关国运昌盛兴衰,冒然回京会惊扰先皇亡灵不说,折损的是大6朝的国运!折损的是万千百姓的福祉啊!再说,这路程都走了三分之二了,这个先河绝对不能开啊!” “那钦天监可有备用的棺椁?”皇甫瑾冷声问他。 “这……没有,先皇棺椁贵重无比,金丝楠木的料子虽说也有不少,但够得上品阶能作先皇棺椁的料子也就独这一块,就算是有备用的棺椁,先皇已经入殓棺中,万没有开棺换棺椁的这样的说法。”礼部侍郎一边说着这不行那不行着,一边又想不出任何的解决方法。 “你这不行,那不让的,那李大人你觉得现在有什么补救的办法?”皇甫瑾怒了,语气冰冷到了冰点。 礼部侍郎李大人的气势顿时就蔫了,半分都不敢再言语着。 底下跪着的大臣也齐齐不敢发声,都在想着棺椁已经裂了,既不能重新择个日子下殡,又没有备用的棺椁可换,可也不能让先皇就着已经破损的棺椁下殡,这也太寒酸了些,古往今来从来没有哪个帝王的棺椁是不完整的啊。 他们想不出主意,自然而然就老一套,索性不思考了,直接等着皇甫瑾的裁决。 皇甫瑾眸光一转,看向人群里唯一没有跪着的夜怀还有高冉冉:“宣王觉得此事该如何解决?” “本王也未曾想到会发生棺椁破裂的事情,本王也被吓了一跳,现在都没有缓过神来,怀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夜怀轻轻摇了摇头,将事情撇了个干净。 “准宣王妃呢?”皇甫瑾转头看向高冉冉,他几乎是咬着舌尖喊出这三个字的。 “我也被吓了一跳,才刚缓过神来,摄政王问我算是问错人了。”高冉冉也摇头。 “天底下还有宣王不能做成的事?当年与南疆一战,宣王都能招阴兵十万过境,灭南疆百万雄狮于华林,今日这点事情怎么会难住英明盖世的宣王呢?还是说宣王其实心里有了注意,但是因为与本王生了隔阂而不愿意相助本王嘛?”皇甫瑾句句戳心,句句令人凉心。 “摄政王对怀过誉了,本王知道摄政王因为冉儿与摄政王割袍断义的事情对本王耿耿于怀,从苏醒之后就对本王再三为难,但冉儿选择与摄政王割袍断义是有她自己的考虑,并非是出自于本王的授意,摄政王这火是撒错地方了,不是夜怀不帮摄政王,而是本王实在无能无力,天意难违。”夜怀脸色冷冽,声音也出奇的冷。 皇甫瑾与高冉冉割袍断义的事情事实上只有夜怀、高冉冉还有皇甫瑾这三个人知晓,夜怀就这样当众讲了出来,每个人的脸色又是风云变换了一阵,皇太后、皇老、夏侍郎、林太尉以及皇甫湛在惊讶过后都流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皇甫湛看着皇甫瑾,眼神微眯,他最后还是将自己对他说的那些话给听了进去。 “多谢宣王提醒,本王差点就忘记了她已经与本王割袍断义了,她是宣王未来的宣王妃,与本王自该避嫌的,本王理解。”皇甫瑾力挽狂澜,试图挽回一些颜面。 “恩,摄政王说的有理,本王受教了。”夜怀声音微冷,他看了一眼天色,提醒道,“摄政王,时辰不早了,摄政王还是快些赶路的好,免得误了吉时,耽误先皇入陵。” “本王自有主张。”皇甫瑾脸如同是乌云遮日,昏暗不见天日。 “起灵!”他冷冷下令。 “可是摄政王,先皇棺椁还破损着,若是就这样抬入皇陵,会被天下人耻笑的。”礼部侍郎再次出言道。 “是啊,再说抬灵辇的三批杠夫都昏迷不醒,这灵辇又该让谁来抬呢?”夏侍郎也忍不住开口提醒。 “不是还有宫里精锐的侍卫嘛?都给换上!”皇甫瑾摆了摆手,大抵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那这裂痕。”礼部侍郎惶恐的问道。 “本王听说每个人生下来都是要历劫的,父皇生前过得比寻常人平顺了些,这道裂痕或许就是上苍降下给父皇的劫,为的是让父皇一生都如意圆满,现在这道劫已经历过,父皇的人生也算是十分圆满了,因此这道裂痕补不补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皇甫瑾同样看了天空一眼,沉默片刻,忽而发人深省的道。 跪在地上的群臣被他的这番言论一忽悠,登时也觉得先皇圆满了,这道裂痕看起来也没有之前刺眼了。 “起灵吧。”皇甫瑾淡淡道。 “先皇出殡,闲杂人等退让!起灵!”吏部尚书站了起来,举着方巾高声喊道。 众人闻言齐齐也从地上起了身,侍卫们担起了抬灵辇的任务,虽然步伐有些不稳,好歹因为占了人数优势,因此先皇的灵辇抬的还算稳当着。 队伍一路静悄悄的向着骊山的皇陵进发,没有了哭声和喊声,显得气氛有些诡异着。 高冉冉看着前头棺椁上的裂缝笑着摇摇头,这上好的金丝楠木的棺椁号称固若金汤,说摔就摔裂了,也真是惹人费解,这大概也真的是天意,老皇帝也算是开了一个先河了。 她叹息了一声,侧头看向面色平静的夜怀,今天的夜怀也与往常有些不太一样,有些太过平静了些,话本来就少,但是遇到这种事情怎么说也会与她讨论上两句,可就独独一个字都没有着,她越想越奇怪。 慢慢的,随着队伍的愈渐平稳,队伍里慢慢响起了有条不紊的诵经声,莫名的给人心惶惶的队伍打上了一剂强心剂。 “难道没有人会哭灵了嘛?”皇甫瑾转过头来清俊的脸色还是阴沉着。 “快哭,快哭!”礼部侍郎摇着手,指挥着后面的妃嫔,“多想想先皇生前,再多想想自己。” 那些嫔妃听到前半句还感,听到后半句就想起了自己即将的境遇,立马泪水朦胧了双眼,立刻声泪俱下,霎时间,队伍再次哭声震天。 队伍这次行进的很快,都像是怕再出事似的,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转眼就到了骊山脚下。 骊山门从中开,有飞龙的祥瑞之气,是大吉的风水宝地,尤其是龙头之处,更是聚灵圣地,皇甫氏的皇陵就设在了龙头的位置。 高冉冉看着前头的玉龙山隐,前几日落的雪还未化全,高耸的骊山的山腰还留存着不少积雪,看起来好似将骊山一条好好的长龙给懒腰斩断了着。 她看着这龙脉,再看设在龙头处的皇陵,一片白茫茫着,看着就近在眼前了,却压根看不清是何等景象,她不禁下意识的看了看夜怀,他直直的走着,半分余光都没有扫向皇甫家的皇陵。 反倒是走在前面的皇甫瑾还有皇甫湛在看到皇甫氏的皇陵时,都不约而同的转头向着夜怀看来,就连皇甫柔也不例外,至始至终,夜怀的表情一丝未变,根本不为所动。 看这光景,这皇陵里难道还能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不成? 最快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625章 敲钟人选 “夜怀,你们夜氏的皇陵在哪里啊?”高冉冉捅了捅夜怀,好奇的问道,用的是夜怀教她的密室传音之法。 夜怀淡淡的撇她一眼:“在一个你看得见的地方。” 高冉冉汗了汗,不会也在骊山吧? 夜怀看穿她的想法,冷峻的眼神撇了撇骊山对面的玉隐山,高冉冉恍然。 前面走着的队伍突然就停了下来,皇太后也从凤辇上下来了着,由着宫女巧儿搀扶着站在前头,紧接着听见礼部侍郎的声音。 “三叩头!”在大约离着皇陵百米的地反喊道。 “跪!” “宣王,你怎么不跪!”皇甫瑾看见夜怀没有行跪礼,眉眼冷了下来。 “本王生前对先皇行的就是抱拳礼,没有理由在先皇死后还跪拜的道理。”夜怀语气冰凉,皇甫氏对他来说都是贼,都是臣,哪有君王跪臣子的道理? “那高冉冉你呢?你又为何不跪?”皇甫瑾目光闪了闪,没有反驳夜怀的话,因为事实即是如此,他的视线转向同样福了福身子的高冉冉。 “摄政王之前不是说过我是准宣王妃嘛?夜怀他都不用跪,那我自然也是不用跪的。”高冉冉没脸没皮的道。 “这哪里是一个闺中女子应该说的话,成何体统!”夏侍郎趁机狠狠的抨击着高冉冉。 “那夏侍郎可以告诉我,闺中女子应该是什么样的做派?像您女儿那样的么?”高冉冉笑着眨了眨眼睛。 夏侍郎被驳斥的无法言语,气的心肝都疼。 “夏侍郎说的对,宣王不用行跪拜之礼那是先皇特许的,你与宣王还未成亲,还算不得是宣王府的人,理应跪拜先皇,跪拜我朝的列祖列宗!”皇太后眯了眯慈爱的凤眸,顺带着也安抚了一下夏侍郎拔凉拔凉的心。 “冉儿是先皇赐婚,就算是未嫁之身,也已经是我宣王府的人了。”夜怀上前拉回高冉冉,保护性的将她护在身后。 “宣王,你就算是再爱你的这位未婚妻,礼不可废!”皇老也忍不住站出来指责夜怀。 “算了,时辰不早了,别耽误了入皇陵的吉时,影响了国运。”皇甫瑾淡淡出声,皇太后和皇老帝师也没再追究了着。 “那就继续吧。”皇太后摆了摆手,算是妥协了。 “一叩首!” “再叩首!” “三叩首!” “起!”队伍又起,走了几步,礼部侍郎的声音再次从前头传来,声音洪亮:“三叩头!跪!” “一叩首!” …… 百米的距离,整个队伍几乎都是跪立着过去的,除了夜怀和高冉冉以及皇族里一些尊贵的人物,例如皇太后,再例如有孕在身的云妃,就连身份尊贵的皇甫柔也是行了一路的跪礼,可见皇甫瑾对于高冉冉的宽容。 “吉时到!开陵寝!敲陵钟!”礼部侍郎又高喊了一声。 四下无人寂寂。 “今年安排了谁来负责敲寝钟的?”皇太后神情很是不悦,一路上发生的事情几乎将她几十年的耐性都磨光了。 “是高冉冉。”皇甫瑾恭敬的说道。 “怎么会是她!”不单是皇太后惊讶了,其他人也惊讶不已,就连高冉冉自己都是一头雾水。 陈公公来宣王府的时候可没有告诉她,先皇送葬的陵寝里的那口大钟是由她来敲响的,皇甫瑾也太抬举她了! 皇太后神情不悦,碍于先祖灵前又不好发作:“哀家记得皇室里还有好几位待字闺中的公主,像沐云,再不济也还有清儿!” 皇陵里的寝钟都是由朝廷里地位最尊贵的闺中女子来敲响,上一次敲响这座寝钟的人是皇甫柔,但是由于皇甫柔已经嫁人了,也就失去了资格,按照祖制,能有资格敲响老皇帝寝钟的人该是皇甫沐云才是,反正怎么也轮不到她头上的。 “今日本该是沐云妹妹来敲这钟的,但是沐云妹妹怎么也不肯遵从父皇的遗昭,我怕让她去敲这钟会惹怒父皇的在天之灵,清儿妹妹虽然也够资格,但是那口大钟的锤摆太笨重,以清儿妹妹的纤弱之姿,恐难以招架,这才改换了人选。”皇甫瑾面色安然的请罪道,半分也没有慌张。 “皇甫家的寝钟那也万万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敲!始祖的祖训难道你忘得一干二净了么!”皇太后盛怒非常,她这个孙儿喜欢高冉冉她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奈何还糊涂至此! “皇祖母言重了,孙儿识字伊始认的第一本书就是始祖祖训,数年来始终都不敢忘怀,正是因为牢记始祖的祖训,孙儿才会让高冉冉才敲响这寝钟。始祖有云,敲此寝钟者必须是惊艳绝伦的闺中嫡出女子,并没有言明一定要是皇族中人,孙儿纵观整个大6朝,认为能够担得起’惊艳绝伦’四个字的笛春身份的女子也就唯她一人耳,就连父皇在世时也常称她为奇女子,所以就算她是外人,孙儿相信让她去敲响这寝钟,众位皇爷爷若地下有知,也会欣慰无比的。”皇甫瑾侃侃而谈,说话有条有理,句句充分,让人信服。 经他这样一说,原本对让高冉冉敲响寝钟有异议的大臣都觉得高冉冉是比沐云公主更好的人选,也就纷纷默认了皇甫瑾的主意。 “看来是哀家老了,既然摄政王都这样说了,那还等什么呢?先皇还等着入土为安呢!”皇太后沉声开口催促着。 “多谢摄政王还有皇太后的一番好意,这敲寝钟的活计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极大的荣耀,但是对我高冉冉来说,我承受不起,所以摄政王另请高明吧,这钟我是不会去敲响它的!”经过他们的你来我往,高冉冉总算明白了这敲寝钟算是怎么回事了 皇太后他们都不想让她来敲这口破钟,对不起,她自个还不乐意呢! “不行,你必须去!”皇甫瑾几乎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命令口吻命令着高冉冉。 “我不去!”高冉冉坚定的摇头,这是皇家的事情,与她高冉冉有何相干,她真不知道皇甫瑾为何要这么坚持的让她去敲那口破钟。 “高冉冉,如果你还想让高家在京城立足,你最好还是去敲响这口寝钟,高冉冉,你确定你还要拒绝本王的提议嘛?”皇甫瑾带着深沉的执念的说道,脸色也阴沉的可怕,几乎是在威逼着高冉冉去做这件事情。 “皇甫瑾,你在威胁我?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了,别人越是威胁我,我就越不会想去做,你不让高府在京城立足,大不了我带着大哥和二哥去别的地方定居,正好可以游山玩水。”高冉冉挑挑眉看着皇甫瑾,皇甫瑾是真的变了,他不再是那个会抱紧自己独自舔si伤口的小狼了,那个时候他可爱又倔强,如今,他是一头恶狼,一头会咬人的恶狼,一头懂的玩弄权势的恶狼! “摄政王,你也听见了,是高冉冉她自己放弃了这个机会。”皇太后冷冷的看了一眼高冉冉,觉得她还算识趣,目光转向跪着的皇甫沐云,冲着她招了招手,语气变得温和,“沐云你过来,你去敲这个寝钟。” “皇祖母,我。”皇甫沐云有些犹豫。 “怎么,难道连你也要违抗哀家的旨意?”皇太后有些不太高兴,老脸立刻就拉了下来。 “皇祖母,这敲寝钟的人选既然已经定了高冉冉,又岂可朝令夕改?本王早就昭告了天下,今日敲响先皇寝钟的人只能是高冉冉!”皇甫瑾握紧了手心,他一定要让她去敲寝钟! 面对坚持着的皇甫瑾,皇太后也是无可奈何,皇老帝师想要开口,被皇太后摆手制止了着,再这样耽误下去,先皇何时才能入土! “哀家就退一步,高冉冉,你虽然不是皇族中人,但你勉强也够得上资格,你去敲这寝钟吧。”皇太后闻言面色变了变,催促着高冉冉道。 “冉冉,你就去敲寝钟吧,反正对你也没有什么坏处,就当是我又欠了你一份人情了。”皇甫沐云走了过来,也帮着皇太后催促着高冉冉。 “冉冉,你就去敲吧,不管高家如何,二嫂永远都会是你的二嫂。”眼见着时间真的不多了,就连皇甫柔也出面劝道。 “是啊,快点啊,吉时都快要到了。”礼部侍郎也开始焦虑的催促着。 高宇哲和高宇晟看众人都犯了难色,两人都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从队伍里走了出来,高宇哲拍了拍高冉冉的肩膀:“冉冉,我知道你性情直率,但是这件事情不单单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时间都是钦天监算好了,也已经昭告了天下;路遇雾瘴,三摔先皇棺椁的事情已经弄得朝野内外人心惶惶,如果先皇不能在吉时按时下葬,恐怕江山社稷都会受到影响。冉冉,就算是为了国运,为了天下百姓,你也忍一忍,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回去大哥给你做好吃的哈。” 高宇晟看高冉冉选择了沉默,他犹豫了一下,也温和的开口劝道:“冉冉,我们高家也曾经有一位先祖嫁入了皇室之中为妃,死后也葬入了皇陵,你就当这钟是为高家的先祖敲响的。” 他知她性子执拗,决定的事情几乎没有改变过,他也不想逼她,但是形势如此,再耽搁下去,恐怕误的就是天下苍生,他不愿让冉冉去做这个千古罪人。 最快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626章 劫后余生 高冉冉放开高宇晟和高宇哲的手,慢慢走到了钟台的前面,其他还在数落她不是的人也当即住了口。 她前脚刚落在悬挂着的钟台面上,就有人将她引到了悬挂铁锤的地方,这一方古钟悬挂了几百年,看这大小,少说也有近千斤重,就连悬着的用来敲钟的铁锤也有两百斤重,入手极沉,高冉冉回眸看向台下的皇甫柔,她也是纤细文弱之流,真不知她当年是如何拉开这笨重无比的铁锤的,又是如何将这寝钟给敲响的。 “吉时到!入位,敲钟!”礼部侍郎高喊一声,拉着嗓子喊了一路,嗓子都快喊哑了。 “一响!” 高冉冉敲了一下,笨重的钟身颤了颤,发出古老冗长的声长,幽远而宁静。 “再响!”随着礼部侍郎的第二声落下,高冉冉再度催动内力撞击着古钟,余音再次响彻山间,声音洪亮清脆,震耳欲聋。 “三响!” 高冉冉有了经验,随手又敲了一次,巨大的钟声和着之前的余音,连带着地面都感觉颤了两颤。 她不待铁锤回笼,便飞身而下,就在这时,巨大的寝钟借着惯性忽然直直的朝着她砸来,她吃了一惊,趁着手中的铁锤还未松开,灵机一动,再次促动浑身的内力,将手中悬着的铁锤推了过去,笨重的铁锤与巨大的钟面激烈碰撞,火花四溅,再次迸发出了一声振聋发聩的清响,震动四方! 也仅仅是阻了古钟一瞬,下一秒,重逾千余斤的钟身直直的朝着高冉冉砸来,她方才的一击已经用了十成的力道,眼见着就要躲闪不及,被钟活活砸死,她心底一寒,打算垂死挣扎,就见着眼前一暗,巨大的钟身已经飞到了她的身前。 “冉冉!”皇甫瑾大喊一声,他离得最近,即刻就飞身上前。 “小心!冉冉!”人群底下有几个人也齐齐喊了她的名字,焦急无比。 巨大的钟声将一切的杂音都给淹没了,高冉冉在这一刻才真正感觉到了死神的脚步,她的耳边什么都听不到了,在这一刻,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她这世真的要死了? 一道黑色的身影径直的掠过皇甫瑾,挥动的袖口里带着排山倒海之气,先他一步将美人揽入了怀中,同时右手挥出,一股强大的劲流从他的袖口打了出去,奇迹发生了,铜钟轰然一声,往后倒退了几步,稳稳落在了悬钟台上,再次发出了一声洪亮的悲鸣。 不少人被这声悲鸣之声震碎耳膜,发出了几声惨烈的叫声,可见夜怀打出的这道劲气是多么的雄壮猛烈! 惨叫声与钟声的余音交错混杂,送葬的队伍一片混乱不堪,高冉冉在地面上站稳,一颗心还是“砰砰”的跳个不停,这种劫后余生的惊险,没有亲自体验过的人是无法体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夜怀,我腿软,你扶扶我。”高冉冉直到现在双腿还忍不住打颤,如果不是夜怀及时相救,她恐怕就回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被钟给砸死的人了,在钟撞过来的时候她本来是可以松开手中的钟锤飞走逃生的,但是脚下却在那一刻像是被人灌铅了一样,也就是因此耽误了几秒,她才失去了最佳的逃生时机。 “本王在,一切都会没事的,别害怕了。”夜怀轻声的安抚着高冉冉,他轻轻的揽着她,连动作都不敢太用力了。 高冉冉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听着他健壮的心跳,扑通扑通乱跳的心也慢慢平复了下来,是啊,一切都还有夜怀在呢,她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冉冉,你没事吧?”高宇哲和高宇晟心有余悸的跑了过来,就连皇甫柔也忍不住挣脱开皇太后的束缚也跑了过来,三人将高冉冉上下好一通打量,确认她没有受伤,他们的一颗心才放心了着。 “大哥,二哥,二嫂,我没事,刚才多亏了夜怀,若不是夜怀及时出手,恐怕今天这宿命我也躲不过去了。”高冉冉冷笑一声,撞钟,撞钟,撞的哪里是钟,分明是命! “冉冉,你在钟台上发生了什么?”安慕白看她平安无事,看了看之前高冉冉落脚的钟台面,觉得事有蹊跷,他分明看见在钟身撞过来的时候她站在原地顿了几秒,以她对危险的敏锐眼光,她是不会犯这个致命的错误的。 “钟台上被人动了手脚。”高冉冉目光薄寒,刚要解释,皇甫沐云就哭着一张惊慌失措的脸跑了过来,紧紧的抓住高冉冉的手臂。 “高冉冉,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力气太小撞不动这钟,三哥哥也就不会让你去撞这钟了,三哥哥如果不让你去撞这口钟估计也不会发生刚才的意外,千言万语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还劝你去撞这口钟,我差点害了你啊!”皇甫沐云自责无比,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让人看了很是揪心。 “这与你没有关系,这口钟不是你让我撞的,也不是你将我选为了这个撞钟人,如果不是有人非要坚持让我去撞这口钟,意外或许就不会发生!”高冉冉冷冷的看着皇甫瑾,他真的令他寒了心。 他到底还是皇甫一脉的人,骨子里流着的还是皇甫氏冰冷无情的血液。 “高冉冉,你是觉得这件事情是本王做下的?本王想要置你于死地所以才让你去撞那口寝钟的?你怎么会这样想!”皇甫瑾的眼睛里透着不敢置信,脸色也阴沉到了极致,发生这样的意外他也很吃惊。 他执意让她撞这口钟不过是想向列祖列宗以及先皇表明自己的心意,表明他今生非高冉冉不可的心意! 始祖的祖训说是要惊艳绝伦之人才能撞这口寝钟没错,但是这仅仅是前半句而已! 始祖的祖训它还有后半句“凡撞寝钟者,非皇室或与皇室通婚之人不可”! 他让高冉冉撞这口寝钟,在外人看来她是以的高府嫡女,宣王府准王妃的身份,可真正的事实是,他其实在列祖列宗及先皇面前呈列的撞钟人的名讳为“高冉冉,吾明日摄政王妃也”,也就是说,在皇室的列祖列宗看来,高冉冉用的是未来摄政王妃的身份来撞的这口寝钟。 她已经撞了这口寝钟,那就意味着列祖列宗也承认了她摄政王妃的身份,可偏偏造化弄人,寝钟撞三下就代表礼成,可偏偏是撞了四下,四大皆空,他一心的精心谋划还是付诸东流了,人算终归是不如天算。 高冉冉冷冰冰的将他望着,事到如今,他还要装出这样一副无辜的样子,实在让人痛恨。 “事实就是如此,我实在没有办法不这样想你。”她放开夜怀握着自己的手,清冷的走到了钟台之上,指了指她之前站着的地面,上面依稀可见一双清晰中带着粘痕的脚印,“摄政王,你能告诉我这地面上突然出现的树胶是怎么回事嘛?” 皇甫瑾看到那滩树胶,脸色又是一变,阴沉如同是要下暴风骤雨般,他冷厉的目光扫过众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 守在皇陵的士兵齐齐跪在地上发抖,都云不知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怎么回事是嘛!来人,将他们都给本王拖下去斩了!”皇甫瑾看向悬挂着铜钟的草绳,拳头大小的草绳静静的垂在那里,齐平断裂的刀口裸的讽刺着他的无能。 跪着的众人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睛里都看到了草绳上的那道刀口,还有高大的钟台之上的一滩反光的胶痕,一个个都吓得呆了呆,不敢动弹半分。 “摄政王饶命啊!我们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守灵的士兵连连跪地磕头求饶。 “皇甫瑾,钟是你让我撞的,如今出了事,你就将责任推的一干二净,这像话嘛?”高冉冉目光落在地上跪着的这些守灵的士兵身上,能被选来守灵的人大多都是出身孤苦,因为在朝廷之内没有依靠,才会被派来这里日夜驻守这些冷冰冰的墓碑,说到底,都是命苦之人罢了。 皇甫瑾握紧了袖口中的拳头,死死的抿紧了唇:“高冉冉,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皇甫瑾,你如果不想让我这样看你,那你就给我解释清楚这台面上的树胶是怎么回事,还有这钟绳的割痕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为什么一定是要我去敲这口寝钟,难道别人就不可能了么?为什么偏偏是我!你如果能够解释清楚这些,我就可以不这样肮脏的想你!”高冉冉盛怒到了极致,这件事情就算不是皇甫瑾做下的,也一定与皇甫瑾脱不了干系! “好!很好!”皇甫瑾也怒极了,小时候大哥打碎了父皇最喜欢的翡翠玉盘子,推说是他打碎的,父皇错怪他的时候他也仅仅是愤怒,而当下,他除了愤怒,更多是心痛! “这件事情不会是瑾儿做的。”皇太后也看不下去了,她不能由着高冉冉给自己的孙儿抹黑,“皇冉冉,你应该知道瑾儿对你的心思,他喜欢你,又怎么舍得让你去死呢!”她倒是真恨不得让她死了! 最快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627章 全部处死 皇甫瑾喜欢高冉冉的事情从来都不曾有人说破,皇太后今天将这件事情直接给说破了,反倒让皇甫瑾的这份喜欢变得坦荡了不少,但就这样戳破,还是让不少人吃惊了一下。 “是啊,冉冉,这件事情不可能会是我二哥做的,他不是这样的人。”皇甫沐云信誓旦旦的道,心里听到自家三哥喜欢高冉冉,也有些不是滋味着。 “冉冉,你冷静一点,我相信瑾儿他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皇甫柔也沉吟着开了口。 “皇甫瑾,我最后问你一遍,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做的?”高冉冉没有理会她们的话,她直直的看着皇甫瑾的眼睛问道。 “高冉冉,摄政王仁德满怀,怎么可能来害你?”夏侍郎冷哼一声,也趁机为皇甫瑾说话。 “高冉冉,刚才那口铜钟撞过来的时候摄政王也是万分震惊,他甚至不顾自身危险想去救你,他急迫的样子众人都看得真真的,怎么可能假的了?高冉冉你不要仗着宣王庇护你,摄政王喜欢你,你就可以在皇陵这里胡搅蛮缠!”林太尉怒甩袖口道。 高冉冉紧盯着皇甫瑾,等着他的答案。 皇甫瑾握紧了拳头,指尖锋利的指甲嵌入肉中,仍觉未疼,他看着她,她一如初见的模样,还是一身浅蓝色的衣裳,素净洁白的脸,鼻唇似琢,眉目里带着少许的英气,清冷高傲,美的不是那么让人惊心动魄,却也让人看上一眼便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这是他一直以来想要喜欢却不敢喜欢的人,想要爱却不敢爱的人;他苦笑了一声,慢慢闭上了眼睛,整个人神色缓和了一下,俊美阴沉的面容里透着难以磨灭的压抑,他忽然笑了,眉目轻挑,月华色的孝衫衬托的他温和如空谷幽兰:“高冉冉,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你要如何?你又能如何?” 他瞧着她,慢慢道:“我知你一颗心都在夜怀身上,你与我割袍断义,我无话可说,但是你又何必对我这样残忍,我皇甫瑾也是生来傲骨之人,我是喜欢你。”他苦笑一声,“但是我的喜欢不是可以任由着你胡闹、践踏的,你既然要冷血至此,视我如敌人,那便随了你的愿吧!” 高冉冉没说话,她静静的瞧着对面站着的男人,素白的孝袍,墨发用白玉冠整整齐齐的梳起,眉目如画,肤色仿若是上等的白玉,美的出尘脱俗,一如往昔的俊美,只是说这话的时候眉眼里全是冷漠,他该是心寒了。 但是,她不能心软。 在场的这些人,皇太后也好,林太尉也罢,哪个会是真心为着皇甫瑾的? “摄政王这是间接的认了自己的罪行了?就因为我与你割袍断义,你便要杀我?”高冉冉声音冷峻。 “高冉冉,你胡说什么!亏我还将你当做朋友,你居然当众血口喷人!我三哥怎么会想杀你!我沐云真是瞎了眼睛,竟会将你视为朋友!你不是已经和三哥割袍断义了嘛!今日当着群臣的面,我沐云在此也与你割袍断义!”皇甫沐云气极了,匕首一挥,割下了一块杏花色的锦缎,她拿在手里,愤怒的扔在了高冉冉的脚底下,怒视道,“从今往后,我皇甫沐云将视你为陌路,此生老死不相往来!” “沐云公主怕是自作多情了,我高冉冉从来未曾视你为朋友,又何来的割袍断义一说?”高冉冉冷笑一声, “你!好啊!高冉冉,你为了夜怀现在什么人都不顾着了,什么人都不要了,算我沐云眼瞎!算我自作多情!”皇甫沐云也被激起怒意,指着高冉冉怒道,一张小脸气的涨红,躲了躲脚,生气的转过了身子。 “冉冉,你怎么能这样对沐云呢?”皇甫瑾俊脸发白,似乎对她很是失望。 “三哥,这个女人已经没了心肝了,胡搅蛮缠,三哥千万不要理会她!”皇甫沐云一张小脸还气愤无比着。 “高冉冉,你到底还有没有心?不说我对你怎么样?三哥对你怎么样你不知道嘛?他从来都未曾有过害你之心,也未曾争过什么,你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冤枉三哥,你觉得你还是人吗?你居然还怀疑他要杀你?你是不是疯了?”皇甫沐云气鼓鼓的,“高冉冉,你以为你能安然的活到现在是因为自己的聪慧还是因为宣王的庇佑?” “沐云,不要再说了!”皇甫瑾厉声斥责道。 “三哥,那件事情我怎么可能不说?怎么可能就任由着这个女人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诬陷于你?我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你?”皇甫沐云变得有些歇斯底里起来,“想当初皇后和德妃联手想要害你的时候,是三哥,是三哥亲自将那些杀手截杀在了半路上,这才对皇后和德妃造成了震慑,让她们不敢对你下手,光是凭着这一点,三哥就不会有想杀你之心!” “当日是当日,今时不同往日,如果不是他,那沐云公主你告诉我,今日又是谁想害我?又是谁一定要我去敲这口寝钟的?”高冉冉冷冷的看着皇甫沐云,吐出的字眼绝请无比。 “虽然我不知道三哥为什么坚持让你敲这口寝钟,但是三哥一定有他坚持的理由!”皇甫沐云默了半晌,还是坚定的站在了皇甫瑾的这边,她相信三哥一定是有苦衷的。 “我倒是想听听他这个理由。”高冉冉饶有兴趣的道,面色仍是清清冷冷的,透着肃杀的薄寒之气。 “三哥!你到底为什么要坚持让高冉冉去敲那口破钟呢?”皇甫沐云殷切的目光转向皇甫瑾,期待他能说出原因,洗刷这莫须有的罪名。 皇甫瑾抿紧了唇,那个理由出于私心,也太过荒唐,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说的,尤其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 “三哥!”皇甫沐云急了跺了跺脚,都被逼到这种境地了,到底是什么难以启齿的原因,三哥他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沐云,你不要再说了。”皇甫瑾制止住沐云,他声音冷若寒潭,一向温沉的目光此刻如一把锋利出鞘的宝剑,他看着高冉冉,看着她站在夜怀身边,是那样的依赖着他,信任着他,他的眼里如一汪平静的湖水,他已经对她失望的不能再失望了,她心里已经认定这件事情是他做的了,他再怎么样解释也是徒然的。 “高冉冉,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你明明知道这件事情不是摄政王做的,你还咬着他不放,你这样不累吗?”6远风一眼戳破高冉冉的谎言,与其说她是咬着皇甫瑾不放,不如说是为了让皇甫瑾对她彻底死心。 “6远风,当初皇后和太子逼宫谋反,是你和冷千秋折陨了他们,我可记得当时殿内的隐卫和暗卫都是听你们的,难道说今日的事情也与你们两个有关不成?”驻守皇陵的人除了一些普通的士兵,还有一部分是皇甫氏的隐卫,士兵在明,他们在暗,士兵也都是授命于隐卫的。 6远风面色一变,似乎没有想到她也会将他拉下水:“那是先皇临危授命于臣,本相从来都未曾有过私心,也未曾想过害你。”前半句是假,后半句是真。 “够了!是本王做的,都是本王做的!高冉冉,你不就是想要本王承认这件事情是本王所为嘛?现在如你所愿了!就算知道这件事情是本王所为,你又能对本王如何,本王才是摄政王!就算是宣王也动我不得!”皇甫瑾看着高冉冉,神色凛然如雪,看样子已经是对不再存有半分念想了。 “摄政王!”6远风等一干大臣惊呼一声。 “瑾儿,不是你做的你怎么能认!就为了这样一个女子你糊涂啊!”皇太后也被他气的不轻。 “祖母,这件事情始终都要有一个交代的,她的心不在我这里,再多的解释都是多余的。”皇甫瑾不再看高冉冉,他冷冽的看着那些守陵的士兵,她不是想保护他们的命吗?既然她都已经没心没肝了,这些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来人,将这些看守皇陵不利的人都给带下去,即刻处死!”皇甫瑾冷冷下令,犹如一个嗜血的恶魔,让人畏惧生寒。 “是!”后面的侍卫有序的走出一队人将跪着的守陵士兵给押下去着。 “摄政王人饶命啊!冤枉啊!”守陵的士兵个个脸吓得发白,腿弯都打着颤。 “皇甫瑾,你疯了!”高冉冉冲着皇甫瑾怒吼道。 几百条低贱的人命就因为他的一句话就要血溅当场,归入地府,这件事情与他们何干,他们何其无辜?皇权又何其残酷! “高冉冉,你不就要一个交代嘛,这就是本王能给你的交代!”他是疯了,早在她与他割袍断义的时候就疯了,早在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妃被人喂下毒药的时候他就疯了! “这件事情与他们有什么干系!他们何罪至死!”高冉冉冷冷的质问着皇甫瑾,这样的皇甫瑾真让她觉得害怕。 最快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628章 夜氏陵寝 她有些后悔逼着他了,不该是这样的,这些人是无辜的,她只是想撇清与他的关系,想要让他死心,她没有想害死任何人。 “摄政王,高小姐被算计的事情虽然与这些人脱不了干系,但是这些人中也有不少不知情的,若是全部处死的话,会显得天家薄情了些,百姓也难免怨声载道。”林太尉上前劝阻道。 “寝钟向来只敲三声,从未响过第四声,先皇的期许都在这第四声钟化为了泡影,这件事情传了出去,足以引起社稷动荡,朝廷动荡,这些人难道还不该死嘛?”皇甫瑾的意思很明白,寝钟的第四声是大忌讳,这响起的第四声必须要有替罪羊,这些守灵的士兵的性命就是给百姓的最好的交代。 皇陵的寝钟响三声都是有着自身的寓意的,普通百姓敲三下寓意着福禄寿,也就是福喜临门、高官厚禄、延年益寿这三个意思,总之都是符合老百姓一些日常的小愿望。 皇家是以天下为家,所以这个响钟的寓意也更恢宏博大一些,每次鼓钟,祈求的都是天地之福,社稷之福,百姓之福,钟鼓了四次,就四大皆空了,是大凶之找皇家发生这样的事情,定然会影响到国运,影响到大6朝的百姓对新朝的质疑,从而对皇权产生动摇。 为了安抚民心,皇甫瑾竟然可以变得如此冷血,她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穷苦的士兵被押下去,一个个命如草芥,却无能为力,这种无力感深深地让她感到无奈,她再一次的认识到皇权的至高无上。 高冉冉的唇瓣紧紧抿紧,出了这样的事情,就算她再阻止皇甫瑾,皇甫瑾也还是会让这些人为先皇陪葬的,但是,她又怎么可能仅仅是让无辜的人去陪葬,这些人要死,也必须有人给他们陪葬才行! “我记得大6朝的历代陵寝都是有隐卫驻守的,出了这样的事情,惊扰了先皇之灵,难道皇家的隐卫就可以逍遥法外不成?”高冉冉犀利以对,皇甫瑾不放过这些无辜的普通士兵,那她也不会放过皇甫氏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隐卫! “高冉冉你不要得寸进尺!”皇老站了出来,怒意昭昭。 “我得寸进尺?我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而已,同是守陵人,为何独独这些普通的士兵要被处死,皇甫氏的暗卫就可以置身事外?天子犯法尚需与庶民同罪,这些隐卫难道还比天子的身份还高贵不成?”高冉冉咄咄相逼,她被算计的事情绝对和这些守陵的隐卫脱不了干系,从这些人成为皇甫氏的隐卫开始就注定了要为皇族的人流血,皇甫瑾和皇老帝师想要护住他们的性命,她偏偏让他们护不住! “拉下去!一起处斩!”皇甫瑾冷冷的挥了挥手。 顿时,皇陵门前血流成河,不断的有人哀嚎着,很快,寂静一片,风一吹,空气里飘荡着一股血腥之气,让人作呕。 皇老怨毒的盯着高冉冉,为了做掉高冉冉,他特地将皇陵的隐卫都换成了他精心训练死士,在得知了皇甫瑾将撞寝钟的人选换成了高冉冉之后,他连夜派了死士布了这个天衣无缝的局,不想高冉冉如此命大,让她逃过今日的劫难,而且还害得他辛辛苦苦培养的死士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杀,连一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他怒的青筋暴起,这个可恶的女人就是祸害,是阻碍皇甫氏发展的毒瘤,他一定不能再留着这个女人了! 高冉冉察觉到来自皇老不怀好意的视线,她凝了凝眉,心中有了计量,夜怀说过,两位帝师才是真正的隐龙和隐凤,也就是皇甫氏隐卫和隐主的头头,现在他辛苦培养的隐卫因她的一句话被全部处死,他恨她之心可想而知!没准寝钟的事情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她淡淡的撇开头去,留下一个清冷孤傲的背影与他,让他越发怒不可遏,她回头看向队伍的最后,在那里,数百人的尸体都堆成了一座尸山,看着那座尸山,她愤怒,气恼,队伍里的每个人的脸对于这几百个活生生的生命的死表现的神情不一,有害怕的,惊讶的,扭曲的,庆幸的,但个个无一例外脸上都着了一层冷漠的神色,就好像是司空见惯了一般。 她忽然就觉得有些累了,对后面这些官员的脸也厌恶到了极点,一阵无力感传来,身子突然软了软,一只温暖的大手将她扶住,她抬眸看着夜怀,她还未言语,他眼底的神色已经了然,冷漠如他,对这些人的死也表现出了难以言状的痛苦之色。 “夜怀,我不想再继续走下去了,我想离开这里。”高冉冉轻轻的拉了拉夜怀的衣袖,这个地方肮脏的让她想吐。 “嗯,我带你走。”夜怀淡淡的点头,揽着她柔软无力的腰肢,轻功掠起,带着她就要往山下走去。 “宣王,高冉冉可以走,你不能走,按照惯例,接下来还要朝拜列位先皇,先皇的棺椁也还未曾送入皇陵之中,你在这个时候怎么能走?”皇老盛气凌人的道,眼中掠过一抹深意。 “为何冉儿可以走得,本王却不能走得?还是说皇老帝师有所图谋?所以硬要将本王留下?”夜怀语气冰冷无情,他不再与他们虚与伪蛇,态度变得强硬无比。 皇老的意图一眼被他看破,被怼的无话可说,不由得看向了皇甫瑾。 皇甫瑾一言不发,面上阴沉沉的。 夜怀见他不说话,索性打横将高冉冉抱了起来,仿佛在昭示着男人的主权一样,抱着她往山下走去。 “不能走啊!瑾儿,你怎么能让他就这样走了呢!不合规矩啊!”皇太后出手让人将两人给拦住。 “如果不想夜家军进驻骊山的事情再一次发生,本王倒是不介意留下来继续看个热闹。”这下,夜怀反而不急了,轻飘飘的抱着高冉冉站在原地,口气也是淡淡如雪。 皇太后的老脸顿时就阴了下来,也不再言语。 拦着的侍卫将目光投送到皇甫瑾的身上,皇甫瑾摆摆手:“让他们走吧,这个地方他们本就不该来。” 摄政王都开口了,自然就没有人再敢拦住他们,夜怀径直抱着高冉冉走在队伍的最中间,每走一步,前面的人都会自觉的让出一条道路任由他们通过,不管身后再如何的血腥污浊,都再不与他们有任何的关系。 众人从两人如画的身影上收回,皇陵之前静谧无声,礼部侍郎硬着头皮提醒皇甫瑾道:“摄政王,时辰不早了,再耽搁下去,就真的过了先皇下寝的吉时了。” 皇甫瑾敛起所有的情绪,冷声吩咐道:“起灵吧,送先皇入皇陵。” “恭送先皇入寝皇陵!”礼部侍郎挥了挥满是汗渍的方巾,朗声喊道。 “恭送吾皇,先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跪拜,喊声震天。 精锐侍卫抬着老皇帝的棺椁颠簸着往皇陵送去,其余的侍卫也分成两人一组,抬着数百人的尸首跟着进入皇陵。 “夜怀,你放我下来吧。”高冉冉听着身后震耳欲聋的朝拜之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好。”夜怀应了一声,温和的将她放下。 “夜怀,你不是说过想带我去见见父王嘛?现在带我去好不好?”高冉冉看着对面荒芜的深山道。 “父王的陵寝没有在这里。”夜怀淡淡道,平静的声音里也有一丝起伏。 “那在哪里?”高冉冉顺着夜怀的视线看向对面深山的一处险峰,端的是钟灵毓秀之处,灵气逼人。 “在那里。”夜怀指了指那处险峰,那里都是断壁悬崖,寻常人难以攀登。 “那你往年为何又到终南山去祭拜你的父王?”前任宣王的陵墓在这里,那铭城说的终南山的陵墓又是怎么回事? “是衣冠冢,父王生前说过他不喜欢土葬,不喜欢自己的尸骨孤零零的烂在地里,父王死后我遵从他的遗愿,将他火化了,父王生前最喜欢菖蒲,对面的险峰上面有一条蜿蜒的溪流,溪流的两边长年开有菖蒲花朵,我就将父王的骨灰撒在了那块地上,每年秋季去祭拜父王的时候,看着那些开着的菖蒲花,我就感觉父王还陪在我的身边,他从来都未曾离开。”夜怀温声道,冰冷的脸色如冰川融化,有止不住的温柔之色倾泻而下。 高冉冉偏头看着这样的夜怀,他的脸隐在树叶的阴影之下,眉目如雪山上的壁画,冷峻又雅致,气势盖过王侯,却偏偏让她觉得莫名的心疼,她从他的脸上收回时间,望着险峰中间的一条银带,想着那该就是夜怀所说的长着菖蒲花的地方了,也是夜怀的父王与世长眠的地方。 心中充满了敬意,她虔诚的双脚跪地,向着那条玉带拜了三拜。 夜怀看着她的动作,眸光动了动,没有说话。 高冉冉双手合十,姿态虔诚无比,她敬言道:“夜怀之妻,高家高冉冉见过公公。”她没有尊称夜怀的父王为父王,她是将夜怀和父王都视作了自己的亲人。 最快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629章 诛杀帝师(1) “起来吧。”夜怀将高冉冉拉了起来,一向淡漠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冷俊的眉眼在阳光下白玉一样,“父王泉下有知,必是不舍得你跪太久的。” 高冉冉脸红了红,提着裙摆慢慢站了起来:“夜怀,为何你们在知道自己是前朝后裔之后都不想着复国?” 这个问题她埋藏在心里很久了,今天终于问出来了,夜渊放弃了前朝,夜景也有一颗逍遥之心,可这么些年过去,夜氏里不可能没有出过有野心的人。 夜怀低头看她,墨黑的眸子深邃难以见底:“有过那么一两个,也挣扎过,最后还是放弃了。” “为什么放弃?”夜氏当政的时候很得民心,天下几乎达到了盛世之治,几乎路不拾遗,她相信只要打出夜氏的旗号,想要推翻皇甫氏的统治并非是件难事。 “先祖夜离是夜氏退隐朝堂之后最有野心的宣王,他也想要复辟前朝,毕竟曾经的夜氏是如此的辉煌,因此他联络了很多前朝夜氏的心腹后代,就在他去见这些人的路上,他改变了心意,看着沿街百姓安居乐业的笑脸,他忽然觉得自己做的是件错事,是件恶事,于是他收手了。”夜怀淡淡道。 “你们夜氏终归还是继承了夜渊的血脉,都太悲天悯人了。”传说前朝夜氏的人最为慈悲善良,最见不得战乱和百姓疾苦,为了让百姓过上好的生活,年年国库到了年底都空虚无比。 “数百年前,夜氏的始祖皇帝因为行了太多善事感化了黎民众生,进而被推举成为了新皇,因着他的慈悲之心,当时饱受连年战乱的百姓才得以休养生息,支离破碎的朝廷才开始焕发生机;夜氏后来的皇族都承袭了始祖的慈悲善良,做人做事都行的一个“仁”字,怀着一颗仁爱之心去治理的天下,纵使如此,也历经了近百年百姓才真正安居乐业,才有了后来的数百年的繁华盛世,可惜这些都已经看不到了,没有再能提起夜氏,也没有人记得那个曾经辉煌的朝代,就连夜氏的陵墓也都被人给刻意毁去。”夜怀看着对面高山,除了一道险峰还巍峨屹立,满眼尽是荒芜,再不复光盛之景象。 “如今的皇甫氏真是没法与前朝相比,到处水患灾害频繁,后宫乱政,边塞还长期受到侵扰,天灾不断,原本安居乐业的百姓也日日为着自己的温饱而奔波劳苦,担忧不已,如果他们知道曾经的夜氏始祖还留有后人必然会支持他复国的。”高冉冉望着对面夜氏的皇陵,那里早已被一场大火毁去,她忍不住轻声道。 夜怀沉默半晌,冬日里云鬓的暖阳透出天际,将骊山笼罩出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寒气退散,有一股生机在酝酿着,再仔细看对面烧毁的山际,郁郁葱葱,有葳蕤之光。 高冉冉收回视线,看向夜怀,看着他满是冷峻淡漠的侧脸,他也恰好垂眸看她,浓黑的眉,茶色的眸子清澈深邃,伸手将她拉住,抬步淡淡道:“走吧。” 高冉冉眨了眨眼睛,再看了一眼对面的险峰,跟上了夜怀的步伐。 “夜怀,你背着我下山吧,就向上次在普陀寺那样。”高冉冉走了几步,忽而松开夜怀的手,径直轻轻跃上了夜怀的背上,抱住了夜怀的脖子。 夜怀踉跄了一下身子,空气里还沉淀着难以名状的血腥之气,提醒着他们方才有数百人在这里殒命。 “你好像沉了些。”夜怀调整了一下姿势,背着高冉冉脚步沉稳的往山下走去。 “没有吧?是不是因为我今天衣裳穿得有点多?”高冉冉撇了撇嘴。 “好像不是。”夜怀冷漠的脸裂开一条缝隙,似乎笑了一下。 “是嘛?那可能是早饭吃多了,怪不得我心里有些堵的慌。”高冉冉郁郁道,像只鸵鸟一样将头埋在了夜怀的颈间,贪婪的嗅着属于他的清冽的男子气息,心中烦躁的某处也慢慢趋于平和安详。 “那下次就不要再贪吃了。”夜怀轻声和着,很是温和。 骊山的山道修长静谧,只闻着一道矫健有力的脚步慢慢从上而下。 “夜怀,你说今天到底是谁想要我死?”今天寝钟的事情她也知道不可能是皇甫瑾所为,但是除了他之外,朝中将她视为眼中钉的人大有人在,皇老帝师有嫌疑,夏侍郎也有嫌疑,林太尉,皇太后…这些人都想置她于死地。 “隐卫是先皇留下来的,先皇死后,皇陵的隐卫只听隐龙和隐凤的,这件事情必定是皇老所为。”夜怀温和的声音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我与你想的一样,十几年前他就曾对我动过杀意,如今又卷土重来,如此心狠手辣,该杀了!”皇老不但三番两次想要夜怀死,如今又想要她死,这个人留着始终是个心腹大患。 “夜怀,你上次与皇老交过手,以你的武功可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斩杀他不?”高冉冉好奇的问道,从上次的交手来看,皇老帝师并不是夜怀的对手。 “九成。”夜怀冷冽道。 高冉冉微微惊讶了一番,皇甫氏的帝师都是有传承的,据说当年的成王是惊艳绝伦之人,将天下武学和玄学融为了一体,甚至对于医术也多有研究,五行八卦无一不通,对付这样棘手的对手夜怀都有九成的把握,可见夜怀的武功和奇门遁甲之术是如何的登峰造极。 “那如果再加上我和我师父呢?”高冉冉认真思索了一番,斩杀皇老必须做到万无一失,不能让他有苟延残喘的机会,必须要有十成的把握才行! “可以试试,但是你想杀他并非易事。”夜怀轻飘飘的道,“皇老与白老向来形影不离,一般的伎俩是无法将皇老单独引出来的,不仅如此,就算是将皇老引出来了,皇甫氏的隐卫遍布全国,只要走露一点风声,白老就会过来施救。” 高冉冉眉头皱的紧巴巴的,想不到想要斩杀皇老居然这么困难:“白老很厉害么?” “高深莫测。”夜怀淡淡吐出几个字眼,眸色变得深远。 “那和普陀大师比呢?”高冉冉抿了抿唇。 “难分高下。”夜怀又道,深邃的眼中闪过一抹锐利之光。 高冉冉挑眉一笑:“那这样就好办了,到时候让普陀大师去牵制住白老帝师好了,我相信以师叔的能力阻她片刻应该不成问题。” “你还是将事情想简单了。”夜怀笑了笑,事情若是如此简单,那他早就动手结果了皇老,哪里还会容得他来京城猖狂? “直接 第630章 诛杀帝师(2) ♂! “小徒弟,你想杀谁?”玉道人精光一闪问道。 “还能有谁,还不是皇甫家的那个老东西。”高冉冉没好气的道,她拍了拍夜怀的肩膀,夜怀作势慢慢将她放了下来。 “黄老头?你好端端的杀他干嘛?他又欺负你了?”玉道人闻言挑了挑眉。 “他何止是欺负我,他今天是想让我死!”高冉冉气愤的道,要不是夜怀,她的小命今天就交代在这骊山上了! “这可不得了,居然欺负到老道儿徒弟的身上了!”玉道人一听也火了,他的徒弟只能他欺负着,别人欺负一根毫毛都不行着。 高冉冉想到寝钟的事情目光也冷了下来,慢慢将在山上发生的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与他说了番,并道:“师父,你是没看见他那个莫测的眼神,估计还想再打我的主意,我可不想再被他算计了,也不想再让他继续在这世界上蹦跶了,这次我一定要先下手为强,不能再被动了。” “不错!是老道儿的徒儿,真是胸有大志!”玉道人忍不住捋着发白的胡须表扬着道。 “师父,徒儿都被欺负到这个份上了,师父总不能坐视不理吧?”高冉冉也不与他绕圈子了,拽着的他的胳膊冲着他撒娇道。 “小徒弟,你别心急啊,正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要想结果了他,简单,就一个字’引’!”玉道人翻了个白眼,煞有介事的道,原来他这小徒弟在这里等着他呢。 “我和夜怀都觉得白老最为棘手,方才也想到了要让师叔去牵制白老的方法,仔细筹划了一番发现还是没有十成的把握,不知师父要如何引?”高冉冉皱眉问。 “皇老和白老向来形影不离,想要对付皇老就必须派人将白老引开,白老不比皇老,她是个人精,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会引起她的怀疑,你们想用老秃驴去牵制她,出发点是好的,就怕结果不尽人意了。”玉道人啧啧的摇摇头,他们还是嫩了些,白老如果有这么好对付,当初他和老秃驴就自己解决了,何必还留到了现在。 “想要不引起白老的怀疑,这件事情也简单,皇老有一个不怎么见得了光的弱点,他的功力本该在十年前就已经修炼不前,前些日子在宫里看他与夜怀交手,见他功力大涨,再观他的容貌,面相泛些黄气,脚步沉稳中透着一丝轻浮之感,为师如果猜的不错,他应该是修炼了采阴补阳之术,那个媚阁什么的也是他让手下的人给弄出来的,好在已经让人给端掉了。”玉道人又喝了一大口酒,娃娃似的脸蛋越发红润了许多,说话的中气也越发足了几分。 “师父,你方才说媚阁是皇老一手建立的?可据我所知,这个媚阁林若婷才是阁主。”高冉冉觉得万分吃惊,媚阁的阁主不是林若婷嘛?怎么又变成了皇老了? “林若婷那都是领了个虚名,皇老才是她背后的高人呢!不然她一个太尉的千金在江湖上搞出这么大动静又怎么会做的如此的不动声色?”玉道人冷哼了哼,继续道。 “黄老头之所以会创建媚阁,他都是想着以媚邪之术来增进功力,他也不想想这等邪术虽然可以短时间内让人的功力迅速增长,但是弊端显而易见,你看他现在的模样就能看出来了,那印堂黑的,再过几年,他体内的阴邪之气就会大盛,他原本淳厚的阳刚之气就再也压制不住阴邪之气了,到时候两股气息交杂在一起,他不死也得走火入魔了!”玉道人哼了哼,黄老头也是个练武的奇才,不然当初师父也不会因为看中他的资质收他为徒了,可惜心术不正的人有再高的天分又能如何,还不是不能大成。 “师父,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高冉冉追问道,这些应该是属于江湖机密了,她和夜怀都不知晓的事情,师父一个避世之人是怎么知晓的? “老道儿好歹是黄老头他师兄,你太师父他早就看出黄老头他心地不纯,临终前交代过我们,要好生看着些黄老头,若是他做了丧尽天良的事情要替他清理门户。为师和你师叔从来都不曾有一刻忘记过师父之言,虽然黄老头已经被逐出了师门,但我也不能让他用师父用来救世的武功去为非作歹,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我和你师叔都看着呢,本来不想这么快与他有个了结的,但是他都将主意都打到你们二人的头上了,你师父和师叔就不会再继续坐视不理了。”玉道人清澈明亮的眸子里透着一丝寒气,对于这个师弟的罪行,他这些年和老秃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着,都是因为时机未到。 师父和师叔同意联手,那他们想要除掉皇老就更多了几分胜算,高冉冉的心莫名的安了安着,媚阁的事情再次涌上心头,让她眉间一紧。 “师父,有一件事情我想不通其中缘由,林若婷她是太尉府的千金,怎么会沦落到媚阁那种地方去?”这件事情困惑了她许久,媚阁是个以媚术和身体蛊惑人心,窃取情报的地方,又是杀手组织,林若婷按说出身高贵,就算是为了夜怀,也不该会自甘堕落到如此境地。 “徒弟你这就问到点子上了,林若婷那丫头其实也是个可怜之人,她是黄老头在路上捡回来的一个乞丐,后来打扮了打扮看她长的有几分姿色就教授了她一些本事,再之后也不知怎么就变成了林太尉的千金了,也是奇了!”玉道人再次啧啧两声,这个黄老头将手都伸到太尉府去了,这手伸的也是够长的了。 “师父确定林若婷是孤儿而并非是林太尉那位走失的千金?”林若婷的事情表面上看起来是结束了,但如果林若婷牵涉到皇老,那她的事情就不可能会这么轻易的就结束。 “林太尉的千金早死了!”玉道人挥挥手,这个林太尉也是可怜,这么多年都替别人养着女儿呢,“真正的林若婷走失之后也辗转流落到了媚阁,她身子骨弱,进去没到一年就死了,她死了之后,黄老头才收养了又一个林若婷。” 坊间都传言,林若婷是小的时候由于林太尉府照顾她的奶妈看管不利才走散了的,长大一些听说也是她自己回来认亲的,林太尉家的人问起以前的那些事,她都能记得些,林太尉才打消了疑虑,将她给迎了回来,给了她太尉千金的高贵身份。 听到这里,高冉冉冷下了脸,她觉得皇老的心肠真是够歹毒着,以皇老的聪明劲,他应该早就知道真正的林若婷的身份,却不将她送回林太尉家,反而将她收进媚阁,训练她,想让她替他办事,以便以后在朝中充当他的眼线,却不想林若婷体弱早逝,于是他就收养了一个假的林若婷。 走失时的林若婷才不过是邯郸学步的光景,不足以记事,皇老也正是加以利用这点,欺骗了现在的林若婷,及她长大一些就将她送回太尉府认亲,承欢林太尉膝下,想必这些真相,皇老都瞒着她,林若婷自己也是不知晓的,这样一来,林若婷就还傻傻的以为皇老是救她于水火的贵人,死心塌地的为他接手了媚阁,然后染上满手的血污,最后却因为夜怀,因为一个情字,与她作对,变得疯狂,最后却诡异的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夜怀,林若婷的尸体还没有运回来嘛?”她总感觉事情还没有结束,皇老用尽心血栽培了林若婷,万不该就让她死的这般容易。 夜怀凝眉喊了一声:“赤剑。”将赤剑给招了出来。 “回禀准王妃,林小姐的尸体明日就到京城了。”赤剑抱拳道。 “好。”高冉冉应了一声,林若婷是死是活,明日便会水落石出。 “小徒弟,你还真是聪明着!”玉道人从他们三言两语的对话中已经看出了个大概,忍不住再次夸赞着他这个玲珑剔透的徒弟。 “师父,你方才说我们不能将白老引开,而是要将皇老主动引出来,可是皇老也不是吃干饭的,他的警惕之心可不比白老少多少。”皇甫氏的两位帝师都是人精中的人精,想要单独神不知鬼不觉的引皇老出来,又不让白老起疑,这得是件技术活啊。 “那就得看你师叔的了,皇老修习采阴补阳之术每三年都需要去一趟灵山向道隐那个老秃驴求取一枚甘露草,用以调息他体内的阴阳之气,算算日子,三年之期也快到了,徒婿你到时候就让你师父去传信,让道隐那个老秃驴从灵山过来京城一趟,他如果来,皇老肯定是会单独去见他的。”不知为何,玉道人在提到道隐大师的时候语气总有些说不出的别扭。 “恩。”夜怀点点头,蹙着的眉头松开了些。 “师父,你明明整日都与师叔待在一处,你干嘛还要夜怀去说,师父你直接和师叔说一声就好了呀。”高冉冉望着玉道人笑,眉眼弯弯的,透着一丝狡黠。 第631章 等候之人 ♂! “哼,反正老道儿我是不会去说的!”玉道人听出了高冉冉口中古怪的意思,轻声哼了哼。 高冉冉和夜怀笑了笑,真是拿他没办法着。 玉道人气鼓鼓的吹着小胡子,忽然眯眼笑道:“小徒弟,徒婿啊,我们上山挖夜明珠去啊!” “师父,山上都是皇甫家的人,人山人海的,师父确定要这个时候去挖夜明珠?”高冉冉含笑道。 玉道人挠挠头:“小徒弟说得有几分道理,那为师就先上山打探打探情况,徒弟和徒婿你们下山去吧。”他挥了挥手,小短腿颠颠的就往山上爬。 “嗯。”高冉冉点点头,望着玉道人转眼消失在了拐弯处,回头对夜怀叹道,“师父这分明是想去寻普陀大师,还非得找个什么挖夜明珠的借口,真是为老不尊着!” “皇甫氏的皇陵里的确有一颗夜明珠,是稀世珍品,玉道师叔说的没错,这样好的东西埋在土里是有些浪费了。”夜怀望着阵阵佛音传来的地方若有所思的道。 “你也想打这颗夜明珠的主意?”高冉冉偏头将他望着,觉得夜怀说的话有几分道理着,又道,“你们两个这样一说,我也想看看这颗被你们夸上天的夜明珠到底有何好稀罕的。” 夜怀低头看她,两人相视一笑,他忍不住揉了揉她柔软的小脑袋瓜子,她还真是讨喜着。 许久后,高冉冉轻轻叹息道:“夜怀,今日之后,皇甫瑾恐怕是会恨上我了,以后你在朝中必定也是举步维艰。” “这件事情以皇甫瑾的为人,他也应该猜到寝钟的事情到底是谁所为,他自己有意庇护皇老,宁愿自己承认这份罪责,赔上皇室数百隐卫也不愿这件事情牵连到皇老半分,这份指责与骂名也是他自己心甘情愿该受的。”夜怀忽而冷笑一声,冷冽道,“他就算是做了摄政王,除了那一道已经被我毁去的赐婚遗诏,能耐我何?就算是想为难我,也得要先抓住本王的把柄才行。” 高冉冉埋在夜怀胸前的头慢慢抬了起来,眼中映着夜怀如玉的冷峻容颜,在他的身后是万丈青山,她盯着远处的那抹绿意看了片刻,释然耸肩道:“方才在皇陵门前我是故意折辱了皇甫瑾,一方面是为了保全他,一方面也是为了让他看清楚我真正的心意,割袍断袖的事情已经昭然若揭,皇太后、太妃以及皇老二位帝师都不会再对他心生芥蒂,反而会越发怜惜于他,我对他目前唯一的期望就是希望他不会成为第二个老皇帝,不会被皇甫氏的肮脏所沾染,若是他还是执念至深,就算是我不想与他为敌,到了那个时候,他也会视我为生死不容了。” 高冉冉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很轻,轻的如同是一叶浮萍,一叶羽毛,让旁边的夜怀感觉到一股哀伤的气息从她的身上流淌出来,哀伤之余,还有着经过岁月沉淀的冷静与锋利之色。 “若我不生在夜氏,你便不必如此。”夜怀低头看着高冉冉,目光静静如初,忽而道。 高冉冉也回望着他,勉强的扯了扯嘴角:“你若不生为夜氏,那又怎么样,终归到头来我喜欢的不过是一个你,与他也不会有任何结果。我所难过的不过是觉得当初是我亲手从皇宫中的黑暗里将他拉向光明,给予了他希冀,可现在我却在亲手斩杀他的这份希冀,亲手推他跌入黑暗的深渊。” 她默了下,眼前的雾气消散,眉眼一挑,锋利之色尽显:“不过我已经做了这个刽子手,我便不会后悔,终归人生的路都是他自己选的,他若是自己执迷不悟,就不能怪我以后不念着曾经对他的那份善心了。” “你能想通,这很好。”夜怀也扯了扯嘴角,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高冉冉,是非曲折都分得清楚干净,对待任何事情也绝不拖泥带水,皇甫瑾的事情在她的心里已经拖得太久,她从上次皇宫回来之后嘴上说着开朗的话,却未曾真正的想透,现在再看着她,眉眼里如飘雪一样清透,她是真的想透了。 “嗯,所以啊,夜怀,若是皇甫瑾执意接过老皇帝的位置,你就反了他吧。”高冉冉极其冷静的说道。 夜怀没有说话。 “夜怀,我这次是认真的。”经过今日的事情,她算是彻底看透了皇甫氏丑陋的嘴脸了,不管是自私也好,还是为了天下百姓也好,这个肮脏的朝廷,都应该被毁去了,沉闷的历史也应该是时候翻开新的充满活力的一页了。 “好,认真的。”夜怀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大手轻轻的将她整个手都握住,将她的小手整个的包裹在自己的手心里。 “冉儿,我本以为我今生都会被夜氏的复国使命所束缚,但是我现在发现了一样比夜氏的江山更值得我守护的东西,那就是你。”夜怀看着脚下的锦绣江山,夜氏的使命又如何,江山又如何,他此刻想要守护的,想要背负的,也不过就是一个高冉冉而已,有了她,他才真正觉得像是有了全世界。 “以前我不明白为什么历史上有那么多的帝王会爱美人不爱江山,直到遇到你,我才觉得貌似做一个昏君也很不错。”夜怀弯起唇角,深邃的眉眼轻挑。 高冉冉的心被他的这句话触动,她侧过身子往夜怀的身上靠了靠,也勾了勾唇角:“夜怀,你终于承认我是美人了,不过我可不想做一个祸国殃民的美人,被遗臭万年。” 夜怀对她有些无语着,他从山下的锦绣田园收回视线,将她的身子圈紧了些,低声笑道:“你这个模样,大抵也就比还没长开的沐云要强上一些,也就我觉得你是个美人,所以你能祸害的也独独一个我而已,祸国殃民,那倒还不至于。” 高冉冉想了想,抿唇道:“那倒也是。” 夜怀的这番话听着像是在贬低着她的美貌,细听却让人有些上瘾着,让她听了美滋滋的,被深爱的人珍爱的感觉真的很好。 夜怀看着她如雪般清透的小脸,忍不住在她的红唇上轻琢了一口:“我们下山去吧。” 高冉冉“嗯”了一声,小脸早已艳若云霞般着。 “夜怀,等下你背我到前面那个小村庄前记得将我放下来。”高冉冉再次伏在夜怀的背上轻快的说道。 “冉儿,你这些日子好像长开了些。”山路颠簸,背上的一团柔软压在他的背上,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高冉冉脸越发红润了些,小手轻轻敲着他的肩膀,语气恶狠狠着:“瞎说什么呢,看着点路,再不走快点,我就要饿死了!” “好,走快点,正好我也饿了。”夜怀眼底的微光浅浅的收敛了一些,一步一步的下着台阶。 高冉冉满意的轻声哼了哼着,心情也随着四周的明艳景色变得轻快起来,很是孩子气似的捉弄着夜怀,一会捂住他的眼睛,一会又捏捏他的耳朵,玩的不亦乐乎着。 “夜怀,那你说是我好看一些还是皇甫柔好看一些?” 幽幽的石径小道上传来一声轻快的问话。 “自然是皇甫柔要好看一些。”夜怀悠悠的道,半分也没有犹豫。 “为什么?”某人按捺着丝丝的怒气。 “因为你还不是女人啊。”高冷的某人幽幽的瞥了某个垂头丧气的人一眼。 一大一小的二人一路吵闹着下了山,再次回到了京城之内。 先皇出殡,城内封锁了路线,百姓也不得出摊做生意,京城的各大店铺也都是大门紧闭,除了巡逻的士兵,街头巷尾不见着一个人影,二人走在街上不禁有些突兀着。 巡逻的将领看到他们二人提前手拉着手从城门进来,都忍不住对他们投去疑惑的目光,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询问的。 街道上很是安静,静的能听见高冉冉俏皮的声音:“夜怀,我记得你也会下厨,今天的晚饭我想吃红烧鱼。” “好。”夜怀脾气很好的应声点头,这和谐的一幕几乎惊掉了巡城的将士的下巴。 高冉冉轻轻哼着,不知不觉走到了杏花楼,二楼处慢慢探出一个俊俏的身影,陌生的声音缓缓响起:“宣王,高小姐留步。” 她顺着声音看去,映入眼帘的是张平淡无奇的脸,夜怀也缓缓抬头,见着这张脸,冷声道:“你是燕国人?” 高冉冉脸色微变了变,那人看着高冉冉的反应,不动声色的笑道:“宣王真是好眼光,在下乃燕国使臣刘远,司丞听说大6国先皇新丧,特派刘远前来凭吊,一路快船加鞭,可惜似乎还是错过了送灵的吉时,刘某便索性就在这杏花楼等候了,不想这临窗一瞥就见着宣王和准宣王妃恰好路过,两位不如上来一同饮杯酒水如何?” “多谢使者好意,本王的准王妃在山上受了些惊吓,不宜在外停留太久,本王改日再向使者敬酒吧。”夜怀淡淡道,眉宇里透着一股冷意。 刘远迎上夜怀的冷冽的视线,表情淡淡,半分也不曾有所波澜,他垂头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有浅浅的波纹从中心漾向四周,他道:“本使还以为高小姐与京城里其他的小姐是不一样的,在皇陵门前受了委屈起码会对这绞断钟绳、涂抹树胶的幕后之人感兴趣几分,现在看来,是刘某误会了。” 第632章 上穷碧落下黄泉 ♂! “夜怀,今天看来也不必回府下厨了,我们晚膳就在杏花楼用吧,免得辜负了刘使者的一番好意。本文由 52o。 首发”高冉冉眨眨眼睛,伸手拉了拉夜怀往杏花楼走去。 倚靠在楼梯前的胡姨看见高冉冉和夜怀前来,微垂的眼睛一亮,急忙上前招呼道:“宣王,高小姐,二位贵客啊!” “胡姨,二楼临窗而坐的那位来了多久了?在我们来之前你可还看到他与其他人有过交谈?”高冉冉悄声向着胡姨问道。 胡姨绞着帕子望了二楼一眼,有些疑惑的道:“约摸来了一盏茶的时间,没什么人与他有过交流,主子,那位客官有什么不对劲吗?” “没什么事,我随口问问。”说话间已经上了二楼,胡姨识趣的没有跟上去,转身吩咐厨房做上几个精致的小菜去了。 窗边坐着的这个人神色有些高远,一身的锦绣软袍,在他的身上丝毫看不出任何燕国使者的痕迹,她垂了垂眸,想起了之前与冷严的谈话,以及冷严谈话中提到过的,她是由燕国司丞授命于天,将来是要继承燕国大统之位的女主,她就不禁头皮一麻。 这个刘远该不会是司丞派来抓她回去继承大统的吧? 她刻意的偏头看向夜怀,夜怀看见她的动作,挑了挑眉,继续迎着刘远的视线往窗边走去。 刘元看着从容落座的夜怀,目光掠过高冉冉,笑了笑,对他道:“多谢宣王赏脸小坐,喝一壶清茶如何?” “刘使者有话就直说,本王不喜欢与人兜圈子。”夜怀冷眉望着他道,冷冷的接过了他递过来的茶盏。 刘远端着的茶杯又放了下来,敛回笑意,平淡无奇的眉目里含了三分深意:“在告诉你们真相之前,我想问问宣王,如果有一天你身边这位高小姐不见了,宣王将会如何?” 刘远平静的目光转向高冉冉身上,眸光似笑非笑。 高冉冉对上刘远的目光,心里咯噔了一声,夜怀冷着脸看他一眼,似乎在猜测他的意思,镇静无波的道:“上穷碧落下黄泉,无论她去了哪里,本王都会找到她,不死不休!” “好,好一个上穷碧落下黄泉,不死不休!刘远望着夜怀在笑,眼里却全无笑意,一双瞳孔迎着窗口透进来的光线,琉璃色的瞳孔近乎昏暗。 夜怀淡淡的将手中未喝的茶盏往前推了推,淡淡道:“城中人稀,可也遍布着皇家的眼线,使者如此明目张胆的在此久侯本王,就不怕因此引起朝中大臣的猜忌?” “皇甫家能怎么看我倒是不知道,只是皇甫家怎么看宣王的,我倒是可以猜着几分,我劝宣王还是多担心担心些自己,先皇对宣王府就已经多番猜忌,要不然老宣王也就不会死的不明不白,若是摄政王和两位帝师知道宣王与燕国的使臣往来密切,不知是否会判宣王一个私通燕国的罪名?” 刘远抛着茶盏,仰头似喝酒似的喝下一杯茶水,茶水入口微苦,他挑起眉用一双淡漠的眼看着夜怀,语气里也尽是嘲讽。 夜怀神色未变,蹙眉看着他道:“皇甫家如何看待本王,本王心里都有数着,皇家的人他们如何看待本王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使者若是不将话说得分明,今天就很有可能走不出这个杏花楼了。” 刘远听着夜怀的恐吓,不在意的笑了笑道:“从前我在燕国的时候就听说战神宣王最是嗜血无情,那时候我觉得宣王既然有战神之名,冰冷嗜血一些是应当的,后来又听说他有了一位红颜知己,就开始困惑了,嗜血冰冷的人也会开始有心了,有情了?想着这该是怎样突兀的场景,今天看见宣王,我才放心了。宣王并不是真的变了,而是宣王的这份嗜血和无情被人给收敛了起来,可是狼终归是狼,永世都不可能被圈养的啊,总有一天他还是要亮出自己的爪子去与夺走了自己地盘的狼王斗的。宣王,你看我说得对不对?” 夜怀握紧了拳头,夜氏与皇甫氏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 一声笑意溢出双唇:“使者说的对,本王不知道使者是如何知道这头狼的地盘是如何被狼王抢走的,不过本王可以告诉使者,狼还有一条野性,它也不会放过任何想要威胁它的人,任何威胁它生存的人,都会下场凄惨。” “多谢宣王告诫。”刘远握紧了手中的茶盏,微微一笑,转头看向坐在夜怀身侧的高冉冉,“高小姐,关于寝钟惊魂之事的幕后真凶,我都会一五一十的告诉给宣王,不过我还有一些话想单独与宣王说,不知高小姐可否与个方便?” 高冉冉听到他说出这个请求的时候,心里隐隐划过一道不详的预感,这个刘远分明来者不善。 她刚想要拒绝他的时候,夜怀已经松开了她的手,偏头对她道:“冉儿,你先去三楼吧,赤剑已经让掌柜的备好了酒席,都是你爱吃的,本王稍后再与你相会。” 高冉冉无奈,只得离开了着,走出房间,她回头看了一眼被小厮关上的房门,她已经看不见夜怀和刘远的身影,不禁收回了视线,低头以手撑着下巴倚在栏杆之前沉思着。 皇陵上寝钟的事情才发生多久,送葬的队伍一个人也未曾下得山来,这个刘远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这么多事情的,就好像他能掐会算似的;还有夜怀的真正身份,他前朝的夜族的后裔这件事情秘之又秘,刘远他一个燕国之人,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这些事情就连6远风也是一知半解着呢。 再还有,他方才问夜怀的那个问题,分明是对自己不怀好意,还请夜怀进去喝茶,将自己清了出来,也不知他在里面与夜怀会说些什么,他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想到这里,她就不禁一阵懊悔着,觉得刘远一开始就给她下了一个圈套,她就不该去为了求一个真相而把夜怀也赔了进去,现在大6朝已经够乱的了,她与燕国的事情,她不想夜怀也被她牵连进来。 “主子,你怎么站在这里?怎么不去天字一号房?”胡媚看见高冉冉站在栏杆前愁眉苦脸的,扭着纤细的腰肢走了过来关切的问道。 高冉冉收敛心思,看向胡媚,看着她一脸光洁,更添了几分妩媚,心里啧啧赞叹了几声,又摸了摸自己素净的小脸,对面的胡媚被她的这一动作弄得丈儿摸不着头脑着。 “主子美丽着呢!没长皱纹。”胡媚善解人意的道。 高冉冉脸色一黑,她这个年纪哪里会长什么皱纹啊,胡姨这分明是看她忧愁,故意在逗着她呢。 “胡姨,上次我见着你的时候你就是这般样子,胡姨,你怎么保养的,皮肤怎地这般好?啧啧,快告诉我诀窍,我也好早些保养个,免得回头一脸皱纹就不好看了。”女人对于美丽从来都是乐此不彼的,高冉冉也不例外,她乐滋滋的向着胡媚请教她驻颜有术的秘诀。 胡媚手边的帕子掩嘴笑道:“主子的小嘴还是和以前一样甜,一点都没变着,胡姨哪里有什么保养的诀窍,胡姨是经历过了太多事情,心态已经淡了,自然皮肤就比那些温饱不足的女人好些,主子与胡姨就不同着,主子是有男人的人,女人要想容颜美,还得有一个知冷知热的男人,有一句俗话不是说的好嘛?女人的脸代表着她身后有个什么样的男人,以宣王对主子的宠爱程度,主子恐怕到我这个年纪想有皱纹都难!” 高冉冉看着胡姨,忽然笑了,胡姨嘴上说的是驻颜的方法,但其实更多的是在宽慰着她,估计是看到自己站在门外闷闷不乐还以为自己与夜怀吵架了吧? 胡姨也是用心良苦啊,她心里一暖,亲昵的挽起胡姨的手臂,头半靠在她的肩膀上,笑着道:“胡姨,你想多了,我和夜怀的感情好着呢,对了,影杀里的兄弟还好不?” “好,好,好,都好着呢!有宣王这棵大树好乘凉,影杀哪能不好呢?”胡媚有些动容的拍了拍高冉冉的手背。 高冉冉笑着点头道:“那就好,回头我就去信告诉冷寂那个妖孽,免得他在胡夷还惦记着影杀。” “好,主子说的都好,冷寂去胡夷之前路过梅花谷,将梅花谷一些老不死的也给带去了胡夷,他去了这么久,也没往胡姨这里带过一个口信,真是个没心肝的!他平日里有事的时候一口一个胡姨叫着,别提多亲切了,现在去了胡夷,许久也不传个口信过来,也不问声胡姨的好,胡姨的一颗心啊,都悬着呢。”胡媚一想起那个混小子还在胡夷那里,再想起胡夷王王位动荡的传言,她心里就不是滋味。 “胡姨放心,冷寂那骚孔雀滑着呢,向来是有什么危险都躲得远远的,就算是有什么危险,别人看见他那张美的天怒人怨的俊脸,哪里还对他下得去手?”高冉冉笑着宽慰着胡媚,心里也惦念着冷寂,也不知那胡夷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 第633章 林若婷没死 胡媚点点头,赞同道:“说得也是。” “主子,酒菜已经在天字一号房中备好,主子站门外等宣王也着实辛苦,不如先移步天字一号房吧?”胡媚看厨房那边的菜上的差不多了,便对着高冉冉招呼道。 “也好。”随着胡姨就上了三楼,进了天字一号房的房间。 天字一号房还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刚走进去,一股浓烈的书香气息就迎面扑来,夹带着一丝茶香之气,与上次唯一不同的是地面上铺了一层上好地毯,地毯的中央还放着一个红泥小火炉,上面正温着一壶茶水 高冉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满是泥巴的鞋子,索性直接踢了鞋子扔在门口,跳到了暖榻之上,胡媚看她脱了鞋子,也跟着她脱了鞋子走进去。 “主子,您不是跟着宣王送先皇一程嘛?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胡姨初初在门口看见他们两个的时候就想问这个问题的,碍于夜怀在旁边,她才没有向高冉冉张这个口。 胡姨是自己人,高冉冉也就没有瞒着她什么,简单的将她在皇陵门前遇到的事情与她说叨了一番,说的轻描淡写的。 胡媚听完感叹一番:“主子,这分明是有人想要谋害主子啊,幕后之人的心肠也太歹毒了些,居然想着用皇陵的寝钟来害主子,好在宣王爷武功卓绝救了主子一命,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那一刻我还以为我就真的又要死一次了。”高冉冉也诚恳的点点头,说完才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好在胡媚也没有多想。 风韵绰约的她看着高冉冉面色动了动,心疼她的同时还不忘问高冉冉:“主子觉得这件事情会是何人所为?主子真觉得是三皇子所为?胡姨也不该多嘴的,不过以三皇子对主子的心意,他是断然不会对主子如此的。”语气几乎是肯定的。 “他对我的心思,胡姨为何如此肯定?”据她了解,除了上次她与皇甫瑾在杏花楼吃过饭打过照面之外,胡姨应该与皇甫瑾没有其他交集才对,她不觉有些奇怪着。 “是因为小玉。”说到这里,胡媚看着高冉冉的脸,忽而噤了噤声,看她神情没什么变化,她才继续道,“主子,小玉在我这里待了也大半年了,她将我视作半个姐姐,有些事情也都与我说了,她说媚阁的人有多次派人刺杀主子,都被三皇子的人给半路截杀了,依着三皇子对主子的这份心意,他也是不会害主子的。” “他的确没有害我,但他包庇害我之人,这与他直接害我有何不同?”高冉冉语气陡然转冷。 胡媚张了张嘴,看她有些不高兴,便没有再开口。 高冉冉看她不说话了,觉得自己方才有些严厉了些,放缓了神色道:“胡姨,你方才说媚阁派人截杀我的事情是小玉告诉你的?小玉她怎会知道关于媚阁的这么多事情?还有,她已经知晓了你的身份?” “这倒是没有,小玉也是可怜,她只身一人在京城之中也没有个说话的人,见我平日里对她多加照拂,就与我亲近些,前些日子她说是自己的报应来了,就将她过去的一些事情都与我说了个干净,包括了她背弃主子的事情,她说她觉得心中有愧于主子,这次她要偿还主子多年的恩情。” 胡媚叹了口气,小玉原先一直伺候在小姐的身边,不想最后竟会背叛小姐,真是世事无常啊,想起小玉的嘱咐,她吸了口气继续道:“当年的事情她也承认是她糊涂,不该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误信了成军的话,她离开高府之后发现成军是媚阁的人,可是那个时候她已经没有办法再回去了,她有了成军的骨肉,那个男人威胁她,如果她不肯替媚阁做事,就会抛弃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小玉当时也是走投无路才会一时急昏了头,做下伤害主子的混账事啊。”她忍不住为小玉叹息着。 “胡姨,小玉与我有一起长大的情分在,她做的那些事情虽然令我寒心,我却并不会怪她,但她与我的主仆情分也算是尽了,她既然在你这里,有胡姨的照看我也就放心了。”高冉冉闻言神色有些动容道,小玉是她重生后第一个与她亲近的人,如果她当时不是一心记挂着夜怀,多留意一些她,她也不至于会走上那条不归路,她变成那样,她这个当主子的也有责任。 “有小姐这句话,小玉就算是死也会释然了。”胡姨欣慰的点点头,想起小玉最后消失前的嘱托,她道,“小姐,小玉有件事情让我转告给小姐,小玉说林若婷已经回到了京城之中,媚阁也还有暗人还在活动着,提醒小姐小心提防些。” “小玉她现在在哪里?带她来见我。”高冉冉黑眸一闪,白玉手指端着茶杯的动作一顿。 胡姨叹了口气,高冉冉顿觉事情不好,果然胡媚便道:“小姐,小玉与我说完这些话后第二天就走了,大约就是前日的事情,她与我说起这些,估计也是有了离开的打算,我也没有阻拦于她,可她毕竟是一个女娃娃,在京城无亲无故的,除了杏花楼,她又能去哪里呢。”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小玉的娘亲的病一直不得少,也已经病故多时了,江湖险恶,她一个小丫头出外闯荡,实在让人担心的很啊。 高冉冉柳眉皱了皱,望着窗外渐渐西斜的日头,美眸转了回来,眼神锐利:“以小玉的性格,她不会主动离开的,她让你托付这些话与我,估计是发生了一些事情才会迫使她不得不离开,胡姨你派影杀的人出去沿着媚阁和小玉的线索找找她,找到之后立刻将她带来见我,我有话要当面问她。” 小玉说林若婷没有死,林若婷又对她恨之入骨,如果她真的没有死,她肯定会再次回到京城,回到他们的身边,从而伺机报复于她,如果她要回来,必然不会再以林若婷的相貌和身份出现,肯定会换一个新的身份。 师父说过这个世界上有比苏浅的画容术更为诡异的一种方法,那就是易容术,如果易容易的好,可以完全转化为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相貌的人,想到这里,她理了理头绪,想了想这几个月来京城里都来了哪些陌生的面孔。 冷千秋,北疆公主,还有一些各地分封的郡主之类的,但是郡主是不会长期留在京城之中的,先皇大殡之后,她们吊丧完毕一般就会跟随父王离开京城,没有离开的也会被赐婚于官员或者是皇亲国戚,成亲之后就不能再随意出府了,所以如果林若婷想通过改容换面的方式潜伏在他们身边,那就不可能是选择郡主这样束缚的身份,那这样一来,目标就剩下了两个人了。 冷千秋和北疆公主。 北疆公主日日痴情于安慕白,在京城之中也没有很大的动作,那么,就剩下一个人了。 冷千秋。 虽然她没有和冷千秋有过正面的冲突,但是皇甫瑞之死也与冷千秋有莫大的关系,金銮殿之上,是冷千秋手刃的皇甫瑞,也是她亲手手刃的皇后,这是因为,她对他们两个有恨。 林若婷被揭穿真面目的那天,皇甫瑞非但没有顾念着与她往昔的情分,反而落井下石,先是退婚,后又上了陈情书,将自己与林若婷的关系撇的干干净净,生怕林若婷连累到了她着,皇后在处理林若婷残害少女之事的问题上态度也是严厉坚决的,甚至向先皇提议就地诛杀林若婷,害得林太尉在朝中也是举步维艰。 如此一来,如果冷千秋真是林若婷,那她做的那些事情就说得通了,包括她投靠6远风,帮着老皇帝,在冷家与冷寂作对的这些事情,也都一一解释的通了。 “胡姨,你让影杀的人帮我查一件事情,查查冷千秋最近几个月都去过哪里,还有,顺便查查林若婷被流放后经过的路线,查完之后让柳儿给我。”一个人生来的性情是换了何种样貌都无法改变的,如果冷千秋真的就是林若婷,以冷寂的敏锐程度,他不可能察觉不出冷千秋的怪异之处,就连冷家的人也未曾传出半丝冷千秋性情大变的传言。 种种迹象表明,林若婷一定非常的熟知冷千秋的各种习性,她非常的了解冷千秋,所以才能将冷千秋的身份假扮的如此之好,甚至她很可能还与冷千秋生活过一段时间,因此她才会让胡姨去查冷千秋和林若婷二人之间的路线交集,为的就是找到足够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猜测。 胡姨离开之后,高冉冉坐在窗前,望着满桌子的菜肴有些索然无味着,窗外,北方呼啸,在这风声鹤吠的风声之中隐隐夹着一丝佛音,送葬的队伍回城了。 高冉冉站在窗前,看着送葬的队伍慢慢从东边走了回来,皇甫瑾骑着马走在队伍的前头,似有感应似的抬头看向窗口,沉寂的目光在看到高冉冉的时候微微一亮,只是一瞬,便化为了平静。 第634章 冉冉会死 ♂! 他看着她,她亦望着他,不过是半日的光景,她再看他时,已经是物是人非了,她与皇甫瑾的之间已经架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在他们的中间隔着皇太后、太妃、皇老、白老,6远风、林太尉、夏侍郎等等,她与他注定是不可能成为朋友的。 高冉冉收回视线,房门在这个时候被打开,一身锦绣墨色的冷峻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尊贵荣华,她面上微动,夜怀站在门口看着她,沉静的双眉紧拧出一道深壑,她看进他的眼里,那里面有些她看不懂的情绪在涌动,她轻轻的小声的问他:“夜怀,刘远与你说了些什么?” 夜怀将所有的情绪隐去,突然一笑,笑容有些发浅,苍白无力着,他走了过来:“没说什么紧要的。” “那他可说了寝钟事件的背后之人到底是谁了不?”高冉冉又追问。 “他说的与我们先前所料的有些出入,他说通过寝钟想要加害于你的人是皇老没错,但是却是先皇给的他这个权利,他说先皇给两位帝师留下了一道口谕,口谕的内容与你有关,大概意思是要除掉你。”夜怀静静的盯着高冉冉的脸道,平静的声音中出现一道波澜。 “先皇想让两位帝师除掉我?那也得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高冉冉冷冷一笑,笑容凉淡无比。 “有我在,他是没有这个本事。”夜怀慢慢朝着高冉冉走了过来,每一步都如同千钧之重。 “就是,有你在,我不怕的。”高冉冉冲着他笑了笑,起身准备走过去迎接他,夜怀冷淡的脸色让她停住了动作,他径直坐到了高冉冉的身边,深邃的眼神深深的将她凝望着。 “冉冉,我听刘远说云镜在燕国出了点事情,冉冉,你过些日子去趟燕国可好?”夜怀似是下了某种决心,忽然突兀的道。 高冉冉掠过手边的红茶,转而拿起了盛着酒水的杯盏,酒味入口干洌,凉过喉头,凉意漫过她的心尖,她闷声笑了笑:“夜怀,刘远究竟与你说了什么?你不要告诉我他没有说什么了,他如果真的没说什么,你怎么会在这种尖锐的时候让我离开你,让我去什么燕国。” 她看着他的眼:“夜怀,你说过的,你不会骗我。” 她的目光清澈熠熠,里面有希冀又璀璨的光华轻波流转,看着她的眼睛,他就越发想要守护她眼中的这片纯净之色,想要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变了模样:“冉儿,他真没说什么,不是因为他的原因。” 他扶着她的肩膀,努力的平息着她的情绪,眸底是一片翻江倒海的汪洋大海。 刘远并非没有说什么,相反,他说了太多,甚至告诉他的很多事情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却又说得有理有据,让人不得不信服。 刘远告诉他,他说冉儿并不是真正的高冉冉,她是借体重生之人,里面宿着的魂魄也不是高冉冉的魂魄,而是另外一个人,是夏洛侯家的七小姐夏姚雪。 她的生母是个妾室,因为她是庶出的小姐,又相貌平平,因此被心爱之人程胜背弃,悲惨而死,又因为怨气太重,阴官那里也收她不得,必须在俗世里化解了怨气才能转世投胎,而恰好真正的高冉冉遇到意外身死他处,高冉冉的真身阳寿未尽,阴官怕上头怪罪下来就行了李代桃僵之计,将错就错的将两人错位的人生交织在了一起。 于是夏姚雪便变成了高冉冉,高冉冉变成了夏姚雪,而阴官那里对上头的阎王冶有了交代。 刘远还告诉他,高冉冉在姻缘簿上的命定之人本该是皇甫瑾的,高冉冉也本该也是一个韬光养晦的奇女子,因着幼年时相救过皇甫瑾,就对皇甫瑾种了一段姻缘,从小就开始为皇甫瑾筹谋天下。 建立影杀,开杏花楼,以及让雪山老人收6远风为徒等等,她做的这些都是为了皇甫瑾,为了来日能助得皇甫瑾登上皇位,能与他携手一起睥睨天下。 夏姚雪的出现打乱了本该按照命运轨迹旋转的命盘,同时夜怀的出现也改变了高冉冉原有的姻缘线,本该是高冉冉心爱之人的皇甫瑾变成了敌对面,而本该是敌对面的夜怀则变成了爱人,这样的转变对于两人的命格都会产生巨大的影响。 他们二人都是命中带煞的命格,因此夏姚雪成为了高冉冉之后不久就发生了高太尉和高夫人以及二夫人三人去世的局面,这都是因为他们三人挡了高冉冉的煞气之劫,而夜怀的煞气劫难则是应验在了他父王的身上。 他们二人若要结合,高冉冉原本的命格就会发生极大的变化,也因为遇见了他,她才会有刘远口中所说的性命之忧。 他对刘远的话半信半疑,初初听见这些话,他的内心翻江倒海,想了许多,但想的最多的还是她与他在一起相处的日子。 不管她的身体里住着谁的灵魂,也不论她用着的是谁的身体,她就是那个他遇见的她,那个他喜欢的高冉冉。 刘远与他说完这些,他也知晓刘远并不是他的本名了,他也不会是什么区区的燕国使者,普通的燕国使者的举手投足之间是不会散发出只有经岁月沉淀的淡然之态的。 面对他的质疑,刘远也并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 刘远面对他的质疑也没有什么意外,他笑了笑,饮尽了杯中的酒,淡淡道:“燕国司丞,温琰。” 这个名字他不陌生,燕国的温琰有通天之能,有上知百年百年只能,其占卜运势的能力无人能出其右,他曾经问过师父,师父和温琰相比,谁的占卜能力更厉害一些? 当时的普陀大师长须一叹,道了一声“阿弥陀佛”,举头望着天上姣姣的明月道:“温琰之能与生俱来,并非是后天修行所得,为师此生望其项背也。” 他初听着师父这样夸温琰还觉得师父有些过犹不及了,温琰为了能够让他信服自己说的这些话,当场为他推测了一场卦数,他故意为难他,让他去推演了父王死时与他说过的话,那些话只有他一人知晓着。 温琰就像是能看见当年的场景一样,不但说出了父王临终的遗言,还告诉了他一些父王未曾来得及告诉他的秘辛,比如那本自己无意中在父王的书房画壁后面发现的父王的笔记,还有幽冥谷里藏着的大6朝的龙脉等等。 他说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秘辛中的秘辛,他的推演能力也不得不让他相信他所说的话都是真的,信服他所说的关于冉冉是借体重生的话也是真的。 他看着高冉冉,想着的不是她欺骗着他,他看着她忐忑的眉眼,想起她在前世所受的苦,想起她前世每一日都心惊胆战的细数着日子,想着她被心爱之人辜负,受尽万千指责,他的心口之处突然有些发闷。 这种闷痛的感觉堵在胸口让他想要宣泄,他拿起桌子上的美酒,酒入口中,冰凉辣喉,一股微涩的凉意漫过心尖,再低头时,眼前的冉冉在窗口透出的微光下变得有些模糊,内心里因为怜惜她前世的情感在这一刻宣泄而出。 “冉儿,对不起,是我没有早些遇到你,是我让你受苦了。” 高冉冉听着这些话心下一沉,冷严说过燕国的司丞温琰有改天换地之能,燕国臣民都将其奉若神邸,占卜之术对他来说更是不在话下,他会不会通过命盘推算出了自己只是寄居在别人壳子里的一个孤魂?会不会将这些也告诉了刘远,然后刘远告诉了夜怀…… 她故作镇定自若的轻嗅了嗅夜怀的身上,果然有一股酒气肆意漫延开来,她嫌恶的拍了拍夜怀道:“夜怀,你是不是醉了?怎么尽说些醉话呢?看刘远把你都灌醉了,我得找他算账去!”她要去找刘远问个清楚,问问他到底同夜怀说了什么。 “冉冉,你别走。”夜怀将她拽住,她整个身子都被他圈入了怀里,他抱着她,声音微紧:“冉冉,我其实也不想让你去燕国,我也怕你去了之后就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冉冉,遇见你之前我以前从来都不觉得自己离开幽冥谷后初涉朝中所受的欺凌和侮辱算得了什么,因为我当时心里总怀着一份执念。我要替父王报仇,替母妃报仇,我要血洗皇甫氏的江山,让皇甫正华给夜氏的人陪葬,让皇甫氏的天下给我父王殉葬。” “慕白他也劝过我不要让仇恨蒙蔽自己的心眼,人死是不能复生的,可我还是一心想着让自己变得强大,变得优秀,让所有侮辱我的人都害怕我,畏惧我。”夜怀动情的说着,将她搂的越发紧了些。 温琰说因为冉冉体内的怨气已经趋于平和,如果与他成亲,她就很有可能会因为得到了幸福从而与她的身体产生排异反应,从而伤及性命,到时候魂魄就会无所依存,成为孤魂野鬼。 他问他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温琰说,有。 第635章 天罗地网 ♂! 燕国境内有一处血池,连接着阴阳两极,血池的底部张长着一块水冰晶,只要高冉冉吃了它,就算她的怨气都化解了,有了水冰晶的加持,她的魂魄也不会和身子出现貌合神离的状态,她因为血冰晶的庇护,也就不会变成孤魂野鬼了。 夜怀想着温琰与他说的这些,脑中纷繁杂乱,他望着高冉冉,一时竟没了言语。 “夜怀,你已经做到了,你的父王泉下有知也会为你感到骄傲的。”高冉冉微抬了些头,轻轻的安抚着他,她自己又何尝与夜怀有半分不同着?以前的自己也是日日过的提心吊胆,卑微谨慎。 往昔的种种在她的脑海里一一浮现,她喟然叹息着道:“我以前做过一个梦,梦里的我心中浸染着卑微,因为是庶女,府里所有的人都欺凌着我,可梦里的我心里还怀着一份希望,觉得自己变优秀些,强大一些,爹爹就会注意到我,但无论我如何表现,爹爹都对我厌恶至极,只因我是妾室所生,只因我没有姣好的容颜,他甚至有时候觉得我就是他喝醉酒时犯下的一个错误。” 什么梦境,这说的分明是她的前世,他听着她说起自己凄惨的前世,忍不住抱紧了她纤细的身体,他只听着她轻轻说道:“在梦里的那个时候,无人知,我心里的痛楚与寂寞。” 拍打着高冉冉脊背的手蓦然停在半空,高冉冉不语,夜怀听着她轻巧的呼吸,窗外念经声远去,风声渐盛,在呼啸而过的风里,高冉冉听见夜怀说:“冉儿,你受苦了。” 高冉冉轻轻一笑,摇头:“不,不苦,遇见你再苦也都是甜的。” 夜怀吸了口气,纷繁的情绪刹那间隐去,瞬间天地清明,六根清净,烦恼也烟消云散,她软软的身子靠在他的肩上,让他的心里也跟着浸满了幸福,去燕国的事情就再缓缓吧,他实在是舍不得她,这样一想,压抑在他心底的那根线也松了着,如湖面一样,脸色也平静,他抚摸着她的头发,对自己道,就让他再自私一次吧,等日子过的风平浪静一些,他就陪着她一起去燕国。 他静静的抚摸着她的秀发,不用千言万语,动作已经足够表达出了他对她的爱恋。 高冉冉看着窗外送葬的队伍最后一道白色的旗帜也离开了着,她一怔,想起了安慕白来着,急忙跳起身拉住夜怀的手道:“不好了,光顾着生皇家人的气,把安慕白给忘记了!夜怀你别还坐着啊,还不快点起来,送葬的队伍才刚刚离开,他肯定还没有走多远,我们骑清风白雪应该可以追的上的。” “追不上了,他骑的是白雪。”夜怀沉静的道,其实早在得知慕白要离开的那天,他就去了安侯府与他践行。 这一路,山高水长,也不知他要去多久,他和他兄弟一场,分离无数,这次有白雪伴着他,他安心些。 “你什么时候送给他的?我怎么不知道。”高冉冉使劲拽着夜怀的手一顿,诧异的看向夜怀问道。 “他离开的那天。” 高冉冉眸中潆上一层淡淡的不满之气,夜怀白瓷似的手指将茶杯往前一推,声音淡淡:“喝了,带你去见师父。” 高冉冉撇撇嘴,没有反驳,静静的品完一杯茶,心里的郁结之气舒畅不少,她对夜怀招了招手,两人出了房门,离开了杏花楼。 刚一上马车,高冉冉就闻到了一股清香的酒气,马车内的视野也似乎变得狭窄了不少,她望着那些酒坛子,撇了撇嘴,夜怀对她这个师父还真是偏爱的很,这么多的极品伶仃醉,一坛就是一座宅子了。 “想不到你对我师父还真是上心,这么多伶仃醉,小心他以后赖上你。”由于马车的位置被伶仃醉占去不少,高冉冉离得夜怀很近,甚至说话的时候都能看到他俊朗白希的五,他深邃的眸底闪烁着清华高贵之光华,一点也没有因为高冉冉戳穿了他的心思而有所变化,反而越发的清华冷酷。 “对了,和你说一件事情。”高冉冉哼了哼着,将小玉的事情与他一说,顺带给他解释了一下易容术,最后也说了自己关于林若婷的猜测。 “你可还记得皇甫瑞谋反那日在金銮殿上发生的事情?”夜怀轻声问她。 高冉冉仔细回想了那天躲在金銮殿的暗门里所看见的种种:“皇后和皇甫瑞死的时候都似乎意有所指,但是光凭着冷千秋手刃了皇后和皇甫瑞这点,她是林若婷的嫌疑就是最大的,我已经让影杀的人着手去查冷千秋是否与林若婷有所交集,现在静待结果。” 夜怀目光深不见底,问驾车的赤剑下了死命令道:“明日尸体就要运进京城,不管你们用何种办法。” 虽然几乎可以确定林若婷的死有蹊跷,但是他们毕竟还没有看见林若婷的尸首,一切还是要眼见为实。 “恩,明天还是先看看尸体再下结论,希望是虚惊一场。”高冉冉脑海里浮现出林若婷狠辣无比的手段,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如果冷千秋真的是林若婷,那冷家危矣。 他们驾车去见普陀大师的时候,普陀大师和玉道人不知所踪,他们于是打道回府,次日。 赤剑来禀:“回禀王爷,准王妃,林若婷的尸首已经停在了后院之内。” 高冉冉挑了挑眉,这速度都快赶上了“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速度了,只是典故里侍卫送的是惹人怜爱的荔枝,而夜怀这边快马加鞭运送的是具冷冰冰的尸体而已。 掀开白布,映入眼帘的是一具柔体斑驳的瘦弱骸骨,已经看不出面貌了,尸体看得出来被人做了保护处理,形态还是支离破碎着,从表面上根本无法判断出这死的人是不是林若婷。 高冉冉强压着对这具骸骨的不适之感,目光一寸一寸的在这具骸骨上游离,从体形上来看,这具骸骨身躯娇小,身高也与林若婷生前等同,还有在脚踝处也有旧伤,种种细节的符合,几乎都快让高冉冉相信这具骸骨就是林若婷的了。 “不是她。”夜怀墨色的眼瞳里闪过一丝锐利之光,白瓷的手指指了指骸骨的脸部骨骼。 夜怀指这里就说明这里肯定有问题,高冉冉一眼看了过去,骸骨的面部奥凸不平,看不出什么不同,当目光扫过脸颊骨时,她也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这具骸骨不是林若婷的。”她斩钉截铁的道,忍不住对一旁一知半解的赤剑开始传道授惑,“人生前说谎你可能没有办法去辨别她说的是谎言还是真话,但是人的骨骼是不会说谎的。林若婷的脸型是清瘦的瘦长脸,这具骸骨的主人生前明显应该应该是个圆脸女子,你看她的脸部骨骼,线条圆润,也几乎没有下巴骨。林若婷为了假死找来了一具与自己体形相似的女子骸骨,可也恰恰就是这具后缩的下巴骨成为了揭穿她假死的最直接的证据。” 赤剑挠了挠头,以一种钦佩的目光看向高冉冉:“准王妃知道的可真多啊,原来人的骨头也有这么大的学问呢。” “我可不敢居功,都是你家王爷提醒的好。”高冉冉撇撇嘴,果然夜怀在她身边,她的脑子就有点不太好使。 “林若婷果然没有死,这次的贡茶事件你查的怎么样了?是不是冷千秋的人做的?”冷家丢失了贡茶,朝廷如果惩罚下来,受罪的人是冷寂。 “是冷家的几个元老做的,虽然不是她直接动的手,却也与她脱不了干系,冷寂去了胡夷的消息就是她透露给了冷家的那几个老不死的。”夜怀冷冷的道,“冉儿,如果让你在冷家和苏浅两者之间选择,你会如何选?” 夜怀的这个问题问的很犀利,苏浅在胡夷举步维艰,如果这个让冷寂回来整治冷家的事情,那苏浅就会有危险;可如果冷寂不回来,那高冉冉苦心孤诣,经营了数十年次才到手的冷家也会洗盘重组,到时候冷家也将再度落入他人之手,高冉冉数十年的心血也将毁于一旦。 一边是自己的好朋友的生死存亡,一边是数十年的心血成果,无论她怎么选,都是一个输字。 既然她怎么选都会输,那不如就放手一搏,她咬了咬牙,美眸微冷:“夜怀,苏浅和冷家我都不会放手的!苏浅我要,冷家我也要!” 丞相府。 冷千秋轻轻靠在床头,身上穿着一身淡蓝色的湘裙,款式几乎与高冉冉的很相似,她看着自己身上的长裙,心里对高冉冉的恨意越发深上几分,她穿这条裙子就是为了时时提醒自己要冷静,她这次要一步一步的慢慢的除掉高冉冉的左膀右臂,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朋友都因她而死,从心理上折磨她。 冷家的贡茶事情只是她的一小步计划而已,为的就是为了逼回冷寂,只要冷寂回来冷家,等待他的将是她在冷家布置好的天罗地网,她会让他永世都出不了冷家! 第636章 噩梦缠身 ♂! 内室的外面立着两位丫鬟,都垂着头望向地面,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着,她们不明白小姐明明不喜欢浅蓝色的湘裙,为什么每次都要让流仙阁做两套一模一样的,每次衣裳送来,她看着衣裳都会大发脾气,甚至变得暴躁无比,乱摔,乱砸东西,还将衣裳都剪的稀巴烂着,心绪平静之后又会冷静的穿上另外一件。 虽然她们承认小姐穿浅蓝色也很好看,但似乎冰冷的玄色更能衬托出小姐的锐利气场。 “茶呢?”冷千秋看坐在精致的绣床上,轻抿了一口清茶,美眸微垂,高冉冉还真是命好,皇老帝师那样算计她都被她给逃过了,不过皇老帝师可不是简单的人物! “小姐!”一名丫鬟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神色凝重,“小姐,您让奴婢盯着宣王府,就在不久前,奴婢看到宣王府的人往府里运进了一具尸体!” 冷千秋猛然吃了一惊,美眸微眯:“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回禀小姐,奴婢看的真真的!”她听从小姐的吩咐日夜待在宣王府对面的客栈里密切的监视着宣王府的动静,怎么可能会看错。 冷千秋锐利的眸光一闪,他们终于怀疑到自己了,好在自己对尸体做了精心的部署,提前让皇老帝师找了一位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形都与自己相仿的女子,就连身上的伤都刻意的复制了过去,她就不信高冉冉他们还能看出什么端倪不成。 为了保险起见,她近日还得会会高冉冉,探探口风。 “不要,我不要离开,不要!”似有若无的女子挣扎声突兀的响起,夜怀扔下手中翻看的书卷快速离开了书房去往了内室。 内室的软榻上,高冉冉双眸紧闭,眉头皱紧,绯红色的小脸因为挣扎充满了惶恐与不安之色,两只小手紧紧的抓着被子,口中不停的呼喊着:“我不要离开这里……不能,我的仇还没报完,夜怀……夜怀,救我!” 夜怀快速的走向床边,轻轻将高冉冉抱在怀里,慢慢拍着她的背,语气温和的呼唤着她:“冉儿,醒醒,快醒来。” 他温柔的呼唤就像是一道黎明的曙光照亮了天幕下的黑暗,高冉冉漆黑的梦境也缓缓变得模糊起来,睫毛轻颤间,她慢慢睁开了眼睛,小手还是紧巴巴的抓着被角,看到夜怀关切的俊脸时,一颗心也慢慢放了下来,还好,只是一个梦,不是真的。 “你刚刚做恶梦了。”夜怀拿出一方帕子心疼擦拭着她额头细密的汗珠,他认识她这么久,也与她同床共枕多次,从未见过她真正怕过什么,也未曾见过她做过噩梦。 高冉冉心有余悸的点点头,小鹿似的黑瞳里还闪着一丝惊恐,清灵的大眼睛微垂着睫毛,打下两道长长的阴影,柔弱无助,让人很是心疼,夜怀忍不住将她往怀里带了带,看着他惊恐未定的小脸蛋,长手一伸,倒了一杯温水与她。 “喝口温水压压惊。”夜怀将温水递到高冉冉的唇边,“你在梦里梦到了什么,你怎么会这么害怕?” 高冉冉喝了温水,清澈的眸光闪了闪,梦里的一幕回想起来依旧让她心悸,她低声道:“在梦里我梦见有阴官来接我,他说我恩怨已了,在世间时日无多,说不能任由着我成为孤魂野鬼,要将我拘入地府,让我转世投胎。” 夜怀眼底风云变化着,他不动声色的拍了拍高冉冉的后背,柔声的安慰着不安的她:“不要怕,梦都是假的,不要怕,有本王在,谁也无法将你从本王的身边带走。” 他嘴上说着这个梦是假的,其实他心里也知道,这个梦在预示着什么。 经过夜怀的安抚,高冉冉平静下来,她眨了眨眼睛,在梦里的时候,阴官甩出阴锁要将她带走,那个时候,夜怀根本就没有在她的旁边。 看着夜怀深暗的目光,她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看他衣衫整齐,一身玄色的衣袍轻缓加身,一副还在公干的模样,她眨眨眼睛:“朝廷里又出事了?” 夜怀侧目看向窗外,不知不觉,已经子时了,他抿了下唇,时间不早了,他该休息了。 袖口一挥,一道劲风将房门给关上了着,做完这一切,他边脱着外衣,边道:“在书房看了会书而已。” “看的什么书?”夜怀的身上一股淡淡的伶仃醉的酒气轻轻氤氲过来,夹杂着似有若无的檀香味道,很是好闻,若是平时,高冉冉一定会问他见的是什么人,不过这股伶仃醉的味道就已经泄露了他所见之人的身份。 “冷家的局势图。”夜怀转眼之间脱的剩一件白色的里衣,掀开被子,躺在了高冉冉的旁边,伸手将她柔软的身躯抱住,“你睡着的时候师父和玉道人前辈来过了,师父已经答应了帮忙拖住白老,也答应了给道隐大师去信。” “看来你出马果然就不一样,不愧是普陀大师的亲传弟子!”高冉冉眉梢染上一抹喜色,有了普陀大师的帮忙,皇老这次算是栽了! “都是玉道子前辈的功劳。”夜怀不敢居功。 “对了夜怀,师父他们在哪里,我要去见见师父。”高冉冉着急的道,她掀开被子,打算起身去找师父和普陀大师,她心里一心记挂着刚做的那个梦,心里很不舒服着,想让普陀大师参详一番着,看看究竟这个梦预示着什么。 “师父和玉道人前辈已经离开了。”夜怀将她拉住,往怀里抱紧了些,不让她随意动弹着,傻子都能想到她很在意这个梦,她分明是想去找师父解梦的。 “都这么晚了,师父他们这是赶着去干嘛去。”高冉冉望着外面无边的夜色问道,她被夜怀圈着,没有了行动力,索性就懒洋洋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不清楚。”夜怀轻轻摇摇头,幽幽道,“不过他们去的方向好像是西北方。” 西北方,那不是皇陵的方向嘛? “看来师父还惦记着皇甫氏的那颗夜明珠呢,这普陀师叔平日里德高望重的,师父要胡闹,普陀师叔就不能拦着他点,先皇今日才下葬,两位帝师还驻守在皇陵呢,他们这个时候去,不知道有多危险。”高冉冉恨铁不成钢着,她这个师父欸,哪里热闹就往哪里钻着,那皇陵是可以随便耍酒疯的地方嘛?一想到白老和皇老都在皇陵守陵,她的一颗心就不得安生着。 “不行,我要去阻止他们。”高冉冉想了想,觉得不能由着师父拉着普陀大师闯祸,她必须阻止他们。 “你放心,玉道人前辈虽然平时糊涂,心眼和明镜似的,他今日是不会带着师父上山的,估计今夜去也就是探探地形,不会真领着普陀师父去挖那颗夜明珠的。”夜怀将她拉住,两位帝师在骊山之上,玉道人和师父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上山掘墓的,顶多今日在骊山脚下歇下一日,第二次再上山罢了。 不过后半句他可没说着。 “哦,你不早说,害我白担心了,好困啊。”高冉冉的一颗心重新放回肚里,轻靠着夜怀,莫名的安全感油然而生,她凝脂般的手指轻轻与他十指相扣,先前下去的困意又涌了上来,她微闭上了眼睛,轻轻的呼吸声传来,再次进入了梦乡之中。 夜怀垂眸看着她的睡颜,眸中的神色渐渐凝重了几分,温琰说过,冉冉由于灵魂与身躯不容,逐渐会产生一些异常的举动,比如嗜睡,做噩梦等,现在也都应验了,他必须要开始做好准备了,京城里的朝政局面他必须稳定好,这样他才能安心的带着她去往燕国,才能更好的守护好她。 第二日起床的时候,夜怀已经上朝去了,高冉冉发现夜怀常穿的那件玄色的衣袍上面勾了丝线,有碍观瞻,再扫了一眼夜怀的衣柜,发现他的袍子几乎都是玄色的,想着她还没有给夜怀做过衣裳,想着应该上街给夜怀选几块上好的布料做身衣裳了。 高冉冉来到云裳间绸缎铺,铺子里摆放着许多颜色各异的布料,她看了几眼,都没有中意的。 “小姐,您是想给王爷做衣裳嘛?我看那匹蓝色的料子就很好啊。”柳儿看自家小姐没有选到中意的料子,忍不住在一旁出谋划策。 “是啊,小姐,我觉得那块紫色的料子也不错,做成袍子更能衬托出王爷的高贵之气。”听竹指了指最上面摆着的一匹云锦的紫色绸缎料子。 “都不好。”高冉冉想象了一下夜怀穿着蓝衣裳和紫色衣裳的模样,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别扭,还有些好笑。 “这位美丽的小姐,本店刚到了一匹上好的白色云织锦,您要不要到里面看一下?”掌柜的看高冉冉穿戴不俗,举止高贵,眼睛一亮,这是个有钱的主啊,想着那块云织锦的缎子终于可以卖出去了。 “听竹,柳儿,我们进去看看吧。”掌柜的点醒了高冉冉,她记得夜怀穿过一次白色的袍子,很是惊艳,就是白色了! “小姐,就是这匹了。”掌柜的从红木的箱子里郑重的拿出了一匹白色的布匹,月牙白的颜色十分清透,布匹上面有条条的叶子分布着,看叶子的形状很是眼熟着。 “掌柜的,这匹布料成色不错,这上面的图案是?”高冉冉玉手抚摸着这块布料,料子入手柔软,非常适合给夜怀做外袍。 第637章 耳后红痣 ♂! “是白 52o”掌柜的急忙道。 “不错。”高冉冉点点头,打算买下。 “掌柜的,这匹缎子我要了。”冷千秋悄无声息的撂开帘子走了进来,看了一眼便指着那匹云缎向掌柜的道。 “这。”掌柜的有些为难,凡事也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呀。 “怎么,掌柜的,难道是觉得我出不起这个银子?”冷千秋气势冷冷,冷眉道。 “不好意思,这匹云锦是我先看上的,麻烦掌柜的帮我包好,柳儿,付钱。”高冉冉温和的对掌柜的吩咐道。 柳儿轻蔑的看了冷千秋一眼,直接给了掌柜的一张百两的银票,抱起云锦准备跟着高冉冉出去。 “站住!掌柜的,这匹云锦缎可是我先看上的,高冉冉,就算你是准宣王妃,也得懂先来后到吧?是我先要买下的,还请高小姐抬爱了。”冷千秋出手拦住了高冉冉,语气傲慢,半分也不得让。 高冉冉微微一笑,不以为然:“冷小姐,论起先来后到,貌似我才是先来的那位吧?再说这云锦缎子我都已经付了银子了,自然就是我的了,我买东西向来不喜欢割爱,冷小姐不如再到别家看看吧。” 冷千秋挑眉看向高冉冉,她还是一样的牙尖嘴利,面对高冉冉的锐利之言,她也不生气,挑眉嘲讽着道:“高小姐,这匹云锦虽然很漂亮,可也扎手的很,上面的图案精致华美,适合给男子做衣裳,高小姐还未出阁就已经想着为宣王做衣裳了么?真是笼络宣王芳心的好手段呢!” 在大6朝,只有妻子才有资格为丈夫缝制衣裳,就连妾室都没有这个资格,未出阁的女子也是没有这个资格的,若是逾越了,就会被认为是魅惑男子的狐媚手段。 “我不单要笼络住他的心,我还要笼络住他的人,我喜欢他,我就愿意为他裁布缝衣,洗手作羹汤。”高冉冉淡淡一笑,清丽无匹,自在闲适。 她瞅了一眼冷千秋同样平淡的脸色,不动声色的打击她道:“不过好歹我也顶了个准宣王妃的名头,为他缝衣做羹汤这些都是迟早的事,倒是冷小姐明明已经与冷家主有了婚约,为何不住行宫,反而还住到了6相的家里呢?方才冷小姐也说了这匹缎子适合给男子做衣裳,如今冷家主远在千里之外,难不成冷小姐买这布料是为了给6相缝身衣裳不成?” 提起6远风,冷千秋绷着的脸立刻就黑成了墨汁,心下有些慌,她强装淡定道:“我买这匹料子自然是要给寂做衣裳的,他在胡夷劳心劳力,胡夷又是蛮夷之地,这样好的衣裳他怕是在那边穿不上的。” 她不喜欢这块料子,但是这块料子是高冉冉看上的,哪怕是抢,她也要抢过来,她就是要让高冉冉不痛快着。 高冉冉将冷千秋的小心思都看在眼底,微微笑了笑:“冷家主真是好福气呢!可惜6相就没有这个福气了。”末尾一句话大有深意着。 “柳儿,既然这匹料子冷小姐是要给冷家主缝制衣裳的,那我们可要成人之美了,将料子给冷小姐吧,我们再去其他店里看看吧。”她将冷千秋的表情收入眸底,转过身,温和的对着手捧着云锦的柳儿吩咐道,清冷的身子转眼之间已经迈出了这家店铺。 身后的柳儿有些不甘,她愤愤的瞪了冷千秋一眼,将布料直接放在了架子上:“冷小姐,这布料是我们小姐已经买下来的,我家小姐大度才会让给冷小姐的,这买料子的钱麻烦冷小姐给我一下。” 冷千秋气的脸都绿了,又无穷反驳,对着身后的丫鬟絮儿使了个凌厉的眼色,丫鬟会意的掏出了一张一百的银票递给柳儿。 “那就多谢冷小姐了!”柳儿故意的甩了甩手中的银票,含笑着道,转身也出了门。 “小姐,这料子我们还要吗?”絮儿恭身站在一旁,看着那块料子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都出了银子了,怎么不要!”冷千秋怒气汹涌,看着高冉冉消失的背影,语气清冷,“走,跟上她们。” 絮儿不敢怠慢,急忙抱起云锦小跑着跟在了冷千秋的身后。 “掌柜的,那两匹黑色的云锦多少银子?”高冉冉和柳儿来到了另外一家店铺,指了指做工顶级的两匹料子。 “五十两一匹。”掌柜的报了价格。 “絮儿,这两匹料子也不错,掌柜的,我都要了。”冷千秋今日是彻底的和高冉冉杠上了,说话间絮儿已经动手付了钱,将两匹料子抱在了怀里,动作那叫一个快啊。 高冉冉也不与她们计较,那两匹玄色的料子上面绣着的是锦绣竹的图案,夜怀不喜欢太过华丽的,她本也就不想买,如今被冷千秋抢去,她也不气恼,素手淡淡的又指了指另外绣着富贵牡丹的两匹蓝色料子,正要问价,又被絮儿的丫鬟抢先一步。 “掌柜的,这两匹料子我们小姐也要了。”絮儿吃一堑长一智,不待冷千秋开口吩咐,就已经先行行事,还想着小姐一定会表扬她着,这边却响起了高冉冉清冷的声音。 “冷小姐气质冷艳,偶尔尝试浓烈富贵的牡丹衣裳冶很是别具风格着。”高冉冉不禁想象了一番冷千秋穿着这种大俗的颜色的衣裳是何种场景,想想都觉得莫名好笑着,简直是俗不可耐! 听竹和柳儿本不该自家小姐看上的料子被三番两次抢走,经高冉冉一点拨,也是目光暧昧的看向冷千秋,一个个都掩帕偷笑着。 冷千秋看着那两匹云锦上鲜艳的牡丹刺绣,沉着的俏脸又黑了些许,气恼的她直接打了絮儿一个耳光:“谁让你自作主张的!你何时见我穿过这样艳丽的衣裳了!” 可恨,她居然被高冉冉摆了一道,都怪这个自作主张的贱婢!害她在高冉冉面前丟了面子,平白让她看了笑话! “都是絮儿自作主张,请小姐责罚。”絮儿捂着红肿的小脸立刻请罪着道,身子害怕的哆嗦着。 高冉冉看着这一幕,心底生出一丝厌恶,絮儿本来是要帮着冷千秋找自己的不痛快的,却不想被她给摆了一道,冷千秋为了挽回自己的颜面,直接将责任推到了絮儿的身上,这点人品还真是与林如婷像了七八分着。 “冷小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冷小姐慢慢挑选。”经过方才的一番接触,高冉冉对冷千秋的性格已经能够拿捏住七八分了。 走出门的时候,她不小心撞到了冷千秋着,将冷千秋撞的打了个趔趄,高冉冉急忙出手将她扶住,目光微微在她的耳朵后面顿了顿着,一小颗嫣红的桃花痣静静的躺在耳后,娇艳夺目,让人印象深刻着。 看到这颗痣的时候高冉冉心里闪过一丝波动,就像是有一颗石头落地的感觉。 没错了,她是林若婷。 那颗耳后的红痣她不会认错的,林若婷的耳朵后面也生了一小颗这样的红痣,位置,大小,都是一模一样。 高冉冉收敛了眸底的波涛,对着冷千秋歉意的一笑:“不好意思冷小姐,天气太冷了,方才脚有些抽筋了,这才撞到了你,你要不要紧,有没有伤到哪里?刚好我懂些医术,要不要我为你把脉看看下?” 不待冷千秋同意,她的手已经熟练的搭上了冷千秋右手的脉搏,吓得冷千秋下意识的往后一退,冷冷的道:“不必了,我没事。”清冷的口气几乎拒人于千里之外。 “还是看看吧,万一撞出了点什么问题呢?”高冉冉不依不饶,作势又要热情的给她把脉,师父说过易容了的人体质会与寻常人有些差异,脉搏也会变化无常着。 “絮儿,我们走!”冷千秋捂着右手,迅速的离开了店铺。 高冉冉看着冷千秋慌张离开的背影,收回手,大有深意的笑了笑,她不过就是想看看这易容之人的脉搏到底有何不同着,林若婷还真是不经吓着,这样一弄就被她吓跑了着。 “小姐,您怎么就走了?”絮儿跟在身后很是不解,小姐今日受了这样的气怎么反而退让了呢,这可不是小姐的风格。 “再留下去她就该知晓我的身份了。”林若婷捂着自己的右手,回想起高冉冉方才的动作,她分明是在试探自己,看来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了,这不是好兆头。 “小姐,那可怎么办?高冉冉要是知道了小姐的真实身份,回头让宣王对付我们,对付冷家怎么办?”絮儿一听,害怕极了,现在的冷家风雨飘扬,万一小姐的身份暴露,那小姐就完了,冷家也完了,那她们连最后的栖身之所也没有了。 “害怕什么!”冷千秋大喝一声,目光冰冷的看着絮儿,要不是因为絮儿是冷家长老派过来的人,她早就除掉这个没用的丫鬟了,冷冽刺骨的视线落在絮儿的身上,“你看看我现在的脸,我现在是冷千秋!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林若婷这个人了!絮儿你要记住,我是冷家的大小姐,是冷千秋!” 第638章 求合作 ♂! “是,小姐是冷千秋,小姐是冷千秋。 ”絮儿害怕的点点头,又小声的默念了两遍。 冷千秋满意的冷笑一声,眸光流转,嘴角轻轻微挑,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也不必如此害怕,就算她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又如何,她也得有命开得了这个口才行。” 她本来还想和高冉冉好好玩一次的,现在看来她的计划要提前开始启动了。 “小姐打算怎么做?”絮儿出身冷家,这个时候也慢慢冷静了下来,低声问道。 “我让你之前准备的事情准备的如何了?”冷千秋冷冷的看着絮儿道。 絮儿低声回禀道:“小姐,毒人已经炼制好了。” “小姐是打算用毒人来对付高冉冉?可是我们还没有试验过,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些?”絮儿有些担忧的道。 “那就拿高冉冉做试验好了。”冷千秋抿起一个怨毒的笑容,看上去诡异无比。 柳儿和听竹二人手中各自抱了一匹云锦丝缎,看着前头拐弯处冷千秋主仆二人嘀嘀咕咕的背影,柳儿冷不住冷哼了一声,打开了话匣子:“小姐,这冷小姐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不知道又在想什么法子对付小姐了!” “你这么知道她在想算计我呢?人家没准就是站在那里说说话呢。”高冉冉勾勾唇角,抱胸饶有兴趣的望着冷千秋的方向,毒人?她想用毒人来对付她么? “小姐方才让她失了面子,她肯定想找回场子的!还不知道在想着用什么方法对付小姐呢!听竹,你说是不是?”柳儿用胳膊捅了捅一旁的听竹。 “是,是啊。”听竹呆萌的点点头,看向了高冉冉。 “你这个呆子!”柳儿看她不愠不火的,越发生气了。 柳儿和听竹一个活泼,一个文静,一个话痨,一个话少,看着她们两个斗嘴,高冉冉忍不住托了托下巴,笑嘻嘻的看着她们二人道:“柳儿,你这性子也就听竹能受的了你!” 柳儿委屈的眨了眨灵动的小眼神,瘪瘪嘴,眼泪巴巴的撒娇道:“小姐,怎么连你也欺负我?” 高冉冉笑意盎然:“我哪里敢欺负你,是你将你家小姐想得太弱了,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要真算计我,你家小姐也不会坐以待毙的,方才我怼她不是怼的挺欢快的么?你什么时候见过你家小姐受别人的气了?”她志高意满的挑了挑眉。 “这个,小姐说的也是,平常里就连王爷都怕小姐这张嘴呢!”柳儿赞同的点点头,担忧的心思豁然开朗。 “就是,从来都只有别人受小姐的气,小姐可从来都不会受别人的气着。”听竹也跟着俏皮的吐了吐小舌头。 “好啊你们!你们现在居然敢开始编排起你们的小姐来了,看我不好好惩罚你们!”高冉冉叉了叉腰,假装生气的道。 “小姐,我们错了!”柳儿和听竹被高冉冉挠痒痒挠的不行,苦笑着连连求饶。 “哼,知道我的厉害了吧!”高冉冉撤回了作怪的手,动作帅气的挑了挑眉头。 “王爷!”听竹和柳儿纷纷惊诧的喊道。 “你们叫王爷也没有用!你们自己都说王爷最怕我这张利嘴了!哈,夜怀,你什么时候来打,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哎呀,今天天气真好啊,好适合走亲戚啊,我回高府看看大哥和二哥去,夜怀你早些回王府休息吧。”高冉冉讪讪的笑着,冲着夜怀尴尬的打了个招呼,灰溜溜的转了半边身子过去,准备溜之大吉着。 “本王也要去趟高府,正好顺路。”夜怀抓着的她的小手,居高临下的冲着她挑了挑剑眉,似笑非笑的道。 高冉冉“哈”地笑了一声,对柳儿和听竹挤了挤眉眼,夜怀来了你们也不告诉我一声,害我又在他面前丢脸了,呜呜,听竹,柳儿,你们等着! 柳儿和听竹委屈着一张小脸,小姐,不是我们不提醒你啊,我们都喊的那么大声了,是小姐你自己非要往枪口上撞,我们拦不住啊。 高冉冉也就不同她们计较,对着夜怀眨巴着眼睛:“夜怀,是不是我二嫂要回来了?” 夜怀深邃的目光锁在她身上,淡淡的点了点头:“皇甫柔在宫里脾胃有些反常,皇太后召了太医给她诊治,太医说她有了身孕,皇甫柔以调养身子为由,请辞离开了永宁宫。” 高冉冉小小的欢呼一声着:“看来我的药粉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走,夜怀,我们回家看看二嫂去。” “听竹,柳儿,你们回家清点一下行囊,将东西都搬回高府去吧。”高冉冉趁热打铁,对着柳儿和听竹吩咐道。 柳儿和听竹听完眉眼一喜,王府虽好也总比不得自家好,高府才更像是她们的娘家。 “夜怀,你也让铭城将你的东西收拾收拾一下吧?”高冉冉挑眉看向夜怀,看他纹丝不动,她有些急了,“夜怀,当初我们说好的,等先皇大殡之后就搬回高家住的,怎么,你现在这是要不认账了?” “赤剑,回去收拾行李。”夜怀沉吟片刻之后拗不过高冉冉着,紧抿着的嘴唇动了动。 赤剑得了命令,心里也是欢喜,他在王府住了十几年,就连王府哪里长了狗尾巴草他都一清二楚着,都住腻了,如今能去高府住住,他自是求之不得,离开的时候连走路都是飘着的。 不远处有人看着二人如胶似漆的离去背影,温润的眸子划过一丝心痛,他原本是要去往骊山请回两位帝师的,不想会偶然遇见这样一幕,对他真是讽刺的很。 “摄政王可是在看高冉冉?”一道窈窕的身影不知何时走到了皇甫瑾的身边。 皇甫瑾敛下眸底所有的情绪,眯着眼睛打量着来人,一身淡蓝色的长裙,外罩一层雾色的大氅,颈上戴着一个金色的项圈,项圈弯曲的地方垂下长长的璎珞,头上梳着一个兰花髻,只用一根簪子别起,美丽清冷的淡雅气质竟与冉冉有几分相似。 “冷千秋见过摄政王。”冷千秋趁着他打量的功夫微微见了见礼,笑容大方得体,很是优雅。 虽然很像,但不是她,她身上的气质更为纯净干净些,说话也不会像她这样矫揉造作,皇甫瑾闪过一抹失望之色,淡淡挥手:“起身吧,本王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走了。” “等等,摄政王,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在骊山之上究竟是谁想要高冉冉死吗?”冷千秋轻巧的道,语气出奇的从容淡定。 “本王没有兴趣。”皇甫瑾驾着缰绳的动作微微一顿,温润的脸色沉了沉。 “那如果我说下月初一有人想要谋害高冉冉,摄政王也没有兴趣?”冷千秋再次优雅从容的开口。 冷千秋看他顿住,嗤笑一声:“看来摄政王对她还是余情未了啊。”她微微笑着,并未察觉到即将面对的危险。 皇甫瑾闻言脸色再次一沉,单手掐住了冷千秋柔嫩的脖颈,周身瞬间萦绕了无数的煞气,眼中尽是冷漠:“不要以为有6远风护着你本王就不敢杀了你,你算计皇后算计皇甫瑞的事情本王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果你要算计高冉冉,本王绝不会让你活过明日!” 冷千秋做了什么,动了哪些手脚,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他都一清二楚着,只有是人进了京城,谁要做什么,说了什么,都逃不过他的耳目,皇室在京城中布下的眼线远比想象中更加庞大。 面对凛然的杀意,冷千秋不慌不忙,她敢笃定,皇甫瑾不会杀她,浅浅一笑,她道:“摄政王,我对高冉冉没有任何敌意,我是想和摄政王你合作,我也相信摄政王也一定会与我合作的。” “你凭什么认为本王就一定会和你合作?你这是在与虎谋皮!”皇甫瑾的手指修长如玉,指尖散发的温度却让人胆寒。 “原因很简单,因为摄者王还喜欢着高冉冉,而我是最了解高冉冉的人,只有摄政王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保证摄政王到时候可以抱的美人归!”冷千秋笑容灿烂的道。 “笑话,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冷小姐应该从小就在承德长大的吧?”皇甫瑾冷冷一笑,眉目如画的脸美的惊心动魄。 冷千秋笑的明媚的小脸明显僵了一下,算是默认了。 “京城是个多是非的地方,冷家向来避世,冷小姐若是为了冷家考虑,还是尽早离开京城的好。”皇甫瑾慢慢松开了有力的右手,转身冷冷的背对着冷千秋道。 走了几步,身后的冷千秋突然开了口:“摄政王难道忘了一句话嘛?女人才最了解女人啊,更何况,我的未婚夫君与高冉冉有着十几年的峥嵘友情,我是不了解她,可我的未来相公了解她这就足够了。” 皇甫瑾立在原地,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冷千秋话中的真实性。 “摄政王有想过为什么会输给宣王吗?”冷千秋突兀的抛出一个问题。 皇甫瑾握紧了拳头:“因为她爱的人不是我。” 冷千秋嗤笑一声:“爱?摄政王觉得一个太尉的女儿心里还会有爱情这种东西?” “摄政王可还记得高冉冉当众和宣王表白的场景?那个时候高冉冉才第一次见到宣王,她就懂得故意吸引宣王的注意力,并当众向宣王示爱,逼着宣王完求娶于她,就连废太子皇甫瑞对她抛出橄榄枝,她都没有动摇,她做这些不就是因为宣王位高权重,手中握有天下兵权!是个连先皇都避让三分的人!”冷千秋嘲讽着高冉冉之前的所作所为,她不是总自恃清高,归根到底也不过是个向权势低头的女人而已! 最快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639章 跟踪皇甫湛(1) ♂! “说到底,高冉冉看中的不过是宣王手中的权势,有了权势就有了金钱,天下没有哪个女人是不爱权的,也没有哪个女人是不爱钱的,高冉冉之所以没有对摄政王你回心转意,就是因为摄政王你手中还未真正掌握住这天下最滔天的权势,如果你大权在握,有了左右宣王的能力,你觉得到那个时候,高冉冉还会继续留在宣王的身边吗?”冷千秋看着皇甫瑾动摇的脸庞,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她知道自己就快要说动皇甫瑾了。 52o 皇甫瑾皱皱眉:“你想如何做? 冷千秋灿烂的一笑:“如果我能成为冷家的家主,那势必冷家今日会成为摄政王的一大助力。” “本王可以答应你不追求冷家这次丢失贡茶的过错,至于冷家家主的位置,恕本王无能为力。”皇甫瑾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悦。 冷千秋眼珠子转了转,沉下了眼睑,雪眸里透着危险与算计:“看来摄政王还是信不过我。” “不是本王信不过你,冷家卓然于世,本王若是擅自插手冷家之事,定然会引起其他两大世家的不满。”皇甫瑾说出了自己的顾虑,他也很明白自己所处的位置,看似一人之下万人是长,实则朝中危机四伏,暗潮汹涌,属于他自己的势力其实并不多,大多数还是授命于皇太后还有两位帝师手中,如冷千秋所说,他如果想登上那个位置,的确需要培养自己的势力。 冷千秋十分沉得住气,她道:“曾经的四大世家,皇甫氏为帝,其他三大世家同气连枝,纷纷归隐,百年之后,这三大世家已经今非昔比了,随着6家入朝侍君的行为,三大世家三足鼎立的局面被打破,先皇薨逝,朝廷动荡,就算冷家在这个时候择明主而侍,天下之人也不会有谁会群起而攻之,摄政王若是还担心苏家,那就大可不必,苏家已经百余年不曾与冷、6两家有所联系,也不知是否还留存于世了。” 皇甫瑾皱着的眉眼舒展开来,伸手扔给冷千秋一块金色的令牌:“这块令牌可以调动五千精锐隐卫,你知道该怎么做。” 冷千秋接过令牌,上面镌刻着一个小小的“瑾”字,雪眸微眯,看来皇甫瑾私底下还是培养了不少自己的势力,她将令牌收好:“胡夷时局动荡,若是冷寂从函谷关归来,还请摄政王帮忙阻截下。” “他是你的未来夫君,你这样算计于他,他今后如何能肯助你?”皇甫瑾冷漠的看着这个女人嘲讽道。 “平生我只信奉一句话,拿在手里的才是最稳妥的,就连男人也是一样,美人总是会垂暮的,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变心了呢?就算我当了家主,他也就与我生场闷气而已,再说了夫妻之间哪会有隔夜仇的。”冷千秋妩媚的一笑,将事情说的轻描淡写着。 “希望如此。”皇甫瑾脸色淡淡,再次翻身上马,“本王还有钥匙,先行一步。” “摄政王慢走。”冷千秋敛了眉眼恭送皇甫瑾道。 …… 夜怀与高冉冉刚转过一条巷子,眼见着前方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看着有些熟悉。 “夜怀,那个人是不是皇甫湛?”高冉冉看着那个淡紫色的背影,将夜怀的胳膊扯住道。 “是他。”夜怀低头瞅了一眼她下意识的动作。 高冉冉看皇甫湛左右看了看,她急忙拉着夜怀躲了起来,越发觉得皇甫湛的行为很是古怪着:“夜怀,我看皇甫湛有心事啊,我们不如跟去看看吧?” 夜怀还未开口,高冉冉只当他是默许了,拉扯着他鬼鬼祟祟的往前走去,边走边嘀咕着思忖道:“夜怀,你说这皇甫湛是去干嘛,会不会是去私会佳人呢?” 夜怀脸黑了黑,她这丫的都在想些什么,皇甫湛在前头拐了个弯,高冉冉一晃神的功夫就不见了,她嘴角动了动:“皇甫湛,皇甫湛怎么不见了?” “你走岔路了。”夜怀的嘴角也是抽了抽,拉着她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断然转身,转弯后豁然开朗。 “这次跟近点,别又跟丟了。”高冉冉提了提速度,却被身边的人拉住了胳膊,“他不会走远的,你随性一些跟着就好。”说完,他拉着高冉冉一步踏入了滚滚的喧嚣之中。 今日东市新集,各色的珍宝迷人眼睛,有各色的客官来来往往,很是热闹非凡着。 高冉冉逡巡物品的功夫,就被夜怀拉进了一家茶楼,眼角间瞥见一身紫衣的皇甫湛朝着四周扫视了几眼,目光如炬,转身就进了对面的酒肆。 她仰着脖子一看,额头顶端的牌匾素净高雅,牌匾用料很是考究,她忽而想起银子都在柳儿和听竹的身上,打定了不点茶水的心思,跟着夜怀走了进去。 夜怀施施然的在一张正对着外面街道的窗口落了座,视线极其辽阔,街道上的一幕幕都尽收眼底。 “小二,你们对面的这家店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大的排场?”高冉冉望着对面威严守卫的大门,与四周的繁盛景象很是格格不入着。 “这是一家酒肆,里面进出的都是一些胡夷、北疆的女子,进去的人都是达官显贵,身份显赫之人。”小二说着给予了一丝鄙视。 他打量了夜怀几眼,对着高冉冉好心道:“姑娘,小人看你的夫君器宇轩昂,定然是非富即贵之人,小人劝你要看紧些他的好,这里面的胡姬最是勾人,多少富家公子被这些胡姬弄得是神魂颠倒,抛弃妻子,最后是弄得家破人亡啊,那叫一个惨啊!” 面对店小二对这些胡姬声泪俱下的控诉,高冉冉看着对面黑成墨汁的冰山脸,硬生生的憋着笑意道:“多谢这位小二哥的指点,我一定会把我的夫君看得牢牢的,一定不会让这些胡姬将他的魂给勾了去!” 店小二看高冉冉将他的话给听了进去,欣慰的点了点头,问她道:“说了半晌话,小姐估计口渴了吧?不知二位客官要点什么茶呢?” 高冉冉一下没了言语,眼神不由得觑了觑夜怀。 “龙井。”夜怀道。 “不好意思,这位公子,本店没有。”小二脸色一变,很是实诚的道。 龙井那是贡茶,他这样的小店怎么会有卖呢? “白毫?”夜怀道。 “不好意思,本店也没有。”店小二的脸色变了变。 “红雪。”夜怀道。 “本店没有。”店小二的脸已经绿了。 “雀舌。”夜怀再道。 “本店还是没有。”店小二近乎暴走,这位公子分明是在为难人嘛! 高冉冉看夜怀还要继续开口,啪的一声将茶单给翻开了着,随手点了茶单上的某个地方:“来两杯红茶就好了,谢谢。” “小姐稍候,红茶马上送上。”店小二扭曲着脸走了。 夜怀的这一番举动引得茶楼里不少人的目光都聚了过来,她忙坐到了夜怀的身旁,拿衣袖将他们二人的脸给挡了起来,很快,众人的注意力被对面酒肆一排出来表演的妖艳舞姬给吸引了过去。 看着那一个个胸大腰细臀肥的绝美舞姬,旋转跳跃,舞出一曲动人的具有异域风情的舞蹈,她看着她们的服饰,看着有些眼熟,不是西域的风格,也不是南疆的风格,也不像是胡夷的,随着舞姬的出场,茶楼里的众人也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 “是燕国服饰。”夜怀平静的看了眼外面道。 “燕国动作还真够快的,云镜才过去燕国几天啊,燕国这酒肆就已经开到了京城来了。”高冉冉小声的嘀咕着。 “他已经去了三四个月了,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夜怀喝了半口红茶,付了银子起身,拉着高冉冉走了出去。 “喂,夜怀等等,皇甫湛还在茶楼对面的酒肆里呢。”高冉冉提醒着夜怀。 “你想不想去酒肆里面看看?”夜怀抛出了一个诱人的提议。 高冉冉喝了一口茶,理了理衣裳,觉得去酒肆跟踪皇甫湛这件事情很有趣着。 东市人流攒动,夜怀将她拉着转眼间就进了另外一家客栈,老板娘看是俊男美女来开房,还很是热情的亲自带他们上楼,拿着钥匙开了一间房后,夜怀着急的拉着高冉冉入内,老板娘将房门一拦,倚着房门风情万种,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转着道:“二位客官莫要心急,本店还附带一些特殊有趣的事物,可以调节两位的情趣。” “什么事物?”高冉冉饶有兴趣的问道。 瞬间,夜怀看着她的目光暧昧了不少。 “蜡烛,皮鞭,小板凳……只要二位想要的,都应有尽有。”老板娘说着,还不忘抛给夜怀一个媚眼。 高冉冉老脸一红,就算她是未出阁的女子,也知这些事物是用来干什么的,忍不住老脸一红,忙挥了挥手:“不要,不要!”一把就将热情推销的老板娘关在了门外边着。 老板娘在门口挣扎了几下,觉得他们很是无趣,悻悻的走了。 第640章 跟踪皇甫湛(2) 夜怀上前上了门栓,高冉冉左右顾望着,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她一想起方才的事情心就猛然跳了跳,脸蛋越发红润无比,夜怀还偏偏向她走近了几步,又近了几步,她咽了一把口水,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退到了床边,弱弱的问继续对她步步紧逼着的夜怀道:“你别过来,你要干什么?” “干点正事。”夜怀的唇边浮着几缕捉摸不透的笑意。 “夜怀,我觉得现在的时机不对,你别扯我衣裳,我不是这么随便的人!”高冉冉被夜怀一把按在了床沿,衣裳被他强势的剥落在地,她大力的推搡着他,死死的护住自己仅剩的衣襟,义正言辞的道。 “抓紧时间,再不快些,人就走了。”夜怀催促着高冉冉,脸上的笑意暧昧不清。 高冉冉威武不能屈:“不行,绝对不行!” 夜怀的视线幽幽的落在高冉冉视死如归,涨的通红的小脸上,看她一副受辱威武不能屈的模样,冰山似的俊脸竟忍不住笑了起来,边笑边道:“你还想不想进去酒肆了?” 高冉冉想着,他脱她衣裳与进去酒肆有半毛钱关系么?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声有力的敲门声,流夏清晰冷漠的声音传了进来:“您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夜怀将她松开,起身走到了房门口,开了一个口子将东西给拿了进来,高冉冉得了自由,飞快的将衣裳又穿了回去,看着夜怀速度奇快的从包裹里面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张人皮面具,还有一些细线,以及肉白色的泥块,一些细长的银针,还有一件色彩艳丽的胡姬的舞衣。 “夜怀,你会易容术?”高冉冉看着这些道具,觉得夜怀又让她惊喜了一次。 “会一点。”夜怀笑了笑,将高冉冉扶到了梳妆台前,修长的手指飞快的在高冉冉的脸上做了些动作,弄完之后,他才将拿开的镜子递给了高冉冉。 高冉冉端详着镜子中的自己,高鼻深目,眉目轻挑间风情万种,她看着镜子里完全陌生的燕国胡姬的脸,惊讶万分:“我是谁?” “你还是你,你也不是你。”夜怀将东西都放回包裹,将舞姬的衣裳扔给了高冉冉,高冉冉挑了挑眉,算是知晓了夜怀的打算,也没有犹豫,转身去了屏风后面将舞衣给换上了着。 夜怀看高冉冉换好了衣裳,又解下自己的大氅给她披上,扶着她下了楼着,高冉冉下楼的时候故意拿帕子掩了面,老板娘看他们这么快就下来了,眼神意味深长的看了夜怀一眼,再看了看高冉冉掩面的模样,不禁笑开道:“哎呀,见过害羞的,还没见过这么害羞的小娘子呢!” 高冉冉讪讪的笑着,扯了扯夜怀,催促着他离开了客栈,转而来到了酒肆的后门等待。 “夜怀,你什么时候学的易容术,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高冉冉趁着这间隙问他。 “师父教的,很多年没用了,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夜怀眼睛盯着后门。 她从镜子里半分都没有看出易容的痕迹,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原本就长这个样子的,这叫忘得差不多了?高冉冉有些哭笑不得着。 “来了。” 一个美艳的胡姬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酒壶从后门走了出来,向着高冉冉的方向走来,随着距离的拉近,高冉冉看清她的脸时,又吃了一惊,这个胡姬的脸与她现在的容貌几乎一模一样。 正打算拉着夜怀问个究竟时,夜怀跨步而出,拦住那位舞姬问道:“你是小月?” “正是,不知公子是?”小月愣了愣,待看清楚夜怀的容貌,美艳的脸上闪过一抹娇羞。 出乎意料的是,夜怀竟对着那名女子笑了笑,趁着舞姬痴迷的空档抬手就点了她的昏睡穴,出手狠厉,一点都看不出怜香惜玉的意思。 “夜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皇甫湛会来这家酒肆?”高冉冉从暗处走了出来,看着被打晕的这名舞姬,觉得这一切都巧合的有些过分了。 “皇甫湛每一个月的今天都会来这件酒肆,他的防备很严密,我派去的人几乎都暴露了身份,近日才得了这一个机会。”夜怀轻声道。 高冉冉顾虑道:“可是我的声音与那舞姬的有些出入。” 夜怀从袖子里拿出两瓶粉末倒出了一些,揉成了一个药丸,递到了高冉冉的手心里。 “这是什么东西?”高冉冉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这颗药丸。 “这是变声药,你吃了它,声音就会和方才那名舞姬变得一样。” “听起来是个好东西。”高冉冉嘿嘿一笑,将药丸一把拍下了喉咙,一吸气,咽下下去。 “夜怀,这变声药你回头记得教我怎么做。”这样的好东西,可不能夜怀一个人独占着啊。 “好,冉儿,这变声药还有这易容术只能维持两个小时,你进去之后要见机行事,现在你拿着这舞姬的铜钱去杏花楼沽一壶伶仃醉吧。”夜怀拾起胡姬手中的酒壶还有几万银票递给了高冉冉。 高冉冉告诉了夜怀杏花楼的存在之后,夜怀就将伶仃醉专门供给杏花楼售卖了,全京城只此一家真品,且价格贵的令人咋舌,就算是燕国的酒肆,也供应不起此等美酒,但当有客人点名喝伶仃醉时,酒肆里的人才会让胡姬出门沽酒。 沽完酒,高冉冉抱着装满伶仃醉的酒壶,穿着妖艳的舞裙,一边感慨着夜怀的易容术真是鬼斧神工,竟然连胡姨都给骗了过去,一边脚步轻快的走进了之前的那家燕国酒肆里。 一入酒肆,就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这里面哪里像是个酒肆,更像是个歌舞坊,里面音乐阵阵,莺歌燕舞,好不热闹着,她往里面走了几步,就感觉有些晕头转向着。 “小月,你怎么才回来,客人都等着急了!”一进去,一个中年络腮胡子的大叔就拽着高冉冉的细弱的胳膊,穿过一帮莺莺燕燕,来到了西边一处较为静谧的房间,将她直接推了进去。 高冉冉被推的跌在地上不轻,差点骨头都散架了,心里咒骂了他千百遍着,冷哼了一声着,还没起身,手中的伶仃醉就被人给拿走了。 “这就是二皇子想要的伶仃醉?比我们燕国的杏花酒还好?” 这声音,高冉冉仰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这人不就是那日在杏花楼将她和夜怀拦住的燕国使者刘远吗? 上次的事情她还想找他算账着,今日真是赶巧了。 刘远拔了壶塞轻嗅了几下酒香,看了看趴在地上看着她的高冉冉,冲她绽开了一个璀璨的笑容,转身朝着里面走去。 这间厢房很是-僻静,里三层外三层着,中间砌了两层红墙,两道门口都垂着珠帘,只要有人走进去,珠帘就会发出清脆的一阵声响。 不待那声清脆的声响落幕,高冉冉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急忙跟了进去,进了最里面的一个房间,房间不大,地上跪坐着三名身着燕国服饰的人,在房间的正中央放着一块华丽的锦绣地毯,使臣和皇甫湛隔毯而坐。 她目光微移,在一方矮身茶几前总算是看到了皇甫湛的影子,他的手中正执着一杯清酒,眉目高贵又清冷,似乎在想些什么的样子。 “二皇子又在思念亲人了?二皇子其实不用担心,苏家的人在燕国都生活的很好,苏家的长姐苏云娆已经贵为了燕国太后,地位尊贵无比,苏素云也已经贵为了燕国的太妃,有她们二人扶持着苏家,即便苏家是背井离乡,也会比在大6朝的生活过得好上许多了。”一名满脸络腮胡子的使者殷勤的说道。 皇甫湛眼神动乱动着,转来视线看了过去,眼底的忧虑不减:“我两位姐姐的身体可好?” “不太好,苏太后和苏太妃自从得知了二皇子远在大6朝之后整日吃不下饭,忧心成疾,所以二皇子还是早日回去燕国,也好早日姐弟团聚。” “我在燕国给你们查的东西都已经查的很清楚了,也帮着你们找到了你们的圣女,你们还想如何?”皇甫湛握紧了手中的酒杯,指关节发白如雪。 三位络腮胡子的燕国使者纷纷对视了一眼,都将目光看向了刘远,刘远淡淡一笑:“能这么顺利的找到圣女还得多谢二皇子这么多天的鼎力相助,二皇子对燕国的赤胆忠心,我们一定会向司丞奏表的,二皇子如果在这边有什么需要我们燕国帮忙的,我们燕国也自当会为二皇子尽心尽力,一定也会为二皇子准备周全的。” “不必了,我至少还是大6朝的二皇子,并非是一个乞丐,还用不着燕国的施舍。”皇甫湛冷笑一声,倍感耻辱,他苏家是多么显赫,就因为祖先的一份错误的抉择,才导致了苏家后世生存艰难的局面,贵为燕国太后,燕国太妃又如何,贵为大6朝的二皇子又如何,还不是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哪里比得上曾经的苏家的自由? “二皇子不念着我们燕国的好,也得多顾念着姐弟之情,家族情谊啊!”络腮胡子的使者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第641章 判若两人 ♂! “说的也是 52o”皇甫湛失笑一声。 三位燕国的使者顿时都陷入尴尬的氛围之中,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不得不将目光都转向了刘远,刘远往四周巡视了一番,一眼就瞅到了高冉冉,大手一伸,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前,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捏了捏高冉冉白嫩的脸蛋:“这位胡姬长的很是美艳动人啊,也很乖巧,你方才听我们说了这么多,也帮着我们劝劝二皇子呗。” 高冉冉忍耐着,小心的避开他的大手,捏着舞裙扭捏了几下:“小月听不太懂各位大人在说什么。” “听不懂还听的这么认真?”刘远似笑非笑的盯着高冉冉看,仿佛透过她这张脸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模样。 高冉冉将他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掌拿开,讪讪笑了一下,转身跳下他的膝盖,却不妨又被另外一位黑脸的使者一把捞了过去,这厮也学着刘远的动作,一把将她拖上了膝盖之上,大手也揉捏着她白嫩的脸蛋:“这里的规矩你可曾学过?” “学过,学过。”高冉冉忙不迭的点头,害怕的道,“有位大哥说过,凡在这里听到的关于客人的一切,都不能说出去,否则就会被割舌头的。” “哦?会被割舌头?那小美人你怕不怕?”刘远看向高冉冉的目光越发的耐人寻味。 高冉冉心里对这个刘远半分好感都无,此刻也不得不尽力的赔着笑脸:“小月当然怕了,小月的舌头最是灵巧,若是割了,小月就无从谋生了。” “本使者最喜欢灵巧的舌头了,来,亲大爷一下,让我看看你的舌头是不是真的这么灵活着。”黑脸的使者将臭烘烘的嘴就凑了过来。 高冉冉小手捏上了他的脸皮,一边捏,一边俏皮的笑道:“这位英俊的使者,小月的舌头可是很贵的,亲一下可是要一千两的。”她漫天要价着,想着这黑脸的使者应该会知难而退。 “真是个会做生意的小妖精,不过本使者就喜欢贵的!”黑脸使者反倒越发对她有兴趣着,不依不饶的说道,伸手从腰间摸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就塞到了高冉冉的怀里,作势又要亲。 “人家不要了。”高冉冉将银票直接塞到了他的大嘴里,挣扎着跳了出去就又被另外一个白脸的使者给捞了去。 “小美人真是调皮的很呢!快,还不快去伺候好苏家主,伺候好了,多少银子都不在话下。”白脸使者在纤细的腰肢上揩了一下,将高冉冉大力的推向了皇甫湛的位置。 她一头就撞上了皇甫湛的手臂上,纤细的身子跌落在一旁,皇甫湛顾着饮酒,也没有出手扶她一下,完全无视着她的存在,三位使者顿时又尴尬了些,唯独刘远还泰然自若着喝着小酒,眼神望着高冉冉,就像是在看她的一场演出。 高冉冉硬着头皮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白脸的使者对着她使了个脸色,那意思很明显,让她继续加油。 她咬了咬牙,拖着摔的满身伤痕的身子替皇甫湛斟了一杯伶仃醉,捏着嗓子吟唱了一首小诗:“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缥缈的歌声里颇有些江南独有的小家烟雨的淡雅之景,令人仿佛置身于十里田田的荷叶之中。 皇甫湛目光微动,江南,那是他的故乡,也是苏家的故乡,他转过实现,目光幽幽的落在了高冉冉的身上,在她高鼻深目的脸上逡巡良久。 高冉冉的额间渗出一层薄薄的细汗,心里暗暗道,应该不会被认出来吧?如果被认出来的话,她就挟持刘远脱身!反正她已经知道了皇甫湛的秘密,果然皇甫湛就是隐世的三大世家之中的苏家家主,并且苏家已经全族迁往了燕国。 怪不得苏家在大6朝销声匿迹了一般,原来是这个原因。 “这位公子,奴家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嘛?您这样盯着奴家看,奴家会害羞的。”高冉冉做羞涩状,看得那三位使者眼睛直了直。 “抱歉,方才姑娘的歌声令我想起了一些往事。”皇甫湛收回了实现,神情变得越发有些寡淡。 “是什么样的往事让公子这样的感时伤怀呢?”高冉冉往他身边凑近了些,拿过他手边的酒杯一隐而下。 皇甫湛的目光被她的这个举动弄得颤了颤,看着酒杯上留下的淡淡红唇印记,不知是否还该喝这杯酒,不知是因为顾忌着燕国的几位使者,还是不想将往事对人言语,他直接将问话给掠了过去,转而问了高冉冉一个刁钻的问题:“姑娘的故乡在哪里?可有什么亲人?” 高冉冉凝噎了半晌,作出一副悲情伤怀,满目凄楚的样子:“奴家从小就是个孤儿,从小就跟着胡商流浪,胡商薄情,玩弄了小月之后就将小月卖到了青楼,因小月不肯接客,整日被青楼的娘亲毒打,险些死去,不得已,只得从了,十六岁的时候与青楼的小厮相好,被青楼的娘亲发现,又将小月吊起来好一顿毒打,这顿毒打之后小月也就想通了。” 高冉冉泫然欲泣,声音凄苦:“小月不想以柔体取悦别人,于是苦练舞妓,后来因为舞妓卓然被这家酒肆的老板买下,生活才算好过了一些,这十几年来,小月未曾见过自己的故乡,也未曾见过自己的亲人,有时候会想想以我这样的身世,就算是小月找到了自己的亲人,我的亲人也不会再接纳我了。” 皇甫湛听得面色哀戚,连连叹息了几声,连看高冉冉的目光都变得有些不同着,他将高冉冉给拉了过来,断然道:“你既然过的如此凄苦,我买下你可好?以后你就不用再过这样的苦日子了。” “啊?”高冉冉觉得很是无语着,什么时候皇甫湛有这么大的善心了?她可不能久待,夜怀说了变声药和她现在的这张脸只能维持两个时辰,她刺探完就得回去和夜怀碰面了,你怎么能买下我呢? 皇甫湛出了厢房,当真就去找老板商谈她的身价了,留下高冉冉站在房间内凌乱。 反倒是燕国的三位使者个个面露兴奋之色,相互窃窃私语了一番。 “美人,你先跟着二皇子,好好服侍他,我们以后会派人和你联系的,一定不会亏待美人你的!”白脸络腮胡子的使者笑米米的道。 高冉冉无语的笑了笑,别提多尴尬了,刘远在一旁悠悠的饮酒自酌,看着这有趣的一幕,莞尔笑了笑。 被赎身了的高冉冉就这样被皇甫湛给带出了酒肆,高冉冉出门就看见对面茶楼的二楼处,夜怀临窗而立,她忙对着夜怀使了个眼色,用唇语与他比划了一番。 “夜怀不好了,我被皇甫湛给买回去做粗使丫鬟了,你快救我啊!” 接着,高冉冉就看见夜怀扶着杯盏的手僵了僵着,大概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个请款吧。 二皇子府座落在西市,位置有些偏僻,高冉冉站在门口,踌躇着不敢进去,她可没忘了皇甫湛的府邸满是机关着,她和夜怀就被算计过一次,夜怀那次还差点挂了。 “怎么不进去?是不是觉得简陋了些?”皇甫湛哑然笑了笑着。 “公子贵为二皇子,怎么府邸还不如一个大臣家开阔气派?”高冉冉看了看挂在门口的牌匾金碧辉煌,进去里面就感觉有些泯然于民居矣,一应值钱的东西好像都被变卖了,不过好在府邸的布局经营的不错,很有格调,比上次来的时候强多了。 皇甫湛带着她穿过长长的院子,边道:“我的母妃出事之后,我将府里的东西都变卖成银钱打点朝中的关系,不过似乎没有起到什么效果,好在朝中的官员都不怎么与我亲近,这院子荒废也就荒废了。” 不是吧,皇甫湛这段日子过得这么可怜? 德妃是皇甫湛的挂名母妃,皇甫湛不受宠的时候,德妃的眼睛都长在天上,后来见皇甫湛立了功勋,才巴巴的又顾念起u子之情来,算计着要扶持皇甫湛上位东宫,德妃偷情被处死之后,她也听说皇甫湛被牵连,还被关了禁闭,降了官职,但也没有想到德妃的事情对皇甫湛的影响这么大。 想着这老皇帝还真够狠心的,这对亲生儿子和不是亲生儿子的待遇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对不起,小月让二皇子想起伤心事了。”高冉冉跟随着皇甫湛进入了主屋,里面简单的摆着几张桌椅几幅字画还有几个花瓶,房间的陈设也一律从简了。 “没事,有个人说话也是好的。”皇甫湛温声道,一点也没有皇子的架子。 高冉冉打量着,四处扫视了几眼,连个服侍的小厮丫鬟之流都没有看到,她试探着问道:“二皇子,都到午膳时间了,怎么小月没有看见一个服侍二皇子的人呢?” “我让他们都走了。”皇甫湛眼里笑了笑,态度依旧十分的温和,一点也没有了以往的狠厉算计,让高冉冉茫茫然有些不太适应着。 她想着,这皇甫湛的脑袋不会是被门给夹过了吧?所作所为与以前的他完全判若两人啊! 第642章 上门女婿 “走了?去哪里了?”高冉冉被茶呛的咳嗽的紧,眼带泪花的巴巴的将他望着。 “都回家了。现在这二皇子府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皇甫湛眼神柔和的落在高冉冉的身上。 “什么!那午饭怎么办?小月早上都未曾用过饭食,已经饥肠辘辘久矣了。”高冉冉掐算着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她得找个借口开溜了。 “小月,你会做饭嘛?”皇甫湛的唇边噙着一抹璀璨的笑意,在高冉冉看来就像是在引诱着小白兔的大灰狼。 “不,不会。”高冉冉赶紧摇头,又作小心翼翼状道,“二皇子要是后悔为小月赎身,不如就将小月送回酒肆吧,小月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你是嫌本皇子的家穷?”皇甫湛脸色有些不太高兴。 “不,不是的。”高冉冉吓得连忙摆手摇头,垂垂欲泣道,“二皇子千万不要误会小月,再苦的日子小月都过了,再穷的日子小月也挨过,四处漂泊,居无定所,二皇子的府邸对小月来说就像是家一样,小月是半分都不敢有嫌弃之意的。小月只是觉得自己一不能抗,二也不会做饭,三也不会女红,待在这里有些一无是处着,小月是怕拖累了二皇子你。” 皇甫湛脸色好转了些,轻轻的拍了拍高冉冉的肩膀:“小月你的身世让人同情,以后你就当这里是你的家就好,以后你是自由的,再也不受任何拘束了。” 高冉冉小心的咽了口唾沫,对她在这里的未来做了一个稍微的展望,头脑有些混乱着,忍不住再问道:“二皇子,你将我买下,是要我做些什么?” “买菜,洗衣,做饭,拖地,修剪花草”皇甫湛笑意渐深。 高冉冉惊呆在远处,果然与她展望的未来毫无出入,她哽咽了一把,踌躇着又问道:“二皇子为何要将小月买下?”如果你不买下,估计她这会都躺在自家高府的软榻上吃着葡萄喝着美酒了。 “可能是因为你我都是背井离乡之人吧。”皇甫湛叹息一声。 高冉冉勉为其难的点点头:“二皇子的故乡不就在京城嘛?” “京城应该算是我的第二个故乡了。”皇甫湛移开目光,目光中似乎有着淡淡的感伤,落在了透过窗柩的阳光之中。 “那二皇子的故乡在哪里?” “在江南。”皇甫湛道。 “江南?小月听说江南的风景很美,可惜小月此生都无缘一见,很是遗憾。”高冉冉撇撇嘴,装出一副简单纯良的模样。 皇甫湛转身看她:“你没有去过江南,怎么会吟唱《江南》这首曲目?” 高冉冉无辜的眨眨眼睛:“小月是在漂泊的路上听别人唱过,觉得很有意思就跟着学会了。” 皇甫湛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失望之色,他从袖口里拿出一些碎银子递给她:“快晌午了,你去菜市场买些菜回来吧。” 他瞅了一眼高冉冉穿着的艳俗的舞衣,眉头跳了一下:“另外,你再买身素净些的衣裳,将这身舞衣换了吧。” “银子不够。”高冉冉撇了撇嘴。 皇甫湛尴尬了一下,又添了些银子与她,高冉冉这才心满意足的拿着银子,挎了个篮子准备离开,迈了两步,左右四顾假装有些辨不清楚方向着:“二皇子,出去的路往哪边走?” 皇甫湛揉了揉额角:“你沿着右边穿过长廊,出了门,往左手边拐弯,穿过前面的院子就到了前厅了。” “多谢二皇子。”高冉冉沿着皇甫湛指给她的路线行走,边走边嘀咕着,“先往右边走,然后再往走,接着怎么走来着?” 皇甫湛望着高冉冉离去的背影,感觉她的背影和举手投足间的气质隐约像一个人,看着她碎碎念的样子又打消了心头的疑虑,如果是她,是不会连路都认不清的。 高冉冉并没有去买菜,而是直接找了间卖衣裳的店铺换了身衣裳,又遮了面,脚步轻快的回到了之前的那个茶楼。 刚推开门,就看见夜怀坐在窗前品茗,很是恣意。 高冉冉翻了个白眼,她差点给人家当丫鬟使,他倒好,在这里优哉游哉的品茗,她轻哼一声,将面上的脸皮撕下,懒洋洋的歪在了夜怀对面的软榻之上,掀了掀眼皮:“我这次去打听到了不少消息,那间酒肆确实是燕国的产业,而且,苏家已经举族迁往了燕国,苏家的长姐和二姐都贵为了燕国的太后和太妃,但是似乎苏家在燕国的日子并不好过,目前皇甫湛正处在燕国与大6朝的夹缝中,我看到他家的时候吓了一跳,他家几乎都一贫如洗了。” 她说着将几块碎银子都扔在了茶桌上,淡淡的抿了口茶:“你看,这是皇甫湛给我买菜和买衣裳的碎银子,我还故意说钱不够问他再添了些,掏出的还是一把碎银子。” “话说德妃的事情出了之后老皇帝不过是贬了皇甫湛的官职,吃穿用度也并没有削减,他怎么就潦倒至此了呢?” 夜怀声音沉澹:“德妃死后,皇甫湛变卖家产打点朝中上下的事情本王也有所耳闻,却也不至潦倒地步。” “不管如何,你让人查查吧,看看这笔钱他到底花到哪里去了。”高冉冉唇瓣抿起,偏头看向夜怀。 夜怀面容清淡的应了一声,似乎并不关心她冒死打探到的消息,冷峻的目光幽幽的落在她的艳俗清凉的舞衣上,凉凉问了个让高冉冉哭笑不得的问题:“皇甫湛将你买回去之后让你做什么?”他似乎觉得这件事情比皇甫湛的秘密还要重要些。 高冉冉一听愣了半晌,乐颠颠蹭到夜怀身前道:“他府里除了我之外再无其他侍候的人,你说他买我回去做什么?” 夜怀皱眉看向高冉冉,眸光中有云雾在慢慢聚拢:“他欺负你了?” 高冉冉汗了汗,她看起来这么好欺负么? “他买我回去是为了让我给他买菜,洗衣,做饭,拖地,修剪花草我对比了一下,我觉得我吃不了那个苦,感觉还是宣王府的王妃生活比较适合我,所以我立马就回来找你了。”高冉冉瞪了夜怀一眼道。 夜怀冷峻的冰块脸似乎笑了一下,眸中的云雾退去,伸手将她拉了起来:“之前不是说要去高府吗?本王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衣裳,你将这身舞衣换下,我们先去看看二哥和二嫂,皇甫湛的事情很复杂,晚上再仔细说。” 过了片刻,高冉冉换好了衣裳,两人相继出了茶楼,就见着一个高府的丫鬟小悠颤着身子跑了过来,见着他们二人行礼道:“拜见宣王。” 她转而看向高冉冉连忙道:“小姐,长公主回来了,二少爷说这次长公主能够平安归来都是小姐的功劳,特别安排了一次家宴,这次家宴沐老将军和表少爷都会来,柳小姐也会来,二少爷说了,小姐是一定要出席的。” “刚好我和宣王也正要回高府,真是赶巧了。”高冉冉乐呵呵的笑了一声,二哥这此弄得也太隆重了些。 小悠面上一喜,福了福身子柔声道:“小姐,那小悠就先回去回禀二少爷了。” “嗯。” “夜怀我们绕路去杏花楼买两坛伶仃醉吧?这样好的日子没有好酒可是不行的。”高冉冉拉着夜怀转了个弯,往杏花楼的方向走去。 夜怀眸光闪了闪,随着她了。 高冉冉乐滋滋的拎着两坛伶仃醉,二人来到高府的大门口,就见着门口立着一排队列整齐的士兵,个个身着银盔银甲,手中的长刀别在腰间,人人神色肃穆,守卫着高府的大门。 “舅舅的阵仗也忒大了些。”这些士兵一看就是沐老将军带出来的,一个个都如即将出鞘的宝剑,让人畏惧生寒。 她叹了一声立马就住了嘴,在大门口不远处立着一人,紫衣宽袍,气质冷肃,虽然年过不惑,神采依旧俊朗。 正是沐老将军是也。 “舅舅,真巧啊?”高冉冉尴尬的冲着沐老将军挥了挥手,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沐老将军正俯身看着门口的一盆寒梅,直到高冉冉说完,他才终于正眼看了看她,直起了身子,光是立在那里就让高冉冉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长辈的威严。 “冉冉,你来了。”出乎意料的,沐老将军对待她的态度分外温和,一点也没有他的外表所表现出来的距离感,顿时让高冉冉觉得亲切了不少。 “来了。”高冉冉干笑着应了声,瞅了瞅里面一眼,心里咒骂着,大表哥和二哥办事也真是没毛没皮的,居然让舅舅站在大门口大半天,差点害得自己颜面尽扫。 “舅舅,这是夜怀。”高冉冉拉过夜怀热络的介绍着,颇有一种带女婿见长辈的赶脚。 “沐老将军。”夜怀对着沐老将军抱了抱拳,沐老将军对着夜怀点了点头,算是见过了。 “舅舅,我们进去吧?”高冉冉嘴角露出笑意。 “你和夜怀进去吧,舅舅长年驻扎在外,这次回来想好好再看看高府。”沐老将军似乎格外偏爱那盆寒梅,照看的十分精细。 “既然如此,那舅舅,我们就先进去了。”高冉冉神情古怪的盯着那盆寒梅看了两眼,没发现有什么奇特之处,回头看了几次,并肩和夜怀往里面走去。 第643章 我要嫁与你为妻 “夜怀,方才吓死我了!”她拍着胸口,心还突突的跳着。 “你害怕什么?是在怕本王这个上门女婿过不了关?”夜怀狭长的凤眸看着她,语气戏谑。 “我很后悔爹爹和娘亲在世的时候我没有将你带给他们看,告诉他们,这是我选的男人,虽然我与舅舅并不亲厚,但到底他娘亲的哥哥,也是我们高家唯一的长辈了,让你见他,我的心里是有点忐忑着。”高冉冉抚着平静下来的胸口,如实以告。 “恩,本王会是个好上门女婿的。”夜怀搂了搂她的肩膀,高冉冉被他拉着往前走,也不反抗,她顺从的提醒他道,“说的也是,你可是大6朝第一个即将即将陪着未来王妃住在娘家的人,独一无二呢!” 夜怀脚步一顿,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在眼光下变换了一番,须臾,他笑了笑。 “小表妹,大老远就看见你和宣完秀恩爱了,你们真是甜死人不偿命啊!”沐奕轩的声音又恢复了往昔的张扬,肆意又有活力。 “大表哥,你不也是?”高冉冉冲着来人挑了挑眉。 话落,沐奕轩笑吟吟的道:“那也及不上你和夜怀来得轰动些。” 高冉冉眉眼里溢出愉悦的神色,见夏凝雪面若桃花,唇瓣红润,正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她心念一动,拉着她的手亲昵的道:“雪姐姐的气色真是不错,看来大表哥最近很努力啊,也不知什么时候我能有个小侄子。” 此话一出,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沐奕轩将高冉冉往旁边推了推,自个将夏凝雪揽入怀中,痞痞的道:“侄子的事情不着急,等雪儿的身子再养好一些,该有的自然都会有的,倒是冉冉你,你和夜怀什么成亲啊?我还等着当舅舅呢!” 高冉冉没有说话,眼神看向夜怀,成亲的事情又不是她一个人可以说了算的,眼见着过几日就过年了,按道理夜怀也应该有所动静了,可偏偏他一丝动静也无,沐奕轩也是看着心急,借着这个机会催上夜怀一催着。 夜怀似是没听见似的,还是那副冷漠郎君模样,高冉冉磨了磨牙,心中有些不太高兴,她冲着沐奕轩摆了摆手,面上还是嬉笑道:“我一生才成这么一次亲,怎么可以随便呢?准备的时间自然要长一些的,你急什么,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谁是太监了?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沐奕轩翻了个白眼,别提多滑稽着。 几人正嬉笑间,有一名小厮匆匆行来禀告道:“小姐,沐云公主来访,说是要见小姐您。” 高冉冉眸光一沉,看向来人,皇甫沐云还来找她干嘛? “她为何要见我?” “这,公主她没有说,只说这次长公主能够平安回来,也有一份她的功劳,希望小姐看在这份情分上,见您一次,她有些话想和小姐你说,小姐若是不想见她,小人就去回绝她着。”那小厮察言观色道。 “不见。”高冉冉摆手道,嬉笑的眉眼消失不见,余下的只是沉静之色。 对于她的决定,众人都没有觉得诧异,似乎觉得理所当然。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居然敢拦着本公主,活得不耐烦了!滚开!”远处传来皇甫沐云的一声娇喝之声,不久就听见一阵刀剑的打斗之声,似乎她正带着人要闯进来着。 “沐云公主,冉冉她说了不想见你,公主为何又要强人所难呢?”沐老将军背对着皇甫沐云,出声让人将她拦住,声音透着一丝冷硬之气。 “谁说本公主要见高冉冉的,我听说姑姑回了高家,来看看姑姑不行嘛?”皇甫沐云睁着眼睛说瞎话,一丝薄面也不给沐老将军着。 “长公主交代过,她如今有孕在身,不便见客,沐云公主还是请回吧。”沐老将军边修剪着旁逸斜出的花枝边道,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着,漆黑不见底的眼眸如一汪深水,让人捉摸不透。 “来人将沐云公主送回公主府吧。”面对皇甫沐云的无礼,沐老将军直接下了逐客令。 守门的侍卫押着皇甫沐云将她往门外撵去,皇甫沐云心有不甘,派侍卫将围困住她的士兵打开,转瞬间就进了高府的大门,向着内院奔来。 “公主若是执意闯门,若是伤了钰体,本将恐对摄政王难以交代。”沐老将军如影般忽然出现在她跟前将她拦下,皇甫沐云一惊,下意识的打出一股大力,有排山倒海之势。 她这一比划弄得在场的人瞠目结舌着,皇甫沐云居然会武功?沐老将军也是面色微变,以方才的交手来看,皇甫沐云的武功并不弱着,他凝了凝眉:“公主不惜暴露自己隐藏十几年的武功也要见冉冉,到底是为了何事?” 皇甫沐云的脸色青了青着,她方才几乎是一瞬间的条件反射,如今既然暴露了她会武功的事实,红润的小脸如霜打了般,变幻莫测。 “沐老将军果然功力非凡,我这次来不过是想见她一面,有些问题想要请教她而已,还望沐老将军能够行个方便。”皇甫沐云面色微白,迅速冷静下来,拱手抱拳道,动作一点也没有了平日里的扭捏之色。 “冉冉今日参加家宴,无暇见沐云公主,公主若是有事不妨直说,或许冉冉听了之后会改变心意也未可知。”沐老将军被她打扰似乎有些不太高兴着,语气也有些发沉。 皇甫沐云脸色变了变:“那我不找高冉冉了,你们去个人通禀一下,我要见宣王,商议婚事!” 静默片刻,一道苍老寂静夹杂着一丝叹息的声音攸然响起。 “你们将这盆寒梅搬去后院僻静之处吧,这里不适合它。”沐老将军从容的剪下最后一根斜出的花枝,随手将剪刀递给了旁边侍候的士,挥了挥手。 沐老将军这才抬头看向皇甫沐云,接过侍从递过来的丝帕擦了擦手,高大挺拔的身形慢慢朝着皇甫沐云走来,由于长年带兵在外的缘故,一双黑沉的眸子有着过人的沉静凌然之色,每走一步,都带着一股极为强大和悍然的气势,他看向皇甫沐云,目光如炬:“你确定你想嫁给宣王?” 面对沐老将军迫人的质问,皇甫沐云小小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她犹豫了片刻,用力的咬了咬嘴唇,最后似是下定了决心,极其郑重的点了点头,眸底却有一丝忧伤划过。 “那随我来吧。”沐老将军不再看她,转身往内院走去,两边的士兵纷纷躬身让行。 高冉冉看见皇甫沐云跟在沐 第644章 花期不堪留 ♂! “嘶”四周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包括刚刚闻声赶到的高宇哲、高宇晟兄弟以及长公主皇甫柔。 52o 皇甫柔看着皇甫沐云,她的眼睛清澈如水,对夜怀没有一丝眷念,手心哗的一下握紧了,皇甫家已经欠了夜家太多,她不能让皇甫沐云在做傻事了。 “本王的心里已经有一个人了,谁也比不上她重要,所以本王不会做任何让她不开心的事情。”夜怀冷冷的说道,对于皇甫沐云的表白没有一丝动容,有的满是冰冷刺骨的冷意。 皇甫沐云的脸此时没有半分血色,是那样的苍白,明知道是这种结局,她还是不死心:“我知道在宣王的心里装着的都是高冉冉,就连你视为兄弟的人也比不上,她一句话就可以让你赴汤蹈海,哪怕是让你剑指朝堂,你都在所不惜,可是圣意不可违啊,先皇的旨意宣王应该还记得吧?圣旨虽然毁了,可这并不代表先皇的旨意就废了,圣旨这种东西我三哥那里现在要多少就有多少!” “本王毁遗昭的时候就已经表明了本王的态度,沐云公主又何必多此一举,请回吧!”夜怀闻言声音没有半丝波动,清晰而冷清。 “沐云,你先回去吧。”皇甫柔怕沐云下不来台,忙也跟着劝阻皇甫沐云着。 夜怀话落转身就走到了高冉冉跟前,将她胁迫着往小院子里走去,一丝也不再理睬皇甫沐云着。 皇甫沐云一时间怔在原地,她已经放低了姿态想要嫁给夜怀,却不想遭到了夜怀的直接拒绝,听见皇甫柔的话,她的眼底的眸光被某种莫名的情绪所覆盖。 “我是不会放弃的,我相信宣王一定会有回心转意的一天,恕沐云打扰了。”皇甫沐云回过身来,对着宣王福了福身子,转身出了院子。 高冉冉侧目看向夜怀,神色随意:“夜怀,你现在追还来的及。” 夜怀掐了一把她腰间的细皮嫩肉:“虽然本王觉得你做一个贤妻良母很好,但本王还是希望你在独占本王的这件事情上要心胸狭窄一些,偶尔吃吃醋,撒撒娇也是受用的。” “木还没有成舟,贤妻良母可谈不上着。”高冉冉淡淡道,细碎的眸光里划过一丝失落。 夜怀挑眉看着她,知道她这是在埋怨自己不快些娶她,可刘远的话还历历在目,如果他和她成亲了,那她的身子与灵魂就有可能分离,他本想着与其短暂的拥有她,不如让她长久的陪伴在自己的身边。 可看到她眼睛里期望的眼神,他还是忍不住想要成全她。 他忽而出手将她的眼睛蒙住,如玉般宽大的手轻轻的盖住她整张小脸,语气出奇的温和:“还有十八日。” 离着元宵节还有十八日,他许诺过她,正月十五以十里红绸迎娶她进门,这次不会再错了。 高冉冉长长的睫毛在他的手心里颤了颤,从前夜怀也对她做过这样的动作,那时她只是觉得好玩,如今却是满心的欢喜,她收敛笑意,整个人也变得温顺端庄:“知道你一言九鼎,但是婚礼的一切都还未曾准备,离着约定的日子还剩十八日,怕是来不及了。” “小表妹,十八日的时间还不够啊?十八天可以做很多事情了,这次小表妹的婚事就让我和雪儿来ca持如何?一定给小表妹办的风风光光的!”沐奕轩露出喜悦之色,想着夜怀这个榆木疙瘩终于开窍了,不枉他之前提醒他一场着。 “冉冉的婚事马虎不得,虽然你是冉冉的表哥,但是冉冉的婚事我这个做大哥的岂能袖手旁观?正所谓长兄如父,冉冉的婚事还得是由我这个做大哥的来ca办比较合适。”高宇哲一听不乐意了,急忙抢着接过这场活计。 “大哥说的是,长兄如父不假,但大哥可别忘记了大哥与柳言姑娘也是好事将近,大哥如何ca持的过来?我看冉冉的婚事不如交给我和柔儿来ca办,毕竟我和柔儿都是过来人。”高宇晟考虑到高宇哲的时间,好心的想将事情揽到自己肩上,这次柔儿能回来多亏了冉冉的计谋,他也是时候为冉冉做些事情了。 “大哥与柳言姑娘的婚期定在哪日?”高冉冉看着对面的一对璧人,大哥清朗矫健,柳言英姿飒爽,两人很是般配着。 “先前想着要与妹妹的婚事错开,所以日子定在了初九。”高宇哲嘴角含笑,望向柳言的眸子柔和的都能掐出水来,弄得柳言满面羞涩不已。 “初九?也是个好日子!看来过年之后京城要热闹起来了!”高冉冉看向柳言,伸手褪下手腕上的一只白玉的镯子套到了柳言的手上,“柳姐姐,我身无长物,身上就这一只镯子还看得过去些,你别嫌弃。” 镯子入手温润、清凉,柳言看了一眼手边的镯子,这镯子一看就是一整块上好的何田白玉雕刻而成,是罕见之物。 “高妹妹,这镯子太过贵重了,言儿不能收。”柳言推脱着道,作势要将镯子捋下来着,被高冉冉一把给拦住了着,“今日我是第一次在高府见柳姐姐,按照规矩,我是要给柳姐姐一份见面礼的,柳姐姐若是不要,那就是瞧不起我这个妹妹了。” “言儿你收了吧,这是冉冉对你的一片心意。”高宇哲温和出声,将镯子再次套上了柳言的手,他盯着她看了半晌,夸奖道,“你戴这个很漂亮。” 柳言脸颊微红,对着高冉冉福了福身子:“那便谢过高妹妹了。” “柳妹妹,这是我和雪儿的见面礼,你可别嫌弃啊。”沐奕轩拍了拍手,立刻有人将一盆三尺来高的红珊瑚搬了过来。 其他几个人也都一一给了见面礼,原本夜怀是不用给见面礼的,但他还是送与了柳言几匹罕见的天蚕丝的缎子以表祝意,沐老将军也表示了自己的心意,送了柳言一把利剑,最是让柳言欢喜。 一行人用了晚膳,无聊之余有人提议行酒令,吩咐了下人备好,在众人准备的期间,夜怀和沐老将军都消失了一阵,高冉冉再见到他们的时候,行酒令玩的正酣,也不知他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好了,好了,该长公主抽签了。”高冉冉热络的招呼着皇甫柔来抽签。 皇甫柔小心的从一干竹签里抽出一只,低头一看,只见上面孤零零的画着一株雪莲,上面写着“花期不堪留”,在雪莲的下面还刻着一句小诗,“雪莲最堪冷,不作旧时花。”。 皇甫柔看着这句诗的时候身子一颤,红润的小脸霎时变得如纸般雪白无比。 高宇晟拿着签文也是极力的克制着,但微微颤抖的手指还是泄露了他摇摇晃晃的内心,连心尖都随着签文上的一行字眼而发颤。 高冉冉拧了拧眉毛,他们前面几个人的签文都很稳当,要么抽到的是锦绣前程,要么抽到的是天赐良缘,万万没有想到半路会突然杀出来这样的一枚签文。 花期不堪留,这不堪留的哪里是花期,分明在说的美人命。 “二嫂嫂,签文说花期不堪留,也并不是不能留啊,二嫂嫂可千万不要乱想,这签都是乱拿过来的,上面的签文也不一定准备,历史上不是有不少信男信女都曾被签文所误嘛?”高冉冉握着皇甫柔的手劝慰着道。 “是啊,柔儿,方才我还抽了个上上签呢,说是我会成为开国丞相,这一听就是没谱的事情,柔儿不要在意,玩乐而已,仔细你肚子里的孩子,莫要为此伤了心神,伤了身子。”高宇晟定下心神,经过柔儿这次的事情,他又怎么会不知这签文说的是什么,可他是柔儿的天,就算是撒谎,他也要开解了她。 皇甫柔望着那签文,却是一丝笑意都挤不出来了,苍白憔悴的脸色看着就让人心疼不已,她想站起来离开一会,却发现自己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离了一般,她坐在那里,努力的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她的自控能力很强,勉强定下心神,顶着一张苍白的小脸慢慢站了起来,一一向在座的诸位致以歉意:“我如今是个双重身子的人,早知道会抽到这样不吉利的签文就不参加这场行酒令了,真是打扰了诸位的雅兴了。” 夜怀温和道:“长公主也是雅致之人,当知6后也曾抽到过类似的签文,说是花期无期,到后来6后也活了百年,所以这都是玩乐事尔,作不得数的,没准人生下一步就有奇遇了。” 6后是皇甫氏始祖的皇后,登位之后曾抽到“百花凋零,花期无期”的诗句,再加上6后当时已抱恙在身,太医也断言6后活不过年后,不想后来枯木逢春,竟活至百岁。 有了既往之事为鉴,皇甫柔的雪白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她点点头,拿过签文看了下面的行酒令语,慢慢举杯道:“抽到此签者,自罚一杯。”她抬起头,端起手边的美酒就要一饮而尽,酒杯却被坐在她左边的高宇晟一把夺下。 “柔儿,你已经有了身子怎能不爱惜着自个的身子?”高宇晟轻斥她一声,转而赔笑与众人,“柔儿不便饮酒,这罚酒就让我代她饮下。”说着就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很是豪爽。 “大家尽兴!”高宇晟将酒杯倒放而下,表示了一番自己的诚意,慢慢扶着皇甫柔安然坐了下来,两人的脸色都不如先前明快,增了一抹愁绪。 行酒令还在进行着,却也没有了之前的热闹之色,人人心头都浮现出一道心事,说不得,也触不得。 第645章 蛰龙已惊眠 “下位者抽签,该你了,冉冉。”皇甫柔细心的提醒着高冉冉。 高冉冉放下手中的酒杯,拿起花签,轻轻摇晃了几下,须臾,从里面掉出一支竹签,她捡起拿在手上,看了上面的内容一眼,笑道:“看来我这签文也不准着,你们看这签文说我是牡丹富贵之花,我命运多舛,身上哪有半分富贵牡丹之色?所以二嫂嫂该放宽心了,这花签也就是供大家图个乐子。” 皇甫柔往签文看去,其他几个人也纷纷探头看向签文,只见牡丹花图案的旁边写着“人间富贵花”,在花瓣的下面镌刻着一行小字“冷处偏佳,别有根芽,胜却人间富贵花。” 沐奕轩看着这前后矛盾的签文忽而笑了,他玩味的看了眼高冉冉,语气揶揄:“小表妹得的这个签文真是颇有意思,我就说小表妹怎么会有母仪天下之像呢,原来是一朵寂静的牡丹啊,我看你的签文倒是挺准的。”话落他揽住夏凝雪的纤腰,柔声低头问她,“雪儿你说是不是?” 夏凝雪满面羞涩的推了推沐奕轩着,他反而揽的越发紧了,她放弃挣扎,抬头看向高冉冉,目光温暖:“牡丹别名又有木芍药之称,据《神农本草经》记载:牡丹味辛寒,一名鹿韭,一名鼠姑,生于山谷。《神农本草经》还记载牡丹有治疗血瘀病的奇效,最初牡丹是以其药性为人所熟知,只是后来其美名胜过了药名。冉冉智慧高远,又精通医术,起先却藏名于府中十几年,也是近年才显有声名,这点与牡丹也是相似,不开花时,不显名不露水的,等开花时,便是国艳天然,独占风光三月暮,声名压花无数。” “我媳妇懂得真多!”沐奕轩得意洋洋的冲着众人挑了挑眉。 “不过是因为先前病着,看了一些医书,算是班门弄斧了。”夏凝雪谦虚的道。 “雪姐姐不必自谦,我本觉得这签文有些荒谬,经雪姐姐这么一点拨,倒也圆满。”高冉冉也不纠结于签文的真假,笑着敬酒道。 “抽到此签者,其左右之人对饮一杯酒。”高冉冉看着签文底下的两排小字,再看了看自己的左右两边,不想天意昭昭,她的左边是夜怀,右边是皇甫柔。 皇甫柔听后露出一丝解脱般的笑意,她举杯敬夜怀道:“宣王,我喜欢你多年的时候总妄想着能与你对饮一杯浊酒,今日也算是一偿多年的夙愿了。” 夜怀包括众人都愣了一下,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有高冉冉知道,皇甫柔说这些话是因为她真的放下了。 高宇晟表现的有些紧张,皇甫柔动作安抚他一番着,继续道:“在得知我与你根本不可能结合以后,我就死心了,如今我喜欢的人,爱着的人,要过一辈子的人是我的夫君,是高宇晟,那些以前的前尘往事就借着今日的这杯浊酒烟消云散吧。” 皇甫柔先夜怀一步仰头喝下手边的清酒,偏头对着高宇晟道:“夫君,柔儿今日逾矩了,还请夫君不要责怪。” 高宇晟反手握住她,笑得豁达:“柔儿能将前程往事放下,为夫感到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责怪你?更何况宣王是天下中钟灵毓秀的人物,他幼时又救过你,这些过往我都是比不上他的,以后的日子里我对你只会越来越好,这些事情为夫是不会介意的。” 皇甫柔点点头,眼眶有些sh润,端起酒杯,想敬高宇晟,被高宇晟给拦下了着:“你方才已经喝了一杯酒已是违背了医理,这杯你就不必喝了。”说着自己将杯中一饮而下。 他举起酒杯,看向夜怀,目光波澜无惊,他笑着敬夜怀道:“宣王,请吧?” 夜怀看了他一眼,也端起酒杯,转而看向皇甫柔:“世人都说是高宇晟高攀了长公主,本王却是觉得长公主能嫁给高宇晟是长公主的福气,普陀大师在我幼年时曾破例为我算过一卦,说是本王福浅命薄,配不得皇家的姻缘,今生本王能得冉冉一知心人,已然足矣,昔日多谢公主的厚爱。” 皇甫柔神色变得有些黯然,想起幼年时就是因为她的缘故才会导致宣王府半道没落,害得夜怀颠沛流离,吃了许多苦。 她满是愧疚的道:“夜怀,对不起,当年如果不是因为我年少无知,喜欢满身香气,也就不会害得你有家不能回,对不起,夜怀。”碍于有他人在场,她将话说的很含蓄,话里隐含的歉意却是十足着。 说完,她看夜怀面色十分平静,没有一丝责怪她的迹象,她心下这才好受了些。 “当年的事情也并非是你的过错,就算没有你,我也会有此一劫,这都是命运使然,怨不得你半分的,以后你不必再因此事感到内疚自责了。”夜怀表情淡淡道。 高冉冉看向夜怀,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夜怀对皇甫柔说这么多的话,便知他是真的原谅了皇甫柔。 皇甫柔也知自己也不该再提当年之事,夜怀的这番话也算是真正解了她多年的心结了,她决定嫁给高宇晟的时候虽然已经看得很开,但还是有一些东西植入了她的灵魂之中,那份愧疚总是隐隐约约的左右着她的良心,现在她得到了夜怀的原谅,这份愧疚就可以释然了,她豁然的笑了笑,语气变得轻松了些,再敬了夜怀一杯:“夜怀,我以茶代酒再敬你一杯。” 夜怀也淡淡的举起酒杯,二人相对一饮而尽。 周围的人有些人心如明镜,有些人听得云里雾里的,但都默契的谁也没有发问。 “游戏继续,接下来该夜怀你抽签了。”高冉冉将花筒递给夜。 夜怀拿着签筒也摇了摇,气息沉稳,片刻就有一只签文掉落出来,他正准备拿起,却被高冉冉抢先一步拿了过去。 “嘿嘿,让我先来看看你抽了个什么签!”高冉冉嘻嘻一笑,展开竹签的同时沐奕轩也从皇甫柔的位置伸长了脖子看了过来。 只见竹签最上头画着一株似树非树,似花非花的植物,左上方写着“同日月争辉”,底部镌刻着一行细小的文字,写着“蛰龙已惊眠,一啸动千山”的字样。 “这签文了不得,真是了不得!”沐奕轩唏嘘不已,怎么他抽到的就是什么“虎拜龙庭”,寓意锦绣前程的吉利话,别人的签文都抽的这么有意思着。 “宣王是大6朝的战神,这句也算是应了战神之名了。”皇甫柔看着这签文,神色一动,微笑着轻巧的解释道。 夜怀望着签文没有说话,高冉冉的心思一动,眨了眨眼睛,也没有言语。 “长公主说的是,宣王本就不是寻常人可比,当年的北疆一战,可不就有’一啸动千山’的势头,如今的天下又有几人能如当年的宣王一般,与之争辉?”夏凝雪也出声笑着道。 沐奕轩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压了下去,沐老将军看了看高冉冉,看她神色有恙,也同样的不动声色。 “可是这似花非花似树非树的图案是什么?我怎么有些看不明白?”沐奕轩指了指竹签上惟妙惟肖的签文图案。 “应该是龙舌兰。”高冉冉道。 “嗯,我看着也像是兰花。”沐奕轩豁然通明,径自看向下头的小字念道,“得此签者,左右陪饮一杯,下位者抽签一支。” “夜怀你的左边是冉冉,右边是我爹爹呢!”沐奕轩乐了,不怀好意的道,“不能让你们就这样寻常的喝了这杯酒,不如你们提前喝一杯合卺酒吧?” 高冉冉哼了一声:“方才我也就该让你和雪姐姐喝一杯合卺酒!” “小表妹,这是宣王自己抽的签,就得按着规矩来,来来来,宣王先和小表妹喝一杯合卺酒,然后再敬我爹爹一杯!”沐奕轩笑着挑眉,一副你不服来打我的痞样。 “夜怀,你看他欺负我。”高冉冉向夜怀求救。 夜怀似乎兴致极好,挑眉道:“本王倒觉得小表哥的建议不错。” 这一声“小表哥”差点没把沐奕轩惊出一声鸡皮疙瘩着。 夜怀可真毒着,高冉冉耸了耸肩膀,看着沐奕轩的不可一世的气势顿时萎靡不已,脸上挂着夜怀无话,手中端起酒杯,高冉冉也执起杯盏,两人交杯共饮,立刻引来一片掌声,高冉冉满面羞容欲躲。 沐奕轩大笑了一声:“冉冉这丫头居然还会害羞,来我们来看看下一个轮到谁抽签了。” “今天就玩到这里吧,我有些困倦了。”高冉冉打了个哈欠,今夜玩得很是尽兴着。 “还有谁没有抽签么?”沐奕轩扫视了一圈问道,没有人吱声,众人齐齐摇头。 “我抽过了。”高宇哲点头。 “我也是。”高宇晟也点头。 “我也抽过了,我抽到了秋菊。”柳言举了举自己的那根签文。 “爹爹呢?”沐奕轩以为他没有抽签,将花筒递了过去。 第646章 龙凤花签 “我也抽过了。”沐老将军不知何时手中也握了一根竹签,上面的图案有些晦暗。 “都抽过了,那花签我就收起来了。”沐奕轩摆摆手,觉得有些没劲着,“走,雪儿,我们回去努力造小屁孩去!” 高冉冉脸黑了黑着,这个大表哥,可真是什么都敢说着!正打算送客,身旁的长公主却先起了身子。 “宇晟,我们去送送他们。”长公主拉了拉高宇晟的手道,高宇晟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柳儿,我送你回去。”高宇哲温润的拉着柳言的手,与其他人知会了一声,拉着她往外走去。 “真是有了媳妇就忘了表弟了!”沐奕轩看高宇哲走的比他还急,眸光幽幽,张扬着直接将夏凝雪给背在了背上,似是赌气般,“哼,不就是疼媳妇嘛,我也会!看我多疼媳妇,都舍不得她走一丁点路!是不,媳妇!” 夏凝雪粉拳轻轻捶了捶他的后背,因为他的动作早已红了小脸,羞涩不堪,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 “二表哥,我熟车熟路的,就不劳你送了,夜里风大,你照顾好二嫂就好,我也先行一步了。”沐奕轩背着夏凝雪哼着异域小调,踩着月色姗姗而去。 “舅舅,我送送你。”高冉冉走到沐老将军身边道,沐老将军不愧被先皇封为护国将军,这浑身的凌厉气势一点也不输给夜怀,凡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身上都会带着一股历经风霜洗礼的沉淀大度之气。 沐老将军看了高冉冉一眼,没说话,转身往外大踏步走去。 “夜怀,走,我们一起送送舅舅。”下午的时候柳儿听竹还有赤剑他们已经将行礼给搬来了高府,直到大年初十之前的这段日子,她和夜怀都会住在高府了。 当他们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连护妻狂魔的沐奕轩都由衷的对着夜怀竖了个大拇指:“京城人都说我爱妻如命,但夜怀你才是真正的爱妻狂魔啊,我佩服的五体投地,甘拜下风!” 三人就这样寂静的走了一段路,快要走到高府门口到时候,沐老将军忽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夜怀,高冉冉看他似乎是有话想要跟夜怀说,便想着回避。 “冉冉,你已经好久没叫过舅舅了。”沐老将军将高冉冉喊住。 “舅舅。”高冉冉回头看他,夜色中,他英俊的侧脸与娘亲有几分相像,他的脸和阴暗的气息融为一体,莫测难以琢磨出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嗯。”沐老将军郑重的应了一声,带着些许亲人的味道。 听到这样的回应,高冉冉放下了对沐老将军的芥蒂,但还是有些不太确定,毕竟她对她这个舅舅并不甚了解,她了解的只是沐老将军与娘亲沐灵溪之间的兄妹情深。 “舅舅,您是向着夜怀的,对吧?”高冉冉忽而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睫毛忽闪忽闪的,透着狡黠之色。 沐老将军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他眯起的眼睛里透着欣慰之色:“冉冉,我与你的母亲是亲生兄妹,如果这世间连血缘关系都信不过,那这世间又什么是可以值得相信与依赖的呢?” “舅舅,你别多想,我也是随口问问,毕竟舅舅长年在外,我又对过去的记忆有些模糊,这不就找舅舅确认下,舅舅既然说了血缘之情浓于水,那以后冉冉也不会再问舅舅这个傻问题了。”有了沐老将军的这句话,高冉冉心里犹如吃下了定心丸。 沐老将军伸手弹了一下高冉冉的额头一下,无奈的笑着道:“整个高家也就你最古灵精怪着,这点与你的娘亲很是相似。” “沐表哥也有几分舅舅当年的风范啊!”高冉冉调笑一句,气氛融融和谐。 沐老将军看着高冉冉与沐灵溪相似的脸片刻,脸色又慢慢变得严肃起来:“冉冉,你可知道方才奕轩拿出的那花签是何来历?” 高冉冉要吐:“不知。” “那你可想知道?”沐老将军问她。 高冉冉无所谓的耸耸肩膀:“本来是没什么兴趣的,但既然舅舅提了,那就听听也无妨。” 沐老将军笑了下,觉得她孺子可教也,淡淡的道:“这花签其实与我们高家有些渊源,高家的先祖高卿卿是一位惊艳绝伦之人,世人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高卿卿除了才华高著,容颜绝艳,在卜卦上也颇有心得,当年因为夜氏的那位伤了她,她心伤之余就用自己余下的为数不多的日子造了这样一副签,并对这些签文一一做了详尽的注释,最难制的要数’龙’、’凤’二签,这两只签几乎消耗了制作其他签文的三分之二的时间。” “花签制成之后高卿卿曾给自己验算过一签,抽的正是你方才抽中的那只’人间富贵花’的花签,也就是所谓的’凤签’,宣王抽中的那只则为’龙签’,其他签遇到凤签和龙签都必须避让,所以一般玩的时候都是需要单独将’凤签’和’龙签’单独拎出来放一旁的,否则其他签都不敢出。”沐老将军的眸色变得越发深邃起来。 高冉冉越听越玄奇着,原来这花签还有这样一层渊源与秘辛,里面还分龙签和凤签,而且自己抽到的居然是凤签。 “舅舅,那按照你的说法,方才玩的时候表哥并没有将’凤签’和’龙签’单独放在一边,按道理其他签都应该不敢出才是。”高冉冉撇了撇嘴,舅舅说的玄乎其玄的,如果她不是看过高卿卿的手扎,知道高卿卿并非是神仙之流,她此刻还真就有可能被舅舅给糊弄了。 沐老将军愕然半晌,似乎没有想到高冉冉会突然质疑自己,须臾,他哈哈大笑一声,高冉冉翻了个白眼。 “你这个问题得宣王才能回答。”舅舅笑罢转头看向夜怀。 夜怀摸了摸高冉冉的头,从袖口里拿出了两根竹签,一道正是高冉冉方才抽到的“凤签”,另外一道则是夜怀抽到的“龙签”。 看到这根签,高冉冉算是明白了其中的玄机。 “沐小子自小就对古玩很是喜爱,他看出这花签的不俗,却没有堪破这花签所隐藏的奥秘,方才在席间的时候宣王一眼看出了那花签的古怪,提前将两只签给抽了出来,轮到你抽签的时候,他才将两只签都放了回去,他做的很细心,如果不是因为舅舅早就知晓这花签里的玄机,也是注意不到他做的这些动作的。”沐老将军感慨道,夜怀之能,无人能出其左右啊。 “舅舅知道这花签有鬼是因为高卿卿与高家颇有渊源,可是夜怀你怎么会提前藏起两只花签呢?”关于花签的事情她已经想的明白了,但她想不明白的是夜怀怎么会知晓这花签里的古怪呢? “答案也简单,护国将军与高家有渊源,而本王,与你最有渊源。”夜怀淡淡道。 高冉冉不置可否,舅舅知道花签的奥秘是因为沐灵溪告诉他的,但她虽然是高家的嫡女,对这花签的事情却半分都不知着。 “我不过是跟你提过高卿卿这个名字而已。”高冉冉想了起来,她只是有一次无意中与夜怀提过高卿卿的名字而已。 “夜怀,你要不要这么认真?”高冉冉真是服了夜怀了,光凭着一个名字就能将花签这么隐秘的秘密给翻了出来,可想而知,夜怀的情报网是多么的可怕! 夜风中,她衣袂纷飞,垂髫轻荡,步摇轻摇,清丽婉约的容颜冷静沉稳中透着一丝娇柔,夜怀望着她姣好的容颜,扯了扯嘴角:“你提过的人又岂非是寻常之人?” 高冉冉想了想:“这倒也是。” “看到你对冉冉这么上心,就好像是又见到夜瑾对蒲王妃一般,也如你们这般恩爱两不移,可惜都是命薄之人。”沐老将军看着他们二人感情和睦,回想起当年夜瑾对待蒲浅浅的一幕幕,不由悲上心头。 “舅舅,蒲王妃是个什么样的人?”高冉冉眸光一动问道。 “当年我与夜瑾还有云王爷以及安侯有京城’四公子’之称,我以’武’名,安侯以’智’名,云王爷以’美’名,夜怀的父王夜瑾是文武全才,又晓军事礼乐,长相亦是风流不输云王爷,因此得了’四大公子’之首,有才绝、智绝、容绝,三绝之美名;蒲王妃则有’色绝’、’艺绝’两大美名,你父王当年与蒲小姐的婚事也是轰动天下,被人津津乐道了三年。”谈起往事,沐老将军的脸上显出些许欣慰的笑意,一切都似乎还历历在目。 “那沐老将军可知道这位宣王妃的来历?”高冉冉继续问道,她现在虽然已经知道蒲浅浅的真实身份,但是当年的有些事情还是得问问清楚才行。 沐老将军听到这个问题,大有深意的回眸看了高冉冉一眼,高冉冉见沐老将军看着她,察觉到自己的问题有些突兀,便解释道:“史书上记载这位蒲王妃蒲浅浅色艺双绝,名动京城,可关于她的来历却是一个谜,我也是一时好奇才问问舅舅。” 第647章 宣王妃之死 “我以为你们已经知道了她是皇甫家的人,这件事情我早就打算告诉你们,那次在金銮殿外我看夜怀对白帝师的反应就已经察觉到了问题。”沐老将军的目光在二人的脸上流连了一番道。 沐老将军将话说到了这种程度,高冉冉也就不再避讳他了,她看着他,说话有些轻:“我和夜怀也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并且怀疑蒲王妃根本就没有死,她还活着,并以其他身份出现在京城之中,甚至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不可能。”沐老将军听完高冉冉的话当即否决道。 “蒲浅浅是我亲眼见着她死的,她不可能还活着的,绝对不可能。”沐老将军否定着高冉冉的推断。 “冉冉你说她没有死,你们是在怀疑谁?”沐老将军忽而抬眼道。 “我们怀疑白老帝师就是夜怀的母妃蒲浅浅,上次太子谋反的时候我被冷千秋带到了皇甫氏的地下祠堂,我在那里看到了一本手札,手札证实了蒲浅浅的身份是始祖之弟成王的后代。”高冉冉淡漠的说出实情。 “你们说的那个成王我也有所耳闻过,成王虽然冠绝天下,却也栽在了一个情字上,因为始祖赐死了他心爱的医女,他与始祖反目成仇,后浪迹天涯,死于途中,终身未娶,成王一脉也就此一蹶不振,所以蒲浅浅怎么会是成王的后代?冉冉,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沐老将军不是不相信他这个侄女,只是她说的这件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令人难以相信。 “舅舅,你看到的那是皇甫氏的史书,始祖是天下之主,他想让史官怎么写,就可以怎么写,实际上,始祖并没有赐死那名医女,他不但没有赐死那名医女,反而还成全了这名民间女子与成王,不仅如此,始祖还将隐卫交给了成王掌管,成王一脉转为皇甫暗族,成为皇室帝师,也是真正的隐卫之主。”高冉冉将她所了解到的真相以告,一丝也没有欺瞒着沐老将军。 不知为何,她与这个舅舅并不太熟稔,可她却不疑她,就连第六感都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或许这就是因为亲情的力量吧。 “这不可能,蒲浅浅怎么可能会是白老帝师,她明明满身伤痕,气息全无,怎么可能还存活于世?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沐老将军高大的身子摇晃了一下,或许是这个事实令他太难以接受着,她怎么可能还活着,不可能还活着的。 “如果是她还活着,我一定可以认出她来的,所以白老帝师不可能是她,不会是她的。”沐老将军脸色煞白,他闭上了眼睛,仿佛是在回忆着的金銮殿外的那个白色斗笠之下的窈窕身影,在她的身上,他丝毫感觉不到一丝故人的气息,慢慢睁开双眼,风波退去,已然归于平静。 不,不会错的,她不是她。 “沐老将军,你为什么说那个女人不可能是她?”夜怀淡淡的将眸光转向了沐老将军,只是淡淡的,却依旧让触及到他目光的高冉冉感到脊背发凉。 “舅舅,我也想知道你方才说你是亲眼看见蒲浅浅死了,你究竟看到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高冉冉现在觉得那天夜里的宣王府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就好像一切的秘密都隐藏在了那个夜晚,夜怀的父王之死,夜怀的母妃之死,宣王府被灭门的真相以及追杀夜怀的幕后黑手。 这太多的秘密让人感觉喘不过气来,但此刻的她也只想知道舅舅在那天看见的关于蒲浅浅的一切,以及蒲浅浅在宣王府灭门那天为何到底去了哪里,还有舅舅口中死去的蒲浅浅的死因。 沐老将军脸上的肃穆之色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恨意与震惊,他能十分清晰的回忆起蒲浅浅死的那天发生的事情,她一身红衣,衣裳支离破碎,脸色苍白的躺在一片血泊之中,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宣王府出事的那天我去过宣王府,但我还是去晚了,看到宣王府尸横遍野的时候我很慌张,我努力的使自己镇定下来甚至都没有想过去追寻凶手,我当时想的事情是找到夜瑾还有蒲浅浅,就算是没有找到他们,也必须找到夜怀,为夜氏留下最后的血脉。” 高冉冉眸光一闪,舅舅在宣王府被灭门的那天去过宣王府? 夜怀平静的眸底亦是漾起一道微波,估计沐老将军那天去过宣王府的事情对他的冲击也不小。 “我发了疯一样找遍了整个宣王府也没有找到夜瑾他们的尸体,后来我坐在石凳上坐了好久,我看着地上遍地的尸体,慢慢就冷静了下来,夜瑾与我说过,他说宣王府有暗室,就在他所在的卧房的书架后面,我想到这里果然在卧房的书架后面找到了暗室,也就是在暗室里,我看见了一个满身伤痕的人。”沐老将军说到这里的时候冷寒的神情有些动容,他顿了顿,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 夜怀听到这里的时候脸色一紧,忽明忽暗,甚至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高冉冉听到这里眉眼也是一跳,如果没有意外,舅舅看到的那个人应该就是蒲浅浅了。 一股阴寒的气息笼罩过来,高冉冉侧目看去,夜怀立在原地,眉心微微皱着,明明还是冷峻的模样,却让她感到了很是揪心着,她伸手轻轻在他的手背拍了拍,温暖的小手握住了他的大手,温柔的对他一笑,给予他她所能给的温暖。 蒲浅浅是夜怀的母妃,也是他的禁忌。 而现在,舅舅所说的一切都仿佛是在推翻他们之前已经认定好的事实一样,她知道夜怀此刻的心情复杂难辨,冰寒的手心甚至都浸出了些许微微的sh汗,他应该很紧张吧? 一方面期待着舅舅接下来说的事情能够推翻他们之前已经认定白老就是他的母妃的事实,那样他的恨就解脱了;一方面他又矛盾着,复杂难辨着,因为那样的话,他至少还可以确认他的母妃还活着,还是安好的模样,即便是他还恨着。 沐老将军走了过来,眸色复杂的看着夜怀,两条剑眉高高蹙起,显然这段回忆对他来说也不是很愉快:“夜怀,在那间暗室里我看到了你的母妃,看到了蒲浅浅,我找到她的时候她的气息絮乱无比,内力全失;我问她是谁杀了全府的人,她没有说,她直到临死之前念着的还是你的父王夜瑾的名字,你的母妃虽然是皇甫氏的暗人,但是她从来都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父王的事情,她是个好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高冉冉看到沐老将军的眸底闪过一道晦暗的光芒,就像是深埋在心底的爱恋永远都无法见阳光的那种晦涩的情绪,难道,舅舅对夜怀的母妃…… “夜怀,你的母妃在临终的时候将你托付给我,她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你,她说宁愿你一生都不要姓’夜’,她宁愿你一生都无忧快乐的,宁愿你当一名山野村夫,安静的过完一生,也不愿你再回到京城,再重建宣王府之威。” “但是命运好像是不可逆的,我派了无数的人找你,一天两天,一年,两年,甚至三年,这十几年来,我从未放弃过找你,想亲口告诉你你母妃临终的遗愿,可惜等我再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甚至就连先皇都对你畏惧三分,你重立了宣王府之威名,甚至远胜你父王当年,我看着你的势力日渐丰盈,看着你令人避让三尺的脸,实在不知该如何向你开口说起当年之事,更不知是否该告诉你,你母妃的临终之言。” 他顿了顿:“后来,等我想将一切告诉你的时候,先皇将我远调到了边塞,我以为这辈子我都会将这个秘密埋在心底,但是冉冉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僵局,我上次回来凭吊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你有所变化,但时间根本来不及告诉你这些,这次回来,我再次看到了你的变化,我知道是冉冉改变了你,有些事情我也就不用再继续隐瞒你了,这些真相,你应该知晓。” 沐老将军轻声对着夜怀说道,说完这一切,他像是解脱了般,眉目变得轻松了些,没先前那般压抑。 时间静默了半晌,夜怀垂着的眉眼平视 着沐老将军的眼睛。 眸底,是深红一片。 “本王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相信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她是皇甫氏的人,就算我夜家全死了,那个女人又怎么可能会死!” “我说的是真的,夜怀,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真相,但你的母妃真的死了,白老帝师她不是你的母妃,我是亲眼看着你的母妃死在我的怀里的,亲眼看见她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亲眼看见她失去了生机,她是不可能再活过来的。”他纵横沙场数十年,已经鲜少有事情能够令他动容,但蒲浅浅的死对他而言是一个巨大的痛,每次想起那个场景,他都觉得痛苦万分。 第648章 蒲清清 他也希望她能活过来,希望她还能再跳一曲凤凰舞衣曲,他记得她跳这支舞的模样,一袭红衣似火,一颦一笑都颠倒众生,他甚至记得她跳这支舞的每一个动作,那样的浑然天成,又刻苦铭心,却又苦涩不已。 “她是怎么死的?”夜怀冷静的问道,冷峻的眉目漆黑若寒潭深渊。 沐老将军眼中布上一层阴霾,视线正对上一双漆黑冰冷,宛若幽潭一般的眸子,他隐晦的道:“我到暗室的时候,她身上满身伤痕,衣裳破碎,气息奄奄,后来我才发现她全身的功力都被人散去了。” 蒲浅浅是被人强虐至死,高冉冉听着这个死因,心里满不是滋味,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也怀的母妃最后会是这种结局。 沐老将军看夜怀不说话,以为他还不相信他母妃已经死了的事实,他上前想试着拍一拍夜怀的肩膀,却被他一闪躲过,他长叹一声,似是无可奈何,声音低沉有力:“夜怀,你的母妃真的已经死了,白老帝师不可能是她。” “舅舅,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如果夜怀的母妃真的死了,可是夜怀的母妃留给夜怀的那罐蜜枣又作何解释呢?”高冉冉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蜜枣?什么蜜枣?”沐老将军问。 “夜怀的母妃生前留给了夜怀一罐蜜枣,十几年过去,那罐蜜枣都如初精致,半分光泽都不曾褪去,如果是按照正常的蜜枣腐化周期,就算是蜜枣的防腐条件做的再如何细致,这么多年过去,按照正常逻辑来说,蜜枣应该会生霉菌,但是那罐蜜枣却没有。”高冉冉眸光一暗。 “刚开始我们是以为有什么秘诀,但是事情的转折发生在我生病的那次,我们发现盛放蜜枣的罐子被人动过手脚,我们这才窥破了其中的天机,我们之后用银针对蜜枣进行了试毒,但并没有被人投毒的迹象,这就表明有人动过这罐蜜枣,可并不是为了毒害夜怀和我,那就只剩下了另外一个目的,那个人为的是守护夜怀。”高冉冉一字一顿推断道。 这罐蜜枣承载了夜怀对他的母妃的太多记忆,如果没有这罐蜜枣,或许夜怀很难度过人生中最为灰暗的那几年。 到底是谁在做这件事情?事实如舅舅所言,蒲浅浅已经死了,那又是谁在暗处默默关心着夜怀? 无论这个人是谁,她都一定是与宣王府或者是夜怀有所渊源! 沐老将军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是亲眼看见蒲浅浅死在他的身前,他不可能认错的,可若不是她,那做这件亲密之事的人又会是谁? “舅舅,有没有可能你看见的先宣王妃并非是真正的宣王妃,而是有人易容或者是变装过的?”高冉冉大胆的提出自己的假设,师父说过皇甫帝师一脉都有着高超的易容之术,蒲浅浅如果真的要设下这个局,将另外一个人易容成她的模样也并非不可能。 “不会,一个人再如何易容,她的身段,气质还有她说话的语气都是不可能改变的,我虽然与夜怀的母妃交集不多,但夜瑾也时常带着她出来与我们几人打交道,她临死之前对夜瑾的那份深情我是不会看错的,我敢肯定,她就是蒲浅浅!”沐老将军斩钉截铁的道。 舅舅眼光毒辣,他一口咬定他是亲眼看见蒲浅浅去世的,那就说明蒲浅浅是真的已经仙逝了。 想清楚了这件事情,一时间四周都寂静空明,久久无语。 “那这个偷换蜜枣的人究竟会是谁呢?如果白老帝师不是蒲浅浅,那她在金銮殿外又为何要易容?”高冉冉托腮沉思,率先打破了沉闷,这两个问题如果解决了,那事情就能豁然开朗,水落石出。 夜怀脸色颓废,他已经不关心那个在暗处看着他成长的人究竟是谁,也不关心白老帝师的真实身份,他此刻脑海里想着的全是关于他母妃的死讯,他的母妃在生前被人废却了武功,被人蹂躏至死 一想到这种场景,他就愤怒的不可自拔,浑身因为悲愤而颤抖着,那是他的母妃啊! “我想到了一个人。”沐老将军踌躇的道,随即摇头又否定了自己的推测,“不,也不可能是她,她已经与她反目成仇,又怎么可能会替她照看夜怀呢。” “舅舅,你说的这个她是谁?”高冉冉眸光一闪,敏锐的问。 “是蒲浅浅的妹妹,蒲清清。”沐老将军垂着的眉眼抬了起来,原先的锋利之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沧桑与疲惫。 “蒲清清?为何我从来都不曾听过蒲浅浅还有一个妹妹?就连师父也不曾说起过这个人。”高冉冉拧紧了眉毛。 意识里,蒲浅浅名动天下,那这个蒲清清既然是蒲浅浅的妹妹,那她肯定也是个足够惊艳的人物,可为何历史上未曾记载此人,甚至说起蒲浅浅的时候师父和师叔也半分也没有提起此人。 以师父和师叔的睿智,与蒲浅浅关系匪浅的人就算是她和夜怀不主动去问,他们也会主动告诉他们蒲清清的存在才是,可是这个蒲清清就像是被世人所遗忘了一般。 一般来说,发生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原因,一是这个蒲清清很少露面,或者平庸无为,这才导致世人忘记了她的存在;二是,恐怕是因为这个蒲清清隐藏的太深。 “关于这个蒲清清我也只见过她一次,这还要从夜瑾迎娶蒲浅浅的那天说起,当年蒲浅浅与夜瑾的婚事轰动京城,受尽万人祝福,可在成亲的那天,却突然闯入一蒙面的窈窕女子。她来了之后二话不说,直接想要将蒲浅浅拉走,并试图阻止这场婚事,面对蒲浅浅的坚决,蒲清清指责她糊涂,并当场断绝了与蒲浅浅的姐妹关系,从此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蒲清清。”沐老将军慢慢开口讲述了这段往事。 那天的宾客很多,因此蒲清清的出现当场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掀起了一阵热议。 “按照舅舅的说法,以宣王的威望,成亲当天肯定客似云来,蒲清清的出现应该掀起不小的风波才对,怎么史书上寂寂无声?”蒲清清就算是出现这么一次,她做的这件事情也足以轰动天下,万世留名了。 “这是因为夜瑾当时说了一句话,正是因为这句话,蒲清清抢亲的事情才会在当时就沉寂了下去了,不然以宣王府当日的辉煌,这件事情早就广为流传了,又何至于连你师父和师叔都不曾知晓这个人的存在。”沐老将军道,眼神有着洞察一切的光芒。 高冉冉心中虚了虚着,原来舅舅早就知道师父的存在了,甚至连普陀大师这个师叔的存在都知晓,看来以前是她低估了她这个舅舅的实力了。 “夜怀的父王说了什么?”高冉冉眸光闪了闪,托腮问。 “他道,他只知京城有男子抢亲的习俗,竟不知浅浅的家乡有女子抢亲的道理,他还调侃道’我素来知夫人容色倾国,却不知还能倾倒女子’。”沐老将军回忆着当日夜瑾说的这句话,他继续解释道,“蒲浅浅的家乡是在云南,众所周知,云南有抢亲的风俗,他的这句话很好的化解了蒲清清抢亲带来的尴尬,在化解尴尬的同时也为众人留下了臆想的空间。” 高冉冉也知,在大6朝,断袖之恋与百合之风气素来有之,再加上众人从未听说过蒲浅浅有过什么妹妹,因此当时夜瑾这句话很有可能会让在场的宾客都误以为来的这名女子是因为钟情蒲浅浅,她因爱生恨才会故意说出断绝姐妹之情的话来抹黑宣王府。 如果不是因为夜瑾轻飘飘的一句玩笑话,估计蒲清清的事情也不会这么快沉寂下去。 “既然这个蒲清清是蒲浅浅的妹妹,那她应该也是皇甫家的人,舅舅你说这个蒲清清会不会就是如今的白老帝师?”高冉冉抬头凝眉道。 蒲浅浅是成王之后,那这个蒲清清的身份在皇甫一氏中定然也尊贵无比,她的推断看似有些大胆,却也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的。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对于蒲清清我也就见过那么一次。”沐老将军感叹道。 高冉冉从他的身上收回视线,看来从舅舅这里已经问不出其他东西了,她看向夜怀,他那冰冷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样,脸上带着一层沉沉的阴翳,高冉冉心口一滞,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透明了些。 她关切的走到他旁边,连带着问话的语气都有些轻:“夜怀,你还好吗?”她生怕他就要暴走。 夜怀站在原地,眉目凌厉,面无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他的周身都笼着一层冰寒之色,让人为之退避三舍。 “夜怀,我知道你母妃的事情是你心头的一根刺,你不愿意任何人提起你的母妃,就是因为你觉得是你的母妃才是造成宣王府灭门悲剧的罪魁祸首,可是现在舅舅已经给出了另外一种答案,我多么庆幸我们的猜测是错误的,因为你的母妃没有背叛任何人,她至死都是爱着你,爱着你的父王的,夜怀,我们应该为此感到高兴不是吗?”高冉冉拉着夜怀的手,勉力笑着对他道,清澈的眸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第649章 世上再无长公主 此刻每个人的心头都是沉甸甸的,又何来的笑意? 夜怀低头看着她,她的眼神真挚无比,似是能融化世间的一切冰雪,有什么东西悄悄的在心间融化,他看着她,眉峰我薄雾褪去,薄唇轻启,吐出的字眼依旧让人体无完肤:“你笑的真丑。” 高冉冉无语了。 她耸了耸肩膀,舒缓了一口气,至少,夜怀比她想象的更为镇静,不是嘛? 夜怀对她淡淡一笑,放开她拉着自己的小手,走到了沐老将军的身前,一身剪裁得体的墨色长袍愈发显得他修长挺拔,面目清隽,只是漆黑的眉目里带着一丝凌厉,让人不自觉的感觉有股冷意在蔓延。 “时间不早了,沐老将军还是早些回府休息,今天的事情多谢沐老将军提醒。”夜怀表现的疏离又冷漠,转而对赤剑道,“赤剑,送沐老将军。”声音锐利。 沐老将军看他一眼,知道他现在心里也不好受,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高府。 高冉冉咬着下唇,脑子里既清晰又有些混乱,夜怀回眸扫了她一眼,看着她不知所措的样子,突然一言不发的拽着她大步往她的小院走去:“本王看你刚才在席间光顾着说话,并未吃多少东西,你饿不饿?”走到半路,夜怀忽而温柔的回眸看她。 高冉冉正胡思乱想着,没留意,小脑袋一下子就撞上了夜怀的后背,一股熟悉的檀木的清香味道传来,她揉着头抬头看向前方,正对上一双含着疑惑复杂,宛若幽潭一般的眸子。 “啊,你说什么?”高冉冉几乎是下意识的问道。 “我问你饿不饿。”夜怀放缓了语气。 高冉冉头脑有些发蒙,这个时候夜怀问她这样的问题貌似不太应景吧?不禁踌躇着道:“应该是不饿……饿的吧。” “到底是不饿还是饿?”夜怀挑了挑唇,眼底带起一丝朦胧的笑意。 “不饿。”高冉冉摸了一把自己圆鼓鼓的肚皮,肯定的道。 “可是本王饿了。”夜怀不起不恼道。 “你想吃什么?”高冉冉眨了眨眼睛,她总算是明白了,夜怀这是化悲愤为饥饿了,貌似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水煮鱼,红烧排骨,芙蓉醉鸡……”夜怀淡淡的报出几个菜名。 “好!我去给你做!”高冉冉答应得痛快。 她看见夜怀的气息因为自己的这句话暖了下来,心里轻轻的舒缓了一口气,径直往厨房走去,夜怀则是一个人寂静的回到了她所住的小院。 “冉冉,我听说你要给宣王做饭,我也不怎么会做饭,就帮你打个下手吧。”皇甫柔拂开帘子走了进来,看高冉冉正在里边忙着掌勺,很快厨房内香气四溢。 “不用了,我快做好了,就几个菜,很快的。”高冉冉拿着勺子粲然一笑,洗菜切菜的工序都不需要她来做,她只需掌个勺就好了,不是什么繁琐的事情。 “那我就在一旁看着你做好了。”皇甫柔像是有话要说,慢慢走到了高冉冉的身边。 高冉冉将锅里的菜色最后翻炒了一遍,盛盘放好,让人将菜端往小院,她趁机得了空,解下围裙,看向皇甫柔,想起席间众人都以为她身怀有孕,她顿时面色有些讪讪。 皇甫柔怀孕的事情是她设的一个计谋,她提前让夜怀将假孕的药粉洒在了皇甫柔要穿的宫装上,孕相应为假象,所以皇甫柔怀孕的事情是假的,在席间的时候碍于人太多,她不好开口,可是现在面对着皇甫柔脸上溢出的母亲的慈爱之色时,她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向皇甫柔言明真相了。 “冉冉,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是不是和宣王吵架了,我听下人说你和夜怀在门口似乎起了争执,是不是为了沐云的事情?”皇甫柔小心的问道,看高冉冉不作声,她温柔的笑道,“冉冉,沐云自小最是和瑾儿感情要好,你也知道瑾儿对你的心思,如今她看到你在皇陵前那样对瑾儿,心中难免会为瑾儿打抱不平,她说想遵从遗旨嫁给夜约摸是想借机会报复你,我会劝阻她的,瑾儿也会劝阻她的,无论如何,她与夜怀的这桩婚事都是不作数的。” 皇甫瑾如果真的是为皇甫沐云考虑,他也是不会同意皇甫沐云嫁给夜怀的,更何况还有皇太后在,皇甫沐云是她的掌上明珠,在她的眼里,高家和宣王府都是火坑,她已经有一个女儿跳进了一个火坑,又怎么舍得另外一个女儿也跳进另一个火坑里?所以有她在,皇甫沐云与夜怀的婚事都是不可能被提上朝廷的议案的,除非是他们两个为了权势都丧心病狂了。 高冉冉也明白这点,因此并未将皇甫沐云之前闹腾的事情放在心上。 “二嫂,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嘛?我和夜怀好好的呢,没有吵架,方才估计是下人们看错了。”高冉冉一言将在门口发生的事情给遮掩了过去。 她上前抓住皇甫柔的手,笑着打量着她的身形,肤色如玉,用国色天香形容也不为过,她看着她越发尖尖的下巴,开口道:“二嫂嫂似是清瘦了许多,这几日嫂嫂受苦了,也受委屈了。” “不苦,如今我能回来高家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皇甫柔明白高冉冉说的是让宇晟休妻另娶的事情,她在永宁宫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也是一痛,以为宇晟是个薄情郎,但后来仔细一问,才知是冉冉的意思,她便了然了。 “嗯,二嫂,这次的事情都是我”高冉冉趁机想告诉她假怀孕的真相。 皇甫柔以为她是要为休妻的事情道歉,毕竟她善妒的名声已经传了出去,闹得天下皆知了。 她忙出声截住她的话头道:“冉冉,名声于我如浮云,我这次进了一趟宫,就感觉像是死了一次一样,我也已经不再是那个皇甫柔了。在宫里的时候我也曾动摇过自己的初心,但是当我知道我有了宇晟的骨肉之后,知道你还有宇晟还在宫外想方设法的将我营救出宫,我的心里就觉得很温暖,功名利禄都与我无关了。如今的我只想安安静静的生下这个孩子,和宇晟一起平平安安的将这个孩子抚养长大。” 说完,她如玉的脸上散发出母性自然的光芒。 这下,高冉冉无论如何也开不了这个口了,她回以一笑,想起二哥对她的爱恋,忍不住道:“二嫂,二哥经过这次的事情也成长不少,那天月嬷嬷走之后,二哥整个人都是颓废的,就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一般,他那个时候是真的以为他要永远的失去你了。” 皇甫柔没有说话,神色有些动容,高冉冉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继续与她念道着:“二嫂,行酒令的时候我听到你说你现在的心里只有二哥的时候,你知道我多么的为你们感到高兴吗?不管以后这个朝廷是姓皇甫还是姓夜,这偌大的天下都会有你们的一片容身之所的。” 皇甫柔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但不管是什么,她都当做没听到般,眸色渐渐归于平淡,就像是释然了般,又像是彻底解脱了来自皇甫氏的束缚,她郑重的点了点头:“冉冉,谢谢你点醒了我,从今往后,这世上再无长公主,有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皇甫柔,我以后要为自己而活。”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睛里闪动着璀璨的光辉。 高冉冉粲然一笑:“冉冉相信二嫂的决心,以后无论是谁想要塞女人给二哥,有二嫂在,估计别的女人都休想进二哥的门!” 皇甫柔扑哧一笑:“如今看来我是真应了这’善妒’的名声了,估计天下人都以为我是悍妇了。” 高冉冉挤了挤眉眼:“悍妇也要看是对谁了,如果一个女子是真心爱着这个男子,却偏偏有人作梗,想要硬生生的在你和自己所爱之人的中间挤入一人,这个时候就算是平时再过温柔的女子恐怕都是会变成悍妇的吧?” “所以悍妇这个词语也没什么不好,如果有人想要将女人强塞到夜怀的身边,那我估计就不止是变成悍妇了,没准还会成为人人口中的蛇蝎妇人也说不定呢!所以悍妇都是要看对谁了,如果是对自己夫君,那肯定是要温柔和顺些,但是如果是面对敌人,该强悍的时候还是得强悍!”她顿了顿,继续道。 “就像这次,你虽然回来了,但是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据我所知,皇太后有意将五公主许配给二哥为妾室呢。”高冉冉注视着皇甫柔的眼睛,想看看她对这件事情的态度。 皇甫柔温柔的眉眼忽而变得凌厉起来,语气也意外的变得强势起来:“母后看来还是对我没有死心,不过这次我不会再软弱退让了,无论母后这次想要将五妹妹赐婚给宇晟也好,还是将其他的女人赐给宇晟也好,我都不会让她们进高家的门的,这次我要自己去争夺属于自己的幸福!” “二嫂说的对,幸福是靠自己争取来的,只要二嫂坚定自己的心智,二哥的床就休想再有别的女人爬上去!”高冉冉赞同的点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欣慰,以前的皇甫柔太容易令人拿捏了,这次进宫之后,她是真的改变了许多,人也变得坚强了许多。 第650章 前往冷家 “冉冉,你真是。”皇甫柔不禁摇摇头,被她的糙话弄得有些哭笑不得着。 随着一阵珠帘清脆的响声响起,门外进来一长身玉立之人,气质温润尔雅,正是前来寻人的高宇晟。 “好了,二嫂,有人巴巴的来寻你了,我的菜也做得差不多了,我就先走了,你和二哥好好聊聊。”高冉冉温和的拍了拍皇甫柔的手,又转头看向走进来的高宇晟道,“二哥你也和二嫂好好聊聊。” 她娇笑一声,冲着高宇晟眨巴了几下眼睛,示意他多主动表达一些自己的情感。 高宇晟会意,握紧的手慢慢松开,今夜他要将自己的心意都诉说给柔儿听,今后他与柔儿之间再无任何秘密可言。 “冉冉,等一下,我有个不情之请。”皇甫柔温柔的将高冉冉叫住。 “二嫂嫂是还有什么事要交代吗?”已经走到珠帘位置的高冉冉回眸望着她。 皇甫柔面露羞涩,她抚着自己尚未凸显的小腹,不好意思的道:“冉冉,我的身子近来不是太好,想让你开一副调养身子的方子,不知可否?” 原来是想让她开安胎药,如果皇甫柔是真的怀孕还好,可是她是假怀孕,这安胎药她要如何开?高冉冉不禁有些为难。 高宇晟将高冉冉的心思看在眼里,他想起了上次冉冉让自己多努力些,让柔儿早日怀上他的孩子,而这次柔儿不过是进宫一趟就传出了喜讯,事情太过巧合了些,他心下有什么事情似乎在一瞬间明了。 “柔儿,大夫都讲究望闻问切,不如先让冉冉给你把把脉,看看你的身子状况,再对症下药,对你和胎儿都好。”高宇晟打破沉默道。 “嗯,说的也是,是我太心急了。”皇甫柔将额前细碎的碎发捋到了脑后,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那就先把脉吧。”高冉冉意味深长的看了高宇晟一眼,这才缓缓走了过来,皇甫柔配合的将一只玉手递到了她的跟前。 这,这是孕脉! 高冉冉诧异的看向皇甫柔,二嫂嫂居然真的怀孕了! 皇甫柔见她看自己的眼神不对,有些莫名的不安:“冉冉,我的身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没,没,二嫂嫂的脉象平和有力,胎儿的位置也很正,就是有些气虚,我开个方子调养几天就无恙了。”高冉冉随手写了两个药方给皇甫柔,“这第一张方子是补气的,你吃上三日即可,这另外一副是安胎的,三日之后再吃便可。” “多谢冉冉妹妹了。”皇甫柔一颗心放了下来, “都是一家人,二嫂嫂的事就是我的事,夜怀还等着我过去呢,那我就先走了,二哥、二嫂你们也早点休息。”皇甫柔的事情处理好了,她的一颗心也早已经飞到了夜怀身边去了。 “宇晟,你送送妹妹吧。”皇甫柔温柔的扯了扯高宇晟的袖子。 高宇晟会意,也急忙跟了出去:“冉冉,你等一下。” “二哥可是为了二嫂嫂的事情而来?”高冉冉回眸眨眨眼睛。 高宇晟点头:“柔儿她是不是”他欲言又止。 “二哥,二嫂现在是两个人的身子了。”高冉冉微笑着道。 高宇晟先是一愣,接着是一阵狂喜之色:“冉冉,你说柔儿,柔儿是真的有了?” “是啊,恭喜二哥要当爹爹了呢。”高冉冉点点头,语气欢快。 “我真的要当爹爹了,冉冉,我好开心。”高宇晟高兴的有些不能自已。 看着二哥开心的样子,高冉冉也是由衷的为他们感到高兴,不禁提醒他道:“二哥,孕妇怀孕的前三个月都很危险,二哥可千万要克制些自己,免得伤了二嫂嫂的身子,也伤着了孩子。”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高宇晟笨拙的点点头。 “嗯,这里离我的院子已经不远了,二哥回去照看些二嫂嫂吧。”高冉冉望着前面灯火通明的小院,止步道。 “好,那我先走了。”高宇晟点点头,转身往浓黑的夜色中走去,脚步略为有些踉跄着。 “看来二哥真是欢喜疯了。”高冉冉看着二哥消失的方向,欣慰的自言自语,她转身看向自己灯火通明的小院,眉梢的喜色褪去,望着薄窗透出的修长人影,她凝了凝神,跨步走了进去。 “夜怀,方才二嫂嫂找我有点事情耽搁了会,嗯?你怎么还没动筷子?”高冉冉推开门就见着夜怀立在窗前,窗外梅花的枝叶迎了外面的月光清辉,有深深浅浅的暗影投射在他的脸上,让他如画的容颜越发的冷峻了些,她挽起一个笑脸走了过去,温和的扯住他的衣袖,仰着脸看着他,“夜怀?” 夜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视线淡淡的望着窗外的一株含苞待放的梅树,没有说话。 她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溢出的冷冽的男子气息,连带着他的衣袖都有些薄寒,他的身上氤氲着梅花淡淡的香气与一丝冷气,就连他身上独有的檀香味也变得淡淡的,她心里忽然紧了紧,他究竟站在外面寒风凌冽的院子里站了多久? “夜怀?”高冉冉扣住他袖口的手也紧了紧。 “我没事。”夜怀淡淡的垂眸看她,语气有些散漫。 “夜怀,院子里的寒梅开的虽好,可是也不可近观太久,容易伤着身子。”高冉冉见回话,声音放的轻柔了些,提醒着他道。 “方才看你院子里的寒梅都开了些,想着你也喜欢寒梅就出去剪了几枝插在你的床头了。”夜怀眸子里笼着一团云雾,令人看不清他里面的色泽。 “嗯,怪不得我觉得自己这满身铜臭气的屋子香了许多。”高冉冉抿唇笑了笑,将他往饭桌前拽了拽道,“你方才不是说饿了嘛?我做了几道你爱吃的菜,快过来尝尝吧,要不然等会就冷了。” 看着那几道精心的菜肴,夜怀的眸子里忽而破碎出一抹暖光,冷峻的眼睛眯了眯:“冉冉,谢谢你。” “不是说好了你我之间不必言谢嘛?来,快尝尝这道芙蓉醉鸡,为了做这道菜我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呢!”高冉冉夹了一大块鸡肉放进了夜怀的碗里,托腮期待的望着夜怀。 “很好吃。”夜怀尝了下滋味,点头称赞。 “好吃就多吃点。”高冉冉一听,小手又利索的往他的碗里添了些,眨眼之间,夜怀的小碗就被她堆成了一座小山丘了。 “冉冉,本王很高兴。”夜怀低头看着高冉冉,冷冽的气息散去,眸色温润如玉。 “高兴就多吃点。”高冉冉又往小山丘上堆了一小块鸡块。 夜怀。。。 在高冉冉期待的视线监督之下,夜怀的这一段饭吃的很艰难,但也总算是吃完了。 “医理上说人吃晚饭心情都会好一些,夜怀你的心情好些了么?”高冉冉让人将碗筷撤走,懒洋洋的托腮望着对面的冷漠郎君问道。 “还可以。”夜怀抿唇道。 高冉冉看了他片刻,伸手揉揉额头,喃喃道:“总算我这一顿饭没有白做。” 她笑了声,向窗外看了一眼,忽然看见赤剑往这边走了过来,她冲着赤剑招招手:“小剑剑,是冷家又发生什么事了么?” 赤剑闻言身子一僵,猛地抬头看去,只见窗前坐着两抹人影,墨色锦袍,姿态冷峻,一人浅蓝锦衫,容貌俏丽,正冲着自己欢快的招手,与此同时,小剑剑这个许久不曾被人提起的外号也击中了他脆弱的心房,他脚下一乱,身子猛地向地上栽去。 远远的就听见里面人儿软腻中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夜怀,你看赤剑很喜欢’小剑剑’这个外号呢,你看他开心的连走路先迈哪只脚都忘记了呢!” 赤剑有苦不能言,他哪里是开心的,分明就是被生生吓的乱了阵脚。 他从地上狼狈的爬了起来,清咳一声,声音冷了下来禀告道:“王爷,冷千秋发布了召集令,似乎有重新推选冷家新家主的势头,并且冷千秋也已经连夜骑马出了京城,去的方向正是承德。” “还有三日就过年了,冷千秋就这么急着问鼎家主之位了么?”高冉冉伸了个懒腰,冷哼了一声道。 “三日却也足够了,赤剑,你传令下去,即刻准备一艘前往承德的快船,并从我们的人中挑选出一些高鼻深目长相的人一齐前往承德。”夜怀冷声吩咐下去。 “是,属下即刻去办。”赤剑领了命令退了下去。 “你不会是想现在就去承德吧?”高冉冉看了眼外面的浓郁的夜色,现在貌似已经二更了吧? “你不是还想在家过年吗?京城离承德有两百多公里路程,如果推到明天再出发,我们便赶不回来过节了。”夜怀温柔的冲她招了招手。 “那好吧。”高冉冉撇了撇嘴,不情愿的从软榻上起了身,眉毛往上一挑,“不过这笔账我得好好记在冷千秋的身上!” 想到这里,高冉冉蔫蔫的身子又有了斗志:“对了夜怀,我记得只有胡夷的人的长相才是高鼻深目的,你让赤剑特地找一些胡夷的人来做什么?你是有什么计划了么?” 冷家目前的情况有些复杂,她这些日子也还没有想到妥善的解决冷家割据局面的方法,看夜怀这胸有成竹的模样,难道是已经想出了办法了? 第651章 再次易容 “我们先上船再说吧。”夜怀淡淡道,随手将御寒的斗篷给披上了。 “那我简单收拾下行李。”高冉冉往柜子里那边走去,却被夜怀一把拦住,“不必了,这次要用的东西本王都让人准备好了,我们先出府吧,不要惊动了两位哥哥们。” 说话间,他将高冉冉往怀里一裹,揽着她脚尖一点,如鬼魅一般飞了出去,很快便来到了渡口,那里早有一艘小船泊在岸边,里面亮着一点微光,赤剑冷身立在船头,看见夜怀他们来了,急忙恭身走了过来。 “一切已经准备妥当,明日清晨便可抵达承德,还请王爷和准王妃上船。”赤剑将二人迎上船道。 高冉冉看着那艘小船,船身长约三四丈,外观简洁大方,线条流畅,非常利于行船,怪不得夜怀选用小船,大船虽大,行进速度想快都快不了,小船就不一样了,快的一日可行千里。 “夜怀,你就打算我们就这个样子去冷家?恐怕在门口就会被冷家的人直接给撵出去了。”高冉冉面色有些讪讪,她早就听说冷家的那些老顽固治世最是严谨,作风更是一丝不苟,冷家内部的事情从来都容不得外人插手半分,冷寂不在,冷家的那些作威作福的长老就能组成一个一言堂了。 夜怀不理会她,径自直接往船的里面走去,走到靠船窗的清水盆架子前净了一把脸。 趁这个机会,高冉冉打量了一番船内的布置,这船外面看着构造简单,里面却别有洞天着,一应生活应有尽有,几乎是将夜怀的内室搬来了这里,她惬意的张着小脚丫趴在另一头靠窗的软榻前啧啧了两声,便见着夜怀回头看她,她表情顿时僵住了着。 夜怀却装作没看见一般,擦干脸施施然的走了过来,高冉冉僵硬的嘴角动了动着,索性视线直接盯着脚下的船面不动,估计她方才蠢萌的神情都被他收入眼底了吧。 额,她又丢人了。 “这次去冷家我们自然不能以本来的身份去,你难道忘记了,本王会易容术?”夜怀轻飘飘的看她一眼,冷静的提醒她道。 “你是想易容成冷寂出现在冷家?” “不止是我,还有你。”夜怀走到她跟前坐了下来。 “我?你想让我扮作苏浅?”高冉冉皱起眉头,如果夜怀是以冷寂的身份出现在冷家,那跟在他身后的人选最合适的无外乎就是苏浅了。 “不错。”夜怀点头。 “那岂不是得气死冷千秋了?”冷千秋与冷寂有婚约在身,这个时候冷寂不但从胡夷回来了,还带回苏浅回到冷家,这岂不是变相的在打冷千秋的脸? “你不愿意?”夜怀挑眉。 “愿意倒是挺愿意,就怕这脸不太好打,毕竟那是冷家。”身为三大世家之一的冷家,岂会没有传承,她心里还是有些忌惮冷家那些老东西的。 “冷家的那些人本王还不放在眼里。”夜怀冷哼了一声,眸中迸发出一抹凌冽的杀意。 高冉冉知道冷家还不是夜怀的对手,她索性放宽了心,想起那日偶遇冷千秋,便将冷千秋是林若婷的事情与夜怀说了一番。 “本王能让她死一次就能让她死第二次,如果她是冷千秋,本王这次不会让她活着回到京城的。”夜怀冷冷道。 “夜怀,你还记得我师父说的关于林若婷的身世的事情么?你说林若婷如果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皇老帝师一直都是在利用她,你说她会不会与皇老帝师翻脸?”高冉冉也冲他挑挑眉,对付林若婷焉用夜怀亲自动手,让他们自己狗咬狗去吧。 夜怀没有说话,转而向站在船头的赤剑问话:“道隐大师到哪里了?” “道隐大师看了普陀大师的书信之后便已经即刻启程了,大约在年关便会抵达京城。”赤剑如实禀告道。 “那就先让皇老帝师再蹦跶几天吧。”高冉冉双手交叉放于脑后,闭目眼神起来,毕竟明日还有一场苦战。 夜怀静默的躺在她的身侧,也闭上了眼睛,这一夜山风静静,凉风习习,没过多久,船舱内的两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次日凌晨,高冉冉从睡梦中醒来,伸了个懒腰,就看见夜怀捧书坐在船头,窗外的景色静静,船已经停泊靠岸了。 “到承德多久了?你怎么起床也不叫醒我?”高冉冉埋怨了夜怀一声,转头透过船窗看了眼外面的天光,还好,时间尚早,这才放下心来。 “没到多久,看你睡的熟,便没忍心叫醒你。”夜怀眸光望了过来,淡淡道。 “那也不能因私废公啊。”高冉冉心里虽然感觉甜甜的,嘴上还是不依不饶着。 她走到清水盆前净了净面,简单的梳洗了一番,又将自己原有的发髻打散,挽了个能衬托出苏浅身份的繁琐发髻。 忙了半晌,她终于将自己打点好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有些不太符合苏浅的身份,她抬头看向夜怀:“我没衣裳穿了,怎么办?” “赤剑。”夜怀对着渡口喊了一声。 “主子!”赤剑飘身从渡口飞上船头,手上捧着一套大红色的异域长裙。 看着这一套衣裙,高冉冉顿时乐了:“想不到你准备的还真挺齐全的。” “难道还等着你来准备?”夜怀眼皮也没从书上抬起,直接呛了她声。 高冉冉本来还觉得夜怀神通广大的,刚觉得些欢快,却又被夜怀呛的半死欢快的心情都没有了,她有些气闷,早知道她就不夸他了,大清早的就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换好衣裳,高冉冉正打算从船里钻出去呼吸些新鲜空气,夜怀将书放下了着,冲她招了招手:“过来。” “哦。”高冉冉不明觉里的走了过去。 夜怀从容不迫的拿出了易容的道具,一字儿的摆开,动作干净利落,高冉冉看着那些道具也顿时明白了夜怀是要给自己易容,也就没有挣扎,耐着性子让他折腾着自己的脸。 不一会儿,她就从高冉冉变成了苏浅。 “好了。”夜怀摆手,拿出一面镜子与她。 高冉冉举着镜子,看着镜子里明艳似火的相貌,镜子里的自己就好像本来就是长的这个样子,她左看右看,半丝易容的痕迹都无,就连她清冷的气质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也随着她的容貌变得浓烈似火起来,现在的自己不说和苏浅本人有十分像,但至少也有八分像。 “夜怀,你这次易容的技术似乎比上次还要更好一些。”上次他将她易容成胡姬虽然很像,但气质方面还是有些欠缺的,这次却十分的完美。 “上次事情太急,易容的时间太短,这次本王是做了十全的准备,自然出来的效果不一样。”夜怀动作从容,熟练又精细,看的高冉冉好一阵羡慕。 很快,“冷寂”也复制完毕。 高冉冉站在夜怀面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如果不是她知道冷寂还远在胡夷,还真就以为是冷寂那只花孔雀回来了呢。 高手啊!高冉冉不由得对这个易容术升起了浓烈的兴趣,也想学上两手着。 “夜怀,你有空也教教我这个易容术呗,我好想学。”高冉冉摸了摸夜怀的脸,“这皮肤就跟真的一样,好神奇!” “你什么时候想学都可以,只是有一点,不能易容出去胡闹。”夜怀道。 高冉冉立刻点点头:“我保证,我要是学会了易容术,一定会用来在办正事的用途,绝对不会出去惹祸!” 她嘴上说着如此,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了,她想着,若是她学会了易容术,第一个想要易容成的人便是夜怀了。 夜怀看着她失神傻笑的模样,用脚尖都能想到她在想些什么,无非是第一个易容成自己的模样,想当初他刚学会易容术第一个易容的就是普陀大师的样貌,也便没有戳破她的小心思,嘴角勾了勾,拿起一套艳丽的衣衫去到屏风后面。 看夜怀走了,她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脸蛋,这时候她想起上次假扮胡姬小月的最大一个缺陷,扬起的眉眼不禁耷拉了下来,叹气道:“夜怀,你的易容术要是能多维持些时辰就好了。” “这次可以维持十二个时辰。”夜怀换好衣裳,出来将工具给收拾了一番,淡淡道。 “真的?”高冉冉灵动的眼睛又亮了起来,情不自禁的夸赞他道,“夜怀,你真是天才!” 夜怀忽而笑了,不知道是被她夸的还是因为她夸的这句话好笑,他嘴角挽起一抹清淡的笑意:“你方才不是说饿了吗?冷家的人估计也等着我们一起用早膳呢。” “等等,夜怀我和你商量件事情好不好?我可不可以不在冷家用早膳,我吃不惯冷家的东西,真的。”高冉冉一听要在冷家用早膳,心里打起了小鼓,冷家的饭她可不敢随便吃。 “不行。”夜怀回眸冲她挑眉,因为是顶着冷寂的脸,他这一挑眉完全褪去了往日的冷峻之色,模样是要多妖孽就有多妖孽。 一想到这张妖孽的下面是夜怀那颗冷峻心,高冉冉忍不住绷紧了笑意。 “你的脸怎么了?”夜怀继续挑眉,妖孽依旧。 第652章 宝镜非镜 高冉冉先前光顾着易容术去了,这才发现夜怀换了一身装束,此时的他头戴紫金冠,穿着一身合身的红锦百花长袍,上面缀着点点琉璃花纹,腰系芙蓉白玉,绣着精致璎珞花纹的金色滚边和他头上的紫金冠相应成辉,一副艳丽贵公子的形象卓然而成。 微勾的唇角颇有些风流的轻佻之感,微眯着的桃花眼如星河璀璨,又如芙蓉月下妖娆的红色新蕊,极尽风流之韵致。 “夜怀,不行了,让我笑会。”高冉冉绷着的脸再也绷不住了,捂着肚子咯吱咯吱的笑了起来,“夜怀,我现在看到你的脸就感觉看到一只自恋的花孔雀,看见就想笑,这可怎么办才好?” “很别扭?”夜怀皱眉,他早就将冷寂的一举一动,就连说话的方式都记得很清晰了,难道还是不像吗? 此刻的夜怀就连皱眉的模样也是妖孽到了极致,高冉冉忙背过了身子,生怕自己会笑茬气过去。 “夜怀,不行,就这样出去的话我一定会笑场的,你先让我适应适应你的脸。”冷寂的性格属于那种风流又爱笑的浪荡儿公子,与夜怀冷峻沉稳的个性差了十万八千里,也难怪高冉冉会觉得别扭了。 不但是高冉冉觉得别扭,就连一旁的赤剑也是努力的绷着笑意。 “你看,不是我一个人觉得别扭。”高冉冉忙指了指赤剑,成功的将赤剑也拉下了水。 夜怀冷冽的眼神望向赤剑,赤剑这下笑不出来了,他咽了口唾沫,主子真不愧是主子,这脸虽然变妖孽了不少,眼神还是冷的可以杀死人啊! “主子,我不是在质疑主子的易容术有问题,而是主子的一举一动都太像冷家主了,就是因为主子太像冷家主了,属下才会看着觉得别扭着。”没办法,谁让他这个属下看惯了自家主子冷漠又不讲理的样子。 “不错,我也是这么觉得。”高冉冉停下笑意,赞同的点头。 “算了,至少像就好。”夜怀揉揉眉心,有些拿他们两个人没有办法。 高冉冉俏皮的眨眨眼睛,忽而走了过去,笑嘻嘻的抱住他劲瘦的腰:“貌似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你的荼毒,可以走了。” “不会再笑了?”夜怀揽着她蹭过来的身子,眼神冷冽的瞅了赤剑一眼,赤剑慌乱的别过头去。 “不会了。”高冉冉娇嗔道。 “真是拿你没办法。”夜怀失笑了番,高冉冉眼皮白了白,谁又能拿夜怀有办法呢? 二人一前一后,高冉冉乐颠颠的作花痴状跟在他的身后,有一句没一句的与夜怀打着趣:“夜怀,我觉得你时而穿穿大红的艳色也别有一番风趣。” 夜怀眸光闪了闪,看着她娇笑飞扬的小脸,少了些清冷多了几分英气,乍看之下也判若两人,她这个样子唬唬那些长老还不成问题,但如果是林若婷就另当别论,他当下暗暗打定主意,等到了冷家决不让她离开自己三尺之内。 “冷家势力遍布承德各处,你我都将这块面纱戴上。”夜怀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素白面纱递给了高冉冉一块,高冉冉照做了着。 进了承德,两人改换了马车,向着冷家的聚居大本地冷苑进发。 冷家的冷苑设在承德东门城外的天桥山中,隐秘无比。 出了承德的城门,两人乘车一路向东进发,很快马车就出了官道,进了一条丛林小道,丛林小道的尽头是一片密集的枫叶林,枫叶林密集,马车不容得过,两人弃了马车又改换了马匹,出了枫叶林又是一片香樟林,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赤剑打了个极轻的口哨,哨声刚落,便有数十道身影从香樟树冠飘身而落,齐齐跪地拜曰:“属下等人参见阁主!” 这些人个个高鼻深目,正是夜怀之前让赤剑从承德就近挑选好的所谓的胡夷的王庭护卫随从。 “嗯。”夜怀面色淡淡。 “你们都愣着干嘛,还不快参见阁主夫人!”赤剑看他们不对高冉冉行礼,冷声催促道,气势威严。 “见过阁主夫人。”这些人再次对着高冉冉见礼道。 “无须多礼,都起来吧。”高冉冉摆摆手,她还是第一次见夜怀将自己隐藏的势力展现在自己的面前,这些人距离她三尺之外,她都能感觉到这些人个个都是内力充沛的顶尖高手。 十二人齐齐起身,似乎也被主子的一身艳色的长袍给惊吓了这,但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所以很快都将惊讶的神色都给压了下去,躬身立在原地,等候差遣。 “夜怀,你的这些属下个个都很不错,就是不知是否比我影杀的人更胜一筹呢?”她挑了挑英眉,改日要是有时间,她得让夜怀挑一些高手与影杀的人来一场较量不可。 “可。”夜怀冷漠的应了声,对这些人道,“去往冷苑有条捷径,过了这片香樟林改为步行,大约要翻山越岭。” “任凭阁主吩咐!肝脑涂地,万死不辞!”十二人异口同声的道。 “冉冉,你大约要辛苦一些了。”他回头对高冉冉道。 高冉冉豪爽的笑了笑:“我前两日摸着身上隐约添了二两肥膘,今日就指着这山路减肥了。”引得这十二人对这她又是齐齐一惊。 “赤剑,你先回去,记得按照先前的计划行事。”夜怀向赤剑吩咐了声,赤剑领了命令,转身离开了香樟林。 “夜怀,你交代给了赤剑什么任务?”两人并马驱行,正向着香樟林深处行去,一旁打量完十二位高手的高冉冉收回了视线,看向夜怀问道。 “这次我们出来,京城的宣王府和高府都不可无人,昨夜我们出来的太匆忙,来不及准备,不过我已经修了一封信与师父,师父自会选两个人代替我们在京城之中活动。”夜怀考虑周全的道。 夜怀是朝廷肱骨大臣,她又是未来的宣王妃,两人在京城乃至朝廷之中都是备受瞩目之人,突然离京必然会引起众人的猜忌与怀疑,有了普陀大师在京城之中坐镇,再加上他那一手以假乱真的易容术,就算是冷家这边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京城那边也可保无虞,谁也不会怀疑到她和夜怀的头上来的。 高冉冉面露赞山的点点头:“有你在我果然都不用带脑子出门,感觉貌似还不错。”脑子虽然是个好东西,但似乎夜怀的脑子更比她好使一些。 “还是要带的,毕竟你还要吃饭。”夜怀幽幽的看她一眼。 额夜怀,你这样说话是要被打的,知道不? 高冉冉的小脸小小的颓废了一阵,想起了关于冷家的一些往事,当初的三大世家发出昭告令,昭告天下要避世隐居,本来身为四大世家之一的皇甫家称帝之后,始祖打算用一些手段笼络他们入朝侍君,收归天下民心,见他们决心归隐,也就没有再派人去打扰他们,算是准了他们隐世了。 几百年过去,三大世家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凡是子孙都不得入朝侍奉皇甫一族,就算是步入红尘也要隐去姓名,若是发生纠纷,也必须隐去本家之姓名,不得连累本族之人,由此可见他们隐世之决心。 不想如今,三大世家都已经入世,其中之一的苏家更是早就成为了皇甫家的犬牙,为皇甫家所驱使,6家也入朝侍奉了皇甫氏,三大世家之首的冷家形势也岌岌可危。 这次她和夜怀肩上的任务其实任重而道远,它关乎的不止是冷家能否守住的问题,更关乎了皇甫家与夜家的一个势力分割,这次之后,再接着处理完皇老帝师,朝廷之内势必不会再有夜怀的容身之地,如此一来,夜怀也势必会与皇甫瑾摊牌,所以这次的冷家无论如何都是要拿下的。 “夜怀,冷家的这个冷苑我听说布了冷家的独有阵法,外人如果误入强行抵抗的话都会遭到阵法的反噬,冷家进出之人都必须持有青羽镜照路才行,我们没有青羽镜,你可知道如何那玄隐阵法的破阵之法?”随着离天桥山越来越近,高冉冉想起了之前她在影杀的奏报里看到过的关于冷家的一些零星的信息,满怀顾虑道。 想不到眼见着已经到了天桥山底下,却又有一道难题摆在眼前。 冷家选择避世之后将承德选为避世的落址处,又兴建了冷苑用来规范冷家子孙后代的言行举止,这玄隐阵一方面既阻挡了外人找到冷家,另外一方面也阻止了冷家的一些子孙偷溜进入俗世。 如果通过了这玄隐阵,之后便是十里花海,而冷家便坐落在这十里花海之后。 不过自从冷家隐世以来,从来都没听说过有人可以闯过这玄隐阵,倒是有不少人误入其中,白白丧了性命的倒是大有人在,所以这也是冷家在几百年间不能为世人所找到的一个原因。 “谁说本王没有青羽镜?”夜怀慢悠悠的从怀中拿出一片状似竹叶的翡翠玉璧,中浸白玉,双开孔,半寸大小,模样看着很是小巧玲珑,外形怎么看也不像是镜子。 第653章 下马威 “镜非镜,看来冷家的人又骗了天下人一次。”高冉冉接过青羽宝镜,入手温润,确实就是一块玉璧而已,并非是世人想象中的铜镜。 “你手上怎么会有青羽镜?我记得冷家持有青羽镜的也就那七个人而已,冷千秋手上有一块,冷寂身为冷家家主,自然也有一块;那剩下的五块,四块在冷家族里的老顽固手里,还有一块在冷家管家冷梨落的手中,你手上这块青羽镜必然也是其中之一,该不会是冷寂的吧?”高冉冉仔细打量着手上的青羽宝镜,玉璧之下有一小孔,系着一朵妖娆的青羽花,一看就知道是某个妖孽的独有印记。 “上次冷寂问我借人的时候他给我的,如今正好派上用场。”夜怀不咸不淡的道。 高冉冉心里诽腹不已,你确定不是你趁机敲了冷寂竹杠他才将这青羽镜给弄到手的? 过了香樟林,就面临两条道路,一面是山势绵绵的崇山峻岭,一面是平坦大道,由于高冉冉从未来过高家,所以夜怀率领众人选了一条捷径,比大道要曲折些,却也省了一半的路程。 一行人上了山,此时外面已然到了冬末,山里却是春寒料峭,漫山遍野都是青黄交接不已,有些枝头还挂着冰渣子,但胜在树木枝叶茂盛,遮掩了他们一行人行进的身形。 东风瑟瑟,山间悄然一片,一行人不作任何停留,走了一两个时辰也走出了三四十里的路程,大约在日耀天桥山的时候一行人来到了一块空地,空地之上,杂草不生,在空地中央竖着一块一人高的樟木牌子,上面写着“玄隐林”。 高冉冉撇撇嘴:“这玄隐林里估计就是玄隐阵了,还以为会是什么样的大阵,也没见着有多厉害。” “玄隐阵不重势,贵在一个‘隐’字,隐者,大也,你看这玄隐林表面平平无奇,但现在虽说是大寒之日,也并非没有虫物活动,我们在林间行走,多少还是有虫鸣相伴,这里却幽静无比,足以说明这阵法的奇奥无穷。”夜怀道。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高冉冉拿出青羽镜,看了看,试着照了照地上,地面半分变化也没有,懊恼道,“这破玉璧半分也没有用,还是还给你吧。” 夜怀失笑了番,手拿青羽镜,在上面滴了一滴清水,瞬间青羽镜变得又翠绿了几分,中间的白玉越发的熠熠生辉着,他将青羽镜持在手中,往玄隐林照了照,眼前豁然映出一条弯曲的通幽小道。 “走吧。”夜怀拿着镜子走在前面领路。 高冉冉看着那攸然出现的小道,啧啧了两声,马上乐颠颠的跟了上去:“原来这阵法是这么开的。” 出了玄隐林,前面立刻就出现了一位年轻的女子,韶华正茂,婀娜多姿,看到他们一来,吃了一惊,连忙就对着夜怀拜下:“素女恭迎家主归来。” “嗯。”夜怀变换了一下声音,在别人听来与冷寂不羁的声音一般无二。 素女微低着的头神色变换了一下,直起身,慢慢道:“素女方才听见玄隐林响便知是家主回来了,特来恭迎家主。”她说完,侧目看到了高冉冉的存在,与家主很亲密的样子,不禁上下将她一通打量。 除了身后的护卫没有带面纱,他们二人都戴上了面纱,此刻高冉冉只露出一双深目妩媚的眼神,见素女看来,脸色淡淡,并未将她放在眼里。 素女再看了看夜怀身后的十二人,这才又将视线转回高冉冉身上,疑惑道:“家主,这位可是胡夷的苏浅公主殿下?” 冷家举家上下都知冷家家主抛下族内事物,就为了这位苏浅殿下,素女不由得看向高冉冉的眼神里都带着几分怨念。 “不错,正是浅殿下,也是本家主的红颜知己。”夜怀玩世不恭的介绍道,他这么一介绍,素女的怨念更深了几重。 “家主请随素女来。”素女不作停留,袅娜的身姿在前面引路。 虽是冬日,十里花海依旧灼灼无双,不知是因为山里特殊的气候还是因为冷家花匠的匠心独具,各色花种竞相开放,却无一丝繁复之香气,走在其间,香味清新淡雅,很是怡情怡心。 一路上,夜怀从头到尾都牵着高冉冉的手,不曾放开,出了十里花海,便真正到了冷家人的地盘,夜怀牵着高冉冉的手也是紧了紧。 高冉冉也反手将他握了握着,夜怀察觉到她的动作,偏头放荡的看着她:“浅儿乖,知道你肚子饿了,本家主马上就让人去准备吃食,乖啦,乖啦。” 高冉冉唇瓣忽而抿了抿,素女回头看了一眼她的反应,见她无恙,又继续往前走,高冉冉不禁掐了掐夜怀的手心,以密室传音道:“怎么办,我好想笑!夜怀,你真不适合扮冷寂,你没他那份!” “忍住!”前方淡淡的飘来两个冷冷的字眼。 高冉冉忍着的笑意蓦然一松,看着前面艳色无双的背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用公主的口气,居高临下的道:“这是什么鬼地方,本公主走不动了!” 素女转过身子,走了过来,眼中浮着一抹轻蔑之色,不痛不痒的道:“还望浅公主冷耐片刻,很快就到冷家的本院了。” “不行,本公主实在走不动了!你去备顶轿子,我腿疼!”高冉冉直接在原地耍起无赖来了。 素女早就看不惯她,见着这个情景,脸色冷冷:“对不起,浅公主,这里是冷家,冷家有冷家的规矩,凡是外人进入冷家都不得乘坐轿撵,以示对冷家先辈的尊重。”其实这条规矩针对的不止是外人,也针对冷家的所有人。 素女单单挑出“外人”两个字眼分明是在给苏浅一个下马威。 “我是外人?我是你们家主未来的家主夫人!赶紧给本公主准备轿撵,否则本公主就赖在这里不走了!”高冉冉不是傻子,按着苏浅应有的脾将话给顶了回去。 “抱歉,奴婢做不到,这是冷家的规矩,还请浅公主遵守。”素女脸色微冷。 高冉冉挑了挑眉:“规矩?难道就你们冷家有规矩?本公主就没规矩了?我要坐轿撵,这就是本公主的规矩!” 她不走,夜怀也就不走。 “去准备轿撵吧。”夜怀淡淡的挥了挥手。 “家主,规矩不能废,属奴婢不能遵命。”素女脸色一暗,俯身行礼道。 夜怀气恼:“本家主就是规矩!怎么,我去了胡夷几日冷家就反了天了不是?连本家主的话你都不听了?” 素女跪在原地不动,丝毫没有照做的意思。 夜怀又是一恼,忽而直接伸手打横将高冉冉抱了起来:“你就在这里跪着吧,没有十二个时辰,不准起来。” 素女静默的看着他们亲密离去的背影,温柔的眸子闪了闪,就让他们再得意一阵,到时候有他们好受的! “那个素女是什么来头?”高冉冉抱着夜怀的脖子,脸窝子一直红到了耳后根。 “冷家的奴婢分为三六九等,素女是那些老头子选出来的一等大丫头。”夜怀手臂收紧。 “怪不得我一来就针对我,我还以为她是对你有意思。”高冉冉声音里含了一抹戏谑的笑意。 “你说什么?”夜怀低头看着怀里艳若云霞的她,眼神忽明忽灭。 “说的胡话。”高冉冉别过头去。 夜怀又看了她会,这才又抱着她大步往前走去。 “可以放我下来了。”高冉冉从夜怀的怀里俏皮的探出头去,见四下无人,她推了推夜怀道,夜怀却似没听见般。 高冉冉看着他那张妖孽的脸,怎么看怎么别扭,揶揄道:“冷公子抱着我走了这么远的路,该累了吧?还是放我下来吧,我自己会走。” “浅儿乖,本家主不累。”夜怀低头哄着她,声音婉转细腻,颇有冷寂的妖孽风范。 高冉冉算是败下阵来了,见夜怀丝毫没有放下她的意思,索性也就安静的躺在他的怀里享受着,反正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反正在冷家的人看来,是冷寂抱着苏浅进的冷府,也其实就是间接的向冷家人表了一个态。 但是这样一来,冷家的人势必都会针对苏浅,她这样一想,又觉得冷家的人始终和冷寂不是一条心,那些针对要针对苏浅的人又何尝不是针对冷寂的人? 这样一想,觉得也没什么,反正丟的又不是她高冉冉的脸,更何况,冷寂那个妖孽看着外表是个多情的骚孔雀,实际并未公开过他和苏浅的关系,通过这一抱,大抵也能让天下人都知道他们牵扯在了一起,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前面的路还有些长,你可以睡会。”夜怀温柔的道。 高冉冉打了个呵欠,方才翻山越岭的,的确是有些乏了,索性也真闭目养身起来。 大约一炷香之后,夜怀一行人出了花海,刚入冷苑,立刻就有一排人整齐的恭迎而来。 “参见家主!”一阵振聋发聩的声音陡然在前方响起。 高冉冉睁开眼睛,从方才的声音来看,少说也有百余人,冷千秋派人迎接他们的阵仗还不小着,真是煞费苦心呢。 她推了推夜怀,打算下来,夜怀不动,一改先前的无羁,声音变得沉静有力,与之前判若两人,冷嘲道:“看来本家主的那位未婚妻对本家主真是上心的很呢!” 最快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654章 四面楚歌 那些人仿佛被这句话惊醒,跪着不敢动弹一分:“家主恕罪,素女胆大妄为,素长老已经派人将她带思过崖反省,还望家主息怒。” 这位冷素长老真是手眼通天了,十里花海的事情他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了,看来素女抬出的哪里是冷家的规矩,分明是这位素长老的规矩。 “恩。”夜怀高冷的应了一声,也没有叫他们起身的打算。 “家主,这位是?”不同于素女的单刀直入,领头的这位了冷伯玩起了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伎俩。 “是本家主的妻子。”夜怀介绍道,神情如水。 高冉冉身形也是一颤,她本来心里对他们冒充苏浅和冷寂的事情已然心生愧疚,经夜怀这么一说,她感觉自己是小巫见大巫,是半分愧疚之情也无啊。 冷伯跪着的身形几近晕倒,连声音都颤颤巍巍:“家主,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小姐可知道这件事情?” “就前两天的事情。”夜怀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家主如此做将大小姐置于何地啊!”冷伯又是惊又是恐的。 “我这次回来就是和她退婚的。”夜怀径直跨过冷伯,抱着高冉冉大踏步的往里面走去。 “家主!”冷伯嘶喊了一声。 “入院吧。”夜怀凉寒无比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冷伯叹息的摇摇头,哆嗦着站了起来,小跑着追了上去,边走边给他们带路道:“家主,素长老以及几位长老都在宗祠祭拜,大小姐也在,家主是否也要同往?” “不去,你去命人准备酒宴,为我们接风洗尘。”夜怀抱着高冉冉一路向西进了一个精致的院子。 “是。”冷伯站在原地摇头叹了口气。 “冷伯,我早就听说家主与胡夷的那位浅殿下关系匪浅,家主刚才抱着的女子莫非就是那位传说中巾帼不让须眉的浅公主?”有名上了年纪的老者问冷伯道。 “不错。”冷伯点点头,随手点了几个人吩咐道,“你去厨房吩咐一声,就说是家主回来了,他们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那家主怎么说这位浅殿下是家主的妻子?”老者从小厮离开的背影上收回视线,目光沉沉。 “老奴也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看来冷家这次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冷伯叹了口气。 众人惊讶于那女子的身份,又好奇于那女子的容貌,他们早就听说了这位与家主苦苦纠缠三年的胡夷的浅公主殿下,不想家主竟会将她带回本家,一时间都纷纷好奇这位以一人之力担起胡夷整个国家之责任的浅殿下会是何等的风华正茂。 走了半晌,总算是到了地方,夜怀刚一将她放下,她就开始念叨起夜怀来着:“夜怀,你怎么能对冷家的人胡说呢?这要是传了出去,冷寂以后要是不从怎么办?”那可是个大麻烦啊。 “不会,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皇夫的身份。”夜怀笃定道,沏了杯茶递与她,继续道,“冷寂在江湖之上有冷七少之称,其狠厉手段更是威震四海,区区一个胡夷却将他困住不得用,你以为是什么原因?” 冷寂不是软柿子,不会任人拿捏,从他能拿下冷家家主的位置就可以看出,他的能力毋庸置疑,可去了几月有余,他却在胡夷寸步难行,甚至还提出向夜怀借人,她之前都以为是因为胡夷势力复杂,盘根错节所致,经夜怀这么一点拨,似乎除此之外还有更深一层的原因。 “你觉得他在胡夷之所以束手束脚是因为他的身份?”高冉冉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 夜怀轻笑了一声:“冷寂在胡夷是以苏浅朋友的身份想助于苏浅,胡夷的王庭是容不得一个外人染指的,这也就是为何他们始终在胡夷原地踏步的原因,现在本王帮他们捅破了这一层膜,他们两个都应该感激本王才是。”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高冉冉凝了凝眉,胡夷的事情拖的太久了,再这么拖下去,苏浅他们也会被拖垮的,夜怀的这出虽然看似有些胡闹,却也的确正中要害。 “就这一个原因?”高冉冉还是有些狐,以夜怀腹黑的性子,他可不会这么好心的拉苏浅和冷寂一把。 “冷家家规严苛,我不想让你离开我的三尺之内。”夜怀面色不动,温润的声音淡淡如水。 冷家身为三大世家,治家最是严谨,晚上势必会安排她去客房睡,说到底,夜怀还是担心她的安全。 她心下一暖,挑挑柳眉,戏谑道:“我怎么听说冷家有不少小姑娘都心仪冷寂着。” 冷家的那些老头与冷寂斗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可偏偏将冷家的一众小姑娘都保护的很好,个个天真烂漫,冷寂凭借着美色,在她们之中油走,曾经套的过不少有用的消息。 夜怀揉揉额,有些拿她没办法着:“他们心仪的人都是冷寂,不是本王。” “可你现在就是冷寂,冷家主。”高冉冉翻了翻眼皮,这腹黑的冰块脸分明是将她拉来挡桃花了。 “那也都是冷寂的桃花,不是本王的,本王的桃花只有你一朵。”夜怀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暧昧的道,声音里不难听出一抹压抑着的笑意。 “算我倒霉。”高冉冉冷哼了哼着,在宣王府里虽然下人都称呼她为宣王妃,但是她毕竟还没有过门,因此有些礼节还是按着姑娘的礼节来的,如今在这里直接就跨过了那一步,坐实了真正的夫妻之名,即便是顶着苏浅的名,但她还是觉得自己吃了个大亏了。 心里顿时觉得闷闷然着。 “反正元宵之后你就是本王的宣王妃了,这两日就暂时委屈你些,你也不想本王整日被些小姑娘纠缠不是?”夜怀声音轻柔,灼灼的将她望着。 “你敢!”高冉冉瞪眼冲他扬了扬眉。 “有夫人在自是不敢。”夜怀低声笑道。 高冉冉宽了心,这才有心情开始打量屋内的陈设,目光过处,一应陈设摆放的物件都是出挑之物,小至扇坠,大到屏风,都是出自名家之手,无一不向人们诠释着什么是低调的奢华。 “冷寂自己平时穿的像只花孔雀,想不到这房间的布置还是挺有品味的。”整个房间不大,却也是按照五行八卦的顺序排列,贵在一个精细,当然,大抵还是比不上她的天字一号房的。 房间内还燃着一方清香,恬淡清雅的味道,没有宣王府的檀香香味浓郁,更清淡些,更具有自然之气。 “这里的香不错,走的时候记得让人带些走。”她仔细辨别了一下这香气,并未被人动过手脚。 “眼光不错。”夜怀解释道,“这是松隐香,也就只有冷苑有,一年才产五两,很是金贵,就连当年老皇帝想要一两也未偿如愿。” “我听说胡夷的王庭里也有奇人盛产袅袅香,估计这松隐香冷寂应该是瞧不上了,那些长老也年纪大了,估计也受不得这香气,我就免为其难全部帮他们处理了吧。”高冉冉听完眼睛一亮,假装叹息了声道,乌黑透亮的眸子里闪着一抹狡黠之色。 夜怀点头:“的确是让你免为其难了。” 高冉冉听出了他话里的揶揄之意,正打算怼回去,一针珠帘清脆声响起,一股袅袅的香味也从门口传了过来,引人垂涎。 “家主。”陈伯走了进来行礼请示。 “都端进来吧。”夜怀冷然挥手。 “是。” 很快就有一个三十开外的妇人领着一帮丫鬟小厮鱼贯而入,每个人的手里都捧着一道香气腾腾的菜色,看上去很是可口无比。 “夫人,奴婢是掌管厨下的楚娘,以后夫人想吃什么就和奴婢说,奴婢一定都办的妥妥的,夫人先用膳吧。”楚娘趁说话的空隙仔细打量了高冉冉一眼,对她低眉敛目的笑着道,说完也半丝没有离开的意思,似乎要一睹高冉冉的真容。 “好,你先下去吧。”高冉冉一双眼睛满含笑意道。 楚娘有些不甘心,将一道稀有的菜色往高冉冉的身前端了端,别有用意的说道:“夫人是第一次来冷苑,这松花桂鱼可是冷苑难得的美食,楚娘伺候夫人用膳吧?” “不必了,本公主不喜欢别人伺候用膳,谢谢楚娘的好意。”高冉冉将她不怀好意的目光收入眼底,这道松花桂鱼明显有问题。 楚娘看高冉冉油盐不进,只得无奈的起身离开。 她一离开,高冉冉就用一根银针试了试毒,银针未曾变色,她心下疑虑,难道菜里没有下毒? 她接着又试了试其他的菜色,最后在汤里发现了端倪。 “看来这冷家的家门还真不好进啊!”高冉冉看着变黑的银针底端,脸色一黑。 “貌似饭也不好吃。”夜怀看了看满桌子被她弄得杯盘狼藉的菜,语气幽幽。 “你不是说早饭要在冷家吃吗?现在怎么办?”她还饿着肚子呢,一想到他们两人在冷家四面楚歌,她不禁有些垂头丧气,难不成冷寂在冷家竟无一人可用? 第655章 冷家的暗桩 “人,你方才不是见了嘛?”夜怀看了一眼满桌子的菜色。 高冉冉心中微微一动:“那个楚娘是你的人?” 夜怀笑着点头,纠正她道:“确切的说,应该是冷寂的人。”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一阵说话声响起。 “夫人方才不小心打碎的羹汤,我让你你们重新做一份,可曾做好了?”是楚娘的声音。 “做好了,奴婢这就给家主和夫人送去。”一奴婢小心伺候道。 “不用了,把羹汤给我吧,你们都下去吧,夫人这里有我伺候就好。”楚娘接过羹汤,摆摆手,一干侍候的人都退了下去。 一阵敲门声响起。 “夫人,您要的羹汤好了。”楚娘端着羹汤站在门口道。 “进来吧。”高冉冉道。 楚娘咳嗽了一声,在远处张望的小厮看没有大恙便离开了着,楚娘收回视线,整理了一番云鬓,这才推门而入。 她一改之前不怀好意的神色,微笑着望着高冉冉:“主母好。” 楚娘是冷寂的人,这倒还真让高冉冉有些意外,她回以一笑,也点点头。 见两人气氛有些尴尬,楚娘也是经历人事之人,当即主动将之前的事情解释一通:“主母,奴婢是家主的人,之前奴婢来的时候冷伯派了人在门外偷听,奴婢不得不按照冷伯的意思,一窥主母真容,不想惹了主母生气,是奴婢的错。” “我不是这么小气之人。”楚娘虽然是冷寂的人,但这是冷家,凡事都不能随她意愿而为的。 “楚娘早在前几日就得了家主的书信,说是家主会因为贡茶之事回来一趟,却不想承德离胡夷千里迢迢之路,公主玉尊也会紧随其后,一同来到冷苑,楚娘能见着主母是楚娘之幸。”楚娘以一种长辈的欣慰之态看着苏浅,很是慈爱。 “浅浅不敢当。”高冉冉眨了眨眼睛,模样很是灵动。 “主母对家主多年痴心未改,在厨下时我听冷伯说家主携妻而归,就知道家主已经接受了浅公主,楚娘心里着实为家主高兴。”楚娘一边将桃花羹放在高冉冉,仔细将她一通打量,越打量越觉得欢喜。 “还不知道这个身份要惹来多少大麻烦呢。”高冉冉撇撇嘴,小手接过楚娘递过来的汤勺,尝了一口,笑意盈脸,“楚娘,你这羹汤味道真不错。”楚娘既然是冷寂的人,她拿来的东西断然不会再有问题。 楚娘看着她喝汤的样子目光微动,心下感动一番,脸上现出高兴的神色,朴素道:“主母觉得这汤好喝就多喝点。” 目光微转,待看到桌子上发黑的银针,她视线顿了顿,解释道,“先前端上来的菜除了汤有问题,其他的都没有动过手脚,主母可放心食用。” “恩。”高冉冉也没多说话,招呼了夜怀一起用膳。 二人用膳完,高冉冉动作优雅的擦了擦唇角,又回到了正题上:“楚娘,是何人让你在这汤里下毒的?” 她虽然隐隐知道是谁指使的,还是忍不住想要确认。 “大小姐比家主和主母先回来一日,如今的冷家内外已不是一条心,素长老和冷千秋把持冷家内外,莫长老前两日就不得见,依奴婢看,应该是被素长老软禁了。”楚娘声音凝重,足以见当下冷家的局势之危急。 楚娘口中的这个莫长老高冉冉是知道的,这个人是冷家唯一一个对冷寂真心好的人,即便是冷家发现冷寂是银发褐眸的异样模样被冷家人排挤之时,也是莫长老力排众议将他养大,冷寂能当上家主,这位莫长老功不可没。 “多谢楚娘指点。”高冉冉道谢道,对楚娘也不由得亲昵了几分。 “主母客气了。”楚娘笑着有意无意的看了夜怀一眼,提醒她道,“主母,大小姐被前家主宠溺坏了,眼里向来容不得沙子,她知道家主这次带了主母回来,大约很快就会来找主母算账,主母千万要小心。” “恩,我知道了。”高冉冉点点头,伸了个懒腰,“楚娘,你让人准备一桶热水,我要沐浴。” “好,奴婢这就下去准备。”楚娘道。 高冉冉看着楚娘袅袅婷婷离去的背影,楚娘虽自称奴婢,但她能作为冷寂的暗桩在冷家蛰伏这么久不被人发现身份,也是个不简单的角色。 “夫君,方才楚娘的话你可听见了?既然你已经回到了冷家,还是去会会这个素长老吧,顺便打探一下莫长老的处境,不然夫君整日与我待在屋不是惹人怀疑?”高冉冉向着夜怀道。 “我也要沐浴。”夜怀淡淡的瞥了她眼道。 高冉冉这才知道他说不让她离开三尺之内是动了真格,心下无奈,他怎么不直接将她拴在裤腰带上呢? 她继续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冷千秋现在估计正在怀疑我们两个身份的真假,可惜胡夷距离承德有千里之遥,想要验证消息也得七八日光景,她等不及,所以才派了冷伯和楚娘来试探我们的身份,冷伯没有试探出什么,楚娘又是我们的人,自是不必担心;冷千秋这番没有试探出什么,必定会疑上加疑,所以我们在这里走的每一步棋都不能出错,否则就会万劫不复。” “正是基于此,本王才不能撇下你独自前去宗祠。”夜怀似是打定了主意,半分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高冉冉没了气焰,见说动她不得,只得作罢,楚娘领着丫鬟抬了水桶进来,夜怀避了避嫌,复让楚娘另打水与他泡洗一番。 沐浴完毕,高冉冉穿戴一新,从屏风之后走了出来,见夜怀还未从隔壁房间出来,她看窗外的桃花开得好,有些新奇,刚走到桃树前,还未来得及看个仔细,一阵嘈杂的声响自院门口传来。 “让开,我要见七表哥!”有女子怒气铮铮道。 “我也要见七表哥!”另外娇滴滴中带着些强硬的声音也随后响起。 “楚娘,外面是怎么回事?”高冉冉被她们扰了兴致,蹙眉问道。 “回禀夫人,是三小姐领着其他几位表小姐过来,说是要见家主,家主又下了令不让任何人进入院子打扰夫人,侍卫这才将她们拦在门外了。”楚娘匆匆从门口走来道。 “你去告诉他们,就说冷寂去了祠堂,不在院内,让她们先回去吧。”高冉冉摆摆手,这些乱七八糟的表小姐什么的一看就是冷寂的烂桃花,不理也罢。 楚娘依令办了,很快院子门口就寂静一片。 没多久,夜怀一身素色的白衫翩翩而来,褪去了一身的艳色的他艳容依旧,却已如一柄出鞘的利剑,张扬不减,却锋芒凌厉,让人忌惮,有了些江湖上传言的冷七少该有的模样。 “你要再来早一些,这冷苑的桃花估计都能将你淹没了。”高冉冉有些头疼的道。 夜怀脸上的神情如常清淡:“那不是我的桃花,她们都是借着看我的名来一睹你真容的。”惹的高冉冉瞪他一眼。 夜怀气定神闲,伸手将她拉了过来,温声道:“走吧,我带你去宗祠,是时候带你见见我的爹爹和娘亲了。” 高冉冉乖巧的点点头,想着夜怀终于要开始办正事了,两人出了院门,前方房舍层层叠叠,巍峨而立,亭台楼阁,鳞次栉比,连绵不断,一眼望不到头,根本分不清哪里是哪里。 原来这就是百年世家的风貌,高冉冉心里感叹了一声。 小手指了指最远处几近耸入云霄的一栋雕梁画栋的建筑问道:“夫君,那处是什么地方?怎地建的这样高?” “夫人,那是我们爹爹和娘亲居住的地方,我们冷家的先辈认为人仙逝之后灵魂可抵达天听,灵牌也应居高处供养以得天地之灵气,如此才能保得冷家百年基业繁荣。”夜怀以冷寂的口气为她解惑道。 高冉冉目测了一下距离,得有个十里来路,怎么也得走个小半炷香的时间,再次在心里感叹了一番,这冷家真是财大气粗的很! “你们冷家真不愧是百年世家,这房子都建的不错,虽然不比我胡夷王庭,却也算占得大6朝一席风流之地了!”高冉冉以苏浅的口气夸赞了一番,话说的很是利索。 “那是自然,我们冷家可是三大世家之手,其繁华程度不是6家与苏家那等新贵之秀可相提并论的!”夜怀挥了挥袖子道,语气很是得意。 “苏家都已经消弥于世了,6家我没有去过,不过估计也大抵尔尔了。”高冉冉算是应喝道。 “走吧,夫君我带你去拜见拜见娘亲和爹爹,娘亲和爹爹看见你一定欢喜的很。”夜怀将冷寂平常说话的语气拿捏的一分不差,让高冉冉都一阵恍惚,真假有些分辨不清。 高冉冉点点头,抬步跟上他,以密室传音之法问他道:“你怎么对冷家这么了解?” 夜怀他没有来过冷家,可是一路走来,冷家的一院一房他都清楚无比,就好像是冷寂附身,就连冷家的这些线人与秘辛他都了解的一清二楚,这是怎么做到的?她很好奇。 第656章 教训陆远风 “冷寂他画了一张冷家的地图,方圆百里脉络清晰可见,我花了一炷香的时间将那张图查看了一番,便记下了。”他这一答算是解了高冉冉的一惑。 至于另外一惑,夜怀则从大拇指上褪下了一枚菱形的玉兰方戒,将它放到高冉冉的手上,顿了顿道:“这是玉兰戒,是冷寂的娘亲生前留下给他用来联系冷家暗桩的东西,他从未曾启用过,楚娘第一趟进来的时候我转动此戒,戒指迎光便会出现一朵玉兰花,接着楚娘也恰巧碰倒了一杯茶水,擦拭桌面时候趁机亮出的那面丝帕上面也有一朵玉兰花,我便知她为冷寂娘亲生前埋藏下的暗桩。” “那如果冷府里刚好有人喜欢玉兰花呢?”这样一来,那又该怎么分辨呢? “玉兰花的花瓣一般成双,有四瓣、六瓣、八瓣等,这枚戒指中显出的玉兰花却是七瓣。”夜怀抬起高冉冉的手,玉兰戒在光下闪现出一朵玉兰花的形状,晶莹无瑕,美轮美奂。 高冉冉数了数花瓣数量,堪堪正好是七瓣,她心下有数,将玉兰戒还给了夜怀道:“这戒指他既然给你了,那你就拿着,总归你现在才是冷家家主,冷寂如此,这次也算是我们承了他的情面了。” 两人走了一段路,几声清脆的娇弱的喊声从前方传来。 “七哥哥!” 高冉冉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几位娇弱美好的少女亭亭玉立于前方,容貌盈盈胜雪,动作行止间都有一种婉约娇俏的美感,活泼又有生命力,一双双的眼睛里都透着惊喜,双翦盈盈似水,好不惹人怜爱。 “桃花貌似还不错。”高冉冉揶揄的吐出几个字,一番又感叹着这冷苑山清水秀,出的美人也是不比京城的贵族小姐差。 她虽与这几个少女年龄相仿,大约年长个两岁,骨子里透出的沉稳大气却是这些小姑娘不能比的,因此也就少了些许活泼之色,看起来不如她们娇俏活泼些。 “桃花虽好,却是易折。”夜怀不明不白的道,大有辣手摧花之势。 “呦,这不是我的二三小表妹嘛,一段时日不见,出落的越发的美丽动人了。”夜怀走了过去,调笑的语气生生让高冉冉大跌眼镜。 她心里暗暗磨了磨牙,面纱下的脸凝起一抹张扬的笑意,跟着夜怀走近了过去,毫无避讳的被这些少女或鄙夷或好奇或厌恶的目光所打量。 “七表哥!你怎么又取笑容儿了?”为首的白衣少女是冷家的三小姐冷容,冷素的大孙女。 穿着一水琉璃色的娇嫩少女唤曰冷芳,是冷家的四小姐,也是冷寂的表妹,另外一个蓝衣的花压鬓云边的少女则唤作冷灵,是冷家的五小姐,冷素最为宠爱的小孙女。 冷灵平日里仗着冷素的宠爱最为顽劣,又是这些表小姐里面对冷寂最为情根深种之人,她冷冷的看着高冉冉,素手直接向着她指道:“将你的面纱拿下来。”很是夷气指使着,让人为不不喜。 四周顿时静谧无声,高冉冉淡淡扫她一眼,并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我让你摘面纱你没听到嘛?难道是因为长得太丑不敢见人了不成?”冷灵怒上心头,在冷家从来不曾有人忤逆过她的意愿,此刻对“苏浅”的厌恶又添了三分,看她依旧不动,直接伸手去挑她的面纱。 “你算什么东西!”高冉冉轻喝一声,身子往后退了一步,面纱上露出的眉眼不怒自威,自有一股高贵的皇家威严。 “你说什么!”冷灵炸毛了,小手一弯,手上的小刀直接向着高冉冉的脸上招呼而去的,大有毁容之意。 “住手!”夜怀大喝一声,同时迅速的拉扯了一番高冉冉,这才避开了刀锋。 “这就是身为三大世家之首的冷家的待客之道?我苏浅算是见识了!”高冉冉嘲讽的弯了弯嘴角,也不甘受弱,手上聚力打去,轻轻一挥,三位少女都被她雄厚的内力生生震慑的后退了几步。 “冷哥哥,你看你娶的简直就是一个泼妇!”冷灵看向高冉冉的目光怨恨无比,一面又捂着胸口怯怯的往夜怀的身边靠,语气娇弱无力。 “是你过分了!快向浅儿道歉!”夜怀也冷了面孔,一向戏谑的声音低沉的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臣服。 “冷哥哥!”冷灵芳心玉碎,几欲不敢相信,这哪里还是曾经对她柔情蜜意的冷哥哥? 曾经的冷哥哥对她不曾凶过半分,就连她做错了事情,他都不会对着自己说任何的重话。 “我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夜怀强调了一声,妖孽的眉眼冰冷无情,冷冽而刺骨。 “你再也不是我的冷哥哥了!”冷灵泪如雨下,声竭力嘶的啼哭着跑远了。 冷容和冷芳都不敢置信的看了“冷寂”一眼,硬着头皮正要追上去。 “原来冷家主不仅长的像女人,欺负女人也是一把好手,6某今日可开了眼界了。”6远风姗姗而来,胜似闲庭信步,颇有高山仰止之遗风,惹的冷家的两位小表妹侧目痴望。 6远风,他怎么会出现在冷家?高冉冉目光微滞。 “6哥哥!”冷容和冷芳看到6远风眼睛一亮,忙顿了脚步,甜甜的与他打了声招呼。 “我一来就看到灵妹妹哭着跑走了,是谁欺负她了?”6远风望着冷灵快要消失不见的身影大有深意的问道。 “是七哥哥。”冷芳幽怨的看了看冷寂,语气里满是埋怨之气。 “冷家主,好久不见,我听说你在胡夷与浅公主双宿双飞,很是风流快活,如今却携美而归,难道是好事将近了么?”6远风含笑望着夜怀,逡巡的目光里仿佛想从夜怀如玉的脸上看出些什么痕迹着。 “我也听说6家主在京城呼风唤雨,朝中大事一应都要问过6相的意见才可,6相百忙之身来我冷家不知是为了何事?”夜怀没有直接回答6远风的问题,反倒将话头又踢了回去。 “应好友相邀,来冷家看看风景。”6远风风轻云淡的道。 他转过视线,一双清淡的凤眸却赤o裸的将高冉冉凝视着,似是要透过她的面纱寻找些什么东西似的,他呵地一声笑道:“浅殿下,我们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怎么老友相见都不问候一声呢?我可是记得浅殿下的绝世风貌,今日却怎地还遮了面?难道是觉得自己抢了别人的丈夫羞于见人不成?” 6远风的话言辞犀利,直戳人心,用意不言而喻。 高冉冉迎目对上6远风目光灼灼的眼神,这只老狐狸今日不见着她面纱下的真容恐怕不会罢休,她莫名的觉得厌烦,不想与之继续纠缠不休,索性伸手将面纱摘下,面纱之后是一张绝艳张扬的脸,美的浓烈又炙热。 高耸的鼻梁,幽深的眸子,尖尖的下巴,胡夷独有的异域风情扑面而来,恍了众人的眼,也惊艳了时光的眼。 就连一向对自己的容貌颇为自信的冷容和冷芳看着这张明媚妖娆的脸时,红润的脸庞也是齐齐一白。 高冉冉内敛而沉静的声音阴郁的传来:“6家主虽然声名在外,但如6家主风貌者有如过江之鲤,我又如何能记得个清楚呢?我今日所来,不过是想向世人证明谁才是真正的原配。” “苏浅,你不要仗着你是胡夷公主就敢如此羞辱6哥哥!”冷芳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脸色一白,不禁为6远风开始鸣不平着。 “冷寂,这里太多苍蝇了,我听着有些头疼,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拜祭爹爹和娘亲吗?回头晚了可不好了。”高冉冉红唇轻启,视线清冷而高傲,看向夜怀的眸子却很温柔。 她虽是假扮苏浅,但以苏浅高贵的出身和她的性子,此番来冷家也会将张扬的性子收敛一些,性子也会沉稳一些,高冉冉所行所言落在冷家人眼底也就是在耍些小性子而已。 当然,除却一人例外。 6远风目光微微一寒,似是没有想到她会当众如此不给冷家的两位小姐面子,这番嘴毒的功夫他可只在一个人的身上见过。 “浅小姐的脾气秉性倒是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这个人,冷家主应该也不陌生。”6远风闪了身形,径直将高冉冉拦住道。 “冷家主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吧?”6远风眸色/悠悠的看向夜怀。 事到如今,高冉冉也不再忍耐,手心径直凝了刚劲之气就朝着6远风挥去,动作张扬直率,似是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6远风一个教训。 “6相的记性不怎么好,就连眼神也很不济,这样的人还留在朝廷何用!误国误民,不如杀了的好!” 6远风这边刚避开她的劲气,又接连有几团劲气迎面袭来,伴随着冷容和冷芳的尖叫声,6远风连忙再次回身闪躲,但他使尽全力,那团劲气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紧追着他不放,让他无力还手。 一团冷汗不禁从额头冒出,弄得他很是狼狈不堪,冷容和冷芳在一旁看的着急万分。 “6哥哥,小心啊!”冷容惊呼提醒一声道。 第657章 龙虎冢 高冉冉这次出手不过是为了给6远风一个教训,也同时是在打消他对自己的顾虑,以苏浅的秉性,她不出手就不是苏浅了。 夜怀站在原地,无动于衷,看了片刻热闹之后,他见6远风渐渐有了反抗之力,这才出手制止了高冉冉道:“好了浅儿,我们不玩了,你看6家主都被吓出汗来了。” 有了夜怀这个台阶下,高冉冉也见好就收,冷声道:“我苏浅这次来不是为了与谁争什么位置,因为这个位置一直都是我的,我不需要去争,也不屑去争。我苏浅就是苏浅,她不会像任何人,也不会是任何人。若是6相再为了你的那位朋友继续为难苏浅,当可知胡夷虽小,却也是不容半分践踏的,苏浅亦是如此。” 她的眼睛微微挑起,似一眸春水,看的人直生出碧凉寒意,凛冽之处,尽是满满杀机。 6远风的嘴唇微微泛着白色,面孔因为用力闪避反泛出微桃的颜色,似是浸了一丝笑意:“浅殿下好劲气,6某受教了。” 像,却是不像。 容貌无半分相似之处,就连说话做事也全然不像,可偏偏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拿不起也放不下,此刻,那种拿捏放不下的感觉也终归还是放下了。 她不会像她这般的声色令茬,也不会像她的招式这样张扬舞爪,更重要的是,她不会对他生出杀意之心。 “浅浅,方才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我们又何必和一条狗一般见识呢?我们走。”夜怀拉起高冉冉的手,言辞锐利,语带讥讽,神情颇为不屑。 “恩。”高冉冉应了应,将长鞭收好,转身走到了夜怀身侧,面色冷冷若霜雪。 “七哥哥,这个女人蛮横无理,你怎么能帮着这个女人呢!”冷芳小脸气得通红。 “她是我的妻子,我不帮着她难道还帮着一个外人不成?”夜怀冷哼一声,重新将面纱给高冉冉戴好,拉着她离开了着。 冷容和冷月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小脸一阵青一阵白的,虽然她们这番见到了苏浅的容貌,可她们的心头却更沉重了些,那样的容貌与举手投足的气质,甚至连她们冷家最璀璨的明珠冷千秋站在她旁边都会黯然失色,也似乎只有那样复张扬又复冷艳的女子才配的上家主。 “6哥哥。”冷芳最先红了眼睛,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在地上,冷容眼睛也泛着光点,强忍着才没落下泪珠。 “不哭,你们去找千秋吧,她会给你们讨回公道的。”6远风理了理凌乱的锦袍,又整理了一番云鬓,又是翩然贵公子一枚。 “恩。”冷芳乖巧的点点头,一抽一嗒着走了。 冷容包了包眼泪,神涩域泣的看着6远风,欲言又止的。 “容儿,我记得你们冷家这辈青年才俊也是不少,你又何必为了一个不喜欢你的男人而妄自神伤呢?”6远风看她快哭似的,忙安抚着道。 冷容的情绪这才好了些,想着,以前觉得冷哥哥好,觉得他的那般风貌才该是每个少女放在心尖上的人,可自从昨日见过6哥哥之后才发现原来世间的男子也有如此清朗好看的,尤其是他干净的眉眼,让人见之难忘。 “6哥哥方才说这位浅公主像你的一位故人,是哪个故人?”冷容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 6远风神思放远,有些出神:“看着有些相象,但她不是她,是我方才错认了。” 冷容闻言放下心去,想起了京城之中关于6远风和高冉冉的传言,心下又是一沉,她勉力笑了笑:“世间长的有几分相像的人很多,性情相似的却很少,或许是因为这位苏浅公主与高冉冉性情有几分相似吧,我听说两人还是很好的朋友,能结成朋友,应该也是脾性相投才是。”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6远风笑了一声,有些事情豁然开朗,是了,是这个道理。 苏浅在京城的时候多时得了高冉冉的照拂,二人吃住行在一起,两人自然都会沾上一些彼此的影子。 两人相对看着他们两人离去的地方,久久不语。 “夜怀,6远风他怎么会在这里?”转了个弯口,高冉冉就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 “他会来这里只说明了一个问题,皇甫瑾也插手了冷家之事。”夜怀淡淡道,似乎已经料到了这点。 高冉冉小脸染上一双霜雪:“看来是我错看他了。” 很快两人到了冷家宗祠,宗祠门口的守卫见是冷寂来了,急忙恭敬的对他们见礼。 “恭迎家主。” “嗯,素长老可在里面?”夜怀拉着高冉冉走了过来,神情慵懒。 “素长老和大小姐还在里面。”守卫不敢怠慢,连忙想让人去通传。 “不必通传了。”夜怀直接拉着高冉冉进了宗祠。 高冉冉看着这巍峨而立的宗祠,一共有九层楼阁之多,每一层都蔚然大观,楼顶高耸入云霄,九层之处,仙气缭绕,似乎真通达了仙境一般。 “这么高,我们不会要一层一层爬上去吧?”高冉冉看着远处层层堆砌的红木楼梯,忍不住腿脚有些打颤,这里的建筑与之前的有很大差异,一层起码有百十个台阶不止。 “楼阁里面设有悬梯,可扶摇直上九阁。”九阁之上摆放的便是冷家列位先祖的灵牌。 “那就好。”高冉冉这才放下心来,这悬梯她在《天工造物》一书里见过,是一种玄奥的机关术,不想这冷家居然也会有此传承。 两人乘坐悬梯不一会就到了九阁之上,刚出悬梯就碰到了冷千秋等人。 为首的老者年岁稍大,白发灏面,精神却极佳,老态未显,一双精明的老眼在看到夜怀二人的时候寒光内敛。 “见过家主。”素长老向着夜怀见礼道。 素长老虽然在年纪上比冷寂年长些,辈分也比冷寂的大,但是冷家尊卑分明,又是数百年来的豪门望族,尊卑等级更是森严,就算是声望有如素长老者,见到冷寂的时候还是不得不给他行礼,只因他是这个冷家最尊贵的家主。 他见礼之后径自起身,眼中自有一股傲慢之色,转而看向高冉冉:“早就听下人说苏浅殿下这次也随家主入了冷家,冷家之人若是有所怠慢之处,还望苏浅公主海涵。” “她是我的妻子!”夜怀辞色锋利的纠正道。 素长老身后的几位老者纷纷对视了一眼,脸色有些难堪。 “你的妻子是千秋!莫要愚蠢!”素长老的声音骤然如狂风骤雨,又似是晴空覆盖的乌云般的阴翳,狠狠的叱责着冷寂。 “我的妻子我自己做主,再说你自己问问你的好侄女她自己在京城做了些什么事!”夜怀也不与他们多做口舌之辩,懒洋洋的道,“我直接说吧,我这次回来除了为了追查贡茶一事,也是回来退婚的!” “你虽为家主,冷家却也不是你一个人能够说了算的!”冷素眉心一跳,似乎没有想到冷寂会直接单刀直入,他既将事情说明白了,那他也就不与他拐弯抹角了。 “千秋是我的侄女,她的为人,我冷素信得过,绝对不会做出任何有辱冷家之事!无论如何,这婚都不能退!”冷素狠狠的震了震手中的桃木拐杖,口角决断如锋,直接回绝了他。 冷寂看着他,脸上嘲讽的笑意漫上嘴角:“这婚不退也得退!我只是好心来通知一下你们,不是来和你们商量的!。” 冷千秋站在身后,心下微凉,纵使她不喜冷寂,可就当众被冷寂这样退婚她也下不来台面,心下震动非常,一股冬日的冷意逼仄浸入,让她的心越发坚硬如磐。 贡茶之事不过是重新夺回冷家家主权利的一记药引子而已,怕的就是他不来,他既然执意想早点寻死,那就让这个女人与他陪葬吧! 冷素面色如坠寒冰,倨傲之气犹存,他看着夜怀携手高冉冉离开的背影,再次将拐杖往地上掷了一掷,声音威严道:“你要退婚也可以,除非你能过得了冷家的龙虎冢,否则就算是你真娶了苏浅为妻,她也名不正言不顺,世世代代都会为人所诟病!” “好,明日我便入阵。”夜怀不屑一顾的声音低低的从前方传来,引的冷素的眸色越发沉郁。 “大哥,如果那小子闯过了龙虎冢,难不成真让他退婚不成?那到时将秋丫头置于何地?”二长老冷禅目露担忧的道。 “难道你是在怀疑我的决定?”冷素脸色沉抑,回眸瞟他一眼,眼神锐利。 一向胆小的冷禅慌乱的改口拍马屁道:“大哥做事向来稳妥,如今的局势,大哥可谓是大权在握,冷寂那小子心高气傲的,哪里会是大哥的对手?更何况我们已经布置了这么久,明日便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冷素伸手拄着拐杖,山风习习,抚平了心头的焦躁,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次的冷寂有些不太一样了,他说话的口气倒是没变,可那眼神总隐隐让他觉得不安。 他淡漠的扫了胆小如鼠的冷禅一眼,似乎有些恼恨他这个样子:“你去带人将龙虎冢查看一番,这次,绝不容失!否则你就提头来见!” 第658章 不过枯草一堆 “大哥放心,这龙虎冢早就设置了重重机关,任冷寂他插翅难逃!”冷禅心头一颤,颤颤的保证道。 “千秋,这次委屈你了。”冷素执杖看向冷千秋。 “一切都是为了冷家的大业,千秋不委屈。”冷千秋十分懂事的道。 “冷家的一众女子里千秋最是深明大义,好啊,好啊!”冷素连夸两声好,惹的身后的几位老者略有不满,又都无可奈何着。 高冉冉与夜怀一同入了宗祠,也拜见了一圈冷家的列祖列宗,出了宗祠,高冉冉打开了话匣子:“那龙虎冢又是什么?” “是个厉害的大阵,是冷家先祖留下来的。”夜怀简单的解释道。 “那你可有把握?”高冉冉仰头看着他,目露担忧。 “对半。”夜怀道。 “才一半的把握你就这么草率的答应下来,你有没有想过我?”高冉冉有些生气,拿下冷家很重要,但是都远不如夜怀的性命来的重要。 “只此一次。”夜怀目光温柔。 高冉冉垂了垂眸,算是妥协了,良久,她目光又抬了起来:“冷素来者不善,明日他们定然还会在龙虎冢里动上些手段,我不放心你,我也要与你一同入阵。” “好。” 高冉冉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原以为夜怀会阻拦于她,不想他答应的这么爽快,似是看出高冉冉的疑虑,他道:“就算我不答应,派人监管你,你也会想到办法逃脱,与其放你于我视线之外的危险之地,还不如我在一旁看着你,也省的我破阵之时还担忧着你。” “嗯,一言为定。”高冉冉与他拉了拉勾,算是盖棺定论了。 两人出了九阁,沿着原路返回,不想路上又遇到了6远风还有冷容。 她目光闪了闪,他们分明是在这里等着他们回来。 “冷哥哥。”冷容对夜怀见礼道,语气相比之前要怯生生了不少。 “嗯。”夜怀应了一声,语气也薄凉了些。 冷容面色微黯,似乎也料到他不会对自己亲近,转而看向6远风,一双眸子里显出些许痴色。 6远风长身玉立,芝兰玉树,薄唇一笑:“我听千秋说明日冷家主要赴龙虎冢,龙虎冢机关重重,也不知明日冷家主还是否有命出来,我6某就先在这里提前祝冷家主和苏公主早日缔结良缘,百年好合了。” 高冉冉凌厉的看向6远风,语带讥讽:“6家主今日是否忘记漱口了?说话怎么都这么丧呢?看来冷家主是忘记不久之前的狼狈模样了。” “若非苏公主提醒,我还真好了伤疤忘了疼了,还请苏公主再次赐教!”6远风眸光闪了闪,似乎对“苏浅”的身份还有所怀疑。 高冉冉正想出手,却被夜怀轻柔的拉住。 “6家主心里不痛快不过是因为宣王抢了6家主的美人恩,想要打架何不去京城找宣王打上一架?何必来为难浅儿?”夜怀漫不经心道。 “谁都知道宣王是大6朝的战神,6哥哥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冷容小脸微白,抱打不平道。 “容儿,不必言说,冷家主如此推脱莫不是觉得浅公主打不过在下?”6远风伸手将冷容拦下,倨傲的笑道,仿佛之前的狼狈只是一个意外。 “6家主未免想得太多,我只是觉得6家主输给了内人已然没有了资格与内人再作比试,仅此而已。”夜怀嘲讽的妖孽一笑,拉着高冉冉抬步离开了此地。 “夜怀!”6远风对着妖孽挺拔的背影忽然出其不意的大喊了一声。 夜怀似是没听见一般,拉着高冉冉一步一步缓缓离开,两人连身形都未曾有所触动。 “6哥哥,宣王远在百里之外的京城,他怎么可能在这里呢?”冷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疑惑的问他道。 6远风未曾回答她的问题,一双清淡的眉眼紧紧的盯着夜怀离去的背影,仿佛想从那不羁妖孽的身形上看出点什么,看了半日,却也未曾发现一丝踪迹,一双眸子越发幽深难辨。 “6哥哥?”冷容再次轻唤一声。 “没事,大约是我感觉错了。”6远风这才收回目光,身上的寒气逐渐散去。 就在这时,高冉冉清晰的声线从前方远远传来,带着一丝疑问。 “冷寂,我上次看见6家主的时候还觉得他是个人物,经过今天的两件事情来看,他好像病的有些不轻。” “他这不是病,是命!”夜怀嬉笑道,却也不难听出一丝宠溺。 “命?”高冉冉再次疑惑。 “一辈子单身的命!”夜怀掷地有声。 高冉冉微笑着恍然:“嗯,大约如君所言!”声音柔软。 站在原地的6远风屏息聚气,将二人的对话都收入耳中,清淡的神色忽地就变了变,小拳头握的青筋突起,薄唇抿成一条暴戾的弧线,冰冷的气息能将三尺之内的所有植物都冻死。 冷容看着这样的他不觉心下有些害怕,她小心的扯了扯6远风的衣袖,小声道:“6哥哥,你不必生气,冷容会一直陪着6哥哥的。” 6远风脸色冰寒的回头看了身下的冷容一眼:“不必了,世家大族的男子都不适合你。”话音刚落,抬步往冷千秋的院子走去。 “6哥哥”冷容咬着唇瓣立在原地,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显然6远风已经明白了她的心意却直接委婉的拒绝了她,黯然之余,一颗打着花骨朵的爱恋之心泫然欲碎。 次日,天还未亮时高冉冉便醒了过来,心中有事,又怎么会有好眠? 她偏头想去摸夜怀,见自己身侧已经无人,再抬眼时,发现夜怀不知何时已经起来了,衣裳艳若流光,极其耀眼,一点也不像是要去赴龙潭虎穴的人,倒像是要去赴一场盛宴似的。 “我发现你要是骚起来一定比冷寂还要妖艳!”高冉冉坐在床头看着他嬉笑道。 “醒了?”夜怀语气淡淡,一张禁欲系的冰块脸并未侧目,手锋不停,一只手落笔有力,大有乾坤在握之势,似乎并未注意到高冉冉说了什么。 高冉冉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却是对他手下写的东西起了兴致,掀开被子光着脚就直接跑了过去。 惊疑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是张图?你昨日去过龙虎冢了?” 高冉冉看这图内似有一龙一虎正在相斗,眸色讶然。 “嗯。”夜怀点头,将手收回,一张龙腾虎斗图跃然纸上,仔细一看又似并未看见龙虎之痕迹,只剩一堆乌泱泱的杂草。 高冉冉揉了揉眼睛,有些恍惚:“我方才分明看见这纸上划了一龙一虎,怎么一眨眼就成一堆杂草了?” “草中蓄有龙虎之势,因此你才将它们看成了形体,原本其实什么都没有。”夜怀目光淡然如许,如同是一汪深井之水,半丝波动也无。 “不对,不对,你这张纸明明就是画的一堆草,龙呢?虎呢?”高冉冉换了各种角度想要从这张杂草图中找出其中的端倪,怎么看都还是一堆杂草。 “这是因为你从昨日知道龙虎冢伊始你就觉得龙虎冢是个万分凶险的地方,你心里记挂着我的安危,以致于半夜你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到早上初醒,你一心记挂着的仍是龙虎冢的险恶之气,所以你起床的时候心里浸了一丝锐气,正是这份锐气才让你将静止的草物看成了龙虎,而你现在心平气和,龙虎之势便也消失了。”夜怀声音柔软,看高冉冉半悟半迷糊着,又继续给她解惑,这次他举了个例子。 “其实这和风动烛不动,烛动风不动是一个道理,这些枯草现在就是你看到的烛,你看不见的风,而你所看见的龙虎非是因为烛火或风在动,而是在心,因为你的心在动,所以它们才会幻化成了你心中的凶狠之势;一念成虎,一念成龙,一念也可成枯草,就看你是否是以平常心去看它了。”夜怀看着这张蓄有万势的龙虎冢的图,对冷素他们来说这龙虎冢里可能藏着万千杀机,可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堆枯草罢了。 “嗯,你也不会解释的这么清楚,我方才就是还有些犯困,并不是不明白。”高冉冉看他大有一说再说之势,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尽扫满身困意,整个人陡然一变,精神奕奕着。 夜怀无言半晌,看了看外面亮起的天色,对她道:“时辰不早了,你去洗漱吧,有些东西我还需要准备一番。” 高冉冉看他已经胸有成竹,也不担心那个什么劳子龙虎冢了,索性直接自己走到了梳妆台前,绾了发,梳了妆,打点好自己,见夜怀还未更衣,就将衣裳也给他准备妥当,这才施施然的出了门。 冷苑的空气比京城的要好上许多,清新的桃花气息迎面扑来,原本骨子里还有些慵懒之气也都一扫而空,闻着这桃花仙气,连带着人都变得活泛了不少。 “夫人起床了?”楚娘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看着高冉冉没有戴面纱的脸有些微愣,旋即又扬起满意的笑意,眼神往里面望了一眼,见家主端坐在桌前,神色是难得的认真,略感欣慰。 第659章 他们的畏惧 “嗯,楚姨早。”高冉冉笑着冲她点头。 “夫人,我听说家主今日午时三刻要进龙虎冢,那个时候太阳最烈,龙虎冢的威力最大,家主怎么能答应素长老这个无礼的要求呢?”楚娘满是担忧的说道。 “楚姨,你不用担心,冷寂他自有他的主意。”高冉冉拍了拍她的肩膀,含笑宽慰道。 “素长老已经在冷家下了令,命令冷家的所有人包括长老午时都要去长陵,而且据我打探到的消息,龙虎冢也已经被他们动过手脚了,不仅如此,就算是家主能够平安从龙虎冢里出来,他们也不会放过家主。”楚娘前后仔细观察了一番周围,确定无人,这才小声的向高冉冉说道,一颗心更是悬着。 “莫长老的踪迹楚娘你可打听到了?”夜怀从屋内走了出来,看他的模样显然是已经将他要准备好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今日的他一身红衣耀眼,肃肃犹如松下清风,高朗清徐,如同一树秋日的枫叶,有着最妖冶的魅力,即便是不笑着,那双桃花眼也总像是是轻挑着一抹别样的风情。 妖孽!高冉冉下意识的别开眼睛,这个男人顶着别人的脸居然比冷寂本尊还要妖冶三分,还有没有天理了? “昨日家主让我去打听莫长老被软禁的地方楚娘打听过了,莫长老并非被软禁在了莫院,而是被素长老关押在了冷堂之内。”冷堂,那是在冷家宗祠之下专门用来关押冷家罪人的地方。 夜怀听了语气微凝,带着些许气愤:“冷素他居然敢这样对待莫叔,实在过分!” “家主,今日的龙虎冢危机重重,如果家主出了什么意外,那莫长老今生都恐怕不见天日了,还望家主给莫长老做主,救他出苦海!”楚娘深深一跪,她来楚家之后若不是几番受过莫长老的关照,恐怕也不会苟活到今日了。 高冉冉听说楚娘话里的劝阻之意,只是今日这龙虎冢他们是必须去的。 “楚姨,既然已经知晓莫叔在哪里我又怎会继续人任凭莫叔受苦?你先去准备早膳吧,等下我们就去接莫叔回来。”夜怀掷地有声。 楚娘压下惊骇之色,面上大喜,几乎高兴的说不出话来,她抹了一把眼泪,激动道:“家…主,我这就下去准备。”说完连忙就走了下去。 “你就打算这么明目张胆的去将莫长老接出来?你就不怕冷素和冷千秋他们阻拦?”高冉冉走了过来,有些捉摸不透他。 “冷素和冷千秋已经对我们动了杀心,就算我们将冷莫救出,他们又能耐我们所何?而且,如果想要扭转冷家的大局,莫长老不可或缺。”夜怀沉静道,脸上的妖冶之气少了几分,多了几分薄寒清寡的烟火气息。 莫长老是冷家的三代元老,位高权重,若不是因为冷寂去了胡夷,冷千秋联合冷素在冷家一手遮天,冷莫何至于被冷素所软禁? “冷莫的手里掌握了什么?”从夜怀的话里,高冉冉嗅出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还不知道。” 楚娘很快端来早膳,两人用膳之后直接出了院子去了冷家宗祠,一路上楚娘面色平静,但一双世故冷静的眸子里还是隐隐含着一丝激动。 三人很快到了冷家宗祠之前,在宗祠门口出人意料的站着冷千秋还有6远风,除了他们二人之外,冷容、冷芳还有冷灵三姐妹都在。 许是因为在冷家的缘故,冷千秋的打扮很有大小姐风范,一身云霏花缎织造的百合锦衣,未曾绾发,只在头挽了一个百花髻,庄重典雅,并施以玲珑翡翠玉簪,还斜插着一只金钗,上面坠着血红色的红宝石,左插一朵海棠花,如春山削出,花房初绽,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除却她之外,其他三个女子也未绾发,却也衣着艳丽,头饰都饰有细带璎珞,显得越发俏皮可爱。 见着夜怀来,都纷纷对夜怀恭敬的见礼:“七哥哥好。”冷灵神色不悦,似乎还在为昨日的事情而闷闷不乐。 6远风一身青衫而立,唇红齿白,盈肤柔泽,除却眼中的一丝清淡之色外,翩然若浊世佳公子,他对二人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夜怀看了她们三人一眼,挥了挥衣袖,并未多热络:“免礼吧。”说完拉着高冉冉径直越过了她们打算直接踏入宗祠的大门。 “家主请留步!”冷千秋冷声喊住了冷寂。 “冷大小姐有什么想说的吗?”夜怀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薄凉之气,听上去有些冷。 “这门你不能进。”冷千秋似乎并不想与夜怀多绕唇舌,长剑出鞘,冷冷的架在了冷寂的脖颈之上。 冷容等人都被吓得身子瑟缩了一下,6远风也是眉头一跳,一众人都被冷千秋的动作给愣住。 夜怀没有回头,声音不高不低,甚至带着一丝讥讽:“冷大小姐这是恼羞成怒?就算是你杀了我,与冷大小姐的这门婚事我还是要退的!”语气有些玩世不恭,却不难听出里面所蕴涵的决绝之意。 “冷寂你当真就以为我冷千秋非你不可了么?”冷千秋目光冷然,手上的长剑锋利而锐然。 “难道不是吗?”夜怀回过头来,舒眉一笑,里面有妖冶之气流转其间,有着蛊惑人心的魅力。 “你错了,我不是冷灵,也不是冷芳,你在我眼里除了拥有冷家这个尊贵的姓氏,什么也不是。”冷千秋高傲的看着冷寂。 “那你呢?你与我相比岂不是更可悲?我至少还有冷家这个尊贵的姓氏,我至少还是冷家的家主,你呢?你甚至连“冷”这个姓氏都是假的,你说是谁更可悲呢?”夜怀挑眉看向冷千秋,神色如常,看不出有其他变化。 冷灵和冷芳等人都有些不知其所以云,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但在一旁的6远风和冷容听来却大有深意。 冷千秋心下触动,举着剑的手颤了一下,她对上他的眸子,里面的深沉之色让她身子陡然一颤,这种感觉就好像她最大的秘密都被眼前的这个人所看穿了一般,让她惶恐的有些想要逃开。 但她是林若婷啊,已经死过一次的林若婷啊,又怎么会真的去逃开呢? 很快她就冷静了下来,长剑在阳光下闪出一道寒光,她道:“我冷千秋生在冷家,从小长在冷家,成年之前未曾离开过冷苑半步,这些,族中的长辈都有目共睹,我就是冷千秋,冷家的大小姐,我有什么好可悲的?” 夜怀的目光从剑上飘到了冷千秋的脸上:“那你可认识一个人?” “谁?”冷千秋架在冷寂脖子上的长剑又往前近了一分。 “林若婷。”夜怀一字一顿道。 冷千秋的眸子忽然就变得忽明忽暗,小脸也是寡白一片,她冷笑一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不知道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也不想我娶你,而我也不想娶你,所以你也不必听从族里那些人的话来阻拦我。”夜怀兵不血刃直接将对方秒于脚下,他伸手推开了冷千秋架在脖子上的剑,看她一眼道,“我看出你现在很想杀我,可惜,这里是冷家,而且你也杀不了我。” “浅浅,我们走。”夜怀携手拉着高冉冉往前走去,恰好6远风挡在了前面,他顺手将他往旁边拨了拨道,“6家主麻烦让一让。 二人才踏入宗祠大门,冷千秋近乎咆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冷寂,你别忘了,你不过就是一个怪胎,一个银发褐眸的怪物!你不要以为你将头发染成墨色你就如常人一样,与我们都没有什么分别,你至始至终都是一个怪胎,冷家的人包括冷素他们都怕你,算计你,不是因为你的身份而是因为他们从心底畏惧你!因为他们怕冷家会重蹈覆辙!” 夜怀面无表情,脚步未停,留给身后众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三人来到悬梯前,夜怀正要将悬梯降下,楚娘的声音从侧边传来:“家主,莫长老并不是关在这座宗祠的冷堂里面,冷堂之内还分三堂,上堂,中堂和下堂,关押莫长老的地方却是在下堂。”她怯怯的道。 “楚姨,你们是不是都认为我是一个怪物?”夜怀忽然目光凌厉的看着楚娘问道。 楚娘有些慌张,连连摆手:“不,不是的,家主,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了。”夜怀声音低沉,长长的睫毛轻垂,看着有些哀伤。 高冉冉看着夜怀突然这个样子,头脑一时有些懵,方才夜怀对冷千秋说的那番话已经够让她惊讶的了,虽然冷千秋是林若婷的事情是既定的事实,但在这个节骨眼上揭露出来却并非是最佳的时机,夜怀到底有什么打算? 这步棋她有些看不明白。 而现在,夜怀这又是唱的哪出? “家主,我们不是畏惧你,我们是害怕。”楚娘捏了捏裙角,想起了主母临死之前对她说的话,那件事情一定不能告诉冷寂的,否则他如果知道他年幼时所受到的所有不公平的对待全是因为一个人,那他心里对冷家得有多恨? 第660章 冷月楼高 “害怕我年少白发,还是我的眼睛?”夜怀步步紧逼,他从进冷家的那一刻起就发现冷家的氛围有些不对,他真正发现问题是在遇到冷素他们之后。 冷素等几位长老看向他的眼睛里面都隐藏着一种莫名的情绪,他在心里反复揣摩过那种情绪,直到清晨的时候他在楚娘的眸子里也看到了这种神色,他就确定了冷家一定还有事情是瞒着冷寂的。 而他要做的就是将这件事情找出来,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也于冷素他们一直反抗冷寂成为家主有着必然的联系。 楚娘怔怔的看着冷寂,没有言语,不知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起,还是不敢说出那个沉淀已久的事实。 “家主,这件事情我不能说,你还是问莫长老吧。”楚娘思虑良久,最后缓缓吐出一句话。 夜怀也没有再逼迫于他,看来,一切还得等救出莫长老再说。 他们是在一个地下室救出的莫长老,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气息奄奄,蓬头垢面的,实在问不出什么,夜怀将莫长老交由楚娘,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便携手带着高冉冉赶往冷林。 两人带着十二位下属一路通畅的来到了冷林,刚进入其中就见着几名老者,他们的视线都投射在高冉冉的面上,似是想要透过她的面纱看到她的真容。 高冉冉脸色清淡,并未作过多理会,两人由着一名侍女带路,那几名老者也跟在他们身后走入了冷林。 高冉冉知道他们是在好奇她的容貌,毕竟他是冷寂一回来就宣布了冷家家主夫人身份的妻子,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她的胡夷的公主身份。 谁让苏浅在胡夷王亭里是个炙手可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呢?自然他们这些冷家人也想一观她的容貌,看她是否比他们冷家最尊贵的冷大小姐冷千秋的姿容更上一层?否则怎么能让他们的家主抛弃他们冷家第一美人不娶,甚至抛下整个冷家去了胡夷甘愿为奴为侍卫呢? 虽然他们都想一睹芳容,但他们都忌惮冷寂的家主位置还有实力,都是远远的看着,不敢上前说话。 “家主,素长老他们在冷月楼,请家主和夫人移步冷月楼吧。”其中的一名老者往前行礼道。 “恩,你领路吧。”冷寂不耐烦的摆摆手,高冉冉也看出这几位老者在冷家地位应该不高,否则也不会对冷寂这么卑躬屈膝的了。 冷林之后便是冷月楼,高台建绫,中间有一方圆开阔之地,四面围楼,中间空地筑有栅栏,看着是块空地,却是草木无覆,也不知是个什么道理。 高冉冉看着这冷月楼,这哪里是个冷月楼,分明就是一个四面环绕的看台,凌空拔起之,都围绕着中间的不毛之地,仿佛中间一毛不拔的空地有什么稀罕物件似的。 直到她看到那空地之中凌空立着的一块发黄的木匾时,她才明白原来这块空地就是所谓的龙虎冢了,怪不得夜怀说这龙虎冢不过是一堆枯草,看这眼前的情形,可不就是么? “你们冷家真是奇了,这么一块破空地居然就是龙虎冢,你们冷家穷的都要拿一块空地来吓唬人了么?”她的声音张扬舞爪的,一下子就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望了过去。 “又不是用来吓唬你的,充其量也就吓唬吓唬冷家的人而已,当然你放心,这区区龙虎冢还吓不着你家亲亲夫君。”夜怀的语气很是玩世不恭,颇有冷寂本人九分的遗风。 说完这些,夜怀又以密室传音之法与她解释道:“冷家当初是以阵法立世,可惜后世都是纨绔之徒,并未将阵法沿袭下来,反倒是对经商之事颇为通晓,是以才流传了这么一方阵法下来,自然是夸的玄乎其玄。” 高冉冉白了夜怀一眼,照他的说法,这龙虎冢是冷家先祖的传承,他却当做儿戏一般,这是在吊打冷家先祖的脸么?冷寂要是知道他这样编排冷家老祖宗的智慧,不知道得气成什么样,冷家先祖的棺材板也估计要蠢蠢欲动才是。 她懒得理会夜怀这个自恋狂,目光转向冷月楼上,上面早已密密麻麻一片,人头攒动,或站或坐,看到他们来,人群引起一阵骚动,一个个目光都看向他们这边,其中有一抹浅绿色锦袍的锦绣身形与素白色长裙的窈窕身影最为惹眼。 “6远风和冷千秋在那边。”高冉冉向着二人所在的方位指了指。 “我们不找他们,找冷素。”夜怀拉着她的手径直往二楼走去。 “按道理6远风他是一个外人,你闯龙虎冢这是冷家的家事,他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冷家家规森严,非冷家人都不得进入冷林的,6远风这厮是怎么进来的? “6远风代表的是朝廷,冷家既然已经入世就不可能再独善其身了,6远风这次能来冷家就说明京城之内一切平静,皇甫家的危机已然过去,除却6相他还是6家的家主,这种场合冷家的人还挡不住他。”夜怀看着6远风缓缓解释道。 高冉冉叹息一声,眸中有杀机涌现:“希望他不会在你闯阵的时候捣乱,他若是捣乱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了!” 6远风居高临下的看着这边,看他们二人交头接耳的亲密模样,眸光微动,似乎从这二人的身影里看到了另外两人,他眉头轻皱,那两人这两日在京城之内可是闹翻天了,就连始祖的夜明珠的主意都敢打,这里的两人不会是他们的。 “冷哥哥!”一名七八岁的小女孩看见是冷寂,小脚丫欢快的奔下楼来,欢欢喜喜的一把抱住了夜怀的大腿,甜甜的笑着,手中还举着一个棒棒糖。 “小汐,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老吃糖嘛?你怎么又吃?”夜怀将她抱在怀里,轻揉了揉她柔软的额头。 冷汐笑嘻嘻的举着棒棒糖冲着6远风挥了挥小爪子:“这是那位漂亮的6哥哥给我买的,很好吃的,冷哥哥要不要吃?” 高冉冉看着她这个娇憨可爱的模样,心也随着这个小屁孩的笑容融化了一般,忍不住就上前伸手捏了捏她滑腻可爱的小脸:“冷哥哥他最不喜欢吃糖了,因为他牙不好,不如你给姐姐吃好不好?” “不给!我的糖糖才不给坏女人吃呢!”冷汐小脸一撇,冷哼了哼,直接将棒棒糖藏在了身后。 “汐儿,不得无礼!”冷素冲冷汐轻喝一声,挥手示意下人强行将哭闹的冷汐给抱走。 “不过是一个孩子,本公主大人有大量,不会跟一个孩子过不去的。”高冉冉抽回手,小孩子哪里会知道谁是好人还是坏人,还不都是冷家的下人教的。 “看来本家主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们连规矩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夜怀的声音虽是不羁,却也透着一丝薄凉之气,让人畏惧。 “冷汐,告诉冷哥哥,是谁和你说她是坏女人的?”夜怀温和的问冷汐道。 冷汐看夜怀问她话,立刻停止了哭闹,歪着头想了下,指了指抱着她的乳娘:“是兰婶婶说的,不单单是兰婶婶这样说,还有苏姐姐,叶姐姐。” “来人,将她们三人都押下去,我以后都不想再看见他们!”夜怀寡淡的下令,声音威严无比,让人不敢违抗。 “饶命啊!饶命啊,家主!”随着三声啼哭与嘶喊,很快一切归于平静。 年幼的冷汐还不知道因为她的一句童言已经有三个人殒命,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高冉冉,高冉冉看她可爱,又怕方才的事情吓着她,假装变出一颗糖放在她前面,笑着道:“你叫冷汐对嘛?我叫苏浅儿,你以后也可以叫我浅姐姐。” 冷汐看到糖果很是欢喜,抱着糖果歪头说道:“虽然你抢了我的冷哥哥,但是娘亲说过,身上时刻带着糖果的姐姐都是好人,我以后就不叫你坏女人了。” “那我就多谢冷汐妹妹了。”高冉冉拉了拉冷汐的手,微笑道。 冷汐的事情发生之后,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们二人身上,无论是楼上还是楼下,目光都灼灼无限,尤其是以冷素和冷千秋的最为怨念。 高冉冉也没刻意去装作苏浅,苏浅的行事本就很随意,她也就随着心所走,看见不喜欢的,不懂的就直接大胆的问出来,一边走一边问,反倒让冷家其他的人觉得她是个率性之人,更多的则是冷汐最后的那句话在他们的心里扎下了根。 “家主有礼!”冷素带着一帮长老向夜怀见礼。 “热闹看够了?”冷寂低沉寂寥的声音幽幽响起,淡淡扫了他们一眼,直接跨过他们往二楼走去。 “冷素不敢。”冷素面上说着,身形却是倨傲着。 “那你们就继续跪着吧,反正在你们眼里我都是马上要死的人了。”夜怀也不与他们扭捏,直接冷哼了哼,一语便戳破了他们的心思。 如此一来,反倒让冷素他们一众人都惶恐不已,尤其是冷禅,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以为冷寂已经洞悉了他们的计划,唯独冷素面不改色。 第661章 暧昧无限 “家主何出此言啊?”冷素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们自己心知肚明!”冷寂袖口一甩,懒得与他们说个明白,直接走到了6远风跟前。 他张扬的问候声传来,带着些许自恋的痞气:“6弟,幸会!” 他声音拔的很高,一时间,冷家人的视线都转移到了6远风的身上,私下窃窃私语,原来这就是传言中三大世家之中6家的神秘家主,年轻的冷家一代看着觉得他不过尔尔,不少冷家老者却从他清淡的眉目里看到了隐藏的锋芒。 “冷家主,幸会!”6远风微笑着与他打着招呼,语气不算多热络,也不算多凉薄,他转而向冷家四周淡扫一眼,微微一揖,拱手往四方道,“冷家诸位,有礼了!”算是与冷家的诸人也一同见了礼,不失大家风范。 冷家是三大世家之首,6远风行礼,冷家人自是不必回的,以彰显冷家尊崇的地位。 “这位便是传说中的浅公主了吧?不知是长的何等的天姿国色,竟能让冷家主为之倾心?”6远风来者不善,目光幽幽的落在夜怀身后的高冉冉的面纱上,做出好奇的模样。 不仅是他,就连冷家的一干人等也都将目光聚集在了高冉冉的身上,灼灼的目光都能将面纱洞穿个一干二净。 “6家主何必如此惺惺做态,昨日不是已然见过面了么?”高冉冉冷哼一声,大有不满之意。 6远风没想到她会直接将昨日的事情也搬到台面上说,他也能屈能伸,当即赔笑道:“昨日的花色与今日花色又怎会相同?更何况昨日只是匆匆一瞥,6某所求也是众人之所求,倒是苏浅公主总这般遮掩容貌难道是因为做下抢人夫婿之事而羞于见人不成?”他扬了扬眉,很不客气的道。 “世人都传言6家主清心寡欲,不近女色,但京城之人都知,能近6家主之身者只独一人,千秋妹妹你说是与不是?”冷寂一双微挑的桃花眼中难掩锋利之色。 众人敏感的从这句话钟察觉到6家主与大小姐之间存在的某些暧昧,登时气氛变得怪异起来,一时间也无人敢议论纷纷。 6远风眸光一寒:“冷家主身在胡夷,心倒还记挂着京城,记挂着我6府,记挂着千秋妹妹,这份对千秋妹妹的细腻心思实在是难得!~” 他这样一说,让人却生出一股冷寂对冷千秋也有情的错觉,毕竟那样的美人,谁又会不爱? 他浅浅一笑,为自己辟谣道:“我与千秋妹妹在京城一见如故,我尊她一声千秋妹妹,她尊我一声远风哥哥,仅此而已。若是冷家主为此吃醋甚至误会千秋妹妹与我,这就是冷家主的不对了。”短短两句话,将自己从这段三角关系中摘得了个干干净净。 “6家主大抵不知’避嫌’二字是如何写的,我可记得千秋妹妹与你见了一面便直接住在你的府上,这又是个什么道理?冷家兄妹居多,却也不曾同处一院,6家主对千秋妹妹是什么心思,本家主也是心知肚明的,再说本家主喜欢的女人自始至终都是浅浅,从来都不曾是旁人,还望6家主莫要再乱点鸳鸯谱,免得伤了和气!”夜怀先时语气淡淡,越说到后面语气也越发凌厉起来。 这下,冷家之人彻底明白了这四人之间的情感,他们的家主果真是不喜他们冷家第一美人的。 6远风面色微微一沉,只是一瞬,随即又扬唇一笑道:“原来这就是冷家主的待客之道?6某算是受教了。”一番嘲讽,尽在不言之中。 “若不是6家主自己有的放矢,我又怎会撕破脸面?6家主虽然是客,但客人也该有作为客人的自觉,6家主自己忘记了为客之道,我身为主人自该提醒几句,免得6家主的好奇心太重,总问些不该问的,毕竟这里是冷家,不是你们6家。”夜怀冷声警告他,一丝情面也无。 6远风顿时吃了一瘪,何时冷寂也会如此辞色锋利了? 他压了压眸中的厉色,非但不恼,反而浅笑盈盈的看向高冉冉:“我并非是好奇,我只是曾经与苏浅公主也有些旧识,先前不过与她开个玩笑罢了,冷家主护美心切之心我能理解,但冷家主这般的冲冠一怒未免太过偏激了些,冷家主不喜6某说话,6某便不说话了。只是冷家主这次既然是说带妻子入门,却还让她将容貌遮遮掩掩的,今日之事若是传了出去,恐怕世人耻笑的并非是我6某,而是你冷家主了!” 高冉冉笑了笑:“6家主此言差矣,难道遮面纱就是遮遮掩掩了么?那这样说来,岂不是两位帝师都是见不得人了?” 6远风一愣,看着高冉冉,竟也笑着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高冉冉挑眉。 “我的意思即是大家的意思。”6远风避开她的问题,将话题重新绕回了正道之上,逼迫她不得不揭开面纱。 “哦?大家的意思?原来大家都对我的脸这么感兴趣啊?”高冉冉望向众人,不少人都避开她的眼神,压下的眸底里满是对她面容的好奇。 冷千秋看不过去,径直走了过来,面色冷清:“若不是因为你,今日家主也不至于要赴这龙虎冢,家主既为你做到如此地步,你却总以面纱敷面总归欠缺坦荡,不管家主是否能过得了这龙虎冢,大抵也得让我们冷家的人认为家主的这番冒险是值得的,否则就算是家主过了这龙虎冢,与我退了婚约,我们冷家的人也是不会信服你的。” “冷千秋,我抢你的未来夫君,你不记恨我?”高冉冉未曾将她说的话放在心上,反而饶有兴趣的看向冷千秋问道。 冷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冷千秋喜欢冷寂喜欢的不得了,她这番的冷静未免太过异常了些,她要做的就是让冷家人发现她的这份不寻常。 “记恨归记恨,可记恨又有什么用,一个人的心不在我这里了,我又能怎么办呢?”冷千秋假装自爱自怨的叹息一声。 高冉冉嗤笑一声:“千秋妹妹不要误会,我只是看妹妹脸色平静如常,还以为妹妹在6府住的久了转而喜欢上了6家主了呢!” 她这一语,犹如一块石子在冷家这片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千层波浪,一时间冷家人的目光纷纷觑一会冷千秋,又再看看6远风,看他们二人距离亲昵,又联想到这6远风本就是冷千秋带入冷家的,顿时再看向他们的眼神都变了味道。 冷千秋面色一白,似是被人戳中了心事,恼羞成怒道:“妹妹这番说话就太过分了,这件事情本就是我们三个人的事情,何必又将6家主给牵扯进来!” 她的这一番话反驳的太快,也太犀利,这就更给众人留下的臆想的空间,显得越发的有些欲盖弥彰着。 高冉冉也不与她辩驳,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也就不再钓着众人的胃口,小手轻轻撤下面纱,张扬的眉眼顿时暴露在众人的面前。 鼻高深目,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似是天上的性子都沉淀在里面,本该是有着勾魂摄魄的魅力,此刻在众人看来却有娇弱楚楚之感,再加上她腰肢纤细,竟让人从心底对她生出怜惜之感。 在怜惜的同时,他们又觉得敬畏,因为这张美艳绝顶的脸目光流转之间竟又带着些许勃发的英气,再加上她周身沉静的高贵气质,以及皇室中独有的那种生来就受万人瞩目的光芒,她的出现顿时让冷家第一美人冷千秋黯淡无光。 怪不得她要戴上面纱,原来是因着有这样的一张容貌,一张让所有人都想臣服于她裙下的容貌! 这样的容貌,这样的尊贵之气,似乎生来便该是他们家主的瞩心之人! 夜怀勾唇一笑,似是有些恼怒道:“浅儿,你怎么能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私自摘下面纱呢?我可不想你被其他人觊觎!”说着,狠狠的瞪了一眼再次怔住的6远风。 虽然是第二次看这张脸,他还是觉得惊艳,不是因为容貌,而是源于她的气质,他这次怔住的同时也看得很仔细,细致的连她的毛孔都看得一清二楚,眼前的女子的确不是她。 6远风这般看着高冉冉,落在冷家人的眼里是变成了痴迷、轻浮,更甚至是好色…… “6家主,看够了吗?”高冉冉平静的看着6远风。 6远风察觉到自己太过失礼,也不觉尴尬,坦然道:“的确是一张让花朵都黯然失色的脸。” “那浅浅就多谢6家主的夸奖了!”高冉冉轻轻转开视线,似是压根没将他当回事,慢慢又将面纱重新戴回了脸上。 夜怀的易容术虽然高明,可被冷家几百双眼睛盯着,她还是有些汗颜的,生怕被人发现一丝端倪着。 夜怀不知是故意还是什么,当着众人的面反手将她怀里带了带,低头对她道:“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可不能再这样肆意而为了,你的美貌只有我能看。”说的时候还伸手弹了弹她的脑瓜子,动作很是轻佻,落在其他人眼里满满的却都是宠溺。 第662章 龙虎冢现 ♂! “知道了。”高冉冉小声应了一声,很是娇羞无限。 “正午时间已到,大家都各自回到座位上去吧。”冷素抬了抬声音,声音庄重威严。 众人退散,各自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6远风也缓缓落了座,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6远风的座位竟然于冷千秋挨的极近,不免又是一番惹人遐想着。 “听所这次的龙虎冢是冷素长老亲自加持的,这分明是想要家主有来无回啊!”一落座就有人开始小声的议论着。 “那也是他活该,谁让她放着千秋姐姐不要,偏偏要去招惹这狐媚子!”冷灵怒道。 冷芳也点点头:“我也觉得,苏浅殿下长的太好,还是秋姐姐更配家主一些!” 怎么听着都像是自己吃不到葡萄硬要说葡萄酸着。 “话虽如此,可是这次进龙虎冢的是七哥哥,素长老怎么不让那个狐媚子去闯这阵法,万一七哥哥有个什么好歹,我心都要碎了!”冷灵怒气归怒气,心下又牵挂着冷寂的安危,一颗芳心不上不下的。 “你这样一说,我也好担心七哥哥。”冷芳绞了绞帕子,好好的一张白丝软帕都揉的不成模样了着。 “休的再胡言乱语,家主的安危岂是你们可以乱嚼舌根的!”掌管冷家家规的莫言长老轻喝一声,警告着他们。 冷灵和冷芳吐了吐小舌头,讪讪不再说话,水汪汪的杏仁眼纷纷看向冷寂,心里还是冒着嘀咕,都担忧着冷寂,怕他闯不过这龙虎冢。 “想不到你还挺得这些冷家小姑娘的喜爱呢!”高冉冉将座下的一番议论都收入耳中,压低声音对夜怀附耳道。 夜怀唇瓣轻勾,不羁的声音里带着一抹难以抑制的笑意:“为夫都要为你上刀山下火海了,浅儿你还有心情看热闹?” 高冉冉默了片刻,他分明早上已经悟出龙虎阵的解法了,还在这里装大尾巴狼,心中愤然了会,也作出一副担忧不已的模样:“夫君,我觉得这龙虎冢太过凶险,你一个人闯我不太放心,我想陪着你。”她开玩笑的道。 “好。”夜怀淡淡应道。 高冉冉瞪他一眼,她分明是假意说说而已,还真要她和他一起闯阵? 看夜怀半丝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她垂了垂修长的脖颈,算是认命了。 “本王说过不让你离开本王的三尺之外,本王说到做到。”夜怀幽幽的声音传来,用的是密室传音的方法。 “冷家主真是惬意,希望龙虎冢开阵之后冷家主还能有心情当着众人的面谈情说爱。”6远风袖口轻拾,不咸不淡的道。 “多谢6家主关心,本家主要是不死,6家主到时候可一定要来喝我与浅浅的喜酒啊。”夜怀扬扬眉,眉眼轻快,似乎半分都不将危险重重的龙虎冢放在眼里。 冷素的目光望了过来,起身道:“家主,进入这龙虎冢生死便由天定了,家主还坚持要与秋儿退婚?若是家主这个时候反悔还来得及。”他的声音一听就注入了内力,四下立刻寂静无声。 高冉冉心里冷哼一声,冷素真是假好心,若是真好心又何必当着众人的面问这样一个问题,如果现在“冷寂”说放弃退婚,冷寂的颜面何存?就连“苏浅”的颜面也荡然无存。 “冷寂,你要是现在临阵退缩还来的及,我们冷家人向来能屈能伸,家主自该是个中翘楚。”一向清冷的冷千秋也在此时开口说话。 “不必了。”夜怀摆摆手,“今日这婚我是退定了,还望冷素长老要说话算数,我要是活着从龙虎冢里出来,我与冷千秋的这门婚事就算作罢,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他目光平静的看向冷素,眼色认真,说话间自有一股身为家主的威严与气势凌然于众人之上。 冷千秋听完沉下了美丽的小脸,夜怀却突然含笑将视线落在她身上:“千秋妹妹,你也不必做出这般伤心伤肺的模样,免得6家主误会,毕竟只有你和我退婚,你才能光明正大的和6家主双宿双飞,你放心,你我的婚约是我有错在先,众人知晓今日之事也只会编排我的不是,我是不会让千秋妹妹受任何屈辱的。” 他这样一说,冷千秋的小脸蛋是越发沉了,她抬起眸子,冷笑一声,也似是无所顾忌:“冷寂,你也不用这般骄傲,这里是冷家,却也不是冷家!你以为这里还是你走时候的冷家么?我早就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就准备着请君入瓮,怕的便是你不回来!” “这么说来,你在这里布下了天罗地网?”夜怀挑眉,沉静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惧意。 冷素以及在场的几位坐在上位的长老纷纷变了脸,冷素更是没有想到冷千秋会这般沉不住气,居然就这样将他们的计划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千秋!”冷素猛地将她喝住。 “素长老,事到如今,也不必再对他隐瞒了,我们本就约好了今日起势的,冷寂,现在这里里外外的人都是我们的,任你插翅难逃!”冷千秋冷冷看着夜怀道,气势凌厉,锋芒尽露,“冷寂,你明明可以好好的待在胡夷,可却偏偏要回来送死,所以今日这龙虎冢便是你最后的归宿!” “啧啧,我早就看你是个蛇蝎美人着,不想还真应验了。”夜怀一副假装受惊的模样看向冷千秋,笑着的眸子冷光微闪,此时此刻,所有的视线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他看向台下的站着或者坐着的所有人,不少人似乎都已经知晓了冷千秋和冷素他们的计划,面对他的目光,并未退让;其他的一部分迫于冷千秋他们的势力,也不得不垂下了骄傲的头颅,算是妥协了。 “冷家主,请入阵吧!”冷千秋声线冷冷,不带一丝暖意。 “千秋妹妹可真是迫不及待呢,还真当我这个姐姐不存在么?”高冉冉呵呵一笑,悠然的拿出了一瓶豆蔻染料,往纤纤的细指上涂抹着,十指上的豆蔻之色在阳光下越发的鲜艳欲滴,有清凉的风吹拂而过,空气里竟也氤氲着一丝丝豆蔻清淡的香气。 “浅公主当知有句话叫做’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你与他还算不得是夫妻,我相信浅公主是个明白人,知道在这种形势下公主最好的选择便是明哲保身。”冷千秋微微一笑,孑然而立,风吹起她素白的纱裙,再配上她大红的红唇,隐隐生出一股妖异之感。 高冉冉拿过帕子,将指甲上的豆蔻颜色尽数擦去,只留一片清白颜色于指尖,她懒洋洋的以手支头,张扬的眸色转向苏浅:“看来冷小姐很了解我啊,我有那么一点开始欣赏冷小姐了呢!” 冷千秋笑的恰到好处,妖娆妩媚,朱唇轻启:“因为我们惺惺相惜。” 就在众人满以为苏浅要置身事外的时候,她居然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冲着冷千秋翻了个大白眼。 高冉冉心里肺腑不已,惺惺相惜个鬼哦!鬼才和你惺惺相惜! “冷小姐太抬举我苏浅了,我苏浅生来就是个糊涂蛋,生平最爱做的就是糊涂事!我苏浅既已认定了冷寂为夫,此生便不会再变,岂会因生死便抛弃于他,这等狼心狗肺的事情我苏浅还是做不来的。”高冉冉嫌恶的挥了挥手,似是在挥走某人的污浊之气。 “这是你的选择?”冷千秋再问她道,苏浅是胡夷的公主,又是胡夷的王储,除掉她会很麻烦,但她若执意为了冷寂选择与她作对,那么她就要长久的免除后患! “是我苏浅的选择!你又如何?”高冉冉冷目以对。 “那就只好请苏浅公主屈尊去趟龙虎冢了。”冷千秋淡漠道,清冷的眸中有明显的杀意掠过。 “来人,开阵!”冷千秋下了冷月楼,站在空地最高处,冷声下令道。 很快,就有数十位冷家之人依照八卦方位站在四方空地之上,也不知是作了什么,空地之上竟凭空现出了一个巨大的黑隆隆的青铜门。 随着一声轰鸣一声,青铜门大开,里面黑幽幽一片,看着很是吓人。 高冉冉眯了眯眼睛,依照冷家人所站的八个方位,形成的是一个八卦大阵,可惜的是这个八卦大阵的八个方位都被封死,而这扇黑漆漆的青铜门竟是位于这个阵法唯一的生门位置,这就是传说中的威力无穷的龙虎冢? 还真有点像个冢的模样。 高冉冉看着这幽幽无光的门内,这可与夜怀早上画的地图差距很大啊!难不成夜怀昨夜探是个假的龙虎冢?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就见着夜怀也露出一丝诧异之色,微微的轻咋了一声,他微微转头,正好撞上高冉冉求助的小眼神,他睫毛闪了几下,没有说话。 高冉冉立刻就蔫了下来,敢情夜怀昨日探的还真是个假的龙虎冢啊! “苏浅公主、家主,请入门吧!”冷千秋看向夜怀和高冉冉,对他们两人的反应满意至极。 第663章 墨玉令出 ♂! 高冉冉冷哼一声,愤愤的看了冷千秋一眼,冷千秋含笑不语,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之色。 姜还是素长老的辣!昨夜他们回去之后就商量今日如何对付冷寂的办法,除了在龙虎冢上动手脚之外,他们还依照冷素的办法提前布置了一个假的龙虎冢,没有想到冷寂真的当夜去闯了阵,一切都如他们所料。 冷寂的此番生死,当真是要听天由命了! “放心,本家主不会逃的,不必心急。”夜怀含笑转身,向着四方大开的青铜门走去。 “你等等我。”高冉冉出声喊道。 夜怀也不多话,继续往阵里走去,高冉冉紧跟其后,半丝也没有犹豫。 “苏浅公主,这龙虎冢并非乐土,公主还是不要枉顾了自己的卿卿性命的好。”6远风伸手将苏浅给拦下道。 “他之所在,即是乐土,6家主不曾爱过又岂会明白?”高冉冉推开他的手,动作冰冷。 见高冉冉走了过去,6远风心下一悸,打算出手再拦,却被夜怀出手挡住他的身形:“6家主怜香惜玉也要分分场合才好,千秋妹妹可还在旁边看着呢!” “远风,放她走。”冷千秋声音微冷,眸光也是清冷无限。 6远风对上冷千秋如同一汪湖水的目光,身形颤了颤,面对四面剑拔弩张的形势,最终还是放开了手。 “多谢6家主!”夜怀长身一揖,自有一股从从容容的风流体态。 “不客气。”6远风无力的吐出两个字眼,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在一干人的灼热的视线中,高冉冉和夜怀慢慢走入了空地中央,随着青铜门的一声巨响,两人的身影也消失不见,巨大的青铜门也幻作一阵泡影,冷月楼中间的这块地再次重现先前的荒芜,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 他们刚踏入青石板,里面的阵法立刻就启动了着,有龙鸣虎啸之声倾耳而来,夜怀打了个火折子,火光映照着高冉冉紧缩的眸光,她猛地将夜怀往旁边一推,大喊一声道:“小心!” 真没想到这个龙虎冢比想象中要更加危险,这里浓雾弥漫,乌烟瘴气,不见天日,却又有龙鸣虎啸之声乱人耳力,真不知这阵该如何破解,高冉冉心里暗暗叹苦。 “你小心点,这龙虎冢可比你图纸上画的要凶险上许多!”高冉冉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坐了起来。 夜怀目光平静,四面是漫无边际的黑雾,他唇瓣微微抿起,看来这龙虎冢比他想象中的要难对付一些。 “这阵法经过冷素和冷千秋的加持,比昨日的威力要大许多,浅浅,跟在我身后。”夜怀对高冉冉命令道。 冷素和冷千秋等冷家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射在冷月楼的一块黑曜石上,上面投射出一汪图像,正是此刻龙虎冢内的景象,众人都将目光投注在龙虎冢内的二人身上,半丝目光也不敢偏转。 “你觉得他们还能出来吗?”6远风看着龙虎冢内缭绕的黑气,皱了皱眉头。 “你希望他们出来吗?”冷千秋反问道,冰冷的眸子微微上挑了三分。 6远风心头一跳,不知为何,从他们入阵之后,他的眼皮就跳个不停,难道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不成? “朝廷不希望他们回来。”6远风道。 冷千秋满意的一笑,挑起的眉梢微平,手中的茶盖轻轻合上,她轻笑一声:“那他们便回不来。” “这样最好。”6远风道,手指轻轻拨弄了一番茶汤,心不在焉的饮上了一口。 大约半小时后,里面的两人不知做了些什么,黑曜石突然变得漆黑如墨,再不见半丝光芒,在变为漆黑之前,他们好像都看见有一丝火光迸出,虽然只是淡淡的一丝,却也足以令人印象深刻。 一个念头纷纷在众人的脑海里不约而同的冒出,那就会龙虎冢里的两个人都死了。 “家主!”楚娘大喊一声,头脑顿时觉得天昏地暗,差点晕阙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6远风看着漆黑一片的黑曜石,大声责问道。 “黑曜石可观龙虎冢内生存之气息,如今湮没,大约他们是死了。”冷千秋淡淡道,平静的语气不带一丝波动,就好像冷寂和苏浅的死于她而言如同是小猫小狗的死一般,不能让她的情绪波动半分。 6远风的手猛然攥了起来,死了?就这样死了么? 呵,未免也太不堪了! “既是死了,那还有什么好看的,走啦,走啦。”6远风整理了一番衣裳的褶皱,施施然的起了身,动作雍容雅致,清雅无双。 冷家的人看他下了冷月楼,最后的一丝亮光也寂灭了,他们再望了空地一眼,不少人也跟着6远风欲要离开此处。 “放开我,我要进去!家主,家主!”楚娘声竭力嘶,想要也进入龙虎冢中。 冷千秋抬眼看去,就见着冷家的暗卫将楚娘阻拦了下来,她冷冷的下令:“将她看押起来。” “是。”暗卫出手去捉她,不料楚娘使了个障眼法,身形如泥鳅一般钻了过去。 “快拦住她!”冷千秋大喝一声,眸光忽明忽暗。 暗卫都得了命令,一个个都出手想要将楚娘拦住,哪知楚娘突然撒了一把迷幻的粉末,暗卫闻过之后一个个都倒地不起。 “快拦住她!饭桶,一个个的都是饭桶!快啊!”冷素看见这种场景,老脸一变,腾地站了起来,再次大喝。 冷千秋眼看着楚娘就要再启青铜门,莲足轻点,径自往冷月楼上飞身而下,出手拉住了楚娘的袖口,锋利的力道自手臂上袭来,楚娘吃痛,但还是没有停下步伐,因着她受了伤,哪里还是冷千秋的对手,冷千秋脚步站稳,直接点住她的穴道,嫌恶的将楚娘扔给了她的暗卫。 “将她拖下去埋了吧!”冷千秋拿出白帕擦了擦手,嫌恶的将帕子扔在了地上,姿态傲慢。 她盯着冷寂和苏浅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心里冷哼一声,高冉冉,你失去了左膀右臂,我看你以后还拿什么跟我斗!真想看到她知晓冷寂和苏浅死的消息的表情,那表情一定很美! “住手!”突然从远处传来一声暴喝之声,声音威严冷凝。 随着一角灰袍的出现,楚娘看着来人,神情激动:“莫长老。” “莫长老,快救救家主和苏浅公主吧!素长老和大小姐合谋要将家主和苏浅公主置于死地啊!”楚娘狠狠的控诉着冷千秋和冷素的罪行。 莫长老抬步而来,冷千秋对着身旁的暗卫使了个眼色,暗卫手中的长剑寒光一闪,各自涌向来人,长剑纷纷指向了莫长老。 “冷素,你可认得这是什么!”莫长老不卑不亢,慢慢上了冷月楼,冷风中,他扬起手,将手中的玉佩对着阳光与楼下的众人,沉声道,“冷家先祖曾有令,持墨玉令牌者,可统率冷家百族之人,谁敢造次!” “冷家的墨玉令已经失传百年,谁知道你手上拿着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来人,将他给我拿下再说!”冷家的墨玉令是冷家先祖创立冷家之初特设的一块玉牌,凡持有墨玉令者,可不受冷家条规的束缚,在冷家可行使的权利甚至可以凌驾于冷家家主以及众位长老之上。 因此不管莫长老手里的令牌是真是假,在她眼里,都是假的!也必须是假的! 指着莫长老的长剑纷纷有所迟疑,暗主上前仔细查看了一番令牌,也不禁微微迟疑起来。 “都还愣着干嘛!区区一块墨玉令就值得你们惶恐成这个样子?拿下!”冷千秋清喝一声,她没有想到仅仅是一块墨玉令就将她的人给震慑住了,如果这块墨玉令是真的,那后果不堪设想! 莫长老让令牌在阳光下闪出一道寒光,立刻围着他的暗卫都像是中了魔咒一样,一个个都口吐白沫,昏倒在地。 “如临此令牌犹如先祖在世,难道你们要对先祖不敬吗!”莫长老大喝一声。 “都住手!”冷素一双世故的眸子风云变幻,他万万没有想到失踪已久的墨玉令牌居然会出现在这个老东西的手上! 好在冷寂和苏浅已经葬身龙虎冢了,这真是天助他也! “素长老!”冷千秋心有不甘,这里里里外外都是他们的人,只要他们不承认这块墨玉令是真的,那它便是假的,莫言持有假的墨玉令,那就是身死的大罪,按照族归是要逐出冷家族谱并处死的,这是一个将冷寂遗留下来的在冷家的残存势力一网打尽的好机会啊! 叔叔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犯糊涂呢! “千秋,放下剑。”冷素上前一把拽住她,将她手中的长剑给夺了下来。 冷千秋愤怒地撤回手,挥手让余下的暗卫撤回了指着莫长老的长剑,一张玉脸眉眼耷拉着,似是气急。 “千秋,你年纪轻可能不知道这块墨玉令的厉害,如果这块墨玉令仅仅只是一块令牌,我也不会惧怕于它,忍一时风平浪静,再说那冷寂和苏浅都已经死了,就算是这老家伙持有墨玉令,这冷家也翻不了天,这冷家还不是在你我的掌心之中。”冷素轻轻拍了拍冷千秋的肩膀,小声的宽慰着她道。 第664章 他们未死 ♂! “可是。”冷千秋还是心有不甘。 冷素往下按了按她的肩膀,眸光锐利:“没有可是。” 冷千秋握了握拳头,不甘的问道:“素长老,我可以现在不对他发难,但是你也要告诉我这块墨玉令里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冷素摇摇头,他也不明白这些暗卫是怎么在一瞬间毙命的,他摇摇头:“我也只知道墨玉令一出,冷家所有人都必须臣服于持令者,至于这暗卫,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若这块墨玉令真没有其他用途,冷素这只老狐狸又怎么会放过如此良机,她正想追问,冷素森森的目光转了过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莫长老手放下墨玉令,冰冷的眸光猛地直射冷素,整个人也如同是一把刚出鞘的封泥宝剑,泠然的目光看得就连冷素都感觉通体发寒。 “冷素,你这是要造反吗!”莫长老冷声质问冷素道。 “莫长老恐怕是误会什么了吧。”冷素不卑不亢,狡辩道。 “那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你为何要处置楚娘,冷家主和苏浅公主又在何处!”莫长老面向冷素,再次质问。 冷素看了空地一眼,抬了抬眼皮道:“家主想要取消与千秋的婚事,自愿进入龙虎冢,苏浅公主痴情,自愿跟随入阵。只是这龙虎冢本就凶险,家主与苏浅公主虽然情比金坚,但是最终还是没有破阵,可惜了。” “好你个冷素!这龙虎冢是你让人祭出的,你又怎会不懂破解之法!你为何不救家主,不救苏浅公主!”莫长老冷笑一声,家主身死,冷氏一族也就完了,已然至此,他又有何惧! “莫长老说的轻巧!”冷素袖口一甩,冷哼一声,森森冷意蔓延开来,“这龙虎冢是先祖所创,威力无穷,开阵之后除非是阵内之人自行闯出阵法,否则无法可破!莫长老还是莫要太抬举我冷素了!我冷素可破不这阵法,况且,我布下此阵之前,便顾念家主之责,故意将阵法改的温和了些,哪知家主还是不敌阵中威力,这是天意,并非是。” “莫长老,你可要为家主做主,分明是冷素和冷千秋他们沆瀣一气,众人也都看见了,这黑曜石熄灭之前龙虎冢内有一缕火光忽现,这龙虎冢纵然威力无穷,可也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大火,肯定是有人在阵内移动了火卦,分明是有人想要置家主于死地啊!”楚娘拂了拂眼泪,大声的控诉着冷素和冷千秋昭昭若揭的罪行。 “素长老,冷千秋,这你们又作何解释?”莫长老冷静的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龙虎冢从未发生过此等异像,或许是黑曜石出现了问题也很有可能。”冷素转了转眼珠子,回答的很是漂亮。 “莫长老,你让他们开启阵法,我要进去,我相信家主与苏浅公主一定没事的,我要进去找他们。”楚娘擦了擦眼泪,心一横,主母临死之前交代过家主在她在,家主亡她亡,如今家主生死未卜,她留存于世又有何意思,倒不如放手一搏。 “楚娘!不可啊。”莫长老出手将她拦住,“龙虎冢内凶险无比,你要是进去了再发生什么意外,我就真的对不起主公了!” “可是家主他们还在里面,我没有看见家主和苏浅公主的尸骸就不相信他们已经死了,当初主母将家主交给我,命我暗中保护家主,家主这些年隐忍坚强,又十分上进,楚娘自问这么多年也未曾真正帮上过家主什么忙,这次家主有难,楚娘如果还独善其身,又怎么对得起主母的救命之恩…”楚娘摇摇头,推开莫长老虚弱的手,就打算进入。 “楚娘,你要是进去才是最对不起主母!”莫长老喊住她道,“主母当初救你除了让你辅助家主之外,更重要的是想让你好好活着,如果你不能好好活着,家主和苏浅公主他们就真的一丝希望也没有了。” 他被救的时候意思还清醒着,同时也听到了他们三人救他时的对话,但因为长期内力涣散,迟迟醒不过来,醒来之后,他急忙召集了主公和主母留下的暗人,也拿上了墨玉令连忙赶来,为的就是为家主挣的一线生机! “是啊,楚娘,你不要进去,进去也只是多赔上一条性命而已。”有长老好心的劝解着楚娘。 “不,楚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莫长老,这里还有你,即便龙虎冢是龙潭虎穴,楚娘也要进去看个究竟!楚娘就是拼死也要找到家主和苏浅公主!”楚娘彻底的将他们的劝解屏蔽在外,一心想要进入龙虎冢。 “楚娘你既要进去,就要先过我这关!”莫长老忽然出手,对着楚娘挥出一掌,掌风凌厉,他是抱定了就算是让楚娘受伤也不会让她前行一步的打算。 “莫长老,不要逼我!”楚娘看着他,又恼又怒。 “楚娘,你冷静一些,家主和苏浅公主他们不是普通人,不会这么容易就折骨阵内的,你要清醒一些,万一家主和苏浅公主正在破阵,你这个时候进去岂不是会令他们前功尽弃!”莫长老向楚娘暗示着什么。 楚娘看了看他,见他冲自己使了个眼色,皱了皱眉头,正打算将他打退,两人交手之间莫长老小声的对他附耳道:“家主还没死。” 楚娘心弦一颤,这是怎么回事? 她敏锐的察觉到冷千秋和冷素正看向他们,诧异的脸立马又沉了下去,假装被莫长老打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愤愤的盯着莫长老,眼神怨恨。 “楚娘现在还不清醒,来人,将她押下去,免得她再捣乱!”莫长老挥了挥手,立刻上来两个高大的黑衣蒙面人拨开人群将楚娘押了下去。 面对突然出现的黑衣蒙面人,冷素和冷千秋俱是目光一凝,冷素面色微寒,这个老家伙果然还留有一手! 冷千秋皱紧眉头,出现的这两个黑衣蒙面人她几乎感觉不到他们二人的内力波动,显然他们是武功极其高强之辈,这样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冷家? 两人都敏锐的感觉到了一股潜在的危险,而这股危险最重要的来源便是莫长老! “素长老,我早就说过此人不能留!”冷千秋与冷素眼神交会,视线觑了觑一旁的莫长老。 “是我低估莫言了!”冷素握紧手中的拐杖,握在掌心的东西他是不会允许他翻出大天去的。 “现在动手?”冷千秋纤手摸向刀鞘,向冷素询问道。 以她现在与莫长老之间的距离,她如果出手利落,莫长老反应不及就很有可能被她一刀拿下,即便是不能一刀毙命,莫长老也会身负重伤,即便是持有墨玉令又如何,到时候还不是任凭他们宰割! 6远风站在远处,面对这边的刀光剑影,剑拔弩张的氛围,他是看也不堪一眼,视线紧紧的落在那块空地上,原本他以为冷寂是真的死了,随着莫长老的出现,他却不这样认为了,冷家这盘棋孰输孰赢,看来还未可知啊。 冷素面色冰冷一片,是此刻动手还是不动手? 此刻动手确实是最好的时机,但难免给冷家的人留下千古话柄,可若是不动手,以后就再难有这样围攻的机会,那突然出现的两个隐匿的黑衣人还是让他放心不下,正犹豫间,脚下的空地之下突然响起一阵轰鸣之声。 接着是一片龙吟虎啸之声,就像是龙虎最后的怨泣,随着最后的一声清鸣之音,一切又重归寂静。 “你听见了嘛,是龙吟之声!”冷灵心头一喜。 “不对,还有虎啸之声!”冷芳面上也是一喜。 “家主一定还没有死,这龙吟虎啸如此凄厉,肯定是冷哥哥破阵了!”冷灵小脸憋的通红,紧张的盯着青铜门消失前的地方看着。 冷容盯着远处发出龙吟虎啸之声的地面,淡淡道:“龙很少吟唱,一般只有在遭受危急的时刻才会发出龙吟之声,虎也是一样;这龙虎冢最危险的便是这最后的龙吟虎啸,冷哥哥能不能逃过这劫还很难说,能挡住龙吟虎啸之声,便算是破阵了,若是不能。”她眸光微闪,没有再说下去。 她轻飘飘的一番话无疑是给在场刚刚放松一些的所有人又重新罩上了一层黑雾,让他们看不清眼前的方向。 经过了这样一番变故,冷千秋将剑放回了刀鞘的,两人都打消了刺杀莫长老的念头,冷灵的一番话让冷家的人心重新浮动了起来,现在的形势对他们极其不利,如果他们在这个敏感的时候杀了莫长老,势必会激起族人的愤怒,所以他们选择了静观其变。 “我相信他们可以破阵而出。”6远风临风而立,飘飘欲仙。 短短的一句话竟让在场的所有冷家人都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他们都想起了家主以前经历的许多事情,家主年幼的时候因为异容与少年银发之貌,被族人丢弃于荒野,却不想三年之后竟成长成翩翩少年郎而归。 不仅如此,他还习练了一身诡异的功法,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在家主的身上一次,甚至后来冷寂还以凌厉手段成为了冷家的家主,这又是第二次。 第665章 再次交锋 ♂! 因此,他们不由得相信这个皓发异眸的少年还会有第三次非凡的机遇,甚至相信他可以活着从龙虎冢安然归来。 这样的想法一产生就如同是星星之火,瞬间形成了燎原之势。 也就在此时,空地之上忽然传来一阵巨响,先前消失的青铜门又重新立于地面之上,有浓浓的黑气从青铜门后溢出,转眼就弥漫了整个冷月楼。 这样突然的变故将众人都给纷纷惊住,冷千秋更是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对着余下的暗卫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分明是只要苏浅和冷寂一出来,就地格杀! 莫长老紧盯着那扇青铜门,瞪大着眼睛,片刻之后,门后的黑气消失殆尽,他紧张的看着青铜门,眸光睨到剑拔弩张的暗卫,心下一沉,对着不知何时出现的楚娘使了个眼色,这冷千秋分明是想家主和苏公主死! 也就在此时,随着一声巨响,青铜门徐徐开启,里面有两团黑影飞快的滚了出来,冷千秋一声令下,那些暗卫的刀剑齐齐朝着那两团黑影砍去。 “住手!”莫长老大喝一声,他和楚娘分别拦住了两人,却还是有两人的刀剑落在了两团黑影之上。 一切似乎已经为实已晚,冷家的人纷纷选择蒙住眼睛,生怕看见这惨烈的一幕。 可令人意外的是,想象之中的叫喊声并未传来,有人疑惑的将遮着眼睛的手指间露出一条缝隙,却见那两名暗卫砍下的已然变成了两件衣裳,而那两名暗卫也已经被两人制服,一切似乎就发生在电花火石之间,他们再定睛一看,那制服暗卫的两人不是他们的家主和苏浅公主又是谁? “家主,你还活着?这真是太好了!”莫长老心有余悸的说道,方才的情形实在是太凶险了,他已然是拼尽全力阻挡,却不想还是被他们给虚晃了一枪。 “主母,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感谢先祖的庇佑,感谢上苍的垂怜!”楚娘连忙走到了高冉冉身边左左右右将她好一通打量,看到她衣角完好,提着的心这才放回肚里。 “楚姨,我没事,让楚姨你担心了,其实这都要怪冷寂,是他非要整这么一出,说是外面不安全,谁知道还真是不安全,居然有人当着冷家所有人的面就想要我们死。”高冉冉拉着楚娘的手,目光似有若无的撇了几眼冷千秋,意味不言而喻。 楚娘想到之前的事情欣喜的脸色也拉了下来,冷漠的看了一眼冷千秋,在看向夜怀的时候眸色再次变暖:“家主,你没事吧?” “莫长老,楚娘,我没事。”夜怀眸色一暖,他们大难不死,现在该是算账的时候了,他挑眉看向冷千秋,眸色冷冽刺骨,“千秋妹妹,我记得这两名暗卫是你的人吧?千秋妹妹,你竟敢当场纵奴行凶,按照冷家家规,你该当何罪!” 面对夜怀的突然发难,冷家旁观的人都吸了一口凉气,看来家主真的怒了。 冷千秋撂了撂眼皮,将事情推的一干二净:“我未曾动过一步,也未曾向他们下过任何命令,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何会突然行刺家主。” 她话音刚落,那四名暗卫纷纷倒地而亡。 “家主,他们都服毒自尽了。”楚娘上前探了探他们的鼻息,面色凝重道。 如今,算是死无对证。 夜怀眼中有一丝郁结,挣扎道:“可是这两个人是你的暗卫。” 冷千秋幽冷道:“难道是我的暗卫就是我指使他们的?如果这样说来,那几年前我骑你的马还被马巅下马背,岂非也是家主你故意唆使马儿这样做的?” 她这样说一方面是为自己辩解,另一方面则是在试探夜怀。 夜怀压抑着眼中的光芒,笑道:“几年前将你颠下马背的是灵儿的紫雪,千秋妹妹恐是记错了。” 冷千秋看着夜怀妖孽的脸,笑的清冷:“那估计是我记错了。” “千秋妹妹的记性不是不好,是很不好才对,不然怎么会将你贴身的香囊也落在了龙虎冢内呢?”夜怀放荡不羁的声音带着些许清凉的寒意,如玉的手上垂下一只绣着百合花的精致香囊。 冷家之中,只有冷千秋佩戴的香囊是百合花色,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冷千秋看着那只熟悉的香囊,忙摸向腰间,冷漠辩解道:“这只香囊我早就已经遗失了,多谢家主帮我找到。”她这样说,身形不动,一丝也没有想要拿回香囊的动作。 夜怀叹息一声,将香囊焚了个干净,抖了抖手上燃尽的灰烬:“看来千秋妹妹不是很喜欢这只香囊,就好像也不怎么欢喜我一样,不然怎么就这样殷切的盼着我死呢?” “原本我还对千秋妹妹有所愧疚,去过龙虎冢我才知道,我是大错特错了,我虽负了你在先,但我在京城之时就对你避而不见,我以为你会明白我心中本就没有你的位置,会放弃对我的痴缠,后来知道你与6相琴瑟和谐,我便天真的以为我们可以各自安好。”夜怀低垂着头颅,就好像真的是在认错一样。 冷千秋皱起眉头,有些疑惑的看向夜怀,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我这次回来冷家,一方面是想带浅儿拜见列祖列宗,给她一个正式的身份;另一方面,也是想向你请罪,因此才答应素长老的要求心甘情愿入了龙虎冢,但既然我与浅儿已然安然而出,那你我之间婚事就此作罢,以后也休要再提!”夜怀表现的态度极其决绝,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异常的冷静,与他妖孽的容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刻,冷家的人都想了起来,他们的家主还有另外一个冰冷嗜血的名字,冷七少! “至于这冷家。”夜怀看着面色白了两分的冷千秋,继续冰冷的开口,“冷家这块糕点太大,千秋妹妹的胃口太小,估计还吃不下!” 冷千秋眸光一缩,待看到楼底下突然涌现的大批的黑衣人人时,志在必得的光芒砰然碎裂。 素长老以及其他在场的几位与他们沆瀣一气的长老也纷纷老脸俏白,冷素更是身形颤抖,似是不敢置信,他分明派人将这冷月楼附近都安排了自己的人,就算是只蚊子也飞不进来,他们怎么可能越过他布置的人手悄无声息的进入冷月楼内。 他想到这里,惨白的老脸立刻就变得灰白无比,这些黑衣人之所以能进入到这里,恐怕是因为他安排好的人已经被秘密结果了,由此可见,这些黑衣人的武功奇高,他在冷月楼内安排的人根本就不是这些黑衣人的对手。 想通了这点,他羸弱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倒退了一步,他精心筹划了这么多年,居然就毁于一旦,如果他没有听从冷千秋的唆使,那他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家主,婚约不能取消啊。”冷素挣扎着道,他们已经输了,这婚约是唯一可以挽救他们颓势的机会。 “难道你想反悔?”夜怀锐利的目光投了过去,冷素被他噎了噎。 “家主,当初家主之所以能当上家主就是因为答应了先家主要娶千秋为妻,不然家主为何能当上这冷家家主之位?”冷素拿出那日之事前来说事,当初一方面迫于冷寂的势力,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要联姻,他和几位长老才扶着冷寂登上了家主之位,如今冷寂既要悔婚,那这家主之位就该拱手让出! 夜怀假装被戳中痛处,冷寂在给他的信中也言明了他的家主之位一方面是因为借助了樱花的势力,一方面也是迫于当时的形势,不得已才答应了与冷千秋联姻。 这份婚约本就是建立在彼此户互利互惠的利益之上,如今利益土崩瓦解,有些人就开始撕破脸皮了,甚至是开始不要脸了,说过的话都能当屁放了。 “当初与千秋妹妹订婚我也的确并非出于真心,但难道千秋妹妹与素长老就是出自一片真心?当初为什么会订立这门婚事,我想素长老自己心知肚明。”夜怀斜睨了冷素一眼,冷哼一声,提醒他道。 这话也戳到了冷素的心坎上,尽管如此,冷素这只老狐狸依旧不甘服输,说话的口气依旧强势倨傲:“如果家主执意要退婚,那还请冷寂你将家主之位交还冷家!我联名几位长老提议再次重选家主,以示冷家之公平!” “冷素!究竟你是家主还是我是家主!”夜怀直视着他,视线锐利。 “当然你是家主。”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冷素倒是坦然了许多,他放开拐杖,在小厮的搀扶下走了过来,仰头看着冷寂道,“虽然现在你是家主,但我相信很快你就不是了,退婚一事只要我和千秋不点头,这婚你就退不了!”他盯着夜怀的俊脸,嘴角咧开一个得意的弧度。 夜怀呵呵一笑:“我既还是家主,这退婚一事还是我说了算,不管你素长老和千秋妹妹点不点头,这婚今日都必须退了!当然,如果你们不想退也可以。” 他邪魅的一笑,笑的倾国倾城:“我这里除了正房的位置,后宫还空悬不已,若是千秋妹妹愿意做我的妾室,我也是极其乐意的,谁让千秋妹妹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呢!虽然呢,比我的浅儿还是差远了些,勉强为个妾室还是可以接受的,不知素长老和千秋妹妹觉得本家主的这个提议如何?” 最快更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第666章 婚约作废 ♂! 冷千秋脸色灰暗,目光紧紧的盯着夜怀。 冷灵有些看不下去了,粉面大怒道:“冷哥哥,你也太过分了!你这样为了一个狐狸精来羞辱冷姐姐有意思么!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你的错,冷姐姐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夜怀面色讥讽的看着冷灵:“我过分?她是受害者?呵呵,我过分的还更在后头呢!” “冷千秋她所做的事情你们也都看到了,联合素长老等几位长老将我和浅儿逼入绝境之中,如果我不是命大侥幸出了这被人刻意的动过一番手脚的龙虎冢,那这冷家岂不是要变天了!我冷家也算是脾气好,还能念着千秋妹妹是冷家第一美人的份上,不忍她为外人所唾弃,这才好心想给她一个名分,我能够娶她就已经是我所能做的最大让步,怎么,冷灵妹妹还想让她肖想我的正妻之位不成?” 冷灵幼小的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嘴唇嗫嚅颤抖着,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冷姐姐与素长老所作所为在冷家的族规上都是掉脑袋的大罪,冷哥哥他没有追究罪责反而还肯娶冷姐姐确实是做了很大的让步,可是让一向骄傲的冷姐姐为他妾侍,这也实在是侮辱人之举。 “冷家主,冷妹妹固然有错,但大错尚未铸成,冷家主这样当众为难一个弱女子,很好玩么?”6远风这时也插话进来。 “6家主这是心疼了?”夜怀似笑非笑的看着6远风。 6远风衣袂如风,目光坦然:“我是就事论事,只是看不过你如此欺负一个弱女子而已。” 夜怀深深的“哦”了一声,尾音拖的老长,每说一句话,桃花眼就越锐利几分:“原来在6家主的眼里,一个弱女子能够独揽冷家的大权;一个弱女子能够改变龙虎冢的格局;一个弱女子还能在我破阵之后安排暗卫刺杀于我;啧啧,6家主眼中的弱女子还真是“弱”的很啊!” “冷家主可也莫要忘了,是你先负她在先。”6远风冷声提醒,目光炯然,“她心中难过,对你由爱生恨,这本就是人之常情,如果换作是你,你的未婚妻为了别的男人对你不冷不热,冷漠以对,甚至还为了他去往别的国家,与他公然出双入对,更甚至她还将那个男人领入本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辱于你,你难道不会想要除之而后快吗?” “6家主是否太不讲理了些,这份婚约本就是建立在利益之上,我与她没有任何感情可言,因此我喜欢谁,追着谁,那都是我的事,我从来都没有对她许诺过什么,何来负她一说?”夜怀冷眼反驳,凛冽的寒光如炙。 6远风还想说话,就被冷千秋冷冷打断,她立在原地,风动,衣不动:“谢谢6家主的好意,他说的对,他的确没有负我,也没有对我承诺过任何东西,这份婚约,本就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可我终归不是圣人,受不得被人指指点点,今日我与素长老等人的所为不过是因着我心中有怨,因着我心中的恨意;我本就想给他一些教训罢了,既然他和苏浅公主平安从龙虎冢里出来,我言而有信,这先前的婚约也就不作数了。” “千秋,住口!”冷素冷喝一声阻拦她道,如果就这样退了婚,那他们就丢失了与冷寂谈判的最大本钱。 冷千秋并未因为他的阻止而改变主意,声音坚决却也冷若冰霜:“从今往后,我与冷寂,一刀两断,再无任何瓜葛!” 说完她径直背过了身子,不再看夜怀一眼,对他冷漠询问道:“冷寂,不知我如此处置你可满意?” 高冉冉看着冷千秋,她觉得林若婷遇事变得更加冷静了,夜怀故意这样以言语刺激她,她也沉得住气,这点倒是让高冉冉对她刮目相看。 夜怀和颜悦色的拍拍手:“满意,满意,还是千秋妹妹最为伶俐。” “既然事情已经圆满解决,那千秋就先行离开了。”他们已经输了,她也没有必要再继续留在这里了。 “千秋妹妹,慢走不送。”夜怀满脸笑意的冲她挥挥手开始赶她走,丝毫不顾着一旁已经绿了脸的冷素等几位座上长老。 冷千秋白着脸,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冷月楼。 夜怀看她知趣的离开了,冷漠郎君的神情一改,忽而又笑嘻嘻的一把搂住了高冉冉:“浅儿,我终于可以明媒正娶你了,以后我只对你一个人好。” 高冉冉鸡皮疙瘩抖了抖,有些恶寒的想要逃开,那边夜怀已经放开了她,拉着她的小手欢快的道:“走,我们回家吃午饭去,我让楚娘给你做好吃的红烧肉。” 高冉冉撇撇嘴,冷素都还没有处置,他就有心情谈论起吃的,还真是将冷寂心大的本事发挥到了极致。 “冷寂,你就打算这么走了?”6远风意味深长的喊住冷寂。 “不然呢?难道要让冷家血流成河不成?”夜怀压根不鸟他,唇角似笑非笑,冷静自若,可说话又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随意性格,“到什么时候就做什么事,我现在肚子饿了,就该去吃饭,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吃晚饭才有心情来算账,6家主,你说对不对?” “冷家主真是好一张利嘴,不过邀请6某做客的主人已经不在,6某也就没有继续留在冷家的理由了,6某也就此拜别冷家主,我们山水有相逢。”6远风的目光落在他们二人牵着的手上。 “6家主这就走了?真是可惜了,我冷寂最是好客,还想着招呼6家主在冷家吃顿稀奇的饭菜呢,顺便小酌两杯的。”夜怀假惺惺的道。 6远风刚想拒绝他的盛情,就看见他冲着自己潇洒的挥了挥手,张扬的声音悠远的传了过来:“来个人啊,去送送6家主啊。” 说完,也懒得再管在风中凌乱了的6远风,拉着高冉冉就往冷家小院走去。 高冉冉走远了偏头问他:“你怎么赶人啊?人家6家主分明也肚子饿了。” 前头传来某人冷哼的声音:“我们冷家的饭是这么好吃的吗?小心吃不了兜着走,再说了,他嘴那么挑,吃得又多,养不起,也伺候不了。” “那我也很挑,吃的也多,你是不是也养不起?” “没事,你吃不饱还可以吃我,我也好吃。” …… “来人,将素长老、禅长老、离长老、和长老等几位座上长老都给看管起来,等家主用完午饭再做定夺。”莫长老看家主走了,忙手持墨玉令,发号施令道。 墨玉令一出,冷家人无人敢不从。 冷素等人心中都有怨言,但面对他的墨玉令,也不敢不从,一应怨念都压在心底,隐而不发。 “家主,主母,你们等等楚娘。”楚娘提着裙摆气呼呼的追了上来。 “楚娘,你是不是也饿了?”夜怀冲她眨眨眼睛。 高冉冉没忍住,踢了他一脚,再演就过了!过犹不及! 楚娘心里本来想问问他们是怎么从龙虎冢里逃出生天的,被夜怀这样一问,她到嘴巴的问题愣是一下子没想起来,直接愣在了原地。 “楚娘,他心情好和你开玩笑呢,楚娘你追上来是有什么事情吗?”高冉冉再踢了夜怀一把,说好的冷漠王爷人设呢?貌似从他易容成冷寂的模样开始就直接全盘崩塌了吧。 楚娘反应过来,看他们两人感情如此之好,心下很是高兴,觉得那个问题不问也罢,反正他们都平安无事,便道:“也没什么,楚娘这就去给家主和未来主母做饭,家主和主母都辛苦了。” 高冉冉冲她眨眨眼睛:“楚娘你方才是想问我和冷寂是怎么破的龙虎冢吧?” 楚娘点了点头。 “其实也没什么,冷千秋和冷素虽然派人在龙虎冢内动了手脚,但实际龙虎冢的格局是不变的,它的八面都有冷千秋的人控制着阵角,也就是说这八个方位都是死门,唯一的生门便在中间,也就是唯一通入阵法的那扇青铜门,我们进入阵法之内看到的是一片虚无,眼睛里都是漫无边际的黑。”高冉冉想起他们在阵法里遇到的事情,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着。 “一般的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乱闯乱走,我和夜怀刚开始也以为自己被传送到了阵法的某个其他的方位,也打算找寻生门所在,大概走了半炷香的时间,到达了阵法的东面,我们看到那里是一汪无妄火海,有凤翱翔其间,以为在火海之后便是生门,但其实不是,甚至我们差点葬身火海;所以我们就换了个方位继续走。” 她详细的向楚娘描述着龙虎冢内他们遇到的情形,一分不落:“阵法的东南面是一片无妄海,有龙隐匿其中;阵法的西面是无妄山,有虎俯卧其间……走了四五个地方之后我们开始思考,我们每次走过地方之后身后都会出现相应的无妄之灾,想来想去,唯独这无妄之灾来得蹊跷。” 她顿了顿道:“于是我和冷寂就做了个实验,我们脱下衣裳试着将衣裳丢在身后的无妄之灾之中,先是石块,再是无边海水,接着是熊熊火海,一番试探下来,原来身后的一切都是幻象,回头才是彼岸,就这样,我们安然的回到了原点,接着在原点摸索一阵之后,我们就找到了机关,也顺势开启了青铜门。” 之后的事情楚娘也就知道了,高冉冉也就没有继续再往下说。 第667章 见一个人 ♂! 楚娘忍不住心里连连感叹,苏浅公主一定就是上天派来拯救家主的,要不然这龙虎冢可没这么好过,从昨日知道家主应承了素长老要闯龙虎冢,她的一颗心就捏着,不上不下的,如今总算是放下来了。 “这次家主和主母能够平安归来已是万幸,以后家主还是莫要再任性,素长老他们本就不怀好意,家主为何还要应下今日这份挑战,着实是让楚娘担心了一把。”冷月楼的事情实在太过凶险,如果不是家主提前做好了安排,早在今日救莫长老之前就已经与莫长老取得了联系,冷素和冷千秋他们恐怕就要得逞了。 高冉冉看楚娘看着自己,闲闲的撇了夜怀一眼道:“昨日那样的场景,他不应下就不是冷寂了。” 夜怀揉了揉额头笑道:“原来我在你心里一直这么不被待见。” 高冉冉怒瞪他一眼:“你老实说,你回来之前是不是就已经瞒着我做了一番布置?” “冷千秋身为前任家主的女儿,一直掌管冷家的重要大权,她的背后之前是老皇帝在撑腰,现在换成了皇甫瑾,我从接任冷家家主的位置开始就一直有派人盯着他,从来不曾懈怠,可以说,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夜怀慢悠悠的道。 “这么说来,原来你早就知晓了冷千秋和冷素的计划?”高冉冉继续撇嘴,她就不信冷寂在胡夷还能分身不成,分明是夜怀自己派了人在冷家盯着冷千秋。 “算是吧。”夜怀点头。 “什么意思?”高冉冉蹙起柳眉。 “冷千秋和素长老他们要算计我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没确定他们会用什么方法算计我而已,他们说要让我闯龙虎冢的时候我这才没有犹豫,却是没想到他们还弄了个假的龙虎冢来欺骗我,如今好在已经闯过了龙虎冢,莫长老也拿着墨玉令号令冷家,这次冷千秋他们算是彻底的翻了个跟头,以后他们也再也不能再在冷家兴风作浪了,我们在胡夷也可以高枕无忧了。”夜怀剑眉轻挑,冲着高冉冉挤眉弄眼,一副你快夸我,你快夸我的妖孽表情。 高冉冉心里也暗叹,这墨玉令早就失传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不想夜怀竟然将墨玉令给寻了出来,不得不说,夜怀这次布局实在是漂亮的没话说,可当她看着他妖娆的脸,她这夸奖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甚至想恶狠狠的打击他的自信心。 “也不知道在龙虎冢里是谁在看到龙虎冢变化之后脸色突变的。”高冉冉幽幽的道。 “你就不用笑话我了,毕竟我还有你啊,你就是我的幸运。”夜怀嘻嘻一笑,大手往旁边一身,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身。 “你确定我是你的幸运?”高冉冉仔细的瞅着夜怀。 “恩,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夜怀得意的笑道,这下冷寂与苏浅算是彻底的联合在了一起,谁让他那小子之前喜欢冉儿来着,这下铁定是跑不了了。 高冉冉一眼就看出了夜怀眼中的算计与怪异,也没戳破,眯了眯眼睛,如果说冷寂是只花狐狸,那夜怀一定就是一只黑狐狸,不但通体漆黑无比,恐怕是连心连肺都是漆黑无比的那种。 “是不是感动的都说不出话来了?”夜怀笑嘻嘻的朝她一笑。 高冉冉翻了个大白眼,拉着楚娘一声不吭的进了冷家小院,院中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一丝清风拂来,高冉冉是越发觉得饿了,二话不说直接拉着楚娘进了厨房。 两人大快朵颐一顿之后,莫长老求见。 “家主,素长老、禅长老他们你打算如何处置?”莫长老恭敬的请示着夜怀道。 “你就按照族规处置了吧。”夜怀淡淡的挥挥手。 “好。”莫长老也没有犹豫,素长老他们罪孽深重,按照族规是要被终身软禁于冷家祠堂,打扫先祖灵牌的,家主真是仁慈。 “恩,你现在可以带我们去见他了。”夜怀忽而道。 高冉冉抬起眸子,这是要去见谁? 她拽了拽夜怀的袖子,眸光疑惑,夜怀拍了拍她的额头,吐出四个字:“前任家主。” 前任家主冷离他不是已经死了么?高冉冉有些发蒙,不但是高冉冉,就连楚娘听见这四个字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莫长老也应了一声,微松的神情也忽然绷了起来,似乎也早已经知晓了此人的存在。 很快,莫长老就带着他们一行人上了东坡崖,东坡崖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他们才走到半路就发现前面的路口已经被巨石封死了,旁边还有人好心的立着一块石碑,上书“前方苦海,回头是岸。”八个大字。 这让高冉冉不禁联想到了龙虎冢,破龙虎冢的关键也是要懂的回头,也就是放下,难道前面的东西与龙虎冢也有什么关系? 她挑挑柳眉:“看来有人在故意不为难我们,不让我们拜会前任家主,冷寂,你是打算回头是岸呢?还是迈入苦海?” “谁说前路是苦海的,我看分明是极乐世界。”夜怀轻笑一声,打量了一番山势,忽而谨慎的道,“这巨石前面布有阵法,很是凶险,一切小心。” 高冉冉刚打起十二分的警惕打算破阵,就看见夜怀直接一脚踏入了阵法之中,她面皮不禁抽了抽,看着夜怀三步并作两步走,带着他们三人很快就过了阵法,她的嘴角越发抽cu的紧,不是说这个阵法很是凶险的吗? 夜怀回眸看了看耷拉着眼皮的她,笑意盈袖,道:“这阵法虽险恶,好在我以前破过类似的阵法,所以才能如履平地。” 高冉冉一脸你厉害的表情,这她还能说什么呢? 楚娘和莫长老就不同了,两个人的脸上除了不可思议,还有满脸的喜悦,这样难的阵法家主都信手拈来,这是冷家之幸啊!他们不禁为冷家有这样一个家主而高兴不已着。 四人上了东坡崖,不想这东坡崖之外还有一条下坡路,四人沿着山体往下走去,走到底部,见着一个小茅草屋。 进了屋子,里面有一些普通人家应该有的过冬的食物,小麦,面粉,还有一些腊肉和腐烂的蔬菜之类的,除了一些吃的,居然还有不少价比黄金的药材,都一一散落在桌子上,或许是因着数量很多,所以主人也并不太珍视它们。 高冉冉摸了一把桌子上的灰尘,看着指尖的一层薄灰,这屋子该是有一阵子没人住了。 “看来你也不是那么神机妙算,至少这里的人都走了一两月了,你的人居然都没有发现。”高冉冉拍了拍手,四处打量了一番,本着不要白不要的原则,直接将那些散乱放置的药材一股脑的给捡拾了起来。 莫长老正想请罪,就听夜怀道:“我的人没有发现冷离离开了也属正常,难道你觉得每一个人都可以像我们一样长驱直入这里不成?” 高冉冉知道他指的是巨石前面的那道阵法,她承认那道阵法单凭她一己之力也要费些力气才能通过,更遑论是夜怀的下属,她不禁抿了抿嘴,对夜怀的说法不置可否。 四人继续就着房间的每个角落进行搜寻,希望找到一些有用的讯息。 “家主,这里有一封信。”莫长老从隔壁的房间急匆匆的走了出来,手上捏着一封同样蒙尘的信封,信封上干干净净的,未书有一字。 夜怀接过信封,一抖,信件上的文字跃然眼前,高冉冉也跟着看了个通透,原来这封信是写给冷千秋的。 大概意思就是不愿意再重回家主之位,然后看破红尘之类的,还说他原以为一辈子要守着冷家,卸任冷家家主之位后他才发现生活原来可以如此轻松,他第一次觉得山水田园的生活是如此美好安谧,于是就任性的留信出走了。 “冷离走了。”高冉冉皱眉消化着这信上的讯息,谁能想到野心如冷离者也会爱上寄情山水了。 “恩。”夜怀点头。 “你信?”高冉冉看着这信上所云,有三分真意,七分假意,反正她是不信的。 “我信。”夜怀道,眸光转向窗户上半截脚印。 “不好,这里有人来过了。”高冉冉看那脚印还很新鲜,看样子应该是刚刚才留下的。 “如果猜的不错,刚刚离开的人应该是冷千秋,不过似乎我们比她早来了一步。”夜怀抖了抖手上的信奉,封印信奉的朱砂未曾有所损坏就说明这封信未曾开封过,想来冷千秋也是跟着他们进来的。 “家主,是否要派人去追?”莫长老请示道。 “不必了,他们还未走远。”夜怀眸光微闪,身形一动,如风如魅。 “冷寂,住手!”屋后先是传来一声女子的闷哼之声,接着是6远风急切的声音。 高冉冉等人赶过去的时候就看见夜怀的长剑架在了冷千秋白希的脖颈之上,而6远风就站在夜怀的对面,与他形成对立之势,见6远风逼近,他冷漠的将剑刃往冷掐脖子下拉近了三寸:“6家主,你觉得是你快还是她头落地的速度快?” 第668章 摊牌(1) ♂! “冷家主,你是属狗的吗?鼻子这么灵?”6远风怡然一笑,将长剑从夜怀的脖子上拿了下来,坦然看着夜怀。 52o “本家主还没有6家主怎么会在这里呢。”夜怀将剑往冷千秋的脖子上横了横着。 6远风眸光闪了下,温和道:“我和千秋妹妹迷路到此,打扰冷家主之处还望海涵。”说完还特意的拱了拱手,以表失礼之处。 迷路?也就亏6远风这种脸皮与猪皮一样不分伯仲的人才能说出这种话吧,可偏偏他说出来又比其他人多了些如沐春风的感觉。 “6家主迷路都能走到这里,6家主也真是本事!”高冉冉嘲讽他道,出手将夜怀给拉了回来,“夫君,今日这大好的日子还是不要见血了,你就放过千秋妹妹吧,想来她下次再也不会迷路了。” 冷千秋怨念的盯了高冉冉一阵,积压的怒火如火山般爆发而出:“你与高冉冉还真是像啊,一样的喜欢抢别人的男人!” 高冉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抢别人男人也得看有没有那个本事,正好,我苏浅就有那个本事!” 冷千秋怒了,拔出长剑,飞身刺向高冉冉,一个纵身,就朝着高冉冉的胸口掠去。 高冉冉手舞红绸,挡下她凌空一击,与她迎战。 传闻中的冷千秋经常佩剑,十八般兵器中,剑最风流,是以擅长媚术的林若婷赤剑与高冉冉交手了三个回合之后就逐渐显得有些吃力起来。 “刺啦…” 随着一声布帛被划破的声音,冷千秋的肩头一道血口露了出来,再继续比试下去,她必败无疑。 虽然冷千秋受了伤倒还镇定,高冉冉看她不停手,也是下了狠招,将手中的剑舞得飞快,一招变三招,再不给冷千秋任何喘息的机会。 冷千秋见高冉冉招招用狠,不由得被逼迫的步步往后,飞身后退间,高冉冉踏起夜怀教给她的鬼媚步,眨眼间就到了她的身后,剑尖抵向她背心:“你输了,千秋妹妹。” “不,我还没有输!”冷千秋冷冷一笑,手握剑柄正打算后刺,电花火石间扬起的长剑被一旁的夜怀轻轻一挑,飞出了老远,斜斜的插ru了石壁之上,入木三分。 “千秋妹妹再挑衅浅儿的话,那就只好请千秋妹妹血溅当场了!”夜怀出剑在她的手腕上挽出几个利落清浅的剑花,顿时,冷千秋感到一阵剧痛,身子半跪于地。 她轻蔑一笑,仰头看着高冉冉:“苏浅,你就当真以为冷寂是真的喜欢你?高冉冉当真是你的好姐妹?你被他们两个人骗了!冷寂他喜欢的人至始至终都是高冉冉!你以为你当初苦苦追随在她身后三年就真的能得到他的心,得到他的人了么?你错了!他对你的这一切都是因为高冉冉,你离开京城之后是高冉冉让他去胡夷帮你的,所以苏浅你清醒点吧,你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对你是半分情谊也没有的!” 高冉冉紧张的看着夜怀,却见他毫不动容,手下的红绸如蛇般缠绕着冷千秋纤细的脖颈,冷声道:“冷千秋,你当真不想活了么!你不要以为你这颗头颅生得好看就以为我不敢砍!” 6远风看形势急迫,却又被夜怀阻拦于后,两人僵持不下,他施展不了援手。 冷千秋依旧跪地,她仰起头,目光阴沉:“苏浅,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你大可派人去查,事到如今,我冷千秋也没有必要骗你,冷寂和高冉冉他们一直都是在利用你,利用你得到胡夷,利用你为他们做事,为他们来颠覆整个大6朝。” 她试图离间苏浅和冷寂之间的感情,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眼前的人并非是真正的苏浅还有冷寂,所以她说的这番话并没有激起半分涟漪。 “很遗憾,千秋妹妹,我并不信你,相反,我更信任我眼前的这个男人。”高冉冉深情的望了夜怀一眼。 高冉冉的话犹如一道冷水倾盆而下,怎么可能,苏浅怎么可能会对她说的这些话无动于衷?这不可能。 她阴鸷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高冉冉的脸,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到什么痕迹,良久,她如释重负的一笑,在她耳后的鬓角边,她找到了蛛丝马迹。 原来,她是易容的。 原来她并不是对她的话无动于衷,而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并不是苏浅。 “你笑什么!”高冉冉被冷千秋怪异的视线盯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冷千秋咧开一个愉悦嘲讽的弧度:“你不是苏浅,你是高冉冉。”没有一丝质疑,几乎是极其肯定的语气。 她从看见冷寂和苏浅出现的时候就觉得不可思议,冷寂和苏浅速度再怎么快也不可能会回来的悄无声息,尤其回来的时间这么的及时。 如果说天底下还有人能够对冷家的情况了如指掌,除了她之外,便是冷寂本人,那么,能将苏浅演绎的惟妙惟肖的人选,她不作第二人想,除了高冉冉,又能是谁。 那么,既然眼前的这个苏浅是高冉冉易容过后的,那显然,这个冷寂也是假的。 冷千秋能迅速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系,6远风自然也一下子明白了这两人的身份。 也就在此时,夜怀出手如风,将赶到的莫长老和楚娘都打晕在地,他们易容成苏浅和冷寂的事情越少人知晓越好,对他们也就越安全。 “你是夜怀?”6远风看他出手的招式和速度,觉得莫名的熟悉,声音却还带着一丝的不确定。 “不错。”夜怀妖孽的气息顿时烟消云散,散发出的冷峻气息让人为之颤栗。 “那你是冉冉?”6远风不可置信的看向高冉冉,怪不得会再三觉得莫名的熟悉,原来她就是冉冉。 “是又如何?”事到如今,高冉冉也就不再伪装了,她冷冷的以剑指着冷千秋,“你是如何看出我的破绽的?” “是你们太过相信对方了,苏浅对冷寂喜欢你的事情早就心存芥蒂,她从来不曾放下,也不会放下!”冷千秋自信的道,口气十分的笃定,仿若胜券在握。 “原来你放了人在苏浅的身边,这个讯息还真是重要无比呢!多谢了!”高冉冉敏锐的察觉到什么,故意说出这么一番话诈她一诈。 看见冷千秋面色微变,高冉冉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她心里暗暗点头,原来苏浅真的安排了人在苏浅的身边,按她说的话的意思,估计冷千秋安排的人没少在苏浅的面前吹耳边风,冷千秋的这招还真是杀人于无形啊。 “我方才只是猜测,看到你的反应我就知道我猜对了。”高冉冉心中有了盘算,既是暗桩那就得连根拔除才行。 “高冉冉,你诈我!”冷千秋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被锋利的剑锋一逼,又不得不继续跪着,不敢动弹分毫。 “冷千秋,我诈你又如何?你既然已知道我和夜怀的身份,那我就没有再留你于世的理由了。”高冉冉此刻下了杀心,剑光扬起,另外一道剑光突然挑开了这道剑光,与此同时,剑下的人也被一袭青衫救走。 “6远风,你不想杀你,但是她我不得不杀。”高冉冉手执长剑,冷冷的指着一手抱住冷千秋的6远风。 6远风淡然的看她一眼,那一眼,风过无痕,他道:“冉冉,如果你是要我的命,我一定不会阻拦你,但是她,你不能杀。” 冷千秋侧目看向抱着自己的清雅男子,眼中有些生涩,冰冷的眸光亦是有些微动,这微动就仿若是平静的湖面突然漾起了一层春波,春波之后,涟漪无限。 “好,那我就先杀了你!”高冉冉打掉他的剑,奋力的往前刺去,6远风步步后退,见退无可退,手摸向腰间,一柄柔软的柳剑寒光一闪,刀剑交织出漫天的光芒。 “6远风,你曾经不是口口生生说喜欢我的么?怎么现在我要取你的命你却舍不得了?6远风,你的喜欢也不过如此。”这世间除了她林若婷会用离间计,她高冉冉也会。 6远风挑开高冉冉的刀剑,目光复杂又真挚如许:“我可以给你我的性命,但不是现在。” “我不稀罕!”高冉冉反手夺过他手中的柳剑往地上yi插,断剑道,“6远风,当初雪山长亭,我很后悔我下赢了那盘棋,如果我没有下赢那盘棋,你我便从来都不会有交集,我杀你也便不会手软。” “6远风,这是最后一次!剑断,过往断!”高冉冉转过头去,声音冷的就像是当年雪山上永不融化的冰雪,有着彻骨的寒意,寒入心扉。 “下次再遇,我绝不留情!”高冉冉大步走到夜怀的跟前,脚步坚定,半分也没有留恋。 她仰头看着夜怀,夜怀也目光复杂的望着她,心思如他,应该早就看出自己剑锋中的迟疑之色了吧?所以在6远风对她出剑抢过冷千秋的时候他才会忍着没有出手,因为他早就知道自己不会杀6远风了吧? 她是真的对林若婷动了杀意,但是对6远风还下了那个手,雪山上的事情她都历历在目,当初相当于是她亲手将6远风送入雪山老人那里为徒的,也就相当于是她亲手选择了6远风如今所走的路。 第669章 摊牌(2) ♂! 如果不是她下赢了与雪山老人的那盘棋,雪山老人也不会改变主意收下6远风,一切的事情皆有因果报应,她在雪山种下的因,结下的是今日的果,也幸好今日的机会给了她日后亲手了结这颗恶果的可能。 52o 6远风神情复杂的望着她,目光定定,良久,他怔着的神情才松动了些,长眸微垂,拱手道:“多谢不杀之恩。”正打算带冷千秋转身离去,忽而又被高冉冉叫住。 “你可以走,但是冷千秋必须留下!”高冉冉三尺青锋祭出,缠住了冷千秋的腰肢,这个祸患,她不能留。 “你放心,今日之事除了我和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6远风立在原地不动,声音沙哑。 “放下她!”高冉冉柳眉冷对,沉静道。 6远风失笑一声,望向她的目光透着凄迷:“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我是信不过她。”高冉冉伸手扯了下,红绸半分未动,红绸的末端,是6远风白希如玉的手。 “我保证她也不会说出去一个字。”6远风用力攥住红绸,一手紧紧的抱着冷千秋。 冷千秋目光微动,她再次打算起身,再次被6远风紧紧摁住,如此再三,她放弃挣扎,面对6远风眼中的坚定之色,她竟半分说不出话来,脸颊边跳动的胸口让她莫名的感到安心。 “那也不行。”高冉冉摇头。 “为何?”她再三不肯放过冷千秋,除了保住他们易容的秘密,一定还有其他别的原因。 “因为她和我们一样,也并不是真正的冷千秋,所以6家主还打算继续英雄救美吗?”高冉冉嘲讽的看着6远风。 冷千秋闻言心里一颤,看向高冉冉的目光满是不可思议,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她就是冷千秋。 “真是笑话,如果我不是冷千秋,那我是谁?”冷千秋呵呵一笑,反唇相讥。 “林若婷。”高冉冉淡漠的吐出三个字眼,这三个字眼犹如一道冰锥,直插ru林若婷的心房,让她的心为之一滞。 “你口中的那位林小姐我也有所耳闻,她不是已经死在流放的路上了吗?听说死状挺凄惨的,面目全非。”冷千秋又是一笑,宠辱不惊。 “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我早就想到你不会承认了,但是我可以确信你就是林若婷,是林太尉的女儿却也不是林太尉的女儿。”高冉冉素白的小手抽出了彩绸,平淡无波道。 “高冉冉,你又想搞什么幺蛾子?有话就直说。”林若婷白玉的手指掐进了细嫩的肉里,薄唇淡启,美眸深处满是怨恨。 “没什么,就是想和你好好聊聊这位林小姐,不知千秋妹妹可有兴趣?”高冉冉将彩绸收好重新放入袖中,眸光清淡着问道。 “没有兴趣。”冷千秋别开眸子,生怕眸底的情绪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是心虚还是不敢?” “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还要再被拿出来议论,高小姐的教养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呢。”冷千秋 “不过是因为最近手底下的人查到了她的一些往事,觉得分外有趣这才想说与千秋妹妹听而已,千秋妹妹如果不想听那我也可以说给6家主听,6家主要是不愿听呢,我相信想听这个故事的人应该也大有人在,冉冉不愁没有听众,千秋妹妹当真不愿意做冉冉的听众么?”高冉冉微微一笑,她要说的这个故事事关林若婷的秘密,冷千秋既是林若婷,那她就一定不会允许自己将这件事情说出去的。 冷千秋望着高冉冉,眼中有一丝不甘,咬牙道:“既是趣事,说来也无妨,愿洗耳恭听。” 高冉冉淡淡一笑:“如此甚好。” “其实说起这位林小姐的身世吧,我还挺同情她的,她从小就是个孤儿,后来被人所收养,再长大些入了媚阁,之后被林家接入府中,对外宣称是自己丢失的小女儿,至此,她的身份一跃万里,成为了京城之中数一数二的美人,再加上她的一曲舞姿名动京城,京城之中所有的男人都将她视作最理想的妻子人选,可惜时有不济,命运夺舛……”高冉冉正打算好好将林若婷的身世好好的帮冷千秋回顾一下,帮她加深一下印象,话说到一半就被冷千秋冷冷打断。 “如果高小姐是想给梳理一遍林小姐的生平,我看还是不用麻烦了,对于这位林小姐我还是略知一二的。”冷千秋无心再听下去,她说的这些东西完全没有任何价值,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很好,你了解就好。”高冉冉笑笑,说话也简单扼要许多,“简单来说,这位林小姐并非是林太尉的女儿,她是一个孤儿。” “胡说,她怎么可能不是林太尉的亲生女儿!”林若婷的情绪有一瞬间的控制不住,话一出口她脸色灰白无限,她咬牙恨恨的盯着高冉冉,“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我当然有。”高冉冉卖了个关子。 “在哪里?”冷千秋目光急切。 “这就得去问真正的媚阁的阁主了。”高冉冉高深道。 她说完,冷千秋反而镇定了下来,原来高冉冉并不知道媚阁真正的阁主到底是谁。 “媚阁的阁主?是谁?”6远风敏锐的捕捉到一丝关键的信息。 “这个人你见过,谁带你上的雪山,媚阁的真正阁主就是谁。”高冉冉隐秘道,并未直接将媚阁的阁主身份道出。 即便如此,6远风还是一下子就知晓了媚阁阁主是皇老帝师的真相。 “冉冉,这怎么可能,皇老帝师怎么会是媚阁的阁主?你到底知道什么?”6远风急了,媚阁是江湖上人人为之唾弃的组织,伤天害理不说,里面的女子勾魂摄魄,最擅长的便是弄得男人们妻离子散,他也一度痛恨媚阁,当初他爹爹之所以身死,也与媚阁有间接的关系,因此他心里是十分痛恨媚阁的。 “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是媚阁阁主的真实身份就是皇老帝师,如果你不相信你大可以问问你身边的新任媚阁阁主。”高冉冉淡淡的觑了冷千秋发白的脸一眼。 6远风扶着冷千秋瘦削的肩膀,表情忽明忽暗的,就像是蕴藏着一场暴风骤雨:“你告诉我,冉冉说的是不是真的?” 冷千秋冷眼凝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就在方才,这个男人还为她挡住刀剑,现在却来质问她,果然师父说的是对的,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般黑,没有一个好东西。 “如果我说我不是林若婷,你会信么?”冷千秋似是抱着最后的一丝幻灭的希望问他。 6远风没有想到她会反问他这样一个问题,握紧她肩膀的手陡然松开,目光再次变得复杂,良久,他道:“会信。” 林若婷看着6远风变幻莫测的脸,心跟着暗暗沉了下去,他根本还是怀疑着她的。 她假装一笑,笑的妩媚动人:“你信就好。” 她的感情在这一刻得以明晰,面对林若婷对他的这份直白的情感,6远风微怔了片刻,虽然他早就察觉到了林若婷对他的感觉是不同的,并且,他对她的那些体贴也都是刻意而为之,她喜欢上他也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可突然面对她当场表露出这种所谓的依赖感情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有些恍惚。 “你。”他还来不及说话,胸口忽而有一把匕首汹涌的插ru,带着雷霆之势。 林若婷手握着匕首,笑的狰狞,轻声附耳对他道:“师父说过,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信不过的,你也不例外。”说着,手上的匕首搅动了一下,6远风闷哼一声,眸色深情。 “你错了,我或许就是一个例外。”这次,6远风没有再犹豫,却也好像是在刻意的挽回着什么。 然而处于悲恸状态的林若婷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这点,因为当她将匕首插ru他胸膛的那刻她就后悔了。 “不!我不要你死了,你快活过来,活过来啊!”忽而她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悲痛之声,紧接着,6远风高大的身躯直直的往地下倒去。 “远风,你不要死,我知道你对我是不同的,你的那杯红茶暖的不仅仅的是我的身子,同时暖了的,还有我的心。”在那个寒冷的晚上,当他温润的端着红茶给自己的时候,她的心就沦陷了。 喜欢夜怀是源于救命之恩,喜欢6远风却是因为一杯红茶。 就这样不知不觉中,岁月流失,经过几次的合作,她对他的感情早已深入骨髓,却不自知。 “你想不想救他,林若婷?”高冉冉居高临下的望着抱在一起的两人,在看到林若婷突然刺向6远风的时候,她也十分震惊。 林若婷对6远风的那份心思,她在金銮殿的那次就已经隐约察觉到了一些,却没有想到狠厉如她真的会对6远风下手,难道就因为为了维护她那个丑陋不堪的秘密,她的任性就可以泯灭到这种程度了嘛? 为了自己,甚至可以不惜对自己喜欢的人下手。 “想。”回答几乎是毫不犹豫,冷千秋这次没有再刻意的去与高冉冉辩驳自己究竟是冷千秋还是林若婷,因为经过这么多日子的打磨,在林若婷将一切习惯模仿冷千秋的时候,在林若婷易容成为冷千秋的时候,她就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冷千秋还是林若婷了。 第670章 舅舅的小妾 就好像这两个人已经生长在了一块,分不清彼此,有时候她会喜欢做冷千秋,有时候她会喜欢做林若婷,但更多的时候,她更喜欢以冷千秋的身份与6远风独处,即便是只言片语的关怀,对她都像是深潭中荡起的一丝涟漪,久久无法退散。 “那你就和我做笔交易吧。”高冉冉低头看着她,道隐大师再过几日就能顺利的抵达京城,本来她是打算用自己做引子将皇老帝师引出来杀死,因为皇老帝师已然对她是存了十分的杀心,可是现在似乎有了一个更好的人选。 如果是林若婷将皇老帝师约出来见面,时间地点都必定极其隐蔽,更重要的是,皇老帝师也会故意避开白老帝师,如此一来,便给了他们最好的下手机会。 “什么交易?”林若婷冷冷的盯着高冉冉。 “我知道你和皇老帝师的关系不一般,你回去之后将他约出来,到时候一切的真相都会水落石出。”高冉冉故意隐瞒了自己的计划。 “如果我不答应呢?”对她来说,皇老帝师除了是她的师父,也是她的另一个父亲,如果没有他,她不知道幼小的自己还能不能活到现在。 “你没得选择。”高冉冉摊了摊手。 看林若婷还是犹豫不决,高冉冉索性拉起夜怀,正打算去解楚娘和莫长老的穴道。 “好,我答应。”林如婷低头看了一眼昏迷过去的6远风,他已经陷入了昏迷,再继续耽搁下去,恐怕就真的性命不保了。 “高冉冉,如果你没有救回6远风,今日的一切,天下都会尽数皆知。”林若婷也是发了狠,威胁着高冉冉道。 高冉冉咧唇一笑:“你放心,三日之后我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6远风!”说话间,她解开了楚娘和莫长老的穴道。 “方才我们怎么了?”楚娘摸着有些眩晕的头从地上站了起来。 “有人偷袭你们,不过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莫长老,楚娘,你们去将6家主接过来,送回冷家吧。”高冉冉对他们吩咐道。 楚娘和莫长老看到受伤的6远风,也是惊吓了一番,也不多言,两人从冷千秋的怀里接过6远风,由莫长老背着走了,楚娘在身后跟着。 “高冉冉,希望你不要食言,否则我就算是倾尽全力也会让你生不如死!”林若婷立在寒风之中,居高临下的望着往山路蜿蜒而下的高冉冉一行人,凝眸自语道。 次日。 “主子,主母,这么早就要走吗?你们真的不留在冷家过年吗?”楚娘有些恋恋不舍,主子和主母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实在有些让人不舍。 高冉冉皱眉,抬眸看向夜怀,不是说下午出发的吗?怎么大清早就要走? “贡茶的事情朝廷已经追究下来,冷家怎么也需要给朝廷一个解释。”夜怀道。 高冉冉微哼一声,他这哪里是急着上京去处理贡茶的事情,分明是在吃6远风的醋,昨日她亲自喂了6远风喝药,不小心被这个冰块脸看见了,结果他从昨天晚上闹脾气一直到今天早上,这期间,高冉冉都是懵的,不知道他又抽什么风了。 高冉冉越是自娱自乐,夜怀就越是看不下去,这不就催着回京了? “如果你喜欢这里,我也不介意多留一日。”夜怀看她有些留恋,软下心来道。 高冉冉摇头:“不了,我想在京城过年,今日不赶回去,这个年就不能和哥哥们过了。” “那好,以后若是闲了我再带你过来住,到时候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夜怀看她闷闷不乐的,笑着宽慰她道。 高冉冉翻了个白眼,这是冷寂的地盘,他当是他家啊,想来就来,他想走就走的地方啊? 夜怀和高冉冉执意启程回京,楚娘和莫长老最后也没有说什么,算是默认了,离开的时候,楚娘包了一包裹的她亲手做的各色酥给高冉冉,这份温情让高冉冉不禁越发对冷家恋恋不舍。 晚上大约入夜之后,两人踏入了京城的地壤,刚入京城,夜怀就直接将还昏迷着的6远风让人抬去给了玉道人,让他帮忙诊治,用的理由让人哭笑不得着,说是要商量婚事。 玉道人一听,眼睛亮了亮,还将前两日在皇甫家的皇陵从棺材里刨出来的那颗举世罕见的夜明珠给了夜怀,说是师父给徒弟的嫁妆,结果呢,夜怀居然半分都没有推辞,厚着脸皮直接收下了,把玉道人肉疼的啊。 高冉冉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扑哧一声乐了,又说师父为老不尊着。 就这样,宣王要和高家嫡女高冉冉要在正月十五大婚的事情不胫而走,尤其是已经入了大年,这个消息就像是插了翅膀一样,成为了京城乃至整个大6朝茶余饭后的谈资,不少人都在感叹,这两人纠葛这么久,终于要成婚了。 “你说我都要和你成婚了,我是不是要去拜访一下家里的长辈呢?”高冉冉口中指的长辈自然就是她的舅舅,沐老将军。 虽说长兄如父,可那天大哥也要成亲,二哥自然要留在家里帮着大哥张罗事情,那她这边也势必要出个长辈之类的人过去宣王府,高冉冉合计来合计去,就只有沐老将军这一个人选了。 “自然是要的。”夜怀从书中抬头看了她一眼。 “那我明日就去。”高冉冉冲夜怀眨了眨眼睛,心里欢快着呢。 婚期敲定了下来,高冉冉的心里也像是落下了一道坎,十五之后,她便真的和夜怀结为夫妻了,以后就真的是夫妻同体了,她也再不用受到外界的嘲弄,也不用受到女则的约束了。 第二日,东风和煦,高冉冉怀着一颗忐忑的心走进了沐家的大门,许久不来,大表哥家居然又焕然一新了,里面的一切都让她感到分外陌生。 红砖绿瓦,朱廊曲折,蜿蜒回旋,碧树琼花,一方水榭临塘而建,高岩叠壁,有水从上端垂直奔来,泠泠而泻。 好一派奢华美景,不过比之高府和宣王府,风雅还是略输了三分。 高冉冉心里正暗叹着,什么时候大表哥的品味也变得有些庸俗了着?就在这个时候,远远的就有一美妇领着一帮红红绿绿徐徐赶来。 还未近身,高冉冉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胭脂味,呛的她直想打喷嚏。 领头的妇人体态丰腴,大约三十出头,面上画着精致的妆,脸蛋小巧,保养得宜,皮肤白希光滑,咧开的眉眼间还是留下了淡淡的岁月的痕迹。 她衣着光鲜,打扮奢华,金银首饰插满高耸的发髻。 她一笑,满头的钗环叮咚作响。 高冉冉看着她保养得意的脸,她脑子里只能想到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花枝招展。 在这个妇人的身后,还跟着一众女子,穿的衣裳贵气十足,却都透着老气之色, 其中年纪最小的也才十七八岁,大的也不过二十几岁,每个人脸上都涂着一层厚厚的粉底,白的吓人,就连最为稚嫩的少女也画着非常媚俗的妆,让人不忍直视。 高冉冉不由感叹了一番大表哥这用人的口味,不是一般的重啊,忒重了些。 美艳妖娆的妇人对着她欠了欠身子,笑的一脸的熟络:“表小姐好。”身体上的动作表示着恭敬,语气里却丝毫不见半分,那微垂的眸子里甚至闪过倨傲的光芒。 高冉冉不动声色,将她的倨傲收入眼底,凝眉道:“你是哪家的粗使婆子,怎么打扮的如此艳丽?” 那美妇脸变了变,敛气道:“下妾是沐将军前两日从外面纳的妾室,这后面的一众也都是妹妹们。” 高冉冉小小的数了下,这一众人少说也有十几个,这些都是舅舅的小妾?什么时候刚正不阿的舅舅也好色了?而且这品味,着实有些着急啊。 “既然是舅舅的小妾,那就免礼吧。”妾室不同于正室,在大6朝来说,身份是低贱的,高冉冉是嫡出,身份尊贵,高于她们一等,因此是这些妾室向高冉冉行礼,而不是高冉冉向她们行礼。 “多谢表小姐。”美妇人徐徐起身,一股浓烈的香气立刻氤氲过来,呛了高冉冉一鼻子。 “既是小妾,就该懂的分寸,这如何装饰打扮自己也是本分的一种。”高冉冉本是好心提点着,不料那美妇人听了脸色微变了变,以为高冉冉在给自己下马威。 她听完,分明是寒冬腊月的天气,她后背的冷汗嗖嗖的就往外冒,连连点头哈腰:“是,表小姐说的是。” “恩,这位姨娘,你可知道舅舅在哪里?”高冉冉可没有时间去关心舅舅纳的这些小妾,直接向这位美妇询问道。 “妾室赵氏,夫君在书房批阅公务,表小姐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赵氏看似好心的提醒高冉冉,实则是故意为了方才提点的事情在为难高冉冉。 “多谢赵姨娘的提点,不过我记得朝廷有条法度规定了吧,妾室好像是不能称呼自己的丈夫为夫君的吧?应该称呼什么来着?赵姨娘可还记得?”高冉冉看这个赵氏有些不简单,忍不住想敲打敲打她道。 第671章 舅舅要辞官? ♂! “是姨娘僭越了。”赵氏屈了屈首,忍气吞声道,“姨娘这就派人去通传老爷” “嗯,这就不必了,我自己去找他。”高冉冉摆摆手,跨过这一群莺莺燕燕径直往书房走去。 赵姨娘转身看着高冉冉离去的背影,美眸里闪过一抹算计之色。 “舅舅你可在里面?”高冉冉轻敲门框,很快里面就传来一声精力充沛的男声。 “是冉冉吗?进来吧。”沐老将军站在书案前,正在泼墨挥毫着。 高冉冉看着宣纸上大气磅礴的“国”字,笑道:“舅舅还真是忧国忧民,就连写字都是心系朝廷,心系百姓,心系国家,如果舅舅的后院能再少些女人,国家就更和谐了。” 沐老将军嘴角一抽,知晓她是在怪自己纳了一帮小妾的事情,他纳这些小妾也并非是为了自己,他戍守边疆多年,多次打退蛮夷敌军,不知立下多少汗马功劳,朝廷里已经有人开始担忧他会功高盖主,他这个时候沉溺声色一些,反倒会让朝廷里的那些皇族安心些。 “冉冉,我此生只爱过一个敏儿一人,娶她们,都是逢场作戏。”沐老将军将毛笔搁在案几上,缓缓解释道。 敏儿,是沐老将军对逝去的沐夫人的爱称,高冉冉看他神情认真,眨眨眼睛:“舅舅知道分寸就好,我说怎么不见表哥闹腾,原来是因为表哥也知舅舅孑然一身之苦了。”她打趣着道,与此同时,一颗心也放回肚里。 她这个舅舅是个明白人,否则也不会在安侯府和宣王府覆灭之后还能让沐府屹立不倒,并且还被先皇封为了护国将军,朝廷如战场,舅舅能想到沉迷美色这招以退为进,已是聪明之举。 只是舅舅虽说是逢场作戏,可这逢场作戏的美人无论是年纪和容貌,舅舅也忒不讲究了些。 “这小子与我闹腾过,无论我怎么说他怎么也不肯让赵氏她们进府,这不一气之下就带着雪儿那丫头去了普陀寺,昨日还让人传话来,说是普陀寺后山的烤鱼挺好吃的,他今日就不回来过年了。”沐老将军想起那臭小子传来的信,又气又恼的, 烤鱼。 沐大表哥居然能找到后山去,这家伙确定不是天生的吃货? “表哥一看说的就是气话,今夜是除夕之夜,大表哥岂有不回来之理,他要是不回来,我就让夜怀和我师父去请他去!”那后山的鱼可是师父和夜怀最为宝贝的美味,大表哥这馋嘴的猫吃了后山的鱼,怎么也得付出点代价不是? 沐老将军自是不知这是因为一条烤鱼引发的惨案,他只是觉得这阵仗有些忒大了着,忙道:“这就不用了,昨日我已经让人给他去信,说是你们今日便会回来,这会,他估计也应该进城了。” “姜还是舅舅的辣啊!”高冉冉感叹一声,这大表哥还真不是舅舅的对手,“我本来还想说让人去请大表哥回来大家一起好好的过个除夕的,现在看来是没有那个必要了。” “恩,今年是该一起过除夕,也图个团圆之意。”沐老将军点头道,算是应允了与高冉冉他们一起庆除夕的请求。 见舅舅应了,高冉冉心中欢喜之余脸上扬起一抹娇羞的笑意,她可不会忘记此行的真正目的:“舅舅,实不相瞒,我这次来除了想请舅舅今夜与我们一同共度除夕之外,还有一个请求,爹爹和娘亲去世的早,这次我和夜怀成亲,我想请舅舅作为长辈受礼,还望舅舅成全。” 沐老将军低头看着她,眸光微动,点头再次应允:“冉儿的婚礼舅舅一定会亲自到场的,以前舅舅因为要驻守边塞,甚至连妹妹出嫁的时都未曾回来,我不是一个好哥哥,如今妹妹的女儿要出嫁了,我这个当舅舅的自然不能让你在婚礼上受任何委屈,让人平白看扁了,舅舅要让世人都看到,高府并不是在高攀宣王府,高府还有舅舅在撑着!” 高冉冉心下感动非常,从她对夜怀表白的那日之后,世人都投之以鄙,纵然她再如何的惊才潋滟,百姓心里敬佩她之余都会觉得她是依仗着宣王府,依仗着夜怀才会有这样的荣耀,这场婚事也被视为是极度的男强女弱。 甚至之前二哥的婚事也被世人所津津乐道,觉得一个没落的太尉之子,而且还是次子高攀了长公主,这次对高冉冉与夜怀的婚事,往昔压下的那些异议又再次浮出水面,她与夜怀的婚期一出,朝野上下都为之动荡。 舅舅此举除了为高家,为他们撑腰之外,也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婚事再一次被世人所诟病。 “多谢舅舅成全,娘亲和爹爹泉下有知,一定也会为冉冉有这样一个好舅舅而感到高兴的。”高冉冉感动之余也再说不出多好听的话了,这份浓郁的亲情一切尽在不言中。 “冉冉,这次你成亲之后,舅舅其实也打算功成身退了,奕轩他不喜朝廷政治,长年养成了散漫的性子,这样也好,他不想帮衬着皇甫家总怪会想着帮衬着点夜怀的。”沐老将军将自己的下一步打算告诉了高冉冉。 …… 下午,高冉冉回到高府,一路上百姓张灯结彩的,好不喜庆,回到高府,府里也是一片红红火火,更是热闹非凡,大哥和二哥还有二嫂一同与丫鬟们在一起剪纸,有说有笑着,一点门第的架子都没有。 高冉冉小心翼翼的没有打扰他们的这份安宁,径直去了自己的小院。 “回来就先喝杯红茶暖暖身子吧。”夜怀看她推门而入,伸手将一杯红茶递入她的手心,茶水入手温度适宜,明明是上好的闽南滇红,被她硬生生的一头猛灌,味同嚼蜡。 见她如此牛饮,讲究如夜怀也不嫌弃,反倒盈盈的望着她:“舅舅同意了?” “恩,同意了。”高冉冉点头,自动忽视他眼中的狐狸笑意,抹了一把sh润的嘴唇,将茶杯轻轻放下。 “那就好。”夜怀墨色的眸子如一汪弯月,手中的茶色茶杯举起,“上次本王提亲是你应的,这次成亲有个长辈在,本王娶你也算是正大光明了。” 高冉冉推搡他一把,眸色娇羞,夜怀下聘那日的场景她依稀能想起,她也是被逼着没有办法才不得不自己收了礼。 她恶狠狠的瞪他一眼:“那件事情分明是你算计的我,真不知道你当初安的是一颗什么心!” “想来我当初也是没安好心,但是我不后悔。”提起这件事情,夜怀心中不免涌起一抹愧疚。 他当初不过是觉得她有趣,才会想着与她成亲也不错,不想命运兜兜转转,她最终成为的是他的挚爱,这份遗憾,虽然残缺,却有着一种残缺的美好。 高冉冉气急,蹬了蹬腿,索性不理他了,大过年的,他就不能说句好听的么?人家二哥都开窍了,她这未来夫君怎么还没开窍呢? “冷千秋回京了。”夜怀忽而道,“如今大6朝都传遍了她与冷素在冷家的所作所为,算是给了她些教训,皇甫瑾这回算是打错了如意算盘,经过冷家的事情,原本处于劣势的苏浅反而博了个好名声回去,就连胡夷的百姓都越发的尊崇爱戴她了。” “恩,冷寂那厮在胡夷也挺直了腰杆做人了,他的身份一曝光,他在胡夷的日子如日中天,声望也渐渐追赶上了苏浅。”这次夜怀易容成冷寂,出其不意,打了一仗不错的漂亮仗,又扬了冷家的名头,冷寂也借着扬冷家名头的机会,顺便也扬了扬他自己的名头,算是一举两得了。 “皇甫瑾是什么反应?”冷千秋失利回京,皇甫瑾不知会对冷千秋如何处置。 “皇甫瑾到底是皇甫家的人,一个区区的冷家他还是输的起的,不但没有责怪冷千秋,反而还打算赐婚冷千秋和6远风。”夜怀挑眉道。 “其实6远风还算不错,只是若是配上冷千秋,还是有些可惜了。”高冉冉叹道,林若婷如果没有那么多心思,两人倒还相配,可惜的是林若婷亲手刺了6远风一剑,这婚,恐怕是结不成的。 “冷千秋同意了?”高冉冉明知道结果还是向夜怀问道。 “她拒绝了,所以这婚才没有赐下来。”说这话的时候夜怀竟有微微的叹息。 “她拒绝了6远风你好好的叹个什么气?”高冉冉拧眉。 “就是觉得她没有那一剑,她与6远风还算是惺惺相惜,若是她没有拒婚,以后6远风就有人管束了,他就不会没事跑来请你喝茶了。”夜怀不动声色的说道。 高冉冉定了定身,她与6远风在茶寮的事情夜怀都知道,夜怀这是长了第三只眼睛么? “你跟踪我?”高冉冉怒眉质问道。 “没有,只是刚好路过,看到了一眼。”夜怀淡淡的撇干净关系道。 “哦,夜公子路过的还真是巧得很呢!”高冉冉抿了一口茶,笑容邪恶。 夜怀白希的脸皮从容淡定,他微微一笑,笑容温暖:“世间的事情本来就很凑巧,本王与你还有其他的许多巧合,你要本王一一说与你听吗?” 第672章 宫宴有请 ♂! 高冉冉连连摆手,娇小的身子一步步的往后退:“不用了,不用了,多谢夜公子了,不过希望夜公子以后的这种巧合还是少些的好,多了我怕我的小心脏承受不住。”她暗暗的磨牙道,夜怀这哪里是巧合,分明就是派了人暗中保护她。 武功如此超群又不被她发现的,恩,一定是流夏!这个流夏,外表看着是个禁欲系的美男子,没想到也这么八卦,居然连和6远风喝茶这种事情都禀告给了夜怀,还让不让她活了? 她必须得想个办法翻身做主人才行,不然一辈子被夜怀这样压迫,被他吃得死死的,那她这个小农奴何年何月才有机会翻身打倒王爷把歌唱呢? 他这么腹黑,这样下去,她岂不是一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了? “我刚刚看见两位哥哥他们在外面剪红纸,一个个都笨手笨脚的,我去帮帮他们。”高冉冉看夜怀步步紧逼,忙钻了个空隙,从他的臂弯下如泥鳅一样溜走,蹭蹭的就朝着院子外跑远了。 翻身这事,看来还得从长计议啊。 夜怀揉揉眉头,他有这么可怕吗?他又不会吃了她。 夜怀正想迈步,赤剑匆匆跑来道:“王爷,宫里的陈公公来传话了,说是让王爷进宫赴宴。” “不去。”夜怀背过身子,冷冷的丢下两个字,飘然远去。 赤剑不敢怠慢,忙又朝着院子里面走去。 “赤剑,你去哪里?”夜怀看他走的飞快,一眨眼居然走在了他的前头,忙将他叫住。 赤剑硬着头皮回身容禀道:“不瞒王爷,摄政王请去赴宴的还有未来王妃、高家的两位公子以及长公主殿下,陈公公特地让我一同传话给他们,属下不敢怠慢,这不赶着去问问他们的主意。”早知道他就不当陈公公的这个传话筒了,面对自家王爷的威压,真是压力山大。 “本王不去你觉得冉儿会去?”夜怀的声音有一瞬间的让人如坠冰窟。 赤剑擦了一把汗,王爷和未来王妃向来形影不分,他怎么就将他们分开了呢,王爷生气了,这可怎么是好? 自从高小姐陪伴在王爷身边之后,王爷就很少有动气的时候,甚至他连思过崖都没去过了,诶,也不知那思过崖是不是结了不少蜘蛛/网了?要是王爷一生气大过年的将自家丢去思过崖可怎么办啊? “王爷不去王妃自然是会顺着王爷的意思,不赴这宫宴;属下询问王妃的意思是想提前好好尊敬尊敬王爷,没别的意思,王爷千万别多想啊。”赤剑油嘴滑舌着,一口一个王妃叫的亲热。 夜怀冷冷的眸光收了收,道:“你问问他们的主意也好。”说完也不管赤剑,先他一步往高宇晟的院子走去。 赤剑吸了口气,看王爷没有将他丢去思过崖,擦了把冷汗,掏出了一个小本子写道,王爷有些大男子主意,真心疼未来王妃之类的话,写完一抬头,发现夜怀都快走得不见人影了,他收起本子,忙施展魅影步追了上去。 夜怀入了高宇晟的院子,远远的便瞧见一堆人各自手上都剪了一个“囍”字,或半个,或两个,不时有人打趣的说着冉冉什么,看着很是喜庆。 高冉冉看到夜怀来,忙让他们将“囍”字都压在了红纸之下,自己更是慌乱的也动作了一番,一个小小的“囍”字顺手就被她压在了手臂旁边压着的红纸下面。 夜怀眸色不微动,并未戳穿,先是让赤剑将陈公公的话传达了一遍,众人听完,神色各异。 高宇哲和高宇晟则是纷纷将目光调转,看向了高冉冉,先看看她是怎么表态的。 高冉冉甩甩手:“夜怀不去我也不去,你去告诉陈公公,就说我这两日玩的累了,腿有点酸,进宫的路太长,我走不动了,就不去了。” 她和夜怀不在京城的这两日,普陀大师和师父竟然让柳儿和赤剑分别扮作他们二人,破天荒的将京城各色郊外都看了个遍,因此高冉冉这样说并不会引起怀疑。 “那两位公子呢?”赤剑转而向高宇晟还有高宇哲询问。 “我今晚有约,也不去了。”高宇哲果断的道,宫里的宴会很晚才散,他还约了柳言晚上一同看烟火呢,他可不会放美人鸽子。 “柔儿,你想去不想去?”高宇晟体贴的向皇甫柔询问道,目光落在皇甫柔的小腹上,那里正有一个新的生命在孕育。 “我有孕在身,不便多番走动,也就不去了。”皇甫柔想起上次的事情颇有些后怕,婉拒道。 “那我留下来照顾柔儿。”高宇晟也表了态。 赤剑正打算离开,高冉冉忽而又将他叫住,拧眉道:“赤剑,你去回禀陈公公的时候就说是我不让大哥、二哥去的。” 至于皇甫柔为什么不进宫,皇甫瑾自己心里有数,也就不用她找什么理由了。 赤剑不确定的问道:“高小姐确定要这样说?” “恩,就这样说,一个字也不要漏。”高冉冉点头确定道。 “赤剑告退…” “冉冉,你又何必要让他怨恨你呢?”高宇哲叹了口气,碍于夜怀在场,没怎么好意思提起皇甫瑾的名字。 “冉冉,你这又是何必呢?”高宇晟也叹气道。 “大哥、二哥你们误会了,我这样说可不是为了你们,也是为了我自己啊。”高冉冉嬉笑道,心下却是感动连连。 皇甫瑾这次明为宴请宫宴,实则是在让在朝的官员表明自己的态度,以后两位哥哥在朝中的处境恐怕就不好过了。 夜怀大有深意的看她一眼,她这样的做只是为了换的高府的一日宁静而已,朝廷的宫宴又岂非是高宇哲和高宇晟区区一个小理由说不去就不去的,冉冉让赤剑提她的名头,为的就是在陈公公提起他们二人的时候让皇甫瑾看在她的过往情分上不去为难他们,冉冉这样做着实是难为她了。 “冉冉,辛苦你了。” 高冉冉的耳边是一声轻微的叹息,她转过眸子,正对上夜怀心疼的眸子,便知他的那句话是隔空传音,她莞尔一笑。 “何谈辛苦不辛苦,至少每个人都在为这个家付出,大哥、二哥,还有二嫂嫂,我就算辛苦一些又何妨?”她也隔空传音道。 说完,她拎起自己手上剪好的一个“福”字,对他道:“夜怀,你看我剪的福字好不好看?” “好看是好看,不过本王更喜欢你底下压着的这个字。”他长手一伸,将桌面上盖着的一张红纸拿开,下面赫然出现一个剪得精细的“囍”字。 “冉冉,我和柔儿去那边贴’福’字了。”高宇晟嬉笑一声,与皇甫柔拿了个剪纸走去了另外一边的窗柩。 “我去给二弟他们帮忙。”高宇哲看两人似乎有话要说,忙也拈了个’福’字走开了着。 “他们溜得倒是快!”高冉冉莫名觉得好笑道,她看着夜怀,想起了二哥和二嫂嫂这两个过来人适才的耳提面命,硬着头皮提点他道,“夜怀,方才二哥和二嫂嫂说为了我们成亲之后小日子过的幸福,成亲前的半个月是不能见面的,所以。” 她垂了垂头,粉面桃腮的模样欲言又止的,很是诱人。 “先前说三日已经是很为难本王了,现在他们又说半月,会不会是他们故意为难我们?”夜怀心神一荡道。 高冉冉原以为夜怀会说一些好听的话,结果又出乎了意料之外,小脑袋瓜子还真想了想夜怀这话的可能性,她的眼睛被夜怀的眸子里流露出的璀璨光芒摄了魂魄,竟点头道:“可能吗?” “二哥当初娶皇甫柔几日未见?”夜怀反问她,温柔攻势丝毫不减。 “先前也是说十五日,但二哥耐不住寂寞,偷偷在成亲前的第四日见过二嫂嫂。”高冉冉定了定心神道。 “那他们如今过的可还算幸福?”夜怀再问。 “幸福,当然幸福,我找过皇甫柔,将话也与她说开了,她如今心思都在二哥和肚子里的孩子身上,二哥的心也一心都在皇甫柔的身上,二人已经互诉了对彼此的情愫,小日子过得不知道多甜蜜呢!”从她从冷家回来之后就不知已经被二哥和二嫂喂过多少次狗粮了。 “那我们为何还要十五日?”夜怀再次挑眉,慢悠悠道。 经夜怀这么一说理,高冉冉也明白了过来,心窝里难受的情绪一哄而散,眉眼也跟着欢快起来,随意的一瞥就见二哥和大哥都冲着这边挤眉弄眼的,二哥手上还比了十五的手势,不住的提醒着她。 她不着痕迹的将“囍”字再次压到了红纸之下,仰头对着夜怀抱怨道:“二哥和二嫂与我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我还踌躇着怎么和你说,为此我还难过了一小会,你看他们真是坏透了!” “二哥和二嫂也是为了图个吉利,只是本王一日不见你就已如三秋,十五日不见你怕是已然沧海桑田,本王实在是忍不住。”夜怀趁她不注意,快速的将那张小小的“囍”字卷入了袖口之中,这是她为他们剪的第一个“囍”字,是无比珍贵的东西,他要妥善的收藏,以后老了看着这个“囍”字回想起今日也是快乐的。 第673章 年味浓浓 ♂! “油嘴滑舌,不理你了!”高冉冉经不住他的甜言蜜语,捂着羞红的小脸跑走了着。超快稳定小说,本文由 52o。 首发 夜怀说他忍不住一日不见她,她又何尝忍的住? 一日不见他,她也思之如麻啊。 高冉冉与二哥一行人汇合,三人一起将先前剪好的“福”字都沿着窗子贴了起来,贴好之后,高冉冉冲着夜怀挥了挥手,示意他将剪好的窗花也拿过来。 一行人喜气洋洋的贴着窗花,不亦乐乎,贴着贴着,大家都分开一个个贴起自家的小院,高宇哲的院子还未贴,高宇晟和皇甫柔便去帮他们,高冉冉这边则是回到了自家的小院自给自足。 不知不觉之间,夜色入暮,外面也传来一阵鞭炮声,声声透着喜悦之色。 高冉冉站在院子里,看着外面腾空而起的烟花,从璀璨开到荼蘼,想起了以前她也曾过了十几个这样的春节,次次清冷,几乎没有给她留下什么印象,不像这次,她看哪里都觉得有浓浓的年味。 “你在想什么?”夜怀看她有些恍惚,从身后走到她身旁并肩与她问道。 “我就是觉得以前的这些春节都白过了,都不如今年最为有趣。”高冉冉侧眸看他道。 夜怀心里一动,想起她的身世,看着她眸子里的暖意,心却忽地揪起,从身侧将她揽住,让她的头靠在自己温暖的怀中:“以后有我陪着你,每个年你都可以过得分外有趣。” “也是,有你陪着,以后还有两位哥哥和嫂嫂还有舅舅、表哥、雪姐姐他们陪着,以后这年就热闹了。”高冉冉高兴的点点头。 很快天色昏暗起来,黄昏初上,按照往年的惯例,两位哥哥还有皇甫柔以及夜怀是要出席宫中的晚宴的,但是今年都齐齐的向朝廷告了假。 司礼部知道之后再三派人来请,夜怀嫌司礼部的人太烦人,直接让赤剑和流夏带了暗卫驻守在高府门前,并吩咐他们,司礼部的人要是再闯入府内打扰他们,直接乱棍打出去。 “你这样会不会影响不好?”高冉冉是觉得大过年的还打架流血的,不怎么吉利。 “你放心,赤剑和流夏都自有分寸,司礼部也就做做样子,被拒绝三次之后他们在皇甫瑾那里也算是有个说法了。”他与司礼部的人打交道也有些日子了,他们的习惯也已经摸得通透了个。 “小姐,沐表少爷和表夫人来了。”听竹轻叩房门,小声的说道。 高冉冉从床榻上起了身,耳朵微动,听着不远处的脚印声,故意对听竹冷哼道:“他还知道回来!普陀寺后山的鱼怎么没把他给撑死!” “表少爷好,表夫人好。”听竹欢喜的与徐徐走来的沐奕轩还有夏凝雪打招呼道,一点也不拘谨。 “诶呦,几日不见,小表妹这去了一趟冷家,身子没怎么变化,这脾气见长啊!”沐奕轩那懒洋洋的声音轻快的从门后传来,一角淡紫色的袍子飘入眼角,玉带轻缓,再往上是沐奕轩那张怎么看都欠扁的张扬俊脸。 “我不就吃了后山的几条鱼吗?那鱼天生天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吃了你的什么宝贝心肝肉了呢!”沐奕轩没好气的道,面上一派笑意盎然着,半分也没看出是在生气。 “你就是吃我家鱼了!你要是再给我贫嘴,信不信我将你吃后山鱼的这件事情告诉我师父去!”高冉冉撇撇嘴,她那个老顽童师父最是宝贝那疙瘩鱼了,就连她和夜怀吃了几条都心疼的要死,更何况是这个大魔王吃了,他要是知道了,那就有好戏看了。 沐奕轩昂着的脸变了变,高傲的语气缓和下来,带着些许哀求:“小表妹,算是我怕了你了,我这不是因为我那老爹的事情觉得烦心嘛,小表妹你就别告诉玉神医了,玉神医他最近惦记着皇甫皇陵里的宝贝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你就不要让他再为这种小事劳心了。” “师父他又惦记皇陵里什么宝贝了?”高冉冉见沐奕轩服软,也就不再揪着这事了,反倒是对这皇陵里的东西来了兴致。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听他上次来我家喝酒说起的,说是他上次在皇陵的时候闻见那皇陵深处飘出了酒香,就非说那皇陵里面有个酒窖,还说埋着几百年的老酒,非要将那酒窖找出来不可。我觉得吧,估计就是一些往年陪祭历代皇帝的美酒,如今估计也就剩个酒坛子,喝不得的,可他非是不听呢!”沐奕轩觉得这玉道人对酒的执拗性子也是世间罕见啊。 就为了一股虚无缥缈的酒香,硬生生的天天半夜拽着人家普陀大师与他去那皇陵日行一土,再这样下去,那皇陵都得被他挖空了不可。 听他提起普陀大师和师父,高冉冉转头寻找着听竹。 “听竹,我让你和柳儿去请普陀大师还有师父晚上来高府赴宴,你们去请了没?”高冉冉想起早上吩咐她们做的事情,忙问道。 “小姐,我和柳儿去的时候玉神医和普陀大师都还睡着,我听寺院的小沙弥说普陀大师和玉神医最近白日精神总是疲惫不堪,这两日更是不睡到黄昏是不会起的,我便和柳儿商量了一下,为了让普陀大师和小姐的师父看到小姐的心意,便让柳儿在寺院里等着,等普陀大师和玉神医睡醒了,柳儿便会将他们请来高府一起过年了。”听竹恭敬的道,做事也很是有条有理着。 “嗯,我竟不知他们这样能睡。”高冉冉轻笑一声,她闭着眼睛都能想到师父和普陀大师白日睡得昏天黑地的场景。 而且听竹这样做有礼有矩,办事很是得体着,她不禁赞赏的点了点头。 “冉冉,晚上玉神医来了你可千万别提后山那鱼的事,千万记得哈。”沐奕轩见她始终都没表态,惴惴不安的蹭了蹭高冉冉的手臂拜托道。 “不提可以,过年的礼物总要有吧?”高冉冉摊出一双雪白的手掌,冲着他掂了掂手心。 沐奕轩心里流泪,小表妹的胃口怎么变得这么大了,正假装垂垂欲泣的时候,一旁的夏凝雪再也忍不住了,瞥着他的脸捂嘴笑着推搡他一把道:“你别装肉疼了,你去普陀寺又不是仅仅为了吃那两条鱼,快把你准备的礼物拿出来吧。” “雪儿,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沐奕轩有些委屈,月牙似的眉眼滴溜溜的瞅高冉冉一眼道,“你怎么就惦记着我的礼物?” 嘴上这样说着,手上却慢悠悠的,又特别郑重其事的从宽袍大袖里拿出两条火红的红尾美人。 大手儿颤颤悠悠的往高冉冉雪嫩的手心上放去,边放边撇嘴:“喏,给和夜怀的成亲礼物,别看这两条小鱼小巧,这两条红尾美人可是我花了好长时间找到的,昨日好不容易打听到普陀寺附近有个农夫手里有祖传的这两条红尾美人,我听后就带着雪儿兴冲冲的去将它买了来,小表妹,诶,你别抢啊!”话说到后面连声音都变了着。 这边高冉冉嫌他动作慢,直接小手一伸,将血玉雕刻成的两条红尾美人小鱼拿在手心把玩。 不愧是玉中的精品,这红尾美人模样小巧灵动,雕工细致,很是可爱,她摸着鱼身,竟有些爱不释手着。 “没办法,谁让你每年你送的礼物都价值连城着,自然就让我惦记上了呗。”高冉冉翻了个白眼,随手便将一只红尾美人小鱼递给了夜怀,“喏,给你的,正好一对,你一只我一只。” “恩,很配。”夜怀气死人不偿命道。 沐奕轩看夜怀理所当然的接过,还特地当着他的面把玩了一把,而且他脸上的神情别提多愉悦了。 他嘴角抽了抽,觉得这两人分明是两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啊,可他一想到夜怀马上要成为自己的表妹夫,辈分比自己要矮上一截,他顿时又暗暗开心起来。 高冉冉不知他开心个什么劲,见夜怀神情愉悦,直接将夏凝雪请到了房内,又让听竹去将大哥还有二哥以及二嫂他们请过来说会话。 高宇哲和高宇晟以及皇甫柔来的时候见着屋子里除了高冉冉还有夜怀,还见着沐奕轩和夏凝雪也在软榻上坐着,屋子里暖融融的,人人的脸上都挂着数不尽的笑意,看见他们三人的时候,都停止了说话,纷纷向他们望来。 “二嫂嫂,来这边坐。”高冉冉顾念着皇甫柔腹中的孩子,颇为热络的拉着她往软榻上坐来,生怕她受了凉气。 “奕轩,雪儿。”高宇哲和高宇晟见沐奕轩懒洋洋的坐在那里嗑着瓜子,索性二人先与他打招呼道。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我正好有个段子要与大家说说。”沐奕轩与三人打完招呼,懒洋洋的身子盘坐着起来,突然来了兴致道。 “你还会讲段子?估计尽是些荤段子吧?”高冉冉打趣他道,不是她故意打击她这个表哥,实在是她这个表哥成亲之后毫无节ca,整日秀恩爱不说,有时还将闺房之乐都写进诗里,让人头疼的很啊! 沐奕轩冷哼一声:“我沐少将军像是那么没有品味的人嘛!” 第674章 你恨她吗? ♂! “像,如果满分是十分,你最少都得有十分!”高冉冉看二哥还站着,见雪姐姐那有空位,忙推搡他一把。 但见他身子如山,稳坐不动,不由得眉头竖起,恶从胆边生:“你往旁边挪挪位置,给二哥和二嫂嫂腾个地!” 她推搡半天,沐奕轩像是恶意的与她作对似的,就是不肯动弹一分。 夜怀将这场景收入眼底,抬了抬眼皮道:“冉儿,既然小表哥有这兴致,我们就听听他口中有品味的段子也无妨。” 一声小表哥叫的沐奕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忙往旁边挪了挪位置,与雪儿坐成了一团,他一走,高冉冉就赶紧安排被他先前隔开的二哥与皇甫柔坐到了一处,她自己也往回走,与夜怀并肩坐下。 不得不说,还是夜怀有办法,一声小表哥就轻轻松松的搞定了她这个最难缠的大表哥。 “哼,我还不想讲了呢!”沐奕轩看他们一脸的想看自己好戏的模样,高冷的抱了抱胸,懒洋洋的往软榻上一靠,不说话了。 “不讲就不讲,本来也懒得听。”高冉冉白他一眼,一堆人说了一些过去有趣的事情。 不多时,普陀大师和玉道人也来了,屋子越发热闹非凡,于是移步去了正屋的客厅。 “师父,我听说你这两日盗墓盗的很欢快,有没有挖到什么宝贝?让徒弟我瞅瞅下。”高冉冉悄然将玉道人拉到一边细声问道。 玉道人听她这样一问,脸色耷拉下来道,嫌恶的摆了摆手:“都是些破铜烂铁,别提了。” 高冉冉嘴角抽了抽,天下皆知皇甫氏的皇陵之中陪葬的金银珠宝遍地都是,怎么到她这个师父嘴里就变成破铜烂铁了? 她抚了抚额头,又问道:“师父,道隐大师今日可会到京城?”根据影杀的情报,道隐大师已经从灵山出发有段日子了,约莫着这一两日就会到京城。 玉道人心思一动:“你不会是想今日就结果那老东西吧?” 他仔细想了想又道:“不过今夜是除夕,黄老头估计万万也想不到我们会在今夜就动手,只是道隐那老家伙的行踪老秃驴瞒得我好紧,哼,不过他也太小瞧了我了,他以为他瞒着我我就不知道了么?那道隐老秃驴如今就在他那普陀寺内呢。” 玉道人再次哼了哼着,表达着他对普陀大师的不满之情。 道隐大师原来已经到了京城了,高冉冉沉吟一阵道:“师父,你觉得师叔能否说动道隐大师帮忙对付皇老帝师?” “这恐怕有难度,当初你也没说要让道隐大师和我们一起对付黄老头啊,虽然我不怎么看得惯道隐那个老秃驴,但是他这个人为人还是比较有原则的,如果不是因为上次黄老头在皇陵对你下手,你普陀师叔也不会和我一起去对黄老头赶尽杀绝的。那老秃驴年纪越长,这心就越来越懒了,你师父也越来越讨厌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了。”玉道人叹息一声,有时候他们还真不想理会这俗世之事,若不是还有有三弟的嘱咐没完成…… “所以小徒弟啊,将黄老头引出来这事,恐怕你得另觅他人了。”玉道人对她道。 “师父不必担心,我早就考虑到了这点,所以已经有了二手准备,冷千秋会帮我们将皇老帝师引出来的,徒弟只求师叔不要让道隐大师再给皇老帝师甘露草就好了。”高冉冉轻声道。 “你放心,你师叔已经向道隐老秃驴道出了黄老头向道隐大师求取甘露草是为了采阴补阳的真相,道隐老秃驴已经答应不再给黄老头甘露草了。说起来黄老头他这些年害了那么多少女,也是时候让他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点代价了。”玉道人缓缓道,平淡的语气里似乎夹着一丝怨恨之气。 高冉冉不去追究他这份怨恨从何而来,大约也就是皇老帝师与他一个师门的时候与他结下的梁子,她现在要考虑的是今夜什么时候动手的事情。 “恩,谢谢师父,诛杀皇老帝师的事情还望师父不要让我的两位哥哥和嫂嫂知晓。”高冉冉叮嘱玉道人道。 “你是担心皇甫柔吧?皇甫柔是个精明人,你放心,你师父还没有那么不着调。”玉道人小粗眉挑了挑道。 “我不是担心她会将这件事情泄露给皇甫家,先皇大殡之后她能从宫里出来,我就已经知道了她的决心,我不会再怀疑她,我不想让她和两位哥哥知道这件事情是因为这件事情太过凶险,我不想将他们也牵扯进来,再者皇老帝终归是皇甫家的人,皇甫柔身怀有孕,我怕她知道我要对皇老帝师动手,她会动了胎气。”高冉冉对玉道人说出自己的顾虑。 玉道人点点头,关注点完全和高冉冉不在一条线上,他一笑,粗眉就会挑起,看起来有些滑稽着望着高冉冉:“小徒弟啊,你看你二哥都这么努力了,你什么时候也给师父整个小徒孙玩玩?” 高冉冉默了半晌,脸色有些为难。 玉道人想起来夜怀身上中的欲毒,笑意收起,语重心长的拍了拍高冉冉的肩膀:“夜小子的病症你们见到道隐老秃驴可以问问,灵山物华天宝的,又有许多秘术传承,他没准有办法可以医治也不是没有可能。” “真的?”高冉冉听了,眼睛一亮,夜怀知道这件事情定然十分高兴,这件事情一直都是他心头最痛,虽然他从不言说,每次与她亲密一些时,他眼中的痛苦与隐忍,她都看在眼里。 “傻徒弟,师父什么时候骗过你?”玉道人慈爱的拍了拍高冉冉的头。 “这倒是没有。”高冉冉想了想,她这个师父看似不怎么靠谱,做事还是十分稳妥的。 远处,有一角黑袍飘然而至,夜怀招呼普陀大师和大家入座之后,逡巡了一圈,发现冉冉与玉道人还没有来,便返回原路来寻,本想出声,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便止住了步子。 “那就是了,你要相信师父啊。”玉道人趁机给高冉冉树立自己师父的高大形象。 他沉了沉语气,摸着高冉冉头的手一顿:“徒儿啊,我与你师叔商量过了,黄老头的这件事情过后我和他打算离开京城几个月,估计会去趟燕国吧,如果道隐不能治好夜小子的病,我和你师叔在路上也会找寻办法的,早就听说燕国地大物博,不乏神医和神药,等我们回来,夜小子的病或许就根除了呢!” 他璀璨的眸子里隐隐藏着一丝东西,老秃驴早就与他说过,他这个徒弟并非属于这里,前阵子老秃驴夜观星象,发现冉冉的命星突然黯淡,星痕显示她的生机在东南方向,直指燕国,所以他和老秃驴才会想去趟燕国,救他这个宝贝徒弟的命。 高冉冉也知道这是玉道人在安慰她,她舒心的笑了笑,并未察觉到玉道人隐藏的情绪:“若是如此,那就辛苦师父了。” “夜怀的病是他心中的痛,他不曾言说,我却痛在心里,如果,如果真的治不好,我也会永远陪着他,即便是与他没有孩子,这一生有他陪着,我也欢喜此生。” 她的脸上扬着是那种超脱的笑容,目光里没有担忧,没有害怕,很是平静。 隐在暗处的人暗暗的握了握拳头,每次他想与冉儿亲近的时候他身上的欲毒都会百般阻扰着他,提醒着他,让他痛不欲生,可冉儿却从来对他不离不弃,每次见他被欲毒折磨,眸子里盛着的都是满满的心疼,他相信她,相信她是真的爱自己,也相信,即便不能与她结合,他与她都会是最幸福的。 现在听到她这些表里如一的话,他心里更加坚定了他的那个念头,他决不能让冉儿魂飞魄散。 想到这里,他慢慢走了回去,正好碰见迎面走来的慈眉善目的普陀大师。 “师父,我刚好有件事情想问问你。”夜怀开门见山。 夜怀很少叫他师父,每次叫他师父的时候,要么心里苦,要么就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普陀大师看了看四周,见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引到了一个偏僻处:“有什么事情你就问吧。” 夜怀强自镇定的开口:“师父,冉冉她是不是不是此世间之人?” 普陀大师欲言又止的看他一眼,他的表情也默然的说明了一切。 夜怀看心下当即明了,低头苦笑道:“原来温琰说的都是真的,他果然没有骗我。” “你见过温琰了?”普陀大师问他。 “见过了,温琰说冉儿并非是高冉冉,而是夏家已经死去的夏家庶女夏姚雪,因为前世怨恨太深不能投胎转世,所以才会阴差阳错魂魄宿在了高冉冉的壳子里,他还说,冉儿的存在是因为心中有怨,有恨;如果哪一天她的心中没有了怨恨她就会魂飞魄散。”夜怀淡淡道,脸色平静如雪。 “他还说,冉儿的怨气因为我的出现已经慢慢在逐渐消散,甚至,她已经放弃了复仇,他还说,如果我执意要与冉儿成亲,在成亲的当晚冉儿可能会因为心中没有牵挂而魂飞魄散。” “师父,我不想冉儿消失。”夜怀冷然的声音里透着此刻听起来透着满满的苍白与无力,微抿的嘴唇有些微微发白。 普陀大师察觉到他的身子有些微颤,并未戳破,他虽不理俗世,可依旧能感受到他这个徒弟心里的苦:“你不恨她吗?” 第675章 她是燕国的王 ♂! 一个已经死去的魂魄寄宿在别人的身子里,以另外一个人的身份活着,这就是一种欺骗。152o 乐文移动网 这一刹那,时间仿佛也静止下来,周遭的空气也似乎停止了流动,唯独那一抹离着的墨色身影,微微发白的嘴角流露出了一缕苦涩的笑意。 “你不恨她欺骗你吗?”普陀大师再次道。 夜怀微低着头,在普陀大师的话后陷入了短暂的沉寂之中,内心深处的一角忽然裂开,他微微叹息道:“师父,我现在只想救她。对她,我从来都不曾恨过,以后,也不会有恨。” “温琰他的神通在为师之上,他既然肯告诉你冉冉的魂魄有异,那你没有问问他如何救冉冉的办法吗?”普陀大师叹息一声,他一声为人算命无数,唯独看不透高冉冉的命格,甚至看不出她的生辰。 刚开始他以为是因为高冉冉身上有什么遮挡了,后来才发现并非如此,他不是看不透她的命格,而是因为她并非是俗世之人,魂不附体,魄何所依? “他说了,他说让冉冉随他去燕国,他说他可以救他,可是,我总信不过温琰。”夜怀握了握拳头,他阅人无数,从看见温琰的第一眼起,他便已经看出了他的身份,可是他的眼睛,他却觉得深不可测。 世间所有的事情他都可以有把握,无论是人,还是事,他都可以游刃有余,可是面对文琰,他竟然失去了原本的分寸,甚至在与温琰交锋的时候,他还有些狼狈。 “你怕冉冉会一去不回?”普陀大师看出他的顾虑。 “是,我怕。”夜怀眸色一紧,点头道。 “据为师所知,温琰并不是一个会言而无信的人。”普陀大师看出他眼中的不信任,宽慰他道。 “可如果温琰对冉冉有所求呢?”夜怀声音温凉,墨色的眸子猛然抬起。 普陀大师望他一眼,看他眼中执念颇深,忍不住长叹一声,转身背月而立,长袈裟随风飞舞,好似即将踏月归去,缥缈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徒儿,那你觉得为师有所求吗?” 夜怀想了想,往前走了一步:“师父有一颗普渡天下之心,自然是无欲无求的。” “温琰他活的寿命是为师的数十倍,修行之高,皆在为师之上,沧海桑田,世间百态,他都如过眼云烟,这样的温琰,他又会有何所求?”普陀大师回眸淡淡的看向夜怀,那一双慈眉善目的眸子里无波无澜,无欲无求。 “如果他所求的是整个燕国呢?”夜怀的声音在沉默一阵后低低响起。 面对普陀大师诧异的目光,他接着道:“温琰是燕国的司丞,燕国王位空悬十几年,是他守护了燕国皇室数十年,也是他守护了燕国数十年,如果冉冉的离开会倾覆整个燕国,你觉得他还会将冉冉放回来吗?” 说这些话的时候,夜怀袖口下的拳头紧握了握着,云镜传给他的情报正是让他最为担忧的。 “为师不太明白徒儿你说的话,冉冉的离开怎么会影响到燕国呢?”普陀大师满腹疑惑问。 “冉冉的身边有个暗卫叫做冷严的,师父可曾见过?”夜怀问。 “这倒没有,冉冉身边的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吗?”普陀大师轻轻摇头,道了一声佛号,不知夜怀提起此人是为何意。 “这个人我见过他一两次。”夜怀敛眉道,冷严那样冷冽至寒的眉目,寡淡的气质,足以令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我见这个人的第一眼便觉得这个人不简单,也曾问过冉冉这个冷严是什么来历,冉儿只告诉我说这个冷严是她娘亲留给她在暗处保护她的人,其他没有多说。师父也知徒儿看人一向很准确,以冷严的身手和气质,绝对不会是寻常人,于是我私下里让赤剑着手去调查过这个叫做冷严的高手。” “除了调查到冷严的身份是影杀中人,其他都一无所获。”他的人调查出来的结果就好像这个冷严是凭空冒出来的人一样,凡是在大6朝内生活的人没有什么人是他调查不出来的,这个冷严却是个意外。 因此他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冷严或许并不是大6朝的人。 “后来我看到苏浅的时候就想到了一种可能,这个冷严有没有可能是其他国家的人。我问过苏浅,苏浅否定了冷严是胡夷人的想法。恰好那个时候云镜出使燕国,我就画了一幅冷严的画像给了云镜。云镜在燕国的时候见到过一个眉眼与冷严有八分相似的男子,从云镜的书信里,我得知了那个男子叫做冷玥,是燕国神赐殿的神官,同时也是燕国司丞温琰的侍卫,而且,他也恰好有一个十几年未曾露面过的神秘弟弟。”夜怀的声音到这里戛然而止,带着一丝危险的光芒。 除了胡夷,他其实还派了人去其他几个小国寻访过,直到云镜去了楚国之后,冷严的事情才有了一丝眉目。 云镜从楚国来的信中说除了提到这个冷玥,还提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冷玥的弟弟,他在信里说冷玥的这个弟弟十分神秘,据说是在十几岁的时候就被派出了楚国去寻找燕国的新主人。 众所周知,燕国的上一任王驾崩之后,燕国已经很久没有立过新王了,燕国的大臣也曾一度想将温琰扶上王位,为温琰所拒;被拒之后这些大臣也试着推举过皇室中的其他亲王为王,都被温琰阻扰了。 如此再三之下,燕国大臣有人按捺不住了,派了个好事的言官跑去屁颠颠的问了温琰他到底中意的王位继承人是谁,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犹记得温琰看到那个不怕死的言官也就抬了抬眼皮,眺望了东方一眼,恰好那个时候有一个闪亮的星子向东方拖着长尾巴坠落,璀璨又耀眼。 他高深的表情微微凝了片刻,神情微动的说了一堆让不学无术的言官云里雾里的话,那言官听了半晌就记住了其中的一句话:星落东方,天命也。 言官回去与朝中的大臣合计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在他们琢磨了三天三夜之后,终于在神官大人冷玥的提醒下,总算是琢磨清楚了他们这司丞大人这句话的意思。 所谓的星,指的是命星;天命也,就是王位之所在,也就是继承人,这个东方嘛,他们拿着地图研究了半晌,最后排除了万种可能,眼巴巴的将这命星坠落的位置定在了与他们隔海相望的大6朝。 合计出了这么一个意思之后,那个言官又巴巴的跑去问了温琰的意思,温琰再次撩了撩眼皮,高冷的回了一个“然”字。 再之后,冷严还有一干神官殿里的人都被派了出去寻找他们的王之所在,刚开始几年他们还找的乐此不疲,三年之后,神官殿的人要么动了凡心离开了神赐殿了;要么就是一无所获;去的人都一一返回了燕国,除了被温琰亲自派出去的冷严。 刚开始的几年燕国人还将希望寄托在冷严身上,后来见冷严也悄无声息,以为冷严也动了凡心,在大6朝成家立业了,于是渐渐就将冷严给遗忘了,都只记得燕国有个冷玥了,到了如今,甚至他们都不记得冷玥还有个弟弟这种事情了。 根据云镜传回的这份情报,夜怀初步判断出冉冉身边的这个冷严就是燕国冷玥的那个神秘的弟弟。 “你是怀疑冉冉身边的那个冷严就是燕国神官冷玥的弟弟?”普陀大师听到这里眸子里也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夜怀习惯性的眯起了双眼,茶色的眼眸里散发着自信又锐利的光:“不是怀疑,如果温琰没有亲自来到京城我或许还只是怀疑,而今,我是十分的肯定,冷严就是冷玥的弟弟。” “而燕国口中所要寻找的新主人恐怕就是冉冉!”夜怀俊美的面庞在树叶的倒映之下忽明忽暗,所有的思绪直到这一刻悄然清晰起来,一切的事情都似乎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冷严的执着守护,温琰的反常,他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迎回冉冉,迎回属于他们燕国的王。 “如果事实真的如此,那事情就难办了。”普陀大师微微皱起眉头,也觉得这件事情异常的棘手。 “师父,我不会让任何人带走冉冉的,就算是温琰,也不可以。”夜怀握着的拳头忽然松开,修长的身形负手而立,眼中一闪而过的坚定神情竟也让普陀大师心头一悸。 “为师觉得你应该与冉冉开诚布公的好好谈谈这件事情,这是你唯一的出路了,夜怀你不要糊涂。这件事情只要冉冉她不愿意,到时候就算是温琰也不能强行将你们分开。”普陀大师还是觉得夜怀不该将这件事情瞒着高冉冉,有些事情你以为瞒着她是为了她好,可到头来伤害她最深的人或许反而就是你。 面对普陀大师的建议,夜怀沉默了,他不确定他如果告诉高冉冉这些真相,她能否承受的住。 第676章 冷寂归来 ,最快庶女重生之嫡女谋最新章节! “抱歉师父,我现在还不能。”夜怀意气风发的脸有些颓废。 “为师也帮不了你什么,这是一颗固元的丹药,你想办法让冉冉她服下,这颗丹药至少可以保证冉冉平安度过成亲这天,为师也只能尽这点绵薄之力了,至于以后,她的命是生是死就得你拿主意了。”普陀大师神态庄重昂,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慢慢从袈裟的宽袖里拿出了一个透明的小白瓷瓶,里面依稀可以看见一颗圆滚滚的黑色丹药,他说完就将这个小瓷瓶交到了夜怀的手上,手上的念珠滚起,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多谢师父。”夜怀握紧手中的白瓷瓶,目光看向远方,那里依稀能看见一袭窈窕的身影。 高冉冉从远处慢慢走来,浅笑盈盈道:“师叔,夜怀,你们怎么都在这里,都在等着你们两个开席了。” “沐老将军来了没?”夜怀问。 “来,都来了,我点了一下人数,没看见你,这不就出来寻你了么?你也是,都到吃夜饭的关口了怎么还拉着师叔出来了呢?有什么事不能吃完年夜饭再说呢?”高冉冉嗔怪他道。 夜怀淡淡一笑,接过她的话道:“既然开席了,师父请吧。” 高冉冉冲着夜怀眨了眨眼睛,低声道:“等下吃完年夜饭有件事情我们要去办。” “什么事?” “杀一个人。” 夜怀诧异的看她一眼,默不作声,道隐大师到了京城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他也知道冉冉想杀的人是皇甫帝师,他点点头,算是应允了。 三人入了席,众人席间一阵觥筹交错,说了一些互相祝福的话,也表达了一下各自对于来年的期许,酒席间言笑晏晏,一派和谐之景。 宴席过后,每个人都似乎有自己的事情,大哥要去找柳言,二哥要照顾着皇甫柔,沐奕轩要陪着夏凝雪去赏月,沐老将军也是突然在宴席后将夜怀叫走了着,不知去说了些什么事。 高冉冉看天色才黑一阵,便回了自己的院子,普陀大师和玉道人都是偷偷来的,借着夜怀的马车出了城,按照高冉冉与玉道人约定的地点先行去了普陀寺,一边又故意让冷千秋将道隐大师到了普陀寺的消息传到皇老帝师的耳中,他们相信皇老帝师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肯定会望风而动。 外面前两日的初雪已经见了底,露出光洁的地面,微微sh润的土地上的桃花与梅花一色新开,仿若千年的梦境突然盛开,有缓缓的春意交织其中。 高冉冉看了一眼院中交织竞开的桃花与梅花,款款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刚进门,就听到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臭女人,你还知道回来啊!你就这么着急着把自己嫁出去么?” 闻见声音,高冉冉的头有些痛了,她打量了外面一眼,关上房门,转身坐在了高椅上,嫌恶道:“你怎么回来?” 冷寂厚薄适中的红唇漾出一抹风流恣意的笑容,钰体横成于高冉冉雕栏玉砌的大床上,面色妖娆,看上去越发妖孽如初。 “怎么,不欢迎?”冷寂薄唇轻启。 “欢迎。”高冉冉干巴巴的挤出两个字眼,瞅了瞅房内一眼,似是在找什么人。 “你别找了,苏浅没回来。”冷寂坐了起来,妖孽的神情收了收,提到苏浅的时候自美色有些收紧。 高冉冉敏锐的察觉他的神色变化,问他道:“胡夷的情况还是不乐观么?” “别提了,我们都被程胜那小子耍了!”冷寂提起程胜就恨得咬牙切齿的。 高冉冉心头一疼,呼吸一滞,程胜给予她的剜心之痛如同历历在目,原本退散的恨意又在这一瞬间凝聚,她努力的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较为平静:“他做了什么?” “还能做什么?勾结大祭司呗!好在我早就看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人,早就有防着他一手,若不是因为苏浅念着他是她的哥哥,我早就结果了他了,哪里能容得他得意到现在。”冷寂将事情说得轻巧,在高冉冉听来这件事情却并没有那么简单。 冷寂处理事情向来有一个习惯,越是十分困难的事情他嘴上说起来就越是风轻云淡。 胡夷的形势恐怕很不乐观,冷寂能在如此形势之下还赶回来,她心里再次被感动连连,看他一身风尘仆仆的,想来是赶了不少路,对他的嫌恶之情瞬间烟消云散了着。 “是是是,你最有本事了,现在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您冷家主的名号,不但坐稳了冷家家主的位置,还抱的胡夷美人归,我可等着喝你和苏浅的喜酒呢!”高冉冉看他有些闷闷不乐的,想着今天是除夕,忍不住打趣着他,想让他开怀一些。 “冷家的事情,多谢你和夜怀了。”他低声道,缓缓从床上站了起来,抖了抖满身的风尘,眼角瞥见窗外一角墨色的衣角临近。 高冉冉难得看他用这么正经的口气说话,正想说不用谢,一家人之类的话就看到冷寂又是那副妖孽模样,长腿一身,欺身向前而来:“你就这么想嫁给夜怀嘛?他到底有什么好的?难道比我还好吗?长的比我好?还是性格比我好?” 高冉冉嫌恶的将他往身后推了推,这个模样,若是夜怀看到了,估计又得吃醋了,推了半晌,没推动,她别过头去,冷哼一声:“他是长的没你好,性格也没你好,虽然我也说不上他哪里好,可是啊,他就是谁也替代不了!” 门外那缕紧张的气息这才舒缓了些,高冉冉撇撇嘴,对着冷寂使了个眼色,一副你玩什么把戏我都了然的模样。 冷寂觉得无趣,径直起了身,高冉冉得了自由,活络了一下僵硬的身子骨,伸手利落的将房门拉开,夜怀一身黑衣似是踏着夜色而来,立在门口,冷漠的脸上高贵清华,丝毫没有因为被发现了身形而感到尴尬。 “我刚到。”夜怀面不改色的道。 “冷家主如今是有家室的人,当懂得避嫌二字应当如何做,冉冉是待嫁之身,冷家主这样随意的进出冉儿的闺房似乎有些欠妥当,本王不介意将苏公主从胡夷请过来好好教导教导冷家主这避嫌二字如何写。”夜怀平淡的眸子闪过一丝黑色,清清淡淡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语气却透着生硬与清冷,直接向着冷寂发难。 “夜怀,你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我是帮你测试一下这个臭女人对你的忠诚度,你怎么狗咬吕洞宾,这么不识好人心呢?”冷寂恶寒着一张脸,夜怀这分明是将方才他做的那些小动作都看穿了,可他还居然故意站在门口看戏,这个黑心肠的! “这么说来,本王还要多谢冷家主的好意了?”夜怀微微抬了抬眼皮。 “算我倒霉,行了吧?我认栽!”冷寂有些垂头丧气着,谁让他还欠着夜怀人情呢,这种被人捏着尾巴的感觉真不好受着。 “活该!”高冉冉冲他挤了挤鼻子。 “冉冉,你还没进门呢,这就护着他了!这还得了,以后要是嫁了进去,夜怀他不欺负死你!话说你也不想想,是谁一直在暗地里帮衬着你打理着影杀的,怎么说我也算是半个婆家人,你就这样对我?”冷寂皱了皱眉头,似无比叹息的说道。 “貌似我一直都护着夜怀,怎么,你有本事找你家苏浅来罩着你,你现在可是胡夷未来的王的男人啊!”高冉冉好不留情的怼了回去。 冷寂的俊脸一黑,神色微沉一瞬,薄唇轻勾,低头随意的用手抚了抚原本就没有褶皱的衣摆,看向高冉冉的目光波澜似有若无,他淡淡的笑了笑,声音有些得意:“当王的男人没什么不好,我能娶到王一样的女人,这也充分说明了我冷寂的魅力!” 高冉冉冲他翻了翻白眼,冷寂看她不以为意,有意的想要为难起夜怀着,他清了清嗓子,语气凝重的道:“冉冉,我记得京城有问礼的习惯,我身为你的婆家人怎么说也要帮你把把关,好好审问一番你这个未来夫君,看看是不是合格才行!” “行,不过我得问问夜怀的意思,你怎么看?”高冉冉想了想,确实京城成亲之前的新人都有这么一条规定,ca办嫁妆的事情都是大哥和二哥在做,这问礼的事情就索性遂了冷寂的心思好了。 “本王无惧。”夜怀风轻云淡道。 “这个一问什么来着?”冷寂转了转眼珠子,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为难夜怀的机会,他可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更何况,他还是作为娘家人来审问夜怀。 “正所谓问礼有七问,这个呢,恩,一看’相貌,二问房产,三问家产,四问年纪,五问亲属,六闻人品’,这样吧,我就先问问你的家产有几何,看看你的家底是否殷实?”冷寂端详了一眼夜怀的相貌,他的相貌除了比不过他,自是无可挑剔,所以直接跳过了第一项,直接开始问第二项了。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xio】 第677章 诛杀皇老(1) ,最快庶女重生之嫡女谋最新章节! 高冉冉也饶有兴致的托腮看着夜怀,这个问题她也想知道,她一直都知道他这个夫君有权有势,还很有钱,可是却不知道她这个未来夫君到底是多有钱,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也探个小底。 “大6朝的财富有几何?”夜怀不答反问。 “不知其数。”冷寂皱眉道,大6朝地大物博,财富不可计数,藏之者也不少,所以不能以数字论之。 “天下财富本王占据三成,亦是不知其数。”夜怀冷寂的眸子里闪过三分笑意。 冷寂狐疑的看向夜怀,不甘的抱胸冷哼了哼:“狂妄自大。” “你这是赤o裸的嫉妒!”高冉冉剜了他一眼道。 “谁嫉妒了?我会嫉妒?我们冷家也有万贯家财,才不会嫉妒他一个王爷呢!”冷寂撇了撇嘴,家产殷实,说明房产也差不到哪里去,他直接就将房产那项略过去了。 至于这个年纪,夜怀二十有六了,也不算大,也不算小,正是成熟稳重的年纪,这个年纪,他也就直接略了过去。 接下来该问亲属了,宣王府这么些年下来也就夜怀一个人,这亲属一项又没有好问的了。 冷寂强打起精神,想了想这最后一项问的是什么,应该问人品了,这个人品,貌似也没有什么好问的,夜怀的人品,在他看来,就两个字,腹黑,腹黑,腹黑! 这样一圈下来,除了问问夜怀家有多少钱,基本没有什么可问的,冷寂不禁翻了个白眼,抱怨道:“这个’问礼’到底是谁定下来的破规矩,问的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鬼东西,算了,我不问了。”他摊了摊手,一脸的抑郁。 高冉冉瘪瘪嘴,大6朝男婚女嫁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新郎和新娘在婚前顶多就见过一两次,有的连面都没有见过,基本都是新娘的父母在媒婆的陪着的前提下见新娘父母前问礼的,她与夜怀这种就属于是先斩后奏了,他们都是知根知底的,冷寂自然是问不出什么名堂来的。 她瞅了瞅窗外被乌云遮住了的白月光,觉得时间也不早了,他们该动身了。 看冷寂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摊着一身软骨头躺在软榻上,她忍不住出脚踹了他两脚:“起来,别装死了,该办正事了。” “办什么正事啊?”冷寂语气恶劣。 “起来就知道了。”高冉冉又连推了他两把。 他这才起了身,眯着眼睛颓废的看着高冉冉,懒懒的指了指自己挂着的两个熊猫眼:“我为了在除夕赶回来与你们吃个年夜饭,昨夜赶了一夜的路,眼都没合一下,你就这么狠心对我?” 借着微弱的烛光,高冉冉看他桃花眼下面结结实实的有一圈青黑色,想他也确实辛苦,也就不为难他了:“那你在这里睡吧,我和夜怀去好了。” “哦。”冷寂刚要埋头睡下,想了想夜怀的反应好像有些不对劲,又从软榻上爬了起来,一把喊住高冉冉,有些不满的道,“这大过年的,你们不好好在高府待着,这是要去哪里?” “你好好休息就好了,管这么多干嘛,快睡吧,等睡醒了,天就亮了。”高冉冉看他实在困倦的很,难得温和的道。 “你说不说,不说我就直接把你从高府扔出去。”冷寂脾气也上来了。 高冉冉翻了个白眼,胡姨说的真是没错,冷寂就是一个混蛋,就凭他当初在梅花谷就敢把自己扔在树上一天一夜的恶劣行径来看,他才是名副其实的混世小魔王,就连小表哥都比他差远了。 她正打算开口,就听到夜怀似笑非笑的对冷寂道:“正好这次对付皇老帝师还需要一个背黑锅的,冷家主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冷寂心神一震,睁开桃花眼看了夜怀一眼,拧眉问:“你们不会是打算在今夜去杀那个黄老头吧?” 高冉冉点了点头:“恩。” 冷寂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纠结:“就凭你们两个?” “肯定不是。”高冉冉否认道,“就我和夜怀你觉得我们两个能够杀得了他么?” “杀不了!”冷寂没有一丝犹豫,皇老的武功虽然没有夜怀厉害,可他毕竟是皇甫氏的帝师,总会有一些不得了的东西是保命用的。 虽然这是事实,可是能不能不要回答的这么快啊?高冉冉心里在悲泣:“我师父会助我,夜怀的师父也会助他,有了他们二人的帮忙,杀皇老帝师易如反掌。” “你的师父我知道是玉道人,至于他。”冷寂睁大着眼睛看着夜怀,一脸的匪夷所思,“他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嘛?他还会有师父?” “没有师父他的武功能这么高?”高冉冉以一副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冷寂。 “不是,等会,你让我理理。”冷寂理了理头绪着,天下人都知夜怀武功出神入化,普天之下难逢敌手,从来都没有人听说过宣王还有个师父,如果这样的人还有师父,那他师父的武功得有多高啊? “他的师父是谁?”冷寂压下心头的震惊之情,冷静的问道。 “这个,你得问他。”高冉冉看向夜怀,普陀大师是夜怀师父的事情算是一个极大的隐秘,她没有说出这个秘密的权利。 “冷家主想知道?”夜怀循循善诱。 冷寂点点头,瞌睡虫瞬间都跑光了,夜怀这小子平时高冷的不行,这小子居然还会有师父,他一定要知道! “冷家主要是想知道就跟上来吧。”夜怀也不说话,拉着高冉冉径直就飞出了院子,身后,冷寂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你们等我会啊,我换身衣裳!”冷寂冲着飞远的夜怀和高冉冉喊道,手忙脚乱的拿着大红的外衣就往身上套。 “皇老的事情你打算将冷寂和苏浅牵涉进来?”高冉冉被夜怀揽着腰身,扭头看向他道。 “是他自己要跟来的。”夜怀看了身后紧跟着的人影一眼,淡淡道。 冷寂啊,冷寂,本来我已经打算放过你的,是你自己硬要送上门来被夜怀算计,我也救不了你了,高冉冉瞅着身后像狗皮膏药一样跟着的冷寂,忍不住一阵叹息。 “都这么晚了,小徒弟和我的好徒婿怎么还没来?我还要去皇陵挖宝贝呢!”玉道人在禅房里走来走去,嘴里念念叨叨着。 “阿弥陀佛,今夜月朗星疏,不宜动土。”普陀大师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道了一声佛语。 “老秃驴,不想陪着老道儿你当了这么些年和尚,天天说不了三句话,你不闷的慌啊?”玉道人咋咋呼呼的说道。 “佛海无边,虚一生勤勉学习,何来闷慌之说?倒是师弟你,巧舌如簧一生,又有什么留下的呢?不过是过海云烟,过海云烟罢了。”普陀大师缓缓的反驳了过去。 玉道人一下子被他堵的没有了话,闷闷的抱着手站在一边,生着闷气。 高冉冉看他们又斗嘴了,好笑的看着他们:“师父,大老远就听见你又在欺负普陀大师了,你说你,说道理又说不过普陀大师,还每次都偏要招惹他,结果到头来气呼呼的还是你自己,你还乐此不疲,师父你说,你无聊不无聊?” “你个小徒弟,你还敢取笑为师了!”玉道人的目光落在夜怀抱着高冉冉的腰腹上,老脸一红,忙转过身子去,哼道,“你还好意思说你师父,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当着我和你师叔的面你就和徒婿搂搂抱抱的,这成何体统啊,真是有伤风化,有伤风化!” “我和他都是马上要成亲的人了,伤什么风化啊!师父这是吃不着葡萄硬说葡萄酸,活该师父当了一辈子老道士。”高冉冉瞪他一眼道,视线往后移了移,正好冷寂也进了门,看到普陀大师和玉道人的时候他迈进来的步子顿了顿。 “冰块脸的师父该不会是普陀大师吧?”冷寂脸色变幻了一阵。 夜怀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是谁?”玉道人指着大门口穿着一身大红霓裳的冷寂问高冉冉道。 高冉冉乐了,一副你活该的表情。 “他姓冷。”夜怀看高冉冉笑的前俯后仰的,替她回答道。 身后,某人妖孽的脸黑成了酱汁,不带他们这样损人的。 “原来是冷家的那个小兔崽子啊,不是在胡夷嘛,怎么就回来了。”玉道人的口气别提多嫌弃了。 “不是说要杀皇老帝师吗?你们到底还杀不杀?”冷寂挤着牙缝吐出两句话道。 “杀是肯定要杀的,这不是黄老头还没来嘛。”玉道人对着冷寂瞪了瞪眼。 “哦,那你们杀吧,我先回去补觉了。”冷寂打了个哈欠,困意又往眼皮上涌。 “小徒弟,他不是来帮忙的吗?”玉道人转头质问高冉冉。 高冉冉摇头:“不是,他是来看热闹的。” “对,我是来看热闹的,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这个热闹我觉得我还是不看得好,万一连累了我的浅儿,我这辈子就找不到媳妇,所以,为了我下辈子的幸福,我还是回去补觉的好,反正我已经知道了冰块脸的师父是谁,这趟也不算亏。”冷寂打着哈欠,倦意重重,边打着哈欠边就往外走。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xio】 第678章 诛杀皇老(2) ,最快庶女重生之嫡女谋最新章节! “你这是临阵脱逃!”高冉冉看他要将干系撇个干净,自然不肯放他走了。 “偶尔临阵脱逃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丈夫要能伸能屈。”冷寂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手指戳了戳高冉冉的额头,“不说了,我走了。” “赤剑,将冷家主拦下。”夜怀淡漠的一笑,对着外面的暗处喊道。 赤剑应了一声,长剑出窍,锋利的长剑在月光下闪着泠泠的光芒:“冷家主,夜色迷茫,冷家主不如就歇在普陀寺吧?” 冷寂睡意微醒,剑眉一挑:“冉冉,你就准备看着这个冰块脸这样欺负你的娘家人?” “我还没嫁给他呢,他的事情我还管不了,等我嫁过去了,我就可以帮你管上一管他了,姑且你现在就先受点委屈吧。”高冉冉一脸抱歉的道。 冷寂苦着一张脸瞅了在场的人一眼,桃花眼闪了闪,他懒散的打了个哈欠:“既然冰块脸盛情挽留本家主,那本家主就委屈的在这和尚堆里睡上一晚吧。” 夜怀淡然的一笑,对着赤剑吩咐道:“送冷家主去客房。” “是。”赤剑收了长剑,应了一声,转身带冷寂去了禅房。 “师父,等下我主要做什么?”高冉冉跃跃欲试。 “望风。”玉道人白她一眼。 高冉冉跃跃欲试的小脸立刻耷拉下来,指了指夜怀:“那他呢?” “和你一样。”玉道人看着她道。 顿时,高冉冉的小脸又明媚了起来,明媚的同时又有一些疑虑,那边夜怀的脸色忽而暗了下去。 “师父、师叔打算如何对付皇老?”夜怀眉头染上一抹凝重问道。 “对啊,师父,就凭你和师叔两个人,怎么斗得过皇老,那黄老头和你们师出同门,你们的武功招数他也尽知,虽然杀他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但是师父和师叔毫发无伤更重要。”她虽然很想让皇老死,但好歹也分得清轻重,如果是要让师父和师叔竭尽全力去对付皇老,并因此而受伤,那是得不偿失的。 “算你这个小徒弟还有点良心!不过你放心,我们手里要是没有一点依仗,也不敢随便出手去收拾黄老头的。”玉道人心情大好道,半分之前的愁容都不见着。 “师父和师叔的手里难道有什么克制皇老帝师的东西了?”高冉冉听他这胸有成竹的口气,眼睛一亮道。 玉道人也不与高冉冉卖关子了,他道:“今天也算是你们运气好,在你们来之前,那黄老头就已经找上门来见了道隐那老秃驴了,那黄老头前两天又采阴补阳来着,现在虚不受补,身体正虚弱着呢,这才忙不停蹄的就赶来向道隐老秃驴求取甘露草,如今这时机正好,黄老头还不知道我和师兄已经知道了他的情况,今夜我和你师叔就趁机结果了他,以后你们在朝中就不用提心吊胆的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真是天助我也了。”高冉冉喜笑颜开道。 夜怀也点了点头,看向高冉冉,普陀大师也与玉道人对视了一眼,玉道人招呼了一声,二人飘然离开了房间,夜怀和高冉冉随后跟上。 玉道人和普陀大师是打算在路上直接将皇老帝师拦截斩杀的,不料皇老帝师竟然直接去了行宫,没有回京城。 于是玉道人和普陀大师便让他们二人在行宫外层望风,两人翻墙进去了房间里面。 “夜怀,你觉得师父和师叔今日能杀得了皇老吗?”高冉冉看二人翩然离开,对着身旁的夜怀低声问道。 夜怀看了一眼乌云蔽日的天色:“大约能成。” “恩,我也觉得。”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高冉冉抱胸倚靠着门框,瞅着四周灰蒙蒙的景色,“好想进去看看,不知道师父和师叔会出什么样的招式对付皇老,但是我怕我进去又会拖他们两人的后腿,好遗憾呢。” 以她的身手,去了肯定会被皇老发现,到时候还不被皇老逮着,岂不是给师父和普陀大师添麻烦着? “咦,怎么进去这么久里面怎么都没有什么打斗的声音传来,会不会有什么陷阱?”高冉冉有些不放心,她本想借机让林若婷看清楚皇老帝师的真面目,可偏偏林若婷又被皇甫瑾给留在了宫里,不能脱身。 “师父和玉神医身怀玄妙功法,师父的武功更在我之上,他们三人之间是高手过招,高手过招不会像街头无赖那样,打起架来轰轰烈烈的,高手过招,生死只在一瞬。”夜怀拍了拍她的头,向她解释着道。 “我们好好在这里替他们二人守着就好,静待好消息吧。”夜怀长臂一伸,将她往怀里拉了拉。 高冉冉靠在他的胸前,想着诛杀皇老帝师的事情他们也筹划了有些日子,今夜天时地利人和,又有东风相助,如果今夜皇老帝师还不死,那还真是他的造化了! “好吧,那我就姑且等一炷香的时间,如果师父和普陀大师在一炷香之内还没有出来的话,那我就得进去了。”高冉冉从袖口里拿出一小炷香放在门口点了起来。 夜怀点点头,索性撂开袍子坐在了地上,让高冉冉侧头平躺在他的腿上,把弄着她的发丝,冷眸中夹着一丝忧虑之色,似乎是在仔细思考普陀大师之前与他说的话。 “主子!”铭城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对着夜怀喊道。 “什么事?”夜怀心有不悦。 “宫里出事了。”铭城道。 高冉冉皱眉:“宫里出什么事了,让你这样慌慌张张的?”铭城是个办事稳重的人,能让他都慌张的事情,宫里看来是出了大事了。 “云太妃流产了!”铭城对着二人道。 “什么!”高冉冉惊了惊,径直从夜怀的怀里探出头来,云太妃肚子里怀着的那可是小皇帝,她流产了的话,那就意味着这个不足四月大小皇帝直接薨了,那未来接替帝位的人选自然就落在了皇甫瑾的头上。 “是谁做的?”高冉冉闭目问道。 “是摄政王。”铭城恭敬道。 “怎么会是他!你可查清楚了?”高冉冉睁开眼睛,这件事情真的是皇甫瑾做的吗? “宫宴前我们的人有人亲眼看见陈公公给云太妃吃的粥食里面加了藏红花,而这个陈公公是皇甫瑾一手扶持起来的人。”铭城没有继续往下说,他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是皇甫瑾让陈公公下的手。 “他没有道理这样做,就算云太妃生下了小皇帝,他还是那个权倾天下的摄政王,朝政还在他的手里,没必要手上沾上这样一条无辜的人命。”高冉冉隐隐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表面看起来的这么简单,皇甫瑾没有害死小皇帝的动机。 夜怀看高冉冉言语里这么护着皇甫瑾,面色一寒:“你就这么相信他?” 高冉冉身子一僵。 “难道你不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奇怪吗?”高冉冉伸手抱住夜怀道,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心情。 她从未想过,善良如皇甫瑾为了皇权真的会拿起屠刀去残害无辜的人,或许,是有人在栽赃嫁祸于他,她不由得看了夜怀一眼。 “高冉冉,你在怀疑什么?”夜怀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藏着一丝怀疑。 她在怀疑他! “夜怀,你不要误会,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高冉冉急忙解释,这一瞬间,她的脑海里闪过千百种念头,却没有一个抓得住的。 “这件事情不是本王做的。”夜怀把唇贴在她的耳边,呼出的气息让她身形一抖。 高冉冉心头莫名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身下一凉,夜怀已经起身,冷漠的打算往行宫里面走去,她一慌,忽而伸手从身后抱住了夜怀。 “夜怀,我真的没有怀疑你。”她抬眼望着他,鼻尖是夜怀身上清冽的味道,虽然夜怀在别人的眼里他的寒冷足以令人畏惧,可她偏偏不怕。 她垫着脚尖在她耳边道:“夜怀,我要和你一起进去。” 夜怀回望着她,四目相对,短暂的只有一秒,却又漫长的无边无际,他收回目光,动作轻轻的揽住了高冉冉,带着她飞了进去:“进了里面不要说话,也不要动作,在旁边看着就行。” 他的声音很轻,放下她后,背影很快消失在了宽广的行宫内殿之内。 高冉冉躲在高大的帷幔后面,一抬头就看见了殿前燃着的一团炉火,在炉火的旁边是三个拉长的瘦削身影,出奇的是,殿内以外的安平平和,一丝打斗的氛围都没有,高冉冉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往了一眼。 这一望不要紧,她直接愣在了原地。 这个时候只见一个人影飞快的闪到了她的跟前,手中握着一柄长剑,直接抵在了她的脖颈之上,甚至,她都来不及反应。 握剑的人头发散乱不堪,宽袍微松,极其狼狈不堪,与此同时,内殿内响起一人略显慌乱的喊声。 “冉儿!” 是夜怀的声音。 “皇老,你还是束手就擒吧,放了我兴许还能给你一条生路。”高冉冉迅速的镇静下来,侧眸看着皇老。 他的头发蓬乱无比,遮住了他阴鸷的面容,只露出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幽邃难测,闪着凶狠的光。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xio】 第679章 云太妃流产 ,最快庶女重生之嫡女谋最新章节! “放了你?放了你老夫还能活么?高冉冉,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你真是老夫的救星!”皇老帝师哈哈一笑,近乎疯癫。 “放开她!本王可以答应你的任何一个条件。”夜怀脸色有些沉,眉头顷刻间聚拢在了一起。 “那就放老夫走!”皇老语气森然。 “夜怀,千万不要放他走,放他走了就等于是养虎为患!”放皇老一命,后患无穷! 皇老眼中有瘆人的寒光一闪而过:“高冉冉,你想死老夫可以成全你!” “本王说了,放了她,你可以走,否则,本王会让你与她陪葬!”夜怀一双墨色瞳孔深邃幽寒,透着直抵人心的锐利和冰冷! “现在是老夫在和你讲条件,不是你在和老夫讲条件!夜怀,收起你的倨傲和冷漠吧!”皇老帝师恶狠狠的道,殷红的眼睛透着一股狰狞与狠意。 “放了她,我放你走。”夜怀再一次道。 “不能放他走啊!”玉道人气极。 “阿弥陀佛。”普陀大师上前一步将玉道人拦住了着。 “让老夫放他可以,你先告诉我,你和普陀是什么关系!”平白无故,普陀大师怎么会联手玉道人来杀他?他还不蠢。 “他们没关系,是我托我师父请动的普陀大师,皇老,你早已恶贯满盈,凡是替天行道的人都会想要杀了你!”高冉冉挣扎着道,极力掩饰普陀大师和夜怀之间的关系。 “你当老夫是三岁小孩么,这么好糊弄?老夫为非作歹多年,如果普陀这么爱管闲事,他早就联手玉道人将我除去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出手!况且,方才普陀和夜小子出手的招式有几分相似,你说他们之间没有关系,老夫是打死都不会信的!”皇老凶恶的用剑抵着高冉冉细腻的脖颈。 他视线转向夜怀催促着道:“夜小子你快说!”锐利的剑锋寒光一闪。 “他是本王的师父。”夜怀一双寒眸盯着皇老,不卑不亢的道。 “原来是师父!这么说来,普陀你原来也是前朝的余孽!”皇老帝师阴眸冷笑一声。 “黄老头你胡说什么!”玉道人急了。 “难道不是吗?当初夜瑾在的时候你们就与夜瑾关系密切,后来夜瑾被算计死了,你们一个当了道士,一个当了和尚,原以为你们就此隐遁也好,可偏偏你们老了老了还要出来蹦跶,那就容不得我对你们客气了!”皇老面色阴沉的笑道。 “不客气?你倒是对我一个不客气看看啊!有本事你放了我的小徒弟,我和你单打独斗一场,我老道儿要是被你打死了,算我老道儿倒霉!”玉道人嘿嘿笑了笑,跳着脚的指着皇老的面喊道。 “玉道人,老夫才不上当,放了高冉冉,老夫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皇老见他们三人对自己剑拔弩张,慢慢挟持着高冉冉想要退出房间,离开行宫。 “你们不要跟过来,你们要是再跟过来,老夫就杀了她!”皇老退出了行宫之外,眼见着前头有一片灯火通明的地方,仔细一瞧,都是宫中的侍卫,阴沉的眼瞳里染上一抹喜色。 只要他到达那里,夜怀他们就彻底的拿他没有办法了。 “怎么办?如果今夜让这黄老头跑了,那他岂不是要将大6朝都给弄个底朝天了!”玉道人看皇老阴笑着一边提防着他们一边慢慢的朝着侍卫云集的地方赶去。 夜怀不说话,只是目光微沉着望着越走越远的皇老,普陀大师也不说话,手中的佛珠转的快了几分。 “夜小子你说,我让你们在门口望风,你干嘛偏偏要将她带进来呢,这下好了!”玉道人絮絮叨叨的念叨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 夜怀也是满心的后悔,谁能想到逼到绝境的皇老居然会鬼使神差的使出了一招魅影步,直接避开了他们三人的攻击,钳制住了冉儿,他心下也是后悔莫及的很。 此时的高府。 “既然大公子不在,那这宫宴高府总得有个人出席才是,不然就不合朝廷的规矩了。”陈公公看着高宇晟翘着兰花指说道,说话也是瓮声瓮气的。 高宇晟见陈公公步步紧逼,这宫宴怕是不出席都不可能了,他不禁握了握皇甫柔的手:“柔儿你怀有身孕,就在家好好休息吧,我去去就回。” “高侍郎,摄政王有旨,让长公主也务必进宫出席此次的宫宴,长公主,请吧?”陈公公甩了一把拂尘,恭敬的低垂着身子,姿态却是傲慢的。 “既是摄政王相邀,柔儿自当前往,还望陈公公在前头带路。”长公主冷着一张脸,说话自有一股冷艳高贵之感。 “柔儿。”高宇晟笼上一股忧色,皇甫柔笑了笑,声音放轻,“不过是场宫宴,若是我们回不来,冉冉和宣王自会来寻我们的,不必担心。” “我怕的便是如此。”高宇晟眉尖煎迫。 “你是说皇甫瑾的目的是为了逼迫冉冉和宣王进宫?”皇甫柔也是垂了垂眉眼。 “一切等进宫再说吧,先走一步看一步吧。”高宇晟拍了拍皇甫柔的手,示意她不要太过担忧了。 他们二人刚刚对着众人见了礼,皇甫瑾也没有难为他们,端坐于高位之上,目光忡忡的看向匆匆行来的云太妃的贴身宫女夏嬷嬷。 “月嬷嬷,太妃如何了?”皇甫瑾冷静的问道,问话间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贵气。 “回禀摄政王,太医说云太妃身子安好,已无大碍,只是云太妃刚刚知晓自己痛失了新皇,受不住这个消息又晕了过去。”夏嬷嬷捏着汗禀告着道。 “等云太妃醒后,请她节哀顺变,本王处理完公务就会去看望她的。你们也要好生照料着云太妃,若有半点闪失,让胡太医提头来见!”皇甫瑾冷冷下令,发白的脸色稍有和缓。 “奴婢记下了,奴婢告退。”月嬷嬷细步退下。 “姑姑,本王听说姑姑已经有了身子,看姑姑的光景,也是多了几分身为人母的辉光,真是可喜可贺。”皇甫瑾试图用皇甫柔怀孕一事转移满朝文武的注意力。 “多谢摄政王挂念。”皇甫柔温柔的笑笑,语气疏离。 “怎么,高冉冉没有来么?”皇甫沐云高声喊道,目光逡巡了一眼在座的位置,高冉冉和夜怀的位置都空空如也,大有故意为难高宇晟的意思。 “冉冉身子不适,宣王在旁照应,先时早就向司礼部告过假了,还望摄政王体恤。”高宇晟修长的身形站了起来,拱手一揖间颇有名家风范。 “既是身子有恙,李太医,你去高府给高小姐看看是什么病症,大体是要成亲的人了,可不能在这种关键时候垮了身子才是。”皇甫瑾颇为关怀的道,他扬了扬手,李太医忙起身打算领令。 高宇晟心下暗道不好,正打算阻拦,皇甫柔拉了拉他的袖子,端坐笑道:“摄政王难道忘记了冉冉师从玉神医前辈了么?她的医术自是一绝,相信她会好生将自己的身子调养好的。” “正所谓当局者乱,旁观者清,她若真能调养好自己的身子又怎么还会让自己病了呢?宣王有功于朝廷,冉冉的身子自是马虎不得,她如果有个闪失,那天下人都得怪罪本王了。”皇甫瑾轻轻笑笑道。 轻轻笑笑的眸子一转,一双眼睛突然泛起一丝厉色:“李太医,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快回!不管用什么药,本王要看到冉冉姑娘的身子早日好转! 李太医不敢停留,连忙战战兢兢的点头应道,提着药箱抹了一把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告退离开。 皇甫瑾的这手太快,皇甫柔和高宇晟根本来不及招架,两人面面相觑一眼,彼此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少无奈之色。 “希望冉冉不会被李太医看穿。”高宇晟轻声对皇甫柔道。 “放心,冉冉医术过人,肯定会避过这劫的。”皇甫柔柔声安抚。 …… “摄政王,不好了,不好了!帝师,皇老帝师死了!”来人颤颤巍巍,声音凄厉嘶哑着喊道。 皇甫沐云手中握着的酒杯“砰”的一声落在地上,身处高位的皇甫瑾也是身子一震。 冷千秋眸色微变,手中握着的杯盏尽碎手间,冷若霜雪,不用说,一定是高冉冉和夜怀杀的! 皇甫柔和高宇晟低着的头也霎时抬起,同样看向来人,在场所有坐着的官员也是齐齐大惊失色,先是云太妃流产,现在又是皇老帝师被杀,一夜之前发生这样惊天动地的事情,他们一时间也慌了手脚。 皇老帝师内力强劲,是皇室里的传奇,一身武功更是出神入化,比之战神宣王也是毫不逊色,先皇死后,皇老帝师入京,除了为难过宣王,行事素来低调,怎会突然被杀? “你说什么?皇老帝师怎么可能会被杀呢?你是不是看错了!”最激动的要数皇甫沐云,此刻竟然直接冲到了来人面前,颤着声音问他。 “回禀沐云公主,这件事情是小人亲眼见到的,小的是行宫的管事,皇老帝师今夜来到行宫之后特地吩咐过我,让小的在巳时带名处子到行宫殿内,哪知,哪知到那见到的是帝师横成于大殿的尸身……”行宫的管事哆嗦着道。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xio】 第680章 你是天凤命格! ,最快庶女重生之嫡女谋最新章节! “你是怎么进宫的?”皇甫沐云脸色发白,逼问他道。 行宫的管事地位极低,根本没有进宫的资格。 “是皇老帝师在入住行宫的时候扔给小人一块贴身的令牌,小人才得以进宫将这个消息第一时间禀告给摄政王。”行宫的管事颤抖着将皇老帝师给他的令牌拿出,双手拱手送于头顶之上。 “我不信,带我去行宫!”皇甫沐云颤抖着将令牌拿在手中看了看,看到上面写着的“师”字,瘦削的肩膀几近颤抖,抓着行宫管事的衣领将他往地上一推道。 “是,小人这就带公主去。”行宫的管事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连连点头,爬也似的在前头带路。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高冉冉清晰的声音传入宫宴之上,立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高冉冉,是你对不对?是你杀了皇老帝师,一定是你们!”皇甫沐云怨恨的看着高冉冉,发白的手指直直的指着高冉冉。 高冉冉似乎也觉得诧异,夜怀的眉色也动了动,两人惊讶疑惑的神色逼真无比,一丝也不让人起疑。 “你说皇老帝师死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高冉冉皱眉。 “高冉冉,你别假惺惺了!”皇甫沐云不依不饶。 高冉冉收起眸中的诧异之色,面色一冷,将皇甫沐云指着自己的手指掰了回去:“沐云公主,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说。” “我有没有乱说话,高冉冉你自己心里清楚。”皇甫沐云上前一把抓住高冉冉的衣袖,一口咬定高冉冉是幕后凶手,气势迫人,半分也不退让。 “放开她!”夜怀冷冷道,眸底是一片冷漠,周身的气势让人畏之三舍。 “夜怀,你就说这件事情和她有没有关系?”皇甫沐云身子往后缩了缩,依旧不饶人的质问着夜怀。 “不是。”夜怀掷地有声。 “那就是你做的了?”皇甫沐云转而指向夜怀问责。 “也不是。”夜怀目光如鹰。 “皇甫沐云,你够了!”高冉冉气势汹汹的将皇甫沐云给逼了回去,“皇老帝师死了我们也很震惊,可你凭什么说是我和夜怀杀的,那日金銮殿外比试,你也在场,皇老帝师武功卓然,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夜怀也姑且和他打个平手而已,就凭我和夜怀两人之力了,如何能杀得了他?” “那不是你们又会是谁。”皇甫沐云面色痛苦,喃喃自语。 这个时候,皇甫瑾神色复杂的走了下来:“沐云,你先冷静些,这件事情我自会查清楚的,冉冉她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皇老帝师的实力你我都是知晓的,本王已经让人去将帝师的尸体给抬回来了,相信到时候自有分晓,尸体是不会说谎的。” 今日的皇甫瑾一身华服,束着高冠,剑眉星目,十分俊美高贵,即便是微微的一侧首,都有了君临天下的霸气。 “皇老帝师究竟是谁杀的,我想皇老帝师自会还我们一个清白。”高冉冉意味不明道。 皇甫沐云仔细端详了高冉冉一眼,见她眸色正常,冷哼一声,也不再停留,猛地转过身子,对皇甫瑾请命道:“帝师一生华贵,就算是死了又岂能任一些低贱之人迎回,我要亲自去迎!” “去吧。”皇甫瑾一叹。 “众位爱卿先入座吧。”皇甫瑾看不少大臣都离席聚到了旁边,又威严的下令道。 随着一阵衣料窸窸窣窣的声音,众位卿家都纷纷归位,高冉冉不理会身前站着的人,直接对夜怀轻声道:“夜怀,我们去二哥那边坐吧。” “好。”夜怀冰封的脸这才破裂出一道缝隙。 皇甫瑾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官袍下的手青筋暴起,皇老帝师在大6朝有着近乎神一般的尊崇地位,如今被杀,不但朝野内外都会震荡,皇族也会因此颜面尽失,这件事情,真的会是她做下的么?她当真要帮着夜怀来对付自己? “二哥,嫂嫂有孕在身,这种乌七八糟的场合你怎么带着嫂嫂就出来了?也不怕这里的乌烟瘴气熏到了嫂嫂肚子里的宝宝?怀孕的人最是辛苦了!”高冉冉扬着声音说话。 四周寂静,她的一席话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着,夏侍郎更是忍不住想当众参高冉冉一本,但皇甫瑾没说话,他也只要硬生生将斥责的话咽了回去,一句话也不敢出着。 皇甫柔小手抚上尚未凸显的孕肚:“玉神医说我这胎儿正是危险期,本不想出来的,耐不住陈公公再三相请,便出来,好在有宇晟陪在我身边,却也不辛苦。” “嫂嫂现在身子还轻着,以后身子重了些就不要出来走动了,陈公公以后要是传召嫂嫂,嫂嫂不去便是,想必陈公公上头的人也会体谅嫂嫂怀孕之艰辛的。”高冉冉面色微暖,神色扫了淡扫了一眼站在皇甫瑾身后的陈公公。 与此同时,皇甫瑾也望了一眼陈公公,陈公公会意,急忙出来表态道:“高小姐说得极是,奴才先前不知长公主身怀有孕,若是知晓,必然不会让长公主如此奔波。” 他当着皇甫瑾说这话,那代表的便是皇甫瑾的意思,不少大臣都恹恹失色,却也无可奈何,他们的摄政王这是被高家那妖女迷了心窍了! “恩,既然陈公公都这样说了,那二嫂嫂就早些回去吧。”高冉冉又道。 “如今皇老帝师刚死,云太妃又痛失新皇,事情乱如荒麻,我哪里还有心思回去歇息呢?”皇甫柔苦笑了笑,眉眼里笼上不少愁绪。 “二嫂嫂不必担心,你只需将养好胎儿就好,这里的事情还有本王,高家不会有事的,宣王府也不会有事的。”夜怀也出声宽慰她道。 “那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皇甫柔温柔的点点头,大约是坐的久了,再加上心神不宁,起身的时候身子微晃了晃,高冉冉眼疾手快的忙上前搀扶了一把。 “嫂嫂当心,二哥,你还不陪着二嫂嫂一起回去?难道还想坐在这里看热闹不是?”高冉冉斜眼看向一旁的高宇晟,对他使了个眼色。 皇老帝师的事情她不想让他们二人也牵扯进来,让他们早些离开也是为了将他们摘个干净。 “柔儿,你小心些。”高宇晟眼神望向皇甫瑾,皇甫瑾微微颔首,高宇晟这才忙搀扶着皇甫柔。 路过皇甫瑾身边的时候,皇甫瑾道:“今日宫宴的事情是瑾儿欠考虑,姑姑莫要怪罪,改日上门向姑姑请罪。” 皇甫柔只是看了他一眼,半句话也没说,无声无息的被高宇晟扶着往大殿门口走去。 “赤剑,你护送二哥和二嫂嫂回去高府吧。”夜怀看皇甫瑾没有多加阻拦,又挥手招了赤剑吩咐道。 “是,王爷。”赤剑不作停留,跟在二人后面出了大殿。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皇甫沐云一身风雨的冲进了大殿之上,剑尖直指高冉冉。 “你这是做什么?沐云快放下剑。”皇甫瑾厉声呵斥皇甫沐云道。 “三哥,你到现在还要护着这个女人做什么?皇老帝师分明就是这个女人害死的!”皇甫沐云将手上的半截丝帕抖了开来,上面依稀可见一个“凤”字。 “皇老帝师生前与我说过高冉冉她命格迥异,是天凤血脉,也是命定的国母,雪山老人所下的那盘棋是前朝留下来的龙凤残局,高冉冉当年在雪山上解开的便是“凤”局!无论帝师是不是高冉冉害死的,高冉冉今晚都得死!”皇甫沐云厉声道,剑锋闪着寒芒。 “夜怀,什么是凤局?”高冉冉处变不惊,以秘术传声与夜怀问道。 夜怀脸色有些晦暗不明着,他道:“龙凤残局的生局主“龙”,地局主“凤”,世人传说如果有人能够解开“地”局,若此人为男,便可以成为龙皇,而如果此人为女……”他没有再说下去。 气氛忽然变得安静下来,高冉冉静的能听到皇甫瑾和夜怀二人之间略显沉重的呼吸。 夜怀没有说下去,但是夜怀的话想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着了,既然男的解开是龙皇,“龙皇”掌天下。 那女的自然便是凤母,也便是“龙母”了,也就相当于如今皇后的位置。 可是她要嫁的人是夜怀,若真的她是凤命,那夜怀岂不是就是龙命,这样一来,矛盾就会直接指向夜怀。 皇甫沐云居心何在? “不过是一个传言,不可信的。”高冉冉避重就虚着,默默将视线从夜怀的脸上移开。 “传言?呵呵,高冉冉,你是在害怕什么?”皇甫沐云直视着高冉冉。 皇甫沐云如今借着解开龙凤残局的“凤局”的事情间接的告诉她,她便是命定的“凤命”,不过是想借机和她摊牌而已。 她的用意,不言而喻,她根本就是想要害夜怀!她是要将矛盾都引到夜怀身上,她从一开始针对的人其实是夜怀! 事到如今,皇甫沐云究竟与皇老之间有什么关系?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xio】 第681章 宣王,请验尸 ,最快庶女重生之嫡女谋最新章节! “害怕为何物?我高冉冉竟不知害怕二字如何写,皇甫沐云,你凭着一块手帕就想为我冠上什么’天定凤命’之说,这也太牵强了,何以服众,再说你这块帕子谁知道是不是皇老帝师身上的物件。”高冉冉轻飘飘的觑了觑那帕子,处变不惊道。 “我说的怎会有假,皇老帝师亲口与我说的,我听的真真切切的,你就是天定凤命之人!一定是你杀了皇老帝师,这块帕子就是最好的物证!”皇甫沐云将帕子扬开,抖了抖,帕子上的红色凤字像是染了血般,红得妖孽诡异。 “空口无凭,一块破帕子能证明什么?现在帝师死了,死无对证,你嘴皮子一动,自然是怎么说着都由着你了,我知道沐云你也喜欢夜怀,可是我也喜欢啊,我没有同意让你入府嫁给夜怀,你也不能因此和我置气啊。”高冉冉声色淡淡,淡漠的脸色有一股高贵之感,她说出的话也莫名的让人有所信服。 但文武百官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着,百官之中的夏侍郎,林太尉等人也不敢吱声,冷千秋则早已不知去向,6远风还没好利落,还躺在相府里疗伤着。 皇甫沐云抿了抿唇,再次准备反唇相讥,夜怀开口了:“皇甫瑾,你让本王和冉儿来这里就是为了看你们皇甫家闹腾的么?” “沐云,住口!”皇甫瑾自知皇甫沐云说的不可能是假话,天定凤命也定然有此一说。 “三哥,我说的都是真的!”皇甫沐心中气恨,怒瞪着高冉冉,尖叫着想要在皇甫瑾面前证明自己的判断是对的。 皇甫瑾到底是当政的人,这件事情他们掌握的线索太少,容不得他纵容皇甫沐云再继续胡闹了:“沐云,我知道皇老帝师是你的授业恩师,对你有着非凡的意义,而是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能让他死后也无法安息。” 他往皇甫沐云的身边走两步,轻轻按住了皇甫沐云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 皇甫沐云被他按住,只得耐着性子,皇甫瑾看她安分了些,目光在夜怀冷漠清远的脸上凝了凝,宣道:“将皇老帝师的尸身抬上来吧。” 四个侍卫抬着皇老帝师的尸身上来放下就走了,两排人脚下,白布蒙面,长身横成。 高冉冉看着皇老帝师的尸身,波澜无惊,想皇老帝师生前一世荣光,死后却冰冰凉凉的横成于大殿之上,一块白布遮身,又被众人围观尸身,一股悲凉之感油然而生。 皇甫瑾弯腰挑开白布,皇老帝师一张苍白死不瞑目的脸狰狞的露了出来,有不少胆小的女子都被吓的后缩了缩身子,不敢去看。 皇甫瑾的眸光在尸体上停留了不过一瞬,便阴沉着目光沉声开口道:“麻烦宣王辛苦一番,为皇老帝师验身吧!” “朝廷里的太医这么多,为何非要夜怀验?这伤我们不验,要是验了岂不是往我们头上的泼的脏水又多了一层亵渎帝师神体什么的。”高冉冉直接拒绝了皇甫瑾的旨意。 “皇老帝师的死因并非是一般人能够验出来的,方才太医早已验过,他们都没有验出皇老帝师真正的死因,本王是想宣王知晓天下所有武功秘籍,若是宣王验伤必然能够将皇老帝师的死因纠察的清晰透彻。”皇甫瑾沉声道。 “摄政王真是看得起夜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能人异士也不少,如果摄政王不想舍近求远,那还可以找白老帝师,相信白老帝师验出的死因相信大家自会无人质疑。”夜怀冷漠道,半丝都不为之所动。 “白老帝师现在不在京城。”皇甫瑾沉吟半晌,硬着头皮沉声道。 若是白老帝师在,确实是最好的人选,但,皇老帝师的这个伤太过普通,普通到连他都不敢相信,皇老帝师居然会是死于走火入魔,体内阴阳两股真气反噬而死。 这样的死因,他怎么能接受呢? 所以,他必须要让夜怀去验这个伤,如果是他杀了帝师,他所验出的结果有可能与太医们验出的不同;如果不是他杀的,天底下又会有谁有本事杀得了皇老帝师? “原来白老帝师不在京城啊。”高冉冉嗤笑一声,垂了一下眼睫,白老帝师不在京城,那是去了哪里? “宣王,皇老帝师的死因不是皇甫家的家事,事关国事,除了你宣王之言,这里的所有人都没有这个资格验明皇老帝师的死因,就算他们验了,也无法让天下人为之信服。”皇甫瑾意味深长的道。 皇甫瑾都将话说到这份上了,甚至还抬出江山社稷来逼迫夜怀,看来验证皇老死因这件事,夜怀是推拒不得了。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战神的名头,别人要是喜欢,尽管拿去,本王不喜欢为一个头衔所累。”夜怀不愧是只老狐狸,淡淡一笑便轻而易举的将皇甫瑾的要求弹了回去,甚至话里话外都有一丝超脱飘逸之感。 皇甫瑾额头有些发青,毕竟他作为摄政王来以来,这是第一次被人拒绝两次,当下脸色有些不好看。 然而脸沉也只是一瞬,作为大6朝未来的帝王,必然要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只见他勾唇一笑,笑的倾国倾城,转而看向了高冉冉:“高小姐是玉神医唯一的徒弟,一身医术肯定也如玉神医一般,妙手回春,验伤这种小事自然也不在话下,宣王不愿意验……” “谁说本王不愿意验的?”夜怀冷静的声音传了过来,打断了皇甫瑾的话。 “本王觉得人生在世,偶尔为一些名头累累也是值得的,毕竟这样的头衔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拥有的。”夜怀神情淡漠,周身没有一丝烟火气,可偏偏由于这话,由于他想护着的人,平白生出了几分人气。 “那既是如此,就劳烦宣王了。”皇甫瑾得了便宜还卖乖,嘴角弯起一个愉悦的弧度,目光冷鸷,隐隐有了几分老皇帝的隐子。 高冉冉看着这样子的他,恍惚又觉得看见了老皇帝在世,眸子微动了动,见他望了过来,她冷漠的别开了视线,不再看他。 这样充满算计的皇甫瑾,真的令她心寒。 “本王听说宣王打算正月十五迎娶高小姐,正月十五,真是个花好月圆的好日子呢。”皇甫瑾又笑了笑,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夜怀说着话。 见夜怀压根不理他,他也不恼,转而又看向了高冉冉,笑道:“高小姐,你头上这只簪子真别致,浅蓝色的湘裙也最是配你,怪不得连本王见着你都险些被你蛊惑了。” 分明是嫡仙人一般的颜,说出的话却是如此的轻佻浮夸,这不禁让围观的群臣再次一愣,他们的摄政王莫不是因为连番受了两次刺激,这个精神有些不太正常了? 可高冉冉可没有这个好脾气,眸中翻滚云云,脸色更是深沉如海,冷冷的提醒他道:“摄政王,死者为大!” “本王说的是实话。”皇甫瑾没有一丝改正的意思。 夜怀淡淡的看向地上躺着的皇老帝师,身子一个踉跄,撞了旁边站的最近雍容身材的官员一把,那官员一个趔趄,又撞了另外一个人一把,第三个站着的是陈公公。 他猝不及防,另又有一道力道打来,他直挺挺的朝着皇老帝师就倒了下去,与皇老帝师的脸直接来了个亲密接触,等反应过来,稳重如陈公公者也忍不住放声大叫,急忙从皇老帝师冰冷的身上爬了起来,估计这一摔能成为他一辈子的噩梦。 “啧啧,还没开始验尸就有人亵渎了皇老帝师,看来是皇老帝师泉下有灵,对某人的恶劣行径在发怒呢!”高冉冉将手别在身后,假装看天,悠闲的道。 “高小姐言重了,方才不过是一阵大风刮过,陈公公这才没有站住脚,亵渎了皇老帝师的尸身。”皇甫瑾含笑道,对着陈公公摆了摆手,沉声道,“你既已铸成大错,下去钦天监领罚吧。” “宣王还请继续,皇老帝师的亡灵估计还没有走远,一切真相还靠宣王查出了。”皇甫瑾不再针对云浅月,转而对夜怀道。 夜怀淡淡的撇了一眼皇老帝师,俯身验了片刻伤,在他的身上仿佛有浅浅的华光所射,在场的人都被他的那种气势所震慑,半天不敢言语。 夜怀仔细查看了一番,从脚,到手,到指甲,再到身体,最后是脸部。 皇老帝师早已气绝他早就知晓,因为是他亲手结果了皇老帝师的,只是这结果他的法子巧妙无比,就算是仵作和宫里的太医也无法将他真正的死因验证出来。 他看了一阵,忽而眉头紧锁。 “夜怀,你就不要卖关子了,说吧,帝师到底是怎么死的?”皇甫沐云看夜怀检查了半晌,依旧不开口,不禁沉不住气,挣开了宫女的束缚,跑了过来盛气凌人的质问道。 “不知。”夜怀道。 “不知?这么简单的死因宣王竟然说不知?”皇甫沐云轻笑一声,随即意识到自己说话错了。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xio】 第682章 贻笑天下 ,最快庶女重生之嫡女谋最新章节! “正是因为死因太简单才更让人不明白,也更加不知道为何皇老帝师竟会是受到反噬而死。”夜怀冷淡的道。 高冉冉眯了眯眼睛,皇老帝师将她挟持到那片灯火通明的地方之后,本来他们处于劣势,不料口干舌燥的皇老竟然在喝了一杯茶之后,突然疯疯癫癫,自己和自己打起来了,不久之后就一命呜呼了。 原本她对那里的侍卫都动了杀意,可意外却在那个时候发生,就在她拔剑的时候,夜怀飞身制止了她。 那时他附耳轻声道:“他们是我的人,那杯茶有问题。” 她当时放眼望去,果然四周的人见皇老死了,个个面无表情着,一个个都无动于衷着,看夜怀对他们领头的对视了一眼,那些侍卫就蜂拥散去,离去的侍卫腰身的玉佩上刻着一朵菖蒲花的形状。 原来这些人都是夜怀培养的死士,而客栈的那杯茶里全部都动了手脚,就算皇老自己不喝,他们中也会有人自动给皇老递上。 一切都在夜怀的计算当中。 而皇老的死因,他事先早就想好了。 皇老帝师本身就练了采阴补阳之术,如果没有道隐大师的甘露草,早就遭受反噬而死了,他能活到现在已然师奢侈至极,而他练的这种功法皇甫家的人一定有人知晓,所以夜怀才安排了这一出,让皇甫家的人无法怀疑到他们的头上。 “反噬?”皇甫瑾疑惑的望向夜怀,皱紧了眉头。 皇甫瑾既然已经贵为摄政王,皇老他修炼的功法他又岂会有不知之理,一切不过是在逢场作戏罢了,高冉冉看着皇甫瑾的这副装傻的神色,心下冷笑连连,原来皇甫家的人生来就是会演戏的,骨子里就是冷血的。 就像是皇甫沐云,以前的她善良的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对她虽谈不上交情有多深厚,好歹也算是朋友一场,到头来,却狠狠的反咬她和夜怀一口,她的所作所为实在令她心寒,她已经对皇甫家的人彻底失望了。 “我不相信,帝师怎么可能会死于反噬。”皇甫沐云颤抖着身子往后倒退了三步,虽然早就知晓了这个结果,可她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 “不错,反噬。”夜怀再道,沉静自持,让人无法质疑。 一时间,群臣听到这个结果纷纷鸦雀无声,闹了半天,帝师居然会是死于反噬,堂堂帝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最后却是死于反噬,这个结果让人无法接受,也接受不来,群臣脸色也是纷纷变换不已,有惊疑的,恐惧的。 “宣王,皇老帝师如浮云出岫,高深莫测,怎么可能会是死于反噬?你当我们师三岁小孩在糊弄吗?”夏侍郎率先站出来大声的质疑着夜怀。 “放肆!”皇甫瑾轻喝一声,仿佛想要制住夏侍郎。 夏侍郎自是不干,夏凝霜的事情让他对夜怀和高冉冉充满怨恨,帝师的死更是疑点重重,前已经有皇甫沐云站出来指证夜怀和高冉冉,他这个时候站出来除了表明阵线,也是想趁机将夜怀拉下神坛。 “摄政王,帝师一生为国为民,几百年来,帝师一脉代代忠心为国,如今皇老帝师突然身死,死因疑点重重,怎能一句’反噬’就潦草结案呢?帝师一案还请摄政王仔细查证,微臣斗胆恳请普陀大师亲来验尸!”夏侍郎白着脸颤抖着跪求道。 高冉冉撇撇嘴:“夏侍郎这是在质疑我家夜怀的能力了?” 某人闻言,沉着的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微臣不敢!帝师突然横死,微臣只是想给天下百姓求个真相,求个交代而已。”夏侍郎拱手拜了拜天,忠心不已。 如果不是都知道他的真心嘴脸,或许还真能被他这副正直为江山的诚心所感动,可现在,就连站在他自己身后的官员都流露出嫌恶之色。 “想要真相?那我便给你一个所谓的真相。”高冉冉蹲下身,假装检查了一遍。 群臣望着高冉冉干净圆润得像是白瓷的手指查看了帝师的眼睛和一下其他的地方,最后看了眼耳朵,等待的时间有些格外的漫长,却没有一个人出声。 高冉冉站了起来,令人端来清水净了手,面色低沉道:“皇老帝王生前有修炼采阴补养之术,这种功法虽然会让人在短时间内功力大增,却会后患无穷,大约是皇老帝师今日练功失调,导致体内的阴阳真气流转,阴阳倒转逆行,才会致有此等大祸。”她神色凝重中带着一丝讥讽,语调也是说不出的冷静散漫。 死于反噬,这个死因真是要贻笑天下了! “不可能,帝师他明明一直有服用甘露草……”面对高冉冉给出的结果,皇甫沐云失声喃喃着。 大臣们听完皇甫沐云所说,恍然想起了行宫的管事所说的帝师让他采办处/女的事情,这两个人的说辞加起来,一下子就证实了高冉冉所言非虚,皇老帝师他确实修行了歪门邪道之术,才会有今日之大祸。 “如何没有可能,皇老帝师他心术不正,自行修习了采阴补阳之术,天道有轮回,试问苍天绕过谁?他自己选择了通过歪门邪道来提升修行,那就早该料到会有今日这一难了。”高冉冉心中暗自冷笑,果然皇甫沐云是知情的,那么皇甫瑾,那自是不必言说了。 “不会的,不会的,就算帝师他……也万万不会在今日,也不会这么凑巧的。”皇甫沐云摇着头,情绪不定。 高冉冉清冷的望着她:“万事皆有凑巧,如果不是帝师他自己动了恶念,想要在今夜再次采阴补阳,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皇甫沐云,你难道就觉得皇老帝师的命师命?那些年轻女子的命便不是命了么?” 皇甫沐云无可辩驳,局势瞬间扭转,她被动的处于裂势,不禁捂脸哭泣起来,犹似不相信会是这个结果,不相信这些是真的一样。 口中还喃喃着:“帝师他一向控制的都很好,不会是反噬的,一定是有人害了他的,对,帕子,对了,那块帕子!” 皇甫沐云试图用那块绣着“凤”字的手帕再次翻身,可惜,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是站在她这边了,也没有人会去关注她手中那牵强的所谓的证据。 皇老帝师一生德高望重,临老了居然修行了这等邪术,这对于皇族,对于朝廷乃至大6朝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污点,他们不想相信,却也不得不信,他们视为神一样的人物,那样尊崇的信仰就这样在他们的眼前轰然倒塌, “皇甫沐云,如果你还不相信,你大可再叫普陀大师一验也可,怕就怕你们皇家丢不起这个脸!”高冉冉披上披风,对皇甫沐云冷声道。 皇甫沐云咬着嘴唇,手中攥紧那方丝帕,不作言语,参加宫宴的人都是朝廷官员,她如果再闹下去,皇老帝师的这件事情是万万盖不住的,为了皇老死后的体面,为了皇家的体面,她也不能再闹下去。 皇甫瑾冷沉的盯着高冉冉,开声道:“本王希望今日的事情不会再有其他的人知晓。” “摄政王这是什么意思?”高冉冉抬眸。 “本王希望你和宣王都能为此事保密。”皇甫瑾开门见山,身上那种凌厉的气势犹如出鞘的宝剑,有着隐忍的锋芒,他说完,又看向夜怀。 “不好意思,嘴并不仅仅长在我和夜怀的脸上,夏侍郎,林太尉他们也都有嘴,先不说我能不能代替我和夜怀答应你,就怕这答应了,外面仍然有风言风语四起,到时候你们岂不是又得气势汹汹的来问责,我和夜怀平白无故的被人冤枉为杀人凶手已然是委屈至极,难道这样的戏码又要让你们再上演一次不成?”高冉冉视线冷冷,不带一丝人情。 “本王相信这世上没有宣王办不到的事情,只要你答应,京城乃至整个大6朝都会风平浪静,没有一个人会知晓帝师的真正死因,本王会对外宣布帝师是寿终正寝,三日后便会直接发丧。”皇甫瑾一字一顿道,每一句话都是他所能做到的最大让步。 “摄政王你没有必要向我一个没落的高家嫡女说这些事情。”高冉冉回眸道。 皇甫瑾不得已看向夜怀,夜怀视线温柔的落在高冉冉的身上,目光依依,指甲嵌入肉心,他却感受不到一丝疼痛。 “沐云,快向宣王和高小姐道歉。”皇甫瑾突然冷声看向皇甫沐云道。 “不,我凭什么道歉!我说的没错,三哥,这是证据啊,三哥!”皇甫沐云高举着那块帕子,尖声嘶吼着。 “道歉!”皇甫瑾冷静的再次命令道,阴鸷的目光犹如老皇帝在世,威压的气势尽数而出,看得抽泣着的皇甫沐云生生微微一愣。 “还望沐云公主为了大局着想啊!”看他们两人僵持不下,林太尉这个老狐狸赶忙站出来向皇甫沐云劝解道。 “既然一丝诚意也有没有,冉冉,我们还是走吧。”夜怀的长手搭上高冉冉的肩膀,冷漠的搂着高冉冉的肩膀转过身子。 高冉冉回望他一眼,点了点头,二人打算离开。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xio】 第683章 脏了手 ,最快庶女重生之嫡女谋最新章节! “对不起!”皇甫沐云咬着发白的下唇,嘴唇嗫嚅着吐出三个字眼。 “夜怀,你冷不冷?”高冉冉取过一旁的黑色大氅为夜怀披上,两人半丝停顿的意思都没有。 “是我错了!是我冤枉了你们!”皇甫沐云用袖子摸了一把眼泪,也顾不得仪容,往前追了两步,依旧抽泣着。 高冉冉转身回眸看着她,语气疑惑:“沐云公主这是在向我们道歉吗?” 皇甫沐云怨恨的看着高冉冉,今日她所受到的屈辱,她皇甫沐云势必百倍千倍的让她偿还! “对不起。”皇甫沐云低垂着眉眼诚恳道。 “你不要这个委屈的样子,弄的好像是我和夜怀欺负了你似的,分明是你的三哥哥欺负了你。”高冉冉不带任何表情的看着皇甫沐云忽而莞尔笑道。 皇甫沐云隐忍着,继续道:“仵作验明帝师确是死于反噬,是沐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又加上看到了帝师手中握着的白色丝帕,这才误以为冉冉姐姐和宣王是凶手,是沐云太冲动了,沐云不该无凭无据就冤枉冉冉姐姐和宣王,还望冉冉姐姐和宣王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沐云这个小辈计较。” 皇甫沐云的话初听会觉得她将姿态放得极其谦卑,仔细一琢磨就能听出她话里的心机,到底,她还是在怀疑着冉冉他们二人。 高冉冉也听出来,却也懒得再与皇甫沐云计较了,她和夜怀一致要的不过就是皇甫沐云低头而已,皇甫瑾能领悟到这点,也说明了他是个聪明人。 “知错能改,沐云还是冉冉的好妹妹。”皇甫沐云一口一个冉冉姐姐喊着来恶心她,她也顺便恶心恶心回去着。 看着皇甫沐云抖了三抖,高冉冉恶趣味得到了一丝小小的满足。 夜怀淡淡的目光扫了一眼高冉冉,高冉冉有些心虚的收回视线,轻咳一声,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哦,我还想起了一件事情,我记得摄政王当初说过,先皇赐婚的那道圣旨好像是不作数来着,对吧?恩?” 皇甫沐云一听这话,马上又有些忍耐不住,冷笑道:“三哥哥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我作为当事人怎么都不记得?” 高冉冉看着她:“那是我记错了?” 皇甫沐云正准备与她理论一番,就被皇甫瑾给拉了回去。 “三哥,你今日可看清楚了,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心!这就是你喜欢的女人!”皇甫沐云气的连肩膀都在颤抖,脸白的毫无血色着。 “沐云,三哥知道帝师轰逝的事情让你心里不好受,三哥心里又何尝好受?”皇甫瑾面色痛苦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难道你想让皇老帝师在九泉之下走的也不体面吗!”最后一句几乎是在怒斥。 皇甫沐云不再说话,发红的眼睛终是忍不住,一颗一颗落了下来,痛苦着跑出了宫殿。 皇甫瑾越发沉痛,他转而看向高冉冉,道:“先皇遗昭早就被毁,回去的遗昭自是不作数的,高小姐不必担忧。” “有摄政王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高冉冉道。 一番话落,她也不再看他,也不理会任何人,伸手拉上夜怀往宫殿外走去。 夜怀走到宫殿大门的身形一顿,冷冽的声音立刻就传了过来:“今日之事,本王闭目不闻。” 皇甫瑾站在原地,面色发沉的看着他们二人离开的身影,脸色极其不好。 两人刚回到高府,府里的人立刻就通传了下去,高宇哲还有高宇晟都急忙赶了过来。 “冉冉,你没事吧?”高宇晟和高宇哲齐齐面露担心。 “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高冉冉转了个圈,心情有些大好,今夜终于除掉了皇老这颗眼中钉,真是大快人心。 “没事就好。”高宇晟打量了高冉冉一番,一颗心放回了肚里,看高冉冉张望了一下,他忙解释道,“柔儿她也担心你们,她虽心向着高府,可听闻皇老被杀,心里大概也有些不好受,我怕她会触动胎气,好不容易哄着她睡下了,又与她说我会在这里等你们回来,她才真的睡了。” “二哥想得周到,我在皇宫里让你和她一起先走就是不想让你,尤其是她卷入这场风波当中,如今皇老帝师死了,嫂嫂又是皇甫家的人,身份敏感无比,我相信她,可是总归皇老的事情对她的情绪还是有不少影响,二哥你这两日好生陪着些她,就不要去上朝了。” 皇宫里的一幕皇甫柔她当着皇甫瑾的面走掉了,她的行动已经表现了她的立场,她是向着高府的,她让高宇晟在家陪着皇甫柔一方面是担心她的情绪;另外一方面也是担心皇甫家的人,尤其师太后会趁机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下手。 “恩,我本也是这么想的。”高宇晟点点头,同意了高冉冉的看法。 高宇哲看二人话说得差不多,便道:“冉冉你过来,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说着直接将她拉向一边人烟稀少处,低声问道:“今日的事情我都听说了,真没有想到皇老帝师居然会突然死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高冉冉轻笑道。 “冉冉,皇老帝师的死真的和你,和宣王没有关系吗?”高宇哲似是预感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开口问道。 这些高冉冉笑不出来了,她沉默了一阵,认真的盯着高宇哲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大哥,我和夜怀没有亲手杀他。” 高宇哲立刻明白了高冉冉这句话中的玄机,没有亲手杀,也间接的说明,皇老帝师的事情与她和宣王也脱不了干系。 “不是你们杀的就好。”高宇哲松了口气,聪明的没有再问。 高冉冉看高宇哲的表情松了下来,脸上再次挂起笑意,伸手亲昵的抱住他的胳膊,八卦道:“哥哥今天和柳言相处的怎么样?去了哪些地方,做了哪些事情?” 高宇哲被问的立马就脸红了起来,支支吾吾着,不知该如何回答,脸上在听到柳言的名字的时候泛起一抹微红。 大哥还是这么喜欢害羞啊,高冉冉灵活的左瞅瞅高宇哲,右瞅瞅高宇哲:“看大哥脸都红了,看来相处的很愉快啊。” 高宇哲只是轻声笑笑,不反驳也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高冉冉啧啧两声:“看来二哥调教的很好,估计等柳妹妹嫁进来不久就能听到好消息了!” 高宇哲听懂她口中的好消息指的是子嗣,薄红的脸颊颜色深了两许,看夜怀这个时候走了过来,便对着高冉冉使了个眼色,目光别提多暧昧了,那意思分明是在说你们不也一样?好事将近? 高冉冉捶了高宇哲一下,放开了他的胳膊,笑着对高宇哲和高宇晟道:“谢谢大哥和二哥为我c心,我和夜怀要去休息了,大哥和二哥也早点休息!” “真不害臊!”高宇晟无奈的摇摇头。 “她也就和夜怀在一起的时候活泼些,与我们在一处总是不免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真是拿她没办法。”远处传来一声惊呼,高宇哲顺着声音看去就看见高冉冉被夜怀打横抱了起来往她的小院走去。 “宣王对冉冉是真的好啊。”高宇晟欣慰的笑道。 “是啊。”高宇哲失声笑了笑,想起了往事,“想当初我们都为她和宣王的事情捏了把汗,依照现在的光景看来,我们的眼光实在不如冉冉看得长远,真是惭愧的很啊。” “大哥说的没错,冉冉的眼光的确非常人能及,她若是个男子,便是将你我都要比下去,这高家,也就得指着她光宗耀祖了。”高宇晟也叹息道。 “难道你觉得你我比得上她么?”高宇哲侧眸看高宇晟,两人相视无奈的苦笑了笑。 他们二人心中此刻所想的皆是如此,冉冉如今还是个女子,若为男子,以她之能,他们两个做大哥的都会羞愧而死了。 高冉冉被夜怀宠溺的抱着放在了软榻之上,她并不就寝,直接从夜怀的怀里窜了起来,打开了房内的一扇窗子:“屋子里有些闷,我开窗透会气。” 说完也顾不得自己身上脏兮兮的,回身就将夜怀搂住,夜怀点点头,唇角勾出一抹月牙的弧度:“心也要记得通通风。” “知道了,知道了。”高冉冉将身子直接挂在夜怀的身上,困乏的闭上了眼睛,对着外面侍立的两人吩咐道,“听竹,柳儿,你们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小姐,都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洗澡啊?”柳儿有些不解,洗完估计都天亮了。 “身上脏!”高冉冉回道。 听竹推了推柳儿,对着她使了个眼色拉着她下去准备热水了。 柳儿粗枝大叶有些不太明白,出了院子就着急的想要甩开听竹的手:“你拉着我做什么,快放手啊!还有小姐身上分明干净的很,哪里脏了?” 听竹对着她这副迷糊的模样半晌无语:“小姐不是身上脏,小姐是觉得手脏了,所以才会想要洗洗,懂了么?” 柳儿挠挠头,还是有些不懂。 “算了,你不懂就算了,我们快去准备热水的,免得让小姐等急了。”听竹叹口气,放开了柳儿的手,打亮火折子,下去厨房准备热水去了着,留下在原地一头雾水的柳儿。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xio】 第684章 南山埋藏的秘密 ,最快庶女重生之嫡女谋最新章节! “夜怀,你有没有觉得皇甫沐云今天有点反常?”高冉冉头枕在夜怀的腿上,抽了一下鼻子道。 “恩。”夜怀应她一声,眸光温柔的望着她。 “就一个’恩’?”高冉冉皱紧眉头,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一把又被夜怀重新按了回去。 他徐徐道:“你还记得我之前与你说过皇甫氏有隐龙和隐凤一事?” “记得。”高冉冉点头,始祖为保皇甫一脉江山千古,可谓是费尽心思,除了将成王一脉转入暗处,成为皇家至高无上的帝师,还在暗处设置了隐龙和隐凤,专门负责皇甫氏的暗杀。 不仅如此,这隐龙和隐凤二人还是两位帝师的徒弟,一身本事也都是师承皇老和白老两位帝师。 思及此,高冉冉眼珠子黑幽幽的转了一圈,盯着夜怀那双如井般幽深的眼眸:“你是怀疑皇甫沐云师隐凤?可是这样一想也不对啊,她如果是隐凤,那她的师父也不该是皇老,而该是白老才对。” 看皇甫沐云对皇老之死的这件事情伤心的那个程度,还有她对他们两人不依不饶的态度来看,皇甫沐云如果真师隐凤,她的师父就该是皇老帝师才对,这不符合常理。 “我也在想此事。”夜怀也是这点想不通。 “原来你也有想不通的事情啊。”高冉冉望着他笑道。 夜怀抱着她:“时间不早了,你早些去洗漱沐浴吧。” 高冉冉枕着他大腿的头抬了起来,自个端庄的坐在了一旁,门外听竹温柔的声音徐徐响起:“小姐,香汤已经准备好了。” “好,我这就来。”高冉冉搂了搂头发,将头发给挽了起来,对着夜怀哼唧一声,“你身上也臭了,不洗洗吗?” 夜怀似笑非笑的盯着她:“你这是在邀请本王共浴?” “你想多了。”高冉冉撇了下嘴唇,夜怀的理解能力还真是让人招架不住。 沐浴完,高冉冉的头发还是免不得sh了,夜怀看她在那边擦着发丝,直接将她拉入了怀里,一边用内力一边帮她烘干长发道:“皇甫沐云如果真是隐凤也翻不出多大浪来,我现在最挂念的是白老的踪迹。” “你也查不到她去了哪里?”高冉冉停下动作问他。 夜怀摇头:“皇老死了,大约她明日便回来了,她不是皇老,你小心些,不要和她正面接触。” 高冉冉心里警醒了一下,夜怀对白老帝师的怀疑终归还是没有放下啊,她想回头看夜怀,被夜怀按住了身子,语气温柔:“别动,马上就好。 高冉冉老老实实的坐正着身子,有徐徐的暖流从夜怀的手心流淌而出,sh漉漉的发丝慢慢在他的手心变得干爽,她心里一暖,道:“如今恐怕朝廷上下人人都清楚皇老帝师的死有蹊跷,死于反噬也只能骗的了他们一时,聪明的人迟早会回过味来,毕竟皇老帝师死的太过蹊跷,可就算他们回过味来也晚了。” “估计皇甫瑾他自己心里也有谱,也清楚着皇老帝师的死与我们脱不了干系,可惜他没有证据,也只能是试探怀疑而已,更何况,他害了云太妃的胎儿,这屁股都得他擦好一阵了。”那个云太妃看着柔柔弱弱的,却最让她看不出深浅,那可却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啊! “来日方长。”夜怀道。 过了半晌,最后一丝带着sh意的发丝也在他的十指间变得清爽,他笨拙的为她挽了个松松浅浅的发髻,高冉冉坐在那里半支着头打着瞌睡,忽而一个趔趄,她清醒过来,左右张望了一下。 见夜怀在身侧,锐利的眸光再次变得迷糊起来:“烘干了那就睡吧,困死了。” “恩,你ca心的心结已经了了,皇老也死了,剩下的这几天,你是不是应该安安分分的想着当本王的新娘子了?”夜怀微微收紧了写胳膊,轻轻的拥着她软软的身子,薄唇贴在她的耳边,鼻息忽而有些重。 “恩,我就等着你风风光光的来娶我。”高冉冉迷糊的嘟囔着,在夜怀的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似乎并不为耳边温热的气息所动。 夜怀看着她红到耳根的小脸蛋以及那微颤的蝶翼,微微抿起的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并未戳破她,打横抱着她将她放在了床上。 次日,皇城里了,京城内外流传着两件大事,除夕之夜,还未出世的新皇直接驾崩了;有如神邸一般的皇老帝师也因为旧疾复发,驾鹤西去了。 原本还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京城内外霎时变得冷冷清清起来,摄政王颁下旨意,举国同哀,一下子大街小巷都挂起了白帆,好好的一个春节硬是给过成了清明节。 与此同时,皇甫瑾还颁下了两道旨意,一是让钦天监安排皇老帝师与薨逝的新皇于三日后吉时一同发丧;二是摄政王要亲自祭天,安抚百姓。 两道旨意一出,非但没有安抚京城内外乃至整个大6朝的民心,反而另外有一条言论甚嚣其上,在百姓之间广泛流传开来,皇老帝师和新皇之所以会逝世,这是上天对于朝廷的警示,也是对于皇甫氏统治天下的不满,江山将要易主了! 这次,宫内外也因为这两件事情忙成一团,正巧不巧,皇甫瑾也在这个节骨眼上害病了,而白老,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甚至在皇老帝师下葬的时候,她连来看都没有看上一眼。 就这样,帝师原本有如神邸的地位自此一落千丈,百姓心里对这位白老帝师也都开始颇有怨言,天下大恸,到了夜里,更是家家灯火通明,就怕会出个什么事着。 “我听说皇甫瑾病着了?他们都说是害病了,我怎么觉得他师累病的?”说这话的时候高冉冉拈了颗蜜枣放入樱桃小嘴中。 “他设计弄的云太妃没了孩子,云太妃让人在他的茶里下了点东西,大抵云太妃还是皇甫家的人,念着皇甫瑾是老皇帝唯一的血脉,没有对他下杀手,可想要好起来,估计也得一两个月了。”夜怀不咸不淡的将赤剑清晨禀告给他的消息转述给高冉冉道。 高冉冉哼了哼着:“总归是一条人命,他躺个一两个月都是轻的,以后不知他为了权势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出来呢!” 皇甫瑾如今连残害婴儿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他还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她算是看透他了。 夜怀淡淡道:“生在皇家,养在皇家,长于皇家,皇甫瑾骨子里流着的是帝王的血,他如果现在不除掉云太妃肚子里的东西,迟早云太妃也会为了孩子反过来对他下手,他这样做倒也谈不上什么对错。” “你同情他了?”高冉冉挑眉。 “我是在告诉你帝王之道。”夜怀认真道。 “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是帝王之道,若你为帝,你又会如何做,这天下又会是什么样的光景?”高冉冉放下盛着蜜枣的盘子,饶有兴致的抱胸看着夜怀。 “帝王之道,无外乎一个’仁’字,为帝者,却无外乎一个‘诡’字。”夜怀高深莫测的道,神色颇为高傲。 “诡?”高冉冉托腮皱眉,“我从来只听说当政者当善恶分明,当嫉恶如仇,是非分明,你这个’仁’字我还能理解些,无外乎仁君、仁政、仁臣三者;可你这个诡字我就有些点不明白了,难不成天底下的帝王都要有一副诡变难测的心思?如果是这样,那当帝王也未免太累,天天活在猜忌之中,一生都不得快乐,岂不是很没意思?” “这便是帝王啊!”夜怀神色幽远。 “没劲!”高冉冉看着这人,想着如果夜怀也变成了像是老皇帝一样的人,那该是何等的陌生,想想都让她觉得胆寒。 “你还没回答我后面的问题呢。”高冉冉抱着侥幸的一丝希望催促着他道。 “我若为帝,’仁’字定当先行,至于这天下该会如何,大约能落得个历史上“贞观之治”的名头吧。”夜怀颇为自负道。 高冉冉看着夜怀,眉色和心都陡然冷了下来,冷声道:“夜怀,我早就说过,我不想你成为另外一个老皇帝,那样真的很可怕,如果哪一天你变成了那个样子,我想,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离开。”说完,她拍拍手,直接掉头走出了房间。 夜怀满腔复国的热血突然就冷静了下来,恰好就在这个时候,赤剑从外面走了进来,看他脸色不对,小声的喊了声:“主子?” 夜怀没理。 赤剑不得已又喊了声:“主子?” 夜怀还是没理。 看来事情很严重的,赤剑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再喊了声:“主子,白老帝师有消息了!” “说。”听到白老帝师几个月,夜怀冰山的颜才有所松动。 赤剑不敢停留,忙调整了一下呼吸,慢慢禀告道:“您让我们的查白老帝师的踪迹,已经查到了,白老帝师在除夕那几天去了趟南山,好像是想找什么人,并且在南山的时候白老帝师碰到了安主子,似乎与安主子说了些什么,惹的安主子竟带人亲自将南山的两座墓都给挖了,安主子看完两座墓,大约是知道了那件事情,已经连夜从南山往京城赶回来了,按主子如今的行进速度,约摸您大婚那日安主子便会抵达京城。”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xio】 第685章 姑姑的孩子 ,最快庶女重生之嫡女谋最新章节! “他都知道了些什么?”夜怀面色冷峻如雪。 赤剑有些无语,敢情主子未曾将他的话给听进去,安世子都知道了些什么,他也想知道啊。 见赤剑一时无语,夜怀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叹息道:“你去看看她怎样了。” 赤剑自然知晓这个她是谁,当下领了令下去。 日子静悄悄的过去,转眼就到了正月十四,明日便是夜怀与高冉冉大婚的日子。 那日高冉冉虽与夜怀闹了别扭,可夜怀后面又表了表决心,说直接绝不会成为第二个老皇帝,高冉冉也觉得自己之前有些无理取闹,也就原谅了他,二人相处的其乐融融,几近每天黏在一起。 高宇哲和高宇晟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直接找了他们的宝贝妹妹谈话,说是这个大婚的日子也快到了,夜怀再住在府里是不是不太合着规矩? 高冉冉经这么一提点,当天晚上夜怀下朝回来之后,她便直接将夜怀扔出了高府。 因着高府是一嫁一娶,所以高府这些日子是忙得不可开交。 更因着夜怀曾经说过要铺十里红绸将高冉冉娶回家去,一下子,京城内外的商铺里的红绸都被采购一空,发家者不计其数。 日头初上,高冉冉与高府的下人们一起挂着大红的囍字,她望着那个囍字,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甜蜜。 “冉冉,明ri你便要出嫁了,真是舍不得你。”高宇晟有些感伤。 “二哥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么煽情了?宣王府离着高府统共也不过是半柱香的路程,二哥哥要是想冉冉了直接来宣王府看我便是。”高冉冉呵呵的道。 高宇晟皱眉:“为何不是你多回来家里多看看大哥和二哥呢?” 高冉冉小眼神瞟了一眼姗姗而来的皇甫柔:“并非是我不念着二哥你,而是二哥你自从有了嫂嫂之后也便也没想着来看过妹妹吧?这个中原因二哥哥应该最是清楚才是。” 高宇晟被她说的无语凝噎,高冉冉看他哑巴了,乐颠颠的又看向了高宇哲:“至于大哥嘛,我大婚之日也是大哥大喜的日子,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君王尚且贪欢,大哥那时候恐怕只顾着与柳妹妹日日缠绵,耳鬓厮磨,哪里还会想起冉冉呢?那眼里心里装着的恐怕都得是柳妹妹了才是!” “冉冉,你就知道知道拿你大哥开玩笑!”高宇哲被她说的满面羞红。 高宇晟毕竟是经过人事的,被高冉冉这么一调笑,当即怼了回去着:“我看哪,分明是冉冉你直接不知羞了!” “二哥才是越老越不正经了!”高冉冉打趣他道,手中的囍字贴上了窗柩,一股喜意蔓延开来,浸染了整个高家。 高宇晟正想反驳,年迈的陈叔就颤颤巍巍的从门口方向跑来,高喊道:“少爷,小姐,摄政王带人来了!” 她明日就和夜怀大婚了,皇甫瑾这个时候来干嘛的?高冉冉皱紧着眉头,想着皇甫瑾这个时候来高府的目的着。 陈叔喊的这一声极响,高宇晟,高宇哲以及皇甫柔都听得一清二楚着,三人视线纷纷看向了门口。 在陈叔的身后,跟着皇甫瑾,而在皇甫瑾的身后跟着的是一堆穿着粉色宫装的宫女,每个人手上都端着一盘东西,东西都用大红的丝帕盖着,看不清里面是为何物,零零总总,加起来竟有数百人,形成了浩浩荡荡之势。 “摄政王这个时候来做什么?”高宇晟拧着眉头。 “大约是来给二嫂嫂拜年的吧。”高宇哲看着皇甫柔道。 “我不想看到他,我先走了。”高冉冉说道,洗了一把手,转身往自个的小院子行去。 “弟弟,我们去迎一下摄政王吧?”先不说君臣礼数的问题,来者是客,更何况这还是大过年的,怎么也没有将客人往外撵的道理啊。 隔着老远,都能听见高冉冉冷哼的声音传来。 皇甫柔坐在梨花木制成的椅子上,神色幽幽,她摸了摸还不显怀的肚皮,在侍女的搀扶下慢慢起身,缓缓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片刻后,大厅之中,皇甫柔高坐在首位之上,高宇晟和高宇哲对着皇甫瑾陪着笑意。 “微臣参见摄政王!”二人齐齐跪身拜见皇甫瑾着。 “两位爱卿免礼。”皇甫瑾淡淡的扫了大厅一眼,没有看见高冉冉的影子,心里有些失落,以她的聪明,估计已经知道云太妃的事情是他做的了吧?她估计肯定是将自己当做了一个为了权势可以不择手段的人。 而他,也确实变了,变得令他自己都觉得陌生,毕竟掌握权势的感觉太好了。 “多谢摄政王。”高宇哲和高宇晟齐齐起身。 皇甫柔趁机扫了一眼皇甫瑾身后的东西,脸色顿时暗了下来,为首的是一份帖子,烫金的几个大字让人有些微微的炫目。 他是来求亲的? “侄子拜见姑姑,给姑姑拜年了,这些是侄子为姑姑准备的贺岁礼物,还望姑姑笑纳。”皇甫瑾拍了拍手,立刻有几名宫女出列,将盘子端了上来,无非是些金银还有一些药材之类的。 “念在你叫我一声姑姑,那姑姑问你,你要是今日是为了冉冉而来,我劝你还是死心吧。”皇甫柔打量了皇甫瑾一眼,毫不客气的道。 她这个侄子对云太妃的所作所为,着实令她这个做姑姑的都感到心寒。 “姑姑嫁人之后真是变了许多。”皇甫瑾没有想到他这个姑姑也会觉得他冷血,声音有些微凉。 “变了什么?”皇甫柔问。 “变得有些不像是皇甫家的人了。”皇甫瑾答。 皇甫柔的瞳孔顿时缩了缩着,目光冷冷的看着皇甫瑾:“既然你不是为了冉冉而来,那便坐下吧,刚好姑姑也有些话想要问问你。” 皇甫瑾默了下,打量了一番高府上下火红火火的景象,指着窗台上的一纸“囍”字挑起剑眉:“落座之前姑姑可能告诉本王,本王明明已经下旨一月之内不得出现庆贺之事,这些‘囍’字又是怎么回事?” “明知故问,你明明知道明日便是冉冉和宣王的好日子,你特地下那样一条律令是出于私心还是出于什么,你自己的心里清楚!姑姑是过来人,你的那套手段,心里想着什么,姑姑心里都一清二楚着,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姑姑,请安之后便回去吧!这样或许明日还能喝上冉冉的一杯喜酒也未可知!”皇甫柔看他一丝也不知悔过,大有兴师问罪的意思,而这兴师问罪的目的,便是阻止冉冉与夜怀成亲。 皇老虽然死了,可到底皇甫家还欠着夜家一条人命。 上次,冉冉为了她能从宫中出来,从太后的手上逃脱,也出了不少力,这次,换她来护着他们了,也顺便好好点醒点醒她这个侄子!他不能一错再错下去了!否则皇甫家欠夜氏的就永远都还不清了。 “姑姑真是说笑了,本王哪里有什么私心?本王所做的都是为了江山,为了皇甫氏啊,呵呵,本王想起来了,姑姑如今都不跟着皇家一条心了,姑姑现在姓的是夫家的姓氏,姓的是高了!”皇甫瑾忽而冷笑了笑。 “可姑姑莫要忘了,姑姑的出身还是皇家,姑姑是我们皇甫氏最尊贵的长公主,就算你嫁给了高宇晟,冠上了高家之姓,难道姑姑就真的以为高家的人就真的会将你当做自己人了?夜怀的心里就真的会有姑姑的一席之地?姑姑说本王错了,本王看姑姑才是一错再错,糊涂的不行!”皇甫瑾辞色锋利,恰如其分的提醒着皇甫柔的身份。 “大抵我肚子里有了高家的骨血,错与不错都不重要了。”皇甫柔不争不辩,笑着说道,素手抚上肚子,眸色里流露出幸福的颜色,流光溢彩的,很是璀璨动人。 她话音刚落,皇甫瑾眸色一黑,脸色微沉,看来姑姑是铁了心的要帮着高家了,想到祖母对于姑姑的决绝,他心里猛然收紧。 如果姑姑没有了这份骨血,或许真如祖母所说,姑姑真的就会回到他们的怀抱里,她还会是那个一心宠着自己,为自己指明前途的好姑姑。 初初听到祖母要让自己在送给姑姑的新年礼物里动手脚的时候他也是拒绝了,可是拒绝之后还是妥协,祖母的命令他无法违抗,可姑姑如今对皇甫家冷漠的态度却是让他生气! 看着姑姑眼底流露的幸福,还有她抚着肚子时的幸福,他心底油然生出一种毁灭的复杂感情。 此刻他心里想的是,杀了这个孩子。 “那姑姑便好好养着身子,本王也很期待姑姑的孩子出世,这孩子一定也和姑姑一样蕙质兰心,国色天香!”皇甫瑾眯了眯眼睛道。 “我倒不希望她是个女孩子,我倒是希望是个男孩子,就像他的父亲一样,可以为国建功。”皇甫柔微微一笑,倾国倾城。 皇甫瑾看皇甫柔软硬不吃,心肠也跟着硬了起来,姑姑的这条路是自己选的,那么这个孩子便不能留! 他送给姑姑的那些礼物有些首饰上面涂了能够令人滑胎的药物,长期佩戴,产妇就会自行流产;除了滑胎的药物,那些药材也都是动过手脚的,还有送的熏香,都是对胎儿百害而无一例的。 姑姑糊涂,他可不糊涂! 最快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xio】 第686章 嫁衣 ,最快庶女重生之嫡女谋最新章节! “姑姑说的极是。”皇甫瑾也不反驳,高贵出尘的脸沾了点俗世的纷扰,看起来也没有之前那般赏心悦目。 “恩,摄政王可还有事?”皇甫柔冷冷的下着逐客令。 皇甫瑾微沉了沉神色,只是一瞬又扬起了笑意:“明日不是冉冉与宣王大喜的日子,本王好歹与冉冉相识一场,她无情本王也不能无义,姑姑既然邀请本王明日出席喜宴,这随礼的东西自是不能少的。” 他阔气的扬了扬手,数百件琳琅满目的稀有珍宝都尽数被宫女给端了过来。 “都是些不值钱的,既然冉冉不在,还望姑姑替冉冉收下。”皇甫瑾道。 皇甫柔看也不看那些黄粉之物一眼,冷漠道:“我只是高家的媳妇,冉冉是高家的嫡女,我只是她的嫂嫂,她的事情还轮不到我来做主,这东西她收不收,你得问她。”一丝情面都不给皇甫瑾留着。 “那两位哥哥就替冉冉收下如何?”皇甫瑾转而看向高宇哲和高宇晟,眼中有一丝阴霾闪过。 高宇哲面色有些为难:“摄政王一片好心,按理说不该推辞,可摄政王也知道冉冉她是个有主见的,我要是替她收下了这些东西,她回头知道了肯定会埋怨我这个大哥了。” 还不待皇甫瑾询问高宇晟,高宇晟也抢先表态道:“摄政王,我去将冉冉喊来,等她来了,这份大礼收还是不收都任凭她做主,摄政王看这样可好?” 皇甫瑾点了点头,没说话,眸色变得漆黑了些。 高宇晟从容离开,这个时候陈叔也徐徐跑来,附耳低声与高宇哲说了些话,大约是明日喜宴布置的事情出了些状况,高宇哲听了眉头竖起,皇甫柔看他脸色为难,善解人意的道:“大哥要是有事情就去忙吧,这里有我陪着摄政王呢。” “摄政王你本是客,可家里确实有事,失礼之处还望摄政王海涵。”高宇哲歉意的向皇甫瑾拱了拱手。 “明ri你们兄妹一娶一嫁,这婚礼布置的事情自是马虎不得,你去吧。”皇甫瑾摆了摆手。 高宇哲再次歉意的一笑,跟着陈叔急匆匆的走了。 “来人,给摄政王看座。”皇甫柔抿了口茶水对着一旁伺候的丫鬟吩咐道。 皇甫瑾站着立在原地望着她,沉默不语。 皇甫柔再说了一遍,皇甫瑾依旧不落座,她皱了皱眉:“明日冉冉便会与宣王木已成舟,摄政王难道还是没有认清楚这个事实吗? 皇甫瑾撩开袍子,优雅落座,他从皇甫柔平淡柔和的脸上收回视线,眸中浮动着一丝血丝让皇甫柔看得一清二楚着:“姑姑这么多年,当真心中放下了夜怀?” 皇甫柔端着茶杯的手一下子顿在了原地。 “我在嫁给高宇晟之前冉冉有问过我的真心,她说我如果不想嫁给她二哥,她可以帮着劝劝宇晟,因为喜欢也可以是一个人的事情,可是我却摇头了。”皇甫柔将手边的茶杯放回原位,动作从从容容,眉目温和如水,透着一丝回忆。 “既是如此,那姑姑为何还要嫁给高宇晟?姑姑分明不喜欢他啊。”皇甫瑾直接问道,正午的午阳的光辉投射在他的背上,打下一片的阴影,连带着他紫色锦袍都有些昏沉的颜色。 “从前不喜欢,此刻未必不喜欢。我以前放不下夜怀是因为或愧疚或不甘或感恩或是有一点喜欢,可这些都不是真正的爱情;若非经冉冉一点拨,我或许这辈子都会陷入这个漩涡之中,不可自拔,或许永远都不知道原来爱情是让人连想想都觉得是幸福的。”不知是因为身怀有孕还是别的,皇甫柔的身上和脸上都仿佛镀上了一层母性的光辉,又有着一丝小女孩的娇羞,真真是与那个曾经高不可攀的长公主判若两人。 皇甫柔的变化皇甫瑾都看在眼中,衣袍的颜色越发深了几分,他道:“姑姑是转而喜欢上高宇晟了?” “此生有他,我幸。”皇甫柔温和道,她没有说喜欢,可字字都透着欢喜,让旁人都能被她身上透着的幸福所感染。 “那就希望姑姑不会后悔今日的选择。”皇甫瑾抿了抿唇,神色坚毅的道。 “永不后悔。”皇甫柔温柔回以一笑,这一笑仿佛有着感染人心的魔力,让皇甫瑾坚硬的心都险些为她所动容。 他定了定自己的心神,就见着高宇晟走了过来,在他的身后,空无一人。 她如今是视他为麻烦了吧?就连他亲自上门请罪她都不屑于见他了,呵呵,真是讽刺呢。 “摄政王真是对不起,冉冉她忙府里的事情太劳累了,已经睡下了,我这个做二哥的实在不忍心将她叫醒,真是对不起摄政王了。”高宇晟远远就看见皇甫瑾对皇甫柔呈一个逼迫的姿势,走来下意识的就将皇甫柔护在了身后,对着皇甫瑾面有歉意的道。 皇甫瑾瞳孔微缩了缩,心里也知这是高宇晟给的推辞,也不戳破,淡淡自嘲着笑道:“看来冉冉是不想本王明日喝她的这杯喜酒了。” “摄政王,冉冉不是这个意思,她是真的睡下了。”高宇晟忙解释道,他去的时候冉冉懒洋洋的躺在软榻上,听他说皇甫瑾要随礼于她,当即翻了个身,将手中的书往脸上一盖,睡得香甜起来。 “其实本王这次来还有一个目的,上次沐云因为皇老帝师的事情三番两次指认冉冉和皇老帝师之死有关,沐云她这两日想通了,可她性子拗,抹不开面子,冉冉既是不见想来也是还生着那日的气,这也是本王的错。”皇甫瑾叹息一声,本该是风清云淡的一张漂亮的脸硬是看着有些阴鸷的情绪在脸上,让人怎么也欢喜不起来他。 “摄政王有心了,其实冉冉并未将那日的事情放在心上,还望摄政王转告沐云公主,让她不要因为此事郁郁寡欢,否则这就是冉冉的罪过了。”高宇晟恭声道。 “一切看来是本王想多了。”皇甫瑾再次自嘲的一笑,她肯定也以为沐云是受了他的意思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指认她和夜怀的,她一定对自己很失望了,或许从冷千秋的事情开始她就开始对自己失望头顶了。 “摄政王?”高宇晟看着皇甫瑾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轻声呼唤了几声,都无果。 “他对冉冉用情太深,若不是因为他出生于皇家,或许他还可以与冉冉做个朋友。”皇甫柔看着皇甫瑾的模样,拉了拉高宇晟的手止住他叹了口气道。 “他如果不是皇甫瑾了,那他也可能此生都不会遇到冉冉吧?”高宇晟想了想,认真道。 皇甫柔被他的认真脸逗的有些无奈,摇摇头失笑道:“你说的好像也不无道理。” “那是当然,相公说的话从来都是大道理。娘子,谢谢你!”高宇晟笑着扶着皇甫柔缓缓从椅子上起了身,目光里有数不尽的温柔缠绵。 他来得时候刚好听到了柔儿对皇甫瑾的表态,他听到她说,此生有他,我幸。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面前都是阳光灿烂着,从来没有一刻的心情像此刻这般高兴。 皇甫柔被他的温柔所摄了心神,娇羞的伸出如玉的手指戳了戳他的前额,嗔怪道:“你这个呆子诶!” “咳咳!”高冉冉轻咳一声,不怀好意的目光边觑会皇甫柔,边又觑会高宇晟,两人都被她看得一阵不好意思着。 “冉冉,皇甫瑾走了。”高宇晟轻咳一声,努力使自己白皙的面皮镇定下来。 “我知道啊,就是因为知道他走了我才出来的,要不是他走了,我才不出来呢!”高冉冉冷哼一声,皇甫瑾走了,感觉这院子的空气都自由了许多,没那么压抑。 “看他那个失魂落魄的样子,大约他明日是不会去宣王府了。”高宇晟道。 “不去正好,省的结个婚看见他心烦!”高冉冉冷哼一声,长腿一伸,懒洋洋的坐在了长椅上晒太阳,打量了一圈也没见着高宇哲,不禁道,“二哥,大哥人怎么不见了?” “婚事出了些状况,他去处理了。”皇甫柔替高宇晟回答道。 “冉冉!”说曹ca,曹ca到。 高宇哲笑容满脸的迎面走了过来,招呼高冉冉道:“冉冉你快起来,宣王府将你的嫁衣送了过来,你快来看看!” 高冉冉一怔,立刻起了身,看向高宇哲,伸手道:“嫁衣呢?” “你怎么还是这个孩子的迷糊性子,嫁衣我让人给你放去你的房间了,你现在回去试试,要是不合身,还有时间可以改改。”他刚刚解决陈叔说的那个问题,宣王府就送嫁衣来了,真是赶巧了。 “不会有问题的,夜怀让人量了我的尺寸去做的,做了好几个月,不会有偏差的。”高冉冉说完利落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去,急匆匆的样子让身后的两位哥哥都看得有些无语。 “果然女大不中留了啊!”高宇晟发出一声感叹。 “这你就错了,没有一个女子不对自己的嫁衣万分期待,冉冉现在的心思我能理解。”她嫁给高宇晟的时候虽然不是很欢喜他,可知道嫁衣送到的时候,她的少女心还是隐隐透着七八分期待的。 最快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xio】 第687章 大嫂爬墙了 ,最快庶女重生之嫡女谋最新章节! 高冉冉到房间的时候嫁衣还没有送来,她挠了挠头,难道是她回来的时候飞的太快了吗? “小姐!”听竹满脸喜气的走了进来,手上托着一个精致的木盘,木盘之上整齐的叠着一套大红的嫁衣,颜色明亮夺目,如同炙热的火焰,鲜艳而绚丽。 高冉冉看着那大红的颜色,眼神被晃了一下,她眨眨眼睛,身子居然不会动作了。 听竹看她痴痴的看着这嫁衣,笑道:“小姐,您把衣裳都脱了吧,快试试这嫁衣吧?” “嗯。”高冉冉应了一声,开始宽衣解带。 听竹欢喜的从托盘上拿起嫁衣动作轻柔的将它展开,入手的丝缎华丽丝薄,如同是天边滑落的一片落日的霞色云彩,最妙的要数这锦缎上面镶嵌着的白色墨色珠玉,颗颗都精妙无双,浑圆夺目,更衬得这火红的衣裳璀璨艳华无双,勾缝间的针线也是细密到了极致,做工令人为之叹服。 “呀,这嫁衣真是精妙无双啊!”嫁衣一入手,沉稳如听竹都忍不住赞叹两声。 高冉冉望着这艳若云霞的嫁衣,这般精致的做工非是一朝一夕能做成的,也不知夜怀究竟是什么时候就让人缝制这件衣裳的,想想都让人觉得幸福。 她点点头,微微一笑,衣裳尽褪,凝肤玉脂,纤指微展,打开了手臂。 听竹望着她美好的玉体赞叹之声不下于这件嫁衣,她慢慢将嫁衣替她穿上,每一个动作都极慢却也极其细致。 “好了,小姐。”听竹为她最后系上腰间的细带。 再抬头看眼前的佳人时,听竹连呼吸都不由得一滞。 这样的小姐,艳冠天下也不为过,清冷如雪莲的面容不知是受到这嫁衣喜气的沾染还是别的,面色霎时一改,有着艳绝天下的魅色,什么国色天香,倾国倾城都不足以形容此时此刻她家小姐的美好,听竹不由得看呆了一阵。 “听竹。”高冉冉掩袖一笑,听竹这才回过神来。 “小姐你穿上这件嫁衣实在是太美了!就连同为女人的听竹看着都忍不住看呆了,更别说是宣王了,估计明日洞房时宣王都要看得痴了!”听竹再次赞叹道,趁着喜色,胆子也越发大了起来。 “你啊,连你家小姐的玩笑都敢开了!”高冉冉纤手戳了戳她的额头,嗔怪道。 “冉冉,你在里面吗?”高宇哲轻叩房门。 “大哥,你等一下。”高冉冉让听竹帮忙整理了一下嫁衣,这才打开门来。 站在门外的三人也都被高冉冉穿着嫁衣的模样惊艳了一把。 “冉冉,你穿嫁衣的样子真好看!”高宇晟不禁赞叹。 “对啊,要是爹爹和娘亲还有二娘娘他们看到一定也会很高兴的。”高宇哲有些动容道。 见众人都染上一抹戚色,高宇哲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道:“你们看这大喜的日子我怎么又说错话了呢?我是想说,冉冉,你穿这衣裳真的很漂亮!” “谢谢大哥,谢谢二哥。”高冉冉欢喜道,任谁也能听出她欢喜里的那一抹戚色。 “冉冉,明ri你就出嫁了,今天是你身为女孩子的最后一天,柳言说她想和你一起去外面好好放松一下,让我问问你的意思。”皇甫柔看他们情绪都有些抑郁,忙转移话题道。 “她已经来了?”高冉冉问。 “来了。”皇甫柔道。 “那她怎么没过来?”高冉冉疑惑。 皇甫柔扑哧一声笑了,高宇哲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高宇晟上前一步,亲昵的敲了敲高冉冉的头:“冉冉你难道忘了成亲前三天新郎和新娘不能见面的规矩了么?” “诶,你瞧我这记性。”高冉冉揉揉额,失笑了番。 “冉冉,你将嫁衣换下吧,言儿她在大厅等你,莫要让她等太久了。”高宇哲清咳一声,脸色微红道。 “大哥这就开始心疼了?”高冉冉看他一眼,乐呵呵的转身关上门,再开门时,又恢复了往昔清冷素净的高贵模样。 “大哥,我现在就去,不会让大嫂等太久了。”高冉冉似笑非笑的眸落在高宇哲的身上,轻笑道,转身往大厅走去。 “柳妹妹!”高冉冉看大厅果然有个妙人儿等在那里,一身英气的打扮,朝气蓬勃,有着女儿家少有的豪爽之色。 “高姐姐!”柳言看到高冉冉,小脸一喜,忙迎了上来。 “柳妹妹,不,应该要改口叫大嫂了才对,大嫂有什么想好什么地方着?想去哪里玩?”高冉冉笑着问她。 柳言英气的眉宇染上一丝羞腼:“先去杏花楼吧,如今正是晌午,填饱肚子才最是要紧,再说了,玩也是要气力的。” 高冉冉觉得柳言说的有道理,便点了点头。 二人同往杏花楼。 “高小姐,柳小姐。”胡媚热络的对着二人打招呼,“二位可是要吃些什么?” “还是老规矩,地字号可还有位置?”柳言熟练的说道,一看就是经常来的主。 “地字号没有了,天字二号房柳姑娘看可好?”胡媚眼眸觑着高冉冉道。 柳言有些不敢相信:“那敢情更好啊!我来你们这里这么多次,每次都问你天字号二号房你都说被人预定了,这次难得空着,就它了!”说话带着几分豪气。 “那柳小姐、高小姐往三楼请。”胡媚风韵绰约的在前面带路着。 不多时,柳言点的菜色也很快端了上来。 柳言则还在打量着天子二号房,看端菜的小厮都走了,她才飞快的关上房门,对着高冉冉使了个眼色:“先别急着吃,我们先办件好玩的事情先。” “做什么?”高冉冉被柳言拉着到了窗户边。 “嘘,你别问的这么大声,等会你就知道了。”柳言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手脚并用的爬上了软榻打开了软榻旁边靠近隔壁的窗户,边开窗子边小声的说道,“我来这个杏花楼这么多次,就数隔壁那个天字一号房最是神秘,我倒是要看看那个房间里到底有些什么宝贝,冉冉你轻功好,你先过去请吧?” 高冉冉被她弄得有些哭笑不得着,身子一动不动,抱胸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大嫂,我们为何不走正门呢?” “正门?”柳言闻言小脸顿时耷拉了下来,“我也想啊,可是外面不是有人把守着么?我试过好几次,都被拦在了门外,别提多倒霉了,那老板娘更是每次看见我就将我往地字号房间安排,这天字号的房间我还是第一次上来,说来也是沾了冉冉你的光,冉冉你是不是也认识那个老板娘啊?我看你和她好像很数落的样子。” “我和夜怀来过几次,算是熟人了。”高冉冉轻描淡写几句,将她与胡姨的关系掩盖了下去。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给我们开天字二号房呢,还是宣王的面子大!”柳言啧啧的赞叹两声,再次对夜怀露出了崇拜的眼神。 “你下来吧,我们走正门。”高冉冉彻底被她打败了,扶扶额,慢慢走到了门口。 “冉冉,你干嘛,你别出去,你一出去外面的人就看见我爬窗子了,你快把门关上啊!”柳言激动的从软榻上跳了下来,如风一般的跑了过来想要阻止高冉冉开门,可还是晚了。 随着“咯吱”的一声开门声起,柳言立刻变换了一下姿态,青白的小脸立刻变得端庄淑女起来,高冉冉看她这个紧张的模样,哑笑了番,指了指门外空荡荡的长廊:“外面哪里有什么守卫?我和夜怀每次来都没有见到过。” “真是奇怪了,明明以前每次门外都有守卫盯着的啊。”柳言探出头左右扫视了一眼长廊,别说是人,整个三楼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估计是你每次来杏花楼都是个麻烦,所以胡老板才会派人专门看着你的,看来大嫂嫂还是惹祸精啊!”高冉冉将柳言探出去的小脑袋瓜子往门里按了按,房门大开,坦坦荡荡的走了出去。 “冉冉,你干嘛去?”柳言一出口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声音慢慢转小,“冉冉,你等等我啊。”小脸上溢出着难以言表的激动神色,跃跃欲试着。 “你不是想去天字一号房看看嘛?”高冉冉回眸看她几眼,按在天字一号房的手用力一推,“咯吱”一声,天字一号房尘封的大门徐徐打开,声音清远悠扬。 “愣着干嘛?大嫂快进去吧?”高冉冉抬了抬下巴,对着柳言努了努嘴。 “不是,我们就这么进去,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柳言眼睛觑了觑门内,有些犹豫着道。 “总比爬窗户好吧?”高冉冉挑眉。 柳言。。。 “好了,快进去吧,再犹豫就有人来了。”高冉冉看柳言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直接将她往天字一号房一拉,身形如魅,风一吹,身后的大门无声无息的合上了着。 “我们居然就这么进来了。”柳言抚着颤抖的胸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着,她努力过那么多次的都没进来过天字一号房,现在这么容易就进来了? 高冉冉拍了拍手,将房门又开了开,回头道:“好了,你在这里慢慢看吧,我去长廊外面给你望风。” 最快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xio】 第688章 安慕白回京 ,最快庶女重生之嫡女谋最新章节! “冉冉,你不进去?”柳言一把拉住了高冉冉凝神问道。 “我说实话吧,我和夜怀以前来天字房的时候也和你一样偷偷进来看过了,我现在去外面转转,你在这里慢慢看,要是有人来了我也好通知你。”高冉冉轻拍了下柳言的手背。 柳言眼神复杂的看她一眼,闻言松开了手,抿了抿唇,冲着她点了点头。 高冉冉身形一闪,就退出了门外。 “小姐?”高冉冉刚一出来,迎面胡媚就迎了过来。 高冉冉比了个嘘声的手势,拉着胡媚进了天字二号房。 “小姐,您就这样让柳小姐一个人到隔壁?”言外之意是她担心柳言会弄坏里面的一应宝贝,毕竟每一件都是珍品。 “柳言不是个不分轻重的人,没事的。”高冉冉摆摆手,拉着胡媚一同坐到了软榻之上,“胡姨,你陪我说说话吧。” 胡姨点点头,一脸慈爱的看着高冉冉:“主子,您明日就要出嫁了,胡姨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送给你的。” 她轻轻拍了拍手,门“吱悠”一声被人推开,一排小厮端着一些平日里高冉冉最爱吃的菜色端了上来,还未近前,食物的清香已经盈满整个屋子,让人为之食欲大增。 “胡姨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金银玉器,好在还做得一手的好菜,主子要是不嫌弃这份礼薄主子就尝一尝吧。”胡姨将原来桌子上的柳言点的菜都让人给撤走了着,亲手依着高冉冉喜爱的程度将新菜摆放到了高冉冉面前。 “怎么嫌弃呢!胡姨的这份心意可比送什么珍玩好有心多了!多谢胡姨!”高冉冉早就被这香味撩起了食欲,当下持着筷子胡吃起来。 “胡姨,你的手艺又进步了!”高冉冉不禁赞叹道,这味道,比皇宫里的珍馐海味都要好吃上数十倍着。 胡媚只是微笑着慈爱的看着高冉冉吃饭,也不回话。 “要是胡姨也能陪嫁就好了,以后我就天天可以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了。”高冉冉擦擦嘴,吃完仍然有些意犹未尽。 “主子要是喜欢,随时派人来说一声就好了,胡姨做好了直接让人给主子您送过去。”胡姨看高冉冉吃得差不多,让人撤下了碗筷又命人上了清茶。 “还是胡姨最疼冉儿了。”高冉冉砸砸嘴,一丝幸福溢满心头,她抿了口茶,解了些口中的油腻,挑眉看向胡姨,想起上次命她办的事情,不禁问道,“胡姨,小玉可有下落了?” 胡姨笑着的眉眼染上一抹戚色:“还没有。” 高冉冉蹙了下眉头:“再慢慢找吧,她一个大活人,只要出现总归会有消息的。” “主子,宣王那边也没有消息吗?”胡姨有些担心着小玉,这丫头也实在不容易。 高冉冉摇摇头:“也没有,我猜小玉应该是被人故意给藏起来了。” “可是如果找不到小玉,那就无法证明林若婷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如果林若婷还活着,她在暗处,主子在明处,我怕她会对主子不利啊。”胡姨担忧的道,这些日子,她派出影杀的人各方寻找小玉,可惜都毫无消息。 “胡姨,这点不必担心,现在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林若婷的确没有死。”高冉冉说起林若婷,神色不由得沉了沉道,皇老死了,以林若婷与皇老的关系,她必然会对自己下手,明日她成亲,是最好的下手机会。 胡姨吃了一惊,有些慌乱,如果林若婷没死,那媚阁一定就还活在暗处,一定就还会找主子下手的:“主子,我这就立刻派人去查林若婷的踪迹。”她不能让她伤害主子。 “不用查了,冷千秋便是林若婷,林若婷也便是冷千秋。”高冉冉拦住胡媚淡淡告诉她道,这件事情她本来也就没打算瞒着胡姨。 “冷家大小姐冷千秋?怎么会呢?她们长得一丝也不像啊。”胡媚有些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冷千秋怎么会是林若婷呢? “因为她易容了。”高冉冉淡然的抿了口茶水,心底计量着明日婚宴的布置计划,她和夜怀一辈子才成这一次婚,绝不会让任何人毁了的。 胡姨撑大着满是风情的眸子看着高冉冉,似乎在消化这个巨大的消息:“那主子打算怎么办?” 高冉冉将林若婷与皇老帝师还有媚阁的关系一股脑的告诉了胡姨,胡姨又是惊又是怕的,风情万种的玉脸变换了各种颜色,听得那叫一个心惊肉跳。 “皇老帝师死了,林若婷肯定会把这笔账算在我的头上,所以我猜她明天应该会出手,我这边倒是不怕,我就怕她明天同样会对大哥那边动手。”她这边有夜怀护着,加上她又会武功,情况要好上一些。 可是明日同样大喜的还有大哥,以林若婷的心性,她未必不会对大哥下手。 “明日我让影杀的兄弟都假扮成宾客混入高家,保护高少爷。”胡姨神色一凛道,小姐的家人也就是她们影杀的亲人,也绝不能有失。 “这是一个办法。”高冉冉点点头,觉得就这样还是有些不太稳妥,影杀的人固然武功高强,可林若婷也不是吃素的,大哥那边必须有人盯着。 她看着胡姨,问道:“冷寂呢?” 冷寂这个骚孔雀自胡夷回来之后露了一次脸,就再也没见过了,他说过要待到她成亲之后,所以她也不担心他是回了胡夷了。 “主子不问我也正想和主子说他呢,这次冷主子回来似乎变了很多,就连回到梅花谷都是无声无息的,如果不是前两日他炼药直接炸飞了他住的茅屋,梅花谷的兄弟大概还不知道他回来这事呢。”胡姨有些头疼的道,冷主子这次回来简直就是个小魔王,梅花谷里种植的珍惜药材更是被他给糟蹋了一半多。 “他炼药干什么?”高冉冉锐利的问道。 胡媚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冷主子这次回来也不怎么和人说话,梅花谷的兄弟找他喝酒他也不去,问他话他也不搭理,就和魔怔了差不多,主子要是有时间,还是去梅花谷里看看冷主子吧,他要是再这么胡闹下去,那梅花谷种植的数十年的药材都要被他毁个干净了!” 胡姨言语里透着满满的心疼,她只当冷寂炼药是胡闹来着,毕竟他那副疯疯癫癫痴迷的样子实在让人不觉得他是在干正经事。 “我现在去看看他。”高冉冉起了身,侧首看了一眼的墙壁,看柳言对古物的痴迷程度,天字一号房里的东西估计能让她琢磨一下午着,算算往返梅花谷的时间,也差不多。 为了以防意外,高冉冉还是对胡媚叮嘱道:“要是我大嫂出来没看见我,你就说我想起有件事情要做,先回一趟高府了。” “那房间里面的的东西,胡姨你注意看她喜欢哪几件,她走的时候帮她打包好送给她,她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是这天字一号房的主人和我有些交情,特地送她的新婚礼物。”高冉冉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再次叮嘱胡姨道。 “主子对柳小姐真是打心眼的好啊!”胡姨看她连对这个还未进门的嫂子都如此细心,越发觉得欣慰非常,点点头,笑着道,“主子就放心吧,主子吩咐的事情胡姨一定都会办妥的。” “嗯。”高冉冉点了下头,窈窕的身影离开了房间。 高冉冉乘着马车往京城城西驶去,忽而车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喊声。 “冉冉?” 高冉冉本来坐在车中正想着冷寂的事,忽然听到外面略带沙哑的熟悉声音响起,她神色微微一顿,想了想是谁。 “小姐,是安世子。”赶车的柳儿看着来人道。 别人都称呼安慕白为将军,但是高冉冉和夜怀身边的人都称呼他为安世子或安主子。 安慕白?他不是去找他的父亲了么?怎么突然回京?难道也是听到她和夜怀要成亲的消息才特地赶回来的? 她挑开车帘,向外看去,就见着一白衣端坐在高头大马上,身形挺拔俊俏,清隽的面容有些熟悉的温暖色泽:“冉冉,你这是要去哪里?” 高冉冉对他亦是一笑:“我去找冷寂。” 视线落在他沾染泥土的白衣上,爱洁如他,此番该是如何的风尘仆仆回来的? “冷寂也回来了?”安慕白微微一愣,挑了一下眉。 高冉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清咳一声,羞涩的点了点头。 安慕白的神色微微暗了一瞬,看着她微红的脸色,假装轻松的笑道:“刚好我也无事,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你还是先回去府里换件衣裳吧,我找完他很快也回去了。”高冉冉摆摆手,反应迅速的道。 “冉冉,我好些日子没见你,就是想和你说会话。”安慕白再次将高冉冉叫住,眼神清澈认真。 高冉冉微愣了一下,心思通透如她知道安慕白这肯定是有事情想要找他,想了想梅花谷的存在,她面色纠结了一下,随即勉力的点了点头:“那好吧。” “不过慕白你别骑马了,进来一起坐马车过去吧。”高冉冉将帘子整个挑开,对他邀请道。 骑马太出风头,她去梅花谷的事情不想有其他人知晓,马车四面封闭,又有帘子挡着,可以很好的避人耳目。 安慕白看了一眼高冉冉马车要去的方向,迅速明白了些什么,点点头,长腿一跨,下了马,转身又上了马车。 最快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xio】 第689章 他们是君臣 ,最快庶女重生之嫡女谋最新章节!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好在马车内的空间够大,两人这样坐着也不会太尴尬,高冉冉看他神色倦怠,随手给他沏了杯茶,笑着看他道:“看你一身疲惫之色,估计昨晚没少赶路,喝杯茶润润嗓子吧。” “你不说我方才还没觉得渴呢!”安慕白小心的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喝完又让高冉冉给他多倒了几杯,虽是牛饮,举手投足之间也有一股不骄不躁的清贵之色。 看他没再要茶水,高冉冉忽而低声问他道:“你这些天都去了哪里?” 安慕白端着茶杯的手一顿,袅袅的雾气淹没了他的眸子,让他的脸都看得有些不太真实:“去了南山。” “见到了想见的人么?”高冉冉又继续问。 “没有。”安慕白薄唇微抿,似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高冉冉看他神色不对,便转了个话题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发生了好多事情,冷家家主的地位巩固了,皇老帝师死了,还有云太妃腹中的小皇帝也没了。” “我都听说了。”安慕白道。 高冉冉眼睛眯了眯:“可惜皇老帝师死后就无人再见过白老帝师,我还本以为会有一场轩然大波要应付的呢。”口气似乎有些遗憾。 “我见过白老了。”安慕白眉色不动。 高冉冉心思一动:“你在哪里看到她了?” “南山。”安慕白道。 “她去南山做什么?”高冉冉皱起眉头。 安慕白摇摇头,神情有些痛苦:“这个我不知道,但是她告诉了我一些事情,冉冉,我心里很乱,我不知道我该不该相信她说的话。” 高冉冉还是第一次在一向风轻云淡的安慕白的脸上看见痛苦之色,心知白老帝师一定告诉了他一些很紧要的事情才会令他左右为难。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她说了些什么,我或许可以给你分析一下或者出个主意,毕竟旁观者清;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高冉冉好心的道。 “没什么。”到最后,安慕白还是忍住了没有告诉高冉冉这件事情。 他不说,高冉冉也就明白了些什么,马车内顿时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安慕白突然道:“其实我这次这么快回京除了是在路上得知你们要成亲的事,还有一件事情也是必须我回来解决的。” 高冉冉看向安慕白,见他眸底有着隐隐的忧色,她不禁问道:“是什么事?” “白老帝师她说要让我娶皇甫沐云。”安慕白眉眼隐约可见一丝沉郁之色。 高冉冉感到有些瞠目结舌,白老帝师不是不干政事的吗?皇老帝师死了都不去管,反倒是为皇甫沐云说起亲事来了,这可真是奇了! “她大约是想测试你,看看你的态度,看来朝廷的天真的是要变了。”高冉冉揣摩道。 “大约是吧。”安慕白点了点头。 “不过她会插手这件事情还真有些让我意外,自从上次皇太后想要将五公主皇甫清许给我二哥的算盘没有打成,反而师皇甫清与南疆的那位王子生了情谊,除开五公主皇甫清,算起来皇室里已经成年可以进行婚配的好像也就皇甫沐云一人了,如果是以前的皇甫沐云就还好,现在嘛,恐怕她不太适合你了。”高冉冉直言不讳道,皇甫沐云是皇甫家的隐凤,如果安慕白娶了她,那一辈子都不可能幸福的。 安慕白也是个聪明人,这其中牵扯的利害关系他也心知肚明。 看他沉默着,高冉冉挑眉:“你想娶她?” “不想。”安慕白想也不想的回道。 “那你在犹豫什么?”高冉冉支着头看着他,安慕白此刻的情绪几乎都写在了脸上,他心里想了些什么都能在脸上一览无余着。 “我当然不想娶她,可是这件亲事是白老亲自出面说的,恐怕这么亲事不是这么好退。”半晌,安慕白嘴角有些苦涩的道。 “你若是不想娶,夜怀自然会帮你的。”高冉冉替他将手中喝浅的茶斟满。 “不需要!”语气近乎决绝,不带一丝犹豫。 高冉冉斟茶的手愣在半空,顿了一会,又抬起手重新为他斟满茶杯:“我不知道你为何会突然对夜怀开始抵触,你让我猜猜,你抵触夜怀是不是因为白老帝师告诉你的那件事情有关?” 安慕白身形不动,并未去接高冉冉递给他的茶,纠结的神色一闪而过,他接过茶水,抿了一口,入口尽是苦涩:“冉冉,如果当你知道你最好的兄弟却是你的仇人的时候,你觉得我该怎么做?这婚我还能拒绝吗?” 高冉冉讶然的看着他,顺着他的话头理了理他说的这番话里的关系,这才恍然于安慕白说的这个仇人指的就是夜怀时,她的心陡然就沉了下去。 如果真是这样,那安慕白与夜怀就是敌人,这婚他不应该抗拒。 现在朝廷局势不稳,夜怀和皇甫瑾一个是前朝后裔,一个是当朝摄政王,明里暗里都站在彼此的对立面,暗中都在较劲,谁也说不清谁是对的,谁也谁不去清楚谁是错的,可他们不管谁对谁错,这个朝廷都是迟早会崩裂的。 这是趋势,也是可以预料到的事情。 日后,前朝新贵与当朝皇族之间少不得百般碰撞,覆巢之下无完卵,朝廷里从来都不存在中立面,安慕白也势必要选择的,白老给他说的这门亲事,如果他答应了,那他选择的就是皇家。 高冉冉先不去管白老帝师说的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她担心的是安慕白是怎么想的。 “冉冉,我真的不想相信她说的话,可是她竟然说不管我相不相信,她说得都是事实,我的父王隐姓埋名这么多年不能回京,也不敢回京都是因为夜怀,因为他前朝后裔的身份!都是因为他,我的父王才会狠心的将年幼的我送去神机谷!” 安慕白痛苦的看着高冉冉,原来他们安府只是前朝的一个旧臣,原来他的父王是宣王的属下,原来他和夜怀只是君臣的关系……什么兄弟情深,都是假的…… “慕白,就算白老帝师没有骗你,可是这么多年夜怀对你怎么样,你自己也看在眼里,我不知道你的父亲隐姓埋名不能归京这件事情与夜怀有什么关系,可是我至少明白一件事情,你与夜怀这些年的兄弟情是真的,你是他唯一的知己这件事情也是真的!”高冉冉有些激动的替夜怀辩解道。 安家是前朝旧臣的事情夜怀上次与沐老将军交锋的那天就向她透露过,只是她没有想到白老帝师居然会拿这件事情来做文章! “可那又怎么样?”安慕白听到兄弟二字,眸中的痛苦与沉郁之色更深沉了几分,“我小的时候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父王要将我送去神机谷,后来我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个现实,可是呢?就在同年,我的父王死了,母妃也死了;那个时候,因为避谷的原因,我甚至都不能回去看他们一眼!” 安慕白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怨恨与苦楚,这些痛苦的过往,纷至沓来,让他这么多年每每想到都喘不过气来,原来这一切的苦都是因为一个人! 都是因为这个人,他才会家破人亡,都是因为这个人,他才会被迫送到了神机谷,一个与世隔绝的深山老林。 高冉冉坐在一旁,静静的听他说着,她知道安慕白很小就被送去了神机谷,他所受的那些苦,经历的那些事情,她不能感同深受;可他心里的苦,她却感同深受。 “父王死后,我更加发奋用功学习了,悬梁刺股,月下偷读,我都做过,为的就是想早日出师,早日回到京城,重振高府!现在想想,我那时的努力是多么的可笑!我的一切努力不过是为了等长大学成之后为了给夜怀当做扫除障碍的棋子!” 知道自己只是一颗棋子的时候,安慕白觉得自己的一生真的很失败!简直失败透顶了!如果不是白老告诉了他这些事情的真相,他这一生都将被人利用,混沌而为。 “你还有什么恨与怨今日都一并都说了吧,我都会听着的。”高冉冉托腮面无表情的望着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安慕白似是发泄够了,整个人也冷静了下来,他坐在那里,双手捂着脸,那样的无力,那样的痛苦不堪,他模糊的面容挣扎着看向高冉冉:“冉冉,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可笑?很糊涂?” 高冉冉应声点点头:“是挺可笑的,挺糊涂的。” 安慕白捂着的脸的手突然不知道该放下去还是该继续捂着了。 她放下托着腮帮子的手,坐正了些身体,直直的看着安慕白发白怔住的脸,平淡的脸色一变,突而锐利道:“安慕白,你发泄够了吧?那现在该轮到我了!” “安慕白,我真的怀疑,你没有心!”说着大力的捅了捅安慕白的左胸膛。 “安慕白,你要是有心,你怎么会就这样听信白老帝师的话,半分都不带猜疑的!你要是有心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就去怀疑夜怀?你与他有二十几年的交情,夜怀说过,他的命,是你救的,你要是想拿去,随时都可以!可是,他容不下背叛与怀疑,你如果真的怀疑他,不相信他,那你大可大大方方的向他去问清楚,也好过在这里胡乱猜忌,自艾自怨!”高冉冉厉声指责着安慕白,说出的话句句犀利,看上去也是发了狠了。 最快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xio】 第690章 她原来也很卑鄙 ,最快庶女重生之嫡女谋最新章节! “就算白老帝师说的事实那又怎么样?夜怀的出身是他可以选择的吗?你父王做这一切的时候夜怀他才多大?你觉得那个时候的夜怀就已经可以让你的父王对他唯命是从了么?”高冉冉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字字直戳着安慕白的心房。 安慕白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不知该如何自处。 “安慕白,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外表洒脱内心明白的人,原来是我看错了。”高冉冉看着他道,语气流露出几许失望之色。 安慕白摇摇头,反驳道:“如果是你被他隐瞒这么多年,你心里会好受?” 高冉冉沉默了片刻:“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事实,这么多年的感情是真的,你与他的手足之情也是真的,至于你的父王为什么宁肯假死也不肯回到京城回到你的身边,这个问题我也想不通,但无论如何,我都相信这件事情与夜怀无关。” “你就这么相信他?”安慕白仰头看着她,面色颓废。 “相信。”高冉冉毫不犹豫的道,“安慕白,其实你离开之后,他有和我提过你们的君臣关系,我看得出来,他不想用这层关系来束缚住你,他是真的将你当做兄弟,他想放你自由,所以才对你隐瞒了安家是前朝遗臣的事情。可是安慕白,夜怀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应该最清楚!你如今信他也好,信白老也罢,我话也就说这么多了,你现在给我下车,在你没有做出选择之前,我不想看见你!”高冉冉转过头去,冷冷的下着逐客令。 “安世子,请吧?”柳儿停下马车,挑开帘子,复杂的看着安慕白道。 “冉冉,你让我在车上安静一会好吗?我想静静。”安慕白双眼微赤的看着高冉冉,半丝也没有想下车的打算。 “随你!”高冉冉转过身子,闭目养神,懒得再看他一眼着。 空气再次的静默下来。 “冉冉,我想清楚了。”安慕白突然打破沉默道。 “你想清楚了什么?”高冉冉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之色,没有丝毫睡意。 “我不想娶皇甫沐云。”安慕白摇摇头,声音有些嘶哑。 他的回答没有让高冉冉意外,但他考虑的时间也未免太短了些,她想了想,再次挑眉确认:“你真想好了?你真不想娶皇甫沐云?” 安慕白皱眉点点头,确认道:“不想。” “如果安府没落的事情真的与宣王府有关呢?你难道也不想娶皇甫沐云?”高冉冉假设道。 安慕白微怔了怔,紧握的拳头有些发白,语气几乎是斩钉截铁的:“不会有关的” “可是如果你所经历的这一切不幸的遭遇当真是因为夜怀,或者说是因为你的父王为了保护宣王府的缘故,你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你到时候还会做出今天这样的选择吗?你应该知道我想要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答案。”高冉冉目光冷静的道,她想要的是一个无论未来知道了真相如何,都不会背叛夜怀的兄弟! 她要的并不仅仅是这个答案,她要的还有安慕白能在未来毫无保留的相信夜怀的一颗赤诚之心! 安慕白面色一怔,犹豫了起来。 高冉冉对他一笑:“你也不必如此急着回答,我可以给你时间调查清楚事实。” 安慕白眼神明灭了片刻:“我不会娶皇甫沐云的。”他喜欢的人从来都只有一个,再无她人。 “可是你知道你反抗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吗?”高冉冉避开他眼底的深情,提醒他道,“与其成为皇甫氏的眼中钉,你倒不如娶了她。”高冉冉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如此自私的去测试安慕白的心意。 “你想让我娶皇甫沐云?”安慕白白皙的面皮微变,似是不敢相信。 “我只是不想你有麻烦。”高冉冉淡淡道。 “如果此生一定要娶一个女子为妻,我也一定会娶一个我喜欢的女子,我不喜欢皇甫沐云,更何况她是皇甫氏的隐凤,我说什么都不会娶她的。”安慕白摇头,眼神坚定的看着她。 高冉冉端起茶杯假装看向窗外,没有说话。 安慕白看着高冉冉清冷的小脸,如云变幻了一阵脸色,声音有些发轻:“如果你是真心希望我娶她的话,那我便如你所愿。” 他的语气透着满满的真诚,忽而就让高冉冉的心跟着揪了起来。 她何时也学会开始算计和利用起安慕白了? 高冉冉放下茶杯,定了定心神,语气有些缓和:“白老帝师想让你娶皇甫沐云也只是想让你表一个态度出来而已,如果你不想娶,你或许同着她或者是皇甫瑾谈个条件。” 安慕白看向高冉冉,真挚的情感倾泻了出来,这次,他没有再保留自己对她的感情:“高冉冉,自从我遇见你之后,我的眼里便也再没了其他女子,所以,对我而,婚姻这种事情如果一定要有,那么娶谁都是一样的。我选择站在夜怀这边,也仅仅是因为你而已,因为我不想与你为敌。” 他很清楚白老帝师所言并非可能是空穴来风,他可以怨夜怀,可是他不会去恨高冉冉,更不会做任何她不喜欢的事情,更何况是站在她的对立面来伤害她。 面对突如起来的表白,高冉冉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着,忍不住再次端起了茶杯,掩饰着自己此刻尴尬的窘境,就在方才,她还想着要利用他,可他却一点都不在乎,甚至还一如既往的打算守护着自己。 高冉冉,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和他们皇甫家一个德行了?一样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卑鄙无耻? 高冉冉,你还能再继续无耻一点吗? 事实证明,她还可以。 “谢谢你的喜欢,安慕白,我会记着你对我的情谊,可时局摆在这里,我不想你因为我而做出会让你后悔一生的选择,迎娶皇甫沐云的事情我希望你能顺从自己的心意,我希望你能做自己,做回当初的安慕白。”高冉冉迎着安慕白看着她的眼睛,出奇冷静的道。 安慕白垂了垂长长的眼睫,默了半晌,终是道:“我明白了。” “恩,你既然明白了,那你就回去做出自己的选择吧。”高冉冉挑开帘子,微低着头,也不去看安慕白。 安慕白明白了她的意思,颔首点了点头,视线在她清冷的小脸上停留了一下,修长的身形离开了马车。 帘子放下,隔开的是两个人的世界。 高冉冉坐在马车里,垂眸不语。 马车走出一段路,赶车的柳儿忍不住开口了:“小姐,你分明是想帮安世子,为什么偏偏要对安世子说出那样绝情的话?” 她听着一方面觉得小姐这样对安世子很不公平;一方面又心疼自家小姐夹在安世子和宣王之间的不易。 “安慕白看似对白老所说的话释然了,其实不然,他心里对夜怀有怨气,我是想让他回去好好发泄发泄,这件事情不管如何,终归还是夜怀的错,夜怀一开始是为了他好却也不该将这种大事也瞒着他的。”高冉冉闭目道。 错了便是错了,夜怀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如果不是他将这件事情瞒着安慕白,事情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 “可是如果安世子真的选择了相信白老帝师那可怎么办?”柳儿有些担心的道。 高冉冉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眼中有一丝疲惫闪过:“就算他选择了皇甫瑾,也没有人会去怪他的。” 她说这话看着像是在回复柳儿的问题,又更像是在呓语。 柳儿闻言明白了些什么,抿了下唇,手中持着的鞭子挥了下,马车行进的速度快了不少着,很快就到了梅花谷内。 梅花谷还和以前一样,里面住着的人外表看着都是普普通通的农夫、农妇、猎户之类的,如果不是知道他们是影杀杀手的身份,高冉冉也会有些恍惚。 “参见主子!”高冉冉自一入骨,谷内立刻就有人八方通知,所有人几乎同时施展轻功,在片刻之内聚集到了房舍前面的一片打谷场上。 “恩。”高冉冉微笑着看着他们,心里大致的清点了一下到场的人数,约摸有百余众,她满意的点点头,问道,“冷寂呢?” “漂亮姐姐,冷叔叔在前面的茅舍里炼药呢。”一道清澈的童声从人群中飘然响起,悦耳动听。 高冉冉看向声源处,是个垂髫的小男孩,大约三四岁的模样,头上总着两个髻,看着十分惹人喜爱,她依稀记得这个小男孩好像是叫做孟关的。 玩心大起的她蹲下身子,俏皮的捏了捏孟关圆鼓鼓的小脸颊:“那你告诉姐姐,冷叔叔他为什么要炼药啊?” “好像是为了救一个漂亮姐姐,我在他的房间看过那个小姐姐的画像,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裳,很是漂亮。”孟关奶声奶气的道。 红色的衣裳,那估计就是苏浅了,冷寂炼药是为了救苏浅?高冉冉捏着孟关的小脸一时忘记了撤回手。 孟关急了,幼小的身子往后躲了躲,想要避开高冉冉的咸猪手,小嘴里振振有词道:“小姐姐,你快放手,你不要再捏我的脸了!好脏!” 莫名的高冉冉从这个小不点的语气里听到了嫌恶。 “为什么啊?”滑嫩的手感让高冉冉忍不住还想再捏一把着。 最快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看清爽的小说就到【 xio】 第691章 夜来相思深 恋上你63o,庶女重生之嫡女谋最新章节! 孟关叉了叉腰,有些怒气的道:“娘亲说过,男子汉大丈夫是不可以随便被人捏脸蛋的,孟关虽然喜欢小姐姐你,可是孟孟将来是要成为男子汉的人,所以小姐姐你不要再捏孟孟的脸蛋了。” 软糯可爱的声音听起来真让人心都跟着酥了一把,高冉冉拉了拉他的小手,赞赏道:“有志气!那小姐姐就不捏你的脸蛋了,你带小姐姐去找冷叔叔好不好?” 孟关稚嫩的点点头,撒着欢的往前带着高冉冉,他人小,走得频率快,可到底是个小孩子,三四步才能抵上高冉冉一步路,一路高冉冉被他的可爱模样逗得乐不可支,心里想有个孩子的愿望越发热切了些,可一想到夜怀身上的欲毒,她眸子里的期许之光不禁黯淡了几分。 “小姐姐,冷叔叔就在这间破屋子里了。”孟关**的声音萌的人心都想像是喝了蜜似的,高冉冉看着他圆嘟嘟的小脸,伸手又想捏他,手伸到半路又改为敲上了房门。 “冷寂,出来!”高冉冉几乎是没好气的朝着里面喊道。 “你不好好在高府等着出嫁跑我这里来做什么?”冷寂一脸颓废的打开门,还没等高冉冉问话,他先一步开口。 高冉冉上下扫了冷寂一眼,见他疲倦无比,眼睛泛红,皱眉嫌弃道:“你这是几天没洗澡了?隔着门都能闻见你的臭味!” 冷寂抬了抬眼皮,打了个哈欠往里面走去,高冉冉看着他这个模样,眸光微微一沉。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冷寂坐在床沿上眯着眼睛开口。 高冉冉耸了耸肩膀,开门见山道:“我想让你明天带一些人去保护我大哥,皇老帝师的事情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冷寂打了个哈欠:“知道了,你可以走了。”说完冷漠的倒头就睡下了。 “你先别睡,我还有话要问你,你炼药做什么?难不成苏浅生病了?”高冉冉推他一把,没推动。 冷寂闭着眼皮:“我困,你让我先睡行不行,有什么事情,等你成亲洞房以后再说!” 高冉冉支着头看他半晌,看他慢慢打起了呼噜,是真的睡着了,看他一脸的疲惫色,不忍心难为他,起身绕过他出了茅屋。 “小姐姐,你这么快就走了?”孟关有些舍不得高冉冉走。 高冉冉回身摸了摸他的头:“乖,姐姐有空再来看你。” 孟关懂事的点点头,松开了高冉冉的袍子,小眼神异常的坚毅:“小姐姐,我会好好练功的,等我长大了,我就可以出谷去看小姐姐了!” 高冉冉对着孟关挥了挥手,回以鼓励的一笑,轻轻一纵,跳上了回去的马车,帘幕落下,隔开了梅花谷的一切。 梅花谷有规定,未成人的孩子无论男女都不能离开梅花谷,像孟关这样的孩子还很多,他们生于谷中,长于谷中,对谷中的一切都早已烂熟于心,于是习武成年便成了他们最大的希冀。 孟关他还小,还不懂得谷外的险恶,以为出了谷便是自由,可飞出谷去才会发现原来外面已经被人撒了一张网,他出去的再远也都没有了自由,高冉冉不会去告诉孟关这些道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她没有权利去干涉任何人,未来的路还是要靠他们自己走的。 回到高府,高冉冉纵身从马车上跃下,就看见夜怀那辆通体漆黑的檀木马车停在高府的大门口,她看了看这漆黑的天色,听说夜黑风高夜,最是杀人放火时,明天是大喜的日子,夜怀应该不会杀人,难道是来软玉偷欢的不成?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嘻嘻的招了赤剑过来问话:“你家主子这是来干嘛来了?” 赤剑回头看是高冉冉拍他的肩膀,急忙回话道:“主子这几日没看见王妃你,茶饭不思的,刚刚入夜主子就忍不住来了。” 高冉冉翻了下眼皮,对夜怀有些无语着,不过两日半未见,他有这么想她么? 面上不屑着,心里还是喜滋滋的,有个人在乎自己,每日想着自己总是件让人欢喜的事情,她轻咳一声,掩了掩自己酡红的老脸:“他在哪呢?” “主子听说你不在府内就去找高二少爷去了,说是去取取经。”赤剑道。 取经?夜怀这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啊,怎么感觉成个亲夜怀比她都要紧张呢? “好,我知道了。”高冉冉高冷的别着个手在前面走着,听竹和柳儿两人都憋着笑意跟在她身后,小心窝里齐齐想着宣王对自家小姐的爱意真是让人为之动容,竟然天刚蒙蒙黑他就偷偷乘着马车过来高府看小姐了,宣王对小姐可真是上心着! 高府里的丫鬟婆子小厮看见高冉冉回来了,纷纷对见了礼,比以往的恭敬神色更多了几分喜气。 高冉冉捡着路往二哥的院子走去,刚进院子就看见大哥、二哥还有二嫂嫂都在那里,出人意料的,她竟然看到柳言也在,见着她来,露出一个你知我知的笑意。 “冉冉,你可回来了!”高宇晟急急道。 “二哥,先等等,怎么柳妹妹也在这里?”她从梅花谷回来的时候,去了一趟杏花楼,胡媚说柳言出来之后听说她回去了,也说要去高府,没想到她还真得来了。 “我来这里躲躲清闲啊。”柳言手上抓着一把瓜子,嗑得正欢,见高冉冉问候她,吐掉嘴边的瓜子壳,对着高冉冉英气的挑了挑眉。 “不是说三天不能见面吗?会不利的。”高冉冉皱皱眉。 她对大哥和柳言这种不顾成亲规矩的行为有些哭笑不得着。 “啊,呸,呸,呸!你赶紧喝口水,吐掉晦气,都是明天要成亲的人了,怎么能说些不吉利的话呢?”柳言将手上的瓜子一扔,拍了拍手。 径自往高宇哲的旁边挪了挪位置,又抓了一把瓜子解释着:“我昨日出去逛街不小心和他在街头撞见了,索性就懒得守那俗人的规矩了,估计这也是天意,总之不管如何,我都相信我和宇哲一定会幸福的!” “我也相信我和言儿一辈子都会幸福的。”高宇哲伸手抱着柳言,低头看她的眸子里满是春情无限。 高冉冉老脸一红,敢情就她一个人是俗人,算了,俗气就俗气吧。 大哥平日里最是循规蹈矩的,跟着柳言混久了胆量上去了不少,英气也有了几分,这番行径倒是有些让她刮目相看,觉得他这样的变化很是不错。 “这还没过门就在我眼前开始秀恩爱了,真是受不了。”高冉冉嫌恶的啧啧了两声,骨碌着一双鹿眼,扫了两遍,还是没见着夜怀,“夜怀呢?不是说来了吗?怎么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柳言嘴边又吐了两个瓜子皮,对着她努了努嘴,半分都不见在杏花楼的拘谨之色:“在那边呢,他方才听见你来了,忙就躲了起来,真是俗不可耐!” 皇甫柔对着高冉冉温柔的一笑,补充道:“他大约是还守着三日之约,不敢与你碰面。他在屋子里呢,你就隔着门与他说几句话吧。” 高冉冉点点头,走到门口,她刚想借着烛光看清楚里面的情形,忽然房间内亮着的灯一下子就暗了下来,轰隆一声闷响,高冉冉被人大力的拉了进去,熟悉又清冽的男子气息从头顶氤氲而下,浸满心田。 “不是说不能见面吗?怎么来了?”高冉冉被夜怀圈的太久,嗫嚅着问道。 “想你了。”低沉的嗓音透着浓浓的思念。 高冉冉一下子无声了,手臂也紧紧的环上了夜怀劲瘦的腰肢,有些嗔怪的道:“不是明日就可以见到了嘛?柳言年纪轻轻不懂规矩,难道你也年纪轻,这事可关乎我们一辈子幸福的。”她糊弄着他道。 夜怀吮吸着属于她身上独特的冷香,声音沙哑昏暗:“我等不及。” 还未等高冉冉反驳,唇间一缕浑厚的男子气息袭来,轻柔的动作间不失霸道,缠绵悱恻间似是察觉到唇下人儿的心不在焉,惩罚似的咬了她一口着。 “呜呜,夜怀,你是属……”你是属狗的么?怎么亲着亲着还咬人啊!高冉冉挥动着小手,想要宣泄自己的不满,却被夜怀紧紧圈着不能动作丝毫。 “如果你再神游,本王不介意再来第二次!” 随之而来的是越发霸道又深入骨髓的缠绵,怀中的人儿被他吻的晕头转向,抗议的小手也慢慢软了下去。 “都一刻钟了,宣王这思念也太深沉了吧?”柳言盯着手边透明的沙漏,百无聊赖的道。 “对啊,再吻下去冉冉会不会窒息?”高宇晟也来凑了个热闹…… “你们两个真是…”皇甫柔看着这两人,无奈摇摇头。 “柔儿,等下他们走了我们也试试。”高宇晟对着皇甫柔挤了挤眉眼,轻轻揽着她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望着她嫣红的唇瓣,高宇晟有些心猿意马着。 皇甫柔假意的推他一推,羞红的脖颈在月光下有着致命的诱惑,看的高宇晟越发的口干舌燥。 高宇哲看得也有些心不在焉起来,目光望向柳言,她正没心没肺的来回倒弄着沙漏,侧着耳朵听着屋子人的动静,心下浮动起的小心思顿时烟消云散。 “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柳言看天色也不早了,将沙漏收进袖口,准备离开。 ,请访问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 看清爽的就到 第692章 出嫁(1) 再不回去,她爹爹和娘亲就得满世界喊她吃饭了。 “言儿,我送你。”高宇哲连忙起身,目光怔怔的看着柳言,月光下的她有着格外动人的神采。 “好啊。”柳言点点头,回头又看了一眼,撇了撇嘴,揽着高宇哲的臂弯走了。 “呜,放开。”高冉冉嘤咛一声,带着浓浓的春意。 “他们都走了。”夜怀松开她,邪魅的抹了一下被她咬痛的唇角,眼神里透出一股玩味。 黑暗里,高冉冉微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脸,清冽的檀香气息温温热热的,让人很容易联想到之前的缠绵悱恻,她小脸刷的一下子红成了柿子,好在隐在黑暗里,这才没有让夜怀看出她的窘境。 她不敢抬头,害怕一抬头就会看见他的脸,以她和夜怀的武功,即便是在黑暗中,也是能清晰的看见对方的。 夜怀似乎猜透了她的小心思,施施然的转过了身子:“我走了。” 高冉冉猛地抬头,脱口而出:“你这就走了?” 夜怀似笑非笑:“不然你还想我怎么样?”半边子身子侧了过来。 高冉冉看他正要转身,忙将他的半边身子掰了回去,推搡着他往门外走去:“你还是快回去吧。” “真的?”夜怀语气戏谑。 高冉冉跺了跺脚:“假的行了吧!”接着“哐当”一声将门给带上了。 夜怀哭笑不得的回眸看了一眼,转身离开了。 高冉冉靠在门前,平复着自己躁动的心绪,静了半晌,没听见夜怀回话,她试探着叫道:“夜怀?” 没人应声。 她再叫了两声,还是没人应。 打开门,外面月朗风清,她小女儿姿态的跺了跺脚:“哼,这就走了!”又羞又怒着。 她吸了口西北风,红晕散去,人也跟着清醒了许多,对着前面再次恼恨的冷哼一声:“走了也好!”门再次轻合上了着。 次日,高冉冉睡得香甜无限,任凭外面的柳儿和听竹喊破了喉咙都没应着。 “小姐,快醒醒啊!快醒醒啊,再睡下去,王爷的花轿都要到大门口了!”柳儿焦急无限,眼见着卯时都要过了,自家小姐怎么能睡得这么死呢! “小姐,小姐,快醒醒啊!”听竹敲着门框,里面的人儿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在她们的身后,还站着数十个迎娶送嫁的老嬷嬷和媒婆,看到这种情形,也是急的不得了。 “这可怎么好,马上吉时都快到了,新娘子怎么还睡着,这可如何是好!”媒婆也是头一次见着有姑娘家都要成亲了还睡着岿然不动的,哪家的姑娘不是激动的睡不着,早早就起来梳妆了。 “听竹,我去找找二少爷,他一定有办法的。”柳儿看高冉冉不开门,正打算去找高宇晟,就听见一个妖孽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们怎么还站在门口,怎么还不进去伺候你家小姐梳妆?”冷寂负手而立,唇角噙着妖孽又极富风情的笑意,看得上了年纪的老嬷嬷也是老脸一红。 “冷家主,你来了就好了,眼见着这花轿都要临门了,我家小姐还在里面睡着呢,怎么叫不醒着,冷家主你快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吧!”柳儿担心的不得了,这样大的动静以小姐的功力不会听不见着。 “柳儿、听竹,没事的,你家小姐充其量就是睡过头了,她还真是能耐,大喜在望,居然还能睡得这样沉,真是有出息的很呢!”冷寂也不着急,反而觉得分外有趣着。 “小姐平日里是沉稳惯了,就连当初宣王来下聘的时候她都能从容的将聘礼收下,可到底今日是小姐大喜的日子,媒婆和这些嬷嬷都来了好一会了,再耽搁下去就不吉利了。”听竹看冷寂半分都没有要帮忙的意思,急急相劝道。 “这件事情简单!”冷寂将长袍往后一撩,直接对着房门使了一招。 房门应声而落,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与此同时,雕花的大门也裂开了几道缝隙。 “碎碎平安!”媒婆赶紧道。 柳儿和听竹连忙走了进去,冷寂打碎门的动静不小,隔着两个院子都能听见,结果高冉冉还在白纱帐里酣然睡着,呼吸均匀着,看得冷寂也是吃了一惊。 “小姐,快醒醒啊!”柳儿上前推了推高冉冉。 这一推,高冉冉这才醒来,迷茫的看着与她面面相觑的众人,正打算翻身继续睡的时候,猛然想起了今天是自己大喜的日子,闭上的眼睛再次睁开。 “什么时辰了?”高冉冉眼中一片清明的望着听竹和柳儿着急的小脸道。 听竹面色痛苦:“主子,已经辰时了。” “怎么不早些叫醒我!”高冉冉忙掀了被褥打算起床梳洗,突然敏锐的察觉到一道不怀好意的视线黏在自己的身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高冉冉忙用被子将自己裹了再裹,生怕春光外泄。 冷寂无声的抿唇笑了笑,目光贪婪的望着她,嘴上却嘟囔着:“一点肉都没有,我还不稀罕看呢!” “滚出去!”高冉冉指着门外怒道。 冷寂将她伸长的手扒拉下来:“要不是我刚才破门而入,你能醒的过来?老女人你耳朵是猪耳朵嘛!要不是我,你今天估计都嫁不出去了!” 高冉冉迷茫一阵,目光看向门口,无奈她的床被人围困得水泄不通,听竹自动乖巧的让开了一条缝隙,高冉冉看见那破碎的门了然了些。 黑脸道:“昨日风声太大,我嫌吵,就用内力封住了耳目。” 冷寂一阵恶寒:“昨日风清月朗,哪里有风,我看分明是你思嫁情切!” 看某人又有了张牙舞爪的气势,冷寂识趣的转过身子,丢下一句话道:“你大哥那边我已经安排妥当了,不过你要是再不起床,你大嫂估计进门了你都还没嫁出去呢!” “那敢情才好呢!”高冉冉怒目狠狠的怼过去,心也跟着宽了宽着。 看冷寂走了,一干媒婆和嬷嬷忙让丫鬟将准备首饰、嫁衣给端了进来,伺候着高冉冉梳洗。 一下子,小小的房间就人满为患。 高冉冉坐在床上打着哈欠,脸和头发都有人细心的伺候着,梳洗完后,又有一应人端着一些首饰走了进来。 她早就预想到了夜怀为娶她准备的阵仗很大,但是她没有想到光是一个装扮的阵仗就已经如此大了,那迎亲的阵仗该有多大啊? 她其实很低调的啊! 弄了一炷香后,那些喜婆还在弄她的头发,她就不明白了,不就是几根头发丝么?怎么还能被弄这么久,是要弄出花来么? 就在这个时候,冷寂又极其欠扁的走了进来,看着高冉冉那个咬牙切齿的模样,他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脸长得妖孽,笑起来就更加妖冶了。 “呀,痛!”高冉冉轻呼一声,原来是给高冉冉梳头的喜婆被冷寂的妖笑给晃了心神,梳子扎到了高冉冉的头皮了。 “都还没洞房了,这就喊痛了,真是丢脸!”冷寂再次笑的花枝招展起来。 “滚出去!”高冉冉横眉怒目道。 “就是要你这个生气的模样,要保持住啊!听说女儿家出嫁都要咬牙切齿着,这样嫁出去才能幸福!”冷寂煞有介事的道,顺手就递了一面镜子给高冉冉。 高冉冉端详着镜子中的自己,龇牙咧嘴的,看着一分美感也没有。 “原来冷家主喜欢这个调调,到时候苏浅出嫁的时候我在旁边与她说道说道你的那些冷家妹妹们,估计她到时候咬牙切齿的模样要胜过我百倍,一定更加的好看!”高冉冉绷着一张脸,怒意收了收着。 喜娘看她不怒了,这才敢大着胆子再次为她上妆。 冷寂也不怕她:“大不了到时候成亲不请你就是了。” 高冉冉被她整的有些无语,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了他一眼:“你去帮我看看大嫂进门没。” 冷寂桃花眼圆瞪:“臭女人,我方才就那么随口一说,你还真打算等你大嫂入府再出嫁?” “大哥成亲我不能亲自去观礼,可无论如何我都要喝上一杯喜酒再走。”高冉冉坚决道,半丝也没有嬉皮笑脸。 “我可提醒你,今天的太阳很大,你要是让那个冰块脸在外面等这么久,晚上回去等他给你揭开盖头,估计他很可能就判若两人了。”冷寂站在门口,指了指外面毒辣的日头。 “他要娶我,这些都是他该受的。”高冉冉垂眸开口道,她这也是一时的主意,只能委屈一下夜怀了,日后她会好好补偿他的。 “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般狠心的女人!”冷寂气她不过,她做的这事情真是匪夷所思的很彻底。 冷寂看她态度坚决,只能叹了口气,往外走去。 高冉冉看他离开,不禁问道:“你要去哪?” 冷寂头也不回的摆摆手:“还能去哪,我去告诉你家那个傻子,让他晚些出发,也好在太阳底下少受些罪!” 声音慢慢飘远,高冉冉也沉了沉眸子,转而让柳儿去探听大哥那边的情况。 媒婆和嬷嬷们没太听懂他们说的话,只顾着为她继续装扮着,嘴里说着许多吉祥如意,百年好合的话,个个嘴皮子利索的直接淹没了高冉冉。 第693章 出嫁(2) “冉冉?”皇甫柔姗姗而来,姿态高贵,看着高冉冉被装扮的这般浓重,也是呆了呆着。 高冉冉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那感觉就像是粉了一层厚厚的墙面似的,喜娘手中的粉也似是不要钱似的一个劲的往她脸上扑,一层又一层,扑完脸接着又弄两颊,腮红也似是不要钱似的,直接将她扑成了猴屁股,这审美看着真是让人触目惊心。 她强忍着这股子脂粉香气,抿出一个尴尬的笑看向皇甫柔:“二嫂嫂,你当日的粉也是扑的这般厚么?” 皇甫柔看着她那张惨不忍睹的小脸,以及这满屋子里飘荡的脂粉气,呛了呛鼻子,掩唇笑道:“我那日大约是没有你这般隆重的。” 听完高冉冉小脸顿时就垮了下来,夜怀到时候看到她这个鬼样子大约是会吓得不清,甚至还可能以为自己娶错媳妇了都很有可能,这样一向,她的小脸顿时又跨了几分。 皇甫柔就是怕高冉冉会受不住这成亲繁琐的理解才特意过来看看,安抚她一番着,当初她成亲的时候也是诸般隆重,可却也没有她这般的繁琐,足以可见宣王对冉冉的爱之深切了。 “二嫂嫂,你说到时候夜怀掀开我的盖头会不会被我这白无常的样子吓得退避三舍?”高冉冉看喜娘还在她的脸上捣弄着,好好的眉毛也被她们画的微微上挑,魅惑十足,她的脸顿时变得五颜六色起来,煞是好看极了。 皇甫柔宽慰她道:“应该不会的,大抵透过这层粉妆还是依稀能看出你原先的模样的。” 高冉冉仰天翻着白眼:“那完了。”新婚夜夜怀估计给她洗这层粉都要洗上大半日了。 可她也只能任凭这些妆娘和喜娘继续折腾着,她必须忍着;因为这是规矩,她们做的每一个地方都有着特殊吉祥的意义,若不是求个大婚吉利的名头,她就让她们简单弄弄就行了。 梳妆完毕之后是穿喜服,高冉冉身上换着的是一层喜服的内衬,光彩琉璃的,也已然好看极了。 大红的喜服从锦盒里拿出来,给这个透不过气的小房间增了一抹亮色,如同是皓月落入了一片红霞织锦之中,让人的眼睛都跟着移不开。 嫁衣美轮美奂,大红纯正的颜色,美得绝伦的细线,更绝妙的是,当光线发生变化的时候,这件嫁衣红色竟然有些不一样,但无论是哪一种红色,都是红的炫目,让人叹为观止! “老身还是第一次见这般神奇的嫁衣呢!”有喜娘不禁发出一声感叹。 在一片的惊叹声中,高冉冉被人伺候着披上了这件世间举世无双的红色嫁衣,凤冠霞帔加身,清冷的气质一下子就掩了下去,整个人美的妩媚又温柔似水,倾国倾城也不过如此尔。 这一份美,再次惊艳了一众喜娘等人,这样的美人,这样的身段,当真是世间少有的绝色。 正当众人的目光都痴迷于高冉冉身上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声玩世不恭的喊声:“臭女人,你臭美好了没?冰块脸来接你上轿子了!” 冷寂臭着一张脸走来,他才从高府走出一小短路,没想到就碰到了夜怀迎亲的队伍,看到意气风发的夜怀,他居然有些不爽着,想着自己未来娶浅儿的时候风头一定要盖过他着! 高冉冉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时间还有些早着呢,夜怀怎么来得这样快? “冷寂,你腿是有多短,让你办个事情都办不好。”高冉冉有些抱怨,夜怀的到来打算了她所有的计划。 “这能怪我腿短吗?都是那个冰块脸娶你心切,大约是天没亮就带着队伍出发了,他可张扬着呢,已经带着迎亲的队伍绕了整个京城三圈了,生怕天下人都不知道他今天要成亲似的!”冷寂恶狠狠地道,这个冰块脸平时闷声闷气的,娶亲这种事情却这么积极,真是活见鬼了。 “冉冉,宣王的动静是快了些,不过按着规矩,他是该等你的,你不用担心,也不用心疼,你现在应该去宗祠给列祖列宗还有爹爹和娘亲还有二娘娘上香了。”皇甫柔提点着高冉冉道,这些都是迎亲的规矩,新郎想要娶新娘就得等着会。 高冉冉点点头,对着冷寂使了个眼色,恶狠狠的道:“你去让二哥带人将他迎进来,日头这样大,可不能让他晒着了!否则我就剥了你的皮,把你挂出去晒上三天三夜,看你家苏浅到时候如何心疼死你!” “你这个臭女人!真是好心没好报!”大喜的日子,冷寂也不敢把话说重了,嘟囔了一声,忽然似是想到了什么,欢喜着跑走了着。 臭女人让他不好过,他怎么能让夜怀好过呢?就让他在日头下晒着去吧!哼! 皇甫柔嗤笑道:“冉冉,这般心疼的话也就你能说出去,我那时候也心疼宇晟,可也还是让他在外等了大半炷香的时间,你心疼着宣王,他也心疼着你,你们成亲后的日子肯定比我还要幸福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幸福,如果老是和别人比,那永远都不可能幸福,二嫂嫂你已经是幸福极了,我二哥那样宠着你,我怎么可能还会比你还幸福呢?”高冉冉甜甜一笑,她这一笑,脸上有簌簌的粉往下掉着。 吓得一旁的妆娘赶紧为她补妆,这时高冉冉也急忙收起了笑意,绷着一张脸,别扭的表情引得皇甫柔一笑:“好了,别贫嘴了,快去宗祠吧,免得让新郎官等急了!” 高冉冉点点头,由喜娘搀扶着出了门,路上,高冉冉没见着高宇晟,按道理她出嫁二哥不会不来看她的,怎么这会了还不见着人影。 “二嫂嫂,二哥还在大哥那边吗?”高冉冉不禁问道,算算时间,这个时候大哥也差不多出去柳府接新娘子去了,二哥应该有空过来才是。 “他说舍不得你出嫁,就在宗祠等着你了,特地让我过来看看,我昨夜看你宇晟还偷偷抹眼泪,他今天天还没亮就起了个大早,给你张罗着婚事;就连喜服,头饰,一应的喜器,他都一一过目给你检查了一遍,就怕有什么东西破损了不吉利,他还说,虽然你和夜怀成亲以后也会常回来家里住,可到底你也是嫁出去了,也就不比以往,兄妹之间也不能像以前那般亲近了,他就想着就最后一天了,他必须给你最好的。”皇甫柔想起昨日高宇晟红了眼圈的事情,心里也跟着有些不是滋味。 高冉冉点点头,没说什么,心窝子里也感受到了一股子二哥哥对她浓烈的爱意,心里也不禁涌起了一抹伤感,声音也有些哽咽:“我也知道,二哥哥以前就最是疼我一些,小的时候有什么好吃的也总是先给我吃。” 皇甫柔看她也红了眼圈,怕她落泪不吉利,也就没再说。 出了院子,朱红的长廊也被装点的姹紫嫣红,大红的红绸更是平铺了十里,直接从她的院子延伸到了高府的每一所院子里,长廊角头挂着大红的灯笼,窗子之上也贴着喜花,明晃晃的红色浓烈的让人有些头晕目眩。 宗祠里,高宇晟也一身华衣丽服站在那里,看见高冉冉盛装而来,眼底也闪过一抹惊艳之色,就是在看到她的脸的时候,表情有些微微的不自然。 “冉冉,你这脸上的粉大约能烙一个饼了。”高宇晟也没多想,直言道。 皇甫柔幽怨的看了高宇晟一眼,颇有责怪的意味,高宇晟也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那边高冉冉的小脸已经垮了下来,完了完了,连二哥都说自己脸上的粉都可以烙饼了,苍天啊,她不活了。 心里欲哭无泪是一回事,可生活还是要微笑面对的。 她扯了扯嘴角:“二哥,等一会你要背着我出去的,到时候可别怪我一笑,脸上的粉都掉你衣服上了。” 皇甫柔掩唇痴痴笑了起来,高宇晟回过味来,尴尬的挠挠头:“冉冉,二哥哥才不怕的,就怕到时候宣王看见你这个样子怕是晚上都不敢上床了。” “胡说什么呢!”皇甫柔轻轻踢他一脚,横了他一眼,双目满是风情。 高冉冉眨眨眼睛:“我觉得我这妆挺好看的,等我回门的时候也给二嫂嫂画上看看,二嫂嫂国色天香,大约画完不会是我这个鬼样子!” 她说完,三人都哈哈笑了笑,宗祠里肃穆的气氛一下子驱散了不少。 “冉冉你千万饶了你二哥吧,还是赶紧叩拜列祖列宗的好。”高宇晟无奈的朝着高冉冉一笑,伸手将点燃的三炷香给到了高冉冉的手上。 高冉冉不说话,接过香,向着高家的众位列祖列宗磕了三个响头,一次比一次恭敬:“高家列祖列宗在上,高赫之女高冉冉敬香三炷,希望列祖列宗保佑冉冉和大哥今日一切顺顺利利,平平安安,顺便也保佑下大哥和冉冉成亲之后幸幸福福的!” “你啊,许个愿也都这样调皮,估计老祖宗都得头疼了。”高宇晟看她许愿许的没心没肺的,觉得有些好笑。 高冉冉冲他吐了吐舌头,转过视线看着摆在最前面的三块灵牌,再起了三炷香:“爹爹,娘亲、二娘娘,你们三个人在那边还好吗?冉冉在这边过的很好,而且冉冉今天还穿上了嫁衣,爹爹娘亲你们看看,冉冉穿嫁衣的样子好看不?” 第694章 又闯祸了 她继续说着:“爹爹娘亲,你们在世的时候就很担心我和夜怀,觉得我和他在一起不会幸福,但是今天我要告诉你们,他对我很好,也很爱我,你看,他今天一大早就早早起来迎亲了,还特地让人抬着花轿绕了京城三圈,这样的阵仗恐怕就连皇帝娶亲都没有过吧?如今恐怕天下人都知道你女儿今天要嫁给他了,所以爹爹、娘亲还有二娘娘,你们要相信冉冉和他一定会幸福的,一定会的!你们在那边也要好好的!冉冉就算是嫁了也会时常回家来看看你们的!” 她说着,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浓重的语气让人看出她的隐忍和不舍,三炷香奉上,她径直恭恭敬敬的磕起头来。 虽然她不是真的高冉冉,但他们就是她的再生父母,他们让她享受到了前世没有的温情,也是他们让她知道了什么叫做真正的亲人。 从来到高府开始,爹爹和娘亲就无微不至的关心着她,就算是她做错了事,爹爹一气之下将自己罚去了祠堂守夜,却也会在半夜的时候心疼的让下人给她送来加厚的衣裳,生怕她着凉了着。 就连娘亲,明明对自己有所怀疑,私下还是让冷严教自己武功,甚至耐心的疏导自己心中的仇恨。 还有二娘娘,二娘娘为人最是亲和,在自己受伤的那段时间,她几乎每日都会给自己煮汤,所有对她的关怀都尽在那一碗浓稠的汤中。 所有的他们对她的好,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以往的这些事情纷纷在她的脑海里闪现,不知何时,这些幸福都化作了晶莹的泪水,一颗一颗,打在地上。 祠堂里的高宇晟和皇甫柔都没有说话,房子里安静的能听见高冉冉微微的抽泣声。 高冉冉哭着磕完头,仍旧久久凝视着那三块令牌,先前的她还没有感觉到出嫁有什么着,直到拜见娘亲和爹爹他们,她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要出嫁了,内心里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情感涌上,这种感情很复杂,说不清也道不明,闷闷的,让她忍不住想要落泪。 “冉冉,起来吧,宣王还在外面等着你呢。”高宇晟边搀扶着她边道。 高冉冉跪得腿有些麻,踉跄了一下身子,慢慢站了起来,抱着高宇晟的胳膊,哽咽着道:“二哥哥,以后我不能经常来给爹爹和娘亲还有二娘娘上香了,你要记得每天来给他们上三炷香,还有,他们的灵牌也要记得每天都要擦,爹爹和娘亲还有二娘娘生前最是爱干净,用的物件都要光洁如新,看不得一丁点儿灰尘的。” 高宇晟眼睛也有味微湿,侧眸看了一眼那三块牌位,动容道:“冉冉,我都记着呢,你放心,我会将爹爹和娘亲还有大娘娘都照顾好。” 他看向高冉冉:“冉冉,你以后要是想他们了也可以回来看看娘亲和爹爹他们。” 高冉冉用力点点头,沙哑的声音应了一声。 “好了,你们两个真是的,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怎么你们还都哭上了,又不是以后都见不着了,宣王府与我们这里也就隔着两三条街而已,宇晟你要是想冉冉了也可以去宣王府看看冉冉的。”皇甫柔看他们一副又要哭出来的模样,赶忙上前说道。 她一说话,高冉冉和高宇晟眼中含着的那泡泪珠又倒了回去,高宇晟抹了下眼角:“柔儿说的是,冉冉你看这大喜的日子,二哥不该惹你哭的,今天你出嫁应该高高兴兴的,都要高高兴兴的。” “对,都要高高兴兴的。”皇甫柔笑了下,看了眼外面的日头,催促着道,“冉冉,快走吧,等下你还要给舅舅奉茶,再待下去就得误了吉时了。” 高冉冉点了点头,不再多说,由喜娘给她盖上了红盖头,又由皇甫柔和喜娘搀扶着她走到了宗祠的门口。 高宇晟适宜的蹲下身子:“冉冉,你快上来,按着规矩,你从这里到大厅脚都是不能沾地的,本来大哥说他要背你的,可他今天也是新郎官,只能背他那个新娘子,所以今天就由二哥背你了。” “二哥,我很重的,你确定你背的动?”高冉冉看着高宇晟略微单薄的身子还是有些担心。 高宇晟挺了挺身子,暗示自己很有力气着,他的步子扎的沉稳,高冉冉是习武之人,自然能看出他身体底子的变化,不禁有些咋舌。 皇甫柔看他这阵仗,笑着为高冉冉解疑道:“你二哥自从听宣王说他要正月十五的时候娶你时,每天都会拿我练练手,有时候我嫌他烦,他就会自己背一个和我体重差不多的假人,都练了一个月了,昨天他还试着将我从这里背到了大厅,一路走得很稳当,你就放心吧。” “二哥真是费心了。”高冉冉又觉得有些感动,借着盖头下微弱的缝隙,慢慢爬上了高宇晟的背,他的背清瘦却让人觉得很有力量。 高宇晟背着高冉冉先是小步的往外走去,再慢慢快了些速度,却也是不急不缓的,他有时候走得急了些,皇甫柔就会在一旁嗔怪着他:“你走慢些,小心把冉冉给摔了!到时候宣王还不得心疼死了!” 高宇晟背着高冉冉一步步在锦红的地毯上行走着,边笑道:“就算是我摔着了,我怎么也不会让冉冉给摔着的,你就放心吧!” 走了三分之二的路,高冉冉听高宇晟的呼吸有些重了些,怕他力怠,便体贴道:“二哥哥要是累了就和冉冉说,反正前面马上就到了。” 高宇晟用力的摇摇头:“不用,哥哥可以的。”皇甫柔心疼的为他擦了擦额头冒出的细密的汗珠。 高冉冉再次动容,低声在他耳边道:“二哥哥,以后就算是我嫁了,我也还是你的妹妹,也永远都是你的妹妹,以后高府要是遇到了事情,大哥不方便与我说的,你也要与我说,大哥、二哥、大嫂、二嫂、夜怀,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这今日听起来格外的煽情些。 “恩,二哥明白的。”高宇晟也动容的点头道。 转眼到了大厅,夜怀已然在那里等着了,貌似脸晒的有些微红着,高冉冉想到了,怒目看向冷寂,果然这厮正在客人那桌偷着乐呢! 高府的大厅里名流云集,夜怀被人簇拥在中央着,人山人海的,差点让高冉冉这个小个子找不到自己的未来夫君了。 还是高宇晟眼尖,对着高冉冉说了个大概的位置,高冉冉这才瞧见了夜怀,与此同时,夜怀也看到了她,不同的是,高冉冉眼中写满了惊艳,而夜怀的神色有些复杂着。 高冉冉知道夜怀五官长的好看,穿黑色有一种尊贵如侯的气质,穿白色则有一股高山仰止的纤尘感,而穿大红色,却意外的让他肃削锋锐的眉眼多了几分艳色,堪称得上是风华绝代了! 甚至这种高贵的风华与气质甚是将高冉冉的艳色都压了过去,他看见高冉冉来,回眸一笑,顿时让人觉得这整个庭院里的寒梅都竞相为他开放了,他的光芒太过耀眼,也太过璀璨了。 “又一个妖孽!”高冉冉撇撇嘴,责骂一声,心里却是喜滋滋的,毕竟站在她眼前的这个好看的新郎官马上就是自己的亲亲夫君了啊! 她细小的偷笑声入了夜怀的耳朵,夜怀知她是在笑自己穿红衣的模样,有些无语,又有些想要挑开她的红盖头好好惩罚她一番,奈着人多,他就将这个念头留在了晚上。 “夜怀,你穿红衣的样子真好看。”高冉冉偷乐之余不禁用密室传音与他分享这份欢喜。 “你不穿衣服的样子更好看。”夜怀回以道。 高冉冉顿时吃了一瞥,小脸顿时垮了下来,论起腹黑,她果然是斗不过眼前这个腹黑攻的。 “夜怀,我想等大哥领着大嫂进门之后我们一起拜堂,你看可好?”高冉冉也懒得再想其他招了,索性直接与夜怀说了自己的打算。 她的提议一出,众人唏嘘不已。 “冉冉,这可没有这样的规矩,大哥也不知什么时候到,你还是先和夜怀拜堂吧,莫要错过了吉时。”高宇晟感念她一片兄妹情深,可这种先例是万万开不得的。 高冉冉也不说话,直接伸手摘了自己的红盖头,盖头下的她抿着,微微露着三分笑意看着夜怀,目光期待。 她不需要理会这些规矩,她只要夜怀同意就好了。 盖头下的容貌亦是倾国倾城,众人也是看得一阵恍惚,然而让众人更为唏嘘的是她居然自己掀开了盖头! 新娘子的盖头只能是新郎在洞房花烛夜用秤慢慢挑开才是,微晃的烛光之下,红盖头应声飘落,露出盖头下美娇娥最娇美的容貌,有无数指腹为婚的少年与小姐便都是在这红烛摇曳之下互许了一生一世。 是个人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到这种习俗之下的美好,可高冉冉的一个动作就已经颠覆了这千百年来的千古传统!她何止是大胆,她简直是将天都给捅了个窟窿了! “这成何体统啊!新娘子还没上轿子呢,这就自己掀了盖头,这…这…千古未有之啊!”有股肱大臣受到沐老将军的邀请才来参加这次的喜宴,看到高冉冉这般胡闹,当即颤抖着指责着道。 第695章 三拜天地 高冉冉坦荡的看着夜怀,夜怀的视线也落在她的身上,目光浓烈的将她笼罩着,高冉冉被他炙热的看着,身上也跟着暖洋洋着。 他走了过来,一步,两步,不再是高宇晟背着她靠近,他也在朝着她靠近。 还剩三步,两步,一步。 “二哥哥辛苦。”夜怀对着高宇晟轻声道谢道,本该是换他背着高冉冉的,结果他直接将她抱在了怀里,待她离的近的时候,他的俊脸上闪过一抹嫌弃,许是她身上的脂粉气息太呛鼻了些。 高冉冉察觉到他的嫌弃,笑着越发使劲的往他身上凑了凑,玉色的藕臂直接抱住了他的脖颈,嬉笑道:“我是不是又轻了许多?” 夜怀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耿直的一笑:“恩,的确是比平时轻了个二十斤。” 高冉冉冲他翻了个白眼,这丫的居然也会说反话! 新郎官都不责怪新娘子掀盖头的无礼举动,其他的人也就不能说些什么了,那肱骨大臣看两人这般打情骂俏的,叹息了一声,径自坐回了席位上喝闷酒去了。 高宇晟将高冉冉交给夜怀的时候已然累到极致,脸上身上都出了一圈汗,风一吹,又干了,他用皇甫柔递给他的帕子擦了擦着,对夜怀道:“不辛苦,今天我就将冉冉交到宣王你的手上了,爹爹和大娘娘去世的早,大哥又出去迎大嫂还没有回来,我就替已逝的爹爹和娘亲向宣王交代两句,宣王也别怪我这个当二哥的说话啰嗦。” 夜怀抱着高冉冉岿然不动:“你说。” “今天我就将冉冉交到你手上了,我希望无论以后你变得怎么样,你都要记得,她是你的妻子,记得你曾将对她许下的诺言。”高宇晟道。 夜怀看着怀里的美人,笑道:“二哥哥放心,怀此生只愿与她一人携手一生,她之所在,我之所在。” 在众人瞠目的目光中,他慢慢将高冉冉放在了地上,算是应了高冉冉之前的请求。 皇甫柔轻呼一生:“这不符合规矩。” 夜怀淡然一笑:“没有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我和冉冉的婚礼我们就是最大的规矩。” “对,我们的婚礼我们做主。”高冉冉紧紧与夜怀十指相扣,幸福的笑道。 得夜怀此生,夫复何求? “是啊,柔儿,我看他们这样也好,柔儿你就不要在乎那些规矩了,规矩太多了人反而就不顺心了,这个婚礼只要他们开心就好。”高宇晟拉了拉皇甫柔,“柔儿,我那个时候娶你就被规矩所累,一日下来,到晚上的时候我累的差点连洞房的力气都没有了。” 皇甫柔掩唇嗔怪他一眼:“你怎么也这么不正经了!” 高宇晟搂着她不说话,两个人的幸福甚至都呢给感染了旁边的人。 “新郎官到!”随着一声大喊,高宇哲抱着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慢慢走了建立,顿时门口的宾客再次爆发出一阵惊呼声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也顿时阵阵响起,喜气萦绕了整个高府。 高宇哲穿过层层人流,看到夜怀与高冉冉立在堂中,也是一愣:“冉冉,宣王,你们怎么还在这里?”这个时候,冉冉不是应该和宣王在宣府拜堂了么? “我们在等你一起拜堂啊。”高冉冉对他甜甜一笑,开玩笑道。 “一起拜堂?”高宇哲被她整的有些糊涂,忍不住看向了夜怀,似是询问夜怀的意见。 夜怀挑眉:“哥哥难道不欢迎本王和冉冉在高府拜堂吗?” 高宇哲微愣,连忙摆手道:“不是,我只是觉得有些迷茫,先前你们不是这样说的…不过这样也好。”他像是释然了般,他本来就遗憾不能看到冉冉出嫁,如今既然有这样的机会,他又何须再多言呢? 夜怀看高宇哲的目光中透着一抹赞赏,高冉冉惊诧的看向夜怀,见他神色淡然,不像是开玩笑着,心中越发甜蜜了许多。 “冉冉你的盖头?”高宇哲看着高冉冉璀璨的小脸,神情一滞,冉冉怎么不盖红盖头? “哦,我是觉得吧,新娘子的美貌怎么能只让新郎官一人瞧见呢,既然是成亲,那新娘子也该让众位宾客也饱饱眼福才对,不能只便宜了新郎啊!”高冉冉插科打诨着想要蒙混过关,难道她能说她是为了想目睹大哥成亲么?这样说的话,那大哥肯定会非常内疚的啊。 再说了,她自掀盖头也有自己的小私心,没办法,谁让新郎官有一副盛世美颜呢?她提前享受享受一下身为新娘子的眼福着。 高宇哲还想说些什么,接下来的一声高喊声打断了他想要说的话。 “沐老将军到!” 随着这声喊声响起,众人的目光又被吸引了过去,不少人看了看沐老将军再看了看高家正堂大厅上最前面空着的一张中堂黑檀椅子,都对他投去了艳羡的目光。 世人皆知,沐老将军此次除了代表沐府参加这次的喜宴之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代替已逝的高家主母沐灵溪接受两对新人的高堂礼。 高家的礼堂比不得宣王府布置的气派豪华,却也清新雅致,到处都弥漫着素雅的百合香气,很是怡人。 沐老将军也不言语,径直越过两对新人,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高堂的首位上。 沐奕轩这个时候也屁颠颠的携着夏凝雪匆匆赶来,夏凝雪被他拽着急了:“你慢点,我跑不动了。” “雪儿,快点,再不快点就错过小表妹的婚礼了!你说这个小表妹也真是的,就连成亲都要闹这么一出!亏我们两个老胳膊老腿的从宣王府巴巴的赶过来,不行,回头必须得敬表妹夫三大杯酒!看他今晚还怎么洞房!嘿嘿!” 沐奕轩一股坏水的笑着,夏凝雪娇喘着勉强跟上他着,自从解开了蛊毒,她的身子也越发好了,再加上沐奕轩又教了她一些防身的武功,她的身子比之以前要更加轻盈了许多,跑这些路已经不成问题了。 “你啊你,冉冉还没有和宣王拜上堂呢,你这表妹夫就叫上了!冉冉和宣王好不容易才有今日,你可千万不能在喜宴上捣乱,不然我就不理你了!”夏凝雪怕他等下刻意给宣王灌酒,提前警告着他。 沐奕轩是个宠妻狂魔,听夏凝雪这样一说,哪里还敢为难夜怀了,当即表态道:“我就开个玩笑,开个玩笑,雪儿你可千万不要不理我!要不然我多委屈啊!” 瞅着这二人幸福的模样,高冉冉心里也是高兴极了。 高宇哲压下心中的疑虑,抱着柳言慢慢放在了堂上,拉着她的手,小声安抚她道:“言儿,马上就拜堂了。” 柳言乖巧的点点头,嘤咛了一声,声音细弱蚊蝇。 这个时候,正堂的沙漏正好指向了吉时,喜礼官看到吉时到了,清了清嗓子,高喊道:“吉时到,大婚正式开始!” 顿时,沸腾着的大堂安静了下来。 有丫鬟立刻将大红的锦绣花团递到了夜怀的手上,夜怀拉着花团的一边,另一边丫鬟递到了高冉冉的手上。 高宇哲这边也同时有俏丽的丫鬟将锦团递到了高宇哲的手上,另外一端也递到了柳言手上。 喜礼官有些心不在焉的往外看了一眼,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看了半晌没看到人,他不禁为难道:“宣王、高侍郎,摄政王还有丞相都还没有到。” “大概是还在宣王府吧,没事,先开始吧。”夜怀温和的对着喜礼官道,眸底闪过一抹暗沉之色。 高冉冉侧头看夜怀一眼,她明明给皇甫瑾下了喜帖,也给6远风下了喜帖,一应的官员都来了,就连以前与她和夜怀不对盘的皇甫湛都来了。 冷千秋倒是没看见人影,太妃就算没有来,也让宫女送来了贺喜的礼物,皇太后就算是看她和夜怀不顺眼,面上的礼仪还是做的很足的,给的新婚贺礼也很丰厚。 喜礼官不敢再说,忙点点头,看着面前的两对新人,对高冉冉小声的建议着:“高小姐,您还是将盖头给盖上吧。” 不料这句话让柳言给听着了,她愕然了半晌,对着高宇哲问道:“冉冉妹妹还没有盖着盖头?”她如今快要成为高宇哲的妻子,辈分在高冉冉之上,所以才改称高冉冉为妹妹了。 之前她都是称高冉冉为姐姐着,因着高冉冉比她年长一些。 高宇哲道:“恩,我抱着你来的时候冉冉就没有盖着盖头,我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许是站定了些,柳言先前的那股羞涩与小女子的温婉消失了着,取而代之的是她原本应该有的豪爽与洒脱:“既是如此,那我又盖着这盖头作甚?” 说着,小手轻轻一掀,她哈哈大笑着将红盖头扔远,璀璨的眉目让人移不开眼。 “冉妹妹,我马上就要成为你嫂嫂了,以后可不能再欺负我了!”柳言璀璨的眉目看着高冉冉道。 高冉冉被她的风华迷了迷眼睛,笑道:“我以后哪里还敢欺负你啊,我的大嫂嫂!” 柳言被她这么一喊,顿时又娇羞起来:“你啊,真是油嘴滑舌!” 喜礼官看她们都快没将他放在眼里了,忙又清了一遍嗓子,再次高喊道:“吉时到,新人肃静,两对新人准备行大礼!” 第696章 送入洞房 高位上的沐老将军看她们这般胡闹,也将拳头放在嘴前清咳了声,高冉冉和柳言互相吐了吐舌头,站正了身子。 在场的宾客也都齐刷刷的将目光落在了二人身上,那些结了婚的人,比如高宇晟,比如沐奕轩,怀中都搂着自己的小娇妻,喜滋滋的看着这两对新人,高府喜堂内外鸦雀无声。 喜礼官这才放声喊道:“新人一拜天地!” 夜怀、高冉冉,高宇哲、柳言四人很有默契的转过身子对着湛蓝的天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喜礼官又正襟喊道。 夜怀、高冉冉,高宇哲、柳言四人再次向世人诠释了什么叫做默契,四人慢慢对着高位上的沐老将军拜下,就连弯腰的弧度都是一致的。 “夫妻对拜!”喜礼官的声音里不难听出一抹兴奋之色。 夜怀、高冉冉刚转过身子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那边高宇哲和柳言也眼对眼的瞅着对方,正打算囫囵对拜下去。 “摄政王到!”一声尖锐的声音划过高家的上空。 高冉冉原本还想着今日的成亲一切都有些顺利了些,想着是夜怀的人拦人的本事太厉害,没想到最后还是没拦住着。 可他来得也确实是晚了些,他人还未到跟前,高冉冉和夜怀已经对着彼此盈盈拜了下去,高宇哲看高冉冉这边也没有停留,也一样对拜下去了着。 皇甫瑾拨开人群赶到的时候,高冉冉已经拜完起身了着。 夜怀眼神明灭的看了喜礼官一眼,喜礼官尴尬的看了看皇甫瑾,硬着头皮高喊道:“礼成!送入洞房!” 高宇哲打横将柳言抱起,柳言娇呼一声,他抱着她慢慢抬步往洞房的方向走去。 夜怀也不说话,直接当着皇甫瑾的面抱起高冉冉,微微笑着看向皇甫瑾:“多谢摄政王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本王和冉冉的婚礼,本王不胜感激。” 在场的所有宾客都不说话,静静的看着这两人,他们二人眼神交会间都能让人感觉到汹涌的交战感。 “那就恭喜宣王了!”皇甫瑾仿若是从千年的梦境中惊醒,攥紧了手对着夜怀道喜。 “来人,还不快请摄政王入席喝杯喜酒。”夜怀招呼着人道。 “摄政王,来这边喝杯喜酒吧?”沐奕轩举着杯盏,举止高贵的邀请他道。 皇甫瑾黑着脸站在原地,并不动作。 “看来摄政王是不太喜欢这里菜的口味,不过没关系,本王还在宣王府中设有喜宴,摄政王要是不嫌弃,便跟过来吧。”夜怀淡淡道,抱着高冉冉在众人的注目礼下走出了门口。 高冉冉被夜怀抱着,意外的安心着,刚一出门就听到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还有人声鼎沸的热闹声,她看着门口站着的那些百姓,人人脸上都写着祝福,看热闹的人将高府的大门口围得水泄不通着。 “好多人,好热闹啊!”高冉冉的语气突然变得兴奋起来,猜测着道,“这么多的人,我真怀疑全京城的百姓现在涌来高府看热闹了。” “三日之前本王就让人将京城里的大小街道装上了红灯笼,贴了囍花,昨天夜里本王还让人沿着京城的街道铺了百里红毯,本王做的这样明显,他们也就提前知晓了本王和你今日要成亲的消息,自然便想来看看本王大张旗鼓娶的是什么样的新娘子了。” “那大约他们要失望了。”高冉冉耷拉着小脑袋,她妆容画成这个鬼样子,不吓人就已经是阿弥陀佛了,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揭开了盖头着。 夜怀揉揉她的头,蹙眉看着她:“你脸上的粉是有些厚了,要不要给你弄块盖头遮羞?” 高冉冉眨眨眼睛:“不用。”我就要这个样子恶心你。 “还是遮着吧,毕竟太丑了。”夜怀示意赤剑去拿红盖头。 高冉冉咬牙切齿:“你才丑呢!” “好,我丑。”夜怀轻笑一声,腾开的左手轻轻将盖头郑重的盖上了着。 二人不再说话,夜怀抱着高冉冉让她入了花轿,十二人抬着的花轿十分的稳当,轿夫显然一个个都是精心挑选过的,脚程都很稳当,很快花轿穿街绕巷,向着宣王府进发。 火红的队伍绕着京城转了三圈,所过之处,街道的两头都站着红红火火的百姓,一路上顺利无比。 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很快,花轿就停了下来,铭城的声音在外欢喜的高喊道:“快,王爷接王妃回来了,快放鞭炮,奏乐!” 他话还没落,欢庆的喜乐声已然响起,混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还有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格外的热闹非凡着。 “怎么这么快就到了?”高冉冉第一次坐花轿,觉得有些还没坐够着,不禁与夜怀隔空传音道。 “那要不然再去街上转三圈着?”夜怀建议道。 “不了,还是先进去吧,我肚子饿了。”高冉冉摸了摸自己饿的扁扁的肚皮,一大早就被那些喜娘侍弄着,又忙到现在,她是一点吃食都没沾,可饿惨了。 “好。”夜怀宠溺的应了她一声着,转身从高头大马上跨步而下,英姿飒爽的身影不知看呆了多少闺阁女子。 轿子稳稳的停了下来,轿帘掀开,外面热闹祝福的话语扑面而来,高冉冉突然感到有些莫名的紧张,就在这个时候,意料之中的踢轿门声却没有响起,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如玉的大手直接伸了进来,紧紧的将她的小手握住。 直到被某人牵引着出了轿门,她反应过来小声的惊呼道:“你怎么不按着规矩来啊,你还没有对着花轿射箭,踢轿门,你要给我下马威的啊!” 隔着盖头,夜怀都能看出她的小激动,他捏了捏她柔软的小手:“对你我舍不得。” 高冉冉在盖头下翻了个白眼,夜怀这是直接升级为情话大王了么?现在说起情话来真是顺手拈来,而且脸不红气不喘的! “王爷和王妃真是般配啊!”赤剑看着夜怀大红的喜袍与高冉冉正红的嫁衣相得益彰,尤其是高冉冉的嫁衣,刚一出轿门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新娘该跨火盆了!”铭城小心的提醒着高冉冉。 “还叫什么新娘啊,铭城你该改口叫王妃了!”赤剑责怪着铭城。 “对,该叫王妃了!王妃,火盆准备好了,王妃请跨火盆吧!”铭城赶忙改口道。 “恩。”高冉冉轻轻答应一声,正准备抬脚,夜怀拉着她的小手,轻轻带她一跃,便跨过了火盆,身边侍奉的人看着这场景,都有些瞠目,不管如何,她们的嘴上都连连说着一些百年好合的祝愿的好话。 高冉冉借着盖头下的缝隙,看到宣王府和高府一样,被装点的格外的喜庆,不同的是,宣王府的红色似乎看起来要更艳丽一些,也更奢华大气一些。 宣王府内,一应人员都有,有很多生面孔,也有不少官员,有不少人跟着他们的花轿直接从高府提前来了宣王府等着他们,像沐奕轩,夏凝雪,还有冷寂这个好事者,皇甫湛也来了。 除了他之外,她居然还意外的看到了6远风以及站在6远风身边的冷千秋,却独独没有皇甫瑾的身影,她心思转了转,皇甫瑾大抵应该回宫了吧? 宣王和宣王妃明面 上都已亡故,所以宣王府的喜堂之上摆着的是两块空着的高椅。 因着他们之前已经在高府行过拜堂礼了,宣王府的人便想着他们不用再行一次礼了,前面的人也是直接将他们往新房的方向引去。 “夜怀,等等,我还没有拜见父王和母妃呢。”高冉冉扯了扯夜怀的袍子。 “原来你这么急着想拜见公婆了,明日本王会带你好好拜见他们的,当下最要紧的是先将你送入洞房。”夜怀低声在高冉冉的身边耳语道。 高冉冉有些迷茫,思路清晰过来她兀自笑了笑,自己真是糊涂了,给公婆奉茶该是新婚第二日的事情才对,她当真是心急了,一时间不禁有些糗。 夜怀捏捏她的指尖,嘴角微微上扬着,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带着她走向了新房。 他们洞房的院子是夜怀重新布置过的一个新院子蘅汀院,里面除了男子的装饰,还添了不少精致的女子装饰,喜庆中不失雅致,又别具一格着。 新房内的两道红烛热热烈烈的燃烧着,喜娘笑意盈盈的将一柄玉色的如意秤递到夜怀的手上,恭敬道:“宣王请挑新娘盖头。” 夜怀从容的接过如意秤,缓缓挑起了绣着鸳鸯戏水的盖头,露出了高冉冉那张惨白中又不失红润的小脸。 “恭喜宣王,恭喜宣王妃!”喜娘有眼力见的急忙道喜道。 “赏!”夜怀大手一挥。 喜娘大喜道:“多谢宣王,多谢宣王!”说完就被赤剑给带下去领赏了。 高冉冉美眸轻轻抬起,看着夜怀那张忽明忽暗的脸,她翻了个大白眼道:“方才不是在高府看过我的这张脸了么?怎么还这么嫌弃?” “先前人多,没仔细看,现在看着,越发的惨不忍睹,你这个样子,让本王实在下不去嘴。”夜怀语气颇为嫌弃。 第697章 洞房花烛(1) 高冉冉又嗔又怒,磨牙道:“那我就让你现在看个够!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以后我每天都将小脸抹成这个样子,你觉得怎么样?”她开心的建议着。 夜怀头疼的揉揉额角:“那本王也只好为了我的清净,每日多添加一道为你洗脸的安排了。” “王爷、王妃,该喝合卺酒了。”另一位喜婆看着这对新人异常的恩爱般配,笑意浓浓的用托盘端着两个仙鹤杯盏的酒杯送了过来,里面倒满了美酒,光是闻闻就觉得醉人。 夜怀、高冉冉各自取过一个杯子,手臂相交,两人交颈而饮,门口的6远风和皇甫湛看到这个场景,径自离开了当场。 高冉冉到底是女儿家,当着众人的面这般与夜怀亲密的饮酒,面颊一阵滚烫着,朱唇微微先试探着抿了口,接着一饮而下,浅浅的酒香流入咽喉,盈润了心田。 “我饿了,你先让这些人出去一下。”高冉冉趁机对夜怀附耳道。 “好。”夜怀体贴的接过她手中的杯盏,慢慢放回托盘,看着她微红的小脸,心神轻荡,转身看向门口被赤剑牢牢拦着的众人,“赤剑,你带客人们先出去用膳吧,洞房就不闹了。” 额,王爷作为新郎官不出去陪酒就算了,连洞房都不让闹…… 沐奕轩等人撇了撇嘴:“连洞房都不让闹,这样成亲还有什么意思,没劲!” “有劲也不是用在现在使的。”夜怀道。 他这话让众人不禁都怔在了原地,听懂了的人都捂着嘴偷笑着,看他们都站着不动,夜怀锐利的眼瞳微微眯了起来,眸中迸发出一道冷芒,顿时,喜房里的温度都跟着下降了不少。 沐奕轩赶紧裹紧了身上的衣裳,丟给高冉冉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拉着夏凝雪喜滋滋的离开,其他人看见他离开也都知趣的蜂拥着跟着他快速的往外走去。 “王爷,我们去外面用膳了。”不少官员纷纷对着夜怀拱手。 顿时,喜房一下子就清净了下来。 夜怀这才对着赤剑吩咐道:“你去厨房准备一些吃食过来。” 赤剑有些疑惑,主子将人都赶走难道不是为了早点洞房花烛吗?怎么还准备吃起东西来了?尽管一肚子疑问,他也不敢怠慢,屁颠颠的就去了厨房。 高冉冉看四周无人,终于忍不住伸了个懒腰,脸上的厚重感怎么也挥之不去,忙叫了喜娘去打水净脸。 她刚准备洗脸,就被一双大手拦下,高冉冉看着夜怀,这厮想干嘛?不是嫌弃的她不行吗? “本王怕你洗不干净,我亲手给你洗。”夜怀表情淡淡的。 高冉冉侧目看着他,忍着没笑,分明是关心她,嘴上还说嫌弃,她将脸伸到清水盆里,叮嘱他道:“洗干净点!” “恩。”夜怀应道。如玉的手沾了粉末,轻轻的涂在她的脸上,慢慢打磨着,动作格外的轻柔。 一刻钟之后,夜怀将高冉冉脸上的水滴擦拭干净,看着她清爽的小脸,他捏了捏道:“还是这样看着舒服。” 高冉冉嫌恶道:“别捏,会坏的!” “好,不捏。”夜怀笑道。 “赤剑这小短腿怎么还没来啊,我都快饿死了!”高冉冉捂着自己咕噜咕噜乱叫的肚子,抱怨道。 “赤剑,端进来吧。”原来赤剑早就来了,只是没有收到夜怀的命令,一直在房门外等候而已。 “王妃,今天的宾客太多,厨房里也没有其他的吃食了,就剩了点饺子,王妃先将就着先吃吧,其他的我已经命厨房在做了。”赤剑笑着对着外面一招手,立刻听竹就端着一碗晶莹剔透的水晶饺走了进来。 高冉冉看着这样精巧的饺子眼前一亮,现在只要有吃的就行,吃什么不重要。 “来,我喂你。”夜怀缓步走到床边,轻轻坐在她的身侧,玉手轻轻夹了一个喂到高冉冉的嘴边。 高冉冉想也没想,囫囵就吃,犹如饿狼扑食,没咀嚼几口,她就发现这饺子有些不对劲:“夜怀,这饺子怎么是生的?” “王妃,不可能的,我亲眼看见厨房从蒸笼里端出来的,不可能是生的。”赤剑立马道。 “不可能,绝对是生的!”那股子虾子的腥味还在嘴里,久久不化,怎么可能是熟的! “或许是你吃的太急了吧,来,再吃一个试试。”夜怀再次夹起一个饺子送到她的嘴边。 面对夜怀的温柔,高冉冉盛情难却之下只得张口,这次她吃的越发仔细了些,咬了两口,急忙就吐了出来:“没错,就是生的,不信你尝尝?” 高冉冉夺过夜怀手中的筷子夹了一个饺子送到了夜怀的嘴边,夜怀一动不动的吃了下去,半丝不适也没有表现出来。 “是熟的。”夜怀忍着嘴里的腥味,镇定道。 “怎么可能,分明是生的。”高冉冉不信这个邪了,自个夹了一个饺子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口,立刻就吐了出来,“你骗我,分明还是生的!我不吃了。”说着手将饺子碗给推远了些。 赤剑与听竹都抿唇不语,夜怀深情的将她望着:“确定不吃了?” “恩,不吃了。”高冉冉摇摇头,撒娇似的扯了扯夜怀的衣袖,“夜怀,我想吃肉,我不要吃饺子了。” 夜怀凝视着高冉冉,墨色的眼瞳如一汪深潭,看她一副坚定的模样,他将碗递给了听竹,看向赤剑:“方才王妃说了几个生字?” “回禀王爷,王妃说了五个生字。”赤剑裂开嘴笑道。 听竹也笑着点头:“没错,王妃方才就是说了五个生字。” “冉冉,那你可要给本王生五个孩子。”夜怀抚着高冉冉的发丝,深情的道。 事到如今,高冉冉终于明白了他们玩的把戏,她也是饿疯了才会忘记成亲还有这么一道习俗着,生五个,这怎么可能?当她是种猪吗? “好啊,你们都耍我,还要生五个?你当我是下小猪吗?一胎可以下好几个的那种?”高冉冉怒瞪着他道。 “玉道人与我说他有法子可以让你一胎生两个,这样你很容易就生五个了。”夜怀温柔的看着她道。 “师父怎么这么坏,居然与你说这些有的没的!”高冉冉小粉拳轻轻捶了捶夜怀的胸口,反被夜怀一把握住。 听竹和赤剑看着这样的粉红场景,忙知趣的退了下去,关紧了房门。 “赤剑,我还没吃饭呢!”高冉冉看赤剑走了,忙着急对着门外吼了一声。 赤剑不敢马虎:“饭菜马上就给王妃您端过来!王妃稍等!” 被她这样一吼,夜怀营造的粉红气息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其实高冉冉这样做也是顾念着夜怀身上的欲毒,生孩子这种事情也就只能放在嘴上说说而已,夜怀又不能真的碰她。 夜怀看出她的心思,墨色的眼瞳闪过一抹局促的笑意,这个傻丫头,当真以为真的一辈子都不能人道了么? 如果是七日前,他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他见到了道隐大师,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欲毒并不会没有办法根治的。 道隐大师在查看了他的病情之后,又从玉道人和师父的口中得知他要成亲的消息,特地给了他一份特殊的见面礼。 这份见面礼是几枚丹药,道隐大师说新婚之夜服下一枚,可以暂时压制他身上的欲毒,就算是做欢好的事情也不会有影响,药效维持的时间大约是一天。 半天时间,足以做很多事情了。 没人知道他拿到这药的时候有多高兴,虽然不能他身上的欲毒目前还不能根治,可已经能够压制半天就足以令他几十年不曾跳动的心再次激烈的跳动,有了这几枚丹药,那就意味着宣王府有后了,他夜怀也将有后了。 不过道隐大师接下来的一番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他的心头,他给的这几枚丹药其实也是在消耗他身体对于欲毒的抗性,每次他吃下一枚丹药,也就意味着下一枚丹药的药效维持时间将减少一半,直到这些丹药再也对他起不了任何作用。 道隐大师还告诉他,他曾经在燕国游历的时候看到燕国有一个人也中过欲毒,而且,那个人还解了欲毒,如果夜怀想要解除自己身上的欲毒,或许可以去找找那个人。 听到这里,夜怀的眼中亮起一道希望,他问道隐大师,那个人是谁。 道隐大师告诉他,那个人姓温,叫做温琰,是燕国的司丞。 一切就像是命运安排好的一样,他没有想到再次听到温琰这个名字会是因为自己身上的欲毒。 如果那个人换作是其他人的话,他身上的欲毒或许还有解,可那个人偏偏是温琰,以温琰对冉冉的势在必得,他如果知道自己有求于他,那温琰就一定不会以此为条件的,而他不会遵从。 所以道隐大师给他的这份希望几近于无。 高冉冉不知道这些,她晃着两只小腿等待着美食,很快,赤剑就带着人端着膳食鱼贯而入。 夜怀看着大快朵颐的她,眼神忽明忽暗的,这几日他特地私下里找过柳儿和听竹问话,她们都说小姐近日越发嗜睡了些,就连白日都要睡上个大半日的,夜里就更不用说了,像今日迎亲这么大的阵仗,她都睡得极沉。 这些种种反常的表现也在提醒着他,冉儿的时间也不多了。 第698章 洞房花烛(2) 因为只有夜怀在,高冉冉也就没怎么注意形象,吃的那叫一个狼吞虎咽,酒足饭饱之后,她懒洋洋的起身靠在软榻上,对夜怀劝道:“夜怀,我仔细想了想,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去陪陪前厅的宾客,不然这多失礼啊。” “不用,表哥、表嫂还有赤剑、铭城会招待他们的。”夜怀凝望着高冉冉,墨色的眼睛如一汪深潭,里面有黑芒闪现,越凝越深,仿佛要将高冉冉都吸进去。 高冉冉看着他这个如狼似虎的饥饿目光,小身子往后躲了躲:“那好吧,我看你也忙了一天,这红烧鸡腿不错,你也吃点?” 夜怀摇头:“我是很饿,但不想吃这个。” 高冉冉有些心虚:“那你想吃什么?” 夜怀眸色渐深,慢慢逼近着她,刚要开口,高冉冉的身子就往旁边闪了闪道:“夜怀,我们今天真的成亲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她和夜怀从刚开始的第一次见面的剑拔弩张,到现在的琴瑟和谐,这其中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先是夏凝霜,再是林若婷,还有老皇帝,接着是皇甫瑞,现在又是皇甫瑾,冷千秋,6远风等等,无论如何,她总算是和夜怀成亲了,而且一路上还这样的顺利。 “如果这真的是一场梦呢?”夜怀如玉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薄唇,浅浅的摩挲着,撩人的情愫在两人的中间蔓延。 “如果这是梦的话,我希望永远都不要醒。”高冉冉郑重道,双眸被夜怀眼中的光华所摄,痴痴的道。 夜怀嘴角邪魅的一勾,薄唇轻轻覆上她的樱唇,她的唇瓣香软清新,让人忍不住深陷其中,想要的更多。 “唔。”高冉冉嘤咛一声,“夜怀,不可以。”她生怕自己的行为会不小心引发夜怀身上的欲毒。 “没事的,前两日道隐大师给了我一些控制身上欲毒的药,药效是一天,在这一天里,本王可以随心所欲,你也不必再担心我身上的欲毒会发作了。乖,专心点。”夜怀捏了捏高冉冉瘦尖盈润的小巴,再次吻上她的朱唇,如玉的指尖慢慢抚上她大红嫁衣上的细带。 高冉冉迷迷糊糊中望了一眼外面空明的天空,推搡着夜怀道:“夜怀,你等会,现在是白天。” “不怕,你要是害羞我们可以拉窗帘。”夜怀将高冉冉打横抱起,往床边走去,**一刻值千金,药效也只能维持一日而已,他可不想白白浪费一分一秒。 “等等,可是,可是。”高冉冉被他抱着,男子气息浓烈的氤氲过来让她显些有些喘不过气来。 “夜怀,你方才说道隐大师给了你压制欲毒的解药?他怎么会有欲毒的解药?”高冉冉想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借口。 “你要问他。”夜怀铺天盖地的吻就落了下来,高冉冉的脑海里有什么东西飞快的闪现了一下,接着被淹没在了他的柔情之中。 清冽的香气在口中漫延开来,很清雅,混着房间里纯正的花瓣的香气,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 “又不专心!”夜怀看她走神,在她唇上轻咬一口,他的声音低沉嘶哑,带着淡淡的暧昧,如玉的手指挑开了她大红的嫁衣,又伸向她里衣的里扣,藕色的里衣剥落露出她杏色的肚兜,越发衬得她白肌细腻如雪。 他的眸光忽地一下就变得更加幽深了几分,大手不动声色的伸到了她的背后,慢慢扯开她肚兜后面的带子。 “冰块脸!快出来陪酒!”冷寂大力的踹了房门一脚,粗重的喊了一声,大约是醉的不清。 高冉冉迷离的眼睛瞬间清明如许,立刻裹紧了衣裳坐了起来,推搡着夜怀道:“你还是出去陪陪他们吧。” “不去。”夜怀幽深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怒气,好你个冷寂!居然敢坏他的好事! “你还是去吧,我又跑不了,我就在这里等你。”高冉冉裹着被褥,小脸艳若桃李,声音细弱蚊蝇,看得夜怀身心一荡,俯身想再度采撷她的芬芳时,门口再次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敲门声。 “冰块脸你开门啊,你有本事欺负冉冉,你有本事就开门啊!我们都还等着你给我们敬酒呢!快开门,开门!”冷寂也不知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踹门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高冉冉此刻连揍他的心都有了,更不要说夜怀了。 夜怀动作的身子顿在半空,看高冉冉扑哧一声笑了,他也就没法继续往下了,不得不甘的离开了她少许,起身走到了房门口,在冷寂再一次将脚将要落在门框上的时候,他“吱悠”一声将门打开,冷寂猝不及防,摔了个四脚朝天。 “本王看冷家主醉的不轻!赤剑,你将他扔去后院的池子,让他好好清醒清醒!”夜怀剑眉紧皱,扫了地上摔得狼狈不堪的冷寂一眼,冷声对着赤剑下令道。 “宣王,我们满堂的宾客都在等着你呢,你怎么能一个人在这里温香软玉入怀呢?”6远风手上端着一杯酒,姿态优雅的走了过来,一看就来者不善。 他边走,眼神飘然向着房内望去。 “轰”的一声,房门被某人大力的给合上了,里面旖旎的景色也一同被关在了房内。 “6相,本王记得本王的婚宴可没有给你下喜帖。”夜怀低沉的声音里透着丝丝的警告之色。 “宣王是没有给本相递帖子,因为递喜帖的另有其人。”6远风眼神暧昧的看了看新房。 “原来是本王的王妃请的客人,那便到前厅用膳即可,本王身体有恙,不便敬酒,还望6家主见谅。”夜怀冷冷的下着逐客令,声音让人听起来噤若寒蝉。 “宣王真会开玩笑,宣王要是身体有恙,岂不是要让新娘子独守空房了?哈哈哈!”6远风似乎知道夜怀的隐疾似的,不动声色的嘲讽着夜怀。 “这就不劳6相费心了!本王行还是不行,两月之后自有好消息,倒是6相一把年纪,这终身大事再不抓紧,6家恐要绝后了。”夜怀的声音奇寒无比。 6远风一阵沉寂,咧开一个嘲弄的弧度:“那本相就静待宣王的好消息了!” 冷寂被赤剑拖了出去,6远风也离开了,夜怀落了个清净,正打算回房,铭城突然走了过来,急急忙忙的道:“王爷,云老王爷来了!” “云老叔不是在燕州吗?他怎么来了?”夜怀剑眉微挑,他成亲的事情虽说告知了云老叔,可是他念在云老叔相隔千里,特地在信中交代了他回头成亲之后会带着冉冉去燕州看他的,怎么他还来了? 铭城摇摇头:“属下也没有听到任何消息,云老王爷就好像是突然就出现在了京城,属下特地将云老王爷请到了前厅的客房,王爷还是去一趟吧。” 夜怀眼眸微沉:“好,你先去招呼云老叔,本王随后就到。” 他顾念着新房里的新娘子,推开门,看高冉冉已然换了一身素净的蓝色湘裙,喜服被扔在了一旁,看到夜怀,她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浅笑,向着夜怀伸出手道:“云镜他家爷爷来了?” “你该改口了,和本王一样,称呼他为云老叔。”夜怀纠正她道。 高冉冉点点头,改口道:“云老叔千里迢迢而来,只有你一个新郎官去多不好,我和你一起去吧?显得隆重些。” 夜怀轻轻吻了吻她娇嫩的唇瓣:“本王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云老叔这次来京城大约是要住上一些日子的,你明日再去拜见就好了,好好待在这里,本王很快就回来陪你。” “好,那你早点回来。”高冉冉将这话说出口,转念想了想,马上就后悔了,今天是新婚之夜,她说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有歧义呢?顿时小脸上又浮现一抹胭脂色,看起来十分的楚楚动人。 “恩,美人在怀,本王肯定会很快回来的。”夜怀又轻吻了她的额头一下,有条不紊的整理了一番大红的礼服,拉开门慢慢走了出去,关上门前还不忘看了高冉冉一眼。 高冉冉坐在房间里,看着放在床上的嫁衣出了一会神,起了身,小手往床架后面按了一下,立刻有一道暗门跳了出来。 夜怀向着前厅的客房走去,脸色有些阴沉着,毕竟突然被人打搅了好事谁都会不爽的,在他的身后,有一双利眸看着他远去,眸底闪过一抹阴冷的笑意。 纤细的身形轻轻一闪,来到了新房的窗前,小手轻轻对着纱窗戳了个窟窿,对着里面放了道迷烟,里面穿着一身大红嫁衣的新娘子立刻就昏了过去。 冷千秋冷笑一声,收回竹筒,小手一拉,身形一跃,从窗户飞了进去,冷冷的打量着昏过去的新娘子,在她白皙的脖颈之印着一枚吻痕,一看就知之前他们在这个房间里暧昧过了。 看着那枚吻痕,冷千秋眼中杀意一闪,手指上现出的银针对着她娇嫩的脖颈打了下去,银针上淬有迷药,能否让她沉睡上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已经足够让高冉冉身败名裂了! 第699章 她的阴谋 冷千秋看着高冉冉低垂着的精致小脸,清冷美丽的容貌是记忆中仇恨的模样,看着却又有一丝陌生感,难道是因为她穿了嫁衣的缘故? 时间紧迫,门外有缓缓的脚步声传来,冷千秋没有多想,轻抱着高冉冉柔软的腰肢,利眸里闪过一抹狰狞,高冉冉,你不是最喜欢耍小聪明吗?今天,我就会在你最爱的男人面前,让你身败名裂! 门外的脚步声渐近,冷千秋不敢多做停留,急忙抱着高冉冉的身子就飞出了窗子,她筹划这件事情已经有些时日了,每日都刻意反复练习过,为的便是万无一失! 本来她也想对高宇哲下手的,可无奈高宇哲有冷寂的人护着,除了影杀的人之外,就连宣王也暗暗派了人混在迎亲的队伍中保护高宇哲,不仅如此,就连柳言家夜怀也设置了人特别伪装保护柳言,这样一来,她根本就对高宇哲和柳言这对无从下手。 可即便这样又如何,夜怀和高冉冉可还是百密一疏! 她想对付的人可不仅仅只有高宇哲他们两个,她想对付的是所有高家的人! 想到这里,冷掐的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意,脚步轻盈的带着高冉冉离开。 她早就打听好了,在这些参加喜宴的宾客之中就有柳言的哥哥,柳陌。 柳陌是柳侍郎的嫡出长子,与豪爽直率、一身正气的柳言不同,她这个哥哥可以算得上是京城的三大纨绔之一了,整天混迹于歌舞妓院,纳的小妾也是成群结队,柳侍郎老来得子,对他这个儿子最是溺爱,看他这样混账,打过也骂过,都死不悔过,后来也就听之任之了。 这样的纨绔子弟,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惊世骇俗的事情都在情理之中,比如新婚之夜,他霸占了新郎官宣王新娶的宣王妃,高冉冉。 冷千秋轻轻掠进前厅的客房,又慢慢将昏过去的高冉冉放在床榻之上,并刻意的将她的衣裳给撕扯的凌乱了些,酥胸半路,露出她精致的锁骨以及红色的肚兜之下绯色的艳丽风景,这样的春光,无论是哪个男人看了都会化身为狼的,更何况是柳陌那个纨绔子弟了? 她安顿好高冉冉立刻就离开了着,她要去找柳陌。 “小姐,柳陌在那边,已经被奴婢灌醉了。”一路盯着柳陌的一个丫鬟看见冷千秋,连忙上前来禀告着。 “很好,按照计划,将他引到客房那边去。”冷千秋算计着道。 那丫鬟走向远处,慢慢搀着柳陌往客房那边休息,参加喜宴喝醉了的客人是有权利去客房休息的,所以那丫鬟的举动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小姐。”那丫鬟小声的喊道。 “美人儿,你别跑啊,美人儿!”柳陌顽劣不改,喝醉了还不忘对着搀扶着自己的丫鬟上下其手。 “啊,小姐,他。”那丫鬟被柳陌突然乱摸一通,惊吓着将柳陌放了开来。 那柳陌眯着眼睛嗅了嗅,**的道:“好香啊。”伸手就朝着冷千秋摸了过去。 冷千秋对着那丫鬟挥了挥手:“你赶紧离开这里。” 那丫鬟心有余悸的跑开了,冷千秋看柳陌摸了过来,厌恶的躲了开着。 “小美人,真是淘气呢!”柳陌酒醒了三分,依稀看着眼前是个标志清冷的美人儿,那双翦盈盈如水,周身的气质好似芙蓉花开,他身下的某个部位立刻就有了反应。 “这里不方便,随我来。”冷千秋讨好着他,小手轻勾,将他慢慢引往客房门口。 “好,小美人,我这就来。”美人如此主动的投怀送抱,肥头大耳的柳陌自是不作多想,痴痴的跟着冷千秋就踏入了房门。 门“咯吱”一声在他身后轻合关上,冷千秋对他笑颜如花,如玉的手指勾出万种风情,无形的媚术迷惑着面前这个已经被**占据身心的男人。 “别跑啊,美人,我要你!”柳陌被她勾的神魂颠倒,咸猪手朝着她就抱了过去,一张酒气冲天的臭嘴就亲了过去。 冷千秋忍着厌恶,继续将他往床边引起,自个慢慢躲到了纱帐之后,果然那柳陌立刻就被那一片旖旎的春光所吸引过去。 冷千秋看着他粗暴的撕扯着高冉冉的嫁衣,心头涌上一抹复仇的快感,高冉冉,你也有今天! 除却嫁衣,高冉冉里面就剩一层里衣和肚兜,不过片刻就都被柳陌狂暴的撕成了碎片,嫁衣与白色的里衣还有大红的肚兜散落在地,露出了如水的人儿真正的旖旎。 柳陌看着身下洁白如玉的人儿,混沌痴迷的神色越发暗沉了几分,立刻俯身就压了上去,臭嘴贪婪的吸取着小嘴里的美好,小脸的触感有些湿润滑腻,他甩了甩手,再次痴迷的看了她一眼,身下粗暴的占有了她。 身下的女子被攻城略地,不禁传出一抹痛苦的呻吟之声,柳陌听到越发粗暴了几分,掀起了一室的旖旎。 冷千秋冷哼一声,弹开窗子,身形跃了出去。 柳陌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声响,他沉醉间侧目看去,原来是窗子开着,有阵阵清凉的冷风从身后传来,令他的酒意也醒了几分,但也仅仅只是一瞬,身下的人儿太过美好,他再次又沉醉其中。 另一个房间。 “云老叔呢?”夜怀阴沉的看着铭城。 铭城现出一抹迷惑之色:“方才云老王爷分明在这里的,怎么可能,我刚刚明明亲自将他迎进来的。” “铭城,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本王?”夜怀神色锐利。 铭城有些心虚:“王爷,属下不敢。” “本王知道铭月的事情在你心里一直是道坎,冉儿也与本王提起过,她说她找你谈过话,事情也都与你说清楚了,但是你心里还存有疑虑是吗?”夜怀很笃定的道,从他在新房看到铭城的时候,他就觉得铭城很不对劲,私下里铭城从来都不会称呼他为王爷,都是叫他主子的。 “属下不敢。”铭城垂头道,语气里分明有不甘。 “是不敢问还是不敢做?你今日当真见过了云老叔?”云老叔突然来到京城,他的人怎么可能一点消息也没有得到,除非是云老叔根本就没有来京城! 这点在新房的时候他也有想过,有怀疑过,但传达这个消息给他的人是铭城,是这个跟在他十几年甚至为他挨过刀子视为兄弟的人,他从来都不曾对铭城起过疑,所以他信了他。 他看向他的目光威严而凌厉,又带着些许痛心疾首的恼意。 “主子,属下知错!”铭城抗不住他质疑的眸光,立刻跪地请罪道,这十几年来,他从来都没有欺骗过他,可是铭月的事情始终是他心里的一个坎,不管铭月如何,他都是他的妹妹。 当冷千秋告诉他,他的妹妹之所以会死,不是因为幽冥谷的毒物,而是因为高冉冉的见死不救的时候,他对高冉冉是恨的。 就因为铭月对她做错过事情,高冉冉她怎么就可以见死不救? 刚开始,因为高冉冉是主子挚爱的女人,所以他一开始并没有想过要报复高冉冉,随着高冉冉来王府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看到她开心的笑,他就会想起铭月,想起他可怜惨死的妹妹,对高冉冉的恨意也就慢慢涌入了心头,慢慢深入了骨髓。 终于在这个大婚之日爆发出来! “你到底为何要骗本王?”夜怀冷冷的质问着他,他平时最讨厌被人欺骗和利用,尤其是被最亲近的人欺骗! “主子,属下知道今日属下的所作所为会令主子颜面扫地,也知道主子知道属下的所作所为之后属下注定难逃一死,可是属下只想告诉主子,属下对主子的心始终都是赤诚一片,属下算计高冉冉也是因为她配不上主子!”她这样有劣迹又对主子撒谎的女人如何能够配的上他最敬爱的主子! “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做!要是冉儿有个三长两短,本王拿你是问!”夜怀锐利的看着铭城,第一次对铭城发了火。 “主子,就算您现在去也已经晚了,主子,属下知道自己对不起主子,属下会自刎谢罪的,可是那个女人,那个即将身败名裂的女人她真的配不上主子!还望主子不要被他迷惑!”铭城使尽全力抱住了夜怀的大腿,主子察觉的太快,他不能让主子这个时候离去,否则他今天为主子做的这一切都要功亏一篑了! “铭城,你混账!你给本王放开,再不放开别怪本王不念这十几年的兄弟之谊!”夜怀心里担心着冉冉,虽然他临走之前给冉冉提了个醒,可如果冉儿没有接收懂他的讯息,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现在杀了铭城的心都有了! 早知道他就不该离开冉冉,这样重要的日子他怎么就离开了冉儿呢?夜怀在心里不住的责怪着自己。 “就算主子你杀了我,今天属下也绝对不会让您离开的!”铭城用尽全力抱着夜怀,死竭力嘶。 “好,那本王就成全你!”夜怀挣扎不开,一道锋锐的寒光闪过,铭城腰间的长剑被抽了出来,冰凉的剑刃直接抵在了铭城的脖颈之上。 第700章 反咬一口 “本王数三下,如果你还没有松开,本王就杀了你!”夜怀郑重的凝视着铭城,眸中有凛冽的杀意涌过。 他最信任的下属居然勾结了外人陷害他最深爱的新婚妻子!怒火中烧的他现在恨不得将铭城千刀万剐! “不放!”铭城坚定道。 “一!” “二!” “住手!” “夜怀,你这是干什么?”高冉冉看夜怀提着剑,身上杀意昭昭,赶忙阻止他道。 “冉儿,你没事吧?”夜怀看到高冉冉,沉静的声音里透着欣喜,忙紧张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我这么聪明,能有什么事啊?”高冉冉冲着他翻了个白眼,“不过我没事可不代表别人也没事。”她眼神撇了眼铭城。 “你怎么会在这里?”铭城震惊的看着她,高冉冉现在不是应该在另外一个房间享受欢爱吗? “新房无聊,我出来散散心,难道又有什么新奇的规定?规定新娘子只能坐在房里不能出来散心么?”高冉冉伸了个懒腰,眼神看向之前冷千秋离开的房间,眼神眯了眯。 “不可能,你不是应该在客房。”铭城看着高冉冉,她的眼神清澈灵动,透着了然一切的光芒,他无力的垂下了手臂,他败了,而且败的心服口服。 “铭城,你是不是觉得在那个客房里被人侮辱的人应该是我?”高冉冉居高临下的看着铭城,不生气,是假的,如果不是夜怀给自己提了一个醒,自己很快领悟了,冷千秋的阴谋恐怕就真的要得逞了。 铭城的阴谋就这样曝光在太阳底下,**裸,让他无地自容。 高冉冉看着他,语气淡淡:“铭城,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突然与冷千秋一起算计我,铭月的事情我早就与你说过,也解释的很清楚,她的死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高冉冉,这几个字你真说得出口!”铭城抬眼间对上高冉冉深不见底的一双眼眸,愣了一下。 高冉冉缓缓勾起嘴角,事到如今,她也猜到了应该是冷千秋与铭城说了些什么,不然坦荡如铭城不会再对自己生出敌意的,明明那日铭城就已经释然了。 “我不知道冷千秋与你说了些什么,与我说的又有什么出入,不过那天幽冥谷夜怀也在,你心中有疑问为何不向你的主子求证?”高冉冉直视着铭城,锐利如鹰。 “我想过。”铭城握紧了拳头,他不是没有想过向王爷求证,可王爷那样爱高冉冉,如果真的是高冉冉见死不救,王爷怎么可能和自己说实话呢?就算是说了实话,王爷也一定会对自己有戒心,他也就永远无法为自己的妹妹铭月报仇。 “铭城,你真的有真正相信过你的主子吗?”高冉冉再次逼问他。 “我当然相信主子!”铭城神情有些激动,从主子救下他的那天起,他就在心里暗暗发誓,此生誓死追随主子。 “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只能让我看到你相信的人是冷千秋。”高冉冉锐利的目光射向他,让他无地自容。 铭城不是个没有心计的人,他的心机都被用来给夜怀效力上了,面对着自己的主子,他只有捉襟见肘的份,这也正是他的狼狈之处。 因为在主子的眼里,他是没有秘密的,就像方才,夜怀从看见铭城的第一眼开始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做下属的是没有事情可以瞒得过自己的主子的。 就像现在,她不用多加思考也知道铭城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铭月。 “我对不起主子。”铭城垂眸道。 “李大人喝醉,还不快扶李大人去客房休息?”冷千秋凌厉的声音在这时隐约传了过来。 “看来有好戏要上演了。”高冉冉挑了下唇角,铭城脸色一暗。 “赤剑,将铭城先押下去。”夜怀失望的看着铭城,对一旁出现的赤剑吩咐道。 “夜怀,让铭城一起去吧,正好冷千秋也在这里,幽冥谷的事情还是当面对质的好,否则铭城心里的这个结永远都不会打开。”高冉冉幽深道。 “将他带过去。”夜怀的声音冷冷淡淡的,对着赤剑使了个眼色道。 “砰”的一声,客房的房门被搀扶着李大人的侍卫给推开,房里**的气息迎面扑来,走在最前面的王府的侍卫看见房里凌乱满地的衣裳,瞬间明白里面正发生着什么。 宣王府内不允许有肮脏的事情发生,这里是客房,在这里发生这样肮脏事情的也只会是宾客。 冷千秋跟在他们身后,看到那侍卫脸色沉了下来,便知自己的计谋将要得逞。 “怎么了,怎么不把李大人扶进客房里?”冷千秋假装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催促着他道。 “将李大人扶到隔壁的房间。”领头的侍卫从容的交代着另一名侍卫,其他的侍卫跟着他蜂拥而入。 一群人抬头就看到一个肥硕的身躯正在床上驰骋,咽下心底的厌恶,领头的侍卫冷冷道:“里面是何人?胆敢在宣王府行如此龌龊之事!” 柳陌受到惊吓,急急忙忙的转过身子,一张肥头大耳的脸吓得青一块白一块的,待看到是些侍卫,他胆子便大了些,板下脸道:“一群够奴才,胆敢打扰本大人的好事,还不快滚出去!” 领头的侍卫脸色再沉了沉:“原来是柳侍郎的公子!” “不错,正是本公子,识相的就赶紧滚!别打扰本公子的好事!”柳陌不耐烦的道。 “你是柳侍郎的公子也好,还是张尚书的公子也罢,谁在宣王府里违反了宣王府的规矩都得受到惩罚!来人,将他拖出去!”领头的侍卫冷声下令道,无形之中给了柳陌不少压力。 “真是反了你们了!”身无寸缕的柳陌杀猪似的叫着。 “等等。”夜怀大步走上前来,身形擦着冷千秋走了过去,走了两步,回眸看向冷千秋,“冷小姐不陪着6相在这里做什么?” “李大人喝醉了,我让人搀扶着他过来客房醒酒,不想恰好撞见了柳公子的好事,我想我还是先回避吧。”冷千秋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嘴上说着要回避,半分却也没有回避的意思。 “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去看看吧。”夜怀淡漠的道,转身往房里走去。 冷千秋自然不肯错过这样看好戏的机会,急忙跟上。 屋子里乱哄哄的,柳陌看到夜怀,吓得腿一哆嗦,直接跪倒在地:“宣王,饶命啊,您就看在我家妹妹的份上饶了我吧。”**褪去,柳陌胆小如鼠的性子又恢复了过来,还不等审问就抱住了夜怀的大腿连连求饶。 “你在这里做什么?”夜怀淡淡的声音里透着冰凉的寒意。 “我喝醉了发生了什么事我也记不清楚了。”柳陌打着马虎眼,酒也醒了三分之二了。 领头的侍卫看他不招认,直接过去掀开了被子盖着的女子,锦缎之下露出一条粉嫩的藕臂,接着是一张洁白无瑕的小脸,小脸上泛着微微的潮红,任谁看了都知道刚才房里发生了些什么。 冷千秋侧眸看去,因为一番运动之后,原先女子脸上嫣红的妆容已经被擦去了不少,露出了胭脂水粉底下一张素净的容颜,也算是个清秀的美人。 小脸也挺美,却也让她有些陌生,与她之前看到的那张脸完全不一样,怎么不是高冉冉? 她居然不是高冉冉! 冷千秋猛然吃了一惊,这怎么可能,她是亲手将高冉冉从新房给迷晕了抗了过来送到柳陌身下的,怎么可能突然就换了一个人?她看着那女子还未卸妆的半天脸,隐约还有些高冉冉的影子,难道她将她错认为高冉冉就是因着她化妆了不成? 可恶!她着了高冉冉的道了!冷千秋冰冷的眸子里有熊熊的怒火与愤恨在燃烧着。 她的百般算计居然落空了?问题出在哪里? 肯定是铭城!一定是铭城提前将消息泄露给了夜怀!一定是这样,不然以她的计谋高冉冉怎么可能逃过这一劫?可恶!可恶的奴才! 就在这个时候,窗外有人微光一闪而过,那昏迷着的女子吃痛之下慢慢睁开了眼睛,身上传来的阵阵疼痛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她看到自家身上遍布的吻痕,迷蒙的眼神在看到半身**的柳陌时“啊”的一声尖叫出声。 几乎是瞬间,她就意识到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你这个混蛋!妾身可是林太尉的人,你怎么可以如此禽兽不如!”彩萍裹紧衣裳,樱唇紧抿,美眸里盈满了泪水,声泪俱下的控诉着柳陌的恶行。 “是你自己勾引我的,不关我的事!”柳陌一听这美人是林太尉的人,当即又怂了,立刻将责任全推到了那美人身上。 “你胡说!”彩萍美眸里早已泪水涟涟。 “到底是怎么回事!”夜怀冷喝一声。 “宣王,您可要给妾身做主啊,妾身方才在席间有些不胜酒力,冷小姐亲手将我扶进了客房休息,之后我就睡了过去,不想醒来竟被这个畜生给玷污了!宣王您可要替我做主啊!”彩萍颤抖着声音诉说着自己的无辜。 “冷小姐可以为我作证的!”彩萍看到冷千秋也在,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美眸里闪过一抹欣喜。 第701章 谁算计谁 “我没有见过你。”冷千秋面色铁青,她这才意识到,她不但没有算计到高冉冉反倒还落入到了高冉冉的圈套之中了,此时,她更加确定是铭城出卖了她! 彩萍怔怔的看着冷千秋,就算是化成灰她都认得这张脸,就是她,就是她将自己扶进了客房,都是因为她,她才会失了清白,这件事情传了出去,林太尉肯定会将自己休了的,她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冷千秋! 彩萍心里此刻对冷千秋的怨恨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甚至这种怨恨之情甚过了侮辱了她的柳陌! 彩萍看冷千秋否认,对她的怨恨又深了几分,立刻哭得凄凄惨惨的道:“冷小姐,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害我啊?”她是青楼出身,知道怎么样说话才能博取众人的最大同情。 恰好这个时候已经有不少官员被这里的喧闹声所吸引,都纷纷赶了过来凑热闹,林太尉看到是自己的小妾受辱,脸色更是一青一白着,周围有不少官员清楚彩萍与他关系的都对他投来了异样的神色。 对于男人来说,最大的耻辱就是被自己的女人戴了绿帽子,这个彩萍害他出了这样大的丑,如果不是碍于夜怀和众位大臣在场,他恨不得立刻就打死这对狗男女! 如今他听到彩萍对冷千秋的指责,对这对狗男女的恨意都直接转移到了冷千秋身上。 “我说过,我没有见过你。”冷千秋冷冷的撇清着关系,转身想要离开。 彩萍看她要离开,往前一扑,使劲的拽住了她的脚踝:“我虽然出身青楼,却也是卖艺不卖身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我也无颜再苟活于人世,可我心有不甘,明明就是你将我带入这里的,你怎么可以不承认呢?” 她悲伤的哭泣着,那一脸在忠烈之色竟是让在场的人对她说的话信服了几分。 “冷千秋,本官自认从来都没有得罪你,你为何要如此陷害我的人?”林太尉看有这样好的甩锅的机会,也跟着那小妾一起,将矛头对准了冷千秋。 冷千秋看着自己昔日的父亲,她这个爹爹当初为了保住林家的富贵,为了留住祖上传下来的免死金牌,都可以不理会自己的死活,她对她这个爹爹早已经失望透了。 “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是不会认的,就算是到了摄政王面前也是一样。”冷千秋冷冷的看着林太尉。 林太尉被她嘲讽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怒道:“你以为你仗着摄政王和6相替你撑腰,你就可以抵赖了么?就算是事情闹到了摄政王那里本官也是占理的!” “你们随意吧。”冷千秋懒的与他们反驳,再继续理论下去,站不住脚的只会是她,她没有必要与他们争吵。 “这里好热闹啊。”高冉冉迈着大踏步走了进来,浅蓝色的长裙勾勒出她婀娜的身段,举动之间都自有一股高贵之感。 “参见王妃!”王府里的侍卫纷纷对着高冉冉见礼。 冷千秋厌恶的看着高冉冉,是啊,她已经贵为宣王府的王妃了。 高冉冉嘴角轻勾,看了两眼房内的情形,对林太尉轻轻笑笑道:“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林太尉能否看在本王妃和王爷的份上,私下了了此事?” 冷千秋怨恨的看着高冉冉,不用你假好心,她有此境地也都是她害得! 夜怀看着这出反转的好戏,嘴角轻勾,傲然道:“本王很不喜欢管别人的嫌弃,但冉冉说的对,今日是本王的大婚之日,本王不想见血,也不想今日的事情传扬出去,失了宣王府的体面,林太尉可懂本王的意思?” 如果是高冉冉求情,林太尉还不会就这样咽下这口气,可夜怀说的就不一样,这件事情闹大了对他没有丝毫好处,反而丟了脸面的会是他太尉府! “既然宣王和宣王妃开口,那这件事情就……”林太尉甩了甩袖子,虽然不知道为何一向与冷千秋不对盘的高冉冉和夜怀都会突然出面为冷千秋说情,可他却是真想将这件事情就此给压下去。 “我想起来,想起来了!你才是勾引我进来的那个女人!”柳陌看着冷千秋冷漠的小脸,脑海里有细小的碎片慢慢拼连起来。 高冉冉侧目,彩萍会指证冷千秋还在情理之中,柳陌会指证冷千秋那就真的是天意了。 夜怀提醒她后,她就按照夜怀的提示,从密道离开了新房,恰好在外面看到冷千秋鬼鬼祟祟的往新房走去,又正好碰见走到喝醉了酒的彩萍,只一眼她就认出了这个彩萍是林太尉的宠妾。 林若婷的事情发生之后,林太尉与林夫人的感情就不是很和睦,林太尉也是个男人,在林夫人那里多次碰壁之后就另寻了新欢,这个新欢就是凤阳楼的清倌彩萍了。 看到彩萍的时候,她便心生一计,既可以让冷千秋的阴谋落空,又可以使得冷千秋与林太尉反目成仇,刺激冷千秋。 于是她就易容成了冷千秋将彩萍扶到了自己所在的新房,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面对柳陌的新的指证,冷千秋也是兀自震惊,她明明对柳陌用了媚术,柳陌怎么还会记得清楚她的脸? “我没有见过你。”冷千秋镇定的矢口否认。 “我记得你,我喝醉了有个小丫鬟扶着我,后来就是你将我引进这间房间的!就是你,就是你算计的我和彩萍!”其实柳陌并不是真的记得冷千秋,他指证冷千秋就是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责,将他的过失都推到冷千秋的身上。 事情峰回路转,如果说彩萍的指证还不算充分的话,那么加上柳陌的指证,那她陷害彩萍和柳陌的事情就是板上钉钉了。 “我为何要陷害你和彩萍,这对我有什么好处?”面对眼前剑拔弩张的气氛,冷千秋镇定自若的应对着,颇有世家气度。 轻巧的一句话就将柳陌驳斥的哑口无言。 “谁知道你存的什么心思!或许你想害的人并不是我!”彩萍看着自己身上披着的红色嫁衣,灵机一动道。 “大家看这是什么?”彩萍捡起落在地上的嫁衣在手里扬了扬。 红色的嫁衣,那是新娘子的衣裳,难道说冷千秋要害的人是宣王妃?众人眸色各异,都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惊了惊着。 “一件嫁衣能说明什么问题?只能说明陷害你的人或许另有其人!”冷千秋看着那件嫁衣也若有所思,话里藏刀的将矛头掉转了高冉冉。 她的这句话很明显也说动了不少人,就连口口声声指证她的彩萍也有些将信将疑的看向了高冉冉。 “嫁衣?你们确定这是嫁衣?作为宣王府的新娘子何时会有这样一件寒酸的嫁衣了?”高冉冉用剑挑起那件嫁衣,大红的衣裳轻展开来,露出它的本来面目,除了那抹红色,上面的绣工,图案都是粗糙无比的,这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红色袄衫而已。 冷千秋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件唯一可以翻盘的证据,好好的一件嫁衣居然变成了一件红色的袄衫,她目光死死的盯着高冉冉,高冉冉能这么快的否定这件证据,说明她很早就知道这件嫁衣有问题! 高冉冉冷冷的看着冷千秋:“冷小姐可看清楚了?” 她可不会蠢到留下自己的证据,想要让冷千秋将彩萍当成自己,那红色的嫁衣必不可少,但她又怎么可能真的将自己大红的嫁衣给出去呢?所以就弄了这样一个嫁衣的乌龙,如果冷千秋不质疑嫁衣的事情还好,她自己非要质疑,那就真的是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彩萍小姐,我想这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究竟是谁算计的你,她又是什么目的算计的你,彩萍小姐心中应该有数了。”高冉冉将嫁衣轻轻的挑到了彩萍的跟前,亲昵而自然的道。 “是冷小姐,是冷小姐算计的我,目的就是为了陷害宣王妃!谁都知道冷小姐喜欢6相,可6相喜欢的人是宣王妃,因此冷小姐才会怨恨宣王妃,才会设计这一切来陷害宣王妃!老爷,彩萍是受害者啊!老爷,您可要为彩萍做主啊!”彩萍显然听懂了高冉冉的言下之意,小手一转,再次指证着冷千秋,一边又很聪明的想要以此博取林太尉的同情。 “冷千秋,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林太尉嫌恶的往后倒退了一步,躲开了彩萍的拉扯。 事情现在闹得这样大,如果不让冷千秋给个交代,他实在没有办法咽下这口气! “如果林太尉觉得事情难办,我们可以进宫面见摄政王,相信摄政王自会公正定夺!”看着林太尉眼中燃着的熊熊怒火,冷千秋的内心生不起一点波澜,语气寡淡的令人有些出乎意料。 “好!这可是你说的!走!”林太尉怒气冲冲道,拨开其他看热闹的官员走了出去。 冷千秋铁青着脸看着高冉冉,小手紧紧握了起来,高冉冉,真有你的,居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反戈一击,看来我还是太小看你了,可惜,你以为你就赢了么?马上你就会输的更惨! 第702章 花房喜事 “高冉冉,这次是我输了,下次可就不一定了。”冷千秋算计高冉冉的计划失败,也就没有多少兴趣继续待在这里了,路过高冉冉身边的时候看她冷目相送,她微微勾了勾唇角,你们今夜不是要洞房么?我偏偏让你不得安宁! “夜怀,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明明在房内,高冉冉感觉有一阵寒风从身后吹过,疏凉疏凉的。 “冷千秋她没有算计你成功反而还被你将了一军,自然不会甘心,不过你放心,高府那边本王也已经派了人盯着,不会有事的。”冷千秋警告高冉冉的话他也收入耳中,看着冷千秋离去的身影,他蹙了蹙眉头,宽慰着高冉冉道。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冷千秋心计深沉,不会只单单设计对付我的。”高冉冉闪过一道暗芒,转头唤来柳儿,让她去找冷寂回去盯着些高家。 “嗯,你让冷寂多盯着些也是好的。”夜怀有些醋意的道。 “你就别吃他的醋了,今日你我大婚,你的人大部分都被你布置到了王府里,我主要是怕你的人自顾不暇,再说动用冷寂我之前也是与你商量过的。”高冉冉看他脸色淡漠,又继续道,“再说我能躲过这劫,让冷千秋输的一干二净也是多亏了你教我的易容术,如果不是你的易容术,我顶多只能避开冷千秋的算计而已,不会像现在这样让林太尉与她生了间隙。” 林太尉是冷千秋的爹爹,现在她这个爹爹为了维护自己的颜面反正是将冷千秋看做了生死仇敌,林太尉老谋深算,冷千秋心计深沉,以后他们斗起来那就有得是好戏可看了。 “我原本还担心你没有听懂我临走时给你的信号,害我白担心了一场。”夜怀心有余悸的道。 “怎么可能?你我可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你别忘记了,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呢!”高冉冉抱住了夜怀的胳膊撒娇着道。 “嗯,你现在累不累?”温热的触感从胳膊上传来,鼻尖氤氲过来她身上独有的清新香气,让他忍不住眸色微暗。 “对啊,好累!算计冷千秋很累人的!”高冉冉嘟着嘴,抱怨道,她要在冷千秋潜入新房之前就将这一切做好,又要快速的闪退身形,别提多累人了。 “既然累了,那我们就早些休息吧。”夜怀语气轻轻的,透着无限的暧昧,长手一伸,抱起高冉冉大步就往新房走去。 王府里的宾客还有侍卫看到夜怀抱起了高冉冉,都知趣的离开了,他们可不想打搅他们王爷的好事! 高冉冉羞的半死,捂着自己的一张小脸,小手指露出一条缝,一只杏仁眼瞪大着看着夜怀:“天都还没黑呢!你怎么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在本王眼里,天已经黑了。”夜怀沉声说着,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怀里的这个小女人今天这出干的着实漂亮,甚至都有些超过他的意料,大踏步的抱着高冉冉走到新房,小心的将高冉冉慢慢放在了大红色的被褥上,伸手摘下了她束着乌发的发冠。 如瀑的发丝轻垂而下,如同是深夜的幽灵,有着空谷幽灵似的美好,更映衬着她的容颜越发绝美无双,说不出的璀璨灵动。 夜怀的眸中闪着惊艳,如玉的手指慢慢摩挲上她的脸颊,一寸一寸的撩拨着她如美玉般的细腻肌肤,指尖的温腻触感让他有些流连忘返。 “等等,夜怀,铭城的事情还没有处理。”高冉冉握住他的大手,阻止他进一步的攻城掠地。 “冉儿,我忍不住了。”温润的声音倾泻而下,随之而来是有如狂风暴雨般的火热的吻,掌心的温度瞬间透过了她的肌理,白皙的小脸暖红一片,高冉冉抬起眸子,看着他的目光越来越炽热,他温润的面容越来越近,直到近触鼻尖。 很快,他的热情将高冉冉淹没,不知不觉,她也慢慢有了反应,当夜怀发现她开始回应的时候,吻着她樱唇的动作忽然停了一下,大手慢慢伸向她的腰间,修长的玉指挑开她腰间的细带,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冉儿,给我”夜怀沙哑着声音,显然已经意乱情迷。 高冉冉面如红霞,心跳如雷,双手紧紧抱着夜怀,微闭着眼睛,不敢去看,面对他的热情,她微微点了下头。 粉色的里衣慢慢被褪去,触手可及的是一片雪地,柔软的触感让夜怀有些失神,反应过来之后是更加暴风骤雨的索取,落在她脖颈间的吻越发的滚烫,接着是锁骨,再一路往下...... “唔,夜怀,好亮”高冉冉结结巴巴的说道,白日宣淫这种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做,她是第一次与人做这种事情,还是与自己最爱的人,她太害羞了。 夜怀看着她羞红的小脸,轻轻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大手一伸,大红的帐幔如风吹过,倾泻而下,遮住了满床的旖旎春色。 高烛跳跃,摇曳生姿,大红的纱帐之内,鸳鸯成双,春色无边。 极尽缠绵之后,高冉冉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她疲惫的闭着眼睛,白皙的小脸上浮现着缠绵之后的潮红,洁白的玉臂上的朱砂也如风吹去般,外面梧桐树上的喜鹊叽叽喳喳的叫着,像是在宣告她初为人妇的喜悦。 “冉儿,对不起,是本王太粗鲁了。”她的身体太过美好,以致于他有一瞬间沉溺其中无可自拔,甚至差点伤了她。 看着夜怀满是心疼与愧疚的眼神,高冉冉害羞的往被子里缩了缩着,大婚之前,雪姐姐怕她害羞,特地与她说了新婚之夜的事情,她知道女儿家成为女人会经历一番疼痛,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疼。 “没事,我就是有点累。”高冉冉小声的道,又是羞涩又是欲语还休的,初为人妇的她连一个眼神都带了少女时代没有的风情,看得夜怀身下猛地一胀,腹部一股热气蹭蹭的往上涌。 两人身无寸缕,肌肤相亲,高冉冉瞬间就察觉到了夜怀的身体变化,忙将头又往被子里埋了埋,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索求无度呢?而且还精神奕奕的,反观她,连说句话都没有力气,又是困又是乏又是疼的。 “你怎么又想了!”高冉冉嗔怒道。 “冉儿,你别害怕,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不会再继续碰你的。”夜怀抱了抱有些害怕的她,安抚着她道,一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 “嗯。”高冉冉躲在被子里小声的应了一声,疲惫的她已经懒得与夜怀搭话了,此刻她只想沉沉的睡去。 突然,她身上一凉,夜怀往她身上盖了块毯子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高冉冉吃了一惊,惊呼出声:“夜怀你干什么,让我睡会,我真的累。” “等会,泡完热水澡再睡。”夜怀体贴的将她抱去了屏风之后。 两人泡在温暖的热水之中,高冉冉的疲惫感也慢慢褪了下去,轻松感慢慢恢复了过来,她微闭着眼睛,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靠在夜怀的肩头,慢慢睡去。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入夜了,身边有朦胧的檀香气息传来,将她包裹其间,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夜怀玩味的笑容。 “你醒了。”他含笑道。 高冉冉想了下了,忙又闭上了眼睛,假装迷糊的道:“还没有,还睡着呢。” “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醒了我们就说会话吧。”夜怀孔武有力的手臂将她往怀里搂了搂,闭着眼睛的高冉冉脸颊泛着一丝红润之气,睫毛薄如羽翼,纤长迷人,安静装睡的模样有着小女孩的俏皮,睁开的眼睛里又有着小女人的风情,让他越看越爱,忍不住就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个细密的吻。 “唔,你又使坏。”高冉冉嘤咛一声,夜怀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痒痒的,有些麻,让人的骨头都有些酥酥的。 “饿不饿?”夜怀温热的气息再次喷洒在她的脸上,炙热的眼神仿佛要将她吃拆入腹似的,高冉冉美丽的小脸越发殷红如血,先前他的火热如在眼前,让她又是一阵羞腼无限。 “有点。” “不,不饿。”说完高冉冉似是想到了什么,马上又改口道。 夜怀半支着头,似笑非笑的低头看着她:“到底是饿还是不饿?” “不饿。”高冉冉肯定的道,入夜了她一般是不吃东西的,怕胖。 “那我们就处理正事吧。”夜怀翻身下床,三两下就慢慢穿上了早已准备好的衣裳,动作很是干净利落。 高冉冉怔怔的看着他,剑眉似墨,斜飞入鬓,鼻梁高挺,眼眸深邃若一汪深潭,肤色如玉,气质冷峻,宛如天神一般,以前看他的时候只是觉得他长得好看,现在看是越看越爱,越看越欢喜,是那种融入骨子里的欢喜。 因为从今天起,他就是她的夫君了啊。 “你的夫君有这么好看吗?”夜怀猛然回头,琥珀色的瞳孔里有着少有的温润笑意,高冉冉目光躲闪不及,被他抓了个现行。 第703章 脱胎换骨 “没有,我在找我的衣裳。”高冉冉忙收回目光,未退的春意再次布满脸颊,目光微微闪烁着,仿若有星子凝聚于其间。 面前的人儿粉面桃腮,一举一动都眉目含情,清冷的气质中有着初为人妇的风情,高冉冉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这还是自己吗?脸还是原来的脸,身子还是原来的身子,只是这气质有些不同了着,原先的清冷减了三分,风韵增了三分,褪去了女孩的青涩,真正有了小女人的风韵。 夜怀挑挑眉,这个小女人这是沉浸于自己的美貌里了?他走了过去,抱着怀中的小女人,亲昵的将下巴搁在她的小肩膀上:“镜子里的人好看不?” “好看。”高冉冉不由自主的点点头,目光注视着自己身后的人。 “是王妃好看还是本王好看?”夜怀再次给高冉冉下套。 “都好看!”高冉冉审视了一番镜子里的两个人,一个衣冠楚楚,一个楚楚动人,一个美的冷峻高贵,一个美的清冷高雅,各有千秋。 显然这个答案夜怀很满意,他亲了亲高冉冉的粉颊,将搁在木盘里的衣裳慢慢拿了过来,帮高冉冉一件一件的穿上了着。 “冉儿,我还是喜欢你不穿衣裳的样子。”夜怀为高冉冉穿戴完毕,暧昧的道。 “我喜欢你穿衣裳的样子!”高冉冉怒斥回去,粉面灿若云霞,说不出的美丽。 “赤剑,让铭城进来吧。”夜怀对着外面等候多时的赤剑喊道。 “主子。”铭城恭敬的对着夜怀行了个礼,对高冉冉的态度就截然不同。 高冉冉也不在意,清冷的看着他,淡淡道:“冷千秋的计划失败了。” “那又怎样,不过是你运气好而已!”铭城死死的盯着高冉冉,客房里的一切他都看见了,她凭借的不是运气好,而是真正的运筹帷幄,这样有智慧的女人是足以配得上主子的,可惜,这个女人蛇蝎心肠! “也对,我每次都是运气好。”高冉冉不怒反笑,麻利的接过铭城的话道。 “我能问问你冷千秋到底与你说了些什么,让你这样恨我,算计我么?”高冉冉明明在笑,眼睛里却没有半分笑意。 “无可奉告!”看着这个蛇蝎毒妇,还有她脖子上紫红的痕迹,铭城对她更是恼恨不已,青天白日就勾引他家主子!水性杨花的女人! “铭城!”夜怀冷冷的叫他一声。 铭城嚣张的气焰这才被打下去了一些,但还是死不开口。 高冉冉看他嘴硬,摆了摆手:“算了,他不说我也知道冷千秋与他说了些什么,大抵就是告诉了她铭月是我害死的呗。。” “不是。”铭城立刻反驳。 “那是什么?”高冉冉托腮笑问。 铭城自知上当,遂不再言语。 “那就是冷千秋说我见死不救?”高冉冉再次揣摩道。 铭城诧异的抬头看她,高冉冉知道自己猜对了。 “见死不救?早知道她会反咬一口我就该对你的妹妹真的见死不救!”高冉冉看着铭城,算是怒了。 “你的好妹妹在幽冥谷的时候一路上都视我为眼中钉,处处与我为难,她会死也是因为她自己算计我才会被毒物所害,怨不得旁人。”高冉冉站起身来,回忆着道。 “你胡说!铭月怎么可能会算计你!”铭城怒斥高冉冉道。 “怎么不可能?她对夜怀是什么心思,你这个做哥哥会不清楚么?她喜欢夜怀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我初来王府的时候她就用蛇想要害我,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没和她计较,幽冥谷之行,你妹妹变本加厉,如果不是我聪明,恐怕死在幽冥谷的人就是我高冉冉了!”高冉冉看他执迷不悟,不禁想起了当初她与铭城说起铭月的事情时候,那个时候的他并未对她表现出任何不满,反而是一副理智的 冰冷有力的话语仿佛一盆冷水浇在了铭城的头上,对于铭月的心意,他一清二楚,以铭月对夜怀的喜欢,她不是不可能做那些事情,只是冷千秋的话。 “就算如此,你也不能见死不救!”铭城嘴硬道。 高冉冉冷笑一声:“我见死不救?就因为我身怀医术,所以我见死不救?” “好,那我就见死不救了。”高冉冉也是怒了,她废了这么多口舌,铭城都只执着于这一点,那好,那她就理清了,嚼碎了,一点点将这件事情掰清楚说给他听,看看她是不是见死不救! “冉儿!你不要生气。”夜怀看高冉冉有些情绪不对,拉住了她的胳膊,铭城是认死理的人,否则也不会因为他早年救了他就一直随侍在他身边给他当管家这么多年了。 “我没有生气,他不是说我见死不救吗?好,那我倒要看看,我到底对铭月有没有救的义务。”高冉冉拍了拍夜怀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铭城,我问你,如果大街上有一个老爷爷被马给撞了,你看到了,但是你因为有紧急要事在身没有救这位老爷爷,这位老爷爷因此死了,你是不是也算是见死不救?”高冉冉再次看向铭城,眸光锐利。 “这不一样。”铭城想了想,迟疑的反驳道。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高冉冉凝视着他。 “我不认识他,没有救他的义务,况且我有要事在身。”铭城想了想,冷漠的道。 他看过太多人死,这种街上撞倒人的事情发生太多,他都已经看得麻木了,他救与不救,都是一样的。 “那按照你的说法,那我也就没有见死不救,我是认识铭月,但她害我在先,我与她的关系拎得清楚一些,那就是仇人关系,这种关系比陌生人还不如吧?那我又有什么责任救她?我就算不救她那也是在情理之中,你有什么理由因此而怨恨我?甚至不惜与冷千秋一起陷害我?”高冉冉言辞犀利,有理有据,竟是让铭城无可辩驳,也辩驳不了。 看铭城陷入沉默,高冉冉不想再刺激他的情绪,也就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了,毕竟铭城是夜怀的人。 “铭城,你起来吧。”这个时候,一旁沉默的夜怀忽然出声,他坦然的走到了铭城的面前,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拍了拍他肩上的尘土,“关于铭月的这件事情本王一清二楚,当时铭月死的时候本王就在旁边,她中毒太深,冉冉过去的时候毒已入肺腑,太晚了,冉儿真的尽力了。” 早在高冉冉说她见死不救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听到夜怀亲口这样说,他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夜怀看着他颓废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拍着铭城的肩膀:“本王知道铭月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你从小父母双亡,与铭月相依为命,兄妹情深,这件事情本王早该告诉你真相的,原谅本王说的迟了。” 说起来这件事情他也有责任,如果他早些主动告诉铭城这些事情,也不至于让冷千秋钻了空子了,害了铭城也差点害了冉儿。 “主子。”铭城握住他伸过来的手,有些不知所措,这还是他看主子第一次向人低头认错,他的主子是那么的骄傲,他怎么会像人认错呢? 他不禁忍不住看了高冉冉一眼,他也知道主子之所以会向他求得原谅是因为高冉冉的缘故。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错了,而且错的一塌糊涂。 他不该听信了冷千秋的话,她和王妃不对盘,她的话他怎么就信了呢? 无尽的悔恨涌上心头,让他百感交集,无法言语。 “铭城,如果你不想待在王府了,本王可以让人送你回你的老家,也会赠你一笔银子,这些钱也足够让你生活无忧一辈子,你要是想继续留在王府,也可以,去思过崖领罚吧,如果你有命从那里出来,宣王府永远都欢迎你。”家有家规,国有国法,铭城做出这等勾结外人陷害主子的行径本该直接杖毙,但夜怀念在了往日的情分上,从轻处罚了他。 “主子,我愿意去思过崖!”他犯了错就应该受到责罚,他应该去思过崖,这是他该受的惩罚。 以后,他再也不会再质疑主子了,主子让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 “你去吧。”夜怀挥手,眸光里有一丝不忍。 思过崖已经被他改造,里面的机关布置也焕然一新,除非是武功极其高强之人,否则很难有命从里面出来,以铭城现在的武功,除非他心智坚韧异常,否则也难有希望活着从里面出来。 “多谢主子。”铭城单膝跪地,抱拳深深一揖,或许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对主子行礼了。 主子保重。 “王妃,对不起。”铭城同样对着高冉冉沉重的抱拳一揖,在他们当兵的一行里,抱拳的礼仪是对最敬重的人才用的。 高冉冉嫌弃的打量了他一番,坐在软榻上懒懒的看了眼外面漆黑的院子,懒洋洋的道:“夜怀,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半死不活的,你现在将他扔去思过崖,那他肯定就废了,还是明天扔他进去吧,反正也没活头了,让他再看一眼明天的朝阳吧。” 最快更新无错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 第704章 王爷真多变 夜怀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他的小女人诶,就是这么善良,如何让他不爱? “多。”铭城刚要再次道谢。 “得,你别谢我,我只是不想别人说我欺负你,背地里说我蛇蝎心肠,歹毒妇人之类的。”高冉冉忙阻止他着,没好气的道。 “不管如何,以前是我误会了王妃,思过崖之行是铭城应该受的,如果铭城有命活着从思过崖回来,一定会感念王妃的恩德。”铭城再次抱拳长揖,动作有力。 “随便你。”高冉冉冷哼一声,背过了身子,不再看他一眼。 铭城保持着抱拳作揖的礼仪,躬着身子一步一步慢慢退出了新房。 出新房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似是脱胎换骨了一般,涣散的眸光也越发坚定如初。 “铭城,你怎么能做出这等傻事,你啊你!”赤剑将铭城带回了他们住着的院子,一进门就开始数落起铭城,很是恨铁不成钢,他怎么也没想到铭城这个闷葫芦居然会干出这等陷害主子的事情! “冷剑,明日如果我不能活着回来,你以后一定要保护好王爷和王妃。”铭城满眼认真的嘱咐他道。 赤剑也有些伤感,用力的捶了他胸口一拳:“说什么傻话呢!明天你可一定要活着回来,要是没有活着回来,我就不认你这个兄弟!” “希望吧。”铭城垂下了眸子,坐在了床边,他担心的不是思过崖 “你别灰心啊,以你的功力还是有十分之七的把握通过思过崖的考验的,你要相信自己。”赤剑努力给他打气。 “赤剑,你出去吧,我想好好休息了。”铭城拉下帷幔,盖住了自己的身形。 赤剑看他有些不对劲,揉了下鼻子,凑到他耳边道:“有件事情我还是偷偷告诉你吧,没准你听了就会明天就能振作精神了。” “冷千秋其实就是林若婷,上次王爷和王妃去冷家的时候发现的,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谁知道你就出了这种事,你也知道林若婷恨死我们家王妃了,她说的话能信都有鬼了!好了,我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你自个想吧,我走了,你好好休息。”赤剑看他闭着眼睛,叹了口气,将该说的话都说清楚,也就利落的离开了。 身后,铭城闭着的眸子犀利的睁开,他呆呆的看着头顶的白色的帷帐,涣散的眼瞳里慢慢有锐利的光芒在凝聚。 新房之中,高冉冉侧着身子吃着大颗的水果,不得不说,床上运动实在是太费体力了,一颗樱桃吃下去,两个粉色的腮帮子都被撑的鼓鼓的,可爱极了,嘟起的小嘴尤其诱人。 “铭城这样算计你,你怎么还替他求情?”夜怀心神微荡,侧头含笑看着她。 “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我现在是宣王妃了,也算是他半个主子了,你培养铭城多年不易,也不想他就因为这件事情就废掉了吧?”高冉冉冲着夜怀挑了挑小柳眉。 夜怀的关注点并不在此事上,对于铭城,他已经格外开恩了,没有当场处死他反而将他发去思过崖已经是念在了往昔的情分,已经仁至义尽,能不能活,就得看他的造化,他如果这次能从思过崖出来,他可以对他既往不咎。 他看她的模样实在娇俏可爱,英俊的侧脸低头轻触了触高冉冉美丽的小脸,声音沙哑:“不提他了,你既知你是宣王妃,你是不是应该承担一些身为宣王妃的责任呢?”末尾的这个“呢”字音调拉的很是暧昧无限,引人遐想。 高冉冉吃得正欢,闻言一颗樱桃差点卡到嗓子眼,清咳一声,假装身子不适道:“咳咳,我觉得我还疼着呢!” “冉儿,你泡了热水,又睡了半个下午,该不疼了。”他的言语里带着无尽的挑逗与暧昧。 “唔,你让我把这颗樱桃吃完!”高冉冉被某人直接压在了身下,身上的衣裳被如狼似虎的某人尽数褪下。 温热又潮湿的气息喷涂在她的鬓边,带着深沉的诱惑:“乖,做完再吃!” “唔。”高冉冉还想再说什么,嫣红娇嫩的唇瓣被某人炙热的柔软给封住,再无言语。 软榻之上,薄被轻翻,衣裳尽褪后,又是一片旖旎春色。 不知是因为初尝她的美好,还是因为药效的时间约束,这一夜似乎过得格外漫长,每次高冉冉被折腾的疲惫的睡着了,夜怀就会给她运功疗伤,等她微微醒着,他又开始折磨她,仿佛不知疲倦似的,而身上的人却是乐此不疲,让她一夜之间冰火两重天。 **苦短, 次日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高冉冉徐徐睁开眼睛,迎面对上夜怀那双琥珀色如同深潭的眸子。 “你醒了?醒了就起来吃饭吧。”夜怀吻了吻高冉冉的额头。 “恩。”昨夜的欢爱情景似乎还历历在目,她一动,身下就传来一阵疼痛之感,“啊。” “怎么了?”夜怀紧张的问道。 “没事。”高冉冉羞红了脸颊摇了摇头。 “昨夜我已经帮你上过药了,很快就会好的。”夜怀温柔的看着她,似是知道她的羞涩是因何着。 高冉冉小脸刷的再次红如烟霞,羞涩的点了点头,在夜怀的搀扶下,缓缓坐了起来。 “来,我帮你穿衣。”夜怀很耐心的服侍着高冉冉,一件一件的为她套上了早已准备好的罗裙。 高冉冉站在镜子前,笑意盈盈的看着夜怀:“想不到你穿衣的手艺还不错,我都有时候会系错扣子,不如以后我穿衣的活计都由你做了吧?” “好,谁让这衣裳都是我脱的呢,我帮你穿上也是应该的。”夜怀面不红耳不赤的说道。 一言不合就污了,高冉冉翻了个白眼间,夜怀将穿戴一新的她按在了凳子上,看那架势大有为高冉冉梳妆的打算。 “你不会还要给我梳头发吧?”高冉冉啧啧称奇。 “不能见你的那三天闲来无事,听礼仪嬷嬷说道礼仪的时候记得有这么一项,顺手学了下。”夜怀淡淡道,仿佛学挽发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不一会儿,高冉冉乌黑的墨发就在他的手指翻飞之间挽出了一个精致中带着几分仙气的发髻,不失风韵,也不失清新,很符合现在初为人妇的高冉冉。 发髻之上,他用点点珠花轻轻点缀其间,越发衬托得镜子里的美人容颜动人。 “手艺不错!”高冉冉称赞道,这样繁琐的发髻反正她是学不会的。 “谢谢夫人夸奖。”夜怀乐在其中,又提高冉冉描了细眉,接着侧着脸又偷亲了亲高冉冉的脸颊,“这个算是酬劳。” 两人之间情义浓浓,高冉冉心里也浸满了幸福,他为她穿衣,为他挽发,为她描眉,这些小事无一不使她感动着。 “傻夫人,怎么还红了眼睛,以后为夫每天都会为你做这些的。”夜怀看她红了眼眶,心疼的捧着她的脸深情的道。 高冉冉看着他冷着一张脸还一本正经的说情话的样子给逗乐了:“夜怀,我好幸福,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人了。” 听到这句话,夜怀的心猛然沉了下去,他想起了温琰对他说的话,如果冉冉的心里没有了恨意,她就会魂飞魄散的。 夜怀看着她在阳光下有几分透明的小脸,心尖跟着颤了颤,一念之间,内心的思绪已经百转千回。 “我方才是逗你的,本王这么忙,你又起得这样晚,本王哪有时间给你穿衣给你梳头给你描眉,就是逗逗你,你去洗漱吧,本王叫人进来伺候。”他狠着心冷下脸来,放开了高冉冉,径直开门唤了人进来伺候。 夜怀一前一后的落差让高冉冉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这是抽得什么风? “好。”面对夜怀的离去,高冉冉面色越发白了几分。 夜怀心下有些不忍,却又不得不狠着心这样做,他不能因为一时的快乐就永远的失去了她,孰轻孰重,他心里有数。 门外,听竹、柳儿很快进来服侍,看到穿戴一新的高冉冉,都愣了下,小姐聪慧非常,可对穿衣梳头这方面的事情却是百学不会,看这发髻的精致程度,难道是王爷帮小姐挽得发? 想到这里,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脸上露出了笑意,王爷对自家小姐可真是好呢! 过了一会,夜怀冷漠的站在门口:“收拾好了没?收拾好了就和本王一起去给父王和母妃奉茶吧。”淡淡的口气与早上的温柔判若两人。 吃错药了?高冉冉性子也是上来了,轻轻对着听竹和柳儿道:“你们将这里收拾下,我和夜怀去祠堂给父王和母妃奉茶!” 听竹和柳儿感受到王妃和王爷两人之间的怪异气氛,纷纷对视了一眼。 柳儿道:“王爷和王妃是怎么回事?我们进屋之前王爷对王妃不是还好好的吗?难道说王妃的发髻是她自己梳的?” “瞎说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王妃那梳头的技术,王妃这头发肯定是王爷梳的,我昨日就听府里的嬷嬷说起过,说是王爷在新婚前三天向她学梳头的手艺,她活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王爷这种身份的男子学这个的!足可见王爷对我们王妃是多用心了!”听竹想起昨夜喜宴间那嬷嬷夸奖王爷的话,那嬷嬷当时还说王爷是百里挑一的好男人来着呢。 第705章 安侯密事(1) “兴许是王妃与王爷方才闹了什么矛盾,我看王爷出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太好。”柳儿想了想道。 “或许吧。”听竹若有所思。 王府祠堂里走进来两道熟悉的身影。 男子身着一身墨色金竹外衣,上面竹子绣得大气磅礴,让他冷峻的气质里多了几分别样的风骨,高冉冉这次是一身淡粉色的阮烟萝的长裙,风雅的水仙花图案映衬其间,让她清冷的气质中增了几分仙雅。 两人一人冷峻,一人清冷;一个器宇轩昂,一人袅娜多姿,金竹织就的墨色长衣与骨玉为肌的水仙花罗裙相得益彰,两人站在一起几乎般配到了极致。 如果先逝的宣王和宣王妃看到他们这个样子想必也是极其欣慰的。 高冉冉跪在蒲团上,磕头,分别给宣王和宣王妃奉了三炷香,夜怀看她眉梢间溢满清冷,眸中的神色不禁微黯了黯。 “主子,云世子从燕国来信了!”高冉冉刚起身,赤剑就捧着一只信封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信封上面盖着一个黑色的羽花印记,那是加急的信件才会有标志。 夜怀看着那信封上的羽花印记,面色也是一变,匆匆对高冉冉交代道:“你在这里陪父王和母妃说会话吧。”说完对着赤剑使了个眼色,急匆匆的走去了书房,很明显是要避着高冉冉。 到了书房,夜怀将信平铺在了书案上,又在信上撒了些显字粉,墨色的字迹很快显露出来。 夜怀年前给云镜去过信,主要是让云镜打探燕国的冰寒之地,他在信上说已经找到了相应的地方,但是这个地方是燕国的禁地,守卫森严,除了燕国司丞温琰还有燕国的王可以自由进出这里,恐怕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看完信,夜怀的目光忽然变得十分凝重,怪不得温琰会那样的胸有成竹,不仅是因为他知道冉冉的底细,更是因为他知道这血池为燕国的禁地。 “王爷,事情很棘手吗?”赤剑看夜怀神色不对,小心的问道。 “你去查一下燕国使者的下榻之处,本王过两日要见他。”夜怀握紧了信封,对赤剑吩咐道。 赤剑看着自家冷冰冰的王爷,心里满腹疑惑,这样的王爷有几分像从前还没有遇到王妃的时候,态度很淡漠,让人信服的同时也让人心惊胆寒,遇到王妃之后,王爷感情也热了起来,话有时候也挺多了,人也活泼了不少,看他的模样,赤剑不禁猜测这信上的内容与王妃有关,不然不会令王爷如此失态。 “夜怀,出什么事了吗?”高冉冉看夜怀有些心不在焉的,忍不住问道。 “没事。”夜怀眼神有些躲闪。 高冉冉看出他的欲语还休,知道他有事瞒着自己,也不戳破,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夜怀,昨天在喜宴上我好像没有看到安慕白,他不是已经回京了吗?” “你怎么会知道他回来了?”夜怀语气锐利,安慕白回京的事情很秘密,除了他的人之外,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个消息。 “他来找过我,我看他好像对你有什么误会,夜怀,安侯爷的事情你知道多少?”高冉冉看着他直接问道,安慕白好像对安侯爷当年弃印归隐的事情有些耿耿于怀,似乎是认为安侯府的没落是因为夜怀或者宣王的缘故。 “不是很多,小时候见过一次。”夜怀道。 “夜怀,那个安侯爷是个什么样的人?”高冉冉再次追问。 安侯爷会突然挂印归隐本身就是一个谜团,安慕白对夜怀生了间隙,虽然有她在中间做说客,但到底间隙就是间隙,裂开了缝隙的墙壁无论怎么修补都会有一道疤留在那里,不然为何安慕白为何没有出席昨日的喜宴? 所以只有解开了这个谜团,安慕白才会和夜怀泽真正的冰释前嫌。 “安叔叔是个很聪明的人,做事果决,与安慕白的优柔寡断很不同,他归隐的时候正是他最显赫的时候,先皇对他也是器重有加。”夜怀大概也听出了高冉冉的一些意思,听说安慕白回京后,他也去安府找过他,那里空无一人,很明显,安慕白对他存有疑虑,所以在躲着他。 “那这样说来,安侯爷应该是一个隐藏很深的人。”能激流勇退,安侯爷也算的上是一个人物。 夜怀目光深深,斟酌着道:“本王也只见过他一次,对于他的印象也早已模糊,安叔和舅舅不同,舅舅处事波澜不惊,安叔处事相对圆滑一些,是个左右逢源的人,也正是因为此,先皇在得知他要辞官的时候也并没有多加挽留。”因为害怕他会成为威胁权利的隐患,所以放他离去。 “这样说起来,那安侯爷应该人脉很广,这件事情待会我们去问问舅舅吧,或许他知道一些安侯爷当年的事情。” 从夜怀这里问不出东西,高冉冉自然而然想到了沐老将军,他和安侯爷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兄弟,舅舅他能知道宣王府的秘辛,应该也会知道安侯府的一些事情。 “你去吧,本王想起还有些要事需要处理。”夜怀突然道。 高冉冉蹙蹙眉:“那好吧。” 高冉冉是失望的,即便是她向来不轻易表露自己的情绪,可这次夜怀还是明显感受到她的失落,她转身离开的背影有些萧瑟,他想,他该不该继续这样做,继续对她冷漠。 在对她冷漠的同时,他的心也是痛的。 “王妃,您和王爷吵架了么?王爷向来最疼王妃,怎么会舍得让王妃一个人去沐将军呢。”马车内,柳儿心直口快,忍不住打开了话瞎子。 “柳儿!”听竹喊她一声,对着她使了个眼色,王妃正闷闷不乐着呢,柳儿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听竹,没事。”高冉冉摆摆手,托腮,目光有些忧沉,“大概是男人的通病犯了吧,男人太容易得到了总是不加珍惜。” “王妃,您千万不要这样想,王爷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处理,王爷是那么深爱着王妃的。”柳儿看高冉冉自艾自怨,方知自己捅了篓子,连忙手忙脚乱的安慰着高冉冉。 “那都是以前了。”高冉冉叹了口长气。 “王妃,是柳儿不好,柳儿不该哪壶不开提哪壶,是柳儿害王妃伤心了!”柳儿抬手想要打自己一个嘴巴了,让你多嘴,让你多嘴! 抬起的手被高冉冉一把抓住:“好了,和你开玩笑的你也信,你们也别叫我王妃了,叫得怪别扭的,小姐是不能叫了,不如像赤剑称呼夜怀一样,叫我主子好了。”她们两人叽叽喳喳,一人一口王妃叫着,还真有些不太适应。 “主子,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生王爷的气了呢。”柳儿拍了拍自己被吓得不轻的小心肝,心有余悸的道。 “我哪有那么多气可生的。”高冉冉白她一眼,看夜怀故意避着自己,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他是有事在瞒着自己。 “主子不生气就好,昨日主子大婚,京城里别提有多少人羡慕主子和王爷的了!京城里的世家小姐们更是一个个芳心玉碎!”柳儿想起昨日迎亲的时候围观的少女们一个个露出那种欲碎的神情就觉得分外好笑。 “你啊,就知道逗我开心!”高冉冉叹气摇摇头着,马车在这时停了下来,高冉冉提起裙摆跳下了马车。 “小表妹,今天是大婚第一天,你怎么来了?”沐奕轩诧异的看着高冉冉到来,新婚燕尔的,不好好关起门来在家亲热,跑他这里来做什么? “放心,我不找你,我来找舅舅问点事情,问完就走。”高冉冉看他一脸嫌弃的样子,懒得与他磨嘴皮子。 “小表妹要问什么事情啊?没准我知道呢。”沐奕轩冲她欢快的挑了挑眉。 “你阅历不够,应该不清楚那些陈年旧事。”高冉冉淡淡的抛下一句,懒得再搭理他。 “别啊,小表妹,你难道不知道我还有个外号叫做’百事通’吗?这京城的大大小小凡是有资历的事情,我都是一清二楚着,你不先和我说你要问什么,你怎么就知道我不知道呢?”沐奕轩坚持不懈,新婚第一天就跑来沐府,冉冉想问的这件事情一定很不一般。 高冉冉停下步子,定定的看着他问道:“那你知道安侯爷当年为何突然要辞官归隐的原因吗?” 他这一问,就直接将沐奕轩难住了。 “这个,我在坊间倒是听过好多个版本的原因,不过我都觉得不是很靠谱,有人说安侯爷是被一女人伤了,所以才选择了归隐;也有人说他是智者,知道自己功高盖主,所以选择了隐退;还有人说他是为了秘密的调查一些事情才会选择在光芒最盛的时候离开了朝廷。”沐奕轩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些坊间传言当初听着就不怎么靠谱,“不过你好端端的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秘密的调查事情?具体调查什么事情你可知道?”沐奕轩说的前两个原因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她也想到了,这第三个原因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第706章 安侯密事(2) “好像是找前朝后裔,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沐奕轩压低了声音道。 “多谢小表哥。”高冉冉拜谢完沐奕轩转身往书房走去。 “舅舅,你在里面吗?”高冉冉轻叩房门。 “是冉冉,快,你快藏起来。”舅舅的声音听起来很慌张,好像是在掩藏什么人。 “舅舅?”高冉冉凝眉再敲了敲门。 “来了。”沐老将军打开门扉,“冉冉,你才大婚怎么能出来乱跑呢?宣王呢?”他看了一眼高冉冉身后,有些失望。 高冉冉不动神色的打量了屋里一眼,眼含笑意:“我有点事情想问问舅舅,至于夜怀,他有要事在忙,我没让他陪我过来。” 看她脸色平静,沐老将军也就没有对她起疑:“冉冉,你想喝点什么,我让下人去准备。” “红茶吧。”春寒料峭,一杯云南滇红足以暖身。 “好。”沐老将军对着下人吩咐了下去。 “舅舅,刚刚这里有谁来过吗?”高冉冉看着桌子上还冒着三分热气的茶杯,问道。 “没有,舅舅在练习茶道而已。”沐老将军遮掩着道,顺手将茶杯给收了起来。 “可是我刚刚明明在门口听到舅舅让谁藏起来,舅舅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吗?”高冉冉盯着沐老将军的眼睛,她对气味很敏感,这屋子里很明显在她来之前来过一个男人。 沐老将军心里咯噔一声,矢口否认道:“没有,冉冉你想太多了。” “真没有?”高冉冉再度打量了高大的书案一眼,听声辨位,在门口的时候她听到书架这里有机括运转的声音,毫无疑问,舅舅口中的密道就藏在这书架后面。 “没有。”沐老将军有些坐立不安。 “舅舅不承认没有关系,冉冉可以自己找。”高冉冉起身直接走到了书架旁边,在书架上一阵摸索,很快就找出了机括所在。 “冉冉,等等。”眼见着高冉冉就要打开机括,沐老将军脸色一变,急忙出声阻止,他没有想到冉冉竟然会这么聪颖。 随着一声机括启动声,书架被暗力缓缓拉开,露出了书架后面隐藏的密道。 “舅舅,你现在可以说点什么了吧?刚才那个男人是谁?”高冉冉追问道。 沐老将军叹息一声,似乎在踌躇着要怎么回答高冉冉,就在这时,慢慢从密道里走出来一个人,大约四十来岁的模样,容颜俊雅,沉稳,眼眸温和中透着锐利的光芒,眉宇之间与安慕白有三分相似。 看到他的第一眼,高冉冉已经大约猜出了他的身份。 安侯爷。 想不到她会在这种情形下见到这个传说中的人物。 “安哥,你怎么出来了!”沐老将军看到他出来,也有些惊讶,语气里透着一丝责怪。 安侯爷往前走了两步,仔细打量了一番高冉冉,眸中闪烁着让人看不懂的光芒,慢慢又转为了赞赏,随即又恢复正常,笑道:“不愧是夜小子和我儿子看中的女人,的确不错。” 高冉冉微微一笑,举止优雅得体,礼貌的对他福了福身子:“安侯爷才是百闻不如一见,慕白估计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千辛万苦寻找的父王居然就藏在偌大的京城之中,就藏在我舅舅家里!” “冉冉,你怎么能这么无礼,这是你安伯伯!”沐老将军小声的怒斥着高冉冉。 “安伯伯。”出于敬重舅舅,高冉冉不情不愿的喊了一声。 安侯爷听出了高冉冉话里的嘲讽之意,也不生气,对着沐老将军摆了摆手,笑着道:“无妨的,年轻人有些气性才叫年轻人啊,再说冉冉也没有说错。” “冉冉,进来坐吧。”安侯爷熟络的落座,沐老将军叹了口气,也慢慢落座。 安侯爷温和的目光落在高冉冉的身上:“冉冉今日来找沐弟是为了什么事?” “对了,冉冉你找舅舅是为了什么事情?”沐老将军也不禁开口问道。 “为了安伯伯的事。”高冉冉淡淡道。 安侯爷扬扬嘴角,伸手打开杯盖,轻抿了一口清茶:“哦,是为了我的什么事?” 不得不承认,安侯爷的那双眼睛有着洞察人心的力量,高冉冉避开他的眼眸,努力地理清自己的思路,想到安慕白和夜怀胶着的现状,她揉了揉额角:“慕白哥哥前些日子在南山的时候遇到了女帝师,女帝师告诉了他一些事情是关于安伯伯你的,她说你当年挂印西去是因为夜怀,以及他也知道了夜怀为君,他为臣的事情,他很矛盾,也很痛苦。总之,我劝过了,但是好像不管用,昨日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见过他。” 昨日是她和夜怀大婚的日子,安慕白都没有出席,这就说明安慕白对夜怀还有心结未解,为了躲着夜怀,他甚至都可以不来参加自己的婚礼,也足以说明安慕白对她还隐瞒了更重要的事情。 女帝师白老到底告诉了安慕白什么,她无法知晓,可眼前的安侯爷是安慕白的父王,他如果出面,无论那个心结是什么,都会迎刃而解。 安侯爷拿着茶杯的手一顿,他缓缓的站了起来,眸色一黯:“现在还不是我见白儿的时候。” “那安伯伯打算就这样让安慕白就这样一直误会着夜怀?他的心结不解,他与夜怀之间的误会就会一直存在,难道安伯伯要眼睁睁的看到他赌气娶了皇甫沐云不成?”高冉冉听见自己理智冰冷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沉默了半晌,安侯爷默默闭上了双眼,似是无声的叹息着,再睁开时,眼底透着无尽的疲惫:“我要如何见他,我如今的身份不过是一个死人。” 他说完,高冉冉也沉默了,对于世人来说,安侯爷就是一个传说,一个已经作古的人,他如果出现,整个安侯府甚至京城之内都会天翻地覆,可是眼前的局势也是势如水火,如果他不出面,去向安慕白解释,那么谁都将这两人之间隔阂化解,他们之间也只会越走越远。 “死人又如何?从他知道你还活着起,你便已经活在了他的心里,就算他会责怪你又如何,这也是安伯伯你该受的。总而言之,见或不见,还是安伯伯你的事情,但是你如果真不打算见他,今天我所见到的事情明日便会风雨京城。”高冉冉觉得自己对安侯爷说这些话简直大逆不道,但她不得不说,也必须说。 这么多年,安慕白一个人孤零零的被安侯爷扔在神机谷,不管安侯爷是出于为了安慕白修炼成才好早点扶持夜怀的目的也好,还是他是出于自己的自私也罢,总之他对安慕白没有尽到一个做爹爹的责任,这就是他的错! “冉冉!”沐老将军准备斥责高冉冉着,虽然他也有认同几分安哥的狠心,曾经他也问过他为何要躲着慕白这个孩子,他说,是为了宣王府。 安侯爷的眸色浓了浓,握住茶杯的手明显紧了紧,他逃避了那个孩子这么多年,明明有几次见到他的机会,他都催眠着自己,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夜氏,为了天下,因此狠心着不见他。 冉儿说的对,就算是慕白怪自己,那也是自己该受的,这么多年,他将他抛在自己的师弟那里,从仙鹤传来的书信里知道他的成长,他以为那就是对他最好的保护与成长,殊不知,他这样成长的时候或许错过了更多,错过了一般孩子应该享受的天伦之乐。 “冉冉,我会见他,但不是现在。”安侯爷笑了笑,笑意并未到达眼底,那一双浅茶色的双眸里,泛起了一丝势在必得的光芒。 他筹划了这么多年,收集了不少皇甫氏欺瞒天下的证据,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将皇甫氏做下的龌龊事情公之于众,引百姓群起而攻之。 他现在,只要确定一个人的心意就好。 “那是什么时候?”高冉冉冷眸相对,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我需要先见一个人,我要见夜怀,冉冉,我知道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办到。”安侯爷缓缓说出他此行现身见她的目的。 “好,我可以安排。”高冉冉点点头,话锋一转,“但是你必须答应我,见过夜怀之后去找安慕白,我不想他和夜怀之间有任何误会,他们虽然一个为君,一个为臣,但夜怀从来都没有将他看作臣子。” “我知道,我都知道。”这些年,他在暗处或多或少都能知晓一些白儿与夜怀之间发生的事情,他们可谓是生死之交。 “好,今夜,你便可以见他。”高冉冉声音清冷,长裙摇曳间,翩然离去,对于安侯爷,她和安慕白一样,其实是有些怨的。 “安哥,你真打算去见怀儿?”沐老将军有些不确定的向安侯爷问道。 安侯爷笑了笑,沉着的道:“这件事情我们已经等了十几年了,难道你还要让我再等下去吗?小皇帝已经死了,皇甫瑾很快就会登基称帝,你我是知道他的身份的,他如果登基,势必会成为第二个老皇帝,更何况,他与先皇一样,也是个情种,难道你想让怀儿也成为当年的瑾哥么?” 第707章 药石无医 宣王府灭门那天的场景,沐老将军还历历在目,握着的拳头不由得握紧了些:“当年瑾哥会死说到底都是因为蒲浅浅,他明明知道她的身份可还是将他夜氏后裔的身份告诉了她,如果不是他告诉了她,或许他就不会死!”沐老将军说完拳头狠狠的打在了身前的案几上。 “你错了,蒲浅浅早就知晓了他的身份,不是她出卖的瑾哥。”安侯爷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否认了沐老将军对于蒲浅浅的说法。 “不是她又是谁!”瑾哥自从认识蒲浅浅之后就像是着迷了一样,许多不幸的事情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沐老将军甚至认为夜瑾的死也是蒲浅浅造成的。 “不知道,但我相信蒲浅浅,以她的为人,那件事情不会是她做的。”宣王府一夜之间被灭门,这样残忍的事情不会是那个有风骨的女子所为,而他也相信瑾哥的眼光,他看上的女人,不会有错。 “人都死了,反正也已经死无对证了。”沐老将军冷哼道,他对蒲浅浅的误会至深,因为蒲浅浅的出现,他们四个人第一次出现了争吵,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 “你难道忘了,蒲家还有一个人活着。”安侯爷温声提醒他道。 “你是说白老帝师?她是皇甫家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对我们说出当年的真相?”想起这个与蒲浅浅有七分相似的女人,沐老将军也是一肚子气,皇甫家的女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无论她的身份是什么,她总归还是夜怀的姑姑。”安侯爷掷地有声,将杯中的苦茶一饮而尽,眸中胸有成竹的光芒一闪而过。 沐老将军似是想到了什么,眉头深锁了起来,神情也更凝重了。 高冉冉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然入夜,回去便将她在沐府遇到安侯爷的事情与夜怀说了,夜怀听了神情微动,表示三更之后会去沐府拜访。 “冉儿,你早些休息,本王还有些要事要处理,今夜本王就不回来睡了,本王睡书房。”夜怀淡淡的与她交代道。 高冉冉微微一怔,心角漫过密密麻麻的疼痛之感,如蚁噬心,她和他才新婚,他就要去睡书房,夜怀的这番话一句一字,一声一声的敲打在她的心口上,让她心悸不已。 好强的她自然不会在面上表露出自己不满又失落的情绪,乖巧的应了声:“那你记得早点睡。” 她抬眼偷偷想看他的反应,看他似乎对自己毫不在意,心中顿时生出裂帛似的疼痛之感,胸口突来的无力感霎时让她疼的晕阙了过去。 “冉儿!”临昏倒前,高冉冉清晰地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撕声裂肺的喊声,嘴角不由扬起一个细小的弧度,他终归还是在乎着她的,明白了这点的她沉沉的昏了过去。 高冉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半三更时分了。 她甚至不太记得自己昏倒前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夜怀说去书房睡,她心头就莫名的痛楚不堪,然后就昏了过去。 想到这里,她心头又是一痛,眼前模糊一片,朦胧中隐约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檀香味,带着令人安心的作用,心头的疼痛逐渐散去,她的身心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一个高大威武的身影正在她的身畔走来走去,她能清晰的听见水盆里清洗帕子的声音,听到他小心翼翼的脚步声,以及近在耳边的心跳声。 接着,一只白净的帕子慢慢擦拭着她的额角,熟悉的眉眼映入眼帘,高冉冉心中一动,不假思索的抓住了夜怀的手腕。 夜怀冷峻的眉眼微微一怔,反手将她握住,淡淡的烛光下,她不施粉黛的面庞呈现出一种病态剔透的美,美的动人心魄,又让人心疼,一时间,他的胸口也跟着痛了起来。 “夜怀,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高冉冉努力的想坐起身子,想要寻找那一方更漏。 “二更了。”夜怀收了湿帕,高大的身躯往床榻前侧身坐下,空气里有烛火燃烧得噼啪作响的声音,他的目光沉静有力,不再冷峻,也不再冷漠,安静的目光有着让人忘记疼痛的作用。 “那你怎么还不去舅舅那里,安伯伯还在那里等着见你呢!”高冉冉在他沉静的眸子里差点迷失,清醒过来的她赶忙催促着夜怀,“你快去吧,我没事的,我可能就是白日吹了些风,睡一觉已经好很多了。” “我知道,等师叔来看过之后我就去,你放心,不会误了时辰的。”夜怀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着她道,视线扫了一眼之前放着更漏的地方,现已空空如也。 他就猜到她醒来之后就惦记着这件事情,早就让人将更漏给拿走了,现在已经快过了三更了,中间,他派了赤剑去沐府通传了,与安侯改约了时间再谈。 没有什么事情比冉冉更重要的了。 “好,你可不能骗我。”高冉冉也看到了床边那块空空如也的地方,努力的挤出一丝笑意道。 “你放心,我怎么舍得骗你呢?我不会骗你的。”夜怀右手捧着她柔软的发梢,似是在贪恋一般。 “赤剑,你快去看看师父还有师叔到了哪里,告诉师叔,宣王府新到了一批七里香。”夜怀轻轻的将高冉冉的手放在嘴边动情的吻了吻,转而对着门口的赤剑吩咐道。 “对了,铭城怎么样了?”今日铭城应该被押去了思过崖,生与死都是未知数。 “他活着出来,出来的时候满身伤痕,如果再拖延一些,恐怕就活不了了,幸好我早就在思过崖的出口让府里的大夫在那里等着,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夜怀闻着她的发香,双眉微蹙,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关心着这件事情。 心头瞬间涌上了无数的悔恨,他不该对她冷漠的,原本他以为这是为了她好,殊不知还害了她。 “冉冉,你不要再担心这些事情了,有我在呢,我都会安排好的,你只要好好休息就好了。”夜怀尽力的安抚着高冉冉,不想她继续为他操心,双手将高冉冉的手紧紧的握在了手中。 通过夜怀的肢体语言,她知道夜怀是想告诉她,凡事都有他在呢。 “恩,我不操心了,反正有你在呢,就算是天塌下来了,还有你顶着呢,不是么?”高冉冉用力的一笑,眼底涌上了一抹柔软和酸涩。 她的身体她自己清楚,从她放弃复仇开始,这个身子就慢慢变得轻盈了许多,她刚开始没有觉察到什么,以为是自己练功的缘故,直到后来二哥成亲了,这种轻盈感又深了几分,再到看到大哥成亲的时候,她整个人的魂都像是在飘着。 因为一丝执念,她的这丝魂才在体内安定了下来。 她是异世穿来的一缕魂,因为复仇的执念才能在高冉冉的身体里寄居这么久,如今,难道是因为她心中放下了所有的执念,将再次转世了么? 新婚之夜,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面对这种情况,她没有慌乱,反而异常的镇定,她已经不是过去的夏姚雪了,她经历过了一次生死,更明白珍惜眼前人的可贵,所以她努力的想要多为夜怀多做一些事情。 “小徒弟啊,老道儿的小徒弟在哪里!”玉道人洒脱的呼唤声从远而近,紧闭的房门忽然被人大力推开,玉道人那张为老不尊的娃娃脸在看到她的时候,脸上的笑意顿时收拢,换上了一抹悲戚,双手慢慢摸了过来。 一脸的悲戚不已:“老道儿的小徒儿诶,你怎么好端端的就病了呢?难道是昨夜徒婿还勤奋了么?” 说完高冉冉,他又转过头来责怪夜怀:“徒婿啊,我知道你忍了二十多年,可是你也要顾念着些冉冉的身子啊,你看你把我小徒弟给折腾的,这可是我唯一的亲传弟子啊,以后我这药圣的头衔可是要传给她的,你这样折腾她,万一把她折腾跨了,那我药圣岂不是要后继无人了?” “师父,这不关夜怀的事。”高冉冉羞红了脸,师父这个为难不尊的,怎么一进门就说些这么羞缅的话,当真是让人抹不开面呢。 顿时,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又紧张,又尴尬起来。 最后,还是夜怀打破了这道尴尬的气氛。 “师叔,对不起,是我的错。”夜怀竟主动向玉道人认起错来,态度那叫一个诚恳。 玉道人顿时就尬在了原地:“徒婿啊,这也不是你的错,我也知道你是为了让我药圣一门后续有人,你放心,经过我的妙手回春,保证小徒弟的等一下就活蹦乱跳起来!” 他小嘴说着,胖嘟嘟的小手已经搭上了高冉冉的脉搏好一阵了,收回手,他故作高深的道:“恩,其实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急火攻心了,再加上过度操劳,又有些体虚才会昏阙过去的,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老道儿给她开些固源的方子,保证她药到病除。” “多谢师父。”高冉冉目光闪了闪。 “小徒弟不必客气,为师先去喝酒去了。”玉道人尬笑着,娃娃脸埋在地上,不敢直视高冉冉的眼睛,狂对着夜怀使眼色着,一看就是有事瞒着高冉冉。 最快更新无错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 第708章 新皇登基 “千里香埋在了梅花树下,我带师叔去取。”夜怀看玉道人对着自己使眼色,忙招呼着玉道人出了门。 玉道人复杂的目光在夜怀的身上扫了扫:“你师父他被摄政王邀请进宫了,小徒弟的情况老秃驴他也都和我说的一清二楚了,情况不太乐观,我刚刚为她诊治了一番,她的身子很虚,但是我诊断不出原因,她这种情况最是受不得刺激,她晕倒之前你是不是刺激了她?” 夜怀满是自责:“温琰说如果冉冉的心里没有了恨,她就会魂飞魄散,我就想着,哪怕是让她恨我,我也不要失去她。”他垂着眉眼,眼底情绪复杂涌动。 玉道人叹了口气:“其实我早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她很熟悉,虽然外形不像,但是我能确定她就是我多年前收下的小徒弟,我当初传她医术也是因为她的命格离奇,只是没有想到她会和你有这么一段姻缘,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夜怀话语中满是不安。 “只有温琰和你说的那个办法了,他是燕国的司丞,修为也在老秃驴之上,他说的办法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我知道你不想让她继承燕国的王位,可是她本身就是凤命命格,这是无法逆转的事实,与其阴阳相隔,还不如遥相思念,至少知道对方还活着也是对自己最大的一种慰藉。”玉道人话语里有着平时难以言喻的深度。 夜怀陷入了深思,玉道人的话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可是,他实在是舍不得。 “好,我明日就去见温琰。”低沉淳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天知道他做出这个决定有多么的痛苦。 玉道人欣慰的拍了拍夜怀的肩膀:“人生有得才有失,只有活着,你和她未来才有可能,人要是没了,一切就真的没了。” “多谢师叔指点。”夜怀手握成拳,硬声道。 “我去给小徒弟抓药,你进去陪陪小徒弟吧,千万不要让小徒弟起疑心了,正好云家那小子也在燕国,你就说这里危险,不想她在这边受制于皇甫瑾,最好是将她那一家子,什么大哥,二哥,嫂嫂之类的也一并乔迁去燕国,这样她才不会起疑。”玉道人边走边给夜怀出主意。 “恩。”夜怀应了一声,抬步往房内走去。 “你回来了,师父和你说什么了?”高冉冉耳朵尖尖,听到玉道人在院子里嘀嘀咕咕说了许多话,但都没有听清楚。 “他嫌弃我没有照顾好你,说了我几句。”夜怀轻笑道,小心的将高冉冉的手再次握在了手里。 高冉冉看出他眼底的不安,此时,她也只有默默的反握住他的手,她不想让他担心。 “师父也真是的,我晕倒又不是因为你,是我自己身子虚。”高冉冉轻笑着道。 夜怀看着她微笑的模样,察觉到自己的神经过于紧绷,害怕自己会在她面前露馅,心中绷着的弦不由得松了松,亲昵的点了点她的鼻尖,道:“放心,今夜我不会折腾你了,最近我都不会折腾你了。” “你怎么又不正经了!”高冉冉努力的让自己的语气轻快一些,她抬起头来,用力的瞪了他一眼,却险些沉溺在他温柔的眸子里。 “冉冉,昨天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刻了,所以冉冉你一定要早点好起来。”夜怀的话语里透着些许疲惫和怀念,他似是下定了决定,看向高冉冉的眼睛里流露出一股依恋不舍的情绪。 “昨天也是我这一辈子里最重要的时刻,我也很开心。”高冉冉有些逃避着他炙热的眼神,羞涩委婉道。 “冉冉,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无论你去了哪里,我都会想你,无时无刻都会想你。”夜怀紧紧的抱住了高冉冉,头枕在她的颈窝间,身子带着一丝轻颤,让人无法察觉。 “好好,怎么说这些,弄得跟要生离死别似的,我不过就是昏倒了而已,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别担心了。”高冉冉调皮的勾了勾他高挺的鼻子,冲他欢快的吐了吐小舌头。 夜怀看着她俏皮的模样,眼底浅浅的浮起一层无奈的宠溺,看着她清冷甜美的笑容,他收起双臂,再次拥紧了怀里的人儿,低沉的声音在高冉冉的耳边轻轻响起:“冉冉,你去燕国吧,我准备和皇甫家摊牌了。” “好。”几乎没有丝毫犹豫,高冉冉点头道,冷严说过燕国的司丞温琰是个通天的神人,她这转世之魂,如果想继续留在这世间,或许只有他可以帮她了,夜怀所言,正中了她的下怀。 似是没有想到高冉冉会这么爽快的答应,夜怀看着她:“那我明日就派人去安排,我听说燕国的风景很美,等你你身子好些之后就去通知你的两位哥哥还有两位嫂嫂,带他们一起去那里看看吧。” “恩,你这个主意不错,正好大哥早就想带着柳言出去饱满山河,他们新婚燕尔的,去燕国走走也不错,二嫂嫂她的身子也越渐雍容,她本是皇甫家的人,如果你和皇家摊牌了,她夹在中间只怕不好做,走了也好。”高冉冉想了想,点头应了道。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高冉冉后来吃了药,四更的时候夜怀被高冉冉催着去了沐府,见了安侯爷。 两人几乎密谈了一夜,夜怀没有与高冉冉说起安侯爷说了些什么,不过见过安侯之后,他加快了与皇甫瑾摊牌的进度。 至于皇家,尚在腹中的太子初丧,皇位空悬,朝廷里已然有不少大臣向摄政王递了帖子,从正月开始,就持续不断,每日都有增加,如今,劝谏摄政王早日登基的帖子已经堆积如山。 连太后都不得不开始对皇甫瑾施压,云太妃腹中没了孩子,在朝中也有些势力,虽尽力阻拦,但大势已去,皇甫瑾登基已经成为必然。 正月二十二,皇甫瑾登基为帝,改国号为昌。 随着他的登基,皇甫家的势力再次显现出来,云太妃在朝中的势力也在他登基之前被尽数拔除,一时间,朝政肃然,无人再敢对这个年轻的天子有所异议。 但是这样的平静很快在三天后打破,成为天子之后的皇甫瑾也开始迎接一个个令他失眠的夜晚。 “皇上!不好了,微臣听说安侯爷死而复生,回来了!”夏侍郎跌跌撞撞的从殿门外跑了进来,跌倒在地,滚了两圈才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为的就是想在第一时间将这个信息传递给皇甫瑾。 皇甫瑾愁眉微蹙,这个消息倒是有些让他意外,年轻的脸上倒是一派平静,终于有了属于帝王的宠辱不惊,夜怀那边的动作他也了解了一些,夜家军外撤,突然消失无踪,还有青州、兖州、燕州等地这几日也都失去了联系。 夜怀该是想与朝廷摊牌了,也是,以他的身份,他又怎么可能会久居于他之下。 不过这样也好,他输了美人,这江山他可不会再输了! 皇甫瑾的嘴角挂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恍若自嘲,又好似是胸有成竹,让底下待命的肱骨大臣都有些摸不着这位年轻帝王的心思,似乎这位年轻的帝王的心思比先皇的心思更加深沉难测。 “朕知道了,既然安侯爷回来,那朕就去安侯府看看,安侯府也很久没有热闹过了。”皇甫瑾眼中晃过一丝深沉。 “皇上,眼下局势紧张,安世子又与宣王交好,安侯爷是敌是友还未分明,皇上万金之躯,还请皇上以国事为重,以社稷为重,万勿以身犯陷!”林太尉老谋深算,手持谏书,抱拳道。 “那你们就去将安侯爷请来,让朕见上一见。”皇甫瑾双唇抿起,淡淡笑道。 “皇上,不可啊!安侯爷已死多年,谁知道回来的这位安侯爷是真是假,万一是名刺客怎么办?而且微臣还听说这位安侯爷这趟回来京城随身还带了不少精兵,多达数百人呢!”夏侍郎意有所指,老眼里透着算计。 “居然带兵进京城,这个安侯爷是想造反不成!”兵部侍郎一听到安侯爷不但死而复生,还带了精兵强将回京,心头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常年手握兵权,自然知道大臣手中握有精兵是多大的隐患。 “对啊,真是大胆,安世子回来这么久不上朝也就罢了,这个安侯爷回来居然也不第一时间来朝见新皇,眼底简直没有将皇上您放在眼里啊!”另外一个与安慕白有夙怨的大臣借助时机,上前一步抱拳道。 “那众位爱卿以为如何?想让朕如何处置安侯爷呢?”皇甫瑾右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这帮老臣。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个动作,底下的大臣一个都咽了口唾沫,仿佛空气有如千钧,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微臣恳请皇上,以造反之名,立刻缉拿安侯爷入殿问罪!”林太尉眼珠子一转,手持长笏,再次斗胆进言。 第709章 安侯造反 “嗯,那你们其他大臣的意见呢?”皇甫瑾长手的食指和中指轻轻叩着龙椅。 “臣附议。”夏侍郎看皇甫瑾有些松口,硬着头皮上前表了态度。 皇甫瑾纤细修长的指尖一叩一叩的敲着桌子,他半支着头,眼神若有所思。 听到安侯爷回来的消息,高冉冉也有些吃惊,其中最吃惊的人当数安慕白。 也不知安侯爷对安慕白拉到暗处说了一番什么话,总之安慕白原本怨恨的情绪慢慢平静了下来,整个人又是风轻云淡的状态,除了脸上再也看不出喜怒。 高冉冉看着安慕白,扬了扬嘴角,安侯爷虽说失踪了这么多年,但是还是很疼他这个儿子,只是以前藏在暗处,不好表达。 如今安侯爷不再诈死,肯冒着生命风险站出来重振安侯府之威,安慕白的心里也是应该有数的,尽管他对他过去十几年有怨,可到底他知道了自己的父侯还活着,他能亲眼再见到自己的父侯,安侯爷还能活着,就已经是对他最好的恩赐了,他又怎么还会去苛求其他的? “冉冉,你还偷笑,明明你就知道他就藏身于沐将军府,你还不早些告诉我,害我被你们一起蒙在鼓里,险些做了错事!”安慕白言语里有些责怪着高冉冉,语气里却透着一股喜悦,一股生死重逢的喜悦。 “我也不想,是安伯伯让我先不要告诉你的。”高冉冉抿唇笑道。 安侯府内一片其乐融融,夜怀坐在她身边,嘴角也透着欣慰之色。 “夜怀,对不起,我不该不相信你,差点就误信了白老帝师的话。”安慕白视线扫到夜怀,止住了笑意,缓步走到了夜怀跟前,伸出了一只手。 “欢迎回来。”夜怀伸手用力的握了握安慕白的手,两人相视一笑,有什么误会在他们之间轻轻浅浅的化解了着。 “父侯,也欢迎你回来。”安慕白举起酒杯敬了安侯爷一杯,他十几年来对爹爹这个词语难以言说的复杂情感统统都在这一杯酒里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 从安慕白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很敬重自己的父亲。 “慕白,对不起。”安侯爷看向安慕白的眼中也涌动着莫名的情绪。 “父侯。”安慕白轻声呼唤了一声,仰头将杯中酒饮尽。 高冉冉欣慰的看着这二人,忽然,安慕白的嘴唇迅速的腾起一股黑色,眼睑微沉了沉,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他整个人也摇摇欲坠,往地面摔去。 “白儿!” 一切几乎发生在瞬间,安侯爷眼疾手快的扔掉了手中的酒杯,迅速的接住了即将倒地的安慕白。 “白儿!白儿!”安侯爷大声的呼喊了安慕白几声,但无济于事。 “冉冉,冉冉你医术高明,你快来看看白儿,他这是怎么了!”安侯爷急中生智,转而心急如焚的向高冉冉呼救。 “你先别着急,我来看看。”高冉冉急忙出手抬了抬安慕白的眼皮,另一只手号上他的脉搏。 “他中毒了,我需要马上为她解毒!”安慕白体内的毒霸道汹涌,她需要立刻为他割腕解毒! “夜怀,安慕白体内的毒太过汹涌,就算是立刻割腕也只能放出一点,你服过药琉璃,体内的血有净毒的功效,我需要你的帮助。”高冉冉从手中抽出短刀,利落的在安慕白的手腕上割了浅浅的一道口子,立刻有黑红色的血液从伤口处流了出来,带着一股浑浊的腥臭味。 夜怀点了点头,利落的割了血去喂安慕白,他们两人的动作很快,以至于门口外的破风声疾驰而来的时候,两人已经为安慕白解了毒。 数百道高大的黑色身影从客厅的大门掠了进来,他们的身上穿着皇甫氏独有的属于暗卫标记的夜行服,意外的没有向往常一样蒙面,人人手持长剑,将他们一行人团团围住,确切的说是将安慕白和安侯爷围住了着。 高冉冉目光一沉,手上内力涌出,为安慕白逼出最后的一道毒素,手脚快速的帮安慕白包扎好了伤口,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利。 她看向夜怀,似乎他已经料到会有这样一幕,整个人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冷峻的气质却无法令任何人忽视,尤其是他眼中那道锐利的寒光,更是让附近的暗卫都打了个冷颤。 安侯爷看到这种情形,也没有先动手,他和高冉冉两人扶着安慕白站了起来,将他缓缓扶到了软塌之上,这才眸色深沉的看向暗卫之主:“暗主,你们这是干什么?为何要毒害本王的白儿!” 言语睥睨间,自有一股威严的气势。 高冉冉看着这些暗卫,心头不禁涌上几分担忧,这些暗卫分明来者不善,若真的打起来,恐怕将有一场恶战,她的纤手抚上小皮鞭,严阵以待。 “对不起侯爷,是我带他们进来的。”从暗主的后面慢慢走出一人,那人高冉冉也认得,是安侯府里的管家,叫做陈亮的。 年过古稀,据说从安侯爷之前就在安府了,侍奉了安家三代长孙,即便是安家最为没落的时候,他也继续留在安府,打理着安府的一切,静待安慕白的归来。 安慕白感念他的恩德,将他视为心腹,并左以礼数待之,真没有想到,这个陈亮居然会是皇甫家的内线! “陈叔,你这是做什么?”安侯爷锐利的眼眸射向陈亮,眸底闪着危险的光芒。 “侯爷,对不住了,我是先皇埋在安侯府里的眼线,如今新皇要用到我,我也不得不履行自己身为皇家暗卫的职责,听从新皇的命令行事!”陈亮振振有词,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是在弑主。 安侯爷的目光越发平静,陈亮是暗卫的事情虽然让他震惊,但他不能慌了阵脚,这一步他早就料到了的,只是没有想到对自己拔剑的人会是自己认为最衷心的主仆! “新皇是想让你们杀了本侯么?”安侯爷面不改色道。 “新皇听说安侯爷这次回来带了不少精兵强将,国有国法,安侯爷私带军队进城可是犯了君主之大忌!其罪罪同谋反,当诛!”陈亮一字一顿道,目光狠厉。 “那你们为何还要毒害本王的白儿!”安侯爷咬牙切齿,皇甫瑾对付他可以,可是他要对付白儿,绝对不行! “怪就怪你自己带精兵入京!安侯爷假死这么多年,本就已经犯了欺君之罪,先皇给予安侯府的一切荣誉,新皇都将收回,安世子也不再会是安世子,他不过是一个罪人,新皇要想除掉你,那怎么还会留下安世子这个隐患呢?”陈亮冷声道,冰冷的气息与周围的暗卫浑然一体。 高冉冉目光一凝,两位帝师训练出来的暗卫果然如传闻中的一样,狠辣无情!陈亮侍奉了安家三代,怎么也有主仆之谊,更何况,安慕白向来对管家陈亮敬重有加,陈亮居然还能对安慕白下手,实在是灭绝人性! “本侯当初是挂印辞官,中剑确实遇到了一些杀手,摔下了悬崖,幸得一村妇救起,才能苟活于今日,如今归来,名利之心淡泊如初,我带精兵入京也只是为了新皇贺寿,仅此而已,本侯没有做过对不起新皇的事情,本侯问心无愧!”安侯爷怒目而视,声音如洪钟一般响亮,有着震撼人心的力量。 如果不是知道安侯爷是夜怀的人,高冉冉都恍惚觉得是这些暗卫冤枉了安侯爷了。 但是抛开安侯爷是夜怀的人不提,假如安侯爷就是安侯爷,那皇甫瑾这份对待忠臣的态度就实在令人寒心了。 “你的那套说辞谁能证明?当个死人不好么?谁让你偏偏要以活人的身份回来京城的,你以为京城还是你当初的那个京城么?不管你这次为何回来,京城里对您的那份民心依旧在,只有民心还向着你,那你就留不得!”陈亮目光微寒,已然是动了杀意。 从知道安侯没死的消息开始,京城里就有不少百姓纷纷涌向安侯府,都想感念安侯爷当年的恩德,这份汹涌的民心民意,就连天子都是没有的,如何能令新皇不忌惮他三分着? “动手,杀了他!”陈亮挥了挥手。 数百道寒光纷纷对着安侯爷飞了过去,安侯爷迎战的利眸里闪着一丝嘲讽,手腕一翻,一柄长剑如长虹出鞘,有着锐不可挡之势,铿锵之音仿若多年不曾饮血,正期待一场暴戾的杀戮。 安侯爷出招几乎快得不可思议,这还是高冉冉第一次看见安侯爷出鞘,快如闪电,锋芒尽显,利落的身手依稀有数十年前大6朝战神的影子,当得起京中百姓对他的称赞与誉名! “快,杀了他!要不然你们都得死!”陈亮催促着身边的暗卫再次对安侯动手,暗主则冷冷的站在暗处,观察着高冉冉和夜怀的反应。 安侯的目光越发冰冷起来,新皇的冷酷无情超出他的预想,甚至比先皇要更加的冰冷无情! 手中的长剑飞舞一圈,最前面围着的一圈暗卫身子突然站立不动,三秒之后,一个个脖颈之上都出现一道血痕,鲜血喷溅间,一道道黑影扑倒在地,直到死前,他们或许都没有看清楚安侯是如何出剑的 最快更新无错阅读,请访问. : 第710章 亲信背叛 安侯冷冷的扫过地上的一圈尸体,想要杀他,可没这么容易! 高冉冉看着安侯,他的武功真是高深莫测,真不愧是曾经的大6朝的战神,就是不知他的武功与夜怀谁更胜一筹了? 她侧目看向夜怀,但见夜怀竟然坐了下来观战,手中还端着一杯茶水,打斗声阵阵,有轻微的波纹在茶汤中轻漾开去,袅袅的雾气遮住了他眸中的神色,让人无法窥见他内心的波澜。 眼见着暗卫都败下阵来,暗主也没有打算出手的意思,就连陈亮也只是蓄势待发,退到了安全的地方。 暗卫都处理干净了,安侯擦了擦手,提着嗜血的长剑慢慢逼近陈亮,剑锋之上有泠泠的鲜血倾泻而下,落在地上,溅起一圈又一圈的血花,格外的惊心怵目。 “主子,我错了,主子,饶命!”陈亮退无可退,身旁的暗主悄然消失,面对对面凌厉锋芒的气势,他双腿支持不住,陡然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长剑入腹,寒光一闪,陈亮求饶的声音还哽在咽喉之间,身子已经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安侯府从来不会对叛徒手下留情,就算是你,也不例外!”安侯拔出长剑,血色飞溅,他轻轻的一撤身,身上纤尘不染。 “王爷,王爷!陈管家他叛变了!”一名侍卫模样的男子急匆匆的从门外跑了进来,手中也拎着一把长剑,剑身鲜血淋漓,左臂的衣裳破了道口子,嫣红的鲜血染红了左臂的衣襟。 待看到地上倒了一地的尸身的时候,他先是松了一口气,立刻谢罪道:“侯也,末将来迟,未能保护侯爷,请侯爷赐罪!” 高冉冉瞧着这男子的容颜有些意外的熟悉,清冷的目光在这男子脸上转悠了一圈,那男子站的角度有些刁钻,高冉冉又不好挪动身子,随着这男子的进入,鼻尖隐隐闻到了一股幽冽的香气,这香味隐隐有些熟悉…… 看着男子受伤的左臂,还有那把血剑,安侯爷的眼睛眯了眯着:“成乐,是什么人伤了你?”这男子是他隐在暗处的心腹,平时没有他的传召,是不能私自出现的。 “侯爷恕罪!属下在外埋伏的时候看到有一道黑影从里面突然冲了出来,属下便与他打斗了一番,怎耐属下学艺不精,不敌于他,是属下无能!”成乐笔直的跪在安侯爷的面前,眼圈泛着微红,似乎真的是为了一心护主。 经过刚才的事情,安侯已经不再轻信他身边的任何人了,包括这个成乐,不禁与他也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外面怎么样了?” 似是不经意的一问,成乐指尖暴起,似是为安侯抱不平般:“侯爷,外面已经让御林军给包围了,说是侯爷勾结前朝反贼,欲行谋乱,侯爷您带回来的那些精兵强将也被御林军团团围困在了院子里,新皇下了诏令,命令御林军当场绞杀!他们恐怕连侯爷,连侯爷也不会放过!” 安侯爷紧紧的攥起了拳头,他带回来的那些精兵都被他刻意的隐藏了起来,除非是出现了叛徒,否则朝廷怎么可能摸到藏身之处! 高冉冉雪眸轻迷,对着夜怀密室传音道:“这个成乐有问题,从他进来之后,我便闻到了一股幽香,这股幽香虽然清冽内劲却十分霸道,能够克制人的内力功法,这是解药,你先服下。” 夜怀不着痕迹的捏了捏她的手心,随即再次端起茶杯,一道涟漪轻溅,雪白的药丸已然入喉。 高冉冉也借着帕子擦嘴的时候服下了解毒之药,她倒要看看这个成乐到底在搞什么鬼! 至于安侯,看他表面焦虑,实则眼眸深沉,应该也早察觉了这个成乐的不对劲,他既按兵不动,那她和夜怀也就乐得看戏了。 “可恶,实在可恶!”安侯爷气的重重锤了锤桌子。 就在这时,“嗖”的一柄利箭自窗外飞了进来,径直朝着安侯爷的后背心射去,电花火石之间,成乐跃身而起,推开安侯,以身体替安侯挡住了那柄利箭,顿时,鲜血再次染红了他的衣襟。 看到这里,高冉冉有些吃不透这个成乐了。 安侯爷目光一寒,凌厉的长剑飞身刺向窗外,随着一声惨叫,窗外再次安静下来。 他疾步走到了成乐的身边,急切的呼唤着他:“成乐,成乐,你怎么样?太医,快传太医!” 成乐微微睁开眼睛,面容憔悴不堪,眼底盛着无比的忧虑之色:“侯爷,属下,属下没用,保护不了侯爷,还让侯爷担心了。” “成乐,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别说话,太医很快就到了!”安侯爷着急道。 成乐摇了摇头:“侯爷,属下能够跟随侯爷这么多年,已然知足了,只是这次被突然冠上谋反之名,属下也为侯爷感到不值,属下知晓侯爷心中还有前朝,趁着现在御林军还没有攻进来,侯爷快带着世子去骊山吧,他们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人在那里接应侯爷!” 安侯爷目光深沉,突然对着天空大笑三声:“好好好!新皇对本侯真是不仁,不公啊!成乐,你放心,本侯一定会杀出重围,不会让兄弟们白死的!”每个字都偏偏避开了“造反”的敏感词语,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咳咳。”成乐轻咳一声,嘴角溢出一些血迹,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侯爷,难道您现在还信不过成乐么?” “成乐,本侯当然信得过你!本侯答应你,一定会去骊山的!”安侯爷一字一顿,慢慢表了态度,声音好不凄凉,目光也是阴沉的可怕。 成乐听了,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得逞的弧度,随即又装出气血不足,垂垂将死的病弱模样:“那侯爷快走,属下留下来断后!” “夜怀,坐得累了,我们也去送送侯爷吧。”高冉冉看戏看得累了,起身慢慢整理了一下绣着百合花的浅蓝色湘裙。 “有宣王、宣王妃护着侯爷,属下放心了!”成乐轻咳一声,嘴角的笑意越发扩大了几分。 骊山早已经埋伏好了他们的人,只要安侯一去,立刻就会有前朝的人与他们接头,到时候埋伏在周围的禁卫军就会抓他们一个现形,让他们百口也莫辩,就算他是安侯,是宣王又如何,勾结前朝余孽,都会落得一个株连九族的罪名! “你倒是真为你家主子着想啊,真是个忠义的奴才,安伯伯,这样衷心的下属可不多见了,安伯伯不如带着他一起走吧,等下换上夜怀的车马,带他出城还是易事的。”高冉冉眸中凝着一抹笑意,缓步走向了夜怀。 “冉冉说的对,成乐,本侯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安侯也点点头,趁着成乐发愣的功夫,服下了冉冉递过来的解药。 “有侯爷这句话,属下就算是现在一死,也死而后已了!但属下已是残缺之体,只怕会拖累侯爷,为了侯爷的大事,属下宁愿慷慨赴死!”成乐说的一身正气的,心里却害怕他们真会也将他带去骊山,那他也必然会冠上一个株连九族的罪名,眼见着他们走了自己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他又怎么会跟着他们去往骊山呢? “别说话了,你家侯爷想带着你就是抬举你,走吧!”高冉冉对着门口使了个眼色,赤剑麻利的走了进来,拉起成乐就往外拖去。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属下已经是将死之人了,不敢劳累宣王和宣王妃!”成乐抵死反抗着,不留意间已经泄露了他真实的想法。 “好了,懒得再演戏了,赤剑放下他吧。”高冉冉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现在,她几乎可以确定骊山那里百分之百有诈! “演戏?”成乐瞪大着眼睛看向高冉冉。 “对,演戏!不得不说,你的演技真是拙劣!”高冉冉一步一步,慢慢走近着成乐,清冷的眸光如月华般清透,她嘴角挂着一抹浅笑,疏离又冷漠,微微弯起的弧度又似是在嘲笑他一般着。 成乐的心里疏地一凉,心底的秘密仿佛在一瞬间被人窥破,他不敢看她的眼睛,支吾着出声:“属下不懂宣王妃在说什么。” 他转而看向安侯爷求救:“侯爷,再不去就真的来不及了!” “冉冉说的没错,成乐,你和陈亮到底为什么要背叛本侯,他们到底许诺了你什么好处!”安侯爷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怒气,面对着属下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他双目赤红如血,冷冷的盯着成乐。 成乐心底顿时发凉:“侯爷,你不要信她,属下真的是为了侯爷着想,没有半分私心!” “侯爷,你看,这是方才暗主刺的伤口,半分也造不得假的!”成乐仍旧不死心,想要再次凭借伤势证明自己的忠心,赢得安侯爷的信任。 “不提伤还好,你一提,那我就要说说了,你这伤伤口看着像是向下的,伤口翻开的皮肉却是往下的,一般如果是被别人刺伤,伤口翻开的皮肉都是往上的,这就说明,你这是自己伤的自己,你的苦肉计演的很高明,但是伤口却是骗不了人的。”高冉冉冷冷的打量了一眼成乐的伤口,莞尔道。 最快更新无错阅读,请访问. : 第711章 谁在设计? “这伤口真的是暗主砍的,侯爷,你要相信我!侯爷!”成乐声音虚弱,紧紧的拽着安侯爷的一角衣袍,如同是拽着救命稻草一般。 “说吧,你是谁派来的?你们设了什么圈套?”安侯爷看着成乐,锐利的眸底有冰冷的光芒流转。 “不,侯爷,我没有,侯爷,您不要相信这个妖女的话!”成乐目光躲闪无比,有些开始惊慌失措,手指也忍不住指向了高冉冉。 “侯爷,肯定是她,是她看属下救了侯爷,她是故意来挑拨离间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自相残杀,为了致侯爷于死地!”成乐眼珠子转了转,再次垂死挣扎。 夜怀凝紧了眉头,目光深深,看向成乐的眸光悠长又冷冽,成乐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小心的撤回了自己指着高冉冉的手,想要再次向安侯爷进言,却见夜怀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吓得他不敢再多作言语。 “赤剑,这个人嘴硬,你看看有什么办法撬开他的嘴。”夜怀冷冷道,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赤剑凭空出现,手中拿着一把利器,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细密的长针,在阳光下闪着彻骨的寒光:“回禀王爷,所谓十指连心,相信一番刑罚之下,他一定会招供的。” 他几步走到成乐的身边,朝他晃了晃手中的利器,长针一闪,全身没入成乐指间,成乐惨叫一声,险些晕死过去。 赤剑淡淡道:“说还是不说?”说着再次晃了晃手中上百根长针。 “我说!我说!”成乐痛的整个人身子都缩了起来,“是夏侯爷还有林太尉!” “还有呢!”赤剑再次扎入一针。 成乐满头冷汗,痛的龇牙咧嘴,招供的速度都快了不少:“是夏侯爷和林太尉商量的,林太尉不知道从来知道了安侯爷带了精兵入城的消息,特地和夏侯爷布下了此局,为的就是想陷害侯爷与前朝后裔有所联系,密谋造反,并且,并且在骊山那里安排的人也是林太尉和夏侯爷的人,只要侯爷一去,与在那里所谓的前朝后裔一接触,就会立刻被禁卫军围攻,到时候送到皇上面前,安侯爷谋反的罪名就坐实了!” 高冉冉嘴角勾了勾,夏侯爷和林太尉,他们两个人还真是好计谋啊!真没有想到这两个人居然会联合在了一起,真是让人意外呢。 “还有呢!”赤剑再次逼问。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我就知道这些。”成乐看着高冉冉诡异的笑容,眼神闪躲了一番。 “赤剑,看来他还没有尝尽钻心之痛,你且让他再重温一遍。”高冉冉清冷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虚无缥缈,透着让人透彻心寒的冷意。 “别,我说!”成乐捂紧了自己的手指,“其实那个陈亮是假的,真的陈亮现在已经被押入了皇宫,作为指证安侯谋反的证人之一,甚至,甚至还会将宣王也给牵扯下水。” 赤剑在四人的注视下,缓步走到陈亮的尸体前面,手伸到陈亮的尸体耳后轻轻摸索了片刻,猛然一用力,陈亮那张薄薄的脸皮慢慢被撕了下来,隐在下面的,是一张陌生的脸。 “检查一遍。”夜怀冷冷下令。 赤剑点头,仔细检查了这个假陈亮的身上,最后在他的肩甲骨上发现了一块属于皇室暗卫独有的记号。 这个记号,不但赤剑看到了,高冉冉和夜怀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安侯爷看到那块黑色的皇室暗卫的记号,目光也跟着沉了沉。 “这件事情新皇知不知道?”高冉冉按捺住神色,看着面色苍白的成乐再次逼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林太尉和夏侍郎都是经过了上面人的授意,至于是谁,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但是,看新皇的口气,也是不想放过安侯的,否则也不会就信了夏侍郎和林太尉的谏言,派了御林军过来围禁安侯府。”成乐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和盘托出,再无隐瞒。 安侯爷目光如利箭,猛地射向成乐:“成乐,本侯自问待你不薄,一直视你为心腹,你为什么还要背叛于我?” 成乐捂着指尖,摇晃着跪到了安侯爷的面前,脸色惨败如纸,身体微微颤抖着:“侯爷,属下也是一时糊涂,还望侯爷饶属下一命,属下一定知错就改,永远都不会再背叛侯爷了!” “拖下去!”安侯爷闭了闭眼睛,手中的长剑利落的刺向成乐的胸口,成乐一剑毙命,再无声息。 高冉冉嘴角扬了扬,安侯爷也算是性情中人,对于背叛他的人,绝不轻饶,只是直接一刀结束了成乐的生命,还是有些便宜他了。 “冉冉,你再帮本侯看看白儿,他千万不能有事啊!”都怪他用人不淑,居然让白儿遭了这样的歹手。 高冉冉拿出银针,在安慕白的几道穴位上再扎了扎,帮他活络了一下方才点血的穴位:“你放心,夜怀的血可解百毒,慕白已经没事了,就是身子还有些虚,我刚帮他通了气血,不及之后他便会转醒的,只是安侯府现在已经不能再待下去了,必须将他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养伤才行。” 安侯爷嘴唇动了动,毫不犹豫的打开了房间里的暗道:“冉冉,宣王,你们将白儿从这里带出去吧,这里的事情本侯自会解决的。” 本来安侯回来是为了联系一些老臣的,不想竟会突然横生出这道枝节,高冉冉看着他:“安伯伯,你打算进宫?” “恩,目前这是唯一的办法了,皇甫瑾他没有确凿的证据,不会拿我怎么样的。”安侯爷宽慰着高冉冉,眸底波涛涌动。 谁都知道,如果他进宫了,那真的是祸福难料,能不能活着出宫就得看天意了。 “父侯。”安慕白脸上的惨白之色渐渐褪去,有了几分血色,睫毛微微颤了颤,睁开了眼睛,看着映入眼帘的三张焦急的脸,他的嘴角微微扬了扬,声音还是虚弱着。 “白儿,你醒了,你醒了就好!”安侯爷看着安慕白的老眼里动容非常,安慕白亦是从他涌动的情绪里尝到了一种叫做父爱的东西。 “这还得多谢冉冉了。”安侯爷对着安慕白示意,自己向高冉冉道谢道。 “安伯伯客气了,慕白也曾经救过我的。”高冉冉笑笑道,看到安慕白没事,她一颗心也落回了肚子里。 “冉冉,谢谢你。”安慕白眸光微动,看向高冉冉的眸子清澈异常,没有了之前所见的雾瘴。 “冉冉,宣王,慕白就交给你们了。”安侯爷看到安慕白醒了,也算是全了一桩心事,转身向着高冉冉和夜怀拜托道。 “父侯,你要去哪里?”安慕白拖着残弱的病躯,看着即将远去的父侯,神情激动无比。 “白儿,你别激动,父侯去宫里处理一些事情,很快就回来的。”安侯爷拍了拍安慕白的肩膀,一个手刀下去,想要挣扎的安慕白就晕了过去。 “侯爷,外面的御林军慢慢逼近了院子,马上就到了前厅了!”赤剑从门口前来禀告道。 安侯爷目光深不见底:“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冉冉,夜怀,你们快先走。” 眼下的情形焦急万分,高冉冉也是没了主意,不禁侧眸看向了夜怀,夜怀风轻云淡的站在那里,半分都没有离开的打算。 “赤剑,你去准备一些酒菜。”夜怀突然吩咐赤剑道。 酒菜?赤剑也是一脸疑惑,忙下去准备着了。 “宣王,你这是什么意思?”安侯爷大为不解。 高冉冉也是有些看不懂夜怀的心思了,赤剑动作很快,一桌丰盛的酒席很快就摆上了桌面。 夜怀眸光不动,对着安侯爷做了个“请”的姿势:“安叔,请坐。” “少主,这。”这还是第一次安侯爷对夜怀表露出了君臣关系。 高冉冉按着安侯爷的肩膀,让他坐了下来,也跟着夜怀一样,有些气定神闲起来:“夜怀既然让你坐,估计是已经想到应付的法子了,我们就只管喝酒吃肉就好了,其他的事情就让他去操心好了。” 一股凌冽的杀气扑面而来,院子里顿时响起了一阵整齐有序的脚步声,一行御林军浩浩荡荡的开了进来,为首的一人正是林太尉,夏侍郎紧随其后。 “安伯伯,您多吃点肉。”高冉冉故意给安侯爷夹了一块红烧肉递到了他的碗里。 转眼,那些御林军到了前厅,林太尉和夏侍郎两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看到夜怀和高冉冉,神情微顿,锐利的目光快速的扫视着整个大厅,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扫了一圈,也没看见成乐的踪影。 看到来人,夜怀夹菜的动作一顿,脸色立刻就阴沉了下来:“林太尉、夏侍郎,你们这是什么?可知打扰本王和安侯爷用膳是个什么后果?” 成乐呢?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居然没有将安侯爷引到骊山去,还打草惊蛇,让宣王知晓了消息,可恶! 即便如此,他们的手中还有真正的陈亮,这颗皇室暗卫的棋子,这颗真正致命的毒药! 第712章 计中计 林太尉也不是吃素的,看到眼前这种情景,也没有露出马脚,清了清嗓子道:“皇上听说有人密报安侯谋反,本官和夏侍郎是奉命来搜查安府的!” 成乐不在,可那又怎么样,骊山是一计,他还有隐藏的一计。 这次陷害安侯爷他可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的,除了陈亮,安侯府内还放置了造反信件,是他让陈亮亲手放在书房的暗格里的,十分隐秘,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圣旨呢?”安侯爷目光冷冽,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架势。 “没有,只有口谕。”林太尉目光闪了闪道,皇上没有下旨让他搜查安侯府的院子,只是让御林军将安府给包围起来,将安侯爷和安慕白给软禁起来,然后再慢慢搜查证据,搜查院子是他自己的主意。 可是若不搜查院子,怎么能够搜的出安侯爷谋反的证据呢? 所以这院子他是一定要搜的。 安侯爷目光如寒冰般锐利冰冷:“本侯身为三朝元老,没有圣旨你也敢搜?给本侯滚出去!”汹涌的话语霸气侧漏,颇有当年安侯爷的威名。 胆小的夏侍郎忍不住身子抖了抖,林太尉镇定自若:“安侯爷,老臣也是奉命行事,搜查院子也是为了保护安侯爷的安全,也是为了证明安侯爷的清白,安侯如此震怒,难道是因为这院子里真的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么?” “林太尉,皇上当真是这个意思么?”夜怀突然出声,声音冷冽刺骨,甚是冰冷无情。 “不知道宣王是问的什么意思?”林太尉有些心虚道。 “皇上的口谕当真包括搜查安府?”夜怀似是得到了什么秘密的消息一样,从容淡定的情绪让林太尉也有些吃不准。 “皇上虽然没有明说,但也有这个意思。”林太尉退一步道,将话没有说死。 “既是你自己揣度的圣意,这院子你便是搜不得的。”夜怀轻飘飘的道,一语仿佛有四两拨千金之力。 林太尉目光一沉,夜怀不让搜院子,那么光有陈亮的一面之词是无法直接将安侯定罪的,无论如何,今天这安府,他都必须搜! “宣王,不是老臣不给宣王和安侯面子,只是微臣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得罪了!”林太尉伸手一挥,命令身后的御林军正准备搜查。 “谁敢!”安侯爷震怒非常。 “谁要是赶迈进房间一步,杀无赦!”安侯爷目光冰冷着,看向御林军的眼神就像是看着死人一般。 “都给本侯滚出去!”镇住了御林军,安侯爷再次沉声命令着开口。 通过方才夜怀测试林太尉的话,他已经明白了林太尉根本是在自作主张,皇上也没有给他这个权利下令搜查他的院子,因此他才敢公然的直接命令这些御林军,否则违抗圣旨便是死罪。 “给本官搜!”林太尉坚持不下。 “快搜!”夏侍郎也趁机挥了挥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林太尉,我数三下,你要是还不带兵出去,本侯就对你不客气!”安侯爷震怒非常,冰冷的杀气四散开来,让人从心底觉得畏惧发寒。 “一!” “你敢!”夏侍郎被他眼底的嗜血神情所摄,声音有些微颤,目光也焦急的闪烁着。 “二!”仿佛是没有听到夏侍郎的话一般,安侯爷径自倒数着,霸气十足。 “安侯爷,本官是皇上钦定的朝廷官员,你绝对不敢杀!”夏侍郎腿弯有些打颤着,目光看向林太尉求救,林太尉的眼神也是忽闪着,似乎也有些动摇。 ????“三!”安侯爷清析的吐出最后一个数字,猛的抬头看向他们二人,“本侯给了你时间,你们自己不离开,就休怪本侯无情!” ????话音刚落,他手腕一翻,茶碗带着强势的劲风狠狠打向林太尉。 ????林太尉目光一沉,快速躲闪了身子,只听,“砰!”的一声,茶杯碎在了墙面之上,打出了大洞,足见内力之深厚。 “你们是走还是不走?”安侯爷不带一丝感觉的冰冷质问在静谧的房间里响起。 “林太尉,我看我们还是走吧,安侯爷谋杀朝廷命官,我们去禀告皇上,相信皇上一定会为我们做主的!”夏侍郎拉了拉林太尉的衣袖,打算临阵脱逃,放弃之前商量好的计划。 林太尉立在原地,也是冷汗涔涔,如果刚才那一掌打在了他的身上,他必死无疑,现在安侯爷恼羞成怒,阻止他搜安府,除了他之外又有宣王阻拦,那他让成乐放在暗处的信件肯定还在。 所以,他绝对不能就这样离开安府,这次他算计的可不仅仅只是一个安侯爷,更何况,他身后还有另外一个人给自己撑腰,再想到夜怀的真实身份,他相信只要自己顶住压力,在安侯的府里搜出造反信件,到时候再顺藤摸瓜,伪造罪证,一并牵连出高府和宣王府。 到时候安侯爷和高府还有宣王府都得完蛋!害死婷儿的高冉冉,夜怀,他们都得死!也算为自己的女儿报仇雪恨了! “出什么事了?怎么安侯府里今日这么热闹啊?林太尉?夏侍郎,你们也是来安府巴结着送礼的?”6远风清雅的从门外走来,身姿俊朗如玉,微微张开的眉眼里盛着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 林太尉看着是6远风来了,眼神立刻一亮:“6相,安侯要谋反,皇上让我们搜集他的罪证,安侯爷不但不配合搜查,反而还差点杀死老臣,6相可要为老臣做主啊!” 夏侍郎看着林太尉这见风使舵的速度,愣在了原地,这告状的水平和速度可是比他还要快准上几分呢! 高冉冉看着6远风忍不住蹙了蹙眉头,这趟浑水,6远风也有份? 以成乐为诱饵,引诱安侯爷去骊山,这背后除了谋反的罪名,还有一项就是牵扯到了前朝后裔,再联系成乐临死之前所言,这张网铺开的很大,逻辑异常缜密,设计的计谋也十分高超,让人防不胜防,牵连之广,也是绝无仅有。 单单是林太尉和夏侍郎为了设计安侯爷就设计这出局,这不太可能,更何况夏侍郎和林太尉与安侯爷之间并无很大的仇怨,不至于让林太尉冒着身家性命的危险也要搜查安府,所以这两个人的背后一定还有人。 至于这安府里,也一定还藏着猫腻! 她猜测过林太尉和夏侍郎两人背后隐藏的那个人,也猜测过这个人是皇太后,太妃,甚至猜测过这个是皇甫瑾,但是6远风他出现在这里还真是让她有些意外。 ?6远风看了看被内力洞穿的墙壁,嘴角抽了抽,安侯爷的内力还是如此变态啊,他敛了眼底的神色,看向林太尉:“林太尉,我这两日都在家卧病修养,不是很清楚朝廷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至于安侯爷,本相相信他是不可能会谋反的。” “6相,这是皇上的旨意!”林太尉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就连6远风也帮着安侯爷,难道是吃错药了? “哦,原来是皇上的旨意。”6远风有些恍然,揽过林太尉的身子,小声与林太尉道,“林太尉,可否借一步说话?” 林太尉目光纠结的看了6远风一眼,点了点头。 “你们先退下去吧。”6远风对着那些御林军命令道。 “这!6相,不可啊!”夏侍郎急忙出声阻拦。 “夏侍郎,你也借一步说话。”6远风一手揽着一人,将他们带了出去。 高冉冉看他们都出去了,连忙站起来向着安侯爷问道:“安伯伯,你这间房间里可有什么密格之类的,是存放重要信件的?” “有两个。”安侯爷一点就通,林太尉方才的举动也已经引起了他的怀疑,此刻经高冉冉这么一点拨,也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很快,三人在密格里发现了不少伪造的安侯爷的造反信件,里面甚至有一封信还牵连到了夜怀。 “可恶,差点就着了道了!”安侯爷看着这些谋反的信件,气不打一处来,“这些信件一定是成乐放的,没想到成乐临死之前还故意藏了一手!” “先别说这么多了,他们马上就会进来,先将这些信鉴销毁吧!赤剑,你看着点门口!”高冉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6远风会突然出手帮他们,但是不管怎样,她与6远风的关系都不会改变。 敌人永远都不可能变成友人,除非他原本就是友人。 “安侯爷,您看您能不能卖给家父一个面子,让林太尉也好些交差呢?”6远风也不知与夏侍郎和林太尉说了些什么,两人的老脸都拉的老长着,看向6远风的眼底似乎都能喷出火来。 “想搜安府可以,但是如果没有搜出任何造反的证据,他们二人都必须向本侯下跪道歉!”安侯爷眯了眯眼睛,造反的信鉴已毁,搜也搜不出什么东西,能让林太尉和夏侍郎难堪,他乐意之极。 林太尉和夏侍郎的脸瞬间黑的都能滴出墨汁着,6远风转头为难的看向林太尉:“林太尉,本相尽力了,如果你想搜安府,这件事情还得你自己做主,如果搜不出来证据,恐怕就要委屈林太尉和夏侍郎了。” 最快更新无错阅读,请访问. : 第713章 兔死狗烹 林太尉思索了一番,沉着脸道:“搜!” 6远风呵呵笑了笑,看着高冉冉他们在用膳,自己搬了个椅子也跟着坐了下来,热络的道:“这些菜真是不错,杏花楼的醉鸭,芙蓉烧鸡,都是本相喜欢的,安侯爷,宣王,不介意多添一双碗筷吧?” 安侯爷对着下人使了个眼色,很快桌面上添了一双新的碗筷,淡然道:“6相都看到我们是在用膳了,又何来谋反之意呢?” 6远风气定神闲,一丝也不觉得尴尬,吃的优雅又从容:“本相也没有怀疑,只是ie了打消一下别人的顾虑,我相信安侯爷和世子都是清白的,既是清白的,让人搜搜又何妨?宣王,你说对与不对?” 夜怀淡漠不语,身子往高冉冉身边倾了倾,径自往高冉冉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冉儿你昨夜辛苦了,吃块红烧肉补补。”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淡定如斯的6远风顿时煞白了脸,直接败下阵来。 高冉冉笑着满足的咬了一口:“嗯,你夹的菜最是好吃。”恩爱直接秀了6远风一脸。 6远风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水,清茶入口,已失了原有的味道。 “报告大人,东院没有搜到!” 散开的御林军纷纷聚拢回来,一一垂头丧气的对着林太尉禀告道。 “这,这怎么可能呢!你们搜清楚了么!会不会漏了哪里!”夏侍郎听到这种结果,顿时急了。 “林太尉,夏侍郎,现在你们该兑现你们的承诺了吧?”赤剑抱着剑冷冷的站在他们身边,出声提醒道。 “等等,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搜!”林太尉漆黑的眼珠子转了转,将目光落在了高冉冉一行人身后的书房,这个地方还没有搜呢! “林太尉可是想搜这里?”夜怀漫不经心的道,微冽的气场让人为之畏惧。 “还望宣王和安侯爷行个方便!”林太尉目光炯炯的盯着夜怀的眸子,对方冷酷的气息差点令他败下阵来。 “安伯伯,您看呢?”夜怀将视线转向安侯。 “搜可以,但是如果搜不出证据,林太尉可要兑现诺言!”安侯气势逼人。 “一定,一定。”林太尉握紧了拳头,你们就先嚣张吧,等会搜出了证据就有你们好看的! “报告,没有搜到任何证据!”御林军仔细搜查一番下来,没有搜到任何东西。 因为安侯爷长年不回来,所以他的书房除了书架,桌椅,就没有几本书,整个房间的布置很简单,没有什么可搜的地方,暗格也都被御林军一一搜查过了,也没有任何发现。 看到这种结果,林太尉傻眼了,他分明让成乐亲手将造反的书信放进了高府的暗格里,难道成乐没有得手? 该死的!成乐这个狗东西! “安侯爷,宣王,下官真是打扰了,你们继续用膳,继续。”林太尉赔笑着,拉着夏侍郎就想开溜。 “等等,林太尉,你是不是还忘记了什么事情?”赤剑抱着冷剑一把挡在了他们两人的前头,截住了他们的去路。 “什么事?”林太尉揣着明白装糊涂。 “当然是和我们王爷和安侯爷的约定,没有搜到证据就要跪下谢罪!”赤剑不依不饶,揪着林太尉的衣领将他拖了回来。 “你干什么!放开我,我可是朝廷命官!搜查院子也是奉旨行事!”林太尉想要挣脱赤剑的束缚,着急的大喊着。 “林太尉你未免也太没有诚意了,你带的人都快把本侯的府邸翻了个底朝天,你居然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说过的话就当屁放了么?既然如此,那好,那我们就去见皇上,本侯忠心耿耿,现下居然落得一个谋反的罪名!”安侯爷震怒非常。 “安侯爷别生气,安府的一切损失我都照价赔偿,安侯息怒,息怒!”林太尉腆着老脸赔罪笑着道。 “走,和本侯去见皇上,本侯一定要带你去皇上面前讨个说法不成!”安侯爷从赤剑的手里接过林太尉,拽着他的衣领就朝着外面走去。 “安侯爷,这是干什么,快放开林太尉啊!”夏侍郎忍不住在一旁小声的出声劝道。 安侯爷看到他,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将他拎小鸡似的一并带上了马车,往皇宫方向使去。 他们闹着进入皇宫的时候,皇甫瑾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还没有休息,听到安侯爷拎着林太尉和夏侍郎求见,有些意外,挥了挥手,让陈公公将人给宣了进来。 ????“皇上,您为何怀疑微臣要谋反?”安侯爷气势凛凛,两手松开像小鸡似的林太尉和夏侍郎,抱拳对着皇甫瑾发问道,气势迫人。 皇甫瑾看着夏侍郎和林太尉,放下手中执着的金笔:“安侯谋反?朕什么时候怀疑过安侯谋反了?朕怎么不知道?” “皇上,您怎么。”夏侍郎看皇甫瑾否认,准备反驳,被皇甫瑾一个凌厉的眼神给挡了回去。 “皇上没有怀疑本侯谋反?”安侯爷也有些将信将疑,“那林太尉和夏侍郎怎么说他们两个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搜查本侯的府邸的。” 林太尉心里暗道不好,夏侍郎更是一头雾水,也是暗叹了一声不妙,两人恍惚然然中有一种被人算计了的感觉。 可这个算计了他们的人却是让他们有口难言,百口莫辩。 皇甫瑾蹙眉看向林太尉和夏侍郎:“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之前不是听说安侯要谋反吗,所以皇上您不是让我和夏侍郎带着御林军将安侯府给包围起来的吗?我们是奉了皇上您的圣旨的啊!”林太尉低声道,低垂着头颅,尽量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不敢去看皇甫瑾探究的眼神。 皇甫瑾犀利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圣旨?什么圣旨?朕何时下过这样的圣旨?” “是口谕,皇上,微臣记错了,是口谕!”林太尉赶紧改口补充。 “口谕?有谁可以为你作证吗?”皇甫瑾冷冷的直视着林太尉,他只是给林太尉下令让他守住安侯府即可,他居然敢私自搜查安侯府,别以为他不知道他的那些小心思,想背着自己算计安侯爷,真是胆大妄为,一点都没有将他这个皇上放在眼里! 林太尉瞬间一惊:“皇上,微臣,微臣该死!” 这个时候,高冉冉和夜怀还有醒过来的安慕白也一并来到了御书房,看到林太尉和夏侍郎一脸死灰的模样,颇有些不解。 夏侍郎更是连带着身子都颤了颤,最后也硬着身子效仿林太尉低头叩首道:“皇上,微臣有罪!” 高冉冉看着目光犀利,面容冷峻的皇甫瑾,眼睑微沉,皇甫瑾这到底唱的是一出什么戏?难道不是他在背后策划的这一切?难道他真的一点都不知情? “哼,终于认罪了!皇上,林太尉和夏侍郎假传圣旨,此乃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还望皇上立即将这二人拖出去斩首示众,以严皇律!”安侯爷趁热打铁,反手参了林太尉和夏侍郎一本。 皇甫瑾眼神微眯,嘴角弯起一个浅淡的弧度,眸底闪过一抹阴狠之色,他已经查明了,他母妃的死与林太尉和夏侍郎都脱不了干系,确切的说,是因为皇后勾结了林太尉和夏侍郎,当日,也是像今日这样,林太尉和夏侍郎故意做出了母妃母家造反的罪证,才会令母妃母家举族问斩,就连母妃也含冤而死! 从白老帝师那里知道真相的那刻开始,他就心心念念着要早日向这两个豺狼复仇了,所以他才让暗卫故意去接近林太尉和夏侍郎,让他们误以为除掉安侯爷是太后和他的意思,让他们放心的去布这个局。 而他今生之所以能够算计到这两个老狐狸的关键,还在于他相信高冉冉和宣王一定会保下安侯,进而识破林太尉和夏侍郎的诡计。 就算是让林太尉和夏侍郎的阴谋得逞了,他也可以趁机除掉安侯府,谁让安侯与夜怀是君臣的关系呢?除掉安侯,也就相当于是砍掉了夜怀的一只左臂了。 “林太尉、夏侍郎诬陷安侯爷谋反,还假传圣旨,立刻拖出去,斩立决!”几乎不带一丝犹豫,皇甫瑾冷冷的下了命令,眼神里的阴鸷如毒舌一般,冰冷刺骨。 林太尉再次一惊,面如死灰,这个时候,他才真正发现自己是被眼前这个年轻的帝王算计了,枉他做了半辈子的官,居然会被皇甫瑾玩弄于鼓掌之间,真是可笑的很! 他整个人身子瞬间如筛糠一般:“皇上,等等,皇上,我有免死金牌!皇上,饶命啊!” 夏侍郎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他将头磕的咚咚作响:“皇上,微臣冤枉,冤枉啊!这一切都是林太尉的主意,与我没有半分关系啊!他才是主犯!” 夏侍郎就算是平时糊涂,这个时候也想明白了,皇甫瑾这是故意在算计他们的,他是真的对他们下了杀心,可是,他不能死!他不能死啊!他要是死了,夏家就真的完了! 第714章 终身不娶 “皇上,微臣冤枉啊!皇上饶命,饶命啊!”夏侍郎苦苦哀求着。 皇甫瑾皱了皱眉头,再次冷漠的挥了挥手:“拖下去!”侍卫立刻就将夏侍郎给拖了下去,不带一丝犹豫。 宫门外,刀斧过,人头落,夏侍郎的求饶声也随着一声嘶哑的叫喊而戛然而止,整个御书房内的气氛一下子就寂静了下来。 高冉冉淡淡的看着皇甫瑾,夏侍郎临终前的惨叫声犹在耳边,她凝了凝神,对于夏侍郎的死,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一闪而过的快意,也有释然,唯独没有身为他女儿本该有的怜悯与悲伤。 或许早在他将自己驱逐出府的时候,她就已经对她这个爹爹麻木了吧,再加上后来她这个爹爹百般的致她于死地,连着最后的一丝血浓于水的亲情也消耗殆尽。 夏侍郎有今日,都是他自己一手造下的孽,如果他没有想要害人,就不会害己了。 他冷冷的扫视了林太尉一眼:“朕早就听说林爱卿的府邸有一块免死金牌,林若婷出事的时候林爱卿没有舍得用,如今临到自己的头上倒是舍得了。” 他冷冷的笑着,威严的气势压得林太尉有些喘不过气来。 “皇上,微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望皇恩浩荡,饶微臣一命,微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林太尉言辞恳切,战战兢兢的道。 “先祖的御赐金牌只能用一次,朕可以看在先祖的面上,饶你不死,只是你乱听乱信,又假传诏令,是非不分,甚至妄图陷害安侯爷,罪不可恕!责令重打二十大板!关禁闭半年,不得出府!”皇甫瑾冷漠的声音在御书房里轻轻响起。 “皇上!”林太尉皱起眉头,有些不太情愿,禁闭半年,那不是要卸了他的官职嘛?半年之后朝廷都已经物是人非了,谁还记得他这个被关禁闭的太尉? “嗯?”皇甫瑾看着林太尉,目光阴冷,不怒自威。 林太尉到了嘴边的话,在喉间转了个圈,没敢说出来,自个囫囵又将话给咽了下去,苦着脸拜谢了皇恩,算是认命了。 很快,林太尉也被侍卫给押了下去,被紧紧的按在凳子上,沉闷的板子声快速响起,足足二十下着,每打一下都有着让人心惊肉跳的力度。 高冉冉看着林太尉落得这个凄惨的下场,轻轻摇了摇头,帝王之心果然深不可测。 一缕淡然的檀香味道轻轻的飘到了她的侧边,夜怀主动往她的身边靠了靠,温柔的圈了圈她的腰肢,对她温声耳语道:“夏侍郎和林太尉这次应该是被人算计了,只是夏侍郎就没有林太尉这么好运了。” “我知道。”高冉冉点点头,平日里夜怀可不会和他说这些,尤其是说到夏侍郎名字的时候,夜怀的语气也有些不太对劲,看向她的眸子也有些深沉,让她都不禁有些心虚虚的。 “那你可想到了是谁陷害他们的?”夜怀轻挑的嗅了嗅她的发香,声音也轻如浮尘。 “能让林太尉吃这么大个亏,更甚至夏侍郎直接殒命的,他们两人临死都不敢为自己辩解,除了是高位之人,不作他想!”林太尉和夏侍郎都是老狐狸,没有上头的指令他们可不会贸然行事,而夏侍郎甚至临死之前都未曾吐露出半句跟这件事情有关的话,说明他在避讳着什么,顾忌着什么。 “如果皇甫瑾没有直接向他们二人发难,你觉得结局会是如何?”夜怀淡淡的转过目光,看着高位上正襟危坐的皇甫瑾,眸光幽深似海。 “安侯会死!”高冉冉蹙了蹙眉头,她想了想,目光越发沉了几许,这分明就是个一箭双雕的计谋,如果不是他们率先向夏侍郎和林太尉发难,那这个时候覆灭的就是安府了。 “但是我还是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为何皇甫瑾会突然向林太尉和夏侍郎发难?”皇甫瑾这招借刀杀人用的非常漂亮!可谓是费尽心机了,如果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皇甫瑾不可能会这样算计自己的臣子。 “还记得本王曾经和你提过的宸妃一族灭族的事情么?皇后当年在朝中勾结的不是别人,就是林太尉和夏侍郎。”夜怀用密室传音的方法不动声色的说道。 宸妃,那是皇甫瑾的生母,这一段渊源高冉冉还是清楚的,只是她没有想到皇甫瑾会以这么凌厉风行的手段处理了这两位自己在朝中倚重的大臣。 “启禀新皇,林太尉的二十大板已经打完了!林太尉年老体衰,已经痛的昏过去了,可要传太医?”侍卫长走进御书房,恭敬的请示着。 “派一队人和太医将他送回林府吧。”皇甫瑾淡淡的摆了摆手,一丝也没有想让太医当场诊治的意思。 真可谓是帝王心,海底针啊! “是!”侍卫长应声退了下去,命人抬着林太尉慢慢走出了院子,又让人去太医院传唤太医着去了。 “老臣多谢皇上!”安侯爷微微抱拳傲然道。 “安侯爷一心为国,自是不可能谋反的,朕相信安侯爷!”皇甫瑾郑重道,微眯的眼睛里透着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 “多谢皇上的信任。”安侯爷俯身再次行礼,仍旧有一股威武不屈的气势。 皇甫瑾满意的微笑,犀利洞察的目光扫过高冉冉和夜怀,视线落在了安慕白的身上:“朕记得安世子也已经及冠了吧?” 安侯爷微怔了下,随即回道:“回禀皇上,白儿已经及冠两年了。” “好啊,好啊!安世子天纵英才,在皇祖母的寿宴之上更是力挫群雄,当日之风采仍旧让朕记忆犹新,朕的皇妹沐云也将要到及笄之年了,他们两人都是青春韶华,真乃天造地设的一对,安侯爷以为如何呢?”皇甫瑾轻轻笑笑着开口,大有赐婚的意味。 安侯此次回来,多多少少让皇甫瑾有些不放心,为了防止他起异心,再就是沐云这些日子老是吵着囔着想要一心让自己赐婚她与夜怀,他是真心宠爱着他这个妹妹,夜怀的心里已经有了冉冉,他万万是不肯自己的妹妹跳入宣王府的火坑,与其让她整日闹腾,倒不如早日将她嫁出去。 她想为皇家出力,那嫁给安慕白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将夜怀最好的左膀右臂与皇甫家绑在了一起,安家以后就莫想再乱动弹了! “皇上,微臣此生不想娶妻!”安慕白微凝了凝目光,语气异常坚定。 “白儿,休要胡说!”安侯爷听他这话,当场就急了。 他不娶亲,安家岂不是绝后了? “父王,孩儿想的很清楚,还望父王体谅孩儿的想法!”安慕白坚定不移的道,神情坚毅,似乎早有此打算了。 “白儿,你胡闹!”安侯爷气的心肝都直颤抖着。 “这是孩儿此生心愿,还望父王和皇上成全!”安慕白跪地虔诚的叩首道。 “谁要嫁给你!”皇甫沐云不知是从哪里听到了消息,听说三哥要将自己赐婚给安世子,急忙赶了过来,一双杏仁眼瞪的溜圆,对着皇甫瑾激烈的反对着。 如果是在朝堂之上,皇甫沐云是断然不会敢这样出声质疑身为天子的皇甫瑾的决定的,但是这是御书房,房间里没有外人,所以她才敢冲进来反对。 “沐云,放肆,谁让你进来的!”皇甫瑾震怒非常,面色阴沉的看着突然闯入进来的皇甫沐云,安慕白的话已经让他不好赐婚了,沐云这个时候进来更是将他赐婚的计划全盘打乱! “我要嫁的人是夜怀,不是安慕白!难道三哥你忘记了父皇的遗昭了嘛!父皇让我嫁的人是宣王!”皇甫沐云大声的咆哮着,高冉冉伤她三哥至深,她也要让她尝尝爱人被人夺走的滋味! “胡闹!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由着你说了算!朕现在是天子,不是你的三哥,朕金口玉言,岂可朝令夕改!”皇甫瑾漠然开口,趁机想将赐婚的事情板上钉钉。 三哥何时跟她强调过天子的身份?皇甫沐云猛地仔细注视着她最敬爱的三哥,美眸里含着一汪泪水,似是不敢置信这些话会是最宠爱她的三哥哥说的。 “安世子,沐云虽然胡闹了,但品貌出众,品性也算端庄,与你乃是绝配!”皇甫瑾继续乱点鸳鸯谱。 安侯爷虽然对安慕白此生不娶亲的事情十分恼怒,可他更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娶个皇甫家的女人为妻,再者,白儿他以后还可以慢慢去说服他,而皇甫沐云,他是绝对不会让白儿娶她的! “多谢皇上美意,微臣想了想,微臣这一辈子已经亏欠于他,所以微臣还是尊重白儿的选择,沐云公主既也不想嫁入我们安家,便还请皇上收回成命!微臣感激不尽!”安侯爷拉了拉安慕白的衣袖,安慕白也跟着跪了下来。 皇甫瑾的眉头蹙成一团,两边都反对,这婚怎么还能赐下去? 他转而将目光集中在了高冉冉和夜怀的身上,征询着夜怀的意见:“宣王以为如何呢?” “本王自是遵从皇上的意见,相信皇上也一定不会强人所难的。”夜怀颔首道,话语里隐约还透着另外一股意思。 最快更新无错阅读,请访问. : 第715章 一笔买卖 “好,朕明白了!这婚朕可以不赐,但朕有一个要求,朕希望宣王妃有空能够多进宫陪陪沐云,解开你们二人之间的误会。”皇甫瑾敛下不满的神色,突然提议道。 “本公主才不要这个女人陪我!不要!”皇甫沐云抹了一把眼泪,眼神恶狠狠的瞪了高冉冉一眼,很是凶神恶煞着。 “如果宣王没有异议,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皇甫瑾看了夜怀一眼,一锤定音,夜怀想要出声,高冉冉拍了下他的肩膀,轻轻摇了摇头。 皇甫瑾提出的这个要求并不算过分,这样好的买卖,她自是不会放过的。 皇甫沐云顿时苦下了脸,狠狠的瞪了高冉冉一眼,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御书房。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皇甫瑾神色疲倦的看了高冉冉一眼,摆了摆手。 “微臣告退。”安侯爷道。 几人就此离开了御书房,在宫门口再次又遇到了林太尉,看起来奄奄一息,已经快要不行了,旁边的太医冷漠的跟在队伍的后面,一丝也没有诊治的意思,看得人心都凉了不少。 “皇甫瑾大概是不想再看见林太尉了。”夜怀看着被抬出宫门的林太尉,蓦然开口,眸间深沉一片。 高冉冉皱起眉头,眼睛里是一片寒心之色,她轻轻拉住了夜怀的手,夜怀反手将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握住:“你放心,本王是不会成为他的。” “恩,我相信。”高冉冉看着夜怀,两人的眸子清澈如水,有着世间最真的美好。 夜怀因为和要安侯爷商量一下事情,所以半路就和安侯爷回去了王府,高冉冉则先是去了一趟高府,让两位哥哥偷偷打点一些重要的行囊,并没有惊动任何人着。 高宇晟目光沉静的看着高冉冉:“冉冉,当真要去燕国?” “恩。”高冉冉点了点头,帮着高宇晟将一些东西给捡拾了起来。 高宇哲有些复杂的看着高冉冉:“冉冉,是不是宣王要和朝廷摊牌了?” 高冉冉低着头突然诧异的抬了起来,看他们二人的目光都有些躲躲闪闪的,又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似的。 还是高宇晟最先忍不住了,他推了推高宇哲一把:“诶,冉冉是我们的妹妹,有什么事情不能向她说的,也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向她问的,我们不如就直接将事情问清楚好了,免得在心里胡思乱想的!” 眼见着高宇哲还有些为难,高冉冉笑了笑,洞悉的目光看了看他:“两位哥哥有什么不明白的,都可以问冉冉,就像二哥说的一样,我是你们的妹妹,没有什么是不可能问的,两位哥哥尽管问,冉冉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好,冉冉,那大哥就问了。”高宇哲定了定心神,深吸了一口气,“冉冉,宣王是不是与前朝有关?” 如今京城里关于宣王府的传言已经甚嚣尘上,其中流传的最广的便是宣王府与前朝有关系这句话了。 “不错。”高冉冉点头。 “大哥,还是我来问吧。”高宇晟看高宇哲问的扭扭捏捏的,叹了口气,自己着急的向着高冉冉问道,“冉冉,宣王他是不是就是前朝的后裔?” “是。”高冉冉再次点头,目光平静如水。 高宇晟和高宇哲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惊讶,却还有些喜悦。 “冉冉,这件事情你应该早些告诉我们的。”高宇晟似是心头放下了什么似的,有几分开心的拉着高冉冉的手埋怨着道。 “大哥,二哥,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高冉冉一头雾水,他们二人的反应也太有些超常了吧? “冉冉,其实当年的前朝夜家对我们高家有恩的,你应该早点将这件事情告诉我和大哥的。”高宇晟思索了几秒,慢声开口道。 这下轮到高冉冉诧异了:“二哥,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 高宇晟不想再兜圈子了,便开门见山的说道:“当年我们高家先祖高卿卿曾经被夜氏夜渊所救,后引为知音,两人虽然没有修成正果,也算得上一段奇缘了,先祖在手札中曾留有后训,让后世高家之人寻机以报此恩,不想后来前朝覆灭,皇甫一脉新起,这件事情就被压了下来,但历代先祖都知有这样一条祖训。” “我和二弟也是在那日收敛爹爹和大娘娘遗物时发现的这本手札,才知道有这样一条祖训,当时别说是冉冉你,我看到那条祖训的时候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如今,却也是奇了,大抵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当年夜氏先祖夜渊负了高家先祖高卿卿,现今夜家的子孙夜怀又爱上了你,与你修的正果,他们所结下的缘在你们两个的身上开了花,也算是因果循环了。”大哥高宇哲饶有感触的说道。 怔了几秒,高冉冉才接受了这个事实,大抵时间的缘分都是奇妙的,她与夜怀的缘分更是要玄上几分,原来她与夜怀的缘分从先祖那辈就开始了。 “怪不得我与你们说要去燕国的时候,还有说夜怀是前朝后裔的时候你们都不怎么惊讶,原来是有这样的一条祖训存在。”高冉冉也是感慨非常。 “是啊。”高宇哲也点了下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冉冉,虽是如此。”高宇晟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缓缓抬起的头有些欲言又止,“冉冉,作为二哥,我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高冉冉看见他这样反常的模样,也聚起了些精神道。 “虽然知晓了宣王是前朝后裔,可是皇甫氏的江山已经屹立百年有余,如果当真要反,那必然要做好长久战的准备,你与夜怀将来也是聚少离多。”高宇晟有些担忧的道,第一次将“造反”一事明目张胆的提上了明面,再无避讳。 “我知道,早在知道他是前朝的夜氏后裔的时候我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二哥你放心,我和夜怀等这一天的到来已经等很久了,并非是一时意气,夜怀的势力也并非如你所见的那样微薄,除了所向披靡的夜家军,夜怀还有安侯,还有普陀大师以及我师父。”高冉冉缓缓将她和夜怀的底牌亮出,但也仍旧有所保留。 高宇晟和高宇哲听到这里,也就没有再往下问了。 “好,我已经和柔儿说了,柔儿也同意与我一起去燕国看看。”高宇晟道,他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顺利,与皇甫柔说的时候,皇甫柔也没有问什么,只是温柔的点了点头。 “言儿本就性情豪爽,在这京城里,她也厌倦了世家大族之间的争斗,一听我要带她去燕国,激动的不得了,所以大哥这边也没有什么问题。”高宇哲看着高冉冉道。 “好,那就三日后出发去燕国。”高冉冉含笑点了点头,自家这边已经不需要夜怀顾虑的了。 离开高府之后,高冉冉乘坐的马车慢慢停稳,接着听到车外响起车夫的禀告声。 “王妃,杏花楼到了。”车夫道。 夜怀举兵在即,影杀的人她也要整顿一番,将一些情报移交给夜怀,助他一臂之力。 “小姐,你交代的事情也已经办妥了,这是您需要的资料以及情报,影杀的人全部的名单都在这里了,至于小玉,小玉的尸体也已经找到了,是媚阁的人干的。”胡媚有些哽咽道。 “胡姨,我会让林若婷付出代价的,你放心。”高冉冉拍了拍胡媚的肩头,低头看着手上小玉的死讯,眸色若有所思。 “二皇子慢走!” 熟悉的送客声响起的瞬间,高冉冉看到了抬步正要走出杏花楼大门的皇甫湛,身形想要回避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门外,皇甫湛一身宝蓝色的云海锦裳,俊美无双,迎风而立,看到高冉冉的时候,脸色很平静。 高冉冉客套的朝他笑了笑,正打算转身欲走,皇甫湛却突然叫住了她:“宣王妃,可否共饮一杯?” 胡媚正打算出声阻拦,皇甫湛却有意的先她一步:“就在杏花楼一叙,宣王妃何时也变成了金丝雀了?” 高冉冉拦住胡媚,微微一笑,看皇甫湛的模样,似乎是有话想要对她说,她安抚了一下胡姨,对皇甫湛浅笑道:“既是二皇子邀请,自是求之不得。” 天字二号房。 皇甫湛打量着高冉冉,一袭水蓝色的阮烟萝与她白皙的肌肤格外相衬,身形玲珑有致,乌黑的发如一匹上好的丝缎,只是看着,就能感觉到手感极好,碧色的发簪,水滴耳环相得益彰,美丽的小脸,明媚动人,让人一见倾心。 ????如此聪明,绝色的女子,却已经初为人妇了,真是可惜。 被皇甫湛痴痴的目光打量着,高冉冉有些不太束缚,冷漠道:“二皇子有话可直说,这里再无旁人。”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秉性,我真后悔当初怎么会有想杀了你的想法。”皇甫湛轻笑道。 “如果二皇子是来叙旧的,那就没有什么好谈的,冉冉还有要事在身,数不奉陪。”高冉冉淡漠的扫了他一眼,正打算离开。 “等等,宣王妃可听过三大世家之中的苏家?”皇甫湛沉静的声音在高冉冉的身后慢慢漾开,如同是一层迷雾一般。 第716章 御驾亲征 笔趣阁 .,最快更新庶女重生之嫡女谋最新章节! 高冉冉回过头来,皇甫湛手中彼时端着一杯茶水,茶汤明亮,一如他眼中神色,幽深似海:“宣王妃,苏家家主有笔买卖想和你做,我相信你一定会感兴趣的,成了,宣王便是新主,输了。” 他的神色幽然渐远:“大抵不过赔上我的一条性命罢了。”苏家已经被皇甫氏控制太久了,他再也不想让苏家再受到皇家的控制,他要打破苏家先祖的这个魔咒,打破苏家被控制的命运,哪怕是飞蛾扑火,他这次也要试上一次。 “哦?那便说来听听。”高冉冉美眸微眯,回身坐下,纤细的指尖也拈起一杯茶水,笑意盈盈。 七日后,夜怀竖起了前朝旗帜,一封《天命书》在百姓之间引起巨大反响,《天命书》一文里除了说明了夜怀是前朝后裔的身份,并且还揭露了皇甫氏一族谋朝篡位,是如何从夜氏的先祖皇帝中将江山夺过来的罪行,还将二十几年前的宣王府覆灭之案的真相也和盘托出。 再加上还有安侯爷的亲自陈书,百姓们更是对夜怀前朝后裔的身份深信不疑。 不仅如此,关于夜氏帝师皇老为了使得自己变强,通过修炼阴阳之术,并杀害多名少女的罪行也一并公之于众,就连老皇帝在政期间所做的一些恶行也都在《天命书》中一一呈现。 《天命书》一出,立刻得到了不少百姓的支持,百姓们受朝廷压迫已久,加上宣王和高冉冉在之前就时常接济百姓,开渠疏流一事更是为高冉冉博得了美名,再加上有不少百姓都感念起了前朝的盛世生活,一个个也揭竿而起,直奔夜怀而去。 之后,沐老将军也同时亮明了自己是前朝臣子的身份,直接与朝廷摊牌,离开了京城,到了夜怀的军中,有了沐老将军和沐奕轩的加入,夜家军的威名更甚,皇甫皇族更是危在旦夕。 朝堂之上,皇甫瑾负手立于龙椅之前,苍白的脸庞有些消瘦,气势上却反而凌厉了几分,他蹙紧了眉头,眼神凝重的听着暗卫传来的密报,沉声开口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夜氏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多了这么多人?” 暗卫跪在那里,八百里加急让他一夜奔波无比,看起来也是疲惫不堪,除此之外,他冷漠的脸上竟还带着一丝惊恐:“回禀,回禀皇上!北疆也反了!叛军与北疆正式结为了同盟,最北端的朝城也已经沦陷,南边我们的军队已经退守到了青州,请求皇上立刻派兵支援!” 话音刚落,立刻引起朝堂一阵哗然不已,皇甫瑾紧抿着唇站在那里,不动神色,眸底颜色深沉,夜怀的准备比他想象的更为充分,进军的脚步也远比他想象的更为迅速。 朝廷之上已然形成了以威武将军为首的武官阵营,文官则是以6远风为首,至于林太尉,二十大板下来因为救治不及时,身子已经废了,大约这辈子都要在床上度过了。 威武将军往右边跨出一步,拱手对皇甫瑾肃声道:“皇上,这个时候不要再犹豫了,请立刻派臣赴青州抗敌吧!” 他话音一落,立刻引起不少大臣的附和之声。 皇甫瑾看了一眼掷地有声的威武将军,沙哑着声音一字一句喊道:“陈公公,帮朕拟旨。” “封威武将军为骠骑大将军,赐尚方宝剑,随朕御驾亲征!共赴青州抗敌!” 话音刚落,群臣皆惊,皇上要御驾亲征! 这万万不可啊! 耳畔,随即便响起数声“不可”之声,然而皇甫瑾心意已决,半分都不可更改。 皇甫湛立在底下,也是若有所思,这时,也主动请缨:“皇上,北疆逆臣贼子,出尔反尔,微臣也斗胆请旨远赴北方抗敌!” 皇甫瑾迈下阶梯,拍了拍皇甫湛的肩膀:“二哥文韬武略,天赋过人,能有此忠心,朕自当准许,只是北疆狡诈,还望二哥多加小心!”他微微沉吟道。 “谢皇上关心!微臣一定不计余力,打退北疆!”皇甫湛郑重其事,拱手抱拳,拜了一拜。 “皇上,微臣。”6远风也想请旨,不料却被皇甫瑾厉声打断。 “6相听旨,朕御驾亲征于南方,后方无暇顾及,朕今命6相坐镇京城,代朕处理朝政,朕的江山,就靠6相守护了!”皇甫瑾抬起眼,一双琉璃色的眸子紧紧的锁住6远风,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压在肩头的手沉重有力,6远风眉头一跳,语气倒是波澜不惊:“微臣领旨!” “6相,朕听闻你与冷姑娘两情相悦,朕意欲为你等赐婚,不知6相心意如何?”皇甫瑾目光转向一旁侍立的冷千秋,眸色变幻了一番。 如今战事吃紧,皇家的军队几番败战,急需一桩喜事来冲淡战败的阴霾,冷千秋出身三大世家中的冷家,6远风又是6家家主,他们两个联姻就相当于是两大世家联姻,也相当于是给他的八十万士兵吃了一记定心丸。 “皇上,南北方战事不平,微臣便一日无心儿女之事,微臣多谢皇上美意!”6远风匍匐跪地,婉言谢绝道。 冷千秋闻言脸色当即白了白,整个人立在那里,如同是秋天的一片落叶一般,飘零凄楚,她用力的咬了咬下唇,向左边走了一步,声音铿锵有力:“皇上,微臣也无心儿女之事,此番皇上南征,微臣愿随身前往,以效国恩!” 皇甫瑾眸色变化了一番,看两人一个油盐不进,一个负气坚毅,平淡的语气里出现了轻微的波澜,似是无力,又似无奈:“既然6相和冷姑娘都一心报国,朕余心甚慰,希望两位不要辜负皇恩,朕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一番话下来算是准允了6远风和冷千秋的请求。 夕阳的光芒摇曳于大殿门外,6远风看着快步走出的冷千秋,急忙拦住她欲解释道:“千秋,我不是那个意思。” “6相请自重,微臣对6相也没有半分念想,以前的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了!”冷千秋冷冷的甩开6远风的手,疾步离开,倔强清冷的背影决然而然。 6远风僵立在原地,他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样的讨厌,但是他做的这一切,不是因为江山社稷,而是因为他心中的那份承诺,承诺之重,胜过江山。 她说过,黑暗的江山毁去,才可重见天日。 他想看见江山澄净的时候,也想看见人间纯净的时候,所以他不能负了自己年少的承诺。 雪山一诺,一诺千金。 时事更迭,痴心不变。 6远风看着远处夕阳最后的余晖,空荡荡的大殿后唯有他身后的影子与他为伴,寂寥万分,他望着高飞的孤鹤,他想,她该是不记得了吧。 不然这么多年,她为什么没有来找过他,不然为什么当他与高冉冉重逢的时候,她会对自己无动于衷,他对她故意示弱,故意讨好,为的都是吸引她的注意;故意在人前扮作一副追求她,与她作对的模样也是为了报复她,报复她不赴初雪之约。 如今,她既已选择了夜怀,当年的一诺,也是他该兑现的时候了。 幸好,还不算太迟。 幸好,一切还来得及。 星星之火,足以燎原,而夜怀的军队更似乎有所向披靡之势,举旗不久便已与朝廷分庭抗礼,形成了犄角之势。 然而就在此时,两军在青州相对阵的玲珑山却突然起火,火势汹涌绵延,烧毁方圆百里,除此之外,两军之中还传出了一个闻之色变的消息。 夜怀和皇甫瑾在大火之后都昏迷不醒,似乎是被人暗杀了。 这一消息传出,天下人心惶惶不已,夜怀是夜天朝的皇帝,皇甫瑾是大6朝的皇帝,这两个人无疑是天底下最举足轻重的人物了,身份卓然如此,平时又保护严密。 就算是玲珑山起火,火势烧毁了彼此数十万大军,可这两个人也不至于被一场大火给烧昏迷,可想而知,这一消息传出,天下也是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同时,另外一个问题也在人心头扎根,到底是谁出手暗杀了这两个武功卓然的人物?出手之人能够在百万大军封锁的军营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对夜怀和皇甫瑾出手,这样的人岂不是该是神仙了? 夜家军这边还算镇定,立刻派人给了云游在外的普陀大师以及玉道人去了信,而皇甫瑾军营这边因为皇甫瑾的昏迷,军营里引起了不小的动乱。 不少将领更是失声痛哭了起来,纷纷对着皇甫沐云质问了起来,因为皇甫沐云最近都与皇甫瑾发生了不小的分歧与口角,所以不免让他们为之怀疑。 皇甫沐云将可能的原因都对他们解释了一遍,还是未能得到他们的信服,军营里顿时也乱成了一锅粥。 甚至当场有将领直接质问她,是不是因为新皇不让她嫁给宣王,所以她就对新皇怨恨在心,才会趁机报复。 皇甫沐云还算冷静:“之前我想嫁给宣王是因为想要帮皇家牵制宣王,如今宣王已经举旗自立,我怎么还会想要嫁给他,我恨他都来不及着!” 最快更新无错阅读,请访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 看清爽的就到【顶点 .】 第717章 大结局 “那会是谁杀的?天底下又有谁能做到这样呢?这军营之中就数公主的住处离新皇最近,如果不是公主,那又会是谁?”又有将领站了出来质问着皇甫沐云,毕竟现在的军权都落在了皇甫沐云的手里,实在是让人怀疑。 皇甫沐云闻言脸色一寒:“你们别忘记了,新皇是我的三哥哥,血浓于水,同室尚且不能操戈,我皇甫沐云绝不会做这等蠢事的!” “会不会是白老帝师?白老帝师自从皇老帝师身死之后就从未再回来过朝廷,估计已然是投靠了反贼了,白老帝师培养了皇家的众多暗卫,平日里就专门让暗卫暗中刺探和刺杀官员,更何况,这军营里也有不少皇家的暗卫,没准就有她的人!”又有将领开始怀疑起了白老着。 毕竟皇老以少女血练武的劣迹已经暴露于天下,德高望重的皇家帝师也在一夕之间轰然倒塌,在天下人的眼里,白老帝师也是十恶不赦的。 皇甫沐云听到此话勃然大怒不已,伸手就将说话的那人打了一个巴掌:“放肆!白老帝师也是你等可以议论的嘛!白老帝师德高望重,对三哥哥也是忠心耿耿,一心为国,她绝不可能做出叛国之事的!” “皇甫沐云,你还真当自己还是昔日众星捧月的公主了么!皇老劣迹斑斑,白老会是什么德行,天下人都很清楚!你自己心里也清楚!”被打的将领也是怒了,这次的火势蔓延迅速,为了救出熟睡的皇甫沐云,他们更是死了不少弟兄,如今又被皇甫沐云如此对待,心中难免愤愤不平。 营帐外的士兵也是哭成了一团,他们的王昏迷不醒,那他们就是无主之兵,虽然还有皇甫沐云坐镇军中,可她是一个黄毛丫头,又能抵个什么用,因此军中的将领也难免生了异心。 第二日晌午的时候,赤剑向高冉冉禀告了一则消息,皇甫沐云临阵招夫,将自己许给了威武将军,有威武将军坐镇,她这才控制住了那些蠢蠢欲动的将领们。 听到这则消息的时候,高冉冉笑了笑,大有深意的说道:“皇甫沐云骨子里还是流着皇甫家的血,这份果决与先皇真是一分不差。”为了巩固权势不惜牺牲了自己下半生的幸福,也是令人扼腕。 “王妃,主子他。”赤剑禀告完之后有些担心夜怀。 高冉冉看着床榻上静默躺着的夜怀,眉宇之间闪过一抹忧愁之色:“我已经护住了他的心脉,检查他的四肢也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现在,我也只能等普陀大师和师父来再看了。” 皇甫沐云那边也没有多好过,招夫之后,威武将军则在次日便准备了大婚,因为是在军营里,婚事一切从简,皇太后得知了皇甫瑾被暗杀的事情,又加上皇甫柔出逃去了燕国,受不住这突然的变故,也陷入了昏迷。 成婚之后,军营里连着三四日都未曾见着皇甫沐云,就算是有人偶尔在皇甫瑾的营帐内看见她,也是一瘸一拐的,但大抵皇族的八十万军队算是保住了。 之后又听说皇甫沐云要开始内部排查奸细,她认为皇甫瑾会昏迷是因为军营里有夜怀的人,但是排查来排查去也没有个结果出来,皇甫瑾昏迷的真相就成了一个谜。 就在百无头绪的时候,冷千秋前来禀报:“公主,叛军出兵,兵马来犯,如今距离我军大营已经不足二十里了!” 皇甫沐云脸色一寒,冷声问道:“夜怀不是和三哥哥一样昏迷了吗?” “是!”冷千秋面无表情的道。 “如今夜家军是谁领兵?”皇甫沐云凝神问。 “是安侯和沐老将军,沐奕轩从旁协助。”冷千秋道。 皇甫沐云面对如此强大的领军阵营,脸色白了白,对冷千秋怒道:“本公主命你即刻前往京城,通知6相,让他增援,另外,立刻通知全军,准备迎战!” 威武将军纵使身经百战,但到底寡不敌众,玲珑山一战,皇甫军败仗,八十万军队死伤惨重。 同年三月,春暖花开,威武将军和皇甫沐云誓死守卫玲珑山边境,俱败,青州失守,皇甫军退守兖州。 据此,皇甫军被迫退守北上,夜家军则势如破竹,挥军北上,北疆那边亦是一帆风顺。 同年五月,兵马大元帅皇甫湛叛变,改军队为“夜”,他亲自带兵大开城门,迎夜家军及北疆军队入了邺城,大6朝北线失防,再不与夜家军成犄角之势。 同年七月,皇甫军出现新的转机,胡夷大祭司与胡夷王子两人双双割据胡夷,率兵支援皇甫沐云,不料半路在嘉峪关被沐奕轩带人伏击,全军覆没。 胡夷大祭司在此战中不知所踪,有人曾看到他被道隐大师渡化,跟着他去往了灵山修道。 而胡夷王子,也就是程胜,死里逃生,后被冷寂生擒回了胡夷。 与此同时,胡夷王病逝,传国位于苏浅,然苏浅此时中毒多时,冷寂多番逼问程胜未果,意杀之,后出程胜买通狱卒出逃至皇甫军,被败退的皇甫军乱军践踏而死,尸骨无存。 就在苏浅病危之际,皇甫湛突然出现,以苏家独有的秘法相救于苏浅,自此,三大世家之中消逝于历史长河的苏家自此正名,苏浅感念皇甫湛救命之恩,以举国之礼迎回在燕国的苏氏后人。 苏氏自此繁荣。 同年,苏浅继位为帝,招冷寂为皇夫,胡夷由此揭开新篇章。 大6朝三十一年,秋末。 威武将军和皇甫沐云率军与夜家军决战于北河,兵败,两人在此次的战斗中不慎跌落山崖,下落不明。 同年,冬初。 昏迷已久的皇甫瑾苏醒,醒来清澈如孩童一般,过去的种种于他而言皆像是南柯一梦,一夜之间悟道,挂皇印而归,后人不知其去向。 大6朝三十二年,春初。 6远风主动摔军出城相迎夜家军,夜怀登基成为天朝的新一任皇帝,改国号为天,立高冉冉为后。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由此,结束了大6朝长达百年的暴戾之治。 “师父,夜怀当真这辈子都不会醒来了吗?”高冉冉临朝回来,撕下脸上与夜怀相似的皮囊,深情的望着那张昏迷了两年的俊逸脸庞。 两年了,夜怀,你睡得够久了,醒来吧。 “小徒弟,师父无能啊。”玉道人暗自自责。 “或许有一个人有办法。”普陀大师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什么办法?”高冉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这两年,从玲珑山之战后夜怀就昏迷不醒,为了巩固军心,她不得不易容成夜怀,替他处理军营大事。 “燕国的温琰或许有办法。”普陀大师徐徐道。 “温琰?”高冉冉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两年前的一幕让她记忆犹新,夜怀昏迷之后,温琰曾找到过她,想要与她做一笔交易,他可以让夜怀醒来,并且让解了夜怀身上的欲毒,只要高冉冉跟他回去燕国。 她没有同意,因为她相信夜怀,相信夜怀一定不会舍弃她。 为了让夜怀醒来之后不担忧,她每天都努力的学习军事政治,没有一日倦怠,心中的念头越盛,之前身子出现的不适症状居然奇迹般的消散了。 “师父,明日我便带夜怀前往燕国求医。”高冉冉注视了夜怀一会,转头目光坚定的看向玉道人道。 将政务交给安侯爷和沐老将军后,高冉冉便悄然和赤剑带着夜怀去往燕国。 抵达之日,燕国大雨。 云镜风姿怡然的撑着一把伞在渡口相迎,在他的侧边,还立着一人,白衣清冽,风姿傲骨,翩然若仙,与他站在一起,堪为一对璧人。 关于这个女子,高冉冉听闻过。 温伊伊,温琰之妹,一个如秋水白露般清冷的白衣女子,有盛名在外,为人性耽洁,爱莲,喜莲之品性。 兜兜转转,不想如云镜这般云端高阳的贵公子也会入了红尘,折在了这般翩若惊鸿的奇女子手中。 有了这层关系,高冉冉很容易就见到了温琰。 温琰如他的名字一样,温润雅致,见到他的时候,高冉冉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少年,又仿佛是看到了一个年迈的老者,他的眼睛里沉淀着岁月的星子,似幼,似少,又似黄昏。 听到高冉冉的要求,温琰再次提出了两年前的条件。 高冉冉默了半晌,最后倦首在夜怀的胸膛之上,闭目道:“他之所在,我之所在,此生不弃,若他一世都醒不过来,那她便陪他一世,替他阅尽这世间春华秋实。” 高冉冉眸中的深情坚毅之色触动了温琰。 他道:“你可知,你是异世之魂,你如果继续留在天朝,将有性命之忧,不如留在燕国,我可以为你续百年性命。” 对此,高冉冉没有一丝惊讶,仿佛早就知道自己会有此结局一般,她淡淡一笑:“此情不过烟花碎又如何,冉冉此生,能与他相遇相知,此生已然是心满意足,多活一日便已是一分奢侈了。” 温琰有所动容,领着她去了血池,洗濯了她灵魂与身体之间的浊气,让她的灵魂真正的与身体合二为一。 至于夜怀,在高冉冉出血池的那日下午便悠然转醒。 高冉冉听到云镜告诉她这个消息之后,转身奔向了后院。 一院菖蒲花盛开,鸢尾花摇曳生姿,蒸氲如霞。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戛然而止,夜怀拈花回身,冷然的眼神里含着三分笑意,向着高冉冉望去,墨发乌袍,长身玉立恍若一场千年的梦境。 他在梦境里浅笑,冲着高冉冉轻轻招了招手。 高冉冉看着他熟悉的模样,呆愣了许久,有泪夺眶而出,她欣喜的将他扑倒在一片花海之中。 “夜怀,我是不是在做梦?” “是梦是幻本王此生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