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落尽终虚空》 分卷阅读1 繁华落尽终虚空 作者:九月醉诗 文案 孟尔辛是一个毒舌,自私,并不善良的女人, 却也是个极其有魅力的女人,身边不乏追求者。 然而当她偶遇少女时期偶像的儿子时,一切都改变了。 ------- 女主不善良不温柔,但独立聪明且真实。 男主不帅气不年轻,但魅力霸道且专横。 总之,这是两个聪明人之间的爱情过招,心内有空洞的两人互相治愈。 好在,结局还不错。 内容标签:阴差阳错业界精英相爱相杀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孟尔辛,阮淳之┃配角:阮青,李红舟,阮庆武┃其它:都市言情 ================== ☆、1第三者 红舟进门时,我还在睡觉。 外面风声大作,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窗上,只听“轰”的一声,没有关严的门被楼道里的过堂风猛地吹开,惊醒了在睡梦中的我。 我便知道是红舟来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有我家的钥匙,可以自由进出,而随手不关门是她自小养成的坏习惯。 红舟一身湿漉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手捏着她的杯子,默不作声。 “快快起来,真了不得!我家的沙发不禁潮!” 红舟脸上有深深的悲痛与倦意。 “怎么啦?” “尔辛……”她放声大哭起来“赵图强不要我了!” 这一下子声泪俱下,把我给吓坏了。 “怎么可能?”我拉住她的手“赵图强可是现代版的杨过,英雄气概、儿女情长被他一并收了去,完人中的完人。你们在一起都四年了……小矛盾吧?” “不,不。我昨天接了个电话,是那个女人打来的!” 我叹气,这是真的了。一个月前红舟发现的红色长卷发与玫瑰色唇印与其全部对号入座。 “她打的是我的手机,要我把图强让给她!” “岂有这种蛮不讲理的人,究竟谁是第三者?!” “尔辛,她叫我中午与她一并吃午餐。” “不要去,外面雨那么大,与她这种女人还不至于风雨无阻的去相见。找哪一天艳阳高照的日子,咱准备一肚子的骂人话再去,走之前要泼她咖啡。” 红舟没有作声,依旧是那一副惨兮兮的模样。 我最可爱最亲爱的李红舟好友啊,把爱情看得那么贵重,如今跌惨了。一颗真心献给明月,明月却照向了第三者沟渠。 她倒在沙发上瑟瑟发抖,我把她的湿衣服换了下来,催促她去洗个澡。又做了咖啡给她,那么一大杯热咖啡,被她一口气灌了下去。 我当下决定中午与她一起赴约,倒要见识见识那“沟渠”有何过人之处,可以击败我这貌美如花、温柔婉约、蕙质兰心的好友。 中午时,竟意外的放了晴,这个城市的天气如爱情的脸,说变就变。 我把红舟夸张的打扮了一番,给她换上了我新买的那件宝姿,化了淡妆,还喷上了朋友从国外给我远道带来的香水。香水还未拆封,被我放在了柜子里秘密保存着。我对红舟说:“你要是不在那女人面前争口气都对不住我的香奈儿!” 可是红舟依旧是一张哭丧着的脸,我气不过也没有用,赴约的时间已经到了,想要从里到外彻底的换洗她的灵魂是来不及了,好在还有我孟尔辛在。 见面的地点是在一处僻静的日本餐馆。我与红舟先到了,坐下来还没有两分钟,那个女人也到了。 整个餐馆就我们两个是单身的女性,她先是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看我们,见我稍一点头她就坐了下来。 她穿一件浅蓝色的连衣裙,窄领儿,宽下摆。头发果然是红色长卷发,随意的披在肩上。说句老实话——这并非是我偏袒我的好友,眼前这个女人确实很平凡,我看不出她有何过人之处,而且年龄偏老。口红是玫瑰色的也没错。刚开始时红舟告诉我她用玫瑰色的口红后我还嬉笑过她一番,这年头谁还用这么老气的颜色,又不是四、五十岁的韩国妇女! 真不知赵图强是瞎了哪只眼了。 她看到我俩便坐了下来,略微一打量后目光转向了我。 “李红舟小姐?” “不,我不是。”我急忙解释。 此刻我与红舟,她是倩丽淑女,我是不修边幅,大抵在一般人眼里失恋的女人都是邋遢的不顾形象的,也不怪她认错。 但稍一仔细观察便会发现,我严重流露出的神情只是漫不经心与好奇,红舟却红着眼眶,失魂落魄。 这女人不敏感,应该好对付。 “哦,抱歉。那么……李红舟小姐……”她转向了红舟“我是张紫紫。” 呀,这么俗气的名字! “你好。”红舟稍一点头,又沉默了。 “那个,我们先点餐吧。”我打破僵局。我可是连早餐还没吃呢!已经前胸贴后背了。 她们都只点了喝的,我点了寿司和梅子酒。这下好了,餐分的如此清晰,势必划清界限。 张紫紫先开口“红舟小姐,首先我要请你原谅我的过失行为,我与图强……我们是情不自禁。” “我与图强”,“我们”……这话肯定刺伤了红舟的心。 果然,红舟还未发话,眼泪又落了下来。 我替好友挡过去,道“张小姐言重了。你可知红舟认识他在先?他们已经交往了四年又四个月了。请问你又认识红舟的男朋友多久?” 张紫紫苦笑,道“四个月。” “好,那么该退出战争的是你。” “我与他是有真感情的。” “笑话!红舟与他就没有了?” “大概以前是有,但是在我出现后可能就没有了。” “你太高估你自己了。四个月的感情不叫爱情,只是相比?他们相互了解,已经磨合。” “假若他们真的牢不可分,图强就不会爱上我了。” “爱上你?”我气结,哭笑不得“你怎知他爱上你?他口头上向你承诺?他可以向成千上万个人承诺。谁不会说?你怎么测量?” “我要求李红舟小姐同我对话。”张紫紫不再理会我,望向红舟。 红舟低头,已经呆住。 “李红舟小姐受了你俩的刺。” 天!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丫头在自掘坟墓! “你疯了!”我拉住她“还嫌受的刺激不够是不是?” “不! 分卷阅读2 ”红舟眼神坚定“只有那样我才能彻底的死心!” 赵图强被叫来了。 他灰头土脸,一见两个女人立刻低下头看着脚尖,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张紫紫空出她身边的位置让他坐下。 她俩都不吃东西了,饭菜摆在桌上冒着热气。我也不好意思再吃了,喝着酒看着赵图强。 “你说你再不爱我了!你说!说了我就放你走!”红舟气揽山河的豪迈又回来了。 “红舟……” “你说呀!不说我就与你没完,让你生不如死。” 我心想,赵图强现在就已经是生不如死了。 他做如针毡,面色窘迫,一会儿看看张紫紫一会儿看看红舟。张紫紫面无表情,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红舟面色铁青,似正在审案的包公。最后他把脸对准了我,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装作没看见,继续喝酒。 “尔辛……” “你叫尔辛干什么?!”红舟大喝一声“只管说你该说的话!” 他向我求助,想让我劝劝红舟,我可不趟这浑水。感情的事最好别参与,尤其是好友的感情,陪她来赴约已是极致,给她意见或劝谏解决一时尴尬,以后出事落了埋怨怎么办?连朋友都没得做。做朋友与做情人一样是需要经营的,不要管的事别乱管。 赵图强彻底失望了。 我突然想问他这张紫紫究竟哪点比红舟强?是她财大气粗还是势高权威?不过最终忍住好奇心,我已是二十八岁的女人,懂得好奇害死猫的道理。 “好!”赵图强终于下定决心“我说……红舟,你知道吗?我们在一起那么久,我对你的感情……早已消失殆尽了……” 红舟红了眼圈“感情都一样,早晚会变质的,这是需要我们一起经营的。你对张紫紫,将来有一天也会这样的。” “那是以后的事了,现在归现在。” 这一点我倒是赞同赵图强。及时行乐。 “那么……你不爱我了?”红舟执着的问。 “是。” “你爱张紫紫?” “红舟!”我再也忍不住了“够了,你已经知道就不要再问了。”给自己留个台阶下。何必连面子里子都丢尽呢? 红舟瞪了我一眼站起身,一刹那电光火石,我还没看清,赵图强与张紫紫各被泼了一身大麦茶。 她还真是泼了?!我的天,幸好茶已经凉了。 她也不招呼我扭身就走。 名副其实的人走茶凉。 这下真的管出事了。 我站起身要追过去,赵图强在身后叫住我“尔辛!” “谢谢你。”他呼出一口气。他对红周还是有留恋的,始终不愿把话说得太绝,怕伤害她。 我一耸肩,他接着说道“帮我好好照顾她。” “不劳烦您费心了。”我笑道“赵图强,你真是了不得,走了‘红’来了‘紫’。势必大红大紫,只怕有得你玩了。” 我去追红舟。 她在大街上与我发生了争执。她气不过我帮赵图强说了一句话。 “你明知道他不是个东西还帮他?!还是不是我姐妹了?” “姐妹不是这么个当法。看你丧尽颜面着实心痛。” “我掩面早就丢尽了,为了爱情都没自我了,还在乎那一点表面上的尊严吗?” 我摇头。为着所谓的爱情迷失自我太划不来了。人总靠一口气活着,不争口气保持自尊还活着干什么?爱情又不是全部。 她不能理解。 我们当下决裂。 ☆、2工作状况 红舟与我有两个月没再见面了。 没电话没短信,上网看到彼此在线也装没看到。她的个性签名改成了:不为爱情折腰,金刚不败之身,飞檐走壁如儿戏。 我休息过了那两天公假便乖乖去上班了。两个月没有陪我吃晚餐喝咖啡、聊天说笑真有些不习惯,又没有男伴,只觉孤单。 两个月后,一天休息,我去宠物市场逛了一圈。 想来红舟刚失了恋又不找我也不觉无聊,她家有只贵妇人陪她。 转了几圈,买回家一只通体黑色的小猫。 回来后就听手机在响,看微信,有人在呼唤我。 是姜哲,我的男性朋友之一。我们在网上认识。他大我八岁,离异,带着一个九岁的大的儿子。我们经常见面,谈天说地。 姜哲这人很好,而且相当正直,无比热心,乐于助人又不求回报,天真善良如同天使,我经常怀疑像他这样年龄的人怎么还会如此纯洁。 他说要带儿子姜晓天一起来我家吃饭。我去厨房看了看,又打开冰箱寻思着,除了刚买来的几桶矿泉水和牛奶再没有别的了。 他说,不要紧,他买东西来,吃火锅。 两小时后,他带着儿子大包小包的赶来了。 我接过一个大盒子,不轻。“来就来吧,还带礼物。” “那是锅子。” 姜哲知道我不食人间烟火,仍口吃的就能活,不会做饭,只叫外卖或下馆子,家里肯定没有火锅。 晓天一进门便发现了猫咪,扔了塑料袋冲过去逗它玩。 姜哲大叫道:“喂,喂,孟尔辛,买黑猫来,不知道黑猫不详吗?” “老姜你太过分,人分三六九等是无奈,还不给动物些平等?!” 我们拆分了那些包装,晓天抱着猫兴奋的问我:“孟阿姨,它叫什么?” “晓天取吧。”我笑道。 晓天也笑了,道:“……叫……庆武!” “这又是哪门学问?”我不解。 “他与邻校一个初中生打了起来,那孩子叫庆武。” 我笑道:“咦?怎么不见伤?” “那孩子骑车刮伤了晓天的胳膊,晓天把他拉下车子骑在身下时被老师发现及时阻拦。” “多勇猛!敢和比自己大的初中生打架!不过晓天你有太大的暴力倾向,不要伤害了我的猫。” 晓天笑道:“猫猫可爱我喜欢还来不及。那小子太可恨,一副凶样,撞了人还不饶人,我最讨厌别人以大欺小!” “你瞧瞧。孩子打架你当爹的也不管管!” 姜哲笑了笑,把一包蔬菜拆开。“儿子有正义感是好事。” “随意打人就是不对。” 姜哲只是笑。 晚上,我们三个人一起吃了火锅。吃火锅要喝白酒或啤酒,我只有红酒喝香槟,故那晚我们没有喝酒。 我不怎么吃肉,姜哲替我夹菜,那一刻,心中有感动,随着火锅升起的热气竟有一丝的神驰。 姜哲是为数不多的对我好的人,我不是不知道。 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一年前,我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 晚上,八点姜哲带着晓天回去了,临走时晓天嚷嚷着过几天还要再来 分卷阅读3 看“庆武”小猫。 他们走后我开了一瓶香槟,点燃一支烟,一边和一边抽,正在享受,手机突然响了。 “尔辛快来!那批货出了问题!” 挂了同事的电话我马上赶回了公司。 我新跳的槽,此外贸公司在此市新成立不久,听说在北京和上海都有分公司,总部在广州。故知潜能不小,大有发挥余地尚未挖掘。 同事许娟姐已经急坏了,一见我赶到连忙问:“你怎么不注意一下?这是谁的责任?” 我放下包,问:“出了什么事了?” “那批货的包装错了,人家本已指定好,我们疏忽了。” “你叫我来干什么?我只管谈判。” “你记不记得他们要求过此事?” 我想了想,道:“谈时没有深入,后来听小王说,他们加了条件,不过那时我在公休。” “喂,孟尔辛,不是我叫你把那单子递上去的吗?”小王质问我,一副无辜的表情。 “我又不管装货,再说你哪跟我提过什么单子?” 小王去拉小李。“是你!我告诉你了!” “没有吧?” “小王你的疏忽。你说怎么办吧?人家要新货替代。”许娟是部门主管,她插着手在下结论。 小王要急疯了,一个大小伙子眼看就要哭出来了,这时老总闫维年走了进来,把一个文件夹摔在了我们面前,大声嚷道:“你们都不想干了是不是?这种低级的错误还会犯?” 我自认为错误不分低级高级,只分是否致命。 许娟立刻迎上来,语气突然温和异常:“不要生气了经理,小王还年轻,犯错误是难免的,我们能想办法的,是不是?” 其实出错的何止小王一个人,他不是没有通知下来,只是力度不够。其他人是精神涣散心不在焉,怎能想到还会在包装这么表面的问题上出错。可是错已经出了,人人都想撇清关系。事不关己。恨不得不认识小王这昔日的亲同事老朋友好饭票。 闫维年哪管许娟的话,听恭维话要在太平安乐的日子里听,现在不是时候。他坐在一张转椅上,狠狠的说:“只怕没办法!人家要替货,我们得受多大的损失?!” “为什么?”我问“我们已经造成根本违约了吗?不过是包装问题,只补发新包装不就得了?他们不过是财大气粗习惯了说大话,我们不要被他们吓住。” 闫维年扭身看我,一时间大家都静了下来。呵,混乱时思维容易混沌。只是此事怎么赖也赖不到我头上,我才能清醒。 闫维年点头,又叹口气:“是,是了……只是……这件事惊动了董事,他明天要来训话。” “怎么传得那么快?” “董事正在本市度假。” “啊?那么巧!” 闫维年点头,站起来,已经没有精神了,挥了挥手,道:“你们去安排补救,我先回去了,有些累。明天一早各部门主管来开会。” 他是怕职位不保了。 ☆、3突如其来的求婚 第二天我去上班,发现公司气氛异常凝重。路过会议室时,门是敞开的,已经有秘书进进出出的准备了。自此得知,公司恐怕又要上演一场狗咬狗的恶战了。 刚坐回座位里去,许娟就神神秘秘的抱着一叠文件跑来了,她凑上来小声的对我说道:“哎,你猜今天董事会怎么处理闫维年的失职?” “这是闫维年的问题吗?不是小王……” “闫维年是总经理,这么大的事岂有不办之理?听说那个董事长是咱们总公司的头头,整个公司是人家的家产,厉害的不得了!也巧了他就在本市,不然他也不会为这事特意跑一趟!我想啊,闫维年是凶多吉少了!” “你们部门就一点责任都没有了吗?”我挑眉毛问道“小心迁怒于你!” “不会的,顶多也就是说一说罢了,口头的,还不至于会辞了我。” 她得意的样子不以言表。说完就兴冲冲的进了会议室。 如果不相互诋毁的话就在一旁看大戏。也是不错的选择。 我低下头去用公司的电话拨了出去。“喂,老姜吗?今晚要不要一起吃饭?” “尔辛?你有空?”老姜的语气有一些诚惶诚恐。 “是。我是城市里难得的闲人。” “好,好。我们去哪里吃?” “到我家吧,带着晓天。” “这个……”他有些吞吞吐吐“晓天放学要去奶奶家……就我们两个吧……” “也好。” “不要在你家,我们出来吃吧,好吗?” 我体察到他语气里有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很怪,也很危险……我想要打退堂鼓。可是,是我主动约的他,现在已经没有理由拒绝了。但愿是我多心。 “好吧。一会儿通知我时间地点。” 刚刚挂了电话,手机又响了,我刚要接听就听会议室那边传来了一阵很大的响声,像是谁连椅子一起摔倒了地上。办公室里的许多人都立刻起身冲到了会议室前面去看热闹,没过多久一个同事回来笑着对我说:“是闫维年。整个人摔到了地上,就差尿裤子了!” 呀,竟敢这么说总经理,看来他真是职位不保了。 我问道:“那位传说中的董事长呢?来了没有?” “听说还未到。” 那闫维年就摔到了地上?也太早了。不过也是的,这种等待被宰杀的恐怖是最煎熬的。 正想着手机铃声又响了,刚才光顾着看热闹都忘记接电话了。 可是,当我看到来电人的名字时,立刻清醒了过来。 是6凯——我的前夫。 “有事吗?”我没好气的问道。 “尔辛。”他无限依恋的叫了我的名字。 “请速速说来,我在上班。大律师不会不知效率便是生命这个道理吧?” “尔辛,你说话还是这么干脆利落。” “你打电话来若是想叙旧我看就没有必要了。” “我想和你见一面。” “有何贵干?” “有事和你讲。” “有事电话里讲。我忙。” “孟尔辛,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我不记得当初欠过你什么!” “离婚可是你先提出来的?” “结婚可是你先提出来的!” “你是律师我说不过你。”我觉得疲倦。 “今天你几点下班?” “我约了人,改天吧。”我终于妥协,是因为实在不想与他无谓的纠缠。再说,我们两不相欠,离了婚我还能与他做朋友,我又不心虚。 今天这一天不好熬,光是这一个早上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了!我低下头去,将脸压在胳膊上。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一阵喧哗中醒了过来,会议已经散了, 分卷阅读4 同事们聚在几处讨论着什么,大抵是刚才会议的事。 “哎!”许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双眼射出精光,脸上喜气洋洋的。“知道吗?会议还没开始,那闫维年坐下去没坐稳竟然摔到了地上……” “我已经知道了。” “还有啊,我升了!!” “真的?” “换了个部门做主管。早就不喜欢这个部门了,太僻静,整天似与世隔绝。” 那样不通人脉,无法施展拍马屁的本领。 许娟继续说道:“小王被辞退了。闫维年竟然没被撤职也没降职。天大的怪事!我看啊他一定是与那阮淳之先前见过面的,不知给了他多少好处!” “阮淳之是谁?”这名字我从没听过。 “那董事长。尔辛你知道吗?我从没见过那么潇洒有风度的男人!”许娟痴痴的望着远处,目光没有焦点,一副陶醉的样子。 “娟姐,你已经成家了,孩子今年要考高中的。” “真是的,你这丫头,我不过随便说几句罢了。不过你一定要见见那董事长,真是个美男子。” “娟姐。”我忍不住笑出来“你刚才的样子像极怀春的少女!一下子就年轻了2o岁!” “孟尔辛!” 奇怪,我看不惯她,她却把什么都说给我听。 许娟猛拍我的肩膀,向外指道:“看!看!那人便是阮淳之!” 我抬起头,只见一个深灰色西装包住的肩头。 “我与他无缘一见。要开工啦!” 还在拿人家薪水,如不拼命,下次被裁员的就是我。 一天颠倒黑白的工作后,晚上去与老姜赴约。 我们约在一家泰国餐馆见面。 老姜很不自然,这是我见到他第一眼便已察觉出来的。他果然是有心事,我要特别小心。 他招呼我点餐,一顿饭没怎么说话,光听我在那里讲公司大战,待我喋喋不休的讲完后也没有了主题,终于沉默下来。 他笑着,把眼前的菜推了过来。我凝视着他,想这样把他的话逼出来。他看我看着他,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老姜?” 老姜终于开口道:“我早就想约你出来,刚好你打来了电话。其实……我是有话要对你说……” “我已经等了你一个晚上。”我说着,放下勺子。“但,老姜,你我都是成年人,希望你的话是三思后的结果。” “一定是。”他有些迫不及待。 “不,不是。”我打断他“如果真的是非说不可的话你便不会斟酌到现在还未开口。” “你不懂,尔辛。我是太在意了。” “那么,我再提醒你一句……切莫不考虑后果。” “尔辛。”他终于说出来“我们结婚吧!” 我早就猜到了。 我们是已经老了吗?想想几年前,男人只会对我说:让我们恋爱吧!或者是:做我女朋友好吗?现在却直奔主题,上来直接求婚,因为年龄大了,再也不愿花费时间花费精力去“谈”恋爱了。 我说:“真是惊喜。我不记得我已是你的女朋友了。” “尔辛,我们彼此了解。我也有经济基础,还有房子。我不会亏待你,会让你幸福的。” “怎么突然想到结婚?” “晓天天天问我‘可不可以让孟阿姨做我的新妈妈?’” “为什么是我?” “晓天喜欢你。我爱你。” 我大为感动,活到今天,这是第一个向我求婚的男人。 6凯?不,不,是我向他求的婚。 我呼出一口气,想到6凯,让我飞出身体的魂魄再次归位。我说:“我不会再婚的。” “为什么?”他握住我的手“我会好好对你。对我没有信心?” “不是的。只是……老姜,我不是一个好女人。” “你是的!尔辛,你善良、热情、机智、幽默,而且假若你爱一个人,会将一颗心全部系在他的身上。” “你错了。”我冷冷的答道“将自己的一片真心交与另一个人保管是最蠢的事。天下做这种事的女人不少,但我孟尔辛绝不是其中一个。” “那么,就算不是这样吧。”他皱了皱眉毛“我们不说这个,你还有其他什么不愿与我结婚的理由吗?” 理由?当然有!只是不能说给他听,他太纯真,我怕伤害他。可这当下,我硬想也要想出一个搪塞过去。 我诚挚的回握他的手,直视过去,说道:“老姜,你知道的。我与6凯之间没有爱情,我们都是迫于家庭压力才结的婚,我之前是想过终身不嫁的,只因父母不同意。刚好那时6凯出现,我想早结也是结晚结也是结,不如少听父母几年唠叨,嫁了算了。可是婚后我们并不幸福,我们不相爱。虽说在婚姻里有没有爱情并不是那么重要,但我们竟都不愿妥协。因为犯不着为一个几乎是陌生的人妥协。婚姻维持不下去纯属无奈。” 老姜不解:“我听不明白这与你再婚又有什么关系。” “我不是个热衷家庭生活的女人。结过一次婚是为父母,现在他们看到了我的下场也就不好说什么了,我可以名正言顺的终身一人。” “天……”老姜惊呼“尔辛,你知不知道一个人会有多孤单?” “习惯便好。” “到了晚年你就会明白。看到人家都有丈夫、儿女陪,你没有会心酸,那时候人就会特别脆弱,心理承受力降至最低。” “我已做好心理准备,实在不济我会住到敬老院。” “彼此找个伴过得会快乐些。晓天会把你当作自己的妈妈。” “那么,老姜,假若我不爱你,你还愿娶我吗?” 他不语。 我把实话说了出来。 我之所以不答应他就是因为我不爱他。他人好对我好不错,可惜我对他毫无感觉。其实婚姻中不一定要有爱情,开始时我就已了解这个道理,所以才大胆的嫁给了6凯。婚后我发现,这个道理对我根本就不适用。对于那些潇洒自如的人是金玉良言,可受用一生,可我偏偏矫情之至、挑剔无比,如若我对那个男人没有半点欣赏之意,我会横竖看他不顺眼。 我可以对老姜宽容是因为我把他当作了好朋友,没有一丁点儿的幻想。 “你怎么能这么理智?!”老姜气愤“这样生活没有半点情趣!” “你不是早已了解我了吗?怎么才知道我一向是个理智的人?“ 老姜垂下了头。 我赶走了一个爱我的男人。 ☆、4偶遇董事 一连几日老姜都没有与我联系。 好吧,好吧,你们都走吧!留我一个人,先是红舟后又是老姜。 刚一想到红舟,她竟然就出现了。 那一晚我下班去了趟kt_tip">:. 分卷阅读5 晚餐回来,刚一进门就见一个女子坐在电脑桌前喝着冰可乐玩游戏。 不是红舟是谁? 厨房里堆满了她买来的东西,有零食、红酒、面包、各类熟食小菜、寿司、泡面等等,还有一条万宝路香烟。 桌上放着一大瓶打开盖子的可乐。 我扣上盖子,打开冰箱,里面堆满了大瓶装的矿泉水,另外还有三盒龟苓膏、两盒三文鱼。 我倒了一杯水,加了冰。进屋,顺手打开了灯,道:“可乐瓶子不盖好会漏气的。” 红舟转头来看我一眼,挥了挥手,道:“忘记了。” 几日不见,她竟胖了些。 我坐下来,收拾了堆在茶几上的报纸。她问我:“吃饭了没?” “我买了kfc。” “哦。我也还没吃。” “一起吃吧。” 我们言归于好。 边啃鸡翅边问她:“那些东西都是给我买的吗?” “当然。” “谢谢。”我笑笑,伸手拿过那条香烟嗅了嗅“我最爱你。” 红舟苦笑:“你最爱万宝路。” “ore也不错。” 红舟瞪我一眼。那只猫跳上了沙发,她丢给它几粒玉米。 “我与赵图强和好了。” “哦。”如不然不会发胖,人逢喜事精神爽。 但我也不敢再给意见。 红舟起身去做咖啡,我拆开猫粮倒在猫食盘里。 红舟背对我边做咖啡边说道:“张紫紫还不肯放弃,整日来纠缠我们,我和图强决定下月结婚,先到国外度蜜月躲些日子。” 事情的发展永远比我们想象的变化的快。 我依旧不语。 “尔辛,你给些意见。” “我能说什么。”我苦笑“自古以来忠言劝谏的良臣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红舟,我们做朋友那么久,我不会不懂得待友之道,任何人的事别人均切莫妄下断言,最亲近的人更是如此。” “那么,如果是你父母要你给意见呢?” “如若是明理的父母还好。”我打趣道“假若他们素质低下,不如早日脱离。” “孟尔辛,你六亲不认。”红舟看出我在开玩笑,“哈哈”笑出声。 我恢复正经:“做儿女最易犯的毛病就是神化父母。他们也是凡人,把你养大又不代表万能,实际上自己也能把自己养大,只是很少有人试过。” 红舟饶有兴致的望着我,问道:“还有呢?” “既然他们也是凡人就难免犯错,别得理不让人,建议可以给,一旦不奏效他们怪罪下来,你要宽容些,毕竟是亲人。” “我与你不算亲?” “哈,李红舟,别夸张,我俩不是失散多年的姐妹,没有血缘关系。” “所以如果我怪你,你不会宽容?” “我一直是个小气自私的人。” 红舟失望的叹了口气:“哎。我还把你当姐妹。” 我走过去拍着她的肩膀,道:“我也是因为把你当姐妹才直言不讳的。” “那么,人只亲近血缘至亲?” “也不一定,古代皇室争权夺势、弑父弑兄的大有人在。” “我讲一般情况。” “应该是。” “那其实不过是亲近自己的另一部分,说到底还是为己。” “没错。” 我俩深深地对视着,心情沉重。 就在这时门铃声突然响了。 这个时候会是谁? 红舟诧异的望着我,我回望表示我也不知道是谁,然后走过去透过猫眼看出去。 我的老天啊,猜我看到了谁!! “是谁啊?”红舟问我。这时他已在门外喊了起来:“尔辛,开门!” “是6凯?”红舟问我。 是,没错,就是6凯。 “6凯,我和你约的是八点钟,现在才六点。你看错时间了。” “尔辛,我要见你,现在就要见你。请你开门。” “我家有客人,不方便,还是一会儿再见吧。” “哼!”6凯冷笑道“有客人?是那个带着孩子的中年男人吧?” 他指的是谁?老姜?他怎么知道?! “那男人带着孩子多次出入你家,别以为我是傻瓜。他是想拿孩子博取你的同情心。哎呦,没有妈妈真是可怜。” 我“哗”的拉开门,一把把他拽进了屋子,又狠狠的摔上了门,大声道:“你给我看看清楚,我家里哪里有男人?!你竟然跟踪我?!我已经不是你的妻子,现在等于是自由人,你有什么权利观察我的生活行踪?小心我报警!如果逼急了我,连朋友都没得做!” 6凯愣住了,随后看到了我身后的红舟,马上塌了下来,拉住我说道:“尔辛,对不起。我太着急了。” “你不像做律师的。”红舟倒了三杯咖啡。 “本来也没有做出什么成绩。”我接过一杯,又递给他一杯。 他面露尴尬,然后轻轻的坐到了沙发上。 “有事说吧,也省去了我一会儿穿衣打扮的时间了。” 他看了看红舟,又看了看我,红舟识趣的抓起一袋零食进了里屋。 “究竟有什么事?”我耐着性子坐下来喝了口咖啡“可不要找我借钱。” 他为难的笑了笑,道:“你说到哪里去了……尔辛……我……其实……” 他的表情与前几日老姜见我时一摸一样,我一下子就如醍醐灌顶,明白过来。 “我不会复婚。”我抢先说道。 “你怎么知道?!”6凯跳了起来。 男人复杂时归复杂,不过也有简单的时候,比如,他们在各个重大情绪下的反应几乎如出一辙。 “6凯,你明知道我们之间没有爱情,这又是何必呢?” “不,尔辛,我到最近才明白,我爱你!就在我们结了婚的这一年里我已经爱上了你,我自己都不知道。直到你离开我,我才懂得,我不能没有你!我真的爱你,尔辛。相信我……我……” “不要讲蹩脚的三流电影台词。”我不耐烦的打断他“我的立场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我不会答应复婚。” “那么,让我们重新认识一次,重新开始交往,我不强迫你。尔辛……”他焦急的握住我的双手“给我一次机会,我这么低声下气的在求你!” 我叹气。真的,一个男人能如此低声下气实属不易。况且我与他也不是没有情分。我分开他的手,低声道:“6凯,不要勉强我,我只能说和你从朋友慢慢做起。我对你没有感情,但是你让我感动,并且当初……是我催促你结婚的,这几乎是我的错误,或是我耽误了你……”感觉越说越不对,好似我们的身份调换了个位置,这话不该他对我说吗? 我继续说道:“我懂了。不要勉强我。” 他点头:“只要你 分卷阅读6 不再排斥我便好,你放心,我会让你感动,我们会破镜重圆。” 送走了6凯,红舟从屋里出来倚在墙边,不悦的对我说:“重蹈覆辙。” “定论下的尚早。” “他不是个好人选。还不如姜哲。” “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他们各有所长。” “这男人不懂得珍惜,假若当初……” 我打断她:“红舟,我有没有说你的是非?” 她这才住了嘴。 真是的,尊重是双方的。 因为一晚上都在思考6凯的事所以没有睡好。 第二天到公司上班,一大早就迷迷糊糊的。从电梯里面出来刚好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连连说“对不起”。 我没有抬头,继续低着头走路。 “低着头走路怎么能不撞到人?一大早就如此消沉怎么支持一天的工作?”那人在我身后说道。 我没有理会。真是多管闲事。 把皮包放进柜子里锁好,端起杯子去冲咖啡。 正接着热水,身后的人挤了我一下,开水险些浇到我的手上。 “真是的,还没有醒过来!” 熟悉的声音,我一抬头,看到一张陌生男人的脸。 但是这个男人相当的好看。他有着一张具有艺术家气质的脸,头发短短的很精神,双眼里面露出淡淡的忧郁的光芒,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 我的第一反应便是:这人是阮淳之。 除了他,我们公司里不会有第二个这号人物。 我直起身子,陪个笑脸,道:“董事长早。” “你知道我?”他有些诧异“这公司里认识我的不多,我才刚到。” “怎么会,阮董事的名号远近闻名,我要不认得阮董事长,不是太孤陋寡闻了嘛!” 虽然厌恶拍马屁的人,但我没说我就不会拍,即使拍的还不够响。 他没有笑。说实话,他的脸让人感觉不安。我最怕这种严肃呆板的男人。他对我说:“以后上班来要带着精神。这样恍恍惚惚的,做事不出岔子才怪。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员工是怎么选来的,一个个愣头愣脑的!” 我暗暗的白了他一眼,点头道:“是,是,董事长教训的是,以后一定注意。” 他再看看我,转身走了。 我刚呼出一口气,许娟就扑了过来,笑道:“呀,这下子有缘分了吧?终于见到了大名鼎鼎的董事长了。” “我宁愿不见。” “怎样?是个美男子吧?” 许娟似乎对各类八卦很感兴趣,是个典型的中年妇女。可我,天生不喜欢挖掘别人的隐私,所以不爱和她们凑到一起谈论这种话题,开始时她们会说我自命清高,时间久了,她们也习惯了。 什么事都得有这个过程。 我点头:“是,这男人真英俊,只是怕……太过英俊,总是有问题的。他肯定还没有成家。” “你说对了。他今年已经三十五岁了,却还未婚。” 是了,这种人物都是如此这般,不然身后不会跟着一群少女,渴望通过他改变自己一生的命运。 “尔辛,你不想和他攀交情?”许娟朝我眨眨眼。 我笑道:“娟姐,活到这个年纪又结过一次婚我不会不明白,费尽心思的和一个冷冰冰漠不在乎你的人攀交情是最累的事。身边还有爱你的人,何不去接受他们的爱?” 可是这么说,我却无法做到。 “你才多大?”许娟嗤之以鼻“那么老气横秋。人还是活的年轻些好,那样长寿。有时看你,觉得比我还要老,好像遇人不淑,遭男人抛弃,是八个孩子的妈。” 我笑得直不起腰来。 ☆、5庆武 我发现自从阮淳之来了以后,公司的人都开始兢兢业业,估计是怕不认真被辞退。 可是我又发现,这位董事长并不怎么管理公司的事。 刚开始时我还有些怕他,因为他脸色严峻逢人便骂,可随后不久便可看出他只会在嘴上说说。 人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虽非“新官”,也是来新公司观察审度的,怎么也要提出些新的三令五申来,我们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 可是什么新规章制度也没有提出来。 或者他可以随意抽查部门的业绩。 可是也没听说。 时间久了,不光是我,所有人都开始纳闷,董事长形同虚设,许娟甚至嘲笑他:“空有一副好皮囊,原来这么不中用。” 怪事,真是怪。 当日下班,6凯来接我,这一段日子都是他与我一起吃的晚餐,我渐渐的不再排斥他,与他成了好友。 吃过晚餐,他送我回家,我却没有请他再上楼来一坐,我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刚一进门,手机就响了,是老姜。我已经忘记与他有多久没有说过话了。 “老姜,什么事?” “尔辛,你最近好吗?” “不错。你呢?”我换了鞋,倒在沙发上。 “我考虑了很久,尔辛,我想……我还是不要放弃。” 我呆住了,这小子,怎么一根筋! “如果你怕结婚,我们同居好吗?” “老姜,你已经知道,我不爱你。” “我知道,但我请你也仔细考虑考虑,你不会爱我是因为你心里还有一个人,我等你忘了他。” “什么一个人?”我先是不解,随后明白了他所指,大笑起来“你说那个人吧?我早已放下了,少女时代的一个偶像罢了。” “那么你已不爱他了?” “我与你说过我早已放下。” “可是当初我与你结识时,我永远记得——那年你2o岁,爱他几欲疯狂。其实初识你,我就已经爱上你,只因你心中还有一个人,我不敢表露对你的感情。” “老姜,你真可爱,那些旧事谁还记得,人都是向前活的。想也没用,又回不去。”我缓口气,又道“老姜,我这人千不好万不好,有一点还是好的,我不会要求别人任何事,所以由你怎么选择。”与我无关,这一刻我想说的其实是,以后如果真的受了伤、难了受都是自找,千万别说,我为你心碎那样的俗词。 老姜苦笑:“我怎么会爱上你这么个冷酷无情的女人。” “咦,这要问你自己呀。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前方障碍,请绕行。” “尔辛……” “老姜,让我与你说句心里话。”我低下声音,心中却有一丝不忍,他毕竟是个单纯的人。“我不是一个容易知足的女人,表面上看我无欲无求,什么都看得很开,但那是因为我得不到。要么给我一切,要么什么都别给我让我做我自己;只给我一点儿,高不成低不就,我永不会满足。” 老姜沉默了,我也沉默了。我就是这样一个女人,爱 分卷阅读7 慕虚荣,不懂感恩,幸好不算漂亮,不然真会成为彻头彻尾的坏女人。 “你真坦白。”老姜道“虽有那样的缺点,却也有宝贵的优点,你不虚伪,很真实。” “谢谢你的客观评价。” “尔辛,我希望我们还是朋友。” 我一愣,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但随后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说道:“当然。” 挂了打电话,才慢慢明白过来,原来他是放弃了。 刚打来时候信誓旦旦,我就劝说了那么两句,马上就放弃。由此可知,任何话别当真。 幸好我也没当真。 去倒了一杯香槟,电话又响了,这次是红舟。 “你刚才和谁打电话?讲那么久,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我哑然失笑:“我哪有那么大能耐啊,几日不见就能有男友?你有事吗?” “明天见面吧!有事和你说,一起去吃鳗鱼,ok?” “ok” 第二天下午下班我去找红舟。她是一名初中教师,就在晓天学校旁边的那个初中授教,晓天口中的“庆武”就在那里上课。可是,我却没有想到那么碰巧,会真的碰到庆武。 红舟说这有个孩子还等着请家长,让我在办公室里和她等一等。红舟坐在椅子上,她面前站着一个学生,身材不高,留着板寸,没有穿校服,一身奇装异服,看得我直吸凉气。那孩子耳朵上起码打了五个洞,比我的还多,我只有三个。 红舟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对那个孩子说道:“你说你,头发是染回来了,衣服还是那么标新立异!还有,你这耳洞……怎么还戴耳钉?你是女人吗?” 红舟的话让我想笑。 她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朝我吐了吐舌头,道:“是图强……我出去下,你帮我看看他。”她指了指那个学生便出去了。 我知道红舟每次和赵图强打电话都要很久。我坐到了红舟的位子上,顺手翻了翻桌子上的东西。 那个学生见红舟出去了,就拿出了手机来玩。 我笑了,跟他搭话道:“你这个样子,是不是现代年轻人的代表?走在了时尚的尖端?” 他看我一眼,没理我,低下头去继续玩手机。 桌上有个档案夹,是敞开的,那一页上写着一个学生的资料,看那照片正是眼前这个放荡不羁的小子。 名字便是阮庆武。 原来他就是庆武,可真是巧,再看下去是他的家庭状况,父亲叫阮青,母亲叫陈贵晶,他是才转来不久的。 阮这个姓氏并不常见,令我想到了公司董事阮淳之。 正看着,门被打开了,我看到红舟和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而那个男人竟然真的就是阮淳之。 我俩都惊呆了,不晓得彼此怎么会在这里。红舟低声对我说道:“学生的家长来了,等我说两句咱们就走。” “家长?”我问道“什么关系?叔叔?” “学生的爸爸。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到那边坐一下,我会言简意赅,尽快讲完。” “可是……”刚才我看资料,阮庆武的爸爸明明叫阮青啊! “董事长。”我朝他点点头,意思是在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阮淳之,或者是阮青愣了一下,面露尴尬。红舟诧异的问道:“他是你董事长?” “真巧。”他不自然的笑了笑,并没有解释。 红舟把阮庆武在学校捣乱的事跟他的爸爸阮某人汇报了一遍,我能从中听出来,这孩子实在太调皮,估计都是全校的重点监护对象。 送走了两人,我和红舟去吃鳗鱼,刚点完餐,红舟便迫不及待的问我道:“他真是你董事长?” “不错。”我抿着茶水。 “呀,可真帅。”红舟兴奋极了“我从没见过那么有气质的男人。” “可比得你家的图强?” “那是两搭子事。” 我笑笑,点燃一支烟。“这不是问题,帅不犯法,关键是……他把我弄糊涂了。” “怎么说?” “他叫什么?” “资料上说,叫阮青。” “可是我们整个公司都知道,他叫阮淳之。” “啊?” “更奇怪的一点是,我们所有人都知道他至今单身,无女友无妻子,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跑出一个孩子叫他爸爸?不过,也许是私生子也有可能。” “阮庆武还有个姐姐呢!”红舟尖叫道“不可能都是私生的吧?他是刚入学的,我不太清楚他家的具体情况,不过……是不是有可能是领养的?” “呵,人家家事,咱们还是别猜了。” “也对。”红舟喝茶“自家的事还忙不过来呢。” 想要去理别人家的事说明还是有多余精力的,起码还没有活得团团转,辛苦的为别人卖命卖到麻木。我一直认为把自我的全部时间搭在别人身上是很不值得的,即使换来金钱又如何呢?岁月是最宝贵的,它走得实在太快。 “糟糕,我约了6凯一起喝咖啡的。”晚饭吃得久了才醒悟过来。 红舟惊异的望着我,她是没想到我与6凯重又和好。不过我与他只是朋友,红舟也许误会了。但她没有问,只是点一下头,然后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我的女朋友也学会了我的待友之道。 ☆、6艺术家 第二天去上班,阮董事长见了我并无异常,依旧匆匆一瞥点下头然后走开。直到中午吃饭时,在职员食堂里,我正坐在一个角落里独自用餐,突然眼前一黑,见是他坐到了我的对面。 “董事长。” 他点头,问我:“一个人?” “是。” 他低头吃饭菜,我们同时沉默,但我并不觉尴尬。为什么?如若不自然,该是他。 果然,过了一会儿,他不自然的开口了:“你一定很好奇我怎么会有儿子吧?” 我一愣,随后莞尔道:“不。那是您的私事。” 他也一愣,道:“孟小姐,我没想到……你……不过你确实是有着于众不同的气质。” “我这人只剩气质。”我自嘲。 “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他慌忙解释道“我是觉得你谈吐、衣着、一举一动都很不凡,这属赞美。” 我微笑不语,心中却全盘接受。 他复又沉默,吃了几口饭菜,道:“其实我确实是有家室的人。公司里人的那些说法……我也听到过……” “董事长……其实你大可不必向我说清,我又不是那种乱嚼舌根的人,我不会说出去。” “你误会了,我只是……只是想告诉你……”他有些窘迫,额头上似有汗珠,不过他依旧是个美男子,这一点毋庸置疑。 他继续说道:“昨天与你偶遇,看你眼神便知你不会说出去,你是个可以信赖的人,所以 分卷阅读8 我想对你说出来。这事别人都不知道,我再不说会被憋死。” 不会把我当作红颜知己吧?我有种感觉,他让我想到了老姜,刚才那一刻,他的语气、神态都像极了老姜,就是那一种孩子气的气息。完全没有往日的冷酷与生硬。 为了表示礼貌,我只得沉着的听下去,屁股向后挪了挪,为了坐稳。 “公司员工所说的也不假,阮淳之至今独身。” “那么你是阮青。” “你怎么知道?”他瞪圆双目。 “在我好友李老师的办公桌上看到了庆武的资料。” “原来如此。”他呼出一口气。刚才那一刻他大概以为我是私家侦探。 “庆武是我儿子不错。”阮青语气愈发低声下气,这一点让我很不安——他是我上司,现在弄得好似我在审问他。我还不想丢饭碗。 为了提醒他,我喊一句:“董事长。” “董事长不是我。”他叹气“是阮淳之。” “阮淳之是谁?” “是我弟弟。” 原来如此。 “我一直不是做生意的材料,可家父一心想要栽培我,便要我代替阮淳之做三个月的董事。” 这里面有问题,要栽培不早栽培?不过我没追问,已得到证实的是,他确是阮某人的儿子,阮某人还活着。 “你父亲他……”我亲切的问“身体还好吧?” “是……”他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你认识家父?” “不,不认识。”我从容的笑着。 “很多人知道他的,他年轻时在美国……” “那么你的三个月期限完成了吗?”我打断他。 “还剩一个月。”阮青垂下头“我真的受不了了。” 要不他对公司毫无规划见解呢!这是个冒牌货。刚来公司时以冷面撑场,没几日就装不下去了,整日躲在办公室中,今天与我说话又像个孩子。 如此英俊的“孩子”,让我产生怜悯之情。 “你知道我的专长吗?”他眼睛熠熠发光“我是个陶瓷专家,我最喜欢晚上一个人,倒一杯咖啡在旁边,用握着泥的手在转台上舞动,就像塑造一个生命。” 他爱他的事业,我能看出来,他的神情如此兴奋,脸色涨红,对着我,好像我是他的作品。 “阮董事……” “可否叫我阮青?” “不,现在你还是董事长,一个月后我直呼你姓名。” 他大声叹气,我实在看不过他这么好看的男人颓废痛苦,便劝他道:“行了,按理讲我不该以这种态度与你说话,但讲句贴心话,阮董事长,你一定也是享受过自己爱好的事业的,少说也该有十来年了吧。再有,阮……你父亲也不会看不出你不是块做生意的料儿,过了这一个月你又可以做回自己,继续塑泥。” 阮青点头,稍有镇定“你说得对。” “做人做到你这样随心所欲已实属不易。” “是,是。”他点头。 我笑笑,道:“我得回去工作,像我这样,每日为工作卖命,根本不知何为兴趣爱好,才是悲哀。” “等一下。”他叫住我。 我转头,看住他。 “孟小姐……” “请叫我尔辛。” “尔辛……你说话令我受用。今后,如若再有苦恼,可否向你一一吐尽苦水?” “我不多嘴多舌,亦不多问隐私,一觉睡醒后自动洗脑,是最合适倒垃圾的人。”我微笑,自己都觉得会有些迷人。“悉听尊便。只是如若出门,咖啡钱要你付账。” “一定一定。”他神情轻松了些。 我走出食堂。 ☆、7家长会 别人也许会认为我对阮青有意思,可是为什么不呢?他是个有魅力的男人,是女人都会喜欢,多多交谈有何不可? 但我只说和他谈话喝茶,没说再进一步发展,人家还有妻子呢! 不管什么情况下,第三者都遭人唾弃,无论你理由多充分,别与我争辩,你去看看世俗怎么评价,人是群体动物,人言可畏,不得不屈服于流言之下。 一天晚上,刚刚洗完澡,电话便响了,一边想着电话来的正是时候一边接了电话。 让我意外的是来电话的竟然是晓天。 “孟阿姨,我好想你啊!”晓天的声音稚气中带着一些责备的意味“你都不来看我了。” “最近阿姨比较忙,晓天,今日表现如何?功课怎样?” “孟阿姨……我想到你家看‘庆武’。” 这点恩怨还记着呢!都说孩子间没有隔夜仇。 “好,好。哪天来,阿姨买好吃的来招待你,不过晓天要做好功课。” “孟阿姨……” “怎么吞吞吐吐的,有话便讲,阿姨帮你。” “我下月要开家长会,可爸爸工作忙,不能去……你能替爸爸去开吗?” “晓天。”我语重心长“你知道,孟阿姨只是你的阿姨,话说的不好听一些,我们非亲非故,你得认清事实。家长会是很严肃的事,有关你的学习情况与你的将来,你最好还是让你爸爸请个假,再不行叫他特意去找老师一趟,我想这样比较好。” “孟尔辛。” 那边突然换了个声音。“老姜?”我吓了一跳。 “孟尔辛,你还是如此无情。” “是你叫晓天打的电话?你这样会教坏孩子的。” “晓天想你,与我无关。” “你不是他家长?家长会也与你无关?” 他没接我的话。“你说话如此无情,会给孩子心理造成阴影。” “老姜,他不小了,快十岁,是个小小男子汉了,别总罩着他,以后他学不会独立难成大器。” “你懂得管孩子。”老姜的声音冷冷的“可你偏偏又不管,给你机会又不要。” “喂,喂,讲教育便讲教育,干嘛又扯到旧话题上?不是都过去了嘛?” “男人往往没你们想的那么大度。” “我知道,他们都孩子气。”我附和道“女人需要男人哄她们,可却不知,男人才更是要哄的,只是他们要强,不轻易表露,矛盾通常由此而来。” 大男人都是小心眼,这是不变的真理。 老姜沉默了一阵,才道:“孟尔辛,你是个可怕的女人。” “我比较傻。人家说女人如若看穿男人的心事大可不必讲出来,放在心里,表面装傻,做到那点,任你背后笑得前仰后合也没关系。可我天生虚荣,看穿了就爱显摆,弄得男人个个抱头逃走。傻死了。” “可是……是他们降不住你。”他叹气“不知哪样的男人才能降得住你。” “说得我好像是个人物,实在太抬举我。老姜,你是个好人,男人得不到一个女人,通常这种情况下,他们都会诋毁那个女人 分卷阅读9 ,可你不同,还能夸赞我……”我有些感动,可是我为什么不能爱上这样的男人?为什么我不能委曲求全? 老姜“哈哈”大笑。“你要是后悔还来得及。” “喜欢你与爱你是根本不同的两回事。” “呵,那么尔辛,帮我个忙,亦是帮晓天一个忙。” “哪天开?我去就是了。” “尔辛,你真聪明。” “得了老姜,要我开会便开会,该接受的赞美我已经接受了,再夸我可就有些假了。” 于是,我答应去给晓天开家长会。 对于我的这种行为,红舟以“乐善好施”来形容。 “那一天你开完会顺便来找我吧,我们一起吃饭。” 我去给晓天开家长会,那种感觉怪异的很,我坐立不安,更加可怕的是,老师竟让我上台演讲。 “我们班的姜晓天同学学习一向名列前茅,这一次又考了全班的第一,下面让我们请叫姜晓天的家长来讲一下她的孩子是怎样取得这样好的成绩的。” 我一下子傻住了,叫我与外国人谈合同可以,但叫我站在几十名家长面前谈学习……这可是前所未有的。 可是,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了,没办法,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我站在讲台上,望着底下黑压压的一片脑袋,心跳的那么快。这个老姜,回去一定要让他好好的请我一顿。 “其实吧……我也没有特别启用什么教育方法,晓天他天生就爱学习,这孩子很懂事,从小就知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种瓜得瓜,今日付出的努力会有明天的回报……” 底下的家长们听得目瞪口呆,中国的家长都有一个通病,就是谦虚的认为自己的孩子众多不是,可真到了关口,又认为自己的孩子最好,别人的孩子怎么也赶不上。 晓天在门外向里面张望,听到了我的话又兴高采烈的缩回去。 散了会,我出门,摸摸晓天的头,晓天笑着对我说道:“孟阿姨,你讲的真好。” “是,我肯定会美言你的,放心。你明明就是个好孩子。走,阿姨带你去吃饭。”说到这,突然想到已经约好了红舟,不过也不要紧,带个孩子也不碍事。 刚走出两步,就听身后有人喊道:“晓天的妈妈,晓天妈妈……” 应该是叫我啰。 转身看到一个家长。女性,家庭主妇形象,她亲切的笑着对我说道:“您是姜晓天的家长?” “是。” “是姑姑吗?” “哦,不是的。” 晓天拉住了我的手,大喊道:“她是我妈妈!” “胡说!”一个小男孩从那个女人身后跑出来。“你根本就没有妈妈!” 晓天呆住了。女人一把拉过那孩子,道:“不准乱讲!”说完又向我道歉:“对不起哦。” “我没有乱讲。”那孩子还不依不饶“他就是没有妈妈!没有妈妈!” 晓天要冲上去,让我一用劲儿一把给扔身后去了。我知道,这当口,处理不当会给晓天心里留下阴影,够他伤心一阵子的。还未开口,那女人先开口了:“哎呦,真是不好意思,我家的孩子不懂事。真对不起。看我回去好好教训他的!” “童言无忌。”我笑道“千万别体罚孩子,什么道理还是说出来的好,不然永远无法知晓,永远不懂事。我确实不是晓天的妈妈,我只是他的阿姨,但爱给足了也就无可厚非了。” 还想再说两句,又怕会指责更深,还是住嘴吧。 我带着晓天去找红舟。晓天一路上眉开眼笑的。我对他说:“晓天,要知道,你虽然没有妈妈了,但是还有很多爱你的人,你的爸爸很爱你,还有阿姨,也很爱你的。千万不要在同学面前自卑。他们骂你,是因为你没有妈妈依旧开心,甚至比他们都强大。但是晓天,记得也不要自负,对待每个人尽量的客观。” 晓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到了红舟的办公室,不想又碰上了庆武。 晓天一眼认出他,两个人又差点打起来,正在这时,庆武的家长来了。 ☆、8童话后妈 来的人不是阮青,是阮淳之。 我之所以知道是他是因为他长得和他爸爸年轻时一模一样。 我见过他爸爸年轻时的样子,不是一个美男子,但是有男人的气质与魅力,也靠打扮,如果穿衣没品味也就是个平凡的男人。 但随后看他谦俊自信的眼神,听他学究有度的话语,便知这样的男人也是难得。 红舟见他时错愕惊讶到极点,她转头看我,但是我异常平静。本来,那件事已经过去,对我来讲,别说是他儿子,就是他本人站在我面前我也能做到熟视无睹。 阮淳之看到庆武嚣张跋扈的样子,立即拉住他,问我们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孩子间的冲突罢了。”我解释,去拉红舟的袖口。 “哦,哦。”红舟反应过来“庆武的爸爸怎么没来?” “他有事,所以今天我来,我是他叔叔。庆武又捣乱了吗?” “他上课时在前面同学的校服上画了一只小王八。”红舟拿起一件校服,我看到那只小王八画得十分别致,不禁笑道:“真逼真,这孩子明显有美术细胞。” 红舟瞪我:“要你来做老师,每个孩子都是天才。” “因材施教,说的本来就是这个意思。” 阮淳之看我一眼,道:“我把衣服拿走,洗干净后让庆武拿回来,请老师把那同学家的地址给我,我们登门道歉。” “好的。”红舟将地址抄下来递给他。 他接过来,低下头去看,那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了阮坚强年轻时的样子,镜头前的他永远魅力无穷。 晓天瞪视庆武,小小的拳头紧捏着。我看在眼里,立即展平他的手掌,道:“晓天,谁教你记仇的?小小年纪这样得理不让人不好。快去与庆武和好。” “我不!”晓天倔强的很“我不与欺负人的人做朋友。” “你算什么东西,小不点儿!欠打是吗?” 我第一次听阮庆武讲话,没想到如此放肆,当着老师与家长的面就出口狂言,背后不知还做出什么事来。阮青这人是不是一生都奉献给出土文物了,连孩子都不管。 “这是怎么回事?”阮淳之大惑不解“庆武,你怎么这样说话?” “他这样说话是常事。”红舟抓到机会便不放“藐视老师藐视主任,这孩子已成为全校的焦点,他没来以前这学校不知多安宁。” “谁让你们收了我的钱?”阮庆武冷笑道“如若后悔便把那几万块退回来,只怕到时又舍不得了。” 我背后直冒冷气。这孩子……太可怕了!我看看红舟,她却一副早已料到的样子,双手抱肩,定定的看着阮淳之 分卷阅读10 。阮淳之双眉紧锁,双唇紧闭,已经不知怎么去说教他了。 “简直没救了。”我冷冷的说道“不知打小的教育里少了什么,教育出了这么个不知好歹的小东西,不仅目中无人、目无尊长,连做人基本的准则都不知道。”我冲他嚷:“你以为那钱是你的吗?是你爷爷、爸爸赚来的钱知道吗?” “你是谁?”他愣了一下,随后又指着晓天喊道:“是他妈妈?” 他张狂的样子让我气愤到极点。“我是你姑奶奶!还有没有礼貌了?‘你,你’的乱叫,比你大的十几年都吃干饭了?小兔崽子你才活了多大?把你扔出去北都找不着!” 阮庆武脸涨得通红“从来没有人骂过我!” “是吗?那也该到骂你的时候了。小子,你不是中心,别人不是围着你转,没了佣人老妈子你就残废了!” 我越骂越起劲儿,已经忘我了,直到红舟拉住我,我这才回过神来,我刚才说了什么?天啊,怎么能当着他家里人的面这样骂他?阮淳之非劈了我不可! 阮庆武还打算说什么,却被阮淳之制止。“对不起。”他向我们道歉“这孩子平时被我们给惯坏了,回去我会好好修理他,给您添麻烦了。” 那么客气,真难得!不管真的假的,首先在面子上你先与他吵不起来。阮淳之该与阮坚强一样,在为人处事方面是个高手。 然则阮坚强在哪一面又不是高手了呢? 我笑笑,可这个男人自始至终将与我没有半点关系,我只是看了他几年的电影。 随后阮淳之带着侄子离开了。我与红舟带着晓天去吃饭,由于有孩子在,我们去了必胜客。 红舟问我的第一个问题便是:“那人是他儿子?” 我点头,切一块披萨给晓天。 “天哪,他那么像他爸爸,有那一刻我以为时光倒退了。” “阮坚强的青春得到了延续。” “他要是走在街上不知有没有人找他要签名。” 我笑道:“傻啊,别忘了那是多少年前的美国,再说他那时是在1a的演员,在咱们这边刚刚红起来就退隐了。而今,新人辈出,一堆一堆的更新多快,一夜醒来不知就踩死多少,有谁还会记得一个过了气的明星?” “世态炎凉。”红舟感叹道“可他却与他哥哥很不像!他哥哥那么英俊潇洒。” “其实阮淳之也是男人中的极品,都是与阮青比的,货比货该扔,人比人不能活!” “你有没有觉得阮青或许非阮坚强亲生。” “有同感。” “阮淳之单身?” “如是传闻。” “你可有动心?”红舟试探我。 “他是与中年时的阮坚强很相像不假,但我已非昨日那个单纯的孟尔辛。” “这样的感情如此深刻,是那么容易能放下的?”红舟摇头“那时的你甚至可以为阮坚强去死,爱得令我们所有人汗颜,我以为假若连你都变心,天地万物都是幻觉。” 我低头微笑:“红舟好友,世上没有任何一件事任何一种感情会永不磨灭,所有的事都可以瞬间改变。” “你说得对,那时多纯真,总以为爱一个人会爱一辈子,可以为他做任何事而不求回报。相信世界上有热烈长久的爱情,相信会与爱的人相携到老。” “人总要经历那个阶段,早晚有一天会现实的。” 晓天吃着披萨,抬头问我:“孟阿姨,你已经变得现实了吗?” “你孟阿姨现实很久了。”红舟大笑。 “那你也不相信爱情了?” “晓天。”我摸着他的头问:“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你与我爸爸之间就是爱情。” 红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摇头:“晓天,你误会了,我与你爸爸只是普通朋友。” “那么你不会做我妈妈?” “不会。”我说得绝情。 晓天低下头,神情一下子就变了。 红舟白了我一眼,道:“孟尔辛,少说一句会死吗?晓天还是个孩子,能不能婉转点?” “我只说实话。” 红舟大概觉得我没救了,对晓天道:“晓天别放在心上,你这个孟阿姨说话天生刻薄,铁齿铜牙的怪物,犯不上伤心。”她停一下又说道:“我真好奇,孩子们不都怕继母吗?你怎么要追着她做你继母?” “为什么怕?”晓天问。 “像……童话里的继母都对孩子不好的。” 晓天瞪大双眼,不解的问:“那不是童话吗?” 我与红舟都呆住了,原来现在的孩子比我们想象中的要成熟。 “这便是童话大王郑渊洁讨论过的问题。”红舟说“孩子该不该读童话呢?读了,童话世界过于完美,假若有一天走入社会会无从适应;不读,孩子天真无邪,不读童话读什么?难道要从小就教他圆滑处世、见风使舵?” “孩子不可乱生。”我摇头“教育孩子这门学问太大,都可以申请一门系统理论学科。” 但是孩子就是孩子,他们看事情很简单,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就像对于晓天来讲,我当面亲口否决了会做他的“继母”,他便知道没希望了。 ☆、9霸道小少爷 我接到红舟的那个电话时极其意外。 她说:“阮庆武那小子竟然跟我说找你!今天他来办公室,低声下气的问我:‘李老师,那小子的妈妈是你的朋友吧?我……我想见见她。’” “见我?”我傻眼了“见我干什么?” “我问他了,他说喜欢听你说话,想和你聊天。尔辛,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吧,阮庆武请咱们吃大餐。” “我不去,我看那倒霉小子堵心。” “吃了大餐就不堵心了。再说了你也就当帮我一回嘛,或许这孩子就就此喜欢上你改过自新了,你也能算是挽救了一回失足青年了,怎么样?” “我就不明白了,他喜欢我什么?还嫌上次骂得不舒服啊?” “我想,这就和当初皇帝吃东西一个道理,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换一下窝头咸菜就特别美味,他就是一少爷,听惯了山呼万唤,有人骂一骂觉得新鲜。” “真要命,简直是贱骨肉。好了好了,我去就是了。” 这件事恐怕连阮青这个做爸爸的都不清楚,我想他与孩子间的关系肯定很不好,也不知他的妻子与孩子间的关系是怎样的。 他从未和我提过他的妻子。 晚上,我、红舟与那个阮庆武一起去吃晚饭,阮庆武依旧那么新潮,头发全竖立起来,耳朵上、脖子上、手腕上戴的都是饰品,一看见他我先乐了:“你比我都厉害,我都不戴那么多首饰。” 阮庆武抬头看我一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到哪去 分卷阅读11 吃饭?”红舟问。 我看阮庆武,他说:“恩,我请客,你们要去哪里?” 虽说这样吃一个孩子的不太好,可这请客的钱也是阮家的钱啊!吃他的也就等于吃阮坚强的!坚定了这一点,我也狠下心了。红舟大概和我想的一样,也没客气,最后我们走进了一家知名的海鲜大酒楼。 坐下了一堆的东西后,我摆定心态:吃!吃到撑!以弥补当初对阮坚强痴心的损失。 红舟先开口道:“阮庆武,你不是想与这位阿姨说话吗?有什么尽管说吧。” 阮庆武没开口。我说:“你这样讲他肯定不好意思说,这样吧,让我先问你,庆武……你知道我与你爸爸一家公司的吗?” 他点头。 我继续说:“那么你怎么不找你爸爸与我联络,要找李老师。” “我不和他说话!”他气鼓鼓的说“我从来不理他。” “代沟嘛。”红舟了悟的说“现在都是这样的。” “那么……你妈妈呢?”我又问。 “我没有妈妈。”他冷冷的说道。 问题出来了,他恨他的父母,而且极有可能他的妈妈已经与他们不同住了。 “哦?”红舟打趣道“难不成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阮庆武不语,菜上来了,我们都开始低头吃东西。我突然想起了阮淳之,我有些为自己会想到他有些犯罪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犯罪感,这似乎是个警钟。 “庆武,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听孟阿姨说话?”红舟又开始勾引这个话题。 “恩。”他点头“孟阿姨直率,说话解气,但是如果不是骂我而是骂别人会更好……还有……要是不是那小子的妈妈会更好。” 咦,他一直以为我是晓天的妈妈。 “放心,你孟阿姨别的不会,骂人说损话可是行家!”红舟大笑。 我白她一眼,阮庆武连忙问道:“那么骂阮青,让我出出气。” 我与红舟面面相觑。我说:“你为什么那么恨你爸爸?他不管你?还是管得太多了?” “他?哼,他压根不关心我。我的任何事他都不知道,还不如我叔叔了解的多!” “你叔叔?阮淳之?” 庆武点头。看样子,他有些怕他。 红舟看我一眼,小心的问道:“那……你爷爷呢?” 红舟怕我怕还在意,可惜我早已冷酷无情——这是老姜给我的评语。 “我爷爷……”庆武有些沉思“他是个高高在上的人,全家人都怕他,他对我也很严厉,我与姐姐……也有些怕他,不,不能说‘怕’,我们甚至不敢‘怕’,只能说是敬畏。” 我很惊讶,不能想象阮坚强是这样的一个人,我一向以为他是个亲切和蔼的人,我以为他子孙满堂,是个和气没有长辈架子的人,可是现实,与我的想象背道而驰。 红舟也沉默了,那个时候,据她而言,一看阮坚强这人便知是个温柔可亲的好男人。 而后,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僵化,我们都没怎么再说话。 吃完饭后,阮庆武付账,我们各回各家,临分别时我看出红舟心事重重,我明白她在想什么,想当年我呼天抢地、疯狂痴嗔的爱着阮坚强,隔着一道电视屏幕却从未把他当作过偶像,而是当作一个爱人一个情人去对待,那是最大的愿望不过是与他见一面,而今终于有了这个机会甚至已经见到了与他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阮淳之,惊喜来得如此突然,我是否该对上天三跪九叩、痛哭流涕? “孟尔辛,我是你最好的朋友。”红舟语气有些悲凉“可是我发现,我并不了解你。” 我心一沉。在这个世界上,假若连李红舟都不了解我,还能有谁了解我? “我知道这些年你变了很多,但我想最起码你心底还会留有一片净土,像阮坚强……不仅是一个你爱的人,也是你对待爱情的一种态度,可现在……在谈到他时你是那么冷静,就像从未认识过这个人……你……你怎么能做到这么无动于衷?” 我明白,我都懂,我对别人说感情是会变的,没有任何一种感情会永远保鲜,但是对红舟来讲,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因为她是亲眼见过我过去爱阮坚强时的样子。眼见着最坚信的执着就此消逝,那么世上还有什么可值得相信的?她不是对我的这份感情悲伤,而是对整个世界观都产生了怀疑。 夜幕低垂,我低头沉默不语,红舟继续说道:“我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寒心、恶心,刚才吃的是什么?我反胃,我想吐。” “红舟,你不要那么!我不能一辈子活在想象里。” 红舟盯着我,我们一起沉默了很久。随后,她抱住我的肩膀,紧紧的抱着我,不住的点头,低声重复着说道:“我知道你不易,你不易……” “放心红舟,只要感情不细腻、不执著永远安全,我已渡过危险期。” 我们都知道,爱了一个永远没结果的人,经历一次失败的婚姻。二十多岁,不算特别老,就已经离过婚,以后不敢轻易付出感情、涉足爱情,这种悲哀,是与尘世绝缘的悲哀。 可现在是我在安慰她。 也好,在安慰别人的同时也安慰了自己,这比自言自语强百倍。 ☆、1o董事家 我的情绪低落了几日,但随后工作给了我动力,再怎么低落也不能怠慢了工作,丢了饭碗,想低落都没机会。 结束了一次成功的合同谈判,我从会议室出来,这时阮青叫住了我。 “尔辛。” “哎,阮董。” “这周日有没有时间?” “怎么?”我挑下眉毛。他要约会我? “到我家吃个晚饭可以吗?” 我笑道:“为什么是你家?”难道要把我介绍给他家人? “我听淳之说……庆武好像很喜欢你。” “阮董,你对孩子太不关心了,这种事还要自己的弟弟通知,怪不得孩子与你不亲。” “孟尔辛!”阮青被我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呀,我忘了,他还是董事长。 “抱歉。”我低头“我去,只是……” “什么?” 分卷阅读12 “都有谁?” “啊?” “我是问那天都有谁在你家?” 阮青愣了一下,随后大笑:“你放心,我太太不在家。” 这个人,其实我想问的是阮淳之在不在,但……也许他们分开住,既然他谈到了他的太太,我就顺便把这话题进行到底吧。 “你太太?她和你分居了?” “有一段时间了,她还在广州。”阮青似乎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阮董。”我突然想起个问题“庆武为什么总要见我?他有爸爸有妈妈还有姐姐,实在不济,还有叔叔、爷爷,为什么总找我?我和他也不过见过三次面。” “不瞒你说……庆武这孩子让我们宠坏了,我不太管他,他妈又太骄纵他,我与他妈妈分居后,他就一直很孤僻。他的姐姐庆文很乖,不像他那么另类,两人几乎不说话,淳之因为没有成家没有孩子,在庆武很小的时候就很疼爱他,后来他先回国,等我们一家再回国时庆武已经很叛逆,淳之就对他很严厉,也是全家除他爷爷以外对他第二威严的人。” “那么,他爷爷……呢?现在在哪里?” “还在美国。” “哦。”我点点头“行了,阮董,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看来庆武这小子是和我卯上劲儿了,也不知我哪里合这小子的胃口了,不过阮青要我去他家在我这里却是没什么不方便的。毕竟公司是他家的,和他、和阮淳之混好关系没准还可以升职呢! 许娟却很显然不是这个想法。 她凑过来问我:“哎,你和咱们阮董事长相处的可真好啊!中午还一起吃饭,没事时还聊天,啧啧,你们现在什么关系?快从实招来!” 我苦笑:“没什么关系啊,我们不过谈谈家长里短。” “家长里短?他都没成家你们能谈什么家长里短?” 哎,我该怎么跟她解释,此阮董非彼阮董,不出十日,真正的阮董又会坐回原位,到时尽可真相大白!而现在,我能说什么?有句话叫“越描越黑”,我闭嘴不再提这件事好了,让她去猜测吧! 许娟与我相处这一段日子也明白我是个什么脾气了,我不说话就不会再开口,她别想再从我这里得到一个字。 我的好友李红舟称我的这种行为为“宁死不屈”。 回到座位上,qq上有人叫我。又是老姜。 “孟尔辛我问你,你对我儿子说什么了?” “什么?什么什么?” “你是不是说要做他妈妈是永不可能的事?” “是。”我承认“绝对是。” “还‘绝对是’?你这绝情的女人!你给我儿子心理造成创伤!你要怎么赔偿?” “你别耍赖老姜,我说实话而已,假若我说假话逞能又不能兑现那才是对他造成伤害,让他接受现实才好。” 老姜很久没有回给我。我都等得不耐烦了,刚要准备“离开”他又说: “哈哈,没事,我也是开玩笑说的那么几句。” 我心想,你脑子长毛了,开什么没内容的玩笑,没事找事干。 老姜这人,因为童贞,所以所做的很多事都让人大吃一惊。我到现在都没适应习惯。 他经常会在我很意外的时间点要我做一些很意外的事。 比如,经过一整天的拼命加班简直累得要死,好容易在九点回了家吃上了饭,他一个微信过来:尔辛,来上网,陪我玩游戏。 我一边按着发疼的太阳穴一边吞着泡面一边在心里咒骂:以为别人都是没事人了,可以随时陪你。 不过这也是老姜天真特别的体现,有时我羡慕他的这份独特,像他这样的人,准可以长寿。 周末的时候,我由阮青用专车接到他家去见那个小少爷。 我们想象中的豪门大宅都是住在一个特大的别墅,三室乃至四室同堂,大老爷振臂一挥所有小辈蜂拥而至,很有封建社会的感觉。可是阮家不同,阮青与阮淳之不同住,听说底下还有一个妹妹也不与他们住,人在美国陪老爸。阮青的妻子也不与阮青同住,这一大家子真是四分五裂。 阮青的家不算特别大,但随处都充满了艺术气息。我坐在客厅中,他去了厨房。刚坐那么一会儿,就见一个文静的小姑娘从楼上走了下来,她的眼睛很大,梳着整齐的头发,手中拿本书,看见我既意外又惊慌,站在那里定住不知如何是好。 “你是庆文吧?”我招呼她“来,这边坐。” 她顺从的坐在了我身边,我看到她手中的书是《呼啸山庄》。 我问她:“这样的书,你看着会不会觉得可怕?” 因为她一副娇弱弱的样子,感觉什么都会吓坏她。 “不,我很喜欢这本书,有种阴郁的气氛,希思克里夫与凯瑟琳的感情也是荡气回肠,又感人又让人扼腕叹息。” 还是小女孩。貌似我一直没喜欢过这本书,是硬着头皮看完的。只觉得里面的人是一群疯子。 “你弟弟呢?”我问她。 “他在楼上。”她仔细的打量我,而后大叫道:“你是孟阿姨吧?” “你怎么会知道?” “听庆武说的,爸爸也说有位气质极佳的阿姨,是庆武敬畏的,今天会过来。” 我的名号传得够响的。 阮青端一杯茶,道:“上好的龙井。” “谢谢。”我笑笑“不过我还是最爱黑咖啡。” “黑咖啡?不加糖不加奶的那种?” “是。” “天啊,那多苦啊。”庆文接口道:“怎么能咽下去?” “习惯了,因为以前赶工作经常熬夜,要喝黑咖啡提神醒脑。” 庆文是一幅极其崇拜的样子望着我。 这时,庆武自楼上走下来,看到我似乎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就坐到了我的对面。 我突然感觉我特别招孩子们喜欢,要是开个幼儿园一定受欢迎,我醒悟的有点晚,早知有这个潜力,现在可能已开成连锁店,是个总院长了。 正在胡思乱想,庆武喊我:“想什么呢?脸上笑得那么诡异。” “庆武,不许没大没小的。”阮青斥责他,他马上武装起来,脸上一副反叛的神情,我倒不以为然,拉拉阮青,让他坐下。“没关系的。”我笑道“阮董你就是这样一副严厉的面孔吓坏了子女,令儿子叛逆,女儿乖巧,却又是那种不健康的乖巧。艺术家不会教孩子的呀?” 大概是我话语里的嘲讽意味太强了,阮青的脸有些挂不住。庆武却得意起来,胜利班的看着阮青,我连忙又对庆武说道:“庆武,他也还是你爸爸,教训也是应该的,即使错了也不准不听家长的话。” 哎,话说得深不得浅不得,和稀泥,真是累人,以后再不来他家了。 ☆、 分卷阅读13 11巧遇 当下阮青建议一起出去吃顿饭,庆武不干了,他坚持只与我一人出去,我劝说阮青,让他放儿子,给我带着。劝说了好一阵子才有效。 我和阮庆武谈了很多,包括怎样处理与老师、与家长的关系,阮庆武虽然不是很服却在竭力的接受。回到家,我倒在沙发上愈发感觉自己有照顾孩子改正不良少年的潜质,连庆武这样的孩子都能主动接近我。哈哈,有点找不着北了。 红舟听完我的叙述后,只得出一个结论:我天生是个做继母的材料。 那时我俩正坐在电影院看电影,一人手捧一盒爆米花。那种场合,电影音乐大了,彼此说话听不清;背景音乐小了才可交谈几句,但随后又惹得旁人的白眼。 挨到影片结束,我拉红舟出来,终于可以在阳光下与她说话了,我捧着可乐边喝边说道:“阮青还是有家室的人,他与妻子分居,法律上他们还是夫妻,我不会做第三者。” “你傻啊,你不会给他们捣鼓散了?像阮青这样的美男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碰上的。” “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简而言之。 “阮青有什么不好?我对他印象好极。” “他是个艺术家,眉角有忧郁的气质,可能较招女孩喜欢,但我天生不喜欢忧郁的男人。男人嘛,要阳刚要自信。” “那么你喜欢他爸爸?”红舟掩嘴而笑。 “我喜欢他爷爷!”我白了她一眼“切莫在我面前提阮坚强这人。” “你在乎我提不提他,这说明他在你心中还是很有分量的,真的要不在乎了说什么都无所谓。” 这倒是真的。我的功力还不到家。 “不管怎样讲,他都是机会。” 正说着,只见红舟的眼神定住了,我朝她看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我们认识的男子搂着一个女人的腰,那女人我们也认识,并且还与她打过架。 男的是阮淳之,女的是张紫紫。 红舟惊异至极,而我却没什么大反应,这个世界说大便大,说小就小,这也没有什么。 我能知道,我的双瞳中没有一丝的感情色彩。 红舟看我,而后低下了头,脸色寂寥。我轻声道:“红舟,他不是阮坚强,只是拥有一张与阮坚强一摸一样的脸孔。”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我说话,阮淳之立刻转过头来看到我们。八双眼睛即时定住。 还是阮淳之先反应过来,向我们微笑道:“孟小姐,李小姐。” “阮先生,出来逛?”我也微笑并向他点头。 “是啊。” 虽然他身边站着个张紫紫他却不觉尴尬,仍是大大方方的和我们说话,换了别人估计不会这样潇洒。阮淳之这人不能小觑,也是人精类型的。 张紫紫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红舟,红舟也不甘示弱,回瞪回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气氛,阮淳之已经察觉。红舟讽刺的对张紫紫说道:“没想到你本事那么大,才做了第三者又傍了金主,我小瞧你了。” 红舟是讲究仪态的人,可当下却在阮淳之的眼前就揭张紫紫的短,可见她是对张紫紫恨之入骨了。张紫紫这女人也真是够有本事的,凭她的年纪能够找上阮淳之这么大的财神爷,按红舟的话来讲“我们低估了她。” 张紫紫耸耸肩,斜挑我们一眼,娇声道:“图强还好吧?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这个恶毒的女人,她偏要提起赵图强的名字。红舟已经爆发了,她大声嚷道:“他怎样不关你的事!” 阮淳之看出情况不妙,很世故的问张紫紫:“你不是要去看xx牌子吗?在那边。”然后又对我和红舟点个头“不好意思,哪天有时间再聊,不打扰你们二位了。” 他俩走后,红舟气得直跺脚。我摇摇头:“这张紫紫真不是简单的角色,竟然和阮淳之搞上了,由此可知赵图强中了她的圈套 也不是多难理解的事。” “你怎么了尔辛?”红舟诧异的看着我“她和阮淳之搞到一起是两个人,一个巴掌拍不响,阮淳之不愿意她也强占不了啊。” 我愣住。是,为什么只想到张紫紫?或许是阮淳之找的她。可……阮淳之该是个有品味的人,可……我怎知他是哪种人?! “你把他当作阮坚强了。”红舟道“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的心。尔辛,太可怕了。” 是啊,多么可怕,我们心心念念以为已经忘了的人,实际上却未忘记,他的名字会在某个午夜梦回后某个世纪轮会再次浮现在我们的心头,无药可救。 “不怪你。他们那么像。” “有时我觉得像个噩梦一样。”我低声说:“几年前好容易忘了阮坚强,还结了婚,虽然又离了婚,可他依然已无法控制我,而今又冒出一个阮淳之……老天是在考验我还是在可怜我?” 红舟叹息道:“这话不能这么说,该想想你是否还爱他?如果不爱,就是出现十个和阮坚强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你也不会纠结。” 不,不。我早已不爱阮坚强!这些年来,我只是一个人,自立自强全靠自己,与他人无关,我告诉过自己很多次,我必须坚强起来,而阮坚强教会我的并非坚强,只有软弱。为了生活,我必须割掉对他的爱。 晚上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很久后终于辗转而眠。可是竟做了个噩梦。阮坚强自电视机中走出,阴冷的问我:你真的不再爱我了吗?真的吗?真的吗?我点头,他就卡住了我的脖子……这时醒来,额头全是冷汗。 我扭开台灯,下床,站在梳妆镜前,里面反射出来的确是阮坚强年轻时的样子。 ☆、12再次失恋 一周后,阮淳之替代阮青,真正的阮董事长上岗。这是大事,整个公司沸腾了,他们拍了那么久的马屁居然拍错了人,而阮淳之只说了一句:“我才是真正的董事长,前一阵把大家弄糊涂了,真是抱歉。” 许娟抱怨道:“这是什么事?真浪费感情。他们这样换来换去上演《王子与贫儿》吗?” “或许他们中真的有一个王子一个贫儿。” “开什么玩笑!他们阮家有钱有势,有的只是两个王子。” 我笑。这可不一定。 许娟又对我笑道:“你这下失望最大吧?频频示好可惜错了人,听说那个家阮董结了婚了。” 何止结了婚了,孩子都有两个了。 “你笑的不怀好意。”我指她“注意幸灾乐祸的人没有好下场。” 我出去,正好阮淳之从我对面走过。他看到我,笑了一下,用好听的声音喊我:“孟小姐,希望共事愉快。” 我微笑点头,客套的公式化的答道:“与您共事是我的荣幸。“ 他满意的点头走开了。真是的,感 分卷阅读14 情总要在你已完全放下后发生转机,这是公理,在哪都适用。我不管,无论以后阮淳之对我多温情我都不动心了,老娘我不玩了! 这点上我做的还算是明智,最怕明知玩不起还要玩,最后不但输得精光还败坏了姿态,满面泪流的咒骂老天不开眼,孰不知不开眼的是自己才对。 我不敢多心,动心是世上最危险的事,一旦触电,随后一连串事件接踵而来,让你毫无喘息之机,后悔都来不及。 工作一天后我回家,发现防盗门没有锁,一定是红舟来了。 推开门,果不其然,红舟双手抱腿坐在沙发上,头深深的埋在膝盖里。我心“咯噔”一下,这不是正常的红舟,正常的红舟应当嘻嘻哈哈边吃边看电视。出问题了。 我打开灯,我的爱猫从我脚下蹿过,我把它提出来,打开一个猫罐头,然后又把它扔到饭盆那里。去厨房倒了杯香槟,推推红舟。她抬起头,我看到她双眼通红,一看就是刚哭过。我把香槟递给她,她接过来,猛地一口灌下去,看她这个样子,我又去厨房给她倒了一杯,她一仰脖又全下去了,喝完后就开始痛哭。 “尔辛,什么都不要问。” “你不说,我不问。” “还有香槟吗?” “有,我去给你拿来。” “威士忌有吗?” “有,等一会儿。” 我给她倒了杯威士忌加了冰块,又倒了杯香槟,同时递给她。 她两手接过来,先喝一口香槟又喝一口威士忌,深吸一口气,“呵”的一声大吼道:“为什么? 她就是不肯放过我们!这个女人……我要剁了她!” 她不要我问自己倒先说了…… “怎么回事?” “那个张紫紫!”红舟咬牙切齿。 “天啊,她这是干什么?有一个阮淳之不够,还要勾搭赵图强,她要疯是吗?” 红舟咬唇啜泣,看来我是猜对了:张紫紫脚踏两只船。 “红舟,你怎么办?还要原谅他一次吗?”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尔辛,我快崩溃了,快救救我!” “你冷静点。”我拍她的肩“快,再喝一口。” 看她喝酒突然感觉自己也渴了,于是我把她剩下的那小半杯香槟给喝了。 当晚我们躺在一张床上,我不停的安慰红舟。我实在不忍心看自己的好友这么伤心,并且同时在心底对自己说:永远不要做第二个李红舟。 红舟最后终于被我哄着了,可是我却失眠了,心情没来由的差,一晚上连续抽了半包烟。红舟起来时是凌晨四点,那时我刚点燃第十三支烟,光脚穿着薄睡衣在阳台上来回溜达。红舟给我披上一件外套,我朝她笑笑,说:“这动作要是一个男人做给我会更好。” “可我们要靠自己。”红舟低叹“我想清楚了,尔辛,我要做个强者,就像你当初放弃阮坚强一样。我要独立,没有男人也可以活得很好。” “你要和赵图强分手?” “没错。” “你考虑清楚了没有?” “完全清楚了,相当理性的思索了很久。” “那么我只能祝你不要后悔自己今日的决定了。” “你放心。”红舟低头“我现在好想放松一下!尔辛,你陪我一天好不好?” “今天周五。明天,明天我一定陪你,你忍一天,红舟,听我的,现在去喝酒,喝醉后蒙头大睡一天,然后明天我们去疯。” “不行,假若我喝醉了耍酒疯怎么办?” “我把你锁屋里。” “那我在屋里耍怎么办?” “你都锁屋里还怕什么?真是,行了,去喝你的酒吧。” ☆、13会议 我去上班时红舟正坐在电脑前看恐怖片。她以前从来不看的,因为她胆子很小,临走时我提醒她:“一个人在家最好别看。”可她根本不听劝,可能心死了看什么都没感觉了。 去上班看到阮淳之,心里感觉有些异样,因为不知张紫紫脚踏两只船的行为他知不知道。张紫紫把红舟搞成那个样子,我有种欲诉之而后快的心情,可是我与阮淳之并不熟,甚至都不到与阮青的那种关系,我也不想给他留下那种多嘴多舌的印象。 在我整理文档时,阮淳之突然冒了出来,他一手扶在电脑桌上,一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笑嘻嘻的对我说:“尔辛,下周一我们要谈新合同,一会儿你去找小陈拿一下资料,好好准备准备。” 我惊异于他直呼我的名字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叫我“孟小姐”,不过,说实话,我喜欢他这样称呼我。 “我知道了。”我点头。 “尔辛。”阮淳之低声叫我。 “怎么?” “听说你去过我哥家了。” “是。” 他抬起撑在桌子上的手,打开看看自己的手掌,又道:“你都去过他家了,是不是也该到我家坐坐?” 我一愣,没反应过来,他这话什么意思?我有点不懂。 “阮董,我去您哥哥家是因为庆武……” “你去我家是因为我。”他温柔的看着我“这样可以吗?” “为什么?我们要谈公司的机密?” “哈哈。”他开怀大笑“你很机智,我欣赏你的机智,这就是我要请你到我家做客的原因。明天,上午下午随你定,好不好?” “阮董,我明天有事。” “怎么?如果在我家不方便我们就到外面吃饭。” “不,您误会了,我是真的有事。” “不巧?”阮淳之挑下眉毛,很男人的表情。“那么下次吧。” “周日好不好?”我问道。 “那天我有约会。”他歉意的笑笑“那就下次吧。” 约会?与张紫紫吗? 阮淳之这人,绝不会无缘无故的约人,他是有是要和我谈。 但是不管什么事,我都必须先顾着红舟,她是我的姐妹,她要是出了事了,我有事又找谁去? 别说我自私,大家都差不多。不然,你自己仔细想想。 下班回到家发现红舟在玩游戏。 她看见我进门,大叫一声:“我一直在连赢,够劲爆吧!” “你没喝酒睡觉啊?” “喝酒睡觉多没意思啊,我看完电影就来玩游戏了。” “你玩了一天?” “恩。” “服了你了,你也不饿吗?” “你这一说,倒是有些饿了。”红舟摸着自己的肚子说:“走,我们去吃饭,下馆子,我请。” 我们一起去吃饭,酒过三旬,红舟眼神有些迷离,她一直筷子敲着盘子问我:“你说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寻花问柳?少于两个女人在身边他们就觉得难受?” “其实男女都差不离,只是男人表现出众些。你忘了 分卷阅读15 张紫紫了吗?” “张紫紫?哦,是呀……是啊。”她低下头,扔了那只筷子。 “你要愿意也可以啊,甚至可以找三个四个。” “我没那么大能耐。” “那么就莫怪别人。” “尔辛。”红舟认真的看着我“你永远都那么冷静吗?” “你想怎样呢?红舟,想那么多有用吗?此刻我们可以把世上所有负心的男人骂个遍,不过解一时之气,气过之后呢?总要借此方法来自我安慰,实际治标不治本,要想真正根治,唯一一个办法就是自我想开,世上不如意的事那么多,抱怨得过来吗?人生不过数十载,开心快乐最重要。” “在我们寻仇的过程中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 “是,用武器肯定有人受伤,记得牛虻吗?” “哎!”红舟大叹一口气“我们明天去玩,我想开了,我一定要活得比任何人都幸福,绝不能让另一个人操控我的情绪。” “没错。” 她趴在了餐桌上。 其实我看出来了,与其说她心碎不如说她累了,这样下去太浪费精力浪费青春了。 周六,上午我俩先到了ktv唱了歌,吃了饭,而后又去了游乐场。红舟说想找刺已好了很多,我也放心了很多。 而后我们去吃自助。我俩吃自助从没吃过那么多。就看红舟在那一只虾一只虾的包了吃吃了包的。我挑三文鱼吃,然后又去吃冰淇淋。我俩是横着出门的。 “我肚子大了一圈!”红舟摸着肚子大叫道“糟了,我是不是比前些天胖了?!不行,我得减肥!尔辛,咱们去蒸桑拿。” 我又陪她蒸了桑拿,而后又做了头发,美了容,回到家已是腰酸背痛。我对红舟说:“我老了,身体都跟不上心了。” “那是你缺乏锻炼,明天我们去办**身卡,一起去健身房。” “得,得,快打住!”我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你嫌我上班不够吗?” “你工作又不是很忙。” “闲时超闲,忙时都能飞起来。” “那可以闲时去。” “姐姐!我闲时还休息了,吾非超人!” 红舟白我一眼,道:“你不去,我去!” “你去吧,”我挥挥手“我累得要命。” 说是陪红舟一天,实际上是两天。我周日一整天都没缓过劲儿来。周一上班一拍脑门,坏事了,阮淳之交代让我熟悉资料今天谈判的!我都给王道九霄云外了。我的天,我要死了! “孟姐,那个报表……” “自己拿,找不到待会儿拿!”我翻出资料“现在我没空。” 我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一个小时内必须看完。上帝啊,阿门! 迅速翻阅着资料,不知什么时候,一只手拍了拍我的电脑。抬起头,阮淳之正对视着我。 “在干什么?”他问我。 “我……我,我……随便翻翻。” “快一点,现在到会议室去。” 我头皮都炸了,记得念小学时考试不及格要家长签字,就是这种感觉。我收起文件夹,跟在阮淳之身后进了会议室。结果,会议室里已坐满了人。这才想到我是应该提早到会议室的,现在却变成了所有人在等我。 但是回忆不能因为我没准备上阵就取消,对方一个个尖锐的问题抛过来,那蓝眼睛、高鼻梁、红彤彤脸的美国人看我都是眯着眼睛的,我背后发紧,只觉得不太对劲。 “折扣给多一点吧,我们第一次合作不适应尽量愉快的吗?” “那不是那么个**,我们和任何公司谈,都是这个价。”我说。 “你们公司发展的很不错,听说在全国各地都有分公司。” “各地不敢讲。”阮淳之说“我们尚在努力。” “我想对于新客户,贵公司该显现出慷慨谦和的态度,降低一些……我们要求的也不高。” “你们也是做生意的,不会不明白先河不要随意开的道理,一旦对你们优惠对其它合作伙伴不好交代。” “放心小姐。”大红脸美国人突然很细虐的朝我一笑,我心里顿生一股厌恶感,他接着小声道:“我会保密的……” 我以为在公众场合以这样一种浅显的方式暗示一个女人是种极低速幼稚的行为。阮淳之突然笑了,我听出,那笑中带着一丝轻蔑。 “史密斯先生。”阮淳之向前微微一欠身,代表他的礼貌性“你是否听说过,以往的任何谈合同的场合都由经理出席,我从不过问。” 阮淳之这么一说我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他可是董事长,所有的事可由别人代劳,包括提醒我领资料提醒我开会,他不必亲自过问,可是……他过问了,对任何人都没这样做过的他,为什么偏偏对我这样?我双目呆滞,一股寒意自颈后冒出,我感到恐惧。 阮淳之又道:“我重识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我也尊重它,我希望您……”他的眼神突然犀利起来“也能重视并尊重。” ☆、14在劫 合同谈下来,折扣却没更改,自从史密斯那次笑过后,阮淳之一直没给他好脸,但史密斯随后又贴着阮淳之走,真是欺软怕硬。 我不认为阮淳之那是为了维护我所为,他是怎样的人我还不完全了解。最重要的是我根本不可以多想,那太愚蠢了。 虽然是临时抱佛脚不过这场谈判我处理的还是算不错的。送走他们后,阮淳之一直站在会议室门口看他们离开。我收拾东西,忽然听他说道:“总会有那样一种人的。” 我知道他是指刚才的大红脸,不过我并没有点破,而是反问他:“什么?” “刚才。我看出了你的窘迫。” “是否大洋彼岸的同胞都是如此开放?” “不,并不是这样。”他回过头来,双目炯炯有神“各类人物全部混杂分布在全球各地,与肤色无关。” “阮董,您真正出席此次会议的原因是……?” 我大胆的问出,想看他怎样回答。可他的答案却大大刺,声音低哑的说道:“你说呢?” “阮董要回总公司了?” “不,我不会回去。”他转头看了看门外刚刚路过的一名职员,后又看住我,道:“如果我说是因为你,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无理?” 我冷静的摇摇头,说:“天生我材必有用。阮董看我是个可造之材。” “尔辛,不要避重就轻。” “我并不知孰重孰轻,说‘避重就轻’莫非阮董看不起我,觉得我这‘人才’是件轻若鸿毛的事?” “孟尔辛,好一张利嘴。” “谢谢阮董 分卷阅读16 ,不然谁与我们做生意?” “你觉得做谈判委屈了你这个人才?” “我没那样说,在任何岗位我都毫无怨言,哪怕令我扫厕所我都要尽量寻找乐趣。” 阮淳之走近我,笑了笑,说:“我哥哥果然没有看错人,你是个有大智慧的女子。” “你哥哥?”我尖叫“这与他有何相关?” “你们不是……你们……” “我们怎样了?阮青与你说了什么?” “他什么也没说。” “那你凭什么那样判断?” “庆武那么喜欢你。” “晓天也很喜欢我。他是另一个离异男人的孩子。” “抱歉,我误会了。”阮淳之眨眨眼睛,伸出一只手。“原谅我。” 我伸手与他握了一下。“你不会与所有职员都这么客气。” “是。”他点头“因为我有事找你,今晚你可有时间?” “到你家?” “是。” 我在犹豫,晚上去上司的家中做客实在不是件让人能联想到光明面的事情,可我的心告诉我我是想去的,所以我答道:“请你准备好上好的咖啡豆。” 他笑道:“晚上八点整,我的车子在家楼下等你。” “你知道我家住址?” “知道。” 这问题问的实在愚蠢。他是全公司董事,员工的档案有哪些是他所不知道的? 当晚,我认真的打扮后,坐在家中等阮淳之的车。 谁知车没等来,却把红舟等来了。她见我盛装待发的样子,诧异的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出席记者发布会?” “阮淳之请我到他家中做客。”我看看表,已经八点了,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可真准时。 “孟小姐吗?” “我是。” “您好,我是阮董派来接您的,请您即时下楼。” “谢谢,等我五分钟。” 红舟站在我身后,一边脱外套一边说:“今夜你不会回来了。” “错。我不会傻到那种地步。” “可是你已寂寞很久了,你确定能克制住自己?” 我扭身,拿皮包打她,大叫道:“疯子!龌龊。” “阮淳之是你的梦中情人,又那么有魅力有经验,勾引你时间太容易的事!他只要说一句:我提升你做经理,请你做我的女人。你立马就扑上去了。” “我问你……”我穿好鞋,正色道:“如若是你,给你这些条件你不献身吗?就是处女之身都献出去了!” 红舟撇撇嘴,死不承认:“那不一定……” “现在的女人早已现实,找男人早已不仅仅是找个爱人。地位、权利、钱财,这都是比爱更重要的条件,应排前面。不过这也不怪咱们,早在很久以前,咱们的前辈已经现实,咱们是进化后的产物。” 我下楼,看到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停在马路边上,那应该是阮淳之的车了。刚走出几步,突然眼前跳出一个人来,大叫我名字。 “尔辛!” 我错愕抬起头,却见老姜兴高采烈的站在我面前,手中提了一大袋的东西。 “老姜?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正好路过嘛,好久没来了就上来看看。” “路过?”我指一指他手中的袋子。 “啊……这……是刚才买的……顺路,顺路……”他尴尬的笑笑。 “孟小姐!”黑汽车中的司机下来招呼了我一声“这边。” “好的。”我朝他点点头,又对老姜道:“老姜,对不起我刚好有事,红舟在楼上,你先上去吧。” “你去哪儿?”老姜瞪大眼睛,一只手拽住我的胳膊。“都这么晚了,太不安全了,我送你好不好?” 我一下笑出来:“老姜,口气不要那么像我的父母好不好!” “孟小姐!”司机又催我。 “对不起,我必须要走了。”我拍拍他肩膀,抽出自己的胳膊,转身朝司机走去。 “孟尔辛小姐?”司机是一个年轻俊朗的小伙子。 “是我。” “请上车,阮董在家中已备好咖啡。” 我笑笑,上了车,透过玻璃窗我看到老姜还站在那里,手中的袋子仿佛有千斤重。 对他,我心中既有不忍又有一丝的快意。 汽车开了将近半小时,一条路绕得我头都晕了,最后终于在一处小区内慢慢减速下来。此处小区竟是别墅,豪华的档次可见一斑。年轻司机开动车子,最后在一处红灰很有意式风采的二层别墅外停下。 “孟小姐,请下车,按门铃便好,阮董在屋中等您。” 我下车,按了门铃。身后的车子开走去停泊。 只听一声脆响,门开了。 阮淳之站在门后,上身一件黑衬衣下身一条卡其裤。那么随意的打扮却把他衬得那么有男人味,我的心不禁“咯噔”一下,不知为何,头脑中闪现出一个词:在劫难逃。 ☆、15美男计 “尔辛。”他微笑“快请进,我已经恭候多时了。” 我深吸一口气,在心底告诉自己:孟尔辛,你要冷静,你什么场面没见过。不过一个男人。 阮淳之的家中有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室内装潢却极具现代感,地板是红木的。整间别墅整洁而干净。 回想起阮青的家,也就只有阮淳之家一半那么大,还住了他及两个孩子共三人。兄弟俩一点儿相似之处都没有。 “来,坐吧。”阮淳之指一下沙发。“要喝咖啡吗?” “好的。麻烦你。” 我坐下,继续打量他家的客厅。 “你说的上好的咖啡豆。”他放下杯子。“试一试,喜不喜欢。” “谢谢,其实我也不过是那么一说,你又何必当真。”我端起杯子,抿一口。 他认真的看着我,低声的说道:“虽是你随口那么一说,我也要竭尽全力办到。” 我手一抖,杯子差点滑下来。 “呵,尔辛,你不必紧张。”他坐到了我的身边,离我不到半米的距离。我的心跳又加快了,冷汗从背后冒出来。 “阮……阮董。” “叫我名字。” 他一只手从我身后绕过装作很不经意的搭在沙发背儿上,身子欠过来,脸离我越发的近了。 不知为什么,我心底又升起一股恼气。他竟然敢这样对我!他以为我孟尔辛是那么容易被勾引的女人吗?他究竟把我当作是怎样的人了?! 想到这儿,我的脸孔马上沉下来,转过头,对著他的脸,冷冷的说道:“阮董,您自重。” “尔辛?”他挑下眉毛“你……” “请您后退。” 他愣一下,但随后无奈的退后坐了坐。 “你究竟是喜欢阮青多一些。” “是,我喜欢他。因为他是个 分卷阅读17 正人君子。” “哼。”阮淳之冷笑一下“他是不是正人君子你那么清楚?你了解他多少?” “你恨你的哥哥?”我紧皱眉头“为什么?” “孟尔辛,你毕竟是个外人。这些话你没权利问。” “哈。”我冷笑道“阮董真不愧是成功的商业人世,懂得此一时彼一时。一旦得不到手立刻翻脸不认人。” “孟尔辛,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阮淳之一脸怒气“别忘了,你还在靠我吃饭。我一句话可以让你饭碗不保。” “我靠的是我自己的头脑与双手。”我更正他。 阮淳之呆住,开始是面无表情,随后竟大笑起来:“好,孟尔辛,真是有胆量。” 我突然流泪了,一时间连我自己都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但随后我又懂了,他太像阮坚强,令我产生幻觉。那是过去的我,在与他的儿子对峙。 “尔辛?”阮淳之惊叫一声“你怎么哭了?” 我低下头,并不想说什么解释什么。该怎样解释?这一切根本都是我自己骗自己的一场戏,难道要我告诉他,我自己为自己搭了个空中楼阁吗?! 脸上传来一阵温热,阮淳之用他温暖的大手擦去了我的泪水。 “尔辛。”他用手抬起我的头“我知道,从一开始你就有难言之隐,只是你一直在隐瞒。虽然你已做得很好,但还是逃不过我的眼睛,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一直在关注你。你是否知道你自己,身上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会把你周围人的目光牢牢的所在你的身上。我早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我不知道该怎样做才好,你知道吗?请你告诉我我该怎样做?” 我看到他那双眼睛肿充满了诚恳之意,脸一下子涨红了。阮淳之爱上我?这有可能吗?他可是久经沙场的阮淳之,就算他爱我,也不过是逢场作戏,三分钟热度,过不了多久他就又会对另一个女人说这样的话了。 可……这有关系吗?对我来说爱情本来就没有长久的,我太清楚自己要什么。爱情在我身上来得快去得也快,将来我还会爱更多人,阮淳之不会是最后一个。 别犹豫了,孟尔辛,去爱他吧!你本来就爱他! 我凝视着他深情的双眸,一双手已经不知觉的勾上了他的脖子,他轻轻的靠过来,温柔的吻着我的脸颊,而后又吻了吻我的嘴唇。 他将嘴凑到我的耳边,轻声说道:“如果你再不逃走,我会继续下去的。” 逃走?!我为什么要逃走?我已晕头转向,梦里不知身是客。我明白,已经无法回头,该死的阮淳之,他明知我已无法回头,他在戏弄我。 我苦苦的挣扎,拼命的别过脸去,可是刹那间,我看见了他的脸,属于阮淳之,同时也属于阮坚强的脸!那张刚毅的脸孔,是我多年来所渴望的一切!我迫切的追寻的,不过是这片刻的狂欢。这张脸是我的噩梦,从十七岁那年第一次在银屏上看到他,就已经注定了我的失败。 “我输了。”我感到泪水再一次滑落下来。 “不……是你俘虏了我。” 他抱住我,慢慢的解我的衣领,我想到临出门前红舟对我说的话,现在已经应验,甚至阮淳之都没有承诺要给我什么,我就先投降了。 太阳升起的时候,我躺在阮淳之的床上。 他裸着上身,露出一半结实的身体,眯起双眼,一只手抱住我□□的肩膀,问道:“到底是什么原因?” “恩?”我抬起头,很不解。 “是什么样的原因会让一个女人初见一个男人就有像被电击中的感觉。这个女人可是身经百战的。” “我第一次见你真的那么激动吗?”我一直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可是阮淳之的坦白让我汗颜。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什么原因会让一个理智的女人在那样短的时间内就和一个几乎是陌生的男人上了床?” 对我来说,他从来不是陌生的,至少那张脸不是。 “告诉我吧,你一直在伪装,你的秘密是什么?” “你想知道的仅仅是我的秘密?”我尖锐的看着他,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他也看着我,眼角的纹路弯曲着,并不做声。 这个男人,之所以跟我上床是为了套我的话,他使了一招美男计。而我……居然中计了。 我迅速起身穿好衣服。他没有动,一直那样倚在床上。我也没妄想过他会起身挽留我。我胡乱理了一下头发,匆匆下了楼,出了门。 这是多么短暂且虚假的一场戏。 出了门,打了辆出租车。我一直在笑,是自嘲。我觉得昨夜的自己是那样的可笑,昨夜的一切都是可笑的。仓促间我竟与一个陌生的男人上了床,我不了解他,他不认识我。我因为无法斩断前缘而犯错,他因为好奇那个秘密而勾引。真是闹剧。 孟尔辛,你是个傻女人! 我迷迷糊糊的回到家,全身无力,一进门就躺到了客厅的沙发上,闭起眼睛,头脑中一片晕眩。 “尔辛,你回来了?这么早?” 红舟旋风般的跑过来坐在我身边。“我就说嘛,你会沦为他的囊中之物,怎样?被我说中了吧?” 我低头,不做声。 “阮淳之这样的人我太清楚了,有点钱有点势就胡乱搞女人,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他的。可恶之至。为什么至今不结婚呢?还不是为了风流快活!” 我的手抵住了额头,深深吸了口气。 “尔辛……”红舟停住了说教,轻轻拉了拉我,“别自责了,反正已经发生了,那就狠捞他一笔!” 可是……我真觉得自己像个十足的傻瓜。 “尔辛?” “红舟……”我悲痛的开口,声音沙哑得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红舟……我傻我笨,我没脑子!以往都是我教训你,装得像个冷静理性毫无血性的女人,可如今……我才明白,我才是最可怜最可悲的!你笑话我吧!”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是我主动投怀送抱。”我苦笑“阮淳之根本还没说什么,条件也没开给我,我就……” “什么?”红舟瞪圆了双眼“你……你……” “而他,最初就看出我不对劲了,是因为怀疑我接近他另有目的才勾引我的,不过是为了得知我到他公司的真正原因,由此一箭双雕。” “这样?” “他或许还以为我是哪个公司派去的卧底间谍。” “我的天!” “你说我傻不傻?” 红舟怜惜的望着我,摸了摸我的脸:“不……你只是圆了你少女时期以来的一个梦。” “一个虚幻的梦。” 红舟用力的抱住我的肩膀。我突然明白过来。“我终于明白了……”我眼神坚定住“ 分卷阅读18 阮淳之之所以打从我一进门一句废话没有就直接进入主题,是因为他太了解我的个性……” “你理智。”红舟接过来说道“由此他必须速战速决。这个男人真可怕,他可以洞察你心中所想的一切。” “我今天就辞职。”我在一瞬间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如果继续留下来工作难免会碰上阮淳之,我不知该以何种态度面对他,也不想再给他任何可以控制我的机会,我会抓狂的。 ☆、16收买 “何必离开?这样好像是你的错。” “但他……” “他与你已经没有瓜葛。心安理得的呆下去。假若阮淳之找理由轰你走,那他度量也太小了。只要他不让你走,你就做下去,离开反而显得你有问题呢。” “我不能再见他,我会疯掉的。” “你平时是怎么教训我的?”红舟生气了“我和赵图强分手那会儿都不像你这样唧唧歪歪的,真没出息,现在明白了吧,事轮不到自己身上永远站着说话不腰疼,孟尔辛,你也有今天!” 我垂下头,无话可说。我承认,红舟说的都对。 但凡感情的事皆是如此,永远当局者迷,可以用佛家禅学的角度来解释这个现象:你站在中间,是热的。而你跳出来后,是冷的,可以旁观,便能享受这一切,觉得它们是有趣的。 我现在还做不到觉得昨夜的事是有趣的,我只觉得自己愚蠢,弱小极其可怜。 一种迷失自我恐慌的心情。 我还是决定辞职,对于我来说,从竭力克制自己的感情开始一直都做得不错,直到昨夜与阮淳之发生关系后,一切努力的维护都被打乱了,理智离开了我,情愫又悄悄地填补了空缺,而对于我来讲,我要么做一个超理智冷酷无情的女人,要么就会在感情中沦陷,变得无法自持。 写好辞职信,到公司径直找到了阮淳之。我进入他的办公室,关上了门,只剩下我和他。他看到我并不觉惊讶,仿佛已有心理准备,我把信放到了他的桌子上,他并没有去碰,眼睛盯着那封信,问我:“已经决定了?” “是。” “是因为我伤了你的自尊?” 我深吸一口气,这是我最后一次面对他,我要拿出勇气来,一旦打赢这场战役我便永远成功。我冷静的看着他,说道:“不,这与自尊无关。与你诱我上床的原因有关。” “哈哈!”阮淳之忽然大笑起来,随后转头死死的盯住我,我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他低哑的说道:“孟尔辛,我还以为你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但我忽略了,你仍然是个女人,是女人就有女人的毛病。说我诱你上床?你大可不必跟我上床,那么除非我强奸你,否则我们永不会发生关系。” 我紧咬嘴唇,现在我已完全清醒,对他再没有眷恋了。他不是阮坚强,更准确的应该说不是我想象中的阮坚强。阮淳之,这人真的很差劲! “随你怎样说我。反正以后都见不到了。” 我转身,刚走几步阮淳之突然冲上来拉住了我。“你不用走。因为……我要走。” “什么?” “我要离开这里到外地出差三个月,你留下来,不要辞职。” “阮淳之,你耍我?”我气愤。 “我没有耍你。我会走,下午就走。” “那三个月后呢?” “三个月后,你再做决定,到时要走要留由你选择。” “阮淳之。”我讽刺的笑道“我告诉你我一秒钟都不想再留在这里,为你工作,为你爸爸工作……你想都别想!” 我转身,手已经摸到了门把手上,他一下子拉住我的手,我听见他说:“别走!我会令你升职。尔辛,你愿意做经理吗?” 我冷笑“阮董,这招实在没什么手段,你以为提升我做经理我就会把秘密卖给你吗?我不得不说,没想到你会是这样一个没情趣没思想的人。” “尔辛……” “实话告诉你,我根本没有任何秘密,我之所以接近你,或第一次见你就不自然,那是因为……”我凑上前去,对着他的脸轻声说道:“对你一见钟情,可惜我看错了人,你令我失望。” 反正都要分开了,何不再糊弄他一次。 “尔辛……我……”阮淳之好像当真了“我真不知道你是……” “现在知道了?”我狠狠瞪他“给你个忠告,任何事不要凭自己的义气判断。” 阮淳之也许在人际场上较圆滑,处理事情也比较聪明,但他也有软肋,再成熟总还是有些地方如孩子般。 我不想再逗他笑了。 决意离开公司。我出门收拾自己的东西。许娟看到了,第一次没问我为什么,只是站旁边看了一会儿便走了,由此可知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时竟浅薄的离奇,又或者该说现代人都较实际。 刚把书收拾好,人事部小王突然过来了,她神秘的向我招招手,我随她离开办公区,一直来到楼梯间。小王站住,把手中的一个白色信封递给我道:“阮董让我给你的。” 我接过打开来。是一张支票。我开始数零,数完后不敢相信又数了一遍。 “阮董已经离开了公司,三个月后回来。尔辛……他调走了徐经理。” “他要我留下?” “尔辛……你有私人办公室了。” 我深吸一口气。我本该是撕掉支票,抱起箱子走人的。可是,我又明白,自己做不到。那张支票上的钱够我吃喝玩乐一整年。当然,我得付出代价。三个月后我将把自己的灵魂卖给阮淳之。 小王看我眼神一直没有离开支票,善解道:“这支票时单独开给你的,工资照发不误。” 我苦笑,这与古代买女从良有何区别?谁能在这样巨大的诱惑面前让步?反正我做不到。 “徐经理被调往何处?” “小地方。不过他还是经理。看他意愿,如若不愿意做那是他自己自动离职。” 天,多么残忍。 “徐经理是个好人。”我说。 “可他毕竟输了。” “他只是输在他是个男人。” ☆、17不约而同 红舟都快恨死我了。她说我没长脑子。 “可悲的女人,你是穷人家的孩子,没见过支票。丧心病狂,只为这点利益便答应留下,你知不知道,三个月后你将死的很惨,到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辈子沦陷,你就彻底完了。” “我又不爱阮淳之,无法沦陷。” “是,现在你是这么想。” “他是个卑鄙小人,我不会爱这样的一个男人。” 红舟诧异的望着我“尔辛,你竟然是这种人,落井下石,与人家有恩怨正面出不了气便在背后骂人,太可恨。” “红舟,我说事 分卷阅读19 实,阮淳之真不似他父亲。” “你亲眼见过阮坚强?”红舟拿话堵我,她知道我的弱点。 “没有。但他那么年轻便在美国闯荡,既没有后门又没有钱势,能有那样的地位已实属不易,一般人肯定做不到,阮坚强起码坚忍不拔。” “你是他一辈子的忠实粉丝。”红舟摇头“现在外面给钱都没人敢接这差事,要我看崇拜一个人是件太累人的事,把自己贬低着去哄抬别人,活在幻想里没出路,这人与死了没区别,在我而言,明星﹑影星﹑歌星,喜欢他的歌或喜欢他的剧便足够了,非要把他祖宗八代都摸得门清,比片警还职业,多无聊啊。自己没活儿忙了一定挖人隐私。” “现代人大多空虚,而且假若喜欢一个人就想知道他的一切。” “追捧一个人就不空虚了?” “不然做什么呢?想那么多。当事人往往只是一时冲动的跟着自己的想法走。” 真的,想那么多做什么,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活在当下,能多轻松一些就多轻松一些。 本来是要离开公司的,结果却又当上了经理,这下公司势必要将我与阮淳之的关系传的沸沸扬扬了。 万幸的是,我向来不在乎这些事,不然怎么去上班。 周末的一天,阮青突然打来电话,说要与我出来吃饭,庆文庆武也一起来。 因为没事便答应了他。正在换衣服,门铃响了。 我套上件大衬衣去开门,意外的是门外的人竟然是许久不见的6凯。 “咦?你怎么来了?” “最近工作忙,很久没联系了,还蛮记挂你的。”6凯歉意的笑笑“你还好吗?” “谢谢。很好。进来坐吧。” 他带了两瓶红酒,一看便知是上品,我没去理会,走到化妆镜前梳头发,他放下红酒道:“记得你一向喜欢喝酒。” “谢谢,结婚那时你从未买过酒给我,我以为你并不知道。” 他尴尬的笑笑:“你就是这张嘴厉害,不知吓走多少追求者。” 我并不在意。 换下衬衣,6凯才看出门道:“你要出门?” “没错。” 这时门铃又响了。 今天是怎么了? 我去开门,这一次门外是老姜。 我第一次发觉自己身边的男人真是不少,不过却没有真正适合我的,这算不算是另一种悲哀? “你要出门?”老姜惊讶的问。 “先进来吧。” 我把他引进门,随意指下沙发,说:“坐。”然后去找皮包配衣服。 出来时,发现两个人都很局促不安,左顾右盼的并不搭讪聊天,老姜是坐在那翻看杂志,但明显心不在焉,6凯则是打量我客厅的装饰,还随手摸摸沙发茶几的。 不知如果是阮淳之在场又会是怎样的情形?他大概会点一支烟悠然的抽着,然后随意的问对方:“你是哪位?你爱孟尔辛?” 我笑笑,慢慢的回味他的脸庞与语气…… “尔辛?”老姜叫我“你笑什么那么灿烂?” “没什么……”我恍过神“对不起二位,我要出门,改天再约吧。” “与红舟出门?”6凯问。 “不,是一个你们不认识的朋友。”我喷下香水“来,来,快起身,我要锁门了。” 两人一齐起身,又仓促的看了对方两眼,我笑道:“怎么像相亲的男女那么腼腆,你们该知道对方是谁吧?还用我介绍吗?握个手总不过分吧?” 老姜低下头,6凯又沉默,真叫我汗颜,我真真折服了:“行了,我介绍,这位姜哲,我好友。这位6凯,我前夫。”真是奇妙的介绍方式。 两人不可避免的点了下头,6凯毕竟是律师,先伸出了手,老姜如梦初醒,这才也伸手握了一下。 “好,你们认识了,我也要走了,或许你们二位可以一起吃个饭。” “尔辛……”两人齐齐叫住我。 “怎么了?” 然后两人又同时沉默。 我大笑:“那么异口同声,有默契,定会成为好朋友。” 我们三人出门,我把门带上锁好,6凯又问我:“明天有时间吗?我有事与你谈。” “尔辛,晓天想要见你。”老姜没上又接口。 “这是怎么回事,所有孩子都要见我。”我不解“不能给他们找点儿别的寄托吗?我又不是家庭教师简爱。” “那么我……”6凯站出来。 “你有什么事现在说。”我下楼。 6凯扭捏:“这里,现在,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所有大事三句话都够说完,你不必在意老姜,他是他,你是你,各自独立,有什么顾虑?” 老姜感况下,电影院如同救火的唯一水源。 我们看的是一部喜剧片。 庆文看的津津有味,阮青也是看得认真,我是看会儿电影想会儿心事,庆武一直坐不住,一会儿上厕所一会儿歪着头打瞌睡。好容易坐正了却又玩起了手机。 我的手机却意外的响了。 原来是庆武发来了短信。 “好无聊,你也有心事对不对?” 咦,这孩子,黑暗中他怎能观察得清我的模样? “好好看电影,别乱猜。” “你就是有心事,关于我爸爸?你爱上他了?” 我大惊,这孩子,怎么这样人小鬼大? “出来。” 我发完那条短信先出了放映大厅,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庆武也出来了。 “谁教你那样说的?”我正色道。 “我自己猜的。”他还蛮不在乎,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拿出了一根点燃,抽了一口。 我气急败坏的夺过了他的烟,道:“这种事怎能乱讲,让人听到怎么办?你还有自己的母亲,太大逆不道了。” “你心虚?” 我坦诚的摇头:“没有,庆武,我一点都不爱你的父亲,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真的?”他还不信“你发誓?” 我笑道:“傻孩子,一件事的真假与发誓没多大关系。” 他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们相爱。真可惜。” 不,一点儿都不靠谱,我们谁也不爱谁,阮青对我也坦荡荡,可以明显看出来,他看我的眼神完全没有波澜,真的是光明磊落。 “也是,其实你们不相配。”庆武大气地说“你需要的是一个完全强硬的男子,不能夹杂一丝软弱,我爸爸完全沉浸于艺术品,没有商业成功人士的气息。” 我笑笑,吸了口手中的烟。 分卷阅读20 “或者,你与我叔叔会更合适。” 我手一抖,心中一颤,这一次是明显的心虚了,幸好庆武年纪还小,观察力没那么强,没有察觉。 阮淳之?我们相配吗? 或许。我们对爱情都很随意且不拘小节,假若没发生那件事我们会是般配的一对。 “叔叔对我们很好,但是那种好,我可以看出来并不是真心的……”庆武垂下头。 “怎么回事?” “这个故事有些长,我们换个地方谈。” “好。” ☆、18家族内幕 我跟庆武来到附近一家露天咖啡厅,要了两杯冰咖,各人点一支烟,这一次我没有阻止他,他情绪不好,需要烟。 “你是个好女人。”见我没有阻止他抽烟庆武赞扬我。 “谢谢。但愿将来你也是个好男人。” “只要不像我爸爸那样没出息。” “庆武……” “我爸爸阮青之所以叫阮青……”他说道“那是因为他与叔叔是同父异母的两兄弟!” 真有内幕。 “我爸爸是我爷爷与一个妓女所生的私生子。” “庆武!”我大声制止他“虽然你未成年却也不小了,应该知道讲话需要负责任,不可胡说!” “我没胡说,这是叔叔告诉我的。”庆武仍不紧不慢“我们本不是阮家的人,我的奶奶,那个妓女……据说当时爷爷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后来那女人就怀了孕,但爷爷有事业要闯,那女人与孩子只能是拖油瓶,他便甩了他们,独自离开。若干年后他事业稳定了,也有了新的家庭,有了正式的事业,老年的他慢慢退隐做起了生意,妻子去世,谁料儿子又不争气,老大不小也不成家,他终于想起与那ji女所生的孩子,便差人去打听,将他接回了家。” 我呆住了,没想到阮坚强还有这样一段历史,真是令人瞠目结舌。原来红舟说得对,千万不要过分崇拜一个人,他也是人,是人便会有不可知的阴暗面,一旦了解便会特别失望。 “叔叔当然不开心。”庆武继续说“本以为老头子死了遗产归他无人争夺,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恨我们,但他最恨的还不是遗产减半这件事……”庆武顿了顿,喝了口咖啡。我发现他是个说故事的能手,我已完全被他吸引了。 “身为‘独子’的他要完全继承父亲的伟业,因此从小到大他完全无自主选择权,一切听从家中安排,父亲为他安排了一切,从小到大,事无巨细。如同一个傀儡,也许唯一一件留有自主权的事便是捍卫了自己婚姻的自由性。但与我父亲相比,他太悲哀了。我的父亲——他的哥哥,虽然生活并不奢华却有着最自我的一面,他有他爱的艺术,他为他的选择承担,阮淳之嫉妒他的自由……” 我完全明白了。 “因为是失散多年的儿子,阮坚强自然疼爱的不得了。”庆武已完全用名字代替“叔叔”“爷爷”的称谓,“他恨不得把一切都给他,加之阮青又得一儿一女,阮坚强更是宠爱有加,这样一来阮淳之失宠,多年来的一切眼看就要拱手让给一个外人……” “所以他害怕那种失去的感觉……”我接下去说“他想要把握住一切。他与阮青争夺一切,包括你们,对你们好实际上是他的嫉妒心在作祟。” “孟阿姨一向聪明过人。” 所以他要我。他以为阮青爱我或者我爱阮青,他不能让我接近阮青,我心中升起的是一股怜惜之情而并非厌恶。可怜的阮淳之。 “我并不恨叔叔。”庆武道“换做是我歇斯底里都有可能,哪有他那股定力。你不知道,自从爸爸回来后,爷爷总是当着爸爸的面骂叔叔,‘你可以教你哥哥做生意,代替你。’‘如若你哥哥早几年学习从商,成就肯定是你的百万倍。’” 呵,那么偏心。 “他老了,任性如同孩子。” “我替叔叔不甘,不过还好我爸不争气,天生不是做生意的料儿。有时我自私的恨过他,要是他再有点儿出息,我们或许会有家独立的公司,将来由我继承,我也不需再辛苦念书了。” 我笑道:“你才多大,有什么辛苦?” “孟阿姨,天下哪还有不辛苦的事?就是开间露天咖啡厅也要担心会有人逃单,或是天公不作美好几天不能开张。” 这倒也是。 “别怪我自私,阿姨,谁规定只能由父母怪孩子不争气?” “你是他生的,你就不能怪他。” “我情愿他没生过我。” “庆武,多大了还如同小孩子一般耍脾气?要真那么志气现在不要活了,你觉得委屈吗?一闭眼什么委屈都没有了。” 他不语。 “又不甘心死,又怨天尤人,记住,出身的事怪不得父母,对他们你只有尽不完的孝道。” “你多不公平!凭什么叫我忍让?” “咦,这便是人,不然你不要做人好了。” “孟阿姨……”庆武会心的点了点头“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你吗?因为你没有大人的架子,把我当做同辈朋友,有什么说什么,我最恨别人长我几岁就一副长辈嘴脸的说教。” “我也恨,要知道年龄与阅历无关;还有甚者在单位也如此,比如你新到某公司,因为你是新人连那些多待一两年比你小的年轻人都能教训你。我又不是没头脑,你又不是经理,何用你来多嘴多舌?” 我俩大笑起来。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 是阮青。 “尔辛,你与庆武在一起吗?” “是。” “来,来,我们一起吃饭。” 我挂了电话,对庆武道:“你爸也有优点,他好脾气,这要是我的另一位朋友……哦,你知道的,晓天的爸爸,他找不到孩子会火冒三丈的。” “哦?那我心理平衡些了。” “看吧,老天还算公平。” 其实老天也挺不容易的,那么多人幸福哪能分配的那么均衡,有时多一点少一点权当失误,大家也要抱着宽容的态度去体谅,做天也是件苦差事。 自娱自乐要紧。 我带着庆武欢天喜地去找阮青吃饭,一见到我们笑得那么灿烂,阮青也不自觉笑了,问道:“怎么那样开心?有喜事吗?说出来我听听。” “我与庆武发觉,我们身心健康,吃穿不愁,家人安康,真是幸福。” “哈哈,那绝对正确。” 我们到小餐馆吃炒菜,环境吵杂但又自得一份自在,阮青不知为何叹了口气。 “怎么?”我不解。 “下周又要上刑了。” “什么?” “爸爸接到爷爷通知,在叔叔出差的这三个月里,接替他的位置。” 又来了,这阮坚强没新招了吗? 分卷阅读21 明知阮青不喜欢还硬要他做。 “真是烦人。”阮青皱着眉头,夹一口菜放到口中“那么不公,又找上我。” 看,人永不知满足。 “你已算不错,要知足。”我用筷子点点他“不知感恩,永不得幸福。” “尔辛,听说你升经理,你可会帮我?” “那一定,辅佐董事长是我的天职。只怕到时又会上演一出‘办公室绯闻风云’。” “你不会在意那些的吧,孟阿姨?” “庆武你说得对。”我笑笑“嘴长在别人身上,爱说什么便说什么,我如何能奈何得了他们?不放在心上便是了。” “你现在是这样说,说谁不会啊,能真正做到吗?”阮青并不相信。 “咦,到时你看便知道了。” “爸爸你真不了解孟阿姨。”庆武摇摇头,给阮青一个白眼。 这两父子到底到什么时候才能和解呢? 晚上回到家,接到6凯电话。 “尔辛,我……有句话想对你说。” “好,请讲。”我边脱高跟鞋边接电话。 “我……我们……让我们复婚吧。” 我呆住:“6凯,开玩笑要有限度。” “我并没有开玩笑,尔辛,我考虑了很久,其实我们彼此了解,只是不能互相迁就,但我们已有过一次经验,相信这一次会做得更好。” “6凯,不能相互迁就那说明并不适合。婚姻不是竞技比赛,不能努力就能做到一次更比一次好。” “你相信世上真有那样般配合适的人吗?” “没看到过,不过我相信。” “你太天真了。” “看吧,是我的回答不能令你满意。天真的是你才对。” “反正你是不同意。” 我沉默。 “你爱上别人了?那个姜哲?” “别乱猜。”我苦笑“不靠谱。”真的,哪怕跟6凯也不可能跟老姜。 “那么是今天与你赴约的人?” “今天我共与三个人赴约。” “尔辛,告诉我实情,让我死得明白些。” “实话是,我没有爱上任何人。” “你不老实。” “随你判决。” 律师的职业病。 挂了电话,我的心情极其不好,这是怎么了?我周围的男人全要我对他们解释我的自身行为,凭什么? 我感到很疲惫,倒在沙发上闭起眼睛,真不想再动一下,就这样睡下去吧!我拿出放在一旁的外套搭在身上。 真是寂寞。 我心中存在一片荒无人烟的地方,太空虚太冷清,无人探知无人抵达。 我突然想起了阮淳之,大概,他也会有我这样的心态吧! 每个人都是寂寞的。 这种寂寞在夜深人静之时尤为明显且加剧痛苦,这时,你会发现,你的心中其实有一个洞,凭你自己的力量是填不上的。 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19醉酒心事 第二天起来去上班,心中已做好了充分准备,我知道自己将会是全公司议论的焦点,自己做的不对,也不赖别人说你什么。 可是,我真的有做的不对吗? 阮青真的又重新上岗,他的脸色并不好看,与他擦肩之时他竟没有看到我,可见心不在焉。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回来了?” “听说这位阮青是阮淳之同父异母的哥哥,深得老爷子的喜爱,由此阮淳之才会被调走。” “怪不得啊。” 一时间,阮青成了议论焦点,做了我的挡箭牌。 工作一小时后,阮青叫我到他的办公室。 他路过之处便吸引了众多目光。 这下轮到我了。 我甚至能猜到他们说什么:“这个孟尔辛不是和阮淳之要好吗?他提升她做经理。”“但在阮淳之之前是阮青做董事长,她认识阮青在前。”“好个风骚的女人,与两个男人有染,平时也没看出她有多大本事。” 这是我能猜想出的最恶毒的评论。 阮青在办公室中等我,见我推门进来,他微微一笑,指了下面前的椅子:“坐。” 我坐下,等他开口。 他推过来一杯水,道:“尔辛,知道请你来此的原因吗?” 我摇头。 “我要请你帮我。” “我会尽我所能。” “这里是阮氏公司的全部内幕资料……”他推过来一堆文件夹“你回去看看。” “阮青!”我惊呼“万万使不得,我与你们阮家非亲非故,怎能看那些东西。” 看了就代表我掌握了阮氏的命脉,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一下更与他们家瓜分不开了。 “可……我要你帮我啊。” “帮你也不一定要这么个帮法,一定要看那些东西吗?” “尔辛,你权当可怜我。” “不,你不需要可怜。”我笑道“阮青,我会帮你你尽管放心,快把东西收起来吧,我也要去工作了。” 哎,果然是艺术家,阮青的心思坦荡荡的,没有一丝杂质,又那么信任别人,真是个好男人。 其实,老姜,6凯同样都是好男人,又踏实又肯干,只可惜与我无缘,我这个人偏偏不喜欢一帆风顺。 下了班,叫了红舟一起去路边烧烤摊喝酒。 “孟尔辛,少喝点酒吧,一个女人成天抱着酒瓶多难看。”红舟劝我。 可是,今天的我憋气得很,就是想喝酒。 “让我喝两杯”我诚恳认真的对她说“是不是天气的缘故?总觉得胸闷气短。” “那要去看医生,酒治不好你的病。”红舟低头抿一小口,然后又抬头道:“不过心病就不一样了。” “我有什么心病?”我不解。 “阮淳之不是走了吗?你不想他?” “你的意思是……我得了相思病?” “你说呢?” 我不知道。 我心中没有任何感觉,除了堵得难受。 “依我看,你是爱上他了。” “别乱说,给我造成潜意识,要越弄越真就糟糕了。” “你怕成真?你心虚?”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是想喝酒,喝酒,喝酒…… 到底我是不是像红舟所说那样已经爱上了阮淳之?世上能有那样荒唐的事?我被他所诱,由此迷上他?我是那样禁不住诱惑的女人? 我有些迷茫,照目前这种状态来看,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喝酒了。 那天,我喝得酩酊大醉,是红舟把我送回家的。 第二天起床头痛欲裂。一睁眼便见红舟坐在我床头看书,见我醒了,她笑道:“起来了?不必着急,我已告过假了,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吧。” “我喝了多少?” 红舟苦笑一下道:“三瓶啤酒,两瓶烧 分卷阅读22 酒,回来又喝了半瓶洋酒。” “那么多?” “我拦都拦不住,干脆就不拦了,反正你喝多了顶多吹嘘两句大话然后倒头便睡,也没有多大出息了。” “额……”我挣扎起身“你怎么不去上课?” “我今天下午的课。”红舟放下手中的书“下午阮青也许会来陪你。” “阮青?” “我打电话去请假,他说下午如果没事也许会过来。” “糟糕。” “你才知道糟糕?”红舟很了然的说道“那个阮淳之再不济好歹也是个单身男人,而这个阮青……不管他和他妻子关系多不好,他也毕竟还是个已婚男子,你和他走得那么近,说出来的闲语可不只是难听那么简单,这是败坏名声的事!” 呵,我的闺蜜何其聪明,她已完全明白了,其实她所说的也只是一部分,更有甚者,如果不了解我们之间的关系,会误以为是我破坏了他与他妻子之间的关系,这种罪名我可背不起。 怎样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是关键,可是现在的阮青,正需要我的帮助,我又怎能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呢? “或许你那时真应该辞职。” 连红舟都说出了这样的话。 或许我真的错了。 或许从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开始错了,我不该爱上那个姓阮的男人,那么,从此以后的任何事都不会对我构成威胁了。 可是,在那样的少女时代,假若我不爱上姓阮的男人,也许还会有姓刘姓赵的男人被我爱上,那个时候我阻挡不住的,只是我少女情怀的纯真。 “情”字对多少人是一个劫难,它的可怕之处就在于我们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控制它的发生,一旦触发,便会蔓延全身,无药可救。 下午,阮青果然登门拜访了,我坐在床上读雨果的《悲惨世界》,阮青看见便笑问道:“现在竟然有兴趣读这个?” “是重温经典。”我下床出房间到厨房给他倒杯水“我现在只觉得自己的生活惨得无可救药,想找找还有没有比我更惨的。” “心理平衡?” “大概吧。” “你哪里惨了?”阮青大笑“我觉得你日子过得挺滋润的。” “一肚子的辛酸泪。” “说出来我听听。” “我不喜欢自己的生活,我不知道哪里不对头,只是很不喜欢,我很烦躁,不知道怎样能不再烦躁。我不开心,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不开心,总之,一切的一切我都找不到原因。” “你这种心态挺可怕的,要对症下药才成医治,你却找不到原因。” “所以才悲惨。” “可是,平时看你都是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怎么会有这种情绪?” 阮青便是阮青,他是一条路走到黑,根本不会拐弯,不过,我依旧欣赏他,因为他是个有情趣懂生活的美男子。 “以后别喝那么多酒,对身体不好。” “所有对身体不好的东西除去毒品我都已有涉足。” 阮青瞪圆眼睛:“孟尔辛,以后我再不对你忠言逆耳了!” “多谢多谢。” “你这个女人!”他被气坏了。 我笑出眼泪来。 “咦,尔辛,你怎么哭了?” “我是笑。” “哪有,你流眼泪了。” 我摸一摸脸颊:“应该是太开心了。” 阮青皱眉望着我:“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是因为不开心……” “哎你刚刚才说过的,你不开心,但又找不到不开心的原因……” “我……” “你根本不洒脱,尔辛。” 是吗? “阮青,这个问题我们不要讨论了。”我摇摇头“一起吃饭吧!” “我叫庆文庆武出来。” 我哪里不开心?既然找不到不开心的理由,那我便是开心的。 也许我最大的缺点毛病是太任性。 ☆、2o战利品 阮青叫我帮他,我确实一直在帮他,虽然公司的流言蜚语不断,但我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也有快撑不下去的时候,但是一拿出阮淳之开给我的支票看过后,我还是坚定信念的做下去,我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吧!总有一天会平息的。 但是流言并没有平息的趋势。 我做得越多,对阮青帮助越大,流言蜚语也就越夸张,对此阮青有些慌乱了,我也有些慌乱了。我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坚强。 我最怕的是有些事情被人说的没有也变成了有,最后全世界人都以为有,甚至当事人也会迷惑。 那一日,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做事,大难终于临头了。 只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徒然响起,然后是前台小姐阻拦的声音。 “对不起女士,现在是办公时间……” “我不管,我要见那个狐狸精,让她滚出来!” 与此同时,一个女人冲进来,我还没看清她的模样,她便大喊出来:“哪个是孟尔辛?” 她穿一件名牌的套装,精细的装扮,右手戴一直名表,不是不美丽的女子,但却又有些年纪。 我站起身:“我是。” 在回答之前我大致了解了后面要发生什么事情,那一刻我只是想,终于可以有理由离开这个公司了。 果然,她上前来反手给我一个巴掌,她的动作并不敏捷,我完全有机会挡住她的手,但是我没有,我让她打,谁叫我与阮青走得那样近,这是报应。 所有人惊呼,却都站着不动,没有人劝阻。 “你个狐狸精,勾引我老公……从哪里开始的?是不是盯上了他的钱?告诉你,有我在你别想再拿走一分一毫!” 我没说话,只是安静的听她骂,她的话一套又一套,没完没了,我只是想不通,何必呢?这样破口大骂,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别人不会同情你,你那样强势,他们只是看热闹罢了。 这个时候,阮青来了,看到眼前的场景,他也惊呆了。 他的妻子并没有看到身后的他,依旧骂个不停,她伸手抓起我桌上的杯子向我掷来,杯子擦着我的太阳穴惊险的飞过,我被溅得一身水,还好,水已经凉了。 “陈贵晶,你疯了!”阮青上前去拦住了她。 “你来护短了?”陈贵晶红了眼“你看不过我欺负了这个小妖精了?你承认了是不是?!” “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谣言?全公司都知道你们的烂事情,你和这个小贱货做尽了丑事还让我丢尽脸面……不知羞耻!” 我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紧紧握住了拳头。 “她拿了你多少钱了?她做了什么我不能给你的?你知道她是怎样的女人?人尽可夫!听说和淳之还有过一腿!真是不要脸的小娼妇!” 我脑子里一片 分卷阅读23 空白,没有任何思想,只看到所有人对我指指点点,阮青拦住她不让她说也不管事,她还要扑上来打我…… 万念俱灰。 这个时候,忽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磁性夹杂着微微的愤怒:“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才离开多久便叫我看到有人欺负我的女人!” 是阮淳之。 许久不见的他还是老模样,只是穿着更加精神了。一件干净的棕色衬衣,一条灯芯绒裤,简洁而时尚。 他走过来,陈贵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转向阮淳之:“淳之,你知不知道她与阮青的事?” “她与阮青怎样了?”阮淳之笑笑,眼角的细纹更显魅力“孟尔辛一直都是我的女人,你不要听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这年头传出来的话有哪句是真的?” “可是……” 阮淳之走到我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替我擦干脸上的水,又轻轻地搂了搂我的肩:“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任何人欺负孟尔辛。”他望向我的脸,轻声道:“我回来了。还好吗?” 我抬起头,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刹那间有一种接近崩溃的感觉。我头晕。 我抬起脚却仿佛有千斤重,半步都挪不动,手撑住前额,马上就要支持不住了。 “都给我回去工作!”阮淳之突然怒吼一声,那些人全部缩回身子坐回原位。 “你自己把家里事处理好,管住自己的妻子,别叫她出来丢人现眼。” 阮淳之是真的生气了,阮青是他哥哥,虽然他对他一直有怨气,但这句话实在太重了些。 阮淳之一把拦腰抱起了我,转头便走出了办公室。 我知道这个样子实在太惹非议,可我实在太累了,如果不让他抱也实在无法走出那个是非之地。 他抱着我坐电梯下了楼,乘电梯时他皱眉的望着我辛酸的说了句话:“尔辛,为什么他们都看不出来你过得并不好,你竟然轻成这个样子。” 我将头扭过去,偷偷的哭了。刚才那女人那样骂我我都没哭,可阮淳之一句话我便哭了。 我真的爱上他了。 不管他是怎样的冷酷无情自私自卑或者性格中有什么缺陷,我都是爱他的,他的一切…… 他抱我出公司,找到他的车子,把我放进去,自己也进去坐好,我叹了口气,问他:“去哪里?” “让我好好看看你。”他扳过我的脸。 我疲惫的笑笑:“这个时候别吻我,我没有力气。” 他也笑了,开心的像个孩子。他摸摸我的头:“你还是老样子。” 他摸出烟,自己点了一根,又递给我,我猛吸一口,感觉好多了。 “是不是大麻?”我问他。 “绝对是。”他大笑。 “为什么不反驳?”他问我。 “有用吗?当一个人认定一件事后说什么也没用,更何况那是个失控的女人,她在为自己失败的婚姻找理由,她需要我这个理由让她好过。” “据我所知……你并不是那么一个乐善好施的人。” “阮淳之,你为什么提早回来?” 他突然不笑了,沉默着,为自己点一根烟,吸了一口,又吸一口,才张开嘴道:“我挂念你。” 我的身子向下滑了滑,以便能更舒服的靠在车椅上:“呵。这绝对是大麻。” 他摇头,道:“尔辛,我没有戏弄你,那一天的事我永远忘不了,我们是真的适合。” “是……两个人都不想结婚,这样的关系可维持一生。” “尔辛……” “阮淳之,别再可怜我了,孟尔辛已经够可怜了。” 他不语了,低下头把那根烟抽完,然后又说:“好,等过了这一阵子再说吧。现在我们去吃点东西。” “我要回家,我要辞职。” “尔辛……” “我已经想清楚,你们玩的太大了,大得超乎我的想象,既然明知自己玩不起,我提前退出还不行吗?” “你别那么任性。” “任性是你们有钱人的权利,我孟尔辛一辈子都没这种权利。” “你没喝酒怎么竟说酒话?” “我喝一次酒够说的酒话管十年。” 他忽然抱住我,把我的头按在他怀中,低喃道:“尔辛,我真的爱你。” 我心中不是没有感动,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卷进是非之中了,克制,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事了。 “放开我,否则我立即报警。” 我的声音冷酷得自己都分辨不出来。 “你即时报警抓走我才最好!”他怒视着我。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你这又是何必呢?我说实话……”我停顿,心中在挣扎在纠结,我明白,这句话说出后从此我们便是天涯陌路人,他不会再对我多看一眼,我与他的故事也会从此完结…… 可是我还是说了…… “阮青他一点都不爱我,你大可不必为了胜过他而哄骗我,现在的孟尔辛一分钱也不值。” 阮淳之终于又沉默了。他退缩了。 他果然是在骗我,他怎么可能爱上我?!我不过是一件战利品。 我感到彻骨的寒冷。 ☆、21终极意外 “我走了。” 我自己打开车门走了出去,外面阳光明媚,可是我却浑身打颤。如果离开这里,叫我到哪里工作呢?现在像样的工作并不好找,在阮氏公司的待遇已实属不错。 去新公司薪水不够高,我不会满足。 干脆找人嫁了算了。 可是,谁愿意娶我这样的女人? 我自私虚荣爱说大话吹牛皮,花钱如流水,抽烟喝酒小资情调泛滥,装腔作势又太要强,这样一个女人谁敢娶? 而且我还离过婚。 一路上我只觉天昏地转,反胃恶心直想吐。 回到家依旧是冷冷清清的,开了灯,疲倦的倒在沙发上,小猫过来蹭我的脚要吃的,我轻轻踢开它,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否则饿死也不可怜你。” 我十分想念红舟。 她今天应该会加节晚自习,我发信息给她让她下了班过来。 站起身想倒杯水,那种恶心的感受又来了。 我控制不住,慌张跑到洗手间,打开马桶盖狂吐。 吐完后倚在墙边,只觉全身无力,我敏感的想到自己是不是怀孕了? …… 难道……不会吧?! 我猛地站起身,也顾不得晕,急忙去翻台历本。上次在阮淳之家确实大意什么措施都没采取,距今天也有两个多月了…… 好像生理期也一直未至。 我的天!! 我只感觉头“嗡”的一声,脚站不稳差点儿跌在地上。我扶着家具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喝下去。 好些了 分卷阅读24 。 我坐到地板上,抱着脚开始想我该怎么办。 现在头痛逃避后悔掉眼泪已没有任何帮助了,我得想办法。 手机响了,是红舟。 “喂,尔辛,我刚下班,饿死了,你家有什么吃的东西吗?想吃什么我顺道买回来。” “红舟……” “我家今天没人,爸妈去旅游了,这两人竟然不带我去,好黑心!对啦我明天还没课呢,可惜你要上班,不然我们可以去逛街,我想买上次看中的那双鞋子。” “红舟……” “你怎么了?”她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我咽了口口水,道:“我特别想吃韩国馆子的炸酱面……” “那个有什么好吃的?还是买炒菜吧。” “红舟你帮我买吧,我特别想吃。” “那好,那好。我买就是了。” “红舟……” “你今天怎么了?婆婆妈妈的。” “另外,请你到药店,帮我买一盒验孕棒来。” 她不说话了。 我只听见电话中电流“嗞嗞”的声音。 大概十秒钟后,她迅速的说了句:“我马上来。” 半小时后她赶到了。 她甩掉皮包,把饭菜推到桌上,站在我面前,双手叉腰,看了我一会儿,翻皮包,把一个小盒掷给我,我拿起来去了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看到红舟双手抱肩坐在沙发上,她的表情冷静且落寞,看到我她抬起了头,我向她点了点头。 她翻我的手机:“打电话给那个王八蛋!” “不要!红舟……” “现在不是顾虑长途话费的时候。” “他已经回来了。” 她停下来,看着我:“什么时候?” “不知道。” “那么……”她坚定的说“我们去找他,问他怎么个意思。” “我不想去找他。” “懦弱!”她站起来“我去!” 我拉住她的衣角:“不,我并不是懦弱,只是……只是不想去面对他,不想再看到他那张脸了。” “你是怎么了?怀孕是你一个人造成的吗?他不是孩子的爸爸吗?他不该负责任吗?” “随你怎么说。” 她也没招数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一定不能留下来……过两天我去做手术。” “一条生命,我的主啊!” “如果生下来,他会更惨,将来不知有怎样的腥风血雨在等他。” “真可怕。” “是……”我冷冷的绝望的笑了笑“我孟尔辛竟是这样一个冷血的女人。” “当初与6凯做了一年夫妻,都没怀孕,这样与阮淳之一次即成。” “他说过,我们合适。”我又笑。 做人竟是如此的不堪! 第二天,我去了公司办离职,阮淳之不在,阮青在,他千方百计的想要留住我,说阮淳之已经和他妻子解释过了,他的妻子也感到很抱歉。 “真的,尔辛,你不要走好不好,你这样的人才我们怎可能让你白白溜掉?我已经斥责过她了,她也很后悔。” “这与你妻子无关。” “那是对薪资不满?” “我很知足。” “那便是对我有意见。” “阮青,老好阮青,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的上司。” “到底怎么一回事?难道……”他的眼睛转换一圈“真像他们说的,你与淳之……” “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正因如此我才决意要离开公司。” “哦,原来是这样!”阮青拍手“哎呦我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个你比我在行啊,做不了恋人便做朋友,有何大不了,孟尔辛不是一向豁达吗?” “我无法与他做朋友。” “你傻才是,这年头不知谁用得上谁,谁在下一秒就是有用的人,大面上做个朋友过得去以后才好办事嘛,有什么必要非得弄得像仇人一样。” “错,我与他只是陌生人。” 真的,假若不爱怎么都好,做个朋友,没什么大不了的呀,可是我与他……绝不可能。 “你真的决定了?我无法改变你的想法了是不是?” “是。”我答。 “那好,你便走,我不认得什么孟尔辛!”阮青生气了。 “别这样我的艺术家。” “你揶揄我,更加罪加一等!” “你会后悔,你的孩子会想念我。” “我的孩子何故会想念你?又不是你肚子里生出来的。” 他说到这里,我沉默了,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或许,这辈子我都不会生孩子了。 “不与你说了,我走了。”我推门便走。 刚走出门去,阮青又追上来:“你若这么固执,我非叫家父出马,亲自留你!” 我讪笑:“你叫美国总统才好!” “孟尔辛,你这个自私自利的女人!” 随便你怎么说。 我受够了,给你们卖命做事让我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 辞职的第二天,我想独自去做手术。 可是到了医院,不知为何我却又忍不下心了。挂了号,我呆呆的坐在门诊处外坐了一会儿,便失神的回去了。 我打电话给老姜,不消一小时,他到了。他买了鸡,因为我说想喝他炖的鸡汤。 “到底怎么一回事尔辛,你看起来那么憔悴。” “别问我老姜,我只是异常想喝你炖的鸡汤。” “那我立刻弄给你。” “谢谢你能来老姜。” “怎么客气起来了?” 因为觉得,在需要一个人时那个人能立刻出现,是一种幸运与幸福。 正和老姜闲聊,红舟下班了。 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她以为我已经做了手术了。 “孟尔辛,你不把我当朋友是吧?为什么自己去做手术?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手术?”老姜闻声赶来“你去做手术了?什么手术?” 红舟根本不晓得老姜也在,一下子呆在那里,反应不过来。 “没什么,老姜。” “没什么能做手术?你把我当傻子骗啊?” “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我无可奈何,转念撒了个谎“好吧,是我……我胃里长了一个肿瘤好吧?” “肿瘤?”老姜大呼一声“天啊,尔辛你得了绝症?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绝症?我命大着了,是良性的,这样可以了吧?”我有些忍无可忍了“老姜,鸡汤呢?还不拿来?” “孟尔辛,你要是敢骗我,下次我再不给你炖鸡汤了。” 我暗笑,我不说你怎么知道我做的什么手术! 老姜一出去,红舟立刻关上门,低声问我道:“怎么样?” “你觉得呢?” “看你样子应该没 分卷阅读25 什么大事了。” “确实没什么大事,因为我根本没做手术。” “没做?!” “我说自己是个冷血的女人,原来我还有些热血,值得庆幸。” “阮淳之还不知道这事?” “阮青也不知道。” “阮青有什么不能知道的?你辞职了?” “辞了。” “他说什么没有?” “热切的挽留我。” “然后呢?他没问你原因?” “他以为是他老婆的缘故,男人通常爱高估自己的地位,既无爱意何来重伤?权当她是一个没有理智的女人,完全误会一场,误会是没必要在意与愤恨的。” “可惜了……他们阮家的男人倒是奇才。” “我只是有些想念阮淳之。” 思念一个人是要有比较才会发生的,因为有老姜与6凯在,我才选择了更高段的阮淳之去思念,假若阮淳之不在,我会不会去思念阮青? “孩子怎么办?你就预备这样留着生下来?” 我摇头:“现在别问我,明天再说。” “你装什么斯嘉丽啊?真是服了你了,如今了还能这么淡定。” “不然呢?我现在应该怎样?哭个昏天黑地,愤世妒俗的怀疑爱情,然后绝食三天以示忠心?” 她无奈的望着我。 说出来的话是给人听的,我自己心里也不会太好受,可是又怎样呢?不过被人抛弃又发现怀孕了,这样的桥段整个都市每天不知要上演多少码,也不是不寻常的事。 我们都只是小角色罢了。 ☆、22引火烧身 第二天我正和红舟在家里玩游戏,门铃响了,此刻是下午两点整,上班时间,除了我们这样的闲人,谁还会在这时拜访? 我去开门,门外站着的竟然是陈贵晶。 她尴尬的看看我,问道:“孟小姐,我可以进去吗?” “当然。”我闪身让她进门,请她入座。 她坐在沙发上,局促的看着我,我问她:“喝什么?” “不用了,谢谢。”她点下头“你坐下好吗?我有事要对你说。” 我走过去坐下,红舟倚在客厅门边听着。 “我知道今天我过来可能是比较唐突的,可是……又觉得说正事还是上门来比较好。” “究竟什么事?”我不想与她纠缠。 “我听说你辞职了?” “如何?” “是……因为我的无礼?”她脸色变了。 “阮夫人,我辞职真的只是个人原因,与你无关。请你们任何人都立即停止猜想,这件事到此为止。” “可是……我丈夫说想不通你为何会辞职,可否透露原因?” “我这人喜新厌旧。” “孟小姐!”她坚决的看着我。 打探别人隐私还这么刨根问底的,不懂得看人脸色听人说话行事,大概是接触社会不深。 在社会中摸爬滚打多年的人早就学会圆滑处事,知道在什么时候该停止。 “阮夫人,你看不清现实吗?”红舟愤然走出来,道:“不晓得别人不愿讲的莫要再追问?” 陈贵晶尴尬的站起身,顿在那里,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我对她道:“若没别的事就请回吧。” 她这才灰溜溜的走掉了。 红舟随手拆了包薯片,边吃边递给我,我摆了摆手:“以后我不再吃垃圾食品了。” “为了你肚里的孩子能茁壮成长?”红舟冷笑“所以你到底打算怎么处理这个麻烦?需要我提醒如今的你已经没有工作没有经济来源了吗?不过也还好,之前阮某人留给你的那张支票够你们娘俩生存一段时间,加上你自己的积蓄,撑到孩子会说话应该是没问题的。” 我喃喃出声:“那张支票我已经寄还给阮淳之了。” 红舟的屁股一下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你说什么?!” “既然没有留下来,自然也没有再留着支票的必要。” 红舟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摇头晃脑道:“人家都说一孕傻三年,原来是真的。孟尔辛啊孟尔辛,你也有从良的一天?” “所以你预备怎么办?看来我真要提醒你了,你得去找一份工作。” 我摇头:“不知道,我头晕头疼,完全没心思……” “也是的。”红舟悲凉道“哪个公司会要一个单身孕妇?又不是开慈善机构……”顿了顿她道“不然你给孩子找个爸爸?如果阮淳之不是合适的人选没关系,你不是还有6凯和老姜吗?” “天呐红舟,求你别说了。” “孟尔辛,你这个样子让我害怕,我从没见你怕过什么,也没见你悲悯过什么。我的那个好友孟尔辛心里没有善恶观念,更不存在什么多余的善心,难不成怀个孕把你的圣母心都这个东西若不稍加吓止,一个不小心就会引火烧身,不管起因多么荒唐,但一旦触发便牵一发而动全身,再无回天之力。 我对他的起因不过源于少女时代的一个追星梦,够荒唐了吧?可现在呢?我摸着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心内怅然若失。 这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被人们唤作“爱情”。 老姜的电话打断了我追忆往事的心思,他直截了当:“孟尔辛,你老实跟我讲,你是不是怀孕了?” 我不相信一向憨厚单纯的老好人能如此体察入微,企图蒙骗过关:“你在开什么玩笑?未婚先孕,我看起来很像一个做这种蠢事的女人?” 红舟翻了个白眼,大概是想到我确实很蠢。 “有人告诉我,你这种奇怪的行为极其像怀孕。我记得有天晚上你打扮得隆重出了门,还坐上一辆陌生的车子,是不是就是那天晚上?” 是了,老姜如此敏感这非比寻常,他说“有人”,这个人真聪明,能如此了解女人的恐怕也只有女人了。 我道:“老姜,我很高兴你又多了位红颜知己,你年纪不小了,总是一个人带着孩子也很辛苦,若还有女人能接纳晓天,那再好不过。如果结婚,记得给我发一份请帖。” 老姜沉默了片刻,说道:“孟尔辛,你真是个可怕的女人。如果我不了解你的习性,大概会以为你找了私家侦探来调差我的行踪。我知道了,既然你不愿说实话我也不再逼迫你,如果有需要请立刻给我这个老朋友打电话。” 我笑:“如果遇到大麻烦,自然不会放过你。” 挂了电话,红舟叹息:“听完这通电话我才稍 分卷阅读26 微安了心,你还是孟尔辛。可更可怕的事情也发生了,你真的爱上了阮淳之。” “既然不能决定何时会动心,那就只能努力让自己收心了。红舟好友,你放心,我不会再抱着酒瓶喝的烂醉了,那样做说明内心还是不够坚强。聪明人该用意志去战胜自己柔软的心态,战胜之后会觉得自己更强大了一倍,自此给自己增添自信,我是百折不挠的。” 红舟摇头:“不能喝酒还有一个原因,你怀孕了。” 这个孩子没能在一个良好的胚胎里被孕育出来,他的母亲酗酒吸烟,满嘴谎言心思肮脏,但即便如此,她也是一个伟大的母亲,从此后她会用尽全力去给她的孩子营造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 红舟说的对,我需要一份工作,可我如今这个身体状态,哪个公司又肯要我? 寻着网上的求职信息,我暂且找了份翻译的工作,能坐在家里电脑前就完成的,虽然给的钱不多,但起码也算是来源的一部分,这段时间我要节俭度日了。 红舟要借我些钱被我拒绝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如今还没有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她是我最后一道保护屏障,不能在这个时候就用掉,倘若我一旦起了懒惰之心依赖起她来,就会一直给自己找推托的借口和理由,我不想自己成为一个怨声载道的单身妈妈。 在家里工作之时,一个陌生的号码闪动着来了个电话。 以为是哪个公司打来的,我很有礼貌的接了:“请问是哪位?” “孟尔辛?你出来,我要跟你谈谈。” 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却又陌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想询问,她又说道:“我是张紫紫。” 我不记得我跟她有过什么来往,除了那一次陪着红舟与她见了一面。 “抱歉,我不认识你。” 张紫紫一声怒吼:“你装什么白莲花?是不是你把我的事告诉了淳之,他才要跟我分手的?你这个臭婊子。” 我一愣,什么?哦……想起来了,我和红舟曾经见过他们两个在一起来着。 我清了清嗓子:“张小姐,麻烦您搞清楚状态再打电话来,若你再如此出言不逊,我就请律师去告你。” “孟尔辛,你别想恐吓我。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出来!我要跟你讲清楚。” 懒得跟这种泼妇一般见识,我直接挂了电话又拉黑了号码。 见面?在电话里都这么。” “那么……”张紫紫突然冷声“阮淳之还跟我说,他爱上了别人,孟尔辛,你竟敢插足 分卷阅读27 ?” 我觉得好笑:“他说他爱上了别人,我的名字又不叫‘别人’。” “你少避重就轻!实话告诉你我早就找人调查了你,前阵子你跟阮家两个兄弟走的极其亲近。真没看出来啊孟尔辛,原来你是这种女人。” “哪种女人?我以为这样的招数段位只有你张紫紫才叫行家。” 张紫紫气得脸色涨红,咬着下唇。我问红舟:“赵图强真的跟她分手了?” 红舟点头。 “那真是很好的一个消息了。红舟,我还没吃饭,饿死了,咱们找个地方去吃顿大餐。” 张紫紫拍桌子:“你们两个贱人是故意的!一个勾引图强一个拉拢淳之!” 我笑道:“张紫紫小姐,你上位久了大脑迟钝了吧?你以为男人都是那么好骗的?谁也不是傻子,你那点伎俩以为别人永远看不出吗?既然使了手段就别怪别人用相同的手段对付你,出来混的人有句话叫愿赌服输,相信你是听过的。” 拉起了红舟,我从钱包里翻了两张钞票扔到桌上算是付了茶钱:“希望以后都不会再见到你了,再骚扰我真的要找律师了。” 张紫紫愣了一下,我们已经出了茶室。 然而我低估了疯狂女人的爆发力。 我们才踏出门,身后一阵旋风掠过,我被人拉过去,一个清脆的耳光甩在了脸上。脚下不稳,幸好红舟扶住了我。 腹内饥饿低血糖,又被打了一巴掌,一时间我竟有些眼冒金星。 红舟气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给了张紫紫一个巴掌,两个人扭打了起来。 张紫紫仿佛开了挂,我从没见过这么癫狂的女人,眼看红舟就要落于劣势,我翻出手机准备报警。 周围已经围了几个看热闹的人,却没有人出手相拦,当然,如今这社会怎么会有闲人傻子管这种事。 我的手指刚按出11o三个数字,接通键还没按,就听迎面一阵风把我揪到了地上。红舟挣扎歪着身子站起来,已经来不及了。 一阵撕裂的剧痛从小腹间传来,热乎乎黏稠稠的血蔓延开来。张紫紫彻底停住了手,她吓傻了。 曾经我没想留这个孩子的时候,他让我如此头疼,然而当我狠下心决定做一个单身母亲时,他又以这么轻易突然的方式从我身体内剥离了出去。 红舟嘶哑着嗓子喊着周围的人帮忙,没有人上前。她还是这个德行,一到关键时刻就手忙脚乱。 我从身侧举起电话,删了两个数字,改拨了12o。 冷静的说明了我所在的位置,冷静的挂了电话。 张紫紫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我身上,吓坏了:“孟尔辛……你……你这是怎么了?你怀孕了吗?” 我趴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方才那个电话耗尽了我全部力气。 红舟如梦初醒,上前来抱起了我,她的眼中含有泪水:“尔辛,尔辛,你……你……” 我很想说,红舟你别说话了,你好吵。 “尔辛你不能有事啊啊!” 我轻轻闭起眼睛。这个孩子应该保不住了。 我被抬上救护车的那一瞬间还是清醒的。恍然间想到的竟然是阮青明天要来我家,被他知道我进了医院,大概阮淳之也会知道的,可我并不想让他知道。 我当然明白一个女人在身体精神最脆弱的时候,被一个体贴的男人趁虚而入是多可怕的事,如果他来看我,我怕是会陷得更深。 我昏了过去。 ☆、24苏醒 再醒来的时候,是在重症监护室。 身上软弱无力,腹痛,头痛。 有护士过来检查了一番,轻轻对我道:“明后天就可以出重症了。” 本该像电影中那样嘶哑着嗓子哭着问:我的孩子呢?可我却问不出口,心中也已经有数了。 从重症出来转移到普通单人特级病房,万幸的是只看到了红舟一个人。 她红着眼睛看我,不敢说话。 我笑了笑:“你傻了?” “尔辛!”她扑到我身边“都是我没有照看好你,当时我要是拦住张紫紫的话……” “红舟你真是傻了。这世间没有假如,已经发生了的事谁也改变不了。仔细想想,这样也是最好的结局了,我这个母体本就不健康,又抽烟又喝酒的就怀上了孩子,这对孩子成长很不利。” “可你当时是很想要他的……” “是他不想要我。” 大概他也觉得我不会安心做一个负责任的母亲吧。 “我的手机呢?” 红舟从包里翻出来递给了我,道:“阮青给你打过电话,我接了。” 我叹气:“你一定把什么都告诉他了。” “这么大的事你想瞒着所有人吗?” 我惊道:“你不会给我父母打电话了吧?” 红舟摇了摇头:“这倒没有,我当然明白这种事长辈一旦卷入便会演变成豪门恩怨,更加收不了场了。” 还算你有点头脑。 “只是……我给阮淳之打了电话。” “你早就想给他打了,趁我昏迷真是大好时机啊。” “尔辛……你别再逞强了,这种事你一个人应付不来的,再说他本来就应该知道的。” 我看了看门外:“他没来?” “他们两个兄弟这几天忙得很,公司好像有大买卖,昨天匆匆来了一趟回去了,说等你出了重症再过来。” 是啊,有什么事能比得上做生意?不过也不能怨他们,若换作是我,我也如此。 红舟骂道:“太没良心了!生意人都冷血。” 我道:“我在重症他们又进不来,在外面看着我睡觉吗?”不过这个病房的环境还是不错的“看来医药费都由阮淳之包了,这单人的病房也是他要求的。” “不过我觉得他对你不是没有感情的,能看出来。虽然来去匆忙,但他叮嘱我有事一定要联系他,不管多忙他都会过来。” 我讪笑:“你能看出来个屁啊,他是个人精,在你这种单纯的女人面前做做戏简直小菜一碟。” 阮淳之能对我有感情?那真是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 晚饭时间,阮家两个兄弟赶到了。 他们两个人一向横眉冷对的,一旦同框只让我觉得很不协调,仿佛随时能掐起架来。 两人都是西装革履的,看来是刚下班。同样西装革履,阮青虽然俊俏,却不如阮淳之穿起来有气派,他很适合霸道总裁这种打扮。 阮青一进门就关切的追问我:“尔辛,你还会觉得哪里不舒服吗?看起来脸色还是很苍白。” 我笑了笑,道:“没有没有,苍白是因为失血吧,过阵子调养一下就好了。” “我叫家里的阿姨煲汤给你?” “不用麻烦了。” 红舟不会烧 分卷阅读28 饭,又不敢点外卖怕不卫生,这几天我都是跟着医院订的病号饭吃的,反正也吃不下去,都是象征性的吃两口。 阮淳之蹙着眉头盯着桌上饭盒里没吃完的面条:“你就吃这些?” 不想跟他有过多牵扯,我收敛了笑意,淡然道:“嗯,没胃口吃什么都一样,太好的东西吃不下也是浪费。” 他走出去拨电话了。看来是真的吩咐家里的阿姨给我煲汤去了。 阮青道:“庆文庆武很担心你,吵着嚷着要来看你,我说孟阿姨需要休息,才安抚了他们没来的,不过庆武说会给跟你微信视频。” 我自嘲的笑道:“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要让小孩子来了。” 阮青有些焦急:“尔辛……为什么不告诉他?就算不告诉他无所谓,我们家里的人总要告诉一个吧?连我都保密,真的不拿我当朋友了?” “不是不拿你当朋友,只是告知你了,你肯定会告诉他,这事我不想让他知道。” “为何?难不成你还想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 “是这么打算的。” “你要强的不是地方!”阮青急了“孩子需要爸爸啊。虽然淳之不愿结婚,但……这事可以商量的。” “你误会了,我不想告诉他不是因为知道他不想结婚。” “那是因为什么?” 我闭嘴不再出声。阮淳之这个电话打的有些久,若我没有猜错,此刻他正站在门外听着我与阮青的对话。 红舟略感尴尬,她应该也已经猜到了,只有阮青还在固执的追问着。 阮淳之缓步从门外进来,问我:“我能跟你单独聊两句吗?” 我耸了耸肩,红舟拉着阮青出去了。 他在我面前随意的度了两步,修长的手指勾过窗前的布帘,望着窗外没有看我,轻轻道:“尔辛,我从来没有这么懊悔过。” 我保持着沉默,想看他还能演出什么名堂来。他继续道:“或许你觉得我在做戏,但那天在车里你已经坦白了一切,如今的我没有做戏的必要。” 他转过身,柔亮的眼睛发着光芒:“阮青说的没错,你要强的不是地方,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支票退的倒是挺快。” 我垂着头不语。 “还怕我会奚落你拒绝你不成?尔辛,那也是我的孩子。” 我摇头:“两回事。” “怎么叫两回事?我真的……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别的女人喜欢一个男人,恨不得扑上去掰碎揉烂的吞进肚里,可是你……如此冰冷僵硬,如果不是见识过那天晚上热情奔放的你,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如你所说的那般,是喜欢我的。” 我冷冷笑了:“你听过欲拒还迎欲擒故纵吗?” 他摇头:“事到如今你还要骗我,孟尔辛,你的心是石头做的。” “我只是……”我轻轻滑进了被子里,将一滴泪水藏进了枕边“不想再为你们卖命了。” “因为我曾经戏弄过你?” 我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双温柔的手擦去我眼角边的泪:“我道歉。” 他把我从被子里捞了出来,一双手固定在我的脑后,道:“诚挚的道歉,如果还不够的话,你说,要怎么办?” “从我眼前消失吧。”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眼眶微红,另一只手愤怒的握紧成拳。 “现如今孩子也已经不在了,孟尔辛还是孟尔辛,桥归桥路归路……” 他抚在我脑后的手一把甩开,怒吼道:“好啊,你可以跟阮青成为朋友,却要跟我划清界限?”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他嫉妒憎恶阮青。 我叹口气:“别喊了,他在外面都能听到。假若你因为你父亲偏心宠爱哥哥,心里缺失不得而发,我可以给你介绍心理医生,没有必要拿我来填补空缺。” “你什么都知道,阮青告诉你的。”他的话语是肯定的。 “没有,他什么都没说。” 他紧紧盯了我一会儿,道:“我说了,既然我们已经坦然了一切,就没必要绕弯子了。我不想你走是因为真的不想你走,我来看你是因为想念你,放不下你,这样说,够明白了吗?” 我觉得可笑:“为什么放不下我?别告诉我那一个晚上就让你爱上了我,别逗我发笑,我小腹会疼的。” 他愤怒的喘着粗气,却没再解释,隔了一会儿,他说道:“随便你怎么想吧。这几天你的饭菜我会叫人送来的。明天再来看你。” 他走了。 如果他再逼我,我就决心拿出张紫紫这个杀手锏来应付他,他的女人害我流产,如果再跟我咄咄逼人,就休怪我不顾一夜情的面子。 阮青探了头喊我:“尔辛,我也先走了。明天再来。” 他们走后,红舟有些无奈:“阮淳之也挺可怜的,孩子没有了,身为父亲他竟从一开始都不知道,如果你嘴上积德还是别再刁难他了,他心里肯定也不好受的。” 我没接茬,问道:“张紫紫呢?” 红舟道:“吓坏了,差点也一起晕了。听阮淳之的意思,应该已经教训过她了。” “教训?” “不知道具体情况,你可以问他。” “我并不想跟他谈别的女人,好像我在争风吃醋。” “这又不一样,这个女人可是害你流产的罪魁祸首。我打了她电话都没人接的,没准已经被阮淳之派出杀手做掉了。” “大姐你黑帮片看多了。” “我这不是开玩笑让你轻松轻松嘛,真不识逗。” ☆、25看护 第二天阮淳之果然又来了。只是这一次阮青没有跟着。 我有些纳闷:“咦,他不是说今天会再来的吗?公司有事吗?” 阮淳之“嗯”了一声,问我:“饭菜有人送来吧?吃了?” “嗯。” 他从身边的袋子里拿出一本书递给我,是一本历史类的书籍。 “随手拿的,给你打发时间用。” 确实,一天到晚躺在病床上打吊瓶哪也不能去,除了睡觉翻手机,也没别的事情可做,早就想叫红舟拿本书给我看了。 他见红舟不在病房里,问我:“你朋友呢?” “总不能让她一直陪着我,再说我现在也没什么事了,我叫她回家去洗澡好好睡一觉再回来。” “不必了,你给她打电话,今天我不回去了。” 我一双圆目瞪的更圆,他见我惊讶,淡淡的问我:“很吃惊?我就不能留下来照看你?” 能是能,只是…… 我觉得不太自在。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昨天红舟还叫我问张紫紫的事,我还没开口,他倒先提了:“我听说了,是张紫紫约你们出来,还打了你,所以才造成你……我私下处理 分卷阅读29 了,放心吧,她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了。” “敢问,这个处理,是怎么个处理法?” “你不用知道。” 难不成真的像红舟说的,他找人把张紫紫做掉了?很有画面感。 “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我叫她们做。” “没有。” 他不再多言,竟然从包里翻出了笔记本开始办公。我道:“你公司有事就先回去吧,我都说了,我这里没什么事,换药按呼叫就会有护士进来的。” “没事。” “可我听红舟说,最近公司有笔大单子,你不在真的没事?” “没事。” 他戴上眼镜,头抬都不抬一下,精力全被笔记本吸引了过去。我也不好再打扰他,翻了那本书倚在床头看了起来。 手机响了,是红舟的微信。 “尔辛,我被赵图强缠住了,可能晚点过去。” 他跟张紫紫分手,我就知道还会再找上红舟,这个男人是属钟摆的吗?在两个女人之间摇来晃去的。 “你今天不用回来了,阮某人在。” 她飞快的回我:“很好!” “很好”这两字看起来很有一股蓄谋已久的味道。 想到赵图强那个人,我不禁又编辑了一条微信提醒红舟:“切莫重蹈覆辙,现在心软以后哭的还是你。” “放心。” 这句话是提醒红舟的,何尝不是在提醒我自己? “家里虽有猫粮,但估计已经吃差不多了,有时间帮我给小家伙添两口吃的去,顺便换些猫砂。” “好,我晚上过去。” 才放下电话,铃声又响了。来电人显示的是我的前夫,6凯。 不想让他知道我在医院,我轻轻接起了电话:“喂。” “尔辛,你不在家?” “我在外面出差。” 阮淳之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怎么?他不是在聚精会神的办公吗?竟然在偷听! “什么时候回来?” “你有事?” “有。” “电话里说吧。” “这件事必须当面说。” 我冷笑了一声:“如果还是谈复婚的事就不必了,你也少提几遍,拒绝这么多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多么冷酷无情。” “你难道不是冷酷无情的人吗?尔辛,我只希望你能考虑考虑,不要不假思索的就回答我。” 我举起电话停顿了五秒,道:“我考虑过了,不行。” 阮淳之轻笑了一声。 6凯焦急:“算了,还是等你回来当面谈吧。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上面派我到分公司考察,没个一年半载回不去了。” “你骗人!你家灯还是开着的,难不成是红舟忘了关?孟尔辛,你明明就是在的根本没有出差!我在你家门口等你。” 糟糕,那天为了救场出门忘了熄灯了。 “6凯,那确实是红舟忘了关,你也知道她那人丢三落四的。” “说吧,怎么才肯见我?” 我觉得很无趣,之前怎么没察觉他是个这么难缠的人?“不觉得这样死缠烂打很没姿态吗?都多大的人了?是不是你家里人催你二婚啊?若你找不到合适人选我可以帮你介绍。” “你……”他气急败坏“你这女人真是不识抬举,我怎么会爱上你?” “不说了,我挂了。” “如果不想我再打电话来,告诉我见面时间。” 看来不当面说清楚他是不会罢休的。“好,五天后我回来,到时联系你。” 挂了电话我继续看书。阮淳之突然出声:“原来你不仅对我一个人如此,那我便放心了。” 不,对你比对他们还要绝情些。 眼看天越来越黑,我提醒他:“你该回去了。” 他合上了电脑,伸了个懒腰:“我问过护士了,最好还是有个人陪夜比较好,你身体虚弱,万一半夜起来晕倒都找不到人。” 他是铁了心了要弥补对我的亏欠了?也好,弥补够了就让他赶紧滚蛋走人。 要睡觉他熄了灯,听他趴在我身侧均匀的呼吸着,仿佛回到了那夜,同样的喘息声不同的心境。我拉过被子盖在头顶翻了几个身,依旧睡不着。 他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寂寥。 “尔辛,你是不是永远都是这样防备着别人侵入到你的心里去?” 我停止了翻身,身体僵在被窝里一动不敢动。 “你是我见过的最理智的女人,即使出了这样的事,眉头都不皱一下。在外人看来难免觉得你冷血不近人情,可我了解你,明白你,你怕一旦脆弱就再也收不住,会如洪水般泛滥成灾。” 夜晚,是一个人最柔软的时候,他的话像一簇火焰一点点的烤着我的心。 我佯装睡着,没有回话,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声叹息回荡在病房内,久久不散。 我能骗得过任何人包括我自己,可我却骗不过自己的梦境。 当天晚上我从噩梦中惊醒,梦中梦到的依旧是年轻时的阮坚强。 这一次梦中不再有任何情感,之所以害怕是因为我误把他当作了阮淳之。 挣扎起身,忽觉腹部刺痛,这应当只是后遗症发作,并不碍事。 恍惚间想到那个流失掉的孩子,泪如雨下。 阮淳之从我身侧醒来,察觉有异,他要去开灯,我喊住他:“别。” “不舒服吗?” 我摇了摇头,才发觉这屋里暗的只能看到人的轮廓,他并不一定能看到我摇头。 “没有不舒服。” 他拉着我倚在床头,我却歪了身子靠在了他身上。 他身上是好闻的男士香水的味道。我轻声道:“过了今晚,你就把此刻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吧。” 仿佛知道我所指的含义,他伸手揽住了我,我圈在他怀里,安静柔软的似一只小猫。 安静的屋内我居然听到他心房在快速剧烈的跳动。 他摸着我的头:“下周我就要走了。” 我慌乱的想从他怀里挣脱开:“去哪儿?” “你知道的,公司总部不在这里,主力市场也不在这儿。”他又把我按了回去,伏在他身上,我猛然想到他的房子,阮青的房子,还有庆文庆武也在此处上学。 “可你有处不错的房子在这个城市,也就是说偶尔还是会回来的,庆武也已经安排入了学,这说明阮青并不会走。” “他不走,留下来开发新公司,让你安心了。” “他走不走跟我安不安心没什么关系。” “我去b市。分公司所在的几个城市都有几处住所,是因为我不习惯住酒店。” 是啊,他们家有钱嘛。现在买房也属投资。 “尔辛,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我惊诧,他在抽什么风? 他解释道:“你工作能力 分卷阅读30 还不错,口语很好,临场应变能力也很强,拉你跳槽,b市薪资更高,你考虑一下。” “我不会去的。” “提升你职位,关于年薪问题你可以开价,只要不过分,都可以。” “不去。” “我这一走最快也要一年才能回来。” 我失笑道:“是不是这会儿我在你怀里躺着让你有一种得手的错觉?”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该明白感情和工作不能混为一谈。为了自己前途考虑,你也应该答应。” “既然知道感情工作不能混为一谈,你就不该找跟你有过一夜情的女人做你的下属。” “我看中的是你的工作能力,不是你的床上技术。” “比我工作能力强的人大有人在,贵公司实力雄厚,还怕招不到好人才?” “说到底,你就是不想跟我一起走。”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他深吸了一口气,原本猛跳的心跳声早不知在何时便已经平息了:“好吧,那你保重,一旦有状况,记得给我打电话。” “不必了。” “尔辛……你……一定要这样吗?” “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我从他怀中起身:“我好多了,继续睡了。你也睡吧。晚安。” 躺在被窝里,余光看到他依旧梗着身子坐在一旁,没有动。 我说道:“道歉是因为我之前也骗了你,我说对你一见钟情,那是骗你的,离婚多年我很寂寞,情不自禁不怪你诱惑我。没想到这句话让你造成困扰,一直认为我是喜欢你的,其实不过是为了解气随口说来的。” “你现在也是在骗我。” “没有,我很坦诚,你都要走了,何不让你走的明白些?” “别这样说,我知道我没尽到责任。” “别这样说,是我故意不告诉你的。” 他猛然住了嘴,苦笑一声:“你这张嘴巴真是厉害,怪不得多难的单子都被你谈下来了。我投降。睡吧。” 可我却再也无法睡着了。 浑浑噩噩熬到天亮,精神很不好。 我们俩一起吃了早饭,我催他走:“公司事多,你先走吧,真的不用陪我。” “等你朋友来了再说。” 然而红舟没来,却等来了催他的电话。 他面露难色,我说道:“走吧。我又不是小孩子。” “那么,有事记得找我。” 放心吧,肯定不会找你。 ☆、26可怕的前夫 阮淳之走后,我一个人安静的坐在病床上,手上输着新一天的点滴,想睡会儿却又不能,只能等着红舟。 临近中午的时候,红舟提着一袋子水果来了。 “阮淳之走了?” “走了。” “这么绝情的男人?多一刻钟都不愿多待?亏我之前还觉得他对你有情。” “赵图强怎么被你忽悠走的?” 红舟叹了口气,掏出苹果转身进厕所洗苹果了。 “他对我说了实情,之所以摇摆不定跟张紫紫在一起是因为他家里催他结婚。”红舟边削苹果边说“我不急着结婚,他家里人便找人介绍,给他介绍了张紫紫……” “咦?竟然是相亲介绍认识的吗?” “我也很诧异,张紫紫这样的女人竟然也涉足相亲市场。” “由此可知现在家里人介绍有多不靠谱。张紫紫明明不是一个甘心结婚的女人,就算结婚也要找个金主,怎会嫁给赵图强?” “她跟赵图强不过是玩玩。可你还记得我们去见她时,她有多信誓旦旦吗?她说她爱图强,真是慷慨靠谱。” 我笑道:“喂……你在奚落我吗?” 红舟也笑了笑:“并没有。不过你真不觉得你和阮淳之合适吗?依我看,你们是势均力敌的对手,彼此都很难搞定彼此,这样的搭配说不定反而能成。” “他下周就要去b市了,一年后回来。所以,你可以停止你的幻想了。” “啊?工作调派?”红舟一脸惋惜“可惜了。” 我和他合适?是,他也这么说,虽然不知这句话有几分真假。 下午时阮青来了,令我惊讶的是庆武也一起来了。 “都说了别让孩子来……” 阮青无奈:“我拦不住他,他说顺道看看李老师。” 红舟为了照看我,跟学校请了半个月假期。 本想瞒着庆武我住院的真实情况,这下好了,不用瞒了。 庆武板着脸问我:“孟尔辛,你告诉我,这个混蛋是谁?我去帮你报复他。” 红舟在一旁“哈哈”大笑,阮青一副管不了这个孩子的表情,我也笑了:“你直呼我的名字确有几分亲切感,我很喜欢。” 阮青道:“这是没大没小。” 庆武不屑:“这是没有隔阂的象征,你懂什么?尔辛阿姨,告诉我,到底是谁?” 既然都知道住院原因了,多知道一层少知道一层又有什么区别呢?而且这孩子关心我,我感激。很坦率的我回道:“是你叔叔。” 他一下惊呆了。 阮青急道:“你怎么能告诉他呢?他还是个孩子啊。” “得了阮青,既然你管不住自己的孩子就别装模作样了。” 阮青被我气得一脸铁青。庆武依旧惊讶:“真的是我叔叔?淳之叔叔?天呐,你们真的是一对,被我言中了。” “不是一对儿,只不过他是孩子的父亲而已。” 阮青真的生气了,大声吼我:“孟尔辛!” 我推了推手:“好好好,我不说了。” 想到一件事,我叮嘱庆武:“不许告诉你爷爷,知道吗?” “爷爷对叔叔有偏见,若被他知道了肯定饶不了叔叔的,放心吧,我不会说的。” 红舟问了问庆武班级上的事,两个人在一旁交流着。阮青问我:“你知道下周淳之要走的事吗?” “知道。” “你会跟他一起走吗?” “不会。” “那么……既然他已经走了,你回来帮我吧。” 我摇 分卷阅读31 头:“不可能的,阮青。你想想,我回去,淳之肯定会知道的,若被他知道我帮了你……” “那又如何呢?” 是啊,阮青是受宠的那个人,他自然不会明白阮淳之的难处,他从未理解过他的难处。可是为何无端的,我会开始为阮淳之着想? 自然,因为我爱他。 “尔辛,你知道我的难处吗?” 我愣住,随后一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也有很大的难处。” 阮青怔住:“好,既然你不愿,就算了。趁着这段时间好好调养下身体,再去找工作。” 我出院后,找了钟点工收拾了屋子。没力气逛街,又从网上买了好几件新衣服。给6凯打了电话,喊他到我家里来。 怕万一再侣要有个安全距离,离的太近都会受伤。 6凯到了。 见红舟在屋里,他有些惊讶,我拍了红舟一下,她立刻笑着进了里屋:“你们聊,我是不存在的。” 我指了指沙发:“坐吧。咖啡。” 他坐下,握着咖啡杯的手有些紧。我决定先发制人。 “6凯,你我都明白当初为何离婚,无论再过多少年,我孟尔辛还是这样不知好歹,当初你就说我好吃懒做,不会下厨不会打扫卫生,洗衣服永远只用洗衣机,连叠衣服叠被子都叠不好,这样的女人不配做别人妻子。” “尔辛……”他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隔段时间就要喝酒,每天抽烟,衣柜里衣服已经够不重样了还要买,买了衣服还要买包配,三十多根口红十张嘴都涂不过来,菜市场没去过,商场专柜却逛的有模有样。” 他依旧擦着汗。 “不懂妻子应尽的职责,每天工作加班到深夜,后来换了工作好一些了,可依旧只懂熟读材料案例,烤箱说明书一个字都不想看,至今都不会用……这样的一个女人,你确定要跟她复婚吗?” 他额头的汗越来越多:“其实,这些我都想过……” “那你还要跟我复婚?” 难道是真爱? 6凯道:“如果你能稍微为我改一改,我们能相处的很好。” 我瞪大双眼,什么?我没听错吧? 见我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他突然理直气壮:“你看你现在为工作熬的瘦了多少,气色也不好,你去找份轻松些的工作,多兼顾家务,也能过得自在些。” 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下换他咄咄逼人了:“最近我的工作也在往正轨上走,以后换我扛起家中生活来源,你只要在我身后帮我打理好后顾之忧就够了。你毕竟是个女人,为何要这么要强?争个第一有人给你颁奖章吗?” 我强迫自己端起杯子喝了咖啡,冷静了一些。 “你一直觉得我的车子不够好,我们复婚我再去换一辆车子,带你上下班。家务那些事你现在不会,以后可以慢慢学,总能做好……” 他越说越起劲,我也开始冒冷汗了。 “你说完了?” 他愣愣的看我。 “说完的话你可以走了。” “尔辛?” 我冷冷的站起身,打开了房门:“请你出去,今后别再来了。” “如果你觉得哪里不妥我们可以商量。” “哪里都不妥。”我道“咱们两个人别再相互折磨了,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当初能结婚已实属奇迹,如果再复婚那真是要宇宙大爆炸了。” 他急了:“我是真心实意来找你。” “我也是真心实意求你离开。” 6凯愤怒的瞪了我一眼:“你有别的男人了?老姜?” 天啊,怎么总是这一套对话啊?我觉得无力。 “尔辛,你冷静一下,我过几天再来。” 他走得太快,我来不及表态,只能冲着楼道大喊一声:“求你别再来了!” 这个人怎么不管怎么说都没用呢?之前就上门来谈过一次,我拒绝了他说做朋友,朋友还没做多久,又开始得寸进尺。可知,男人主动跟女人攀朋友总是有目的性的,就比如阮青,跟我做朋友是为了让我帮他工作。而6凯,是为了复婚。 ☆、27机场送别 时间过得飞快,一周过去了。 我的手机微信里无端多出条阮淳之加我好友的信息,被我扔到一边没有理会。 这周他就要离城了,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走。 正在想着这个问题,微信很适时的响了,是庆武。 “尔辛,来来来,明天一起去送叔叔上飞机。” “不去。” “身体不舒服不方便出门吗?我叫人接你?” “不是。只是不想去。” “来吧,送完机一起吃饭。” “把吃饭地点地位发给我,我直接过去。” “……” 第二天周六我正在床上睡懒觉,门外有人拍着门按门铃。 我从床上挣扎着起身,稍整理了下有些宽大的睡裙,说实话我这个衣着有些不雅,前阵子瘦了好多,肩带一直往下滑,还未来得及买新睡衣。 将门轻拉开一道缝隙,我整个人缩在门后,门外站着庆武。 “尔辛,快来。” 我抓了抓一头鸟窝一般的头发:“都说过了不去了,你走吧。” “我特意来接你,你敢不来?” “庆武,我跟你叔叔没有可能的,你这么努力撮合也是白费。” “只当为了陪我行不行?我姐去了补习班,我爸去了公司加班,这么好的休息日一个人在家实在太闷,送完机我们去吃饭,然后看电影,夹娃娃。” “庆武,你该找你朋友去踢球,去泥塘里打滚,去街上撩小姑娘的裙子,为何要来骚扰我一个中年妇女?” “你不觉得很无聊吗?明明这么年轻就甘愿窝在家里宅着,要宅到何年何月?老了走不动路了随便你宅。别再多言,快出来。” 哎,这个孩子怎么如此执着? 我把他让进了门,指了指沙发:“你坐着等我,换件衣服就走。” 他惊讶的望着我:“哇孟尔辛,这样看才知你身材真是好。” “你们这代懂什么叫身材好?干瘪如柴就是好?我觉女人丰乳肥臀细腰长腿才叫好。” 随便从衣柜里翻了件衬衣牛仔裤,抓了皮包,庆武看我大笑 分卷阅读32 道:“周末也要穿白衬衣?你没别的衣服了吗?” “懒得找,就这样吧,又不是去约会。” 他惋惜的摇了摇头;“这么不注意形象,看来你真的不打算跟我叔叔发展了。” “本来就是没有的事。” 我跟着他上了车,司机带着我们驶向了机场。 看到我,阮淳之很意外,不过随后又朝我笑了笑。 我道:“坐个飞机也要西装革履?” “下飞机后有个紧急会议要参加。”他仔细凝视了我一会儿“你还好吗?” “好得很,能吃能睡能喝的。” “真的不打算跟我一起走?给你订随后的航班……” 我打断他:“你几点登机?” 庆武与他都是一脸的无奈。 阮淳之突然说:“你手机给我。” 我一脸防备:“干嘛?” “给我。” 他脸色阴沉,固执坚持,好吧我承认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喜欢他,不忍心拒绝他。我乖乖的递了过去。 “解锁。” 我再次戒备:“你到底想干什么?”不会是想搜我手机里有没有艳照吧? 他再也没有耐心,拉起我手指一个个按在解锁键。 因为是苹果手机,我手机一下就被他试开了。 他点开了我的微信,加上了他的好友。一连串的动作娴熟轻快,我怀疑他私下练了不下十遍。 他把手机丢给了我。 “喂你……” “登机了。”他揉了揉庆武的头“有事打电话给叔叔,切记大事先联络我,尽量不要惊动爷爷。” “我知道的,叔叔。落地给我发信息。” “尔辛,我走了。” 我竟然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不舍。扭转了头,我哑声开口:“唔,祝福你生意红火,多赚大钱。”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了。 阮淳之走后,庆武道:“孟尔辛啊,连我都能看出他爱慕你。”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情爱。走吧,吃饭去。” 即使阮淳之对我有些眷恋那又如何?像他这样的男人感情不会长久,今天爱我明天爱别人,我不想赌博。 因为我知道自己,一旦任凭感情蔓延,最终不得而收,会败在他手中,死得很惨。反正他已经走了,一年后谁认识谁? 我跟着庆武吃了饭,看了电影,又到电动城打了一下午游戏,庆武夸我:“你游戏打这么好?来跟我一起上分吧。” 自然,我游戏打的很溜,红舟卡着上不去的时候都是我帮她上的段位。并且我很不屑跟红舟双排,她会拖我后腿。 随后我又在夹娃娃机前夹了一堆娃娃上来。 “尔辛!你简直是个天才!” “可惜都没用在正途上。你可知我前夫怎么评价我的?不会做饭不会洗衣,我这样的女人不配成家做别人妻子。” “那是他有眼无珠。要娶一个那样的女人不如直接请个保姆。” 我大笑出声。他看着我不解道:“我讲真的,他是个庸人,配不上你。” “他要求跟我复婚。” “千万不要!让他滚。” 我们坐车回去,庆武摇头感慨:“真搞不清你怎么会跟那种人结婚。” “年幼无知且冲动行事,所以庆武,一定切记莫要头脑发热,暴躁无常。” 他点了点头。 “以后你就明白标新立异没什么意义,如果想吸引别人眼球不如换种方式。” “比如?” “好好学习考取第一啊。” 他翻白眼:“又想骗我改邪归正。” 原来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是邪门歪道的。“不不,没有骗你。你以后就懂了,人早晚要跟社会妥协,流于大趋势,早妥协晚妥协都是妥协,不如早点适应。” 即使他有个有钱的爷爷又怎样?今后不是一样要学接管企业吗? 这之后几天我开始找工作。 因为从阮氏集团辞职,很多企业面试我都会觉得不解,既然有能力发展为何突然辞职? 我的面试过程并不顺利,面中我的公司待遇达不到理想,我想去的企业又不肯要我,一时间僵持不下,我遇到了事业的空窗期。 原来阮氏企业是真的适合我,这难道是命中注定? 事业有了空窗期,感情的事却接踵而至,家里人竟然开始给我安排相亲。 之前红舟也有这种担忧,没想到我却比她先遇到了。 父母知道我辞职,一时找不到工作,觉得我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面试几个男人。我推脱数次,最终惹得亲人轮番上阵找上门来说服我,为了给自己留有最后一方净土,我妥协了。 我其实是个很容易妥协的人,并不固执,那是因为我懂得妥协之后可以使其他招数手段去变通,最后再达到自己的目的,对于我来说并不难。 三个月后我迎来了离婚后相亲的第一个男人,与此同时,我的好友红舟也被安排去相亲了,有人跟我一起受罪我心里平衡了,当天晚上居然还花了些小心思化了个淡妆。 红舟来找我借皮包,她撅着屁股在我衣柜前扭来扭去,我忍不住拍了她的翘臀,道:“如果你身后站着一个男人,怕是要难捺不住了。” 红舟大笑:“那最好。正好老娘最近空虚寂寞。” 我便知道她是真的彻底跟赵图强划清了界限。 我道:“你要记得,今晚去见的是相亲对象,不是约炮对象。” 她道:“你要记得今晚去见的是相亲对象,不是嘴炮对象。” 我们两个一道出了门。 ☆、28相亲的男人 我见的那个男人也是离过一次婚的,据说还人模狗样的。 自然,人模狗样是我的形容词,原话是:英俊帅气,风度翩翩。 见面的酒店也算不错,我曾在这里跟红舟喝过下午茶。 进了门,打电话给那人,他已经到了,按照他电话中所说,寻着角落望去,一个高挺的身影坐在那里,正打着电话,看到我朝我挥了挥手。 确实人模狗样。 “孟小姐?” “我是。你好,严先生。” 伸出手与他握了一下,他笑了笑,唔,很好看的一个男人,只不过还比不过好友阮青。 他将菜单递给我点菜,我没有推脱,直接点了些特色的菜式。 “喝酒吗?”他问我。 “我没有车子,但今晚也不想喝酒。” 一喝起来怕刹不住,还不如不喝,点到为止没有意思。 他点了点头:“听说孟小姐在外贸公司工作?” “真不巧,我辞职了,目前待业。” 一时沉默的尴尬,我努力打破尴尬:“严先生在哪里高就?” 并不是介绍人没有说明他的工作情况,真实原因是:我忘了。 分卷阅读33 “银行。”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具体职位,我也不想问。 之后菜上来了,我们的话更少了。 我不是一个擅长找话题的人,我的职业带给我更多的突破是擅于迎难而上,说服对方,从而达到自己的想要的条件。很显然,在相亲场合并不适用。 正在吃饭,手机响了,是微信。 虽然知道与人交谈看手机很不礼貌,但此刻我们已经沉默的太久,看一眼电话有助于缓解气氛。 竟然是阮淳之。这是他离开后第一次给我发微信。 没错,他在机场加了我微信之后便杳无音信,若不是隔三差五看到他发的几条公司状况和加班到深夜的朋友圈,我还以为他早就把我删了。 “你在做什么?” 总不能告诉他我在相亲吧?这种回答很奇怪,好似我故意试探他心意一般。真是麻烦,男人和女人涉及过性爱关系后怎么会如此麻烦? “……”我先打了个省略号,后面的话还在措词,就听对面的人问了我一句:“菜还合胃口吗?”我一个爱使人愉悦,为自己营造一个思念的对象是件美好的事,一切都是因为你工作太繁忙所致。” 他很无奈:“尔辛,你不要给我强加借口理由,你不是我。” “你需要找个女人发泄一下荷尔蒙。” “我很疲惫没力气找女人。” “那就赶紧去睡觉,梦里什么都有。” 他叹了口气:“所以,这三个月来你没想过我。” 我不知怎么回答他,本想狠下心撒个谎告诉他确实没有,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心直口快,心狠嘴毒的女人,这一次却无法做到。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想我的 分卷阅读34 。” “不觉得无聊吗董事长?你工作很忙,还有闲情想女人?是赚钱没意思还是生意不够火?” 他本以为能在我这里讨到一丝柔情,却不曾想碰了钉子,面上挂不住,他冷冷道:“算了,挂了。” 挂了电话我继续脱衣服,红舟摇头:“原来这就叫相爱相杀。” 别了吧,我只但愿他永远别再来招惹我。 ☆、29为爱旅行 老姜说他要结婚了。 其实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并不意外,早在前阵子打了那个电话后他再也没有出现过我就明白,他有了明确的目标,不会再在我这里耗时间和精力了。 他说婚礼订在了年底,并且要我和红舟一定去参加他的典礼。 我早说过,像他那样的男人是很容易找个贤惠的女人再婚的。 我与严康维又再见了几次面,这个男人依旧像第一次见面一样滴水不漏,毫无缺点。当然我也伪装的很到位,看不出是个酗酒吸烟争强好胜的败家女人。 依旧没有找到工作,我心情很不好,突然很想去旅游。 这个念头一出,我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居然是b市。 这个想法很危险,但我无法控制,一旦出现便如同野草一般在我心内疯长,不消几天时间已经长满了整个心房。 周末的一天,我的前夫大人又登门而来。 “尔辛,我要跟你谈谈。” 这个开场白已经被我烂熟于心了。 我隔着门回他:“不。” “开门。” “不。” “谈完我就走。” “再不走我报警。” “你报吧。” 认识他之前,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死缠烂打到这种地步。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对他来说根本无任何用处,因为他不会跟着你的逻辑走。 他不跟我的逻辑走,我也不会跟着他逻辑走,不然定会被他气死。 他在门外耗了一个多小时才走。 我真怕会被邻居投诉。想去旅游的想法在此刻不可抑制的泛滥着。 打点了行李,我查了去b市的机票,鬼使神差的订了座位。 心里有鬼,我不敢告诉红舟,怕她嘲笑我。只撒谎说去别的城市,她叫我捎纪念品给她。 直至登上飞机的最后一天,我还在想我可以随时放弃登机,可当我坐在飞机上之时,已经完全忘了之前的信念。 爱情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操控了我的理智,夺取了我的分寸,将我蹂躏进尘埃,却没有人愿意在尘埃里等我。 下了飞机,b市天气晴朗,除了空气有些阴霾,其余的一切都很好。 我不敢去查他公司总部所在的地址,选了个闹中取静的酒店住了进去。 红舟微信上问我:你到了吗? 我心虚的没敢回。窝在床上睡了一觉,起来后才慢悠悠的回了她:到了。 “记得我的纪念品礼物!” 于是我出了酒店到了附近一家比较不错的商场,找了个昂贵品牌的专柜,买了条丝巾包的简洁大方,预备把这个送给红舟。 红舟是个简单好糊弄的人,即使看到这个礼物没有当地的特色,但是价格不菲,也就会欣然开心的接受了,并且不会追根究底。 所以我喜欢跟她做朋友。 坐在商场内的露天咖啡厅喝果汁,随手刷了朋友圈,第二条便看到了阮淳之所发,他的心情似乎很不好,配图是电脑旁一堆揉乱的a4文件纸,只写了两个字:加班。 抬手看了看手表,原来已经晚上八点了。 莫名的,我很想发信息给他安慰他。可我也知道,一旦开了这个头,便无法再停下,于是这个想法被我按了回去。 第二天第三天,我一个人把b市能转的可看的地方游览了一遍,长时间不出远门,脚底板被我走得生疼。 阮青打电话来的时候,我正找了家馆子做足疗。 “尔辛,来我家吃饭吗?” “我在别的城市旅游,等我回来吧。” “这么突然就走了?去了哪里?” 我把糊弄红舟的话复述了一遍。 “好,你回来打电话给我。我新学了些菜式,做给你吃。还有尔辛……我听淳之说他最近那边公司遇到了些瓶颈。” 我按着狂跳的心:“这与我有何相干?” “他信任你,虽然不能帮实质性的忙,但你可以安慰下他。” “拜托,他是公司董事长,我不过是个找不到工作的失足大龄女青年,我能安慰他?你以为是拍玛丽苏电影?” “别跟我嘴硬,你明知道他听你的话。” “别跟我开玩笑,我又不是他爹,他能听我的话?” 阮青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我?” “每次跟你讲这些你都堵我的话,心累,罢了,反正不关我的事。我挂了,你回来找我。” “回见。” 挂了电话,我的心情却无法再平静。两天前压制下的情绪被阮青的电话一搅和又重涌上了心头。我抓着头发十分苦恼,给我做足疗的师傅觉得好笑,问我道:“怎么了?” “脚下有没有什么穴位,按了可以昏睡不醒?” 师傅大笑。 从足疗店出来,我还是忍不住了,拨了阮淳之的电话。 反正我不告诉他我在b市就好了。 “喂?”他的声音十分暴躁,似乎没看来电显示就接了电话。 “听说你最近很难做?特地来慰问。” 他那边沉默了几秒,才出声问我:“尔辛?” “你手机被人偷了?不看来电提示?” “抱歉,我在看报告。” “那么,我晚点打给你。” “等一下。”他那边传来打火机的声音“正想抽根烟转换下思绪,我们有一根烟的时间。” 我倚在一棵树上,问他:“很棘手?” “嗯。” “是什么样的单子?或者,什么事?” “不谈工作,ok?” “好。” “你最近可好?” “很好。身体也很好,没有不良症状。” “少喝酒。” “知道。” 他沉默了片刻,道:“找到工作了?” “没有。”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我道:“跟找男人一样困难,高不成低不就。” “明明男人和工作都有最适合你的,偏偏不要。” 我脸有些发烫:“不谈这个了。” 可是我又找不到新的话题。 两个人就这么听着电流声沉默着。我抬手看了看表:“一根烟时间到了。” “嗯。” “那我挂了。” “尔辛。” 我不敢出声,甚至大气都不敢喘,心里默念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千万不能被他的柔情打败,着了他 分卷阅读35 的道。 可他许久都没有再说话。 我忍不住问他:“怎么了?” 又是片刻的沉默,他说:“等我把最近这些焦头烂额的事处理完,我回去看你。” 我的心脏似被猛烈的撞击着,所有血液都往头顶涌去。 “挂了吧。我要忙了。” 没有再说一个字,我匆匆挂了电话。 挂了那个电话后,我蹲在树下,握着手机,心跳如雷,竟心虚的关了机。 我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要关机? 我是典型的逃避型人格,因为怕再接到他的信息便关机,因为怕被他甩便把感情扼杀在萌芽中。 将头埋在双膝间。我还说要给阮淳之介绍心理医生,此刻我才需要心理医生! ☆、3o登门探班 再次打开手机,安静无声。 我给阮青发了信息:按您的吩咐慰问过了,您可以放心了。 他回我:多谢尔辛,等你回来请你吃大餐。 阮青做饭手艺确实不错,如今社会都倒过来了,男人比女人还会下厨。 打完与阮淳之的那个电话后,我反而更加焦灼。原来人真的得寸进尺不易满足,无端的,我很想去看看他。 翻开手机查了下他公司在b市的地址也在市中心,离我所在酒店并不算远。 这件事压在我心头,被我暂且抑制了回去,只是不知能抑制多久。 在b市的第四天我起了个早,坐着地铁到了偏远的一个区,这里有很著名的寺庙。 我来为逝去的那个孩子祈福。 从寺庙出来我在附近的面馆吃了碗面,昨天的那个念头在此刻分外强烈。虽然小生命已经不在了,可冥冥中却牵起了我与阮淳之之间的纽带。 吃过东西,我坐着地铁回了酒店。在房内像个傻子般愣愣的坐了一个钟头,最后起身洗澡,换了件衣服,只涂了口红,出了门。 爱情使我变得不像自己。又或者,这才是真正的孟尔辛。 出租车在他公司前停了下来,这是处高档写字楼。 在台前登了记,我打听了他所在办公室的楼层,直接上了电梯。 接待处的员工见我目光坚定语气自信,猜想我大概与他有很亲近的关系,引着我在公司内等待他。 由此可见大公司的前台有多重要,必须要会察言观色并且有灵巧的应变能力。 “董事长在开会,不知要到几时,那边有杂志和书籍,您可以随便翻阅,需要咖啡吗?” “谢谢。给我水。” 我坐在会议室外,厚重的大门阻隔着一切声音。抬起手看了看表,下午三点。 前台接待递给了我水杯,我问她:“从什么时候开的会?” “午饭后就开始了。” 我点了点头。她说:“这位女士,如果等不及要走的话需要留言请找我。” “多谢。” 我找了本书看,本想着随便打发打发时间,可是一个小时过去了,依旧没有散会的征兆。 抓起书我走回了等候区域,方才接待过我的那个漂亮前台诧异的看了看我,我笑了笑:“我还是在这里等他吧。” “您是否有急事?” “没有。” 她恭敬的笑:“散会我喊您。” 我开始安心的一页页仔细的看起了书。 金融类专业书籍,开始看的有些吃力,但越往后看越觉得别有趣味,竟然不知不觉被吸引。 6续有人开始下班,又过了阵子,那位前台小姐喊我:“女士,散会了。” 再看手表已经六点了。 我拿起书想放回原位,她接了过去:“我来吧。” 我朝会议室走去。 会议室内已空无一人。 有个准备下班的员工路过,疑惑的打量我:“请问找谁?” “董事长。” 他指了一个方向:“他刚回办公室了,最里面那间。” “谢谢。” 私人办公室的门敞着,桌案有些混乱,他正伏在案上写着什么,我轻敲了敲门。 未抬头他问道:“什么事?” “探班。” 他惊讶的抬起头,神情中有不可置信的欣喜:“怎么是你?” 我坐到办公桌前面的那张椅子上,他说道:“这个位置通常是汇报工作的人坐的地方,客人应该坐那边的沙发。” 他有些瘦了,也有黑眼圈。 “几时来的?” 我以为他问我几时来的公司,答道:“没多久。喝了杯水的功夫。” “不,我问你几时来的b市?昨天挂了电话买的机票?” “一早就来了,来旅游。” 他笑得很诡异:“来一个商贸金融城市旅游?你果然不同寻常。” “也属文化名城。” 他不再多言,低头扯了张便签纸写了一行字又递给了我。 “我住的地方,你搬过来。” 我失笑道:“为何?董事长你真有自信。” “不管多高级的酒店住着多少都会不舒服,你一个人在外面也很危险。” “我觉得挺自在的。” “我最近都在加班,已经很久没回去了。” “在公司过夜?” “是。”他合上了方才写字的文件夹,又从旁边抓起了个新的“家里有阿姨定时打扫做饭,家常菜总好过外面买的,想吃什么可以跟她说。” 别的不说,我确实很怀念家常菜,尤其在阮青承诺了要做家常菜给我后,我就更馋了。 他见我有些动摇,道:“密码锁密码也写给你了,如果阿姨有怀疑可以给我打电话,我跟她说。” 我将纸塞进了包里。他又随手丢给了我一个文件过来。 “帮个忙,翻译这份文件。” “你倒是不拿我当外人。” 我匆匆翻了翻,数页密密麻麻的英文。 抬手扬了扬文件夹,我问他:“何时要?” “明天下班前。” 我从他桌上抓起一支笔,标注了些需要注意的地方:“我需要电子版。” “发你微信上。” “现在。” 他挑了挑眉毛。我道:“请给我一台电脑。” 他拿起座机听筒,按了个号码:“把你电脑拿过来。” 不多时,有个年轻的女职员端着一个笔记本进来放在了桌上,阮淳之摆了摆手:“你可以下班了。” 他问我:“你要做到通宵?” 飞速的开机,我进入了工作状态:“应该不至于,反正你都是加班到很晚,还担心电费不成?” “还没吃晚饭?我这里只有泡面,或者外卖。” “泡面。真是万恶的资本家。” 我路远迢迢来见他却被他留下工作,工作也就算了反正我也是个工作狂几个月没上班手也痒痒,可他居然用泡面招待我! 怪不得生 分卷阅读36 意做得这么好,可真会利用资源人才。 华灯初上,他端了两杯咖啡,我们一起留在他的办公室里工作。 直到翻译至最后一页我才想到,之前说好的不为他家卖命呢? 真是打自己的脸。 他摘了眼镜,修长的手指按着额头,垂着头似乎睡着了。 飞快的敲击着键盘,终于搞定了这个文件。 我邮箱里存了他邮箱地址,将电子版文档发了过去。 合上电脑,我缓缓起身,将包背好。 “你要去哪儿?” 他猛然出声吓了我一跳。回过身,才从小睡中惊醒的他目光却灼灼有神。 “回去睡觉,已经做好了,在你邮箱里。” “这么晚了不安全,睡办公室。” 我很少有惊慌失措的时候,但是此刻确实很惊慌,他疲惫的从转椅上爬起身,打开后面的小衣柜从里面取出了两条薄被。 “放心,我现在很累,只想休息,就是你此刻跳脱衣舞给我看我都没兴致。” 他的办公室正好有两个长沙发,他径直躺到了一处,把靠背垫当成了枕头。 我放下了包,躺到了对面。 室内只剩一盏幽暗的台灯在眨着眼睛。我问他:“如果我没来,这文件你预备怎么办?交给员工加班做?” “他们最近也很疲劳。我准备自己做。” 他突然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我问他:“怎么?” “找烟。” 我从身侧包里翻出烟盒打火机递给了他。 我侧着身子,他蹲过来在我眼前,骨节分明的大手有力的握住了烟盒以及我的手,俯下身子他轻轻在我的唇上印了一个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我来不及反应来不及拒绝。 许是这样的环境这样的灯光太过暧昧,我的心在剧烈狂跳。 他舔了舔嘴唇:“很柔软。” 再次俯身,这一吻深沉且浓烈。有了前车之鉴,我可以反应过来,也可以推开他。 可我没有这么做。 他的口腔中带着咖啡与尼古丁混合的气息,直冲我的头顶使我晕眩。 他的舌头恶意的挑弄着我的。这一次又是戏弄吗? 可随后他热情的掠夺着我口中的一切,我悄悄半睁了眼睛,他紧闭着双眼,神情虔诚且专注。 这副表情猛烈的撞击着我。 良久他放开我,我道:“养精蓄锐需用在明日的工作上,而不是接吻上。” 他哼笑着:“还好,你没有尖叫着拿皮包砸我的头。” 掏出两根烟递给我了一支,帮我点燃,他才垂头点了自己手里的那支。 我叫他躺回去,他道:“我想看清你。” 猛吸了口烟,我说:“拿烟灰缸来。” “弹地上,明早会有保洁来打扫。” “到时推门而入,董事长办公室多出一个女人,又为公司的闲暇空余增添了八卦乐趣。” “我不介意他们以最深入的关系揣测我们。” 这个男人,总是在无时无刻的勾引着我。 “我要掐烟,这次非要烟灰缸不可了。” 他终于不再凝视我,站起身从桌上取了烟灰缸给我。 他倚靠在我身侧的沙发扶手上问我:“为什么来b市?” “都说了旅游。” “换一个回答。” “为了你。”顿了顿我又道“你想听这个答案?好了我讲了,付我钱。” 他笑着摇了摇头:“睡觉吧。” ☆、31同住晚归 怕被他公司的职员看到说闲话,我早早的就醒了。从沙发上爬起来,他还在熟睡,长长的睫毛搭在眼皮下,可爱而性感。 这时的他是纯洁透明的,像一个天使。 记得昨日来时,对面有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我下了楼,出去买了趟早餐。 回来时我在想,这个样子真像普通情侣的日常生活。可我也明白,这一切将会在我离开b市后回归原位。 重新回到办公室时,他已经醒了,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见我进来,他像个孩子般的笑了:“我以为你走了。” 从袋子里拿出早餐,我们一起吃了。 我抓起包说:“这次真的要走了。” “路上小心,记得搬家。” “我在b市不会待太久,其实没必要……” 他转移着话题:“早餐很合胃口。” 我很无奈。 “尔辛,再留几天。” “几天?” 他抬头看了看日历:“七天。” “不可能,我要回去找工作。” “你用我家里电脑先找着。” “七天太久,七天是一周,四舍五入一个月。” “那么,五天。” 我据理力争:“三天。” “四天。我帮你订机票。” 我张了张嘴想说话,他突然凑上来吻我:“别再说了,不然就别走了。” 我不懂即使留下来又如何?他工作这么忙,我又不会在公司陪他。 但我一向是个容易妥协的人。 感情最开始的时候是最美好的时候。两个人心无旁骛的爱着,感天动地,至死不渝。一旦时间久了就会出现这样那样的矛盾,有时恨不得掐死对方。 只有这几天,就这几天。我想任凭感情在心内疯长,等我离开b市我再斩草除根。这不是自我麻木与逃避,讲真的,我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 因为我一向受不了异地恋,只要拉开了距离,这段感情一定会夭折。他也不会再抱着幻想念念不忘。 真是完美结局。 阮淳之的家里真的有一位阿姨在打扫房间,我按了密码锁进来,她并不惊讶。也许他经常带不同的女人回来,阿姨已经习惯了。 阿姨很热心的问我想吃什么。我说只要家常菜都可以。 我问她:“他几天没回来了?” “不知道,我晚上不住这里,打扫完就走。极少时先生会要求我留饭给他。” 这间房内的客厅里有一张他与阮坚强的合照。 阮坚强很明显的老了。岁月不会轻易饶过任何人,曾经伟岸潇洒的他如今只能弯着腰坐在沙发上,皱纹爬满了他风霜的脸。我轻轻抚过那张脸,那是我少女时代的英雄梦想。 阿姨说:“先生的父亲曾经是美国小有名气的演员,他的片子在咱们国内还播过呢。后来改行做了贸易金融,没想到很有天赋,立刻将产业开到国内。” 我轻扣下那张照片,上了楼:“请问我房间在哪?” “跟我来。” 阮坚强不是一个坚贞不渝的男人,他的儿子也不会是。 我在他家里住了一天,第二天晚上,我正在洗澡,外面刮起了大风,阿姨早就已经回去,屋内只有我一个人。风声呼 分卷阅读37 啸,似恶魔在嚎叫。我换了睡衣下楼,客厅一片漆黑,一向胆大的我突然害怕起来。 我打开客厅的大灯,又拧开了落地灯,之前被我扣下的照片不知何时已经重新立了起来,阮坚强阴森森的盯着我。 他曾经不停的出现在我梦中,此刻离我这么近。 我不眨眼的盯着他。 他凶神恶煞,仿佛随时能从照片中蹦出来怒吼着掐住我的脖子。 门锁在响动,我弹着身子跳了起来。 携带着一阵风声,阮淳之匆忙闪身进来关了门。 他诧异的望着我。 “你怎么回来了?!” 他拍了拍肩头,随即脱了西装外套:“连着工作数十日,铁人也熬不住了,还不许我回自己的家安心睡一觉?” 只怕目的没这么单纯。 我自认为自己还算了解男人,或者说我了解阮淳之。 之前为自己建立的堡垒全部坍塌,不停的打脸,脸要打烂了。 他上楼去洗澡。我依旧在楼下客厅望着那张照片。我不了解阮坚强,可我却了解阮淳之,因为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爱上他,真是荒唐透顶。 伸手再次扣倒相框,我抬脚上了楼。 他已经换好睡衣从浴室出来,问我:“要不要喝一杯?”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一起喝酒,我不是忠贞烈女,他更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若真不发生些什么才有些奇怪吧? “喝什么?” “有没有伏特加?” “有。” 我也明白打从一开始我答应搬进来之后,在他心里大概就已经默认我许可了这段感情。他很自负,我懂。 可是我当时想的确实是能吃口好吃的而已。 他很适时的就着我心内所想问我:“阿姨做的菜如何?” “很棒。” “我特意找了位厨艺不错的阿姨来。” “你一向会享受。” 我在厨房台子上喝酒,他走到我身后桌上去拿烟,我听到自己的手机来电响了。 他顺手帮我递过了手机,来电人是严康维。 在这个微妙的时刻,我竟然有些心虚,挂了电话没有接。 阮淳之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一般,神色自若的点起一根烟。 “找工作了吗?”他问我。 “嗯,有三家都给我打电话叫我去面试,只是我还有些犹豫。” “或许我可以给你些建议。” “好。” 举着酒杯他跟着我走到电脑前,我打开网站指给他看:“第一家,我并不是很看好,这是个规模不大的企业,待遇也很一般。这个是第二家,这个是第三家。” 他指着我翻到的第二页上:“这家公司不错,我听说过。” “哦?” “你应该会喜欢他们的管理模式,薪水可以比你在我这里时低一些,但不能低太多,不然不要选。” “好。” “另外一家可以试试,你先提条件,看他们能接收到什么程度。” “哇,你对我能力很有信心?” “你工作能力本来就不错。” 一时有些沉默。他抬头看了看表:“该睡了。” “嗯。” “晚安。”他上了楼。 我有些惊诧,怎么?这就完了? 我以为他今晚回来是抱着目的性回来的,却没想到酒也喝了话也谈了,居然就这么单纯的各自回房睡觉了? 还是说我思想太龌龊? 回到房内,想起刚才严康维的电话,我想回拨回去,可才点开他的名字,我又放弃了。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阮淳之,根本没心情想别的男人。 ☆、32凌晨同寝 睡得朦朦胧胧间,有人敲我的房门。 我挣扎着起来看了眼手机,才五点多。 我趟着拖鞋去开了房门,他一脸正色的站在门外,依旧是穿着睡衣的。 揉着眼睛我问他:“这么早敲房门,别告诉我是喊我一起去晨跑,我恨跑步。” 他脸色严肃,我被他看得醒了盹:“怎么了?” 猛然间他扑了进来一把抱住我,火热的唇轻轻撕咬着我的唇,舌尖相勾住之际,一阵沉闷的喘息声从他胸腔内传出。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原来昨晚他只不过是真的累了想睡觉,并不是没有目的的,现在休息够了,他要将之前没做的事做完。 他将我扔在床上,在我面前俯身看着我,摸着我的脸颊,他道:“你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 我嘲笑道:“对啊,你一直都这么趁人之危。” “我承认。” “而且无耻下流。” “都承认,这一次你大可以说是我勾引你,我不在乎。” 他垂着头在我耳侧匆匆印了一个吻:“把我手机拿出来,如果公司有急事我必须回去。” 我从他睡衣裤兜里摸出手机扔到枕边,匆忙间触到那处坚硬。 他闷哼一声:“你故意的。” 我发誓真不是故意的! 天渐渐亮起来,这一次他是有备而来,从备好的安全措施上就能看出来。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醒来后我抓起手机看了眼,七点多了。 “上班要迟到了。” 他也看了自己的手机:“没关系,没人打电话来也没人发信息来,说明没事。” “你这么滥用职权的吗?” 他搂住我:“嘘,让我再睡会儿。” 眼看着天越来越亮,楼下有声音,应该是阿姨来了。 阮淳之是聪明人,聪明人雇聪明人,阿姨大概看到楼下摆着他的西装鞋子,便没有上楼来惊动我们。 这样的时光飞逝一秒是一秒,从此之后再不会有这样温馨的时刻。想到这,我不由得回身抱紧了他。 他的头枕在我的肩头,嘤咛着:“尔辛,不然别走了。” “你知道这不可能。” 他的手机响了,拧着眉头他很不情愿的接了电话:“喂?嗯,知道了。”简短明了像拍电报。 他从我身侧爬起来,好身材一览无余。他是个严于律己的人,即使工作繁忙也不忘在仅有的闲暇时刻健身塑形。 我问他:“一起吃早饭?” “来不及,我带些走。今天估计回不来了。” 我自然知道,昨天能回来都是奇迹。 我说:“既然会很忙,我今天就回去吧。在这里留着也没什么意思。” “机票已经订完了。” 我叹了口气,想说改签又觉得麻烦。算了。 “晚上六点你来公司找我。” “再说吧。” 他看了我一眼,出去了。 当天晚上我并没有去找他。 他的电话在六点半响了起来。 我站在窗前吸着烟,早上才被捂热的心一点点的冷却着。还有两天就要回去了,该收收心了 分卷阅读38 。 红舟在微信里问我:尔辛,玩的还愉快吗?你都不说你什么时候回来,天天到你家帮你开窗通风,换猫砂倒猫粮,简直变成你的仆人了,如果不带好礼物给我我饶不了你! 她又说:6凯来找过你,我说你跟别的男人去旅游了,他脸都气绿了哈哈哈。他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红舟都已经这样说了,6凯居然都没有给我打电话,看来大概永远也不会打了。 我回她:后天的飞机。 她问:我去接你? 想了想,来b市这件事我突然不想瞒着红舟了,反正回去后我能及时收住心,她也就不会骂我恨铁不成钢了。 我回道:红舟,等我回去,我有重磅消息通知你。 她大惊:怎么?你真的跟男人一起去旅游了?哪个野男人?那个相亲对象? 打死她也猜不到我来b市此刻住在阮淳之的家里。 因为曾经的我那么冷漠无情的拒绝他,谈起他来连神色都是冷冷的,谁也想不到我会做出这样惊人的举动。 我知道我的面上有多冷漠,心里就有多纠结。从内心深处去挖掘,我其实是个单纯渴望爱的女人。只因防备心理过甚,也就一直这么活下来了。 阮淳之没再打电话发信息来。喝了些酒,安了眠,我一个人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 清晨我被阿姨唤醒。 “孟小姐,你这样睡觉会着凉的!” 我迷糊着从沙发上爬起,揉了揉眼睛:“早上好。” “早。昨晚在等先生回来吗?” 我愣了,随后举了举桌上的空酒杯:“不,只是喝了些酒忘了形。” 阿姨到厨房开始做菜,问我:“孟小姐早上想吃什么?鱼片粥如何?” “完美!” 我裹着睡衣站起身,光着脚丫踩在地毯上,一时找不到拖鞋。 抓着头,弯下腰我从沙发后面拾起拖鞋,阿姨笑着看我:“孟小姐真是个迷人的小姐。” 穿上鞋我走到她身边:“崔阿姨可以教我如何煮粥吗?” 她笑:“这有何难?还用学吗?” “自然,我觉得下厨是天下最难的一门学问。” 阿姨将米淘好,道:“孟小姐是我见过最好相处的女人,从来不问问题,也懂体察别人的不易,之前有些女人总要来缠着我问先生的事,烦都烦死。” 我从桌上捏起一颗葡萄,塞到嘴里。 “孟小姐是哪里人?” “我住c市,c市土著。” “唔,我的爷爷也是c市人,这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盛产美女。” 她看了看我,说道:“先生一人挺寂寞的,虽有我照顾饮食起居,但内心空虚,孟小姐还准备回c市吗?” “买了机票,明天就走。” “啊,真是不巧。” 吃了早餐,我上楼去收拾行李,明天一早的飞机,我预备今晚去他公司跟他道个别。 选了件衬衫配学院风短裙,换了双小白鞋,将头发梳了个马尾。 临出门,崔阿姨问我:“孟小姐,给您和先生准备的晚饭在客厅门前桌上。” “多谢。” “一路保重。” “崔阿姨保重。” 五点多到了他的公司,依旧是那天的前台小姐。 她对我笑:“又来找董事长?他现在不太忙,我帮您拨个电话?” “不,等下班我进去找他。五点半?” “是的。” 坐在等候区翻着杂志,她一直若有若无的在瞄我,肯定把我当作了他的女人。 可,难道不是吗?起码到明早为止确实是。 五点四十五分,我到了他的办公室,很不巧,门关着,里面有对话的声音。 他的一个下属在汇报工作,语气焦急不安,他心情很不好,几次暴怒的吼出声。 十分钟后,那人擦着额头的汗出来了。 阮淳之背着我对着窗子吸烟。我道:“下班时间让人汇报工作,换我也会不开心。” 他身子微僵,话却没落下:“你不会。你是工作狂人。” 放下从他家里带来的饭盒,我说:“吃饭吗?” 他没回我的问题,却抛给我一个问题:“昨天怎么没来?” “我没答应你一定来。” “所以电话都不接?” “睡着了。” 他熄灭了那支烟蒂,转过身:“吃饭吧。” 看到我的一瞬间,他笑了:”这是哪个大学来的学生?我们这边不招实习生。” 吃着饭,我说:“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他摆了摆手:“让我开开心心把饭吃完。” “你知道的,明早的飞机。” “需要我找人送你吗?” “不必了。” 有人敲门:“董事长。” 我慌忙要起身,他按住我,对着门外道:“进来。” 一个漂亮的女职员将文件放在他桌上:“您要的资料。” 女职员出去后,我笑道:“这里的女员工都很美,招聘要求里有这一条吗?” “尽可能雇佣年轻漂亮女职员,在一定程度上能提高男职员的工作效率。” 他站起身,翻了翻那本资料,随后又随手丢进了抽屉里。 吃过饭,我准备要走。他拉住我。 我道:“前几天是让我翻译东西不让我走,今天又想出什么理由?” 他眼睛明亮:“唯一的理由是不想你走。” ☆、33斩断情丝 阮淳之点燃一支烟。 昏暗的夜里,烟雾袅袅缭绕。 我拉下褪到腰间的短裙,整理着衣服。 “天亮再叫车。” 我失笑:“我又没说现在走。” 他开起了玩笑:“三番两次如此,我已如惊弓之鸟。” “要咖啡吗?”他问我。 我摇头:“最近不知为何竟然有些失眠,睡前只能喝酒安眠。” “还是要少喝。” 本想道个别就走人,一个不小心竟又留下过了夜。才想要收心,又把心放了出来由他蹂躏。 想到这,我十分想回去,异常盼望天亮。 “阮青那边,麻烦你多帮他。” 没想到一向仇视自己哥哥的阮淳之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过他之前是说暂时接收料理公司事务一阵子的,怎么如今却没完没了了?” “家父变卦了,要他留在c市开发市场。” 自从认识了他们,我才知道阮坚强是个阴险腹黑的人,跟我当年想象的他完全不同。 不过也是,爱一个人就会去无端的美化他,很多时候我们爱的只是心里幻想的人。 如此说来在这点上我做的还算不错,我从没有在心内美化过阮淳之,在我心里他是一如既往的自负自私又刻薄。 见我不说话,他喊我:“尔辛?” 分卷阅读39 我呼出一口气:“放心吧,我说过不会再为你们卖命,阮青的事我肯定能不管就不管。” 他失笑道:“怎么会有你这种可以把拒绝的话讲的理直气壮的女人?” 随后他又问我:“不过,为何对我们有偏见?” “这我不能告诉你。” “为何不能?” “我有没有问你有过多少女人?我没问你,你也不要问我。” “我有多少女人?这我可以告诉你。” “但我没兴趣知道。” 他无奈的看着我:“有的时候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这么说偶尔的时候你还是能知道我在想什么的?” “比如在床上时,我能看出,你在想我。” 这倒是实话。 一个男人只能在他最感兴趣且擅长的领域了解一个女人,所以他们通常通过性爱去分析理解一个女人。 “来我身边躺着睡。”他喊我。 这张沙发足够宽敞,完全能容纳两个人躺下,我不禁联想当初他购置沙发时是否会考虑到这点:方便带女人在办公室办公。 阮淳之是个可怕的人,竟然能看穿我的心思,他说:“放心,你是第一个在我办公室过夜的女人。” 我笑了:“没有不放心,只是觉得这张沙发不错,我家里的那张被我好友坐烂了,正想换个新的。” “知道了。” 听这意思,他想送我一张新沙发? 他果然是个自负的人,我一张口说要回去,他就问我是不是缺司机送我到机场。我说想换新沙发,他就以为我在暗示要他买给我。 我说:“我一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男人。” 顿了顿,他说:“知道了。” 说完后才觉得这台词似乎在哪些霸道总裁的言情小说里看过。只不过说话的角色互换了过来。 我是霸道总裁,他是傻白甜小娇妻。 不过只针对这一句话而言,其余时候他是只狡猾的狐狸。 他抱着我沉沉睡去。我望着窗外越来越暗的夜幕,也睡了过去。 我上了早上五点半的闹钟,手机一响,我从他怀里弹了起来。 他被我吵醒,十分不满:“这么早,你要去赶集?” “你忘了前天是怎么吵醒我的。” 起床梳头洗脸刷牙,办公室里这些用品应有尽有。 他依旧蒙着被子在睡。 “我走了。” 他从被子里露出半张脸,可爱极了。 他不说话,我便提起包推门出去。行李箱还在他家。 走到门外,他依旧没有出声,我觉得奇怪,转过头看他。 “连句再见也不会说?” 他笑了:“小心,注意安全,落地给我信息。再见。” 取了行李箱,临出他家门时我最后望了一眼阮坚强的照片。 这不是我十七岁时爱过的男人。在我心里幻想的男人,不是他。 我在飞机上昏昏欲睡。 下了飞机,红舟在门口等我。 她打扮的像个九十年代的香港女星,老式墨镜,一头乌黑披肩发,肩部系了条丝巾,一条紧巴巴的牛仔裤将她完美的腿型勾勒的淋漓尽致,看得出她最近在极力控制身材,由此可见,她在找男人。 “尔辛。”她朝我挥手。帮我拉起行李箱。 “你瘦了。” 她很开心:“看来减肥有效果。你呢?玩得好吗?” “好,很好。你猜我去了哪儿?” “不是去云南邂逅帅哥了吗?” 我笑:“我想了想,还是熟悉的男人适合我。” 她惊呆:“天啊,别告诉我你去了b市!” “先上车吧。” 然而上了车她并没有告诉司机去我家,而是拉我到了一处中式快餐厅。 “出来的匆忙,早上早饭都没吃。” 我也没吃飞机餐。于是我们点了两份饭在餐馆里边吃边聊。 她一张嘴就语出惊人:“你们睡过了。” 我无奈的笑了笑:“嗯。” “我就说你啊孟尔辛你完了你完了,算是栽在他手里了。”她仿佛把米饭当成了阮淳之,不停的用力戳着。 “已经结束了。” “什么意思?” “谁有心思跟一个大忙人隔着异地遥遥相望抱着手机互诉衷情?从b市回来我就想通了,这件事到此为止该有个了结了。” 她有些不可置信,不过没有再挖苦我,一反常态的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 “我去相亲遇到一个不错的男人,他很喜欢我。” “那不是很好吗?他是做什么的?” “跟你是同行。” 我惊:“外贸?这么巧。” “嗯。更巧的是他刚被阮青的公司录取。” 这世界果然并不大。 “所以你在纠结什么?”看得出她很犹豫。 “果然只有你最懂我,我家里人都觉得我们般配,也认为他有足够的诚意及耐心,是个不可多得的理想结婚对象。可我总觉得……看不透他。” 我明白了。红舟继续说道:“太完美了,没有一丁点的漏洞缺陷。天上怎么会掉馅饼?” “你们需要时间。这种方式认识的人都是如此,擅长伪装,剥掉面具需要时间的,就如同我跟严康维……” 突然想到在b市严康维给我打过电话我没接也没回,今后我若想走回正轨,不如还是继续走相亲之路的好。 只是,我还要再结一次婚吗? 我以为离婚后,家里人能看明白些,可几年后他们仿佛忘了前车之鉴,将一切恶果归于选错人。他们认为,嫁给严康维这样的男人,不会婚姻不幸福。 可他也是个离过婚的男人呵。 我与红舟异口同声的叹了一口气。 “太难了。” “简直比当年考大学困难百倍。” “不如我们移民吧?” “那不是更麻烦?我老了禁不起折腾,我想留下来养老。” 现代人都很忙,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哪有那么多时间和耐心去了解另一个人? “6凯有没有再来?” “没有。放弃了吧。” 自然,现在一个人追另一个人,哪还会像老式年代一追就是几年。因为忙,更加没时间追求,反正你不同意,还有下一个,信息发达科技畅通,选择多多。 感谢新时代的号召,让我的前夫知难而退。 没有休息好,我到了家抱着猫倒头就睡。 晚上六点多,阮淳之发微信给我:都说了叫你落地发信息,飞机晚点? 这种语气像把我当成他女友一样的话,我并不想回复。 我说过了,等我回来,一切都会结束的。既然结束也没必要再理会了。我翻出通讯录,默默的拉黑了他的电话。 这招冷暴力处理十分的不堪。可我也不认 分卷阅读40 为跟他摊开来谈能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就算这次谈开了,过阵子他还是会装作没事一般的问候我。我不想跟他耗着。 数日过去,阮淳之偶尔还会发信息来,我依旧没回。这种行为令红舟钦佩不已。 “你是怎么做到内心想要却能克制不理的?” 大概是因为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男人不属于我吧。 “你这种行为实在很卑鄙,典型人渣分手法。想跟你分手可我就是不说,我不理你,最后对方实在忍无可忍,只能主动提出分手。” “我们从未在一起过,这不算分手,而且他也不会主动提。你以为他是谁?毛头小伙子?” “好朋友,讲真的我崇拜你,能将心底的欲望控制得当严于律己,真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 我也想过妥协屈服,在每个睡不着的夜里,思念他的欲望无限制的蔓延全身,我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在想他。然而当一个人的年纪越大,就越能明白很多事和人是注定的,人始终无法战胜命运。 渐渐的,阮淳之开始消失在我的生活中。 ☆、34离婚理由 面试过这三家公司后,我最终还是选择了第二家公司。 薪水比在阮青公司低一些,不过我很知足。 工作并不饱和,不用加班,上班有空闲时间,无聊时就与红舟在微信上打嘴炮。 一天下了班我给严康维去了电话。 接到我电话的他很意外,是啊,我已经失踪好多天了。 他不动声色的嘲讽我:“我以为我被pass了。” “抱歉,前阵子我人不在本市,还在异地城市病了,所以没接你电话。回来后又一直忙着找工作,才走上正轨。” “生病了?现在身体如何?” “已经痊愈。实在抱歉。” “怪我,应该加你微信聊。” “你有空吗?请你吃饭赔罪。” “明晚有空。” “我把我微信号码发给你,加我微信给你发餐厅定位。” “好。” 挂了电话,阮青电话马上顶了进来。“尔辛,难不成你还在云南?” “我前几天就回来了,忙着找工作,没来得及联系你。” “工作找到了?” “找到了。” 他有些沉默,我调侃他:“别这样,你得明白职场规则,不过是双向选择罢了,能一起工作一场也算是缘分,维系这份缘分还要靠你的烹饪手艺。” 他笑:“行吧,明晚来我家吃饭。” “明晚有约了。” “和李老师?叫她一起来。” “不,不是红舟。” 他察觉我话里的异常,不过没有再追问,只说:“那你何时有空提前发信息给我,我需要准备。” “不如周末吧,我叫红舟一起。顺道看看庆文庆武。” “可以。” 天气逐渐转凉,再过阵子要入冬了。 想到冬衣还是去年的那些,我又想去买衣服了。 给红舟发了信息,约她周末先去逛街再一道去阮青家,她支支吾吾,说要跟那个相亲对象陈先生约会。 我发信息:你空一天出来给我。 她回:我需要留一天在家备课。 闺蜜有了男友就是如此麻烦,感觉我整个人被抛弃。 再见到严康维时,他换了个发型,打理的很精神。我们一道吃了日料。 “去哪里旅游了?” “云南。” “之前我就想说,你应当好好利用这段休职在家的时间,出出走走是不错的选择。” “你最近好吗?” “还不错。” 我们点了菜,他提议喝酒。“我今天没有开车,一起喝一杯?” “好。” 出来匆忙有些渴,并且梅子酒度数不高,一时没注意先喝了两杯。 他说:“看起来你酒量很好。” “能喝一些,不属于特别好。” “下次请你去一个地方,很有年代感的酒馆,你会喜欢。” 本来想隐藏自己喝酒这项技能,一不小心就暴露了。 服务员来上菜,他彬彬有礼的道谢。依旧毫无破绽可言。 饭吃到一半,一个碰杯后我开始试探他。 “冒昧问你,为何会离婚。” 他有些惊讶,我适时加了句:“如果不想说就当我没问。” 他沉默着。气氛有些尴尬。 “尔辛,你对我印象如何?” “温文尔雅,举止从容,出类拔萃。” 他笑了:“这么恭维我。” “实话。” 他似乎还在犹豫,不过随后却道破了天机:“我离婚是因为……前妻……不能生孕。” 我手里的杯子抖了抖,顺手将杯子放在桌上,双手离桌,在桌底交握着。 “做过检查,怀孕几率渺茫,我母亲很坚持。” 原来是这样。 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卑鄙。 我并没有再婚的打算,更别提怀孕生孩子。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应付家里人,可他却不知道,或许他还以为我很愿意跟他相处着走下去,时间久了可以嫁他。 是,我孟尔辛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女人。 “那么,你呢?”他问我。 我耸肩:“很俗套的理由,彼此性格不合。” 他眼中凝着一丝疑惑,深沉问道:“哦?其实我一直觉得性格不合这个原因很奇妙,婚前很多都没发现,婚后却发觉了性格不合。也许是住一起后才渐渐产生了摩擦,比如生活习惯不同,作息规律不同,不知道你跟你前夫属于哪一种?” 他又笑了笑:“原谅我唐突。只是太过好奇。” 我们在彼此试探的边缘徘徊,互相伤害。 但他能将真正离婚原因合盘说出,这说明他还算个比较诚实的人,同时也说明,他对我是抱着结婚生子为目的交往的,只有这样的目的,才不可隐瞒曾经的一切。因为我早晚会知道。 我笑道:“我自己也很好奇,不怪你唐突。年轻时的我脾气性格比较冲动,当时很喜欢他,交往时间并不长我便求婚了。婚后发现两个人对彼此的了解都太仓促,给的时间太少了,这次教训后我性格秉性改了很多,凡事都要掂量轻重后再下手。” “现在确实看不出你是个脾气冲动的人。” “那么,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仪态大方,谈吐迷人,独立自主。” “你也在恭维我。” 他笑了笑。 结账时他要付款,我拼命拦住:“都说了赔罪请客,不要跟我争了。” “这样的话,周末我请你去看电影,有空吗?” 红舟能去约会,我也能。“有。” 这个剥落彼此面具的过程虽然很漫长,但偶尔有些突破的时候还是挺有趣的。 很自 分卷阅读41 然的我又在心里问起自己是否决定再婚这个问题,想了很久,如果严康维这个人能一如既往的令人抓不到性格中的破绽,倒是一个还不错的伴侣。 唯一的问题是我不爱他。曾经失败的婚姻告诉我,婚姻里还是需要感情的,起码在我这里是这样的,不然我维系不下去。 但愿随着时间我能对他日久生情。 周末的时候,我跟他一起去看了电影喝了咖啡,他约我下次再见。 和他分手后我没有回家,一人在商场逛了一圈,买了新大衣和皮靴。 转天到阮青家里做客,庆文给我开的门。 “孟阿姨,好久不见你。” “最近可还好?” “还好。” 庆武在里面喊我:“孟尔辛,听说你去云南了,有没有带礼物?” 阮青在厨房里忙活:“庆武你不要没大没小的乱叫!” 就知道他会这么问,我提前已经有了准备。 从纸袋里掏出几本昨天出门挑好的书籍递给庆文:“这是给你的,这些书你应该爱看。” 庆武叉着腰大喊:“喂,我的呢?” “你去看你的游戏账号再来问我。” 他跑进房间去看电脑,不一会儿兴奋的跑了出来:“游戏?” “虽然知道你不缺钱买游戏,但这几款是我为你挑的,你应该会喜欢。” 阮青摇头:“没想到你还涉足电子竞技领域。” “做什么好吃的?” 我被他轰出了厨房:“你去外面坐着,不要打扰我。” 阮青新菜式里多了几道辣菜,我吃的嘴里直喷火,不过这种感觉很舒爽。 猝不及防的他突然问我:“你有男友了?” 我愣住。 “那天晚上是跟男友约会吧?” “果然艺术家都比较敏感。不过还不算是男友,目前只是相亲对象。” 庆武和他都一脸惊讶。“相亲对象?”“尔辛你要结婚?别逗。” 庆武焦急:“尔辛,你之所以拒绝叔叔是因为要结婚了?” 阮青也急:“真要结婚?别这么冲动小心重蹈覆辙。” “喂喂喂,我什么时候说我要结婚了?你们这些人听风就是雨,流言就是被你们这种人炒起来的。” 庆武说:“就算要结婚,这之前把那人拉出来给我瞧瞧,让我把把关。” 我和阮青大笑。庆文对着自己的弟弟翻了个白眼。 吃过午饭,又在他家坐了一会儿,他跟我讲公司的事,要我出主意,我摇头:“我能力有限,只懂自己业务范畴内的东西,你讲的这些我帮不上忙,不然你去问你弟弟?” 他无奈:“你觉得他会帮我?” 他说:“尔辛,之前你在公司做经理不是也一样照做吗?那时也没人教你啊。” “那是赶鸭子上架,所以没几天我就扛不住了。” 又坐了会儿我说要走。阮青起身送我。 出了门,他跟在我身后溜达着,我知道他有话跟我讲。 “尔辛,你有再联系他吗?” 我知道他指的是谁,但没有回他,反问:“谁?” “你安慰他时,他语气如何?” “我是文字安慰的。” “他最近心情好似比之前还要不好,你看他状态了没有?” “没有。” 这是实话,我屏蔽了他朋友圈。 “他没找你?” 我站住身,道:“阮青,你这么关心这个弟弟,可他却毫不领情,把你当成假想敌,这值得吗?” “他是我弟弟,我就要管啊,无论他怎样想我。” “那么你干脆直接挑明算了,告诉他不会跟他争老爷子的遗产。” 阮青有些恼怒:“家父现在身体还算硬朗,谈这些尚早。” “那是你的想法,这些事阮淳之肯定早就有了规划预谋,他从小到大的努力为了什么?因为你付诸东流他会轻易放过你?希望你腾出一半大脑来好好想想,暂且将塑泥放放吧。” “尔辛,我不懂,你不爱他吗?怎能这样讲他?” “我再爱他也不能改变他的本质。请你这个唯心主义清醒一些。” 他垂着头,俊俏的脸孔很是痛苦。我有些于心不忍:“你越对他好,他可能会越恨你。不如换个他能接受的方式。” “比如?” 我有些生气:“那是你们豪门家族的恩怨情仇,我怎么知道?从小老师肯定也教过你要学会独立思考,你自己想。”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问题。谁也不能帮谁。” 这下换我痛苦了。 “尔辛,你真有结婚的打算?哪怕一点点也算。” “有一点点。” 阮青叹气:“他爱你。”这个“他”指的是阮淳之。 “你也爱他,可他呢?别再管这些事了,我有自己的盘算。” ☆、35女超人 在街上站的久了,我有些打寒颤,裹了裹身上的外套。 阮青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他问我:“你相亲的那个人,是做什么的?” “怎么?你要卖情报给你弟弟以博取他的好感度?” “你严肃一些。” 我摇头:“有一份还算不错的工作,有家有车子,外形气质俱佳,兴趣爱好广泛且优雅,人品目前观察来看无异常,与我的交往把握得度。这样的人就算真嫁了也是不错的。” 他愣了愣:“你说的这些不是基本条件吗?” 我瞪大双眼,他说道:“你刚才说的这些条件,难道不是择偶基本条件?” “拜托,你真是太想当然了,还是说艺术家天生要求完美?” “不然呢?工作不好,或者外形配不上你,不够有趣幽默,这些少了哪个我都觉得不够。” “你们兄弟俩真是太抬举我了。你弟弟也曾经无条件的夸赞过我。” “是你谦虚,尔辛,你这人虽然毒舌好胜,但优点也同样明显,所以我才说,你讲的那些条件缺一不可。” “好了,我要回去了。” 阮青帮我打了车子,我坐了进去。 天气逐渐冷了。红舟与她的男友相处融洽,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她了。 我跟严康维的约会也在进行着,随着时间的推进,我发觉他其实是个很谨慎的人,这样的人更难挖掘他的内心深处所想。 新公司的制度果然适合我,我与同事,老板相处融洽。阮淳之很了解我,很可惜这样的男人却不属于我。 十一月的一天我接到了老姜的请帖,这才发觉我也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他了。 他带着晓天登门拜访。我以为整顿结婚的事比较繁琐他会憔悴些,却没想到他胖了很多,一时竟没认出来。 晓天很开心的喊我,我倒果汁给他喝。 “尔辛,这里还有一份请帖是红舟的 分卷阅读42 ,麻烦你给她。” “好,我会押着她去的。” “怎么?” “她谈男友了,最近比较忙。但是婚礼这种场合,她应该是愿意去凑热闹的。” “叫她带男友一起来吧。” “我也没见过她男友,我问问看。” 老姜喝了口水,局促的问我:“你最近好吗?” 我点头。 “原来你没有……”他的眼神在我肚子上打转。 我恍然大悟,最后一次通话时他“以为”我怀孕。 “都说了不可能的事,你未婚妻猜测的吧?”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那真的是肿瘤吗?你做手术了吗?我都没来得及问你。”他很懊恼。 我安慰他:“人逢喜事精神爽,谁还愿意管其他的。我不是没事么,如果需要帮忙会喊你的。”顿了顿我问:“对方是什么样的女性?” “离婚带一个男孩,在书店工作。” “啊,那很好,是个温婉的女性。” 我摸了摸晓天的头:“跟那个孩子相处的可还好?” 老姜笑笑:“她的孩子内向内敛,很好相处,也很喜欢晓天。” 晓天仰头看我:“孟阿姨,你什么时候结婚呢?” 老姜立即呵斥他,我笑道:“等遇到合适的人大概会结婚。” 老姜诧异:“尔辛,你不排斥?” 我故意逗他:“怎样?我一向知难而退,一个人熬累了想结婚奇怪吗?” “这不像你!” 这自然不像我。 “不过你竟然能想通,真的很好,但愿你遇到一个懂你珍惜你的男人。” 我笑:“但愿。” 退一万步讲,即使我能跟严康维结婚,我就真的会为他生孩子吗? 想到逝去的那个孩子,我心里一阵反酸。 老姜走后,我冲到洗手间将晚饭都吐了出来。 恰巧红舟进来。“我在外面遇到老姜了,他怎么来了?真是稀客。尔辛……你,你怎么了?!” 她大惊失色,拍着我的后背。 只是悲伤过度。 目前来看,我不会再为任何人生孩子。我在欺骗严康维。 红舟吓得下巴都在颤抖。我安抚她:“放心,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第二次,阮淳之也不会。我很健康。只是有些难过。” 她拿了水给我,我漱了口。 “真的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又怀孕了。怎么像个不谙世事的失足少女一般?” 我伏在她的肩头轻声啜泣:“红舟,我很难过。” 她抚摸着我的后背。 “真的。” “尔辛,你一个人扛了这么久已经很不易了,若是我可能要恢复半年。可你从b市回来后,面色无常,甚至谈到他眉头都不皱一下,你是个超人,尔辛。” 我感觉到疲惫。 “可是再坚强你也只是个女人。”红舟紧紧抱着我“现在哭我不嘲笑你。” “我想睡觉。” “好。” 她拖着我上了床。我道:“桌子上有你一份请帖,老姜邀请你跟你的陈姓男友参加婚礼。” 她笑:“这么冷结婚我都有些不想去了。不过正好用这个场合帮你们引荐,我会跟他说的。你呢?带不带严康维?” 我摇了摇头:“你不懂红舟,我是个骗子。” “什么意思?” “因为前妻不能生育严康维离婚,他母亲很固执。他娶女人当务之急肯定是要生孩子的,可我不想。” 红舟拧着眉头:“你觉得你骗了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善良?当初6凯骗你时你找谁说理去?” “6凯?” “他难道没有信誓旦旦的承诺婚后换大房换好车?虽然当初你跟他结婚不为这些物质条件,但是一个大男人,话说出口就要付之行动,说话如同放屁一般,还好是你,如果是一个单纯的姑娘,大概要被他骗到死。” “单纯的姑娘不会需求物质。” “那更可怕,精神需求永无止境,还不如物质。” “你以为物质就有止境?” “起码有参照物,精神有吗?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月亮?我又不是宇航员!” 我笑了:“你真无趣。” 她摸了摸我的脸:“笑了,尔辛。” “幸好你来了,红舟。” “我跟你有心灵感应,所以来了。” 我们并肩躺在一起,像年少时代那般说着悄悄话。 她问我参加婚礼穿什么,我没有想好。她取笑我:“求你别再穿职业装出席婚礼了,上次参加小刘的婚宴你知道大家都有多惊讶吗?‘孟尔辛刚下班赶过来吗?’‘她是个工作狂只有职业装。’” “我当然不是只有职业装,只是穿惯了,其他衣服买来也是落土。” “穿连身裙吧,你身段好看,配双高跟鞋简直可以去走秀了。” “听你的。” 老姜结婚简直像李红舟在出嫁。 临近婚期,她拉着我出门从头到脚的打扮了一番。 从我的衣柜里翻出了一件我从未穿过的墨绿色连衣裙给我,我搭了驼色大衣黑色皮靴。 红舟说:“孟尔辛,如果婚礼上有优秀的单身男人找你要电话号码,你一定要给他们。为什么为别人想这么多?严康维跟你表过白吗?他明确说过要你做他女朋友吗?既然关系尚是朋友,你当然有权利选择。” 我始终觉得不妥:“这是相亲介绍。” “那又如何?是一锤子的买卖吗?介绍给你就要发展男女关系?最近天气冷你脑袋冻傻了?” “红舟,我有时真为你学生感到惶恐,你这样的老师不会教坏孩子?” “在教书方面,我是个正人君子。可是君子做久了会累,所以才跟你做朋友。” 我们一道去参加老姜的婚礼。 ☆、36围追堵截 红舟的男朋友小陈开车来接我们。 小陈面相文质彬彬,一看就是个可靠老实的男人。 “这是我最好的闺蜜孟尔辛,尔辛,这是我男朋友陈智。” 与他握手:“你好。” “孟小姐幸会,红舟经常提起你。” “你也是,大名如雷贯耳。” 小陈被我说的有些不好意思,红舟笑:“我有没有跟你讲过,抬杠千万不要找孟尔辛,她会说的你吐血三升。你要小心,不要得罪这个女人。” 我们在酒店前停下,下了车,小陈开去泊车。 红舟问我:“你觉得如何?” “很不错,只是担心你能不能好好待人家,毕竟人家看起来比你老实太多。” 红舟得意的笑了。 婚礼上我见到了老姜的妻子。 红舟拉着我说:“尔辛,你敢相信吗?他老婆跟我想象中完全一模一样。” 我 分卷阅读43 说道:“我一直都觉得,他的妻子应当贤惠端正,确实是如此。” 典礼进行时,严康维发来信息:你在参加婚礼? 我之前跟他提过,我回:对。 严康维:地址给我,等会儿我来接你。 我:不必了,有朋友会顺道送我。 严康维:我在跟朋友谈事,也顺路,并且我想见见你。 握着手机,我的手抖了抖,不知为何看到他这的这句话我心里没有欣喜若狂,只有仓皇不安。 红舟看我发呆,低头看了眼我的手机,她一把抓了过去:“你发什么呆啊,看来他要跟你表白了。”顺手就把定位发了过去。 严康维很快的回复了过来:ok。 我郁闷的看着红舟:“要你多事?!” “他愿意迈近一步总是好的,你可以保持原地踏步,又没让你今晚就嫁给他。” 我望着台上笑得幸福的老姜和他的妻子,心里却是空落落的。 “有电话。” 红舟将手机递还给我,是个座机号码。我有些诧异。红舟说:“推销骚扰电话。” “也许是客户电话。” 她白了我一眼:“果然工作狂。” 举着手机我跑到会场外,刚要接起,电话就断了。 没多时又响了起来。还是刚才那个号码。 我接了:“喂?” “尔辛。” 我的心一阵急速下降,几乎站不稳,我一下子倚靠住身后的墙壁。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深沉,听不出任何情绪,他在问我:“你在哪儿?这么吵?婚礼?” 我喉咙滚动,发出一阵轻颤的呼吸声。 “我在c市,刚下飞机。” 我按住话筒,深吸了一口气,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还好,还算平静。 “年底是最忙的时候,这个时候过来,难不成有大单子谈?” 他似乎在忍着怒气:“是啊。” “那我要恭喜你和阮青。” “你拉黑我电话。” 我学着他的语气:“是啊。” “在何处,地址发给我。” 我突然觉得可笑,这么多月过去了,他还是一点没变,以为我还是他的? “你先处理公事,我们有空再谈。” “我没有公事。” “我要进去了,外面冷,先挂了。” “孟尔辛,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 挂了电话再进去,典礼已经近尾声了。 红舟问我:“谁啊。” “阮淳之。” 红舟张着的嘴再也闭不上了。 “他不会……来c市了吧?” “是啊。” 红舟好像很惊慌,我觉得不对劲:“怎么了?” “他是不是问你在哪里举行婚礼?” “嗯。” 她仿佛被雷劈中一般,我的耐心越来越少:“到底怎么了?” “尔辛……我刚才发了条朋友圈,带了婚礼酒店大门的照片。” “那又怎样?阮淳之又没有你微信号。” 猛然间我恍然大悟。 “他不会给庆武打电话吧?” 庆武有红舟微信。 我挂了他的电话拉黑了他的手机号码,他一定相当愤怒,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会的。 红舟提醒我:“为了以防万一,你先跟严康维说一声叫他别来了。两个人撞到一起会出事故的。” 我翻出手机给严康维发了微信,说临时接到工作的事已经先回去了,要他不必来接我了。 “尔辛,你预备怎么办?” “不瞒你说,今天的事我不是没有预料到的。” 我对他而言,就如同他养在家里的宠物,有空就逗弄一下,他信心十足狂妄自大,早就看穿我逃不开他的手掌心。 他也知道,无论我言语多么锋利,内心是喜欢他的,他把我看得很透彻。 典礼结束,我们落座吃饭。红舟一脸忧心忡忡,惹得小陈一直给她夹菜,生怕她吃不下没胃口。 她帮我倒了杯红酒:“尔辛,压压惊。” 我端过来一饮而尽。 “再来一杯。” 第二杯下肚我感觉好多了。 小陈目瞪口呆。糟糕了,原形毕露,有我这样一个朋友,他肯定要担心红舟了。 菜吃到一半,老姜他们来敬酒。 他打趣我:“尔辛,特意为你准备很多好红酒,你可以喝个够。” 我笑了笑:“老姜,你夫人厨艺如何?这是我最关心的事。” 新娘子很豪爽:“尔辛,想来随时通知我们,我捡最拿手的做给你吃,等你评价。” 酒敬过后,红舟又问我:“不然你先走?他来了我帮你顶着。” “红舟,没什么可逃避的,咱们遇到头疼的事还少吗?你吃你的菜,不用担心我。” 大概我也是思念他的,所以此刻并不惊慌,反而有些兴奋。 手机微信响了。 他几个月没发信息给我,没想到再发信息却离我咫尺之遥。 我站起身:“我出去了。” 红舟要递给我外套被我拦下了,我说:“故意不穿外套,能在外面少站一会儿。” “我陪你?” “不必。” 他穿了件黑色大衣戴了黑色的围巾,身侧放着行李箱,正在酒店门口吸着烟,听到高跟鞋的声音他回过了头。 我从鼻间出了口长气,朝他伸出手去,心领神会的他递给我一支烟。 怕他兴师问罪,我尽力化被动为主动,说道:“关于拉黑你号码的事,你得听我解释。” 他将吸完的烟蒂踏在脚下,锃亮的皮鞋狠狠的踩着,回我:“你解释。” “我怕你骚扰我。” 他不屑的哼了一声,笑道:“骚扰?” “我以为我从b市回来以后咱们的关系就结束了。” “以为?” “我也很忙,找了新工作。”其实新工作很闲。 他上下打量着我,问我:“你觉得我是怜香惜玉的人吗?不穿外套我就会放你回去?话说不完你不要走了。” “就是你这副自以为是的腔调,让人很反感。” 他揪着自己手间的黑色皮手套,问我:“怎么叫自以为是?如果你觉得关系有误,我现在可以诚恳问你一遍,孟尔辛小姐,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我咒骂:“疯子。” “我诚心实意问你你又避重就轻。” 你会诚心实意?当我是猪脑子? 他叹了口气:“讲真,你幽默洒脱,我很喜欢你。” “幽默可以帮助你调节繁忙工作中的压迫感,洒脱可以让你随时离开我而不会被纠缠,真妙啊,这样的伴侣谁不喜欢?” “并且你从不隐瞒自己的小聪明。有些女人心思沉重,看透却不说透,藏在心里,叫人看着害怕。” “不如直接说我蠢?” 分卷阅读44 他深吸了口气,脱下大衣披在我身上。 是啊,他不会放我回去,却可以这样做。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除非你给我一个不做我女朋友的理由。” 我盯着他:“我不做任何人女朋友。” “所以呢?你想结婚?”他嗤笑“严康维是个很好的人选?” 我大惊:“你调查我?” “不是你,也不是你们,是他。我只查了他。他给你打电话,你以为我是瞎子?” 原来他的不动声色都是装出来的,这只腹黑的狐狸。 也许他还能在我面前镇定自若的读着严康维的资料,却什么都不提。想到那天在办公室,那个漂亮女职员递给他的文件夹,我觉得可疑。 “离异无儿女,银行工作,普通住宅。这样你就把自己嫁了?我以为你迟迟不肯答应我故意钓着我是等着狮子大开口,从来不知道你是个这么容易打发的女人。” 我真恨不得上去给他一巴掌。 他是个卑鄙小人,我一直都知道。 我冷冷道:“别废话了,你什么时候滚蛋?”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我,不说话。 身后传来老姜的声音,他在送客人。我在外面停留的太久,原来晚宴都已经结束的差不多了。 老姜有些诧异的看着我,阮淳之目光中带着寒意。 他催促我:“把你的包和外套拿出来跟我走。” 我冷笑:“你在做梦?” “那么我跟你进去坐会儿?” 我从身上脱下他的大衣递还给他:“红舟还在里面,我嘱咐她几句。” “嘱咐什么?” “万一我被你劫持走,家里还有条小生命呢,总要有人照顾我的猫。” “我去你家。” 我瞪眼看他,他说道:“我去你家,也想看看你家什么样。”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三岁孩子?” “我还没下班就赶飞机来找你,我很累,多一句谎话废话都懒得跟你说,现在,请你立刻,马上,带着你的东西出来,去你家,我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很少有人能气到我,他是为数不多的一个。喘着粗气我跟他对视了两秒,身后红舟在喊我:“尔辛!” 她紧张的看了看我:“没事吧?” “红舟,我先回去了。” “我陪你?” “不必了。跟我进去拿外套。” 我们进了门,红舟立刻焦急道:“尔辛?你们去哪儿?” “回家。” “啊?” “这两天你先别来我家了,你也看到了,他在发狂犬病,我回去先想办法稳住他,有事我会联系你。” “你说的回家是回你家?” 我拿了外套和皮包,点头:“是。” 小陈说道:“孟小姐,要回去了?我送你?” “不必了,我还有些事,你帮我照顾红舟。” “自然。下次再聚。” 红舟跟着我往外走:“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去?” “没有。但是总不能放着总公司不管。年底事情多,我料想他住不了多久的。” 红舟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我摸了摸她的脸,笑道:“你哭什么啊?我又不是被卖到地主老财家里给人当小老婆。” “不是也差不多……” “我走了。” 阮淳之打了辆车子,我们一起钻了进去。 想到因为他的搅局,今晚连饭都没怎么吃,肚子饿的直叫。喊了司机师傅提前停车,我拉着他下车,到便利店里买了些东西。 结账的时候,购物筐里多了盒安全套。 我冷笑了一声。 虽然知道他一直都是这个德行的,却还是喜欢他。我觉得自己有病。 他问我:“沙发换了吗?” “还没来得及,所以说最近我是真的忙,你不能怪我没联系你。”我试图为自己辩解。 “我给你打过电话,你连条信息都不回,原来你能比我还要忙。” 他说道:“早就发现你拉黑我,开始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可庆武说他能拨通你电话。” 我尴尬的轻咳了一声。 隔着厚重的大衣,他在我腰间掐了一把,吓得我弹开了。 “你要是再这样,我就……” “报警?”他不屑一顾。 ☆、37武断定论 回家路上,阮淳之强制性的揽着我的腰,我根本无力抵抗。他这把力气一点也不像个疲惫劳累的人。 上电梯开了门锁,他以迅猛的速度一把关了房门,扔了手里的购物袋,将我抵在墙壁上。 黑暗的屋内只能借着昏暗的月光隐隐看出一切物体的轮廓。他的身影也模糊不清。 我冷笑:“你以为自己在拍电影?” “灯一亮起来你警戒心理会更高,不能给你这个机会。” 黑漆漆的屋内响过奶声奶气的猫叫声,它在朝我撒娇。 “我的猫饿了。” “我也饿了。” 他俯下身亲我,微凉的薄唇印在我的唇上,灵巧的舌试图撬开我紧闭的牙关,却无果。 他有些恼怒:“孟尔辛。” 我低声:“你先告诉我,你到底为何无端来c市?是阮青那边运转有问题了吗?” 他的声音冰冷阴森:“你还在担心阮青?” 我愣了,没成想被他误会了。“因为他是我好友,又经常拿美食犒劳我,吃人家的嘴短。” 虽然他来找我帮忙都被我推掉了,可上班空闲时我会给他讲些之前见过的案例,跟阮淳之承诺的能不管就不管原则并没有恪守。我一向不认为自己是善良人,只是容易心软罢了。 他撩开我那件墨绿色的丝绸裙摸我的腿。“是吗?你在我家吃饭时也没见你如此积极。” 他厚重滚烫的气息喷薄在我的耳畔,意志力几欲坍塌之时,他却松开了我。 提到阮青让他心情不好,扫了兴。 我按亮了灯,一时间有些晃眼,我们都眯起了眼睛。 他朝我这边看,说道:“给我咖啡。” “你不是要睡觉吗?” “先处理工作。” 他仿佛可以把各种地方都当做办公室。 插上笔记本,他扫了眼我的沙发,语气中带着嫌弃:“果然该换了。明天一起出去买沙发。” “我只剩明天最后一天休息时间,想在家睡觉。” “下周你请假,我还要在你家住两天。” 我气结:“请假说的如此理直气壮,你给我发薪水?” 他抬头,挑眉,一字一句说道:“我可以给你发薪水,来吗?” 无话可说。 我这个斗嘴高手竟有一日能败在他手下。 做了咖啡,开了猫罐头。我要给自己倒酒,他拦住我:“别喝酒。” “喝什么也要你管了?” 分卷阅读45 “在婚礼上喝的还不够多吗?一身酒气。” 我放下酒瓶,他举起咖啡就要喝。 “唉,你等一下。” 我夺过他手里的杯子,从袋子里翻出了三明治:“先吃点东西垫胃再喝咖啡。我很忙,如果你闹胃病我没空照顾你。” 他接过来咬了一口,开始工作。 我翻出手机给阮青发微信。 我:阮青,你关心疼爱的那个弟弟来了,你知道吗? 发完后,我觉得不够,翻出庆武微信,义愤填膺打字:你小子竟然敢出卖我,多时建立起来的革命友情玩完了,我要跟你绝交。 庆武回的很快:对不起嘛,叔叔电话里声音太恐怖,一时没禁住他的严刑拷问。别生气,回头请你吃大餐。 阮青回道:刚听庆武说了,他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我笑出声。 “什么事这么开心?严康维跟你求婚了?”他挖苦我。 我冷哼:“关你屁事。” “你能摆正自己的位置和该有的态度吗?” “不能。” 要我做你贴心可人的女友?做梦吧。 假若这个女友能得到应有的对等关系和相对专情的反馈对待,我兴许会接受。 转念一想,可我怎么就知道他做不到呢? 我觉得自己足够了解他,所以一直认为他是个一肚子花花肠子阴谋诡计的人。再有根据之前的经验来看,处于他那个位置的男人都是如此。 所以这是偏见吗? 居然有些动摇。 他头未抬,却问我:“你在想什么?” “你老实工作吧,手里握有公司命脉还有心情一心二用?小心一步错将公司赔个底掉。” 他笑:“你才是把我当成三岁孩子。” 不,我从来没有小觑过他的智商情商。 微信里庆武还在赔礼道歉,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叛逆少年也有低声下气的时候,我决心杀杀他的锐气,今天不预备再理他。 阮青又说:你帮我照顾好淳之吧。他心情不好。 我:他心情什么时候好过?你这边出事了? 阮青:和你在一起大概会好一些。 我这边没事啊,很太平。 我:我还要兼职心理咨询?你们给我发奖金吗? 嘴上虽然不饶人,心里却柔软的塌陷了一块寸土。这个男人有多么不容易,我是知道的。 阮淳之突然站起身,往我卧室走。 “这么快就处理完了?” “在上传文件。” 他进进出出的打量了我的房间。抱起猫,说:“还好,比我想象的要好。” “自然不能跟你任何一间豪宅相比。” “它叫什么?”他举起猫问我。 “没有正式取名字。”虽然晓天曾叫它庆武,但我也不能真这么叫。“每次招呼它吃饭的时候只喊小家伙。” 如今这个小家伙也长大了。 他好像十分喜欢猫。 抱着猫,他继续工作,我一坐到他身边,猫又从他身上窜了下去。 “你喜欢小动物?” 他声音很轻:“嗯。” 这样的人多少都童贞善良有爱心。也许在内心深处,他也是这样的人。 “还喜欢小孩子。” 他突然看向我,双眸中闪着不可描述的情绪,那是一种夹杂着一系列复杂情绪的眼神。仿佛能刺痛我的神经,我感觉周身都在颤抖。 我觉得不解,为什么?他不想结婚,却喜欢小孩子。可是,这二者矛盾吗? 但人本身就是个矛盾综合体。每个人矛盾点不同罢了。 我适时的化解着这一份沉重说道:“所以你很喜欢庆文庆武。庆武也常跟我说起你,他很喜欢你。” “他很怕我。” “也很喜欢你。” 他摇了摇头,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对我笑:“你找他兴师问罪了?他发信息央求我帮他说情。” “让他不安几日,不要理他。” 他苦笑:“你很擅长用这招儿。” 我内心的那处柔软又塌陷了一块。 他朝我伸手。 我不解:“什么?” “手机。” 我明白他的意思,却没有给他手机,只能当着他的面把他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我工作了,你先去睡吧。” “要多久?” “不会太久。” 我起身去洗澡。出来后他依旧在低头敲着键盘。我把他的行李箱拉了过来,打开拉锁,他依旧没有反应,我道:“我要打开了。” 他笑:“放心,里面没有别的女人的内衣裤也没有定时炸弹。” 打开箱子,拿出洗漱的袋子,往洗手间台子上摆。即使他在这边有房子,房子里的东西应有尽有,他还是会随身带着日用品以备加班时用。 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明明视他如洪水猛兽,可是一见到他,心内抵挡不住的柔情便将我淹没,毫无还手之力。如果每次我都这么没有原则没有底线,迟早沦为他的囊中之物。 这些道理我都是懂的,也在努力抵抗着,可他总有办法让我被他征服,忘记抵抗。 我在镜前刷牙,听到客厅外自己的手机响了。 匆匆忙忙跑出去,阮淳之一脸阴沉。 电话是严康维打来的。 我紧张的抓起手机握在手里,嘴里还含着牙刷,只能任由电话响着。 回洗手间吐了嘴里的泡沫,电话已经不响了。 我当然知道阮淳之不会擅自接起我的电话,这种小儿科的事情他不屑去做。 可我却很心虚。仿佛与别人偷情当场被他抓住。 ☆、38买沙发 漱了口,我从洗手间出来,严康维的电话又响了。 我一直都觉得,电话打一遍从头等到尾都无人应答,是没有打第二遍的必要的,凡是能再打一遍的人不是急性子就是真爱。 阮淳之冷冷问我:“怎么不接?” 我可不是一个怕威胁的人。我擅长迎难而上。 “喂。” “尔辛,工作忙完了吗?” “嗯。” “已经到家了?” “是。今天多谢你,只是没想到这么不巧。” “明天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明天约了朋友了,不好意思。” “那么下周吧。我想请你到我家里做客。” 红舟说的一点不假,他要采取行动了。 “好,再约。” 挂了电话,阮淳之说:“放弃吧,他不适合你。” “哦?”他不适合,就你适合? “他为什么离婚跟你说了吗?” “说了。” 阮淳之抬起头凝视我:“所以呢?你愿意为他生孩子?” “这不关你的事。” “别再欺骗他了,浪费彼此时间精力,你怎么会做这 分卷阅读46 种蠢事?” 我不说话。他又说:“就算想结婚,也要找个靠谱些的。更何况你压根没有结婚的打算。” “那是你的猜测。我现在愿意结婚了。” “是吗?”他点了点头“好,知道了。” 你知道个屁啊。 “剩下的东西你自己整理。我要去睡了。你睡沙发。” “为什么?你家沙发又不好睡。给我留半张床。” “做梦。” 然而十二点多的时候,我正睡得迷迷糊糊,有人爬到我身边,身上带着男士沐浴乳的味道,他口中呼出的热气使我心醉。 他伸手揽住我。正在半梦半醒中的我觉得这个怀抱格外温暖,下意识的回身抱住了他。 潜意识表现出一个人内心真实的想法。我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心剖开来给他看。 我清醒了一些,起身看闹钟,正是十二点多。 他却以为我要走,紧紧拽住了我:“别动。” “我只是看看时间罢了。” 我带着呓语般嘤咛:“阮青说公司没事……” 他身体一顿,轻声道:“我说过来看你的,只是来看你。” 恍惚中想起我到b市给他打的那个电话,他在电话里说会来看我…… “明天是11月19号。”他说。 “那又怎样?” 他沉默了片刻,说:“没什么。睡吧。” 许是他的怀抱太过宽敞温暖,我很快睡去。 清晨,一阵香气催使我醒过来。 阮淳之在厨房煎鸡蛋。 他埋怨:“你是女人吗?怎么冰箱里什么都没有?” 咖啡壶里是他新做的咖啡,我倒了一杯喝。他瞪我:“你不也是空腹喝咖啡?刷牙了吗?” 我到洗手间刷牙,发现连猫罐头都开好了,猫咪正吃的起劲。 这是很和谐的一个早晨。我拉开窗帘敞开窗子。 只有煎鸡蛋。我家里连面包片都没有。 这几个鸡蛋还是上次红舟带过来的。 “我不下厨,连鸡蛋都煎不好,所以没必要准备这么多。” “你没饿死真是奇迹。” “所以我热衷到处蹭饭吃,与阮青成了朋友。” 他心里越对阮青有介怀,我越要提他的名字,听得久了他就习惯了,这是温水煮蛙法。 阮淳之难得的没有露出阴沉的脸色,说:“吃完收拾下,跟我出去。” “去哪儿?” “买沙发。” 我跟着他逛了家居城,他问我:“要换我办公室的那种吗?” “有些大,类似的款式有没有小一些的?” 手机响了,庆武发微信来:尔辛,你还不肯原谅我吗?我真的不是故意卖你的。你喊叔叔一道来我请你们吃大餐。 这个孩子似乎只会用大餐贿赂人。 他又发信息:或者今天这个日子你们想单独在一起过? 我神经绷紧,终于敏感察觉了不对。问他:你叔叔生日? 昨晚他提过,今天19号。 庆武:是啊,他没告诉你?到底要不要一起吃饭? 我问阮淳之:“庆武要请客将功折罪,你要去吗?” 他笑:“我倒是挺想看看他的,那便一起去吧。” “不能叫阮青?” 阮淳之脸色有些难看,问我:“他对你来说真的只是朋友?你提他名字的频率很高。” 我目光坦诚:“真的只是朋友。他是受法律保护的已婚人士,我不会撬人墙角,做那些不齿的事。” “反正今后你大概没什么机会再去他家里吃饭了。愿意喊他出来就喊吧。” “这是什么意思?” “陈贵晶住回去了,有一阵子了。” 什么?他没跟我提起过。 阮淳之看穿我的心思,冷笑:“你对他只是朋友之意,只怕他别有用心吧?” “不要乱说,他跟我交往过程中一直保持距离,还经常要我关照你。” 完了,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但阮淳之脸色依旧淡淡,说道:“男人接近女人怎么可能只有单纯的目的?你相信男女之间有纯粹友情?天真。” 他确实有目的,目的就是想我能帮他处理公事。 红舟打电话过来慰问我,她的声音吼的很大,阮淳之在旁边都听见了。 “尔辛!!你还活着?!那个混蛋有没有为难你啊?!” “红舟,为人师表怎么吵吵嚷嚷的?我挺好的,你别担心。只是这几天你还是不能过来。” “他真在你家住下了?天呐。” “我在外面,回头跟你说吧。” 阮淳之冷笑一声,并不多问,只是指着一处说:“你来看这个沙发如何?” “很好,实用宽敞,颜色也搭我室内风格。就它了。” 我定了沙发,在与人商议送货事宜,他已经把款付了。 算了,反正这点小钱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以后再买东西送他好了。 “庆武选在哪里请客?” 我翻出手机,点开微信看了眼定位,指给他:“这个酒楼,好像离这边不算太远。” 正看着,外面顶进来一条信息,我随手退出去一翻,又是严康维。 他很少发信息打电话给我,但在阮淳之面前,已经撞上第三次了。真是老天故意整我。 还好不是什么要命的话,日常问候:早,起床了没? 阮淳之淡淡道:“他很闲。” “是啊,董事长您日理万机,谁能跟您比啊?” 他迅速的转移话题:“离吃饭还要很久,找个地方。” “去哪儿?” 他拉着我进了电影院。 因为是周末上午,这一场次的观影人数并不多。放映着外国文艺片。 我一向不喜欢在电影院看这类片子,黑漆漆的环境下容易睡着。 自打进来后,阮淳之一直在用手机飞速的打着字,虽然很好奇他在做什么,但我并没有探头去看。 我也翻出来电话开始回严康维微信。 “早啊康维,我已经跟朋友出门了。” 严康维:出来的很早,今天要逛街吗? 我:嗯,买些东西,家里沙发也要换,还要逛家居城。 严康维:尔辛,下周三晚上来我家吃饭,想吃什么?我来下厨。 我:记得你说很会煎牛排?就做这个吧。 提示音再响我却来不及点开看,阮淳之已经一把搂过了我。他的手机黑着屏,安静的握在他另一只手上。 我僵硬着身子由他揽着肩膀,一动不敢动,这个姿势久了腰背有点酸。 他低着声音不屑道:“用得着这么紧张?公共场合我能吃了你不成?” 稍放松了些,我轻倚过去一点,他的手机又响了,这一次由于离得太近余光扫到了屏幕,是邮件。 “如果有工作要忙就回去吧,工作要 分卷阅读47 紧。” 他没理我,垂头回邮件。 揽着我肩膀的手也抽了回去,双手并用打着字。 我轻轻靠在他肩膀上,柔和的电影音乐催眠着我,眼皮开始上下打架。 忽然,他深吸了口气,再次抱住我的时候,唇齿已经找到了我的唇,一只手揽住我的后脑不让我动弹,我只能被他圈在臂膀里,任由他索取我唇舌间的温度与湿润。 他轻放开了我,低喃说:“我周二必须回去,你请两天假陪我。” 如此理直气壮不容置疑,令我气愤。 他再次吻住我。恍惚间我才想到,我就这样放松了牙关,由着他在我口中强取豪夺。 电影演的什么我们俩都不知道,整场中就在翻看手机他处理邮件我处理信息,偶尔接吻中渡过。 ☆、39冲突挑衅 电影散场灯亮起来,他摸出一方手帕递给我,我有些疑惑,他已经径自帮我擦了嘴角。 嘴唇湿润滚烫,他望着我的双眸带着危险的占有欲和情欲。 “要我请假是不可能的,我刚到公司没多久就请假会给人留下不好印象的。” “你不是跟领导混的不错吗?” 我刚要回答,又觉得哪里不对劲,问他:“我跟领导混的如何你怎么知道?你又调查我?” 他倨傲着看我:“没有。我知道你会适应这个公司,猜的。而且如果混的不好,你大概已经有想要辞职的打算了。” 这倒是,本来工作性质就很闲,不是我喜欢的快节奏,如果连工作环境人际关系都不能如意,那真是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影院内只剩我和他,打扫卫生的阿姨举着扫帚不满的看着我们,我拉他起来:“先出去吧。” 出了影院,他去买饮品。我点开了公司经理的微信,说自己发高烧嗓子发炎发不出声正在医院打点滴,只能微信请假,周三去上班。 我说过我一向是个容易妥协的人,不过好像在他面前尤甚。 他将喝的递给我,说:“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我问他:“你真的周二走吗?要订机票吧?” “订好了。” 果然,什么事都是先做完才通知我。 我们打了车到了酒店,庆武他们还没到。 我说:“吃过饭就回去吧,你有工作要处理吧?” “尔辛,我有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他很严肃的看着我问:“你是否认识家父?” 我嘴角抽搐着,有一秒钟我的脸上闪过惊愕与惶恐,不过被我按捺下了。 我回道:“不认识。为何这么问?” 他仔细看了我片刻,才说:“没什么。” 是我在哪里露出了马脚? 我有些紧张,正待局促不安之时,庆武来了。 庆文庆武阮青一道出席,我向他们身后看了看,陈贵晶没来。 “来的晚了些,你们点菜了吗?”阮青问我。 “没有。” 我们一同入席,庆武叫我点菜,我又推给了阮淳之。 不知道阮青知不知道今天是他弟弟的生日,他如此重视这个弟弟,会不知道吗? 可他的神色中看来好似是不知道的。 庆文腼腆的笑了笑:“尔辛阿姨选的几本书都很好看,我好喜欢。” 点着菜的阮淳之突然插了一句:“什么书?” 阮青他们都以为我去了云南,不知道我实际上去的是b市。我连忙道:“其实是我疏忽了,去云南旅游忘了礼物,只能回来补过,好在你们都还喜欢。庆文喜欢的书跟我上大学时喜欢的类型相同,那个时候读了好多名著书籍,所以选了几本较冷门却好看的名著给她。” “尔辛,你身体怎样了?一个人出门旅游还是挺危险的,以后尽量跟李老师一起吧。” “我很好,阮青,放心。” 阮淳之点完了菜,问了庆文的功课如何,他的眼神很温柔。 喜欢孩子的他,假若那时我没有流产,而是把怀孕的消息告诉了他,他会作何反应呢? 庆武怯懦的说:“尔辛……你不生气了吧?” 阮淳之对他给我的这个称呼感到惊讶,笑了起来。 我佯怒:“以后有秘密也不告诉你了,我叫李老师发朋友圈屏蔽你。” “别这样,我道歉还不行吗?你怎么这么小心眼?” “你不知道女人都是小心眼的吗?” “唔,那你说怎么才能不再生气?” “不如你先考个全班第一?” 他被我调侃的说不出话,阮青大笑:“行了别逗他了。” “如今你倒是和蔼可亲了啊,以前怎么不这样?” “哇,我劝个架都要被喷,好好好,我不说了,反正我们两个加一起都说不过你。” 阮淳之又笑了。这个人,今天真是难得的给面子。 菜上来了,我们一起吃饭。突然发现少了点什么。 嗯,没有生日蛋糕。 但他们都不正面提生日的事,也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阮淳之自己并不是很想过生日。 他在年底最忙的时候飞过来找我,又正巧是他生日前一天,这不该只是个巧合。 酒过三巡,阮青有些微醺,对我说:“尔辛,你新工作如果做的不顺心,欢迎随时回来。” 我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嘴笑。 “你辞职了,我都找不到人说话了。” 他帅气的脸孔带着忧伤。 “别这样,都说了认识一场也算缘分了,虽然艺术家要带些忧郁气质,但企业家可不能总是悲天悯人的。” 可是他本来就不想做什么管理人。也是可怜。 阮淳之突然开口说:“你妻子不是回来了吗?你可以找她说。” 庆文脸色一阵尴尬,庆武看了看自己的姐姐,说道:“叔叔,你明知他们感情失调……” “那也是合法夫妻,总找尔辛做什么?上次已经连累过她,害她差点被打,还不放过她吗?” 阮青惊愕的抬起头。察觉气氛变了,我立刻劝解:“误会,不是都解开了吗?陈女士还特意登门道过歉呢。” 阮淳之却更愤怒:“这会儿你倒是挺善良的。” 他这是在阮青面前宣告自己的主权。 我轻咳一声:“庆武,我们吃好了,多谢你今天款待,先走了,你照顾好你爸爸,他酒喝得有些多。” 庆武点点头,我站起身,阮淳之冷冷看我:“我说过要走?” 我也有些生气:“那你自己在这坐着吧,我回去了。” 抬脚走了几步,他没有站起来的意思,我又犹豫的停住了。 我怎么敢真的走啊,我走了万一他跟阮青打起来,两个孩子怎么劝得住? 可他此刻阴郁低沉的似个要蜇人的蝎子,要咬人的毒蛇,到 分卷阅读48 底要怎么近身劝解他才肯跟我走呢? 阮淳之这人不怕威胁不听劝告,不吃硬,吃不吃软我不知道,因为没试过。 难不成要我服软给他看,他才肯走吗? 眼前还有庆文庆武两个孩子在,这成何体统? 翻出手机,我给他发微信:你说吧,到底怎么才肯出来。 发完我走远了几步,在门口站住。这个角度他们看不到我,但我一歪头就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他回我:这是我跟他的事。 看来今天他真要跟阮青撕破脸了。 这兄弟俩的事还有谁能管?阮坚强?可他老人家人在美国,我上哪去请? 我试图以柔克刚:出来吧,咱们回家。 他回道:为了他你连这种招数都使上了? 反而更说不清了。 我怎么是为了阮青?我明明为的就是阮淳之,可他一个如此聪明的人,在怒气上头时怎么突然就糊涂了? 也许他一早就想跟阮青撕破脸,只不过拿我做了导火索。 为了救场,我将自己内心所想全都和盘托出了。 我编辑了一条很长的微信发了过去。 “你明知道此刻我为的担心的人是你,阮青和他妻子怎样跟我无关,他就是离婚恢复单身了也依旧跟我无关,我跟你说过无数次,对于他我是坦荡荡的。淳之,你早就知道我喜欢你,我为了什么百般疏远你?难不成你真以为我等着你许我一座黄金屋吗?我从没问过你的情史,你以为我就真的不在意吗?你以为孟尔辛的心是铁铸的?从始至终我心疼的人只有你一个而已。” 信息发出去,我手端着手机,心里难受至极,这之后无论他怎样对我,我还能做回从前洒脱的样子吗?当他喜欢的幽默洒脱的孟尔辛不再洒脱,他也就不会再执着了。 可那时我就已经沉沦进去了。万劫不复。 阮坚强,为了你的两个儿子,我真的是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旁人只知道我孟尔辛是个理智冷血,聪明狡诈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心里没有真感情,这样的女人不会真的爱一个人,这样的女人无论说什么动听的情话都是在骗人,这样的女人不会心痛流泪,就算付出了什么被人耍了也是活该。 那条信息发出去五分钟了,他没有出来也没有回复。 我想进去看看,脚下却像生了根,抬不起来。 捏着手机我又发了一条: “抛开这些不提了,我只诚心诚意的跟你说,假如今天你非要跟阮青打一架,我站在你这边。警察来了我说阮青先动的手,救护车来了我让他们先救你。” 我在门口做着深呼吸。 他终于出来了。 他随手揽住我肩膀:“走吧。” 我回头看了一眼,他解释:“没动手。” 我们坐进了出租车里。 一路上他一言不发,凝着神望着窗外发呆。 难不成我说的那些话吓到他了?或者说他本来只是想找我玩玩,本来看我不认真还挺放心的,可眼下我无端说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出来,他又不放心了? 下了车上电梯,他还是不说话。 我拿出手机偷摸摸的给庆武发了条信息:你们没事吧? 庆武一直不回我。我心里开始不安。 开门进去,他径直开了电脑处理公事去了。 我有些尴尬,做了咖啡,想找点事做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尴尬,去逗猫,可猫却在阳台找了个暖和有阳光的角落睡着了。 好吧,那我也去睡觉算了。 给他倒了一杯咖啡我进了卧室。 卧室里他的行李箱立在一边,小沙发上还有他扔着的替换下来的领带衬衣。 我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了。 ☆、4o确立关系 把他的行李箱拉到客厅,我帮他叠着散落的衣物往里塞,边塞边说:“你回去吧。” 他从电脑前抬起头,摘下眼镜,诧异的看着我。 塞好衣物,想到他的洗漱用品还在洗手间,我又去洗手间整理。 他追了进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有很多话堵在我的心里,我却说不出口。 我已经丢盔弃甲,再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孟尔辛。 他把我抱住在怀里,轻轻问我:“你生气了?”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张开嘴就是呜咽的声音。 “别这样尔辛,你大概不知道,我跟他之间有很多事,早就该好好谈谈了。今天是你劝我出来,但下一次我依旧还是要跟他谈的。” “谈”?还“好好谈”?我根本不信。 讲到底,这件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他们打就打呗,我一个女人还能搅动他们的豪门恩怨吗? “下次我不会管了,以后也不会管了。那是你们之间的事,该操心的是你们老爹,关我毛事?” 他无奈的笑了笑:“你说的没错,该头疼的应该是他,所以你别再急了。” “如果你感觉到怕了,就搬走吧。” 他拉开我,不解问我:“怕什么?” “……” 怕我这么认真,并不洒脱,会缠上你。 我说不出口。 他温柔的吻着我,唇尖一遍遍的搜寻着我口中的每一寸甘甜,两舌相勾,再难分开。 我完了。彻底完了。 我总是一次次的向他屈服,挣扎,痛苦,再向他屈服。挣扎没有用,我已经越陷越深。 这一切都是我活该。 听到我口中的一阵敏感的喘息声,他的手伸进了我的毛衣内摩挲着。 “尔辛,你搬来b市吧。” 我惊讶的望着他。 “我大概暂时还不能离开b市,曾经跟你说的最快一年应该不能兑现了,我们这样两地来回跑实在麻烦,你累我也累。”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傻愣愣的看着他。 “你可以搬来住我家,反正崔阿姨手艺你也吃得惯,她也很喜欢你,还向我问了你的事,你们能相处融洽的。” 我继续发愣。 “b市薪资高,好公司也很多,如果你不想来我公司,我可以帮你找一份还不错的工作,你先做着。你觉得如何?” 我喜极而泣:“不对,现在你被情欲冲昏头脑,说出的话都不作数,等你清醒你就明白……” 他失笑道:“什么情欲冲昏头脑?我说了什么话了吗?不过是叫你搬到b市,这有什么的?” 这,不就代表他是真的想跟我在一起吗? 我拧着眉头看他,可是,他是认真的吗? 他再笑:“你在想什么?难道怕在b市撞到奇怪的人?你放心,我跟之前的女友分手分的干干净净,张紫紫那种人不会再出现。” 天啊,眼前的这个人是阮淳之? “而且她本来也不算是我女友,与她交流十分 分卷阅读49 困难。打发时间罢了。” 那也是一夜情咯? 阮淳之这么忙,自然只愿跟懂得接梗的聪明人交流,哪有时间费心去解释话里什么意思?他肯定只喜欢聪明人。 所以他自大自负。 “怎样?你考虑考虑。” 那么,现在我是他女友? 怎么都觉得很不真实。 他的感情能有多长久? 可即便不是他,换任何一个人,我就能保证他们的感情是长久的吗?人心是这世上最难揣测的,无论多么老实可靠的人,也难保会有欺骗你的一天。 我突然又坦然了。 大概我脸上一连串表情变化太过丰富,他再次笑了,问我:“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摇了摇头,他已经再次吻了上来,解了自己的衣领。 我在c市长大且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八年,真的要为了他搬到b市? 即使这么喜欢他,我也还是有些犹豫。 仔细想想,他是很忙的,如果想找个合适的女人也需要时间。办公室那些漂亮的女职员?不,不,他很挑剔。严格意义来讲,我不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他却看上了我。他的审美也很奇异。 可是他的哥哥那么帅气俊朗,我也没看上,却瞧上了他。 他躺在床上望着我:“情欲已过,我还是想你能搬到b市。” 我轻轻回他:“让我想想。” “好。” “我请完假了,明天后天。” “我没见到你打电话啊。” “微信。” 他欣喜的拉过我在我肩头用力亲了亲,道:“尔辛,你总是给我惊喜。” “突降b市?那是个由来已久的预谋。” “不止这些事,还有中午你发给我的那些信息。” 我竟然害羞的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往被子里钻了钻:“不要说了。” 他笑了,没有再说。 我从被子里爬出来,问他:“你今天生日?” “嗯。” “要过吗?” 他看了看我,又神色莫测的看了看我们交缠在一起的双手,说道:“已经过过了。” “要不要帮你准备个生日蛋糕之类的?” “不必了,很麻烦,很多年没弄过了。是庆武告诉你的?” “嗯。” “只有他还记得。” 突然觉得有些心酸。 就连阮坚强也不问候一下自己的儿子吗?他真是个狠心的人。阮淳之大概连他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所以他真的是特意选在这个日子来看我的。 可他却不说今天是他生日。 手机突然响了,庆武终于回微信了。 我本想打开看,可阮淳之正在旁边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我。 “为什么不看?又是严康维?” 我晃着微信界面给他飞快的看了一眼:“是庆武啦。” 他很不屑:“阮青喝多了,我跟他说了两句话就出来了,根本来不及起冲突。这么想知道这些事直接问我不就好了?” 我放心的点开了消息。庆武他们安然到家,阮青已经睡下了。 “这个孩子倒是站在你这边的,所以我说他很喜欢你。” 庆武跟我一样,都很心疼他。曾经我以为阮淳之喜欢庆文庆武只是嫉妒心理,现在我才明白,他是真的喜欢他们。这一点大概连庆武都猜错了。 阮淳之说:“那个严康维,你去跟他说清楚。” “我知道。” 既然这样,特意去他家吃牛排就不好了。我发了信息跟他说在外面见面。 严康维很意外,他也明白我的心境发生了变化。 阮淳之很不满:“还要见面?这些事电话不够你说清楚的吗?” “本来就很对不起他了,还要敷衍了事实在不好,我最后请他吃顿饭吧。” “谁叫你当初多事要认识他的。” “那是家里安排的,当时又没工作又没归宿,父母着急。就是你,不也总被你老爹催着结婚吗?” “这倒是。”他叹了口气“也被压着去见过几次面。” 我觉得好奇:“然后呢?” “没什么然后。” 我对阮淳之那个阶层的相亲见面的人群产生浓重的好奇心理,好不容易等他探着身子拿了烟点燃,又急忙追问他:“所以,见的都是些大公司老董的女儿?类似某某餐饮老板的女儿?或者是有名气的女人?明星?” “也有很普通的,亲戚的好友家的女儿。” “怎么会?亲戚的好友应该也是高级阶层人士,会很普通吗?” 他挑眉看我:“你很好奇?下次你跟着我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 那一定很有意思。 “很没意思。千篇一律的女人。大多都是娇生惯养,靠自己出来工作卖命赚钱?她们想都没想过,脑子里只有哪天谁家办party,什么牌子又上了新包,限量款在哪天发行。也有聪明女承父业的女人,但又太过精明,这就属于商业联姻范畴了,更无趣。” 阮淳之这个人是有些叛逆心理的,他不大像传统意义上的生意人。大概与他父亲从小的教育有关。 他从不提他母亲的事,在何时去世,那几年又发生了什么,他绝口不提。 自然,我也不会厚颜无耻的觉得我与他的关系能近到让他对我什么都说。 “起来。” “做什么?” “去买东西。” 我们穿好衣服,他带我去了超市。 老毛病上来,我只顾着拿咖啡豆与酒,他往购物车里装鸡蛋麦片面包。 再装牛奶的时候,我喊住了他:“我不喝牛奶。” 他瞪了我一眼,没理会,继续往购物车里放。 在果蔬区,他很认真的挑菜,我便有了大胆的猜想。 “原来你也会下厨。” “这又不难。” 难不成全天下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下厨难? 又选了水果,买了肉。 我觉得头疼:“这么多东西,你走了以后我怎么消灭掉?难不成要我水煮?” “去买个锅子,可以叫你朋友一起涮火锅。” 于是他又买了涮锅。 他摇了摇头:“给你家买东西就像布置新房子,什么都没有,什么都要买。” 几袋子东西,我们两个人提回来也是奇迹。 他问我:“你的那个朋友,是庆武老师对吧?姓李。” “如何?” 他哼笑:“她骂我?” 嗯,阮淳之一向记仇。 “我会跟她说清楚的,今后再骂我男友可不行。” 他满意的笑了。 ☆、41田螺姑娘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 他是周二中午的飞机。 临出门前接到红舟信息: 老姜叮嘱我要你多加小心。他在酒店门口 分卷阅读50 看见了阮淳之,大概能猜出过一二,只是他结婚了很多事不能像以前那样提点你了。你怎样?他什么时候走? 我回道:我现在出门送他上飞机。你晚上下课来我家。 她回的飞快:五点整我肯定到。要吃什么?我带来。 我说:请带两袋火锅料来。 临上飞机前,阮淳之问我:“需要我提醒你拒绝严康维那件事吗?” 我笑:“我有分寸。” 他揉了揉我的头:“记得好好想想来我这边的事。等你消息。” 他应该是有十足的把握我会答应他。 可我确实没把握,此刻我依旧只想留下。 我说:“淳之,有很多事你该明白是你掌控不了的,太过自信便是自负。当事情的结果超乎自己预料,会失望,失望后会暴躁,你才会心情越来越不好。” 我以为他听不进去这些话,可他却笑了:“尔辛,你曾经说介绍我心理医生,现在你可以做我心理医生了。” 我很开心,这是他对我的极大肯定。 “一路保重。” “放心,我不像你,落地我肯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下午五点,红舟真的只带了两袋火锅料登门。 涮锅我摆在厨房台子上,正在洗菜,她惊慌失措:“我就觉得你话里有蹊跷,可你一向严谨,我就猜想你是不是开始过日子了?连锅子都买了。” “不是我买的,是阮淳之。” “啊?董事长买涮锅?”她颓然坐在沙发上,才发现沙发也换了。是阮淳之走后家居城送来的。 她用看外星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家的沙发,大声尖叫:“这,这是什么?!” “红舟,那是沙发。” “我当然知道是沙发,我的意思是……哪来的?” “自然是买的。” “不,我的意思是……” 我无奈的看着她:“如果小陈向你求婚,你一定要带着我帮你发言,不然你会愿你将自己打包寄过来。” “淳之,我考虑了一下,我不想搬过去。” 他的声音停滞了三四秒,而后说道:“好,知道了。” 听出他语气中的落寞,我有些心有不忍:“不要这样。下个月我飞去看你。” “你们大概只有圣诞节那几天比较闲。平安夜在周四。” “我请假。” “别麻烦了。” “那周末吧。” 他没有再说话。 虽然我这样说,但也觉得上了一周班还要飞别的城市确实很累,我并不一定能像 分卷阅读51 他那样说到做到。 我确实不喜欢异地恋。 不过忙成他那个样子,就是同在同一个城市,也难得见面。 ☆、42晚会 阮青打电话来说平安夜他们公司要在酒店办个聚会。 听他的意思,也是打着聚会旗号实则是款待客户及服务商的活动。 “尔辛,来看看吗?” “你们公司的事,叫我一个外人不好吧?” “这里有的是比你还要见外的外人。来吧,庆文庆武都来。” “那我去见庆文庆武。” “可以。记得穿戴整齐。” “难不成我还能给你丢脸?” 离平安夜越来越近,我开始犹豫要不要买票去b市。 打了两次电话联系阮淳之,都在占线。 发微信给他,也没有回复。 刚上床准备进入梦乡,手机响了。他回了微信: “尔辛,睡了没?你打电话给我,我在开会,家父紧急召见视频会议。” 阮坚强也是的,临近圣诞节也不放假,还要来骚扰大洋彼岸同胞。 我回他:只是想确认周末要不要订机票。 假如阮坚强那么急,那他大概是没时间见我的。 果然阮淳之回信息说最近会很忙,没时间陪我。 正好我也懒得出门。 正要睡觉,阮淳之发来了视频通话。 我遮了半张脸见他,他笑:“怎么?已经睡了?” “这个时间连线我,我蓬头垢面的,真的过分。” 他松了领带,脸色疲惫却有欣喜之色,我认出那是我送他的那条领带。 “如果困了就睡吧。” “你又要睡办公室了。” “这里已经成为我卧室了。” “那我睡了。” 他大笑:“喂,喂,不过客气一句你真睡啊?” “好吧,聊两句,你父亲跟你说什么了?” 他摇摇头:“算了,你睡吧。” 他不想提起阮坚强。看来又给他出难题了。 就算是真正的心理医生,也要病人心甘情愿来治疗,逼迫是问不出好情绪的,还可能会让咨询人反感暴躁。 平安夜那天晚上我找了条黑色贴身毛衣连衣裙,去了活动所在的酒店。 一眼看见角落里吃东西的庆文庆武,庆武正帮着姐姐拿吃的。 “这么照顾女士,庆武今后定能成为一名绅士。” 庆武见是我,惊喜万分:“尔辛!” 庆文柔柔的喊我:“尔辛阿姨。” 庆武拿过一杯酒递给我:“给,接着。” “哇,你给你姐姐拿的是吃的,给我就是酒,这是偏见啊。” “尔辛,你今晚很漂亮。” “庆武你什么时候学的会说恭维话了?难不成是你爸爸教你的?” “跟叔叔学的。” 咦? 庆武问我:“怎样?跟叔叔相处的还好吗?” “很好,他平易近人。” 庆武瞪圆双眼:“你可真是……嘲讽的话也能说得如此逼真。” 如何?有些话不能平铺直叙的表达出来,只怕听者有意,既然这样那就只能半开玩笑说了,聪明人自然懂得其中的道理。 “你老爹呢?” “跟我老娘在里面和酒店的人商讨会场的事,一会出来。” 庆文问:“尔辛阿姨,叔叔可提了他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呢庆文,他最近忙的像陀螺,大概要明年过年才有空。” 庆文一脸惋惜。 “你很喜欢你叔叔吗?” “自然,叔叔很宠我。” 庆武说:“叔叔不结婚,没有孩子,所以格外疼爱别人家孩子。我爸爸对我们又不关心,叔叔自然要显示他的地位。” “庆武,他是真的关心你们,不是出于嫉妒心理,以前我们都误会他了。” 庆武猛然住嘴。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叹了口气:“你怎么对我像如临大敌一般?不是因为我跟你叔叔在一起才为他辩解,只是因为我了解了他,他跟我说他喜欢小孩子。” “那为何他自己不生一个?”庆武急冲冲说出口,目光却停滞在我的肚子上,变了脸色,喃喃道歉:“对不起尔辛……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无奈的笑了笑:“都跟你说了做事莫要冲动暴躁,幸好是我,不会多心。换作别人恐怕早就在这会场里尖叫着泼你一脸酒了。” “我错了。” 我摸了摸他的头。听到有人喊我:“尔辛?” 瞧我见到了谁? 严康维一脸不可置信:“你怎会在这里?” 他呢?他怎么会在? 哦,他在银行工作,那是外汇与他们行有联系了? 果然我对严康维了解的并不深入,连他在哪家银行都没问清。 这么一想,看来我从一开始就不想跟他深入交往下去。 “康维,很巧。” “你怎么在这儿?”他继续追问。 “我跟阮青是朋友,他邀我来的。” “阮总?” 严康维的神色有些莫名。我蹙了蹙眉,有些不对劲。 庆武问我:“尔辛,他是谁?” 阮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庆武,不要胡闹。” 陈贵晶果然也站在他身边,看到我,冲我很自然的礼貌一笑。 大概阮青很真挚的向她解释过了我与阮淳之的关系。 阮青与严康维握手,陈贵晶跟我热情的打招呼,我说什么来着,这个世界真是小。 又看到了红舟的男友小陈。 小陈更惊讶:“呀?这不是孟小姐吗?” 我再解释:“我受阮总邀请而来。” 严康维邀我碰杯:“尔辛,最近可好?” “好极。” 察觉他没有喝酒,我笑:“咦?妄图蒙混过关?” “我开车来的,抱歉。” 顿了顿他说:“之前还说带你去那家酒馆,也没有去。” 我尴尬的笑了笑。 庆武喊我:“尔辛你过来,这个好吃。” 我对严康维说:“抱歉,离开一下。” 庆武很有眼力,看出我窘迫,帮我开了脱。 他一脸鄙夷:“想撬叔叔的墙角?那小子还嫩了些。” “不。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管他是谁?再敢骚扰你,我就上去打他。” “啧,才教育过你不准冲动行事。那人就是我之前相亲的男人。” 庆武恍然大悟:“啊,那个要结婚的男人?” “是啊。” “尔辛你现在跟他什么关系?” “朋友而已,已经很久没见了。不必紧张,喂喂你掏手机做什么?不准拍照……喂,不准给你叔叔发微信!庆武你这个叛徒。” 好容易按下他的手,他扬着头对我道:“他要再找你,你就说你有男朋友了。” 分卷阅读52 我大笑:“难不成你的零用钱都是你叔叔发的?” 阮青上前来跟我碰杯,问我:“你认识小陈吗?” “李老师男友。” “这么巧?!” 庆武撇嘴:“什么?根本配不上李老师!” 庆武俨然一个小小护花使者。 “尔辛,我要多谢你。”他突然伸出一只手来。 我失笑:“这是哪门子的礼节?” “那天一起吃饭,我喝的有些多,但是意识是清醒的,淳之很生气,大概要跟我彻头彻底的谈一番,可话才起了个头,他捏着手机沉默了许久。是你帮忙劝阻的吧?” 我没有说话。阮青感很好的缘故吧,酒不醉人人自醉。 想到阮淳之,心里都是甜甜的。 他那个人一身的毛病缺点,却也因这些缺点才显得格外迷人,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凡人。 不然像他那样高高在上的人,是我一辈子无法触及的。 酒会上有人来跟我攀谈,却被庆武挡了回去。我在角落里暗笑,阮淳之真是有个得力的小帮手。 这之后慢慢散场,看了看时间,是近十点,原来这些人不等圣诞。 阮青看我喝的有些多,叫小陈送我,小陈为难:“您忘了,我喝酒了呀。” “我送她吧。” 严康维朝阮青点了点头。 虽然微醺但我却看明白了,严康维是个很喜欢在外人面前表现的人。 也许因为那人是阮青,而他也知道了,我是阮青朋友。 “我可以打车。” “今天外面人多,有封路的,我来送你吧,反正顺路。” 他说的有道理。 阮青说:“那你小心。” 我跟着严康维坐进了车子。 ☆、43卸下心防 车子缓缓的驶动。 严康维没有打开音响,一路上有些沉默。 阮淳之在微信中问我有没有到家,我说还在车上。 但愿庆武没有告诉他我今晚坐谁的车走的,不然又要解释不清了。 眼看离我家越来越近,严康维终于开了口:“你很久不联系我。” “我最近比较忙。” “尔辛,我想问你个问题。” 我屏住了呼吸。本想他见我不说话,可能会出于礼貌的问我一句:不能问吗?那我便可以理直气壮的说不能,可他没有。 他径直问出了口:“你拒绝我,就是因为阮青?” 我愣住了。 车子在我家小区门前停下。 我放平缓了语调说:“到家了,我先走了,多谢你送我回来。” “尔辛!”他突然拉住我,语气中带着慌忙与急切“你还没有回我问题。” “我想我有权利保持沉默。” “阮青他有妻子的啊,还有两个孩子,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请你不要妄加揣测。” 他急红了双眼,他这个样子有些不对劲。我从未见过失去理智的严康维。 他抓着我双臂摇晃我:“孟尔辛,你能接受阮青也不能接受我吗?” 他灼热的双手开始不安分的在我身上摸索着,我最敏感的部位被他恶意的按住,一时间情绪失控我尖叫出声:“放开我!” 车门被锁,手机落在车内,他压在我身上,企图吻我。 我越惊慌,他就越冲动。 慌乱中我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响了。想去伸手抓电话求救。 我早该看出严康维是个沉不住气的人,他之前隐藏的那么深都是在做戏。从他打不通我电话还要再打时我就该明白。可我明白的晚了。 透过车窗,我看到外面有几个年轻人走过,我急忙拍着车窗大喊,有人回过了头看我。 严康维怕了,他怔怔松开了我。 我从座椅下抓起手机,冷然威胁他:“立即开车门!否则我报警,让你们银行的同事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他被我哄住,吓得开了车门。 我跳了出去。 那几个年轻人关切的问我:“小姐,你没事吧?”“需要报警吗?” “多谢,请跟我一起进小区。” 他们几人送我进了楼,又帮我按了电梯,其中一个年轻人说:“我们看着电梯到楼层才走,你上去吧。” “谢谢!” 从电梯里夺门而出,我以最快的速度开了家门,又上了锁。 猫被我这一连串疯狂的举动吓到,窜上了沙发。 我从厨房拿了菜刀出来,放在桌上。 手机又响了。 “喂,尔辛,在洗澡吗?怎么不接我电话。” 我摸着一额头的汗,冷静了下来:“我……嗯……是啊在洗澡。” 阮淳之的声音带着怀疑:“你确定没事?” “自然。” 他的声音停顿了几秒,问我:“晚会怎样?” “很好。” “听说庆文庆武也去了?” 我的心狂跳了两下:“是啊。” “他们还好吗?” “好啊。” 他不耐烦问我:“你到底怎么了?” 我揉了揉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装出困意的声音:“累了,想休息。” “那你睡吧。” “晚安。” 我疲惫的脱下大衣高跟鞋,将衣服除净,站在洗手间冲淋浴。惊慌过去,心情终于平稳下来,不由自由的哭出了声。 分卷阅读53 光着身子从洗手间出来,我给红舟打了电话。 “尔辛?这么晚了,你有事?” “红舟,求你说点什么。” “怎么了?想我了?要不要讲睡前故事给你听?” “好。” 她察觉到我的不对劲,追问:“咦?你被阮淳之甩了?这么快啊。” “去你的。” 她“嘻嘻”的笑了:“怎么了嘛?想我的话我明天去啊,住你家。” “不用了,只是这一阵子想你。” “切。” 挂了电话,我把严康维微信号码电话号码通通拉黑了。 受到惊吓的我入睡格外快,且睡得香甜。 在梦里,我变成童年时期的孟尔辛,大大的眼睛,扎着两条小辫子,永远滚着泥巴的连衣裙,童贞的双眼水光淋漓。原来不管我外表多么强势自若,内心深处永远都是最怕受到伤害的小女孩,伪装变成我的武器,保护我一路向前,勇往而行。 再醒过来,时间有些晚,洗脸刷牙换衣一气呵成,扫了些淡妆,抓了皮包,来不及挤地铁,只能叫出租。 终于没有迟到,喘着气打了卡,同事张姐笑我:“尔辛啊,都叫你买辆车了,每天挤公车多累。” “环保主义者,坚持公共交通工具代步。” 坐到座位上,飞快扫了一眼今天要完成的工作,虽然没有急要的,但还是把能做好的都做好了。再抬头已经是十点多。 想到睡觉中手机还在静音模式,忙调回了响铃,一看不要紧,手机上的信息已经多到爆炸,还有几条未接电话。 这是怎么了?我不过睡了一觉。 一条条点开看。 红舟的信息比较靠前:你怎么了?庆武说大事不好,打你电话你又不接。到底什么事? 什么事?我怎么知道什么事! 难不成庆武把严康维送我回家的事告诉阮淳之了? 微信的信息大多都是庆武发来的,他说让我一定相信他,这一次绝不是他吐露的口风,说都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他知道的时候阮淳之也已经知道了。 顺着他杂乱无章的叙述,我终于缕清了事情发展的经过。 阮淳之这次没有找庆武问,大概也是知道从庆武嘴里不好再套话,他换人了,找了庆文。庆文单纯没多想,一下就把晚上的事告诉了他。 我觉得这倒没什么,最要是昨晚我在电话里的表现有些反常,这才是他起疑心的根本。 未接来电有阮淳之的也有庆武和红舟的。看时间,他从昨晚挂了我的电话后,就联系庆文知道了这件事,电话一路从昨夜打到今早。微信却只有两个字:回电。 这两个字像压抑了强大的怒意与气愤,简短的两个字让我汗毛直立,我已经想象到他横着眉头一脸阴郁的模样了。 然而我要怎么解释昨天在严康维车里发生的一切?照实说?那严康维不会死的很惨吗? 可那关我什么事? 要是放在以前,我可能就实话实说了。只是如今的我,不知为什么,心越来越软,即使是才得罪过我的人,也还是有些心有不忍。 心里想着要怎么措词敷衍过去,红舟电话进来了。 我捧着电话到茶水间接了。 “尔辛,你终于接电话了。” “我早上起晚了,才看电话。” “我在别班上课,来不及找庆武,才下课,庆武又被别的老师留住了,还是找你比较直接,到底什么事?” 我将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红舟说:“真不像你,为何不想照实说?你怕严康维被阮淳之弄死么?那也是他罪有应得。” “红舟……” “严康维终于露出马脚了?原来是个趋炎附势的马屁精,不仅如此,还下流龌龊。” “他看我喝了些酒,以为我醉了。” “趁人之危,更可恶,为什么要包庇他?” 我没说话。 红舟说:“你说不出口的话,把阮淳之电话给我我来说。” “姑奶奶,你就别煽风点火了。” “孟尔辛你吃错药了?谈个恋爱就脱胎换骨了?你这种行为很危险有木有?” 我叹了口气:“我当然知道危险,一日一日的不似铁打的孟尔辛,越来越向低龄化发展。红舟,你怀念少女时代的尔辛吗?你想见见她吗?” “别吧,你能理智点吗?” 我沉默。 隔了很久,红舟说:“我要改作业了,晚上我去你家。这期间不然先别回阮淳之了,等我到了再说。” “这么久不回,他肯定会气死。” “不然呢?你现在有完整的思维能重新篡改一段故事?并且可以理直气壮毫无纰漏的复述给他?天蝎座的人最恨别人撒谎欺骗了,你别撞枪口了。要不实话实说,要不等我晚上到了一起商量。” 我无话可说。 从茶水间出来,同事喊我:“尔辛,来一起挑东西吗?张姐好友免费代购。” “不了。” 我没有任何心情。 时间到了中午,办公室的人都去吃饭了。我还是拨通了阮淳之的电话。 怎么复述昨晚的事,我一直都没想好。 许久后,他接了电话,语气并无不妥:“喂。” 我一鼓作气:“我睡过头,上午处理完工作已经很晚了,才看手机没多久,抱歉,让你担心。” “尔辛,昨晚发生什么事,我要听实话。” 我缓缓说:“严康维送我回家,他误会我与阮青间的关系,将我锁在车里要听我解释,我跟他吵了起来。” “就这些?” “……就这些。” “为何神思不安?” “想到不知多少人都是这样误会我跟他的关系,这对你很不公平,所以感觉愧对你。” 谎话到嘴边依旧信手拈来,看来我还没有太迷失自我。 他轻声叹息:“这与你无关,你已经做的够好了。” “就连你也误会过。” “那是因为我喜欢你,被你迷住。” 这属真话吗?也许他跟我一样,是个扯谎高手。 可是那又如何?爱情本来就是一场骗局,情话不过是哄人心又感动自己的蠢话。 “今后不要再为难小孩子了,有事问我。” “问你你不会说。这不叫为难孩子,他们童言无忌,不会觉得是为难。” “庆武很为难。” “庆武早熟。” “他也不小了,上初中了。” “所以我这不叫为难孩子。他们有自己判别是非的能力,如果觉得不该说,也不会告诉我。” 我叹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拌嘴你能吵过我了,我竟无言以对。” “从你卸下心防时起。” 我很感慨:“太危险了。” 他很真挚:“不危险,你该庆幸,对 分卷阅读54 面的人是我。” ☆、44男人的误会 红舟来找我,说晚饭只吃蔬菜沙拉,她要减肥。 陪她一起减肥,我们拌了一盆子菜。 “现在我们来商讨一下如何骗过阮淳之。” 我无奈:“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中午我打完电话了。” “所以呢?你怎么说的?” “严康维误会我跟阮青关系,令我想到很多人都是这样想,觉得对阮淳之不公平。” 红舟瞪眼:“哇,阮淳之听了肯定很感动,这个女人太为我着想,爸爸我要娶她!” “你闭嘴。” 红舟“哈哈”大笑。“你还是很机智。不过就此放过严康维那个混蛋,还是有些不爽。” “你知道他怎么处理张紫紫吗?” “你知道?” “不知道。” 红舟说:“令女人无后顾之忧,一切交由他处理,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你不知足吗?” “我不敢说不知足,怕会被打。” “尔辛,我跟你说我有个同事,教地理的女老师,她男友也是个高富帅,对她特别好,买钻戒买车子的,可她还不知满足,永远在发脾气叱骂男友,也是怪了,那个帅哥依旧对她好,从不懈怠。” “这位老师一定很漂亮。” “漂亮,但没有到可以令男人挥金如土的地步。” “那么她家世很好?” “一般般。不要猜了,我们都想不通她男友为何会如此死心塌地,她平时对我们也有些趾高气扬的,完全被宠坏了。这么完美的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这么完美的男人,只一点就毁了他的全部完美。” “什么?” “年纪轻轻眼就瞎了。” 红舟大笑。我摇头:“不该这么愤世嫉俗,我们要祝福他们永结同心白头到老,能做到如此偏爱一定是真心喜欢她。” 我说:“红舟你在暗示我,不漂亮又没有家世的孟尔辛能得到阮淳之的厚爱,一定要懂得感恩知足。” 红舟气道:“放屁!在我眼里,是他配不上你!” 她伸直那条长腿搭在沙发上懒洋洋的说:“男人与女人的审美不同,可身为女人我也会被你的一些小动作吸引,一个不经意的回头,一个嘴角上扬的轻蔑的笑,这与漂不漂亮无关,这是女人的风情,你很有女人味,所以身边的男人为你倾心。” 我的闺蜜这般不吝啬的夸奖我,脸上丝毫没有妒忌之色,是我走运,遇到她。 “尔辛,你知道吗,赵图强要结婚了。” “啊?” 红舟落寞的翻着手机指给我:“他给我发的信息,明年十一结婚,还问我要不要去参加婚礼。” “当然要去。” “是啊,当然要去,我要看到他跟新娘幸福的完婚,这样今后就再不会骚扰我了。” “你明白我的意思。” “跟你做了多年朋友,受你熏染自然懂这点浅显的道理。如果他婚姻不幸,极有可能会找回我这个多年的前女友诉苦求爱,到时连表面的朋友都维系不下去,多难堪啊,所以他必须要幸福。” 我笑着拥抱住她:“红舟,你也会幸福,你是个好女人。” “同样的祝福给你,倔强的尔辛。” 三十一号跨年那天,我正跟红舟在家看电影。她为了陪我抛弃了自己的男友,多么好的闺蜜,多么可怜的小陈。 阮青发信息过来,我还以为是跨年祝福,点开后令我惊讶。 “尔辛,刚得到消息,明年过年期间,家父回国,召集我全家赶回b市,你要一起吗?” 手握着手机在颤抖。 红舟沉默了片刻,再出声声音也是哑哑的:“好可怕啊,有个人从屏幕里走出来,而且就在咱们身边。” 我将头埋在双膝间,深深的吸气。 她指着我手机喊我:“尔辛,阮淳之的电话。” “不想接。” “那我接了?” 我点了点头。 “喂?哎,董事长,尔辛在我身边睡着了……唔,你有事吗?好吧,再见……唔,你也是,新年快乐。” 她叹气:“比我想象中要平易近人些。不过,春节期间你要怎么安排?” “当然是在家过。” “他一年中也就这个时候时间比较多,你觉得他会放过你?” “难道要我跟他一起去给阮坚强拜年?” 红舟掩着嘴笑:“不好意思,一时没忍住。” 阮坚强从没见过我,对我来说他是个年代久远的偶像,可我为什么会心虚? 我很迷惑,也很害怕,肩膀都在颤抖。 红舟抱住我:“我能理解你,每个人都有软肋,他就是你的软肋,这属于心理阴影,和恐高幽闭恐惧一个道理,想从心里战胜并不容易。” “我去找个心理医生,我有同学从事这个行业。” “你觉得有用吗?” “不知道。我真的很怕。” “不要怕,你不去b市就好了,阮淳之再问你你就说需要走动的亲戚太多实在来不及,他要是愿意的话就让他来找你好了。” 这之后近春节,我们都开始繁忙起来。 因为繁忙我开始找回原来的那个我,不辞辛苦的加班赶工作,效率惊人,领导对我赞赏有加。可我也开始迷茫,发觉这份工作原来是这么不适合我的。 我渴望回到快节奏的工作环境中去。 我开始私下浏览招聘网站,寻求更适合自己的工作。 有的时候也会想,不然去b市吧? 但想到家人,想到红舟,我又舍弃不掉。 时间就在一遍遍矛盾中渡过。 阮青再问我时,我刚赶完工,坐在回家的地铁上。 “我不去b市。” “淳之要过来吗?你们有没有商量过?” “没有,最近都在忙。”也可能是彼此都在逃避这件事。 “你确定不来?” “阮青,这已是你问我的第五遍了。” “好吧,那我跟淳之说一声。” 随便你,反正我不想见到阮坚强。 阮淳之知道我是个容易妥协的人,所以当阮青跟他说了我不过去的话后,他妄图能亲自说服我。 “要我再说几遍?我不会去的。” “你这么忙?多少家亲戚要你串门?几天时间腾不出来?” “这种话不要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好吗?就许你这个董事忙,不准我们小老百姓忙吗?” “说话带着情绪,我惹过你吗?” 我闷声:“没有。” “到底是谁理直气壮?话里带刺,夹枪带棒,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直说,咱们就事论事。” 我在小区门口猛然停住脚,昏暗的路灯下站了一个人,是多日不见的严康维。 握 分卷阅读55 着手机的手在发抖。想到那晚的事,我下意识的想溜走。 “孟尔辛?无话可说?我只问你这脾气是冲谁发的?我不记得我有得罪过你的地方。” 我轻声道:“你很好,完美。是我的毛病,我不想去,就是不想,挂电话吧。” 轻轻拿下手机,还未挂断,严康维已经出声:“尔辛。” 我猛然惊觉,立刻挂了电话。 完了,阮淳之肯定听到了。 还来不及想怎么处理电话对面的事,眼前的麻烦再次开口:“我为上次的事跟你道歉。” 我退了几步,跟他保持距离。 他苦笑:“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 “你来做什么?” “我说了,我来道歉。” “我接受,你可以回去了。” “尔辛……” 他脸上写满难堪,我恍然大悟:“是阮青那边为难你了?可这与我无关呐。” “没有……他没有为难我,我们合作愉快。” “那你为了什么?难不成要我帮你在他面前说好话?” 他脸色更加难堪:“我才发现,你这么直言不讳。” 啊,对了,因为已经不需要再伪装了。 我说:“好吧,看在之前做过一段朋友的情分上,我会帮你美言几句。你可以走了吗?” 他垂了垂头:“多谢。” 他走了。 我松了口气,快速上了楼。 原来是想巴结奉承,为此竟能豁下脸面来求我,也是勇气可嘉。 还好我是个实在人,不愿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若是红舟她定要戏耍半天,不看对方头冒冷汗颤颤巍巍绝不松口。 原本那么完美的严康维竟然是这样的人,我觉得惋惜。 说到做到,我立刻给阮青打了电话,随口说了两句好话,他纳闷: “你帮他说话?跟他还有联系?” “绝对没有。今天偶然遇到,我只是传达他的意思,至于怎么评断这个人的为人,处置权在你自己手里。” “最好别再来往。” “是啊,阮淳之身边的人都是他的眼线,他怎么还会不知足?明明你们都在帮他。” “这话是怎么说的?带着一股怨气。” “没有。再见。” 再打电话给阮淳之,他不接,到后来是直接挂断。 烦躁的同时又觉好笑,多大的人了还玩冷战这种幼稚的招数。 发信息给他:严康维来找我帮他在阮青面前说好话,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信息发出去才发现被拒接。 这是玩真的吗? 我有些惊慌,什么意思?不能原谅?要分手? 可无论如何,我绝不能先乱阵脚。点燃一支烟,我强迫自己冷静。 看来我的微信和电话都被他拉黑了。这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45春节造访 红舟说:“以我多年来对星相学的研究来看,阮淳之生气了。” “真棒,我也知道他生气了。” 她蹂躏着我家的猫,不耐烦道:“跟你说过多少遍,他绝不能容忍背叛,本来你不在他身边就已经够让他抓狂的了,他掌握不到你的行动线索,一定很生气。” “我没背叛他。” “可他听到严康维的声音了啊,他以为你背叛他。你千方百计的推脱不去b市,他本就疑心,这下好了严康维撞上来了,没准他认定就是因为严康维你才不去b市找他的。” “岂有此理?” 严康维也是跟他命里犯冲,先是撞见电话信息,后是捕捉到见面,即使再清白也百口莫辩了。 “依我看,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你去一趟b市,跟他当面解释清楚。” 我下意识拉紧衣领做出防卫动作:“我才不要去。” “现在没到春节呢,也许阮坚强还没空降。” “公司最近很忙的。” 红舟白了我一眼:“孺子不可教。” 我又拨了一遍他的电话,还是打不通。 “你傻?就算你用别的电话打通又如何?我跟你打赌,他现在听到你声音马上就挂断行不行?” “那只能等春节以后阮青回来,阮坚强回美国我再去趟b市了。” “到时黄花菜都凉了。” 灵机一动,我打开了电脑。 微信和电话没有用,我还有他邮箱。 我诚挚的耐着性子写了一封长信过去,解释了那天发生的一切,以及我确实没时间去看他,并且说明春节后我会请假过去。 反正眼下这个公司我也不想待了,管他们怎么想请假的事。 这封邮件发出去后石沉大海。 年关到来,红舟要拉我出去买衣服,我在网上选了几家店铺发链接给她,遭到了她的鄙视:“大姐,你不知道快递停歇?冷战冷的你脑子冻傻了?” “可我没时间出去逛街。” “那你光着过年吧。” 如今我只剩下红舟这一个好朋友,万万不能得罪她。 周末我跟她到商场试衣服。 她看我心不在焉,满脸嫌弃道:“就知道你会是这个德行,真扫兴。” 可我们还是买了两件新衣。 坐下吃甜品,她问:“下周春节了,你真不打算去b市?” “你们属祥林嫂的吗?这句话问的我耳朵起茧。” “可你就这么等着?也许再等会等来分手。” 我沉默。 “不然你让庆武帮你探口风?” “我不像他,我不会找人帮忙。” “女人狠起心来就没男人什么事了,说的一点不假。” 春节来到,我跟大家一样放假,打扫卫生,回家过年。 父母有洁癖,不能接受动物毛发,我将猫锁在自己家里,每天回去铲屎。 母亲问我:“那个银行的小伙子,你们相处如何?” 才想到我俩告吹的事好像没通知介绍人。原来严康维也没通知。 “已经不联系了。” “那么好的一个男人说不联系就不联系?你怎么这般挑剔,到底要找什么样的才满意?给你说过多少次了,离婚更不好找对象,你怎么不听?” 天下父母大多一个样,我没什么可辩解的,只能嗯啊的敷衍。 “年后再给你介绍一个。” “饶过我吧,工作太忙了。” “每次都用工作找借口。” 我编辑着微信群发着祝福,红舟生气回我:“孟尔辛,你每年都用群发糊弄我!我要红包!” 我笑嘻嘻的给她发了过去。 阮青回道:尔辛,新年快乐,真的感谢你。 庆武回:尔辛,我们此刻在b市过年,可惜你不在。 看样子,他们并不知道我跟阮淳之之间的事情。 老姜回道:也祝你新年快乐,希望你能幸福。 分卷阅读56 俨然一个前男友的语气。 6凯居然不回我,这个小心眼的男人。 突然意识到阮淳之那边没有弹出提示未接收的消息,难不成我被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 正想着,他居然回我消息了!! “新年快乐。” 虽然只有四个字,但是足够震惊。 看来他没想跟我分手。我要把握住这次机会安抚他。 打出一长串的字符还没发出去,他突然又回了一条:你串门的时候能不能开溜? 大脑在运转消化着他这句话的意思,暂时没想通他要表达什么,只能删掉之前打好的一长串解释道歉的话,想顾左右而言他,谁料他又飞速发了第三条信息过来: “初二航班,下午到,你准备一下。” 啥? “你订了来c市的机票?” “不然呢?” 我的手抖得无法回信息。 他居然为了见我在这个时候订了机票? 这种心情就像回到了年少的学生时代,只要见到喜欢的人一个淡淡的笑容,都能在心里开心一整天。 这一刻我的心头竟然掠过一个惊天动地的念头: 我想嫁给他。 自然,这只是一个念头罢了。我们都不是想结婚的人。 我消化不掉这个消息,只能一遍遍的深呼吸。 我发消息给红舟:你知道吗?阮淳之说他订了来c市的机票,初二到! 红舟:?????? 我:嗯。 红舟:??没开玩笑? 我:他把我从微信黑名单里放出来了。 红舟:…… 看来她惊讶的程度不低于我的。 红舟说:原来咱们都不够了解阮淳之,他跟你是玩真格的。 是,我也才发现,之前对他的认识全被推翻。我还以为对于他我不是按照想象中的他去爱的,现在才知道,偏见也是一种想象。 因为怕受到伤害,我小心谨慎的爱他,又把他想得极其不堪,认为他是一个感情三分钟热度的风流鬼,只有这样,在跟他分开之时才不会太过难过。 见我一直没回复,阮淳之问:腾不出时间? 我连忙回他:不不不,你把时间告诉我,我去机场接你。 初二下午两点,我在机场接到了阮淳之。 这期间我没敢给他打电话,怕听到无法接通的声音。 见到我,他并没有太多的表情,我问他:“去你家?” “嗯。” 一路上沉默无语。 进了他家大门,屋里好像又重新布置过了,显然是有人打扫了。 “大过节的也不放过打扫的阿姨。” “三十那天一早打扫的,这期间就没人来了,一直到初六。” 我下意识问他:“你几时走?” 谁知他一脸不满:“走?” 大概我这句话问的不对,像赶他走。 我转移话题:“喝点什么?我做咖啡?” 他的话语里带着鄙夷:“在厨房里你唯一会做的只有咖啡。” 他径自倒了杯水,不再理我,整理衣柜去了。 真是自讨没趣。 我翻出威士忌,自斟自饮。 想着把那天的事再重头到尾解释一遍,可看他冷漠的表情又不想提了。 在接机之前红舟叮嘱我: “要知道他能放下架子在这种时候飞来找你已经很不容易了,你就多哄他几句,他需要台阶下。” 我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我上楼去找他。 他已经在办公的房间打开了电脑。 “不会吧?放假还要工作?” 他不说话。 我轻咳一声:“我给你发的邮件看到没?” “嗯。” 我一口气喝光杯中的酒。 他问:“你今天不用回去?” “不用了,明天也不用,后天也不用。” 他冷哼一声:“你不是说每天都要串亲戚没时间吗?” 我要怎么解释其实我只是不想碰上阮坚强,哪怕碰不上,知道跟他同在一个城市都会让我浑身不舒服。 “你来这边怎么跟你爸爸和阮青他们说的?” “说有事。” 我惊诧:“就完了?” “我保留有处理私人假期的权利。” 许是喝了几杯酒,使我有了勇气,我提着一口气说:“既然你看了邮件,还有什么疑问吗?你可以去问阮青,我确实给他打了电话说了严康维的事。” “你为什么不愿来b市?” 我叹息:“这个问题可以不回答?” 停滞片刻,他冷冷回道:“随你。” 我冲过去,蹲下身子捧起他的脸,吻了他。 他并不很热情的回应着。 “你知道吗孟尔辛。”他摩挲着我的下巴“你这种行迹很可疑,庆武他们也不在c市,我会以为你在家里藏了个男人。” 我怔了怔。 “你的说词基本上天衣无缝。可严康维为什么会堵在你家门口?那么晚。” “是你叫我拉黑他号码的!” “阮青说他们合作的很好。” “那你要去问严康维,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 他轻轻放开我。 多疑,善妒,又擅以最坏的结果揣测人心。他是这样的人。 我无力道:“我不知道要怎么治疗你了。”或者我们俩都需要专业人士帮忙。 他舔着嘴角:“你又喝酒。”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他转过身对着电脑:“我需要两个小时绝对安静时间,国外客户等我表格。” 我退出去,帮他关了门。 ☆、46天意 这是第一次,我感觉到对一件事情束手无策。 我解释过,逢迎过,没有任何作用。 人的心是填不满的黑洞。 我疲惫的靠在沙发上,楼下很冷。我却懒得去拿披挂,只能靠酒取暖。 天色变暗。傍晚了。 我想回家。我想抱着猫睡一觉,大概就能好了。 手机铃声突然大作,吓了我一跳。 阮青的声音:“尔辛,淳之是不是去找你了?” “嗯。” “我就知道,他说有事出门一趟,会在c市等我们。” “嗯?也就是说他不急着回b市?为什么?他不开工吗?” “他没跟你说吗?过完年后,家父要跟着我们一起去c市,哎……家父要查我。” 五雷轰顶一般,我瘫倒在沙发。 阮坚强就是不能放过我吗?我一定要见到他不可? “尔辛,你在听吗?” “在听。知道了。” “你还好吧?你们吵架了?” “没有。” “那就好,尔辛,你知道吗?我很紧张啊,如果我现在人在c市还好还能准备一下,可是这突如其来的,一点防备都没 分卷阅读57 有。我担心好多事,仔细想想,确实有些地方不是万无一失的,你说……” “阮青,我很累,先挂了。” 我知道你有多烦恼,可我也很烦恼。 谁也帮不了谁。我也帮不了阮淳之。 行啊,不就是阮坚强吗?让他来吧,或者我还能充当他多年的影迷找他要个签名。 苦笑着,泪水却涌了出来。 孟尔辛的心魔就是十七岁时的她,单纯的毫无防备。有些人在感情的道路上只痛过一次就会将自己蜷缩保护起来,再也不敢探出头去。 对于如此懦弱的我,我深表遗憾。 身上多了条毯子,我慌忙擦净泪水。 “阮青的电话?” “嗯。” 他轻轻拨弄着我额头的碎发,问我:“饿吗?” “困了。” “楼下有些冷。” 他抱起我上了楼。 阮淳之把我放在卧室的大床上,柔柔的吻着我。 我的气息轻不可闻。 他摸着我头顶:“如果现在睡,大概凌晨会醒,不然我去把咖啡热热,你喝一杯,晚一些再睡?” 我摇头。 他叹了口气,轻声问我:“阮青跟你说了什么?” “与他无关。” 我说道:“不要出了什么事先将原因扯到他身上,阮青何其无辜?” 他冷冷的哼声:“他无辜?” “好吧,你有你的看法。我不说话。” 他亲着我的额头,说:“我知道你肯定很委屈。” “没有。既然误会都解开了就不委屈。” “我不信你,刚才还在试探你。” “那是你独有的谈话风格,我习惯了。” “尔辛……” “你能来看我,我已经感生活甚于工作。” “可他没提要见我。” 阮淳之无奈的耸耸肩。 自然,他之前那些女友也不会挨个见过来。 阮坚强认为我是这些女人其中一个,很普通。 “但如果时间久了,他会好奇,可能会想见你。你要做好准备。” “需要准备什么?” “做你自己即可。” “你说过他很精明。” “那是对我们。以你的聪明已足够应付他。” 我的男友如此抬举我,我该开心吧? “尔辛,我还是想你能跟我一起住,别的先不说,就你在处理居家生活上简直一团糟。” “或者我也应该请个阿姨定时定点来家里烧菜。” 他无奈的摇头。 我扑到他怀里:“我会考虑。” “你总是这么说。” “不,这次是真的会考虑。因为目前正在实践阶段,尚且感觉不错。” 之前那次失败的婚姻让我以为自己是不适合同居生活的,我跟6凯结婚第二天就因为马桶盖以及洗袜子晾袜子的问题争吵过,多个人在屋里在床上让我极其不适应。 可是跟阮淳之同住就没有这些问题,遇到不能调和的生活习惯问题,他擅长以转换空间、视而不见的方法来处理。 “跟前夫一起生活时,我叫过钟点工。” “然后呢?” 我笑:“然后他大骂我不像个女人,家务这种事情还要花钱请人来帮忙,我跟他吵说是我花的钱,钱是我赚来的我有权利决定归属问题。” “然后又要在财政支出分配上争个不休。” “没错,再从财政问题吵到家庭背景环境,吵到家人父母,没完没了。” “你们不适合,吵架也很正常。” 或者适合的前提需要两人彼此相爱。 我不忍心让时间带走这几天与他单独相处的日子。 但时间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过完春节假期,要开工了。 我对阮淳之说要换工作,他并不意外。 “以你目前的专业方向想在c市找一份适合你你又喜欢的工作不容易,或者你可以考虑换个方向。” “比如?” “你有兴趣向金融方面发展吗?” “你有私心,想把我培养成一个多面手,日后可以帮你的忙。” “对你自己的发展也有帮助。只是一旦决心从头做起,困难重重。” 我沉默了片刻才说:“我考虑一下。” “你要考虑的事真不少,这次阮青回来叫他别再烦你,想取经交学费。” 算算日子,他们该回来了。 我说:“我要先搬回家了。” 他点头:“也好。家父会住这边,碰上难免尴尬。” 我收拾东西出门,他送我回家。 到了家正巧遇到红舟。 看到阮淳之,她有些局促不安:“我帮你通风换气。” 阮淳之主动问候:“李老师,最近可好?” “挺好,挺好。” 红舟似乎有些怕他。 我邀请他们一起喝了杯茶,阮淳之问了些庆武的事,红舟才渐渐放松下来。 “这孩子很聪明,像班上的很多男孩子一样,只是他们都不擅于用在功课上。相比较其他男孩好一点在于,庆武还没有出现早恋问题,这与尔辛阿姨的教导有关。” “我?” “是啊。”一面向我,红舟语气马上变了“他以你为女子榜样楷模,所以他眼光挑剔。” “噗。” 阮淳之笑道:“原来是这样,歪打正着。” 红舟起身:“你们聊吧,我走了。” “不,不。”阮淳之拦住她“我公司有事,要先走了,你 分卷阅读58 留下陪尔辛吧。”他朝我挥了挥手。 “有事打电话给我。”我说。 “能有什么事,他要是找茬我听着就是,反正也早就习惯了。” “他到了通知我一声。” “可以。” 阮淳之走了。 红舟不解:“谁?” 我叹气:“阮坚强要来了。” “你说什么?他不是在b市吗?” “有可能跟我有感应吧,这是要再续前缘。” 红舟有些怅然;“真的,有些事拼命躲最后还是要撞枪口的,根本无用,不如一早接受现实的好。” “你说的对啊,天意如此。” 开工后,我开始正式找工作。 ☆、47年少偶像 阮青已经没空再给我打电话了,庆武说他焦头烂额。 周末的一天我正要带猫出去洗澡,阮淳之电话过来了。 “尔辛,家父想见你。” 终于还是不可避免的碰面了。 我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冷静:“什么时候?” “晚上过来吃饭。阮青他们一家也在。” “淳之……” “他找人调查我们,知道这次非比寻常,所以要见你。” 我在沉默,他开导我:“不用怕。” 挂了电话,我把猫送去洗澡顺便寄养几天,接下来我可能没有心力再弄其他的事,下周上班兴许都要请假。 傍晚时分,阮淳之来接我。 他说我:“打扮十分得体,不失不过。” 可我依旧很怕。 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阮淳之权当我是因为紧张。 到了他家,我站在门口,仿佛遭受酷刑。 “尔辛?” 我抓着他胳膊,哀求道:“你一定要时刻握着我的手。” 他摸了摸我的头,笑说:“尽量。在他面前表现太亲密也不好,总有要放手的时候。” 总要有放手的时候,不管是他还是我。 这段过往总要画个句号。 我们按门铃,阿姨来开门。 这栋房我再熟悉不过,可因为今夜多了一位由来已久的故人,却显得异常陌生。 他就坐在客厅正中央读着报,看到我们进来,以最快的速度上下审视了我。 自然,他老了。 可是他的眉眼间还带着当年的风采。 年轻时的我曾经想过,当他老若残烛之时,还有多少人能够记得他壮年时代的风姿?那个时候如果我飞越大洋去见他,他会感动的吧? 我会坐在他的床前,告诉他,我喜欢当年的他,却也喜欢现在的他。 然而,这一切都已逆转。因为我认识了他的儿子。 我的表现一塌糊涂,望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眷恋与杂念。 阮坚强很惊诧。 后来回忆起那瞬间,只觉得耳畔听不到任何声音,飘荡在身边的都是我年少的过往与留恋。 我也终于明白,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这一切已经过去,即使再美好,也不存在于当下,一段回忆不具有任何作用。 阮坚强在问我:“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孟小姐?” 我可以发出声音了,轻轻的:“没错。” 他伸出手,我握住他粗糙有力的大手,这是一双岁月大手,带我穿越十载光阴。 “阮先生,久闻大名。” “哦?” 他挑着眉毛,犀利的凝视我。 我摇了摇头,笑道:“一路辛苦?” “还好。如今这些年身体还算硬朗。孟小姐坐吧。” 阿姨为我倒了水。 “孟小姐之前是在我们公司任职的?” “是。只是,今天可不可以不谈工作的事?” 他有些不满,却笑了:“那我可以问孟小姐的私事?” 我不动声色:“可以。” “听说孟小姐离异?” “是。” “是单方面提出?” “双方都觉得疲惫,对方先提出的。” 阮淳之的脸色有些难看。阮青从后面走出来,与我打招呼。 阮坚强气场沉重,阮青后退了两步。 我笑着转移了尴尬的话题:“我以为庆文庆武都在。” 阮青说:“在楼上,我喊他们下来。” 阮坚强笑了笑:“孟小姐跟我大儿子的两个孩子倒是相处的不错?” 我明白他话里意思,回道:“我好像特别招儿童喜欢,早知当初入教去做幼师了。” 他的问题旁敲侧击,我还能招架。可随后他开始单刀直入毫不掩饰不留情面的问我: “孟小姐也没有再婚的打算吗?” 庆文庆武乖巧规矩的下了楼来,站在后面不敢上前。 握着杯子的手有些颤抖,我咬了咬下唇:“本来没有这个打算。” “本来?” 这个问题是个陷阱,若我回答没有打算,那么阮坚强会翻脸。若我回答有,阮淳之会被逼迫。 我只能说:“凡事计划也都赶不上变化,不想结婚也可能是没遇到想结婚的对象。” “那你觉得淳之如何?” “我与他认识时间尚短……” “可我听说你们关系已经十分密切。” 他步步紧逼,我攥着衣角,声音都在抖:“阮先生消息灵通。” 我不敢叫他伯父。他身上有一股强大的气压令人冲头上脑,只能尊敬的唤他。 他突然笑了,说道:“时间也不早了,开饭吧。” 我才舒出一口气。 但我知道,这一切只是开始。 阮淳之悄悄握住我的手,轻声说:“你做的很好。” 我摇了摇头:“现在反悔来得及?我想回家。” 他笑着捏了捏我的手背。 我自然知道这一切都逃不出阮坚强的眼睛。 坐到餐桌边,庆文庆武很恭敬的喊了我,我们再也不敢没大没小的交谈。 我知道这顿饭吃不好的。 阮坚强问我:“之前孟小姐辅助阮青工作?” 自然,他什么都知道。我点头:“是。” “为何要离职啊?” 这又是个陷阱问题。 我真的无从回答,这个问题无论怎么答都不对。我很大胆:“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 他一定不会料到我会这么说,明显的愣住了。 随后又笑了:“孟小姐讲话确实有些意思,不按常理出牌。” “职业习惯。” “我只觉得,像孟小姐这样的人才不该流失掉,作为男人,淳之留住了一个聪明的女友,作为领导者,他没有留住一名优秀员工。” “这与他无关,个人自由意愿问题。” “站在你的角度讲是个人意愿,站在我们这边的角度来讲就不是了。” “阮董事管理才能非凡,也很杰出。” “因为你是他女友你才如此不吝啬的赞美。” 分卷阅读59 “作为他曾经的员工,也是这么认为的。” “那为何不愿留下?还要辞职?” 我突然有些愤怒,大概是坐的久了,话谈开了,也就无所谓了:“一个人辞职的原因可以是多方面的,我也很遗憾不能在他手下为他效力。” 阮坚强笑道:“孟小姐的这个原因藏得很深,连淳之都不知道。” 我惊讶,他们就此问题谈过了? 猛然醒悟,阮坚强玩的是离间计。 阮淳之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阮青一脸尴尬,庆文庆武只低着头吃饭。 这餐饭没吃好,我的胃里翻江倒海。 庆文庆武吃过饭跟我说了两句话又上楼去了。 这大概也是阮坚强之前要求的。看来要谈些孩子不能听的话题了,那么,只能是与阮青的事有关了。 果不其然,阮坚强说:“贵晶还在广州吗?” 阮青道:“明天能回来了。” 阮坚强转向我:“孟小姐,听闻前阵子你还在公司的时候,贵晶找过你。” 我忍着胃痛点了点头。事情到如今地步,我还能怎样?见招拆招是唯一能做的。 “抱歉惊扰孟小姐,她也是听到了风声谣言。大概传的太真,才会急火攻心。” 他在考验我的忍耐力?我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听他说。 见我不出声,他继续说道:“有些事传的多了久了比真的还要真。如果当事人能从一开始就小心维护保持距离,也不会生谣言了。” 我能忍耐,阮淳之却已经忍到极限。这件事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阮青连忙出声:“是我当时……” 见阮坚强转头去看他,我握住阮淳之的手飞速在他耳畔说了一声:“要忍住,来跟我竞争耐力。” 阮坚强微一侧目,我已经松了手。 “孟小姐。”阮坚强皮笑肉不笑“你觉得呢?” 我胃里折腾的难受,觉得恶心,很想吐。 这个男人怎会是我年少时代爱过的人?真是错的离谱。 脑海轰隆隆的响。有些耳鸣。 我的脸色一定苍白的难看。 我感到悲凉,他不该是这样的。 是否因为他老了,很多东西再也掌控不住了,虽然他固执的瞪大眼睛震慑我,我却能看到那双眼睛背后的落寞与虚无。 他最繁华的那段时光也许不是奉献给银幕的时光,而是叱咤商场大刀阔斧开拓企业的那段时光,我没看到那时的他,他一定也很怀念。 当一个人老了,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时候,是最悲凉的。 属于他的时代已经落幕,不管他是否承认。 我缓缓开口:“阮先生,您拍过电影,有的时候,谣言之所以生而为谣言,它只是为谣言而生。不知道当年的您有没有经历过流言蜚语,也许您也知道,制止流言蜚语的最好办法只能是沉默,越辩解反击越快。或许您不相信我,但也要相信自己的儿子吧。偏爱他,您不惜让亲自栽培从小培养的二儿子去辅助他,这么浓重的爱不该连个信任都换不回。” 他沉默了,沉默中却又带着一丝惊异。 也许他想不到,时隔多年,一个当年并不起眼就已经过气的影星,还会有人在这里记得他。 属于他的时代已经落幕。 只有我还记得。 我捂着越来越痛的胃,挣扎着说:“抱歉,身体有些不舒服,我能先回去吗?阮先生如果还有问题没问完,可以约我下次再来。” 阮坚强的话中带了些关切:“哪里不舒服?这里有药。” 我摇头:“不必了。” 阮淳之一把扶住我:“我送你。” ☆、48如同一场梦 他发动车子要带我去医院。 我抓着他的肩膀:“不要了……送我回家,吃些药就好了。” “来之前你还没事。” “大概情绪紧张……胃病最怕这个……” 我的额头渗出汗水。 他轻轻的声音像在自言自语:“原来你真的认识他,我以前就觉得……” 我咬了咬嘴唇,心里下了个决心:“我不仅认识他,他还是我年少时的偶像。” 阮淳之愣住。 “只是年少的时候……没有暗恋的人,太过乖巧了,怎么敢在现实中喜欢谁……只能……” 胃部一阵钻心的疼。 我弯了腰蜷缩不能再动。 他的声音在身侧带着恍然大悟的语气深深感慨:“原来,你第一次见到我之所以那么惊讶,是因为他。” 或者他还会想说,原来我爱上他,也是因为他。 多疑善妒的阮淳之,肯定会这么想。 但此刻,他没说出口。 我在楼下下了车,他在挣扎中矛盾。 我为他解围:“我上去了,现在好多了,吃过药应该就没事了。” 他的声音嘶哑:“曾经还以为是我哥哥,原来是因为我父亲。” 我的心里满是酸楚。 他第一次叫阮青哥哥,只是为了阐述这句话里的关系。 没有再看我,他启动车子绝尘而去。 我捂着肚子上了楼,进了门,从抽屉里翻出胃药。 矿泉水喝光了。药含在嘴里咽不下去,我从水管内接了一捧自来水。 阮淳之说的对,我的居家生活一塌糊涂。 除了他,大概没有第二人能接纳如此邋遢的女人。可现在,连他也不在了。 我趴在床上,异常口渴,只能求助红舟。 “尔辛?” “请你来我家住一晚,你愿意吗?” “现在?我在小陈家。” “……好吧。” “尔辛你怎么了?语气异常,出事了吗?” “没有。你好好玩。” 挂了电话,胃还在疼。 半小时后,房门响动,红舟开门进来。 “你怎么了?” 她扶起我,摸着我的额头,帮我擦汗。 “胃疼。” “我带你去医院。” “我吃药了。” “这个样子吃药能管什么用啊?不想活了?” “红舟,我想喝水。” 她扔下我去找水,才发现家里一滴水不剩。 烧水需要时间,她和我都等不及。 机智的红舟拍了邻居的大门,找人要了两杯热水。 喝过热水,她拉着我起来:“走,我带你去医院。” 她很聪明,知道不需要找阮淳之。因为如果他能陪我的话,此刻一早就在我身边了。 有些事就是这样,想陪伴你的人无需你多言,会主动上门来,就像红舟。 她带我挂了急诊,打了吊瓶。 她从附近买了个保温壶,在医院打热水给我喝。 她握着我的手,紧紧不松。 “尔辛,到底发生何事?” “我今晚见到了阮坚强 分卷阅读60 。” “然后呢?” “我把与他的一切都告诉了阮淳之。” “你……” 我摇了摇头:“大概是因为从他家出来受了刺的事也要插手。” “他喜欢阮青更多些,大概以为我勾引他大儿子又诱惑他二儿子。你知道吗?他真的老了,我竟然有些理解他那种求而不得的心理。曾经那么风采的人,最后什么也落不下。” “他什么也落不下?别逗了,他有权有势的,可不算普通人。不过有一句点你说对了,不管曾经多有风采的人,最后都会老的,人老了真没意思。” 当年少的繁华开遍一生,最后谢幕时却只剩虚空一场。 “尔辛,你要跟阮淳之分手吗?” “我没有想过。但这次他大概会跟我分手吧。” “这件事触到他的逆鳞。” 手机响了,是阮青。 他的声音背景里有汽车鸣笛声,好像在外面。 “尔辛,你跟淳之说了什么?!”阮青很焦急“他回来以后跟父亲大吵一架,家里能摔能砸的东西都稀巴烂了,我没见过他发如此大的脾气。” “你在外面?” “不在外面怎么给你打电话?淳之一进门就关起门来跟父亲大吵大闹,将晚饭时父亲盘问你的那番话一句一句询问过去对峙。你怎么不劝着点他呢?为何要煽风点火?” “我以后都劝不了他了。” “你说什么?” “我们完了。阮青,别再打电话来了。” “尔辛……!“ 我挂了电话。 红舟落寞的望着点滴一滴滴滴落,轻轻道:“就像一场梦一样。” 可这场梦却做的很真实。 他的每一个拥抱每一个吻,他的每一声问候每一声倾诉,都是真的。 “尔辛……这么多年来我跟你一起成长长大,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再也没有。” 她轻轻抱住我。 “阮淳之如果足够了解你,他该能看懂今天的一切,他会心疼你而不是扔下你一个人忍着胃痛连口水都喝不上。” “红舟,你这句话里有很大的逻辑问题。首先,喝不上水是因为我忘了买,跟他无关。其次,他已经做的够好了,每个人的心都是一处填不满的黑洞,他自己的都没填满,还有什么闲心管我?” “到这个时候你能理智分析,我真服了你了。” “帮我打电话给我领导请假吧,这个假期过去后我就辞职。” 红舟刚拿起我的手机,微信就过来了。 “是庆武。” 我无奈:“我就知道,他们这些做家长的每次说不服我,就要让孩子来做说客,庆武真忙啊。” “他问你怎么了?” “怎么了?还能怎么?他们都知道我怎么了,还要来问。” “尔辛,我要告诉他,你在医院。” “多事,这个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少说两句吧。” “可是……” “他们是医生吗?能给我开药吗?不能的话说了有何用?不过多增两句唏嘘三句问候罢了,你还指望阮淳之因此赶来看我痛哭流涕的忏悔吗?谁也没有对不住我,胃疼是因为没吃好晚饭,最根本责任在身体的主人。” “好吧,我不说了,你自己回。” 我回给庆武:不管今后谁再教你来探口风都不要理,尔辛很好,你就这么回他们。 庆武急道:可是我也很关心你,尔辛,你老实说,你跟叔叔分手了是吗?不然他不会这么暴躁,房子要被他拆掉了。 我:大概是的。 庆武:什么叫大概? 我:以后你就明白,不是所有事都能有一个结果,别问了。 庆武:那你要保重,叔叔有事的话我会通知你。 想了想,我确实还是很担心阮淳之的,于是回他:那就麻烦你了。 红舟帮我给领导打了电话,说我昏迷入院,请了五天假期。 我叫红舟先回去了,她明天还要上班。 “你一个人不行的。” “如果不是要家属签字做决定,一个人做手术都行,现在医院设备人力齐全,有什么不能行的?在医院你还怕会有人身安全问题吗?” “那么,如果有事一定找我。” “你忘了今晚怎么过来的吗?如今我也只能找你。” 红舟将保温杯放下,说:“我明天早上带早饭来给你。” “明早就出院了,这点小病还要住一周吗?明天不要来了。” “那你出院时发信息给我。” “记得了。” 我抱着被子,想睡又不敢睡,点滴还没打完。 护士看我疲惫的样子,好心说:“你安心睡吧,我帮你看着呢。” 我窝在被子里,十分想看一眼阮淳之的微信,但是又没有勇气。怕他已经删掉我或者拉黑我。 就在矛盾挣扎着,我睡了过去。 转天一早出院,我给红舟发了信息。又在周边买了口白米粥喝。 还好把猫寄送在了宠物店,不然真的没心力照顾另一只生命。 我很钦佩天下父母,能拉扯大生命真的太不容易了。 这样渡过了五天没滋没味的生活,红舟每天来我家报道,说庆武很关心我,一直追问我情况,她一个没忍住就把我胃疼半夜挂急诊的事跟他说了。 “你的定力还不如一个初中生。” “关心则乱。” 本想着回去辞职的,结果接到一个大单子等着去谈。 因为是新客户,公司上下都不敢怠慢。 来到这个公司,没有作为就走也不像我的风格,于是我决心做完这笔再辞职。 为了做充分的准备,我又开始加班。这种生活倒是很好,可以让我暂时不去想阮淳之。 ☆、49结婚吧 几天后,我与公司里的众人努力,谈下了这笔买卖。 经理十分开心,命人安排在酒店召开庆功宴。 大家离去后,我留在经理办公室,把辞职信递了上去。 她很惊讶:“尔辛?你做的很好,没有预兆,为何要辞职?” “频繁请假您也看到了,我身体不太好,想在家静养一段时间。” 她很惋惜,但这个原因令她无法拒绝。“好吧,如果今后还想回来,记得找我。” 员工 分卷阅读61 做到这个份上,也属成功了。我点头:“一定。” “庆功宴一定要来,你功不可没。” “好。” 晚宴我参加的不少,但这是第一次我打扮的如此精心。 因为想到,今后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再也没有心力去刻画自己了。 与阮淳之结束掉的这段恋情,使我的感情观迅速衰老。 以前的尔辛脸上带着自信的神采,如今的尔辛脸上带着冷漠的风情,却也别有韵味。 所以有人来搭讪。 我在这个公司比较低调,别的部门的人不常走动,有很多人没怎么见过我。 “你是孟小姐吧?很高兴认识你。” 我笑:“我已经辞职。” “啊,为什么?你才帮着公司谈下这桩单子不是吗?” “太过奖了,是上司的功劳。” 一晚上有三两个这样的人来已经很难应付了。可在此之前的孟尔辛,是不知疲惫的,可以应付一整晚。 时间还早,刚到九点,我跟经理打了招呼出了酒店。 有人喊住我:“尔辛,我送你。” 我认出是外贸部的一位同事小朱。 他挥着手臂十分热情:“来吧,上车吧。” 我有些迟疑:“我可以打到车子。” “很近的啊为何要打车?我顺路。” 没有问他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就顺路,我坐上了车子。 反正只有三站地的路程。最多十分钟。 他很惋惜:“你怎么辞职了啊?” 我笑:“身体不好,想在家里静养。” “你确实总是在请假。” 车子开的很慢,我心里焦急。 “尔辛,你今晚……很美。” “多谢。” “我说真的,这不是恭维话。” “多谢。” 他沉默了。车子终于驶进了小区。 “我到了,就在这边停下就好了。” “我帮你开进去。” “不必了。” 松了安全带,他开了车锁,我一只脚才踏出车门,小朱在后面问我:“尔辛,能不能留个号码?可以加你微信?” 我怔了怔。明白了他的意思。虽然很想拒绝,但他的眼神带着期待,一时竟然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拿出手机,他扫了我微信,加了好友,他笑嘻嘻的抬着头却又一脸错愕的指着我身后。 我回过头,离我不到两尺的距离里,阮淳之一脸阴沉的看着我,黑色的西装隐藏在夜色中。 为什么?他走路怎么没有声音的?我竟然完全没听到。 “多谢你载我回来,再见。”我关了车门,往小区里走。 阮淳之跟在我身后。 听见车子开远的声音,我才停下脚,转了头。 他嘴角边带着胡渣。我又开始心疼了。 “交朋友的速度倒是飞快。”他嘲讽我。 “我已经辞职了,不过参加个庆功宴,同事顺路送我回来,哦不,今后也不算是同事了。” 他上下打量着我,冷笑:“庆功宴?看来功劳不小?值得你这般打扮?” “你过来为什么不提前发信息打电话?” “那我还能看到你搭别的男人车子回来吗?” 我撇了撇嘴,他是来求和的,顺便找茬以求台阶下。 可以,这点好胜心我还能满足他。 “听说……那天你住院了?” “不算住院,只是挂急诊打了吊瓶。” “严重吗?” “你看我现在,觉得会是多严重的病?” 他跟着我上楼进了门,在屋里大摇大摆的转了一圈,问我:“猫呢?” “卖了。” “卖了?” “辞职了,连自己都快养不起了,养什么猫。” “呵,你倒真是狠心,养了多时的宠物说不要就不要,怪不得你能这么久一句话都没有。” “一句话都没有?你不也是?” 他斜晲着瞪我:“听说,你告诉他们咱们分手了?” “谁说的?” 他小心防备的盯着我。 我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打开。 他一直一脸阴险的表情,我不禁有些慌,没话找话:“你爸爸回去了吗?” 问完才反应过来,这是最致命的一个问题。竟然忘了那天他为什么发火。 果然,他脸色更沉了,嘶声问:“你很关心他?” “我关心你有没有跟他再起冲突。” 他又沉默了。 他的神色间带了些落寞,眼睛垂着,像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的心很疼。 伸出手轻摸着他的脸,我柔声:“我曾迷恋过他不假,但那都是许多年前的事了。爱,应该是发生在另一个人身上的感受。他从未见过我,我也不会像现在触碰到你一样触碰到他。” 他突然伸出结实的双臂有力的环住了我,极其轻声的,却也坚定的从他口中吐出一句话: “尔辛,咱们结婚吧。” 我不可置信,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结婚吧,尔辛。” “你在说梦话?” “你不是说过,你开始有结婚的打算了吗?不愿意吗?” “我只是觉得突然,以及为什么你会……” “因为之前一直没遇到让我觉得足够好的值得结婚的女人,现在遇到了。” 他捧着我的脸,细碎的从我的额头吻起,一路吻到嘴角。他灼热的目光烧的我脸发烫。 我仓皇开口:“那个……猫没有卖掉,只送宠物店寄养去了。” 他很温柔:“所以呢?” 我害羞:“你说你喜欢小动物,所以多只猫在家里应该不会反对吧?” 他笑了,紧紧搂住我。“当然不会。我也很喜欢小孩子……尔辛,当初你不该不告诉我的。” “对不起。” “以后还会有很多机会。” 他伏在我头顶,气息坚定而虔诚。 “过两天我就要回b市了。” “因为这个你着急求婚?” “这之后可能还要再去其他城市,看你愿不愿意跟我一道走。” “结婚程序是边工作边完婚?” 他笑,嘴角带着好看的纹络:“刚好你辞职,我看能不能抽时间出来。你喜欢什么样的典礼仪式?” “旅行结婚。” “那也好,订一个旅行计划。” 我很想问他,阮坚强会是什么态度的,然而在此刻却不敢问,生怕打破片刻脆弱的温存。 我只能暗示:“我可以告诉红舟吗?” “自然。” 告诉红舟,也就意味着庆武阮青都会知道。 他终于点破:“尔辛,你不用担心。我父亲知道我愿意结婚,他肯定会开心死,只会善待你,绝不可能为难。” “看来要在他离开前再去拜访一次了。” 分卷阅读62 ☆、5o繁华落尽 红舟仿佛并不意外。 她说:“活了近三十年,若还不能明白世间事皆有可能,岂不是枉费虚度了时光?” “你以前并不是这样,这不像你个性。你不惊讶的最根本原因只能是因为你心里已经有过了这个设想。” “尔辛啊,你这么敏感聪明的女人大概也只有阮淳之那样的人敢娶了。” 我大笑:“胡说,6凯也敢。” “他是傻的。幸好你心肠不坏,不然算计的他底掉。” “我还算心肠不坏吗?我只是比较懒,也不屑做那种事。” “婚礼时间订了吗?” “在做计划。大概要先去领证。” 红舟摇头:“长这么大什么怪事都见过,今后我也会是个遇突发事件也能镇定自若的女人。” 不会,一个人的性格很难改变。 “我要去拜访阮坚强了。” 红舟盯着我看:“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真的十分好奇。当年爱得死去活来的人……可你要嫁给他儿子了。” “爱情是发生在另一个人身上的感受。感天动地的单恋只能算是桃花白骨。” 我换了件衣服准备出门。 红舟问:“要我准备什么贺礼给你?” 我回过头笑:“有你,就是最好的贺礼。” 我跟阮淳之去见阮坚强。 我在车上问他:“那天之后你跟你父亲大吵了一架?”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略有停滞。我轻咳道:“抱歉,不该在你开车的时候提这件事。” “我父亲他……应该也能察觉到,或许他也知道咱们有一天会结婚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罢了。” 他转着车子拐了个弯,在别墅区后面一处偏僻的林荫路上停了下来。 点燃一支烟,他吸了一口,道:“因为在此之前,我没有因为女人的事跟他发过脾气。” 这条路安谧宁静,阳光透过树叶斑驳的照下来,我想打开天窗过气,被他按住了。 他掐灭了手中才燃起的烟,扔出了车窗,又探过头来吻我。 降下座椅,他想挡在我身前,却又拉了我,低声:“到后面去。” 我明白了,他这是在家门口的地方宣示自己的主权。 “淳之,你不必如此不自信。” 他并不理会我的话,只是很霸道的亲吻我,并且扯下自己的领带。 也许他跟我求婚,也是源于他的不自信。 但也是源于他害怕会失去我。想到这,我又很感动,只是用力的回应着他。 人生漫长的旅途,每个人都会逐渐遍体鳞伤,我们所能做到也只是找到另一个人互相取暖,舔舐伤口罢了。 许久之后,他躺在我的胸口,汗水浸湿他的额头。 他轻声说:“我永远都记得你突然出现在b市的那天,和你走的那天。我甚至不敢跟你告别,就怕这句话之后再也见不到你。” 我擦着他的汗水,下巴抵在他的头顶,也很轻声的回道:“今后再不会有任何人是你的威胁。” 他的占有欲温暖了我内心的冰冷,我的使命感治愈了他内心的无力。 我们整理好了衣物,他重新坐回驾驶座位,启动车子。 阮青来开的门。 他还不知道,很意外的看着我:“尔辛?是父亲喊你来的?” “阮青,看样子你一直住在这里?” 他身后多了一个人,是陈贵晶。 “孟小姐。”她朝我点了点头。 阮淳之拉我进去,不满道:“为什么站在门外说?” 看来他与阮青间的战争,一时半会是无法平息了。 阮坚强从楼上下来,看到我站在屋内,竟然还带了丝笑意。 果然,他应该是已有察觉了。 阮淳之开门见山:“爸爸,我带尔辛过来是想宣布一件事。” 阮青终于意识到是大事临门,很紧张的看着我们。 “我们要结婚了。” 阮坚强一点也不意外。倒是阮青和陈贵晶,两个人睁圆双眼张大嘴巴,表情如出一辙。即使感情再不和谐,也是一家人,真的相像。 阮坚强点了点头:“在选日子?” “也在做计划筹备。” “需要我找人帮忙?” “如果需要会问您。” 阮坚强再次点了点头。 “如果没别的事,我们先走了。” “留下吃晚饭吧?” “不必了,尔辛最近胃不舒服,我要带她去别的地方吃。” 阮淳之真是个记仇的人,这个时候也不忘嘲讽。 我们回身要走,阮坚强叫住我:“孟小姐。” 他的目光有些湿热:“原来孟小姐知道我的事,是查过吗?” “不。”我笑了笑,挽起阮淳之的手臂“年轻的时候,我是您的影迷。” 他目光中的温热逐渐散去,消失在已略显昏黄的眼白中。 属于他的时代已经过去。 阮淳之带我出了门,他将车子往我家方向驶去。 夜色微沉,入了傍晚。 就如同人这一生最美好的时候已经过去,迟暮时节,最是惹人感慨。 我在他身侧喃喃:“繁华落尽终虚空。” 他伸出手握住我,眼中也带着笑意:“只愿最后的虚空之中还有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