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是我哥》 分卷阅读1 《摄政王是我哥》作者:木小司 文案: 穿越前,仇家遍野 穿越后,追求者遍野 前世她是父亲的棋子,姐姐的替身,终年活在黑暗之下,手上沾满鲜血无数。 今世她是未来夫君的妹妹,日子过得清闲,手上烂桃花无数。 大小姐一言不合就清冷。 摄政王一言不合就独宠。 女主版文案:阴冷腹黑摄政王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男主版文案:清冷少女被腹黑摄政王拐骗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穿越时空爽文朝堂之上 搜索关键字:主角:花月┃配角:花琰┃其它: 第1章楔子 不知从何时起,江南地区盛传着一句话。 夜已深,鸦杀起。 夜已三更,江南使司府灯火通明。 使司大人王明候坐在书房内心里烦躁万分,用手擦了擦额头却没有流汗,他想打开窗户透透风,所有的窗户都已被封得死死的,连只苍蝇都进不来。 管家打开了门进来,手上还端着一碗汤,门口涌进来的风让王明候觉得很清爽,微风吹过烛火在窗边摇曳,他摊在梨花木椅子上,一动不动。 管家在他耳旁轻声唤了一声,王明候这才睁眼,管家王伯是看着他长大的,可以放心,他松了一口气,带着疲倦却又紧张的眼神道:“外面怎么样了,有没有人出现?” 王伯毕恭毕敬的端汤递给王明候,老实回答道:“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大人您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喝口汤吧。” 王明候摆手推开汤碗,心情的烦躁不减,他皱眉道:“虽然我已让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了这里,可鸦杀也不是寻常人,手上杀的人不计其数,从来没有一人能够入了她的名单不死的,咱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王伯劝道:“您都熬了一日了,多少吃点东西才有力气同他耗下去。再说了这兴许不过是小孩子的玩笑,大人您” 王明候打断道:“绝对不是玩笑,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夜已深,鸦杀起。这几年来衙门里的悬案不计其数,我敢肯定绝大多数是鸦杀的手笔。” 王伯还想说些什么,王明候打断道:“你先出去吧。” 王伯躬身行礼,慢慢地退了出去,书房内只剩下王明候一人。他思忖着,鸦杀到底用什么方式出现。 突然间一阵大风刮来,王明候抬首发现门被风推开了,他皱着眉头起身关门,脑子里还在想着鸦杀究竟是怎样的人,该怎么对付。 待他转身不轻易间抬首,发现房间内不知何时多了一抹红色的身影,王明候浑身吓出了冷汗,急忙转身想打开门,一把匕首破虚而来,直插在门上。 “你你到底是谁?”王明候哆嗦着,腿都吓软了,动也不敢动。 女子坐在桌子上,面对着窗外似乎在发呆,一身红衣似血,妩媚妖娆的身材令人忍不住多看一眼,面上被面纱遮住,令人更加想要窥探其真容。 “你只有一个机会,但你有两种选择。第一是被我杀死,至于第二种桌上有两碗汤,只有一碗是没毒的。” 女子抬手指着桌上,声音轻飘飘的,却充满了诱惑,她的声音很慵懒,仿佛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王明候战战兢兢的走到桌边,果真看见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碗,他知道其中一个是王伯带来的,王伯带来的那碗定然是没毒,而另一个应当是有毒的了。 想到这里王明候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明面上却不露任何声色,他假装为难,许久咬牙才道:“我选择第二种。” 女子并没有回答他,依旧看着窗户发呆,可那扇窗户明明已被封死了。 王明候看了看两碗汤,他很快的锁定了左边的那碗,可是他纠结一番,拿起左边的碗又放下,又摸了摸右边的碗,这才拿起左边的碗,唇边带着笑喝了下去。 王明候心中有些得意,他记得王伯常给他送汤,每次他喝汤的时候都会摸到碗底有一块残缺,那是有一次他不小心碰掉的,王伯没有发现,他也没提,如今却成了他救命的东西,真是命不该绝。 “你输了。”王明候喝完了汤,面带笑意,心中狂喜无比,没有失败过的鸦杀终于要败在他手上了。 女子回过头,眼神带着些迷离,淡淡道:“有些人总以为自己所认清的东西是正确的,到头来却成了自身致命一击。” 王明候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不由得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女子并没有回答,空荡的房间里只听见一声倒下的声音,两个人的呼吸声变成了一个。 女子站了起来,拿起桌上剩下的那碗汤一口喝尽,看着地上的尸体,毫无温度的眼神,令人觉得阵阵寒意。 “死了也没什么不好。”最痛苦的是像她这样半死半活的存在。 心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苏苓捂着胸口走了出去,最近的对手真是越来越难对付了。 江南城外的一座茅草屋里,苏苓跪坐在茅草上,半丝衣裳掩着身体,常年的暗杀生活让她的身体充满伤疤,新伤旧伤添一处,竟没有一丝完好的皮肤。 刚上完药,她并急着没有和衣,背靠着冰冷的竹木,她的心并没有泛起一丝波澜,甚至连上药的时候都已经麻木了,不会疼不会哭不会痛的她究竟是什么人呢? 究竟是什么样的父亲才会狠心让亲生女儿成为一颗棋子,又会是怎样的父亲才会让一个女儿成为另一个女儿的替身呢? 她多次陷于危险都是为了保护苏茯,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江南人人称道的第一才女,才智与美貌并存,玲珑心思,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 论样貌所有女子都自惭形秽,论才智男子都自愧不如,苏家能有今天可以说大部分是苏大小姐的功劳。 而她苏苓只能在夜间出没,帮那个称之为父亲的人杀掉那些阻碍之人。这么多年了她仍会梦中惊醒,血流了一地,那些被她杀害的无辜之人回来找她。 她杀过的人中有官员也有商人,有好人也有坏人,有时候她也会觉得自己罪不可恕,所有人都希望她去死,连她自己都如此希望。 天渐渐亮了,夜鸦惊叫着飞过茅草屋,最后停落在了苏苓的手上。 苏苓展开密信,上面只有一句话。 替姐嫁之,摄政王毙。 苏苓没有任何停留,当下动身去苏府。 花轿从苏府抬出,前后都有许多高手保卫,浩浩荡荡地一路抬出城。 坐在里面的其实是苏苓,摄政王想娶的本是名满江南的第一才女苏茯,却没想到苏父居然将苏苓嫁过去,而且目的是为了刺杀摄政王。 她本就是苏茯的替身,而她的人生也是为了苏茯而活,这 分卷阅读2 是她十二岁时父亲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据说当朝摄政王是个大人物,满朝文武都忌惮他,性格阴冷,为人狠毒,许多官员都因为他或被满门抄斩或告老还乡,而苏苓的父亲便是后者。 当初苏付康本是京城太傅,权大势大,未曾想得罪了摄政王,因害怕摄政王的手段,因此自荐下江南驻守,本来是从京城下来的,被江南地区官员打压,却因苏茯才智,生生让他成了江南一方蛟龙。 摄政王到苏府下聘礼是苏付康没想到的,但他知道这是一个机会,可以杀掉摄政王的好机会,要是摄政王死了还有谁能拦他入京。 苏苓得到的关于摄政王的信息并不多,只有只言片语,都是传出来的,也不知是真是假,总之,她知道此人定然是个劲敌。 轿子不断晃动,苏苓突然觉得身体有些不适,心口发疼,难道是旧伤复发?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苏苓面色发白,她这是中毒了,心口越来越痛,眼前渐渐发暗,她一只手撑着窗,脑子渐渐发沉,来自心底最深沉的疼痛越来越多,像陷入沼泽那样,她无力挣扎,渐渐的沉陷,最后失去了一切,失去了气息。 临死前她仿佛看到了一个片段。 她坐在镜子前端详自己的容颜,同父异母的姐姐为她梳妆,她的手很纤细也很温柔,苏茯笑着道:“你一定要活着回来,作为我的替身,要是你死了可就没有更适合的人了。” 苏父端来了一碗药,用她没听过的温柔声音道:“你的伤还没好,赶紧喝了吧。” 她点头,一口喝尽。 最后的画面停止,她陷入了黑暗,被吞噬着,永不复生。 短短一日,整个大明宣朝就风起云涌了。 据说是摄政王下聘迎娶江南苏家之女,苏父欣然答应,亲手送了女儿上花轿。可摄政王知道所嫁之女并不是第一才女苏茯,而是她的妹妹苏苓后暗下杀手,将苏苓给毒死了。 摄政王花琰也极力否认做过这事,听说苏付康还抬了女儿的棺材上京告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冤。 后来惊动了圣上,只用了一句话便将苏付康打发走了。 既然苏大小姐还健在,不如嫁与朕当皇妃,也算是作为失去女儿的弥补。 苏付康一听这话,急忙跑回江南,连女儿的棺材都不要了,最后还是摄政王派人安葬了了事。 第2章 苏苓坐在梳妆镜前,一动不动,神情有些呆滞,眼底却是带着清冷。 眼前的面孔很陌生,圆溜溜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头,薄樱点绛唇,略圆的小脸儿,一副标准的大家闺秀模样。 苏苓伸出手,有些不可置信的抚上脸庞,却发现自己手上没有以前那些伤痕了,纤细嫩白的小手,却令她有些心悸。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死了吗? 怎么变成另一个人了! 更多的情绪是惊讶,眼底一抹凉色,心底的波动慢慢的淡了下来,前世她的人生充满了悲惨与痛苦,既然还活着,那便顺其自然吧。 房间里充满了香薰炉的味道,窗前有一扇屏风,上面绣着桃花点点,梳妆台上摆放的皆是些女儿家喜欢的首饰。 整个房间看起来和一般的大家闺秀没什么差别,要说有的话,大概是这房间的主人更奢侈吧。 门被推开,一个婢女打扮的人走了进来,看上去不过十五六的年纪,目光一触及到苏苓便像见到了鬼一样,惊吓万分,手中的茶碗差点儿掉落。 “小姐,你醒了!我这就去通知王爷。”丫头说完把茶碗放在桌上,便冲出去,一时没注意撞到了门,面色却欣喜万分,脚步匆匆。 不一会儿只听见几道脚步声匆匆,朝这边走来,其中一个年轻婢女颇为不满道:“你说王爷怎么在这时候出去了,最担心小姐的便是王爷了,如今大小姐醒来想必最想见的便是王爷了。” 另一个较年长的妇女阻止道:“莫要乱说!主子的事岂是你我能议论的?不要以为平日里小姐宠你就可以乱嚼舌根,小姐的药都熬好了吗,还不赶紧端过来。” 这些话都一一落在了苏苓的耳朵里,看来这个身体的主人身份不简单,在一个王府里如此受宠,可能是某位王爷的女儿,苏苓有些不解,王爷的女儿不应该被封为郡主吗? 门再一次被推开,只见大小姐端坐在镜子前,看着窗外发呆,几个下人谁都不敢先说话,互相看了几眼,房间里安静了半响,最后还是裴管事先开了口。 裴管事服侍大小姐十几年了,在府中好歹有个地位,一般的下人都不敢得罪她,其实专门服侍大小姐的管事有很多,可是裴管事却是最不可代替的一位,她能够知晓大小姐心中所想,所以大小姐也分别依赖她。 裴管事上前一步低身福了福身子,道:“老奴见过小姐。” 下人们这才反应过来,她们居然忘记礼数了,急忙低头福身,大气都不敢出。 小姐的脾气本就不好,嚣张跋扈这四个字在她家小姐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她们这些下人都不敢冲撞小姐,做任何事也须得小心万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苏苓一言不发,几个下人包括裴管事都在努力维持自己的姿势,半蹲着很不好受,有几个丫头已经快坚持不住了,年纪稍长的暗暗提醒了一把,大小姐的脾气可不是很好,要是犯了什么错就算不死也要掉一层皮了。 大小姐没有允许起身没人敢动。 苏苓并没有理会她们,她仔细盯着镜中的人儿,分明是倾城的容颜,只是还没长开罢了,眼神里还是她所熟悉的清冷,苏苓略微安了安神。 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半蹲着的下人们额上都布满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裴管事虽然也很累,但是并没有像别的下人那般虚弱,相反,她仍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像一座石像。 裴管事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一如既往,那般沉稳,“老奴见过大小姐。” 这一声苏苓终于注意到她们了,看着这些人摆着半蹲着努力在坚持自己的动作,样子很是搞笑,而为首的年纪较大的妇女很沉稳,从她说的第二句话时候苏苓就知道了。 这人并不会武功,甚至体力也不比那些年轻小姑娘好,但她却凭靠自己的力气撑到了现在,还面色无异。 苏苓没有说话,只摆了摆手,所有人像得到了解脱,纷纷起身,没有一丝慌乱,各自忙活着自己手头上的事,就像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裴管事端着药碗递给苏苓,“大小姐,这是太医开的药,您赶紧趁热喝了吧。” 目光触及到药碗,许是前世的死令她现在一看到药碗便有些心悸,苏苓便偏 分卷阅读3 开了目光,直盯着窗外。 裴管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窗外只有一颗梧桐树老树,风吹得摇摆,并没有发现别的东西。 一阵微风吹来,拂过苏苓的脸庞,她只觉得清爽无比。 裴管事劝道:“大小姐,您才刚刚醒来,身子骨恢复得还不是很好,不宜受凉,还是上床躺着吧。”说着裴管事摆手示意婢女关窗。 苏苓摆了摆手,声音里带着清冷,却又多了几分稚嫩,“下去。” “可小姐你”裴管事知道大小姐脾性不定,可这事关小姐的身体,怎能不让人侍奉? 苏苓一个眼神便让裴管事闭上了嘴,那样的清冷绝不是一般少女所有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她们从没见过大小姐这般清冷模样,简直是和落水之前判若两人。 不过一瞬所有人都走了出去,房间里又恢复了刚才的寂静,苏苓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了那扇被关上的窗,凉风阵阵传来,连心情都变得清凉。 边塞,大漠孤烟,日头当空照,一队人马正缓慢的移动着。 一人打马飞奔,直到追上马队,这才紧急地拉住缰绳,下马跪下。 “来着何人?” 为首的是一个将军打扮的人,身穿战袍,英姿飒爽,眉间有一股气宇轩昂,曾毅眉间带着警惕,这个人虽身着平民服装,可曾毅知道这人是个练家子,而且身手还很不错。 来人朗声道:“摄政王府家奴求见王爷。” “所为何事?” 那人没回答曾毅将军的话,抬眼看着马车的方向。 曾毅拉马回身走到马车前,试探道:“外面有个人说是摄政王府的家奴,求见王爷。” 马车没什么动静,曾毅等候了半响这才想转身,只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句话,声音里没有半分情绪,夹杂着正午的炎热,让人忍不住胆战,“让他过来。” 那人得了允许,走到马车前跪下,道:“回禀王爷,大小姐醒了。” 马车里面安静万分,半响之后才听见里头那位淡淡道:“回府。” 声音虽然不大,但曾毅也听到了,曾毅急忙下马拱手劝道:“回禀王爷,这里据胡城不过一里地,此时回去潘将军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本王何须对别人有交代,回京!”声音虽然毫无感情,却从里面听出了微怒。 曾毅连忙下跪,解释道:“臣不是这个意思。” 许久马车里再也没发出任何声音,曾毅只好上马,命令道:“回京!” 全京城都知道当朝权利势大的摄政王最宠爱的是妹妹花月,曾毅自然也是略有耳闻,只当是旁人夸大其词罢,没想到摄政王对妹妹的宠爱能达到这个地步。 此次摄政王来边塞胡城可是带了御令来的,此事其极重要,关乎边塞的稳定以及同胡人的关系,怎可大意! 现在竟为了一个小姑娘耽误了如此大事,怎可如此胡闹! 曾毅又上前一步,坚定道:“王爷,此时回京尚且需要几天时日,不如先去胡城同潘将军商议,再回京如何?” “嗯?”危险又狭长的声音传了出来,令人感到害怕,怒意明显。 曾毅急忙改口道:“臣逾越了,还请王爷责罚。” “月儿身边正缺一位高手保护,既然曾将军如此恳求,那本王就勉为其难得答应了。” 什么!让他堂堂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去给一个小姑娘当护卫,这传出去简直是笑话。 曾毅听说过摄政王的心狠手辣,但从没见识过,他知道所有见识过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曾毅心里紧张万分,额头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他怎么犯了如此大错! 马车内并没有传出任何声音,又陷入了沉静。 曾毅知道这是王爷最后的忍耐了,如果他再多说些什么怕是更惨,倒不如先熬过这一劫,横竖不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先隐忍一个月,反正在朝中还结识了不少人,到时候定然能回到沙场。 曾毅起身上马,擦了擦额头的汗,下令道:“回京!” 时间已经过去两日了,苏苓倒是过得清闲,这几日里她总是一个人独处,而且还喜欢坐着发呆,下人们都偷偷道,大小姐落水后性情大变,不似以前那般嚣张跋扈,却多了一份清冷。 苏苓独自坐在梧桐树下的石凳上,一如既往的发呆,她并不理会那些人的闲言碎语,这些只是世俗的枷锁罢了,别人的目光对她并不构成什么威胁,她真正要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任她怎么想都没想到这个身子的主人的身份,居然是当朝摄政王唯一的妹妹花月,这一点比她重生还要令她心惊。 她常年在江南,对京中的事不太了解,但据说摄政王花琰心狠手辣,心思缜密,做事都有自己的一套,而且他能在朝中屹立这么多年,这样的人确实是不太好打交道。 虽然这个身子是真的,从外表没看出任何异样,但苏苓还是有些担心,前世她是个杀手,骨子里的清冷是不会变的,她怕这事难逃摄政王的法眼。 想来他应该要回来了吧,多想无益,终归是逃不过的。 “小姐,秦侯府的秦丽儿小姐前来拜访。”婢女若然推门进来,看到苏苓一个人坐着又发呆了,也不敢打扰,纠结了半天才道。 “不见。”苏苓头也没抬便回绝了。 若然还想说什么,突然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月姐姐这是怎么了,丽儿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听说你醒了专门过来拜访你的,怕你身体还没恢复过来,还带了些补品给姐姐你养身体的。” 第3章 见花月没有回答,秦丽儿径自靠近,道:“姐姐你还在生丽儿的气吗?都是丽儿的错,是丽儿没有保护好月姐姐,竟让姐姐失足落了水。” 秦丽儿暗自伤神,哭得很是带感,梨花泪下,令人忍不住要怜惜一番。 因为性格的关系,花月最是不喜哭哭啼啼,不过刚刚听她说和原主的感情很好,不安慰一下似乎没有体现两人的友谊,花月顿了顿,道:“恩,都是你的错,所以我原谅你了。” 秦丽儿突然愣住,盯着花月看半响没有回过神来,这话说得怎么反过来成她的错了,难道不是应该安慰她一些不关她的事吗? 一旁的若然也是万分不敢置信大小姐居然会说出这样‘安慰’的话,心底居然带着一丝开心,看来大小姐性情大变的好啊。 以前的大小姐虽然嚣张跋扈,可对亲近之人很好,特别是这个秦丽儿小姐,简直是掏心掏肺的好,可是秦丽儿却并没有对大小姐很好,表面上虽然看起来好,暗地里却说着大小姐的坏话,诋毁大小姐。 有一次若然看见了,还亲耳听到了,可是她不敢对大小姐讲,毕 分卷阅读4 竟秦丽儿太虚伪了,就算她说了也没人信的。 花月实在是不想同那个女人在呆下去了,没有理会愣住的秦丽儿,径自走了出去。 临走时还回头对秦丽儿道:“不要太过自责了。” 若然看得是目瞪口呆,大小姐居然出院子了,这可是她醒来后第一次出院子,而且这也是她第一次不理会秦丽儿小姐。 刚从外面回来的若心拍了拍愣住的若然,“你怎么了?发什么楞呢,大小姐都出去了还不赶紧追。” 若心说完端着茶递给秦丽儿,热情道:“丽儿小姐请喝茶,小姐刚刚醒来可能脑子还不大清醒,最近她清冷得很。” 秦丽儿回过神来,接过茶,追问道:“你是说你家小姐醒来后就变得很清冷?” 若心重重地点了点头,“可不是嘛,性情大变,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连院子都不出半步,要是换做以前啊早往外边跑了。还有也不爱理人,就喜欢一个人坐着发呆,还有还有” 若然在一旁听得牙痒痒,真想上次把若心揍一顿,哪有下人敢谈论主子的事,而且还向别人透露自家大小姐的事,不知道的还以为秦丽儿是若心的主子呢。 可惜若然不敢,毕竟之前大小姐最宠爱的便是若心了,若心有一双巧嘴,很是能讨大小姐的欢心,这也使她在别的婢女面前高人一等,别人都不敢惹怒若心。 若然咬紧银牙,愤愤的看了若然和秦丽儿一眼,当下就跑出去追苏苓了。 若然寻了半天,终于在花园后的池塘找到了大小姐。 重回到这个地方,若然心底不由得‘咯噔’一声,大小姐来这里干嘛?上次大小姐便是在这里落水的,再次回到这里,若然心里多少不是滋味。 远远看去,花月一身素色蓝衣,头上只一只玉簪挽起头发,她坐在池塘边的柳树下,稚嫩的圆脸和小小的身形,眼神里带着不符合那个年龄所带有的气质,却有一种别样的美。 若然停在远处,心底忽然有一种不想打扰,这寂静的美。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大小姐,少了那份浮躁,多了一份清冷沉稳。 身后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若然吓了一跳,紧接着若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在这愣着干嘛?怎么不好好照顾大小姐,万一大小姐怪罪下来我可不帮你说情。” 若然转过身去,目光触及秦丽儿,下意识地低头福身,“奴婢见过丽儿小姐。” 若心看了一眼远处的花月,又看向秦丽儿颇为热情道:“丽儿小姐你看这” 秦丽儿嘴角一弯,径自走了过去,“你们都别跟上来,本小姐要和月姐姐单独叙叙旧。” 若然和若心面面相觑,包括秦丽儿带来的婢女也是愣了愣,不知道自家小姐什么意思。 秦丽儿一走,若心当下就对若然开口大骂,“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上次小姐就是在这里落水的,你还敢让小姐来这里,简直是不想活了,等王爷回来看他不打死你。” 若然都快哭了,急忙解释道:“小姐要来这里我也阻止不了啊。” 若心颇为得意道:“可没人听你的说辞,小姐万事都听丽儿小姐的,可是你又没有再丽儿小姐面前留下好印象,哼。” 若然突然有些生气了,微怒道:“难道像你一样讨好别家的小姐,还将自家小姐的事都透漏给别人,你可莫要忘了,究竟谁才是我们的主子!” 若心完全没有想到,性子弱弱的若然居然会说出这番话,一时间愣住了。半响她回过神来,表情明显是怒了,“你你居然敢这么说我,你也不要忘了,小姐最宠爱的人是谁,看她究竟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咱们等着瞧!” 秦丽儿从远处走来,理清了情绪,温柔道:“月姐姐你还好吧,你的事我都听说了,听说你性情大变,落水一事确实是丽儿不好,多谢月姐姐谅解。” 见花月没说话,秦丽儿又大胆地走近试探道:“姐姐莫不是还在为二王爷的事而生丽儿的气吧。丽儿知道你心系二王爷,可是皇上御赐的婚事丽儿也没办法,要是要是可以的话,丽儿愿意和姐姐替换,让姐姐嫁给二王爷。” 秦丽儿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但其实她的心底却是兴奋与讽刺,她早就看花月不顺眼了,要不是花月是摄政王的妹妹,她才懒得在这耗着,以前跟她在一起也不过是为了二王爷罢。 秦丽儿打从心眼里就瞧不上花月,花月嚣张跋扈,愚蠢又没脑子,居然也敢和她抢二王爷。 沉默半响花月才道:“你想嫁便嫁罢。” 原来原主这般愚蠢,花月不禁在心中嘲讽,像秦丽儿这样的心机女子也能坦然待之。 从秦丽儿的自言自语中花月便清楚她的为人,既然知道原主喜欢的是二王爷,竟还提起她与二王爷的婚事,当真是好朋友。 花月对别人少有感情,但面前这个秦丽儿竟使她生出一股厌恶感,从前的杀手生活让她习惯了直接,秦丽儿话语间都是拐弯抹角的炫耀,完全不是来看望的。 秦丽儿没想到提起二王爷花月会表现得如此淡定,难道花月是在装? 秦丽儿又道:“月姐姐,你有什么心事就对丽儿说出来吧,憋在心里很难受的,以前不都是跟丽儿分享心事的吗?” “上次你听到二王爷与丽儿的订婚,心情很不好,丽儿很害怕姐姐会想不开,所以来府里看望月姐姐,没想到月姐姐居然会想不开。”秦丽儿摸了摸眼泪梗咽道:“月姐姐你放心,这件事丽儿不会告诉别人的,就像当初月姐姐喜欢二王爷一样,没人会知道。” 花月微微皱眉,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原主喜欢二王爷的事居然只有秦丽儿一个人知道,而且原主落水的时候秦丽儿也在场。 花月冷冷道:“既然知道了当时我要想不开,为什么不拦我?” 秦丽儿一顿,万没想到月姐姐会突然问这个,不由得轻声道:“姐姐问这个干嘛?当时当时丽儿也没想到月姐姐会想要自杀,所以” 花月打断她道:“我当时挣扎喊救命的时候,为什么你眼睁睁地看着?看着我慢慢地沉了下去!” 秦丽儿心弦顿时一停,当时她躲在一旁,本以为花月没看到她,没想到花月居然看到了。 秦丽儿紧张解释道:“丽儿没有!我没有不想救姐姐,我当时也很害怕,其实我是想救姐姐的,只是害怕极了。” “你在说谎!当时你完全可以叫人,可是你没有。”花月冷静道。 “月姐姐你要相信丽儿啊,丽儿当时只是害怕极了,脑子一片空白,连人都忘记喊了。” 花月的声音坚定有力,说得秦丽儿越来越紧张,她不知道花月什么时候有这般脑 分卷阅读5 子了,居然怀疑到自己身上了。 花月厉声逼问道:“你分明在说谎,当时我并没有想自杀,而是你陷害的我落水的!” 秦丽儿已经有些崩溃,她抹干了眼泪委屈道:“月姐姐怎能如此怀疑丽儿,丽儿当时离月姐姐很远,并没有靠近月姐姐,也不可能是丽儿推的姐姐吧,丽儿怎么会有此神通能远远的推姐姐下水呢?” 花月看着地面,神情有些意味深长,随口道:“这满地的油可还没擦。” 轻轻的一句话终于突破了秦丽儿的心理防线,她‘扑通’一声跪地,面色发白,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花月,饶是她再作何掩饰都无用。 花月看也没看秦丽儿一眼,只不过她没想到这事真是秦丽儿干的,刚刚她不过轻轻一试探,秦丽儿就露出原形了,原主的死和她有直接的关系。 第4章 秦丽儿忽然抬头,面色有些狰狞,道:“是我又如何!空口无凭你有没有证据,外人只知花家大小姐嚣张跋扈,你说的话根本就没人信。” 估计原主的名声都是秦丽儿败坏的,花月冷冷道:“你为何要害我。” 闻言秦丽儿突然大笑,“你难道不知道为什么吗?就因为你是摄政王的最宠爱的妹妹,所以大家都喜欢你,讨好你,就连二王爷他也对你好,对我却视而不见。” 花月皱眉,她刚刚不是说二王爷对花月不感兴趣吗? 秦丽儿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你知道为什么二王爷最后还是和我订婚了吗?” “不想知道。” 秦丽儿一愣,这话她不知道该如何接,站在原地顿了许久。花月最喜欢的可是二王爷,那个外表嚣张跋扈的女子喜欢一个人却不敢说出来。 秦丽儿稍稍一愣便回过了神来,道:“我知道你不愿意承认,不过没关系。其实二王爷想要娶的是你,是我在暗中做了手脚才让皇上赐婚于我,二王爷永远是我的。” 花月淡淡道:“嗯,其实我也不喜欢二王爷。” 花月对这个女人的炫耀确实不感兴趣,不过一个男人,况且既然喜欢的事花月,最后还和别的女人订了婚,怕也是不靠谱的。 秦丽儿简直要吐血了,无论她怎么说花月都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她不可能装得这么像的,难道花月真的不喜欢二王爷? 可是以前花月可是说过非二王爷不嫁的,秦丽儿半信半疑地看着面前的这个人,要不是和花月相处这么久,她几乎不敢相信这真的是花月本人,为什么性子转变得如此之大? 花月并不知道秦丽儿此刻在想些什么,花月一步一步地走近秦丽儿,缓缓道:“说完了吗?说了这么多该到我了吧。” 秦丽儿惊恐地看着慢慢逼近的花月,不由得后退,道:“你想干什么?” 花月没有回答,伸腿绊住了秦丽儿,秦丽儿并没有注意,被绊住后身体不平衡,向后倒去,姿势怪异的趴在了地上。 秦丽儿瑟瑟发抖,挣扎着威胁道:“我警告你,我要是敢打我,我就将这件事告诉二王爷,到时候他定会为我报仇的。” 花月随意捡了根树枝,面无表情,慢慢地朝秦丽儿的脸伸去。 没想到花月出手竟如此狠毒,女子最是在意容貌,一想到自己被刮花的脸,秦丽儿瞬间不淡定了,要是她毁容了二王爷肯定不会娶他了,秦丽儿哭着求饶道:“月姐姐饶命,是丽儿错了,你让丽儿干什么都行,千万别碰丽儿的脸。” “哦?干什么都行?”花月的手顿了顿。 秦丽儿眼珠一转,立马急忙道:“干什么都行,只求月姐姐不要刮花丽儿的脸。”秦丽儿已经想好了,此时先答应她,等事后在找花月算账。 花月放开了秦丽儿,递给她树枝,道:“你自己来。” 秦丽儿才刚站起来,她故意退后了几步,离花月远了一些,此刻一听花月还不想放过她的脸顿时怒意就上来了,她表情狰狞道:“花月你别太放肆,刚刚不过让你趁了机会而已,现在你已经抓不到我了。” 秦丽儿说完转身就往外跑,这次她绝对不给花月机会了。 其实花月已经算仁慈了,以前作为鸦杀的时候她从没有和人废话这么多,而且她并不是非要杀了秦丽儿,只是给她一点教训罢了。 就在秦丽儿要跑出去的时候,花月一个掠身便到了秦丽儿的面前,冷眼看着她。 秦丽儿像是见到了鬼一样,吓得跳了起来,花月并不给她喘气的机会,反手就给了她两巴掌,冷冷道:“摄政王的妹妹,岂是你能轻易欺负的!” “啊!”一声惨叫在摄政王府花园响起,惊走了许多鸟雀。 最后秦丽儿是被人抬走的,脸肿得像个大猪头,一边青一边紫的,丝毫认不出这就是刚刚那个秦侯府的大小姐,花府和秦侯府隔了好几条街,花月还特地命令人专挑人多的地方走。 这一次秦丽儿是真的出名了,京城里所有人都会认识秦侯府大小姐,看她还怎么嫁给她心系的二王爷。 秦丽儿一走花府终于清静了,花月坐在树下品茶,恢复了清闲。 若然和若心远远地站在一旁,两人的脸上分明都有事情要说,看着大小姐欲言又止,可谁也不敢先开口。 若然偷偷地看了一眼花月,大小姐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大小姐嚣张跋扈,对亲近之人坦诚相待,不知被坑了多少。而面前的大小姐,骨子里多少带着些清冷,一个眼神便能令人害怕不敢直视,若然心底里也希望大小姐能一直这样下去。 若心心底也是思绪万分,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大小姐突然变得令人害怕,以前她一下子便能猜出大小姐的心思,所以才能得到大小姐的宠爱,可是现在的大小姐居然动手打了丽儿小姐,之前两人可是形影不离,情同姐妹的。 两人各自心思,在花月还没有开口前,她们都不敢轻举妄动,毕竟现在的大小姐实在是太不一样了。 花月轻轻抿了一口茶,随意道:“想说什么便说。” 得了允许后若心抢先一步走到苏苓面前,谄媚道:“回禀大小姐,刚刚若然竟不顾您的安危,让您一个人去池塘,简直该死。王爷出门前前叮嘱万嘱咐说了,一定要保护好小姐的安全,可是若然居然敢无视王爷的话,把小姐您置于危险之中。” 若心说完还得意地看了若然一眼,她坚信着小姐定然会相信自己的话,而若然本就不得小姐喜爱,相信她说什么小姐都不会相信的。 若然一句话也不说,虽然她也想反驳,可是她确实让小姐一个人去了池塘,若心并没有说谎,若然也不想为自己辩解。 花月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两个婢女,特别是那个一言不发的婢女,没有一 分卷阅读6 句辩解,倒是有趣,半响花月开口道:“你呢?有什么要说的?” 得了允许若然抬头,却不敢看花月的眼睛,她说到:“我并不想为自己辩解,若心说的是事实,我确实没有保证小姐的安全。”说完若然低头沉默了一下,好像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搬,她猛地抬头道:“回禀小姐,刚刚若心向丽儿小姐透露大小姐的事情。” 若心立刻反驳道:“你胡说,我没有!”若心转向花月道:“回禀大小姐,若然说的都是假话,我真的没有把大小姐的事告诉秦丽儿小姐,请大小姐一定要相信若心” 若心还在说着些为自己辩解的话,反观若然倒是又陷入了沉默,一言不发,花月看了看两人,孰是孰非一眼便知。 花月开口冷冷对若心道:“闭嘴。” 若心当下立刻安静了下来,心里仍有余悸,大小姐那样的眼神她从没见过,若心心底是真的紧张了起来。 花月摩挲着茶杯,淡淡道:“她跟秦丽儿说了什么?” 若然没想到大小姐居然问她话,若然猛地抬头,正对上花月冷冷的眼神,立刻低下了头,小声道:“若心说大小姐落水之后便性情大变,还说了一些大小姐醒来之后都做了些什么,所有的事她都告诉丽儿小姐了,究竟谁才是她的主子。” 最后一句话令若心紧张万分,背叛主子这罪名她可担待不起啊。 “嗯?”花月轻轻一声吓坏了两个婢女,两人急忙跪了下来。 若然依旧是一言不发,她知道大小姐很宠爱若心,就算是性子变了有些事也不会变的,自己说这些有可能惹怒了大小姐,若然心里想着大小姐的惩罚,不由得紧张万分。 若心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她知道大小姐惩罚人的手段,她怪自己的自作聪明,以为大小姐对秦丽儿都言听计从的,就想着要是讨好了秦丽儿,就可以巩固自己的地位,没想到大小姐突然变了性情。 一切都怪自己太过贪心,若心此刻猜不到大小姐再想些什么,若心只想着大小姐能够念旧情,惩罚得轻一些,其他的还真是不敢再奢想些什么了。 花月倒是明白了,有时候坏事的是身边之人,无论有多渺小,一颗老鼠屎总会坏了那一锅粥。 花月指了指若然道:“你,留下来。” 若心不禁松了一口大气,急忙磕头道谢,“多谢大小姐不怪罪。”还好大小姐还是喜欢她的,若心径自起了身,颇为得意的看着仍跪在地上的若然。 还没等若心嘴角的笑意散去,花月又道:“留下来伺候本小姐,至于出卖主子的人,可以去哥哥那里领赏了。” 若心的笑凝固在嘴角,一时间愣住了,半响才反应过来,急忙跪下求饶,“大小姐,奴婢真的知道错了,求大小姐不要赶走奴婢,奴婢以后一定会尽心尽力伺候小姐的” 若心死命的求饶,因为她知道,王爷的惩罚比大小姐残忍一万倍! 第5章 花月把茶杯放下,漫不经心道:“哥哥什么时候回府?” 若然摇了摇头,道:“王爷的行程奴婢也不知。” 花月不过是想刺大变,不似以前开朗了。大小姐心心念念着王爷,这下见到王爷回来了,定然会很兴奋的。 裴管事看着花月顿住的表情还以为花月是兴奋过度了,一下子愣住了,不禁拉着花月往屋里走,嘴里喃喃道:“王爷定然不喜欢小姐这身素衣,小姐应该穿些喜庆点的衣裳,抹一些胭脂,看起来要有点精神,否则王爷又该担心了。” 听得花月一愣,任由裴管事拉着走,花琰会是那种关心别人的人吗?她简直想象不到,那可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怎么也想不出这场面。 从屋子里传来裴管事的声音,她有些微怒道:“若然若心,愣在那里干嘛?还不快来帮小姐打扮打扮真是越来越没脑子了。” 若然不禁低头看了若心一眼,正巧对上若心怨毒的眼神,若然不禁吓了一跳,急忙提裙小跑进了房间。 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待花月重新出来时,感觉像变了整个人似的,虽然头上那些首饰被她强行拿了下来许多,却还是有几根步摇是裴管事强行插上去的,倒不是真的管不住她,而是她太坚持了,花月拿下来一根她就插上去一根,最后花月确实是败给她了,任凭她打扮吧。 花月从来都是轻装习惯了的,突然间戴这些首饰还是很不习惯的,而且花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表情顿时怪异万分,难道以前花家大小姐的审美观都是这么低俗吗? 这些身外之物花月从来都不在意,她当杀手的时候从来都是朝不保夕,哪管的了这么多,如今这日子虽然过得清闲,却也多了花琰这样一个危险人物,做任何事还需谨慎。 她和原主的性格大不相同,这个是不可改变的,但身子还是花月无需置疑,就算花琰再怎么怀疑也没有证据,这事花月自己听起来都那么不可信,更何况别人了。 花月收起了情绪,穿过一道道回廊,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才走到摄政王府门口,不愧是摄政王,这王府大可抵上皇帝的一个行宫了。 花月一走出门口便看到一队车驾缓缓驶来,到达王府门口,车夫拉紧缰绳,车驾最终停了下来,时间正好。 花月盛装打扮站在门口,引来了不少人注目,不过更多的人看向马车方向,那可是大名鼎鼎的摄政王,虽然摄政王的名声不好,但凭着惊人的长相招来了一大堆姑娘的喜欢,摄政王要权有权,还比那些达官贵族们长得俊朗万分,有那个姑娘不想嫁给摄政王呢? 见过摄政王的人并不多,所有人都在伸长脖子仔细看着,究竟是怎样的惊世容颜。 花月也有些好奇,她倒不是好奇摄政王长得怎样,她只是想见识一下花琰的手段罢了,那样心狠手辣的人估计长得也不怎么好看吧。 车队的最中间有一辆马车,从外面看去豪华万分,一个童子将小凳子放在地上做脚垫,另一个童子拉开马车的帘子,所有人都在翘首以待,连花月也不自觉地踮起了脚尖。 映人眼帘的是一头墨色的长发,只用一根玉簪挽起,剩下的随意散着,令人忍不住想要窥探那人的面容。 那人一身紫衣 分卷阅读7 ,身形将裁剪正好的紫衣撑起,没有书生那股消瘦感,也没有常年征战沙场的将军之辈那般强壮万分,他的身形比例正好,肩头略宽,一股英气突显。 他的脸削型正好,一股英气存于面上,五官分明挺立,有一种别样的俊朗,花月抬首正好对上了他的眼神,深邃得像黑曜石般,透亮的眸子带着一丝冷然,花月没有害怕得低头,反而像是入迷似的直盯着。 而花月不知道的是,花琰一对上她的眼睛,所有的冷然全都化为温柔,甚至眼底还带着一道暖意,好似所有的冰雪尽数融化,一刹那间桃花芳菲。 花琰下了马车并没有停留,大步朝着花月走去,风略过花琰的身上留下了一股石叶香,和花月房间里的熏香是一样的,闻着不似花月房间里那般浓,这股似有似无的香令花月觉得有种舒心感。 花琰走了过来,脱下身上的斗篷给花月披上,花月本想推开的,她又不是很冷,身子也不是很弱,实在是没有必要。 花月抬手想要拂去花琰的手便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是花琰的妹妹,要是做出一些反常的举动定然会惹他生疑,这般想着花月的手便停在花琰手上许久,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 花琰边给花月系上了斗篷,边说道:“怎穿得这般单薄,外面凉意万分,在府里等就是了,还出来作甚,下人们也真是不懂事,竟容你这般任性。” 语气里能听得到的温柔,令花月有些猝不及防,说好的心狠手辣,心思缜密呢?花月盯着花琰看了半响,这真的不是假的花琰? 一旁的裴管事心里顿时紧张万分,她竟忘了这般重要的事,在王爷心底最重要的便是小姐的安危。 最后一句话虽然像是随口说的,可裴管事知道王爷说的每一句话都不会是开玩笑的,况且王爷这般宠爱大小姐,恐怕自己得受罚了。 “外面风大,我们进府吧。”说着花琰很自然的搂着比他矮了一个头的花月走了进去。 花月还在愣着,心思完全不在状态,她早已想好了要怎么对付花琰的,可花琰居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被花琰抱着花月感觉到很不习惯,花琰身上的石叶香若有若无的传来,整个身子像是被冰冻住一般,动惮不得。 前世她从来没碰过男子,不知道这种感受,现在和花琰接触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难受,可偏偏花琰花月抬眼看了一眼花琰,只见他嘴角微翘,似乎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进了府门花琰便开始若无旁人的说道:“身子都好些了吗?这几日暂时不要外出了,在府里好好修养,让裴管事给你炖一些人参补补身子,这几日大哥不在,是不是没有按时吃饭?”花琰好看的眉头皱了皱,抱着花月肩头的手收了手,喃喃道:“又瘦了些” 花月没有回答,花琰又径自黯然道:“你昏睡的时候宫中太医挨个来了遍,说你自小身子弱,这一碰上水身子里的病全都出来了。还有太医说是水鬼来索命了,还有些个怕死的说你只不过困了,睡几日就好了” 花月有些无言以对,听着有些真有些假,从花琰嘴里说出来的笑话,怎么就这么怪呢。 花月仍在静静的听着,花琰又道:“不过是个男人,天下间多得是俊俏男子,咱们家权大势大,不怕找不到那些个好男人。”花琰顿了顿,又道:“虽然咱家和皇家没有血缘关系,但皇家之人多少冷血,王爷之辈的不是你的归宿,状元郎之辈也甚是不错,才学满腹,但自古书生多是些薄情之人,不想你到头来受苦,还有” 花月:“”以前难道没人发现摄政王这般能说? 花琰话音一顿,忽然有些不悦道:“你身子本来就瘦弱,还学人家跳什么池塘,那池塘当初怕你玩闹跳了下去,所以里面的水不及腰间,真不知道你这脑子是怎么溺水的,本来就傻了,还往脑子里灌水,这次的事也不怪你了,只要你答应每日吃一个鸡腿此事就算作罢” 花琰说了许多,似乎察觉有些不对劲,疑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花月一脸无语道:“我还能说什么。” “嗯?”花琰轻声道了一声,一股危险之气悄然露出。 花月急忙道:“琰哥哥说的话月儿会谨记于心,下次定然不会做出这般愚蠢之事了。” 琰哥哥这个称呼是若然告诉她的,而且还是花琰要求花月这般唤的,不过花月一说出来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摄政王这么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这个称呼放在他身上好像怪异了点。 只见花琰点了点头,抬手强行将花月的头掰了过来,这一切令花月猝不及防,想要甩开却被花琰钳得死死地。 花月只见到一张放大的脸,花琰凑近了来盯着花月,花琰的眉头皱了皱,疑惑道:“怎么脸上没些笑意?是不是身子还没回复好。” 花月性子本清冷,过着危险的生活,面上常年不带笑,现在要让她笑还真是有些困难。 为了不引起花琰的怀疑,花月心里极其不愿意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笑,很像是被人强逼着扯着嘴角般,甚至还有一丝诡异? 花琰瞥了一眼,捏了捏花月的脸,淡定道:“刚刚那样也挺好看的。” 第6章 摄政王一回府,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在忙活着,最清闲的要当属花月了,她穿着一身鹅黄色流苏裙坐在梧桐树下品茶,看上去悠闲万分,心里却在盘算着。 花琰没回来时她还有些担心会被识破,可花月没想到在朝堂中翻手为云的摄政王居然这么宠妹,想到这里花月顿时背后有些凉,要是花琰知道真正的花月早已死去,会怎么对她? 依着摄政王的性子,当该或剐了她吧。 花月不敢再细想下去,为今之计必须提升自己的实力,正所谓未雨绸缪,她必须要有一个万全的防备,要真有这么一天也不至于穷途末路。 花月还在思量着,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她对声音颇为敏感,抬眼一看是裴管事端着身子快步走了过来。 “裴姑,可有何事?”若然走上前相迎道。 裴管事看了一眼花月,低头福了福身子,不愧为摄政王府管事,该有的礼数一点也不少,裴姑道:“见过大小姐。” 花月头也不抬,清冷地吐出了两个字,“何事?” “回禀大小姐,是关于若心的处置,她挨了几个板子,然后被王爷送往秦侯府了。”裴姑本来也不喜欢若心那副做派,以前仗着有大小姐的喜欢,便耀虎扬威,谁都不放在眼里。 裴姑垂下眼眸,不过若心也就十几岁的年纪,说到底还是个不事的孩子,这 分卷阅读8 样的惩罚有些重了,那顿板子她能不能扛过来就看天命了。 花月随意的道了一声,她知道裴姑在想些什么,在这王府多年,早该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了,落得这样的下场倒也不值得同情。 早在之前花月就有些怀疑,摄政王府是花月的地盘,为什么秦丽儿能够在花月的地方做手脚也没人发现?后来若然倒是给了她一个答案。 若然说小姐落水的前一天晚上,她发现有个鬼祟的身影朝着池塘走去,若然觉得那人的身影有些熟悉,便偷偷地跟了上去,没想到那个人居然是若心,当时若然也不知道若心干什么,所以也没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花月对还在一旁的裴姑道:“还有何事?” 裴姑开口道:“王爷唤大小姐去书房一趟。” 花月有些不知所措,刚刚不是见过了,不过才一会的功夫就派人来叫了,花琰到底打的什么注意? 花月的院子和花琰并不远,两个院子隔着一个小花园,虽然离得不远,但还是要稍多些功夫才到。 这是花月第一次来花琰的院子,和花月的满园花香不同,这里像是完完全全换了一个风格,院子里外栽种的都是绿油油的竹子,微风一吹便会沙沙作响,清冷万分。 花月倒是觉得这个院子很不错,至少周围景致和格调什么的挺适合自己的,至少比原主那满院花开强,这原主的品味啊花月有些牵强的想。 走到一个房间门口裴姑和若然便停下了,两人纷纷低头,裴姑道:“王爷在里面候着,小姐快些进去吧。” 花月抬了抬眼,入眼是一扇古朴的门,花月抬手推了推门,抬脚刚想走进去,身后传来裴姑的声音。 裴姑从若然手里端来一碗汤,递给花月道:“小姐等等,这是刚沏好的茶。” 花月微皱眉头,道:“我不渴。” 闻言裴姑和若然相望了一眼,表情怪异,裴姑解释道:“这是给王爷的茶,小姐一并端进去吧。” 原来是给花琰喝的茶,花月没有迟疑,接过茶来缓步走了进去。 入眼便是一个木制的书架,上面塞满了密密麻麻的书,花月走进去发现花琰坐在书桌之后,正认真的写些什么。 此时的花琰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紫色的袍子尽显英气,而这一身月牙白的长衫衬着他更温柔了些,花琰早在花月进来的时候就知晓,看了一眼花月,眼底尽显温柔,匆匆一眼又低头写字。 花月正对上花琰的眼神,心里一咯噔,脚步变得更缓了,小心翼翼地走到书桌前,端着茶碗站到一旁,话也没说一句。 花月静立一旁,想着等着他写完再出声,谁知花琰的笔尖突然一转,停了下来,把毛笔轻轻搁在笔架上,抬眼看了一眼花月,右手伸出。 花月有些不明所以,他这是想干嘛? 半响,花琰微不耐烦的声音道:“茶。” 闻言花月顿悟,这才将手中的茶碗递给花琰,丝毫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花琰了,自己已经很小心了。 她的确是不知,花月以前的性子很开朗,对自家哥哥都是怎么撒娇怎么来,如今换成清冷的花月的确不知道该如何体现撒娇这个词。 花琰抿了一口茶,就将茶碗放在一旁,然后径自站了起来,轻按着花月的肩膀让她坐在原本花琰坐的椅子上,随意道:“写几个字,这几日你手不提笔,估计以前学的都荒废透了。” 花月一愣,作为一个摄政王府的大小姐居然还要写字?前世她可是冷血杀手,打打杀杀什么的没问题,说到写字花月简直不敢想象。 见花月愣着,花琰从宣纸里抽出一张平铺在桌上,柔声道:“就写几个字,以前大哥不是教过了吗。就照着写就行。” 闻言花月抬眼看着旁边花琰刚刚写的字,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毛笔,开始一点一点的临摹。 “庭院深深深几许。”花月不禁读了出来。 半响之后,花月抬眼看着花琰怪异的神情,不禁又低头看着自己写的字,她临摹的是花琰的字体,可写出来的一点都不像。 花琰的字体很正,拐角笔末都透着一股刚柔之力,当真是字如其人。而花月的临摹当真是惨不忍睹,歪歪扭扭的字体还偏要学花琰的拐角,显得更加丑了。 花琰盯着花月的字许久不说话,花月也在盯着自己写的东西,虽然不那么好看,但至少自己能认出来已经很好了。 良久花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城北竹林是季老先生隐居的地方,听闻老先生才学饱腹,读过的书数不胜数,改日有空带你前去拜访,若是他肯收你当弟子便是再好不过了。” 花月蹙眉,有些不知道花琰的心思,为什么非要自己识字?许多大户人家都崇尚女子无才便是德,他还当真是观念不同于常人。 花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以前明明已经有点进步了,写出来的字已经有些形体,花琰不禁疑惑,难道真是落水时脑子进的水? 花月并不知道花琰心中所想,只想着不想同他这般耗下去了,索性把笔放在笔架上,淡然道:“我饿了。” 闻言花琰扶额苦笑,自家这妹子当真是不同于常人,真是怎么任性怎么来。 花琰已经不想同花月说话了,这丫头有一种能把人活活气死的潜质,花琰负手走了出去,快看不见他身影的时候才听他道:“还不过来,是想吃纸喝墨吗?” 闻言花月起身,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心想着这摄政王,确实有点奇怪,果真让人看不透。 饭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色,一群下人站成一圈围着,桌边只坐着两个人,花琰停止了身子坐得很直,花月也不例外,挺直了腰身,坐得比花琰还要直。 花琰还没动手花月也不敢妄动,好像吃饭还有规矩的,花月并不太清楚王府的规矩,前世她在姐姐苏茯身边伺候着的时候便是这般,正是因为这些规矩,才让苏茯无论做些什么都尽显优雅。 花月垂眉,没有动手,一言不发。 花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在花月碗里,道:“饿了还不吃?” 花月看着那块红烧肉,瞬间清冷的嘴角有些不淡定了,前世苦日子过惯了,现在让她大吃大喝反而有些不习惯,而且她前世呆在江南,吃的都是清茶淡饭,口味也没那么重,这一块红烧肉该如何下口 而且花月发现了,桌子上的菜颜色分明摆在她面前的都是些大鱼大肉,而花琰面前都是些绿色的青菜,看着颇为清淡,却很合花月的胃口,奈何 花月没有吃肉,而是抬手夹了一根青菜,瞥了花琰一眼,他正认真吃饭,好像没有看到似的。 半响花月又夹了一根青菜,第三次花月伸手的时候 分卷阅读9 花琰发出了一道声音,花月不禁顿住了手,停在半空的手有些尴尬,在花琰的注视之下,花月极为淡定的转了转方向,夹了一块鸡肉放在碗里,若无其事地吃了起来。 刚咬了一口便觉得有股辛辣味在口中蔓延,花月从小便不能吃辣,此时一碰到辣味便特别敏感。 花琰关切道:“怎么了?” 花月努力闭着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那盘鸡肉,连花月自己都看不懂的手语花琰居然看懂了,连忙吩咐道:“给小姐端一杯水来。” 只听到下人应了一声,过了不久便有人端着杯子上来,花琰接过水拿给了花月,道:“漱漱口。” 花月听话地漱了漱口,然后又喝了一口茶这才觉得好了些,看着蹙眉的花琰,她已经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花琰一言不发,以前的月儿可是无肉不欢,而且辣椒也是每顿饭都必须吃的,以前怎么哄她吃青菜都不吃,今日究竟是怎么了? 饭厅里有些沉默,裴姑开口道:“回禀王爷,昨日太医来过,说小姐身子还没彻底恢复,近日要禁吃些辛辣之物,而且饭食也要尽量清淡,该忌口的最近还是先忍忍。” 一顿话解了尴尬,花月不禁对裴姑有些刮目相看。 花琰起身道:“这段日子好些修养,也不要外出了,过几日街上热闹了大哥带月儿去游湖。” 花月很听话地点了点头。 第7章 这几日花琰刚回京,都忙着朝中的政务,根本无暇顾及花月。 花月这段日子倒是轻松多了,整日坐着院子内的梧桐老树下,双眼渐渐迷离,有几次睡着了都是花琰抱着她进去的,不过这些花月也不知道。 花月对着镜子坐下,身后若然正给她梳妆,自从若心走后花琰便要让她在挑选一个贴身丫鬟,不过被花月否决了,若然这丫头心思不重,却也不笨,用着正好,再者她也不喜人多,便回绝了。 花月凝视着镜子中的脸,好像瘦了些,之前的圆润倒是少了一些,显出一种骨感美,好在眼中的清冷还是自己熟悉的,花月微微安心了些。 若然有些纠结道:“小姐,这只玉簪好看是好看,可是小姐每天就用一只玉簪挽着未免太过素净了,要不然再插上这只步摇吧。” 花月瞥了一眼,那是一只花色步摇,吊坠上镶了很多花色饰品,花月抬手接过步摇,顺手就插在了若然的头上,淡淡道:“送你了。” 若然急忙跪下,抬手想要摘下来,只见花月冷冷道:“怎么?看不上本小姐送的东西?” 若然的手一顿,摘也不是放也不是,半响若然才道:“奴婢不敢,多谢小姐赠礼,只是这步摇太过贵重,奴婢万万不敢接受。” 花月摆了摆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笺,指着信道:“讲讲这个方清。” 这是她今早上收到的,上面的署名是方清,大概意思就是约她到和风酒楼上一叙,说有要事相商。 花月不知道方清是谁,但是从字行间能感觉得到好像和花月很熟般,要是不理会的话想来方清改日也定会来,倒不如先了解一番,若是方清和原主感情很好,她突然不理会方清,可能会引人怀疑。 若然突然一顿,惊讶地抬头看着花月,一对上花月冷冷的眼神便又低下了头,若然心中疑惑万分,方清小世子可是和小姐关系最要好,两人经常在一起玩,小姐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若然不敢抬头,只听见一道冷冷的声音,“谁是你的主子?” “大大小姐。”若然害怕万分,身子一直在颤抖着,她不知道大小姐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些奇怪的问题,唯一能做的只有老实回答。 花月突然凑近,用危险的语气道:“难道王爷不是你的主子?” 若然猛地点头,道:“是” 花月把玩着玉簪,半开玩笑道:“两个主子倒是有趣。” 冷汗从若然的额头上直冒,突然猛地反映过来,若然半响没有说话,心底纠结万分,她明白大小姐的意思,许久若然才重新抬起头,坚定道:“奴婢愿意永远侍奉大小姐,不敢二心。” 这一次若然的眼神不再闪躲,而是直看着花月,坦然而忠诚。 从若然的眼神里可以看到一种坚定,花月点了点头,用簪子挑起若然的下巴,眼神带着些许危险,轻笑着一字一句道:“若是让我发现你有了二心,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蚀骨的痛。” 若然呆呆地点头,花月这才放开了她,若然摊在地上,背后已经湿透,直到花月叫她起来才敢动。 若然开始道:“方清小世子是镇守南方的常青王唯一子嗣,小世子很小的时候便被遣来了京城,京里都说世子是被当成了质子” 说道这里若然偷偷看了花月一眼,见她没什么反映又开始继续道:“世子自幼和大小姐私交甚好,世子常来府里找小姐玩,而且世子人很好,对大小姐也非常好,就是时常做出一些事,还带着大小姐一起,把京城里所有的权贵都惹了个遍,因此大小姐的名声在这京城里已经消失殆尽。” 这些大小姐难道都忘了吗?难道大小姐落水的时候摔坏了脑袋? 花月指着信笺,“这是怎么回事?”既然是好友为何不光明正大来找,还要写一封信让人传达。 若然老实答道:“哦,这是世子和大小姐约定好的,因为大小姐和世子屡屡闹出大事,所以王爷就禁止世子进入王府,后来世子就想出了这个办法,要是想找大小姐便写信传达。” 听完后花月思忖半响,问道:“琰哥哥是否在府中?” 若然答道:“王爷刚出门,应该是上早朝去了。” 花月起身径自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句话,“随我出府。” 若然在身后小声喃喃道:“王爷不是说不让小姐出府吗?”不过花月并没有听到。 一听说花月要出府,第一个来劝说的是裴姑,花月一路从院子走到府门,裴姑便说了一路,无非是些听王爷的话,王爷也是为小姐好之类的,最后花月一个冷冷的眼神过去,裴姑瞬间顿住了。 将裴姑甩掉后,花月后面跟着若然,王府的大门是大开着的,门前还有专人把守,不过花月作为花家大小姐,摄政王唯一的妹妹,最后也没人敢拦。 花月刚出门,若然便把一个钱袋子拿了出来,花月不知道她要干嘛,也没过问。 花月才出门没几步,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一群乞丐,手拄着一根木棍,另一只手拿着一只破碗。 更让人好笑的是乞丐们并不是一哄而上,他们整整齐齐的排成了一排,站在花月的面前,右手伸出一个破碗,现在是个人也知道他们什么意 分卷阅读10 思了,不过花月有些不解,这年头乞讨还要排队? 花月看了一眼若然,只见她将准备好的钱袋打开,双手高高捧住,放在花月右手边,只要花月伸手便能拿到银子。 看着花月有些疑惑地眼神,若然解释道:“大小姐心地善良宅心仁厚,知百姓苦,忧心百姓难,深知百姓疾苦,希望为穷苦的百姓尽一点微薄之力” 花月打断她,“说人话!” 若然快速道:“大小姐曾放话说以后只要看见乞丐必会赏银子。” 一句话了然,花月看了一眼面前站着等发钱的‘乞丐’,原主这脑子难道真是进水多了吗? 花月冷冷道:“把钱收好,我们走。” 若然一愣,当着这么多乞丐的面,这钱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不过纠结了一瞬,若然便把钱收了起来,总之听大小姐的话总没错。 一群乞丐纷纷傻了眼,眼看银子就要到手了,竟被收了回去,顿时心生怒意。 见花月若无其事的想要离开,一群乞丐纷纷将花月围住,有人哀求道:“大小姐,我们已经三日没吃饭了,还请大小姐发发慈悲,施舍我们一点吧。” 花月唇角露出一丝冷笑,瞥了这群人一眼,三日没吃饱饭应该是四肢无力,要生出幻觉的模样才对,哪有人几日没吃饭还喊得这般有力。 见花月许久没有动作,有些人顿时恼怒,大声喊道:“你们这帮贵族,说出来的话从来都是放屁,就会拿我们穷苦百姓寻开心,你们什么时候守过承诺?原来只是装着高高在上。” 若然站在花月身前挡住,她怒道:“你们怎能如此欺人太甚,大小姐之前也施舍给你们不少了,为什么还不知足,每日都是你们这些人,这张脸都看了不下十次了,你们也有手有脚,为什么不像别人那般靠自己的劳动来生活,整天乞讨难道就很高贵吗?” 有人怒道:“我们乞讨怎么了,就你们这些有钱的喜欢欺负人。” 若然还想说些什么,花月轻轻将她推开,站了出来冷冷道:“本小姐就是欺负人你又能怎样?” 一句话轻轻挑起了乞丐们的怒火,所有人纷纷围住花月和若然,他们也不敢动手,毕竟这里离王府不远,他们还没有那么大胆,况且这可是摄政王的妹妹。 若然有些害怕道:“你们想干什么?我家小姐可是摄政王的妹妹,惹怒了她你们就不怕王爷报复?” 有个乞丐邪笑道:“只要你们把钱交出来,我们便离开。” 若然明显有些害怕,反正王府也不差这一点钱,保护小姐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若然双手颤抖着想要将钱袋交出去,被花月拦了下来。 “我花月有的是钱,不给你们又能奈何?”花月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乞丐们都是一愣,一旁的若然都要害怕死了,她一个小女子身子骨弱也不会武功,如何能保护好小姐。 若然求助的眼神看着花月,开口小声哀求道:“小姐,就暂时先妥协” 一个乞丐极其愤怒,却好似无言以对,半响才道:“你你蛮横嚣张,一点善心都没有,要是这些传了出去,你的名声便没有了。” 花月没有理她,径自又道:“名声乃身外之物,要来作何?” 一群乞丐更加愤怒,有人道:“大哥,别跟她废话了,既然她软硬不吃,那就别怪我们心狠了。”一群乞丐纷纷拿起手中的拐杖。 若然怕得要死,干脆眼睛一闭,挡在花月身前。 “住手!”一个男子的声音突然传来,所有人都是一愣。 花月抬眼望去,那是一个举止行为都非常优雅的男子,不是说他身上的穿着有多名贵,也不说他长得似天人,而是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淡然,他背上背着一个采茶背篓,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优雅范。 相比于那些整日坐在酒楼里的贵族公子哥,花月觉得眼前这个人似从山中来,携一株幽兰,不是天人,却神若仙人。 花月问道:“这人是谁?” 若然奇怪的看了一眼花月,像背诗般念道:“幽居王府,俊美京都,城外茶叶飘香来,不识谁家采桑少儿郎,粗衣布鞋踏山涧,翩翩一笑七王爷。” 第8章 一个乞丐大喊道:“你是什么人,老子警告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七王爷拓跋容白面上含笑,一步步走近,看着乞丐,眼中笑意不减,他道:“这位兄弟,莫非生意不好?为何来摄政王府门口行乞?” ‘乞丐’一听,面色刷的发白,像是被人戳中心事般,顿时憋着一张脸半天说不出来话。 拓跋容白又往前走了几步,对一个身材比较瘦弱的乞丐道:“读书人多是有骨气的,手中挥毫,意气风发,这位兄弟莫不是失了读书人的风骨。” 被指的那‘乞丐’急忙低下了头,一脸的羞红,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把戏居然会被人识破。 拓跋容白含笑,道:“想来各位都是有自己的难处,但作为一个大男人,欺负两个弱小女子算什么事,既然有如此精力,何不靠自己的劳动来获取金钱,既不会昧着良心,还能踏踏实实做人。” 乞丐们一个个都低下了头,他们有些事经商失败的商人,有些是落魄书生,因为穷得没办法,才到这来行乞,当真是失了读书人的风骨,这么一想头又更低了。 突然有个声音不服气道:“虽然我们不是真正的乞丐,但是他们贵族之人也太欺人太甚了,要不是真的穷困,谁会出来这样讨日子,你以为我们愿意像狗一样去捡这花大小姐扔的钱吗?” 拓跋容白刚想说话却被花月抢先,花月冷冷道:“第一,本小姐是绝对不会扔钱的。第二,若是像你们这样的人也算穷困的话,那天底下真正穷困的人早就死光了,有手有脚还有知识,何愁没有一碗饭吃。” 花月顿了顿,“而且我时常赠银,恐怕你们之中有人已经来了不下十次了,我只是不道破而已,还真当本小姐傻?” ‘乞丐’们都沉默了,一个个拉耸着脸的离开了。 若然看得心惊肉跳,万万没想到她家小姐这般勇敢,以前的小姐要是遇到这种事,定然是第一个跑的,今日居然的站了出来。 而且,若然看了一眼正和小姐说话的七王爷,他这么谪仙的一个人,以前见到蛮横的大小姐都是绕道走的,现在居然主动和大小姐说话了。 花月转身对着拓跋容白道:“多谢七王爷相救。”声音里没有一丝情感。 拓跋容白颇为意外地看了一眼花月,以前的花大小姐可是整日唤他容白哥哥,今日竟觉得格外疏离。 想到以前的花月,拓跋容白就感 分卷阅读11 觉有些头疼,以前花月时常有事没事就去府里找他,整日缠着他,还神经兮兮的,不干正事还总是喜欢捣乱,他去找花琰说了多次,花琰只是笑笑道:小姑娘罢,要是她喜欢你改日本王便让皇上下旨。” 自那以后拓跋容白一见到花月便绕道走,还有那个气死人不偿命的花琰,这事还真亏他想得出。 想到这拓跋容白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花月,见她一副清冷模样,不似以前那般蛮横,也多了些疏离,而且今日花月的表现和智商令拓跋容白有些刮目相看,花月难道真的不是傻的? 许久没有听到回答,花月心底思忖着,这个长得如此好看的王爷莫不是个傻的? 半响拓跋容白才道:“无需言谢,听说前些日子你落水,现在好些了吗?” 花月点头,“多谢七王爷关心,已经好了。” 拓跋容白犹豫道:“月儿你你变了许多,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花月笑了笑,道:“哦?以前的我是怎样的?” 拓跋容白释怀,摇了摇头,道:“以前的事不重要,你现在还好好的便足够了。” 倒是个开怀的人,聊了几句花月便向拓跋容白告辞,拓跋容白犹豫了一下道:“以后别那么任性了,你昏迷的这段时日里,花琰他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整日守在你床前,不吃也不喝,就怕你醒不过来。” 花月轻点了头,告辞离开。 花月没想到摄政王居然会为了妹妹做到如此地步,看来他真是对这个妹妹宠爱万分啊。 走了半响若然还是一副双眼迷离的样子,显然是沉浸在七王爷的容貌中无法自拔了。 花月摇了摇头,道:“以前我和七王爷熟吗?” 若然使劲地点了点头,道:“熟得不能再熟了。” “那和方清相比呢?” 闻言若然顿住,没想到小姐会问这个问题,若然纠结半响道:“小世子是小姐从小玩到大的人,可是七王爷也是,平日里小姐喜欢和世子玩,可是小姐也很喜欢去找七王爷,要是非要比较的话,应该是小世子比较熟吧,因为七王爷并不太喜欢理小姐。” 那就是花月死缠烂打咯,花月蹙眉道:“我以前只和世子还有七王爷熟吗?” 若然点了点头,“能对小姐真正的好也就他们了,世子对小姐好那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的,倒是七王爷有一次小姐生病了,王爷不在请不来太医,还是七王爷帮着请来的,这件事也就我们几个婢女知道,别人都以为是世子帮的忙呢。” 花月思忖着,花琰身为摄政王,位高权重,巴结他的人应该很多,真正能和他交好之人怕也只有寥寥几个,而方清和七王爷恐怕也是那几个寥寥少数的了。 若然又道:“还记得小时候小姐刚学会爬墙那会儿,时常偷偷爬进世子家,连王爷都不知道。还有些时候也会爬进七王爷家,害得七王爷吓了一跳,赶紧把你打包送回王爷的面前,小姐你还被骂了一顿呢。” “什么?”花月有些惊讶。 若然偷偷瞄了一眼花月,心里好奇,这些难道小姐都不记得了吗? 花月收回情绪,道:“你的意思是世子和七王爷的家就在花府附近?” 若然点了点头,神情有些呆滞,看来小姐还真是病得不轻,什么都忘掉了。 若然道:“摄政王府坐落在京城东边,王爷并不喜热闹,所以离那些热闹街道比较远,咱家王爷威名震震,满朝上下谁都不愿意住在摄政王附近,生怕哪里触怒到了他。” “当时摄政王府左右的两座府院一直荒废多年,后来小皇帝上位,第一件事便是将左边的院子赐给了看不惯并且出身不好的七王爷,而右边的院子是后来云南小世子来京赏赐的,反正都是些小皇帝不喜欢的人。” 若然说完有些害怕地看了一眼花月,虽然人们在私底下也是这么说的,但面前的可是小姐,自己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花月看上去没有任何情绪,若然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小姐没有怪罪于她。 此刻花月想的是,原主的眼睛当真是瞎了吧,左边一个温文尔雅的七王爷,右边一个小世子,居然还能喜欢上二王爷那个虚伪的人,她终于明白为何这么多人都说她傻了,看来原主是真傻啊。 走了没多久便到了方清所约的和风酒楼,从外面上看,这个和风酒楼很豪华,应该是一些权贵相约谈论天地的好地方。 花月才刚踏进去,掌柜的便迎了上来,那张笑脸简直比捡了银子还开心。 掌柜的咧嘴道:“花大小姐,欢迎欢迎,今日想吃点什么?鸡鸭鱼肉,样样都是刚到货的,保证新鲜。” 没等花月开口,掌柜的一副神秘道:“近来本店新来了个厨子,手艺不错,特别是做辣菜味,特别有一手,小的想着大小姐爱吃辣,所以就把他给留了下来,您看” 掌柜的还想说些什么,若然打断道:“行了行了,我家小姐身子骨刚恢复,哪里吃得了辛辣之物。我问你,方世子是不是在你这酒楼订了包间,还不快带我家小姐过去,废话这么多,要是误了我家小姐的事,你可担待不起。” 若然的语气虽然不善,掌柜的却不敢有一丝情绪,点头哈腰地请花月去楼上。 掌柜的仍不忘道:“小的知道小的知道,花大小姐记得改日还来我这小店啊。” 花月满意地看了若然一眼,这小丫头虽然脑子不是那么聪明,可这些事倒是打点得利索。 就像这掌柜的这些人明显就是冲着花月的身份讨好之人,也不必对他很客气,否则他们以后就会觉得你很好欺负,所以对待这些人就该用这态度。 花月走进了包厢,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花月蹙眉,方清那小子究竟在搞什么鬼。 若然拉开了一个凳子,道:“大小姐先坐下吧,世子说不定等会就到。” 花月径自坐了下去,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方清仍旧没有要出现的意思。 花月突然起身,就在同时,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蓝衫的男子走了进来,看着花月,一只手放在嘴上做噤声的动作,指了指墙上的一幅画。 那不过是一副美人图,图中女子坐在一颗梧桐树下下棋,独自一人显得有些忧郁,就是简单的一幅画,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花月不明,只见蓝衫男子轻轻走近墙上那幅画,轻手轻脚地将墙上那幅画取了下来,一个小洞赫然出现在墙上,与此同时墙的那边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的脸现在变成这样都是花月那个小贱人害的,说什么我也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若然脸上大写的惊讶,这这不是秦侯府丽儿小姐的声音吗? 分卷阅读12 第9章 只见那便又传来一个男子声音,“丽儿你先忍忍,花月毕竟是摄政王的妹妹,而且摄政王最在意的便是这个宝贝妹妹了,要是动了花月,我们谁都活不长。” “我不管,花月小贱人害我成这般,就连出来还要戴着面纱,而且下个月便是我同二王爷的大婚之日,现在弄成这样,你叫我怎能顶着这副容颜嫁给二王爷。” 秦丽儿说完那便顿了半响,许久男子才道:“丽儿你放心,你的脸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听说城南有一位老太夫,所有的病他都能治好,据说很神,明日我带你去看看。” 秦丽儿的语气有些缓了,不再像刚刚那样灼灼逼人,她道:“许大哥,多谢你了,为了丽儿的事你多费心了。” 听到这花月看了一眼方清,方清恰好也看了过来,方清轻声笑道:“我原本以为秦丽儿只想害你,没想到居然挖出她的情郎,这下有好戏看了。” 花月没有回话,据说方清小世子是个不安分的主,这事有他出手,自己何须动手,只需品茶看戏便可。 男人又道:“我许奉说过,以后丽儿的事便是我许奉的事,无论大小。” 秦丽儿一听,当下心满意足,道:“许大哥费心了,只不过我不会让花月那个小贱人好过的,这次的仇丽儿一定要报。” 许久才听到男人的声音,他有些纠结道:“可她毕竟是摄政王的妹妹,无论如何也动不了她。”没能帮到丽儿他真是该死,男人这般想。 秦丽儿一看许奉想帮忙了,急忙道:“我这倒是有一计,不知道许大哥愿不愿意帮丽儿这忙。” 男人一听,急忙点头,道:“能帮丽儿小姐的忙,许奉万分荣幸。” 秦丽儿阴毒道:“既然伤不到她,那便让她身败名裂。我同她相处的那段日子里发现,花月虽然表面上骄纵蛮横,但她其实喜欢的是明面上对她非常好的人” 听到这里方清看了一眼花月,眼神有些怪异,没想到花月喜欢的是这般类型的,想到这里方清心底有些雀跃,看来自己还是有希望的。 花月面色愈来愈冷,她知道方清的心思,想到以后天天被方清缠着,那日子可就有得受了。 花月看也不看他,冷冷道:“收起你那小心思,否则我不介意帮你。” 闻言方清的脸一顿,有些尴尬,指着墙上的小洞,轻声道:“先听听她们到底想怎么害你。” 只听见秦丽儿道:“你只需假装和她相遇,然后制造英雄救美,这是她最喜欢的,只要你俘获了她的心,到时候不怕她不听你的话,花月很傻,只要你叫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 “我就不信,到时候那个小贱人身败名裂了,还有谁敢娶她,恐怕到时候二王爷也不会再念着她了。” 那边顿了半响,只听到一声推门声,房间里恢复了寂静。 谁也没有先说话,半响方清实在忍不住了才道:“都听到了吧。” 花月点了点头,一言不发。 “你都听到了她打算这么害你,怎么”方清顿了半响,没有说出来,他不知道怎么表述,只是听到了这些还这般无动于衷,真的不像花月的风格。 花月淡淡道:“我要做什么吗?” 方清努力地点了点头,“当然是要阻止那个秦丽儿啦,当然这件事哪轮得到你出马,就包在我方清身上了。” 方清有些担忧地看着花月,提醒道:“既然你知道了秦丽儿想要怎么对你,所以就算那个叫许什么的对你万分好也不要当真,他就是想害你的,你千万别当真啊。” 花月没有说话,她只是觉得这个方清有些幼稚,她怎么可能对那个许奉动心,简直是开玩笑。 叮嘱完后方清似乎有些不放心,末了喃喃自语道:“算了,我先去教训那个许奉,让他别打你的注意,就怕你这智商被拐了都不知道。” 花月:“”原主以前是有多傻。 花月走出和风酒楼半响,方清一直跟在身后,一直在说话,很是烦人,花月一言不发,方清却一直在叽叽喳喳个不停。 花月突然停下了步子,方清一愣,不明白花月这是为何,只见花月冷冷道:“别再跟着我了。” 方清双手放在后脑勺,眼睛看着湛蓝天空,悠闲道:“本公子哪里跟着你了,你要回家我也要回家,这有什么不对?” 花月无言以对,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死皮赖脸的邻居。 好不容易走到了花府,花月眼看着就要踏进去,被方清一把拦住,方清痞气道:“怎么,为了这件事我可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月儿妹妹难道不表示表示?怎么说也请喝一杯茶啊。” 花月瞥了方清一眼,淡淡道:“你不是被禁止出入我家了吗?” 闻言方清有些尴尬的挠挠头,突然心生了一个主意,方清道:“你先把茶泡好,待我翻墙过去找你。” 花月:“” 花月才走进府门,就看见裴姑快步走来,她道:“大小姐你去哪了?王爷回府找不见你正生着气呢。” 这也能是生气的理由?花月甚是无语。 裴姑看了一眼左右,对花月轻声道:“秦侯爷刚进了王府,来的时候怒气冲冲,怕是为了上次秦丽儿小姐一事,小姐你千万要小心,秦侯爷在京中也是有些实力的,王爷不一定能压着他。” 还有花琰压不了的人?花月倒是想见识一番,当下迈着步子朝大堂走去。 一进门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寻常,只见花琰坐在主位,一脸的寒冰,似乎被秦侯爷气得不轻。 坐在一旁的大胡子壮汉应该就是那个秦侯爷,秦丽儿的父亲了,他的身子有些胖,穿着都是京中上好的丝绸,满面油光,一双眼睛闪着光,见到花月来了脸上的怒火分明。 秦侯爷猛地站了起来,谁都以为秦侯爷要动手打花月,只见花月低头福身行了个礼,秦侯爷的一只手顿在空中,打也不是放也不是。 花月对秦侯爷行了个礼,秦侯爷却要动手打人,这要是传了出去还怎么混,况且对方又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娃,还这么懂得礼数,任凭他如何也下不去手。 花月起身的时候秦侯爷顺势的放下了手,令花月没想到的是自己不过低头这一瞬,抬眼竟看到花琰放大的脸,花月不知道他是如何在这么短时间内移动到这的,但花月敢肯定花琰的身手绝对不比自己差。 花琰是朝堂上呼风唤雨的摄政王,没想到他居然藏了如此深厚的武功,真是令人不可置信。 秦侯爷也瞪大了眼睛看着身旁的花琰,脑子里一时间转不过来,他是怎么在一瞬间到这里的? 刚刚就连花琰也以为秦侯爷要打花月,只不过秦侯爷 分卷阅读13 并没有下手,花琰很是奇怪,看了一眼花月,这丫头突然变得这般有礼,也甚是奇怪,难不成是装的? 花琰在两人怪异的目光之下,淡定地走回了主座,咳了两声道:“月儿你回来了。” “是,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花月装作一脸无辜。 秦侯爷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见花月提起,一脸的不悦,看着花月也不那么顺眼了。 秦侯爷冷哼道:“你可还记得前几日你对丽儿做了些什么吗?当日她好心来探望你,却是一身的伤回家,本侯已经派人打听清楚了,就是你,狠心下手伤害丽儿,还刮花了她的脸。” 花琰顺着话问道:“月儿,可有此事?” 花月道:“并无此事。”四个简短的字却生了秦侯爷的怒意。 秦侯爷猛地站起身道:“你还敢狡辩?分明就是你!” 花月丝毫没有被秦侯爷吓到,只见她不紧不慢道:“丽儿与我情同姐妹,任谁都不会相信是我害了丽儿,而且秦侯爷也是不相信的吧。况且秦侯爷可曾听到丽儿亲口说是我害的她?” 这几句反问令秦侯爷无言以对,想了想丽儿确实没说过是花月害的,其实这一切都是从花月以前的婢女口中得来的,难道是那个婢女说了假话? 没等秦侯爷说话,花月又道:“这一切可是王爷从我以前那婢女口中听说的。” 见秦侯爷点了点头花月又道:“秦侯爷大概不知,我那婢女跟在我身边有一段时日了,丽儿姐姐也甚是喜欢她,多次同月儿说要将她要走,后来” 花月故意顿了顿,秦侯爷追问道:“后来怎么了?” “后来这婢女犯了一些错,我一怒之下便将她鞭策,但是丽儿姐姐心疼那婢女想将她要去,便送到秦侯府上了。谁知她竟心生不满诬陷于我。” 花月说的正是若心,当日花月打了秦丽儿一顿,然后威胁她不准说出去,否则全京城就知道她毁容了,秦丽儿可是把容貌和声誉看得比生命还重的人,自然会乖乖闭嘴。 但若心就不同了,她已经到了秦侯府,对打她的这一笔账自然要算在花月的头上,思来想去,应该是知道秦侯爷性格直爽,看不惯别人欺负她家闺女,所以便将此事告诉秦侯爷。 这些都是花月猜测的,大体上确实是如此,若心此人绝对不甘自己被打,和秦丽儿搅在一起后定然会报复,这些花月早已猜到,不过花月怕过何人?任凭别人如何算计,只需将他们一一打败便可。 况且花月还有一个疼爱她的哥哥,位高权重,反正无需担忧。 秦侯爷思忖半响,想来想去终究是觉得不对劲,月儿这女娃虽然性格骄横了点,但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看来真的是那个婢女说了谎。 想到这里秦侯爷顿时心生怒意,小小一个婢女竟敢戏耍堂堂一个侯爷,真是不想活了! 秦侯爷如脚下生风,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大堂中只剩下花月和花琰两人四目相对。 半响花琰道:“过来。” 花月听话地走了过去,在离花琰两尺的距离停了下来,看着花琰的脸看不出喜怒,花月只觉得有些不对劲。 “再过来些。” 花月小小的移了一步。 花琰:“”这丫头是真听不懂他的话还是假的不懂。 花琰道:“伸出手来。” 花月一动不动,这个阵势可能是要打她,她前世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杀手,怎么能就这样被人当作小孩打手。 花琰无奈道:“那秦丽儿是你打的。” 是肯定的语气,花月点了点头,对于花琰没必要瞒着,这府中上下的人都是听花琰的,反正他早晚都会知道的,告诉他有何妨? 果然,花琰瞥了花月一眼,道:“以后不许再动手打人了,这要是传出去你的声誉便没有了,到时候可没人敢娶你。” 花月淡淡道:“我竟不知这京城还有敢娶我的人。” 花琰:“” 花琰摆手,罢了罢了,都是自己管教不严,以前觉得她小,便想纵容着她,但现在月儿终究是长大了,不能整日待在王府了,总该是要找一个适合她的人。 花月道:“琰哥哥要是没别的事,月儿就先行离开了。” “等等。” 花月不明所以,只见花琰靠近,拿出她的手,摆开手掌,花琰放了一个东西,便径自离开了。 花月摊开手掌,只见手里静静躺着一根紫玉簪,这簪子她好像见过,花月思忖片刻仍记不清楚,干脆不再多想,转身回院子了。 一回到院子便见到梧桐树下有一蓝衫男子,正悠闲地坐在花月常躺的贵妃椅上,手里一杯清茶,悠闲十足。 花月摇了摇头,这个方清实在是太令人厌烦了,花月连方清的脸也没看,径自走回了房里。 留下方清一人在风中凌乱,他就这么被无视了。 第1o章 正午时分,艳阳高照,一辆马车缓缓驶出城外。 花月托腮凝望窗外,看着那些一一后退的景致,有些出神,她成为花月已经有些时日了,虽然还不习惯,但一切都在融入之中。 花琰和花月同坐一辆马车,花琰闭目挺直坐着,半响缓缓道:“要是困了便坐过来靠一会,待会儿见到了季老先生可要打起精神,不能犯困,想要得到老先生的认可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一大早便被花琰从床上拉起来,直到现在花月还在梦里徘徊,这会儿一听到能睡当下朝花琰靠过去,反正她是花琰名正言顺的妹妹,没什么好顾忌的。 花琰今日穿了一身月牙白长衫,墨发只用一根玉簪挽着,有些碎发散下来,不同于他平日里那般拘谨,今日有些闲散,倒是别有一番风格。 花月的头轻轻枕在花琰的腿上,能感受到花琰身上淡淡的石叶香,一直以来花月都不喜欢熏香,总觉得有一种令人厌恶的味道,但花月却觉得花琰身上的石叶香能够令人舒散心情,令人变的愉悦。 马车仍在向前行驶,花月脑海一直在想,花琰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呢?外人都说他心狠手辣,心思缜密,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便成为了影响明宣王朝的一大人物,是一个非常之狠的角色。 非常之狠?花月怎么看不出来?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花琰对妹妹的宠爱程度已经颠覆了花月以前所有的观念,花琰竟能把一个人宠到极致,当真是了不起。 以前她总以为一个人只会爱自己比别人更多,但花琰给她的感觉却是不同,他对妹妹的关心比对自己还多百倍,处处为花月着想,甚至有时候花月也会觉得花琰不是一个叱咤朝堂的摄政王,而是一个极度的宠妹狂魔。 思及此,花月停住 分卷阅读14 了所有心绪,阖眼。 马车一阵颠簸,在花月快要睡着的时候,车夫拉紧了缰绳,马车向前走了几步,终究停了下来。 此次名为拜访季老先生,其目的是想让花月顺利拜师,而且季老先生喜清静,所以随同之人只有赶马的车夫和一个下人。 花月随同花琰走下了马车,风吹过竹林留下一阵沙沙的声音,还带来了一丝凉意。 现下是春季末尾,不算很冷,虽然花月的灵魂很强悍,可身子骨到底还是熬不住的,凉意来袭,花月当下就打了一个喷嚏。 花琰怜惜的抚了抚花月的头,示意下人将马车上的披风拿下来,花琰将披风披在了花月的身上,还细心的帮她系好,掖了掖衣领,让寒风不渗到花月的脖子。 披风是淡灰色的,一看就知道是花琰的衣服,花月低头拉了一下披风下摆,拖地的下摆有三寸长身高是硬伤啊。 面前是一间普通的竹木屋,周围一片竹林环绕,景色入木三分,门前有一个小炉子,下面推着火堆,木头已燃尽,只剩些通红木碳。 花月同花琰站在门口,花琰不卑不亢,朗声道:“花府花琰携吾妹花月前来拜访季老先生。” 半响没有听到回答,花琰低头小声关怀道:“莫要着急,季老先生好客,再等候片刻。” 花琰又对着木屋道:“花府花琰携吾妹花月前来拜访季老先生。” 片刻仍旧没有人回答,花月和花琰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都觉得有些不对劲,花琰道:“你在这候着,不要乱动,大哥去看看里头的情况。” 花月乖乖地点了点头,花琰这才安心往木屋走去。花月随意看了看周围,都是些竹子,密密麻麻的生长着,要是有人在竹林里也看不清,莫不是季老先生真的出事了? 可是据说季老先生是隐世的老者,与人无怨无仇,究竟是谁会想要害他呢? 花月思忖半响,忽然听到身后一顿脚步声,她自小便对声音敏感,花月能够听出是两个人的脚步声,一个稍微重些,一个稍微轻一些,老人身子骨虚弱,行走不便,走路的时候会踩得稍用力,也有些缓,看来其中有一个是季老先生无疑。 花月径自朝木屋后面走去,车夫和下人急忙阻止,“大小姐,王爷吩咐过你不能乱走动的。” 花月没有听到,脚步有些匆,两个下人当下决定,车夫去里屋禀告王爷,另一个跟着小姐,毕竟要是小姐出了事他们是万分担待不起的。 声音越来越近,花月有些惊讶,脚步声是向木屋这边走来的,花月不再向前走,而是停在原地,听着声音越走越近。 果然,两个影子的轮廓越来越清晰,花月仔细观察着,走在前面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先生,身后的那人身着布衣,手上拿着尖刀,正在催着季老先生往前走。 花月把身子隐在竹子后面,伸出头正想看得清楚一些,忽然感觉身后好像有人,一个手掌直朝花月的脖子袭去,花月下意识的想要躲开。 那人将花月死死地钳住,令花月动弹不得,花月顿时心惊,前世她可是江南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鸦杀,竟然这般容易被人钳住,花月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仍没有逃脱那人的禁锢。 这个身子也太弱了点,花月有些不服气的停止了挣扎,闻着那股淡淡的石叶香,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此刻她正被那人夹在腋下,像个被大人教训的小孩般,只听到头上传来花琰微怒的声音,“说了让你呆在原地,一眨眼的功夫,怎的乱跑,很危险的你知道吗?怎么这般不安分,该打!” 最后一句话说完,与此同时花月听到一个‘啪’的声音,花月脑子顿时停住了,愣愣的不知所措,也动弹不得,花琰居然打她屁股。 许是太过生气了,花琰趁着花月愣着,连续打了五下,心里头的怒气这次少了一些,又想到自己好像有些冲动了,顿时停下。 自己这个妹妹当真是不安分的主儿,当花琰急忙赶来,见到安好的花月心里头不由得怒气,明明已经叮嘱好了不能乱跑,竟这般不听话,打她不过是想让她下次安分点罢。 虽然他很宠着她,惯着她,但是也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能由她胡来,像这些危险的事情花琰永远不想让花月碰到,只想保护好她,让她无忧无虑的过着一生,只要自己还在,月儿永远都不会受伤。 花琰把花月放了下来,轻轻地搂着花月,低头在花月的耳边说道:“以后别再这般任性了,要是你真的受伤了大哥该如何是好,以后乖一点,知道吗?” 花月呆呆地点了点头,脑子正在放空,她堂堂一个江南第一杀手居然被人夹起来打屁股了谁能告诉她这不是真的。 花月突然想到了当时七王爷说的一段话,花月昏迷的那段时间里花琰守在床前不吃不喝,这花琰究竟有多宠爱妹妹啊。 花琰突然一把将花月拉到身后,警惕地盯着慢慢走近的两人,只听见花琰镇定道:“是季老先生。” 花月此刻也看清楚了,是后面的那人挟持了季老先生,那人长得很普通,但脸上有一道伤疤突出了他的特征,只见他眼神凶狠地盯着花琰,像是有深仇大恨般。 花月好奇道:“你同那人究竟什么仇什么怨?为何他这般盯着你看。” 看清了那人的容貌后,花琰一双狭长的眼睛眯着,也是死死地盯着那人不放,花琰随口回答道:“是你哥亲手将他送入大牢的。” 花月又道:“那他既然已经逃出来了为何不赶紧跑路?论功夫他可打不过琰哥哥,而且他挟持季老先生干嘛?”这的确是花月最好奇的,像她做杀手的时候要是遇上了打不过的,便赶紧跑路,而且此后只要见着那人便要绕道走,这才是杀手的上上策。 花琰想了想,一本正经道:“可能是他看上了你,想要用季老先生威胁你哥,然后将你绑了去。” 花月:“”她怎么看不出来花琰居然还有讲笑话的潜质。 那刀疤男子挟持季老先生慢慢走近,他的刀放在季老先生的脖子上,他朝这边大声喊道:“所有人都退后,不然我就杀了这个老头!” 花琰握紧花月的手,一步一步地慢慢后退,刀疤男子也挟持季老先生跟上。花月不知道刀疤男子想打什么注意,他们已经退到了竹木屋边。 季老先生看着花琰道:“王爷莫要管老朽了,要是放了这人出去说不定他还会残害更多的人,一定要” “闭嘴!”刀疤男子吼道,手中的刀又向前了一分。 花琰朝季老点了点头,他自会抓住这个杀人犯,但是季老先生也不能不救。 刀疤男子挟持季老先生慢慢走到花府 分卷阅读15 的马车边,这一举动所有人都知道他想干嘛了,京城大牢刚跑了一个杀人犯,整个京城定然会上下戒备,要是躲在花府的马车里,摄政王的车驾,谁敢拦? 花琰眉头一皱,思忖了片刻,这人既然有本事出城,就说明他能有本事逃过这么多守卫的戒备,他的能力这么大,如果还需要摄政王的马车,那必然是要去一个戒备更为森严的地方。 思及此,花琰猛地抬头,盯着刀疤男道:“你别做无用功了,看着季老先生的面上,本王放你一条生路,毕竟皇宫可不是那么好闯的。” 一听这话刀疤男猛地抬头,万分不可置信地看着花琰,没想到他竟猜到了自己的计划。 半响刀疤男突然笑了笑,道:“就算你猜到又何妨?依旧拦不住我,你可别忘了,这老头还在我的手上,你若是不想他死,那就别跟上来。” 季老先生已经被赶上马车了,刀疤男一刀捅死了另一匹马,仰天大笑道:“不过你也追不上来。” 说完驾马车扬长而去,只剩下花月和花琰站着面面相觑,他们来的时候只带了一辆马车和一匹马,如今这里离京城很远,没有马匹根本追不上,也不知道该怎么通知别人。 花月道:“琰哥哥你轻功不是很好吗?怎么不去追。”毕竟那人要刺杀的可是皇帝。 花琰无动于衷,低头看了看花月,半响道:“你一个人在这恐会有危险。” 花月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加上花月不是还有两个下人?而且有人要去刺杀皇帝了他也不着急?再说了杀人犯都走了,花月一个人在这有什么危险的。 而且花月可是江南第一杀手,有什么人比她自己还危险? 花月没有说话,反正小皇帝和她无亲无故的,要怪就怪他有这么一个臣子了,但是季老先生可是无辜的,想到这花月又道:“大哥不是最仰慕季老先生,他只是一个无辜受害者,大哥还是去救他罢。” 半响花琰点了点头,温柔道:“月儿你先乖乖呆在这里,哪也不要去,待会儿大哥便派人来接你。” 花月点了点头,待抬起头时已然不见到花琰的身影,花月一愣,顿时羡慕,这轻功该是有多厉害。 一阵冷风吹来,寒意阵阵,花月顿时觉得有些凉,裹紧了披风想要走进里屋。 突然一阵清澈的笛声传来,环绕整个竹林,笛音袅袅,似梦似幻,花月可没有这闲工夫去欣赏这笛音,花月面色一变,饶是她这般好的耳力,居然也听不出笛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笛音之中蕴含内力,看来来人功力非凡,花月顿时有些后悔,要是花琰在该多好,现在她的身子骨这般虚弱,如何能打得过这样一个高手。 而且花月清冷的嘴角顿时有些不淡定起来,这人好像是冲着自己来的! 第11章 一听到有情况,两个下人急忙站到花月的前面挡住,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大小姐,否则王爷绝对能让他们生不如死。 花月知道他们对付不了来人,不由皱眉道:“来人功力深厚,你们赶紧回王府寻救兵。” 两人犹豫不决,他们也知道自己打不过,可是也不能就这样弃了大小姐而去,要是王爷知道了该如何处置他们。 花月感觉那人越来越近了,语气变得冰冷,“再不去就没机会了。” 下人和车夫相互对视了一眼,下人咬牙道:“你去吧,我留下来保护大小姐。” 车夫看着那个下人一愣,知道自己这下也犹豫不得,当下向外跑去,只剩下了花月和那个十七八岁的下人。 花月突然道:“现在跑还来得及,不回王府便不会受罚。” 那下人神情一顿,半响面色变得坚定,道:“奴才愿意誓死保护大小姐。” “你叫什么?”看着面前这个不过十几岁的少年,花月突然觉得有些怜悯,当时这个年纪的她已经为父亲卖命杀人了。 下人神情又是一顿,半响才吞吞吐吐道:“回禀小姐,奴才叫阿魁。” 花月点了点头,道:“阿魁你听好了,你先躲到屋子里面,待会等那人来了你再出来保护我也不迟,正好攻击那人不备。” 阿魁神色有些复杂,半响才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朝竹木屋里跑去,花月跟上,随手将门反锁了。 花月轻轻摇了摇头,她什么时候竟有这般好心肠了,这不过是一个与她无关的人,是生是死与她何干,毕竟死在她手下的有不少坏人,也有不少好人。 花月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半响神色有些怪异地抬头,叹了一口气,这般虚弱的身子骨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 一阵风吹来,那人身着一件青衣长衫,飘逸的衣摆随风而荡,一道笛声又闻声而起,这次的曲子更加哀怨了,像是在缅怀什么故人。 花月一听到曲子,面色突然一怔,万分不敢置信的抬头,终于见到了那副面容,很久以前便有人跟花月说道,以后若是听到这首曲子,便是我来了。 似闻故人曲,抬眼一见故人颜,果然是他,花月以前的死对头--夜鸦。 曾经是江南第一杀手,后来被花月取代,之后便退隐江湖,从此再也没有夜鸦。 如果这次夜鸦是来杀她的,那她救真的危险了,花月全盛时期都没能赢过夜鸦,更何况现在这个身子骨太弱了,能逃走已经算万幸了。 花月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便遇见了夜鸦,当时花月犹豫不决,不敢下手,更加害怕,忽然闻到一曲笛音传来,紧接着便是一个少年的笑声,后来花月才知道那人是夜鸦,江南第一杀手。 那人第一次问她,叫什么名字,花月抿着嘴冷冷看着他,并不打算回答,后来那人又道,人在江湖总得有个代号,我叫夜鸦,那你便叫鸦杀吧,若是有一日你能够打得赢我,那么江南第一杀手的称号便让给你如何? 后来那人不知为何受了重伤,花月救了他,在花月以为夜鸦快熬不住的时候,夜鸦突然失踪了,后来花月再也没有见过夜鸦,江湖上只有鸦杀这一个名号,所有人都以为夜鸦死了,可花月看着面前这个人,忽然觉得有些不真实。 笛音停止,夜鸦反手将笛子藏于身后,一步步走来,到达花月的身边的时候,夜鸦轻声道:“鄙人在寻一个姑娘,长得很漂亮,瓜子脸,她有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平时对人冷淡,可她的心肠却很好,还救了鄙人。” 花月一顿,她知道夜鸦说的是前世的自己,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顿在原地,在她的记忆中,从没见过这么危险的夜鸦。 夜鸦低头在花月的耳边道:“你知道她的坟墓在哪吗?” 花月眼神一闪,感觉到了 分卷阅读16 危险的夜鸦,身形猛地快速后退,却被夜鸦一把钳住,动弹不得。 这一下挑起了花月的怒火,今日一个两个的都钳住了她,真当她花月的第一杀手是捡来的,花月身子灵活的往前一步,夜鸦没想到花月会突然靠近,顿时一愣,花月趁着夜鸦愣住的瞬间,顺利的拜托了夜鸦的控制。 花月身子急速后退,以保证在安全范围内,不被夜鸦钳住,现在的计策是先拖住夜鸦,弄清楚事情状况,这夜鸦究竟是有人派来的还是自己来的。 而且夜鸦应该是听到了花月的死讯,花月顿时皱眉,她记得夜鸦以前和自己并不是很熟,自己死了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该伤心的应该是她的亲人,父亲伤心少了一颗棋子,姐姐伤心少了一个替身。 花月冷冷道:“这位少侠,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小姑娘不太适合吧。”花月记得,夜鸦这小子最讨厌的便是姑娘的纠缠。 面前的青年一愣,万万没想到这话居然会从一个小姑娘的嘴里说出来,不过一瞬夜鸦便恢复了面色,轻笑道:“鄙人不过是来寻一故人,鄙人相信姑娘知晓。” 花月继续装傻,“本姑娘可没见过你说的那什么美丽的坟墓,坟墓的话阴山下有一乱葬岗,漂不漂亮我不知道,但是肯定会有公子想要找的。” 夜鸦顿时一怒,他要寻的可不是什么美丽的坟墓,夜鸦强压住心底的怒气,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保持面容柔和,道:“鄙人要寻的不是美丽的坟墓,而是美丽的姑娘。” 花月双手抱胸,眼底带着冷笑,道:“这还不好办,京城柳红院青莺坊漂亮姑娘多得是。”花月顿了顿,看了一下天色,道:“现在天色将暗,这个时辰去正好不过了。” 夜鸦已经不能维持自己的风度了,周身一阵风吹过,夜鸦已然到达花月面前,夜鸦怒吼道:“我要寻的是一个漂亮姑娘的坟墓!不是漂亮坟墓,也不是漂亮姑娘,你懂了吗?” 花月一副了然的样子,轻点了点头,带着怪异的眼光看着夜鸦,道:“我了解,有那爱好也不是不可以的,只是未免太过重口味了些,虽然长得漂亮,但终究是死人。” 夜鸦一顿,有些不明所以,半响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双眼睛看着花月,似是要喷火,夜鸦觉得,小姑娘要是再说话,他可保不准会做些什么。 夜鸦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后悔没有带根绳子,夜鸦解了腰带想要将花月捆住。 花月有些不可置信地退后,夜鸦想要干嘛? 一看到花月的眼神就知道她肯定是又想歪了,这一次夜鸦没有解释,越描越黑,夜鸦很利索的将花月绑了起来。 花月没有动手,自己的武功夜鸦是见过的,要是花月一出手定然会引起夜鸦的怀疑,更何况夜鸦既然绑了自己,想必现在也不是置她于死地,所以现在乖乖听话,等着花琰来救才是上上策。 “你在干什么!”一道厉声引起了花月和夜鸦的注意。 来人是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穿着不是大富大贵,却也不想寒酸书生一类,花月还在奇怪这人是谁,那书生就自报姓名了。 书生威胁道:“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伤害花大小姐一根寒毛,我许奉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花月冷眼看着许奉,许奉不会以为面前这个曾经的第一杀手夜鸦是他花钱雇来扮演英雄救美的杀手吧。花月知道自己可能对夜鸦还有用处,所以夜鸦才不会杀了她,但是面前这个许奉就不一定了,夜鸦可是冷血杀手,下起手来比她以前还干净利索。 花月冷冷道:“快走。” 谁知许奉一听,急忙感动道:“大小姐,这人想要对您意图不轨,你放心,我许奉就算拼尽自己的性命也会救你于水火的。” 花月:“那你就拼吧。” 许奉一愣,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看了一眼夜鸦,许奉拾起地上的棍子,朝夜鸦袭击去。 半响,许奉飞了出来,倒在地上狼狈之极,夜鸦顺势一脚踩在许奉的胸口,冷冷道:“找死!” 许奉吐了一口血,内心惊讶之极,为什么没有按照剧本来演,他本来雇了几个人来调戏花家大小姐,到时候许奉趁机出场,救了花大小姐,然后花大小姐必定会倾心于他。 若是得了大小姐的心,有了摄政王的关系,还怕他许奉没有出人头地的一天?到时候什么秦丽儿统统都是蝼蚁。这就是许奉为什么答应秦丽儿来演这出戏的原因,他并不是想帮秦丽儿报复花月,而是想顺势靠着花月飞黄腾达。 许奉将一切都已经打算好了,荣华富贵就在眼前,可是现在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 许奉开口求饶道:“少侠饶命,还请饶了小的一命啊,小的愿意将所有事都告诉少侠,这个小姑娘是摄政王最宠爱的妹妹,要是得了她的喜欢,可谓是前途无量。” 原来这人打的是这个主意,夜鸦没有说话,话说他和摄政王还有一笔血账没算呢。 许奉看了一眼夜鸦,眼看着夜鸦的手越来越近,许奉不由得闭上了眼睛,自己大概是要死了吧。 许奉害怕至极,两眼一翻,居然昏了过去。 “月儿!”一道熟悉的声音从竹林一边传来。 第12章 夜鸦停住了手,掠身回到花月身边,语气有些不善,“今日算你运气好,改日鄙人一定再来拜访,还有你的哥哥。”说完一个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原地。 花月暗暗松了一口气,看着匆匆而来的方清,这个烦人的方清,关键时刻还挺有用的。 方清匆匆走到花月身边,替花月把绳子解了,疑问道:“月儿,刚刚我好像看到了一个背影,你见到什么可疑的人吗?” 花月摇了摇头,花月下意识的不想让方清知道,夜鸦这个人是个不定因素,也是同花月前世有牵扯的人,想到这里花月心底有些难受,要是苏家搬来了京城 花月不敢细想下去,前世她只是一个父亲的私生女,她连自己的母亲都没见过。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她一个人缩在墙角,身上破烂十分,肚子时不时的传来叫声,当时她饿极了,为了和别的乞丐抢一个馒头被打得满是伤痕,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 她记得那个人来的时候,那一瞬间她觉得世界是温暖的,她被带回了一个大宅子,里面很大也很富有,她就像一个格格不入的外人,后来那人让她睡在柴房,对于当时的她,这已经是很好的避风所了。 那一段时间都有人给她送饭,每顿一个馒头,当时的她心怀感激,后来她便听到有人说她是府里大老爷的私生女,再后来她见到了一个穿着很漂亮的小姑娘,优雅大方,同她一样的年纪 分卷阅读17 ,却过着不一样的生活,当时她很羡慕那个女孩。 那人终于来了,当时她被关在柴房已有半年之久,像是个初次见到阳光的人,她很喜欢当时站在太阳底下的感觉,但是她所不知的是,那却是她步入地狱的第一步 “月儿,快过来。”方清唤了一声,花月顿时清醒,迈步朝方清走去。 如今花月就是花月,同前世的苏苓无任何牵扯,前世的恩怨,她宁可永远埋藏于心底,过着如今这般安然的日子。 刚走近便听到方清骂道:“已经派人打了一顿,这小子居然还不长记性来找你麻烦,还好本世子派人盯着他,否则今日就让他得逞了。” 方清朝许奉踩了两脚,一直生气的骂,骂到深处又踩了两脚,最后踩得许奉的脸变得面目全非。 “走,月儿,我们回去。”说着方清很傲娇的拉着花月走了。 一路上方清一直在叽叽喳喳个不停,花月有些头疼,清冷的眸子显得有些疲惫,方清见此忙道:“月儿莫不是困了,都怪我忘记带车驾了,要不然让方大哥背你吧。” 说着方清真的蹲了下来,花月径自向前走,看也不看方清一眼,留下一脸顿住的方清,他难道又做错了什么吗? 方清一扫脸上的失望,急忙跟了上来,颇为神秘道:“月儿你想不想知道方大哥怎么处置这个不知死活的许奉?” “不想知道。”花月脚步很小,却走得很快,她只想摆脱方清。 方清喜色一顿,不过一瞬便恢复了神情,颇为开心的朝着花月的耳边偷偷说些什么。 半响之后,花月停住了脚步,盯着方清看了半天。 方清有些不明所以,随手甩了甩头发,半响笑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帅?是不是很想要嫁给我啊。” 花月:“”作为一个男人能不那么自恋吗? “月儿你有什么事便直说,和你方大哥不用那么客气,你要再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会以为你很想要嫁给我的。” 半响花月淡淡道:“作为一个男人,这种计策真亏你想得出来。” 方清不怒反喜,调笑道:“你怕是不知,为了月儿,我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花月似乎被这句话逗乐了,看向一侧轻笑。 与此同时,皇宫内纷纷有人议论,说是有人妄想刺杀皇上,被摄政王拦截了下来,还当场将刺客给杀死了,而这一切正在云嫔寝宫里享乐的小皇帝并不知情。 花琰扶着被安全救下的季老先生上了马车,吩咐车夫一定要将季老先生送回城北竹林木屋,临走时季老先生递给花琰一个玉佩,说道:“救命之恩难以报答,若是以后有何时需要老夫帮忙的,定当不推辞。” 马车渐行渐远,花琰摩挲着手里的玉佩,盯着躺在地上的刺客尸首,半响扬长而去,他觉得这件事定然不会这么简单。 花琰一走出皇宫,便来了一个暗卫,那是花琰安排在花月身边保护的暗卫之一,暗卫捂着手臂,单膝跪下。 “主子,属下办事不力,该当受罚。有一武功非常厉害之人,想要劫走小姐,我等实在敌不过他,好在后来方清小世子出现,那人便走了。” 花琰眼神一凝,道:“小姐现在在哪?” “回王爷,小姐已安然回到府里。” 花琰上了马车,飞奔回府,只留下了一句话。 “自己受罚吧。” 那暗卫面色不禁一变,半响才反应过来,抬起右手废了左手,全程一声不哼,面上已扭曲到极致。 花月和方清刚回来,连府门都没进便遇上了花琰,花月倒是一脸淡然的神情,反倒是方清,得意道:“本世子刚刚可是救了月儿,怎么说也是月儿的救命恩人,难道就不允许我进去喝口茶?” 花琰面色里看不出喜怒,走到花月身边,步子比平常快了将近一倍,花月突然有预感,可能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方清双手抱胸,仰着头大步地迈进了花府,半响方清被两个人给架了出来。 “回禀王爷,此人擅闯王府,该如何处置?” 花琰冷冷道:“轻点,那可是月儿的救命恩人。”花琰回头问道:“月儿,你说这人该如何处置?” 花月没想到花琰居然也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真不知道这个方清怎么得罪他了,花月淡淡道:“方世子刚刚救了月儿,那便放过他吧。”说完转身回府,头也不回。 实在是不想理会这两个人了 方清被拖回了世子府,还在不停地大声叫喊,“花琰,你怎能这么对本世子,花琰!有本事放开本世子,咱们打一架。” 半响,花月院子里时常听到方清的叫喊,“月儿,你哥他太专横了,怎能这样对待本世子。” “月儿你不要不理我啊。” “月儿你哥太不是人了” 花月站在墙边冷冷道:“那我是什么。” 趴在墙头的方清一愣,对上了花月冷冷的眼神,一个不慎摔了下去。 晚饭的时候气氛显得有些怪异,连若然都看出来了,一直在给花月使眼神,花月视而不见,还在淡定地吃饭。 花琰给花月夹了一块五花肉,花月没有吃,淡定地吃着青菜和水煮鱼。 花琰又夹了一块辣鸡块,花月视而不见,最后花琰夹了一块扣肉,道:“你这身子骨向来瘦弱,多吃点荤的补补” 话还没说完花月便放下了碗筷,淡淡道:“我吃饱了。” 在花琰愣住的瞬间,花月起身行礼,转身离开。 饭厅里所有人都愣了许久,这还是以前那个讨好哥哥的大小姐吗?居然这么无视王爷,而且这清冷的性格比王爷还要更胜一筹。 “等等。” 花琰的声音适时的在身后响起,花月顿住了脚步,在众人都以为大小姐要被王爷惩罚的时候,只见花琰柔声道:“月儿你最近便不要出府了,外头也不安全,明日大哥派一个贴身护卫保护你。” 花琰起身走到花月身边,把一个玉佩放在花月的手上,“这是季老先生的玉佩,带着这个他会收你为徒的。” 花月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若然行了个礼急忙跟上。 若然跟在身后,满脑子疑问,感觉到大小姐身上散发冷冷的气息,便不敢多问。 花月满脑子都是今日之事,还有突然出现的夜鸦,这是她遇到的第一个旧人,也就是说,以后她的生活里还会出现别的人,亦或者说苏府之人。 还有那些她杀过的人,活着的仇人到时候如果自己的身份曝光,那么仇人便会一个个找上门来,而她第一个最大的对手,可能就是花琰,所以她必须要提升自己的实力,只有靠 分卷阅读18 自己才能活下去! 这个想法在花月的脑海中愈演愈烈,仿佛她真的看见了被揭穿之后的事情,后果她不敢想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从今日起她要开始练武! 第13章 天色渐晚,若然端着一碗汤敲了花月房间的门,这是王爷的意思,说是小姐晚饭吃得少,正在长身体的年纪,补汤什么的可不能少。 若然刚走近花月房间便吓了一跳,跟在花月身边也不长时间了,近来小姐怪怪的,若然也有些见怪不怪了,稍微一会便回过神来,朝花月走去。 只见花月盘腿坐在床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干什么,若然轻声道:“小姐,该喝汤了。” 花月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若然手里的汤碗,先是眉头一皱,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竟伸出手接过汤碗,一口喝光。 若然没想到小姐会这般听话,这可能是醒来最听话的一次了。 花月放下了碗,其实以前她晚上从不进食,不过现在这具身子的实在是太弱了,想要恢复以前的武功,首先身子骨必须练好,否则可能都使不出两成功力。 “等等。” 若然正想推开门出去,却突然听到花月的声音,不由得转身疑惑地看着花月。 “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 花月径自开口道:“给我找些针线来。” 若然以为花月想要刺绣,不由得劝道:“小姐,如今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做手工活吧。明日若然定然将最好的针线都拿给小姐。” 花月冷冷道:“我现在就要。” 花月突然的冷漠让若然心里一凛,若然急忙低头福了福身,“小姐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拿。” 花月点了点头,她要的是听话的人,像若然这样的便很适合,不该问的不问,只需听话便可。 半响若然果然拿了一个小篮子进来,里面有各种各样的针线,细线的颜色多种多样,应有尽有。 得了针线花月便挥手让若然离开,若然心底好奇万分,以前小姐可从来不做这些东西,今怎的想起要拿针线了? 花月随即起身拿起刚刚若然拿来的针线捣鼓着。花月将所有的细线缠绕着家具,所有的地方都缠透,而且在细线的末端还放着细针,只要有人触动了这些细线,便会有细针飞出射向那人。 花月看着窗外有些发呆,她知道今晚夜鸦一定会再来,趁其不备乘胜追击这才是夜鸦的行事风格。 虽然花月知道夜鸦要来,但是花月却不能直接告诉花琰,若是莽撞告诉花琰,恐怕花琰也不会相信,而且也会加大花琰对她的怀疑。 看着自己的‘杰作’,花月满意地勾了勾嘴角,这些细针确实是对付不了夜鸦,不过花月在针上撒了一些能够令人昏迷的药,饶是夜鸦武功再怎么厉害也敌不过这迷药。 午夜时分,夜深人静,花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是在睡着,可她的双眼眯着,感受着周身的一举一动。 果然,花月勾了勾嘴角,暗暗观察那道轻微的脚步声,花月能听得出他在一点一点的靠近,这次没有直接闯进来。 那人跳上了屋顶,屋顶是夜鸦最喜欢的袭击地点,花月记得夜鸦曾说过,站在屋顶上可以观察敌人的一举一动,就像是个藏在暗处的人,也像一只老虎,躲在暗处,等待着猎物的出现,然后再出击。 所以,房梁上是花月设陷阱最多的地方,夜鸦要是真从屋顶上下来,必定会中她的迷针。 半响屋顶上的一个个瓦块被掀了起来,一个黑色的身影快速地跳了下来,刚下来夜鸦便觉得有些不对劲,身子被细线缠绕着,紧接着十几根绣花针从四周朝他射来。 夜鸦面色一顿,脚下飞快地移动,惊险的躲避了同时射来的十几根针,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住差点摔倒,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形。 夜鸦双手抱胸站在原地,一本正经地教育道:“小姑娘家家的,会点绣花就够了,针线可不是这么玩的。”不知为何夜鸦总觉得有些怪异,花月不过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之辈,怎么会整这些东西。 花月冷冷道:“作为一个刺客,没想到你还挺有耐心的,白日里失败了晚上又来,还真够烦人的。” 夜鸦轻笑,“难道你没听说过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吗?” 花月冷笑,“难道你没听过早起的虫儿被鸟吃?” 夜鸦神情一顿,这小丫头片子怎么这般伶牙俐齿,怎样都说不过她,待会儿将她绑了去,看她还能这般能说。 就在夜鸦以为能顺利绑走花月的时候,却听见黑暗中传来了一道叹息,稚嫩的声音却有着成熟的心智。 “唉对付你的,可不止是这些。” 话音刚落,夜鸦便感受到四面八方传来的暗器,个个直指他的要害,夜鸦这下再也崩不住脸了,怒骂了一声,“小姑娘家家的,难道你哥没有教你怎么对待来访的客人吗?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夜鸦一瞬间便躲了十几根针,还没有缓过来又有几十根针飞来。该死的,这小姑娘的心思比他还缜密。 黑暗中听见花月冷冷道:“难道你长这么大还不知道女子的闺房不可乱入?” 夜鸦神情一凝,以前鸦杀曾经说过这句话,在夜鸦愣神的一瞬间花月趁机将手里的三根针发了出去,夜鸦顺利躲过了前两根,第三根成功的插入了他的手臂。 夜鸦将手臂上的绣花针拔了出来,直盯着盯着黑暗里的身影,看来这次是他大意了。 长这么大,当杀手这么多年,他夜鸦还是第一次栽在女人手里,而且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这要是传出去他以后都不用混了。 夜鸦知道针上萃有迷药,并不是□□,夜鸦强忍着身子的不适走到窗边,打算逃走,忽然房间大亮,花月不知何时将所有的蜡烛都点燃,而且还收拾了房间里的所有针线。 夜鸦心中预感不好,却也不曾想到那么多,努力地爬上了窗,正要离去,只听见花月突然大声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花月本就是一个孩子,嗓音嘹亮十足,一开口便已经惊动了不少人,第一个被惊动的便是隔壁的七王爷。 花月的院子靠着七王爷的院子,一听到花月的呼叫声急忙翻墙过来,不过最先到的竟是花琰。 门被推开,花月最先感觉到一件披风套在自己身上,她闻到一股石叶香,心底微微有些安心,紧接着身子被人一搂,以前花琰不过是将她轻搂,一推开便可,可今日不知怎么回事,花琰搂得极为紧,任花月如何挣扎都脱不开。 本以为花琰又要开始唠叨,毕竟花月已经习惯了,可花琰沉默半响,一言不发,让花月觉得有些奇怪。 寂静了半 分卷阅读19 响,只听见房门来回摆动的声音,花月有些喘不过气来,便冷冷道:“放开。” 花琰没有放开,倒是后来到的拓跋容白看着这场景,有些惊讶道:“刺客已经抓到了,月儿你有没有受伤?” 感受到花琰微微松开的双臂,花月趁机挣脱,拉着拓跋容白急急地走了出去,“走,去看看那刺客。” 花琰盯着花月的背影半响,心底暗暗做了一个决定,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人绝对不少,这次他们居然对月儿出手,一而再再而三,今日之事绝对不能再次出现。 花月一出门便看到被制服的夜鸦,夜鸦一双眼睛恨极了,死盯着花月不放,夜鸦以前一直觉得闺中大小姐最是天真,谁料今日他竟遇上这么个极会伪装还如此棘手的小姑娘。 这次栽在花月手上夜鸦是极为不服气的,这次他来京城本就是想同摄政王对决,没想到连摄政王的妹妹都斗不过,还谈什么为鸦杀报仇。 花月丝毫不惧怕夜鸦的眼神,毕竟夜鸦要是聪明的话就不要透漏自己的身份,伪装成采花大盗,大不了就是被关进大牢罢,反正夜鸦本事极高,逃出大牢那是简单不过的事了。 花月看了一眼从身后走来的花琰,顿时有些心悸,总感觉花琰并不会那么简单的放过夜鸦。 花琰冷冷道:“你究竟是何人派来的。” 夜鸦一言不发,死死盯着花琰,就是他杀死了鸦杀,夜鸦心底恨极了,他曾想过要带鸦杀一起逃离世间一切,可是当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却是听到了鸦杀的死讯,这叫他怎能不恨。 花琰感受到强烈的恨意,花月倒是不知道夜鸦和花琰有什么深仇大怨,能让夜鸦这般纠缠。 花琰淡淡吐出了两个字,“杀了。” 前世花月和夜鸦的交情不深,夜鸦救过她,但她已经还了夜鸦的救命之恩,可以说两人互不相欠,即便如此,花月心底还是不想夜鸦就这样因为她被杀了。 “琰哥哥,这人杀了怪可惜的。” “哦?那月儿想怎么处置他?”花琰意外地看了一眼花月。 看了一眼身边的拓跋容白,花月一本正经地道:“这人长得倒是不错,我那开南风院的至交正在愁缺了人手,倒不如将这人送去南风院,那里可是进得容易出得难,反正他也跑不掉。” 闻言在场的两个男人神情不由得怪异,看着花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拓跋容白想了想,花月还是以前的花月,对没错,前几日他竟觉得花月改变了,真是匪思所夷。 花琰蹙眉,自家妹子什么时候和南风院的老板成为至交了?听她这语气是经常去? 南风院这个地方是若然告诉花月的,听说那是原主常去的地方,而且老板还是花月的至交。花月不禁蹙眉,原主怎么会有这爱好? 若然刚刚听到声音也跑了出来,此时正好听到了花月的一段话,若然心底崩溃万分,她将这件事告诉小姐不是想让她光明正大的说出来的,南风院那种地方是能说得嘛。 南风院和男风谐音,是一家极力于男子美色的院子,南风院里各种美男,各种类型皆有,听闻老板本人长得更是倾国倾城,是个妖媚十足的美男子,很是受一些大小姐或者贵妇的欢迎,因京城至此一家,所以南风院生意红火万分。 想到这里若然不禁双腿一抖,以前小姐都是偷偷去玩的,这件事秘密得连王爷都不知道,看着王爷越来越黑的脸,若然双腿扑通一跪,这下算是彻底完了。 第14章 一道危险之气悄然散发,花琰渐渐逼近花月,眼眸中带着明显的严峻和怒意,这样的花琰并不少见,却从没让花月见到过。 花月淡定地咳了一声,后退了一步,道:“干嘛?” 花琰脸上怒意分明,声音却听不出喜怒,他冷冷道:“夜色正好,一起去看看你那至交好友如何?” 虽然是在询问花月的意见,可花月觉得花琰已经下定决心要去了,而且可能拦都拦不住。 果然,没等花月回答花琰便径自走了出去,留下花月和拓跋容白两人面面相觑。 半响,花月道:“七王爷要不要一同去?” 闻言拓跋容白一愣,看都没看花月,颇为优雅的翻了墙回去,只留下了一句话。 “今日夜色挺好的,本王就不去打扰你们兄妹的雅兴了。” 花月脸色有些怪异,看了看没有月亮的空旷夜空,七王爷莫不是个傻子吧。 花月看了看已经走远的花琰,只得跟上,到时候便随机应变好了。 夜鸦沉着声音道:“喂,南风院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花月没有理他,倒是跟在身后的若然弱弱的接了一句道:“公子莫问了,只管安心便是,以前小姐总说,那是个好地方。”总比被王爷打死强吧。 夜晚的京城似乎要比白日里要热闹一些,街上人来人往,盛装打扮的女子,相貌俊俏的书生,还能听到些杂货商人叫卖吆喝的声音,四方噪音传来,花月掀开帘子望去,果然不同于江南的繁闹。 前世她是个藏于黑暗的人,每日躲避着仇家的追杀,带着一身的伤去执行任务,连她自己都嫌弃自己,生活在黑暗的人总是很厌恶黑夜。 各种颜色的烛光映在花月的脸上,第一次她觉得黑夜居然能够这般美丽,这也是第一次她不再惧怕黑暗,身边传来花琰的气息,花月觉得有些安心,这般想着,许是有花琰在身边吧。 花月看着窗外有些出神,突然一只修长的手出现在视线中,花琰将窗帘拉了下来,淡定地把花月的头给掰回来。 花琰沉声道:“不许看!” “为什么?”花月觉得花琰有些莫名其妙,她不过是看了一下,能有什么事不成? “没有为什么。”花琰冷冷道。外面多不安全,他才不要自家妹子喜欢上这些东西。 花月不再说话,花琰明显是有些怒了,要是以前的花琰定然会说听话,这次突然这般,花月都摸不透。 在持续的怪异气氛中,马车适时地停了下来,只听见阿魁的声音道:“王爷,大小姐,到了。” 还没走出轿子便听到了许多不可描述的声音,花月弯着腰一愣,尴尬地看了看端坐的花琰,看着他越来越黑的脸花月很识相地赶紧下车。 一只脚刚踩在地上,花月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娇柔造作的声音,紧接着一只手伸来攀上花月的肩膀,花月朝身侧一躲,那人的手落了空,花月抬眼冷冷地瞪着来人。 那人穿着一身紫色的外衫,单件里衫,并不是规规矩矩的穿着,而是袒着胸膛,走路姿势风骚得很,不用看脸都能感觉到那股外露的骚气。 抬眼看清那人的脸时,花月嘴角顿时有些抽,面 分卷阅读20 前的这个人难道不是女人?浓妆妖娆万分,眼眸轻轻一动便风情万种,是个男的都会心动。事实证明,男的造作起来真没女人什么事。 那人看起来似乎和花月很熟,被花月甩开了也不气馁,一步一摇地走近花月,声音充满了诱惑,“这段时日月儿去哪欢快去了,难道把南南给忘了不成?可别忘了咱两” 花月本来还不太确定这人是不是南风院的老板楼南风,这下倒是可以确定了,看着他还想继续说下去花月冷冷打断道:“楼南风,今日本小姐来是给你送个人的。” 楼南风一愣,花月怎么突然转了性子,以前的花月可是热情如火,今日这是怎么了?难道跟他玩起欲擒故纵的游戏不成。 想到这里楼南风嘴角勾了勾,指尖轻轻划过花月的手背,捏着尖音道:“叫我南南,明明以前月儿你很喜欢这样唤奴家的,现在月儿这般奴家会当作是月儿你的欲擒故纵哦。” 花月:“”怎的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 花月看了一眼轿子,花琰没有丝毫动静,再看了一眼面前这个风骚的楼南风,虽然不知道以前花月都做过什么,但定然不是什么花琰乐意知道的,要是再让他抖出更多的事,估计今晚花琰要动家法了。 思至此,花月三两步上前,对着楼南风扇了狠狠地一巴掌,花月极怒道:“竟敢对本小姐动手动脚的,你是个什么东西!” 楼南风一愣,这样的花月还是头一次见,听到花月问话,内心不由得酥了三分,一双眼睛化作痴心模样,对花月挤眉弄眼,妖娆造作,娇羞道:“小姐曾说过奴家是您的心肝小宝贝,刚说过的话月儿转身就忘记了,果然是有了别的男人就忘了南南。” 花月眼眸一顿,这朵烂桃花她是无力保了,花月看了一眼楼南风,清冷的眼神中竟有那么一丝同情。 “够了!”马车里突然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 花月和楼南风同时一顿,纷纷转头看向马车,花月最后同情地看了楼南风一眼,转身向花琰走去。 楼南风正处于震惊状态,摄政王居然同来了,而他刚刚还不知死活的道出了许多和花月的事,很明显那都是他逢场作戏的,当不得真。楼南风欲哭无泪,对待一个宠妹狂魔的摄政王,他肠子都悔青了。 楼南风眼睁睁地看着花琰优雅的从马车上下来,对上花琰冷冷的眼神,楼南风不禁直了直身子,一副嬉皮笑脸和妖媚状态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着一步步走近地花琰,楼南风额上冷汗直冒,就在花琰伸出手的时候,楼南风忍不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声哭嚎,肝胆俱裂,“王爷赎罪啊,刚刚小的认错人了,没想到有个女客人和令妹长得如此之像。” 花琰直盯着楼南风,却是同花月道:“月儿,你觉得这人说的是真是假?你是否来过这里。” 闻言花月抬眼看了花琰,今晚他只穿了一身单薄的长袍,夜晚有些凉风,吹过花琰的皮肤,可花月觉得,此刻的花琰比寒风更冷。 虽然花琰是宠爱妹妹,可是这必须在花琰的容许范围内,有些事情花月若是去触碰便是花琰的逆鳞,而这次的事情便是个很好的例子。 花月瞬间反应过来,冷眼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楼南风,花琰何其聪明,从刚刚三言两语中就已经猜测到花月和楼南风的关系,作为一个显赫的摄政王,可能最不喜的就是有人向他撒谎。 花月此时若是应了便是承认和楼南风的关系,若是不应,便是撒谎,况且花琰已经看出端倪了。 思绪不过一瞬,花月像是无关自己,淡淡道:“回琰哥哥的话,月儿的确来过这里。” 闻言花琰眼中一抹意外闪过,他丝毫没想到花月会承认,毕竟以往的月儿要是做了坏事定然会想方设法隐瞒,或者是找他人背锅,花琰怪异的看了一眼花月,这小姑娘今日莫非要玩什么把戏? “那面前这位便是你的至交好友了?” 花月不紧不慢解释道:“这个地方是丽儿妹妹带月儿来的,月儿本不想来这种地方,可是丽儿姐姐似乎很喜欢这里,经常约月儿来,而且当时月儿也不好拒绝,只好同妹妹一起来。而且听闻南风院老板文采素好,月儿想着学习一番,所以才和老板如此熟悉的。” 为今之计只有瞎掰了,反正花琰不可能真叫秦丽儿来证明,所以只好委屈一下秦丽儿了,花月心里暗暗想着。 花琰思忖着,没有说话,看着花月半响,见她一脸认真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花月又道:“还请琰哥哥明察,月儿真的没有做出那些伤风败俗之事。”做没做只有原主知道,反正她确实没做过。 闻言花琰对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楼南风道:“大小姐说的可是真的?” 楼南风急忙道:“是真的,千真万确,大小姐很喜欢诗文歌赋,时常让小的给解释,小的用这院子担保,和大小姐只谈诗文歌赋,不谈风花雪月。” 楼南风在心底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别的不说,就说着诗文,大小姐肯定是都背得熟透了。 楼南风心底得意了一把,他这院子那可是什么类型都有,书生之类的极多,偏偏以前月儿小姐就好这一口,时常和那些书生‘研究诗文’,听得他都倒背如流了,要是摄政王真的考验月儿小姐,那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月儿,都说说你学到了什么?” 花月抬头对上了花琰审视的目光,花月眼中一片坦然,嘴角微翘,前世她的姐姐苏茯可是鼎鼎有名的才女,花月时常跟在其左右,不说别的,诗词歌赋也是会了那么一点点。 在花琰的凝视中,花月不紧不慢道:“煮豆燃豆萁,漉菽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首诗是当年花月学会的第一首诗,当时她年少,恨极了苏茯,恨极了苏父的不公,她使出了计策让苏茯受了一点伤,那是苏茯仅仅是擦伤了手臂,可苏父却要了苏苓半条命,那一次要不是她命大,怕是真的活不过来了。 想到此花月心中的恨意升起,报仇她也曾想过,可是重活一世,花月很珍惜这一切,现在尚且活得小心翼翼,还谈什么报仇。 花琰眉头一皱,花月在读这首诗的时候有种感同身受,花琰思忖了半响,终于察觉出了有些不对劲。 面对面的两人,心底却是各想其它。气氛顿时有些怪异,突然一道声音打破了这气氛。 “南风院的人统统都滚出来!本侯爷倒是要看看是谁诬陷我家女儿,是谁胆敢毁了丽儿的声誉!” 所有人纷纷望去,秦侯爷带着秦府一干人众气势汹汹的朝南风院而去,看样子是要拆了这院子不可。 分卷阅读21 “月儿你怎么在这里?”身后传来一道惊讶的声音。 花月望去,此人身穿紫色蟒袍,不过论其气度不比花琰的十分之一,那人看到花琰,不由愣了愣,下马拱手道:“摄政王。” 花琰嘴角泛着冷笑,正巧上次月儿那件事还没找他算账,花琰冷冷道:“二王爷怎么也在这里,莫非是有那爱好?” 第15章 花月面色顿时有些怪异,不禁看了那人一眼,这就是原主心系的二王爷?看起来还不比方清和拓跋容白的一半好。 花月顿时想起了秦丽儿说的话,据秦丽儿描述,原主喜欢的是二王爷,而这事只对秦丽儿说,没想到秦丽儿用计让二王爷和她订了婚约,原主伤心之下就被秦丽儿趁了空推下了不及腰深的池塘,然后自己醒来后就成了花月。 花月有一个势力强大的哥哥,按理说这个拓跋御应该会选择花月,虽说秦侯府的势力也不差,但相对于摄政王还是差了一点,至于拓跋御为什么会选择秦丽儿,可能是秦丽儿在暗中耍的手段。 思及此,花月不禁瞥了一眼花琰,只见他面上冷若冰霜,一双眼睛犀利地盯着拓跋御,不过一瞬,花琰低头看着花月,眼中的犀利都化作温柔。 花月却觉得有些怪异,花琰这个模样,是不是准备为妹妹报仇? 花月瞥了一眼那边的秦侯爷,这下好了,人都到齐了,所有恩恩怨怨可以一并解决了。 三拨人汇集在南风院门口,花琰和花月站在一起,秦侯爷带着众多护卫对立而站,另一边是独自一人的拓跋御。 站在中间的楼南风手中扇子妖娆一遮,心底焦急万分,这下完了,他不过是个本分的生意人,谁知京城里最不可得罪的人他都得罪遍了,今日真是不宜开张。 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有些人指着拓跋御低声道:“你看,二王爷居然一个人都不带,莫非是想偷偷来这南风院逛逛?居然被未来的岳父大人撞见了,真是丢尽脸面了。” 周围说的人越来越多,有丝丝声音传到拓跋御的耳朵里,拓跋御心中不由得一怒,这些百姓只会吃饱了没事干,连皇家的事都干议论,简直是不知死活。 心里虽然这般想,但他好歹识趣,没有说出口,只是摊开扇子朝人群一笑,继续保持自己优雅的风度。 谁知人群中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大哥你看,那人在对你笑,我们还是回去吧,听说那人喜欢南风院里那些男子,要是他看上了大哥会不会把大哥抢走啊。” 此话一出,人群中个个都是一愣,随后一道道爆笑的声音接连发出,每个人都把拓跋御当作笑话看。 闻言拓跋御微笑的脸一顿,瞬间变得怪异万分,心中怒意四起,究竟是谁传出他有那爱好的! 花月冷眼看着,明明拓跋御身上已经怒意万分,却还强忍着微笑,可见此人是个隐忍之辈,这种人最是可怕,谁知他什么时候会在身后放冷箭。 拓跋御朝花琰拱了拱手,又转头向秦侯爷拱手,摄政王的身份地位比他高,朝他行礼是应该的,而秦侯爷和拓跋御不过是平级,拓跋御此举是为了赢得秦侯爷的好感,况且秦侯爷乃是长辈,行礼倒也不伤大雅。 拓跋御温声道:“秦侯爷这般场面,可是出了什么事?不知可否告知一二,若是本王能帮得上忙的绝对会倾尽全力。” 本来是好意,可一到秦侯爷眼里就成了虚情假意,秦侯爷本就不看好这个拓跋御,奈何自家女儿喜欢他,为父的只能任由女儿心意,况且秦侯爷听说花家那小妮子也想嫁给拓跋御,自家的女儿怎能委屈于别人,所以秦侯爷才答应了这一纸婚约。 可没想到原来在人前是谦谦君子的拓跋御居然也会来风月场所,要是别的青楼秦侯爷也是能理解的,可是拓跋御居然有这种爱好。 思及此秦侯爷不由得担心了自家女儿以后的幸福,要是以后真的嫁给了拓跋御,恐怕丽儿不会幸福,这门亲事绝对不能结。 秦侯爷冷哼了一声,看也没看拓跋御,冷言道:“无可奉告。” 拓跋御一愣,前几日他去秦府拜访的时候秦侯爷分明不是这般态度,怎么不过几日光景便差别这番大。 拓跋御细想了一番,难不成是刚刚那件事?想到此拓跋御急忙道:“秦侯爷请留步,本王觉得你可能是误会了,本王绝对没有那种喜好” 拓跋御跟上秦侯爷,谁知秦侯爷突然停了下来,大眼睛瞪着拓跋御,怒道:“若是再跟着,小心老子砍死你!” 秦侯爷此话一出,跟在身后的随处皆拔了刀,向着拓跋御。 秦侯爷是出了名的不讲理,就连权侵朝野的摄政王有时候也是对秦侯爷无可奈何,拓跋御脚步一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要是退了就会被人耻笑,要是继续跟着他可保不准秦侯爷真会做出什么事来。 而且刚刚他给秦侯爷的印象已经不好了,思及此拓跋御慢慢地退了一步,此时的拓跋御只后悔自己没有带人来,早知如此他应该多带些人过来,否则现在哪里会生出这么多事。 再说了他作为二王爷,名声在外,怎么也不会光明正大来逛这些地方。拓跋御从来没进过南风院,只是略有耳闻,此次来这里也是因为秦丽儿。 想到这里拓跋御不禁看了秦侯爷一眼,难道秦侯爷来这里也是为了秦丽儿一事? 拓跋御是在回府的途中接到了一封匿名信,里面写着秦丽儿近几日的日程,他想着那人既然送了信来肯定有什么问题,所以拓跋御细细的看了一遍,谁知竟然发现了一件事,信上说秦丽儿每天晚上都会去一趟南风院。 南风院拓跋御略有耳闻,近几年来新开的一个风月场所,京城里风月场所多了去了,只不过这南风院接客的人并不是些妖娆的女子,清一色都是男子,确切地说是一些风骚妩媚的男子。 简直是伤风败俗,拓跋御生气至极,秦丽儿乃是他未过门的未婚妻,居然有人这般侮辱她。 为了知道事实的真相,拓跋御半信半疑地来了南风院,而且他打算偷偷去查探的,若是假的那便是好,如若是真的,他也不想闹出什么笑话,本想将此事化了,谁知竟演变成这番场面了。 拓跋御这种进退不是的尴尬场面,倒是又让人取笑了一把,秦侯爷没打算理别人,可是面对摄政王他还是不敢这般藐视的,再说了秦侯爷此时也不想和摄政王闹大,毕竟他还有些私事要解决。 秦侯爷撇下了一旁的拓跋御,径自走到摄政王面前,寒碜道:“今日倒是巧了。” 花琰不冷不热,轻轻吐了两个字,“不巧。” 秦侯爷倒是知道摄政王说话从来都不给别人留面子,当下不想再 分卷阅读22 同他废话,摆了摆袖子转身朝南风院走去。 “等等。”身后传来花月的声音。 两道目光顿时朝花月传来,花月上前走了一步,对着秦侯爷不紧不慢道:“侯爷可是来寻丽儿妹妹?” 一句话令秦侯爷和拓跋御面色变了变。秦侯爷看着花月,不知道她在耍什么把戏,可外人都传花家大小姐有点傻,难道丽儿真的来这南风院了? 拓跋御心里一沉,秦丽儿还没过门,居然会做出这般伤风害俗之事,要是真的娶进门了该当如何? 想到这里拓跋御看了一眼花月,今夜花月穿得单薄,身上披了一件白色的披风,论其美貌,秦丽儿绝对是比不过花月的,论其家族势力,花月也更胜一筹,只可惜花月的心思从来都不在他身上。 这些都是秦丽儿告诉拓跋御的,他以为秦丽儿跟他一条心,虽说比花月差,可秦丽儿背后的秦侯爷势力也不容小觑,所以他才去向皇上求赐婚,谁知现在居然出了这样的事 秦侯爷有些怒意,他沉声道:“小姑娘家的别乱说,丽儿怎么可能会来这种地方?” 闻言花月装着天真道:“那就是侯爷想来这种地方取乐咯?” 一句话令秦侯爷吃瘪,秦侯爷怒道:“本侯也不会来这种地方的,此次不过来寻人的,再说了本侯身为大明宣的侯爷,听闻京城居然出现这种污秽场所,现派人来封锁此地,何人有异议?” 此话一出,楼南风顿时双腿一抖,扶着墙哀叹道:“侯爷明鉴啊,草民可是本本分分的做生意” 秦侯爷随便一瞥,怒道:“闭嘴!” 楼南风害怕地后退了一步,痛心疾首地看着花月,南风院现在面临被查封的危险,现在只求花月能够帮忙了。 秦侯爷转头看着花琰,半响道:“摄政王觉得此事如何?” 其实秦侯爷也不是想真的查封了南风院,只不过是想给自找个台阶下罢,南风院涉及的人极多,真要查封起来怕是要牵扯出许多人和事。 秦侯爷和摄政王素来有些嫌隙,秦侯爷想做的事摄政王都不会认可,而摄政王想要做的事秦侯爷也不会认可,这次想来花琰也不会点头,秦侯爷正好可以顺着台阶下了。 花琰沉吟了半响,在楼南风满脸的期待之下,居然点了点头。 楼南风心里崩溃至极限,一双通红的眼睛望着花月,颇有些幽怨之意。 秦侯爷也是不可思议地看着花琰,莫不是自己老眼昏花了? 众人皆是一愣,正巧南风院里头传来了一道尖细的声音,“丽儿小姐慢走啊!”听得众人都是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随后又传来生气的声音,“轻点,这可是秦侯府的大小姐,要是伤了哪里你担待得起吗?” 门口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秦侯爷的身上,质疑的目光投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被冤枉的秦侯府小姐? 第16章 秦侯爷心底不禁一惊,难不成丽儿真的来这种地方厮混? 她可是秦侯府堂堂正正的嫡小姐,从小就对丽儿管教有加,她怎能做出这般伤风败俗之事! 拓跋御反射性的朝里头望去,果然见到了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心里不由得失望至极,也懊悔万分,没想到秦丽儿竟然是这般不知检点之人。 在众人的翘首以待中,两个身着薄衣化着浓妆的男子扶着一个女子走了出来,那女子好像是喝醉了般,任由着两个男子扶着,一左一右的晃动。 定睛一看,果真是秦侯府的小姐,众人不由得看向秦侯爷和二王爷,气氛十分尴尬,刚刚秦侯爷说别人冤枉了他家女儿,还说要封了南风院,没想到这下打起自己的脸来了,连秦侯府的小姐都成了南风院的常客。 在所有人的指指点点中,秦侯爷大步跨过,径自走到秦丽儿面前,给秦丽儿狠狠地一巴掌,秦侯爷极其愤怒,用了全身的力气打了这一下,秦丽儿当下摔倒在地。 可能是极其愤怒,秦侯爷一口气吐不上来,气道:“你你竟敢也学别人到这些个地方混,这么多年学的规矩都到哪里去了?” 秦丽儿被挥了狠狠地一巴掌,顿时就有些清醒,又听到自家父亲的声音,当下清醒,看着狼狈的自己显得有些不可置信,周围还有许多人指指点点。 秦丽儿摇头道:“爹,你听女儿解释,女儿也不知道怎么变成这副样子的,您要相信女儿啊。” 秦侯爷生气的哼了一声,虽然生气但他还是带有理智的,丑事不可外扬,当下就拂袖道:“带小姐回府!” 秦丽儿刚醒来便遇到这种情况,自己也是一懵,她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人指指点点,更没想到父亲居然这般生气,到底发生了何事? 秦丽儿只记得她接到了许奉的信,说是上次对付花月那件事有了进展,秦丽儿当下就约了许奉,之后许奉没来,她便失去了知觉,醒来后便到了这里,还被人指指点点,她的声誉皆毁于一旦。 突然,秦丽儿猛地抬头,迅速爬起来,朝花月扑去,嘴里怒骂道:“都是你这个贱人,肯定是你害的我,我要杀了你。” 眼看着秦丽儿要扑到面前,花月身形一闪,躲到了花琰的背后,反正跟在花琰的身边安全万分。 果然,秦丽儿还没碰到花月便飞了出去,花琰出手极为迅速,没人见到摄政王动手,只见到秦丽儿飞出去的身影。 秦丽儿狼狈地扑在地上,貌似伤得不轻,秦侯爷急忙推开人走来,扶起地上的秦丽儿,关切问道:“丽儿你没事吧。” 见秦丽儿面色苍白,嘴角流了一点血液,秦侯爷当下心里焦急万分,急忙转头吼道:“愣着干嘛!还不快请太夫!” “丽儿你千万不要有事!”秦侯爷抱起秦丽儿脚步匆匆,末了还瞥了花琰一眼,看样子日后定然要来算账。 虽然秦侯爷对秦丽儿极为生气,但再怎么说也是从小养到大的宝贝闺女,从小就细心呵护,一点伤都不让她受。 现下血都吐了,秦侯爷心里焦急万分,只希望丽儿千万别出什么事,要是丽儿出了什么事,此事他跟摄政王绝对没完! 秦侯爷带着一大堆护卫离开了,南风院门口当下清净了不少,只剩下花琰和拓跋御四目相对,花琰对这个拓跋御本就没有好感,更何况还出了花月跳塘那档子事,拓跋御这笔账还没好好算过呢。 花琰转头看了花月一眼,晚风带着些许凉意,吹得花月直打喷嚏,花琰抬手帮花月裹紧了披风,轻声呵护道:“再等一会儿咱们就回家,哥哥还有点事,你先去那便呆着。” 花月乖乖地点了点头,心底突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想起了前世,前世她过得很惨,身上伤痕 分卷阅读23 遍布,有时候也会在夜晚无人的时候流泪,后来她慢慢学会了坚强,不会哭也不会笑,像个木偶日复一日的麻木着。 看着花琰温柔的眼神,花月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这种被人呵护的感觉似乎是偷来的,花月突然有些莫名的害怕失去。 半响,花月自嘲地笑了笑,这个身份本就是她偷来的,她并不是真正的花月,而温柔的哥哥花琰也会有一天识破她的身份,到时候她又该如何自处,花琰该当如何?是杀了她还是怎样? 这一切花月都不想去想象,重新获得新的身份,花月格外的珍惜,她不想死,看着花琰的背影,花月心底的这个念头更为强烈,她应该要做些什么为以后的自己打算! 肩膀突然被人碰了碰,紧接着听见楼南风担忧道:“我的花大小姐,你哥哥不会真的要封了我这南风院吧,你可是知道的,要是封了院子我就在这京城混不下去了,你可要帮帮我,多多在摄政王面前美言几句” 花月打断道:“离我远点。” 楼南风没有后退,反而又上前一步,身子贴在花月的手臂,亲近的撒娇道:“奴家就不。” 花月:“我可以帮你。” 感受到花月身上的清冷气息,楼南风很识相地后退了一步,脸上妆容还是很精致,粉扑得比花月还厚,身上的香味可以招来蜜蜂了。 楼南风一张小脸极为委屈道:“这才几日不见月儿就这般翻脸不认人,奴家可是每时每刻都在思念月儿,你可知近些日子院子里又来了几个模样俊俏的书生,腰身纤细结实,都是小姐喜欢的,保证让小姐满意。” 花月沉默半响,道:“你这院子能在这京城安然无恙这么些年,背后应当也是有什么人吧。” 闻言楼南风神色怪异,下意识地想要去抚花月的肩膀,被花月一个眼神吓到了,楼南风讪讪地收回了手,指着花月无奈道:“南风院的后台不就是大小姐你嘛,难道您忘了?” 花月没有回答,有些事她确实是不知,没等花月开口,楼南风像是怕花月真的忘记似的,急忙道:“大小姐可是曾放话要保南风院的,所以南风院这些年来才平安无事。再说了您可是摄政王最疼爱的妹妹,有谁敢驳了你的面子。” 花月抬眼看了远处的花琰,楼南风顺着花月的目光看去,嘴角不禁一抽,讨好道:“大小姐,当务之急是要撇清咱们的关系,您只要说来南风院是学习的,想来摄政王也不会为难南风院了。” 花琰岂是这般好骗的,花月心里知道此次抖出了这件事,花琰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而这个南风院,以后要是身份败露,想来也可能有用。 花月思绪间,花琰已经走了过来,搂住花月的肩头,轻声道:“回府。” 花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拓跋御,没想到他已经走远,花月瞥了一眼花琰,不知道刚刚花琰跟拓跋御说了些什么,竟让他就这般走了,这也不是花琰的风格,不是说心狠手辣? 感觉到花月的目光,花琰开口淡淡道:“怎么了?” 花月淡然收回目光,随口问道:“琰哥哥刚刚跟拓跋御说了些什么?” 闻言花琰脚步一顿,盯着花月道:“难不成月儿还对拓跋御有情意?” 短短的一句话花月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花月坦然对上花琰的目光,道:“只是好奇哥哥怎会轻易放过他,毕竟要是月儿的话,定然不会让他好过。” 闻言花琰满意地收回目光,搂着花月继续向前走,嘴角不觉一勾,随口道:“过些日子你就知道了,你所受的苦他会承担的。” 楼南风默默跟在身后,听着兄妹两人的对话,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直到花月花琰走到马车前楼南风才弱弱道:“王爷,这人该怎么处置?” 楼南风说的是夜闯花月院子的夜鸦,楼南风暗暗打量了一下夜鸦,这人相貌倒是出众,而且此人身上冷气十足,应该是个习武之人,正好院子里正缺这种类型的,楼南风暗暗欣喜。 花月淡淡道:“这人相貌不错,相信以你的能力,捧出一个头牌不困难吧。” 楼南风狗腿道:“不困难不困难,只要月儿小姐需要,捧出是个头牌都行!” 此刻正好是迷药发挥的最佳时期,夜鸦在昏迷前终于听懂了他们的话,也知道了自己要被放到什么地方,夜鸦心底挣扎着,却睁不开眼,昏迷前最后一个画面便是个妖艳男人的脸。 昏迷前还依稀听到花月道:“一白两银子” 夜鸦心底怒想,该死的花月,居然敢卖了他,他一定会报仇的! 一切都看在花琰眼底,花琰没有插手,有些事他想让月儿自己处理,而且月儿自醒来后性子变了不少,都是他这个做哥哥的照顾不周,以前没时间管月儿,以后看来他要多多关心月儿才是。 花琰掀开车帘,让花月先走了进去。 花琰看了一眼夜鸦,这个人不简单,虽说表面上任由花月处置,可是暗地里花琰也派人悄悄跟着,主要是想引出这个人背后的人,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敢动月儿! 第17章 回府的路上花月一句话都没说,花琰板着脸,挺直身子端坐着,一副威严的模样。 下了马车花月便想走回自己的院子,忽地被花琰拦住,一只手紧紧拽住花月的手,拉着花月回了花琰的院子。 一路上花琰一句话都不说,花月有些莫名,快走进院子的时候花月甩开手,暗暗后退了几步,离花琰远了一些,冷漠道:“这是干嘛?” 花琰停顿了脚步,背手而立,对着裴姑等下人宣布道:“都听清楚了,以后大小姐便搬来竹项轩东边的小楼住,一个时辰立马安排好一切事宜。” 竹项轩可是花琰住的院子,若是以后离花琰太近,恐怕做什么是都得畏手畏脚,想到此花月抗议道:“此事月儿不同意,月儿已经长大了,若是再同哥哥住一个院子,这件事要是传出去还有谁人敢娶月儿?” 花琰是在担心花月的安全,这花月是知道的,但现在的花月可不是以前什么都不会的花家大小姐,她用不着人保护,更何况离花琰越近被发现的风险就越大。 花琰看了一圈下人们,沉声道:“此事若是有人敢多嘴,本王定当不会放过他!” 下人们一个个都低着头,王爷的手段他们都是知道的,简直比死还可怕,谁也不敢违背王爷的意思。 花月面无表情地看着来往搬运东西的下人,她不知花琰此举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这般担心花月的安危? 花月的院子本就离青竹轩不远,而且府里下人居多,所有东西全部搬运也只需一刻钟罢。 花月站在房间 分卷阅读24 内,扫了一眼整个房间,格局和原来的房间一样,所有东西搬来按照以前的位置摆放好,是和原来的房间一模一样,要是不知道的话根本都看不出来。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了若然和裴姑在左右伺候花月,花月摆手道:“裴姑你先推下吧。” 裴姑看了一眼花月,又看了一眼若然道:“好好伺候小姐。” 裴姑一走出去若然便试探道:“小姐是有什么事要问吗?” 花月确实是有很多事不明,正想开口便听到门口裴姑的声音,道:“见过王爷。” 花琰怎么来了?花月正疑惑着,若然便自动退了下去,门再次被打开,花琰走了进来,若然走了出去。 花琰换了一身衣服,淡紫色的长袍将他修长的身形体现了出来,三千墨发只用了一只紫玉簪挽着,和平常相比,少了一分冷淡,多了一分慵懒。 花琰一走进来,便看到花月转身躺上床,只听见帐子后传来花月带着些许倦意和疏离道:“有事明日再说吧,今日月儿累了,琰哥哥请回吧。” 花月明显是下了逐客令,今日的花琰让她有些害怕,虽然还是那般温柔的眼眸,可是骨子里的寒冷却不会变,花月害怕终有一日她被花琰亲手杀死。 花琰叹了一口气,一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掀开隔间的帐子走了进去,道:“月儿希望你不要生哥哥的气,哥哥只是想保护你的安全,现在朝堂中与哥哥作对的不在少数,他们在哥哥这里讨不到好果子吃,便想着法子来对付你,以后你也得自己小心点,知道了吗?” 花月淡淡的嗯了一声,便看到花琰掀开床帘坐在床边,花月心底瞬间有些不淡定起来,难道花家这般开放?连兄妹也不避讳? 花月一惊想坐起来,花琰先她一步将花月按在床上,细心的帮花月盖好被子,还掖了掖被子的角,一副淡然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第一次这样做。 花琰做好了一切,这才重新道:“月儿你也不小了,以后要是哥哥不在身边要记得保护好自己,外头人员杂乱,你也分不清是好是坏,那便都当作坏人来看,千万别轻易相信别人,特别是宫里的人,哥哥不在的时候千万别往宫里跑” 花月一动不动地看着花琰,他一张一合的嘴,竟莫名的好看,花月不禁被吸引,盯着看了半响。 花琰说了半响,看着花月有些奇怪,不由道:“月儿,在想什么?你到底听了没有?” 被花琰这么一说,花月迅速反应过来,这才有些懊悔,自己竟是第一次出了神,若是在以前一个人的时候怕是死上几遍了。 花月点了点头乖乖道:“月儿知道了。” 花琰嘴角一勾,颇为有耐心地看着花月,道:“那哥哥都说了什么?” 花月:“”好歹是堂堂摄政王,能不能不这么认真。 花琰无奈哭笑不得,就知道花月肯定没听,从来都是将他的话当作耳边风,怪也只怪自己以前太过宠爱月儿了,这样的性子终究是自己养出来的。 花月被捂得严实,胳膊也没露出来,花琰嘴角一勾,伸手拍了拍花月的头,以示惩罚。 花月知道只要自己犯了错花琰必然会有小惩罚,看到伸来的手就下意识的想躲,奈何被子裹着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花琰白皙的手在自己的头上拍了拍,还顺带揉了揉,花琰这才放开手。 花琰神色认真道:“记好了,明日哥哥要前往边境的胡城,你一个人呆在京城千万要注意安全,宫里也不要去了,哥哥不在京城,有很多人会针对你。” 花琰盯着花月,好看的眉头蹙起,今日密信刚送到,胡城那边终究是拖不得了,月儿孤身一人呆在京城怕也是危险 “边境?”花月下意识的皱起眉头,花琰又要出门,虽说花琰不在家她也清闲了许多,而且也不用很小心,但江南那边终究是一个隐患,毕竟她还不清楚夜鸦究竟是不是苏家派来的。 花琰的手抚了抚花月的眉头,舒展了花月的皱纹,语气温柔道:“以后不要时常皱眉,小小年纪的小心变丑了。” 末了花琰又道:“放心吧,哥哥明日给你派一个护卫,时刻守护你的安全,三日之后哥哥便会回来,记得要多学几个字。” 一听到写字花月瞬间有些崩溃,无力道:“琰哥哥,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古话。” “嗯?”花琰疑惑地看着花月,这小姑娘莫不是又学了什么东西? 在花琰的注视之下,花月缓缓道:“自古以来女子无才便是德,要是月儿太聪明了怕是没人娶我了。” 闻言花琰嘴角一抽,伸手拍了一下花月的头,取笑道:“难道这京城还有敢娶你之人?” 花月有些无奈,这句话似乎是花月自己说的,现在居然被花琰用来反驳自己,花月反驳道:“咱家不是有两个邻居?左边的方小世子,右边拓跋容白,都是相貌俊朗,一表人才,再说了本姑娘天生丽质,怎会没人娶?” 不是花月说笑,这张脸虽不是倾城倾国之貌,可在这京城也是极为出众的了,再说了有摄政王这个哥哥在,谁还会在乎什么名声之类的。 闻言花琰神色一闪,万般没想到花月居然会说出这般话。不过他家的妹子怎能轻易嫁了人,得找个好良人托付才是,论品质拓跋容白样样都好,只可惜生在了帝王家,他不想自家的妹子卷入帝王家的争斗之中,古来人往,皇家最是无情。 至于方小世子虽说比拓跋容白差了一些,但好歹不是帝王家,云南那边属于蛮荒之地,要是自家妹子嫁了过去,莫不是沾上了蛮荒的习性,不妥不妥。 花琰突然摇了摇头,花月有些不明白,心底突然想到了前世的凄凉事,神情一转,不由开口问道:“琰哥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妻?” 花月始终盯着花琰的眼睛,只见他眼神暗淡了一下,一闪而逝,但还是被花月捕捉到了,花月不是什么都好奇的人,但前世她可是差点就嫁给了花琰,如今成了花琰的妹子,自然是要问一问了。 见花琰不答,花月又试探道:“听说上次琰哥哥送了聘礼去江南” 花琰打断道:“小姑娘别问太多了,你那大嫂命太薄,已经香消玉殒,哥哥亲手安葬了她,等下次哥哥回来再带你去看她。” 闻言花月有些吃惊,对于花琰来说,前世的她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花琰居然亲手安葬了前世的自己。 对于前世的花月来说,父亲和同父异母的姐姐不过将她当作棋子,花月也曾想自己若是死了可有人安葬,亦或是暴尸荒野,没想到前世的结局居然还有个关心自己的人。 花月抬眼看了一眼花琰,虽然还是带着清冷,却没有了 分卷阅读25 那层疏离,她不知道花琰为何这样做,但在花月心中花琰的地位已经不一样了,或许花琰也有着同她那般的孤寂,总之他们是同一类人。 花琰仔细的帮花月掖好了被子,起身对着花月道:“早点睡吧,明日哥哥一大早出发,你就不用起来送行了,记得多练几个字,字帖明日哥哥派人送来,要是下次再考你不会的话可是要受罚的。” 花月:“”他就不能忘了练字这件事吗? 花琰前脚刚走,花月便起身开窗,房间里恢复了一股清冷,窗外的树上,花月知道至少有两个人在那里,估计是花琰安排的,看来想对付自己的人还真是多啊。 第18章 正午时分,花月顶着大太阳站在宫门外,身后站着若然一人,作为摄政王的妹妹,摄政王一走居然遭到了如此待遇。 若然生气愤愤道:“太妃娘娘怎能如此对待大小姐,王爷才刚离京,居然就敢这样对待大小姐。” 今早上花琰刚走,宫里便来了一位公公,带着太妃娘娘的懿旨,说是太妃娘娘寿辰,想招各府的小姐进宫热闹热闹热闹。 花月一大早便到了宫门前,可守门的守卫居然不让她们进去,摄政王府里马车根本没人敢拦,如此这般背后定然有人授意。 花月虽然性子清冷,但不代表她是不生气的,之所以还在这里等着,是因为她想见识一下这个所谓的太妃娘娘,摄政王的妹妹岂能是别人能随意践踏的。 若然劝道:“肯定是宫里有人使绊子,要不小姐我们回去吧,不过一个太妃的寿宴,不去她也不敢说什么。” 花月淡淡道:“且等着。”很快就会有人来了,而且还是不知死活的。 果然,脚步声越来越近,一道掐着嗓子的女子声音道:“哟,月儿妹妹怎么独自一人站在太阳底下,这可是摄政王的妹妹,你们这些奴才也不知道怎么伺候的,居然不给月儿妹妹放行,要是月儿妹妹晒坏了你们担待的起吗?” 马车不能进宫里,只有摄政王才有那个特权,所有马车都停在了宫外,花月一转身便看到一群花花绿绿的小姑娘愰着步子走了过来。 说话的是为首的穿着粉衣小姑娘,脸上的粉抹得惨败,脸颊边拍了重重的腮红,嘴上还抹了极为艳丽的口红,咋一看去令人惊吓万分,还以为是谁家的纸扎人跑了出来。 令人更惊吓的是,那姑娘身后的十来个小姑娘都化着这样的妆,穿得花花绿绿的,远远看去还以为是一堆纸扎人跑了出来。 饶是清冷的花月见到此场景,也忍不住掩唇轻笑了一声,难道这就是明宣城最流行的妆? 花月前世跟在苏茯身边,除了要保护苏茯还要伺候她,琴棋书画什么的不过懂了一点亮点,但是说到妆容,那可是强项了,因为苏茯每日的妆都是她亲手化的。 江南地区的女子柔弱娇小,身子骨瘦弱,很适合一些粉色系的妆容,偏皮肤的白再打上淡淡的粉白,眉黛如山,樱花点绛唇,娥眉之上一点朱砂,半挽半散的头发是未出阁女子的标志,将上半部分头发挽成双鬓,步摇点缀,尽显大方得体。 而今日花月恰好化了这样的妆容,小小圆脸略有些可爱,眼中的清冷不再是格格不入,看起来很有个性,比起那堆纸扎人,花月今日倒是显得清新脱俗。 若然也是个懂得看眼色的,慢慢挪到花月身后,暗暗道:“那是国公府的嫡小姐韦如芙,时常跟小姐过意不去,而且还总是向小姐使绊子。” 若然继续道:“韦如芙身后是她的庶妹韦如杏,一张嘴伶俐十足,很会讨人欢心,所以才能以庶女的身份参加皇家的宴会。” 若然担忧道:“她们两姐妹都喜欢二王爷,小姐你可要小心点,昨夜秦丽儿的事已经传遍了京城,而且传出去的还有” 若然看着花月欲言又止,花月淡淡道:“无妨,只管说。” 若然半响才道:“传出去的还有一件事,说大小姐其实喜欢的是二王爷,还有人说大小姐和方清世子的关系暧昧不清。” 花月点了点头,想都不用想,这件事肯定是秦丽儿传出去的。 不过这对花月倒是没什么影响,因为花月也不是很注重名誉,再说了她也不是真的喜欢二王爷。 花月倒是有些好奇了,二王爷拓跋御明显的小人一个,怎么会有这么多姑娘喜欢他。花月扫了一眼,经过昨晚的事,看来秦丽儿是来不了了。 韦如芙踩着小步子,慢慢地走到花月的面前,一脸的蔑视,道:“妹妹今日的妆容怕是过时了,江南女子的妆容太妃娘娘可是不喜欢的紧啊。” 韦如芙很不喜欢花月,本来经过昨夜那件事,秦丽儿定然不能嫁给二王爷了,本以为没人跟她争了,没想到居然出来了一个花月。 韦如芙的国公府本就比秦侯府差一点,当初秦丽儿和二王爷订婚的时候韦如芙可是求了父亲许久,奈何国公府斗不过秦侯府,好不容易走了一个秦丽儿,现下又有人说花月也想嫁给二王爷,这让她怎能不恼怒,花月的哥哥是何许人也,只要花月想嫁给谁不过一个圣旨的事。 韦如芙一说完身后的十几个女子皆掩面一笑,韦如杏道:“姐姐莫要这般说,有些人就算化着当下最流行的妆容也不会引起二王爷的注意,某人肯定是知道今日二王爷也来,所以想着讨王爷的喜欢,可惜只是做无用功罢了。” 明这面的讽刺花月,难怪是二王爷也在,所以这么些人来就只是为了一个拓跋御? 花月不予理会,冷着脸第一个走进宫里,守卫的心里都明了花月是摄政王的妹妹,但奈何上头有令,所以只能遵守命令,不过他们也不敢太过分,毕竟摄政王谁都不想得罪。 花月一路通畅无阻的走了进去,身后那堆纸扎人也跟了上来,毕竟这是太妃娘娘的寿辰,谁也不想迟到。 若然跟在花月身后,此时她再傻也想通了,太妃娘娘给花府说的时辰恐怕是比别人提前了,所以大小姐才会先到的。 花月冷冷道:“这个太妃娘娘,究竟是什么来头?难道我以前得罪过她?” 闻言若然嘴角一抽,道:“她是先帝的妃子,并不是皇上的生母,所以才落得一个太妃的名号。不是小姐得罪了她,可能是因为秦丽儿吧,太妃娘娘是秦丽儿的亲姑姑。” 原来如此!看来今日来的都不是善茬,花月嘴角轻轻一勾,既然有人想惹事,她也不怕将事情闹大,反正有花琰收场,既然这么多人想让她花月不好过,那她便树一树自己的威风,看以后谁还能扰她清静。 花月步子踩得极快,连若然都要小跑着跟上,更何况那些韦如芙等人,早已经被 分卷阅读26 甩得远远的了,连影子都不见了。 若然气喘吁吁地跟上道:“小姐等等,我们好像走错路了。” 花月一愣,她刚刚一路走着也没在意,还以为若然知道皇宫的路,没想到居然走错了。 花月下意识地转身,刚想往回走,远处看到了几个人影,花月眼神随意一扫,脸上顿时面无血色,身子冷若冰霜,一动不动地看着。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面前那个熟悉的面孔,她是绝对不会认错的,那个人是她前世的噩梦——苏付康! 第19章 花月一动不动,眼睛死死地盯住那个人,那个自称为父亲的人,可却从来不把她当女儿看,前世她和苏茯简直是两个命运不同的人,苏茯是被人称赞的才女,而她只能在黑暗中打滚,死死挣扎! “小姐,你怎么了?”若然奇怪地站在花月面前,正好挡住了花月的视线。 花月瞬间反应过来,移开视线,是她大意了,此时自己还是安全的,自己还活着这个秘密绝不能让苏付康知道。 苏付康正在太监的带领之下前往大殿,此次他确实有要事要同皇上禀告,正走着突然察觉到一道强烈的目光,待他转头一看又寻不到了,顿时有些奇怪,却没有往心里去。 花月没有说话,若然也不太清楚前往太妃娘娘宫中的路线,当下没有法子,若然已经有些着急了。 若然突然道:“小姐,要不然咱们往前方走一走,总会遇到个人的,到时候再问问前往太妃娘娘的宫殿怎么走。” 花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当下就往前走,还没走出几步身后便有人叫住了她们。 那人道:“等等。” 花月和若然同时回身,一看是二王爷拓跋御从不远处赶来,若然嘴角一抽,当下就想逃离。花月想都没想,径自迈开脚步走开。 花月的速度极快,可拓跋御的步子比花月大,不到半响便追上了花月,拓跋御气息有些不稳道:“月儿可否稍等片刻,御哥哥有点事要同你讲。” 花月的步子更快了,面如冰霜冷冷道:“讲!” 拓跋御眉头稍皱了皱,边走边道:“上次御哥哥同秦丽儿的婚约月儿可能有些误会,昨夜秦丽儿当街出丑,今日御哥哥已经求圣上解除了婚约,月儿你莫要对御哥哥有什么误会,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你也存了这心思,所以本王才会答应了秦丽儿的婚约” 花月冷冷打断道:“你倒是说说我存了什么心思?” 闻言拓跋御顿住,看着花月面色有些泛红,半响才道:“现在整个京城都在传,说说其实你想嫁给的是本王。” “胡说!”花月顿住了脚步,冷眼看着拓跋御,半响轻笑道:“那不过是百姓们相互传的谣言罢了,这年头有谁还将这种事当真,二王爷莫不是真以为我花月会想嫁给你吧。” 拓跋御脸色一顿,看着花月有些不可置信,在这京城有那个女子不想嫁给他,起初他以为花月是真的不喜欢,但后来传出了这件事他才想到,有可能是女子多少有些害羞,不愿说出口罢了。 拓跋御知道这件事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秦丽儿的婚约解除了,相对于秦侯府,现在的摄政王府才是他更想结交的。 思及此,拓跋御拦住了想要离开的花月,道:“月儿,本王知道你害羞,不愿承认此事,本王一定会求得皇上下旨的。” 花月不想理他,甩开他的手径自离开,想要娶她也不想想花琰会不会答应,反正有花琰在,花月似乎什么都不用操心。 花月冷冷道:“我要去参加太妃的寿宴,若是迟了唯你是问。”花月可不想一去就被人抓到把柄,更何况还是个同她有些恩怨的人。 花月才走出了几步,身后便传来拓跋御无奈的声音,“你路都走错了当然会迟到啊。” 花月:“” 到秦太妃宫里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坐落齐了,姗姗来迟的花月和拓跋御顶着众人的目光走进了大殿。 霎时间众人纷纷作想,议论声越来越大。 韦如芙两姐妹坐在一侧,当看到花月的身影先是一乐,秦太妃可是最不喜有人迟到的,这花月居然明知故犯,简直是找死。 可她们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便看到花月身后的二王爷,当下顿着一张脸,二王爷怎么会同花月走在一起? 韦如芙心中有些慌张,难不成真的如同她所想的那般,二王爷打算娶了花月? 大殿内所有人的双目都死死地盯着花月,仿佛和花月有什么仇似的,其实众大臣家的女子不过是嫉妒花月,凭什么她能够和二王爷在一起! 花月冷眼看着这些女子的热血沸腾,心中好奇为何拓跋御这般受欢迎,相反花月就觉得七王爷拓跋容白很不错啊,至少性子极好,忍受了花月的闹腾私底下还对花月这般好。 众女子哪里知道花月心中所想,明宣先帝一共就四子,在京中任重大权的二王爷和排行第五的皇上,排行第七的闲散七王爷,还有一个排行第十四的王爷在边塞把守。 至于摄政王谁也不敢肖想,听说摄政王心狠手辣,心思缜密,只对妹妹宠爱万分,与他作对的人都消失了,谁也不敢去惹这个修罗。 京中大臣的女子大都不想嫁给皇上,而七王爷拓跋容白手中无实权,整日也不见人影,据说有事还会去城外的茶园采茶,哪里还有王爷的样子。十四王爷守在边塞已经五年了,也没见回京过,更何况是个女子都不想跟在边疆受苦,只剩下个在京中任大权的二王爷是为众多女子心目中最想嫁的对象。 再说二王爷相貌俊朗,府中也一直无妻妾,本来还有点盼头的,秦丽儿走了又来了一个花月,这叫她们怎能不厌恶。 特别是坐在秦太妃身旁的秦丽儿,眼神死死地盯着花月,一张脸已经几近于扭曲。 花月倒是没想到秦丽儿的身子骨这么强,昨晚被打得吐血了,今日居然还有力气来参加宴会,当真是拼了命的。 秦丽儿死死地咬住嘴唇,心中恨意万分,昨夜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她秦丽儿的名声已经消失殆尽,她之所以还要参加宴会,是因为她知道二王爷也会来。 想到这秦丽儿看着拓跋御,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情意,可拓跋御却故意撇开了头不去看她。这叫她怎能不心痛,怎么说她也是拓跋御的未婚妻,怎能这般对她。 而且秦丽儿一早便听说二王爷进了宫,说是要退了同她的婚约,秦丽儿心中恨意万分,一切都是因为花月这个贱人,都是花月她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秦丽儿一怒之下又咳了几下,身旁侍女急忙递上了手帕,秦丽儿一股腥意上喉头,摊开 分卷阅读27 手帕一看,居然吐了血。 “丽儿你怎么了,还不快请太医!”身着华丽的秦太妃转头朝众多宫女大吼,大殿之内顿时乱成一团。 花月倒是一脸淡然,不紧不慢的坐在了秦太妃座下的第一个位置,花月想的是摄政王的妹妹,应该是能坐在这里的吧。 在所有人慌乱之中,最淡定地莫过于坐在下方的一干人等,韦如芙不紧不慌张,而且还有些幸灾乐祸。 半响也没见太医来,只见一个穿浅粉色华袍的女子从坐上站了起来,走上前拿起秦丽儿的手静静把脉,在众人的目光下,女子不慌不忙,吩咐了宫女拿了一些常见的药,在太妃宫里也存有,宫女急忙找了出来递给女子,捣鼓了一番半响秦丽儿果真好了。 花月倒是觉得这个女子不一般,能在这般状况下还淡然的做了这么多事,倒是比别的女子强了很多。 若然适时的道:“她是沈尚书家的小姐叫沈犹怜,说起沈小姐,那可是京中人人称道的典范,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还偏好医术,得体大方,年纪轻轻便成了刘太医的徒弟,刘太医可是太医院公认最厉害的太医” 剩下的花月没有听,转头看着沈犹怜,只见她如身外人般,又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坐下,仿佛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这样的女子确实令人高看,花月顿时对她夸目相看,这样的女子才是真正的贤良淑德,不像前世的苏茯,在表面被人称之为第一才女,其实心思比谁都要狠毒。 似乎是感觉到了花月的目光,沈犹怜侧头微微看了花月,笑了笑以示好,花月轻轻点了点头。 秦丽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偏着头不知在对秦太妃说些什么,只见秦太妃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却摆着一张脸,道:“今日事哀家的寿宴,本来是该高高兴兴的,可是有人偏偏和哀家对着干,明知本宫最不喜迟到的人,有些人还明知故犯,此举是将哀家视为什么啊。” 话说到最后明显带着怒气,大殿内静悄悄的,谁也不敢说句话,所有人都看着花月,人人都明了花月和秦丽儿的这点恩怨,而秦太妃又是秦丽儿的亲姑姑,这口气不用想也知道是帮秦丽儿出的。 花月轻轻摇了摇头,难怪秦太妃只能当个太妃,这般不识大体没有气度,难怪与太后之位无缘。刚刚沈犹怜帮了秦丽儿,秦太妃一句话都没有说,第一件事居然是来找花月的茬,看得出此人见识短浅,活该没有当上太后。 众人都在等着看花月的笑话,只见花月摇了摇头,有些不明所以。 只见拓跋御起身,拱手道:“回禀娘娘,是有事同月儿相商,所以才来得迟了,还请娘娘恕罪。” 第2o章 拓跋御的一句话明显是在帮着花月说话,大殿里的小姐们更加恨花月了,一道道不善的目光传来。 花月选择视而不见,这帮小姐多是些未出阁的十几岁女孩,前世她虽也是这般年纪,但是所经历过的事不是一般女子能相比的,心智也比她们成熟,像这般争风吃醋花月见过不少,真要斗的话谁厉害还不一定呢。 秦丽儿刚缓了过来,便听到二王爷帮花月说话,心头又是一痛,那可是她秦丽儿的未婚夫,怎能帮花月那个贱人说话! 秦丽儿心里一紧,拽住秦太妃的袖子,小声委屈道:“姑姑,您可要帮帮丽儿,二王爷已经被花月那个贱人迷住了,今日一大早还求皇上解除同丽儿的婚约。” 秦太妃握住秦丽儿的手示意她冷静,秦太妃看了拓跋御一眼,半响才道:“哀家是在跟花家的小姑娘说话,二王爷这般似乎不太合乎规矩吧。况且你现在还同丽儿有婚约在身,这般帮着外人说话,有考虑过丽儿的感受吗?” 此话一出,秦太妃的气场充满了整个大殿,没人敢发出任何响声。 拓跋御微微一愣,丝毫没想到秦太妃会借着这点小事来说,拓跋御知道秦太妃此举不过是为了秦丽儿讨回公道罢,可却也没想到秦太妃会这般不讲理。 花月冷眼看着,既然拓跋御起身帮自己说话,那她便看着,看看这个拓跋御如何对付这些个深宫女人。 不过一瞬拓跋御便回身,昂起头对着秦太妃道:“本王不过是就事论事,没有偏袒何人一说,若太妃不信大可找人查证,况且本王同丽儿的婚约已经解除,还望太妃别拿此来说事。” “姑姑你看,他都亲口说解除婚约了,都这样了还说没有偏袒花月,您可一定要为丽儿做主啊。”秦丽儿拽住秦太妃的衣袖,委屈万分。 秦丽儿心里惶惶,即是害怕又是恨意,她害怕二王爷真的解除了婚约,又恨花月抢走了二王爷,那可是她秦丽儿一个人的二王爷,谁也不能抢走。 秦太妃面色不改,对着花月直言道:“花月,你可知错?” 花月不答,径自拿起桌上的茶杯呷了一小口,像是丝毫没有听到秦太妃说的话般。 其他人则是在看好戏,秦太妃可是宫里的老人了,能在这宫心斗角的地方熬到最后,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惹得起的。 反观花月,不过是一个娇蛮被宠坏了的小丫头,任她再怎么闹腾,估计也斗不过秦太妃,可以说这场戏花月的彻底难看了,谁叫秦丽儿有这么一个分量重的姑姑。 花月半响不答,秦太妃似乎有些怒了,提高了音量冷冷道:“别以为你不说话就能够让哀家放过你,本宫这是在问你话,究竟是哑了还是聋了。” 花月冷冷地看了秦太妃一眼,正好撞上秦太妃的目光,秦太妃一顿,这个眼神和清冷的气息,这个人真的是花月吗? 花月出声冷冷道:“不过是迟了片刻,莫说是这小小的寿宴,即便是皇上的寿宴,要是真的迟了又能如何啊!” 花月不是在吓唬秦太妃,而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花月的身份乃是摄政王的妹妹,皇上根本没什么实权,要是真的不守规矩皇上尚且不能奈何,小小一个太妃居然也敢置气。 此话一出,整个大殿顿时鸦雀无声,谁都知道花月骄横,仗着有摄政王撑腰谁都不放在眼里,但是谁都没想到花月居然敢这般对秦太妃说话。 秦太妃猛地站了起来,指着花月半响一句话都说不出,第一次居然有人这样跟她说话,真是活久了什么人都有,活得不耐烦了。 拓跋御愣了愣,看着花月半响,丝毫没想到花月居然这般有魄气,真是让人大吃一惊,以前的花月可傻多了,任凭他怎么想也不敢相信这句话居然是从花月的嘴里说出来的。 这不是在以权挟人,面对秦太妃如此相逼,要是忍让了以后必然也会让秦太妃处处压着她,况且花月此次来本就是教训秦太妃的,让她以后少打自己主意 分卷阅读28 。 花月从来都不是矫情的人,对于一件事,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做得最好,对付秦太妃这种人,只能比她更猖狂才能够镇得住。 大殿内安静了许久,谁都不敢出声,就怕撞上了秦太妃的怒火上,虽然花月说的没错,但这般直白的说出来实在是太不给太妃面子了。 秦太妃气得不轻,身边侍女急忙给她顺气,秦丽儿在旁边还添油加醋的道:“这个花月简直不知死活,这般说姑姑您,今日一定要给她好看。” 秦太妃本来缓过来了,一听这话又不禁呼吸急促,心里感叹着,自家这个丽儿居然还看不出来,花月说的是事实,有摄政王这一层关系,花月是动不得的,现在花月又让自己这般难堪。 秦太妃尚且找不到一个台阶下,秦丽儿还说这话,简直是要气死她啊。 半响沈犹怜站了起来,柔柔地声音安慰道:“今日是太妃的寿辰,犹怜恳请太妃莫要生气,如此大喜之日,当是要开开心心的。太妃寿辰犹怜特意准备了一份礼物,希望太妃越来越长寿,越长越年轻。” 秦太妃一看是沈犹怜,气顿时消散了不少,这沈犹怜不仅出身好,而且还很讨人喜欢,长得也大大方方的,倒是个好苗子,只可惜不是她秦家的孩子。 “犹怜你这孩子尽说些好听的话,乖巧得很,不仅长得好看而且还精通琴棋书画,别人那可是羡慕都羡慕不来啊。”秦太妃明面上夸沈犹怜,心底却在想着自家的丽儿何事才这般懂事。 秦太妃看了一眼花月,反正等下有她好看的,花月骄横无脑是出了名的,不怕没有法子整她,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那些整人的法子,她从一个未经事的少女到现在,所经历过的事情可不比任何人少。 一说到礼物众女子就有些都看在心底,花月不禁冷笑了一声,两姐妹都喜欢拓跋御,若是其中一个嫁给拓跋御,不知另一个会如何。 花月一直感觉到一股灼灼的目光看着她,抬眼是拓跋御的目光,花月面色变冷,冷冷道:“好看吗?” 拓跋御没细想,点了点头,道:“还不错。”以前他倒是没发现花月的美,略圆的 分卷阅读29 小脸带着一股清冷的气息,倒是展现出了别样的美。 花月没再理他,爱看就让他看去,反正又不关她何事。 秦丽儿一副惟恐天下不乱,在所有人都拿出自己的礼物后,秦丽儿看着花月笑道:“别人都拿出自己的礼物了,那月儿来参加姑姑的宴会,可否准备了什么礼物?既然是摄政王府的,想必是很特别的礼物了。” 众人一听秦丽儿的话,顿时都看着花月,她们也很想知道花月准备的礼物,听说摄政王府里的奇珍异宝众多,据说比皇宫里的宝贝还多,她们倒是想看看花月要送什么礼物。 花月嘴唇一勾,礼物她倒是准备了,定然是很特别的,只不过这太妃喜不喜欢她就不知道了。 只见花月抬手,若然托着一个木盘走了上来,众人翘首以待。 若然小心翼翼地走到大殿中间,心里忐忑不安,小姐居然送这东西给秦太妃,若然胆子小,她已经能想到秦太妃见到这东西后的面容了。 若然掀开红布,众人的目光纷纷投来,包括秦太妃,才一眼秦太妃的面色剧变,抬手拿起手边的茶杯就扔了出去。 秦太妃一副受惊的模样,怒吼道:“出去!把这东西给哀家扔出去!哀家永远都不要见到它。” 众人都不明所以,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发簪,太妃怎会这般反映?只有沈犹怜皱了皱眉,抬眼看着花月,只见花月嘴角一勾,明显是知道这支发簪的故事,既然知道了还这般做,花月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犹怜突然有些看不透花月了,花月为何要故意惹怒秦太妃,这样做对她到底有什么意义? 花月知道沈犹怜看着自己,这帮人中恐怕只有沈犹怜知道这支簪子的故事了,花月确实是要刺绪涌现,花月心里暗暗压住心绪,心里嘲讽了一下自己,她这是在干嘛,花琰本就是个陌生人,以后说不定也会站在对立面。 花月暗暗想着,看来要布置好退路了。 大殿之上秦太妃已经快晕了,她多少听老人提起过,可那又怎么样,敢跟姑姑对着干的人就该死,想到这秦丽儿猛地抬头看向花月,怒道:“花月你竟敢以下犯上,来人!把这个冒犯太妃的人给我抓起来!” 秦丽儿一下令便有几个侍卫从门外进来,朝花月走去,刚想要制住花月便被拓跋御挡下了。 拓跋御对着秦丽儿怒道:“秦丽儿,你不要太过分,月儿的确什么都没做,在场的人都看到了,分明是秦太妃做了亏心事,才落得这般下场。” “你你怎能这么说我。”秦丽儿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拓跋御,在皇上的圣旨还没下来之前她秦丽儿是二王爷的未婚妻,二王爷怎能这么对她。 拓跋御此刻是后悔至极,以前他居然以为秦丽儿会是个贤良淑德的女子,当初还有娶秦丽儿的念头,当初真是他瞎了眼了,竟会看上了秦丽儿而错过了花月。 秦丽儿气得发抖,却又无可奈何,看了一眼已经昏迷过去的秦太妃,秦丽儿心里委屈至极,现在就连唯一帮她的姑姑都这样了,难道她就活该被退婚吗? 秦太妃身边的女官站了出来,看了一眼秦丽儿,示意她退下,秦丽儿不甘心的走了下来,去陪秦太妃了。 秦太妃身边的女官冷冷地看着花月,对着众人道:“太妃身体不适,今日的寿宴到此结束,还请各位小姐们各自离散。” 所有人都像在看笑话般,没想到堂堂一个太妃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弄得狼狈至此,当真是丢了脸面,估计明日这事便会传遍整个京城。 韦如芙走在最前面,刚想踏出大殿,却被人拦住了,紧接着所有的门都被合上了,众人被锁在里面。 这番变故众人都有些生怒,纷纷转身看着那女官,韦如芙第一个出声不屑道:“你这是何意?” “是啊!我可是尚书府的小姐,要是我们出了什么事你担待得起吗?”一个女子生气道。 只见那女官面色不变,盯着花月道:“所有人都可以离开,除了花府的人。” 此话一出花月立马朝女官方向看过去,此人穿着一身华服,看起来比普通的宫女地位高不少,而且这人走路极稳,一步一定,怕也是个练家子,武功尚且不知。 花月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若然手无缚鸡之力,拓跋御虽然一直帮她,可要真的涉及利益来,怕是会反过来给自己一刀,此人尚且归为不可信。 自上次季老先生那件事,花月便有心查探了这身子,筋脉不通,体弱多病,当真不是习武的料子,连最简单的一招都要花费很大的力气,莫要说打斗了。 花月暗暗观察身边,几个侍卫并不足以畏惧,面前这个女官看来不简单。 在花月观察她的同 分卷阅读30 时,女官也同样在打量着花月,她眉头一皱,面前不过是个长处深闺的小姑娘罢了,何以有这般冷冷的眼神,女官感觉花月身上好像有股若隐若现的杀气,此女有些不寻常。 两人对视不过是一瞬之间,只听到人群中韦如芙不耐烦道:“她爱留不留的,关我们何事,快点开门,本小姐要回府。” 女官冷冷道:“让你们离开不是不可以,只是今日之事要是谁传了出去,后果你们自己掂量吧。” 闻言所有世家小姐们纷纷变了脸色,听闻秦太妃身边有一冷血女官,专门替太妃杀死争宠的妃子,手法干净利索,不留一丝痕迹。不过这毕竟也只是听闻罢了,并没有真的证据。 韦如芙倒是不害怕,轻笑道:“后果会如何啊,我可是韦国公府的嫡小姐,你能把我怎样” “啊!” 韦如芙的话还没说完,便听见了一声惊叫,众人看去,只见一根簪子被钉在门口,而韦如芙离那根簪子紧紧只有几寸的距离,众人傻眼了,皆看着冷血女官,很明显那根簪子是出自她之手。 花月眉头一凝,想不到这女官竟然真的敢出手,不带一丝犹豫,花月看了一眼已经被吓傻的韦如芙。花月嘴角带着冷笑,怎么说也是韦国公府的嫡小姐,不是么? 女官再次发话,“今日之事绝不能传出去,都听到了吗?” 世家小姐们皆木木地点头,直到女官下令开门,才一个个提心吊胆地走了出去,其间包括刚刚还嚣张万分的韦如芙。 大殿内只剩下女官和花月,还有若然和拓跋御,花月没有离开不是害怕女官,而是她想留下来看看这女官究竟想干嘛,虽然自己现在的实力下降,不过是不是对手还要一分高下才知。 拓跋御深知这个冷血女官的事迹,她是秦太妃手上最厉害的杀手锏,如今她站了出来,明指着花月,那么花月便是真的有危险了。 拓跋御在想着,到底要不要冒险帮花月,秦太妃的背后有秦侯府,而花月背后是摄政王,虽说秦侯府比摄政王差一点,但秦侯府更好接近,摄政王那边他尝试了许久都没能够接近一点点。 拓跋御直盯着女官,若是帮了花月便是与秦侯府为敌,况且即使他帮了花月摄政王怕也是不会领情,倒不如秦侯府这边,秦丽儿好糊弄,花月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况且要是真任由女官妄为,以后若是摄政王追究起来,秦侯府定然会和摄政王府反目,到时候他也能够从中得利。 思及此,拓跋御看了一眼花月,心中早已决定好了,神色却担忧道:“月儿,要不你向秦太妃认个错就是了,认错了她便不会再为难你了。” 拓跋御心里暗暗得意,依花月的性子定然不肯认错,正好刺,冷着一张脸,刚刚若不是她先发制人,有可能早就被女官伤到了。 曾毅同样冷着一张脸,居然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伤害花月,真的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曾毅仿佛能看到摄政王发怒的场景了,心下不禁更忧郁,此事是他办事不力,本以为放着十足的心想着没人敢伤害花月,所以才没有急着出现,但结果令他出乎意料。 无论如何,此事一定要告诉摄政王。 曾毅没有理会裘女官,冷着脸道:“我们走!” 第22章 花月跟着曾毅走了出去,一直走出了皇宫,根本无人敢阻拦。 花月突然道:“你是沙场之人?” 曾毅的身影一顿,花月继续说道:“或许更为准确的说是个统领或者将军吧。月儿倒是好奇,为何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会甘心当一个护卫。” 花月确实很好奇,突然出现的曾毅,到底是不是花琰安排的,看曾毅这番模样应该不是什么怀有心思的人,打仗的人大都不屑那点心机。 她怎么会知道?曾毅觉得花月和一般女子不一样 分卷阅读31 ,从第一眼的时候便这般感觉了,曾毅总觉得那样的眼神不该出现在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身上,总之第一眼见到花月,曾毅便觉得有些不舒服。 曾毅想了想道:“属下犯了错,该罚。” 花月冷冷道:“确实该罚,哥哥命你护我周全,可是刚刚我差点就死了,你自以为女官不会伤害我,可是最后她还是动手了。” 闻言曾毅面色一顿,似是没想到花月居然会说出这番话,刚刚确实是自己疏忽了,而且也太大意了,花月说得没错,可是曾毅就是不想在一个小姑娘面前低头认错。 曾毅辩解道:“就算当时她动手,我也能护你周全。” 没听见回答,曾毅低头,正好对上花月一副满不相信的眼神,曾毅心中一急,急忙认错道,“是属下的错,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花月道:“嗯。”遂转身离去。 花月一回到花府,便见到楼南风一身狼狈坐在门口,活像个要饭的乞丐。楼南风一见到花月便如狼虎般往前奔来,就像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般,热情至极。 只可惜被曾毅挡了下来,一把剑横在楼南风脖子前,楼南风立刻高高举起生手,害怕地看着曾毅道:“壮士饶命,劫财没有,劫色的话”楼南风眼睛一闭,身子微倾前,面上像是忍者什么痛苦般,决绝道:“那就来吧。” 闻言曾毅面色一尴尬,持剑的手往前一推,楼南风立刻被推了出去,脚底一个不稳,摔倒在地,极为惨烈。 花月上前了几步,道:“你来干嘛。” 楼南风抬眼见到是花月,心里一喜,急忙抱紧花月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心酸道:“花大小姐,你可要为奴家做主啊,昨夜您刚送来的那人,他不接客就算了,居然还砸了奴家的院子,现在奴家已经没地方可去了,您可一定要帮帮奴家啊。” 花月眼里带着嫌弃,甩了甩腿,奈何怎么也甩不开,抬眼看了一眼曾毅。曾毅会意,立刻上前,单手将楼南风拎了起来,丢到一旁。 谁料楼南风立刻又爬了起来,朝花月走去,极为委屈道:“月儿你怎能这么对我,咱俩这关系你说说,在奴家最落难的时候居然这么做,你说说你这样和那些薄情的客人有什么区别。” 花月不语,径自走进了花府,楼南风心里一喜,知道花月这是同意帮忙了,急忙屁颠的跟上。 一进门裴姑便迎了上来,对着花月福了福身子,道:“小姐,晚饭时辰已到,是否现在用膳?” “不用。”花月淡淡道。 裴姑点头答应,谁知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我要吃要吃。” 楼南风话音刚落便对上花月冷冷的眼神,顿时察觉一股寒意,顿住了话语,半响又故作委屈道:“月儿你不能这么狠心,奴家已经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当真是饿极了。” 对上这般无赖的楼南风,花月一言不发,直到楼南风吃饱喝足了,花月才耐着性子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楼南风打了个饱嗝,抚着肚子十足的大爷,笑着对身边的若然道:“小姑娘生得俏丽,快去厨房看看是否还有肉,只要是肉都端上来,额不对,不要羊肉和狗肉,味道太腥了,实在难吃,快去快去,素菜什么就别端上来了,着实浪费。” 若然小心地看了一眼花月,见她仍耐着性子等着,若然这才敢转身,喃喃道:“这厮别的不会,倒是着实能吃,鸡鸭鱼肉都吃了个遍还没吃饱,怕是他那南风院是被他自己给吃败的。” 满桌都溢满了肉香味,可花月却觉得有些反胃,单手掩面,忍着道:“说说那人。” 花月最担心的事夜鸦的事,她最想知道夜鸦背后的人到底是不是苏付康,夜鸦若是逃了出去定然回去找背后的人,而且花琰肯然不会真的放他离开的,到时候有可能查出夜鸦背后究竟是谁。 思及此,花月不禁疑惑,苏付康来京城干嘛,他和夜鸦一前一后,很容易让人将他们联想到一起,若夜鸦背后的人真的是苏付康,那便怪不得花月下狠手了。 楼南风的一个饱嗝打断了花月的思绪,答非所问道:“不愧是摄政王府,这府里的厨子做的菜可比外头好吃多了” 说道最后正对上花月冷冷的目光,楼南风的声音不禁渐渐弱了下去,最后小声道:“昨夜那人像是被灌了药,全身软弱无力,我就想着既然是王爷亲自送来的人,那便要尽快帮他包装成头牌。所以当晚就给他安排了一个身份贵重的客人,再后来” 楼南风看了一眼花月,小心翼翼道:“我也不知道那位客人到底做了什么,只知道今天早晨,凉风肆意,南风院连带着屋顶被人给拆了。” “南风院是晚上开门做生意的,所以白日里甚少有人走动,据几个打扫的伙计说是昨夜你送来的那位干的。” 楼南风看了花月一眼,发现花月只是思忖什么,并没有要怪罪他的样子,楼南风大胆道:“月儿,如今奴家的院子都被人拆了,你可要收留奴家啊。” 花月径自离去,她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思考所有问题,走着走着,抬眼便到了她的院子,昨夜在花琰的强制之下搬走了,花月下意识地转身,不料对上一道可怕的眼神,连周身空气都几乎凝固。 糟了,是她太大意了,连有人靠近都没有察觉到。 夜鸦一双眼睛几乎要奔出火来,他恨极了面前这个小姑娘,要不是他机智,怕是清白就要毁在昨夜了。现在一看到花月,夜鸦的所有怒火爆发,他想要把花月撕碎。 这个念头一旦开始了就不会停止,夜鸦第一次那么的想要折磨一个人,不是直接杀了,而是要一点一点的折磨,他第一次的失误和差错都败在了这个女人手里,当真是耻辱。 花月仿若没察觉到般,淡淡的看着别处道:“今日景色甚美。” 都到这时候了她还有时间赏景,夜鸦一只手迅速抓住花月的肩头,只要夜鸦轻轻一捏,便能将花月的肩骨捏碎。 花月一动不动,任由他捏着,头脑里却不停地分析着,夜鸦的武力值比现在的自己高出太多,单打独斗是不可能的,要是喊人的话,花月还真想不出这里有谁能够制住夜鸦,既然夜鸦能够到这里来,怕是将花琰的人都清理了。 夜鸦用最后的忍耐道:“告诉我,她的尸身在哪里?” 难道是说她前世的尸身?花月猛地抬眼,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夜鸦几乎是吼出来的,“你还在装,她是被你哥哥害死的,也是你哥哥亲手埋葬的,我已经去过她的坟墓,里面是空的,她并不在里面。” 花月:“”挖人坟墓这种事夜鸦果真是干得出来,还当着她这个主人的面说出来。 分卷阅读32 夜鸦冷着脸道:“她的尸身到底在哪里?” 花月不欲理他,刚刚还有些担忧夜鸦会控制不住情绪而出手,现在他既然有求于自己,那便等于有了筹码。 花月走在前面,身后的杀气愈来愈盛,花月淡淡道:“你可想好了,我知道你想找的东西在哪里。” 半响,夜鸦收敛身上所有的气息,追上花月道:“你到底怎样才能告诉我。” “当我的护卫。” “不可能。” “嗯。” 半响,夜鸦犹豫道:“也不是不可以。” 这几日花月过得极为清静,有夜鸦和曾毅两大高手在身边,甭管谁来都无所谓。 倒是那个楼南风,给他安排了一个院子住在了花府,时常来找花月的麻烦,有次遇上了夜鸦,之后楼南风便一直安心呆在他的院子里,不再出来闹事了。 这几日来花月一直在练功,偶尔被夜鸦看到了,他还颇为热心的指点,道:“那道招式在往下一点,直击心脏这种招式杀手才练的,实在是狠了点,不适合你。” “哎,你这个剑法招式太凌厉了,而且会将自己的害处暴漏给敌人,你要是肯叫我一声师父呢,兴许我一高兴就教你最厉害的剑法。” “额话说你堂堂一个摄政王府大小姐,练武功作甚,偶尔学个琴棋书画不是很好吗?” “喂,你什么时候才告诉我!” 花月冷冷一记目光过去,夜鸦顿时闭上了嘴巴,那样的眼神太过熟悉,看着花月的背影,夜鸦有时候真的以为鸦杀又回来了。 夜鸦自嘲,这才是是不杀花月的原因吧。 裴姑脚步匆匆,手上紧紧抓着一封信,面色紧急道:“大小姐,不好了,王爷在边境出事了。” 第23章 “何事?” 裴姑面色紧张,递给花月一封信,道:“这是刚刚才送来的,是王爷的亲笔信,务必要小姐亲启。” 花月接过信,信封上只有寥寥几笔,“吾妹月儿,亲启。” 能够让花琰这般的必定是什么要紧的事,花月没有犹豫,展开信笺,花月曾跟着花琰练字,信封上面的字确实是花琰的没错,上面写道:“边疆叛乱,吾甚安好,京中即将不定,吾只担心月儿安危,遂托付月儿于云南小世子,近日世子要前往云南,望月儿跟随。” 一眼看完信上内容,花月将信递给裴姑,裴姑匆匆看完便立刻毁掉,裴姑道:“奴婢打听到方小世子今夜便会出发前往云南,小姐到时候可以借机跟随,先去云南躲一阵子,到时候王爷会尽早把小姐接回来的。” 花月转身,“我不去。” 裴姑此刻不敢大意,只道:“小姐莫要耍性子了,王爷的事一旦传来京里,小姐立刻成了众矢之的,和王爷有嫌隙的人何其多,这般做法也是要护小姐周全啊。” 花琰不可能无缘无故出事,除非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或者背后有什么大策划。 花月没有说话,裴姑擅自决定道:“奴婢这就叫人收拾东西,方小世子对小姐极好,只要跟他说一声,他定然会让小姐跟随的,这段日子就先去云南避一避,京里想让王爷倒的人不少,都知道王爷不好惹,所以都针对小姐,所以小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花月不语,倒是一旁的夜鸦懒懒道:“她说的不错,花琰不在,你便成了众人针对的对象,去云南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这花琰倒也聪明。” 花月坚决道:“这云南我是不会去的。” 花月冷冷转身,那个地方她是绝对不会再踏足一步,前世发生的事历历在目,从苏付康将她送去云南开始,那个地方就是苏苓的地狱。 裴姑正想再劝一劝,远处传来若然急促的声音,“大小姐,宫里来人了” 身后一道尖音压住了若然的声音,“圣上有旨,召花大小姐进宫。” 若然身后跟着一群穿着宫中服饰的人,裴姑面色变了变,没想到他们的消息这么快,王爷的信不过刚到,宫里那边也得了消息。 裴姑俯身行礼,额边冒出冷汗,这宫是万万不能进的,虽不知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快得到消息,小姐此次若是进宫怕是会被扣留,此事对王爷极为不利。 花月行了个礼,这个时候任谁来都不会是好事,只不过她没想到居然是皇上先派人来了,关于小皇帝的事她并不了解,但花琰专政了这么多年,任谁是皇上定然是忍受不了,这次花琰出事,皇上第一个来倒也说得过去。 没等花月开口,裴姑先道:“既然是进宫面圣,那便要好好准备一下,还请王公公稍等片刻,待我家小姐打扮一番再进宫也不迟。” 王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此次来是务必要接花月进宫的,怎么耽误了时辰让皇上久等,王公公眉头一挑,裴姑拿了两个金锭塞到王公公手里,赔笑道:“还请王公公多多担待。” 王公公用手掂量了手里的金锭,顿时眉开眼笑,道:“既然是摄政王的妹妹,老奴多等片刻又何妨,只不过记得利索些,莫要让圣上久等了。” “知道了。”裴姑低头赔笑,拉着花月就往屋里走。 一进屋裴姑便指使若然道:“赶快去收拾小姐的东西。” 花月任由她拉着,简单的打扮了一番,裴姑边说道:“小姐你待会随王公公进宫,路上的时候会有人去接应你,到时候小姐便趁机跑出来,跟随方小世子的车队前往云南。” 裴姑也是个见过大世面的,遇到紧急情况并不慌乱,反而将一切的事情都安排好。 花月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别的。 直到花月坐上了马车,裴姑这才转身朝隔壁的世子府走去,这一切要想顺利进行,还得靠方世子的帮助才行,依世子的为人,定然会帮这个忙的。 花月坐在轿子里,一摇一晃的,有些头晕。从花府出发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按照时辰计算,还有一刻钟就到皇宫。 “是谁敢胆挡宫里的御驾。” 轿子突然停了下来,接着听到一道尖声骂道。 “哟官爷,官爷真对不住,前面正拉着货物,和对方的镖局撞上了,这会儿东西正撒了一地,还请官爷担待担待,草民这就收拾好。”一个穿着布衣的人不停地赔笑道。 王公公掐着嗓子道:“杂家等得起圣上可等不起,还不快把路让开,耽误了轿子里这位,你可担待不起。” “草民尽快尽快,这就把路清理好。”那人说完便跑回去捡东西。 足足过了一刻钟,还没有清理完,王公公有些急了,随便指一个人道:“你去前面看看,究竟还有多久弄好。” 被指到的那人急忙小 分卷阅读33 跑上前,过了一会儿匆匆回来,喘着气道:“回禀公公,前面的货物实在是太多了,一刻钟不过才搬了一半而已。” 王公公心下倒真是急了,圣上说过不能耽搁也不能出意外,要安全把人带到宫里,王公公沉吟片刻道:“你们都过去帮忙,尽快把道路清理出来。” “是。”所有人都小跑过去帮忙,包括抬轿子的人。 这些声音一一落在了花月的耳朵里,思忖着帘子突然被人掀开,抬眼便见到了方清那张痞气的脸,方清笑道:“小月儿,快些出来吧。” 花月没有迟疑,当下就跟着方清离开,坐上了方清的马车,直到他们已经走了很远,王公公那边才开始起轿离开。 同坐一马车内,方清又开始唠唠叨叨说个不停了。 方清捧腹笑道:“真想看看小皇帝掀开轿子的场景,定然很有趣,敢这么耍皇上的月儿你可是第一个,这要是被小皇帝抓住了那可是要砍头的。” 方清故意吓花月,可她不为所动,花月淡淡道:“你可是共犯。” 方清笑得更加放肆了,肩膀一颤一颤的,憋笑了半天才放声大笑,半响方清道:“月儿你怎么愈来愈冷淡了,莫不是跟你那哥哥学的,还是多笑可爱些。” 方清又问道:“月儿你有没有一点点紧张?” 花月冷笑不语,方清又安慰道:“虽说是要去见我父王母后,但是你可以不用紧张的,他们人都很好,一定会对你很好的。” 花月再也淡定不了了,她又不是真的要去云南,花月冷冷道:“停车。” 方清一愣,看着花月面色有些尴尬,半响方清勉为其难道:“月儿你再忍忍,这里方圆几里寸草不生,等到前边的树林里再让你下车方便。” 花月:“”真想剖开方清的脑子里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为什么每次都能凭空想些子虚乌有的事。 马车没有停下,花月擅自掀开了帘子,欲要下车,方清急忙道:“快停车。” 车夫拉紧缰绳,马车向前走了几步,最后缓缓地停了下来。花月跳下了马车,夜鸦正好骑马而来,单手拉过花月上马,两人奔腾而去,吸了方清满口灰。 方清张着大嘴,顿时惊呆,这又是怎么回事,说好的跟他回家呢,这个半路出现的男人又是谁? 无人回答他,只剩下漫天的黄沙。 花月同夜鸦两人走了一顿,夜鸦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想去哪里?”放着云南这么好的地方不去,要独自一个人跑出来有意思吗? 花月偏头,只道:“边疆。” 她要去寻云焱,云南她是绝对不会去的,不知为什么在危险的时候她第一个想找的居然是花琰,那个对她很好的人。 思及此,花月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定,是了,她哪也不去,跟花琰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所以她要去寻花琰。 夜鸦不再言语,他不知该说什么,面前这个小姑娘很聪明,而且也坚决,已决定的事情她不会轻易改变的。 两人没有迟疑,直奔边疆而去,直到夜色降临,这才寻了个旅店稍作休息。 那是一件小客栈,因周边也没有别的客栈,所以只能在这里落脚,等着明日天亮再启程。 两人一进客栈,掌柜的便笑脸相迎,男俊女俏,衣着华贵,定然是大富大贵之人。 “敢问二位是吃饭还是住店啊?”掌柜的一脸笑意,直盯着花月的脸不放,这般清秀的小脸,在这个地方可不常见啊,若是外地人,大可好好宰它一番。 夜鸦一眼便看出黑店的潜质,话也不多说,冷冷道:“两个房间。” 等二人都坐下,小二赔笑道:“客官吃些什么?” “随便来些吃的。” 小二一一记下,眼睛直盯着花月,末了不放心的提醒道:“客官可别怪我多嘴,您这妹妹长得不错,不过在这个地方长得好看的女子命是最不好的。” “哦?此话何意?”夜鸦看了小二一眼。 小二俯身低声道:“客官看一看周围的女客人。” 花月和夜鸦纷纷扫了一眼,确实发现了奇怪之处,这里的女子皆身着男装,脸上故意抹了脏土,很明显是故意扮丑,而且不是一个人这般做,周围的女子都是这般,故意扮丑,怪异万分。 夜鸦又问道:“这又是为何啊?” 小二来了兴致,压低身子低声神秘道:“客官您这是第一次来湖边镇吧” “掌柜的,给兄弟们备酒!” 一道粗声打断了小二的话,十几个凶神恶煞的人走了进来,当场就吓走了不少人。 小二一看那人面色剧变,害怕道:“客官你可要小心了。” 十几个粗壮男子走了进来,环视了一圈,在见到花月的时候纷纷眼神一亮,摩拳擦掌地朝花月走来。 没想到这小小湖边镇居然出现这般国色之女子。 第24章 花月眉头一皱,见夜鸦双手抱胸,并没有要帮忙的打算,看着越来越近的壮汉,花月翻手拿出木竹,寥寥几招,只见十几名壮汉一一倒下。 木竹是花月用来练习的,经过近来的练习,她用得颇为顺手,这次也是第一次出手,看起来还不错。 抬眼看着夜鸦,只见他好像有些发呆,花月径自走上楼,店小二倒是极为热情,没想到看起来柔弱的小姑娘会有如此身手,这下更加是得罪不得了,好生招待才对。 夜鸦看着花月的背影,神情有些恍惚,花月的一招一式都有小小的身影好像和他心里那道影子重叠在一起。 一夜无眠,大清早起来,夜鸦已在楼下等着。 夜鸦的心情似乎有些好,他说道:“快些吃吧,呆会还要赶路,估计还有一日的路程。”要是运气好的话。 花月冷冷道:“不用了,今日怕是要耽误一会了。” 话音刚落,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客栈的门被踢开,一道粗狂的声音道:“敢伤了我狂大的兄弟,真是活腻了,到底是谁,快出来!” 客栈里所有人都一副就是他们的神情看着花月和夜鸦,一个背着大刀凶神恶煞的壮汉怒气冲冲走了进来,见到是个小姑娘,带着怀疑问身后的手下道:“是她吗?” 那手下就是昨日花月打伤的人之一,他使劲点头,道:“大哥你可要为我们报仇啊,这个小姑娘出手狠毒,我等都不是她的对手。” 被人叫大哥的人狠狠地拍了手下,怒骂道:“你们这几饭桶,平时吃得多,到关键时刻还打不过一个小姑娘,养你们是干嘛的,最后还要我这个大哥来给你们报仇,到底我是你大哥还是你是我大哥啊!” “大哥息怒啊,实在是这小姑娘太厉害了。”手下一 分卷阅读34 副委屈的样子,大哥气得牙痒痒,真是一群废物。 “你就是昨日打我兄弟的人?” 花月不可置否,就差脸上写着了。 头领大哥的人打量了花月一番,论穿着长相,定然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姐,赎金什么的定然不会少。 头领大哥举着刀对着花月,随意道:“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夜鸦在一旁看戏,心想着这小姑娘可不是好惹的,这几个人怕是要遭殃了。 “嗯。”花月轻点了点头,径自先走了出去。 头领大哥下巴快掉到了地上,身后一众人等也是同样的表情,连夜鸦也微微吃惊,这次怎么这么乖,说走就走。 不顾客栈一干人众的惊讶,头领大哥一回过神来立马追了上去,身后跟着一众小弟。 夜鸦急忙叫住他们,“等等,我是跟她一起的。” 只见头领大哥回过头来,打量了夜鸦一番,半响犹豫道:“长得倒是好看,只可惜是个男的。” 头领大哥要走,夜鸦急忙叫住道:“哎,你再看看,你就带走了她不合适吧。” “额确实是不太合适。”头领大哥仍在纠结。 无论如何一定要跟住花月,夜鸦心下一急,道:“我是她哥哥,要是她不肯配合,你们可以用我来要挟她。” 客栈里的人下巴都快惊落地了,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兄妹,妹妹甘愿前往土匪山寨,哥哥还极力让土匪带走。 头领大哥沉吟道:“说得有点道理,可就是哪里怪怪的,算了不想了,一起带走吧。” 夜鸦得偿所愿的被他们带走,两人被绑了手脚,扔在一辆马车里。马车开始启动,摇晃着向前。 夜鸦终于忍不住了,当下就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花月道:“那个人身上的玉佩,是花琰的。” 夜鸦:“”所以就这样甘愿被他们绑了?难道不能尾随吗? 夜鸦仰天长叹,他第一杀手的名号啊,可算是消失殆尽了,这一切都拜花月所赐,还有南风院那笔旧账没算,哼。 花月挑眉道:“不仅如此,那个人身上还有一个淡淡的石叶香,这人肯定和花琰接触过,要想找到花琰,必须从这人身上下手。” 夜鸦不语一言,眼睛一闭,两耳不闻窗外事。 马车是全封闭的,所以花月也不知道具体的行驶路线,越过了一个时辰后,马车停了下来,花月夜鸦两人被带了出来。 这应该是个山头,门口有个破烂的牌子,‘武岭寨’三个大字歪歪扭扭的印在上面。 花月匆匆打量了一眼便被带进寨子里,进了寨子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他们仿佛进了一个普通的村子,周围屋舍交杂,小孩到处乱跑玩闹,老人拄着拐杖悠悠散步,哪里有一点山贼老窝的样子。 倒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山贼寨子,不远处走来几个女人,个个皆身着华服,头戴金簪步摇,若不是差了那份举止形态,旁人都以为是哪家的贵妇呢。 只见几个女人学着贵妇的步路一扭一扭的走了过来,其中有个妇女最胖,一摇一摆的朝头领大哥走去,还没靠近便是狠狠的一巴掌。 一声脆响,便听到妇女粗声骂道:“你当真是活腻了不成,竟敢往寨子里带女人,老娘这么美若天仙的容貌,你居然还敢肖想别的女人,啊?是想吃驴粪子还是马粪团啊?!” 头领大哥被打得晕头转向,一听到妇女的声音打了一个极为不爽,要不是花月阻止,他早就杀出去了,居然被一群小贼给绑了。 花月双手被绑,身后有两个人跟着,不断催促她走快点,一个瘦弱的人道:“走快点,待会天黑了就不能上岛了。” 花月道:“你们大当家是个什么样的人?” 高高壮壮的人不耐烦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小个子插嘴道:“这大当家其实来了没多久,其实没多少人见过他,据说见过他的只有三大当家和头领大哥。” 花月故作好奇道:“哦?此话怎讲?” 小个子一开口便滔滔不绝,“几天前来了一个怪人,说是要见我们三大当家,带进去不久,三大当家便被抬了出来,再然后头领大 分卷阅读35 哥就宣布那人是我们寨子的大当家。” “自从大当家来了之后,便把自己关在湖中岛上,除了每天送饭的人外,谁也不能上岛,当真是怪的很。” 花月道:“那你们头领为什么要把我送上岛?” 小个子立马道:“当然是送给大当家了,世间有那个男人不喜欢女人,要是你能讨好大当家的喜,说不定还能成为压寨夫人,我家头领也能成为三当家了,所以你可得加把劲,讨好这位大当家。” 无需置疑,花月一脸不屑。 面前出现的是一面湖,湖中果真有个小岛,绿林环绕,幽静万分。 第25章 一只小舟停伐在湖边,花月上了船,被送到了湖心岛上,那两人连小岛都不敢踏上来一步,便匆忙的离开了。 花月沿着小路直走,约莫一刻钟便看到了一座小楼,走过长亭红柱子,房门紧闭,花月犹豫了一下,敲了敲门。 半响无人回应,花月抬脚一踹,门被打开了,也彻底报废了。无视两扇左右摇摇欲愰的门,花月负手走了进去。 一扇屏风映入眼帘,素雅的屏风上绣了一只仙鹤,花月不解,仙鹤都是成双成对的,为何这扇屏风上只有单只仙鹤。 花月继续走了进去,左边是一张书桌,纸墨笔砚齐全,桌山的墨水还未干,说明此人是刚刚才出去的。 花月偏头回身,眼睛瞥到桌上的一幅画,轻拿了起来,一朵幽清昙花跃然纸上,一笔一划勾勒都极简,多一笔太多,少一笔太少,将昙花画在纸上,是想将昙花一现的美留住么? 花月注意到落款处写着两个清秀的字,她轻轻说出了口,“子晋。” 花月喃喃道:“不过是个强盗头子,字写得倒是不错。”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当个土匪,她倒是想会一会这个大当家的。 然花月一等就是一整天,莫说人影了,连个鸟都没有飞过,花月终于忍不住了,带着倦意走进屋子,索性躺在了那张唯一的床上,缓缓睡去。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孤岛上一片寂静,一阵微风吹过,忽见一道人影掠身湖面,脚尖点水,很轻易的就上了孤岛。 那人轻车熟路,向孤岛唯一的小楼走去,门被推开,一道人影走了进去,那人走路看起来很正常,可步子却比别人虚,刚进入小楼,那人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眉头习惯性地皱了起来。 眼睛立刻朝床边看去,只见原本平摊的被子凸起,那里躺着一个人,那人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感受到床上的人呼吸平稳,他这才轻步走了过去。 见床上的人已熟睡,那人才松了一口气,窗外月色正好,月光洒进来,屋子里面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他俯身想要看清躺着的人的脸,只一眼便后退了好几步。 像是不敢置信似的,他一连看了好几遍,面上神情变换,心里还是不相信躺在床上之人的身份。 他正俯身看着花月,忽然花月的手抬了抬,他顿时吓得一动不动,双上撑在床上,在月光的投影下,花月的睫毛看得一清二处。 似乎是这两日太累了,小小的身子支撑不住,花月并没有醒来,只是翻了个身,继续沉稳睡去。 那人捏了一把汗,小心翼翼地想要退开,忽地,花月的手抬起,反手将他的袍子给抓住了,看着花月熟睡的脸,和扯也扯不动的衣袍,那人进退两难。 他坐在床边,盯着花月半响,细心地替花月盖好被子,看着那角衣袍叹了一口气。 只听见‘嘶’的一声,那人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花月很早就起床了,坐在床上发呆了近半个时辰,一张小脸尽是不敢置信之色。 盯着手里的半块衣角,花月嘴角抽了抽,任她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昨晚究竟发生了何事? 本来角落挂着一件外袍,早上起来却不见了,定然是有人来过,能来到这里的看来是大当家的无疑了,花月突然有点想见识见识这个大当家了。 多思无益,花月爬下了床,推开门凉意阵阵,花月走上木筏,无论如何,还是先寻得花琰的踪迹,而唯一的线索在头领大哥的手里。 “给我滚出来!”花月一脚踹开大堂的门,两扇门在挣扎了片刻后,‘轰’的一声倒了下来。 大堂里的人皆一愣,四目相对,最后将目光齐齐朝向门口的花月。 看着那两扇孤零零躺着的门,头领大哥嘴角一抽,有种想替门躺着的冲动,头领大哥心头一恨,这门招谁惹谁了,几天之内他修了多少回了。 花月如一尊修罗般一步步走进,她本性虽冷,但以前不会这般发泄出来,今早那件事压在心里,她迟迟不能释怀,既然是武岭寨的大当家,从这些人嘴里应该能知道一些东西。 头领大哥抬眼对上花月冰冷的目光,心里不禁一惊,胆子也跟着小了起来,他哆嗦着道:“你想干嘛?你可别乱来,俺可是有老婆的人,你你别在往前走了。” 花月适时的停住了,随手丢了暗器,屋子里除了头领大哥和夜鸦,其他人都被打中了。 “其他人都滚出去!” 众人也是些胆小之辈,纷纷对头领大哥投出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身后头领大哥手舞足蹈的骂道:“都给俺回来,有没有出息了,该死” 见花月步步紧逼,头领大哥眼睛瞥见旁边的夜鸦,眼睛一闪,立刻将刀架在夜鸦的脖子上,得意道:“你别过来,再过来一步我就杀了他。” 谁知花月淡淡的看了一眼,若无旁人地走到虎皮凳子上,坐了下来。 花月冷笑道:“杀便杀了,还不动手,难道你不敢?” 话音刚落,屋子里两个男人顿时愤愤,头领大哥不敢置信道:“你你怎么知道我不敢,我这就杀了他。” 头领大哥举着刀,左看右看的,半响就是就是没有下手。 夜鸦挣扎着怒道:“你说什么?你是不是想趁机报复我,你这个薄情的女人,世上的女人果然没一个不狠毒的,你这是巴不得我死,我还好心帮你找哥哥,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快放开我,我要杀了她!” 花月双手抱胸,扔出一块残缺的衣袍,冷冷道:“这个大当家到底是何人?” 感受到花月的愤怒,头领大哥不由一愣,夜鸦也是一愣,皆神色怪异的看着花月,以及那块破衣袍,不由脑部昨晚的事情 夜鸦倒是轻松了起来,双手被绑着也不着急,退后了几步靠在柱子上,不怀好意道:“你该不会是和那个大当家的” 话还没说完便被头领大哥打断,道:“怎么会呢,大 分卷阅读36 当家的不是那种人,最多也就是让小姑娘暖暖床,揉揉肩什么的。” 头领大哥一脸贼笑,心道:大当家的果然是喜欢美色,看来他这次送女人是对的,以后在武岭寨,除了大当家的,就是他说了算了,啊哈哈哈。 夜鸦心头终于出了一口恶气,上次南风院的事他还没找花月算账,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花月也有今天,果然是不能做坏事,连老头也看不过去了,啊哈哈哈。 夜鸦也是邪邪一笑,和头领大哥对视了一眼,瞬间心意相通,两人同时不怀好意道:“我知道,我了解,我懂。” 花月踢起脚下的刀,稍一用力,朝夜鸦那边踢去。 那把刀最先穿过了头领大哥的头发,最后稳稳的钉在了夜鸦上方一寸的柱子上。 “说!” 头领大哥双腿一软,差点跪下,哆嗦道:“我说我说,大当家的是前几天才到武岭寨的,他穿着一件白衣,还长得贼好看,他来那天,寨子里的女人从寨口跟到了这里,他指名说要找我们三位当家,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只记得三大当家都被抬了出来,我们武岭寨有规定,要是谁同时打败了三大当家,谁就是我们的大当家。” “他成为了我们的大当家后,也不管事,每日就呆在湖中岛上,除了送饭的外谁也不能去打扰他,现在寨子里所有的事情都由俺管,就这些了。” 头领大哥瑟瑟发抖,不敢抬头,花月沉吟片刻,拿出一块玉佩道:“这个是怎么来的?” 头领大哥慢慢地抬头,眼睛一触及到玉佩,立刻下意识地去摸腰间,惊道:“哎呀我的玉佩,怎么会在你那里。” 目光一触及花月,头领大哥立马就怂了,闷闷道:“这个是我捡来的宝贝,有次俺晚上出来尿尿,发现有一个白色的人影,俺好奇就跟了上去,后来看到了两个人影在打斗,另一个穿着什么衣服来着,俺忘记了,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穿白衣服的把另一个给打死了。” 说到这里头领大哥压低了声音,道:“穿白衣服的走的时候还回了头,俺吓死了急忙躲着,不过他这一回头俺总算是看到了他的脸,你猜是谁?” 头领大哥故作玄乎,听到花月磕了一下,立刻道:“那个人就是我们新的大当家,大半夜的他居然出去杀人,当时俺都吓死了。” 花月冷冷道:“吓死了还摸到死人身边,拿走了死人的东西,嗯?” 一听这话头领大哥急忙下跪,求饶道:“我当时也是鬼迷心窍,这玉佩我不要了,就送给姑娘你了。” 果然,花月皱着眉头,这玉佩是花琰的,而玉佩又是从那个被大当家杀死的人身上拿出来的,难道花琰真的死了? 花月心里一股担忧,想到了上次花琰的信,若不是危急时刻他绝对不会让自己躲去云南,除非他知道自己有可能要死了。 想到这里花月猛地抬头,一股杀气悄然外露,“那人的尸体在何处?” 第26章 头领大哥头一缩,害怕地指了指北边,老实道:“俺心善老实,当时就顺手将那人给埋了,就在武岭寨北边的山坡下。” “走。” 花月率先走出去,夜鸦不知何时解开了绳子,压着头领大哥跟在后面,盯着花月的背影,夜鸦眼神开始变得认真,要是死的人真的是摄政王,那所有的秘密都消失殆尽,鸦杀的死还有重重疑点。 二人一路走出武岭寨,也无人阻拦,走得远了才听到他老婆哭天喊地道:“老娘怎么这么命苦,嫁了一个没用的男人,男人都是没良心的,再说了那个女人哪有老娘漂亮,瞎了眼了,瞎了眼了” 花月好似没有听见般,面无表情地向前走,此刻她心中极乱,若是死的人真的是花琰,想到这花月摇了摇头,暗道不可能是花琰,他武功这么好,没理由就这么被人杀死。 对,那人肯定不是花琰。 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头领大哥所说的地方,不远处,果然见到了一个拱起来的土包,几人走近,发现泥土翻新,似乎是刚挖不久的。 夜鸦指使道:“挖开!” 碍于花月的武功,头领大哥走到土包前,开始挖土,嘴里喃喃道:“早知道就埋了,现在还得自己费力挖开。” “你们在干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喝声,几人立刻转头看去。 那人像是个农夫,穿着粗衣破布,背上一把刚砍柴火,面露凶色,扔下柴火朝几人奔来。 “你们想干吗?快住手!”农夫手提砍柴刀,猛地朝几人奔去,停住呵斥,却不敢真的动手。 夜鸦示意头领大哥停住,看了一眼农夫,这才道:“你是何人?” 那农夫愣了一下,随后老实答道:“我叫李荣,山坡下槐树旁的老李家。” 夜鸦点了点头,摸了摸下巴,心中不解,随即又问道:“为什么不允许我们挖墓?何人让你守着?” 话音未落,头领大哥面露凶相,不耐烦道:“不过一个小小的农民,也敢阻了路,还不快滚,小心爷把你揍打一顿。” 夜鸦瞥了头领大哥一眼,果真是强盗当惯了。 农夫也也知道这几人似乎是不能惹的,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挖墓,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的气,农夫握紧了手中的刀,上前一步威胁道:“你们要挖我娘的墓,我打死也不会让步的。” 闻言几人对视一眼,最后纷纷看向了头领大哥,感受到花月若隐若无的杀气,头领大哥双脚一哆嗦,急忙解释道:“那天俺确实把那人埋在这里了,千真万确,你们可要相信俺啊。” 农夫反驳道:“胡说,前几日我娘去了,是我亲手将她埋在这里的,躺在里面的是我娘。” 头领大哥不服道:“你瞎说什么,俺明明亲手把那人埋在这里了,怎么就变成你娘了。” “本来就是我娘,我亲手埋的!” 两人吵得面红耳赤的,都说里头的人是自己埋的,争执不下。 夜鸦不耐烦道:“够了,究竟是谁挖出来一看不就知道了。” “不行!”农夫第一个抗议,这样做是对死者的大不敬,他怎能让娘死了后还要被人挖坟。 气氛诡异,头领大哥一把抱住农夫按在地上,两人顿时打了起来,边打边骂,场景激烈万分。 半响农夫好像没力气了,求饶道:“停一下,我知道了,你们要找的墓是不是那个?” 顺着农夫指着的方向看去,那是另一座山坡,山坡上隐约能看见一个小土包。 头领大哥顿了顿,心里想着难道是他记错啦? 头领大哥面露尴尬,挠挠头道:“不好意思,俺好像记错了,好像是那边那个。” 分卷阅读37 农夫生气道:“怎么不是?这里是我娘的墓,那边才是你们要找的。” 头领大哥急忙道:“对不住对不住。”却见农夫还是一副生气的样子,根本没原谅他。 几人抬脚朝那边走去,身后传来农夫的声音,道:“你们如果是要找那个死人,那就不用去了。” 花月脚步一顿,转头认真道:“这是何意?” 农夫从来没见到这般清冷的眼神,心中不禁漏了一拍,也不绕弯子,老实答道:“就在昨天我看到了一群人挖开了坟,将里面的死人带走了。” “什么样的人?” 农夫害怕道:“一群人带着刀,穿着普通的衣服,可我敢断定肯定是官府的人,当时还以为那死人犯了什么事,连死了都不得安生。”而且人都被挖走了,没想到又来了一批。 听到这个消息,花月思忖良久。 武岭寨的大堂上,花月一人坐在首位,下方跪着头领大哥,瑟瑟发抖地不敢抬头,夜鸦双手抱胸站在一旁,良久才道:“若是死的人真的是摄政王花琰,你想怎么办?” 沉默半响,花月轻轻吐了两个字,“报仇。” 今天晚上,她要去会一会大当家的,花月拒绝了夜鸦,一个人回到了湖中岛。 虽然夜鸦武功很厉害,能够帮到不少,但花月也有自己的打算,若是死的人是花琰,那大当家就是凶手,她必然要报仇。 而若是花琰假死,成了这个神秘的大当家,要是让夜鸦见到,恐怕又少不了一场针锋相对,想到昨夜的事,花月心里更希望是后者,亦或者是她心里根本不希望花琰死了吧。 花月划着小船,重新回到了湖中岛上,天渐渐的黑了,岛上泛起一层薄薄的迷雾。 花月躺在床上假装闭目,半夜的时候果然听到了一道轻微的脚步,那人故意放轻了步子,可花月还是察觉到了,那人在向自己渐渐的靠近。 花月假装睡着,放缓了呼吸,那人的武功定然不低,等他靠近在攻击,让他措手不及,更有几率取胜。 第27章 那人轻轻走了过来,就快到窗边的时候顿了脚步,没有继续向前走,花月只看见那道修长的身影伫立着,半响也没有动作。 正当花月按耐不住时,只听见一道叹声,“你为何要跟过来呢。” 房间突然亮了起来,花月猛地看向那道身影,在对上那道深邃的眼睛时,花月身子一顿,心中五味陈杂,望着那张熟悉的脸,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房间里的灯光忽明忽暗,花月盯着足足有半响,花琰没说话,只是仔细的将她打量。 良久,花琰才走了过来,解下自己身上的袍子套在花月身上,关切道:“夜晚风大,小心着凉。” 花月不语,盯着花琰看,一动不动,花琰大概是唯一关心她的人了吧,虽然现在自己的身份是花月,但被人这般关心的感觉似乎不错。 思及此,花月嘴角一勾,忍不住笑嘲道:“放着好好的摄政王不当,偏跑来这当个山贼大当家,当真是不是一般人的作风。” 花琰本以为花月会生气,没想到居然还有心思打趣他,沉郁的心情不觉晴了一半,用手刮了刮花月的鼻子,回笑道:“月儿也不赖,放着好好的云南不去,偏跑来这荒山野岭的山寨过着苦日子,当真不是一般人的作风。” 闻言花月忍不住咧嘴一笑,难得花琰居然还有打趣人的时候。 看着花月的笑脸,花琰忍不住将花月一把抱住,紧紧地拥在怀里。 花月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愣住了,嘴角一僵,半响没有说出话来。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花月脱开花琰的怀抱,抬手拿出一块玉坠,质问道:“这可是哥哥的东西?” 花琰先是一愣,随后轻笑道:“这本是想骗京里那些人,却不料把你给骗住了。” 闻言花月偏头,靠在窗边,对花琰的话不搭不理。 花琰知道花月在置气,神色一尬,这时候才想起置气,反映是不是有些慢了。 花琰忽地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叠纸,愰在花月的眼前道:“别置气了,看看哥哥给你带了什么。” 花月头也没动,眼睛淡淡一瞥,殊不知,这一眼看得她想要跳起来,猛地扭头,瞪大眼睛看着花琰。 只见花琰面带笑意,对花月的反映极为满意,他悠悠道:“不用那么兴奋,这些都是你的,写不够了还有。” 花月强扭了头,都到了这般境地,为什么花琰还念念不忘那些字帖 花琰径自唠叨道:“月儿你总是不记得哥哥说过的话,叫你练字也没写几个,这几本字帖给你的时候是白的,现在还是一滴墨不沾,倒是沾了好些灰。别总找借口,你忙不忙哥哥会不知道,整日里就知道玩乐,多看书练字能让脑子变得聪明,说起你这脑子啊唉” 花月嘴角抽了抽,花琰这是又要开启说书先生的技能了么。 花月打断道:“夜鸦也来了。” 闻言花琰看了花月一眼,风轻云淡道:“我知道。” 就这样?花月一愣,夜鸦可是个危险的人,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并不清楚他所问之事,那花月就真的惨了。 花琰又道:“月儿你这么聪明,对付一个小小的夜鸦定然不在话下。” 花月:“”就这么相信她么。 这也是花琰意想不到的事,他派人打听过,夜鸦可是江南第一杀手,本想杀了他,可没想到花月居然能够牵制住夜鸦,这般来看夜鸦反而是能够保护花月的人,夜鸦想对付的是自己,对花月他是不会伤害的。 许久花琰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你不愿去云南,那便不去罢,以后就住在这座小岛上,等哥哥忙完一些事再回京,好不好?” 最后一句话是在征求花月的意见,不过她好奇的是花琰为何要花这般功夫假死,花琰究竟想干什么。 心里想什么,自然就说出了口,对上花月认真的询问,花琰只是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这些你都不需要知道,只需在这里呆好,过段时日咱们再回京。” 花琰不想说,她也没办法,反正自己现在暂时是安全的,而且花琰现在很忙,也察觉不到她真实的身份,无论是从什么方面来说,她暂时安全。 思及此,花月好奇道:“刚刚哥哥是怎么察觉到的?” 闻言花琰揉了揉花月的头发,道:“你可是我的妹妹,要是你的这点小机灵都察觉不到,还怎么管你。” 花月顿时无语,她伪装得分外好,究竟为何花琰会察觉到的。 “乖,先睡吧,哥哥明日再来看你。” 花琰背对着花月转身,宠溺的眼神消失殆尽,眼 分卷阅读38 底尽是一片疑惑,刚刚那股杀气,他是不会感觉错的,但问题是,花月怎么可能有这么强烈的杀气。 花月察觉得出来,花琰想要做的事定然不简单,否则以他摄政王的身份根本不会用到假死这一计,除非对方很厉害。 京中掌权的不过是花琰,另一个是远在边疆的十四王爷,还有一个是远在江南的苏付康,难不成花琰是想要对付其中一个? 无论是谁,这次定然凶险无比,花月大可潇洒离去,以后也不用在提心吊胆被花琰发现的危险,可她的心中有一个冲动让她想留在这里,隐隐约约的。 —— 日晒当头,尘土飞扬,一个车队缓缓行驶于道上。 马车看起来很华丽,不像一般的商人车队,倒像是出自官家的。 “禀告太傅,前方有人挡路。” 车队缓缓停下,有一人走到马车边道。马车帘子动都没动,只听一道中年声音道:“来者何人?” 那侍卫还没来得及答话,就听见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传来,“老子不管里面是谁,拦路挡道,当属劫财,识相的话给老子乖乖把银子交出来,否则别怪兄弟们不客气!” “尔等山贼,可知道你拦的是何人?劝你速速退去,还能留一条命!” 头领大哥哈哈大笑,“很久没听到这样的笑话了” 花月俯身在一个土坡上,冷冷道:“从车马和随从来看,对方定然是官府的人,别废话太多,劫了赶紧撤!” 闻言头领大哥面色一顿,身体僵直,低声道:“这可是大官,要是真踢到铁板了朝廷派人来就惨了,姑娘,要不这单咱们不干了吧。” 连摄政王都成了大当家了,还有什么可怕的,花月冷冷道:“废话少说,劫了赶紧撤!” 花月凝眉直盯着中间两个车驾,这些马车很明显是从江南来的,很像苏府的马车,里面很有可能就是苏付康和苏茯。 花琰已故的消息一传出去,恐怕最得意的就是苏家了,马车里面怕就是苏家之人,没了最大的障碍,苏付康还不立马来上任。 花月把目光移到最后一个马车,凝眉直视,里面很有可能就是苏茯,如果她也来了京城,那便有好戏看了。 反正有花琰撑腰,花月没什么不敢做的,她要把前世别人欠她的都亲手拿回来。 头领大哥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千不该万不该把这姑娘送给大当家,一得到大当家的喜爱,便立马发威作福,整得现在的武岭寨都变成了这小姑娘的天下了。 头领大哥提刀领一众人,站在官道中间,昂首眯眼。 马车帘子翻了翻,苏付康面不改色,眯着眼睛看着对方的阵势,半响才道:“摄政王管理朝政的这段日子,连官道都有人敢拦路抢劫了吗?” 一人趋附道:“是是是,摄政王倒台了,这不太傅您回来了嘛,以后的京城在太傅的带领下只会越来越好。” 苏付康心里满是得意,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作怒道:“还愣着干嘛,去教训教训他们,等本太傅到了京城,定然派兵来围剿。” “是是是!”侍卫附和着要下去,突然一道轻柔的声音叫住了他。 “等等。” 苏太傅疑惑道:“茯儿可有何事?” 马车里传来一道声音,“女儿觉得父亲大可不必惹这个麻烦,父亲即将成为京中最有权势的人,不必要跟这些山贼计较,况且今日咱们带的人少,要是山贼拼命起来还不知道该发生何事呢。” “那女儿有何高见?” 只见苏茯的笑声传来,“既然他们要银子,咱们给就是,等到了京城,在派兵剿灭这帮山贼,也算是给父亲出气,还有就是让父亲能在文武百官面前立威,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苏付康哈哈一笑,不愧为他的女儿,这般聪慧,有时候连他这个当父亲的都自愧不如啊。 苏付康道:“听到没有,就按小姐说的去办。” 侍卫领命,抱着一个包裹朝山贼跑去。 头领大哥和一干人在太阳底下等了半响,终于见一个人跑了过来,那人将包裹放在地上,摊开。 所有人眼睛都直了,怒目盯着苏付康一队车驾,个个怒气上头,当了这么久的山贼,还真有人敢挑衅他们。 花月瞥了一眼冷冷道:“就这点银子,当打发叫花子呢!” 一句话将所有山贼的怒火彻底绪更激动,那侍卫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急忙向后看了一眼,苏付康大步跨来,怒骂道:“真是废物!连话都不会说。” 苏付康大声道:“本官向来说话算话,只要你们拿了银子走人,日后本官也不会派兵来围剿。” “屁话!你们这些当官的向来说话如同放屁,俺们又不是三岁小孩,要是真信了你的话,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头领大哥虽然看起来粗心,可他也不傻,和这些当官的打交道得一万个小心,否则他的寨子也不会存在这么长时间了。 苏付康皱着眉头,没想到这帮山贼这么不好打发,要不是今日他带的人少了,否则定要把这些人全都杀了干净。 心中虽这般想,可苏付康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见他一脸的笑意,道:“在下是不会说谎的,只要今日能放我等过去,明日苏某定当送上千两白银。” 此话花月也听到了,心中冷笑,对头领大哥冷笑道:“出手如此大方,非清官也,贪官从来都不会讲真话的。” 头领大哥点了点头,对着苏付康把花月的话叙述了一遍,把苏付康气得胡子直发抖,当下直道:“歪理歪理!” 强吸了一口气,苏付康这才青着脸道:“你到底想如何?” 一听这话头领大哥不禁笑道:“早该说这句话不就好了,还做什么垂死挣扎,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能打得过兄弟们?简直是笑话。” 头领大哥一顿,转头问道:“姑娘,下面该怎么办?” 他们武岭寨的原则是只劫财不劫人,可这个是朝廷的大官,若是放虎归山,说不准他一回到京城 分卷阅读39 就会带兵来围剿,到时候可就惨了。 花月道:“把所有人都困了,让他们走回去,这么丢脸的事苏付康定然不会到处宣扬,至于他会不会派兵来围剿,你们只需” 最后花月越说越小声,头领大哥听了面上浮现笑容,心中直叹这小姑娘果然聪明,有了这个把柄,到时候还怕这什么苏付康派兵不成? “什么?所有东西都留下?”苏付康心中突生怒意,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 苏茯也从马车里出来了,她劝道:“父亲莫生气,此次也是迫不得已,这些山贼都是些亡命之徒,而咱们从江南带来的都是些家奴,怎么也打不过对方,隐忍方能成大事,您忘了来京城是为了什么吗?” 一经女儿提醒,苏付康顿时想起了来京所谓何事,要是在这小小山沟里翻船可得不偿失。 苏家所有人一一走了出来,头领大哥饶了一圈,满意地点了点头,直到经过苏茯时步子顿了下来,两个眼珠子直瞪着苏茯看。 苏茯的丫鬟怒道:“看什么看,小姐的容貌也能是你等能看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苏茯抬手按住了丫鬟,笑道:“丫鬟被宠坏了,多少有些矫气,希望这位大哥莫要放在心上。” 苏茯很自信,这个粗糙的山贼定然不会做什么,以往苏茯要是冒犯了谁,只要像这样主动认错,那些公子哥都会立马消气,而且还一个个的跟在她身后跑,她自信天底下的男人都一样,都觊觎自己的容貌。 头领大哥先是偏了头,向地上‘呸’了一声,指着苏茯怒骂道:“就这姿色也想让老子多看一眼?真是可笑,长成这样也敢出来走,她都不配给俺老婆当丫鬟使,多看一眼都污了老子的眼睛,你以为你刚刚对老子眨眼就能勾-引老子?哼。” 在他眼里只有老婆是最漂亮的,别的女人也敢跟他老婆比? 头领大哥不顾面色青紫的苏茯,抬脚大步离去,末了还吩咐道:“把这婆娘给绑好了,长成这样还敢到处勾-引男人,真是替那些男人可怜。” 最后一句话彻底让苏茯的心里防线崩溃,从小到大她无论是走到哪里,都是最耀眼的存在,什么时候被人这般说过? 丫鬟安慰道:“小姐别难过了,按理说该庆幸才是,若是小姐被山贼看上了说不定就被带走了。” “闭嘴!”苏茯转头冷冷道。 丫鬟一愣,她何时见过这样的大小姐,从前大小姐都是温柔待人,是江南的第一才女,对小动物尚且温柔以待,还给乞丐施粥,人人称叹的大家闺秀。 丫鬟偷偷瞥了苏茯一眼,发现她面色铁青,眼睛狠狠地盯着那山贼,任何女子被人当众说丑都会心情不好,可这是苏茯大小姐,那个温婉的遇到何事都不会慌张的苏茯。 苏茯狠狠地盯着头领大哥,究竟他的妻子到底是何方绝色,竟然连她引以为傲的容貌都比了下去。 —— 这次武岭寨满载而归,头领大哥是最欣喜的人,一回到寨子里就奔向住处,抱着他那胖胖的老婆转了一大圈。 何娘也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见到夫君乐呵,自己也跟着乐呵,整个寨子也跟着乐呵。 武岭寨里面有老人有小孩,和普通的村子没什么区别,可这些女人的丈夫却是干着山贼的营生,别以为当山贼的就不怕老婆,他们白天出去打劫,晚上回来了便帮着自家的女人做些活,还有孩子,一家人和乐融融。 武岭寨里的人都以打劫为生,女人孩子和老人都知道他们在外面干的这些,他们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等到他们的孩子长大了,也会跟着干一票,代代相传。这里的人以打劫为荣,只要干一单最大的,便是最厉害的人。 武岭寨的夜晚很热闹,寨子里的人在篝火旁唱歌跳舞,这是寨子的习俗,只要干成了一大单,便会起火烤肉,唱歌跳舞,寨子里的人一起欢乐。 “姐姐,在上面多无聊啊,快点下来一起玩啊。” 花月闻声而看,那是几个十三四岁大的男孩,正对花月招手,示意她下去一起玩。 花月摇摇头,没有理他们,坐在屋顶上继续看着满天星星。她喜欢一个人呆着,惬意的看着星星,曾经有无数个夜晚她都是在噩梦中度过的,忽想起了前世的日子。 今日她放过苏家之人,并不是念着旧情,不能让他们这么死了,之所以留着他们,是想一点点的折磨,报仇才是她现在活着的目的。 屋檐之下的几个小男孩见着花月沉默,纷纷像大人般皱着眉头,其中有个较高的孩子凝眉道:“怎么办,她不肯下来。” “还能怎么办,一定要把她骗下来,看她那样估计年龄和我们差不多,据说今天是因为她爹爹他们才能顺利打劫成功的,一定要问个清楚。” 个子最矮的男孩出注意道:“要不然咱们骗她,就说是大当家的找她?” 胖男孩摇头道:“不可能的,我爹爹说大当家的不是一般人,对谁都冷冰冰的,怎么可能会找一个小姑娘。” 高个子赞同道:“胖子他爹是头领大哥,见过大当家的,胖子肯定不会说错,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矮个子突然道:“哎有了,找个人爬上去叫小姑娘下来不就好了。” “叫谁呢?”众人纷纷看向对方,谁也没提出要当那个人。 只见矮个子神秘一笑,指着角落道:“那不是有个现成的?” 众人看去,原来是寨子里的‘呆傻’,众人纷纷一笑,居然把这号人给忘了,让‘呆傻’去最适合不过了,反正出什么事也不用负责。 几人走到‘呆傻’面前,高个子踢了他一下,命令道:“哎哎,快起来,你赶紧上屋顶去,想办法把那个小姑娘给弄下来。” 胖子催促道:“听到没有,快点去,不然今晚就不给你饭吃了。” 在众人的推挤之下,‘呆傻’还真听话地往屋顶上爬去,屋顶很陡,一不小心可能会掉下来,花月是会武功的,所以并不害怕,可‘呆傻’并不会武功,只得贴着瓦块一点一点的朝花月靠近。 ‘呆傻’原来并不傻,他也不是寨子里的人,有一次寨子里的大人们出去打劫,那些人一看到是山贼便纷纷而逃,连东西都不要了,正好山贼本就只劫东西不劫人,此举正中下怀。 有一辆马车,从外面看富丽堂皇,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众人掀开帘子一看居然有个孩子,顿时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有人出了主意,干脆把人一同带回山寨,然后派他的父母带来赎金,一举两得。 于是男孩便被带回了山寨,后来也没人带来赎金,问男孩他家在哪,他也说不出,再后来男孩便在山寨里住下来了,这一住就是两年。之所以 分卷阅读40 会变傻是因为有一次几个男孩打架,不小心头撞破了,才变傻的,所以小孩们都会叫他‘呆傻’。 花月察觉有人靠近,猛地甩手,正好打在了‘呆傻’的脸上,‘呆傻’一个不稳,脚一滑,竟往下摔落。 花月猛道:“小心!”手同时往下伸,想要拉住那人。 第29章 那人急速往下滑,花月正好错过,没有来得及抓住他,千钧一发之刻,花月跳了下去,一只手抓住了男孩,另一只手抓住房檐,两道身影在空中摇摇欲坠。 下面的几个男孩顿时吓呆了,一动不动,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来要去叫人。 没等到人来,花月使劲将男孩的手往上拉,过了一会儿终于成功爬了上去。 呆在下面的男孩们顿时都松了一口气,要是他们害得小姑娘受伤了,说不定回去得挨一顿打。 花月拍了拍‘呆傻’的肩膀,越过他径自离开。刚刚落下去那一瞬她瞥到稻草堆边有一抹白色的身影,究竟是谁她要亲自去探一探。 男孩们看着花月从身边走过,没一个人敢拦着,刚刚见识了花月的身手,恐怕他们加在一起都打不过这个小姑娘。 花月径自向土堆走去,这里很偏僻,和远处的热闹成鲜明的对比。花月有心放慢了脚步,一点点地探头看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抹白色,紧接着是血染的红色,那人躺在草堆里,一动不动,似乎受了伤。 花月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快要看到那人的脸时,躺着的人突然跳了起来,只闻见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花月被那人一把推倒在地,背后是绵绵的干草,紧接着感觉到一个人压了上来。 一把短剑横在她的脖子上,一道沉声威胁道:“不准叫喊。” 话语有些无力,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威慑力,花月有预感,如果自己真的出声了,那人会丝毫不犹豫的往下划。 花月能察觉到,浓浓的血腥味之下还藏着一股淡淡的石叶香,花月抬眼惊道:“哥哥。” 压在身上的人身子一顿,半响试探道:“月儿?” “是我,你怎么会伤得这么重”后面的话花月没再问出口,回答她的是沉闷的一声倒下的声音。 花月:“” 好不容易将花琰从身上推开,花月爬了起来,借着夜色的一点点月光仔细的观察了一番,花琰的腰间血最多,看来他的伤口在腰间,前世花月处理伤口无数,简单的处理一下还是可以的,但问题是如何把花琰搬到湖中岛 —— 花了将近半个时辰,花月终于把花琰拖到了湖中岛,一把将花琰扔在床上,花月便转身寻找纱布和药,花琰已经彻底的昏迷过去,对这些都不得而知。 花月很容易的就找到了纱布还有一些止血的药,摆放在显眼的位置,而且还有经常动的痕迹,花月心中顿时好奇,难道花琰经常受伤?这段时间他到底干什么去了,况且能够让他受伤的绝不是一般人物。 花月拿着一把剪刀,看着失去失去知觉的花琰,愣了半响,顿时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叹了一口气,花月扔了剪刀,伸手开始解花琰的衣服,嘴里喃喃道:“你我既然是兄妹,想来不该计较这么多,没说话就算你默认了。” 第一层衣服花月很容易的脱了下来,染血的外衣扔到一旁,最后只剩下了一件里衣,松松垮垮的套在花琰的身上,露出一层肌肤,花月边说着边动手,“本姑娘不是个占人便宜的人,这衣服要是不脱,这伤便治不好,不说话当你默认了。” 花月的手轻轻的掀开里衣,小心翼翼地,却还是触碰到了健硕的肌肤,花琰下意识地动了动,猛地将花月的手握住,往自己身上一拉,花月本就没有防备,这一拉就倒在了花琰的身上。 花月嘴角抽了抽,她好像碰到了花琰的伤口花月抬眼看了花琰一眼,只见花琰嘴角一勾,似乎好像很满足的样子。 花月有些无奈,这家伙难道不会疼的吗? 被花月这么一压,花琰身上的伤口好像有溢出了不少鲜血,要是再不止血,怕是要没救了。 思及此,花月试探地挣扎了一下,没想到花琰的手环绕得更加紧了,好像比刚才更加用力,花月顿时无奈。 “别动。” 一道沉声从头上传来,花月心惊,难道花琰已经醒了?不由抬眼一看,只见花琰还是闭着眼睛,紧锁着眉头,看样子好像还是昏迷着的样子。 花月暗暗松了一口气,可能是昏迷的时候喃喃自语,不理他便是,只是花琰的手抱得很紧,越是挣扎就越是抱得更紧。 花月微怒道:“花琰,放手!” 花琰似乎不满道:“叫哥哥!” 花月:“” 花月叹了一口气,示弱道:“哥哥,松手。” 花琰的嘴角微翘,似乎对这般称呼极为满意,手也不自觉的松了松,喃喃道:“乖乖的,哥哥给糖吃,哥哥会对你好一辈子的虽然你是我捡来的。” 花月趁机挣脱开,一闪身躲到离花琰很远的地方,所以她只听见了前半句话,后半句话并没有听到。 花月重新走近床边,微怒道:“谁稀罕你的糖了,再不老实把你扔到湖底去。” 嘴上虽这般说,可花月却朝着花琰走去,只见花琰安静的躺在床上,仿佛刚刚那般幼稚的不是他一样,花月叹了一口气,要是花琰再次不老实怎么办? 这般想着一个念头忽上心头,花月勾唇一笑。当下解了自己的腰带,将花琰的手绑在床头,这次花琰意外地安静,一动不动,任由花月肆意妄为。 做完了这些花月这才细细观察伤口,腰身上的鲜血比刚刚多了许多,经过了刚刚的事,花月也不再犹豫,利索地脱去了花琰的里衣,此时的花琰只剩下一件里裤,任何女子若是见到这般场景该是有些害羞了,可花月不同,随后拉起棉被盖住下半身,没有体现任何害羞。 房间里只点了一盏灯,灯光微弱,有些看不清,花月索性凑身下去,靠近花琰的伤口,瞪大了眼睛观察。 伤口倒是不深,花月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毒,否则治起来那就麻烦许多了。 花月给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上了药,只剩下最后一步,包扎 花月瞪大了眼睛,有些纠结,昏迷的花琰,该怎么包扎?缠着包?绕着扎? 半响花月忽然心上一计,从床头抽出一个方枕,坐在床边邪邪一笑,心头忽生了报复的快感。 花月喃喃道:“可别怪做妹妹的,谁教你这般不老实。” 花月边说着,左手戳了戳花琰的伤口,只 分卷阅读41 听见沉闷的一声哼,花琰感觉到疼意,身子想要跳起,可双手被花月绑住,跳不起来,花月趁机将一个方枕塞在花琰腰下。 然后用纱布一圈一圈的缠着,每饶一圈花月的手要从花琰的腰身下接拿纱布,脸不可避免的贴着花琰的腰身,花月看了看依旧安静的花琰,咬咬牙快速的低头从花琰的腰身下接过纱布。 谁知就在花月低头的瞬间,花琰像是跟她作对一样,拉起腰身下的棉被就往上盖,花月一时间没来得及缩头,只觉得眼前一黑,她的脸贴到了花琰的腰身上 花月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掀开棉被,怒道:“花琰你够了!” 抬眼花月一愣,此刻躺在床上的花琰手是被绑着的,眼睛是睁开着的,没有半分浑浊,一抹怒色浮现在他脸上,花月忍不住嘴角一抽,花琰他这是醒了吗 耳边传来花琰强忍着怒气的声音,“花月,你在干什么!” 第3o章 花月淡定一笑,指了指手上的疗伤药和纱布,一副乖巧的模样。 花琰脸色愈来愈黑,看了看被绑着的双手,无奈道:“那这个怎么回事?” 花月一副无辜的神情,无可置否道:“你一直乱动。” 所以就给他绑上了?! 花月忙给他松绑,花琰全程黑着脸,看也不看花月,低头一看,竟然还给他脱了衣服,顿时心中有种闷气无处可发。 感受到危险的气息,花月指了指花琰伤口处,道:“脱衣服是为了给你处理伤口,上药。” 闻言花琰眼睛一眯,淡淡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这个?” 花月一愣,作为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这些事确实是不该会做的,然花琰已经怀疑,倒是要想一个说辞。 思及此,花月弯腰收拾散落在地的东西,边道:“月儿本来是不会的,但是见到哥哥已经危在旦夕,也顾不得什么了,拿起来便动手了,也不知道究竟做得对不对” 花月拿起药瓶神色顿了顿,思忖了半响,有些不确定道:“好像刚刚忘记上药了。” 花琰:“”果然是那个没脑子的妹妹。 待花月收拾好离去,花琰这才低了低头,看着自己的腰部,白纱一圈圈缠绕,看起来包扎得很好,难道真的没上药? 花月一走出门,便暗暗吐了一口气,回身看了一眼,花琰的疑心越来越重了,以后的相处方式得更加谨慎,或者离开花琰是最好的办法。 “什么人!” 花月猛地转头,一道小小身影出现在月下,一动不动,正看着她。 那样的体型不可能是夜鸦,而且夜鸦已经离开了,具体是什么事花月不清楚,所以面前这个人究竟是谁? “你是谁?”花月冷冷道。 若是他再不回答,花月便要动手了,在这小岛上只有她和花琰两人,现在多了一个不明之人,是敌是友亦不清楚,况且花琰现在还负伤在身,花月猛地抬头,难不成这人是来取花琰的命? 花月不再犹豫,两步并作一步,运用轻功,飞身掠过,直击那人的要害。 那人仰身一闪,躲过了花月的攻击,果然是个会功夫的,这般想着花月攻击得更加紧了,一刻也不停歇,那人刚开始还招架得住,到最后处于下风,花月也好不到哪里去,小小身影很快也力不从心了。 “停!”那人突然收了手猛地退后喝道。 花月可不会理他,只要再坚持一下就可以打倒他了,要是停下说不定花月的身子就撑不住了,思及此,一道更加强的攻击直取那人的要害。 那人仓促地接下了花月这一招,有些勉强,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他不满道:“喂,你这女人怎么回事,明明说停下了。” 花月适时的收手,冷冷道:“哼,早该这么乖不就好了。” 那人极为不服气,道:“哼,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花月神色一凝,质问道:“本姑娘要是不好,你刚刚就该摔下来了,而且,原来呆傻并不傻。” 那人身子一顿,显然没想到花月会如此快的知道他的身份。 花月继续道:“你扮作一个傻子不干我事,但是在这么一个夜晚,你偷偷潜到这湖中岛上来,究竟是想干嘛!” ‘呆傻’呵呵一笑,道:“我想干嘛?我才不想干嘛,再说了就算我要干嘛也不干你任何事。” 花月冷冷一笑,“不干我的事么?无故扮作一个傻子,你肯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要是我查起来,指不定能查出什么呢。奉劝你乖乖离去,你的事我不插手,我的事你也别管。” ‘呆傻’一点也不怕花月的威胁,笑呵呵道:“那要是我想管一管你的事呢,你能如何啊。而且我知道屋里面的那位已经受伤,要是我伤了他你又能怎样?” 此话触及了花月的忍耐限度,眼睛眯着,危险的气息一闪而逝,双手握拳,作势再次攻击。 谁知‘呆傻’哈哈一笑,跳上了假山,花月趁机追了过去,也跟着跳上了假山,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面前,花月没有稳住,一头栽在那人的胸口。 花月猛地向后退,一步之后便踩空,那人伸手拦腰抱住了她,幸而才没有掉下去,一旁是‘呆傻’哈哈大笑及嘲弄的声音。 “哈哈,这下你死定了吧,我治不了你自然有人能。”‘呆傻’顿了顿又道:“本来想看看你如何的,既然好了那我就走了,不打扰你训妹了哈哈。” 最后一句话是对花琰说的,听得出来他们很熟。‘呆傻’使用轻功,轻轻掠身便不见人影,花月咬牙,心道早知道就不救他了。 闻到周围淡淡的石叶香,还有一股若隐若无的危险气息,花月顿时有些不淡定,刚刚她出的招数都被花琰看到了,这下该怎么解释? 周身都是花琰的气息,脑中又会想起刚刚的事,花月的白皙的脸泛了些红,前世她还没同哪个男子靠得这般近过。 “放手!”花月冷冷道。 抱住她的手突然一松,花月的身子急坠,糟了,既然忘记自己身处的境地了,慌乱之下花月抓住了花琰的一角衣袍,没想到花琰的身子也跟着往下落。 假山并不高,最后落在地的是花琰,花月整个人被抱住,一动不能动,花月趴在花琰胸口上,有些透不过气来。 抬眼一看花琰,发现他目光明亮,眼中带着一抹异色。 尴尬了半响花月皱眉道:“放手。” 拥着的手更紧了,花月顿时无语,就算是兄妹也不该这样亲密接触。几番挣脱无果,花月认错。 “我错了。” “错在哪了?” “不该骗你。” “骗我什么了?” 分卷阅读42 花月皱眉,“你先放手,我可是你的亲妹妹。” “嗯,捡回来的妹妹。” 花月一愣,看着花琰半响,难道这个身体并不是他亲妹妹?可如果是这样的话,花琰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呢?好到连花月都以为是亲妹妹了。 花琰盯着花月的神情,脸上的异色更加深了,他们并不是亲兄妹,这个几乎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看花月的反映,好像是第一次知道般,还有花月的武功,一招一式都是用来杀人的,而且花月身上那股杀气并不是短时间能有的,一个人杀的人越多,身上的杀气就越是重。 花琰忽然有些看不透眼前这个妹妹,以前宠她惯她,万事都让着她,虽说性子野了点,名声差了点,但那也都是在花琰能控制的前提下,现在的花月,和以前全然不同。 思及此,花琰一惊,顿时想起花月落水刚醒来的时候,花月所有的习惯喜好都变了,连身上的那股活泼也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成熟,还有那种与生俱来的清冷。 花琰眉间一股懊恼,他早该发觉的。 “你不是花月?”花琰虽然带着疑惑,可语气中还有些许不确定,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他觉得世上并没有。 花月知道花琰没有证据,毕竟这具身子是货正价实的,而且想来花琰也想不到灵魂转换上来,要是花月不松口,谁也没有证据。 思及此,花月偏头道:“既然如此,那月儿就不瞒哥哥了。” “其实月儿昏迷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里月儿会武功,还杀了好多好多人,后来醒来了之后所有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月儿很害怕所以一直没敢告诉哥哥。” 花月说完,连她自己都那么不相信,好像有点扯,不过花琰想要的不过一个说法。 花琰盯着花月看了半响,最终点了点头,不知道是相信了还是没相信,花月倒是不在意,反正他也没找到什么证据。 花月起身,好奇道:“刚刚那个傻子是怎么回事?” 闻言花琰沉默片刻,才道:“这些你不该知道,你准备一下,明日咱们出发去边塞。” “什么!去边塞干什么?” 花琰道:“你一个人在这里太危险了,此次你必须一同前往,月儿莫要担心,等从边塞会来了咱们就可以回京了。” 花琰的话不容置疑,花月一点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但是花琰却有一种让人相信的冲动,花月点了点头。 到时候回京,她定要倾尽所有对付苏家! —— 第31章 花月一大早就被拖了起来,迷迷糊糊地被抱上马,花琰骑马一路奔驰,最后在一个山前停了下来。 花月不知道他要干嘛,也懒得过问,反正现在要真想说的话花琰自会解释,不想说任凭花月怎么追问他都不会道出。 花月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爬上了山,最后在一处悬崖上停了下来。 冷风不断从崖下吹来,花月观察了一下地势,周围都是杂草这里很偏僻,应该很少有人来这,看着花琰的单薄的背影,花月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半响后,花琰回过身来,让开了身子,花月这才看到崖边的那座坟墓,看着墓碑上的名字,花月顿时有些出神。 虽然花琰说过要带她来,可当时她以为花琰不过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还真带她来了,一时间百味陈杂,不知该作何反应。 花月仅看了一眼就别过头,她冷冷道:“带月儿来这做甚?” 花琰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何花月会突然变得清冷,“你可知里面葬的是何人?” 花月冷然,“不就是哥哥那未过门薄命的妻子。” 花琰认真道:“非也,这女子与你有非同一般的关系。” 闻言花月一顿,猛地抬头看着花琰,不相信道:“月儿虽说和哥哥没有血缘关系,可哥哥也不必编出这样的谎言来搪塞月儿,旁人都知道这女子乃是江南生人,而月儿从未出过京城。” 花琰摇了摇头,道:“事实真相非月儿所想那般。”这件事该是时候让花月知道了。 花月从未见过如此认真的花琰,要说原主和她前世有什么关系,花月是打死不相信的,毕竟她前世就没听说过有花月这人,也从未接触过,这样的两个人怎么会有关系。 可看花琰的态度显然又不像是说谎,花月抬眼,正要询问,一道攻击突然朝她的门面而来。 花月面色一变,猛地向后退开,不料脚下被石子绊倒,花月狠狠地摔倒在地,脚踝处传来阵阵疼痛。 抬眼一看,花琰正和夜鸦交手,只一眼花月便知道夜鸦根本不是花琰的对手,两人的武功相差悬殊,但是花琰有伤在身,这一战便持续了半个时辰左右。 眼看着夜鸦就要败,花月寻了一处草地坐下,用手按摩自己的脚踝,暗骂这身子还真不耐摔。 花琰冷冷地看着负伤倒地的夜鸦,半响抬脚向花月走去。 “等等。”夜鸦急忙叫住了他。 花琰顿住了脚步,冷眼侧看夜鸦,嘲讽道:“恕我直言,阁下的武功还真是差得一塌糊涂。” 夜鸦顿时愣住,心中气极,他堂堂一个江南第一高手,居然被人说武功差,这两兄妹果然都是气死人不偿命的。 花琰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向花月,在花月面前蹲了下来,检查花月受伤的脚,他好看的眉头皱起,帮花月揉了揉,责备道:“怎么那么不小心。” 女子的脚从来都是只给丈夫碰的,特别是知道了她和花琰并非亲兄妹后,花月对花琰的接触感觉更怪异了,花月想缩回脚,可却被花琰握紧,任凭花月怎么收都收不回来。 半响花月尴尬道:“你放开吧,我自己能来。” 花琰冷笑道:“你什么样做哥哥的知道得一清二楚,下次的下次还学不聪明,十几岁写的字和你几岁时候写的一模一样,吃过的亏下次保准还吃,傻了这么十几年了,我可不相信你会一下子变聪明。” 花月:“”家都不能回了,能不说练字的事吗? 夜鸦:“”能有个人看他一眼吗? 夜鸦急忙道:“喂喂,你们难道不好奇我是谁?为什么要对付你们吗?难道就一点好奇都没有吗?” 闻言花月花琰两人齐刷刷地回头,花琰冷冷道:“闭嘴!” 花月径自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要杀我?”她记得原主和夜鸦没有什么瓜葛,为何夜鸦总是抓着她不放。 闻言夜鸦面色生怒,瞪着眼睛看花月,“你莫是忘了南风楼那件事,作为一个江南第一杀手,本大爷的人生从此抹上了一道耻辱,这笔账还没找你算呢。” 花月冷笑,“看 分卷阅读43 来你这第一杀手的气度也太狭隘了吧。” 夜鸦一双眼睛要喷出火来,花月不禁有些想笑,这夜鸦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只见夜鸦强吸了一口气,道:“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这件事,而是为了报仇。” “谁的仇?” 夜鸦指了指坟墓,一字一顿道:“她的仇。” 夜鸦看着花琰道:“京城往南二里处,有一个墓,上面写着苏苓的名字,可我万万没想到居然是一个空墓,你将她藏在这里究竟是为何?既然杀了她还如此假惺惺的亲手埋了她,真令人作呕。” 花琰冷哼道:“你既然来为她报仇,那你又是她的什么人,苏苓可是本王未过门的妻子,就凭这个本王就有权利安葬她的后事。” 夜鸦一顿,怒道:“我同她的关系你不需要知道,反正我是来找你报仇的,苏苓这债我一定会替她要回来的。” 花琰冷笑,“就凭你的武功?还是用你那愚钝的头脑?” 花月不禁无语,反正她人都死了,还争什么关系亲密?她没死前也没发现有人这么关系她,在花月看来,面前的两个人才是惺惺作态的。 夜鸦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花月打断道:“够了!你口口声声说报仇,可是你根本都不知道她是被谁害死的,也不知道她生前的痛苦,她孤身一人,根本就不需要谁来报仇。” 既然上天再次给了她一次生命,这仇她决定自己来报,所有苏家欠她的一切她都要亲手拿回来。 两人都不禁被花月的话给怔了,花月为什么这般懂苏苓? 夜鸦一怔,回想起花月的话,不由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花月,心中也疑惑,难道摄政王真的不是凶手? 可夜鸦还是不想相信,道:“你是摄政王的妹妹,肯定会为他说话。” 花琰显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解释太多,弯腰径自抱住了花月,抬脚离开。 临走时花月道:“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你又打不过他。” —— 艳阳高照,尘沙四起。 花月半靠在花琰的身子上,昏昏欲睡,已经过了一天,她的身体已经快支撑不下,幸而还有花琰在,花月才不至于倒下去。 此次边疆之行有四人,她和花琰坐在马车里,‘呆傻’充当了驾马的车夫,而马车的后面一路跟着夜鸦,幽怨的眼神时不时地盯着马车,看得‘呆傻’忍不住吐槽。 “我说你们究竟是怎么惹到这个人了?从武岭寨一路跟到了这里,毅力可赞至极。” “闭嘴!” 花月正晕车,此刻一听到那讨厌的傻子声音不由得感到烦躁,话说这小孩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何花琰非要带上他。花月从来都是有疑惑就问出口的人,当下就说了出口。 车帘外面的‘呆傻’也很好奇花琰会怎么解释,不由得附耳一听。 只见花琰嘴角一勾,道:“咱不是还缺一个赶马的车夫。” 似是为了气‘呆傻’,花月补道:“也是,毕竟咱家不如以前了,这不要钱的车夫也不是随随便便能捡来的。” 成功的气到了‘呆傻’,花月心里乐呵,面色也不像刚刚那般虚弱了。 帘子外的‘呆傻’听得牙痒痒,还真是兄妹啊,怼人都这么有默契,‘呆傻’心里一生气,辫子不由得狠了,马儿受了惊吓,一个劲的往前跑。 马车一咯噔,花月顿时稳不住身子,往花琰那便压去,一不小心就将花琰压在了身下,气氛略显尴尬,沉默半响,花月淡定地起身。 没想到却比花琰往下一拉,顿时两个人的位置相反,花月被反压,只听见花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下次要再这么不小心,我可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事。” 花月屛住了呼吸,面色泛红,心跳得很急,花月忍不住去控制自己,不让自己那么紧张,可是越是想淡定就越是更紧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花月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反应,就算是在死前一刻,也没有过这般感觉。 感觉到花琰的气息越来越近,花月的心怦怦直跳,忍不住的闭上了眼睛,心中一种紧张却又莫名的安心,两种情绪在她心中,却又不矛盾。 花月感觉到自己的唇触及到一道温柔,如蜻蜓点水般,在她的唇边滑过,紧接着又是一股柔软让她不得不微张嘴,花琰在她嘴里肆意,可她却不知道作何回应,只能硬硬的附和着。 仿佛一道雷在她心里响起,花月猛地惊醒,迅速推开了花琰,快速地缩在马车的一角,惊恐地看着花琰。 他们都干了什么虽说不是亲兄妹,可是花月毕竟叫他一声哥哥,怎能如此胡来! 抬眼看花琰,只见他已坐好,勾着嘴角道:“感觉如何啊?” “啊?”花月一愣,看着花琰半响不说话。 回想刚刚的感觉,要说这感觉似乎也还不错。 第32章 “月儿,该起来了,到了。” 花月正睡得正熟,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叫她,一睁眼就见到花琰似笑非笑的脸,花月吐了一口气,径自起身,走出了马车。 刚下车她便愣住了,眼前一片黄沙净土,不远处有一座小城,城门口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皆衣着怪异,披沙提袖,颇有种异国风情,城门上写着两个大字——胡城。 她以前就听说过边城风光,残垣断壁,大漠孤烟,本以为会是一片荒凉之地,没想到也会有这一番景象。 “怎么样,这里是不是很美,和京城里不一样的感觉吧。”‘呆傻’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他忽然觉得花月不说话的时候还真是美。 此时已是近黄昏,落日与大地像接,就像一个巨大的圆盘,慢慢地落在地下,黄昏的阳光一点也不刺眼,所有的景象都染上了暖暖的橘黄色,让人感到很惬意。 花琰从身后走来,搂着花月的肩膀,道:“我们进去吧。” “嗯。”花月点头,眼角却不经意地瞥见身后的夜鸦,她忍不住道:“还真是顽强,一路跟到了这里。” “不必理他。” 三人从城门一路走进去,街道两边的人熙熙攘攘,商铺开在街道两边,小楼上挂着许多招牌,看得出来这小小的边境之城还挺繁华热闹。 几人找了个小客栈,刚走进去掌柜的就上来迎接,热情万分,有问必答,很快花月便了解到了胡城的一些情况。 在这胡城做生意的人都是些老实人,谁都不敢打着别的心思,来往的商队中也个个都是诚信守信用的,不敢打马虎或者动别的什么歪心思,所以胡城的城风比起别的地方来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胡城之所以如此和谐,最大的功劳得益于胡城的城主,也就 分卷阅读44 是那位镇守边疆的十四王爷,说起这位十四王爷,简直是人人称道的好王爷,在这胡城中得百姓的拥护,在军中也是威信十足。 早在十四王爷还没来之前,胡城是潘将军镇守,而由潘将军镇守的胡城简直是一片乱,不禁毫无治安,就连当兵的当街强抢民女都不会有人管,百姓们苦不堪言,唉声叹气。 说起这潘将军,祖上有点功劳,曾经家族显赫,后来家族没落了,潘将军也没有想祖上那般能干,后来犯了错,皇上念在他祖上有功的份上,没有罢了他的官职,恰好当时边疆之城无人镇守,所以便派潘将军镇守此地,一守就是十年。 这潘将军倒也不是个贪官,镇守胡城十年来,从来不收一分礼,这件事胡城的百姓都知道,潘将军是个胆小的官,他既不敢得罪胡人,生怕胡人攻城,又不敢得罪这城中搜刮民脂的世家,所以只当个闲散将军,无所事事的官罢。 因为潘将军一不犯法,二也没什么大的过错,即是想要罚他也没个什么具体的解释,所以当十四王爷来的时候也没有罢免他的官职,只是让他受了点惩罚,不过自从十四王爷来了之后潘将军倒是更加难过了。 胡城之所以乱,是因为胡城地处在明宣同胡人的边境,因胡城禁止胡人进入,所以不免有些胡人偷偷进来,久而久之就会和明宣人发生争执,这种事已是司空见惯,而胡城有三大世家,专门欺压百姓,如此一来,更是乱上加乱。 掌柜的眉飞色舞道:“客官你可是不知啊,十四王爷一来到胡城的第一件事,便是把禁止胡人进城的禁令给划了,这件事一传出来,立马遭到所有人的反对,特别是胡城三大世家之首的何家,当下就连同其他的世家家主去找十四王爷,你猜后来怎么了?” ‘呆傻’喝了一口茶,乐呵一笑,猜道:“难道十四王爷把那三人都砍头了?” 掌柜的不满道:“胡说,十四王爷宅心仁厚,怎么可能是滥杀无辜之人。”掌柜的突然看着花月道:“这位小姑娘,你要不猜一猜?要是猜对了今日这酒菜单全给各位免了。” 花月本来对这些就没有兴趣,偏头看了一眼花琰,只见他单手撑着下巴,朝花月这边看,似乎有些期待的样子。 在众人的期待下,花月分析道:“既然不杀人,而且现在已经允许胡人进城了,那想必十四王爷是利用一些手段让三大世家最终妥协,而让三大世家妥协的办法,想必十四王爷是靠金钱收买还有权利压迫吧。” ‘呆傻’不服气道:“以十四王爷的地位难道还要靠金钱收买?”他对掌柜不耐烦道:“结果到底如何了?” 掌柜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花月,半响才反应过来,称叹道:“姑娘果然聪明,事实确实如同姑娘所讲。既然是我打赌输了,那便依刚刚所言,今日各位的酒菜钱一概免了。” ‘呆傻’瞪大了眼睛看着花月,心道,这也能被花月猜到,不过是靠运气罢了。 掌柜的用赞许的目光看着花月,好奇道:“不过我很好奇姑娘是依据什么,才得出了答案?” “这个简单,你说过三大世家经常搜刮民脂,说明他们很贪财,而能够让潘将军都忌惮的家族,想必祖上是有些来头,这样的人倒也不会怕十四王爷的权势威压,而单金钱收买也不会让他们让步,所以两者一起采取措施,想来三大世家倒也不敢撕破脸皮。” “秒秒秒!单靠这些就能猜出来,姑娘不是普通人,居然与十四王爷的想法不谋而合,既然来到胡城,姑娘可要见识一下十四王爷,想来会得到王爷的赏识。”掌柜的连连称道,这样的聪明女子倒也很少见。 ‘呆傻’道:“人家是王爷,一般人怎能说见就见?” 掌柜的一愣,随即笑了笑,道:“各位可是有所不知,王爷虽住在城主府,但是他却不在人前显摆身份,反而和我们这些百姓一般,王爷在南边开了个诊所,专门为百姓免费把脉,可谓是深得民心。” “可我们又没病,去诊所里找他,目的未免太过明显了。” 掌柜的神秘一笑,“这是当然,小公子有所不知,每年二月初一,王爷会在城主府里开设座谈会,只要是才学饱腹之辈,或者是些对胡城管理有好提议的都可以前去,这可是一年一度的技艺切磋大会,明日便是初一,各位还真是赶巧了。” “你这老家伙,客栈都忙成这样了,还有闲心唠嗑,还不快过来帮忙!”后厨传来一道妇女的粗喊声,掌柜的一听脸上顿时变色,边应着边往后粗跑去。 “各位对不住了,我家这婆娘厉害惯了,我先过去了,酒菜全免,全免啊。” 掌柜的一走,‘呆傻’脸上顿时充满兴趣道:“这十四王爷倒是个有趣的人,到底如何,明日见一见便知道了。” 花月看了花琰一眼,只见他面色不是很好,花月不由好奇,他们此行定然是为了这个十四王爷,现在这般轻易的接近十四王爷,那花琰还担心什么? ‘呆傻’忽然神秘一笑道:“怎么样花月,现在是个怎样的心情?有没有很人重逢,怎么说也该表现出复杂的表情才是啊。” 花月:“”原主的烂桃花果然不少,看来她只能一朵一朵的踩碎了。 ‘呆傻’似乎还没想放过花月,径自道:“话说当年你们那事,要不是出了点意外,可能你都是十四王妃了” ‘呆傻’突然噤声,偷偷地瞥了一眼花琰,只一眼便迅速地低头,‘呆傻’顿时领悟自己说了一些不该说得事,顿时不敢抬头。 花月本想听听原主和十四王爷的事,感觉到气氛尴尬,便不再追问下去,等下次单独问‘呆傻’就好了。 花月想转移话题,便道:“你为什么叫呆傻,你原本叫什么?” 闻言‘呆傻’立刻像打了鸡血般,猛地抬头,滔滔不绝道:“我本来没有名字,后来是王爷救了我,所以我便跟在王爷身边,我现在叫阿南,是王爷取的名字,你说是不是很好听?你虽然没见过我,可是关于你的事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第33章 “那你倒是说出个一二来,空口白话谁都会讲。” 阿南不服气道:“哼,说就说。你十岁那会儿老喜欢爬墙,本来是要爬到方世子府里的,却不小心掉进了你哥哥的院子里,我当时看得一清二 分卷阅读45 楚,当时王爷正沐浴,你竟偷看了他洗澡。” 闻言花月第一反应便是看向花琰,只见他一脸淡然,仿佛被偷看的不是他一样,花月瞪了阿南一眼,可阿南似乎没有看到,径自得意道:“没想到吧,以前你做过的糗事我阿南都知道,怎么样?还想不想我再说出别的。” 花月矢口否认,“本小姐没做过的事为何要承认,倒是你,描述得一清二楚,想来这种事干得不少吧。” 阿南气急了,微怒道:“你别信口胡说,阿南光明磊落怎么会干这些事。” 花月冷笑,“偷看哥哥洗澡这种事,大大方方的承认,你还是个男子汉。” “我才没有偷看王爷洗澡,反正那天是你是你就是你!” “狡辩!你要是没有看过怎么知道我看了?” 阿南怒极,强吸了几口气,道:“罢,君子不与女子争辩也。” 花月冷笑,“女子不与小人争辩也。” ‘啪’一双筷子被拍到桌子上,花月和阿南齐齐抬头,只见花琰径自离去的背影。 —— 胡城地处胡人与明宣的边界,占地旷阔,自十四王爷镇守以来,周边的小部落也移居胡城,短短几年时间,胡城已发展成为明宣地处最广的城池。 城主府地处胡城最中间,靠山而立,面朝阳背靠阴,风水最佳,然而胡城最气派的不是城主府,却是相对于城主府三面对立的三大世家之府邸。 花月等人已到城主府门口,虽非万分华丽,却也气派端庄万分,丝毫不输于气势。 十四王爷拓拔剑,据说其生母是个宫女,因人长得漂亮又,不是一般小童子可比的。 童子面露为难,半响低声道:“各位客人,城主有训,作为童子不得向客人说些不实之言,最后的彩头都是坊间传闻的,城主尚未宣布彩头是为何物,所以我也不知。” 一路上花琰一句话都没有说,花月也一言不发,最吵的要当属阿南了,缠着童子问东问西的,一会儿问他家城主住在哪里,一会又问府里有没有凶犬之类的,童子知道的都说了,不知道的也绝不含糊。不过一会的功夫,几人便了解差不多了。 “几位客人,南厢房已到,请各位稍作稍息,待晚些时候交谈会开始会有童子过来通告。”童子将几人带到地方后,头也不回地走了,走的时候还偷偷瞥了阿南一眼,当了这么久的差,接待了这么多客人,从没见过这般能说的。 这是一个单独的院子,恰好三个房间,房门前种了一些花,还有竹子,倒也很清静。 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尖音,“哟,没想到来这切磋技艺文采,居然还见到有人带小妾来,真是天大的笑话!哈哈哈” 花月转头一看,那是一个穿着黄色华服的男子,手握一把折扇,衣冠楚楚却尽显轻浮之意,那黄袍男子此话一出,背后的十几个公子哥打扮的人便一哄而笑,可看着花月的神情却是一副欲要占有的样子。 一个蓝衣公子哥又讽刺道:“刘兄你可别说,这小娘子长得俊俏,眉间一股清冷,倒真不同于一般的女子,跟着这样的人,倒是糟蹋了。” 一句话点醒了刘世云,直勾勾地盯着花月看,他眼中一副占有之欲,道:“小娘子你跟着这人倒是委屈了,倒不如跟着我,本公子保证日夜疼爱你,让你永远富贵。” 蓝袍男子眼中一股炙热占有之欲不改,他也劝道:“是啊是啊,你可知道刘兄可是胡城三大世家之一的刘家嫡子,将来可是要接管刘家的产业,要是跟着刘兄,保证你每天都过得好日子。” 花月冷笑,对着蓝袍男子道:“那我要是想跟你呢?” 一句话挑起了几个人的怒火,花琰神色一闪,拉过花月于自己身后,宽大的身影完全将花月挡住了,众人难再见到花月的容颜,纷纷面露惋惜,花月微微皱眉,看着花琰紧握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紧。 对面的几人更为尴尬了,蓝袍男子微微尴尬,看着刘世云,此刻刘世云也在看着他,两人来了一场眼神间的对视。 身后之人纷纷劝道:“刘兄马兄不必介怀,这小娘子不过是故意要挑起两位的嫌隙,再说了三大世家的刘家和马家私交甚好,岂是一个小女子可以挑拨的?” 旁人这么一解释,两人立即顿悟,纷纷看着花月的方向,可惜花月已被花琰严严实实的遮挡住了,再也见不到容颜。 几人 分卷阅读46 心道这小娘子看起来虽年纪小,但是这份心思可真是细腻,真是好算计,当真可比何家大公子了。 原来他们两个就是三大世家其中的两家公子,花月心想,有这么蠢的继承人,看来这三大世家要完了。 刘世云这才重新观察面前的男子,此人长相倒是俊朗,可在这里权势才是最有用的,这人穿着也不像是很大富大贵之人,想到这里刘世云不屑道:“本公子不管你是何人,要是识相就赶紧滚出这里,还有留下你的小娘子,只要你乖乖招办,本公子保证不追究你对本公子不敬之事。” 此话一出,阿南捧腹大笑,这是他听过的最大的笑话了,此生之年居然听到敢这般威胁摄政王。 花琰面色不变,冷冷道:“滚,现在还来得及。” 此话一出,所有人捧腹大笑,真是听到最大的笑话了,在这胡城,除了十四王爷,居然有人活腻得想跟三大世家作对,而且一下子还得罪了两位公子。 刘世云笑完了才道:“喂,我说你不是在说笑吧,本公子你也敢惹,既然你不识好歹,那本公子便不留情了。” 没等刘世云说完,花琰冷冷道:“阿南,动手。” “是。”阿南领命,当下朝几人出手。 刘世云带来的护卫似乎不少,当下丝毫不怕,怒道:“全都上!” ——半响过后 刘世云趴在地上极为痛苦道:“你等着,我一定会告诉我爹的。” 话音未落,阿南一拳打了过去,笑道:“把你的嘴打烂了,看你还怎么说。” 所有人也是一样,被打得苦不堪言,趴在地上怪异万分,此刻已经失了刚刚公子哥的风范,一个个像个落魄之人般,狼狈至极。 花琰看也没看他们,径自拉着花月走进房间,脚还没踏进去,背后便有人道:“等等。” 第34章 那人一看就比刘世云他们稳重许多,可却也是个心思极深的人,倒也不好对付。 花琰转身冷冷道:“有何要事?” 那人拱手,恭敬道:“在下何方楚,替刘兄和马兄在此赔个不是,还请兄台多多宽恕。” 花月看了何方楚一眼,这人心思极及缜密,比刘世云他们精明不少,看来何家能成为三大世家之首并不是靠运气。 此话一出,刘世云哪能咽得下这口气,在这胡城中作威作福这么久,现在居然要忍受这样的气,刘世云可不是能忍的人,刘世云怒道:“方楚兄,是他先动手打人,凭什么向他道歉!” 何方楚撇头看了刘世云一眼,只这一眼便让刘世云气势弱了下来,关于胡城里的人,谁能惹谁不能得罪他心里有数,不能得罪的人何方楚是第二个,至于第一个就是那十四王爷了,想起那个男人,刘世云不由得一阵头皮发麻。 花琰点了点头,道:“他们冒犯的是月儿,接不接受道歉还要看月儿的意思。” 闻言何方楚转头看向花月,第一眼便是惊艳,此女年纪不大,可给他的感觉很清冷,这样的女子倒是很少见,难怪刘世云要为了这女子闹事。 只一眼何方楚便收回目光,行为举止颇有一方风度,看样子倒是个偏偏公子,光这点便让人产生好感了。 何方楚先是拱手,道:“姑娘长得如此美丽,想必也是心地善良之人,刘兄等人的冒犯,希望得到姑娘的谅解。” 这人倒是个会说话的,先是夸赞花月漂亮,再是夸她心地善良,此刻要是她仍不依不挠,怕是要落人口舌了。 花月也不是好欺负的主,虽然这是在城主府,但原主不是和十四王爷有交情?不闹出点事情来拓拔剑怎会知道她来了? 花月勾唇道:“既然是道歉,就该拿出点诚意,堂堂胡城三大世家,不会连这点诚意都没有吧。” 刘世云一听花月松口,面色一喜,接着又面露难色,道:“姑娘所指的诚意是?” 花月面色极为认真道:“本姑娘不喜琴棋书画,也不喜世间奇物,唯好俗物金银珠宝。” 阿南顿时捂脸,俗还这么理直气壮,倒真是俗人中的一股清流,女子中的泥石流。 何方楚也是面色一顿,随后迅速恢复,看着花月一时间居然有些看不透。 花琰不顾面面相觑的众人,径自拉着花月走进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 花月反扣在墙上,紧接着一道身躯压了上来,唇被覆盖,紧接着一道侵略,让花月喘不过气来,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推开花琰,一股杀气悄然露出。 花琰迅速退后,稳住身形,眯着眼仔细端详花月。 花月也不怕他,一双稚嫩的大眼睛露出的是与年龄不符的杀气,花月心中气急,一而再再而三,真当她花月好欺负啊。 花琰心思极其缜密,不然也不会当了这么久的摄政王而屹立不倒,他早就觉得花月不对劲,以前他疏忽了,也没太过理会,但现在却不得不重视了。 面前的花月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而且是个训练过的杀手,虽然武功没他高,可是花月散发出来的杀气就连他这个摄政王都比不上,这种杀气怕是杀了不下百人。 花月见过花琰出手,连夜鸦在他手里都撑不了几招,花月就更不是花琰的对手了,虽然知道两人的武力相差悬殊,花月咬咬牙,反正怎样都是死,不试一试如何知道? 花琰终于开口,语气中夹着一股悄无声息的杀气,“你是何人?你把我妹妹怎么了?” 花月挑眉,没有废话,直接迎身而上,径自攻击。 花琰身形一闪,和花月过了几招,其实他本可以轻而易举的打败花月,可是他却没有,他想知道花月的招数,若是能查出一点蛛丝马迹那便再好不过了。 花月也知道他的心思,这般一想出手更为凌厉,可花琰处处想让,要么就是躲开,花月怎么也伤不着他半分。 花月有些怒了,这样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小孩被大人耍得团团转般,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一场激烈斗争被花琰终止,他轻易扣住花月的双手,按在地上。 花月被强行抬起了下巴,她眼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怒气,不甘和倔强,双手被钳住,她感受着冰冷的地板,第一次感觉很无力。 花琰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一种诱惑带着危险的声音,“乖乖的说出来,哥哥保证不杀了你。” 这么可爱的花月,他怎么会舍得杀了,当然是留在身边好好玩,无论她是何人指使的,既然到了他身边,那边是他的女人,谁也不能夺走。 花月浑身抖了一下,这样的花琰,令人害怕。 “本王真正的妹妹月儿究竟在哪里?”花琰又再问了一次,可花月知道,如果这次她再不说的话,花琰定 分卷阅读47 会不放过她,可是就算她道出了实情,花琰也不会放过她,更何况她以前是替苏付康杀人的,依花琰和苏付康水火不容的关系,恐怕花琰第一个就杀了她吧。 花月叹了一口气,道:“你猜对了,我的确不是你妹妹。” 花琰眼神更加深邃,直盯着花月,像是要把她盯死了般,花琰仔细的观察了花月,一只手钳住花月的双手,另一只手轻轻抚上花月的脸,从眉角直至嘴唇,每个地方都那么相似。 虽然月儿不是他的亲妹妹,可以前他不会对花月动任何心思,但是变成了现在的花月之后,不知从何开始,他慢慢地想占有花月。 花月有些害怕,被花琰碰过的地方都感觉酥酥的,花月冷冷道:“我的确不知道你妹妹到底在哪里,当日我死后,一醒来就变成了花月,你要是不相信我也话可说。” 花月没有说谎,她只是刻意隐瞒了她前世的身份罢了,现在这个身子的灵魂是她,而真正的花月怕是永远消失了。 花月一股傲然,她不是不怕死,而是觉得在没有找到花月之前,花琰不会轻易杀她,只要有机会,她便可以逃出去。 花琰盯着花月好一会儿,花月也不知道他到底相信了没有,直到花琰开口,“你到底是何人?” 花月冷哼,“如你所见,一个杀人如麻的杀手。”她拒不承认,花琰也应该猜不出来。 花琰猜测道:“你和苏苓是什么关系?” 闻言花月眼中一惊,随后一闪而过,连花琰都没发现,花月盯着他半响,他是怎么知道的?花琰真有那么大的本事? 花月努力说服自己,花琰定然是猜测罢了,反正他没有真凭实据,只要自己死不承认,花琰也没办法。 花琰死死地盯着花月,观察她的反映,可是并没有如他所愿,花月一点反映都没有,花琰顿时疑惑,难道她真的不是苏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两人互相瞪了半响,花月这才开口道:“我不是苏苓。” 花琰质问道:“那为何那天见到苏苓的墓碑时,你看起来不像是不认识苏苓的样子。” 花月继续瞎掰,道:“我只是说不是苏苓,可没说不认识她,江南第一杀手鸦杀,就是苏苓,当时我与她都是同行,自然就认识了。” 此话一出,花琰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他依旧坚信花月就是苏苓,只是花月不承认,以后自会让她乖乖承认。 花琰冷哼道:“在没有找到真正的月儿之前,你必须跟在本王身边,寸步不离,要是你敢逃跑,待本王把你抓回来,千刀万剐。” 末了花琰还补充道:“本王从不说假话。” 花月点了点头,道:“我保证不会逃跑,你现在是不是该放开我了,这个样子让人看到不好。” 闻言花琰低头,看了两人的姿势,嘴角一勾,依旧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花月挣扎道:“放开!” 花琰一动不动,他的力量很大,扣住花月紧紧地,令花月动弹不得。 半响花月也不挣扎,静静地在地上,半响无奈道:“地上很冷的,要不你躺着试试?” 闻言花琰皱了皱眉,手松了松,正要起身,谁知这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两人齐齐看过去。 门外的人也震惊了,有后退的,有捂脸的,也有双手抱胸看好戏的,只有阿南‘扑通’一跪,大声哭喊道:“阿南错了,不该打扰公子的雅兴,还请公子继续啊。” 第35章 感受到花琰的目光,阿南当机立断,迅速地关上门,对着身后一干人道:“今日我家公子不便见客,还请各位公子改日再来吧。” 都亲眼所见了,没有不相信的,每个人的面色皆是怪异,纷纷面面相视,听说有个公子居然带了小妾,而后又因为这小妾和三大世家有了争执,这位公子还不畏三大世家的势力,狠狠地打了刘世云和马家公子,事情传到了北院,他们自然是要来见识一番,没想到这位公子还当真是急色之辈,这青天大白日的 众人发出了爆笑声,他们胡人性情爽朗,做事豪迈直爽,想要做什么事从来不看别人的目光,这位公子恰恰也是如此,看来这公子一定要结交不可,随着他们走远,谈论声越来越高。 见他们一走,阿南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盯着紧锁的房门,忽然生出了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王爷的性子他是知道的,被这么多人撞见了这等尴尬之事,怕是会活宰了他。 房间内,花月嘴角一抽,她再也不想正视花琰了,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还不放开! 花月瞥了一眼花琰,只见他面色淡然,嘴角淡淡的勾起,一股若有若无的快意之感,好像十分享受的样子!? “王爷,你是不是该放开我了。”花月试探道。现在自己处于弱势,该讨好的她从不装清高。 “王爷,外面定然将咱俩的事都传遍了。” 花琰斜眼一瞥,不在意道:“随他们去,本王又不是养不起一个小妾。”花琰顿了顿,补充道:“以后叫哥哥。” 花月:“”这又是干什么?既然假装小妾,为什么要叫哥哥?这不是让人起疑心? 花琰偷偷瞥了花月一眼,知道她心里的疑问,但是花琰并不打算回答,不知为何‘哥哥’这个词听起来更为顺耳。 用阿南的话来说,便是‘摄政王做事从来不需要理由。’ —— 傍晚将至,晚宴如期举行,人来人往,皆已入座,唯独没见到十四王爷的身影。 花琰和花月两人也迟了一步,厅堂之中,所有人端坐整齐,左边是为胡人之宾,右侧为明宣人之座。 花琰携手花月,在众人瞩目之下走进了厅堂,先前跟三大世家闹翻的事已经传遍了,还有后边发生的事,此时两人一露面,议论声顿时高涨。 “快看,这不是那位携小妾来的公子吗?竟长得这般俊俏,还有这小妾,倒也不是寻常姿色,难怪能为了她得罪刘家和马家,要知道刘家公子和马家公子可不是好惹之辈,等下可有好戏看了。” 另一个人接话道:“你没听说吗?青天大白日下,后来这公子居然和小妾在房中调-情,居然被人给撞见了,你说说,这等不知检点的人怎能配来参加王爷的斗艺风采。” 那人看了花琰一眼,惊讶道:“居然还有这等事,没想到他衣冠楚楚的,居然也是个道貌岸然之辈。” 刘世云收起折扇,拍了拍马长风的桌子,面露阴笑道:“马兄,这人动了咱们,居然还敢来,简直是不要命了。” 马长风也是桀桀一笑,道:“咱们的人已经守住了门口,他还能跑到哪里去?谁人都知十四王爷不允许有人在城 分卷阅读48 主府闹事打人,若非如此,还需等到他走出城主府的那一刻?” 刘世云道:“敢在城主府闹事,待会十四王爷来了,看他还怎么在众人面前嚣张,到时候他被赶了出去,那小娘子定然会乖乖的来到本公子身边。” 刘世云眼中炙热,盯着花月死死地不放,这样一个女子,无论如何也要弄到手才是。 花月的手被握得很紧,前面的花琰停了下来,并没有落座,花月看了一眼,原来只有一个座,看来是有人故意为难花琰,想到这里花月心里不由一乐,反正见到花琰不爽她就开心。 花琰感觉到了,眉头一皱,偏头看花月。花月耸耸肩,像是在道你是堂堂摄政王,难道连这点小事都不会解决? 一旁有人出言讽刺道:“可没人会像这位公子你一般带小妾来,所以城主府的位子向来只有一个。” 刘世云嘲笑道:“真是委屈了这位小娘子,能跟着进来却没位置坐。小娘子,本公子身边倒是还有一个位子,要不你跟了本公子?” 刘世云此话一出,其他人纷纷笑道:“本公子身边也有位子,要不小娘子过来这里交谈交谈。” 在众人的嘲笑之下,花琰撩起衣角,大方的坐了下去,拉着花月的手朝他一拉,花月没有稳住身形,摔倒在了花琰的怀里。 深沉的声音从头上传来,“本公子的妾向来何须椅子?” 言下之意是有他的膝便足够了,众人都愣了愣,包括刘世云,一脸的呆意,刘世云脑子里顿时开始意-淫,一群女子若是卧在他的膝上,这等感觉如此之妙,相反的若是醉卧美人膝,那岂不是更妙。 想到这里刘世云不由得朝花琰的方向看去,众人皆是如此,个个虽都是游玩的公子哥,可这等姿势他们还从没体验过,这样一想所有人都不禁想成为花琰,拥住怀里的花月。 其他人心里纷纷暗想,这等乐趣他们一定要尝试一番,想来当真有趣,想起现在的青楼,当真是大不如前了,当真是无趣。 花琰嘴角一道若有若无的笑意,看得花月的脸越来越冷,奈何打不过他,只能暂时忍着了。 “本王的府上何时缺椅子?来人,拿一个椅子给夫人。” 话音未落,所有人齐齐抬眼望着门口,只见一个身着白袍,年轻俊朗的公子负手走了进来,他的步子轻盈,不像是一般的公子哥,倒是给人多了些不羁的感觉。 想必这位就是十四王爷了,当真是一个潇洒的人,花月忍不住看了两眼,就被花琰强行掰过来,花琰淡淡道:“再多看两眼试试。” 花月感觉到花琰似乎有些不爽,心里不禁一乐,诚实而认真道:“他好像长得还不错。” 此话一出,花月感觉到周身的好像冷了不少,看着花琰,她适时的闭上了嘴。 拓拔剑步伐轻盈,走到主位前坐了下来,这才问道:“听说有位兄台携了尊夫人来,此事在府里已经传开了。” 此话一出,其他人嘲笑道:“什么夫人,不过是个小妾罢了,据说两人还青天大白日的在府里做些见不得人的事。”说完又是一顿爆笑。 花琰冷冷道:“王爷可没说过不能携夫人前来,况且男子既然能来,女子为何不能?” 众人反驳道:“这斗艺若是让女子前来岂不是乱了套了。” 众人纷纷看拓拔剑,等着他的发话,只见拓跋御笑了笑,道:“兄台此话倒是另一番见解,这里确实没有说过女子不能一同来。” 拓拔剑说完众人皆是一愣,没想到王爷居然也会让别人,谁人斗志十四王爷从来不让人,霸道至极,莫说是对的道理了,就连错的他也能说得震震有词。 在众人的喧闹之下,拓拔剑和花琰对视半响,在进行一场暗中的较量。 拓拔剑前日已经收到消息,说摄政王身亡,现在的京城由苏付康以太傅之位接管,现在京城里苏付康的地位迅速上升,简直就是另一个摄政王。 可拓拔剑没想到花琰居然没死,还出现在胡城,这叫他怎能不心生疑惑,花琰此举究竟是何意,既然花琰以别的身份前来,那拓拔剑也没有揭穿他的身份的道理,只需等着,花琰自会说出此行目的。 只是不知花月如何了,在得知花琰出事的第一消息,他就立刻派人打听花月的消息,据说是和方世子去了云南,可他派去云南的人回来说花月并不在云南,既然花琰没死,以他这么疼妹妹,那么花月应该不会出事,思及此拓拔剑暗暗松了一口气。 下人们动作迅速,不一会就搬来了凳子,花月要起身,却被花琰死死拉住,动弹不得。 花月微怒道:“你想如何?” “不如何,乖乖听话,别乱动就不会对你怎样。” 花月眉头一皱,周身都是花琰的气息,她很不习惯这种感觉,和一个男子靠得如此近,她很排斥。 花月真乖乖地没动,半响花琰皱眉,低头看花月,嘴角翘起,花琰道:“夫人,我要吃葡萄。” 花月眉头一挑,这厮感情还想让她剥?花月偏头一扭,冷冷道:“吃过本姑娘剥过的葡萄都死光了。” 花琰嘴角一勾,随后想到了什么,迅速的皱了眉头,低声道:“你居然敢剥葡萄给别的男人吃。” 花月冷哼了一声,趁花琰不注意的瞬间,借着力挣脱了出来,双脚平稳的落在大厅上。 在众人都愣住的同时,花月径自朝拓拔剑跑去,一把抱住了拓拔剑,带着哭腔道:“剑哥哥,月儿终于见到你了,哥哥他他居然欺负月儿。” ‘嘶’一声,大厅中顿时气氛诡异万分。 第36章 拓拔剑猛地站起来,双手抓住花月的肩膀,待看清楚容颜时,拓拔剑的脸一变,偏头猛地看向花琰。 只见花琰一副风轻云淡模样,他冷冷看着花月,仿佛在嘲讽这般作做法。 花月也在看着花琰,她这样做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想要摆脱花琰,现在身份已经败露,花琰的心思不可猜测,她不想将自己的性命交给别人。 花月露出一副很害怕地样子,拓拔剑见状更加犹怜了。 此刻谁也没想到这个美貌的小娘子居然还认识王爷,而且看上去两人关系还不浅,特别是刘世云,此刻他肠子都悔青了,十四王爷是他们刘家要讨好的对象,可他居然想抢王爷的女人,这事要是传到父亲耳朵里,说不定又会被父亲大骂一顿。 花琰拿起茶杯,缓缓抿了一口,淡淡道:“你想如何?” 拓拔剑忽地道:“本王不想如何,倒是你,来这里想如何啊?” 拓拔剑看着花月,仔细检查了一番,见她身上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京城里谁人不知 分卷阅读49 摄政王宠爱妹妹,可谁人都知花月并非摄政王亲妹妹,想到这里拓拔剑的脸更加深沉了。 花琰没有回答,他看着花月,声音里没有丝毫喜怒,“月儿,你可要想清楚了,妄想逃跑,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花月装作一副无辜害怕的模样,躲在拓拔剑身后。 花琰挑眉,怒火更盛,她居然真敢,倒是小看了她。 花月可不怕他,花琰既然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定然是想借拓拔剑的手做些事情,而恰好拓拔剑和原主以前有过一段感情,只要装作无辜受害模样,拓拔剑定然会保护她。 双方对峙半响,拓拔剑宣布道:“今日斗技暂时取消,还请各位暂且回去休息,至于何时开始,另行通知。” 此话一出,顿时有人不服道:“大家都是为了王爷的彩头才来到这里的,怎能为了一个女子而推迟。” 其他人都纷纷道:“是啊是啊,区区一个女子。” “谁要是不想参加本王的斗艺,可自行离开城主府,若是有人胆敢说月儿的不是,那就别怪本王命人将他请出去了。” 拓拔剑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大气都不敢出,垂头丧气地离开。 刘世云临走时,看了花月一眼,这样的女子确实很让人动心,让人想要占有,刘世云眼中的炽热不减,他一定会得到这个女子的。 所有人都走了出去,大堂里面空荡荡,只剩下花月和拓拔剑、花琰三人,本来的盛宴已不见,相反的,在夜色的映照下,显出一丝凄凉。 拓拔剑是个聪明之人,他知道摄政王千里迢迢前来定然有事,而且能够让花琰亲自出马的就只有那件东西了。 拓拔剑笑道:“现在京中一片混乱,没想到摄政王居然还有闲情来本王这偏远地区游玩,倒还真是有闲情雅致啊。” 花琰回答道:“京中有苏太傅镇守,何来乱字之说,怕是更加繁华了才对,此事倒是本王做错了,居然让苏太傅前往江南,倒真是屈才了。” 拓拔剑皮笑肉不笑,道:“苏太傅能有如今光景,都是摄政王亲手铸造的,而摄政王能落到此田地,当然也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花琰道:“那是自然,想来这中间十四王爷还贡献了不少助力。” 拓拔剑不想跟他绕弯子,径自道:“废话少说,你此次前来究竟想干嘛?莫不是也像别人那般,想要得到这彩头。” 花琰笑道:“十四王爷果然聪明,呆在这边城倒是屈才了。” 拓拔剑冷笑,“一山不容二虎,若是本王呆在京城,想必摄政王过得也不太舒心。” 两人一来一回的,谁也不让谁,看得花月倒是有些不太懂,究竟这忍忍都想得到的彩头究竟是何物? 拓拔剑道:“若是本王将这鲛珠给了你,你便放过月儿。”他不是在询问,而是做交易,虽说鲛珠是至宝,但是对于他来说并无任何用处,若是花琰能够放过花月,让他拿去又如何? 花琰抬首,直盯着拓拔剑,倒是没想到拓拔剑对花月的感情还挺深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年,拓拔剑还对月儿念念不忘,当初要不是发生了那件事,想必花月已经嫁给拓拔剑了。 想到这里,花琰不由有些庆幸,他仰头霸气道:“鲛珠归本王,月儿也是本王的。” 摄政王果然还是老样子,目中无人,霸道至极,如今他已不是声名显赫的摄政王了,这性子还是不改半分。拓拔剑怒道:“既然如此,鲛珠你也休想拿走。” 想到今日的谣言,拓拔剑不由眉头一皱,眉宇之间皆是怒色,他真没想到花琰居然对花月动手,当初也是因为花琰,他和月儿才不得在一起的,每每回想起这件事,拓拔剑心里都生怒。 他和花月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情投意合,好不容易两人都到了年纪,本想向父皇请旨,能够迎娶月儿,可没想到花琰从中作梗,让月儿误会了他。后来月儿一改之前的性子,变得骄纵蛮横,而自己守在胡城,不想回京。 只见花琰挑眉道:“既然如此,,那便比试一番,你若是输了,鲛珠和月儿本王都带走。” 闻言花月抓紧了拓拔剑的衣袍,轻声道:“他的武功很厉害,千万不要答应。” 花月从没见到过比花琰厉害的人,虽然不知道拓拔剑的武功如何,可她有种感觉,没人会是花琰的对手。 拓拔剑安慰道:“放心吧,剑哥哥从来不会拿月儿当赌注的,若是月儿相信剑哥哥,那便安心留在这里,剑哥哥一定不会让月儿受到任何伤害的。” 拓拔剑说得很认真,花月倒是很想相信,可她已不是原来的花月,她不想利用拓拔剑对原主的情感,她不想骗拓拔剑,等到一有机会,她就可以逃跑,远离所有人,然后去找苏家报仇。 拓拔剑冷哼道:“本王是不会和你比试的,鲛珠也不会交给你,至于月儿你也休想带走,你若是真的心疼月儿,那便让她留在这里,跟着你只会让她受伤而已。” 花琰冷笑道:“那可不一定,十四王爷不是将鲛珠作为斗艺彩头,这彩头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 花琰冷冷转身,只留下一句话,道:“本王相信,月儿不是真心想和本王过不去的,若是想通了便来找本王。” 花月冷笑,放心吧,要是去找他那才是想不通的时候。 看不见花琰的身影,花月松了一口气,心道,看来那鲛珠对花琰很重要,要是自己得到了,那便有了要挟花琰的筹码。 拓拔剑轻轻试探道:“月儿,你原谅剑哥哥了吗?” 看他的神情,他说的应该是当初他和原主之间的事情,可花月还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花月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事能让拓拔剑这般想要得到花月的原谅。 当下也不好过问,要是说太多想必拓拔剑会生疑,反正现在自己有求于拓拔剑,想到这里花月轻轻地点了点头。 拓拔剑一脸不可置信地样子,惊喜的看着花月,他没想到花月居然原谅他了,那就说明自己还有追求花月的可能,想到这里拓拔剑心里一阵狂喜。 花月忽地抬头,认真地对拓拔剑道:“我也要参加斗艺。” 拓拔剑一愣,看着如此认真的花月,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虽说斗艺从没有过女子参加,可是既然是月儿想要做的事,那便如她愿,若是花月开口,拓拔剑可以将鲛珠直接送给她。 花月并不知道拓拔剑的想法,她想要参加斗艺不过是为了鲛珠,来要挟花琰,要是她知道拓拔剑说送就送,早就开口了。 花月打了个哈欠,拓拔剑当下道:“月儿今日累了,不如先休息吧,有事明儿再说,这城主府已派人把守,不会有贼人进来的。” 花月点了点头,任由拓拔剑带着,拓拔剑似乎心情很 分卷阅读50 好,一路轻快地走,可又想到花月的步伐可能跟不上,又特意慢了脚步,花月跟在他身后一声不吭,直到将花月送到房间,他这才离去。 拓拔剑一离开,花月立马想到了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可究竟问题出在哪里,她也说不上来,她总感觉一切都太顺利了,好像都是按着她的想法走,等到她得到了鲛珠,那便有了牵制花琰的筹码,就能够摆脱花琰,可是花琰真是这么容易对付的人吗? 花月躺在床上,心里却思绪万分,脑中杂乱,忽然胸口一疼,花月猛地坐了起来,一口血喷了出来。 花月心中顿时沉了下来,忽然想到花琰临走时说的那句话,不愧是摄政王,果然不是容易对付之辈。 花琰居然对她下毒。 身子越来越沉,花月的心也越来越沉,捂着胸口,朝门口冲去,她知道若是来不及解毒,恐怕自己会毒发身亡。来不及多想,为今之计,只有去找花琰。 花月一路跌跌撞撞,暗中摸索着,她只能凭借记忆找到方向,花琰下的毒极为狠,若是在一刻钟之内找不到解药,那便是无力回天了。 这城主府地形极为复杂,花月摸索了大半天,也没走出主院,花月的心越来越沉,她好像迷路了,没想到自己第二次居然死于迷路,真是可笑。 花月失去知觉,身子倒了下去,就在即将接触地面的一刻,一双手接住了她,那人将她紧紧抱住,喃喃无奈道:“就知道你会迷路,真是笨蛋。” 第37章 怎么回事?花月刚有知觉便觉得胸口一阵疼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她,花月抬手推开。 只听见花琰不怀好意地声音,道:“怎么?想通了?” 花月猛地睁眼,花琰的面孔放大在她面前,越来越近,花月习惯性地推开,却被花琰一把抓住手臂,顿时动惮不得。 花月冷冷道:“你想如何?”想起花琰昨晚的警告,还有自己的行为,花月顿时皱眉,她觉得花琰定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花琰挑眉笑道:“昨日睡得可好?妹妹可是睡到了晌午,十四王爷来了好几次,倒是挺关心妹妹的,只道是可惜了。” 花月不冷不热道:“哥哥倒是有闲心,专门伺候妹妹,倒是让月儿受宠若惊了,至于十四王爷,若是妹妹的有缘人,哥哥倒也不必担心妹妹以后的婚嫁问题了。” 花琰面色不改,道:“妹妹此言差矣,家中无长辈,哥哥便是妹妹唯一的亲人,兄长如父,妹妹的婚姻大事怎可胡闹,十四王爷究竟是不是妹妹的良人,这当哥哥的自然是知道的,再说了有哥哥在,妹妹何须担心以后婚嫁之事。” 嘴上功夫花月倒是没能讨到半点好处,这花琰不仅武功了得,嘴上功夫还这般厉害,花月倒真是小看了他。 花月不再跟他绕弯子,径自道:“花琰,你究竟想怎样?既然对我下毒,又为何要救我。” “你既然是本王的妹妹,怎能让你死了呢,保护你这可是本王的责任。”花琰忽然靠近道:“身为本王的妹妹,你只需要学会一件事,那就是听话,知道了吗?” 现在只能委曲求全了,花琰还真是个不好惹的主,早知如此,当时离京偷偷离开便好,何必要受这般气,当时自己居然还担心花琰的安危,当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了。 思及此花月抬眼,看得久了心不觉的快了几分,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花琰了? 不可能!花月猛地断了这念头,花琰这般对她,她是绝对不可能喜欢上花琰的,当时只不过是觉得亏欠了原主,才去找花琰的,对,一定是这样! 花月一动不动,花琰起身负手而立,道:“赶快穿好衣服,然后随哥哥一同去见拓拔剑,他不是个好糊弄的人,等会儿你最好乖乖地别乱说话,顺便提一下,你身上的毒可还没解完。” 话音刚落,花琰便走了出去,花月还一脸呆滞,看着自己一身睡衣,这难道是花琰帮她换的衣服? 花月一推开门,花琰便站在门口的院子里,负手而立,从背面看来倒是一个翩翩公子,让人实在联想不到和当朝摄政王有什么关系。 花琰一转身,目光触及到花月时,顿时呼吸一滞。 此刻的花月穿着胡人的服饰,衣服紧贴着身体,尽显出妖娆诱人的身姿,流苏缠绕,迎风款款而来,一张略有些肉的脸有显得有些可爱,清冷的眼眸更是有别种风味,此时此刻的花月,当真是美极了。 这衣服虽说比平常的要稍微裸-露了一些,但是前世的她扮演过青楼的女子,有时候也是这般穿着,倒也不想平常女子那般拘谨,花月体态大大方方的,倒是不会让人觉得像是凤尘女子。 见花月一副无所谓模样,花琰的面色更加沉了,穿成这样是想给拓拔剑看么。 花月的脚刚踏出门,花琰便冷冷道:“换一件衣服。” 看到花琰不爽,花月性子忽然来了,笑道:“这胡人的服饰倒是很好看,哥哥这般,是对胡人过不去,还是对妹妹过不去?” 为了表示很好看,花月还踮起脚尖,捻指偏偏一番,一舞倾城,更显风情了。 反正看花琰不爽花月就很开心,不顾身后面色深沉的花琰,花月径自抬脚朝外院走去,中途还遇见了阿南。 阿南停住脚步,眼睛都看直了,喃喃道:“好看至极。” 随后走来的花琰一脸不喜,沉声道:“很闲是么?还不快去干活。” 阿南急忙应了一声,末了还看一眼,急急地离开。 花琰快步跟上了花月,二话不说,拿起手中的外袍给花月披上,有些怒意道:“别让本王看见你脱下来,否则,毒发身亡了本王可不会管你。” 花琰说完径自走在了前面,也不顾花月是否跟上。 最后他们到了一个偏厅,拓拔剑早就在那里等候,一见到花月的身影立刻起身迎了上去,只可惜半路被花琰拦了下来。 拓拔剑面色不善,道:“本王真没想到你居然对月儿下毒,她虽不是你的亲妹妹,却也不用这般对她吧,你若是嫌弃月儿,倒不如放了她,本王一定会对她好的。” 花琰面不改色,道:“十四王爷莫是忘了男女有别,月儿虽未许配人家,可却也是个黄花大闺女,和男子这般亲近怕是不好。” 拓拔剑一脸怒色,怒视着花琰,两人对视半响,谁也不让谁半分。 花月一进来便见到这般景象,脚步顿了顿,抬脚正要后退,却听见两人齐齐道:“不准走!” 花月的脚悬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看了看两人,她走了进去,随意找了个位置坐,托腮看着两人。 见状,拓拔剑也走回了自己的 分卷阅读51 位置,花琰坐在了花月的身边,一言不发,可花月感受到此刻的花琰怒意明显。 拓拔剑径自开口,道:“摄政王想要的不过是一颗鲛珠,既然想要,给你便是。” 花琰看了拓拔剑一眼,既然退了一步,想必是有条件的。 拓拔剑接着道:“本王只希望月儿能够留下,她与你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留她在身边你也保护不了她,若是她留在胡城,本王一定会对她好的。” 花琰冷笑,“你不是已经将鲛珠当作此次斗艺的彩头了么,鲛珠本王自会拿到。至于月儿也不需要十四王爷费心,再说了月儿已经是本王的人了,莫说是月儿不同意,本王也不会同意的。” 什么!拓拔剑一惊,万般没想到花琰居然敢如此对待月儿,拓拔剑怒道:“你把月儿当作什么了,你将她养大究竟是什么目的!” 花琰笑意明显,道:“自然是你看到的那般,怎么?难道本王养的人你还能抢走不成?” 拓拔剑没有回答,他看向花月,声音苦涩道:“月儿,你愿意留在这里吗?” 拓拔剑盯着花月看,只要她点头,无论花琰说什么,他都一定会护花月周全。以前他以为花琰对花月只是兄妹之情,没想到花琰居然存了这样的心思。 第38章 在两人的瞩目之下,花月轻轻地摇头,颇为小声道:“昨日月儿不过是开了个玩笑,还请十四王爷见谅,哥哥待妹妹极好,月儿愿意一生都呆在哥哥身边,永不离弃。” 拓拔剑不可置信地看着花月,他宁愿相信花月是被逼的,事实也是如此,花月看了看花琰,眼神交流道:这样的说辞你满意了吧。 花琰嘴角一勾,看到拓拔剑受到打击,似乎极为满意。 拓拔剑没有再说话,他知道花月若是真的被逼,当着花琰的面定然是不会说出来的,,毕竟花琰这么狡猾的一个人,花月这般单纯的心思怎能斗得过,只得找个机会再次问了。 一路走回去,花琰都没有说话,搂着花月的肩头,嘴角翘起,心情似乎很好。 花月也乖乖地配合,毕竟这花琰发起疯来真可是不论人的,真要是发狠起来谁都能动手,昨晚下毒那件事就足以说明了。 而且这身子也并非他亲妹妹,想到这里花月觉得以后的日子更加难过了,若是不尽早摆脱花琰的话。 一回到房间里,气氛就更加诡异了,花月一动不动地站着,看着坐在床上的花琰,不知道他究竟想干嘛,他费尽心思想要拿到鲛珠究竟是为何? 花月一时间竟猜不透这个男人,这般深沉的城府,真是令人心惊,苏付康有这样的对手,倒真是倒霉了。 “把外袍脱了。”花琰命令道。 花月乖乖地脱了外袍,抬眼却发现花琰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接着没等花月回过神来,花琰忽然欺身而上。 花月的嘴被堵住,没等她推开花琰,嘴已被撬开,花琰嘴上毫不留情,尽情侵略着,花月被这突如其来的事给愣住了,一时间呆住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待回过神来花琰已经往下侵略。 花月猛地推开他,双手却被禁锢着,任由花琰的手在她身上游走,花月怒道:“住手!” 一句话还没利索的说出来,嘴又被堵上了,迷离间只听见花琰充满诱惑的声音在耳边道:“叫哥哥。” 花月全身酥软,身子全挂在花琰身上,情意迷乱间,她张了张口,道:“哥哥。” 话一出口,花月整个人便呆了,她刚刚说了什么,脑子里如同被雷劈般,一时间失去了意识。 花琰满意地点头,好像很喜欢花月这般叫着,行动上更加积极了,场地也从门口移到了床上。 —— 花月一脸的不可思议,盯着站在窗边的花琰,脑子里一片浑浊,她刚刚到底干了什么。 前世她只是父亲的工具,她的任务只有一个,那便是杀人,生命里除了杀人还是杀人,从没有过和男子这般亲密,花月不可置信,这一定是错觉。 可为什么梦里的花琰,身影这么清晰,长得还这般好看? 她究竟在想些什么,花琰摇摇脑袋,重新定眼看着花琰。 只见花琰已经放下了手中的书,朝花月走来。花月直盯着他,面无表情,直到花琰走近。 花琰道:“倒是和寻常女子不同,要是别的女子定然不会这般盯着本王看。”别的女子都羞涩万分,花月倒是不同。 花月冷笑道:“怎会和别的女人一样,我可是你的妹妹。”花月还加重了后面的两个字。 花月想了想又道:“倒是你,也是非一般男子,这种事后,要是别的男子定然也不会这般看本姑娘。” 闻言花琰的面色一沉,一把抓住花月的手,质问道:“还有别的男子?” 花月冷笑道:“那是自然,本姑娘天生丽质,风情万种,要说前世追本姑娘的男人可排到江南城外了。” 花握着花月的手一紧,花月只觉得一阵吃痛,可花琰似乎没打算放开。 花琰预想发怒询问,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转了话题问道:“你前世是江南女子?” 花月心露了半拍,没想到这点也被花琰捕捉到,花琰还真是心思细腻,花月故作轻松,道:“错了,前世本姑娘乃是男儿身。” 花琰:“” 花琰甩开手,没再询问,负手走了出去。 花月暗自松了一口气,差点就被拆穿了,前世她可是杀了花琰不少的党羽,若是被他知道自己就是鸦杀,那花琰杀自己便是毫无疑问了。 —— 昨晚的斗艺被打断,一听见十四王爷说今晚继续举行,众人都欣喜不已,太阳一落山,便早早的就来到大厅等候了。 毫无疑问,迟到的依旧是花琰和花月,依旧是在众人瞩目之下走进去,这次众人倒是没再多说什么,毕竟此次的主题是斗艺,谁都想得到鲛珠,所以个个都很安静等候。 花月看了一眼座位,这次倒是多了一个椅子,花月抬眼看了一眼拓拔剑,眼中是赞许,拓拔剑轻轻点头回应。 这点举动看在花琰眼里便成了眉目传情,没等花月坐下,花琰便满不在意道:“十四王爷当真小气,这烂了的椅子也拿上来。” 拓拔剑挑眉,他府上的椅子怎么会坏,遂抬眼示意身边的童子。 童子会意,蹲了下来,观察了一番,最后才确定道:“回公子的话,椅子完好无损。” 话音未落,花琰一脚踢开椅子,挑眉道:“诺,这不是坏了。”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花琰故意挑事,碍于宾客,拓拔剑笑道:“无碍,本次斗艺的主题在院外,还请各位起身移到院子。” 拓拔剑首先 分卷阅读52 起身,其他宾客见状急忙起身,怎能有王爷起身他们还坐着的道理,众人纷纷随着移到院子外。 花月看了一眼花琰,心里不禁一乐,挑事不成,想来他很是憋屈啊。 此时夜色正浓,圆圆的月亮挂在空中,倒是添了一份神秘色彩。 拓拔剑指着天上的月亮道:“这第一试,便是天上的月亮。” 此话一出,便有不少人窃窃私语,刘世云问道:“敢问王爷,这天上的月亮要如何比?” 拓拔剑笑道:“这个简单,听闻各位才子善描绘丹青,只要大家将今夜的月亮画出来,谁画得最像,那便是谁赢。” 这听起来倒是不难,可要真画起来可困难多了,圆谁都会画,可月亮是会发光的,要想画出发光的月亮,那可是比登天还难。 众人都很聪明,知道月亮的光便是重点,作画描绘的是实色,只要形似三分便好,可是要画出一个最像的月亮,那便困难了。 众人都面带难色,忽然听到一女子声音道:“这有何难。” 众人纷纷看去,竟是昨日那个女子,不由得怀疑道:“你一个小小女子真能够画得出?” 拓拔剑面色一喜,道:“月儿可画得出?” 花月点了点头,这可难不倒她。 第39章 童子已在亭中摆好笔墨纸砚,花月径自抬脚走过去,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心里嘲讽着她的不自量力。 花月可不这么想,当初她跟在苏茯左右,苏茯作为江南第一才女,琴棋书画自然是样样精通,当初一幅‘晓月’便让苏茯成了人人惊叹的画女,可却没人知道这幅画原本是出自她花月之手。 她记忆力极好,在一次做任务的时候见过一幅画,那幅画很奇怪,不同于一般的作画,而是巧妙的运用了阴影明暗的道理,画出了一副惊天的立体画,当时她惊叹万分,回去之后多次练习,却也只是学会了半点,谁知被苏茯看到,便拿了去,苏茯遂变成了江南第一画女。 她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不过就凭这点神韵,足以赢了这些人。 花月抬手那笔,没有丝毫犹豫,在空白的纸上开始描绘,不一会儿便显了轮廓。 拓拔剑直盯着花月,他从未见到过如此认真的花月,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花月变了,具体的说不上来,但是花月身上有一股清冷的气息,和以前天真开朗不同,相比之下,他更喜荒那个直率的花月。 拓拔剑皱着眉头,看了看一旁悠闲坐着饮茶的花琰,究竟是哪里不对? “画好了。” 花月放下笔,转身走到花琰身边坐着,抬手拿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小口。 所有人都凑了上去,他们虽然不相信花月能画出好画,可是心底的好奇心却是不减。 有人叫道:“世间竟有如此惊天之画。” 惊叹声纷纷响起,众人回头看着安然坐着的花月,眼中一抹赞赏之色,只不过碍于面子,没上前去讨教罢。 拓拔剑也不由转身看向花月,眼中满是惊叹之色,没想到花月竟能画出如此之图。 拓拔剑宣布道:“花月姑娘的画当真是世间仅有,若是没人再挑战,那这第一局便是花月姑娘获胜。” 这样的画已经是惊天之色了,谁又还能画出一个更加像的画呢?谁都没有意见,纷纷看着花月,只待下一局能够赢了。 “慢着!”人群之中忽然有人道。 众人纷纷看去,只见刘世云站了出来,刚刚说话的便是他,众人疑惑,难不成这刘世云还能画出更好的画来吗? 拓拔剑也看向他,问道:“刘公子是想要继续作画吗?” 只见刘世云看着花月,对着众人问道:“不知各位有没有听说过江南第一画女苏茯?” 众人一愣,不知道刘世云在此时提到苏茯干嘛,虽然苏茯有江南第一画女的名称,可是苏茯现在不在胡城,就算她画工很好也不作数。 花月面色一愣,眯着眼睛看着,不知道刘世云在打什么注意。 刘世云继续道:“本公子曾去过江南,有幸见到苏茯姑娘的真容,还有她作的画” 说到这里刘世云转头看向花月,花月一脸悠然,敢情这刘世云还想说她抄袭苏茯的画。 众人虽然不解,但都不由得好奇,有人问道:“苏茯姑娘的画究竟如何?若是和这花月姑娘的画想必,谁的画能更胜一分?” 刘世云眼睛盯着花月,道:“谁能更胜一筹我也不知道,因为这幅画和苏茯姑娘的画根本一模一样!” 此话一出,周边顿时喧闹,众人哗然,他们就知道这花月定然是画不出这么好的画,谁知居然抄袭了苏茯姑娘的画,一个小姑娘居然抄袭。 花琰眼中一抹异色,直盯着花月看,仔细观察了半响,又是江南,而且和苏茯扯上关系,难不成花月真的是她?花琰心里更加确信,虽然花月拒不承认,但花琰会有办法让她乖乖承认的。 众人纷纷看着花月,眼中不再是惊赞,而是厌恶,像是见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纷纷怒骂。 “我就知道她画不出来,谁想居然还抄袭,真是可耻。” “还好被刘公子识破了,否则说不定咱们还蒙在鼓里呢。” 众人皆冷眼,花月只坐在一旁,不动也不言,她静静地看着这些人,脑海里浮现了小时候被人围着嘲笑打骂的场景。那时候她被人骂是一个野种,还有人用鸡蛋打她,让狗去咬她,直到她全身瘫痪躺在地上,那些人才逐渐离去,当时她想着,若是能够活下去,她定要做个无心之人。 花月冷笑,这些不明真相的人,真是可悲,终有一天,她会将所有人抛弃,快乐的孤独着。 拓拔剑冷冷道:“既然苏茯能够画得出来,那为什么花月不能画出来?你们要说是花月抄袭,那为什么不能是苏茯抄袭?仅凭旁人的几句话,并不能评判真假。” 拓拔剑毕竟是城主,人人都敬畏,有人道:“王爷说得有道理,单凭一人之言,不能够判定真假。” 刘世云不服道:“苏茯姑娘可是江南第一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怎是那种会抄袭的人?” 花月抬眼,那就是说她抄袭咯。 听到这句话,花月笑了出来,没想到苏茯还有这么多追随她的男子,要是让这些人知道事实的真相,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苏茯的才女不过是个名头,不过是苏付康精心安排的,否则哪有苏茯的今天。 刘世云疑惑道:“你笑什么。” 刘世云心里却想,她该哭才对,当众被人拆穿,要是别的女子早就躲着永远都不出来了。不过她这身皮囊倒是不错,要是她被抛弃了,自己倒是可以 分卷阅读53 勉为其难的收她做个小妾。 一看刘世云的眼神,花月就知道刘世云还没有打消对她的念头,既然这刘世云这么执着,花月倒是不介意教训一下。 花月嘲讽道:“你凭什么说我抄袭?此画是我亲手画出来的,在场众人都可以见证,你可否亲眼见到那位苏茯姑娘亲手画过?又或者说别人亲眼见过?而且她是否自从画过第一幅画便不再画了。” 花月一连串的问话,令刘世云一愣一愣的,憋得满脸通红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半响才反驳道:“那是因为苏茯姑娘画过第一幅画之后便封笔不画了,说是没有当时那种心情了。”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纷纷不屑,连刘世云自己都不太相信,可是他绝对不敢相信苏茯抄袭别人。 花月轻笑道:“原来那位苏茯姑娘还真只画了一幅画。” 刘世云猛地反应过来,看向花月,他竟然被花月套出话来,刘世云突然觉得花月或许不像一般的女子,可以用甜言蜜语或花言巧语可迷惑之辈。 众人纷纷鄙视刘世云,可碍于三大世家的刘家,谁也不敢在明面上和刘家公子过不去,毕竟还得维持表面关系。 不过也有意想巴结拓拔剑之辈的,几个懂眼色的知道拓拔剑对这个小姑娘甚好,纷纷道:“既然花月姑娘的画是最好的,那便宣布这局由花月姑娘获胜吧。” 拓拔剑点了点头,再次宣布,这次并没有人说什么,毕竟在这胡城,十四王爷是最大的,就连三大世家也颇为忌惮的存在。 第一场斗艺便这么结束了,而第二场要等到明天晚上才开始,众人纷纷回到被安排的院子里,花月这次很乖,也没动什么逃跑的心思,她知道花琰的手段,绝对不是她看到的那么简单,否则他怎么会在朝中把持朝政这么多年屹立不倒,以前倒是小看了他。 “月儿。”身后一道声音传来。 花月回身一看,是拓拔剑,看他的面色,似乎要说些什么,不过感觉到身后阵阵寒意,她希望拓拔剑还是知道点分寸的好。 拓拔剑快步走来,只有他一个人,他一上来便开口对身后的花琰道:“容本王同月儿单独说几句话,不会太久。” 花月觉得花琰是怎么也不会答应的,谁知花琰只是冷冷的转身,一言不发,相当于默认了吧。 四下没人,花月率先问道:“王爷有什么事吗?” 她对拓拔剑倒是没有恶感,自从见到拓拔剑,他就一直帮自己,还一点怨言都没有,花月知道他也许是怀着对原主的情意,但现在的花月已经是别人了,恐怕要负了他。 闻言拓拔剑看了花月一眼,欲言又止道:“月儿,几年不见你变了很多。” 花月冷冷转身,如果他只是想说这些废话的话,她没有必要听下去,毕竟拓拔剑和原主很亲密,就怕被他看出些什么破绽来。 见花月转身,拓拔剑似乎有些急了,当下脱口而出道:“你究竟是不是花月!” 花月的身形一顿,半响才转过身去,看着拓拔剑眼里质疑和肯定的眼神,还是被认出了么? 拓拔剑似乎在等一个已经知道真相的答案,花月认真的看着他,开口道:“不是!” —— 第4o章 拓拔剑面色一愣,没想到花月会这么爽快的承认,现在的花月变得聪明了许多,但是从前的花月是不可代替的,他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并不是花月。 花月转身道:“有些事我也不清楚,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你喜欢的那个花月并不是我,所以,你可以不必对我这么好了。” 花月冷冷转身,她并不想欠别人人情,对于花月和拓拔剑,她不能够做任何事去弥补。 “等等。” 花月停住脚步,拓拔剑顿了半晌才道:“她究竟怎么了?” 花月侧身,淡淡道:“不知道,可能是消失了吧。” 花月说完转身离去,留在这里已经没什么意思了,至于拓拔剑,倒是真的喜欢花月,如果花月还在的话,她倒是希望他们能够在一起,当年发生的事让他们两个人分离,现在再次重逢,已是物是人非,花月相信,当年的事和花琰脱不了关系。 思及此,花月抬眼,不远处花琰一身蓝衫负手而立,看似孑然一身,可谁又能想到他就是朝堂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摄政王,看似那般清心寡欲,可他的脑子里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花月踱步走近,花琰没有转身,径自抬脚离去,花月乖乖地跟上,一路上什么话也没说。 两人就这么始终隔着几步的距离,一直快走到住处花月这才开口。 花月道:“我告诉拓拔剑了。” 只得到一个淡淡的回应,“嗯。” 花月继续道:“他好像很喜欢花月。” 依旧是淡淡的,“嗯。” 花月没再继续问,若是花琰真不想告诉她的话,再怎么问也没用。 走到长廊的时候花琰突然停了下来,花月低着头,一时没有注意到,撞上了花琰的胸口,反应过来急忙后退。 花琰一动不动,半响道:“当年的事情是本王做得过分了。” 花月没答话,侧耳细听,花琰淡淡的讲诉着,像是在诉说着一个与他无关的故事,半响花月终于弄懂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当初拓拔剑和花月确实是两情相悦,而且也是门当户对,一个是十四皇子,另一个是花家大家闺秀。 花月当时年纪尚小,少女怀春,看上了青梅竹马的拓拔剑,后来得知拓拔剑对她也有意思,两人顿时坠入爱河。 当时先皇还尚在,拓拔剑欲想求皇上赐婚,可当时花琰是当朝右丞相,怎么说也是一股强大的势力,而拓拔剑只是一个宫女生的皇子,成不了什么大器,倒不如将花月嫁给太子,以巩固太子在朝堂上的地位。 先皇是这般打算的,可花琰却也非等闲之辈,虽然他不想让花月嫁给拓拔剑,但是同样的,更不想让花月嫁给太子,就算以后贵为皇后,花月以后也不会幸福。 拓拔剑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花月也只是花琰的妹妹,这场谁都不看好的婚事,自然是成不了的,而花琰当时为了让花月死心,便设法做了个局。 当然这场局得有拓拔剑的配合,花琰亲自找了拓拔剑,说了许多话,更多的意思是拓拔剑没势力也不受宠,要是娶了花月,花月以后的生活也不会过得好,后来拓拔剑被说动了,配合花琰上演了一场青楼的戏,恰好让花月看到。 两人就这么彻底断了关系,自那以后,拓拔剑便请旨前去镇守边疆,花月也由一个大家闺秀变成了一个娇蛮的女子,两人都成熟了许多,可花 分卷阅读54 月至始至终都没原谅拓拔剑。 后来先皇驾崩,太子即位,拓拔剑倒是回来过一次,可却没有得到花月的原谅,于是他又回到了边疆,两人从此再也没见过。 听完了这些事,花月顿时沉默,半晌道:“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挽回,那便让它过去,就像花月一样,我无意中成为了她,有可能她一辈子都回不来了,有可能她回来了我便会消失。” 花琰眉头一凝,不知为何听到她说消失这个词,心里竟有种不舍,还有隐隐约约的难受,不敢想象她会消失,也从没想过,可真正的花月又该怎么办?究竟要去何处寻? 花月顿了顿继续道:“总而言之,我只想趁这点时间,好好报仇而已,花琰,我们做个交易吧。” 听到‘报仇’这个词,花琰眉头一扬,抬眼看了花月一眼,心中的怀疑越来越明确了。 “说来听听。” 花月道:“我可以帮你赢到鲛珠,得到鲛珠之后你要放我离开,只要我报了仇,或者真正的花月回来了,便会再回来找你,如何?” 花月直盯着花琰看,这是个对他有利的交易,想必他应该会同意的吧。 花琰道:“本王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回来。” “我说话算话。”花月肯定道,虽然她以前是个杀手,但一直以来都很讲信用。 花琰沉吟半响,道:“你的仇家是谁?”花琰倒是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仇,让她这般执着。 花月顿时沉默,若是告诉花琰,她的仇家是江南苏家,那花琰应该不会再怀疑她的身份了,毕竟苏苓名义上是苏付康的女儿,花琰再怎么样也不会想到苏付康的女儿居然会向苏家报仇的。 花月淡淡道:“江南苏家。” 花琰眉头一皱,继续问道:“何仇何怨?” 花月冷冷道:“你问得太多了,只管同意或者是不便是。” 闻言花琰也不乐意了,丢下花月,径自转身离去。 巧得很,他的仇家也是苏家,那便一起吧。 反正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花月离开他身边半步,他有预感,若是花月离开了,那便再也找不到了。 —— 第二天大家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天色渐暗,人已经来齐了。 拓拔剑很准时,只不过面色稍微白了些许,面色无光,大概是昨夜睡得不好,眼神在对上花月的时候,面色又不禁沉了几分,想看过去又不想,虽然是那张熟悉的脸,可却不是他喜欢的那个人。 气氛有些微妙,好在众人都很迫不及待,马长风催促道:“既然人来齐了,那王爷便开始出题吧。” 拓拔剑应了一声,对身边的童子点头,童子会意,当下走向里屋,拓拔剑道:“第二题考的乃是各位的魄力,本王有位好友送了本王一面镜子,将镜子搬上大厅,只要谁能够在镜子前站上三分钟,那便赢了。” 众人纷纷疑惑,这第二道题出得倒是颇为奇怪,难道就这般简单?最后都不由得疑惑,难道是这镜子不是一般的镜子? 此时童子搬上来了一个桌子,上面有一个圆形的东西,被红布包裹着,里面应该就是拓拔剑所说的镜子。 有人问道:“敢问王爷,这镜子” 拓拔剑打断道:“各位很聪明,一眼便知道此镜不是一般的镜子,据说能够照见每个人的心魔,人人心底都有畏惧的东西,只要谁能够支撑三分钟,便是赢了。” 一听这话,都形谁都看见了,刘世云不过看了一眼便如发了疯般,没想到这个何方楚居然还有胆量尝试。 拓拔剑道:“既然何公子想尝试,那便走上前去,只要能坚持三分钟,那便是赢了。” 何方楚没有犹豫,抬脚走向镜子,对一旁的童子点了点头,童子会意,掀开红布。 众人凝神,何家公子是众人公认的翩翩公子,不想刘世云和马长风那般以势压人,对待何人都彬彬有礼,为人平易近人,但这在花月看来,这个何方楚的心思倒是比任何人 分卷阅读55 都深。 红布掀开的一瞬间,何方楚的脸明显变色,眼睛直瞪着镜子,一眨不眨,他强行忍住,不让自己乱动,大气都不敢出。 众人纷纷好奇到底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居然能让一个人将恐怖表现出来这么淋漓尽致。 何方楚最终没有坚持三分钟,一旁的短香燃了三分之二时,他后退了一步,最终转身停住。 童子重新把红布盖上,半响何方楚才回过身来,只见他面色恢复正常,他对拓拔剑拱手作楫道:“在下输了,先行告退。” 拓拔剑摆手,何方楚转身离去,面色不改,和刚刚面部扭曲的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花月直盯着何方楚的背影,每个人的心里都会有畏惧的东西,花月站了起来,“小女子愿上前一试。”她也不例外。 花琰抬手想要拉住花月,被花月拦下,花月站了出来,直盯着拓拔剑道:“还请王爷成全。” 拓拔剑眼中带着犹豫,他不知道花月是否能够过的了这一关,虽然花月不是真的花月,可是一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拓拔剑心里还是有点触动。 顿了半响,拓拔剑摆手同意。 花月没有故作矫情,径自走到镜子前面,对着一旁的童子点了点头,童子会意掀开了红布。 花月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抬眼朝镜子里看,镜子里的脸是花月的脸,没有出现任何异常,花月心底一喜,这说明她赌对了。 花月屏住呼吸,看向镜子旁边的短香,刚刚花月观察了刘世云和何方楚,终于感觉有点不对劲,她便猜测问题出在短香,世间定然是不会有什么神镜的,但有些东西能够致幻,比如一种西域的奇香。 而要使站在镜子前的人致幻,那便在周围的东西上动手脚,这支短香便是最好的传播介质,在大厅里的人距离太远,闻不到香味,只有站在镜子前的人才能够闻到。 花月皱了皱眉,不过即是她发现了问题,可她并不能屏住呼吸三分钟,短香已经燃了一半,花月就快要坚持不了了,花月看了看镜子,现在只能看看她心底最惧怕的东西了。 香已经燃了一半,可花月居然没有半点举动,连面色都没有变过,难道这个花月真的要赢了吗?就在众人担忧地时候,花月面色剧变,盯着镜子瞪大眼睛,俨然和刚刚何方楚一样的神情。 花月一动不动,咬紧牙关,手心快被自己的指甲掐破,脑中重复循环着坚持下去。 短香已燃完,花月却不知所以,她额间都是汗水,直到听到耳边一声低沉的声音,“月儿!” 花月猛地清醒,转头看向花琰的方向,却发现花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身了。 花琰扶着花月,转身就往门外走,临走时还道:“此局是月儿赢了,还请王爷信守承诺。” 拓拔剑不语,众人无异。 —— 一路上花月没有说话,花琰也没问。 花琰搂着花月,对别人的指指点点视若无睹,花月抬眼看他,花琰眼睛里冷若冰霜,身上的气息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看得出来花琰心情很不好,花月一头雾水,却也不想理他。 直到进屋,花琰放开花月,径自寻了个椅子坐下,花月站在门口,就像个被审讯的犯人。 花琰开口,道:“知道错在哪里了吗?” 花月头上三个问号,这会的功夫,她又做错什么了吗? 花琰身上的冰冷气息已到达门口,花月走了进来,关上门试探道:“没有告诉你刚刚我看见了什么?” 闻言花琰眉头一皱,花月急忙道:“没有听你的话就去试了那面古怪的镜子。” 花琰的面色越来越沉,花月叹了口气,道:“你在生气?” 无需过问,他就是在生气,可是花月不知道他究竟在生气什么。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花月觉得面前这人堪比女人还女人了。 这话花月没有说出来,要是让花琰知道花月在心底把他和女人相比较,那还不当场毒死她。 花琰并不知道花月到底在想什么,但是他极为生气,刚刚花月的眼神一直在拓拔剑身上,连他都没看一眼,而且这丫头居然还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了。 花琰想着要给花月一个狠狠地教训,花月也在想着如何才能牵制住花琰,她现在的处境很被动,非常的不习惯。 花琰道:“过来。” 花月没有动,花琰面色一沉,花月这才踱步走了过去。 还没走到身边,花月就被一把摁在墙上,还没来得及说话,花琰便欺身而上,一股脑的在嘴上发泄了一番,他的吻缠绵,又带着一种攻略,令花月不知如何回应。 呸呸呸!谁要回应他了! 这个念头一出便被花月否定,她推开花琰,可始终没有成功,在花琰缠绵的吻下,花月渐渐迷失了。 一阵缠绵之后,花琰颇为小心眼道:“还记得给你的紫玉簪吗?那可是前朝之宝物,好不容易给你寻来,你却不好好戴着,此物是由各种药物炼制而成,若是戴上,可百毒不侵。” 言下之意,要是刚刚她戴上了,那便不会致幻,花琰何其聪明,一眼便看出问题在短香上,当时他拉住花月是因为花月并没有戴上紫玉簪,那可是他送与花月的东西,这个女人居然敢这么轻易丢了。 花月冷笑道:“百毒不侵?那我现在中的毒”那可是他亲手下的毒。 花琰没有生气,低头吻了花月的额头,半认真道:“那是对你不听话的惩罚,要是你以后敢从我身边逃走,可不仅仅是下毒了。” 花月身子一颤,她从话里面听出了威胁,花琰的手段,她算是亲身体验到了。 花琰的吻没有停下,他喘着气道:“告诉本王,你究竟对本王有没有一点感觉。” 花月一愣,没想到花琰会突然这么问,花月回想过去发生的事,虽然他们发生过关系,但若是自己真的不情愿,任凭花琰如何威胁,她都不会妥协,这难道说明,自己其实对花琰还是有感情的么? 花月自己也在迷惑,她究竟喜不喜欢花琰呢?前世她对感情这方面的事并没有过多了解,所以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她并不了解。 在花琰的期待之下,花月轻轻摇了摇头。 花琰面色一沉,他能肯定的是,他绝对不能失去花月,他是喜欢花月的,但他没想到这一切都只是自己单方面的喜欢罢了,花月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半响花月道:“放手吧。” 花琰沉声道:“敢叫本王放手的人,你是第一个,以后再也不许说这样的话,你喜不喜欢本王不重要,本王喜欢你,并且想要和你在一起,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花月:“”难怪没人敢嫁给你。 花琰离开后,花月这才松了 分卷阅读56 一口气,盯着窗外,花月心想着,她可能也是有那么一点喜欢花琰的吧。 —— 第42章 花月正坐在院子里,看着梧桐大树发呆,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叫她,转身一看,是拓拔剑。 花月看了看,又开始发呆。拓拔剑像个没事人般,走到花月身边坐了下来。 拓拔剑问道:“在想些什么?” “报仇。”短短的两个字,从花月嘴里说出来,如风清淡写。 拓拔剑忽然开始欣赏面前这个女子了,虽然和花月的性子不一样,可是两个人都是很直爽,有什么事从来不藏在心底。 拓拔剑道:“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谁,你的身份是什么,但我只希望一件事,请你好好活着。” 花月一愣,转头疑惑看他。 拓拔剑声音变得低沉,听得出来有些悲伤,“至少我会认为她还活着。” 这种感觉,她感受不了,也体会不到,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她并没有最亲近的人,思及此,花月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一张熟悉的脸。 要是花琰的话花月大概也不希望他死去吧。 沉默半晌,花月对着他一字一句认真道:“我答应你,好好活着。” 她从不轻易承诺一件事,但一旦承诺了,那便要守着这份承诺。 拓拔剑轻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递给花月,拓拔剑道:“花琰心思深沉,谁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你要是能够离开那便最好,这个鲛珠我希望能够帮到你。” 那是一颗眼睛大小的珠子,平平常常,没看出什么不寻常之处,也不知道有到底有什么作用,看了半晌,花月没有伸手去接。 拓拔剑继续道:“你带着吧,本该就是你的。况且花琰很想要这个东西,本王偏不给他。” 这样的拓拔剑倒是有点小孩子气,花月接过鲛珠,道了声谢,便转身离去。 背后传来拓拔剑的声音,“这会儿花琰不知去哪了,门口有一辆马车,你可以去你想要去的地方,最好是远离京城。” 花月微微点头,拓拔剑不怕得罪花琰帮她,这个人情她记下了。至于京城,她是非回去不可的,就算花琰知道后会大发雷霆。 —— 自花月离开胡城已经两天了,这两日她日夜兼程,终于在傍晚达到了京城。 她不敢想象花琰的怒火,她只想着一定要报仇,苏家把她当作一个杀人工具,到头来还要死在苏家的手里,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不甘。 花月戴着一块白色的面纱,游走于京城街道中,现在她必须要隐藏自己的身份,毕竟京城里都认为摄政王已经死了,花月要是一露面说不定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思来想去,花月最终去了南风院,倒是不知道楼南风还在不在,整个京城里,也就那个地方能去了。 花月一身男装,倒是没有引来注意,南风院门口人来人往,有男客人也有女客,生意好像比以前更加红火了。 楼上不断有男子发出娇声,在叫喊着街上的行人,男子路过皆唾弃快步离去,像是沾染了什么污秽般。女子则是用手绢掩面,面色羞红,最终还是快步离去,毕竟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能去的地方。 花月左右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可疑之人,这才抬脚走了进去。 一进门便花香扑鼻,几个穿着暴露的男子立马迎了上来,香味更加浓重,花月皱着眉头,强压住想动手的念头,直言道:“我找楼南风。” 三个男子一愣,一个穿着粉色长袍,掐着兰花指的男子笑道:“这位小公子是觉得奴家几位不好么?公子试都没试过怎么就觉得不好。” 另一个穿着蓝色薄衣,袒着胸膛,一只手想放在花月肩上,被花月拍了下来,蓝衣男子也不生气,掐着嗓子道:“南风公子此刻正忙得脱不开身,这位公子倒不如先让奴家几位陪着,在那方面上,南风公子可不见得比奴家好。” “就你会说话,谁技术好那可不是你说了算的。”粉衣男子掐着兰花指,指了指花月道:“还得这位公子说了算。” 蓝袍男子不服道:“这位公子可不喜欢你这妖娆类型的,看这位公子模样,年纪不及弱冠,定然喜欢在下面。” 花月面色一黑,淡定道:“本公子喜欢在上,而且还喜欢在你家南风公子之上,若是你们再不把他找来,本公子不介意让你们永远也在不了上面。” 三个男人皆面色一愣,面面相视,难不成真的是南风公子的老相好来了? 花月青着脸,最后一个穿白衣的男子被花月的眼神吓到了,声音噎着半响没有说出来,半晌白衣男子才拍拍胸口道:“这位小公子的眼神真吓人,吓死奴家了。” 蓝袍男子倒是个懂眼色的,后退一步作出个请,道:“既然是南风公子的旧识,那小公子便上楼等候,待奴家去换南风公子。” 说着蓝袍男子率先带路,花月跟着他身后,留下粉衣男子和白衣男子面面相觑,这位小公子怕是来者不善,难道是南风公子欠下的情债? 白衣男子担忧道:“此事不是咱们能猜测的,先去通知南风大老板吧。” 粉衣男子点头,两人一起快步离去。 花月被带到了一个房间内,房间很大,隔间里面还有一张大床,一眼就看出是为那些客人准备的。 蓝袍男子面色不改,笑道:“请小公子稍等片刻,奴家这就去寻南风公子过来。” 蓝袍男子说完便离开,门被关上,空大的房间里只剩下花月一人,花月等了大约一刻钟左右,门便被推开了,一颗头探进来,左右看看,直到看到了花月的脸,楼南风不由一愣。 花月冷冷道:“再不进来那便不要进来了。” 楼南风立马进来,顺手关门,乖乖坐在花月面前,巴结道:“哪敢哪敢,花大小姐大驾光临南风院,想必是兴致来了,不知大小姐最近喜好哪种口味?” 花月面色一冷,半晌冷笑道:“在这京城里谁人不知摄政王死讯,花家已经落败,何必摆出这副口吻,现如今本小姐现在可不是你巴结的对象。” 现在苏家独大,聪明的人都因该去巴结苏茯了吧,按照苏茯的作风,想必这京城第一才女,第一美人的名号定然是苏茯,现如今京城里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被苏茯勾魂。 闻言楼南风面色一顿,‘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抓住花月的衣角可怜兮兮道:“大小姐明鉴,奴家心里只有花大小姐一个人,无论大小姐如今是何身份,奴家都只对大小姐一个人好,别的什么猫啊狗啊的都比不上大小姐,在这个世界上,大小姐是最好的人了。” 一顿话听得花月鸡皮疙瘩直起,甩手道 分卷阅读57 :“够了够了,说得这么假,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 似乎是要证明真心,楼南风猛地站了起来,一只手举起来发誓道:“奴家对大小姐的心天地日月都可鉴,如若有假,那就那就让我这南风楼再次落败。” 花月摆手,不耐烦道:“行了行了,起来说话。” “是!”楼南风面上一乐,没回到自己的座位,直接拉了个椅子靠近花月坐了下来。 花月心里有些疑惑,按理说花家落败,也不能够对楼南风有什么帮助了,为何他还这般做,这对楼南风到底有什么好处? 花月也不知道从前楼南风和原主的交情,现在暂时还不知楼南风是否可靠,所以还得防着楼南风一点,不过倒是可以打探点消息,比如说苏家。 楼南风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有些紧张,不由道:“我的大小姐,你怎么在这个时候回来了,难道你不知道现在京城里很多人都在找你么?” 花月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他,楼南风继续说道:“你哥哥的事我也听说了不少,你也别伤心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保证你的安全。” 花月道:“所以你打算如何?” 闻言楼南风一愣,半笑着讨好道:“大小姐要是不嫌弃奴家这院子,那便住在这里,当作自己家般,想住多久便住多久。” 花月道:“如若不想呢。” 楼南风脱口而出,“那大小姐想要去哪?” 花月一字一顿道:“二王爷府上。”现在皇上也在找她,苏付康定然也不会放过她,所以只有躲在拓跋御的府上是最安全的,而且还不能让拓拔剑知道。 闻言楼南风大惊失色,面色尴尬,急忙劝道:“我的大小姐啊,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奴家知道你喜欢拓跋御,可拓跋御不是什么好归宿,你要是让他抓住了,那就惨了。他也不是什么好主,抛弃了秦丽儿不说,现在居然还要和苏家结亲,此人绝对不是什么好男人。” 花月抓住了话中的关键,“你说什么!拓跋御要和苏家结亲?娶的是不是苏茯?” 闻言楼南风急忙捂住了嘴巴,一个劲地晃头,道:“您听错了,绝对没有的事。” 闻言花月一乐,拓跋御虽不是什么好的主,可谁说苏茯就是完美无缺,这两人要是凑到一起,估计有的好戏看了,说不定她花月也能上去横插一脚。 楼南风心里害怕极了,他早就知道花月喜欢拓跋御,现在见到花月不伤心也不生气,反而还笑,楼南风担心万分,莫不是伤心过头了? 半晌花月决定道:“你安排一下,我要快点进二王爷府。” 楼南风从椅子上掉了下来,哭腔道:“大小姐,奴家做不到啊!” 第43章 花月一醒来便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掀开被子刚要起床,门便被推开,一个老妇人走了进来,一见到花月要下床,便急忙上前道:“让老奴来伺候小姐吧。” 花月阻止了她,老妇人立在床边低头,不敢看花月,只因花月的眼神实在是令人害怕。 花月坐在床上,单手托腮径自问道:“你以前都怎么称呼李玉香的?” 李玉香——是拓跋御的庶王妃,进来二王府已经有些年了,只因一进来便生病,所以连拓跋御的面都没见一面,而且李玉香常年呆在屋中,根本没人来找她,所以府里很少有人记得她的容貌,而花月便趁此机会顶替了这个李玉香。 老妇人双膝一跪,道:“老奴知错了,老奴在私底下都换小姐,在外人面前唤一声夫人。” 花月冷冷道:“以后唤我夫人,别再犯错了,小心让人抓到把柄。” 在这大宅子中花月感触颇深,以前服侍苏茯之时,她犯的错不少,被苏茯以各种理由惩罚,这种女人之间的斗争最是会见缝插针,得饶人处不饶人。 “是。”老妇人低声应答。 这老妇人叫桂妈,是李玉香嫁过来时候从娘家带来的,从李玉香小时候就开始服侍了,所以对待李玉香如同亲闺女般,桂妈之所以对花月很好是因为,花月代替李玉香留在王府,让李玉香脱离这是非之地,所以她很感,非认定楼南风是不良院子里出来的,后来楼南风各种手段尽施,这才拖到花月回来,说起来若然还真得感谢楼南风,要不是他这一折腾,说不定若然现在已经被卖进青楼了。 门再次被推开,若然提着一个篮子走了进来,一脸的苦色,直到见到花月这才诉苦道:“小姐,这王府比咱们以前的花府差得远多了,光是看这菜色都差远了,伙房的人还欺负咱们院子,什么补品啊都送往别处了,我刚要拿一碗燕窝粥给小姐补补身子,谁知被琳侧妃身边的丫头给抢了去了,说什么琳侧妃昨晚刚侍寝了,需要补补身子,我看她们明显就是欺负人,要是以前有王爷在,看谁还敢欺负大小姐。” 说到这里若然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一白,连忙噤声,悄悄观察花月的脸。若然心道:真是该死,她刚刚居然提了王爷,王爷去世,大小姐定然是最伤心的人,她居然犯了大忌了。 花月眉头一皱,说到花琰,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花月摸了摸脖子上的鲛珠,这是拓拔剑赠与她的,也是花琰想要的,虽然花月不知道花琰要干什么,但以后总能用它来牵制花琰,至少不像以前那般没有一点反抗之力。 桂妈也是个懂眼色的,责备若然道:“小丫头说话这般口无遮拦,王府里人多眼杂,别人都生怕隔墙有耳,你倒是嗓子大嚷嚷,生怕别人听不见。” 若然低着头,小声道:“是若然知错了,桂妈教训得是。” 桂妈又叮嘱道:“记住了,以后要叫夫人,别让有心人抓到把柄,更别让人怀疑。” 闻言若然抬起头急忙道:“可是我家大小姐还没嫁人,怎能叫 分卷阅读58 夫人呢。” 桂妈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继续道:“你家小姐现在的身份是李玉香,是二王爷府里的庶王妃,这话以后莫要再讲了,别人要是知道这件事,别说是你我了,就连你家小姐都难保。” 桂妈一脸严肃,若然也忍不住害怕起来,半响才道:“夫人。” 花月摆摆手,道:“无事。”这丫头虽然好歹是知根知底的,而且心眼大,主要的还是对主子忠心耿耿,如此一来,花月倒是不缺什么了。 若然不再说话,将篮子里的菜一一摆放在桌子上,桂妈皱眉道:“这府里的下人尽是些识眼色过日子的,知道谁受宠就巴结谁,咱院子的夫人自打进门来从没受过王爷的恩宠,所以这些下人也都不待见夫人,每次送的尽是些素菜。” 想起以前的李玉香,桂妈眼底是一片怜色,没回送的都是这些素菜,就算是没病也得熬出病来了。 桂妈转身对花月行礼道:“夫人受委屈了。” “无碍。”花月抬手,夹了一根青菜放进嘴里。脑子里忽然浮现花琰的脸,想起跟他一起吃饭的时候,为了不让他看出破绽,花月都要忍着头皮吃几大块肉,现在他不在身边,桌上也尽是些素菜,倒是不同一番光景了。 见花月停住,桂妈还以为花月吃不惯这些素菜,桂妈道:“咱们院子里倒是有个许久不用的厨房,待会老奴便去收拾收拾,要是夫人吃不惯这伙食,咱们以后自己做。” 一听这话若然兴奋道:“在哪在哪,桂妈你伺候夫人,若然这就去收拾。” “院子左边最角落的那间屋子!”桂妈喊出这句话的时候若然已经跑了出去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 花月多少吃了一些,便再没有胃口了,索性放下筷子,走出房门。 花月随意问道:“苏家大小姐何时嫁进来?” 桂妈老实答道:“明儿是个好日子,府里已经到处布置着,估计明儿就会抬进来了。” 李玉香所在的院子地处王府最北端,可谓是王府最偏冷的地方了,院子的高墙后便是外面的街道,还好是个人不常来往的街,偶尔才听到有人说话声,倒也不会吵,而且平常时候府里的人也不会过来,所以府里的热闹与这里无关。 花月勾唇,她倒是觉得拓跋御和苏茯两人是天生一对,两人各有心思,想必会发生不少事,要是她来横插一脚,终有一天,她会将苏茯脸上的伪面具给摘下来。 还有苏付康,别以为他在京城权势滔天,花琰还没死,而且以花琰的性子,他定然不会放过苏家的,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 “啊!”一声尖叫打断了花月的思绪。 桂妈急道:“是若然,这丫头又干了什么。” 无怪桂妈责怪若然,确实是自打若然跟着进来,发生的事便不少,让桂妈操心许多。 花月道:“去看看。” 花月抬脚便走,桂妈低头跟在身后,夫人倒是很喜欢这个小丫头,桂妈心里无奈,好在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就任由若然去了。 花月闻声而走近,若然一见到花月便害怕地躲到花月身后,害怕地指着厨房道:“那里那里有个死人。” 桂妈面色发白,责备道:“休要胡说!” 若然急得快跳了起来,急忙解释道:“是真的,小姐你要相信若然啊,里面真的有个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好像死了。” 若然一急,连夫人都不叫了。她心里害怕至极,万万没想到里面居然有个死人。 花月前世杀过的人数都数不过来,以前还有一次被人当作死了扔在乱葬岗,当时是她自己爬出来的,从一大堆死人的身上爬了出来再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 花月眉头皱着,死人她倒是不怕,就怕那人没死,厨房的门一晃一晃的,花月抬脚想要走进去,被桂妈阻止道:“夫人别过去了,还是老奴去吧。” 毕竟一个姑娘家的也没见过什么死人,怕是待会昏过去,身子骨病倒了。 花月知道桂妈在担忧什么,花月坚持着,还吩咐让若然和桂妈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进来,桂妈一脸担忧,若然也是如此,不过更多的是惊讶,小姐以前胆子极小,连老鼠都怕,现在性子相差实在是太大了。 花月轻手轻脚地走进去,若是那人没死,就怕是冲她来的。一进屋便闻到浓浓的血腥味,一个黑衣人躺在柴堆边,一动不动。 花月绕着他慢慢靠近,见那人没有任何反映,不由更加大胆,一手掀开那人的遮面的黑布,是个不认识的人,长得很普通,花月查探了一番,半晌眉头舒展开来。 果真死了! 第44章 花月走出来,若然急忙凑过来问道:“夫人,怎么样了?” 桂妈也问道:“那人究竟是死是活?” 花月点了点头,桂妈的心一下子提了上来,这下该如何是好,院子里凭空出现一个死人,这下要出大事了。 花月道:“此事暂时不要声张。” 若然和桂妈对视一眼,都不明白花月此举是何意思。 若然向来是事情藏不住的心里的,当下就直言道:“夫人,这死人就让他在这里吗?” 桂妈也道:“夫人,咱们还是让下人通知王爷一声吧,毕竟在院子里死了个人,可不是件小事,而且这若是让别人知道了,恐怕会把这事闹大,到时候咱们院子也跟着受累。” 花月勾唇,道:“既然怕别人将事情闹大,那我们便先将事情闹大了。” 桂妈和若然不解地看着,花月继续道:“明儿不就是个好日子,随便寻个机会,让别人发下这具尸体,到时候就让拓跋御来收拾这个摊子。” 若然什么话也没说,反正小姐自由打算,她一个做丫鬟的只需听话便是。倒是桂妈,看着花月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 一个晚上花月睡得很香,梦中再也没有出现那些以前杀过的人,诺大的梦境里仿佛只有她一个人,转过身看到的竟是花琰的脸。 花月猛地睁开眼,桂妈已经准备好洗漱的东西,若然也在一旁,盯着两个大黑眼圈,一副精神不振的模样,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花月随口问了一下,没想到若然一副恹恹的样子,说话也没昨日那般轻快,她对着花月吐槽道:“夫人,昨晚也就你能睡得好了,院子里还躺着一个死人,你倒是睡得比任何时候都香,昨天晚上我和桂妈可是提心吊胆了一整个晚上,桂妈还说担心你睡得不好,过来了一趟。” 若然半开玩笑半认真,逗得花月轻轻一笑,漫不经心道:“不过是个死人,你怕他作甚,要真是个大活人藏在咱们院子里,你也不见得能睡得安稳。” 分卷阅读59 若然吐了吐舌头,却也没说什么,小姐说的倒也有道理,有时候死人比活人可靠,反正死人又不会跳起来咬人,虽说这般想着,可是若然一想到院子里有个死人,她就忍不住心慌。 桂妈倒是像平常时候,只交代了几句话,关于死人的事一点都没提,临出门前才道:“夫人,按您的吩咐,老奴借了厨房要修缮的缘头,让府里的下人过来,待会兴许事情便会传开了。” 花月点头,桂妈便走了出去,门还没关上,便听到一声嘲讽。 “哟,玉妹妹这院子怎么看起来这么败落,这些下人也不知道怎么当差的,居然让王爷的玉庶妃住在这么不景气的院子里。” 一句话明着暗着说李玉香不得宠,这个琳王妃怕是来这里炫耀的。 桂妈急忙迎了上去,福身行礼道:“老奴给琳王妃请安,不知琳王妃来寻我家王妃有什么要紧事?” 桂妈保持着半蹲的姿势,琳王妃也没叫她起来,像是没看见桂妈一样,头都要仰到天上去了。 主子没叫起身,作为一个下人自然是不敢起来,桂妈心里头不喜这个琳王妃。平常这个琳王妃也总是欺负她家夫人,琳王妃叫王琳,是王尚书家的女儿,去年进府成了二王爷的侧妃,而李玉香则是庶王妃,虽然进府多年,可按位分来算比王琳要低一阶。 李玉香是不争的性子,事事都让别人一分,只求在王府里安然度过,可王琳仗着王爷的宠爱,且看不惯李玉香的性子,嫉妒李玉香在府里呆的时间更长,所以经常明着暗着找李玉香的麻烦,可李玉香大门不出,可王琳却变着法子找李玉香的麻烦。 花月记得桂妈说过,整个府里谁都没仔细见过李玉香的容貌,所以这个琳王妃应该也是没见过的吧。 若然皱着眉头道:“这个琳王妃,总是变着法子找我们梨香苑的麻烦,二王爷不是每天晚上都往她屋里跑,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嫉妒什么。” 花月道:“桂妈,本妃身体不舒服,快点进来服侍。” 闻言王琳怒道:“放肆!李玉香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妃的位分比你高出一阶,你居然敢不出来行礼,要是此事传到了王爷的耳朵里,怕是这王府再也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花月咳了一声,慵懒道:“妹妹最近感染风疾,不能与人接触,如果姐姐不怕感染的话,妹妹可以出去给姐姐行礼。” 闻言王琳顿时用手帕掩鼻,像是闻到了什么臭味一样,急忙道:“那个,你就呆在里边吧,不用出来了。” 花月接着道:“姐姐尽管去告诉王爷,反正姐姐很乐意不是?” 王琳一愣,半响才反应过来花月是接着上面的话,面色一怒,吼道:“你个贱人,居然敢对本妃这么说话。” 她倒是想去同王爷说,可是王爷最不喜后院的女人明争暗斗,而且李玉香向来表现出楚楚可怜的样子,要是她真的说了,恐怕王爷不会相信她说的话,还惹得自己一身骚。 王琳心里怒极了,没想到这个李玉香居然是这么伶牙俐齿之人,以前倒是小看了她,以为她真的什么都不争,没想到现在自己居然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花月使劲咳了几下,道:“太夫刚刚来过,说这段时间让妹妹尽量不要同别人接触,以免传染。所以你还愣在这干嘛!” 此话一出,王琳抬脚气冲冲地朝门走去,好在被丫鬟们死命拦了下来,有奴婢劝道:“王妃可别置气,玉侧妃可是可有病之人,要是王妃闯了进去也传染了这病,那就失了王爷的宠,得不偿失啊。” 奴婢不愧是王琳身边的丫头,一下子就分析了其中厉害,王琳脚步顿住,想了想刚刚的话,丫鬟说得不是没有道理,最近她在府里风头正盛,还是别惹出事情来的好。 王琳心里一想到今日正王妃就要过门,心里便不好受,刚刚无意中听到李玉香的院子要修缮,这才过来想出出气,没想到被李玉香这伶牙俐齿给气得更盛了,一下子不知道气从哪里出。 王爷的宠爱只能是她王琳的,谁也抢不走,就算是什么苏大小姐,都不能抢走王爷。 王琳怒道:“走,去看看那贱人的厨房,最好给她砸得修都不用修了。” 王琳的一句话说得极为大声,屋里的三人都听到了,桂妈和若然对视一眼,表情怪异,纷纷看着花月,只见花月嘴角一勾,有好戏看了。 半晌,院子里传来一道尖叫声,惊走了这一院子的鸟儿,也惊来了拓跋御。 拓跋御一整天都在忙着和苏茯的婚事,苏茯可是苏太傅唯一的女儿,也是京城第一才女,多少人都想娶了苏茯,他第一眼见到苏茯便想着要娶了她,没想到苏太傅自己便找上来,真是令他受宠若惊,相比之下,什么秦家秦丽儿,花家花月简直不值得一提。 所以当下人过来禀告这个消息的时候,拓跋御脸上的喜色一扫而光,真是晦气,在他的大婚之日居然死了人,此事千万不能传出去,否则这场婚事怕是得后延,一想到即将进门的苏茯,他心里就有点难耐。 拓跋御当下就朝梨香苑走去,还吩咐众人不能将事情传出去,做好了一切,他才想起了梨香苑的主人李玉香,嫁进王府几年了,一直在生病,好在他府上也不缺银子,便让李玉香安心养病,几年过去了,他也渐渐忘了王府里还有这个人,现在他连李玉香的脸都记不清了。 第45章 刚到梨香苑门口,还没走进去,王琳便冲了上来,一把将拓跋御抱住,哭啼道:“王爷,你可要为妾身做主啊,玉妹妹她欺负臣妾。” 拓跋御眉头一皱,当下就想将王琳推开,奈何王琳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怎么推也推不开。 以前拓跋御喜欢王琳,是因为她识大体,不与人争宠,所以他才会喜欢王琳,可王琳得宠后,一直嚣张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他早已厌恶王琳,可拓跋御知道今天不能出事,这王琳要是闹起来肯定会没完没了,到时候影响了和苏茯的婚事,那便得不偿失了。 拓跋御心里权衡之下,抱着王琳安慰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王琳一见到拓跋御安慰,立马哭得可怜道:“今日妾身听说玉妹妹寻人要修缮后院的厨房,妾身便想着顺便来看看妹妹,结果结果妾身一来妹妹就出言相对,还躲在屋里不出来行礼,都不把我这姐姐放在眼里。妾身也没将妹妹的出言不逊放在心上,带着人去后院的厨房看看,没想到竟然在里边看到了死人,妾身当时真是吓坏了。” 拓跋御一眼了然,李玉香大门不出,也不是个惹闲事之人,定然又是这个王琳先挑的事,拓跋御心里又对王琳 分卷阅读60 有了更多的厌恶之感。 拓跋御推开了王琳,径自朝李玉香的院子里走去。 王琳急忙追道:“王爷你要去哪里,等等臣妾啊。” 拓跋御放缓脚步,王琳面色一喜,急忙跟上,可一想到刚刚的事情又面色发白,道:“王爷,妾身害怕。” “那便别进去了。”拓跋御说完冷冷地离开了,只剩下王琳一个人,她刚刚没听错吧,王爷居然吼了她。 拓跋御一进来,若然和桂妈立马迎了上来,福身行礼道:“奴婢参见王爷。” 拓跋御摆摆手,示意她们起身,拓跋御欲想走进去,被桂妈拦住道:“王爷请留步,夫人最近又染上了风寒,会传染人的,要是王爷也染上了病,那便是夫人的罪过了。” 拓跋御自恃身体强壮,自然是不怕什么风寒的,抬脚又转念一想,今日是他和苏茯的大婚,还是别出别的岔子的好,拓跋御顿在门外,花月听脚步声知道拓跋御就站在门外。 花月掐着嗓子道:“妾身身体不适,不能够当面给王爷行礼,还请王爷恕罪。” 拓跋御道:“玉王妃既然身体有恙,那便不要出来走动了,以免病情加重。”他对这个李玉香确实是一点记忆都没有了,连李玉香的声音都觉得陌生,但又好像有些熟悉。 没有称呼小名,看来这个拓跋御对李玉香倒真的没有接触,花月淡淡的道了一声嗯。 拓跋御又问道:“今日之事让玉王妃受惊了,梨香苑出了这么大的事,再加上玉王妃还有病在身,倒是不适合住在这里了,本王会尽快让下人安排好,让你住到别处去。” 花月咳了一声,坚持道:“这点小事就不让王爷费心了,玉儿觉得梨香苑很好,不想搬出去住,况且玉儿也没有亲眼见到,是琳姐姐发现了那人,王爷怕是要多安慰安慰琳姐姐才是。” 拓跋御顿时对这个李玉香有了好感,无论是从什么来讲都大大方方,丝毫没让人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反观刚刚的王琳,每句话都在责怪李玉香,现在这个李玉香倒是还替她说话了。 见拓跋御没有说话,花月继续道:“今日是正王妃进门的日子,大喜之日,玉儿身体抱恙不便出去,还请王爷见谅。” 拓跋御道:“无碍,待会本王同王妃解释便是,既然玉儿身体不好,那便多加休息吧,本王先去处理后厨的事。” 连称呼都变了,看来这个拓跋御是喜欢温顺的女子,想到苏茯,花月不禁想笑,苏茯可不是这么容易被驯服的。 拓跋御说完转身便走,花月叫了他一声,拓跋御问道:“玉儿还有何事?” 花月吞吐道:“大喜之日发生了这样的事,妾身心很不安,却也不能为王爷做些什么,能做的只有让下人们不要多嘴,当时在场的还有琳姐姐,玉儿劝告过琳姐姐,让她不要多说,可琳姐姐说玉儿品级低,无需玉儿多嘴。” 花月顿了顿,半响道:“玉儿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同王爷说一下,要是王爷见到了琳姐姐,便告知一声,让琳姐姐不要将此事宣扬出去。”毕竟在这王府里,谁都知道琳王妃向来多嘴,也最喜欢惹事。 拓跋御眉头一皱,刚刚居然忘了警告王琳了,这个没脑袋的女人,肯定会把这件事给宣扬出去。 拓跋御脚步匆匆,可王琳已经不见踪影,随口唤来了管家,拓跋御吩咐道:“赶快去把琳王妃叫来,一刻也不能耽搁。” 管家匆匆离去,拓跋御这才在下人的带领下前往后厨,他命令所有人都不要进来,然后拓跋御一个人推门走了进去。 刚进门便传来一阵浓浓的血腥味,这人恐怕是失血过多而死的,拓跋御远远地看着尸体,那人穿着一件夜行衣,看样子应该是个暗卫,只是不知道究竟为什么死在了这里。 蒙着黑布,拓跋御往前走了几步,在尸体面前停下,皱眉掀开了那人的黑布,待看清那人的脸时,拓跋御不由吸了一口气。 居然是他最得力的暗卫!究竟是何人干的! 拓跋御脑海中浮现了花琰的脸,拓跋御摇了摇头,这不可能,花琰已经死了,就是被这个暗卫给杀死的。 如此一来,拓跋御倒是不解,他想不到在这京城中究竟还能有谁能和他抗衡。花琰已经除去,他接管了一半的权利,另一半在苏太傅那里,小皇帝是不可能的,小皇帝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管之下,究竟还有谁竟有如此能力。 拓跋御忽然想到,在胡城还有一个王爷,难道是拓拔剑? 可十四弟离京几年了,又怎么会突然插手京城的事?不过这也说不定,拓跋御忽然想到了几年前传得沸沸扬扬的事,那便是拓拔剑和花月的事情,难道是十四弟怀疑花家是他拓跋御动的手,然后想要为花月报仇? 这也无可厚非,毕竟当初十四弟这么喜欢花月,想到花月,拓跋御脑海里浮现出花月那张略圆的脸,其实花月长得还是很好看的,只不过花家注定要与他为敌。 其实当初花家出事的时候拓跋御曾寻过花月,只是扑了一个空,他想要得到花月,虽然花家已经倒了,但若是花月出现,他还是想保住花月,让她当自己的妾,依花月的身份,肯定不能给她一个名分,总好过被外边那些人追杀强。 拓跋御心思盘算得很好,权势和美人终究都是他的,总有一天他会得到花月的。 管事从门外进来,忙道:“王爷,花轿快进门了,府上找不到王爷,现下着急万分。” 拓跋御大步往外走,吩咐身边的侍卫道:“把里面的尸体给清理了,千万别让任何人知道,还有最近要格外注意,看有没有什么人盯着王府,记住不要打草惊蛇。” 拓跋御吩咐完便走了出去,新娘是苏茯,可不能让她受委屈了。 大喜的日子,王府上下热闹万分,就连偏僻的梨香苑也能听到莺歌燕舞的声音,花月独坐在月下,倒是真没想到能这么快与苏茯交锋了,想来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花月眼神盯着外墙,有些迷离,身后一道轻微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谁!” 花月猛地起身,身子还没起来就被人一把摁了下去。闻着熟悉的石叶香,花月的心一瞬间惊喜,他居然来了。 惊喜过后心又沉得更深,花月没想到花琰居然能这么快找来,想到花琰的手段,花月不禁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惩罚。 沉默半响,耳边只有风吹着落叶的声音,花月感觉到肩头沉了一下,只听见花琰有些疲惫的声音在耳边道:“我很担心你。” 没有预料中的惩罚,也没有花琰的怒火,有的只有轻轻一句话,花月嘴唇轻颤了一下,半响终究没有说什么,任由花琰趴在她肩头,两人就这样许久。 “我想你。”在花月以为花 分卷阅读61 琰已经睡着的时候,花月不觉轻声道。 花琰突然起身,看着花月戏谑道:“你说什么?大点声,本王听不见。” 目光一对上花琰,花月的脸不禁一红,还好现下是晚上,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楚。 对于花月的反映,花琰显得极为满意,起身抱起花月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欺骗本王,准备好要受罚了么。” 花月面色一僵,什么惩罚? 没等花月反映过来,花琰已经将她抱进里屋,前堂一片热闹,梨香苑也没得清静。 隐约还能听见花月小声道:“今夜可是拓跋御的大喜之日。” 花琰没理她,继续欺身而上。 花月阻止道:“我现在可是拓跋御的庶王妃。” 花琰捂住她的嘴,道:“正好了,本王向来看拓跋御不爽,在拓跋御的大喜之日同他的妃子缠绵,再合适不过了。” —— 第46章 天渐渐亮了,花月翻了个身,推着身旁的花琰,带着倦意道:“快些离开,待会若然就回来了。” 花琰嘴角一勾,拦腰将花月抱在怀中,继续撩人,花月被他一弄倒是没了倦意,推了推花琰,翻身不想理他。 花琰反手将花月的身子掰了过来,见花月一脸朦胧,倦意十分,花琰嘴角一勾,俯身捂住花月的嘴。 花月本就困,昨夜她就没睡好,刚想说话,耳边传来花琰一道戏谑,“月儿。” 花月猛地鸡皮疙瘩起来,顿时睡意全无,抬眼看着花琰,只见他单手撑着床,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花月不禁问道:“怎么了?” 花琰摇头不语,眼中笑意不减。花月更加好奇了,她来到京城起,接触的就只有楼南风,还有若然两个人,楼南风并不认识花琰,应该不太可能,而若然是花府的旧人,就目前看来若然嫌疑最大。 花月越想越有点不解,花琰既然想得到鲛珠,为何不问她要?难道花琰还不知道鲛珠已经被拓拔剑送给了她? 花琰起身穿衣,花月一把拉住他,谁知花琰回头笑道:“怎么?舍不得本王走?”话音刚落花琰反手又将花月抱住,亲密道:“月儿对昨夜可还满意?” 花月面色一红,随即道:“鲛珠在我这里,你要是想” 花琰打断她道:“既然在你那里,那便收好吧。最近京里很乱,你暂时呆在这里,拓跋御不知道你在这里,你也别去招惹他。” 临走时花琰警告道:“你的一举一动本王都清楚,千万别再动别的心思。” 花月乖乖点头,反正她是不会听的。 花琰前脚刚走,若然就进来了,像往常一样,没什么异常,也没发现什么。 花月起身坐在梳妆台前,若然有些惊讶,以往夫人都是正午时分才醒的,今日怎么起这么早? 若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花月,走过来帮花月梳头,不知为何她觉得夫人今日有些奇怪。 若然心里想着事情,花月突然道:“若然,我对你如何?” 若然一惊,急忙跪下道:“夫人对若然很好,若然一直铭记在心,永不敢忘。” 花月没有看她,径自道:“起来吧。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若然小心翼翼地起来,问道:“夫人想问什么,若然一定会知无不言。” 花月道:“你离开花府期间,楼南风对你如何?” 闻言若然面色一红,急忙辩解道:“南风公子待若然很好,夫人无需担心。” “既然待你不错,为何要离开?” 若然急忙道:“若然是要跟在夫人身边的,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若然一定要跟在夫人身边。” 花月嘴角一勾,道:“哦?你为何这般想跟在我身边?” 若然一愣,不知该如何回话。花月继续问道:“我问你,你离开了花府之后究竟去了哪里?” 若然跪了下来,知道花月话里有话,但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一个劲道:“若然并没有去哪里,就待在南风公子的西街的院子里,大门都没有出过,每天能见到的也就是南风公子,谁也没见过,奴婢真的没有骗小姐啊。” 花月皱眉,看这丫头这样应该也不是说谎的样子,一个小姑娘就算想要给花琰传递消息,那也得找到花琰才行,况且就一个小姑娘,花琰估计不会放在心上。 要真不是若然的话,难不成是楼南风?对了,楼南风曾近住在花府,以花琰那性子怎么会让那样的人住在花府,难道花琰以前就认识楼南风了? 花月问道:“我问你什么,你都要如实回答,懂?” 若然使劲点头,一副害怕的样子,她低着头,根本不敢看花月,生怕自己犯了什么错,被小姐赶了出去。 花月道:“你跟着楼南风的时候可曾见到他同何人接触过?” 闻言若然使劲回忆,半响有些不确定道:“南风公子每日早出晚归,几乎每天晚上都不在院子里,直到天亮了才回来,若然一醒他便睡下了,也没见他和谁接触。” 花月疑惑道:“真的没有别人?” 若然突然叫道:“对了,若然记得有一天夜里,南风公子曾回来过,好像还带着一个人,那人走路不稳,好像是喝醉了一样,南风公子还扶着那人,动静挺大的,若然正好被吵醒。” 花月追问道:“那人长得如何?” 若然摇了摇头,道:“天色太黑了,若然也看得不清楚,大概身形比南风公子宽一点,穿着一件蓝袍,被南风公子搀扶着,看背影好像还有点熟悉。” 花月径自道:“是不是像摄政王?” 若然点头顺着道:“对,就是像王爷的身影。” 话一出口,若然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猛地捂住嘴,悄悄的观察花月的神色,心里不禁在责怪自己,瞎说些什么,众人都知道王爷已经不在了,想必小姐是最伤心的人,现下自己又戳到小姐的伤心事了,真是该死。 花月沉默,看来通风报信的就是楼南风,想必他也是花琰的眼线,她一直就觉得奇怪了,既然花家已经倒了,那楼南风有什么理由继续帮她,在这京城里,哪有什么旧情在,她倒是大意了。 虽然她喜欢也花琰,可是也不能任凭花琰摆布,再说了她还需要报仇,感情的事她不能控制自己的心,但对于花琰,她也不能不防。 前世同她最亲密的人,她的亲生父亲都如此对她,到最后还死在亲生父亲的手里,重活一世,她有什么理由再相信别人,能相信的只有自己了吧。 对于花琰这个特殊的存在,她有些恐慌。既然躲不掉,那顺其自然,她要有自己独立的思考,不能任由花琰牵着走,感情的事变 分卷阅读62 幻无常,她不能确定花琰是否也喜欢她,所以她一定要靠自己。 花月道:“你先出去吧。” 若然如释负重,起身行了个礼,松了一大口气,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 花月刚吃过早饭,桂妈便过来了,桂妈作为府里的老人,想必对这王府知道得不少。 桂妈福身行礼,道:“夫人。” 花月悠然坐在树下,品了口茶,缓缓道:“昨夜府里可发生了什么事吗?” 桂妈回答道:“回夫人的话,昨夜没发生什么大事,就是云南方小世子喝醉了同王爷有些争执罢了。” 一听到熟悉的名字,花月忙问道:“打起来了?” 桂妈一脸稳重,有些惊讶于花月对方小世子的关心程度,不过桂妈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老实回答道:“打倒是没打,被七王爷劝了下来,听下人说方世子和七王爷私交甚好,后来方小世子被七王爷带了回去,倒也没什么异常举动。” 私交甚好?花月想象不到方清和拓跋容白一起坐下来喝茶的样子,以前方清一见到容白脸上是毫无掩饰的嫌弃,方清嫌弃容白一身的乡土味,容白也不喜方清一身的铜臭味,反正两人虽然都住在花府隔壁,却从没有什么交集。 花月继续问道:“那可曾听到方世子同王爷在争执什么?” 桂妈摇头,“这个倒是没听清,只是听奴婢们私下底都说是因为一个女子,好像是叫什么花月。” 桂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急忙小声道:“夫人可千万别在府里提起这个名字,今早上有几个多嘴的侍女已经被王爷拉出去杖毙了,还说了以后禁止任何人在府里提起花家的人。” 花月倒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拓跋御的禁忌,思及此花月不禁一乐,要是拓跋御知道自己正躲在他家悠闲,不知道他会不会气得吐血。 花月想了想,自己既然已经进了府,不弄出点什么事来倒是有些对不起拓跋御了,还有苏茯,这个大小姐怕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想到这里花月脑子一闪,那个琳王妃不是正闲着? 花月道:“若然,准备点东西,咱们去拜访一下琳姐姐。” 若然和桂妈愣在原地,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花月,都不知道花月此举是何意。 花月没有理会她们,起身径自走出院子。 —— 第47章 王爷与正王妃新婚第二天,府里所有的妾都要去前厅请安,李玉香因昨日受惊,身体抱恙所以拓跋御才免了李玉香的请安之礼,在别人看来不过是情理之中的事,但琳王妃此时却是一肚子怒火无法出气。 王琳脚步匆匆,心中一股子气发不出来,她昨日便是让王爷不开心了,要是再闹出些什么事来,恐怕她这个琳王妃便做到头了。 况且现在王爷满心眼里都是那个刚进门的正王妃苏茯,一想到这个横空而现的女子,王琳心里便觉得堵心,那样的容颜就连她一个女子都觉得美丽,更何况是那些男人。 身边怜儿劝道:“琳王妃莫要生气了,伤的是自己的身子,自打琳王妃受宠以来,府里多少眼睛都盯着您,更何况若是坏了身子,恐怕要让正王妃得意了。” “闭嘴,不要胡乱说话。”王琳低声道:“现在我不过是正三品的妾妃,王爷并没有立正二品的侧夫人,现在王妃进门,而侧夫人空缺,怕是要从这几位妾妃之中选,现在一点都马虎不得。” 怜儿立马求饶道:“琳王妃恕罪,怜儿不是故意的,怜儿知错了。” 琳王妃别了她一眼,怜儿是她的陪嫁丫鬟,从小就跟在身边,比任何人都要可靠,现在倒是不能折了她,琳王妃道:“行了行了,起来吧。” 怜儿利索的起身,连忙追上琳王妃,立在琳王妃身边,大气都不敢出。 琳王妃悠悠的别了她一眼,随口问道:“若是王爷要里侧夫人,你觉得谁最适合当啊。” 怜儿一愣,满脸巴结笑意道:“当然是咱们琳羽阁的琳王妃莫属,之前琳王妃便是最受宠的,而且进府也有一年了,比任何人都要久,这侧夫人定然是琳王妃。” 琳王妃满脸笑意,心下愉悦万分,走路连步子都是轻快的,忽然不知想到什么,眉头一皱,忽然道:“倒是忽略了梨香苑那个李玉香,你说说王爷会不会立她为侧夫人?” 怜儿急忙道:“怎么可能会立李玉香为侧夫人呢,她进府多年,王爷从没碰过她,况且听说她娘家也已经没落,您的父亲可是户部侍郎,她有什么资格和琳王妃相比,琳王妃可能是多虑了。” 琳王妃眉头舒展,怜儿说有道理,那个李玉香凭什么都不能和她相争侧夫人的位子,王爷要立侧夫人只能是她王琳。 “琳王妃,玉王妃来访,在大厅中等候多时了。”一个侍女匆忙走出来道。 王琳顿时疑惑,昨日才发生了那样的事,她来干什么? “回琳王妃,奴婢也不知玉王妃来干嘛,她也没说,奴婢也不好过问。” 王琳率先走了进去,“来了正好,看本妃怎么折磨她。” 花月等的时间不算长,可身旁的若然心急如焚,她是知道琳王妃的厉害的,呆在梨香苑尚且还受琳王妃的欺负,这下来到这里还不知道琳王妃要如何对付小姐呢。 若然看了一眼悠闲坐着的花月,丝毫没有危险意识,若然更加担忧了,她是一定要护小姐周全的,无论怎样都不能让小姐受到伤害。 若然劝道:“小姐,既然琳王妃不在,那咱们改日再来拜访吧。” 花月勾唇看向门外,道:“你看这不是来了嘛。” 花月起身,朝正在走来的王琳行了个礼,“玉儿见过姐姐,昨日之事还望姐姐莫要放在心上。” 今日花月穿了一身素白,面上略施粉黛,一副病泱泱的样子,不过即使这般也丝毫没有挡住她的美。王琳不禁心生嫉妒,就算再漂亮也没有用,得不到王爷的宠幸也只是个空欢喜而已。 虽然不喜李玉香,但明面上功夫还是要做的,王琳径自走向主位,道:“玉妹妹请起,那些个事姐姐我怎么会放在心上呢,再说了你我姐妹情深,任何事情都不会影响咱俩的感情。” 花月笑了笑,也坐了下来,赞美道:“姐姐真是越发美丽了,而且王爷也宠幸姐姐,姐姐真是好福气,看得妹妹好生羡慕。” 一句话顿时让王琳心生愉悦,毕竟只要是个女人,被人夸漂亮,心里都会很开心的,王琳道:“哪里有妹妹漂亮,姐姐年长了几岁,待妹妹到了姐姐这个年纪也会变漂亮的。” 花月道:“妹妹今日来得了一款颜色鲜艳的胭脂,见女子用了这胭脂后面若桃花,妹妹用过之后也不甚喜 分卷阅读63 欢,此物妹妹不敢独占,所以来给姐姐分享一二。” 王琳可不相信李玉香会有这么好心,送礼是假,恐怕是有别的事情,王琳假装惊喜道:“哦?是什么样的稀奇之物,竟让妹妹有如此喜欢。” 花月示意若然,只见若然端起来一个盘子,上面有一个小盒子,颜色艳丽,打开一看,如桃花之色,香气扑鼻,闻着竟分辨不出是何种香气。 花月笑道:“这凝华脂的颜色很足,不似别的胭脂,需要涂抹多层才上色,凝华脂只需在脸上涂抹一层便足以显出其艳丽颜色,这也是它与众不同的地方,况且凝华脂香味很特别,还可以凝人心神,若是王爷闻见姐姐身上藏有此香,定然夜夜来姐姐的琳羽阁。” 王琳面色一喜,连忙问道:“此香当真有此奇效?” “当真。”花月确认。 王琳心下狂喜,若是有此胭脂,身上带有此香,就可以再获王爷的宠幸了。可是王琳强压住心下狂喜,转头看向花月,问道:“你为何要帮我?既然此香甚好,为何妹妹不自己用。” 花月早就知道王琳会问,花月故意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欲言又止,最后王琳才温柔道:“既然玉妹妹肯献出此等宝物,那做姐姐的自然是心向着妹妹,有什么事同姐姐但说无妨。” 王琳挥手命所有人都下去,若然看了一眼花月,得到花月的示意,也跟着退了下去。 似乎是觉得不够诚意,王琳一把握住花月的手,的甩在苏苓的脸上,那个时候是苏茯最享受的时候,在人前她所有的伪装,都一一释放,在苏苓的身上释放出来。 花月假装天真道:“既然别人都说她不好,那总有一天会露出本来面目的,只需姐姐再加上一把火。” 王琳问道:“哦?妹妹有何高见?” 花月瞬间恢复刚刚天真的样子,道:“妹妹不太懂这些,只知道能毁掉一个女人的便只有嫉妒心,若是姐姐得到了王爷的宠爱,那假以时日她定会忍受不了,到时候露出原本面貌,王爷知道了定然也会远离于她,而王爷也会专宠姐姐一人了。” “此法甚好。” 交谈片刻,花月便提出告辞。 临走时王琳亲自送到门口,还送了花月许多华贵的东西,看得若然眼睛直瞪,这之前琳王妃不是最讨厌她家小姐么?怎么这会儿功夫态度就像转了十八个弯似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小姐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回去的时候若然一直在盯着花月看,心中好奇万分,小姐到底同琳王妃说了什么。 花月面无表情,脑海中总是不经意现出花琰的身影,刚走了一日,难道就如此想他了么? —— 近日来,没有了琳王妃的骚扰,花月倒是过得舒心,偶尔问问桂妈府里的情况,听着琳王妃是怎么重新得回王爷的宠爱,还有王妃苏茯已经好几天没见到拓跋御,如此看来苏茯就快要按耐不住了。 她清楚苏茯的手段,既然是众人眼中的娴熟女子,那便要装到底,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露出真是面目的,更何况她还有娘家的背景,想必拓跋御不会就此冷落她的。 拓跋御书房。 一个下人推门进来禀告道:“启禀王爷,琳王妃求见。” 正忙着的拓跋御手中的笔一顿,看着眼前这些堆积如山的上书,扶着眉头,背靠椅子,慵懒道:“让她进来吧。” 下人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琳王妃身着华服,端了一个碗走了进来,她轻轻走到拓跋御身边,轻柔道:“王爷辛苦了,这是琳儿亲自煮的汤,可提神用的,王爷趁热喝吧。” 拓跋御看了王琳一眼,接过手里的汤碗,一口喝光,扔下了手中的笔,抱起了琳王妃放在腿上。 王琳不好意思撒娇道:“王爷,这可是书房,让人看见了不好。” 拓跋御没有放开手,调笑道:“本王的书房,谁敢进来,更何况看到了又如何,你可是本王的妃子,别人敢说什么闲话。” 王琳委婉道:“别人自然是不敢,可这段日子王爷天天同琳儿在一块, 分卷阅读64 可显得有些冷落了新进门的王妃,要是单说琳儿就罢了,可琳儿并不想让别人谈论王爷的不是,况且如此这般倒是让王妃记恨了琳儿。” 谈及王妃,拓跋御的脸就拉得很长,明显不想提及苏茯,他身为一个王爷,可让一个女人来左右他,岂不是让别人笑话。 就算苏茯的娘家背景如何,她既然嫁到了王府,就该事事听他的,作为一个王妃首先应该有的就是大度,就像琳王妃这般,倒是识趣,让人心生欢喜。 苏茯作为一个女人,有时候太聪明了不好,他最不喜欢这点。拓跋御心里想着,手慢慢地抚摸上琳王妃的裙子。 琳王妃这次没有阻止,她了解王爷,欲擒故纵也需要有个度,手环住拓跋御的脖子,开始一系列的反攻。 两人一顿绪,只见花月表现平常,丝毫没有什么不对劲之处。花月知道花琰是在怀疑,所以控制住了自己,不让自己有一场表现。 隔着瓦檐,屋顶上能清楚的听到屋里面的说话声。 拓跋御情绪似乎有些发怒,拓跋御道:“你知道现在的时机多好么,要是错失了这次机会,以后便再没有了,趁着这次动手才是最好的。” 苏付康沉沉道:“王爷你可知这现在动手,这风险多大,老夫不能用全家的性命堵上,去冒这个险。” “你难道忘了当初是谁帮你从小小江南调回来?” 苏付康冷哼道:“王爷难道也忘了,究竟是谁将权倾朝野的摄政王铲除,若是摄政王还在,王爷认为您还有今日么。” 拓跋御心生怒气,没想到苏付康居然翻脸不认人,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 苏付康道:“老臣也并不是不想帮王爷,只是此举太过冒险,况且王爷可曾记得许诺过苏家什么。” 拓跋御道:“花琰已死,在这朝野中无人能与苏老抗衡,而且小皇帝心性懦弱,并非是冒险。”拓跋御顿了顿,继续道:“本王自然记得曾许诺过苏老什么,在本王执掌的天下,皇后只能是苏茯一人,而太子也只能是皇后所生的,这些本王都不曾忘。” 苏付康道:“王爷还记得就好,茯儿心性高傲,性子倔强,有时候惹怒了王爷还请王爷多多担待,莫要因此冷落了她。”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拓跋御早已听懂,苏付康是责备他冷落了苏茯,王府里都是他的人,苏付康的人绝对不会混进来,所以此事只能是苏茯说的,前几日苏茯还回过一次苏家,好个苏茯。 虽心底是万般不乐意,但拓跋御面上笑道:“本王怎么冷落茯儿,能娶到茯儿是本王之幸,况且其他女人是绝对不会有本王的孩子,将来的太子也只能是苏茯与本王的儿子,这下苏老可放心了。” 苏付康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许久道:“既然王爷坚信要加快行动,那老臣定当尽力而为。” 屋里的说话声花月尽数听到,看着身侧的花琰,只见他眼睛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待拓跋御和苏付康都走了出去后,花月才起身,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人还没落下,便在空中被花琰截了下来,花琰抱住花月,一路上没有耽搁,奔向梨香苑,把花月放在床上,花月早已冷得瑟瑟发抖,她不知道花琰为何要带她一同前去,苏付康同她没关系,拓跋御就更是和她没有什么关系,花琰此举,莫不是怀疑了什么? 花月径自问道:“你在想什么?还是说你究竟想干什么?” 花琰帮花月拉上被子,细心地掖着被角,做好了这一切这才坐在床边看着花月。 花琰没有理会花月的问题,径自道:“你到底是不是苏苓?还 分卷阅读65 是那个江南区令人闻风丧胆的鸦杀,亦或者是当初那个嫁给本王的苏二小姐。” 花琰寥寥几个字,把花月吓得一身冷汗,花琰难道都知道了么?既然知道了真相,他会如何? 花月没有说话,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就像一个莫不关己的人在听别人讲诉另一个人的事情,花月看着花琰的眼睛,并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变冷,反而多了一些期待。 沉默许久,花琰道:“夜深了,你先休息吧。” 花月急忙叫住他,“等等,拓跋御谋朝篡位,你怎么阻止?”她不想花琰出事,因为现在的拓跋御和苏付康并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拓跋御她是不了解,但是对于苏付康,她可是清楚得很,苏付康手底下有许多厉害的人,而且都效忠苏付康,否则当年她凭着一身的武功早就逃离了,苏付康的爪牙遍布天下,不是这么简单拔掉的。 花琰停住脚步,侧身看着花月,半响道:“谁说本王要阻止了。” 花月猛地抬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花琰在打什么注意,顿时问道:“难道你就不想当皇帝?” 花琰面色突变,声音里有股冷意,道:“本王并不想坐上那个位置,至于坐那个位置的是谁,本王也不关心,本王关心的只是这天下是否安稳。”如此才不会愧对父亲。 “可是谁当皇帝关乎着这天下是否安稳,这个你也不在乎么?”花月看不懂花琰,有时候发现他很纠结。 花琰道:“有本王在,无论是谁当皇帝,这个天下永远不会动摇。” 花月低吼道:“你这样做究竟为的是什么!皇家之人对你只想赶尽杀绝,你就算帮了他们,他们也不会对你有任何感,待在花琰身边只会害了彼此,两个人都是有自己的目标,一旦有了感情,有了期盼,便会被感情左右,一辈子都不会成事,她绝对不能被任何人羁绊,也不想花琰为了她失去理智。 花月对花琰的感情很理智,她也知道花琰对她的感情亦然,既然都不是那些放下一切的人,又何必折磨对方。 花琰道:“本王只想护你周全,可偏偏你就是放不下。也罢。” 花琰说完就走了,头也没回,花月心里只想着对策,她该如何才能毁了苏付康,既然他密谋要反,借刀杀人是最好的法子,可是现在的小皇帝太弱了,以前有花琰的保护,虽说没有实权,可怎么说性命也不会受到威胁,现在花琰也不见得要帮他,小皇帝终归是任人鱼肉罢了。 看来还是另想他法了,花月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 花月躺在院子外的树下,昏昏欲睡,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若然回禀道:“玉王妃,琳王妃来访。” 话音刚落,只听到一道急促的脚步声,琳王妃道:“姐姐冒昧前来打扰妹妹,姐姐在这里赔个不是了,姐姐刚刚命人做了一些糕点,还想着给玉妹妹一起尝一尝呢。” 花月起身扶起琳王妃,嘴里道:“妹妹整日待在院子里,每日也就睡睡觉,晒晒太阳,无聊得紧,姐姐来了正好可以和妹妹聊天,何来什么错,是妹妹要感谢姐姐才是。” 琳王妃显得很着急,看着花月一副欲言又止,看了看周身的侍女,花月抬手示意所有侍女离开,树下只剩下花月和琳王妃两人。 见身边再没人,琳王妃这才急忙道:“妹妹你可要帮帮姐姐啊,姐姐就指望玉妹妹了,别的什么都靠不住了。” 花月不急不慢道:“发生了何事?还请姐姐一一道来。” 琳王妃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道:“是这样的,王爷已经没有理我好久了,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也没有得罪王爷,那几日我都和王爷在一起,就更没有得罪别人了,不知为何王爷竟冷落了我,而且还不允许我去找他了。 花月勾唇一笑,琳王妃顿时有些生气,花月这才解释道:“姐姐可知,依姐姐在这府里的地位,一般人是不敢得罪姐姐的,而且姐姐整日和王爷在一起,这本身就得罪了别人,况且人家娘家权大势大,咱们惹不起。” 短短的一句话,琳王妃便明白了,原来是苏茯在背后搞的鬼,定然是苏茯借着苏家的权势,让王爷不得不宠幸她,当真是好心机。 琳王妃急忙问道:“那依妹妹只见,姐姐该如何才能重新得到王爷的宠爱?” 花月高深莫测,只说了一句话,“什么都不做。” 琳王妃有些愣问道:“妹妹这是何意?什么都不做岂不是让苏茯那个贱人得意了。” 花月道:“就是让她得意,人越得意,就越没有防备。你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以前怎么过现在还怎么过,若是王爷没有叫姐姐,那姐姐无论如何也别去找王爷,总之,继续装作大大方方的样子,你可曾记得,王爷并不喜欢胡闹小气的女人。” 琳王妃细想片刻,点了点头,王爷确实讨厌那些小气的女子,在王爷的心中她琳王妃是大度的,所以她要一装到底。 思及此,琳王妃又问道:“那这样的日子得等到何时?” 花月道:“待到苏茯沉不住气,王爷不过是为了苏家才对苏茯好的,想必过段时间王爷就对苏茯厌恶了,到时候你就可以趁虚而入,王爷到时候就会想到姐姐,到时候姐姐就会重新得到王爷喜爱。” 琳王妃道:“多谢玉妹妹指点,倒是姐姐心急了。” 花月继续道:“有一句话,妹妹不知当不当问。” 琳王妃道:“玉妹妹如此为姐姐着想,姐姐无以为报,妹妹想要问什么尽管问,姐姐定会知无不言。” 花月道:“姐姐在府里是最受宠的,王爷也喜欢姐姐,为何一年来姐姐没有为王爷生个孩子?” 闻言琳王妃愣住,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无奈道:“并不是姐姐不想要孩子,只是进府一年了,肚子一点音信都没有。” 花月提醒道:“无怪妹妹多言,姐姐有些放松警惕了。” 闻言琳王妃急忙抬头,问道:“玉妹妹此言何意?” 可花月却不想多说了,她心里猜测一件事,琳王妃不孕的原因,恐怕是有人故意,而她在怀疑拓跋御。 拓跋御和苏付康在密谋那晚,拓跋御就说了以后的太子只能是他和苏茯的儿子,况且琳王妃这么受 分卷阅读66 宠,谁敢动她,看来能下手的只有拓跋御一人。 琳王妃走的时候满脸心事,回到琳羽阁便吩咐贴身可信的丫头暗查所有下人,还将她的日常饮食都查了一遍,她只想知道自己这么久不孕的原因。 —— 花月刚起床,若然推门进来,看着花月欲言又止。 花月淡淡道:“桂妈不是外人。” 若然这才道:“上次玉王妃要打听的事有结果了,自打摄政王出事后,云南方小世子就回了云南,而七王爷也归隐城外茶山了。” 花月喃喃道:“茶山么。” 花月是从后门偷偷走出去的,并没有人知道,若然本想跟随,被花月制止了,所以花月孤身一人,茶山并不算远,花月雇了个车夫,不过半日的功夫,便到达了茶山。 茶山很美,满山的茶树,所过之处,皆带着茶叶的清香,视野宽旷,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走了不久,花月远远地见到了一个人,那人背上背着一个小背篓,头戴一草帽,身着朴素的衣服,却掩饰不了那人身上的气质。 只一眼,花月便知道是七王爷拓跋容白。 见到花月,拓跋容白没有一点惊讶,像是意料之中一样,看了花月一眼,便继续手中的活,拓跋容白采摘着嫩绿的茶叶,花月便站在太阳底下,一动不动。 直到拓跋容白干完活,抬眼看了一眼花月,顿时惊讶,没想到花月还立在原地,抬眼望着自己。 拓跋容白走近,道:“还能走吗?” 花月没有让拓跋容白扶着,道:“月儿的身子可没那么弱,还请容白哥哥先行。” 一句话没有太热情也没有很疏离,拓跋容白叹了一口气,先走在了前面,花月很识相的跟着,一步也不敢多,一步也不敢少。 到了拓跋容白的住处,一间小茅草屋,花月被请了进去,拓跋容白递给花月一杯茶,花月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喝光,将空杯子递给拓跋容白,道:“我很渴。” 拓跋容白摇头叹了口气,继续给花月倒茶,随口问道:“你此行何意?” 花月装作伤心道:“容白哥哥,你要帮帮月儿啊,月儿已经无家可归了。” 拓跋容白坐了下来,抿了一口茶道:“哦?”一副你继续装的样子。 花月继续装可怜,道:“大哥被奸人杀害,月儿流离失所,可怜至极,颠沛流离,这才寻到容白哥哥。” 拓跋容白点了点头,放下茶杯,随口道:“昨日你那哥哥才同我说你过得很好。” 花月:“” 拓跋容白淡淡道:“当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兄妹打什么心思,这京都太乱了,我是不会回去的,而且我手上无权无势,也帮不了你们什么忙,况且你哥哥不是一般人,花家定然能够重新崛起,你就放心吧。” “哼。”花月径自甩袖,她想要的可不是花家崛起,拓跋容白怎么说也是一个王爷,在朝堂上说话定然也会有些分量,只可惜他现在两耳不闻朝堂事,一心只想归隐山间,真不知道他心中还有什么牵挂。 花月连饭都没吃就离开了,走的时候还顺手拿走了许多茶叶,当着拓跋容白的面抱走了好几斤茶叶,还专挑好喝的,珍贵的,看得容白双眼直抽,心里腹诽,不愧是两兄妹,做事风格都一模一样,昨日便被花琰拿走了许多珍贵的茶叶,今日又来了一个,罢了罢了,就当他遇到山贼了。 花月抱着一大堆东西并不好走路,刚走出林间,便撞到了一个人,那人连忙替花月捡起茶叶罐子,还对花月说了许多抱歉的话语,花月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个女子是之前见过的,沈尚书家的医女沈犹怜,看着沈犹怜的背影,花月不禁猜测,难道这沈犹怜和拓跋容白有关系? —— 现在整个朝堂上关系微妙,许多人都是明着面的支持苏家,而并没有人知道苏家其实是支持二王爷拓跋御的,小皇帝一如既往,贪恋美色,没了摄政王的管制,小皇帝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令许多老臣快吐血了。 花月日子也过得悠闲,只不过这闲着的日子,苏茯居然来找麻烦了。 花月询问府上的情况,这才知道原因,原来是拓跋御近来忙于政事,无暇理会苏茯,却有时间去找琳王妃,虽说晚上都住在茯月阁里,可白日里有的是机会找琳王妃解解闷,当然这便是花月的功劳了。 苏茯不傻,琳王妃近日常来梨香苑走动,仔细一想便能够想到其中的关系,所以高傲的苏茯王妃亲自驾临。 花月倒是不想见到苏茯,时隔这么久,她并不想见到苏茯的嘴脸,那让她觉得恶心,只要知道苏茯过得不好,她便放心了。 花月道:“臣妾李玉香,参见王妃。” 苏茯亲自上来扶起了花月,道:“玉妹妹快快请起,姐姐刚来到王府,不比妹妹已经在府里呆多年,懂的事也比姐姐多,有些事情还想请教妹妹呢。” 花月退后了一步,离苏茯保持了一点距离,道:“妾身不过是个庶妃罢,不敢同王妃称姐妹。” 言语之中都有些疏离感,而且苏茯感觉到有一种隐隐的敌意,可在这之前她并不认识什么李玉香,难道是她想多了? 不过她觉得李玉香倒是有些眼熟,接过侍女递来的茶,苏茯才缓缓道:“这院子干净素静,玉妹妹住在这里,再适合不过了。” 这是在嘲讽花月不受宠,花月不禁笑道:“妹妹也觉得这里极好,有朝一日姐姐可不要抢了妹妹的地方。” 苏茯面色一凝,没想到这个李玉香竟如此难缠,倒真不是个省油的灯,难怪王琳会如此听她的。 花月道:“妹妹不知道姐姐前来,倒也没有准备什么,粗茶淡饭的姐姐可不要嫌弃。” 苏茯道:“不劳妹妹费心了,待会儿王爷回府用膳,姐姐还得伺候王爷呢。” 花月道:“既然王爷待会儿回来,那姐姐定然是特别忙了,不知姐姐百忙之中还要抽空过来找妹妹何事?” 倒也是个直接的人,苏茯笑道:“玉妹妹多虑了,姐姐只是路过梨香苑,听下人说这里还住着一位庶妃,所以便来看看玉妹妹,不知妹妹身子如何了。” 花月不冷不热道:“拖姐姐的福,妹妹已经好多了。” “既然如此,那姐姐便放心了,没什么事姐姐便离开了。” 苏茯就来看了一眼便离开,倒是什么都没有说,就好像是真的关系花月一样,对此花月并没有任何怀疑,她知道苏茯的为人,只要是苏茯的猎物,苏茯不会一箭射死,而是一点点的折磨,苏茯便是这样的人。 什么大小姐,知书达理,都不过是苏茯的一层皮罢了,苏茯的真面目永远不会现于人前,想让苏茯死很容易,可是花月想要一层层的撕掉苏茯的伪装 分卷阅读67 ,直到露出她原本的面目,折磨她。 拓跋御正午的时候回府了,一见到苏茯,眉头快速地皱了一下,随后面带笑意道:“王妃操劳繁多,以后就不必出来迎本王了。” 苏茯面露笑意,道:“王爷政务繁忙,茯儿想为王爷多分担一点。” 拓跋御拥着苏茯走进了府,苏茯一脸兴奋,随口道:“今日茯儿去了梨香苑,看望了玉妹妹,妹妹身子骨虚弱,茯儿想着给玉妹妹送一些补品。” 拓跋御一愣,想起那个清冷的声音,想问些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最后才道:“这些事茯儿处理便好,玉王妃病了许久,如今不知道好些了么。” 苏茯笑道:“王爷放心吧,玉妹妹有茯儿照顾,身子已经愈来愈好了。” “那就有劳茯儿了。” 苏茯犹豫道:“王爷,茯儿有一件事不知道当不当说。” 拓跋御笑道:“茯儿难不成还有事瞒着本王不成?” 苏茯道:“茯儿去了梨香苑,发现玉妹妹住的很素雅,想来在府里多年,也没人照料,茯儿同玉妹妹相聊甚好,情同姐妹,茯儿斗胆,想请王爷立玉妹妹为侧夫人。” 拓跋御低头看着苏茯,只见她一脸的认真,拓跋御不禁怀疑,难不成苏茯心便宽了? 拓跋御皱眉道:“李玉香的身份有些不符合侧夫人,倒是琳王妃可以立为侧夫人。” 苏茯心生怒气,可面上笑道:“可是琳妹妹受宠一年了,腹中无子,倒是玉妹妹进府最久,不立个侧夫人也不合规矩。” 拓跋御点了点头,道:“你决定便好。”拓跋御说完便快步先走。 苏茯吩咐下人道:“将此事散步出去,务必让王琳和李玉香都听到。” 顿时,王府里都传开了这件事,那些苛扣梨香苑开支,平日里欺负梨香苑的纷纷吓破了胆,纷纷变了法的讨李玉香的欢喜。 此消息一出,琳王妃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李玉香你给我出来。” 花月慢吞吞地走了出来,看着急躁的琳王妃,眉头不禁皱起,花月道:“姐姐也是听到了消息?” 王琳没有收住身上的怒火,气道:“自然是听到了,亏我还称你为妹妹,你居然就这么对我,侧夫人的位置你也敢抢了去。” 花月坐了下来道:“你可曾听到王爷亲口说要立我为侧夫人。” 琳王妃一愣,道:“没有。” “那你可曾见过族谱或者有宫人过来宣布此消息?” 琳王妃愣道:“没有。” 花月继续道:“既然没有的事,又何必管它,况且这件事和王妃脱不了关系,她这样做只会是让你我姐妹离心,正好合了她的意。” 琳王妃急忙问道:“苏茯那个贱人来找你了么?” 花月点头,道:“她知道你经常同我走动,而且你深受王爷的宠爱,她嫉妒的只能是你,而我只不过是对付你的棋子,何必如此认真。” 琳王妃坐了下来,道:“妹妹说得对,是姐姐过于,只是迫于苏家的关系才会如此的,姐姐既然已经有身孕,王爷不会如此狠心的。” 事实上花月有些了解拓跋御,虽然看起来狠,可有时候会很软弱,他绝不会伤害这个孩子的。 花月肯定道:“告诉王爷吧。” —— 还没过一天,整个府里就传遍了,据说是琳王妃在吃饭的时候身体不舒服,王爷请了太夫来看,结果却是有孕了,据说王爷一时之间欣喜万分,还说要立琳王妃为侧夫人。 整个府里顿时喜气洋洋,只有冷清的茯月阁,苏茯一个人坐在阁楼上,谁也不见,她没想到还是让别人先有了孕,就算生了又如何,只能她的孩子是太子。 花月懒洋洋地走在大街上,府里所有人都在忙着,无暇顾及她,所以花月时常会偷溜出来。 花月要去的地方是南风院,既然知道了楼南风便是花琰的人,所以要寻到花琰,正好可以通过楼南风。 现下是晚上,南风院里热闹闹的,所有人都在吆喝着,沉迷于欢歌燕舞中,花月径自走了过去,没想到迎过来的竟又是那两位,粉衣和蓝衣默默地退后了几步,齐声道:“奴家去寻南风公子。” 两个身影匆匆忙的离开了,花月一阵无语,她好像上次也没对他们做什么吧。花月倒是有些闲了,径自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眼睛不经意地看了台上,只见有个人被蒙着眼睛,打扮妖娆 分卷阅读68 ,健壮的肌肉漏了出来,而且此人手脚被绑着,倒是有种让人想要征服的欲望。花月皱眉,怎么觉得这人有点眼熟,正观察着,忽然许多人惊呼。 花月抬眼便看到了楼南风,一身的媚色不改,只见他走到被绑着的人身边,低声道:“别挣扎了,既然你两次落到了南风楼,那就是你与这南风院有缘,该来的躲也躲不掉,你还是乖乖地接客吧。” 虽然说得小声,花月还是听得到,再看看那个手脚被绑着的男子,花月顿时嘴角一抽,这夜鸦命怎么这么苦啊,这又是犯了什么事? 花月默默看着,周围的男子和女子已经忍不住开价了,看着这些人,花月顿时觉得夜鸦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待会儿无论如何也要将他买下。 竞价已经开始了,楼南风道:“此为仁兄是我南风院的新人,也就是说还没有开苞,在场各位无论是谁,只要有银子都可以竞价,现在竞价开始,低价一百两。” 夜鸦的嘴被封了起来,但花月隐约还是能听到他说了什么。 夜鸦挣扎道:“难道我就只值一百两?” 花月顿时无语,现在是该关心这个问题的么?楼南风大声道:“你再说什么,我听不见。” 夜鸦依旧被挣扎,看着楼南风邪恶的嘴脸,总有一天,他一定会亲手撕了这个楼南风。 众人竞价十分已成定局,纷纷失望的离开,花月越过众人,走进来上次的那个房间,楼南风一脸无奈,只好拉着夜鸦跟上。 花月没想到的是,这一切居然被拓跋御看见了,拓跋御听闻南风院要拍卖一个绝色男子,他知道有个大臣专门喜欢豢养俊俏的男子,所以想买了他去送给那个大臣,没想到居然遇见了花月。 而且花月的表现好像和那人认识,拓跋御很是奇怪,他找了花月许久,一直没有找到,如今花月居然就出现了,他很想知道花月究竟躲在了那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连他拓跋御都不知道的,思及此,拓跋御吩咐了几个暗卫,叫他们叮住花月,找出花月的藏身之处。 花月道:“楼南风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会拍卖夜鸦。” 楼南风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可怜道:“大小姐饶命啊,我只是个生意人,从别人那里买来了一个人,这才发现居然是以前进来过的,况且这么好的男子,不卖出去南风院就会亏本,况且他不是武功很高么,反正卖了多少次都还可以逃回来。” 花月嘴角一抽,楼南风说得不是没有道理,此法甚好。 角落的夜鸦挣扎道:“看我干嘛?还不快放开我。” 花月摆手道:“快给他解开吧,这次我有急事。” 楼南风一脸肉痛的解开了绳子,夜鸦一脸恨意地盯着楼南风,恨不得要吃了他一样。 花月站在两人中间道:“楼南风,你可知道花琰去了哪里?” 闻言楼南风一愣,装傻道:“大小姐你可问错认了,摄政王又不是南风院的常客,奴家怎么会知道呢。” 花月可没功夫和他绕弯子,花月嘲讽道:“你怎么会不知道,你可是他手下的人,想必自打我来找你时,一举一动都被他知晓了吧。” 楼南风一个虽算不上好,但总觉得你会帮我。” 夜鸦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杀一个人。” —— 花月回府的时候没人发现,但她总觉得有人在跟踪她,还特意绕了一下路,最后才从二王府的后墙翻了过去。 属下回来禀告的时候拓跋御一脸惊讶,花月居然就住在他府里,而且他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第49章 花月第二天一大早便被叫醒,若然脚步匆匆,连门都没有敲便闯了进来,花月警惕性极强,没等若然走近便先睁开了眼。 “发生了什么?”花月沉声问道。 若然面色急忙,快速道:“大小姐不好了,王妃正急匆匆地朝梨香苑赶来,来者肯定不善,小姐还是快些出府躲一躲吧。” 花月倒是觉得有些好笑,这丫头心还真大,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拓跋御的妾,怎能说跑就跑。况且她知道苏茯的性子,要是找不到人,苏茯就会拿这些丫鬟出气,到时候若然和桂妈就该受罚了。 若然催促道:“大小姐你还在犹豫什么?正王妃原本是苏家的大小姐,生来就是个娇生惯养的性子,恐怕不会放过小姐的。” 花月倒是不怕,想来应该是为了王琳有喜这件事而来的,苏茯不傻,她知道原本无脑子的王琳,为什么会突然间变得如此聪明,怕是一切都是梨香苑的李玉香所为。 花月梳洗正好,没过多时便见到苏茯迎面而来,身后跟着一大众下人,气势汹汹。 “玉香见过王妃。” 花月款款地行了个礼,毕竟在明面上苏茯的位分要比她大,花月可有把 分卷阅读69 握能斗过她。 半晌也没听见苏茯叫起身的声音,只见一双华丽的绣花鞋出现在眼前,苏茯一个人走了过来,靠近花月道:“你的本事可真是不小啊。” “哪有哪有,嫔妾不过是个小小的女子,哪里有什么大本事,王妃怕是误听人谗言了。” 花月急忙退后几步,却被苏茯强行按住,只听见苏茯气狠狠道:“你给本王妃老实呆着,我警告你,若是好生呆在你这梨香苑,本王妃还不至于非动你不可,但是你非要这般不识相,难不成你以为单凭一个琳侧妃就能够斗过本王妃么?” 花月挣脱掉苏茯的限制,老老实实道:“贱妾不敢,在这府里除了王爷,便是王妃最大,贱妾不过是个病秧子,怎么敢给王妃添堵呢不是,至于王妃所说的贱妾确实不知,还请王妃明察。” 说完花月还咳了几声,苏茯急忙后退了几步,一脸嫌弃。 花月又道:“贱妾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妃子,不得王爷的宠爱,也和王妃挣不了宠,贱妾怎么敢先去和王妃过不去呢。” 这李玉香说得确实有些道理,这李玉香家里也没什么背景,在这府里也不受宠,就算给她胆子她也没理由要对付她苏茯,苏茯皱了皱眉头,疑惑地打量着李玉香,确实是一副老老实实地样子,莫不是她弄错了? 苏茯沉吟半晌,没有说话,花月也不说话,她知道苏茯多疑的性子,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苏茯便是这样的人。 苏茯罢了罢手,转身离去。 离拓跋御谋反的日子不远了,要是任由王琳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说不定以后的太子就会是王琳肚子里的孩子,她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当务之急是要对付王琳,至于这李玉香,倒也不用放在眼里。 瞧见着苏茯一大干人走了老远,若然这才松了一口气,端了一杯茶递给花月。 若然这王妃为什么会突然走了?刚刚还气势汹汹的来了,真是奇怪。” 花月抿了一口茶,慢悠悠道:“她现在要对付的人可不是我,这苏茯啊,可真不是个好人。” 若然一脸羡慕道:“大小姐你刚刚好聪明,几句话就把王妃打发走了,当真是” 若然的眼睛突然瞪得很大,指着门口结巴巴道:“糟了,二王爷来了。” 花月猛地起身,“在哪?” 只见不远处一个蓝色的身影,正朝这边走来,花月没有细看,猛地起身往屋里走。 拓跋御和苏茯这两夫妻倒还真是不会消停了,今个儿一个两个的来找她,虽然苏茯不认识她现在的皮囊,可花月的身份拓跋御是认识的,而且没了花琰的保护,这拓跋御可是个大麻烦。 拓跋御沉声制止道:“站住!” 花月一脚踏进门里,一脚还在外面,身影一动不动。只听到一个脚步声越走越近,花月急忙猛地干咳了几声。 拓跋御负手冷眼看着,半晌看不过去冷言道:“别装了,本王的妃子本王怎么会不认得,你根本就不是李玉香!” 花月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她在想对策,要不干脆杀了拓跋御? 这个念头瞬间被花月否定,苏家还等着拓跋御飞黄腾达呢,不让苏家先登上枝头,又怎么会让苏家父女体会到坠入深渊是什么样的感觉。 见花月一动不动,拓跋御抬手放在花月的肩头,朝他这边转动,他很好奇面前这个人究竟是不是花月,或者说他好奇找了这么久的人难道真的就躲在了他的府里。 花月有些不知所措,就在拓跋御快要看清花月的脸时,情急之下花月甩开了拓跋御,说了句嫔妾身子不舒服,快步走进屋里。 拓跋御急忙追上,今日他倒是要看看这个人究竟是不是花月,刚进屋便问道一阵清香,只见床上纱帘之下躺着一个人,拓跋御抬脚靠近。 他敢肯定这个人就是花月,拓跋御刚掀开纱帘,突然一个人跑了进来,紧急道:“王爷不好了,琳王妃出事了。” 拓跋御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琳王妃身边的侍女急得都快哭了,道:“王爷还是赶紧去看一看吧,琳王妃肚子里的孩子” 话还没说网拓跋御率先抬脚离开,临走时还看了花月一眼,要真的是花月,他一定不会让她再次逃走的。 “走!快带本王去看。” 所有人急匆匆地离开了梨香苑,若然一脸惊吓,半晌才想到屋子里的大小姐,这才向屋子里跑去。 若然抱着床上的凸起,带着哭腔道:“大小姐你没事吧。真是吓死若然了。” 窗突然被打开了一道小口,只见花月双手抱胸嘴角一翘道:“怎么?什么时候床上的枕头也成了你的大小姐了。” 若然一怔,看了看棉被,再看看窗外的花月,半晌明白了什么突然放声大哭,真是吓死若然了。 花月从门口走了进来,道:“拓跋御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待会儿他还得来,你听我说,附耳过来。” 花月悄悄地说了计划,若然点了点头,一脸决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要去赴死呢。 果然半晌之后,只见一个陌生的人带着一群人走来,管家说是王爷从宫里请来的太医,为香王妃看病的,那人也没有理会丫鬟,径自往屋里走去。 只见床上躺着一个人,纱帘放下,那人恭敬道:“老臣是宫里的太医,听从二王爷的吩咐,来为香王妃诊脉的。” 只见纱帘之下伸出一只芊芊玉手,太医急忙上前,隔着手帕把脉,半晌之后只见太医面色沉重吩咐道:“你们无关人等先下去吧,为病人看病,本官不希望有人打扰。” 众人面面相视,不明所以,最是不理解的还属管家,王爷吩咐过,一定要跟在太医的旁边,让太医辨认香王妃究竟是不是那个人。 这老太医原本姓李,在宫里伺候的年龄最久,见到了都要尊称一声李太医,当初摄政王最是宠爱妹妹,所以这李太医变成了摄政王府的常客,专门为花大小姐诊脉,不过他并不像别人都忙着巴结摄政王,时不时的还和摄政王争吵,有次吵得面红耳赤的,气得躺在家好几天。 这也是拓跋御为什么会让这个李太医来的原因,他是绝对不会保花家的人,再说了要是连这李太医都不认识花月,那就没别人能认得了。 管家一脸为难道:“李太医您这是?” 李太医面上带些怒色道:“病人需要静养,你们带着这么多人来吵到了病人,再说了我已经老了,耳朵也快听不见了,你们吵嚷嚷的让我这个老人家怎么看病。” 见到李太医不高兴,管家急忙赔不是,带着一干人等走了出去。 半晌没听到什么动静,李太医突然笑道:“小月儿,坏人都赶跑了,还不出来 分卷阅读70 。” 只见纱帘被掀开,花月一脸冷意。 李太医急了,连忙道:“小月儿你可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也是逼不得已,况且今个儿我可是帮了你一把。” 花月没有说话,刚走进来的若然一脸笑意,道:“大小姐你看若然没说错吧,李太医对您好着呢,他肯定会帮你的。” 李太医笑道:“若然你这丫头,说话还是这般没大没小,也亏是我,你们能想到躲这里来倒也不错,但这里始终是拓跋御的府里,还是很不安全的。” 若然撅嘴道:“李太医你就放心吧,我家小姐很聪明的,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花月淡淡道:“多谢了。” 李太医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你这丫头,唉” 花家出了事他也没能帮上忙,如今看到花月完好无缺的也就放心了,不过拓跋御这人不好对付,就怕这丫头会想不开。 李太医看了看花月,只见花月道:“放心吧,我不会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李太医突然道:“若然丫头你先出去,我有事情和你家大小姐谈谈。” 待若然出去后,李太医的脸突然深沉,看着花月,叹了一口气道:“小月儿,你有身孕了。” —— 第5o章 梨香苑里,天气晴朗,若然紧锁着眉头,端着已经凉了的饭菜从屋里走出来,正好对上刚走过来的桂妈。 桂妈小声问道:“夫人怎么样了?还是没胃口么?” 若然摇了摇头,无奈道:“可不是嘛,都三天了,多少也没吃下什么东西,也没见夫人喊饿,做的饭菜一点没动。” 桂妈疑惑道:“会不会是饭菜不合胃口?夫人向来喜欢吃素的,莫不是这几日想吃一些荤的东西?待会儿我去让厨房做一些鸡汤过来。” 若然阻止道:“不用了,不是吃的原因。” “那是因为什么?” 若然顿了顿,这担忧道:“我瞧着夫人这样像是有心事,她已经三天没有下床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也不吃东西也不说话,要是任由这样下去怕是迟早会出事。” 桂妈一惊,看了一眼若然,见她也不像是在说假话的样子,桂妈急忙道:“我去看看夫人如何了,这样下去可是不行。” 若然一把拉住了桂妈,道:“不能去,夫人不允许任何人再去打扰她,再说夫人已经把门锁住了,你去了也没用。” 桂妈更是吃惊,生怕这位夫人出什么事情,急忙往回走,道:“我去找王爷过来。” 若然一惊,急忙将已经走了几步的桂妈给强行拉了回来,上次王爷已经多次试探小姐,还好没暴露身份,要是让桂妈把网页给找来,那还了得! 若然急忙劝道:“桂妈你先听我说,你想啊上次王爷就过来了一次,夫人就变成这样了,要是再让王爷过来,说不定夫人会想不开,你说到时候该如何?” 桂妈犹豫踱步,看了一眼远处的屋子,着急道:“那到底该怎么办?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若然想了想,道:“你在这把夫人看好,我出去一趟。” 桂妈急忙问道:“你要去哪里?” 若然已然跑远,只听到她远远的喊道:“千万别让任何人打扰夫人,一定要等我回来。” 桂妈心里虽然着急,可现在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等着若然真的能有办法了。 若然趁着没人注意,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出了王府的门,也没做过多停留,若然直接往楼南风的宅子方向跑去。 楼府地处京城偏处,若然凭着记忆寻了半晌,前前后后绕了好几个弯子,终于在晌午的时候寻到了楼府。 朱红色的大门紧闭,门边两个大灯笼高高挂起,门匾上写着两个规规矩矩的大字——楼府。 若然整理了一下仪容,上前敲了敲门上的门环。 半晌大门被拉开,露出一个脑袋,那人伸出头来打量来人。 若然敲了敲他的头,笑道:“你这小舒子,不过一个月的光景,便不记得若然姐姐我了?” 小舒子一愣,抬眼一看,果真是若然姐姐,看了一眼脸色一红,又急忙低下头去,低声问道:“若然姐姐,你你不是离开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若然装作面色不喜,道:“怎么?这么巴不得我离开啊。你这小舒子可真是忘恩负义。” 小舒子急忙摆手,道“不是不是,只是好奇若然姐姐你怎么又回来了。” 若然往里探了探头,道:“我来也不是为了找你,快点叫你们家公子出来,说我有急事找他。” 小舒子急忙道:“可万万使不得,我家公子昨夜五更才回来,现在睡的正香呢,可不敢去打扰他。” 若然面色一急,道:“你去叫他起来,有什么事姐姐给你担着,这件事急得很,必须现在找他。” 小舒子一脸惧意,看来是以前干过这事吃了不少打骂,所以不敢了。 若然心下也明白,可小姐的事情更为重要,无论如何一定要叫醒楼公子,若然一脚踏进去,却被小舒子死命拦住。 “哎呀我的姐姐,你可不敢这么做啊,楼公子最是厌恶有人打扰他睡觉了,您可千万别犯傻。” 若然也不让步,一只脚踩在门槛上,另一只脚已经踏进去了。 若然道:“你给我让开!小心我跟你翻脸,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小舒子犹豫半晌坚决道:“不行!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你干傻事。” 若然吼道:“小舒子你可千万别拦我,要是晚了一步,恐怕我家小姐就性命不保了。” 两人推挤间,突然有一个声音道:“花月怎么了!” 两人猛地停住,回头一看,若然瞬间愣住,话到嘴上硬是说不出来。只知道盯着眼前的人看着。 “王爷” 若然心里惊起了万千波澜,王爷真的没有死,如果小姐知道这件事她会不会很高兴,说不定她的心情就会变好了。 花琰皱着眉头,他记得这丫头是花月的贴身丫鬟,现在她既然出来寻求帮助,显然是花月出了什么事思及此,花琰转头快步离开。 身后若然急忙追了过去,“唉王爷,我还没告诉你小姐在什么地方呢。” 快步离去的花琰已然不见身影。 —— 花琰一步都没有停歇,径自往拓跋御的王府里走去,梨香苑里没什么人,只有守在门口的桂妈。 桂妈正打着盹,猛地感觉到有人经过,睁开眼一看却没了身影,也没什么动静,再看看夫人的房门,一如既往没什么变化,顿时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桂妈没有在意,只见远处若然匆 分卷阅读71 匆忙忙的赶了回来,桂妈急忙起身迎上,急忙问道:“怎么了?可找到什么办法了?” 只见若然上气不接下气,看了看花月的房门,大大的呼吸了几口气,这才道:“桂妈,咱们先离开吧。” 桂妈不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若然只道,“有办法了。”便拉了桂妈离开,她知道王爷在里面,相信小姐见到王爷心情一定会好起来的。 两人刚走,花月的房门便被一股气推开,紧接着听到花月怒吼道:“出去!” 花琰稳住身形,立在门边一动不动,心里想起刚刚那丫头说花月出事了,他这才匆匆赶来,才刚进门便见到花月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还真以为花月出了什么事。 花琰抬眼一看,只见花月穿着一身睡衣,抱着棉被坐在床上,眼神里尽是冰冷,仿佛站在她面前的是仇人般。 花琰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花月,虽然她身上散发着寒意,一顿卯足了劲想要找人打架的样子,但花琰看得出来花月身子很弱,看起来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而且照这样的情形来看,恐怕花月这样子已经有好几天了。 花琰在脑中思索着,半晌无果,只能将目光放回花月身上。 花琰试探道:“月儿?前几日大哥发现了一处好地方,风景极美,要不要出去走一走?” 花月冷淡不减,“滚!” 花琰没理会,继续道:“京城里新开了一家酒楼,里面的厨子做的菜可比宫里好吃多了,要不一起去尝尝?” 花月吼道:“滚!” 紧接着便是一股杀意,直冲花琰的脑门而来,花琰侧身躲开,两指夹着一根细细的针,再抬头看花月,只见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床来了,光着脚丫,花琰一看顿时心疼。 花月本就心烦,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便是花琰,没想到他居然还来自己的眼前晃悠,花月现在最想的就是赶他走,可没想到这个花琰,死活不肯离开,正好,当下一记狠招过去,面对花月如此狠招,花琰没有轻视,身形一闪,躲了过去,半晌两人便打得绪都发泄出来,她不能够接受这一切! “啊!放开我!”花月猛地使出自己全身的力气,花琰一不留神便被花月给打到,面对花月无章法的攻击,花琰心里无奈,只好陪她打下去。 打了半个小时,花月似乎有些累了,慢慢地显得力不从心,这个身子本就弱小,再加上她近三天没吃饭了,对手又是同样武功厉害的花琰,不多时花月便没力气了。 花琰一把抱住花月,下意识地看了花月的脚,一双小脚红通通的,花琰忍不住道:“地上凉,怎么也不穿鞋。” 花月一愣,抬头看着花琰,本以为花琰会骂她,没想到花琰居然还关心她。花月想起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似乎有些不可理喻了。 花琰继续道:“人都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花琰顿了顿笑道:“没想到你也会闹小脾气。” 花月猛地抬头,正想开口反驳,话还没出声,肚子先响起来了。 花琰笑道:“走吧。那家新开的酒楼,厨子可不是一般人。” 第51章打完就吵 花月任由他抱着,一路走出王府,来到繁华的京城大街,街上人来人往的也没人注意到他们,只当是谁家的小娘子生气了,俊俏相公为了讨好小娘子的欢心,抱着出来玩闹罢了。 并没有多少目光传来,可花月下意识地埋头在花琰的胸口,感受着他的温暖,还有熟悉的味道,她有些有些眷恋了。 花琰好似一点也不怕别人认出他来,抱着花月径自走进了一家酒楼,刚进门便有许多目光传来,唏嘘声阵阵。 有妇人小声羡慕道:“这家的小娘子命真好,得了这么一个疼爱她的夫君,这小相公长得还如此俊俏,还这般疼爱自己的娘子,我家那位要是有这位的一半就好啦。” 旁边的人笑道:“怎么了?你家那位不是整日对你百依百顺的,旁人家都有个三妻四妾的,就你们家只有你一个,就这样还不知足啊?” 又有人道:“你啊就是太凶了,男人都喜欢温柔的,要是有天你家那位给你添个姐姐或妹妹来,那就有你哭的时候了。” 妇人怒道:“他敢!” 旁人道:“得得得,你家相公那确实没那胆子。” 后面的话花月没有听到,她很羡慕刚刚那个女子,羡慕她是一个普通的人,羡慕她嫁给了一个喜欢她的男子,每日过着平静的生活。 花琰上了二楼的包间,掌柜的马上走上来迎,一脸的笑意,一举一动都落在花月眼里,看样子花琰该是熟客了。 如今她仍不知道花琰到底在盘算什么,她原本以为自己是了解花琰的,可没想到她对花琰的接触更深,越是不了解花琰。 花月迅速回过神来,一脸疑惑道:“啊?你说什么?” 花琰盯着花月道:“你在想些什么?” 花月摆摆手,道:“没什么,你刚刚说了什么?” “你想吃点什么?” 花月本来想说不吃的,可肚子不配合的响了一下,便改口道:“随便吧。” 花琰点了点头,随后跟掌柜的说了些什么,掌柜便退了出去,整个包间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人,气氛有些微妙。 花月没心情说话,蹲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花琰也没有开口,一阵微风吹来,花琰皱了皱眉,随即解下自己的外袍,套在花月身上。 花月抬手阻止,道:“不用了,你也知道我不是真正的花月了,何必这般惺惺作态。” 花琰即将要落下的手顿了顿,最终还是将外袍套在花月身上,他不明白花月为何突然这般,他向来掌控一切,此时的花月让他捉摸不透。 花月向来都是直接的,她越来越不喜欢自己这个身体,因为她不明白花琰喜欢的是她还是原来的花月,这让她有种莫名的气恼,对于花琰,她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而且现在她最不想见到的便是花琰了。 半晌门被推开,一盘盘菜被端了进来,很快的摆满了整个桌子,东西全都摆放整齐后,所有 分卷阅读72 人都退了出去。 饭菜的香味一传出来,花月就更觉得饿了,没有理会旁边的花琰,花月径自拿起了筷子,反正现在还活着,用不着亏待自己。 花月看上了离自己很近的一盘青菜,从死泽上看,油量控火刚好,她本就喜欢吃素,伸手就朝那盘青菜夹了过去。 花月突然转念一想,筷子绕了个弯夹了一块鸡肉,放进自己的碗里。 花琰看了看花月,突然道:“想吃什么便吃,无需顾忌什么。”花琰倒是想到了以前,花月为了不让自己看出来,还强行装作原本花月的性子,不过事到如今,也无需顾忌什么了。 花月没有理会他,咬了一口鸡肉,勉强着吞了下去。心里却对花琰的话不以为然,花琰可不值得她顾忌,花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几天没吃饭了,也不知道把他饿死了没。 花月身子本就弱,要是再不添一些营养,恐怕肚子里的孩子真要被自己给活活饿死了。 花月夹了第三块肉的时候,花琰制止了她,疑惑道:“你不是不喜欢吃肉食的么?”花琰能够看得出来,花月明显不喜欢吃肉食,可为什么还要强行咽下? 花月甩开花琰的手,怒道:“放开!吃什么你也管得着?” 话一出口花月就后悔了,为什么自己最近变得这么烦躁,还这般专挑花琰过不去。 花琰也感觉到花月的异常,他能感觉到花月对他的敌意,可他记得自己什么都没做吧。 花琰耐着性子道:“不想吃就别吃了,别硬撑着。” 花月冷笑,“谁说我不喜欢吃了?谁说我再硬撑着?” 花月为了表示自己喜欢吃,还能再吃,抬手便夹了一块看起来很肥腻的扣肉,张口就咬。 油腻的肉一进口中,花月便觉得有一种恶心感上涌,喉头恶心得想吐。 花琰急忙拍了拍花月的背后,花月干呕了几声,最后也没吐出些什么,半晌算是好一点了。 花琰拉起花月便道:“走!去找太夫。” 一听到太夫这个词,花月反射性的后退,她不想让花琰知道这件事,而且她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多久,但能瞒过一时就一时吧。 花琰试图拉着花月的手,说着一些温柔的话,可花月就是不理会。这让花琰越来越怀疑花月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了。 再想想今日花月莫名奇妙的发脾气,还有易怒的性子,这都不符合花月的性格,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花月不想接受的事? 花琰再次看向花月,试探道:“月儿,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只要你肯向我说,我一定会帮你的。” 花月摇了摇头,道:“这件事你帮不了我,谁都帮不了我。” 看着花月这般,花琰心中更加确定了,花月肯定生了一种很严重的病,而且几天前花月才知道的,花琰眼中一闪,几日前恰好是拓跋御让李太医去给花月诊脉的时候,李太医必然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琰认真道:“月儿,你不愿意说我不勉强,但是你不能留在拓跋御府里了,他既然已经找人试探你,那必然是对你起疑了,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必然不会罢休的。” 花月讽刺道:“那你说哪里才是安全的,就凭你现在能保护我的安全么?反正拓跋御也不会伤害我,最多就是做个小妾,也差不到哪里去。” 花琰沉声道:“你要是敢,我不介意把拓跋御变成个死人,到时候看你怎么嫁给他。” 花琰的霸道正好这种东西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指只会成为软肋,而他们注定不能成为一个无欲无求的人。 花月慢慢靠近,笑道:“你动情了吧。” 花琰眉头凝起,花月说得没错,他确实动了情,而且那个人便是花月,在花月还是原来的花月时候,他对花月都只是妹妹般的疼爱,可是当花月像变了整个人一样,他对花月便是越陷越深了。 他愧对于花月,无论是以前的花月,还是现在的花月,他都不能够弥补,能够做得只有替她们报仇,但是父亲的遗言让他又不得不违背自己的意愿。 花月走近了几步靠近花琰,低声道:“花琰,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只想报仇,你想做什么我不想知道,我只希望以后不再想看到你了,无论我做什么都和你没关系,我唯一欠的人只有那个真正的花月。” 花月说完便转身离开,快走到门边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花琰的声音。 “是我欠你的,不,是欠你们的,太多了。你对于花月没有亏欠” 花月回头,花琰看着花月的眼睛认真道:“因为你是她的亲姐姐。” 花月脱口便道:“不可能,你不知道我是谁,而且我也没有妹妹!” 花琰勉强笑道:“我知道你是谁,而且花月也一直知道,她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姐姐,而且你们都是苏付康的女儿,你叫苏苓,她的真名叫苏香。” 花月心里激起了万千波澜,这是她一直没想到的事,她竟然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个妹妹,而且就是她现在的身子。 她只记得小时候,和母亲在一起的日子,虽然很贫穷,却也有人疼有人爱,还有个几年才来一次的父亲。 后来她渐渐长大,父亲却一次也没来过,再后来母亲病重在床,为了生计她只能出去干活,或是乞讨,只要是能救母亲的命,那时候让她死了都可以。 可是有一天她回来的时候发现母亲不见了,她到处找,自那以后她便再也没见到过母亲,后来的记忆很模糊,直到有一天自称是她父亲的人出现,并且带走了她,后来还把她训练成一个杀手。 所以,花月抬了抬头,看着花琰的眼睛,不似说谎,难道母亲并没有死? 花月激动道:“难道母亲并没有死?” 花琰的眼神有些黯淡,半晌才开口道:“对不起” 第52章 花月后退了一步,不可置信地看着花琰,她从未想过会和花琰有交集,也不知道自己竟会和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在她看来,花琰是个不能与之坦然的人。 花琰坐了下来,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道:“你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 分卷阅读73 谁,其实你的母亲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南蛮女子,她也并非是孤身一人,她有家还有家人,并且生活的很幸福,但是这一切都结束在遇到苏付康之后。” 花月心里都没有,而且两家都是世交,旁人都以为他们会成婚,可后来我父亲却另娶了她人。” “为何?既然彼此都有情,那为何你父亲还要另娶她人?” 花琰叹了一口气道:“你我两家都是前朝功臣,一家战功显赫,一家执掌朝堂,若是任由两家联姻,那无论是何人坐在地位上都会寝食难安。” 花月问道:“既然母亲家里是功臣,那为何母亲会到云南边境?又为何沦落到如此地步?这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花琰既然将这一切都说了,那必然不会再隐瞒花月,这以前的事情曲折万分,饶是花琰简短的叙诉,前后也花了不少时间。 花月的母亲原名叫李桐,是李将军家唯一的女儿,而花琰的父亲花临是当朝丞相家的公子,而且两家是世交,两家的大人在论事的时候通常都会将自家的小孩丢在一旁,久而久之李桐和花临也就相熟了。 青梅竹马的情感通常都是最令人难忘的,两人长大之后虽不像以前那般玩闹,却又多了一些不明的情愫,暗暗地却又带着莫名的欣喜。 两人长大以后,李桐也是个未出阁的小姐,多少也要顾及旁人的眼光,也不想小时候那般时常见面,后来花临为了能见到李桐一面,便向家里提出要向李将军习武,李将军欣然同意,后来两人见面越来越频繁,甚至到了生死相许之意。 李家是将军世家,李桐是将军家的大小姐,出落得越来越美,盛名传满整个京城,许多公子哥少不了要见一面或者出言调笑一番,本就是个无伤大雅的笑话,可花临偏偏每一次都认真了,每次都和人家打得头破血流,不依不挠,致使整个京城的少爷公子见到他都绕着走,对李桐也就没什么非分之想。 再后来李家大小姐到了婚嫁的年纪,许多人都以为她会嫁给花临,毕竟花临对李桐的维护那是全京城都能见证的,没有一个人敢去李家提亲的。 那一年是京城最热闹的日子,痴情汉花临变成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李家大小姐初长成,旁人都理所当然的想着花李两家联姻,包括李桐坐在闺房眼巴巴的等着她心仪之人,奈何天不遂人意,最后花轿落在了宫门前,红墙映照之下,花临负手而立,亲眼看着公主走进了花轿。 那一年不知名的花开得正艳,十里红妆繁华,红色仿佛掩盖了京城的半边天,直至夜晚仍不得消散,喜气洋洋,谁也没有想到京城的一个清冷的院子里那位少女。 李府上下瞒得严实,直至那个人大婚,她才知道嫁给花临的人不是她,那一夜清冷无比,她心寒万分,趁着忙乱偷偷逃了出去。 她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远远地逃离这个不属于她的热闹,而属于她的凄凉,连哭都那么无力感。 李桐没想到那一次的逃走居然救了她的命,花家和皇家联姻后,李家因为谋反而被满门抄斩,斩了李家上下几十口人,唯独没有找到李家大小姐李桐。 李桐也没想逃的太远,当时一听到消息偷偷逃了回来,见到到处都是通缉自己的通告,而自己的家人已被满门抄斩,瞬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一种悲愤和怨恨涌上心头,可那样的处境她不能懦弱,她必须活着,只有活着才有机会报仇。 可是命运总是那般的捉弄人,她被人出卖,住址泄露了出去,匆匆赶来的有很多人,有苏付康带来的人,也有花临带来的人,更多的是朝廷带来的人,李桐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寻找她的消息。 后来李桐被最先到来的苏付康带走了,可是苏付康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偷偷的把李桐藏到云南,后来还强行要了她,那时候的李桐常常以泪洗面,直到后来有了苏苓,她才没有想着要自杀。 后来李桐病重,正是那时候被花临找到了,当时李桐晕了过去,恰好苏苓出去了,花临并不知道苏苓的存在,他只知道李桐居然没有死,寻了这么多年终于让他寻到了,他最爱的李桐居然被苏付康藏起来了,那时候他盛怒至极,他下决心要除掉苏付康。 让花临下决心除掉苏付康并不完全是因为李桐,其实花临多年来打探,终于确定当年李家谋反的事情居然就是苏付康一手策划的,他恨极了,花临以前早就知道苏付康对桐儿有意,可他万万没想到苏付康下手居然如此之狠。 李桐奄奄一息间,居然被赶来的花临救了回来,当她再次醒来已经身处京城,李桐含泪将事情都说了出来,花临当即派人去寻找苏苓,可是却又晚了苏付康一步,苏苓还是被苏付康给带走了。 而那个时候李桐发现自己居然怀孕了,那时候花琰多少也有些懂事了,他知道那个称为桐姨的人对父亲是个不一般的人,因为这么多年他从没见过父亲的眼里看桐姨时候的欣喜,他知道父亲打心里的开心。 花琰的母亲虽说是堂堂公主,却也善解人意,她在宫中的时候就听说过李家大小姐和花家公子的事迹了,那是她常常望着宫里的红墙,期待着有一天能像常人那般任意玩闹。可是母妃管的严,她除了要学宫中礼仪,还要学习琴棋书画,做一个像样的公主。 小时候花琰总是见到母亲时常站在一旁,看着父亲练剑的身影,花琰以为那大概就是母亲最幸福的日子了吧。直到后来桐姨的出现,母亲眼里的笑意却多了一丝僵硬,总归是一个女人,多少也是介意的。 花琰的母亲待旁人总是温柔的,包括李桐,李桐的出现让她有些猝不及防,却又是意料之中的事,她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的,因为她第一次看到自己喜欢的人眼里都是带笑的,光这一点她就很满足了,她虽然很羡慕李桐,却也可怜李桐。她认为自己现在所拥有的都是取代了李桐的东西,所以她想要补偿李桐。 因为李桐她才能嫁给了花临 平和的日子总是这般短暂,花临最终还是斗不过苏付康,苏付康培植的同党极多,皇帝驾崩后,便开始了夺位。 苏付康同皇后联手,扶植小太子上位,而花临则想扶植出身卑微却又有能力的十四皇子上位,花临最后还 分卷阅读74 是斗不过苏付康,在太子上位的那天晚上,被苏付康派来的刺客杀死了。 那天晚上正是李桐生产的时候,天边雷响轰隆隆,伴随着暴雨的花月出生了,花夫人焦急的等在门口,孩子一被抱出来,花夫人便给孩子取了名,而李桐难产而死。 与此同时,花府传来了花临的死讯,花夫人伤心之极,将幼小的花月托付给了花琰,便上吊自杀了。 一夜之间,京城风云际变,花家输得惨败,只留下花琰兄妹二人,旁人虎视眈眈,在这样的情况下,花家后来能够崛起全都靠花琰。 苏付康也没想到,当初小小的一个花琰居然就能够打败了他,花琰将苏付康逐出京城,发配江南,并不是不想报杀父之仇,而是他必须要通过苏付康寻到花月的姐姐苏苓。 听到这一切花月难以置信,而这一切都是由苏付康引起的,而母亲的悲惨,李家的仇都是因为苏付康! 这滔天仇恨,她花月居然到如今才知道,阴差阳错的附身到自己的妹妹身上,苏付康欠了她们姐妹,欠了母亲,这滔天仇恨,她统统都要向苏付康讨回来! 第53章串通谋反 是夜,苏府上下灯火通明,府里空旷万分,几十个侍卫守护,戒备森严,偶有几个下人们走来走去,却更令人害怕。 说起太傅苏付康,可能有些人还记得,十几年前那可是苏家的天下,把权势偌大的李家和花家都给斗得家破人亡,那时候苏付康的名声可不比现在的拓跋御差半点。 只不过后来输给了花家的遗子花琰,论起花琰人人闻之色变,那个人啊可不是个一般角色,将苏付康打发到江南后居然自封为摄政王,而且整个朝堂居然无一人反对,当真是个厉害角色。 现在摄政王一死,苏付康便立马调职回京,并且还当上了一品官员太傅,而且还把最宝贝的女儿嫁给了拓跋御,摄政王一死,现在拓跋御便能独大,京城里人心惶惶,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即将要出大事情来。 与此同时,苏家也是森严万分,在苏府后院的一间书房里,苏付康和拓跋御连同几位朝中大臣正在暗暗商量其所密谋的大事。 拓跋御比任何人都要也到了该动手的时候了,拖得越久越不利于进行,所以才有了今夜的谈话。 拓跋御坐在主位上,一脸森严与莫测,他扫了一眼下方的官员,在场的都是些心腹,此次密谋自然是不被传出去的,自打摄政王一死,拓跋御就像是松了一口气般,觉得事事顺心,有那么一瞬他以为自己已经坐上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 苏付康坐在下面首位,是仅次于拓跋御的第一人,他眯着眼睛看着拓跋御,心里却不知所想,苏付康是个老狐狸了,他知道拓跋御年轻气盛,但是之所以选择拓跋御,是因为拓跋御的野心,以及旁人都学不来的隐忍力。 苏付康是在赌,他连最宝贝的女儿都交给拓跋御了,就是希望拓跋御身边能够多一个人监视,就算是以后帮助拓跋御夺下皇位,这江山也必须分给他苏家一半,苏付康手里握成拳,这迟来的一半江山,终于要落在他苏付康手里了。 今夜所密谋之事便是如何名正言顺的夺取皇位,坐在下面的吏部尚书林业成提议道:“既然要寻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头,那不如把小皇帝”林业成用手放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眼中的犀利不比脸上的狠意少。 旁人都晓得林尚书是个狠角色,做事从来不顾后果,而且手段极为残忍,听说林尚书专门让人去妓院里寻一些年幼的女子回家豢养,每当他喝完酒或者是心情不好之时,便会去找那些女子施暴,据旁人闲说一个月死一两个的都有。 这些事拓跋御都明了于心,他对林尚这种做法心里是极为厌恶的,可现在尚且还需要林业成的帮助夺取皇位,拓跋御瞥了林业成一眼,强心按住心里的不舒服,道:“若是小皇帝出事,而本王虽是名正言顺的接手江山,这一切都太过巧合,难免会让人闲言乱语。” 林业成不在意道:“到那时候二王爷都已经成了皇上,谁还敢闲言乱语?要是真有那些个不怕死的人,那就杀鸡儆猴,看谁以后还敢说什么闲话!” 礼部尚书兰明龄冷言道:“若是天下人都议论纷纷,你林业成还能把整个天下人都杀了不成?” 林业成怒道:“那你说说有什么办法才能不让王爷背负天下人的骂名?像你们这样的书呆子,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兰明龄做了十几年的礼部尚书,做人做事都是有他自己独立特性的风格,他一向不与林业成等人厮混,这次之所以参与这次密谋一是迫不得已,家人被威胁,二是兰明龄对小皇帝的实在是无能为力了,自从摄政王死后,朝堂上一片混乱,小皇帝更是每日照常吃喝玩乐,不关心百姓,兰明龄心中所想,有这样的君主,还不如扶植明君上位。 拓跋御开口道:“既然兰尚书有更好的办法,倒不如说出来大家探讨探讨。” 兰明龄对拓跋御也不是很满意,但此刻既然参与行动,那也没别的办法了。 兰明龄道:“自打摄政王死后,皇上每日都沉迷美色,不理会朝中政事,奏折堆积如山,引发民生哀怨。既然现在民生的呼声四起,倒不如借这件事作为引子,众位以为如何呢?” 白胡子的楼侯爷楼礼率先赞道:“还真是个好办法,让百姓先行暴动,然后再由王爷夺下这江山,那边是顺了民意,待王爷当了皇上后旁人自然也不会说什么了。” 旁人也纷纷赞道:“兰尚书的法子太好了,既能够让王爷登上帝位,有能够顺应民意,当真是好计策!” 所有人都夸赞着兰明龄,包括拓跋御,他本来以为这兰明龄是被逼来的,应该对谋反的事情不会太上心,或者是有意作对什么的,可没想到这兰明龄居然会提出这样的好计策来。 欣喜之余,拓跋御看向了一旁的苏付康,道:“苏太傅以为兰尚书提出的这计策可好?” 苏付康看了一眼兰明龄,他对兰明龄的印象不多,此人勤勤恳恳,不求高官厚禄,也不怕得罪人,所以当了十几年的礼部尚书,没人敢动他,这次虽说是被逼迫而来,但是兰明龄说出的计策确实是可行。 苏付康点了点头,拓跋御立马道:“此事便这样决定了,马上命人着手去办。” 所有人兴奋之余,几道脚步声匆匆,伴随着刀剑的声音,突然有人破门而入,急道:“老爷,不好啦,有刺客闯入!” 苏付康盛怒道:“什么人如此大胆!”现在这个屋子里几乎聚 分卷阅读75 集了所有的大官员,此时可万万不能出什么事来。 拓跋御立刻冷静下来,扫了所有人一圈,冷冷道:“今日密谈,得到消息的便是在场的各位大人了,现在还有别人知道此事,而那人恰好是刺客,傻子都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各位想好说辞了么?” 短短的几句话让所有人都吓出了冷汗,密谋可是个重罪,论谁也不可能有那个胆子说出去,可是若是都没人泄露消息,那这刺客到底怎么来的? 屋外声音越来越近,刀光剑影间,有人惊呼道:“王爷小心!” 只见一娇小人影破空而来,长剑指向屋内众人,在场都是些官员,何时面对过这种场面,纷纷吓得躲到一旁。 拓跋御倒是不急,他从小练武,这刺客一时半会还伤不到他,拓跋御皱了皱眉,这个身影怎么会这般熟悉? 脑子里闪过几个片段,拓跋御想到了什么,再次定睛一看,脱口而出道:“花月!” 就在拓跋御惊讶的瞬间,花月的身影一闪,长剑一转,刺向一旁的苏付康。 苏付康完全没想到刺客居然会冲着他来,此时躲也躲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长剑朝他而来。 第54章入v三合一 “快点!保护老爷!”吵杂中听到有人喊道。 更多的护卫涌了进来,可是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对付刺客,眼看长剑越来越靠近,情急之下拓跋御拔出身边侍卫的刀,挡住了花月的进攻。 被人阻止了的花月不依不挠,红通了的眼睛瞪着苏付康,连苏付康这样的老狐狸都觉得头皮发麻,而且这样的眼神让苏付康莫名想起了那个人。 苏付康愣神的瞬间,拓跋御已经挺身而出和花月奋战,见苏付康还在愣神间,拓跋御不由得低声吼道:“苏太傅,快走!” 拓跋御眉头紧皱着,看着花月的眼神越来越凝重,他竟从来都不知道花月居然有此身手,而且每一道攻击都含着极重的杀意,就像是一个专业杀手的攻击,拓跋御心里疑惑万分,这样的花月让他有些害怕。 “月儿!你怎么了?我是你的御哥哥啊。”拓跋御试图和花月说话,分散花月的注意力,只可惜现在的花月心中只有仇恨,听不进去这些话。 花月对拓跋御的攻击越来越狠,刀刀都是攻击要害,她狠苏付康对母亲所做的一切,也狠皇家之人对李家所做的一切,既然拓跋御也是皇家之人,那便一起杀了吧! 花月本就是个杀手,拓跋御不过是稍有习武,对战下来拓跋御渐渐处了下风,而花月凭借着心中的仇恨支撑,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更多的力量,仿佛要杀尽一切,仿佛她又变成了那个杀手鸦杀,令人闻风丧胆。 旁人也知道拓跋御渐渐的支撑不下,趁着拓跋御退后的片刻,许多侍卫匆匆围了上来,将花月团团围住,里三层外三层,任凭谁也插翅难逃。 “刺客,今日你休想逃走!”侍卫统领自信满满的道。他本是专门守护二王爷的统领,现在居然有个刺客这般明目张胆的闯了进来,还差点伤到了二王爷和苏太傅,这说出去他以后还怎么统领手下之人,今日他无论如何定要拿下这个胆大的刺客。 拓跋御退在一旁,眯着眼睛看着花月,心里疑惑万分。看了一眼周身的阵势,拓跋御嘴角一勾,这一次抓住花月,他定要亲自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以为没了花琰,花月不过是个毫无威胁的人罢了,没想到这个花月还真是出乎意料啊。 花月提着长剑,淋漓的鲜血从剑身一点一点的流到剑尖,然后一滴一滴的落下,花月嗜着血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令人感到头皮发麻,谁也不知道花月身上有没有受伤,因为今夜花月穿了一身艳丽的红色,美得令人窒息,也瘆人万分。 这样别样的美感令拓跋御心头微微一颤,他以前就知道花月是个美人坯子,没想到现在仔细看起来更是美艳得不可方物,顿时让拓跋御有一股想要将花月征服的欲望。 思及此,拓跋御不禁道:“月儿,如今你插翅难逃,只要你放下武器,乖乖听本王的话,本王便不会伤你。” 见花月没有理会,拓跋御又道:“本王知道你哥哥出了意外,你很难过,这些日子你一个人一定吃了许多苦,不过你放心,以后本王一定会照顾你的。” “啊!”这一话,在没人注意的时候,他们早已逃回自家,谁也顾不上谁了。 远远看到苏付康,拓跋御快步追了上去,问道:“太傅请留步。” 苏付康回过头来,道:“王爷还是什么也别问的好,我苏付康从出仕到今,得罪的人数不胜数,这姑娘我苏某并不认得,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跟我苏某如此仇恨。” 看样子苏付康是真的不知道,拓跋御道:“她的功夫了得,而且现在她想要对付的是太傅,相信无论太傅走到哪里她都会想方设法的找到。” “那依王爷之见,苏某该如何?”苏付康也是个老狐狸,知道现在拓跋御需要他的帮助,不会弃自己于不顾。 拓跋御指了指皇宫的方向,嘴角一勾,道:“那个地方可谓是极为安全的,若是宫里出了刺客,那也是刺杀皇上的,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刺客会敢到宫里追杀太傅的。” 简单的几句话苏付康便明了,想要皇上死的人很多,要是皇上死了便嫁祸于这个刺客身上,然后将这锅架到饥荒的百姓身上,到时候拓跋御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当上皇帝,拓跋御此法可谓是一石二鸟。 拓跋御嘴角一勾,伸出手道:“皇上招太傅觐见,太傅请。” 这拓跋御是把他苏付康当作诱饵,苏付康没有客气,脸上也看不出喜怒,甩开长袍,上了马车。 分卷阅读76 拓跋御上了另一辆马车,虽然出了这一档子事,可是他现在心里非常愉悦,那个位子很快就是他的了,没了花琰之后,这日子还真是过得舒心。 不过花月的身影一直在他脑子里徘徊,拓跋御是真的不解,以前也没看出花月有这般武功,难不成花琰死了之后,花月才学会的?拓跋御闭上眼睛,可是那样娴熟的招式,明显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学会的,那样的杀气只能是专业的杀手能够有的。 心里想不明白,拓跋御干脆闭上了眼睛,没再多想,反正花月他一定会得到的。 苏太傅府,杀意盘旋,血色晕染,花月推开门,一个人走了出来,扔了断掉的长剑,花月摇晃着身子,不多时便融入进了大街上的人群中。 花月看不清路,只知道一直走一直走,母亲说过不能停下,一旦停下便会被人找到,模糊中周边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 一个稚嫩的声音道:“母亲,你看那个穿红色衣服的小姐姐,她怎么了?好难闻的味道啊!” “女儿别乱跑,快回来!”母亲看了女儿指的地方,喃喃道:“哪里有什么穿红色衣服的小姐姐?是你看花眼了吧。” 小姑娘指着刚刚的方向道:“就在那里!咦?怎么不见了?刚刚还在的。” “哪有什么小姐姐,是你看花眼了,咱们回去吧。”母亲拉着小姑娘离开,小姑娘奇怪的回头,明明刚刚还在那里的呀,怎么会不见了呢? 小姑娘身后不远处的拐角处,花琰抱着已经昏迷过去的花月,浓重的血腥味传来,花琰满眼凝重,抱紧花月快步走向医馆。 —— 辛家医馆里,辛老爷子把着脉,嘴里唠叨道:“身上也没多少伤口,怎么会有这么浓重的血腥味?还好没有伤及胎儿,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也不知道你这相公是怎么当得,自家娘子有孕了还让她到处乱走,虽年轻但凡是也得有个轻重,这次好歹保住了,下次可说不定的,要是还有下次那就别来我这医馆了” 堂堂一个摄政王可从没被人这般数落,花琰虽被一个劲地数落着,但辛老爷子的话他仔细的听着,最后花琰终于忍不住打断。 花琰疑惑道:“有孕?” 辛老爷子更为惊讶,“怎么?你家娘子没告诉你么?”花琰的神情告诉了他结果,辛老爷子不冷不热道:“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夫妻是怎么想的,算了算了,我一个看病的,管那么多干嘛!大体上没什么大伤,拿点安胎的药就可以走了。” 花琰神情有些愣,难怪花月会突然发脾气,这样的莫名其妙让人摸不着头脑,他还以为花月生了什么病,没想到居然是 花琰抱着花月离开,神情里看不出喜怒,此时有了一个孩子,他不知是喜是悲,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护好花月。 —— 二王爷府,拓跋御一回府,琳王妃便冲了上来诉苦。 “王爷你可要护住你未出世的儿子啊!居然有人要害琳儿,王爷你可要为琳儿做主啊!” 拓跋御抱住王琳,急切问道:“你怎么样了?孩子没事吧。” 得了拓跋御的关心,王琳抹了抹眼泪,梗咽道:“多谢王爷关心,琳儿没事,孩子也没事,只是臣妾想不到在这府中居然有人敢害琳儿。” 拓跋御皱眉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琳拉着拓跋御到大厅里坐下,这才哭着道:“王爷你听臣妾慢慢说,臣妾按例每天早上吃完饭后再喝一碗安胎药的,本来今天也没什么特别,臣妾拿起药碗正要喝药的时候肚子突然痛了一下,然后侍女便叫来了太夫,把脉的时候太夫也看不出来什么,可是后来太夫居然在臣妾的安胎药里发现了让臣妾流产的东西。” 拓跋御凝眉而怒,虽说以前他不想让王琳有孕,可是现在已经有孕了,那便是他的孩子,谁也不能害他的孩子。 王琳扑到拓跋御怀里,哭道:“王爷你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是真的不知道究竟得罪了谁,居然让她这般害臣妾。”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拓跋御要是还不明白那便真是傻了,王琳所指的便是苏茯,而在这府里只有苏茯敢动这个手,苏茯是最令人怀疑的。 拓跋御眼中闪烁着,苏茯肯定是不能动的,事情到了这个时候还要靠苏付康,他才能夺位。拓跋御知道苏付康是只老狐狸,不好对付,亦不好合作,苏付康的野心不比他小,登上帝位以后,他第一个要对付的必定是苏付康。 拓跋御心中盘算着,手拍了拍王琳,安慰道:“琳儿放心吧,本王一定会彻查此事,给琳儿一个交代,你一定要安心养胎。” 王琳心中依旧有些不喜,她知道王爷只是敷衍她而已,她也知道王爷顾忌苏家,又是那个苏家,王琳只恨苏茯生得好,她只能忍一时,反正现在苏茯还是无子,王爷喜欢的是大度的女子,她不能讨得王爷讨厌。 思及此,王琳笑了笑道:“臣妾就知道王爷喜欢心疼臣妾,更心疼臣妾肚子里头的孩子。” 王琳撩了拓跋御胸口的衣裳,让拓跋御有些心痒难耐,顿时一把抱起王琳,像里屋走去。 王琳故作道:“王爷,臣妾还有孕在身,您还是去找姐姐吧。” 想起苏茯那张冷清小气的脸,拓跋御顿时便毫无兴趣,一把将王琳扔床上,道:“本王最喜欢的可是琳儿,琳儿真舍得本王去找王妃?” 王琳不语,笑着主动道:“王爷可要小心点,臣妾肚子里还怀着。” “才刚有孕,本王轻点就是了。” —— 茯月阁里,苏茯无事坐在梳妆台前,每日梳妆却无人欣赏,悲凉至极。 身边侍女道:“王妃猜的果然没错,王爷才刚进门,那琳王妃便哭喊着找王爷诉苦,还把脏水泼给了王妃,王爷还说要彻查此时,肯定是怀疑到王妃头上了。” 另一个侍女道:“胡说什么,王妃没有做过的事,就算王爷再怎么彻查也差不到王妃的头上,现在琳王妃不过是怀孕了,王爷才对她好的,要是咱们王妃也怀孕了,王爷肯定得宠王妃。” “都别说了。”苏茯淡淡道。 两个侍女急忙闭嘴,对视一眼,纷纷退了出去。 苏茯心里极怒,她确实没有做过这件事,肯定是王琳自己设的局讨得拓跋御的欢心,而且拓跋御虽然明面上说要彻查此事,可是苏茯知道,拓跋御并没有查,是因为拓跋御在心里早就认定了她苏茯干的。 苏茯扭曲的脸出现在镜子里,拓跋御不过是想借苏家的力量夺位,若是让拓跋御夺位,苏家将成为拓跋御的眼中钉肉中刺 她必须要想个办法制住拓跋御,思及此苏茯立马道:“来人,立马派人去苏府一趟。” 分卷阅读77 苏府并不远,来回只需一个时辰便可,得来的消息让苏茯差点昏了过去,苏家被神秘人灭门。 苏茯醒来后便急忙去找拓跋御,她需要知道父亲是否安好,而她知道唯一知道真相的就只有拓跋御,而苏茯担忧的是,拓跋御是否已经开始向父亲动手了。 拓跋御的书房前,苏茯欲想闯进,却被人拦住,“王妃请留步,王爷有要事不方便见任何人。” “让开!”苏茯冷冷道。 侍卫虽然得听王妃的,可毕竟王爷才是这个府里的主子,所以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王妃进去。 “王妃您稍等,小的先进去禀告。”一个侍卫急忙道。 苏茯推开所有人,径自走了进去。 门被推开,惊动了里面的两个人,苏茯定眼一看,拓跋御正和王琳在书桌上行那不堪之事,苏茯深吸了一口气,道:“本妃同王爷有要事相商,还请妹妹先出去。” 眼前的一幕刺变换,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她朝拓跋御走近,半笑道:“王爷见笑了,茯儿既然已经是王爷的王妃,讨好王爷本就是应该做的事。” “哦?”拓跋御拉着苏茯的手向前一使劲,苏茯跌落拓跋御怀中,“茯儿倒是通达,可不知茯儿会不会那些风尘女子的妩媚,还有姿势呢。” 苏茯面色一红,抬眼时拓跋御已经放开了她,拓跋御坐在椅子上,双手抱胸,嘴角一翘,道:“本王想看茯儿一件件衣服脱下来,茯儿可愿意?” 苏茯咬唇,拓跋御明显是要屈辱她,可她却又不得不做。见苏茯半晌没有动作,拓跋御挑眉道:“难不成茯儿是想让本王亲手脱?” 苏茯没说话,拓跋御拍了拍手道:“既然茯儿不会,那本王便找个人教茯儿吧。琳儿,出来教一教王妃怎么伺候本王。” 门被推开,只见王琳走了进来,一脸笑意和讽刺,拓跋御的脸上也满是讽刺,他们今日是看定了苏茯的笑话。 王琳关上了门,慢慢走向拓跋御,边走着衣服一件件脱落,直到走到拓跋御身边时已经不剩多少了。 待苏茯愣神间,两人已经当着她的面苟合,像是被打了一耳光一样,她被狠狠地刺激到了,眼前的画面刺痛了苏茯的眼睛,苏茯别了别脸。 喘气的声音不断传来,苏茯后退了几步,手触及门的时候,身后传来拓跋御的声音,道:“本王倒是忘记茯儿来找本王的目的了。” 一句话在提醒苏茯,她担心父亲的安全,可让她这般下贱的和别的女人伺候拓跋御,她做不到。 苏茯备受打击的样子,王琳只觉得心里头很爽,这般想着她便想再稍微打击一下,王琳劝道:“王妃可别闹别扭了,咱们姐妹一同服侍王爷是应该的,况且现在妹妹有孕在身,还希望姐姐能替妹妹服侍王爷。” 谈及有孕又狠狠地刺痛了苏茯,她咬着唇,心中恨极了面前这两个男女,她发誓以后这一切她要让拓跋御和王琳付出代价! 苏茯伸手,开始一件件的脱衣服。拓跋御满意道:“这才是本王的好王妃,躺在桌子上,本王最喜欢你这样乖的女子。” 苏茯胃里一阵翻滚,和别的女子一同服侍,她只觉得恶心,若是有机会,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两个人!她苏茯从没受过这样的屈辱,她一定会讨回来的。 —— 有意识的瞬间,花月只觉得浑身难受,她想一直沉迷下去,可耳边一直有个声音在叫她,仿佛除了复仇,她还有别的值得留恋的东西。 脸颊边一阵微风吹过,她只觉得淡淡的茶香飘来,只一瞬花月便睁开了眼睛。 横扫四周的环境,花月便明了自己身处哪里,这是拓跋容白的茶山,花月想起身,却发现浑身酸痛,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明明是在追杀苏付康来着 想到苏付康,花月浑身的杀气尽出,顿时惊动了门外的人。 一道轻脚步声传来,只见沈犹怜走了进来,见花月要起来忙道:“月儿你快躺下,你的伤还没有痊愈。” 花月见过这个女子,她记得叫沈犹怜,好像还是个医女,想到这个花月不由得防备的看着沈犹怜,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沈犹怜笑道:“是摄政王把你送来的,你伤得不是很重,只是耗了太多精力了,你要好好躺着,不然会对胎儿有影响。” 花月反射性的拉着沈犹怜,一字一句道:“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沈犹怜愣住了,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花月在说什么。 花月耐着性子道:“还有谁知道我怀孕了。” 沈犹怜一脸怪异,后面走来的花琰和拓跋容白也是一脸怪异,气氛尴尬了几分,沈犹怜这才道:“本来七王爷还不知道,然后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 分卷阅读78 花月看了看门口的两个男人,面带冷色,看得拓跋容白尴尬万分,半晌才道:“恭喜你啊月儿。” 花月丢了一个白眼,拓跋容白更为尴尬了,拉着沈犹怜快步的地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花月和花琰两人,花月没有打算理他,可是花琰却很想问清楚,他想知道花月为什么不告诉他,更想知道花月心里是怎么想的,想知道花月究竟想不想要这个孩子 很多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花琰道:“你好好休息吧。” 花琰说完转身就走,身后传来花月的声音道:“等等。” 花琰顿了顿脚步,花月不确定问道:“你对我究竟是愧欠还是真的喜欢我?” 花琰一顿,半晌道:“我自是喜欢的你,可也对你有愧欠。” 花月抱着双膝,埋着头道:“我愧欠了花月。” 花琰不语,想说什么却又没有开口,半晌走了出去。 花月此后便是住在了茶山,有沈犹怜作陪,沈犹怜不是一般的大家闺秀,与她相聊倒是没那么无趣。 自那天后花琰多少也来了几回,见到了花月便又匆匆离开,谁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反正花月嘴上说不关心,至于心里谁也不知道她了。 这几日来花月过得很好,可是她心里还是念念不忘复仇,对于苏付康的狠越来越深,花月的执念也越来越重,她知道苏付康和拓跋御联手即将要逼宫,所以她在等在那一天的到来。 反观拓跋容白和沈犹怜,两人彼此有意,可谁也不愿先说破,花月多少也是挺羡慕沈犹怜的,还有拓跋容白,什么身在皇家身不由己,在拓跋容白身上简直一点身不由己都没有,他简直太自由了。 就这么不冷不热的在茶山生活了几日,花月终于有些坐不住了,昨日花琰没有来,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她必须要回京去,她要亲手杀掉苏付康,为母亲和李家报仇! 趁着没人注意的夜晚,花月偷偷地跑了出去,她毕竟以前来过一次,所以还是认得些出去的路。 花月故意放轻了脚步,不过这诺大的茶山,什么人都没有,各种声音吵杂,她为什么要偷偷的?想了想花月挺直了腰,光明正大的走了出去。 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花月吓了一跳,连忙回过身,却一个人都没有,花月的心跳了跳,当下有些警惕了起来。 花月从来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但独自在这空旷的茶山,多少也有些瘆人。 花月咬咬牙,踩着轻功,飞快地冲出了茶山。回头看着黑漆漆的茶山,花月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花月回过头一看,这一看不由得把她吓得半死,对面有个人影,摇摇晃晃的,正常情况下出现个人也很正常,可是对面那个黑影并没有头,只有一个身子在空中摇荡,花月的心跳得飞快。 要是一具尸体的话花月也不会害怕,她见过无数尸体,所以并不会感到惧意,但是谁能解释一下这个尸体为什么会飘来飘去? 花月嘴角一抽,心中突然大胆了起来,慢慢朝着尸体靠近,就在快要接近尸体的时候,花月扔了一块石头,正好砸到了尸体。 只听见一声闷哼,尸体突然掉了下来,花月嘴角一勾,她就知道肯定是有人作祟,尸体永远是最安全的,最危险的永远是不定因素的活人。 花月没有犹豫,径自朝着‘尸体’走去,拨开草丛,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坐在地上,发出一些痛苦之色。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花月疑惑间,只见那人道:“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打本世子。” 原来是方清小世子,这家伙怎么回来了?花月失声笑道:“你不好好当人,去演个尸体干什么?” “嗯?你是月儿?!”方清不确定地道。 花月大大方方承认道:“没错,我就是花月,你不是在云南么?回来干嘛?” 方清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抓住花月,仔细观察道:“没事没事,月儿你真的没事,太好了。” 花月疑惑道:“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么?究竟是谁跟你说我有事了?” 提及这个,方清连忙道:“不是你给我写的信求助么?” 花月想了想,定然是花琰骗了这个方清,肯定是因为方清好骗,不过花琰让方清来干什么?花月有些想不通,不过很快她就想明白了。 只见方清得意洋洋道:“月儿你放心好了,那拓跋御再怎么着也伤不到你,我这次可是带了云南府的精兵数千,你就安心呆着。” 花月疑惑道:“你私自带兵入京,不怕被人说你想谋反?” 方清更为惊讶道:“月儿你难道不知道么?那拓跋御已经谋反了,整个天下都知道了你怎么会不知?” “什么!”花月脑子里有些震惊,没想到这拓跋御出手这么快,花月不禁问道:“那苏付康现在在哪里?” 方清满脸疑问,摆摆手道:“我才刚到京城,我也不知道啊。” “那你知道什么?” 方清老老实实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简洁的说了一遍。 大概就是小皇帝被刺杀,经过彻查是花大小姐刺杀的,然后整个天下贴满了花月的悬赏通告,而就在举国哀悼的同时,拓跋御借机上位,还莫名的受到民众的拥护,所以现在坐在皇位上的是拓跋御。 消息自然也传到了云南王府,而且一同传去的还有花月的求助信,方清一接到信立刻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虽然拓跋御是谋反,可毕竟百姓们相信他是名正言顺,所以方清带兵过来不能让人发现。 于是他们就在京城外驻扎,刚刚是感觉到有人过来了,方清为了吓走人,这才想出了扮鬼吓人的办法,没想到那人竟是花月。 方清领着花月到云南精兵驻扎的地方,只见人虽不多,但个个都是骁勇善战之辈,倒是能够攻进皇宫。 见方清回来了,身边还带着一个女子,领兵的将军立马快步走了过来,道:“见过世子,敢问世子,这位女子是?” 方清欣喜道:“白将军,你看这就是我说的月儿。” 方清向花月介绍道:“月儿你看,这就是我云南方家最厉害的将领白怀将军。” 花月暗暗打量对方,皮肤有些黝黑,一看就是多年征战沙场的人,浑身的阳刚之气不是那些公子哥可比的,倒也不是个粗鲁之人。白怀客气道:“白怀见过花月小姐。” 花月客气回道:“花月见过白将军。” 白怀直盯着花月看,他心里总觉得这个女子有哪里不对,总之不会是那些整日待在闺中的女子,想了半天,白怀只总结出一句,身上的怨气太重。不过花月既然家破人亡,哥哥也死了,家也没了,现在还被人通缉, 分卷阅读79 怨气总该是有的,可白怀总觉得好像还多了一些杀气。 方清见白怀直盯着花月看,心下顿时有些不爽,忙拉着花月走进自己的营帐,“走走走,月儿我给你看样东西,你肯定会喜欢。” 花月被方清拉着走,白怀只好抛弃心中的想法,继续去巡逻去了,白怀摇摇头,说这女子是刺杀皇上的人,他是怎么也不相信的,花月实在是太弱小了。 方清的营帐内灯火通明,四周都能看得很清楚,只见方清转身从床边拿出了什么东西,放在身后,故作神秘的对花月道:“你猜猜我给你拿了什么回来?” 花月有些心不在焉,现在拓跋御登上皇位,苏付康自然是跟着鸡犬升天,虽说刺杀不易,但是能看着苏付康从空中掉下来,这样的感觉很爽,这一场景花月甚是期待。 方清打断花月的思绪,道:“月儿,你快猜一猜这里头是什么。” 花月随便道:“不知道。” 方清不满道:“月儿你太敷衍了。” “是好吃的?” 方清摇了摇头,道:“难道你就只记得吃的么?” “是银子?” 方清无奈道:“你很穷么?” 花府被炒,她现在身无分文,可以说是很穷了,思及此花月点了点头,认真道:“好像是的。” 最后方清认命地拿出了身后的东西,道:“这可是杀手会的令牌,是我特意求我父王才拿到的,一块令牌可以调动天下所有杀手,有了这个到时候就没人可以欺负月儿了。” 在见到令牌的一刻,花月的瞳孔一缩,不由后退了几步,半晌才抬头看着方清,问道:“你和杀手会是什么关系?” 花月知道杀手会有严格的秩序,这样的令牌很珍贵,不是一般人能够拿到的。 方清愣了愣,道:“杀手会是我父亲培养的。” 话音未落,花月径自跑了出去,留下一脸懵的方清,半晌才想到要去追花月。 “月儿你怎么了?现在天色这么晚,你想去哪里明儿我陪你去吧。” 花月顿住身形,冷冷道:“别跟着我。” 方清不明所以,又向前走了几步,道:“月儿我” 话还没说完,花月不知何时已到眼前,一只手掐着方清的喉咙,眼神里看出怒意,花月冷冷道:“说了让你别跟着我,回你的云南去,我们以后再也没什么关系,你要是在跟着我,休怪我杀了你。” 第55章薄情花月 方清一怔,脚顿在空中,迟迟没有踏下去,趁着方清愣神的功夫,花月身形一闪,顿时不见踪影。 夜色黯淡,远处只看到斑驳漆黑的树影,还有凶兽时而低声怒吼的声音,令人心生惧意。 方清心头一沉,看着那片漆黑愣神,半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更是理不清一丝头绪,他总觉得月儿似乎瞒着一些事情。 身后传来悉悉的脚步声,白怀踩着枯枝从后面走了过来,只见到世子一个人的背影,不由得喊了一声。 白怀远远地看到花月小姐跑出帐外,又见到世子追了出去,没来得及多想便也追了上来,却只见到世子一人,倒是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听到白怀的声音,方清顿时回过神来,转身只见到白怀一人,腰间别着的剑已出鞘三分。 “哦,原来是白将军。”方清面无表情道。 白怀下意识地打量了周围,眉头皱起,疑惑道:“世子怎么会一个人呆在这里?花月小姐人呢?” 方清感觉白怀好像有些关心花月了,心下没来由的堵,抬眼瞪着白怀没好气道:“回营!” 白怀看了看方清的背影,又转头看背后的一片漆黑,心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收剑转身离开。 —— 月色朦胧,斑驳宫墙之下,一队队身穿铠甲的侍卫巡视而过,在两个侍卫队交接的间隙,一个黑影趁着没人注意悄悄溜进宫墙里,一闪而过消失在黑暗中。 皇宫的夜晚灯火通明,寝宫内也是烛火一片,偶有守夜的太监宫女提着宫灯匆匆走过,也有提刀侍卫巡逻而过。 花月弓着身子暗暗寻找,她虽来过一次皇宫,可诺大的皇宫也有她没去过的地方,不过她此行是来寻苏茯的,既然苏茯以前是正王妃,那么现在的地位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只需在灯火最亮的那几个寝宫排查便是。 花月随便寻了一个较大的宫殿,趴在屋顶上观察,她小心翼翼地掀开了一块砖瓦,耀眼的光刺眼。 这不是拓跋御?! 他穿成这样是要干什么去?! 如今拓跋御已是皇帝,在这皇宫里没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得的,可是也没什么事情是他需要穿着黑袍偷偷出去啊,除非拓跋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花月心下一喜,若是能趁机抓到拓跋御的把柄,那便能够要挟他,拓跋御这人心思极深,他能够坐上这个位置,想来把柄也不会少。 思及此,花月瞥了一眼,拓跋御由两个太监引路已经走出有些距离,花月脚尖一点,掠身跟上。 宫里的路大多是绕着弯走的,曲折万分,特别是宫里的御花园,若不是常年呆在宫里的人,根本就找不到出去的路,花月便是如此,跟着拓跋御饶了绕去,现在她已经想不起怎么出去了。 只见拓跋御停在一座宫殿前,回头张望了两下,这才放心地走了进去,留下身边两个太监守在门口。 花月随便寻了颗树遮住,暗暗打量宫殿,宫殿门前杂草丛生,旧色的宫墙已经脱落,残败的大门常年经受风吹日晒,如今不过是个摆设,看来这应该是个废弃的宫殿,花月心想,只是不知道拓跋御来这干什么。 门口有两个太监,花月正寻思着要怎么绕过他们进去,却发现他们已经提着宫灯走远了。 难道就这样把皇帝扔在这里了?! 花月满脸的疑惑,顿时觉得有些诡异,周身一片漆黑,一个人影都没有,刚刚她跟着拓跋御饶了这么多弯,现在所处之地应该是宫中偏僻的地方了。 没有多想,花月径自推开门走了进去。 入眼是一片昏黑,依稀能看到院子里草木横纵,乱草丛生里,明显能看到一条被人经常被人踩过的路,花月沿着别人走过的痕迹,走到大殿门口。 门是关着的,纸糊的纱窗早已破烂不堪,透过门上的破洞,花月能够看到里面依稀亮着烛光。 大殿两边燃着白烛,橘色的灯火摇曳,只见一个身影背对着门站着,隔着不远却被拓跋御挡住了,花月没有看到对面究竟是何人。 “听他们说你想要见朕,究竟是何事?”拓跋御低沉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呵,把我从黑水牢笼搬到这里来,难道不是你要 分卷阅读80 见我么?”那人的声音很年轻,却满是沧桑,像是经受了许多苦难般,令人心生怜意。 拓跋御轻笑,道:“在黑水牢笼里呆了这么久,没想到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聪明,难道母妃没有告诉过你,太聪明了可是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铁锁链清脆的声音夹杂着笑声响起,那人笑道:“哈哈母妃确实没有提过,倒是我那个年长两岁的哥哥一直在耳边提及,他直到现在也还在警告我呢。” 花月神色一凝,这个人难道是拓跋御的弟弟?怎么也没听说过明宣朝还有这么一位王爷。可他若真是拓跋御的弟弟,又为何会落到如此地步,照现在情况来看,此人被关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又是谁关了他如此之久? 在拓跋御夺位之前,小皇帝在位,可谁都知道小皇帝不过是个傀儡,真正掌权的是花琰! 花月心里一紧,不知何时开始,一旦涉及到花琰的事情,她总会有些拿不定注意。 大殿里的对话还在继续。 拓跋御负手而立,语气里微微得意,“黑水牢笼常年不见光,这大殿虽说是偏僻了点,可白日里却有阳光投进来,你过得可还适应?” 那人抬手,铁链撞击响起清脆的声音,撩拨额上的头发,咬牙切齿道:“无论身处哪里都要戴着这两个破烂玩意,又不是从我肉里长出来的,戴了这么久倒是让我以为这原本就是自己身上的东西了。” 顿了顿那人又道:“我倒是很适应,只不过你既然来了,想来不适应的应该是你吧。” 拓跋御语凝,欲道却被那人抢了先悠悠道:“许久没见那人来探监了,倒是颇为不适应啊。” 拓跋御侧身走了两步,声音里带着讽刺,冷哼道:“你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了。看来没人告诉你,边疆叛乱,摄政王亲自前往,在途中遭人暗杀,尸骨无存。” 没了拓跋御的遮挡,花月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这一看花月倒吸了一口气,长长的墨丝半干着地绕了几圈,白色泛黄的囚衣早已破烂不堪,上面破洞无数,是被动物撕咬过的痕迹,身子手臂上的咬伤留着淤血,衣服半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却干瘦得像个常年饭食不饱的小孩。 那人半边脸被头发遮挡着,花月抬眼看那人时,那人也正好抬起脸来,朝着花月笑着咋了眨眼,花月急忙后退,好像那人已经发现了她! 半晌只听到大殿里传来那人的笑声,“那人还没死,旁人的话你也信得,怕是你这皇帝要当到头了。” 拓跋御一怒,扯过那人的头发,迫使那人仰着头,“朕这皇位还轮不到你来关心,此次前来只是想同你做个交易,你要是同意,以后便能留在这里,若是不,那便回你的黑水牢笼,想必那里的脏东西会很欢迎你回去。” 被人威胁着,那人也没有丝毫害怕,只当吃饭睡觉一样平常,他面上笑意不减,道:“皇兄还是那个皇兄,只是比以前胆怯了些,那时候皇兄可是个杀人眼睛都不眨的人,如今皇兄也有害怕的人了么?” 拓跋御缠绕着头发向前一扯,那人面上毫无表情,头被扯得向前移了些许,拓跋御威胁道:“花琰已死,这世上还没有我拓跋御能害怕之人,你只管照我说的做,休要乱来!” 拓跋御放开了那人,眉头一皱,想起自己现在最大的敌人,一个是苏家太傅,另一个便是令人猜不透的花月了,花家的人总是令人忌惮,没了一个花琰,又出现一个花月,花家之人倒还真是麻烦啊! 拓跋御负手甩袍面无表情地离去,只扔下了一句话。 明日朕再前来,到时候你可要做好决定了,黑水牢笼里可还缺一个人。 拓跋御推门离去,花月闪身藏到一处,待不见拓跋御的身影时,花月才走了出来。 大殿周围四下里无人,花月张望几下,便推门走了进去。 “呵呵”空旷的大殿里响起低沉的轻笑声,让人头皮发麻,想往外跑。 花月步步走近,长长的发丝洒落一地,在距离那人几米处,花月停了下来。 那人没有感到意外,撩起眼皮来看花月,嘴角翘起,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花月还没开口,那人便抢了先,一副死了爹娘的伤心模样道:“小月儿真薄情,这么久了才来探监。” 花月脚步一顿,原来是个认识的,顿时觉得没什么意思,转身正准备离去,只听身后传来那人的声音,伤心欲绝,“薄情的小月儿,人家为你守身如玉多年,居然连看都不看人家一眼。” “”花月嘴角一抽,确定这人不是厚脸皮的楼南风么? —— 第56章寻仇 从直觉来看,面前的人不是个简单的人,虽然这人手脚被束缚,狼狈至此,可花月总觉得这人很危险,一种莫名的忌惮。 这人被囚禁的原因,应该不是犯了何事,而是太过危险了让人不得不把他囚禁起来。花月蹙眉看着那人,明明已经沦落为鱼肉,却还是让人心中感到害怕。 半晌花月抬脚转身离去,反正那热与她毫无关系,她决定不去滩这趟浑水,反正这对她的复仇没什么影响。 趁着夜色,正好可以去找苏茯,无论是苏付康还是苏茯,只要是苏家之人,都欠了母亲和妹妹的 花月走后,大殿又恢复了寂静,锁链撞击的声音清脆,只见那人慢慢抬眼,嘴角一抹诡异的笑意,他半睁着眼,手随意一扯,只见和小孩手臂粗的铁索自动从固定的墙壁滑下,风吹来寒意阵阵,竟将大殿的门给吹开了,黑影一闪瞬间便不见人影,只看到长长的墨发消失在黑夜中。 —— 夜色渐浓,红墙之内宫灯摇曳,宫殿内的烛火渐渐熄灭,只剩下不知名的东西叫嚣着,仿佛夜色无尽长。 花月没有花很长时间,便找到了苏茯的寝宫,坐落在西边正中间,周边尽是一些嫔妃之殿,却也不比正宫的华贵,难怪个个都想争这皇后之位。 小皇帝本就没有立后,如今苏茯所在的这座凤栖宫原本就是空的,如今拓跋御一上位,便立刻让苏茯住在这属于皇后的凤栖宫,这是摆明了昭告天下人苏茯为后,也间接奠定了苏付康在朝中的位置。 不过拓跋御本就不是个能够让人乖乖控制的人,苏付康又是个野心极大的人,为了共同的利益,两者合作起来很容易,可若是让两个野兽争唯一的食物,那便有得好戏看了。 凤栖宫外有两个太监守着,只见大门被打开了一个缝,一个宫女手提着宫灯,右手食指放在唇上做噤声,小声道:“娘娘刚刚睡下,你们好生伺候着,千万别让任何人来打扰娘娘。 分卷阅读81 ” 两个太监纷纷点头哈腰,送走苏贵妃身边的亲近的宫女锦儿,他们本来是在前贵妃宫里当差的,谁曾想皇上突然驾崩,经过多处打点,这才得被派到苏贵妃宫里当差。 这可是个谁都羡慕的活儿,你想啊皇上连凤栖宫都给苏贵妃住了,那皇后之位还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只要他们差事干得好,难保没有上升的一天。 花月隐身在草木树丛后面,月色朦胧,谁也看不清在树上还会有一人。 经过观察花月发现,凤栖宫居然只有一个出入口,便是两个小太监守的大门,花月本就没打算偷摸进去,没有丝毫犹豫,花月掠身而过,在两个小太监叫出声前打晕了他们。 ‘砰’的一声门被踢开,守夜的宫女惊吓站起,个个都不知所措,直到门前出现一个身影,待看清来人是个女子时,皆松了一口气。 为首的宋妈率先怒道:“什么人!竟敢擅闯贵妃的寝宫,该当何罪!” 对方没有说话,一动不动,其他的宫女胆子大了起来,若现在上前对付那人,说不定会得到娘娘赏识,这般想着好几个宫女纷纷朝花月走近,欲要捉住花月。 一个宫女率先扑了过来,其他宫女都怕功劳被别人抢了先,纷纷撩裙上前,一个个如饿猫般扑上去,预想抓住闯宫的贼人。 半晌,哀叫声遍布了整个寝宫,宋妈定睛一看,所有的宫女像是叠沙袋一样,一个趴在另一个身上,而最下面的那个便是第一个扑上去的宫女,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宋妈不由慌了,急忙跑向贵妃的床边。 “别过来!”苏茯急忙大叫,宋妈顿住脚步,抬眼一看,只见那女子不知何时进来了,还站在苏茯的床边,单手掐住苏茯的脖子。 “这位可是皇上亲封的贵妃娘娘,也是日后的皇后娘娘,你千万别乱来,否则这罪你可承担不起。” 宋妈心中万分紧张,贵妃是她从小看到大的,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比亲生的还亲,此刻贵妃被挟持,宋妈恨不得代替贵妃承受这痛苦。 “皇后娘娘你可是想得美。”花月失笑,拓跋御如今已经在想着怎么对付苏家,又怎么会封苏茯为皇后,其实花月也不比动手,只需躲在暗处等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但是她这满腔的仇恨只能她亲自动手,至于拓跋御,对花家做的事情,她不会放过拓跋御的。 苏茯表面上看似冷静,心里却慌得很,她也是怕死的,毕竟人要是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那她所受的屈辱,都不能亲自向拓跋御讨回来了。 苏茯没想到拓跋御居然利用父亲作为诱饵,借机除掉小皇帝,而她苏茯居然如此之蠢被拓跋御戏弄,还让王琳那个贱人看笑话,想到王琳,苏茯心里头便喘不过气来,凭什么她先怀上了孩子。 花月饶有趣味道:“命悬一线的苏贵妃居然还有心思想别的事情,看来贵妃是真的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啊。” 耳边传来对方的声音,苏茯立刻回过神来,感受到一股危险的气息,苏茯急忙道:“李玉香你停住,你究竟想要什么,你说出来只要我苏茯能够做的,都能够满足你。” 苏茯这招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无论如何,这李玉香定然留不得,居然如此大胆行刺未来皇后! 苏茯心里想的那点心思花月自然是一清二楚,就凭苏茯的为人,便不值得相信,这个女人可真是个狠角色,一点都不比拓跋御差,苏茯要是想杀人绝对不会脏了自己的手,向来最看重名节和地位的苏茯,花月知道怎样才能让她痛不欲生。 见对方不说话,苏茯以为自己说的那些让李玉香心动了,苏茯不由得勾唇一笑,心里暗暗道也不过是个贪生怕死之徒,只不过想借机讨点好处罢了,不过就李玉香这点脑子,就算是讨得这好处,怕也是无福消受了。 思及此苏茯又诱惑道:“本宫知道玉香妹妹不是真心想害本宫的,若是妹妹能够放了本宫,本宫可以保证让妹妹见皇上一面,说不定皇上会念着旧情,封妹妹为妃呢。” 花月冷笑一声,冷言道:“别装了苏茯,像你这样杀了自己妹妹的人,我有什么理由相信你。” 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苏茯猛地抬头,只见李玉香的脸上浮现淡淡冷笑,像极了她亲手杀的苏苓。 那是她苏茯第一次亲手杀人! 也是她很久都过不去的噩梦,梦里面有苏苓满脸鲜血的讨她的命,苏茯心里万分震惊,突然有一种苏苓又回来了错觉,让她心慌不已。 第57章孩子他爹 苏茯一怔,声音里带着恐惧,忍不住地后退,害怕至极却又假装镇定道:“你胡说!本宫不曾有什么妹妹,何来杀害?” 花月反手挑起苏茯下颚,迫使苏茯抬起头来,花月挑唇一笑,“你以为你做的事情当真没人知道么,苏苓是怎么死的你可是清楚得很,况且你又是怎么折磨苏苓的我也清楚得很,你们苏家当真是该死!” 最后一句话花月压制住心中的恨意,周身杀气尽出,苏茯不由得一个哆嗦,抬眼触及到那双清冷的眼睛时又迅速地低下头来。 宋妈急忙道:“娘娘莫要害怕,老奴已经派人通知禁卫军了,想必他们很快就会赶来,到时候她逃不掉的。” 花月不可置否,这宋妈是苏茯的奶娘,为了讨好苏茯,宋妈以前没少欺负她,不给饭吃那是轻的。宋妈每次生气的时候便会去苏苓住的柴房,用粗壮的木头狠狠地抽打苏苓,解了宋妈的气却苦了苏苓。 花月轻轻一笑,那眼神让向来狠毒的宋妈也不由得害怕,花月道:“碰巧了,我要讨的债恰好也有你的一份,这贱命早该取了,不过现在也不晚。” 话音刚落,花月轻抬手,一根细小的银针从指尖飞出,银光一闪,宋妈眼神一滞,瞳孔扩大散开。 “不要!”苏茯大叫了一声,可还是来不及了,银针恰好插在宋妈的脖子上,银针上泛着绿光,□□顺着针流进血液,不过瞬间宋妈便没了生机。 苏茯心中带着痛,恨恨的眼神看着花月,恨不得要把花月碎尸万段。苏茯从小便是宋妈带着,宋妈是她的奶娘,对她极好,这李玉香她怎么敢! 见到苏茯的神情,花月满足的笑了笑,她就是想要苏茯痛苦,杀一个人并不难,但要报仇,她必须让那个人承受世间所有的痛苦,再狼狈不堪的死去,她要让苏茯亲眼看着身边一个个亲近的人死去,这宋妈不过是第一个。 上次杀入苏府实为她太不冷静了,怎能让苏付康就这样死去,母亲悲惨的一生都是由苏付康造成的,她要一点一点的折磨苏付康,吊着一口气,最后让他祭奠母亲。 分卷阅读82 花月放开苏茯,走出大殿,回首见苏茯在抱着宋妈的尸体哭,样子极为凄凉,可花月的心情却畅快无比,仿佛那一瞬杀戮的苏苓又回来了。 是的,她从地狱回来,要杀尽所有负她之人! 花月一只脚踏出,背后传来苏茯恶毒的声音,“李玉香!我苏茯发誓,此生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花月嗤笑,道:“忘了告诉你,我的名字叫花月,拓跋御念念不忘的人” 最后一句话是花月随便说的,目的只为让苏茯堵心而已,可偏偏苏茯放在心里了。 —— 是夜,都城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不已,花月独自走在小巷里,寂静万分,肚子突然传来阵阵叫声。 拐角处亮着烛光,门口摆着几个桌子椅子,零零散散有几人在吃面,花月抬脚从门前走了过去。 晚风阵阵,面汤香气四溢,花月去而复返,在门口顿了顿,抬脚走了进去。 才落座便有面馆小二上前招呼,“客官想来点什么?哟,客官看起来陌生,要是您没来过这,那就得尝一尝咱家最正宗的拉面了,这面团拉成面,立马下锅一滚,再提出来放入咱家祖传的面汤里,当真是绝味啊。” 店小二话极多,讲起话来滔滔不绝,花月只点了点头,要了一碗拉面,如今她就算再没胃口也得吃一点,这也不是她一个人的事,肚子里的孩子她要尽快作出决定,尽管她还是有一丝舍不得。 花月这般想着的片刻,店小二已经把面端了上来,唠叨道:“客官你尝一尝,咱家以前那可是给宫里干活的,做出来的面那可都是给尊贵的人吃的,味道啊比别人家要好吃几倍呢。” 花月已拿起筷子,轻咬了根面条,发现并没有那么难吃,便又多吃了两口。 店小二话匣子一打开便没再合上,这晚上天凉,也没几个客人,有的都是些熟客,来来回回听腻了这些话,店小二也不屑说与他们听,见花月生得俊俏,以前没来过,说不定还可以拉一个回头客。 “客官你吃着可还好?要是觉得好吃了下次可以带亲人一起来,咱家这馆子量足味道好,童叟无欺,下次来可要多带一人。” 花月顿了顿,抬起头极为认真道:“我没有亲人。” 店小二一愣,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急忙改口道:“看客官这般年纪,应该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以后不妨带夫君常来啊。” 吸了一口面,细细的嚼完,花月不紧不慢地答道:“我没有夫君。” 店小二有点郁闷,正打算劝一劝这位看起来悲伤即将要失足的姑娘,忽有一人坐在面前,眼睛直盯着面前的姑娘。 店小二丈二摸不找头脑,神情颇为尴尬,问道:“这位是” “孩子他爹。” “”店小二无言,转身端来了一碗一模一样的面。 “客官请慢用。” 店小二又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刚刚进门的男子正夹着牛肉往姑娘的碗里放,店小二嘴里嘀咕什么转身离去。 花琰边给花月夹肉边道:“月儿多吃点肉,身子那么虚弱,以后别到处乱跑了。” 因肚子极饿,花月也没嫌弃,跐溜的吃完了一碗面,连汤都没剩下,最后一口汤喝完,把碗往桌子上一放,花月极为豪气道:“小二,再来一碗” 里间正忙着的店小二急忙道:“好嘞。” 花琰把自己的那碗面往花月面前一推,花月皱着眉头,又轻轻推了回去,见花琰一脸不解,花月一脸认真并带着嫌弃,道:“不吃,没肉。” 只见花琰抬高了声音道:“多加一碗。” 店小二心道,其实可以多加点肉的 趁着这间隙,花琰叹了一口气,道:“月儿,我将事实告诉你,不是让你自己一个人复仇身陷险境的,这仇我一定会帮你报的,你只需养好身子,一切的事情都不用担心。” 花月抬眼瞥了他一眼,道:“我自有我的打算,你只需不插手便可,再说了你只是我孩子他爹,又不是我夫君,并没有权利限制我的自由,小二我说的可对?” 正端面上桌的店小二手一抖,差点摔了一碗好面,看了看面色极为认真的姑娘,又看了看对面的公子,长得还挺俊俏的,只可惜却是个薄情人,这位姑娘也是命苦。 店小二站到花月旁边,重重地点头道:“姑娘说得有道理,孩子他爹没了还可以在找,姑娘你嫁人可得慎重啊。” 花月一本正经地附和道:“有道理。” 花琰眉毛一挑,斜眼看着店小二,露出危险的气息,店小二哆嗦几下灰溜溜地跑回后厨去了。 花月和花琰是一前一后出的面馆,花月走在前面,花琰一路跟在身后不远处,花月去哪里他便跟到哪里,始终没有离开。 夜色已深,大街上寂静万分,一个人影都没有,花月走了几步,突然顿住,抬眼见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小月儿,要不要玩躲猫猫啊。” 身后的花琰眉头蹙起,反射性地快速冲在花月身前,把花月挡在身后,防备地看着对面的黑影,一脸敌意。 第58章你睡了么 花月蹙眉而望,街道上一片黑,只有少数几个街灯仍摇曳着,冷风不断吹来,寒意阵阵。 花琰眉头越皱越深,紧紧地护住花月,仿佛害怕被那人看到般,随着寂静的时间越长,花琰心中有着隐隐的不安。 “嗤这么久不见,都没人记得我了呢。”那人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叹息。 黑暗中,一道身影浮现,随着他的移动,带着一道铁链拖着地面的声音,越来越刺耳。随着越靠近烛光,那人的面目越清晰。 听到熟悉的声音,花月忽然想到了那个人,猛地抬眼一看,眼中闪着惊愕便迅速消失不见,心里有不详的预感。 自那人出言起花琰便知道那人的身份,那人是花琰亲手囚禁的,若是能被放出来,那也只能是拓跋御的手笔。 那人的危险程度当年经历过那件事的人都知道,拓跋御此次冒险放他出来,定然是想做一件拓跋御自己做不了的事,而那人定然能够做到。 花琰心中暗骂拓跋御,拓跋御以为自己能够控制这个疯子,殊不知这人已经疯了,谁又能奈他何? 花月轻声问道:“这人到底是谁?” 对面传来‘扑哧’的笑声,轻叹道:“小月儿你当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小时候我可是亲手快把你掐死了啊。”那人极为惋惜道:“只可惜了,你又被救活了。” 花月‘扑哧’一笑,倒还没见过杀不了人还一脸惋惜的,看他那神情倒不像是在说假 分卷阅读83 话,花月曾经是差点死在这人手里了。 自那人出现花琰便一脸敌意,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不过花月不知道的是,那人远比她想象的要更疯狂。 花琰冷冷道:“你究竟要干什么?” 闻言那人像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肆无忌惮地弯着腰哈哈大笑,直到那人笑得够了这才把腰直起来,一脸干什么你不知道吗的神情盯着花琰。 那人摇晃双手,只听到铁链撞击发出的清脆声,伴着那人的叹息声,“摄政王可真是好记性,这副为我量身打造的玄冥铁链可是你亲手为我戴上的,十几年了我都不曾忘呢。” 花琰沉声道:“当然不曾忘,还有那为你造的黑水牢笼,也是我亲自把你锁进去的,当然了你能够出来,定然是拖了你那一母同袍的哥哥的福。” 那人笑吟吟道:“那薄情冷血之人,提他作罢。” 花琰道:“你若是想解开这玄冥铁链,那也无妨,只不过你得答应我的条件。” 那人道:“那便算了,你脸皮子可真是厚啊,明明是你负我,还要我答应你各种不平等的条件。” 花琰不可置否,那人轻轻一掠,只听到铁链响起的声音,那人便没了踪影。 花琰转身,带了满脸的担忧。 花月忍不住出声问道:“他究竟是何人?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如此忌惮他?” 花琰咂嘴骂道:“这个疯子” 拓跋御的母妃是皇上从民间带回来的女子,入宫不到三年便被皇帝封为宸妃,自她入宫起,后宫佳丽三千皇上只对她独宠,后来宸妃生了二皇子拓跋御,一时之间宸妃的盛世风光竟无人能比,无人知道宸妃的身份,只知道这是个皇上宠在心尖上的人,令旁人羡煞万分。 又过了几年,宸妃生下二胎,又是个皇子,旁人只记得皇帝高兴得把二皇子抱起来转了两圈,还记得宸妃被封为贵妃的无限风光。 宸妃是个极其温柔的人儿,那时花琰尚且年幼,宸妃与花琰的母妃是对无话不谈的姐妹,宸妃待花琰也极为好,像是把花琰当亲生孩子般疼爱,花琰记得最清楚的便是宸妃娘娘亲手做的核桃酥,那个味道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母亲去找宸妃的时候时常带着花琰,久而久之花琰也就认识了拓跋御,但他不喜欢和拓跋御一起玩,吸引他注意的是时常蹲在池塘边的那个小小身影,后来他才知道那是拓跋御同父同母的弟弟,四皇子拓跋寒。 那时拓跋寒不过六七岁左右,宫人们时常窃窃私语,道四皇子是个怪异的人,与谁都不亲近,任凭生母宸贵妃怎么哄都没笑过,总喜欢一个人静静发呆,有时候连宸贵妃都无可奈何。 花琰却不相信这些人所讲,他对这个小小身影充满了兴趣,有一日他跟在拓跋寒身后,想知道他究竟在干什么,直到那时他才发现自己低估了这个拓跋寒,而拓跋寒远比人想象得更加疯狂。 他跟着了拓跋寒一路,并未发现他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最后跟到了一个幽暗的宫殿,眼见拓跋寒走了进去,好奇心极重的花琰也跟了上去。 那是几个形如死尸的人,被人用绳子吊着脖子在大殿中央,双臂枯槁下垂,没了活气,花琰以为他们已经死了,待他抬眼看着他们的眼睛时,顿时吓了一跳。 只见几个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花琰,皆是面无表情,仿佛对这个不速之客感到厌恶。 大殿里传出稚嫩的声音,笑呵呵地指着吊在空中的几个人道:“来到这里的人都会变成我的朋友哦,你想要成为他们么?” 花琰年纪虽小,可却也跟随将军上过战场,握紧了拳提了提气,一脚踹开门风轻云淡地走了进去,真正看到这般惨状时瞳孔不禁一缩。 像是见到了什么亲近的人般,拓跋寒欣喜地踩着快步跑了过来,在花琰后退前先一步抱住花琰,那时拓跋寒矮了花琰一个头,拓跋寒把头紧紧埋在花琰胸前,引得花琰连连后退。 拓跋寒不肯放开,像是害怕什么东西一样,糯糯的声音惊恐道:“别丢下我,我害怕” 花琰嘴角一抽,看着这大殿的杰作,显然就是这个说害怕的六七的孩子干的,这般残忍的手段,那时的拓跋寒不过七岁左右。 自那以后,拓跋寒便使劲缠着花琰,宸贵妃见到四皇子终于肯与人亲近了欣喜不已,当下更加频繁地召花琰进宫,两人在一起玩的时间更长了。 其实花琰也没做什么,因为每次拓跋寒都会缠着花琰,领着花琰去那个大殿里看着拓跋寒的‘杰作’,花琰发现每一次吊在上面的人都不一样。 而拓跋寒每当看到花琰看着尸体露出那种忌惮的神情时,拓跋寒的嘴角会不自觉地上扬,就像是一个孩子做了一件事渴望被人认可般,拓跋寒便是如此。 而花琰始终没有把这个秘密说出去,宸贵妃待他很好,他不想让宸贵妃伤心,宸贵妃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爱屋及乌的皇上自然也喜欢宸贵妃的皇子,只是拓跋寒生来就不与人亲近,所以皇帝更偏向于拓跋御。 拓跋寒是被花琰亲手囚禁的,那时拓跋寒已经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了,花琰常年随将军上战场,差不多一年都不在京城,待他回京时,京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皇上驾崩朝中一片混乱,就是在那个时候拓跋寒失踪了。 花琰没空关心拓跋寒,而拓跋寒的出现是在花府败落的那天晚上,拓跋寒坐在花府墙头上,亲眼看着花琰的母亲自杀,拓跋寒笑呵呵道:“真是可惜啊,花家夫人以前还抱过我呢。” 花琰一双眼睛早已红了,再听到这般冷嘲热讽时,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和拓跋寒打在了一起,许久不见拓跋寒的功夫居然更厉害了,不过几个片刻,花琰便落败了。 拓跋寒一脸风轻云淡,躺在花琰旁边,随意道:“你可知那皇帝老儿是我下的手,那老头子临死前还一脸的惊愕,我最喜欢看到人们惊讶的表情了。” 花琰淡淡回道:“哦。” 拓跋寒继续笑吟吟道:“那你可知,你家那老爹也是死在我面前的。” 花琰起身,给了拓跋寒重重地一拳,却反手又被拓跋寒给控制住,只见拓跋寒慢悠悠道:“可不是我杀了他,是皇兄要杀的我,那一刀被你家老爹给挡住了,真是个不知死活的老头,普通的刀怎能伤到我,哼哼。” “那什么样的刀才能伤到你。” “玄冥铁刀,我最怕玄冥铁了,冰冷得让人发不出内力。” 此后,黑水牢笼里多了一个玄冥铁打造的牢笼,还有着一副比人手臂粗的玄冥铁链,亦多了个人。 拓跋寒是被花琰灌醉了扔进去的,那是个只有疯子才能呆的地方,花琰每个月都会去看他,待花月长大了花琰便带着花 分卷阅读84 月也去,拓跋寒对别人爱答不理,对花月倒是极为好,总是变着戏法的讨花月开心。 拓跋寒仿佛没有一丝记恨花琰,就像平常相处般,过得很融洽,除了那个碍事的玄冥铁链,和他那个碍眼的皇兄拓跋御,一切都很好。 花琰没想到拓跋寒会被放出来,时隔这么久了,他永远不能忘记拓跋寒还是孩童时期的那种嗜好,他总觉得这个疯子不会变好,且也是个可怕的疯子。 让人担忧的是,拓跋寒居然已经不畏惧玄冥铁的寒意了。 花月听完沉默半晌,咂嘴心骂道皇家居然还有这样的疯子,还好当日在大殿内没有惹怒到他。 拓跋容白的茶山太远了,花琰只能带花月去楼南风的宅子,当然,是从墙上翻过去的,花琰一路轻车熟路,走进了一个房间。 花月乖乖地跟在后面,花琰忽然将她横身抱起,花月急忙道:“你干什么!” 花琰嘴角一勾,道:“睡觉而已。” 只见花琰小心将花月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自己也跟着上了床。 花月抓着被子边缘一脸防备,黑暗中看不到花琰的神情,花琰一上床躺下便没了动作,半晌才翻了个身。 花月轻轻试探道:“你睡了么?” 身边的背影没有动作,花月又叫了一遍,只听见花琰传来含糊一声。 “嗯,睡觉吧。” 花月:“” 第59章夺城 花月昨夜确实是累着了,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来,醒来时发现花琰已不知所踪,起身整理衣衫,才打开门便迎上一脸惊讶的楼南风。 一看到花月,楼南风的步子拐了个弯,往相反方向走去。 “站住!” 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楼南风急忙转身,迅速换上招牌狗腿式微笑,点头哈腰问道:“呀!这不是咱们的花大小姐么,什么时候到的,下人们也真是的,咱们的大小姐到了也不通知我一声。” 花月唇角浮上冷笑,“少废话,给本姑娘端洗脸水来!” 一道关门声响起,楼南风站在门外直挠头,他招谁惹谁了,本来睡得好好的,起床上个厕所,怎就碰上这个难伺候的大小姐了。 话说她是什么时候来的?楼南风边走边疑惑,虽然好奇,可是也不能直接去问花月吧。他可惹不起这个大小姐,再说了花月的性子可不比从前,他可不去当那个替死鬼。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楼南风便亲自端了热水上来,敲了敲门没等屋内回答,便径自推开门,迎面就对上扔过来的胭脂盒。 楼南风灵巧的躲开,双脚退到门口,重新敲了敲门。 这大小姐现在不开心,他可惹不起。 花月冷声道:“进!” 楼南风一脸狗腿,放好了盆,殷勤道:“小的已打好洗脸水,请小姐洗漱。” 楼南风做得极好,就算花月再怎么挑刺也找不出个不对的地方来,花月看了楼南风一眼,脸上的阴郁没散开,心中带气却不知道怎么发。 花月迅速地洗漱完毕,楼南风也极为体贴的寻了几个侍女前来伺候,做得可谓是相当好了。 花月收拾好后,肚子也有些饿了,便随着侍女前去偏厅进食。 楼南风坐在凳子上,饭桌上满满的饭菜并没有开动,他殷勤道:“等月儿来了再吃。” 花月扫了一眼,菜色诱人,肚子适时的响了一声,没有犹豫便坐了下去。 眼看着花月吃了一口菜,楼南风一脸期待道:“这菜可还合月儿胃口?” 花月盯着别处,随口道:“还可以。” “那就好。”楼南风松了一口气,这小祖宗他可惹不起,要是让花琰知道花月在这里受了委屈,他还不把这里拆了。 正吃着花月不知想到了什么,扔下碗筷,快步走了出去。 她居然忘记最重要的事了。方清带兵进京,不是她通知的,那便只有花琰,他是要夺城! 身后楼南风追出来道:“月儿,你去哪?饭还没吃完。” 花月心中十分懊悔,上次不应该丢下方清,更何况方清还带着云南王府的精兵猛将,那封给云南王府的信若是花琰送出去的,定然是花琰想夺城。 花月随便找了匹马,朝皇宫的方向奔去,云南王府虽然都是精兵,可就光凭这些,还不足以对付宫里的禁卫军,花月咬牙暗骂,花琰做事当真是不考虑后果么! 临近皇宫,街上一片混乱,兵马乱行,花月眉头一蹙,心中的担忧越来越盛。 宫门已经大开,宫人们抱着东西四处乱跑,一辆马车正好从宫殿驶出,花月从旁边骑马而过时,一阵风吹过掀起马车的帘子,花月正好看去,对上一道仓惶目光。 竟是苏茯! 真是个复仇的好机会,若是让苏茯就此逃走了,以后在想找她便难了,花月勒住缰绳,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心中却也担忧花琰,咬咬牙最终还是没有追上去。 殿前一片血色,两边的士兵已倒了一片,花月蹙眉绕过死尸朝大殿走去,现在她最关心的是花琰,甚至为了花琰,她可以放弃复仇。 正午的阳光洒在大殿内,照出几个人的身影,花月扫了一眼,发现那个最在意的人时,顿时松了一口气,朝大殿走去。 刚刚花月只顾关心花琰,没有在意局势,此刻一进来,便见到胜败已见分晓。 满身狼狈的拓跋御靠在大红柱子边,半疯半笑地看着对面的几人,一只手紧握着宝剑,杀红了眼却也不甘败。 而另一边站着的,除了花琰和方清,还有七王爷拓跋容白和十四王爷拓拔剑,让花月出乎意料的是拓拔剑,花琰到底是如何说服拓拔剑的? 难不成十四王爷也想争夺皇位?但是如此一来拓跋容白又为何而来。 花月一走进来便迎来所有人的目光,方清一脸喜色,往前走了几步,极力解释道:“月儿你听我说” 花月打断道:“别说了,要想知道你们方家做了什么事,便去问问你父亲杀手会是怎么来的。” 方清神色一顿,张了张嘴最终没再说什么,神色一黯退到一旁。 花月径自朝花琰走了过去,拓跋容白问她伤势好点了么,她点头回应,拓拔剑倒是没说什么,盯着不远处的拓跋御发呆。 所有人的目光重新回到拓跋御身上,花琰神色淡淡的,仿佛他刚刚做了一件小事,拓拔剑倒是有种出了口恶气的感觉,拓跋容白在叹息,而方清眼里更多的则是同情,事到如今,他的确有些同情这个作茧自缚的拓跋御。 拓跋御从小便受宠,这一切则是因为他的母妃,他的父皇给了他所有皇子没有的疼爱,事事关心,真正做到了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可这 分卷阅读85 同时也在培养拓跋御的野心。 拓跋御从小便认为将来那个位置是他的,没人可以抢走,那个位置也只能是他拓跋御的,可是父皇去世,皇位之争牵扯到朝堂之争,他的母妃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自然是争不过拥有苏太傅支持和母妃家族支持十七皇子。 这么多年来,拓跋御野心勃勃,小皇帝不足为惧,他忌惮的不过是摄政王花琰罢了,自花琰死讯传出,多年前的心思又浮了上来。 拓跋御提刀支撑着早已虚脱的身体,看着面前的几人,突然发笑道:“既已败,朕输得并不甘心,接下来这个位置,是谁来坐啊!是你摄政王花琰?还是云南王府方家的质子?执掌朝政多年倒是极为适合啊,云南方府军功显赫倒也不差。”拓跋御突然看向拓跋容白,用刀指着拓跋容白道:“还是你这个一副对皇位漠不关心的闲散王爷,又或者是你这个离京十几年的贱婢生出来的十四弟啊,都是名正言顺的皇子,你们对着皇位恐怕垂涎已久了吧。” “哈哈你们几个,朕早就知道你们有谋反之心了,只要你们现在跪下求饶,朕可以赐你们不死,朕要一点点的将你们活剥。” 没人理会拓跋御,拓跋御已经疯了,他对皇位太过执着,实在让人可怜,却也令人可悲。 不过他这句话倒是问对了,花月也想知道,这几个人中究竟谁能坐上这个位置,看了看花琰,不知为何,花月并不希望是花琰坐上那个位置,只要不是花琰,最后是谁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差别。 花琰冷冷道:“败局已定,难道还等本王动手?” 拓跋御一阵狂笑,“以前倒是不知道摄政王还这般着急,当然了,你怕是还不知道,杀死你父亲的是谁,朕便告诉你,那一剑是朕亲手刺进去的,哈哈你不知道那一剑朕本来是要杀朕的亲弟弟的,你父亲如此傻却生出你这样的儿子,是朕大意了。” 花月皱眉,原来花琰的父亲是拓跋御亲手杀的,而拓跋御原本要杀的是拓跋寒,那时候拓跋御不过十几岁,居然要亲手杀自己的亲弟弟。 花琰面色无偿,可花月知道他怒了,随手执起地上的剑,一步步朝拓跋御走去。 身后三人冷眼看着,拓跋御的确该死。 没有多余的话,一剑直取拓跋御心脏,拓跋御闭上了眼睛,他终究要死在这皇位之上。 一根筷子迅速飞来,打偏了花琰手中的剑,众人一惊,往殿外看去,只见那人披散着头发,像鬼一样翩翩飘了进来。 轻飘飘的话语响起,“我竟不知,还有人敢杀我皇兄” 第6o章尘埃落定 看清来人,拓跋御一脸喜色,看来今日他命不该绝。 只听见拓跋寒道:“皇兄的性命,只能由我来取,亲自动手想来心情应该会很愉悦的。” 拓跋御面色一僵,害怕地退后了一步,心里却不甘心,他好不容易坐上了这个位置,现在居然败在了这些人手里,难道天意如此么? 他不甘心! 拓跋御挥剑向拓跋寒,步伐凌乱,一脸阴郁,“拓跋寒,是你杀了父皇,是你让我失了皇位,都是你害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我要杀了你!” 拓跋寒两指夹着剑身,轻轻一弯,便把拓跋御的剑弹了出去。没了武器的拓跋御早已杀红了眼,空手朝拓跋寒袭来。 花月突然发现,拓跋寒身上的玄冥铁链已经不见了,猛地转头看向花琰,只见他神情有些担忧,想来是早就发现了。 大殿中两道身影一扑一躲,拓跋寒更像是在戏弄拓跋御,却没有想要把拓跋御杀死。 “拓跋寒!今日我便要杀了你,替父皇报仇!”拓跋御捡起了地上的剑,一剑朝拓跋寒的胸口刺去。 眼看着剑锋即将刺入拓跋寒的心脏,却见拓跋寒没有要出手阻止的意思。 “够了!”花琰沉声吼道。 只见花琰轻轻挑开拓跋御的剑,随即剑锋一转,毫不留情地刺入拓跋御的心脏,冷冷地拔出剑,血液喷溅,拓跋御应声倒地,死不瞑目。 拓跋寒面色不喜,抬眼看了看花琰,强压住心中的怒气,冷声陈诉道:“我说过,我的皇兄,只能我自己动手,旁人都没有那个资格。” 拓跋寒一字一顿说出来,周身杀气四起,全都冲着花琰而去,看样子是要同花琰势不两立。 “我看谁敢动他。” 花月挡在了花琰的面前,感受到拓跋寒身上的杀气,面色也不由得认真起来,拓跋寒的武功她敌不过,奈何花琰是她要护的人。 拓跋寒咬牙切齿道:“小月儿,乖乖站在一旁,这家伙锁了我这么多年,新仇旧怨正好一起报!” 花月急忙道:“拓跋御要杀你,他把你锁起来是为了保护你。” 拓跋寒冷笑,“保护我?我是不是还要跟他说声谢谢?或者是像给地痞流氓一样交保护费?” 花月面带尬色,“那倒不至于。” 拓跋寒大声叫嚣道:“小月儿!你居然还帮着他说话,你知不知道被锁这么久的是我啊!” 花月点了点头,耸耸肩,表示知道却也无可奈何。 要是以前的脾气,花月不会像现在这般耐心和对方说话,干脆武力解决,奈何拓跋寒的武力值在自己之上,就算她和花琰联手也不一定能打过,花月是个怕死的,打不过就跑,跑不了的那只能拖延了。 思及此,花月抬头道:“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陪我玩一个月!” 拓跋寒以一种极快的语速说完,不等其他人反映过来,花月便只觉得腰间一紧,身子悬空,被拓跋寒带了出去。 “月儿!”身后传来花琰的喊声。 花月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后面的话也没听到,抬眼便是拓跋寒狡黠的眼神,心里顿时一怒。 “快放开我!”花月挣扎着,却无可奈何。 花月被带出去的一瞬,花琰便追了出来,奈何拓跋寒的轻功极高,追了片刻便不见踪影。 —— 新帝即位,京城内一片喜融融的景色,据说新帝不紧平定了战乱,还解决了水灾患乱问题,顿时受到百姓的拥戴。 据说新帝以前是个闲散王爷,闲时常在城郊外的茶山种茶采桑,倒是与众不同,不过只有这样才方知百信疾苦,想来应该是个好皇帝吧。 拓跋容白即位的那天,文武百官一一上朝觐见,这其中包括摄政王花琰,谁也不知道被宣布死讯且被抄家的摄政王为什么没死,而且还回来继续当摄政王,文武百官都觉得容帝会是和好帝王,可是却不认为摄政王会是个好人,虽心下不爽,可是更不爽的是站在花琰旁边的苏太傅。 苏太傅不愧是只 分卷阅读86 老狐狸,他一手策划了拓跋御的谋反,居然还能将自己置身之外,在拓跋御死后,居然没能查出一丝关于太傅谋反的痕迹,反而还因有功而不得不赏。 苏付康的功劳,实际上是在拓跋御战败后,带着全府的侍卫前来助阵,并且还交出被藏起来的玉玺,所以最后还因有功而得以赏赐。 十四王爷拓拔剑本来就没想要坐上那个位置,他此次来帮助花琰无非是因为和花琰达成了协议,对于那个位置,他很早以前就失了兴致,在边疆自由生活过得惯了,不习惯京城的约束,所以他早在拓跋御一死,便离开了京城。 拓拔剑只留下了一句话,“记住实现你的诺言,还有一定要把月儿给找回来。” 而云南世子方清,也早在花月被掳去的那日就派人出去找了,白怀领命寻了三天三夜,把整个京城都翻了一遍也没发现,方清突然想起花月似乎对他有什么误解,思及此,方清便马不停蹄地回了云南,这件事他必须要亲自问父王。 拓跋容白实际上没想当皇帝,不过是被花琰忽悠来的,继位大典一结束,容帝便独自召唤了摄政王,在御书房里密谈。 拓跋容白一身黄明色,负手而立于窗前,比以前多了一分高贵和威严,颇有一股帝王风范。 花琰拱手躬身朝拓跋容白行礼,却遭来了一番冷嘲热讽。 拓跋容白置气道:“你这摄政王当的可还真是安逸。” 花琰直起身子,笑道:“彼此彼此,陛下这身袍子倒也不是那么碍眼。” 拓跋容白冷哼一声,“现在想来,倒还真是自己脑子糊涂了,竟被你骗得这般。” 闻言花琰轻笑道:“全天下还靠着陛下呢,可别说那些胡话,再说了我也不算得骗你,你现在已是帝王,想要娶谁还不都是一纸诏书的事。” 拓跋容白猛地转身,急忙道:“那那也得她愿意嫁,身为帝王也不能行使逼迫手段。” 花琰故作惋惜,“我做事就是这个风格,你要是继续委婉,那便等着沈姑娘嫁给别人吧,真是可惜了沈姑娘大好年华,据说已到了嫁娶年纪,沈尚书正为此事愁眉不展呢。” 拓跋容白顿了顿,坐下拿起笔,在明黄绸缎上唰唰写了几笔,写完放下笔,这才抬眼轻瞪花琰,道:“还愣着干什么,盖上玉玺了赶紧去颁旨。” 花琰:“”这速度当真不是早就想干的了么,刚刚还在这废什么话。 花琰退出书房的时候,身后传来拓跋容白的声音。 “如今朝中大多都已安定好,至于苏太傅你不用太过担心,虽然不能斗过他,但朕会牵制他些许,或许你可以把手头的事放一放,去寻一寻月儿,她还怀着身孕行事诸有不便,拓跋寒可不是个让人放心之辈。” 花琰的身子顿了顿,点头离去。 新帝即位第二日,圣旨便下到了沈家,沈家尚书之女沈犹怜德才兼备,封为容帝之后。 新帝大婚,大红鞭炮落了一地,大赦天下,十里红妆,一场盛世婚礼,令都城的所有女子都羡慕极了。 热闹的另一边,花琰驾着马,渐行渐远,他知道拓跋寒只能去一个地方。 —— 远在京城之外的某深山,一男子艰难的爬山,身后跟着一女子,女子腰间有一根线,另一头连在男子腰间,两人看上去累及,可却没人先说停下。 又过了一个时辰,终于见到了山顶,男子面色一喜,不顾身上竭尽的力量,加快了步伐,紧拖着女子。 花月眉头一皱,微怒道:“慢点。” 前方传来拓跋寒欣喜的声音,“就差一点,就到山顶了。” 闻言花月面色一喜,也加快了步伐,不到一刻钟,两人便爬上了山顶。 目光触及到山顶,拓跋寒神色一顿,身子顿时停住,耳边寒风呼啸,他呆呆地立着。 “怎么了?”花月的脑袋歪着,看了看山顶,身子不禁一顿,神色越来越阴郁。 话语从牙缝中挤出来,带着花月忍到了极点的声音,她一字一顿道:“你别告诉我你又认错了路。” 拓跋寒像孩子一样挠了挠头,半晌泄气地点了点头。 对上拓跋寒那一脸的天真,花月那一巴掌终究没能落下去,向前走了几步,坐在了雪堆里,心里也不知道跟谁置气好。 拓跋寒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般,扯了扯连接两人的绳子,试探道:“我们下去吧,我保证下一次一定会认对路的。” 花月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别过脸不看他,风轻云淡道:“其实这里的景色也不错,我就呆在这里了。” 拓跋寒继续扯着花月,“别啊,小月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呆在黑水牢笼里这么多年,不知道路也是正常嘛,再说了花琰说不定早就去哪里等咱们了,你要是不去那他不就白等了。” 花月两只手交叉放在后脑勺躺在雪地上,悠悠道:“是啊,他肯定想不到你会迷路” 第61章在下的夫人 凌州城内一片繁华景象,虽离都城很远,却不比都城减半分热闹。 人来人往,谁都没注意一个人,那人相貌俊朗,身姿硕长,穿梭于大街上熙攘的人群中。 男子手持折扇,单手放于背,信步踏进一家酒楼中。 看到来人穿着相貌不凡,掌柜的一脸笑意迎了上来,那人丝毫没有理会,旁人也当富家公子多是些高傲之辈,面露不屑之色。 掌柜的引人前往二楼,那人却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墙上的一幅画发呆。 “这是什么?” 掌柜的连忙道:“前几日有两个人,一男一女来了这里,给了我一锭银子,说要是见到画上此人,便通知他前往城外的鱼柳山庄寻人。” “嗯?”男子轻轻哼的一声,面上却越来越阴郁。 掌柜的看了看画,又看了男子一眼,半晌才疑惑道:“客官怎么和画上这人,长得一模一样。” 也没等掌柜的再看仔细,男子盛怒拂袖而去,剩下满脸疑惑的掌柜。 鱼柳山庄,是做生意的柳家山庄,现在掌家的是鱼柳山庄年轻的庄主柳亦寒,在凌州城内是个鼎鼎有名的人,凌州城几乎全部的钱庄都是柳家开的,柳家可以说是凌州城首富了。 据说柳亦寒不仅年轻有为,还是个相貌出众的人,凌州城里想嫁给他的女子多了去了,只可惜柳亦寒一直在等他那个青梅竹马。 花琰从前来过凌州城,倒是见过这个柳亦寒一面,人很不错,是个值得结交的人,只是不知道花月和拓跋寒为什么会在鱼柳山庄。 他本以为拓跋寒会带花月去那处温泉,拓跋寒从来便没出过远门,唯一一次就是他带去的是凌州城外的那 分卷阅读87 处温泉,所以他猜想拓跋寒肯定会去那里,谁知他等了两日,人影都没见到。 花琰疑惑,只想着是不是拓跋寒没出过宫,看到凌州城的繁华,便想玩一玩,所以他又在凌州城寻了两日,第三日终于在一家酒楼里寻到他们的消息了。 花琰面色不禁又暗了几分,拓跋寒居然敢将他的画像挂在酒楼里。思及此,花琰不禁加快了步伐。 不过这次花琰真的误会拓跋寒了,远在鱼柳山庄地牢里的拓跋寒正蹲在墙角里,使劲地骂花月。 骂了一会儿累了,又转过身去怒瞪花月,骂道:“都是你出的烂主意,害得我跟着受罪。” 躺在草堆里的花月慢悠悠道:“反正你蹲了这么多年地牢,也习惯了,到时我这个千金身子,才更苦呢。” 拓跋寒怒火突起,指着花月半天道:“你你还说,都怪你,被骗得这么惨。” “反正这里吃得饱穿得暖,什么也不愁,跟你在外面呆着才是受罪呢,每天吃不饱穿不暖,你是想让我死么?” 拓跋寒委屈道:“没有。” “那就乖乖在这呆着,别动。”花月怒吼道。 本来说是出来玩的,结果呢。都怪拓跋寒这个路痴,害得他们花光了身上的银子,又找不着路,导致沦落至此。 半晌没说话声,听见花月呼吸声平衡,拓跋寒试探道:“你说花琰会不会找到我们?” 花月翻了个身,轻声道:“一定会的。” 虽然她现在很想把拓跋寒拖出去打个千百遍,但是她仅存的理智告诉她,拓跋寒还是个孩子,越想心里越生气,花月又翻了个身,‘咕咚’一声肚子又响了。 花月抬手正想拉动铁链,另一只手比她快了一步,只听见铁链撞击的声音响起,地牢并不大,只有两三个牢房,门口有人把守。 很快一个懒洋洋地脚步声传来,守门的人尾音拖着很长,不耐烦道:“怎么这么多破事,干什么!” 拓跋寒蹲在墙角,看了一眼花月,不情愿道:“肚子饿了。” 守门的人一听顿时一怒,“刚刚才吃了两碗米饭,现在肚子又饿了,你以为这是你家开的酒楼,想啥时候吃都行?哼,竟敢到山庄来偷东西,真以为鱼柳山庄是谁都敢来的地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样,想偷鱼柳山庄,没门!” 拓跋寒急忙道:“那饭呢。” “等着!” —— 鱼柳山庄内,柳亦寒突然听到有客人来,抬眼一看,刚入口的茶不禁一顿,随后面色转喜。 “许久不见,柳兄身子可好些了?” 来者正是花琰,距他上次来凌州城已是三年,上次来时鱼柳山庄的庄主柳亦寒身子虚弱,仿佛不久于人世。 三年一别,柳亦寒的变化倒是很大,眉宇间硬朗了许多,身子看起来也比以前好多了,花琰拱手,柳亦寒笑脸相迎,两人边谈边走到了客厅。 才落座花琰便道出此次来的原因。 “琰兄认识那两个人?”柳亦寒一脸疑惑,有点摸不着头脑,毕竟那两个人的行径作风和面前这个好友相差太远,怎么也想象不出他们是琰兄的朋友。 “怎么?他们还真的在这里?”花琰倒是没想到拓跋寒和花月会乖乖呆在一个地方等。 闻言柳亦寒神色有些怪异,看来他们真的是琰兄的朋友,柳亦寒犹豫道:“确实在这里,只不过在地牢里。” “他们到底干了什么?” 花琰顿时有不好的预感,柳兄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待人也不错,要不是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他是不会将人锁在地牢的。 闻言柳亦寒有点尴尬,只好老实道:“也没干什么,就是想要偷鱼柳山庄的传家宝,最后被我制止了没出什么意外。还把所有家丁都打伤了,好在都没有伤到要害。然后一把火把仓库给烧了,最后在厨房里偷吃东西被我捉住了,毕竟也不是什么穷凶恶极的人,所以就扔在地牢里随他们去了。” 花琰:“”这难道真的不是先策划好的么,所以才会事先在酒楼里放他的画像,所以才会乖乖呆在鱼柳山庄等他来。 牢房的门被人打开,拓跋寒背靠着墙,眼皮都没抬随意问道:“饭来了么。” 回应他的是花琰一声冷哼,“你还真是习惯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了,到哪都往牢里钻。” 拓跋寒和花月双双抬头,在见到花琰那一刻,这几日来的心酸统统涌现。 只见一道身影一闪,花琰的袖子瞬间被人拖住,拓跋寒一把抱住花琰,委屈道:“以后我再也不乱跑了,你要养我一辈子。” 在场众人:“” 花月只是慢慢起身,看也没看花琰一眼,朝柳亦寒走去,径自道:“我饿了。” 柳亦寒还在愣着,回过神来急忙道:“在下这就让人备好饭菜,对不住了琰兄,我不知道他们是你的朋友,实在是不好意思。” 花琰一把扯开拓跋寒,对柳亦寒拱手道:“对不住了柳兄,他们给你这山庄添了不少麻烦。” “哪里的话,琰兄不用客气,先出去再说吧。” 一行四人往外走去,拓跋寒一直粘着花琰,花琰的眼神离不开花月,花月却心事重重,羡慕走在前面的柳亦寒。 柳亦寒的确大方,让人吃好喝好后,还安排好房间。 “我和月儿一间就够了。”花琰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道。 引得众人注目,柳亦寒好奇地看了看三人,顿时怀疑三人的关系,“花月姑娘是?” 闻言花琰揽过一旁的花月,道:“是在下的夫人。” 柳亦寒一脸明白,却见一旁的拓跋寒喃喃疑惑道:“难道不是妹妹么?” 花月没有开口,她已经很累了,丢下众人径自走进房间,累瘫在床上。 过了一会儿,花琰爬上了床,抱住花月,神色在对上花月时化为一片柔色,还好找到她了。 花月动也没动,道:“放开。” “不放。”花琰笑道。 半晌花月无奈道:“我数到三就睡觉好么?” “好。”花琰含糊回答。 “一、二、三睡觉。” “三、二、一不睡觉。” 花月起身,带着无奈又觉得好笑,道:“你难道没看出来我很想睡觉么?” 花琰一把将花月按下,对着花月的眼睛,认真道:“你难道没看出来我很想你么。” 夜色很黑,周边很暗,但她可以看到花琰的眼里闪烁着光,她以为所有关心自己的人都已经死去,可是自从遇到花琰以来,他一直在默默关心着自己。 花月咋了眨眼,正想开口,花琰一把捂住她的眼睛,在耳边低声道:“睡觉吧,明日带你去玩。” 花月掰开花琰的手,狡黠道:“你刚刚 分卷阅读88 说我是你的什么人?”花琰预想含糊,花月又道:“别想装糊涂,你到底什么时候娶我。” “很晚了,先睡觉。” 花月:“” 身旁的花琰一脸笑意,低声道:“等你的大仇得报了” 后面的话花月没有听到,花月弯了弯嘴角,盖紧被子沉沉睡去。 第62章共浴 第二日花月起了个大早,同花琰一起去吃早饭,恰好柳亦寒也在,看了看旁边空着的位置,犹豫问道:“要不要让人叫寒兄?” 花琰摆手,花月吃着饭随意道:“不用了,反正我们也没打算和他一同走。” 想起和拓跋寒过着的那些日子,花月都没觉得前世过的是苦日子。 胃中突然一阵恶心,花月急忙转身,一阵干呕难受万分。 花琰拉着花月关心问道:“很难受?怎么样了?” 花月不语只摇头,前几日也是如此,应该是正常的吧。 “走吧。”花琰起身。 柳亦寒急忙问道:“琰兄,你夫人她没事吧。不如让下人去请太夫来看一看。” 柳亦寒心中更多的是过意不去,先前不知道花月便是琰兄的夫人,还把人关到地牢里,虽说不愁吃穿,可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子,身子定会吃不消。 柳亦寒急切想弥补自己的过错,琰兄是个值得结交的人,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从和他的交往可以看出此人不凡。 花琰一脸担忧地看着花月,点头道:“好,麻烦柳兄了。” “无需言谢,咱们是朋友。” 花月摆手道:“不用请太夫了,我已经好多了,多谢。” “走吧。”花琰突然抱起花月,走出门外,柳亦寒还想在坚持一下,可人已经走了。 走到门口正好遇上刚走进来的拓跋寒,一脸奇怪的看着两人,最后坐在柳亦寒的旁边,问道:“他们怎么了?” “琰兄的夫人身子不舒服,我本来想请太夫来的,被夫人拒绝了。”柳亦寒老实道。 “哦。”拓跋寒看了一眼门口,没多想,反正花家兄妹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他才不想自找没趣。 拓跋寒饿极了,拿起筷子就开吃,活像好几天没吃过饭的人,拓跋寒确实好几天没吃过一顿饱饭了,自从他们离开京城,日子便过得比在黑水牢笼里还惨。 柳亦寒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寒兄弟,前几日对不住了,是我的错。” 拓跋寒不禁一笑,舔了一口饭道:“你没错,这都是花月的错,都是她出的注意。” 柳亦寒疑惑道:“看你们的样子也不像是缺东西的人,为什么要来鱼柳山庄偷东西?” 拓跋寒忍不住笑道:“我们是故意被抓的,在外面有可能被饿死,在你家牢里还有吃有喝,过得舒坦,还能让花琰找到我们。”否则就凭这小小鱼柳山庄也想困住他们。 柳亦寒也忍不住笑道:“没想到还能这样。” 拓跋寒一顿吃饱喝足,用手拍了拍柳亦寒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看你这样子定然是书读得太多了,这世道人心险恶,不是人人都像我们这样不贪图你家的东西,所以别放过那些盗贼。” 柳亦寒似懂非懂,点了点头,看着拓跋寒的背影,拓跋寒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过身,邪邪一笑,道:“顺便提醒你一下,其实刚刚我拍你的肩膀是为了擦手。” 柳亦寒一愣,拓跋寒已走远,半晌才想起要去换衣服。 —— 鱼柳山庄占地面积极大,山庄建在凌州城外几里,周围都是山,经过柳家几代人的扩建,现在已经发展很大了。 花月是被花琰抱过去的,路很远,花琰用轻功,很快便到了。 这是鱼柳山庄西方向的一处山崖边,花月能感觉到周身气流有些暖意,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身子舒畅无比。 花琰轻轻把花月放在一块大石头上,石头也是温暖的,这个地方有一种湿润的暖意。 花琰抬手去扯花月的外衣,花月急忙捂住胸口,后退几步,防备地看着花琰道:“你想干什么,你到底带我来这个偏僻的地方干什么!你” 花琰一脸无奈,双手抱胸看着花月,待花月说完后,才慢悠悠道:“别,所以他还是苏太傅,而且还是功臣。” 本以为花月会生气,没想到花月只是轻轻一哼,只听她道:“早就知道苏付康是只老狐狸,拓跋御和他合作,迟早要输,只是便宜了苏付康了。” 若是苏茯还在苏府,倒是可以用拓跋御这件事来做文章,毕竟苏茯可是拓跋御明媒正娶的王妃,拓跋御谋反未果,就算苏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也脱不了关系。 花琰微微皱眉,他不想让花月变成这样,他只想保护花月,让她不受到伤害,也不要这般算计,这本都不是花月需要操心的事。 如今换帝不久,苏付康定然是为事谨慎,不会这么容易露出破绽,想要对付苏付康,须得慢慢来,一点一点折磨他。 分卷阅读89 花琰闭目,头靠着池壁的石头上,惬意万分,花月也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花月知道他对自己很好,可是有时候又怀疑他那所谓的情感只不过是愧疚。 花月心里清楚,自己已经喜欢上花琰了,她要永远留在花琰身边。 “就知道你们在这里!” 拓跋寒的声音突然传来,花月不禁睁开眼,只见拓跋寒三两下便脱了衣服,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温泉。 “听说凌州城内繁华堪比京都,要不呆会我们去凌州城玩吧。”拓跋寒一脸期望的说道。 只是花月没了心情,偏着头闭眼,没有理他。倒是花琰点了点头,同意这个提议。 凌州城内繁华无比,其中出名的便是凌州锦缎,凌州锦缎比一般的锦缎要丝滑,并且很柔软,深受众多女子妇人的喜爱,但是相对的价格也很贵,所以这凌州锦缎只有一些达官贵人穿得起。 几人刚走近凌州城便被拓跋寒拖去最大的成衣店里,拓跋寒兴致勃勃,花月眉头紧皱,心事重重。花琰一路上都在看花月,担心花月有什么闪失。倒是只有柳亦寒是认真在陪拓跋寒在逛。 “这件如何?”拓跋寒歪着头问道。 当然,只有柳亦寒回答,道:“这件黄色衣袍是不是太显眼了,在下觉得寒兄穿蓝色的衣服会好看一点。” “蓝色的么?”拓跋寒偏头思考。 柳亦寒拿出一件成衣递了过去,“寒兄何不试试这件?” 拓跋寒想了想,最终伸手去接,却被另一只手先抢了过去。 “这件衣服本公子买了,你们几个要是识相的话就滚远点,别在这碍小爷的眼。” 拓跋寒怒意突起,柳亦寒微微皱眉,皆看着面前这个鼻子要翘上天的人,此人一身富贵,穿着一套金色的衣袍,头山插着一根金簪,连扇子的吊坠也是一只金蝉。 成衣店的掌柜急忙小跑了过来,都知道两边是不好惹的,而且这个满身富贵的人可是凌州城知府的公子苏墨,据说和京城里那位苏太傅是亲戚关系,也就是因为这个,这位苏墨公子在凌州城内是出了名的恃强凌弱,谁都不放在眼里。 第63章耻辱 掌柜的也是个懂眼色的,这边得罪不得,拓跋寒这边也是得罪不得,虽然不知道这几人的背影,但是从气度行事上看,也不是个什么好惹的人物,这一下倒是有些麻烦了。 而最麻烦的是,这件新作的血蓝袍仅此一件,再说这些富家子弟也不在乎什么银子,这可关系到面子问题,所以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血蓝袍了。 掌柜的看了看打开扇子悠闲坐着的苏墨公子,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看来这位公子今个儿是要较劲了。 苏墨是凌州城里有名的纨绔,专门喜欢恃强凌弱,尤其喜欢惹事,整日出来逛,专门喜欢和人抢东西,旁人知道这位就是苏墨公子,顾忌苏家不会与苏墨发生争执,可有些不懂的人便会挑事,苏墨最喜欢做的便是以家世相要挟,最后让那人灰溜溜的逃走。 本来今日他没想来的,只不过见到几个长相稍微比他俊俏一点的人,便好奇跟了上来,血蓝袍也是他故意的,反正他不喜欢的东西都要消失在凌州城内。 柳亦寒脸上笑容消失殆尽,忍着怒气道:“这件衣服是我们先看上的,这位公子如此强行抢了过去,恐怕有失了风范吧。” 苏墨双手抱胸,眼里带着明显的不屑,将血蓝袍扔在了地上,又狠狠地踩上一脚,笑道:“本公子想要如何便如何,用不着你来指指点点,识相的话快滚,碍了本公子的眼下场和这衣服一样。” 掌柜的看得脸肉痛,那可是件顶级的袍子,单不说这布料是限有的,那衣服上的刺绣也可是请了最好的绣娘来,花费了一个月制作而成的,想到这里掌柜的心都要碎了,顿时对苏墨心生怒意,却不敢表出来。 苏墨豪爽扔过去一袋银子道:“衣服的钱,本公子付三倍。”苏墨仿佛觉得这样能够刺也不怕。 “无需如此,说起银子在下多少也是有点的。” 柳亦寒面色黑了几分,他还没遇到过这样奇葩的人,心下有些好奇这个人究竟是怎么长大的,太过于自以为是了。 花月不禁‘扑哧’一笑,柳亦寒可是凌州城首富,要真是多少有些银子而已,那其他人都不用活了。 苏墨显然真的以为柳亦寒多少有些银子,不禁笑着讽刺道:“既然你只是多少有些银子而已,本公子劝你以后别来这里了,你可知这里的一件衣服可比得上你一个月的吃穿,可不是你们这些多少有些银子能消费得起的,本公子也是为你们好,既然没多少银子,那就别太过追求这些奢侈的东西。” “多谢公子关心,这些东西在下还是能买得起的,倒是公子自己,难道不知道恃强凌弱是个病,得治么?” 柳亦寒微微一笑而不失礼,多年来他心性淡然,别人说的都不会放在心上,不过面前这位公子倒是有些欺人太甚了。 柳亦寒的话成功的激到了苏墨,从小到大,在这凌州城内他从来没被人这样说过,就连父亲对他也是百依百顺,现在居然一个平民百姓也敢对他指手画脚了。 苏墨怒道:“你最好对本公子放尊重点,你可知道我是谁,在这凌州城内可没有谁能如此对本公子说话,你真是活腻了,现在给本公子道歉,然后跪下磕头,本公子可以既往不咎。” 柳亦寒眉头一皱,正要开口,只看见苏墨整个人都飞了出去,站在旁边的拓跋寒罢手耸肩道:“这个人太碍眼了,还有他居然敢把我的衣服踩在脚下,哼。” 拓跋寒好不解气,向前走几步,一脚将苏墨踩在脚下,这一下惊呆了围观的所有人,凌州城里谁人不知苏公子恃强凌弱的名声,可谁也不敢说半句不是,就是因为忌惮苏家,可现在这个不知从哪里来的人,居然敢跟苏墨公子对着干,还将苏公子一脚踩在脚下。 此人行事作风可谓是胆大之极,全然不顾后果。 苏墨捂着胸口想站起来,却被拓跋寒一脚踩下,动弹不得,顿时盛怒吼道 分卷阅读90 :“看着干嘛,还不快去叫人!” 这一吼把看热闹的众人吓得四散,不过众人心里都纷纷叫好,这个苏公子谁也看不惯,只会欺负人,这一下倒是出了口恶气。 “你还不快放开,本公子可是凌州城知府的儿子,京城里那位苏太傅是我爹的兄弟,他要是知道你们这么对待本公子,他定然不会放过你的。” 苏墨咬牙切齿,心里恨极了,居然敢这样对他,他一定会让这个人后悔至极,不,他要将这个人抓起来,狠狠地折磨,让这个人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此话一出,花月和花琰纷纷看去,心里皆是一笑,没想到在这小小的凌州城内居然也和苏付康扯上了关系。 苏墨全然不知自己无意中说出的事,加快了自己的命运,见众人沉默,苏墨又得意洋洋道:“怎么样,怕了吧,还不快放开本公子,否则有你们好看的,虽然本公子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但是本公子下手的时候一定会轻一些,特别是那边那位小娘子” 一扯到花月,花琰便站了出来,将花月护在身后。花月示意他别动,然后抬脚一步步朝苏墨走去。 “放开他!”花月道。 拓跋寒放开了苏墨,站到一旁,心里同情一下苏墨,要说花月这个女人,可不是一般女人能够相比的,他一直以为女人都是水做的,直到遇到了长大以后的花月,呃算了花琰喜欢就好。 苏墨以为是自己的威胁起效果了,急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笑着看花月走来,刚刚他就看上了这个女子,只不过她身边那个人同她形影不离,可能是她夫君,但那又如何,只要是他苏墨想要的人,无论是谁都一定能得到。 苏墨笑道:“还是这位小娘子识时务,劝你们各位,在苏府的人没到之前,赶紧的跪下磕头,喊一声求饶,说不定本公子心里气消了一些,兴许还能放过你们。” 说罢苏墨抬手妄想摸花月的脸,被花月一脚无情的踢了出去,二楼的栏杆支撑不住强大的冲击力,顿时破裂,苏墨整个人从二楼滚到了楼下,样子狼狈至极。 没想到这个姑娘居然敢对苏墨公子下如此狠手,众人纷纷后退,半捂着眼睛看,看来苏公子这次是踢到铁板了,今日谁也救不了他了。 苏墨躺在地上起不来,也没有人去帮忙,浑身疼痛,动弹不得,只能指着花月骂道:“你这个贱人,本公子要把你们统统抓了,啊疼!” 从小便养尊处优的苏墨从没受这么重的伤,而且也没这般被众人耻笑,这个仇他一定会报的,苏府的护卫怎么还没到。 心里刚想,便有一队护卫跑来,众人很识相的退开,只见护卫将苏墨围成了一个圈,旁人靠近不得,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从二楼上看,却看得一清二楚。 为首的护卫长关心道:“公子你没事吧。”他听到有人来说苏公子出事了,便匆匆赶来,没想到那人却故意带错了地方拖延了时间,经过一路打听,才知道原来公子在这里,看样子有些迟了,希望公子不要生气,否则他这个护卫长的职位可是不保了,他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可得罪不得。 苏墨嗔怒道:“你看本公子这个样子像是没事的么,还不快扶本公子起来。” “是是是。” 苏墨从地上爬起来,整理好衣冠,却发现花月一直在楼上看笑话,心下顿时盛怒,没想到这个女人下手如此之狠,他心中越来越想抓住这个女人了,这样的女人要是在床上,肯定很爽啊。 苏墨的目光顿时离不开花月,眼里带着一股欲望与炙热,他渴望得到这个女人,还有将那三个人统统关进牢里,一点点地折磨至死,才能抵消他今日所受的耻辱。 第64章拼爹 苏墨指着楼上,怒道:“你们可知道我爹是谁么,知道惹怒了本公子有什么下场么?居然敢如此待我,本公子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赶紧的下来磕头,否则要你们好看!” 花月负手而立,俯视着苏墨,对拓跋寒勾手,半笑道:“拓跋寒,过来跟他拼爹。” 拓跋寒:“”他爹已经死了,而且还是被他亲手杀死的,怎么拼? 苏墨双手抱胸,咬牙道:“执迷不悟,上!” 十几个护卫一同行动,往楼上跑,苏家老爷最疼爱的就是这个苏公子了,所以无论苏公子说什么,他们都得招办,若是不招办,那可就有苦头吃了,看来这几个人今日遭殃了。 护卫将几人围住,其中护卫长道:“几位请跟我们走吧。” 谁也没有说话,见都不配合,护卫长咬牙道:“对不住了几位,上!” 几个护卫早就等这一刻了,不过护卫长有些胆小怕事,怕万一惹到了惹不起的人,见护卫长一下令,所有护卫纷纷上前打算扣押。 谁也没看到拓跋寒是什么时候动的手,只见所有护卫一一倒下,只剩下护卫长一个人站着,双腿有些发抖,满脑子疑问,难道今日真的踢到铁板了? 苏墨春风得意地走了上来,心里想着护卫定然把四人都抓住了,才走到楼梯口便滚下来一个人,苏墨大惊后退,心里想到了什么,不禁靠近那个人,笑道:“怎么样,敢跟本公子作对,哼,就凭你!” 楼上传来声音道:“就凭我。” 抬眼,只见拓跋寒安然无恙站在楼上,在定晴一看躺在地上的人,只见护卫长伸出一只手,弱弱道:“少爷,是我。” 苏墨生怒,提了护卫长一脚,骂道:“连几个人都对付不了,真是废物。” 护卫长诉苦道:“实在是他们太厉害了,少爷还是快跑吧,他们有四个人呢。” 苏墨看了护卫长一眼,又看了看楼上的拓跋寒,想起刚刚的事情,神情一顿,骂道:“居然敢叫本公子跑,本公子是那么没志气的人么,你以为本公子会怕这几个人么。” 旁人只见苏墨撩起袖子,提起衣角,气势汹汹地看着拓跋寒,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苏墨要上去打架的时候,只觉得扑面而来一阵风,苏墨已不见人影。 “本公子绝对不会怕你们的,有本事在这里别跑,本公子回去搬救兵。” 众人相视一眼,安静了几秒钟,顿时发出爆笑声。看来今日这苏墨的面子已经消失殆尽,哈哈。 柳亦寒一句话也没说,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看琰兄的淡然,寒兄的肆无忌惮,花月的嘲讽,在他的直觉中,这几个人定然不是简单的人物,虽然他们不说,但柳亦寒也能猜到多少,不过既然他们不主动提起,作为朋友,也不好过问太多。 在花月看来,柳亦寒是个老实的人,对于朋友也够义气够大方,不过在经商 分卷阅读91 上能够取得如此成就,也很聪明,而且他没有主动去问他们几个人的来历,这个朋友倒是可以坦诚相待。 况且柳亦寒是一个经商的,不惜得罪官府也帮他们,能够看出柳亦寒做人够义气,花月极为欣赏这样的,能够交到这样的朋友确实挺好。 花月对花琰低声道:“不过一个小小凌州知府,倒不足为惧,只不过柳亦寒是经商的,在这凌州内和人打交道甚多,俗话说民不与官斗,柳亦寒定然是敌不过凌州知府,要是我们走了柳亦寒怎么办?” 花琰打趣笑道:“这个无碍,只是很少见你关心别人,怎么对柳兄如此关心。” 花月拍了拍手,看了一眼柳亦寒,目光回到花琰身上,笑道:“怎么?你吃醋了?” “柳兄的为人我是清楚的,至于夫人你可是得再三提防,说不定那天夫人看上了更加年轻俊俏的小生,就抛下为夫了。”花琰黯然自怜,好像自己真的是一个老大叔,可事实上花琰虽然年纪大,面上却看不出什么,不过和花月站在一起,倒真的有点像大叔和小姑娘的感觉。 说到底还是花月有些矮了,站在花琰身边矮了一个头,抱在一起脸正好趴在花琰的胸膛位置,所以显出两人的年纪差别有些大。 闻言花月双手抱胸,拍了拍花琰胸口,笑道:“倚老卖老。” 花琰双手捧着花月的脸,调笑道:“为夫到底有没有老,夫人今晚就知道了。” “为老不尊。” 花琰道:“夫人以后要是看上了哪家的俊俏小生,记得告诉为夫,听说楼南风那里还缺人呢。” 听得出来花琰有些认真了,难道真的觉得自己老了?花月偏头一笑,岔开话题道:“夜鸦怎么最近不见身影了,不会又被扔到南风楼里吧。” 闻言花琰面色一沉,道:“你好像很关心他,以前你们认识多久了,详细交代。” 花月多次救夜鸦于南风楼,而且两个人以前都是在江南,夜鸦拼了命的想要给苏苓报仇,别人可以不防,但是这个夜鸦,不能不防。 花月:“”语凝半晌。 花月讽刺道:“当摄政王当久了,这个多疑的性子怎么也改不掉了是么。” 没等花琰答话,花月用胳膊推了推花琰,笑道:“你看那个拼爹的苏墨回来了,也是个奇葩,那就留一条命吧。” “怎么说他也算你远方哥哥,不先去认一认亲?”花琰单手撑着窗框,眉眼都带着笑意,他喜欢这样和花月呆在一起的闲暇时光。 花月想了想道:“那就留半条命吧。” 另一边拓跋寒正找柳亦寒聊天,对于从来没有聊过天的拓跋寒,一出来便想找人时时刻刻说话,只可惜花月并不理他,花琰更加是不会理会了,可柳亦寒不同,拓跋寒的每一个问题他都认真回答,所以拓跋寒粘上了柳亦寒。 拓跋寒托腮盯着柳亦寒道:“你真的觉得我穿蓝色的衣服好看么,为什么?” 柳亦寒想了想,道:“你身子太瘦弱了,穿太显色的衣服很容易看出身形,白色太素雅太过病态,蓝袍正好了。” 拓跋寒疑惑道:“为什么不是黑色呢?” “我不喜欢黑色。”柳亦寒极快道,他的性格开朗阳光,对于黑色有一种厌恶感。 “哦。”拓跋寒点了点头,喃喃道:“我倒是很喜欢黑暗的气息呢。” 拓跋寒又问道:“那你最喜欢什么?” 柳亦寒皱眉,不知道具体,疑惑道:“比如?” “比如像我喜欢杀鸡。”拓跋寒硬生生的转了一个弯,最后一个字改成了鸡。 “还有这样的嗜好?” “当然了,柳兄最喜欢做什么呢?” “泡温泉。” 拓跋寒跳了起来,“太好了,我也喜欢,改天一起去。” 柳亦寒勉强点头,拓拔寒又兴致勃勃问道:“柳兄,你今年几岁了。” “二十有七。” “那你为何不婚娶?” “这个能不说么?” “并不能。” 柳亦寒沉吟半晌,苏墨便带人将整座成衣店都围堵了。这次恐怕是将府里所有人都带来了,甚至连苏知府也来了,身边站着个威风凛凛的苏墨,浩浩荡荡几百人,这下有好戏看了。 有一人吼道:“上面的人听着,苏知府亲自前来,还不快快下来行礼。” 半晌没动静,苏墨怒道:“父亲,他们连面子都不给你,何须跟他们废话,干脆派人上去抓人吧。” 苏知府制止道:“先等等,敢这么嚣张,待会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现在围观的人太多了,脸面已经丢了,要是再威胁或者动用武力的话,定然会让百姓愤怒,现在若是他们能够自己下来,那便再好不过了,等将人抓到府里,到时候随便怎么处置都行。 苏知府道:“派人向他们传话,若是乖乖下来,本知州可保他们不死。” 只见一个家丁快步跑了上去,过了一会儿,一个人影破窗而出,摔倒在地,捂胸痛哭。 “报报老爷,他们说让老爷上去给他们下跪求饶。” “放肆!”苏知府随手一个茶杯扔了出去,砸在报信的家丁头上,成功的昏了过去。 苏墨在一旁劝道:“他们既然这般不尊重父亲,父亲又何必手下留情,直接让人上去,到时候是死是活便不知了。” 苏知府一脸阴郁,盛怒至极,沉声道:“上!务必抓住那几个人,不论生死。” 顿时所有人一哄而上,掌柜的和店员早已不知所踪,楼梯很小,可以同时上去两个人,因为太过挤了,有些人不慎跌倒,被后来的人踩到,能上来的人早已是狼狈不堪。 第一个上来的人所见,楼上只有四人气定神闲坐着喝茶,看来苏公子说的就是这四个人了,只要抓住一个便会有百两的赏银,所有人眼睛放光,仿佛真的看见了白花花的银子,顿时一哄而上。 第65章威压 也不知道谁先说了句我抓到了,所有人都往窗户边涌去,楼上的栏杆似乎快撑不住,一座小楼摇摇欲坠,只听见一声巨响,顷刻间小楼倒塌,烟尘四起。 花月被花琰抱着,飞至对面的楼顶上,拓跋寒站至一旁,‘嗤嗤’惋惜道:“真是可惜了,好多看上眼的衣服。” 柳亦寒没想到堂堂知府竟会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大动干戈,最后还弄出这样的事来。 掌柜的一开始便逃了,小楼倾塌后不知从哪里蹿出来,跪在地上哭天喊地,“怎么会这样,我的店铺,这该怎么办啊,我上有老下有小,不仅要养活自己家,还要养活老婆家,这让我以后该怎么办啊。” 这 分卷阅读92 件事总归是他们引起的,柳亦寒摇了摇头,走到掌柜的面前,道:“别哭了,多少钱,我赔给你吧。” “赔,你拿什么赔,这可是整个凌州城内最好的成衣店,用的材料都是上好的,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掌柜的猛地抬头,满脸期待,“公子真的愿意赔偿?” 柳亦寒点了点头,“我从不说假话,等你算好多少银子后,可拿账单去城外的鱼柳山庄,自会有人赔给你银子。” 掌柜的一脸惊讶,“鱼柳山庄?敢问公子是鱼柳山庄庄主什么人?” “柳亦寒便是在下。” 掌柜的顿时石化,半晌道:“难道您不知道这家成衣店便是鱼柳山庄开的?” 柳亦寒:“”生意太多的困扰。 “废物,都是废物,连几个人都抓不到。”苏墨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放声骂道。 “爹你没事吧。” 苏知府被三四个人搀扶了出来,头上流了一点血,显然受了点小伤,脸上更加黑了,看着安然无恙的几个人,面色更加不好了。 小楼倾塌一百多号人都受了伤,还有一百多人虎视眈眈的围着花月等人,只等着苏知府下令。 “尔等小人,居然敢暗算本知州,知不知道这是重罪,乖乖下来自首还能留你个全尸。”苏知府指着花月盛怒道。 苏墨在一旁补充道:“还不快下来,现在嚣张也没用,本公子一定会让你们跪在面前给本公子磕头的。” 花琰冷笑,往前仍一块东西。 “有暗器,快保护老爷。” 苏知府周身护卫顿时一哄而上,上前保护苏知府,苏墨直叫喊,“快给本少爷滚开,别挤!” 半晌人才慢慢散开,只见苏知府手中有一块令牌,苏知府拿起细细端详,半晌面色剧变,‘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声泪俱下道:“老臣参加摄政王,还请摄政王恕罪,都怪老臣老眼昏花,还请摄政王饶命啊。” 所有人都傻了眼,苏墨心中仿佛有几块大石压着,顿时不敢置信的瞪着大眼。 苏知府扯了扯苏墨跪下,哭腔着道:“还请摄政王饶过无知小儿,小儿并非是有意冒犯摄政王。” 苏知府低声道:“还不快求摄政王饶过一命。” 苏墨立刻顿悟,忙道:“还请摄政王饶命,苏墨不知道摄政王会亲自来凌州城,若是知道定然是会招待好摄政王的,绝不会像如今这般,苏墨知罪了,摄政王饶命啊。” 花月冷笑,“饶你一命可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苏墨心中一沉,不敢看摄政王一眼,他绝对想不到这男子就是当今大名鼎鼎的摄政王,据说连苏太傅都要让三分,这次恐怕死定了。 众人吓惊了,完全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没想到这个男人就是当今心狠手辣的摄政王,想到坊间对摄政王的种种传闻,众人急忙跟着下跪,生怕有什么地方惹怒到这个贵人。 柳亦寒也是惊了片刻,他早就知道琰兄并非凡人,可完全没想到他就是恶名昭彰的摄政王,可是琰兄的性子很温和,怎么也不像是坊间传闻那般是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人,看来人还得相处过后才能下判断。 不到万不得已花琰是绝不想表明身份,此举主要是为了柳亦寒,俗话说民不与官斗,若是苏知府有意为难于柳亦寒,那柳亦寒也不一定能够是他们的对手。 “都起来吧。”花琰负手而立走过去,一股威严顿时外露,令所有人生畏。 瑟瑟发抖的苏家父子头紧紧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只等待着最后的发落,连苏付康也不是摄政王的对手,况且他们深知,同苏付康的关系并不是他们自己说得那般,所以苏付康是不会为了他们而去和摄政王斗的。 为今可以保命的便是求摄政王饶过一命,苏知府急忙道:“求摄政王饶过一命,以后只要摄政王发话,我苏家父子俩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哦?那本王让你们去死呢。”花琰蹲了下来,低声道。 闻言苏家父子面色剧变,急忙道:“摄政王一定是开玩笑的,我父子二人对摄政王忠心耿耿,要是留我们父子一命,一定会对摄政王唯命是从的。” 苏墨只管点头附和,他不想死,这次真的是踢到铁板了,摄政王可是连皇帝都不怕的人,怎么能是他们这种人能够惹得起的,完了完了,这下死了。 花琰一脚踢开苏知府的帽子,冷声道:“你这乌纱帽,不要也罢。” 现在保命才是最重要的,苏知府甚至利害关系,点头附和道:“是是是,摄政王教训得是,这乌纱帽本就不应该是我的,不要也罢,不要也罢。”嘴上是这样说着,却心痛万分。 花琰道:“凌州城苏知府欺压百姓,想杀害本王,贬官发配边疆。” “谢王爷不杀之恩。”父子俩齐齐磕头,生怕性命不保。 众人欢呼,苏家终于不能作威作福了,终于不用再受到苏家的迫害了。 花月道歉道:“柳大哥,实在是对不住,你这个店铺” 柳亦寒摆手笑道:“失了一间铺子,赢了一座凌州城,倒也是个划算的买卖,只不过没想到琰兄竟是摄政王,倒真是有些惊讶。” 花月拱手,“身处高位,有时候身不由己,我们要离开这里了,柳大哥以后有时间来京城找我们玩。” 拓跋寒一把抱住柳亦寒的衣袖,可怜兮兮道:“我不走了,我要留在这里。” “不行!”花琰拖着拓跋寒,他可不能让拓跋寒单独呆,否则病又发作了,遭殃的第一个定然是柳亦寒。 —— 回京的路上没有花费太多时间,花月和拓跋寒之所以用了这么长时间,完全是因为走了弯路,此行多了一个花琰,倒是安稳了许多。 花月的肚子最近好像又没有动静了,已经两个月了,花月能够感觉到它在慢慢变大,以前她很犹豫究竟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但是现在她很害怕,若是她有一天突然走了,留下这个孩子,花琰应该不会太伤心吧。 花月看了看身边的拓跋寒,不禁一笑,跟拓跋寒相处越久,发现他越拉越有趣,而且也不像花琰说的那般穷凶极恶之人,他只是有些小孩子心性而已,并没有多大的伤害力。 回京不过花了一天的时间,花月再次踏进府里,发现一切都没有多大变化,裴姑没有离开,若然也回来了,仿佛一切的事情都未曾发生过。 花月每日便是呆在府里,有时候觉得时间恍如一瞬,她有些事记不起来了,就算努力回想也丝毫记不清。 不知为何,花月总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灵光,有时候会经常昏睡一两个时辰,她越来越嗜睡了,而且她能感觉脑海中有个声音一直在唤她,便沉沉睡去。 这 分卷阅读93 一症状花琰也发现了,回来不久,花月便越来越觉得奇怪,有时候喜欢吃青菜,有时候喜欢吃肉,有时喝茶,过了一会儿又想喝汤。 府里还是以前那般,不过花月从自己的院子搬去和花琰住了,原因是花琰不太放心花月,花月白日里还是喜欢坐在自己院子里梧桐树下喝茶,经常在树下睡着,旁人怎么叫都醒不来,每次都是花琰抱回房间,直到晚上花月才会醒来。 花月表现得越来越奇怪,旁人都以为是怀孕后的不适应,可是只有花月自己知道,她可能要消失了,她心中一直有这个预感。 花琰也察觉到了,可谁都没有先点破,晚上睡觉的时候花琰总是紧紧的抱着花月,生怕她哪一天突然就不见了,生怕她离开。 花琰每日只好变戏法的逗花月开心,又或者让花月有活干,尽量让花月少在白天睡觉,每日给花月熬补汤,让她不会很累,然后睡去。 这一变化的出现,两个人心中都开始慌了,可花琰一直安慰花月,一直陪在她身边。 白日里,花琰坐在树下,花月坐在他怀里,清风拂面,清爽万分。 花琰笑道:“你还记得你刚来时喜欢吃什么吗?” 花月面上有些茫然,半晌似乎想起了什么,兴奋道:“是鸡肉么?” 花琰的笑黯淡了些许,苏苓刚来的时候喜欢吃素食,偏不喜荤食,花琰忽然笑道:“猜对了,真聪明。” 花月扑哧一笑,半晌又疑惑道:“脑海中一直有个名字,我以前的名字是叫苏茯么?” 花琰眼中的黯淡更深沉了,看着花月不知该如何作答,她连这个都忘了么 第66章害怕失去她 花月醒来便发现花琰不见了,顿时发了疯似的要见到花琰,任凭侍女怎么拦都拦不住,虽然她记忆力丧失了,可武功还在,这些人哪里是花月的对手。 在院子里闹了一阵,花月便跑出院子,才刚出去这才发现周身一切都很陌生,她不知该何去何从,她只想要花琰。 下人们不敢靠近她,甚至连裴姑拿着一件衣服过来,都被拍了一掌,裴姑只是个弱女子,没有练过武功,哪里受得了花月的这一掌,人飞了出去,当场昏迷。 裴姑尚且如此,旁人更加不敢靠近了,只好站在远处远远看着,不敢有半分松懈。 当下人来禀报时,花琰正和容帝在御书房谈话,容帝话还没说完,花琰便神色慌张匆匆走了出去。 容帝早也听说了花月的病症,他担心花月,派了许多宫里的太医去,却也无济于事,于是以皇榜大告天下,引来许多江湖术士竟先而来,却没一个人能够治好花月。 花月也是他看着长大的,虽然年龄上差不了多少,但是花月如同他亲妹妹一样的存在,他怎能眼睁睁地看着花月就这样去了。 下人欲随着摄政王一同离开,却被容帝叫住。 “大小姐如何了?” 家奴跪下老实道:“回禀圣上,大小姐的病情一日不如一日,记忆力也越来越不好了,现在她只认得摄政王一人,旁人她都记得不太清楚了。” 容帝转身走出御书房,心里更多的是担忧,不知不觉走到了皇后的住处,心里一宽,无论他心里承受多少重量的事情,都会有犹怜替他分摊,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撑到了现在。 容帝一个人走进去的,并没有任何人通报,皇后正在窗下绣东西,全然没注意到拓跋容白已经进来了。 “在绣什么呢?” 拓跋容白慢步靠近,直到走到沈犹怜的身后才出声问道。 沈犹怜闻声抬眼,放下东西起身行礼,拓跋容白先抬手将她托起,道:“你我之间,无需多礼。”在沈犹怜面前,他从来不自称朕,两人之所以能如此,全靠彼此的信任。 沈犹怜拿起快做完的绣品,递了过去道:“这是做给月儿妹妹的药囊,听说她的事后,我查了宫里许多医书,配制出药方,制成香囊,可提神增强记忆力,希望能帮到月儿妹妹。” 说起花月,两人都沉默,半晌拓跋容白握着沈犹怜的手道:“辛苦了犹怜,月儿她唉。” 花琰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他害怕花月出事,早知道就该陪在她身边,一刻不离,他害怕突然失去月儿,害怕月儿突然消失,他心里真的很害怕 花琰一下马就片刻不停的往府里走,直到在院子门口看见那道小小的身影,心里这才定了定,却又开始悬了起来,他究竟要如何才能留住她。 花月穿着单薄的衣服,像个孩子般蹲在树下,眼里尽是茫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什么,好像一切都回归了零点,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花月只记得自己不能离开那个人,其他的一切仿佛是模糊,只有那个人是清晰地,清晰得她不能够忘记那个人的脸,她希望睁开眼睛就能见到他。 树下的花月已经睡了,趴在树干上,睡得很安静,像个小孩,又像泡沫一样,仿佛下一刻便会消失不见,再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花琰慢慢地走近,尽量不吵醒花月,他抱起花月,发现花月的身子很凉,花琰皱眉,快步往房间走,花月穿得太薄了。 将花月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花琰便出了房间,他必须做些事情,他不能坐以待毙,不能看着花月在这样下去,他害怕失去花月。 花琰去了书房,写了一封信封好,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连同书信一起交给暗卫送走,他现在不能够离开花月,一切事情只能交给拓拔剑做了,希望他能顺利。 有花琰在身边的时候,花月很正常,表现乖巧,让她吃什么就吃,只要有花琰在,喝药的时候花月绝不含糊,早上别人叫花月绝对会生气,而且一张脸摆着就是一整天,也就只有花琰能够叫醒她。 沈犹怜来的时候没有带很多人,她不想吓着月儿,所以只带了身边几个人,见到花月的时候,她如同稚子般神情恍惚,只愿黏着花琰,连吃饭都得跟花琰一起吃,否则就不会吃。 沈犹怜看了花琰一眼,然后对花月道:“月儿,你还记得我是谁么?” 花月偏头想了想,半晌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指着沈犹怜兴奋道:“我知道了,你是姐姐,你是姐姐对不对。” 沈犹怜也跟着一乐,笑道:“对,我就是姐姐,我叫犹怜姐姐,你要记好了。” 花月重复道:“犹怜姐姐。” “这是犹怜姐姐给你做的香囊,喜欢么?” 花月伸手去接,沈犹怜握住她的手,给她把了脉,沈犹怜眉头紧皱,脉象混乱,情况不乐观,况且月儿还有孕在身。这个孩子怕是保不得了。 沈犹 分卷阅读94 怜抬眼看着花琰,嘴唇微张却没有说出声来,可花琰听懂了,花琰看了看花月,虽然很舍不得这个孩子,可花月如今这样的状况,怕是不能要了。 花月将香囊拿在手上,细细把玩,又闻了闻,好像觉得很好闻,放在鼻尖深深地闻了几下。 花月的眼睛好像有些明亮,看着沈犹怜半晌,犹豫道:“你是沈犹怜?” 沈犹怜一脸惊喜,没想到香囊还真有点效果,回答道:“对我就是沈犹怜,你还记得我?” 花月想了想,道:“上次见你是在容白哥哥的茶山里,你嫁给他了么?” 相对于前几天的恍惚,今天的花月已经好多了,记得许多,眼睛也重新有了光彩,花琰欣喜若狂,急忙问道:“这香囊里究竟是什么?” 沈犹怜答道:“这是我在宫里的医书查的古方,可以增强记忆力的,没想到还真有点作用。” 花月不知道他们在讲些什么,又重新问道:“你嫁给容白哥哥了么?” 沈犹怜笑着道:“是啊,姐姐已经嫁给他了,而且他现在是一国之主。” 花月有些惊讶,急忙问道:“那小皇帝去哪里了?” “他已经死了。月儿你还记得谁?你知道以前发生的事情么?”沈犹怜急忙问道,她害怕迟一点花月又忘记了。 花月突然捂着头,使劲摇头,“我好像都不记得了。” 花琰抱住花月,问道:“你再想想,你肯定能够想起来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真的不记得了,不要逼我。”花月挣脱花琰的怀抱,躲到沈犹怜的身后,神情里带着些许防备。 沈犹怜及时制止道:“今天先这样吧,太过刺况来看,她绝对不能要了这个孩子,花琰也同意这个做法,这个孩子一定要拿掉。 于是两人分别哄花月喝药,可结果都没能成功,沈犹怜道:“有种植物气味怪异,孕妇闻得多了便会小产,现在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于是沈犹怜改日来时又多做了个香囊,花月好像很喜欢这些香味,都欣喜地接受了。 这几日花月的神情时而清醒,时而恍惚,清醒的时候看人都是冷冷的,跟谁都不说话,就喜欢盯着窗外发呆,恍惚的时候比较好哄多了,整日黏着花琰,像个小孩子一样。 容帝传人来说宫里出事了,花琰心里焦急,只得等着花月睡后才偷偷离开,到宫里时已是半夜三更,容帝还在御书房里等着。 花琰匆匆赶来,只听到脚步声,人还没到就先说话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拓跋容白一脸倦意,抬眼道:“拓跋寒失踪了。” “怎么会不见了,黑水牢笼如此坚固,更何况此次的玄冥铁链已经加粗了,他是怎么逃出去的?这段时间恰好是他的发病期,要是任由他在外面恐怕会出大事。” 花月的病已经够烦恼的了,现在拓跋寒又跑了出去,拓跋寒没出过多少次宫,要是出去了定然也只会去凌州城,不过也不能抱多少希望,毕竟那家伙一定会迷路的。 花琰沉吟半晌道:“马上派人去凌州城候着,可以在前往凌州城的路上搜一搜,要是他发起病来,那就恐怖了。” 拓跋容白也是同样的想法,虽然他不太清楚当年的事,可拓跋寒的那些令人作呕的‘杰作’,他到现在都不会忘记,虽然拓跋寒表面上看着很平常,可拓跋寒一旦发起病来,那可是魔鬼般的存在。 两人皆是相同的担忧,必须要找到拓跋寒。 花琰才走后没多久,花月便醒了,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侧,没人,花月没有出声,她悄悄地走了出去,一个人都没惊动。 月亮很圆很亮,不用灯笼也能看清脚下的路,不知不觉,花月走到了池塘边,在月光底下,看着池塘的水发呆。 ‘噗哧’一声,一块石头砸在水面上,溅起了一些水花,两三滴落在花月的额头上,花月抬眼,只见假山上坐着一个人,那人穿着一件蓝色的袍子,长长的头发从假山上随意散落,最长的一撮落在了池塘里。 那人懒懒道:“这里是哪里?真奇怪,我喝醉了酒,醒来就在这里了,你说气不气人。” 花月抬眼笑呵呵道:“好奇怪啊,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好像记得自己睡了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你说好不好笑。” 那人又问道:“那你要去哪里?” 花月摇头,那人又道:“我要去参加一个红色盛宴,你想要一起去么?” 花月的眼里闪着光,“好玩么?” 那人笑道:“定然让你出乎意料,去不去?” “去!” 分卷阅读95 第67章 废旧的宫殿里,烛火摇曳,花月紧紧拽住那人的蓝色袍子,看着周边传来的阵阵寒意,身子不禁抖了抖。 身后传来花月的声音,“喂,还有多久才到?” 那人停了下来,咬牙切齿道:“我不叫喂,你可以叫我寒。” 花月害怕地后退了几步,发现周边的阴森更令人害怕,又忍不住靠近,花月在反复读了几遍,生怕自己忘记,半晌她又道:“你可以叫我月。” “嗯。”前方传来含糊的声音。 阴风不断从耳边穿过,花月一点都不敢走慢一步,她仔细的跟着寒,一步也没落下,寒走得不快不慢,正好是她能跟得上的速度,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破旧的大殿里。 不知过了多久,寒终于停下了脚步,语气里带着兴奋,“到了!” 大殿的门被打开,花月好奇地探头过去,只一眼便昏了过去。 寒顺势接住了她,喃喃道:“怎么就昏倒了,难道是太过兴奋了?” 寒看着自己的‘杰作’,咧开嘴巴笑了笑。 —— 花月失踪了,最担心的是花琰,明明她就在这里,怎么会不见了,花琰像疯了一样,四处寻找,下令让人查整个京城,一时之间整个京城轰动万分。 据说摄政王最疼爱的妹妹失踪了,要是能够找到这个花大小姐,恐怕下一辈子不愁吃穿了,全京城的人跃跃欲试,都想找到这个大小姐。 容帝愁眉不展,自从花月失踪,花琰已经好几天没来上朝了,其中最得意的莫过于苏太傅了,虽然政变过后,苏太傅确实收敛了许多,可是自从花琰无心顾及朝中之事,苏太傅的野心又开始露了出来。 今年战时繁多,灾荒更甚,朝中还有个苏太傅虎视眈眈,拓跋容白是一刻也不能马虎,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越是到关键时刻,越要更加费心。 花月失踪的第三天,花琰也三天没睡觉了,进宫见容帝的时候,花琰的下巴上多了一些胡渣,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拓跋容白也是差不多,朝中上下需要打理的事情太多了,他已经许久没有见到犹怜了,两个人倒是有些同病相怜。 拓跋容白累极了,说话直奔主题,道:“进来宫里有人发现宫人莫名失踪,你说会不会是拓跋寒干的?” 花琰道:“都是些什么宫人?” “有太监,也有侍卫,宫女许多,大约二三十人左右,如果是拓跋寒干的,那他定然还在宫中,而且就在某处废弃的宫殿里。” 花琰肯定道:“一定是他干的,马上搜查所有宫殿,一定要封锁消息。” 拓跋容白担忧道:“拓跋寒发起病来谁都不认,就认你,你说他会不会也认得月儿?” 经拓跋容白一提醒,花琰突然醒悟,花月什么也记不得了,如果是单独一人的话,一定会很容易找到,现在已经搜遍京城上下,唯一没有搜的,便是皇宫了。 拓跋寒发起病来谁都不认,因为不认识的人都被他杀死了,花琰经常带花月去和拓跋寒一起玩,想来他应该是认得花月的吧,如若认不得的话 花琰仍清楚的记得,拓跋寒发起病来的时候,就在那时拓跋寒的父皇被拓跋寒亲手杀死,而当时花琰以为自己也逃不过时,只见拓跋寒笑了笑,道:“我记得你啊。” 花琰是拓跋寒唯一发病时见过却没有杀死的人,他不确定拓跋寒会不会对月儿动手,他早该想到是拓跋寒了,为什么会对拓跋寒放松警惕,此刻的花琰后悔万分。 他不应该离开花月的身边,是他让花月陷入了陷阱。 花琰派人搜查了皇宫里所有废弃的宫殿,最后终于找到了,花琰走进去的时候昏迷的侍卫正被拖出来,很快这里便被封了,大殿的门紧闭着,花琰推开了门,一阵阴风吹来,尽管已经做好了准备,可在看到这一刻时,花琰多少也觉得有些恶心,二三十个头颅被挂在大殿中间,所有的头眼睛睁开着,都盯着门口的人看。 花琰走了进去,试探道:“拓跋寒,你出来!” 一道蓝色的身影晃悠悠的出现,拓跋寒笑道:“觉得我这身怎么样?是不是好看多了。” 花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拓跋寒怀里抱着的,赫然是失踪的花月,花琰试探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拓跋寒笑道:“等你来参加宴会啊,说好每年一次的,可是我感觉我很久都没有举办盛宴了,所以今年我多带了一个人,你看,喜欢么?” 拓跋寒将熟睡的花月递给花琰看,花琰忙道:“很好看,能不能也让我抱抱?” 现在的拓跋寒觉对不能惹怒,只能好好的忽悠,这家伙吃软不吃硬,像个孩子一样,给糖吃就会很开心。 拓跋寒把手收了回来,眉头有些皱起,疑惑道:“为什么要给你看,这是我的玩具,你看多么精致啊。” 花琰慢慢靠近,见拓跋寒不排斥,便尝试着靠近,慢慢从拓跋寒的怀里接过花月,道:“你看,现在她很乖,交给我没问题的。” 拓跋寒慢慢地放开手,当花琰快接过来完的时候,花月突然睁眼,笑道:“你们在干什么。” 花琰的手一顿,急忙将花月抱了过来,拓跋寒神色有些不爽,突然一掌拍在花琰的胸口上,他限制了自己的力气,在潜意识里,他不想把花琰打死,只是想教训他而已。 花琰急速后退,直到背贴着墙,才稳住身形,花琰捂着胸口,看着又落在拓跋寒手里的花月,眼里满是担忧。 拓跋寒将花月接了过去,花月是睁开眼的,抬手便给拓跋寒一掌,她使出了全身力气,但是她知道这可能不会给全盛时期的拓跋寒很多伤害,拓跋寒和花琰一样,飞速后退,花月趁机逃脱。 花琰拉着花月,立刻离开大殿,全盛时期的拓跋寒根本没人能对付得了,不过他可以肯定拓跋寒不会离开这个大殿,因为这里相当于他的家,他就像是守护自己的孩子般,一步不肯离开。 果然,两人跑出了好远,拓跋寒并没有跟上来,花月气喘吁吁地靠着花琰,手都在发抖,惊吓道:“我害怕害怕。” 花月已受了惊吓,但是在刚刚那一瞬她是清醒的,她知道花琰是来救自己的,所以才会给了拓跋寒那一掌。 花琰拍着花月的背,安慰道:“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花琰径自带了花月回府,至于废殿里的拓跋寒,只要不理他,过两三天便会恢复,花琰也无可奈何了,若是在拓跋寒发病前锁了还可以控制,但是他在发病时绝对没人能够控制他。 花月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比以前更加黏着花琰了,无论花琰去哪里都要 分卷阅读96 跟着去,经过这一件事,花月的记忆好像变得更加模糊了,不记得沈犹怜了,甚至连花琰都有些记不得了,时而记得,时而忘记。 一两个月过去了,花月的肚子渐渐变大,花琰发现缝在衣服里面的香囊不见了,可能是花月偷偷拿出来的,花琰有时会疑惑,难道花月真的很想要这个孩子么?所以才会在清醒的时候做这件事。 绝对不能在这样拖下去了,花琰命人煮了一碗堕胎药,打算亲手喂花月喝,做完这一切后他才可以带着花月去治病,他绝对不会让花月离开他的。 花月挣扎着不喝,花琰先喝了一口,然后嘴对嘴给花月灌进去,他必须如此。 “月儿不要喝”花月使劲挣扎,眼泪从眼角滑落。 “喝吧,月儿,喝了咱们就可以去治病了。” 喝了两口之后,花月也不再挣扎了,神情恢复明亮,眼角有泪痕,她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自己却无能为力。 花月捂着肚子,喃喃道:“孩子,我的孩子” 花琰安慰道:“以后会有的,我只想让你好好的,留在我身边,我不能失去你。” 花琰想要抱花月,却被她推开,花月道:“你知道我有多喜欢这个孩子么?你怎能趁我恍惚的时候这样做,我已经救不了了,我只希望能留一个孩子陪着你,我怕我走了以后你会伤心,会难过,我爱你,我不想让你伤心难过。” “月儿对不起” 一滴泪从花月的眼角流落,此刻的她是清醒的,在保护孩子意识那一刻,她已经清醒,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花月慢慢后退,“我恨你,我不会原谅你的。” 花琰恳求道:“月儿你知道么,我想让你陪着我,我们以后可以生很多很多小孩,只要你喜欢都可以,只求你不要离开我。” 花月身子太弱,跌落在地,吼道:“不,你不知道他对我多么重要,有可能我们没了以后了,我也不想丢下你一个人,可是我真的感觉我快支撑不住了,我想我快要消失了。” 花琰抱住花月,安慰道:“不,我不会让你消失的,一定不会的,你要好好的活着,以后我们会一起生活,答应我好好活着好么?” 花月摇了摇头,对不起,我已经很虚弱了。 因为有了沈犹怜的香囊,她时而清醒,时而模糊,她的记忆也时有时无,这些她已经习惯了,最重要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孩子是她的牵挂。 不知何时,花月又重新陷入了昏迷,待她再次醒来时肚子已不像当初那般圆润,而是扁扁的,她知道那个孩子,已经不在了。 自那以后,花月陷入沉睡的时间更久了,花琰收拾了所有东西,只带着花月一人出了京城,往边疆奔去。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治好花月。 花月像个孩子一样安静的沉睡,即使是马车的颠簸也丝毫不影响,有好几次花琰都以为花月再也不会醒来,可过一两天后,花月又突然醒来了。 花月再也不会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她时常会静静地看着窗外发呆,也不想说话,就算花琰想同她说话,她都不理会。 有时候连花琰都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花月了。 他们去的第一个地方是神医谷,据说那是个很厉害的神医,若是想请他治病,必须备世界上最名贵的药材来换,这个沈犹怜便早先提及,宫里什么东西都有,自然也不缺那些名贵药材,花琰带了一些,便往神医谷方向去。 神医谷地处偏僻,若不是有地图,外人根本进不来,这地图也是沈犹怜给的,据说这神医谷是很久以前神医扁鹊的住所,后来便传给他的弟子,一代传一代,便传到今日。 神医谷的传人只有一个,因带着地图,所以花琰很快的便寻到了地方,神医谷口很荒芜,像是很久没人进来过,而且还很阴森,外人根本不敢进来。 若是走了进来,便闻到花香满谷,蝴蝶翩翩,一副春暖花开的春景,神医谷四季如春,与别的地方不同,这里常年都是春天,冬天不冷夏天不热,进入神医谷,花月便醒了,应该是闻到了满谷的花香。 在花月的要求下,他们下了车步行,难得见到花月心情好一次,花琰也就随了她,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才见到一个简陋的茅草屋。 只见一个人白衣布衫,戴着一个草帽,背上背着一个竹篓,笑着问道:“二位是来治病的?” 花琰点了点头,道:“我家夫人生了怪病,听说神医谷非常人,定能只好我夫人的病。” 第68章花琰的报复 花琰点了点头,道:“我家夫人生了怪病,听说神医谷能治好天下怪病,想来定能只好我夫人的病。” 只见那人看了看身后的花月,花月似乎有点害羞,躲在花琰身后,一颗头往外探,双手始终抓住花琰的衣袍,紧紧不肯松手。 那人只看了一眼,笑了笑,“在下也只会治病罢了,令夫人如今这副模样,乃是因果循环所致,世间一切皆是遵循规律而行,超出规律外的东西最终皆会回到正轨上。” 花琰黯然,苏苓的灵魂附在了花月身上,的确是闻所未闻的事情,可这一切不都是偶然的吗,为什么不能继续下去,难道本该消失的苏苓终是要消失了么? 花月的大眼睛眨了眨,不明白这个人说的什么意思,花琰看了花月一眼,心里顿时觉得有一块大石头压着,心情沉闷,花月现在已经所有事情都不记得了,如今宛如孩童一般,偶尔她也会突然醒来,记得以前的一些事情,可花琰害怕花月突然就没有清醒的那天了,若是没有了苏苓的记忆,他也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苏苓还是花月了。 一切终究因苏苓而起,可是她又没有做错什么。 神医谷之行无果,花琰带花月回了京城,手上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没想到此时苏付康又给他添了不少麻烦。 朝堂之上静悄悄,谁也不敢吭一声,就怕惹怒了如今最得势的两个大人物。 苏付康阴郁一笑,“谁人不知摄政王的妹妹花月已到了出嫁的年纪,况且还没有许配人家,如今我朝既无公主去和亲,依花大小姐的身份,倒也配得上外邦的王。” 花琰冷哼一声,“本王的妹妹身份自是尊贵,可她从小便被本王给宠坏了,恃宠而骄,不知轻重,如若是冲撞了外邦王,影响了两国的交好,苏太傅可担待得起?” “那依摄政王看该如何?”苏付康直接将锅推给了花琰,反正他若是想不出办法,那只能将妹妹送去和亲,这样也能打消了摄政王在朝中的气焰,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忌惮他了。 苏付康在心里冷笑,可以说他这一步棋是下 分卷阅读97 得非常之好了,左右花琰进退两难,看他还能这般嚣张狂妄。 花琰沉吟半晌,在苏付康心里得意的同时,给他泼了一道冷水。 “听闻苏太傅的女儿知画样样精通,更是被人誉为京城第一才女,虽说从身份上来讲,怎么也是比不上本王的月儿,但退而求其次,苏大小姐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苏付康一口老血要吐了出来,没想到居然被花琰摆上了一道,他怎么会亲眼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去和亲,想都别想!花琰居然还说他家茯儿比不上花月,茯儿乃是最冰雪聪明的人了,谁也不配和她相比较。 苏付康站了出来,心下不爽,面上却带笑,“老臣家的茯儿自是比不上摄政王家的小姐尊贵,所以由花大小姐去和亲倒是更彰显身份了。” 早就知道老狐狸苏付康会摆这一套,花琰可不上当,坊间传闻摄政王疼爱妹妹,关怀备至,那可不是子虚乌有的传闻。 “苏大小姐身份虽低了一等,但本王恳请,向皇上请旨,封苏大小姐为我朝郡主,即日前往和亲。” “你花琰你不要太过分!”苏付康满腔怒火,终于在这一刹尽数爆发出来。 对于花琰,他是忍了极久,无论是新仇旧怨,他和花琰终究是不能善了,如今这局势,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谁也让不得谁半分,一步走错,满盘皆输,身家性命为赌注。 苏付康连续说了三个好,满朝文武百官谁也不敢说一句调解的话,摄政王和苏太傅的恩怨多少都知道一点,绝对不是说两句话赔罪就能了事的,谁也不想站在风口浪尖上,大殿安静了片刻,苏付康重新开口了。 “摄政王可还记得,老臣的女儿是嫁过人的,如今已非完璧之身,如何能另嫁他人,更何况对方还是一国之君。” 此话一出,谁都知道苏太傅是拼了,谁人不知苏大小姐以前嫁的人是叛君拓跋御,身为拓跋御的王妃,本该应视为待罪之身,可就是因为苏太傅的关系,据说是苏太傅在御书房跪了整整一天,苏茯现今才能安然无恙住在苏府。 花琰冷笑,“苏大小姐嫁的是何人,这一点本王比你清楚,当然了外邦人自是豪爽,外邦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嫌弃苏大小姐的,这一点还请太傅放心。” 苏茯这次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花月如今这副模样都是他苏家害的,他绝不能让苏家有一丝好过。 怎么说都说不过花琰,苏付康有一种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的感觉,无论如何他都要保住茯儿,上次拓跋御的事是他这个做爹的对不起女儿,这一次绝对不可以了。 ‘扑通’一声苏付康双腿一跪,哭诉着道:“还请陛下做主啊,茯儿是老臣的心头肉,从小也是放在心尖上来疼的,怎么也不忍心将她嫁到遥远的外邦,还请陛下看在老臣年纪大,膝下唯有一女的份上,放过茯儿吧。” 拓跋容白眉头皱了皱,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半晌才憋出了一句话,“摄政王说得不无道理。” 苏付康快吐血了,花琰仍不依不挠,“岂止是有道理,本王辛辛苦苦还不是为了我朝能够繁荣发展,若是因为一个外邦,而引得百姓愤愤,便是得不偿失了,既然苏大小姐是京城第一才女,此等为天下苍生舍身之事,想必她也是极为赞同了。” “够了!”苏付康愤怒摆袖,“茯儿是绝对不会去和亲的。” 花琰笑了笑,道:“苏太傅莫生气,说不定这苏大小姐就想去和亲呢,再说了如今放眼望去,整个京城敢娶苏大小姐的人不多了吧,外邦王可是个好人选,到时候太傅可是外邦人的国丈,也算是实现了太傅的愿望了。” “你”一句话没说完,一口老血吐了出来,苏太傅两眼一白,终于昏了过去。 第69章同为郡主 苏太傅还没醒过来,和亲一事便传遍了整个京城,立刻成为京城里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而这件事的两个主角,苏家大小姐和花家大小姐更是令人乐道,在这京城里谁人不知摄政王最宠爱的便是这位妹妹了,敢动摄政王的妹妹,也不怪摄政王会反咬一口,苏太傅这次行事过于鲁莽了。 再说起花家大小姐,谁人不知京城里就数她最嚣张跋扈,而苏家大小姐则相反,性子温柔似水,对谁都和和气气,也从没有摆过架子,更是京城里第一才女,奈何以前嫁给了反叛的拓拔御,否则如今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了吧。 要不是因为这件事,苏大小姐估计会被送进宫里伺候皇上,奈何现在已非完璧之身,要是还送进宫里,那不遭人笑话,无论苏太傅再怎么想让自己女子嫁给皇上,如今看来,也是不可能的。 众人都在等着看苏家的笑话,毕竟皇上还没下旨,最后究竟是谁嫁过去也是说不准的。 苏家府邸,安静得吓人,谁也不敢呼吸重了,怕一个不小心便送了命。 丫鬟们都小心翼翼的伺候,面前这位苏大小姐,虽然名声在外,是个款款温柔美人,可只有跟在她身边的人才能知道,真正的苏大小姐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苏付康坐在大厅正中间,厅下坐着的赫然是消失了许久的苏茯,只见她端着一盏茶,迈着款款步子走到苏付康前面,细声细语的劝道:“爹爹这次太过莽撞了,对方可是让爹爹跌倒过的摄政王,摄政王不比别人,爹爹行事应该要更小心才是。” 苏付康接过茶杯,刚放到嘴边,一听到苏茯的话,又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急忙道:“正是因为那个人是狡猾的花琰,为父才想要打压他,殊不知这摄政王居然如此能说会道,唉这次真的是为父鲁莽了,没有顾到后果,是为父害了茯儿你啊。” 苏茯把手搭在苏付康的肩上,安慰道:“父亲千万别说那样的话,为了父亲茯儿甘愿做任何事,包括嫁去外邦。父亲也不必如此沮丧,事情可还没到那一步,既然皇上还没下圣旨,这说明皇上多少也忌惮父亲的势力,不敢如此草率的。” 苏付康细想片刻,这才点点头,道:“茯儿说得没错,倒是为父的愚钝了。为父知道你受了很多苦,上次将你嫁给拓跋御,是为父的过错,希望茯儿不要怪罪父亲。” “父亲说哪里的话,茯儿怎么会记恨父亲呢。”苏茯地说道,她不想提起那个人,拓跋御是她一生的痛苦,她再也不要记起了。 “茯儿能理解为父就好。” 就在人们津津乐道时,隔日圣旨便下来了,两道圣旨分别送往花家和苏家,在打听到内容时,众人像砸开了锅一样,各种说书剧本都出来了。 看来皇上还是更偏向摄政王一点, 分卷阅读98 毕竟两家的小姐都封为郡主,结果就只有苏家大小姐要去外邦和亲,众人纷纷同情这位苏大小姐,前夫君刚谋反被杀,现在又被嫁到外邦,真是令人同情。 “郡主?那是什么东西?”花月歪着头好奇道。 花琰合上圣旨,扔到一旁,摇扇笑道:“无用的东西,不过是个头衔罢了,不能吃也不能穿,月儿不必太过纠结。” 花月仍旧不解,“那要来何用?” 花琰嘴角一翘,少有的俏皮道:“气人。” 花月眼中尽是天真,似是返璞归真,有许多问题不解,嘴里喃喃道:“为什么要气人?气什么人?郡主能气人么?” 花琰笑而不语,一只信鸽飞来,正好立在花琰的手上。花琰抬手将信鸽腿上的纸条拿了下来,展开来看,不过寥寥几句话,一口气看完,花琰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些。 拓跋剑那边终于有动静了。 目光看向远处的花月,阳光下的花月看起来生机勃勃,正在和一只紫色的蝴蝶玩耍,简直和以前判若两人,不知道当她恢复记忆后,得知自己竟是这番模样,那会是怎样的场景。 一想到这个,花琰的心情就变得愉悦,花月的病终于有救了。任凭苏付康如何折腾,他花琰定要护住月儿,还要为那些已故的人报仇。 前一天还在镇定的苏茯,圣旨一下到苏家,她便再也镇定不住了,没想到皇上居然这般无视父亲,居然还将她嫁到外邦,一想到以前拓跋御做的种种事情,她就再也忍受不了,况且外邦人向来野蛮,她要是真的嫁了过去,怕是活不到几天,无论如何她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 太监前脚刚走,苏付康便摊在椅子上,握着圣旨的手不断在发抖,皇上居然真的敢下旨 苏茯双膝一跪,哭道:“爹,你要救茯儿啊,茯儿不想嫁到外邦,据说外邦人野蛮,到时候还不知道他们怎么对茯儿。” 苏付康面色为难,现在他在朝中势力还不稳,若是此时便和皇上还有摄政王作对,太过冒险了。苏付康看了看面色发白的苏茯,心下又不禁犹豫了起来,茯儿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又怎么忍心让她受这种苦。 犹豫了片刻,苏付康站了起来,咬牙道:“也罢,便让为父试一试,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茯儿。” 苏茯一愣,抬起了头问道:“那父亲要怎么做?” “事到如今,只好豁出去了,为父还有几个大臣跟随,若是他们也不同意和亲这件事,皇上怕是也不能顺利把茯儿嫁出去了吧。” 苏茯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拓跋容白刚放下奏折,批完了所有的奏折,松了一口气,正向往寿阳宫去寻沈犹怜,身边的太监小声提醒道:“皇上,苏太傅还在宫外跪着呢。” 拓跋容白点了点头,“哦?跟着一起跪的还有谁?” 太监有些害怕,却还是老实道:“还有兵部的刘大人和户部的王大人。” 拓跋容白甩袖,率先走了出去,“走吧,看看他们有什么事请奏。” 本来已是跪得乏累的苏付康,一见到明黄色的身影,立马直起了身子,大声道:“老臣恳请陛下看在臣忠心耿耿的份上,收回成命吧。” 拓跋容白慢步走近,故作不懂,道:“苏太傅对朕的忠心没人会质疑,朕也相信太傅会支持朕的所有决定。” 拓跋容白的话,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苏付康沉吟半晌,才道:“皇上的决定,老臣定然是支持的,只不过老臣这件事,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啊。” 说着苏付康还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身后的几个大臣自然也是不敢怠慢,急忙也争相磕头,本来他们不愿来的,反正那是苏大人的女儿,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奈何他们还有许多把柄都在苏太傅那里,现在只得豁了出去。 拓跋容白一眼略过苏付康身后的人,心下冷笑,看来老狐狸这下子终究是坐不住了,不过轻轻一试,就把他的老底给探了出来,真是经不起折磨了呢。 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了,苏付康额头上不断冒汗,他在害怕,如果皇上坚决不收回成命,那他也没办法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茯儿嫁到外邦去,这次的举动,虽然是来恳求皇上,却更像是威胁,所以他只有赌一把。 拓跋容白蹲了下来,亲自把苏太傅扶了起来,语气变得亲切,道:“太傅不必如此紧张,将苏大小姐嫁到外邦不过是缓兵之策,外邦人行事野蛮霸道,我朝已经查出他们并不是真的想和亲,下这份圣旨不过是拖一拖外邦人,让他们不那么快察觉罢了,你放心吧,朕是绝对不会将你的宝贝女儿嫁到外邦的。” 苏付康心下松了一口气,可又不禁提了上来,虽然事情是这样说的,可是圣旨已下,茯儿已被许给了外邦人,以后或多或少也会对茯儿的声誉有影响。 思及此,苏付康开口道:“可是现在众人皆知茯儿被许给外邦王,以后她的声誉” 拓跋容白转身道:“听闻苏大小姐聪慧过人,为我朝牺牲一点,怕也是会支持的吧。” 苏付康语凝,自家的女儿他自己知道,可是茯儿的大方温柔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若是反对的话,怕是会适得其反。 心里掂量了片刻,苏付康点了点头,看着皇上的背影,总觉得自己被耍了一番。 再说了,他家茯儿是要嫁去外邦才被封为郡主的,凭什么花琰的妹妹也被封为郡主了。 第7o章战乱突起 苏太傅虽然心里不舒服,可明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他知道这拓跋容白不像拓跋御,拓跋容白绝对不是个能够掌控的人,也极不好对付,现在再加上一个摄政王,看来以后行事还需更小心才是。 苏付康一回到府上,便将这件事说与苏茯听,苏茯的面色有些发白,但比起先前倒是好多了,她不是不能容忍皇上利用她,而是不能够忍受花月,那个自打到京城来就一直和她作对的人。 嫁给拓跋御时,她便偶尔听到下人们在谈论一个女子,便是拓跋御念念不忘的人,摄政王的妹妹花月,那个拥有许多人都向往的生活的女子。 虽然没见过花月,但苏茯隐约觉得,这个花月会成为她强劲的敌人,而她苏茯,是不可能让别人凌驾于自己之上的,无论是花月还是别人,都统统去死! 花月最近已经不在清醒,神态动作形同一个呆子,谁也不搭理,只有看到了花琰,嘴上这才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若然很是担心,却又没办法,连摄政王都没有办法救小姐,她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每天把小姐伺候好了,想着有一天小姐若是能够苏醒,必然不会想看到自己这番模样。 “来,跟楼大哥说 分卷阅读99 说,最近月儿都干了什么啊。”楼南风一脸得意,坐在梨木做的椅子上,对着远处的花月勾了勾手。 看到那张得意洋洋的脸,若然真想给他一巴掌,看得花月穿得单薄,若然回身往屋里去拿了一件衣服。 花月突然转身,问:“你是谁?” 花月本就生得貌美,现露出如此呆傻模样,引得楼南风职业病又犯了,不禁搓了搓手,一脸贼笑,“小妹妹,要不要跟楼大哥去南风院啊,那里可比这个地方好玩多了。” “南风院?那是什么地方?”花月疑惑不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楼南风露出慈母一般的微笑,“自然是个好地方,以前你可是很喜欢去的。” 若然一出门便听到楼南风预想勾搭她家小姐,心下顿时一团火,眼角瞥见一把扫把,伸手一拿便往楼南风身上打。 “楼南风,你想对我家小姐干嘛!” 楼南风是什么人,从小便在南风院里混,反应自然是比一般人要快上几分,若然的扫把还没落下来,他便跳出了好几米远,掐着兰花指拍了拍胸口,还没缓下来若然便追了上来。 楼南风边跑便解释道:“我没想对你家小姐干嘛,你快停手。” “还想撒谎,刚刚我可是听了一清二楚,只要有我若然在,你休想拐走我家小姐。” 楼南风一顿,扫把立刻打在了他身上,若然虽说是女孩子家,没多大力气,可楼南风也不是一般男人,那里经得起这番折腾,身上一落疼,立刻就跑出了好远。 声音远远地传来,“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啊,分明是你家小姐想跟我出去玩的,我又没强迫她,再说了以前她不也很喜欢去南风院玩的么。” 若然咬牙切齿,双手叉腰用力吼道:“你休想辩解,小姐如今都这幅模样了,你还想折腾她,你还是不是人啊。” 两人又继续一番你追我赶的行为,花月在一旁看着,虽然很不解,但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就连花琰什么时候到身边了都没发觉。 “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花琰从身后走来,朝中多了一个苏付康,什么事情花琰都得盯着一些,事情繁忙却依旧放不下花月,刚放下公事便直接从书房往花月这边来了。 一看到花琰,花月好像更开心了,指着你追我赶的若然和楼南风,道:“那两个人,真傻。” 不知道是不是花琰的错觉,花月的声音里好像带着鄙夷。 花琰:“”她现在还有资格说别人傻么? “别看了,来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花琰像变戏法一样,突然从身后拿出一串冰糖葫芦,用糖衣包裹着,看起来十分美味。 目光触及糖葫芦的一瞬,花月的眼神顿时变得欣喜,不过恍然一瞬,花月的神情慢慢变得清亮,如同从梦中醒来一般,目光从糖葫芦移向了花琰。 看着花月的转变,花琰似乎明白了什么,心下腾起了一股大事不妙的感觉,与此同时,周边的一阵凉意 花月撇了撇嘴角,张口一字一顿道:“你是想要拿这东西给我吃么?” 花琰嘴角抽了抽,还真是会挑时间啊,没有片刻停留,花琰径自转身,对着楼南风喊道:“楼南风,别闹了,过来吃糖葫芦。” 楼南风一愣,看了看花琰,再看了看花月,没什么异常,有些不明所以,却又忍不住好奇朝花琰走去。 楼南风接过糖葫芦,心里突然闪出一个想法,顿时拿着糖葫芦贼着脸朝花月走去,边走还不忘道:“月儿妹妹,只要你乖乖地跟我走,就会有糖葫芦吃哦。” 身后的花琰忍不住扶额,这个白痴 花月吐了一口气,黑着一张脸,“去哪?” 楼南风一听有戏,顿时双眼发亮,不是很好,好像自己昏迷了许久,又好像自己做了许多事情,最可怕的是她居然不能控制自己,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楼南风面呈痛苦状,哭喊道:“月儿大小姐,小的给你赔不是了,小的再也不敢了,还请大小姐饶命啊。” 楼南风刚抬起头,一串糖葫芦出现在眼前,花月的声音悠悠响起,“不是要吃糖葫芦么,有点脏了,还吃么?” 楼南风苦着脸,“吃,只要是月儿给的,我都吃。” 花琰忍不住笑了笑,月儿果然像以前一样,嚣张跋扈,不讲道理。 徐管事从远处走来,神色匆匆,走到花琰身边小声道:“大事不好了王爷,皇上召您立马进宫。” “何事?” “据说是外邦人大肆进攻” 花琰神情一凝,心里却想到了苏付康,此事定然和他脱不了关系。 远处的花月忽然一笑,看来苏付康一刻都没有闲着。 第71章冤家路窄 花月自从上次清醒后,昏沉痴呆的时间越来越少,病情的好转最开心的莫过于若然了,每日都做了好多好吃的东西给花月吃,每当花月问起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若然又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若然捧着脸看着镜中的花月发呆,被花月一道喝声立马回过神来,立刻站了起来,紧张道:“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一把梳子递了过去,花月目光不转,“待会儿我要出去。” 若然犹豫着接过梳子,心里紧张万分,王爷特意嘱咐过,小姐病情还没稳定下来,不能轻易离府,可这会儿王爷上早朝去了,还有谁能拦住小姐呢? 心下想着事情,没过一会儿若然便梳好了头,还没想好要怎么阻止花月的时候,花月已经出去了,没过一会便不见了踪影。 若然紧张万分,只吩咐了几个护卫去追小姐,便匆匆地出门了。 “什么!你让花月一个人出去了?”楼南风一把从贵妃椅上跳起来,差点没把若然吓死。 若然不敢说话,点了点头。 “花月的病情还没稳定下来,现在她一个人在外面,要是发病了该如何是好啊!” “千错万错都是若然的错,现在我家王爷不在府上,还请楼公子救救小姐吧。”若然拉着楼南风的袖子,眼角泪珠滴落,心里焦急万分,顿时没了主意。 楼南风忧心忡忡, 分卷阅读100 也没空责怪若然,当即招来所有人,包括摄政王府的护卫,几百人风风火火的在京城寻了一圈。 楼南风自己也没有歇着,现在满城都传疯了,说是外邦人进攻我朝,现在摄政王怕是忙得很,事关国家大事,楼南风也没敢去惊动花琰。 当务之急是把花月找到,只有找到了花月,一切都无事了。 真是没个省事的,楼南风咂嘴暗骂。 京城南街小巷一角。 “谁?” 戴着斗笠的黄衣女子忽然的转头,定睛一看身后却空无一人。 身旁一玄衣男子把手放在女子肩上,“阿月,你是不是看错了?我并未感觉身后有人。” 黄衣女子微微皱眉,她虽然不会武功,可刚刚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看,瘆寒万分。 玄衣男子安慰道:“若是身后有人,凭我的武功定能够感觉出来的,放心吧阿月。” 黄衣女子只好点了点头,临走时又看了身后一眼,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这才继续往前走。 两人走后不久,花月从暗处走了出来,盯着两人消失的背影良久。 花月一从花府出来,便觉得心里像是有什么人在召唤她,不由自主地走到南街小巷,却发现是一男一女,男的居然是拓跋剑,而那个躲在斗笠之下的女子,只觉得那个背影很熟悉。 花月对拓跋剑的事情没有兴趣,但是他身边的女子,很熟悉但却说不出哪里熟悉,她觉得自己忽略了很重要的事情,就像一层薄薄的纱,让人想要一把撕掉。 花月又跟了他们一段路,她跟踪的时候小心翼翼,并没有被发现,最后到了一家酒楼里。 这就更令人好奇了,拓跋剑乃是堂堂王爷,奉旨镇守边疆,没有皇命不得进京,否则便是死罪。 这就更令人生疑了,拓跋剑不顾自己生命都要进京,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还有他身边那个熟悉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花月正想着事情,肩膀忽然被人狠狠一撞,等反应过来已来不及,后背重重的撞在门上。 与此同时,一声尖叫传来,几乎刺破耳膜,“李玉香!不对你是花月!” 身边的侍女急忙扶起愣着的苏茯,“小姐你没事吧。” 只觉得痛楚从背后起,花月扶着门站了起来。 “喂!你走路不长眼睛啊,知道这是谁吗?这可是苏太傅唯一的女儿苏大小姐,竟敢撞我家小姐,你不想活了?”丫鬟一口气说完,这才观察到自家小姐的反应。 苏茯直瞪着双眼,指着花月的手指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姐你怎么了?小姐你说说话啊。”丫鬟话锋一转,直指花月骂道:“都是你害的我家小姐,待我回去禀告我家老爷,你就死定了,哼。” “你家小姐本就有痴傻的病,一看到人就发傻,如果是我便不会出来丢人了,现在居然还想赖在本小姐身上,呵,没想到这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人这般明目张胆的讹人。”花月双手抱胸,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样子这苏茯又不安分了。 丫鬟气得身子发抖,“你胡说什么,我家小姐可是公认的京城第一才女,又怎么回事痴傻之辈呢,你要编个谎言也不打听打听。” “哦?这京城第一才女什么时候也学会明目张胆的讹人了?再说了你看看她那样子,不是痴傻是什么。”花月好心地指着浑身发抖的苏茯给那丫鬟看。 众人目光一转,苏茯面色恐惧,浑身发抖,直盯着花月死死地看,不发一言。 丫鬟大惊失色,急忙拉着自家小姐摇晃,“小姐你怎么了,别吓着奴婢。” 众人哗然,没想到第一才女居然是个痴傻之辈,今天有好戏看了。 苏茯才回过神来,便听到身边之人纷纷议论自己,仔细一听,顿时心下生怒。 抬眼一看眼前那笑呵呵的人,苏茯又不禁一阵恐惧,那天晚上宋妈的死还历历在目,而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个女子所害。 究竟是李玉香,还是花月,她苏茯都不在意,总有一天她会亲手把花月撕了,来祭奠宋妈的在天之灵。 花月面上带笑,忽然凑近在苏茯的耳旁,“怎么?最近有做噩梦吗?这些日子那老婆子有没有来找你?” 一句话说完,苏茯面色俱变,一下子说中了她的软肋,苏茯怒道:“人可是你杀的,不关我的事。” “那也是你没救她呀,当日若是你求了我,想来我也不会杀了她,我以为你不喜欢她所以才杀了呢。”花月把玩手里的头发,漫不经心。 苏茯心里想了许多,最终笑道:“这里人太多,你我不如上楼说话。” 花月冷笑着点头,率先走了上去。 身后的苏茯在丫鬟的耳边偷偷说了些什么,随即跟上。 花月心里不屑,瞥了匆匆回府报信的丫鬟,她倒是要看看苏茯怎么对付她。 第72章 花月和苏茯进了包间,楼下的嘈杂声才渐渐散去。 “说吧,你想干什么。”花月眼底尽是厌恶,她一点都不想和苏茯有任何接触。 苏茯亦是如此,可眼下还要控制住花月,才能实现接下来的计划,思及此苏茯面上一笑,“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姐姐可从来不害人,妹妹怕是想多了。” “哼。”花月轻轻一哼,心里却不屑一顾,苏茯什么为人她可是一清二楚。 害怕花月会突然发飙,苏茯连忙转移话题,道:“先前发生的事,姐姐回去想了许久,和妹妹的过节应该也是从二王爷开始的,现在二王爷已经去世,倒不如今日你我将这恩怨了了,妹妹觉得如何?” 花月念头一闪,苏茯也是个傲气的人,现如今为了讨好自己一口一个妹妹,怕是有什么计谋要使。 见花月不答,苏茯又道:“妹妹不答那便是同意了,既然如此姐姐还有一事疑惑万分,为什么之前妹妹的表现像是和我有深仇大恨般,难道是姐姐以前做了什么对不起妹妹的事,又或者妹妹和某个人相识” 苏茯并没有点明,她也有些不确定,只是隐约觉得花月有点像那个人,不是容貌上的相同,而是身上那股似曾相识的感觉,和脑海中那个性格冷冷的苏苓相似。 “你指的是谁?”花月直起身子,眼睛眯了眯,直盯得苏茯心里发毛。 苏茯连忙摆手,道:“没说什么,刚才的话妹妹忘掉就好。”苏茯心里一念,既然能让苏苓死掉一次,也能让她再死一次! 包间里再一次寂静,苏茯的眼角时不时瞥向门口,敲门声响起的时候,脸上按耐不住的欣喜,看了眼花月,心里不由浮现一丝得意。 “小姐。”果不其然,进来的是苏茯身边的丫鬟,呼吸有些沉 分卷阅读101 重,额上有几滴汗水,想必是刚刚走得有些急了,一进来瞥见花月,神色更是得意了。 丫鬟的身后跟着走进来了一个男人,穿着奴仆的粗布衣服,乱糟糟的头发,脸上还带着些泥土,露出一双迷茫的眼睛,他低着头缩在角落,不敢说话也不敢动。 苏茯嫌弃的拿出丝巾捂住鼻子,眼中却带着满意,她就是要让花月身败名裂,让她的清白被人玷污,让花月知道得罪她苏茯的下场有多惨。 自那男子一出现,花月就明白苏茯的用意了,过了这么久苏茯还是没些长进。 “你以为这样就能毁我清白了么。” 苏茯丝毫不收敛心中得意,放肆大笑,道:“当然不是了,难道你没发现自己身上已经动不了了么?” 花月面色一变,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动也不能动,心里一惊,苏茯究竟是什么时候动的手。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想必明日京城里会有多少闲言碎语,到时候就算是摄政王也救不了你。”苏茯喝道:“傻子,还愣着干什么,这等美人都送给你了,还杵在那里跟个木头似得,果然是个傻子。” 旁边的丫鬟也骂道:“傻子,听不到小姐的吩咐吗?还不赶紧上。”见‘傻子’不为所动,丫鬟又上去打骂了几下。苏茯厌恶地挥了挥手,道:“别理他了,反正已经安排好了,待会要是让人看到,花月的名声就会不干净了,我们快些离开吧。” “是,小姐。” 主仆两人匆匆离去。殊不知这一切都被对面的人看到了。 女子当即站起身来,声音里带着怒意,“没想到传闻中的大才女苏茯居然会是这般心思恶毒之人,咱们快些过去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拓跋剑急忙制止,“阿月,等等,难道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阿月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疑惑道:“这是什么意思?” “你想想,就凭花月的武功和头脑,怎么会这么容易中了苏茯的计策。” 阿月迟疑道:“你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你也看到了,花月身上中了毒不假,再说了她最近精神不太正常,时而发病,应该不会有假。” 拓跋剑还在犹豫,阿月又道:“你要是不出手,花月当真出了事,摄政王可不会放过你。” 一听这话,拓跋剑不再犹疑,摁着阿月的肩膀让她坐下,担忧道:“为了安全起见,我一个人去就好了,你就在这里呆着,可不能让花月发现你的存在,至少不是现在。” 阿月欲言又止,拓跋剑已经走了出去。 包间门口传来一阵闹腾,其中为首的是苏茯身边的丫鬟,身后跟着一大群人,有些人不住好奇问道:“苏大小姐究竟怎么了?为什么要叫来这么多人?” 丫鬟心情有些不爽,碍于小姐的计划,十分不情愿地解释道:“大小姐刚刚来了灵感写了首诗词,恰好众位公子都在,特邀大家一起去探讨几番。” 众人一听,立马不再过问,苏大小姐的才学那可是传遍了京城,今日能有如此机会和大小姐探讨几番,不知有多大的荣幸。 丫鬟催促道:“咱们快些去吧,否则小姐该是等不及了。” 丫鬟心里暗笑,要是这么多男子都看到了,看她花月还怎么有脸在京城里呆下去,敢和小姐作对的人统统都该死! 到包厢门口,拓跋剑暗叫不好,先行一步推门闪身进去,才一眼拓跋剑便呆了,心里顿时惊慌起来,与此同时门口的脚步声渐渐靠近。 “好了,我家小姐就在里面等各位呢。”站在门口的少说有十几二十个,丫鬟暗暗数了数,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打开了门。 已经有人按耐不住,伸长脖子往里面看着,与此说是惊喜,倒不如是惊吓,伸着脖子的急忙缩回头,不明所以的人也急忙的往里头看,这一看不禁吓了一跳,都急忙转头捂脸。 有人叫出了声来,“苏大小姐怎会如此如此着装,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姑娘你快些进去看看吧。” 丫鬟不为所动,突然惊讶道:“里面怎么还有个男人?” 什么!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难道苏大小姐真出了什么事,这要是怪罪下来,他们可脱不了干系。 每个人都不禁退避三分,丫鬟见状急忙道:“咦?这不是我家小姐。” “怎么回事?如若不是你家小姐又怎么会在这里?那这个女子是谁?”有人不禁问道,众人因为好奇又纷纷凑了上来,这才定晴瞧了瞧里头的女子。 女子的衣衫已经滑落到肩头,背对着门口趴在桌子上,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动也没动,而包厢的角落,蹲着一个男子,穿着粗布衣服,一副痴呆模样,一看就知道是个傻子,见状众人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目光再次触及女子时,皆是一阵惋惜。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怎么回事?是苏大小姐!” 丫鬟一阵冷笑,这个女子怎么会是她家小姐,刚刚大小姐还在楼下吩咐她办事利索点,眼前这个女子只能是花月,莫不是那个眼花的看错了吧。 随后越来越多的声音响起,都说是苏大小姐,众人纷纷像逃命似的退离包间,丫鬟有些迟疑,抬步朝那女子走去,刚要凑近去看,那女子突然醒了过来。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头好疼。” 话音一落,丫鬟如同五雷轰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身子不禁哆嗦起来,脑海中如同一团乱麻。 怎么会是她家小姐! 第73章 头隐约地疼,苏茯单手扶着头,才刚恢复意识便觉得耳边传来许多吵杂的声音。 丫鬟试探问道:“大大小姐你醒了。” “嗯?”苏茯环视一圈,只一眼便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居然被花月给耍了! 想起刚刚昏倒前发生的事,苏茯的脸不禁一阵青一阵白,她前脚离开客栈,便在转角处遇到花月,双手抱胸靠在墙边,嘴角边似笑非笑的样子,像极了讽刺,更像是高高在上的主宰者,而自己就像个傻子,被花月耍得团团转。 苏茯心中忽而生出一股强烈的耻辱感,这种感觉使她想把花月踩在脚底,甚至是花月跪地求饶才能慰藉她此刻的屈辱。 “小姐,你没事吧。”看到苏茯一动一动,也不说话的样子,丫鬟不禁问道。 苏茯被拉回了现实,面对如此局面,饶是淡定如她也再也想不出法子应对,黑着一张脸怒道:“愣着干嘛,还不去把门关上。” 丫鬟连滚带爬到门口,‘砰’地一声将所有人隔绝在门外,然后又爬回苏茯身边,她知道小姐的手段,发生了这样的事,自己恐怕不会让自己好过,想到 分卷阅读102 这丫鬟的心跳得极快,眼角偷偷瞥着苏茯,等待着最后的处罚。 苏茯扫了丫鬟一眼,径自起身离开,直到走到门口时才冷冷道:“你害得本小姐颜面尽失,难道不应该以死谢罪么?” 一句话令丫鬟顿时像置身于冰窖之中,浑身冰冷不已,她颤抖着身躯,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家小姐,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 苏茯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怎么?难道还要本小姐动手不成?” 苏茯心道,只有这个丫鬟死了,这件事才能有个说法,她也能够向众人证明清白,到时候就说是丫鬟和家丁私通妄想暗害他们的主子,真是个完美的计策。 思及此,苏茯不由威胁道:“你可是忘了你已经是苏府的人,本小姐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再说这件事情都是因为你才会发生的,如果你乖乖听话,本小姐定会善待你的家人。” 本来打算豁出去的丫鬟一听到家人两字面色不由一顿,是啊她怎么忘了苏府的手段,只是她没想到外表柔弱的大小姐居然会让她去死。 半晌,丫鬟下了决定,朝苏茯道:“奴婢愿意听大小姐的话,自尽于此。”说着丫鬟拿起桌上的一把刀。 见状苏茯满意地点了点头,正要走却听到身后丫鬟道:“奴婢的身份虽然卑微,但现在是为了小姐而死,还望小姐以后善待奴婢的家人,不然奴婢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小姐的。” 丫鬟说完,便用刀抹了脖子,倒在了地上。 达到了目的,苏茯忽然嗤笑,喃喃道:“真是够傻,本小姐怎么会管那些闲事,还敢威胁本小姐,哼。” 苏茯转身推门而出,朝外面吼道:“快来人啊,快来人。” “发生什么事了?”领头而来的是这客栈的掌柜,刚刚的事他也听说了,心里不禁紧张万分,那可是苏太傅唯一的女儿,要是在他这客栈里出了事情,那还不得要了他老命。 苏茯一脸泪痕,哭得梨花带雨,边哭边道:“我身边的丫鬟自尽了。” 身旁不断有人围了上来,纷纷问道发生了什么。人越来越多,苏茯偷偷瞥了一眼,这才开始说出了事情原委。 原本和家丁私通的是苏茯身边的丫鬟,因为苏茯最近察觉到了丫鬟和家丁的秘密,害怕被责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想出了一个狠毒的法子,那就是利用家丁毁了小姐的清白,当然苏茯再三说道自己和家丁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后来便发生了刚刚众人看到的事情。苏茯醒来后发现了事情的真想,丫鬟一时之间想不开,于是就自尽了。 事情讲完,众人看着苏茯的目光都变成了同情,有人愤愤道:“苏大小姐如此的美貌温柔,怎么能被如此对待,这个丫鬟实在是死不足惜。” 也有人好心地去通知苏府接苏茯回去,苏茯一一看在眼里,眼底带着几分满意,利用这招金蝉脱壳,想必花月是怎么也想不到的吧。这一次栽在花月手上,她一定会找机会报复的,花月并非容易对付,但是她苏茯也绝非善类。 一偏僻小巷里,两个女子相对而立。其中一人便是苏茯,而另一个女子带着面纱,看不清容颜。 女子蹙眉望着花月,不知她搞什么名堂,她没想到会这么快被发现,但她不希望让花月见到自己,至少不是现在。 花月的确不好对付,连续跟了女子四五条街后,还能够知道对方的位置。女子心里有些紧张,有些不知所措。 花月同样紧紧盯着面前的女子,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让她觉得有些恍惚,她有一种想掀开面纱的冲动,她有种感觉,面纱之下的脸定然是她认识的。 但是对方明显躲着自己,也不愿让自己看到她的脸,因为这样花月就更加好奇了,好在女子的武功并不是很好,所以花月很轻易的便跟了上来,无论如何她也要窥探一眼面纱下的面容。 女子开始紧张起来,她害怕花月会突然出手,单凭自己是对付不了花月的,思及此忽然后悔了起来,本来是好心想救花月,没想到却反被花月摆了一道,引开了拓跋剑,花月实在是太聪明了。 女子率先道:“你是何人,为何跟着我?” 花月上前走了一步,打量对方半晌,这才开口道:“我是谁你最清楚不过,更令我好奇的是,你究竟是谁?” 女子被花月看得浑身不自在,不由道:“之所以戴着面纱,是因为我生来面貌丑陋,怕吓着姑娘,所以姑娘还是不要好奇了。” 花月笑道:“那可巧了,我生来胆大,见过断胳膊断腿的,也见过没了头的尸体,无论如何都不会吓到我的。” 女子似乎有些怒了,“你怎如此无礼,我与你非亲非故更不相识,为何要取下面纱与你看?” 花月冷笑:“那可由不得你。”话音刚来花月便掠身而来,点了女子的几处穴道,女子顿时动弹不得。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浑身动弹不得?” 花月双手抱胸,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封住了你的穴道,让你不能动罢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 “刚刚说过了,只是想看一下姑娘的容貌,既然姑娘不同意,那我只好动手了,要是换做以前,我可不会说这么多废话。” 花月拿起女子的一缕头发,把玩了起来。 “你”女子奈何不得,只能定定地看着花月抬手缓缓地拉开面纱。 女子呼吸开始急促,花月也同样有些紧张,她害怕面纱之下不是她所想的那般,更害怕是她所想的,心中矛盾不已。 “月儿!你在干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花月转头而望,花琰一脸怒色,出现在小巷口,大步地迈过来。 只一瞬间,花月便觉得腰身一紧,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在花琰怀里。花月急忙转头去看女子,花琰不知何时已经帮女子解好了穴道。 花琰抱拳对面纱女子道:“实在是抱歉,本王在此替月儿道歉,还请姑娘不要往心里去。” 面纱女子微微点了点头,声音里已经没了之前的怒色,“令妹年幼无知,生性倒是有些不同,既然摄政王都道歉了,我又怎么会往心里去呢。” 花琰夸赞道:“姑娘倒是个识大体的人,此次是月儿有错在先,本王派人送姑娘回去。” 面纱女子摆手拒绝,“不用麻烦摄政王了,我更喜欢一个人。”说完面纱女子转身便离去。 此间花月一言不发,心里对花琰有些不满,但也没说什么,虽然很想看到那女子的容貌,但她不希望花琰知道这件事。 小巷恢复了寂静,只剩下了花月和花琰两人,周围静悄悄的,倒是先听到了花琰一声长叹。紧接着把花月反扣摁在墙上。 这场景怎么如此熟悉,花月心中有 分卷阅读103 种不祥的预感,急忙道:“你要干什么!千万不要乱来,不然你会后悔的。” 话音未落,花琰的巴掌已经拍在了花月的屁股上,发出了一道清脆的响声,伴随着花琰的声音,花月隐约听到了些许。 花琰边打边怒道:叫你不听话,不听话 离小巷不远处,拓跋剑一把拉住面纱女子的手,庆幸道:“没想到花月如此机智,还好我提前通知了摄政王,否则就被发现了。” 第74章 直到回到了花府,花月一言不发,无论花琰说什么做什么,花月都跟个置气的小孩似的,心里对花琰极为不爽。 “王爷,刚刚宫里来人了。”花琰才进门,管家便急忙上前。 花琰脸上明显的不耐烦,只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不清楚,只说让王爷进宫,好像很急。”管家回忆道。 花琰沉吟片刻,对花月道:“你好生在府里呆着,外头不安全,暂时先别出去了。” 花月点头奉承。喜悦还未浮上面来,之间花琰突然转身,半晌道:“一起进宫吧。” 还未等花月作答,便被花琰拉着手,上了马车,往宫里驶去。 一路上出奇的安静,花琰试着找些话题,花月却没有心情搭理他,脑子里想起了许多事情。 回想起最近发生的事,花月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花琰明显有事情瞒着她。她只想复仇,以花琰现在的实力,想要除掉苏付康其实也不是很难,问题是,花琰真的想帮她报仇吗? 苏付康所有的羽翼已被花琰除掉,他现在还迟迟不下手,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吗?又或者他在和苏付康做什么交易。 这些花月都不得而知,脑海里突然浮现白衣女子的身影,她几乎可以确定那个人的身份,只是一层没有掀开的纱而已。 花月心里一惊,难道在自己心里,花琰已经成为那么重要的人了吗? 马车突然地停下,花月不由得向前倾斜,花琰顺势一挽,正好搂住了花月的腰。 “王爷,皇宫到了。” 两人迅速分开,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自然地下了马车。 进了宫,花琰便直奔御书房,而花月被带到御花园,赏花散步。 “听说了吗苏家大小姐那件事。”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花月反射性地朝暗处一闪,隐身于假山之中。 另一个女子道:“切,说什么江南第一大才女,来到京城后还不是天天传出丑闻。” 声音比较柔的女子道:“难不成你们都没听说,她要嫁人了?” “什么!莫不是开玩笑吧,谁不知道苏茯是乱臣之妻,已经非清白之身,谁还敢娶她啊!” 女子故作神秘道:“你们肯定猜不到,这次是皇上赐婚,要是不娶就是抗旨,抗旨不尊那可是要砍头的。” 听她这么一说,众人都不由的好奇,到底是谁家的男子这般倒霉,竟被许配了这么一个女子作妻。 对于苏茯,花月心里是恨透了,最恨的是苏付康,就是因为他,娘亲才会落得如此下场,她要一点点的折磨他们父女两。 “那人是摄政王,你们都没想到吧。” 唏嘘声四起,怎么会是摄政王,摄政王如今的地位,现在怕是没有能威胁到他的东西了吧。 有人不相信道:“摄政王怎么会娶苏茯,这不可能!” “就是,以前摄政王也没少抗旨,就如今的地位,谁能强迫他做不想做的事。” 那女子急忙道:“是真的,昨日我路过御书房,偷听到的,你们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啊。” 听她这么一说,不像有假,可众人还是很怀疑,一群女子说着说着便走远了,直到半晌花月才从暗处里出来,神情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御书房里,气氛有些诡异,拓跋御坐在案前,不可置信地看着花琰,“什么!你是说明天就要大婚!” 花琰神色严肃,看上去不像是在开玩笑。 拓跋御一顿,想了想问道:“这件事你有没有同月儿提起?要是她知道了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闻言,花琰神色一顿,却没有再说些什么。 花月正坐在假山上发呆,两道身影从小道慢悠悠走来,不知说些什么,看到了假山上的花月,都不由得一顿。 拓跋御率先开口道:“月儿,要是舍不得离开就在宫里多呆几天,这里的东西随便你玩。” 花月没感情回答道:“好,那就多呆几天。” 这下轮到拓跋御一愣,他本想客套几句,没想到花月当真了,想到这里不由得看了花琰一眼,要真把花月留在宫里,花琰还不得天天来宫里烦他。 拓跋御转头一看花琰,随口问道:“花琰,你觉得如何?” “既然月儿喜欢这里,那在这呆着便是。” 拓跋御心里一疙瘩,气氛顿时有些诡异,这两人究竟怎么了?难道月儿知道那件事了? 思及此,拓跋御不由望向花月,不似之前的样子,花月那双眼睛寒冷吓人。 “你们先聊,我还有事,先走了。”拓跋御当机立断,转身离开。 半晌,花月开口,“说吧,你到底瞒了我什么事。” “月儿,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花琰的眼神充满了愧疚与无奈,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好,所以他只能如此。 花月起身,质问道:“瞒我什么?是瞒了我你要和苏茯大婚的消息,还是瞒我其实真正的花月已经回来了,还是更多!” 花琰一惊,没想到花月已经知道了这么多事情,这些他不想让花月知道的事情,终究是瞒不住的。 “月儿,你不要再问了,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只要过了明日,我便能为你复仇。” “过了明日,便是你的大婚之日对么!”花月的身子有些撑不住,站在高处摇摇欲坠。 花琰紧张道:“月儿,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花琰!别忘了孩子的事!都是因为你的自作主张!” 花月不想在纠缠下去,心里已经对花琰失望透顶。 “别跟着我!否则我不介意把苏家的人杀光!” 眼见花月离开,花琰想也没想就追上去,却听到花月的话顿了顿,再回过神来花月便没了身影。 第75章 京城里一片热闹,花轿所过之处,撒了一地的花瓣。 这一场婚礼,有人欢喜有人愁,好好地摄政王怎么会娶苏家的大小姐,且不论这位苏大小姐是否嫁过人,最近的丑闻都是出在苏大小姐身上。 旁人看不懂,文武百官也看不懂,摄政王的势力日渐强大,如今皇帝还下旨将苏太傅家 分卷阅读104 的小姐嫁给他,这不是增强了摄政王的势力么。 虽说是摄政王的大婚,可骑着马坐在最前面的并不是摄政王,而是十四王爷拓跋剑。 这就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毕竟摄政王又不是身患重病,怎么连婚事都让人代劳,难不成真的像传言那般,摄政王并非真心想娶苏家大小姐。 诺大的宫殿里,只有拓跋容白一人,身着明黄色长衫,静坐了许久。 “陛下看起来好像有心事?”沈犹怜从殿外走进来,直至靠近,拓跋容白才发觉。 拓跋容白抬眼,接过沈犹怜手里的茶,叹了一口气,“唉,昨日月儿已经听说这件事了,依月儿的脾气,生怕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如今已贵为皇后的沈犹怜妆容精致,比以前更加端庄稳重,她握住拓跋容白的手,安慰道:“月儿虽是个冲动的性子,可陛下难道不曾发觉,她与以前不太一样了么?” 拓跋容白眼神闪了闪,又道:“虽是说和从前大不一样,可是只要是涉及摄政王的事情,可容不得她理智。” 沈犹怜也叹了一口气,“希望月儿能安好吧。上次孩子的事已经让她很痛苦了,希望上天能对月儿好一点吧。” 苏茯本就不太喜欢摄政王,虽说摄政王的面容无人能比,天下的女人都想嫁给摄政王,但是她知道,摄政王绝对不是一个能够相处的角色,所以在父亲说要把她嫁给摄政王的时候,苏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摄政王那样的眼神,她要是进了花府,怕是死无全尸,她苏茯又不傻,晓得摄政王要对付的就是苏家,还有花月,那样的手段,她要是真嫁到了花府,总有一天会被折磨致死的。 至于为何坐上这个花轿,苏茯紧紧地柔着手帕,脑海里想起临走前父亲说的话。 茯儿啊,你是苏家唯一的大小姐,为父也不想让你受委屈,只是这是唯一能对付摄政王的办法了,咱们苏家同他有血海深仇,依摄政王现在的势力,咱们苏家根本对付不了他,如今只能借着这件事,将他给铲除。 茯儿你放心吧,你是苏家的大小姐,为父肯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只要你一嫁过去,把事情办好,便能顺利铲除摄政王,到时候咱们苏家就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 苏茯轻咬银牙,眼前的大红色让她心烦意乱,总是想起往日景象,想起那些屈辱的日子,她一定不要再次重蹈覆辙,父亲说过只要将东西放在花府,摄政王必死无疑!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动静,紧接着花轿停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 外面传来丫鬟的声音,“只是一点小事,小姐莫要担心。” “你们这些乞丐,还不快些走开,知道今日是谁的大喜日子么,苏大小姐的喜轿你们也敢拦?”媒婆掐着嗓子,怒气冲冲吼道。 拓跋剑伸手拦下了媒婆,“给些喜钱便是,今日是摄政王的大喜日子,要是耽搁了” 话还没说完,媒婆急忙应承,掏出一袋银子分发给乞丐,直到将喜钱全都发完了,轿子才开始动起来。 媒婆尴尬地看着十四王爷笑了笑,时不时说些笑话,拓跋剑没有心情理她,拓跋剑观察四周,却没有找到那道身影。 “你要干什么!”苏茯惊吓的叫出了声,瞪着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嗯?我干什么了?” 看着面前笑得一脸天真无邪的人,苏茯能够肯定,要是自己轻举妄动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思及此,苏茯心里不由得害怕了起来。 苏茯身子不由得往角落缩去,举起手小心道:“我不会大喊大叫,你也别乱来,咱们都理智一点,谈一谈?” 匕首在苏茯的脖子上轻轻划过,锋利的刀刃立刻将雪白皮肤划破了一道细细的血线,花月忽然靠近危险的道:“你是说我疯了?” 这样的眼神,再加上花月身上的一股危险的气息,苏茯没有理由相信花月是清醒着的,如果花月真的疯了,那自己就很危险了。 “没有没有,你很清醒,很理智,所以咱们先放下刀,聊一聊好么?”苏茯被吓破了胆,她绝不想死,发生了这么多事,她现在最珍惜的就是自己的命,所以这一刻的屈辱并不算什么。 苏茯的眼泪都要溢出来了,“月儿,之前都是我的错” 花月吼着打断:“别叫我的名字,真恶心!” “对了,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花月突然笑道:“要不你猜一猜,被你害死的人中,我是哪一个呢?” 闻言苏茯面色具变,惊吓无比,直盯着花月,脑中猛地浮现那张冰冷的脸,以及冷若冰霜的双眸,原来她一直觉得这双眼睛似曾相识,原来她一直觉得自己背后总有一个人盯着,原来从李玉香到花月,都不过是一个个身份罢了,原来花月这么恨她,不是莫名其妙,而是因为其实花月就是那个人——苏苓。 “怎么?想起来了?是不是觉得很后悔没有彻底杀死我,后悔没有早点想起来,或者现在脑子里在盘算着如何再次杀死我!” 苏茯猛地退后,怒骂道:“你这个疯子!” “哈哈,我是疯了,只不过没有早点疯而已,要不是花琰,恐怕你早就死了!”花月心中一阵失落,对啊要不是因为花琰,要不是因为自己爱上了他,要不是发生了这么多事,她现在早就能报仇了。 花月忽然大笑,她真是傻,居然为了所谓的爱,去放弃母亲的仇,放弃对苏家的滔天仇恨!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不过这次便宜你了,黄泉路上父女相伴,毕竟他是我的父亲,我怎能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上路,正好你是他的宝贝女儿,当做陪葬品再好不过了。” 苏茯吓得腿脚发软,声音颤抖,“你说什么,你把父亲怎么了?” “对了,你还不知道我以前杀过多少人吧,那些人都是替你们苏家杀的,那些人我到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这些债都会由你们苏家还上,每想起一个人,我就会在苏付康身上刻上一刀,你猜猜最后他身上有几刀。” “你你居然如此对待父亲!你简直不是人!” 花月露出兴奋的眼神,好像自己真的在做一个游戏,可在苏茯眼里,却是一个疯子的姿态,她从没有像现在这般害怕过。 “哈哈,你说对了,我现在就是一个疯子,你猜猜苏付康最后那口气说了什么。”在花琰要娶别人的时候,她就已经疯了,花月在心中默默的想,或许她早应该疯了。 苏茯泪流不止,那可是她的父亲,“我不会放过你的,父亲” 外面的热闹声忽然减小了,花月收起笑容,露出了危险 分卷阅读105 的神情,凑在苏茯的耳边,一字一顿说道:“我在他身上割了二百八十七刀,直到最后一刀的时候才断气,他最后那口气居然恳求我放了你,真是一对好父女,这等感情真是令人感动,你说说我会不会放了你。” 苏茯打了个寒颤,急忙跪了下来,“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好歹我们是亲姐妹,别杀我” 花府外一片热闹,放了足足半个时辰的炮竹,十里红妆可以说是不为过了。 在众人的目光中,花琰一身红衣,站在花府门口,一步步走来,今日的摄政王无疑是最令人瞩目的,单挽着一根暗色木簪,却无人能及。 花琰在人群中搜寻那道身影,半晌无果,皱着眉头,看着安静无比的花轿,心中突然生了不好的预感。 花琰没有犹豫,抬手掀起花轿帘子,在所有人的期盼下,终于看到了里面的景象。 啊! 人群中有人尖叫,有人受不了这场面,两眼一白昏了过去。 第76章 苏茯本就生得好看,一身红衣的样子还真是惊艳了不少人,不过此刻的她怕是没机会欣赏到人们对她的称赞了。 苏茯的身子靠在车厢里,大红的喜服与鲜血相融,分不清到底是血的艳红还是喜服的红色,她的嘴角微微一翘,看起来像是在笑,令人毛骨悚然,令人最害怕的是,她怀里抱着的是她自己的头颅。 一时之间,喜宴变成了丧事。 有人疯狂跑出去,有人晕倒在一旁,唯一淡定的只有花琰和身后的拓跋剑,两人相视一眼,心中极不想承认这是花月干的,可是从车厢里面那四个大字‘苏苓献上’看得出来,这就是花月的杰作。 那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定然是花月无疑,她向来握的是杀人的刀,这么丑的字只有花月才写得出来了。 花琰有些出神,一不小心说出了口。 一旁的拓跋剑愣了愣,定了定神开口讽刺道:“这死了个人,没想到摄政王关心的却是月儿的书法,还真是波澜不惊的性子。” 花琰将帘子放了下来,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道:“彼此彼此,你待阿月不也如此!” 拓跋剑没有回答,掀起帘子观察尸体。 “不是一刀毙命,怕是被折磨了许久,最后才杀死的。”拓跋剑指着苏茯的嘴唇道:“你看,嘴唇都被咬破了,看来你这月儿不太好的得罪啊。” 拓跋剑无奈摆手,“苏茯都都这样了,依苏付康的性子,那件东西他是不可能拿出来了。” 花琰忽而想起了什么,摇摇头道:“苏付康肯定活不了了,怕是死在苏茯之前,月儿以前是做杀手的,报仇的话谁都不会放过。” 拓跋剑一惊,“你是说苏付康早被杀了?那么那件东西他藏在什么地方了?” 花琰摇摇头,“苏付康死前定然会知晓月儿的身份,而他也知道我们之所以想要得到那件东西,就是为了给月儿治病,在生死一刻,他为了保命想必什么都会说出来。” “你的意思是,东西月儿已经拿走了。” 花琰抿嘴不语,如今月儿已经报仇了,东西她也拿到了,现在她究竟在哪里呢? 鱼柳山庄内,柳亦寒刚忙完,没来得及喝一口茶,下人便匆匆来报。 “发生什么事了?” “公子,大事不好了,从京城运来的货尽数被劫了。” 柳亦寒心里一惊,放下了手里的茶,“什么!究竟怎么回事?有没有人受伤?” 那护卫手臂上有鲜血,“抢劫的是一个女子,所有的兄弟都受伤了,幸好没有人身亡。” 柳亦寒问道:“可看清劫匪的面貌了?” “没有,那女子武功奇异无比,蒙着面纱,看不清楚究竟是何人。”护卫吞吞吐吐的,半晌才道:“那女子的眼睛,似乎是红色的。” 回想起当日的场景,护卫不由得后怕,他从没见过这样的人,那已经不能用人来形容了,简直是魔。 柳亦寒端着茶的手一抖,急忙问道:“可看清了?确实是红色的?” 护卫猛地点头,“千真万确。” 鱼柳山庄后山的温泉,白雾缭绕,水流声哗哗,鸟儿的叫声响彻整个山谷。 温泉的水是乳白色的,从远处看去,一人的身影袅袅而现,源源不断的水从温泉流出,却是血红色的,那人长发及腰,像是受了什么惊吓,忽然转头,一双眼睛居然是血红色,面色发白,诡异无比。 她好像很敏锐,任何风吹草动都注意到,察觉没有人后,她这才回过头去。 “谁!” 这次不是猜测,而是确定,她能肯定身后一定有人,猛地从水中飞起,迅速披上衣服,速度快到肉眼看不清,不过一瞬便穿戴整齐,靠在悬崖边抬眸正视偷窥的人。 那人没闪躲,耸耸肩从暗处走了出来,一脸笑意,“我的月儿什么时候功夫这么好了。” “呵,拓跋寒,我劝你滚远点。”看清来人,花月一脸不屑。 “你倒是忘了,这里可是我的地方,言下之意你懂的吧。”拓跋寒微微皱眉,今日花月怎么有些奇怪。 花月没再说话,果断转身离开。 “等等,你和花琰怎么了?”拓跋寒不禁好奇问道。 闻言花月的背影一顿,半晌没有动作。拓跋寒试探地走过去,一道凌厉的掌风猛地攻击,抬眼便是花月血色的双眸,拓跋寒猛地一惊,连忙接招。 月儿已经走火入魔! “月儿你听我说,你现在必须停下,否则会越陷越深。”拓跋寒边接招边劝。 花月丝毫没有听他说什么,一直在攻击拓跋寒,看样子像是不把对方打死不罢休,她眼中的血色越来越深,直至布满了眼珠。 拓跋寒被打得后退,不禁咒骂,“该死的,花琰到底做了什么!” 趁花月不注意,拓跋寒一掌打在花月的胸口,花月飞了出去,捂着胸口不断吐血,血色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拓跋寒,像是有血海深仇般。 拓跋寒心里一惊,若是再任由花月这样下去,恐怕她真的走不出来了。思及此,拓跋寒果断打晕了花月。 抱起花月的时候,一个布袋从她身上滑落,拓跋寒打开一看,面色一喜,“两颗鲛人珠,月儿有救了。” 拓跋寒抱起花月,往温泉走去。除去魔性不是什么易事,这里想必没人打扰吧。 拓跋寒双手放在嘴边,吹了个口哨,他抚摸着鸽子白色的羽毛,“就麻烦你通知花琰了。” 这是花琰的错,他可不想承担后果。解铃还须系铃人,月儿的心魔只能由花琰来解开,否则月儿就危险了。 花月觉得自己好像昏迷了很久很久,她梦到自己是苏苓, 分卷阅读106 又好像觉得自己一直都是花月,过往的种种在眼前拂过,再次见到那些杀过的人,恨她的怨她的人,以及一些她不认识的人。 脑袋很疼,她不想去回忆,记忆中出现了一个人,他长得很好看,却很多嘴,时常叮嘱她注意这些那些的,花月觉得自己都快被烦死了。 噗!花月一口血喷了出来。 “月儿你没事吧。”拓跋寒紧张的关心,却没有停下输给花月的内力。 花月艰难的回头,想拉开拓跋寒输内力的手,她很痛苦,“没用的,快放开我。”她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她已经入魔了,再没办法挽回了。 拓跋寒没有放开手,坚持道:“相信我月儿,不要放弃,我一定会救你的。” “放开我没听到吗?我已经成功报仇了,我已经不想在这个世界待下去了,我想去找娘亲,娘亲还在等我。”说到最后慢慢变成抽泣声。 “不会的,在这个世上你还有我们,你不会有事的。” —— 花琰赶来的时候,拓跋寒已经不见人影,温泉里只剩下花月一人,她趴在岩石边,睡得很安稳,像个没人打扰的孩子。 花琰的脚步很轻,可花月还是察觉到了,朦胧地睁开眼,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一言不发。 花琰不可置信地走近,轻声道:“月儿。” 他说话的时候很轻,生怕一不小心惊动花月,看着花月的时候,他眼底尽是笑意,仿佛那一天他刚回府,见到了久违的月儿,同她唠叨许多。 花月好像很惊讶的样子,“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花琰忽然一笑,“我是你的夫君,怎么会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你休要再想跑了。” 花月一脸惊讶,“你是我的夫君?那我们有孩子么?” 花琰神情一暗,半晌才道:“以后我们会有的,我们会向寻常人家一样,会生很多孩子。” 花月还想问什么,花琰率先拉起花月道:“我们回家吧。” “真的要回家?” “真的,你已经出来玩很久,该回家了。” 花月小小的身影跟在身边,花琰脱下外袍给花月套上,两人谁也不提到以前的事,只有花琰一个人唠叨着,花月仔细地听。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