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憨夫》 分卷阅读1 ================= 书名:家有憨夫 作者:夏佑 文案: 温文从来不觉得男人可以用可爱二字来形容 但她偏偏就遇到了一个说话软绵绵的可爱家伙 并且把她吃的死死的 内容标签:灵魂转换情有独钟种田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温文┃配角:楚希┃其它:女尊,甜宠 ================== ☆、话说恶霸 清晨天还没亮,温文已经换好了捕快服,带好配刀,小跑着准备去上工了。 她家距离镇上的衙门有些距离,不过她很享受每天上下工回家的这段路程。 刚刚入夏,这时候的天气刚好,不冷不热,路边虽然是一成不变的风景,但在以前是很难得才能见到的。 温文慢下步子,看着不远处升起的太阳出了神。 来这里快一个月了,她适应的很好,开始几天旁敲侧击的了解这个世界,之后就全然融入了。 让她无奈的是这里与以前完全相反的风气,女尊男卑……这个词,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男人在家做家务,生孩子,女人在外面劳作养家,只要你养的起,女人娶多少个都不被限制。这让生活在提倡人人平等,一夫一妻制年代的温文很惊叹。 男人怎么生孩子呢? 这是她无聊发呆时想的最多的问题。 太阳完全升起时,温文已经到了镇上。她要去衙门,就要穿过一条早市,早市的东西物美价廉,很多平常百姓都会起早来看看有什么好货。而早市,也是这个地方的男人们唯一被允许自由出入的地方。 温文刚靠近最边上的摊子,无论摊主或是买东西的顾客,全部都自动禁声,向后退了几步,给温文让出了可以轻松过人的路。然后早市上就像起了连锁反应,做了一样的举动。 温文没什么表情的继续走着,不快也不慢。 直到目送温文进了衙门,早市才又开始了热闹。 “我说,你每天都这样被一群人盯着看,没有觉得毛骨悚然吗?”温文刚进衙门,就被人从左边揽住了肩膀。 “切,那是你!温文连见着尸体都面不改色,被几个活人盯着能有什么感觉。”右边紧跟着也走出一个女人。 两人都穿着和温文一样的捕快服,左边拦着温文肩膀的人是吴芳,面容黝黑普通,膀大腰圆,标准的这个地方的女人身材。右边的是吴慧,是吴芳的妹妹,两人不是同一爹亲所出,面目略有不同,有三四成相像。吴慧更为清秀,身材和温文有些相似,略显消瘦。 两人虽不是同一爹亲,经常拌嘴与对方唱反调,感情却很好。 也是这个镇上极少与温文交谈的人。 “诶,你怎么说话呢?我怎么了我?”吴芳停住脚步,死盯着吴慧。 温文被她扯的顿了一下,挥开她的手继续前进。 两人停下瞪视,目送温文走进她们平日休息的小屋。 “她真是哑巴不成?”吴芳用手指摩擦着下颚,一副思索的模样。 吴慧翻了个白眼,“上次她处理案件的时候你又不是没在场,哑巴?你才是傻了。” “诶!你怎么说话呢?目无尊长!就这么和姐姐说话啊?”吴芳立刻跳起来扑到吴慧的背上,用力的向下压着。 “你!你个野蛮人!快下去!”吴慧被压的一个踉跄,她这个身板根本经不住吴芳这么一压。 吴芳自得的趴在自己体弱的妹妹身上,还在分析着温文,“你说,她不是哑巴,怎么就不和咱们说话呢?” 吴慧好不容易把吴芳甩下去,听见她这话忍不住又是一个白眼甩过去,“你以前不是讨厌她吗?怎么这会又跟人套上近乎了?不会是因为崇拜温文吧?” 吴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炸毛,“谁崇拜她?谁跟她套近乎了?”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掩饰性的咳两声,“只是看她独来独往的,没什么朋友,大家又是工友,关系不能太僵。” 吴慧闷笑,知道不能再逗,也就正经的回答了吴芳的问题,“温文以前那个样子,哪能交到什么朋友。一起上工这么久,你没发现温文喜静?你总是吵吵嚷嚷的,她自然不愿理你。” 捕快休息的小屋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几个椅子,用布帘子隔绝外面,声音能清晰的传过来。听着外面两人关于自己的谈话,温文表情也没变换一下,环抱着刀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说到这个身体的以前,确实是无恶不作。抢劫,偷盗,赌博,收取保护费……除了□□她没做过。几乎所有恶事都能沾点边。 想她第一次到镇上来打听情况的时候,还真的被那阵仗吓了一跳。 “温文,开工了。”吴慧慢悠悠的整理着刀具,刀刚入鞘,温文刚好出来。 捕快的工作简单,月俸也很可观。 平山镇是个大镇,衙门的捕快也有十个之多,五个人一组,分为东、西两个方向巡查。谁家的鸡丢了,谁买东西不付账,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当然,她们偶尔也会发生命案或者抓捕之类的大型案件。 要说这么一份收入可观还很轻松的工作,完全轮不到温文这个恶霸,无奈什么年代都会有黑幕,而温文有一个做捕头的姨母,所以这个好差事就被她占上了。 温文这一组的捕头就是她的姨母,她对这个唯一的亲人可以算是疼爱有加。 “又是风平浪静的一天。”吴芳双手环在胸前,看上去很是失望。 大家对她这幅样子已经见怪不怪,只管巡逻,没人接话。 吴慧对这个姐姐很无奈,谁不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偏偏她就喜欢没事找事,天天期盼着有什么惊人的凶杀案、失踪案之类的。 遇到过几次大型案件,哪次不是累的脱了一层皮,她倒好,跟打了鸡血一样有用不完的精力。 到了换班的时辰,大家一番慰问,就各自回家了。 “小文,今天去我那吃。”温良拉住温文,也不管她同不同意,拉着就走。 温文任她拉着,也不挣扎,跌跌撞撞的跟在她后面。 温良的家在小镇的中心地段,随处都可见的酒楼和茶肆,比住在镇子外一个小村庄里的温文不知道好多少。 温良性子豪爽,长得也是五大三粗,但不会让人觉得是个莽妇,因着她不错的收入和容貌,也娶了两房夫侍,有一女一子。 刚进院,三岁的小侄子就飞快的跑过来扑到温良的怀里,一个劲的叫着娘亲撒娇。反观六岁的小侄女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身侧是一把木刀,学着温良的样子横在腰间,小脸上明明是一副也想要抱的样子,偏偏又要装成不在意,让人看了发笑。 温良的两个夫侍早就准备好了饭菜, 分卷阅读2 普普通通的三菜一汤。 饭间小侄子又闹着要温文喂,温文没什么表情的接过小侄子,手上的动作却很轻柔,喂饭的动作也很熟练,偶尔也会给小侄女夹菜。 “说你多少次了,喜欢就自己生一个!”温良咽下嘴里的饭,脸上满是不理解,“你当初说什么也要把人赎回去,这才多长时间就腻了?” 温文喂饭的动作一顿,把孩子还给了旁边侯着的夫侍,一声不吭的吃饭。 温良显然习惯了:“等我物色个好人家,你娶回去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好人家哪会把人嫁给我。”温文咽下最后一口饭,这才清清淡淡的开口。 温良想起她以前那些荒唐事,立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冷哼一声:“你还知道你自个以前是什么样!” 温文点头:“恶霸。” 温良被她这么正经的回答一噎,脸上的表情着实精彩,最后大手一挥,把温文撵了出去。 “臭丫头,给我滚回家去!别在这碍我的眼!” 温文不慌不忙的起身,和两位夫侍道别,答应两个小家伙过几天再来。 大家都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很明显这个场面每几天都要出现一次,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 出了温良的家门口,温文吐出口气,似乎很苦恼。 要说她本不欲和温良多加接触,毕竟她是个冒牌货,脾气秉性都和以前差太多,早晚露出马脚。无奈家里有更加让她烦躁的人,只能在这里拖延时间,晚一刻,就多一刻的清净。 刚走进家门,就被一个香气四溢的人影扑个正着,一边蹭着她一边发出甜腻的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妻主,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嘛!” 温文立刻退后几步,直到退无可退,也没能甩开身上的人。 他似乎没发现温文的躲避,抬起脸斜着温文,一副勾引之相。 “妻主,菱儿服侍你休息吧……” 温文脚下一错,脱离了红菱的双手,面部肌肉崩的很僵,若是吴芳看见一定会大吃一惊,直呼她看见尸体也没这么紧张。 “你回房,我去书房。”温文说完也不等他反应,立刻快步离开。 红菱在她身后跺脚,扭曲了一张艳丽的小脸。 温文坐在书桌前,看着桌上摊开的书,心思却已经飞到了红菱身上。 要说这个红菱,在平山镇也是有名的妓子,被以前的温文重金赎回来,养在家里做小侍。 红菱按照这里的审美,可以说是绝色一个。但是,对于温文来说,太过于艳丽,让她消化不良!在别人听来是勾魂的声音,只能让温文起一身冷汗。 “哎……”人是她赎回来的,没有个什么由头,也不能把人赶走,还真是心烦。 作者有话要说: 客官们,新文开坑! 甜宠文咩! ☆、话说妻主 她这边刚想有什么办法可以把那座大佛送走,这边老天就给了她一个机会。 又是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几日,温文的气色越来越差,心情起伏的也比较大。 前两天那红菱居然趁夜摸到她床上,被发现后还不知羞耻的脱光了衣服粘上来。 “你这几天怎么了?”吴慧观察着她的脸色,“你眼下青黑,神情恍惚,脚步虚浮……不是纵欲过度吧!” 温文脚步一顿,神色有些狰狞:“把他让给你,可好?” 吴慧跳离她的身边,双手飞快的摆着,语气急切:“不要,不要,我福薄命薄,那么个美人,我可消受不起!” 温文失望的垂下眼。 看着她这幅样子,吴慧于心不忍,“你回去休息吧,我帮你告个假。” 温文不想回去,但今天的精神确实不好,昨天一晚没睡,加上书房毕竟不是休息的地方,晚上可能受了凉。 一步一挪的走回去,足足用了半个时辰,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微微叹息,推开进去。 红菱没在院子里,这让她松了口气。 “嗯……啊……你这个……色鬼……慢点,啊……” 蹑手蹑脚的走过主卧,刚吐出口气,里面的声音让她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呵,你这个贱货,说,有没有想我?”里面传出的女声和红菱呻吟的声音相互辉映。 “啊……啊……嗯……想,想死菱儿了!”红菱的声音比平时还要甜腻尖细,听的温文颤了颤。 “她平时,也是这么对你的?” “哼,她哪有你厉害……啊,哈……别停……” 里面再没对话,红菱的声音越来越高亢。温文在外面掐着时间,在红菱发出尖细的叫声后,一脚踹开了主卧的门。 里面的两个人还连在一起,见到温文进来都是一愣。红菱回神,手忙脚乱的推开还压着他的女人,手脚并用的跌下地爬到温文脚下,抱着她的腿颤声解释。 “妻主,你听我说,听我解释!”他急的红了眼,声音也不似平时那样,顺耳多了。 温文低垂着眼看他,面上不显任何情绪,那双眼睛平静无波的从他脸上慢慢滑落,一直到一片狼藉的羞物时,眼眸晃动,泄露出一丝情绪。 也没什么不一样啊,那究竟是怎么怀孕?怎么生娃的? 红菱被她灼热的视线看的不自在,微微动了动身体,把羞物遮住。 这边红菱暗自着急,温文神游天外,那边奸妇终于回过神来,似乎很怕温文,见到她一身捕快服还没换下,佩刀也明晃晃的挂在腰侧,更是惊惧。 “妻主,我都是被逼的!都是她用强的!”红菱一声声凄厉的指责着,把自己定位成一个受害者。 “把衣服穿上。”温文挣开红菱的纠缠,撇开眼,“有碍观瞻。” 红菱的脸又白了几分,两个人颤颤巍巍的把衣服穿好,都是一副死到临头的样子。 温文坐在主卧的桌前,这才在心里舒了口气。这主屋她只进来过一次,就被吓的再不曾来过。 “你喜欢他?”温文给自己倒杯白水,从容不迫的抿着,似乎是多么美味的茶水。 还没待女人回答,红菱再次扑到温文脚下,这次的声音称的上为撕心裂肺。 “不,不,妻主,我喜欢你!喜欢的是你啊!” “哦?喜欢我?”温文露出一丝玩味,转动着茶杯,眼神轻飘飘的落在红菱身上,“就是这般在她人身下□□,娇喘连连的?” 红菱听她这么一说,就猜到她在门外听到了几分,那被迫的借口,就像是一个笑话般重重的打在了脸上。 “你喜欢他?”温文再次问那个女人,这个女人她认得,是隔壁村子的木匠孙出 分卷阅读3 。 孙出愣了一会,连连应声:“喜欢,喜欢……” “那我把他送与你,你能否好好待他?”到底是前身惹下的烂摊子,虽然不喜这样的男人,还是希望他能寻得一户好人家,安分守己。这个孙出虽然已有一房夫郎,但红菱过去吃穿不愁。 孙出还以为温文这个恶霸会把她毒打一顿然后扔出去,没想到峰回路转,毒打没有,倒是美貌的夫侍白得一个,他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把红菱的衣服给他打包,不顾他一直在旁边不依不饶,把包袱甩给孙出,客气的请他们离开。 背靠大门缓口气,房子安安静静的,吵闹了一个月,还真有些不适。 额头被闹的阵阵抽疼,面上终于露出不适,暗自想着要不要真的让姨母寻户好人家,给说一门亲事,到底还是有人陪着心里舒坦,只要不若红菱那般就可以。 这一觉睡到月上梢头,肚子被饿的呼噜直响,站在厨房里炒着鸡蛋,她更加坚定了让姨母说门亲事的心思。 “啪。”重物落地的声音让温文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哎呀!”接着响起的便是一个软软的声音,然后是开门声。 温文立刻躲到阴暗的角落,把身子藏个严实。 厨房的门大敞着,温文只点了一盏油灯在桌子上,桌上还有她刚刚炒好的鸡蛋和一碗凉了的米饭。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厨房门口,之后很久都再没有声音。 温文很有耐心的等着,她很确定那人就在厨房门口,不知道他是何居心。要说她虽为捕快,可前身太能铺张,现在这屋子连偷儿进来也会摇头叹息。 先是小心翼翼的迈进来一只脚,停了一会,另外一只脚迈进来,温文这才把人看清。 来人是个十七八的少年,身上的破布麻衣堪堪的挂在身上,脚上的鞋也不是一副,很明显的不合脚。小脸上还算干净,明目皓齿,粉粉嫩嫩,颇为清秀,还算能入的温文的眼。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炒鸡蛋,大口大口的咽着口水。 足足看了有一刻钟,就在温文以为他会吃的时候,他吧嗒吧嗒嘴,小巧的鼻子忽扇了几下,神情好似特别满足,在灶台上放下什么东西都转身就走了。 温文被这一番举动弄得云里雾里,看了看灶台上的东西,好像是一套餐具,不过破破烂烂的实在遭人嫌弃。 探头想要追出去,却发现那人并不跑,反而进了柴房。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谁家的日子过不下去,来她家偷柴了? 可这才五月份,天气还很热,根本不用柴火。 想不明白,干脆打开柴房去问个清楚。 本以为会抓个现行,却被柴房里面的情况惊住了脚步。 柴房不大,里面放着少许的柴都规规矩矩的摆放在一起。让她惊讶的是那个少年,少年正躺在柴房里面的一块木板上,因为木板不够长,他整个人都缩成一团。 少年楞楞的看着她,颤颤巍巍的坐起来,还没等温文问话,少年说出的称呼愣是让温文一退再退。 “妻主……”软软的声音很小,虽然不是温文喜欢的类型,却也不讨厌,但说出的话就不怎么讨人喜欢了。 “你叫我什么?!”这才刚送走一个,又来一个?! 楚希以为她不喜欢这么叫,低着头紧紧的闭着嘴,手也攥着衣角,无论温文再问什么,他都不答话。 温文连着问了几个问题,少年越颤越厉害,眼看着要把衣服都颤下来了。 知道问不出什么,她干脆闭口不言。 哪知她不问了以后,少年双膝一软,直愣愣的就跪了下去,让温文心头一跳。 说出的话也可怜兮兮,依然软软的,“妻主……我错了!我错了!” 这般不知所谓的一番认错,更是让温文莫名。不过看他那副明显吓到了极点的样子,也就随着放轻了语气。 “你随我来。”语气是放轻了,内容依然生硬。 楚希跪在地上抖的牙齿直打颤,跟在温文后面小跑着。 把人带到厨房,又盛了一晚凉米饭,招呼少年过来吃。她早就饿的难受,被少年这么一扰,心情更是烦躁。 “叫你过来陪我吃饭!”见人只在门口站着,她不耐烦的加重语气,果然见他又是一阵颤抖,好一会才小心的坐在椅子上,只管捧着饭,小口小口的吃着。 见他只吃饭,明明看着鸡蛋的视线都没离开过,却也不敢夹,温文替他夹了一筷子。 楚希呆呆的看着碗里多出来的鸡蛋,歪着头还有些不明就里。鼻子下意识的动着,呼吸着空气中鸡蛋的味道。直到反应过来是妻主夹给自己的,他猛的抬起低垂的头,力道大的脖子都疼。 “看着我做什么,快点吃。”皱眉又给他夹了一大块,温文不再理他。 虽然一惊一乍的让人心生不耐,但安安静静,嗓音也很柔,不是红菱的尖细,脸也是干干净净,不似红菱般涂脂抹粉。 总的来说,若他也是这个身体的夫侍,若没什么过分举动,她倒是愿意好好照顾。 一顿饭吃的心惊胆战,被温文带到主卧的楚希更是一副快晕倒的样子,低头看着地面。 “先和我说说,你是我什么时候娶的?”温文还是坐在白天的椅子上转着茶杯,对面的人却是换了一个。 楚希好半天才小声的挤出几个字:“一,一年前……” “和红菱一起……你也是妓馆的人?”上下打量着他,这幅样子,怎么也不像妓馆出身。 果然见他把头摇的飞快,急红了眼眶,“不是……我不是……” “你叫什么名字?”温文岔开话题,这再问下去,保不齐他真晕过去。 “楚希……”连报个名字也是忐忐忑忑的好一会才开口。 这短短几个问题,却让温文觉得比审问犯人还累。 “先休息吧,明天再说。”这一折腾,那股头重脚轻的眩晕感又回来了,确认是伤了风寒。 楚希如临大赦,抬脚就跑。可没跑出几步就被温文的声音定在原地,连她说的什么都没听见。 见楚希绷着身体背对着自己,温文觉得自己的耐性快要用完了,可又不能放任他再回去睡柴房,这样一为难的时间,再抬眼,面前的少年已是脱了个干净。 温文猛抽了一口气,本就身子不适,这会更是咳了起来。 “咳咳……你这是,你这是干什么!”温文手忙脚乱的把自己的外衫脱下,遮住那颤 分卷阅读4 抖的身体。 要说她对待楚希和对待红菱完全是两个态度。 楚希脱光了站在她面前颤抖,那明显是害怕的征兆。红菱脱光了站在她面前媚眼横生,那明显是勾引! “呜呜……妻主……呜呜……”听着楚希压抑的小小哭声,温文只觉得额头的抽疼越来越严重了。 楚希站在那里半披着温文的外衫,哽咽着,温文说什么都好似听不到。 这样也不是办法! 不耐烦的把还在颤抖的人抱起来,本来还以为会吃力,毕竟是一个男人。不过这里的女人都力大,抱起男人轻而易举,更何况楚希算是比较瘦弱的那一类。刚抱上手,温文诧异于这身体的重量。 颠了几下放到床上,快速的抖开被子盖住,这才觉得顺了气。 看着楚希被眼泪洗刷过更显晶亮的眼睛,小鼻子也哭的红红的,还一抽一抽的,像极了一只刚足月的小狗。 脸上露出笑意,语气也跟着软了下来:“你睡这里,不要再去柴房了。” ☆、话说衣服 “我说,你这气色怎么还不如昨天了?”刚进门的温文被吴慧拦下来,惊讶的看着她比昨天还差的脸色。 温文不理她,径直走到休息的小屋躺下。 昨天又在书房睡了一晚,半夜就觉着有人进来,以为那个少年如红菱一样,她还有些失望。谁知少年只是给她掖了掖被角就走了,明显能感觉他的手抖得厉害。如若不是在厨房看见他放碗走路都是正常的,温文还以为他这是得了什么病。 睡了一天,明明头晕的厉害,却怎么也睡不下,干脆就坐在桌边看了整晚的书,能不憔悴吗! 吴芳这几天值夜班,没有那喋喋不休的声音,温文倒是在开工前睡了一小会。 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天,头重脚轻的症状越发严重,温良看着她这幅难受样,准了她两天假,让她好好休息。 知道伤风可大可小,温文先去找郎中开了药,又去菜场买了些蔬菜水果,拎着一大堆东西慢慢走回去。 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菜让温文愣神,碗筷也摆放的很整齐,但却不见那个小身影。 把东西放到厨房,直冲进柴房,果然见他缩在木板上捧着那个破碗不知道吃着什么。 知道说什么也没用,干脆弯腰把他抱起来。昨天还很轻的身体,今天在怀里却让她不稳的晃了晃。温文暗想吃完饭就去煎药,这浑身无力的感觉糟透了。 楚希也发现她的不对劲,安静的任由她抱着没挣扎。 把人放在椅子上,温文给两人盛了饭,“吃吧,以后都不要去柴房了。” 一顿饭吃的还算和平,楚希依然是光吃饭不敢吃菜,温文就一直给他夹菜,终于逼的楚希眼泪汪汪的求饶她才罢手。 “妻主,你是不是不舒服……”楚希在一旁扭捏了半天才小声的问出这句话。 “嗯。”温文没什么精神,也不想让自己的心情影响了两人之间稍有缓和的气氛,“厨房有些水果,你去洗了吃,菜你也看着做点,我去睡一觉,不用叫我吃饭。” 看着她走进书房,楚希咬着嘴唇,终究什么也没说。 妻主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总是生气,有时候喝醉了还打人。衙门那么好的差事她也不满意,天天说着屈才之类的抱怨。也不允许他去主屋,不让他一起吃饭。 不过他却很满足,这里日子虽然清苦,但比起被人卖来卖去朝不保夕,能有个遮风挡雨的柴房,他很满足。 不过最近一个月,妻主变了…… 她开始每天都去衙门上工,偶尔还会买些菜回来,也不再喝酒了,更别说打人。只是表情少了,整个人好像比以前还要可怕。 红菱也开始找他麻烦,不过他可以忍耐。 不过昨天妻主的举动让他又怕又疑惑,吃了美味的鸡蛋,恨不得把舌头一起咽下去。睡在柔软的床上还很不确定,怎么变成这样的?是不是妻主没银子喝酒,想要把他卖了? 说到红菱,今天就没有看到他呢。 难道已经被妻主卖了? 想到此处,他冲动的冲进书房。看着妻主没有表情的脸,她只能小声的央求:“妻主,不要卖了我……我会做很多事情……” 温文本就头疼,被他这么一闹更是难受,声音也有气无力,“谁说我要把你卖了?” “那……红菱他……” “红菱寻了户好人家,自己走了。”声音几乎和楚希的小动静媲美。 她这幅样子,倒是让楚希没那么怕了。他向前几步,趴在温文临时搭的木板床上,脸上不安还没消失,喜悦却爬上了双眼。 他就这么看着温文,也不说话,只是看着。 温文被他闹的无奈,又难受的紧,只能吓唬他,“快去干自己的活,别在这烦我!” 见楚希慌慌张张的跑出去,她才安心的休息。 这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早上,昏沉的精神好了很多,寻思着吃过药后就应该差不多了。 楚希适时的推门进来,手里还小心翼翼的端着一个碗,浓郁的中药味扑面而来。 “妻主……”楚希见到恢复了精神的温文有些不知所措,端着碗不上不下的。 “过来。”温文静静的看了他一会,想起昨天回来就看到了做好的饭,一直羡慕姨母能有个温馨的家,现在有一个人也会为自己做饭煎药,夜里还会给她掖被子,心境自然不一样。 接过楚希手里的药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立刻弥漫在唇齿之间,让她皱起了眉。 楚希一直小心观察她的脸色,见她皱眉,立刻颤颤巍巍的又要跪下认错,虽然他不知道哪里错了,只是不想挨打。 温文的拉住他的手臂,纤细的似乎她一用力就会折了一般,让她心头一紧。 两人维持这别扭的姿势半晌,温文一拽,就把他拽到了身边。 “早饭做了吗?”她只是随口一问,楚希却迟疑着点头,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 看到桌上的菜,温文细一思考,就明白了他为何不安。 这里的规矩很严,曾经一个案子,明明罪不至死,最后判决还是斩头。 对于男子的要求更是苛刻,其中一条就是剩菜剩饭不许出现在早饭的桌上,大多认为那样不吉利。一天的初始,多为讨个好彩头,所以饭菜可以不精致,但绝对不能是剩菜。就算是穷苦人家,也会把新鲜的菜作为早饭,午饭和晚饭吃什么都无所谓。 而身为捕快这种危险的职业,没个好彩头,确实不吉利。 温文不是这里的人,也秉着不浪费粮食的思想,坐下就开始吃。饿了一晚的人,把一桌子残羹剩菜吃的津津有味。 楚希站在一边 分卷阅读5 ,眼神复杂的看着温文。 填饱肚子,看着桌子上不剩什么的盘子,温文面色尴尬。 楚希默不作声的把碗筷收拾好,对温文没给他留饭没有怨言。 知道这里女子为尊近乎到了另类家暴的程度,温文只在心里想着一会给他煮碗面,聊表歉意。 等楚希收拾好回来,温文正在柜子里面翻找着,床上也堆放着几件衣衫。 楚希立在一旁,不敢做声。 “找到了。”温文拿着一件湖蓝色的男子长衫,隔空对着楚希量了一下,确定了之后给他递过去。 “换上这个。” 他身上那件哪里还能称为衣服,上面脏乱的可以,还隐隐有些异味。猜也知道他只有这一件衣服,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都道这里男子爱美、爱干净,不难想他该有多难受。 楚希捧着衣服不知所措,这么好的东西,他穿真是糟蹋了。 “妻主……这,还是给红菱留着吧……” “你怎么知道这是给红菱买的?”温文一愣,这衣服确实是她给红菱买的。初时也想过好好待他,可红菱那性子她实在受不了,而且他也不爱这素色,买回来后就压箱底了。楚希和红菱的身高差不多,只是没红菱圆润,应该是可以穿上的。 “我……看到的……”那天他腹部疼痛难忍,只想着去厨房烧点热水,谁想碰到了红菱。他当时一脸炫耀的捧着衣服,说什么样子虽然不喜,可妻主一番心意之类的。 楚希只记得当时羡慕的不行,却生不出去争去抢的心思。 “你先穿着,待我过两日发月钱,再给你买身新的。”温文略一思衬,以为他是不想穿别人的衣服,承诺下月给他买件新的。虽然那衣服贵的足足用了她半月的俸禄,但是料子确实不错。 “不,不用……”楚希急的直摇头。 温文等了半天,他却只一个劲的道歉,略微无奈的叹息。 这哪里是夫侍,遇到她就犹如老鼠遇到猫,以后的日子还怎么相处。 “够了!”温文被他的样子弄的烦躁,一甩袖,管他身上的衣服是好是坏,回了书房,眼不见为净。 楚希咬着嘴唇在原地又站了一刻钟,眼眶红红的看着书房的方向,手里的衣服重如千斤,压的手臂发酸,心口犯疼。 最终也没有换下那身衣服,只是藏在柴房,把衣服洗了一下,不管它还在滴水就穿上。左右闻了闻,确定没有不好的味道才放心。 楚希的身子不好,常年的饥饿和劳累让他干一点活就浑身冷汗,合着湿透的衣服混在一起,极不舒服。 忍着身子的不适,干一会歇一会,一天的时间也就擦了地,做了两顿饭,冷汗倒是没少出。 去叫妻主吃饭,得到的仍是在忙的回答。楚希沮丧的捏紧还湿着的衣角。 妻主一定是生他气了,自己不听话,妻主肯定讨厌自己了。 越想心里越难受,楚希干脆蹲在书房门口,决定妻主一出来,自己一定要道歉。这次他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好好道歉,妻主说不定就会原谅他了。 温文在书房里认真阅读着律法,她这半路出发,总要比别人用功才行。 等她仔细记下十几条律法,已经过了大半天。这拗口又艰涩的律法,配上让人眼花缭乱的繁体字,一天解读几条已经是极限。 五月的天,夜里不温不火,让人舒畅。 温文刚开门准备去厨房寻些吃的,就被门口窝成一团的小身子定在原地。 “你在这里干什么?”说着伸手便去扶他,手下潮湿的触感让她皱紧眉头,等人彻底站起来后从上摸到下。越摸脸越黑,最后一声冷哼想要骂人,却被他的话逼回了火气。 “妻主,你不要生气……我洗干净了,没有味道了……”声音依然还是小小的,却重重的响在了温文的耳边。 她双手还放在楚希的身上,手指动了动,抿紧了嘴,心里的无名怒火烧的她烦躁不已,只想找个突破口发泄出来。偏偏面前的人还睁大了水润的眼睛看着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她人心生不忍,只能生生憋在心里,不上不下。 看他连站都站不稳,温文立刻弯腰把他抱起来,快步向着主屋走去。 楚希乖巧的靠在她的肩膀上,小心的偷看她发亮的眼睛,移不开神。 ☆、话说美人 想着楚希还湿着的衣服,把他放在了椅子上。回头就看到了那身新衣折的很整齐的摆放在床上,刚压下的怒气又是烧了个彻底。 “那衣服是新的,只是让你穿几天,有这么为难你?”温文脾气上来,口气自然不好。 楚希惊讶的眼睛又瞪大一分,看的温文心惊,这若是再瞪下去,眼珠非得从眼眶里出来不可! “别瞪眼!”原本是担心,但混着怒气说出来就变了个味。 楚希瘪瘪嘴,委屈的垂下眼,又变回了第一天那副样子,不言不语。 温文也不知道自己气什么,但看着楚希又摆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更气。 楚希双手握拳放在腿上,上面一滴一滴的液体滑下。温文意识到那是什么,立刻慌了神,抬起楚希的下巴,果然见他泪眼朦胧,牙齿把嘴唇咬的泛白,不肯出声。 第一次把人弄哭的温文手脚不知道往哪放,只能一边给他擦着眼泪一边轻声哄着他。 她倒是完全没发现,红菱也曾哭哭啼啼的埋怨她,那时不见她这般哄人家。 “怎么还哭了?我错了,我错了,不应该和你发火……别哭了……”见越是哄他哭的越伤心,抽抽噎噎的气都喘不匀,温文一急,把他抱在怀里拍着他后背,慢慢哄着。 被温暖的气息环绕着,楚希停下眼泪,依然还抽噎着,情绪稳定了很多。 把人抱起来放到床上,她坐在旁边依然环抱着他,怒气被他眼泪一浇,彻底没了踪迹。 “怎么哭上了?不想穿就不穿,明天我就去买身新的。”温文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哭,自己也跟着慌乱,只要他能恢复,一件衣服而已。 楚希见他这么说,刚下去的委屈劲又上来,嘴一瘪,眼见又要哭出来。 “哎,哎,不买不买,你想穿这个就穿着,别哭。”温文暗骂自己缺心眼,他就是因为这衣服的事哭,现在自己还眼巴巴的往上凑。 又哄了一盏茶的功夫,楚希还没怎么样,温文倒是急出了一身的汗。 “我,我不是……嫌,咯……是……唔,是糟蹋了……”楚希打着哭嗝,断断续续的和温文解释,顾不上羞耻,他紧紧抓着温文的衣袖,“妻主……你,你别气……” 温文听了他的解释只能无奈的叹气,这人,到底是怎么样的生活让他这般小心翼翼的活着,连送给他衣服也不敢要。 “好了 分卷阅读6 ,别哭了,我没气你这个。”温文顿了下,觉得现在说了他也不懂,干脆就转到另外一件事上面,“这湿透的衣服怎么能穿,寒气入体留下病根,以后再调养可就需要些力气了。你先穿我的,好不好?” 说着就把外衫脱下来放到床上,稍微犹豫,还是没出门,只是背过身去。 “你先把衣服换上。” 听着妻主温温柔柔的哄着自己,还把她的衣服给自己穿,楚希脸上露出小小的笑容。 后面悉悉索索的声音让温文不自在的动着身子。 “妻主,好了……”后面的声音更小,不仔细听就听不到。 温文刚回头就立刻又转回来,想了想又回头给他把衣服好好穿上,不再如刚才一般要露不露,这才舒了口气。 温文在女人里面算是瘦弱,但比起楚希还是高出许多,身子也壮上许多。女人的衣服本就松垮,只穿了一件外衫显然遮不住什么,怪不得他刚才声音那般小,耳朵都红透了。 又去厨房给他熬了姜汤,看着他喝下,这才放下心。 可能昨天心绪起伏太大,温文起来时主卧还是一片安静,也没有早饭摆在桌上。 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念着男女授受不亲,避免尴尬,温文还是没进去。只想着今天早点回来,他身子那么瘦,也不知道昨天那番折腾,会不会病。 却不曾想,昨天抱也抱了,看也看了,还哪里有什么授受不亲。 “呦,听说你把红菱送人了?”刚踏进衙门的门槛,就被人勒着脖子压住。 温文甩开身上的吴芳,眼带不解。 吴慧从后面跟过来,刚好看到温文的神情,上前解释,“这事都传了个遍。那孙出和你温恶霸的小侍有私情,居然平安无事的离开了你家,还大张旗鼓的办喜宴,就怕你又回去和她抢人!” 吴家姐妹幸灾乐祸的看着她的头上,意有所指。 “大家现在都说,小恶霸从了良。你解决了烦心事,倒是歪打正着的把恶名也洗清了几分。”相处这一个月,在偶然间得知她居然怕那红菱,而每晚睡在书房,每每想起来,都让她哭笑不得。 吴芳豪气的一挥手,有些不满,“你若是不喜欢,咋不给我,让那小木匠白白得了便宜。”显然是对红菱的美色上心了。 吴慧一巴掌拍过去,打醒这个头脑发昏的蠢货。 “那红菱是什么东西!你要是敢领回家,看娘不打死你!”语气颇为凶悍,其中满满都是关心。 吴家家教森严,温文也曾见过吴芳被打的满身是伤。偏偏这货少根筋,记吃不记打,吴慧总是跟着操心。 “哎呦喂!你们快和我来,出人命了!”和温文她们一队巡逻的小张跌跌撞撞的跑进来,神色焦急的招呼三人跟她走。 吴芳呼了一声,首先冲出去,吴慧摇头叹气,实在对这个姐姐没辙,跟着温文一起出去。 吴芳到了现场,看了一圈,立刻瞪圆了眼睛就要打小张。 吴慧赶紧拦下,也瞪了眼小张。 只见一家农舍前聚集了一圈人,里面男人挥舞着菜刀对着女人说什么,女人面上既尴尬又愤怒,却没发做,认真的听着男人的话,点头应下。 这是杀猪的老王家,一家人都不是好惹的主,三天两头吵架打仗已是常事,她们是不管这种事的。只是这次动起了刀子,给刚好路过的小张看到,吓得屁滚尿流马上回衙门找帮手。 几个人走在街上,吴芳还为刚才的事生气,想她急忙的跑过去,以为有什么惊天大案,没想到还是些无关紧要的家长里短。 “哎,这要是娶了个悍夫回家,好日子可就到头了!”小张想着刚才那王家夫郎狰狞的样子,立刻抖了三抖。 路过一家猪肉摊时,温文进去提了一斤肉出来,第一次见她在工作时间做这些家务事,大家都愣了一会。 “你这……你不是不喜欢吃肉吗?”吴慧语带犹豫的问着。 她们每天中午一起吃饭,自然多少都注意到了温文对肉可有可无,没什么喜爱。不像吴芳,一顿没肉就活不成的样子。 “家里有人。”温文这个回答更是让大家莫名。 都家只知道红菱,却不知她家还有个楚希。 路过布庄的时候,温文又进去捧了一身衣服出来,样式普通,还是能看出是男子的样式。 “你,你,你在家藏了个比红菱还好的美人!我说你怎么舍得把红菱送人!”吴芳抖着手指着温文,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美人怎么都被你收了,怎么这么好命!” “……怕是无福消受。”温文被她鬼哭狼嚎的样子弄的心烦,想起昨天晚上哭的无声无息的楚希,这对比巨大,立刻觉得楚希哭的我见犹怜。 吴慧比神经大条的姐姐细心,几巴掌过去让她闭嘴,自己也八卦的跑到温文身边问东问西。 “你这在家休了两天,又在哪买回个小侍?可别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来说去还是担心温文又被追的跑去睡书房,休息不好。 “……早就在家的。”说起这个,温文也纳闷,她在这一个多月,居然不知道家里还住着一个人。还好原主对楚希也不上心,不然她这一问三不知的样子非得露出破绽不可。 几人又追着问了几句,奈何温文不再言语,什么也问不出来。 说多错多,温文只是秉着这个想法而已,若是有什么风声传到温良那里,她才是好日子到头了。 下工回去,主卧的门还是紧闭,温文担心楚希,也没了早上那套论调,推门进去。 楚希躺在床上睡着,没发现有人进来。脸上不自然的红,看的温文皱眉。 摸上去果然烫手,温文低声叫着他,给烧的迷迷糊糊的人喂了点水,便去厨房煎药。 是她剩下的伤寒药,也不知道楚希喝了有没有用。 煎药就用了一个时辰,这中药就是费事。想起昨日早上楚希端来的药,不知道他为了熬药花了多久的时间。 一直守在他旁边,边上放着盆凉水,隔上一段时间就沾湿汗巾给他擦汗。这么一折腾就是两个时辰,终于退烧了。 又忙活着烧水,煮粥,一套下来,天都快亮了。 探了楚希的温度,确定没事,她这才匆匆吃了点饭,也不收拾,等楚希醒来,自然会把东西都拿到厨房,就能发现锅里的粥了。 这是个蠢方法,但温文不会写这里的字,楚希看样子也不像识字的,留言这便捷的方法就法用了。 楚希醒来时已日上三竿,靠在床头迷糊着,似乎昨天有人在床边照顾他,不过今日起来也没看见妻主,以为是幻觉。 在看到桌上一片狼藉的碗盘时愣了会,等没那么难受了,才下地收拾。 烟台里明明灭灭的火让楚希疑 分卷阅读7 惑的打开锅盖,里面的热气立刻迎面扑来。 楚希红着眼看着锅里面的小米粥,想到昨晚一直感觉身边有人照顾,嘴里苦涩的药味流淌进心间,混合着血液,似乎有些甜。 妻主……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求包养…… ☆、话说躲避 神不守舍的过了一天,就怕那人自己在家难受没人照顾,又怕他起不来没发现锅里的粥,饿着自己。 全副心思都在楚希身上,等温文意识到不对劲时,她正提着两幅药往家走。 想了一路也想不通,干脆不想。待到合适的时候,自然就会想个通透。 “妻主……”眼前的楚希让温文眼睛一亮。 他换下了那套粗布麻衫,身上穿着昨天温文买的浅蓝色新衣,刚刚大病初愈,脸色有些苍白,被衣服衬的更加白嫩。 被温文注视着,楚希紧张的捏紧了衣角。他含着泪吃了两碗清粥,一回房就发现床尾放着一套衣服,好奇间打开来看,又让他热泪盈眶。 没等问过妻主就擅自穿上,不知道会不会惹妻主不高兴。 “嗯,还不错。”温文走上前近距离又打量一番,夸赞着。 楚希低垂着头,脸上露出小小的笑容。 “粥可喝了?”温文带着人走到床上坐下,探了探体温,问着。 “……嗯。” “可有好好歇着?” “……嗯。” “那就好。”温文无奈的叹息,他这个样子,让她喜悦的心情淡了几分,语气也就淡了,“你今天好好休息,我去做饭。” 楚希抬头快速的看了眼温文,又低下头没动作。 温文等了一会,确定他没有什么想说的,起身去了厨房。 楚希懊恼的锤着自己的脑袋,怎么就这么笨,又惹得妻主不高兴了!大大的眼睛瞪着,也想不明白,怎么妻主一靠近,他就紧张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笨!”低声骂着自己,又锤了两下。 不敢再气妻主,只能乖乖的上了床,眼巴巴的看着门口,等妻主回来。 温文一进门就被他眼里的喜悦晃了眼,心好像重重的跳了几下,等她去细细感受时,又好像没这回事。 “干嘛那样看着我?”以为是在厨房沾到了脏东西,温文放下菜就去用衣袖擦脸。 楚希抿着嘴,眼里满满都是喜悦。只要这样看着妻主,他就高兴的不得了! 一顿饭,温文吃的食不知味。楚希用自以为隐蔽的角度偷看她,每当她看过去的时候,他都老实下来,安静的吃着饭,过一会又开始偷看,那模样在温文眼里说不出的可爱。 真是疯了! 温文合上书,那些鬼画符一样的字在她眼里全部化成了楚希的脸,一张张,满满的占据了温文的视线。 这到底是怎么了?! 闷热的天气让她出了一身的汗,心思更加静不下来。 外面跌跌撞撞的声音让温文侧耳,这里除了她就是楚希,身子刚好些,不休息这又是做什么呢! 本来就被他弄的心思烦乱,这会更加放心不下他,连忙推开了主卧的门。 楚希正蹲在地上,面前是一盆水。他上身光裸,手上正拿着汗巾擦拭。他在做什么,一目了然。 “抱歉。”温文窘迫的退出去,把门关好,平复着身体的燥热。 这天也太热了吧! 温文瞪着漆黑的夜空,还没平静下来的思绪,又是平添了一身慌乱。 屋内,楚希满脸通红的擦着身,想到刚才妻主把他都看光了,害羞的同时,心里还有满满的喜悦,嘴角控制不住的弯起。 猛然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多羞耻,立刻白了脸,想着妻主会不会觉得他的个轻浮的人。 胡思乱想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早就起来做饭,又是皱眉又是咧嘴,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哪知去叫人时,书房里早已没了温文的身影。 楚希苍白着脸,眼里水雾迅速聚集。 妻主定是觉着他不知羞耻,厌烦他了…… 温文躺在衙门休息的小隔间补眠,她已经三天没回去了,温良因公外出,来回少说要个七八天。这夜班是大家轮流上,温良的夜班就由大家平分着顶上,今天是最后一个夜班。 “哎,我说,你有家不回,天天赖在衙门算什么事啊?”吴芳一挑帘子,果然见到温文在里面。 “你又是被谁吓的不敢回家?”吴慧嘴角抽搐的看着温文。 温文想了三天都没什么头绪,本以为不回家会好些,可她却越来越想,越来越担心他。是不是有好好休息,有没有好好吃饭,一个人在家怕不怕。 “哎,做你的夫侍也真是倒霉!天天要独守空房不说,现在连人都见不着,不知道躲在哪哭瞎了眼睛呢!”吴芳最见不得别人对男人不好,在她的思想里,男人都是用来疼的。 温文被她说的更加心烦,拿起佩刀,冷哼一声出了门。 外面天色还早,离她值班还有三个时辰。 本想随便散散心,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回家的路上。温文叹了口气,都走到这了,就回去看看吧。 屋子里面很安静,温文站在门口愣神,想着一会见到楚希该怎么办。 没等她想出头绪,柴房里面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让她快步跑了过去。 楚希又换回了那一身破布麻衣,缩在木板上咳的厉害。 “你这是干什么!”温文见他这幅样子立刻心疼的不行。上前把人抱进怀里,送回了主卧。 楚希在看到温文的时候,就放轻了呼吸,也不敢咳,只闷在嗓子里,小心的抓着温文的衣襟,就怕妻主嫌弃他。 “妻主……” 刚准备去倒水给他,衣袖就被拉住。见他不安的小脸上已经落泪,温文温柔的给他擦去。 “乖,我去给你倒杯水。”见楚希还不放手,反而挪动着手指拽住更多,温文失笑。干脆抱着人坐到桌前,给他倒了杯水让他慢慢喝。 喝过水,觉得嗓子舒服多了,咳嗽也停了,楚希立刻道歉。 “妻主……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别丢下我……”说着瘪瘪嘴,想哭又怕妻主嫌烦,硬是忍着。 温文把人搂紧,让他靠在她的肩膀上,轻声哄着,安慰着,“我没生气,最近衙门里有些事耽搁了,抽不出空回来,没来得及和你说,是不是害怕了?” 楚希点点头又摇摇头,鼻子一抽一抽的,明显是想哭又不敢,“怕……妻主别丢下我……” 来来回回就重复这一句话,怎么哄也不见好,知道这次是真的吓到他了,也不敢说重话,只能转移话题。 “身子怎么了?怎么还咳上了?”她最担心的就是他没能好好照顾自己。 “没,没事……”楚希的声音一直是很软的那种, 分卷阅读8 现在带上哭后的鼻音,要多可爱就多可爱。 “哎,怎么又把衣服换回来了?不喜欢我给你买的那件吗?”温文扯扯他的衣服,自己摸上去都嫌粗糙,他是怎么忍受的。 “不,不是!喜欢,喜欢的……”一着急,又开始急急的咳起来。 温文心疼的又是拍背又是倒水,好不容易才让他平静下来。 “乖,我喜欢看你穿,去换上好不好?”温文软言轻语的和他商量,就怕自己哪里又吓着他。 楚希沉默了一会,才点头应下。 “那你在这里换,我去厨房等你,换好去找我,嗯?”温文把他放到地上,不急着走。看着他手紧了又紧,就是不肯放开自己的衣袖,无奈的叹口气。 她这轻轻的一叹,可把楚希吓着了。身子颤了颤就要倒下去,手也无力的放开,认定了自己这幅样子一定是讨人嫌了。 还好温文的手一直放在他后背,及时接住了他。见他面如死灰,生无可恋的样子,不知道哪又出了错。 再说什么他都是这样一副样子,温文担心他的身子,暗自咬牙,狠了狠心。 “你这是闹什么!”声音隐含怒气,和刚才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楚希抖了抖,眼里的泪终于还是没忍住。 “不闹,我不闹,妻主别丢下我……” 本就是装装样子,看他这样哪还装的下去。立刻把人抱进怀里,一点点轻吻着被泪水浸湿的小脸。 “别哭了,乖,你哭的我心疼。”温和的说着肉麻的话,温文没感觉什么不妥,楚希立刻红了脸。 早在温文亲上来的时候他就大脑一片空白,眼泪也不流了,身子也不抖了。 “眼睛都哭肿了。”温文拿出手帕给他揉着眼睛,“去换衣服,我就在这,哪也不去,好不好?” 楚希犹豫的从温文身上下来,把衣柜里唯一的衣服拿出来,回头看看温文,发现她背过身去,依然坐在那,这才放心下。 眼睛一直盯着温文,把衣服穿完就走过去,看着温文,想要像刚才一样坐到她怀里,又怕妻主生气。 那张小脸完全藏不住情绪,温文笑着把他拉过来,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饿不饿?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吃饭?”刚才一抱起来,就知道他肯定没好好吃饭,本来就不胖,现在更是瘦了一圈。 楚希局促的动了动身子,刚刚悲伤绝望一股脑全部都涌上来,没觉着害羞。现在回想起妻主温热的亲吻,温柔的拍哄,脸上的热度怎么都下不去。 见他一脸红晕的看着自己,温文心口一荡,低下头含住他柔软的唇,轻轻吸允。 作者有话要说: 呦呦,亲亲了,羞羞…… ☆、话说衙门 楚希跟在温文的身后,一只手放在唇上,还在回想刚才轻轻的触碰。 温文收拾好就见他在发呆,看着他的动作也知道他想什么,轻笑出声。 温文长的不差,只是以前那主成天恶狠狠的,换成温文后又没什么表情,白白浪费了一张俊秀的脸。这会只是微微勾起嘴角,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 “妻主……”发现自己看妻主看呆了,楚希不知所措的呢喃。 “乖。”低头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温文把人抱住,“我一会还要去衙门。” 楚希立刻瞪大眼睛看着她,手也缠上了她的衣袖。 猜到了他会是这样,安抚的又在他脸上留下几个吻。 “我是去值班,明天才回来。” 那就是,又要留自己一个人了? 楚希眼泪汪汪的看着温文,眼也不眨。他自己在这空空的屋子里三天,每到晚上都吓得不敢出声,生怕有歹人进来。 抱着楚希躺在床上,这床,她自来到这里后就只有第一天睡过,现在身边还有个人,温文皱眉平复过快的心跳。 “妻主?”楚希顺着她的力道躺下,动了动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地方。 “呵,你这几天都没睡好吧。”抬手掠过他青黑的眼底,“我陪着你睡会。” 她昨天夜里值班,今天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现在怀里温顺的人让她放下了心,困倦的感觉浓厚。 “嗯。”楚希仰着脸对温文笑笑,笑容很小,还是让温文眼神一闪。 几天以来,在她脑海里,有他不安的脸,哭泣的脸,唯独没有笑脸。 “睡吧。”心里怎么想,面上一点不显。 正值中午日头最足的时候,两人合衣躺在床上,温文很快睡去。 楚希眨着困乏的眼睛,缩在温文的怀里,手里还捏着温文的衣袖。哭的眼睛涩涩的疼,又困又乏,又怕睡了等醒来就只剩下他,和瞌睡虫挣扎了半柱香就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温文坐在床边为难,换班的时间快到了,可她不放心把他自己扔家,若是在他这么不安的情绪下独自留下他,温文猜也知道他会哭的多惨,一定又认为自己不要他了。 还真是头疼,对于怎么消除他的不安,她是完全没一点头绪啊! “呜……妻主……”楚希还没睁眼就开始哭,他居然睡着了! “怎么又哭了?”透着淡淡无奈的声音响起,有双手温柔的擦去他的眼泪。楚希惊喜的睁开眼睛,不管不顾的就扑了过去。 “妻主……” 温文看了眼天色,再不走就要迟了,可是…… “我要去衙门了。” 楚希身子一僵,低着头退开,低低的应了声。 第一次觉得有工作是件麻烦事,温文看着楚希委屈害怕的样子,决定顺从自己的心声。 “我要去衙门,你自己在家我不放心,你和我一起去吧。” 楚希眨眨眼,努力消化着温文的意思。半晌后抬头,小心翼翼的带着期盼,“我也能去?” “嗯。”温文又看了点吧,要迟了。” 嘴上催促着,手上的动作倒不快。 这里的男人出门即使有妻主陪着,也要带着面纱,不能让别人看见容貌。 红菱以前是妓子,来了温文这里后也不曾出去过,所以面纱这东西,温文把家里翻了个遍,愣是没找着。 天色已经泛黑,温文摩擦着下巴,考虑着背着或者抱着,让他把脸藏起来。 楚希早在找不到面纱时就断了跟着妻主出去的心思,只是两种心情反差太大,他又红了眼眶。 “过来,我背着你。”温文在门口矮下身,微侧着脸看着楚希。 楚希连连摆手,他哪敢让妻主背着。 再不快点,就真的迟了。 “快点,背着或抱着,你自己选。” 明白自己耽误了妻主的时间,见妻主没有起身,他大着胆子爬上去。 “扶好,若是还困,就睡一会。” 几乎是跑着去的,到底还是晚 分卷阅读9 了。 等着她的是吴家姐妹,两人本来平静的神色在看到温文背着一个人时露出疑惑。 楚希一路上都很乖的把头埋在温文的背上,本来想着衙门没有人,好奇的看了一眼,就看到妻主对面的两个女人。立刻吓白了一张脸,死死的埋下头,任温文叫他也不理。 瞪了眼罪魁祸首,温文把人放下来,小心的查看他的脸色,又拉着他介绍了吴家姐妹,这才把人带进去休息。 “哎,我说,这就是你那个夫侍?”吴芳这个人,一条筋,明知道外面的话里面都能听见,还是在温文出来交接的时候揽着她的肩膀问。 “嗯。”温文一边和吴慧交接,一边低声回应吴芳。 “这也太弱了吧?看一眼就吓成这样!这身子,能生孩子吗?”吴芳咋咋呼呼的为温文担心。 “嗯。”这次就是很明显的敷衍了。 吴芳依然在一边给她出主意,“温捕头上次说要给你介绍哪家的来着?我看那个李家的就挺好生养的!”有一次温良拿着几个画像过来问她的意思,正好被吴芳看到。 温文暗道一声不好,把两人送走进去一看,果然他正在发呆,叫了他两声也没人应。 “楚希。” “啊,妻主……”楚希眼神暗淡,大大的眼睛无神的看着她。 “外面没人了,我带你出去看看。”温文牵起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很凉。 他们现在的位置是衙门的后厅,捕快捕头平时都是在这里,有案子才会去前面的公堂。整个衙门逛下来,楚希的精神好了很多。 “我还有事情要做,你是去睡觉还是跟着我?”温声询问着他的想法,温文决定先改善他说两句话就怕的颤抖的毛病。 “跟……跟着妻主……”手被妻主温热的手掌握着,楚希舍不得放开。 “嗯。”温文坐在椅子上,把楚希拉到她腿上坐着,“困了就靠着我睡。” 楚希红着脸点头。 夜班的事情很繁琐,白天处理的卷宗,都要归类放到一起,明早由师爷统一处理。后厅的卫生,一些物品的清点,再加上每隔一个时辰都要出去巡视,整整一晚都不得闲。 楚希靠在温文的肩头,眼睛发亮的看着温文处理公务。可能一辈子只有一次的机会,他才不会睡觉白白浪费呢!他要好好记住妻主现在的样子! 温文自然能感受到那灼热的视线,也不看他,放任他看个够。 整理好卷宗,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楚希靠在她肩膀睡的香甜。 把人放到床上,仔细检查好前后门,就出去巡逻了。 外面不是一个人都没有,多是一些穷苦人家,晚上还要出来劳作。她们见到温文都会打招呼,不像白天的人会避开。 这样一折腾就是一晚,温文靠在床边,想着以后的夜班该如何,总不能一当值,就把人带过来吧。 楚希睡的不熟,还没睁开眼睛就念叨最在意的人。 “妻主……” “在呢。”温文含笑看着他,“也差不多天亮了,起来带你出去转转。” “嗯。” 五月白天长夜里短,温文只转了两次,外面就已经大亮了。 早市上很多小贩叫卖着,见到温文声音小了很多,却不像以前那样躲开。温文暗想,红菱那出戏,还真给自己的恶名洗刷了不少。 因着早市都是男人,如果能混个脸熟,以后买东西会便宜些,所以没有人带面纱,楚希也就放心了。 本来就是少年心性,见到新奇的东西就会看两眼。可长期的压迫导致他不敢离开,只能拉着温文的衣袖,小心的张望着。 知道这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改变的,温文只能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见他喜欢什么,都会带着他离近了看,然后买下来。 早市一条街,他们刚走了一半,温文手里的东西已经多到拿不下了。 “妻……妻主,我们回去吧……”楚希红着脸拉扯着温文的衣袖,本来那些东西都应该是自己拿的。 “再去个地方。”见他没有勉强的意思,温文拉着他走到一个地摊前。 “喜欢哪个?”小摊上全部都是颜色艳丽的面纱,摊主面上也带着一块。楚希在两块之间犹豫不决,温文直接付了银子,两块一起买回去。 回了衙门,昨天没见到楚希的人自然又是一番好奇,这个兔子一样的人就是温文最近魂不守舍的罪魁祸首?但碍于温文以往的淫威,不敢多做调侃。 值夜班后,会有一整天的休息时间。也不急着回家,难得有机会带楚希来镇上,干脆都转上一圈再回去。 楚希是第一次来平山镇,对哪都好奇,却依然乖巧的待在温文身边,哪也不去。 本来是美好的一天,偏偏事有巧合,又让楚希受了惊。 “死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求评论! ☆、话说案件 凄厉的喊声响彻天际。 楚希还没反应,温文就把他抱进怀里轻拍着安抚。等他反应过来是死人了,人在温文的怀里,却是生不出害怕的情绪了。 “妻主,你要去看看吗……”楚希迟疑的问着,他还是知道捕快是做什么的。 温文是必须要去的,但实在不想带楚希去。 “妻主,我回衙门等你……”他知道这一天给妻主添了多少麻烦,一边工作,一边还要顾着他。 温文还是不放心,“还记得衙门怎么走吗?” 楚希沉默的想了一会,点点头。 “那好吧,记得,如果找不到,就问问人,不要乱走。”温文低头在他额头轻吻,“小心点。” 目送楚希一步三回头的走出视线,温文这才向着喊声的方向跑去。 吴慧和吴芳已经在现场,一直闹着要大案的吴芳神色凝重。说到底,谁都不想出人命。 “哎呦,这死的可真惨啊!” “这老王,上次就劝过她,让她别去那下三滥的地方,这会把命都丢了吧!” “哎,那王主夫,凶是凶了一点,但对老王还是不错的,谁能想到他会做出这么狠心的事。” “哎,都是那些狐媚子害人不浅啊……” 围在外围的邻里乡亲,人人都是一副可惜的神色。 温文进去,吴慧和吴芳已经了解了过程。 “怎么了?” “有人亲眼看见王主夫用杀猪刀砍死老王,没有疑点。”屋子里的血腥味浓厚,那杀猪的老王就是那天小张嚷着杀人的那家。前几天还好好的,没想到真的死了。 老王死状颇为凄惨,身上横七竖八的刀伤,没一块好肉。致命伤在脖子上,几乎是当场死亡。 “什么动机?” “还不清楚,听邻居说是因为老王要赎一个妓子娶回家,为这事,王主夫 分卷阅读10 天天和她吵。” “可以下告示抓人了。” 仵作把尸体抬回衙门,三人把房子封了,另一队的李捕头派了她们的一个人守着房子,其他人都散了。 “可不能小瞧了男人,下手还真狠!”吴芳回想起老王的死状,打了个冷颤。 死了人,大家的心里多少都有些不舒服。 带着楚希一路走回去,尽管不远,楚希还是走的气喘吁吁。 被温文安抚了一天,楚希不安的情绪稳定了很多,不再连温文去倒水都要跟着。 他坐在院子里洗着温文的捕快服,晌午的太阳毒辣,额头已经出了一层汗。 想着在主卧睡觉的妻主,楚希忍不住甜甜的笑了。 只是十七的年纪,在温文眼里还是个孩子,在这里却是能做几个孩子的爹了。 他从记事起就一直被卖来卖去,有时候运气好,能吃好睡好,运气不好,天天挨打挨骂都是经常性的。最后被卖到妓馆,他以为这辈子是完了,没想到被温恶霸看中,买回了家。 最初的日子过得不能算好,天天挨打挨骂,但是让他庆幸的是她还没碰他,就被红菱吸引去了目光。 之后虽然只能在柴房里度日,吃的也是馊饭,甚至不能见人,他却很满足。 直到他无意间再次见到温恶霸,脑袋并不灵光的他,只觉得一个人怎么会变化这么大。 后来他看到温文给红菱买的水果被他嫌弃的扔掉,自己心疼的捡回来,只觉得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之后就总是守着温文回家的时间偷偷的看她,看她躲着红菱,他笑的开心。甚至奢望她能注意到自己就好了。 真的被发现的时候,他没有想象中开心,只是一味的想着自己这幅难看的样子,会不会遭她嫌弃。 她果然嫌弃了,让他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 之后她三天没回来,他既担心是衙门里出了事,又总是联想到她躲着红菱时,也是这样一天比一天回来的晚。担惊受怕的过了三天,再次在柴房见到她,他几乎无地自容,总是被她见到糟糕的样子。 接下来的拥抱,亲吻,温言软语,让他犹如在梦中。 温文醒来就看到他在院子里一会皱眉,一会眼眶发红,一会又笑的傻兮兮,手里捧着衣服却不动作。 温文笑着从身后环着他,手伸到盆里搓洗。 “妻,妻主……”楚希惊的一跳,意识到是谁后,他小心又缓慢的向后靠了靠。 温文惊讶他的主动,还是动了动身子,让他靠的更舒服。 楚希在前面小小的笑着,院子里一片温馨。 简单的案子因为王主夫的消失匿迹而毫无进展。 吴芳一身风尘的掀开休息室的帘子,重重的躺上去。 “还是没消息?”吴慧问着后面的温文,她今天被留在衙门当值,没有跟着去。 “嗯。”温文跟着进去,坐在椅子上,一手按着额头,很疲惫的样子。 这样奔波已经五天了,大家基本上睡在衙门,她不放心楚希自己在家,每天来回跑,基本睡不到两个时辰,还要围着平山镇挨家挨户的搜查,累的不轻。 “你就干脆在平山镇找个地皮,或者直接接手一个房子,你这么来回跑,更忙的时候怎么办?”吴慧见她难得露出一丝情绪,笑着出主意。 温捕头不知道和她们抱怨了多少次,想要温文住在她旁边,方便照应,这会是个机会,也省的温捕头一日三餐的念叨,耳根清净! 温文没有回话,却在思考着可行性。她之前是无所谓,但现在多出了楚希,也就多了份说不清道不明的责任感,处处会想着他的心情,依着他的心思,不过楚希乖巧的很,不会让她生出为难烦闷的情绪。 或许真的应该在平山镇找个地方,最好是在衙门附近,她会更放心。但刚到这里不过两个月,囊中羞涩的尴尬实在说不出口。 哎,养家糊口,还真不是件容易事! 吴慧摸不准温文想法,怕说多了有反抗心里,也就略过了这个话题。 “你们说,一个男人,能耐怎么这么大!五天了,连个影都抓不到!”躺了半晌的吴芳懊恼的开口,眉头纠结在一起,那张不甚美观的脸更加狰狞。 温文默默的在心里笑了两声,在这个年代,一个男人能躲过她们的大肆追捕确实不容易,吴芳一直生活在这个时代,对男人卑微无能的思想根深蒂固,连一项好脾气的吴慧都有些上火。但不是这个世界的她,自然是不会小看男人的,尽管这里的男人身体上确实很弱。 突然一个想法涌入脑海,温文表情一肃,“可问清了老王要娶的是哪家的妓子?” 吴慧细心,早在盘查的时候问了清楚,“附近和老王熟识的人都问了,老王宝贝的很,谁也没告诉。” “怎么?有问题?”吴芳噌的坐起来,经过前几次的案件,她对温文的一举一动都很关注。 “按说,一个人匆忙之下总会留下一些线索,可除了在现场找到的凶刀之外,连一个血脚印都没有。”温文懊恼,那天担心楚希受影响,加之吴慧和吴芳已经处理好,她就没有多加思考,导致现在才被吴芳的一句话点中。 她一直在用以前的方式思考,总觉得男人不能小看,甚至应该防备,但那是以前。这里对男人的规矩很苛刻,光是不允许男子擅自出门这一条,就可见男子的地位有多么低下。 “你是说这是有预谋的?”吴芳瞪大眼睛看着温文的表情,想要从那细微的变化当中找出答案。 “应该不是!”吴慧否定,“老王身上的致命伤在脖子上,但身上还有很多不必要的伤口,深浅不一,仵作说,下手的人当时一定处在慌乱之中,所以才会把握不好力度。而且有人说亲眼见到王主夫杀了老王后逃跑,没有清理现场。” “老王流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会一个脚印也没有呢……”温文低着头想了一会,问吴慧,“那个目击者怎么说的?” 负责盘问的吴慧把每个人的话都牢牢记住,“目击者是老王的邻居,她说当天着了凉,一直躺到很晚才起来,准备倒水喝的时候,隔壁突然发出很短促但是很大的声响,她好奇,走到外面看的时候正好看到王主夫割开了老王的脖子,地上都是血,就立刻来衙门报案了。” 温文仔细分析着吴慧给出的线索,想到了这个案件的重要人物,“那个妓子呢?” 吴慧摇头,“问过了,没有人知道。” “问妓子干什么?”吴芳没明白,这个案子摆明只要抓到王主夫就可以了啊。 “你的意思是,那个妓子可能有问题?”吴慧大胆猜测。 “那个妓子有没有问题还不清楚,但是跟了老王这么长时间,总会知道点 分卷阅读11 什么吧。” 吴芳听完后,兴奋的从床上下来,猛的一拍桌子,“好!我们就去把这个妓子找出来!” ☆、话说妓馆 莺声燕语,香烟缭绕,似梦似幻亦真亦假,在别人眼里的天堂,对温文来说是折磨。 当日吴芳一拍板决定来妓馆打探消息,已经在这里两天了,消息是一点都没打探到, 温文黑着脸坐在两个小倌中间,看着对面春风得意,左拥右抱的吴芳,还有一脸惬意的吴慧。 “大人……”两个字说的千回百转,硬生生的逼出了温文一身的鸡皮疙瘩。 “……” “大人,你怎么不喝啊?是不是不合口味?” “……” 温文身边的两个少年一直努力攀住温文,他们每靠近一点,温文脸就黑一分,看着吴芳的目光更加幽怨。 她为什么要放着家里乖乖巧巧的楚希不陪,在这里陪着这些少年说着无关紧要的话啊! 似乎感觉到了温文身上实质化的怨气,吴芳颇为留恋的叹口气,引入话题。 “咳咳咳!”吴芳咳了几声,见大家都在看她,一改刚才兴致勃勃的样子,有些萎靡,“昨天我梦见老王了……” 吴慧配合的做出惊讶的样子,“昨天……不就是老王的头七吗!” 温文在一旁看着两人浮夸的演技,微微撇过头,不忍直视! “头七!”吴芳恍然大悟的瞪大眼睛,眼里清晰可见的惊恐,“她来找我干什么!” “说不定是有事和你说呢。”吴慧观察着周围的少年们,慢悠悠的说:“你仔细想想,她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说什么……”吴芳歪着头,想了一会烦躁的喝了一杯酒,“一天了哪还能记得!” “这可能是破案的线索,你再好好想想!” 吴芳看了眼吴慧,两人隐蔽的点头,吴慧在桌子下面狠狠的踩着吴芳的脚,她忍着疼,扭曲着脸,冷汗也出了一头,断断续续道:“好像是说了什么再娶的,喜欢啊……哎呦,我真记不得了!” 吴芳脸色通红,一半疼的一半臊的,把情啊爱啊的挂在嘴边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还是第一次! 温文突然双臂一伸,把身边的两个少年抱进怀里,安抚似的顺着他们的后背,好像刚才避之不及的人不是她一样。 吴芳和吴慧似有所觉,又说了两句就停住了这个话题。 从妓馆出来时已经月上中天,温文看着天色,从刚才开始就没舒展的眉头又紧了几分。 吴芳刚想拉着温文去衙门讨论案情,就被吴慧拉住,眼睁睁的看着温文快步离开,连招呼都没打。 “诶!你干什么!”吴芳挣脱吴慧的手,不满的嚷嚷。 “你孤家寡人的不要紧,温文家里可还有人等着她呢!”吴慧斜眼看着吴芳,说完就往家的方向走,也不等吴芳。 吴芳看了眼温文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吴慧快要消失的身影,没有追上去,而是在原地站了一会,慢慢的走回家去。 温文用了平时一半的时间回来,看到主卧微亮的光线柔和了目光,敲门进去。 “妻主……”楚希坐在桌边揉眼睛,嘴微微嘟着,迷迷糊糊的叫着温文,“吃饭了吗?” 为了这个案子,楚希也一直没能好好休息,晚上坚持等她回来,早上很早起来做饭,温文劝了几次,都没能说通。 虽然担心他的身体,不过每天都有人在家等她回来的这种体验,好到无法形容。 “还没,一起吃吧。”知道他一定会等她一起吃,温文在妓馆只喝了点酒。 饭菜已经凉了,楚希的手艺不算好。温文喜欢吃辣,楚希做的都是一些清淡的菜,尽管不和口味,但温文每次都能吃两碗。 楚希在温文靠近的时候呆愣了一下,脸色有些不好。温文看到了,只当他是闻到了身上的酒味,没有像平时一样挨着楚希坐,坐到了他对面。 一顿饭吃的静悄悄,楚希小口小口的吃着饭,温文不时给他夹点菜,不然他是不会自己夹的。 吃完饭准备回书房休息的温文,终于发现了楚希的不对劲。 一直低着头,肩膀不时的动一下,怎么看都是一副受了委屈又不敢说的样子。 “抬头。”温文站在他对面,平静的开口。 楚希身子一颤,没有听话的抬头。 两人这样僵着,还是温文先败下阵来,因为她看到楚希脚下滴落的水渍。 轻叹口气,不顾楚希微弱的反抗抬起他的头,果然眼泪汪汪的,好不可怜。 “怎么哭了?”叹息的问着,温文是真的不知道哪里招惹了他。 楚希听她无奈的口气,更觉委屈,嘴一憋,眼泪流的更凶。 楚希哭的悄无声息,只有偶尔的抽泣声。他若是哭天喊地,温文还能板着脸训斥,偏偏这无声的哭泣,连她都觉得是自己委屈着他了,哪还敢大声说话。 根据前几次的经验,温文也不废话,双手一伸,牢牢的抱住了他。平日被这么对待,楚希一定羞的红了脸,哪还记得哭,只是这次,他顿了一下,终于哭出了声。 “呜呜呜……妻主……呜呜呜……”光是叫着温文,也不说别的,双手紧紧的抓着温文的衣摆,指尖泛白。 温文被他哭的憋闷,声音就带了几分怒气,“又怎么了?” 楚希呜咽着抬头看着温文,眼睛被眼泪洗刷的水润,被烛火照应着,闪花了温文的眼。 他长相偏于可爱,眼睛大大的,像刚出生的小狗,黑黑亮亮的,憨厚可爱。 楚希微微用力挣开温文的怀抱,站的远了些,一阵沉默后,他颤抖着手解开衣衫上的系带,大片的肌肤隐约可见。 “你干什么?!”温文厉声问着,快速上前拉住他的衣服,不让他继续。 楚希被阻拦,,噼噼啪啪的砸到温文的手背上。他不像刚才那样,开始大力的挣扎,温文差点抓不住他。 “你疯什么!”温文被他这幅样子弄出了火气,手上的力道失了分寸。 楚希痛呼出声,温文立刻放开手,僵着身子站在一边。 楚希透过眼泪看着通红的手腕,视线模糊。他不想哭的,一点也不想,只是当妻主沉默的时候,他真的害怕,至于为什么害怕,他又不明白。 大概是被惯坏了,他想。 因为只要一哭,妻主就会来哄他,那个时候的妻主不再冷冰冰的,满脸都是焦急,手忙脚乱的顺着他的背,真的是非常开心。因为,妻主是在为他着急。 “哎……” 嗯……妻主又在叹气了,因为他。楚希还粘着眼泪的睫毛颤了颤,湿漉漉的很可爱。 温文犹豫了半晌,还是拉着楚希坐到床上,轻轻的揉着他泛红的手腕。 两个人 分卷阅读12 的对话,从来都是温文开头,这次也不例外:“对不起。” 温文其实很少道歉,但是遇到楚希后,她就在不停的道歉。 “很抱歉,最近冷落了你。”温文一边说一边组织着语言,说的很慢,“最近衙门很忙,抽不开人手,等忙完这一阵,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楚希泪眼朦胧的咬着唇,微微摇头,抽噎着回答:“不是……妻主……不是……” 温文轻柔的捏着他的手腕,截下他的话头,声音更是轻柔了一分,“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因为我冷落你就耍性子。”见他情绪稳定了许多,温文松了口气,但接下来的话依然说的缓慢,就怕哪句又惹了这个水做的人。 “我听吴慧说山上的达达香花开的正好,我很久都没去爬山了,当是陪我一起去看看好不好?”吴慧无意间提起达达香的时候温文就起了这个心思。楚希总是闷在家里,温文真怕他憋出病来。而且爬山算是运动,对楚希的身体有好处。 说来说去,全都围绕着楚希。 楚希每眨一次眼就掉下一滴泪,依旧哭的无声无息,但还是点头回答温文的话。 温文被他这个样子弄的好气又好笑,空出一只手去给他擦眼泪,无奈的叹口气,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但我是你的妻主,你受了谁的欺负,有了什么委屈,都可以和我说。” 楚希本来还有些苍白的脸迅速变红,眼泪倒是不流了,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 温文不为所动,刚才楚希突然的爆发让她意识到他们之间的问题不能再慢慢解决,不能好好的交流,什么都要用猜的,时间久了,他们都会很累。 “你不想做的,不愿做的,都可以提出来,我不会强迫你。相对的,你不愿让我做的,也可以说,如果不是过分的要求,我也会同意。” “我们是一家人,你不用害怕,也不需要害怕。” “我不会伤害你,更不会赶你走。” 楚希的双眼直直的望进温文的眼里,双唇颤抖。 温文不闪不避,让他看清她眼里的认真和保证。 楚希踌躇良久,被温文握着的那个手腕都有了一丝黏腻,他才鼓起勇气开口。 依然还是那样软软的声音带着哭过后的鼻音,说出来的话却是这么久以来最让温文诧异的大胆。 他说:“妻主,你不要去妓馆好不好?我可以伺候你的!” ☆、话说服侍 温文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妓馆?伺候?楚希说什么? “什么?”这么想,也就问了出来。 楚希紧紧的抿着唇,白着脸不肯再说第二遍。 这种事其实是有迹可循的,楚希是在她靠近后才开始不对劲,那就说明她身上一定有些什么。 但这个不是重点,当务之急是先解释清楚。 温文坐直身体,很诚恳的再次道歉,“对不起,我说谎了。”这几天晚归,她因为担心楚希多想,一直以捉拿凶手要巡逻作为理由。虽然不全是谎话而且是出于善意,但谎话就是谎话,是不分好和坏的。尽管她这几天一直都对妓馆里的男人避之不急,可以算是守身如玉。 温文实话实说,不敢再有一丝隐瞒,“因为最近的案子有一个重要的线索在妓馆,所以才会去,不过已经找到了,以后不会再去的!” 她面无表情,眼神真挚,说出的话吐字清晰,一字一顿的说着:“我保证。” 楚希呆愣的看着温文,连眼睛都忘了眨。 温文很有耐心的等着他的回应,一直用温和鼓励的眼神看着他,并不催促。 楚希嘴唇几次开开合合,最终什么也没说。 温文短叹口气,说不清楚有没有失落。 楚希听得那声充满疲惫的叹息,心头重重一跳,急忙抓住温文的衣襟,却不知道怎么表达,更是着急。 “好了,没事,没事。”温文知道他不善言辞,今天能说出那么一通话,算是很大的进步,不能再逼,“天色也不早了,你休息吧。” 说完便要回书房,那里几乎成了她的卧房。 楚希一急,紧紧拉着温文的衣袖不肯放手,只管看着地面,什么也不说。 温文没办法,只得退回来,温声询问,“还有事?” 和楚希说话一向最需要耐心,温文算不上一个好脾气的人,但对着楚希总是耐心的不得了。 她承认,她对楚希那双眼睛最是没辙,尤其是他哭过之后。 楚希深吸一口气,看似鼓起很大的勇气,但抬眼撞进温文的目光里,又瑟缩着低下头,说出来的话抖得厉害,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也只是几乎而已。 “妻主……今天,今天在……在这里休息吧……”楚希的声音是一贯的软,出口的话好像带着撒娇的味道。 温文半晌才从这句话中回过神来。长久以来,她虽然是对楚希抱有别样的心思,但大多时候只当他是个孩子,毕竟他的年龄在温文来看还是太小了,却忘了在这里,楚希早已经能做几个孩子的爹了。 这番话的冲击不可谓不大,她一时没能做出应对。 这回换成楚希等着回复,只是他没有温文那么镇定,抓着温文衣襟的手越来越用力,已经泛白。 温文平稳呼吸,控制着听到那番话后狂跳的心脏。 她对楚希的要求一向不会拒绝,可这次却犯了难。并不是不想留在这里,只是孤男寡女,她真怕做出什么禽兽的事! 这里女人的构造虽然于以前一样,但在□□方面,却是能和以前的男人相媲美。 “妻主,在这里休息吧……”楚希鼓起勇气又说了一遍,“书房总归不是睡觉的地方……” “……嗯。”温文沉默了一会才应道。 气氛忽然变得暧昧不清,这种情况下当然还是温文主动。温文和楚希的外衫在刚才的一番争执下已经凌乱,温文干脆脱下来,绕过楚希,背对着他躺到里面。 现在即使不盖被子也不会冷,温文把被子堆在脚下,方便冷的时候再盖。 后面衣物摩擦的声音让温文刚平复下来的心跳又有加快的趋势,她瞪着墙,手都不知道摆在哪好。 没什么用处的油灯被吹灭,踢踢踏踏的走路声后,床的另一边塌陷下去。 床不算大,两个人的距离却很远,中间还能再睡一个人。两人第一次同床,都有些不自在。楚希是害羞,温文是害怕,害怕自己做出什么伤害楚希的事。 要说,楚希是她的夫侍,温文做些什么都是正常的,偏偏她要守着那点规矩,认为两个人必须要有感情才行。她处处为楚希着想,可见她对楚希不是没有感情,只是害怕楚希认不清自己的感情,更何况,她还是顶着她妻主头衔的冒牌货。 分卷阅读13 这个,可以算是她的心结所在。 “妻主……”楚希突然出声。 温文考虑是回答还是装睡,一犹豫,已经错过了回答的机会。 “妻主?”楚希又叫了一声,声音软软的挠着温文的心。 半晌,感觉到楚希向着她一点点挪来,直到紧贴着她。温文全身僵硬,不知该如何是好。 后面的人没了动作,片刻后就呼吸平稳的睡过去了。 温文好笑的向前动了动,后面的人也随着她的力道倾斜,却没有醒。 迅速的转过身,借着月光映入眼帘的春光让温文倒吸一口气。只见楚希不着寸缕的把自己弯成虾米状,白嫩的肌肤明晃晃的展现在温文眼前。 温文第一反应就是抖开被子把他盖住,夜里虽然不冷,但这样睡一晚难保不会伤寒,更何况楚希的身子一贯不好。 都说叹一口气会把好运叹走,今天温文绝对不见了一年份的好运。 楚希睡的不熟,这么一番折腾隐隐有要醒的趋势,温文连忙在他耳边低声哄着,“睡吧,没事。” 口中的热气吹在楚希的耳边,他嘟囔一声往温文怀里拱了拱。 现在离开,明早楚希醒来一定又会多想,可是不走,这一晚她是别想睡了! 她忙着压制不应该的欲望,偏偏楚希毫无所查,一会这摸一下,一会那碰一下,火越点越旺,温文呼吸也粗重起来。 这情况温文着实没想到,一时冲动把自己弄的不上不下,若不是清楚知道楚希是什么样的人,温文差点以为楚希是在引诱她。 不行了! 温文推开楚希,也管不了他是不是醒了,冲到厨房接了盆水直接往身上浇去。 屋内,楚希靠着床柱,听着外面哗啦的水声,渐渐的笑开。 温文好不容易熄灭了火,回书房换了身衣服,又回到主卧。 “吵醒你了?”见到楚希靠着床柱,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样子,温文扯开笑容。 “妻主……”见她回来,那一点担心彻底不见,楚希往里挪了挪,在外面给温文让出地方,“妻主……” “我在呢,睡吧。”温文躺到床上,想了想还是把楚希抱在怀里,这样虽然有接触,但也比楚希睡着后乱摸强。 “妻主?”楚希迷糊的抬头。 “我抱着你,免得着凉。”温文一本正经的找了个理由。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真的可以,后半夜楚希一直乖巧的窝在她怀里,不曾再乱动。 睡一觉比没睡还累,维持着一个姿势一晚上,右边的手臂被楚希枕的发麻,动一下都疼。 楚希依然起的很早,给温文准备完早饭,摆好后见温文歪着身子靠在床上看着他,想到昨天晚上的大胆,楚希脸色绯红。避开温文灼热的视线,楚希去书房拿捕快服,服侍温文穿上。 记事后就没被人伺候穿衣,但见楚希嘴角含笑的样子,温文还是忍下了那股不自在。 现在天气越来越,捕快服一层又一层,她们白天还要在大街上巡查,汗出的特别夸张。直到现在她还想不明白,为什么古代人的衣服要穿这么多! “我今天会早些回来,家里还有菜吗?”温文挂好佩刀,临出门前问楚希。 其实她更希望带楚希去镇子上买,只是最近时间不够充裕,只能等到这个案子完结才行。 “嗯……猪肉还有,蔬菜没有了。”楚希歪着头,一一数着要买的菜。 温文看着楚希说话顺溜的样子,暗自欣喜他的改变。 “妻主?妻主,你记住了吗?妻主?”楚希叫了几声都没听到回答,直接伸手拉拉温文的衣袖。 “嗯,我记住了。”温文笑着揉揉楚希的头,见他瞪圆了眼睛不闪不避的样子,突然开口反问,“那你呢?记住了吗?” 楚希愣了一下,想到什么后耳根迅速泛红,微微点头,含糊道:“记住了……” “那我先走了。” 楚希站在门口目送温文离开,直到那人转个弯看不见身影,他才脚步欢快的踏进家门。 顺着被温文揉乱的头发,笑的很甜。 或许,他可以再“坏”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唔,评论不给力,乃们要伦家哭给乃们看吗!! tt ☆、话说牢房 还没到衙门口,就被突然冲出来的吴芳撞和正着。 “你来的正好,走,一起去春院!”吴芳拉着温文就走,后面紧跟着出来的吴慧一脚踹过去,给她踹个踉跄。 “你干什么?!”吴芳捂着屁股回身瞪着吴慧,倒是不走了。 温文挣开她厚实的手掌,不用问也知道,她这么匆忙无非是想要知道结果。可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归根结底都怪吴芳非要拉着她也去妓馆,说什么她对那里比较熟,熟个屁!她对那里一点也不熟!楚希今天早上红肿的眼睛,还有她现在还僵硬的手臂,全部都算在吴芳头上! 吴慧看出来温文的脸色不好,递给吴芳一个眼色,偏偏有人就是看不懂,眼巴巴的往上凑。 “温文,快去春院啊!昨天你抱着那两个,是发现了什么对吧?”吴芳跟在温文后面喋喋不休的追问。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嗯。”温文黑着脸应了声。 “发现了什么?你倒是说啊!”吴芳急的抓耳挠腮,偏偏温文还慢吞吞的。 温文就是存心吊她,不慌不忙的抽出佩刀仔细擦着,不理一边围着她转的吴芳。 “小张已经去监视了。”吴慧在温文对面坐下,算是给吴芳一个答案,后问着温文,“大概要多长时间才能有答案?” “不知道。”这次没隐瞒,这是没法估计的事。 “真看不出来,长的挺清秀的,居然是个勾魂的狐媚子。”吴慧叹息道。 温文眼一抬,刚想说什么,看到一旁的吴芳,什么也没说。 “你们说什么呢?”吴芳听的云里雾里,明明她们三个是一起行动的,怎么现在搞得只有她什么都不知道。 吴慧无奈的看着吴芳,她这个姐姐也不知道像谁。 还不待吴慧和她解释一切,刚出去的小张一脸焦急的跑进来,见到三人都在这立刻上前,“瑞香被刺伤了!” “什么?!” “怎么回事?!” “什么时候?!” 三人同时起身问着。 小张倒了杯水,一口气喝个干净后才回答,“就刚才,瑞香带着侍从刚出春院,那个王主夫就冲出来刺他一刀,幸好我反应快,不然瑞香可就活不成了!” “犯人呢?”吴芳上前一步。 “送牢房去了。” “瑞香怎么样?” “没什么,就是受了点皮肉伤,在春院休息呢。”小张摆摆手,不以为然。 牢房在衙门后身的地下, 分卷阅读14 里面关着大多都是些小偷小摸的混混,其中还有几个与温文相熟。哦,是以前那个温文。 牢房在地下,夏天正值潮气上反,加上犯人们吃喝拉撒都在里面,味道很浓。牢房的尽头是严刑拷问时需要的一些用具,零零总总有十余样之多,有些上面还带着猩红的血迹,为这里凭填了一丝阴森。 “这味道……”小张捂着鼻子跟在最后面,“哎,你们进去吧,我在外面守着!” “怂样!”吴芳哼了声,这个小张,没什么本事,还总是一副我最厉害的样子,干点什么都要敲锣打鼓恨不得所有街坊都知道,吴芳对她看不惯很久了。 “走吧。”吴慧拍拍吴芳的肩膀,大家还要一起上工,关系还是不要太僵。 温文率先走进去,里面守卫的狱卒和几个身着狱服的犯人正围在一张桌子周围吆喝着,个个嘶声裂肺气势十足。 “大大大大大!” “小小小小小!” “你们干什么呢!”吴芳大喝一声,对她们把犯人放出来赌博这种行为很不满。 她们在外面不知道多辛苦才抓到的这些人,坐牢就是受苦让她们反省,现在没达到最初的目的,居然还被放出来一起玩乐。 “姐!”吴慧叫住气愤的吴芳,她们对狱卒一向敬而远之,虽然同为衙门的人,但待遇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难免遭人嫉妒,所以她们对狱卒的作为从来不多加干预。 “呦,是多大的案件啊,劳烦你们一起过来!我们这简陋,可别弄脏了衣服!”一个狱卒嘴里叼着一根草,晃悠着走过来,面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敌意浓重。 “刚才送来的男人在哪?”温文不想和她们计较,反正丢了犯人挨罚的不会是她们。古人说的好,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到这里依然适用。 “男人?什么男人?”狱卒一本正经的问她们,随后大笑着问身后那群人,“你们看没看到温大人要的男人啊?” “温文,找男人回家去,在这里找什么!” “诶,你忘了?我们温捕快被红菱那小贱人戴了绿头巾,家里哪来的男人让她温存啊!” “难不成是寂寞难耐,落得到这里找男人的地步了?” “不会是不行吧?不然红菱那贱蹄子怎么会跟那孙出木匠跑了!” “哈哈哈哈哈哈!” 犯人和狱卒你一言我一语的讽刺着温文,当事人没反应,倒是把旁边的吴慧和吴芳气的不行。 “你们这群犯妇,是不是想再多蹲几年!”吴芳指着其中说的最欢快的两个人,拳头紧握,看那样子似乎下一秒就会冲上去揍她们一顿。 “吴芳,正事要紧。”温文握住吴芳的手腕,缓慢却坚定的压下去。 放出来的犯人里面不乏会拳脚功夫的人,更多的是些不学无术的街头霸王,对把她们抓进来的人早就暗恨在心,现在看到她们一本正经的样子更是怒火中烧。被她们说几句不会掉块肉,但吴芳真若和她们打起来,一点便宜也占不到,最后闹到大人那里去就更不值。 吴慧也想到这一层,虽然气愤她们言语上的不敬,可温文说的对,正事要紧。 “沸沸扬扬闹了几天的杀妻案,你们应该也听说过。”温文一直按着吴芳的手腕,一贯的面无表情,语带凉气,“因为一个男人,调动衙门所有捕快还遍寻不着,可见其凶狠程度!你们要是没见到那就最好,不然……” 狱卒对这个案子一知半解,都是听街坊瞎说的,听说那老王死状何其凄惨,立刻。 几个犯人想到她以前的凶狠,心中恼怒却不敢再开口说些挑衅的话。 温文见她们这个反应,在心中松了口气,神色越见平静,“哪出来的回哪去,在这里站着是等着我请你们吃午饭?”有时候,她这个恶霸身份,还是很好用的。 “温文!你别得意!要不是仗着温良的名头,哪还由得你来做这个捕快!”其中一个犯人上前两步,神情,让温文填补了这个空缺。”吴慧徐徐道来。 温文示意小张在前面带路,边走边说。 “你当时因为这事,没少 分卷阅读15 和温捕头抱怨。” 吴芳闻言尴尬的看了眼温文,傻笑两声。 “要说这个姜琦也算有些本事,本来是镖局的镖师,手下有几分功夫,但就是心心念念要当官。自从进入衙门失败后就满大街的嚷,全是关于温文的事迹,后来花光了银子就去做了偷儿,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克她,她第一次犯案就被你抓了,也是你抓的第一个人。”吴慧和温文并肩而行,侧头看着一脸无所谓的人,“看今天这情形,她是把你记恨上了,你还是小心些好,姜琦的刑期没几个月了。” “嗯。”温文应了声,顿了下道:“谢了。” 吴慧惊讶的转过头,盯着温文平静的脸看了好一会,笑眯眯的说了句,“朋友嘛,不用道谢。” 温文动了下头,算是回应。 “哈哈哈,对!朋友!朋友!”吴芳猛的勾住温文,给她压的踉跄,温文顿了下脚步,最终还是没推开她。 “转个弯就到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到了王主夫所在的牢房,但里面的景象让几个女人都忍不住聚起眉峰。 作者有话要说: 唔,两天没更, 其实小佑是被外星人绑架了! 它们说,乃们再霸王我,就不让我回来了! tttt ☆、话说破案 “你们干什么!”吴芳大喝一声,几步走过去踹开牢房门,把里面的两个女人扔出来,人体和大地碰撞,发出沉闷响声。 “居然会发生这种事!小张,去把牢头“请”过来!”吴慧也难忍愤怒。 只见牢房里的王主夫全身赤裸,双眼无声的躺在脏乱的地上,草堆上散落着衣衫的碎片,他双手双脚被绑,已经有鲜血浸透了麻绳。口里也被塞了不知道是什么的布料,脸上红肿的巴掌印显而易见,青紫的痕迹遍布全身。 温文看着地上衣衫不整哎呦哎呦叫个不停的狱卒,难得显露出一丝情绪。 人一旦有了牵挂,总会在某些事情上特别避忌,就好比人贩子大多都是没有孩子的人,因为她们也怕报应到自己孩子身上。温文不知道前身是因为什么唯独不沾奸淫,但她自上一世就对奸淫这种事深恶痛绝,现下王主夫在衙门里遭遇了这种事,让她们如何自处。 吴芳解开外衫盖在王主夫惨不忍睹的身上,她嘴唇颤动,到嘴的话在看到王主夫那双无神的双眼后,化成叹息。 一时间牢房寂静的连呼吸声都听的一清二楚,两个狱卒也穿好了衣服缩在一边瑟瑟发抖。 小张这次动作很快,拉着牢头跑过来。那牢头正是刚才出言不逊的女人,本来不满的情绪在看清牢房内的情况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全然的惶恐。 两名狱卒见到她立刻连滚带爬的过去抱住她的大腿,声泪俱下的诉说自己被鬼迷了心窍。 “妈的!你们两个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敢在此地做出这等下作之事!我必定严惩你们!”牢头见温文几人的表情就知道这事触了她们霉头,心思一转,严厉的斥责她们,转而放缓了语气,询问着温文几人,“不知几位有何高见?”这事被她们撞见,怕是不能任由她这个牢头做主了。 “那就交由大人处置,如何?”吴慧抿着嘴,半晌才道。 “不可!”牢头田翠一惊,反对的话以然出口。 这种事在这里很常见,或者说,只要是男犯人,都会遭到这种对待。狱卒的工作不算辛苦,但却磨人,一整天就在这里和犯人厮混,早就被那些恶人同化了,做出什么坏事都不奇怪。 男人犯罪本就稀少,每次被送进来哪个不是死罪,只等着上头公文下来就一死了之。她们在那些犯人的劝说下才开始了这档子勾当,反正总是要死的,死前慰劳下她们,也没人会知道,久而久之,就成了狱卒和犯人之间共同的秘密。 只是没想到这次居然会被发现,真要闹到大人那里去,她们少不得脱下层皮! “哦?为何不可?”吴慧闻言,饶有兴趣的挑眉,嘴角依然挂着平和的笑容,只是眼里不见丝毫温度。 “和她们费什么话!”吴芳早就按耐不住,把两个狱卒拎起来一甩,“走!和我去见大人!” “别!别呀!”田翠拦住拖着两人就往外走的吴芳,额头的汗水顺着脸庞滑下,焦急之色显而易见,“使不得啊!” “滚开!”吴芳怒急,狠狠一脚踹过去,直把田翠踹翻在地。 田翠顾不得摔疼的地方,一味的拦着吴芳不让她走。吴慧表情闲适的看着她们,就差拿把扇子摇起来。温文面无表情的看着王主夫,眼里神色变换。小张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口,不置一辞。 “吴芳,不能去。”温文终于开口,说出的却是反对的话。 田翠似见到救星般飞身扑过来,温文嫌恶的闪开,没让她碰到。 “温文!你这是什么意思!”吴芳听后更是怒不可遏,甩开手里的两个狱卒冲过来揪住温文的衣领,她比温文高很多,现在怒急的一拽,温文的双脚勉强能撑在地面。 “姐!”吴慧惊呼,心思一转就知道温文在担心什么,“男人家的名节不能毁啊!” “都这个时候了,还什么名节不名节的!”吴芳瞪着吴慧,对她的说法不屑一顾。 男人的名节比命还重,若是被贴上不贞的名头,那是会跟一辈子的,甚至会被用来做比较,代代相传。 温文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发生了这种事,怎么也要听一下受害人的意见,她们做不得主,若是这么闹到大人那里去,少不得一些风言风语。 许是吴芳的话刺绪,沉声问道:“你这半个月毫无踪影,可是躲在客满楼?” 王主夫低着头,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半晌后才回答,“是。” “客满楼的掌柜林桂与你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温文见他抓着衣服的手指泛白,压下心中的不忍,继续问着:“当日你杀害老王时,林桂是不是也在场?” “没有!”王主夫猛 分卷阅读16 的抬头,眼里不再平静,翻滚的情绪太多,温文一时之间看不懂,他矢口否认:“没有!人是我杀的!和其他人没关系!是我杀的!” “你为什么杀她?”吴芳在一边插话。 “她要娶那个贱蹄子!我跟她这么多年,和她吃苦的是我!现在日子好过了,她就不要我了!”王主夫眼睛通红的看着吴芳,神情间已见疯狂,“哈哈哈……现在她死了,那个小蹄子不是说爱她吗?那就一起下去陪她啊!”说话间拽着衣服的手一松,那身青紫展现在两人眼前。 吴芳眉头一皱,想给他再披上,又有些顾虑,最终转过头,非礼勿视。 “你在说谎。”温文打断她,目光坦然,不闪不避,“你杀她不是因为她要另娶,你杀瑞香也不是因为你妻主,而是因为客满楼的掌柜。” 王主夫有一瞬间的慌乱,吴芳也听得一头雾水,“关林桂什么事?” 温文直视着王主夫的眼睛,声音不急不缓,每个字都咬的很清晰,“你杀老王是因为她知道你和林桂有染!” “你胡说!”王主夫嘶喊着否认。 “你这个样子,就已经证明我没有胡说了。”温文牵动嘴角,发现笑不出来后放弃。 “到底怎么回事?”吴芳在一边就像个局外人,对温文的话一句也没听懂。 “犯罪现场有明显打扫过的痕迹,我当时就在想,除了你之外,肯定还有其他人在。” 吴芳点头,这个想法她也有过,但是,“你是怎么知道那个人是林桂的?” 说到这里,温文不免想起了楚希。今天早上来衙门前在早市停留了一会,因为楚希说家里没菜了。她正在买菜的时候,边上两个男人和摊主聊着八卦。 “哼,我家那个前段时间不是还要再娶吗,出了老王这事后啊,她再没提过这事!”一个男人挎着篮子,里面装着一些生活用品。 “哦?说来这老王也可怜,不过是想再娶个,居然丢了性命。”摊主唏嘘道。 “可不是吗!那王李氏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还嫌弃人家青楼的妓子,他和那妓子有什么分别!”另外一个男人撇着嘴,说起王主夫的时候带着明显的不屑。 “你是说他和林桂?”摊主饶有兴趣的问。 温文边挑菜边光明正大的偷听。 “你也知道?看来这不是什么秘密啊!”那男人惊讶的张大嘴巴。 “我那天瞧着他和林桂有说有笑的从客满楼出来。” “那算什么啊!我啊,亲眼见到他们在野外苟合!” “什么?!” 这话一出,立刻引起剧烈的反应。 那男人神情嫌恶,声音也提高了一度,“可不是吗!那天妻主带我去踏青,我们在半山腰听见些不堪入耳的声音,好奇之下过去一瞧,可不就是那王李氏和林桂!” “哇!” 这话让温文生出大胆的猜测,听小张说瑞香被刺,就更加肯定了这个想法。 “有时候流言,并不是全然不可信的。”温文挑眉给吴芳解释,“只要找到那个男人和他妻主,就可以证明他和林桂的关系。仵作在老王的尸体下面找到一块腰牌,只要证明了这是林桂的,她逃也逃不掉!” “人是我杀的!是我杀的!和她没关系!”王主夫突然扑过来,裸露在外的皮肤摩擦在坑洼不平的地上,立刻破皮流血,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一般跪在温文身前,“不关她的事!人是我杀的!她什么都不知道!”说着,已经哽咽着留下泪。被人奸淫,他都没有哭,却在温文说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忍不住落泪。 “她只是想和我在一起!她没有杀人!她什么都不知道啊!”王主夫嘶哑着嗓音一直重复着这句话,说不出的心酸。 吴芳想起前两天去客满楼吃饭时,那个林桂正和一个一身风尘的男人你侬我侬的依偎在一起。再看看脚边默默流泪的男人,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你为了她背负人命,她却在外面花天酒地。”吴芳看着他,没再避开,“昨天玲珑轩的老板送来两块玉佩,上面分别是你和老王的名字。”说着,从怀里拿出两块成色不错的玉佩,扔在地上,其中一块碎成两半,“想要离开的人,是你,不是她。” 王主夫楞楞的接过那两块玉佩,还被捆在一起的双手行动很不方便,他挣了挣,没管又开始流血的伤口,只顾着看摩擦那两块玉佩。 吴芳和温文一路都很沉默,这不常见,吴芳总是呱噪的让温文心烦,现在不说话却更烦。 闹了一上午,外面的日头正是最足的时候。从下面出来,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受着温暖的阳光,只是一上午的时间,她们却感觉相隔久远。 吴慧和小张一起过来,温文扯开笑容,大力的拍了拍吴芳的后背,率先迎上去。 有些事,值不值得去做,有些人,值不值得你去那么做,总归是要做了才知道。 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何其幸运。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jj吞了我好多评论,今天一看才知道它自主删了那么多! ☆、话说家长 去抓林桂的时候,她正和那个新欢调笑,吴芳三两下把她打倒在地,还觉得不痛快,吴慧假模假样的拦着她,温文干脆靠着柜台看戏。 “林桂涉嫌杀害王春一案,带回衙门!客满楼暂时结业!”小张在后面郎声宣布,她话音刚落,四周哗然声此起彼伏。 瑞香的伤不严重,待吴芳和吴慧去问话,他把王家的事原原本本说了清楚。原来老王并没有要娶他,他们也没什么关系,只是老王心情不好会来这里和瑞香喝酒聊天。外界的流言,王李氏也招认是他散播出去的。 温文没有跟着去,不知道具体情况,只是两人出来后表情都不是很好。 老王的案子告一段落,只等着上头的公文批下来处决王李氏。他对这个结局没有意外,也没表现的歇斯底里,只是整天看着那对玉佩,不言不语。而林桂,被判三年刑期。 王李氏的表现,让大家都心情沉重,温文每晚都会紧紧抱着楚希睡觉,就算晚上难以入睡,第二天依然手臂发麻,她再没抱怨。 王李氏行刑的那天,是这几个月难得的雨天。他手紧紧攥着玉佩,闭着眼让雨打在他脸上,墨蓝的狱服和天空渐渐化为一个颜色,沉闷且悲凉。 温文不知道他这样的表现是不是在后悔,只是当刀挥下的那一刻,他脸上的笑容让温文印象深刻。 解脱,幸福。 至于那两个狱卒,在王李氏处决后,也被温文交给了大人,吴芳终于收回对她的脸色,又恢复了呱噪。 日子还要过下去,而楚希,正为了两天后的晚饭而焦急。 “妻主,我穿这个会不会失礼?” 分卷阅读17 “妻主,我要不要带见面礼?” “妻主,我应该怎么称呼他们?” “妻主,我能不去吗……” 温文好笑的看着犹如一只小麻雀般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叽叽喳喳个没完的人,最后站定在她面前,撅着嘴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温文把楚希拉过来坐在她旁边,手一下一下顺着他披散在身后的头发,柔顺的触感让她爱不释手。 “跟着我叫就行了,别怕,有我在呢。”温文贴在楚希耳边轻声道。 平时应该红着脸躲闪的人,今天一反常态的紧紧靠着温文,小脸上紧张的神色怎么也掩饰不住。 温文觉得可爱,忍不住逗他,“我姨母不是洪水猛兽,你为什么这么怕她?” 楚希憋着嘴,小模样颇为烦闷,“我不是怕她……”是怕给你丢脸。 楚希闷闷的咽下后面一句,他知道,如果说出来,妻主定会不高兴。 “只是吃顿饭,和平时一样就行。”温文一本正经的安抚楚希,她也被带动的有些紧张,说起来,这还是两世加起来第一次带人去见家长呢。 王李氏的案子完结的第二天,温良就回来了,听了吴芳和吴慧添油加醋的说法,对温文家里的楚希生出了好奇,一声令下让温文带给她瞧瞧。 楚希蔫蔫的点着头,双手□□着自己的衣服,对温文的话根本没听进去。 两天的时间过的很快,温文和温良打声招呼回去接楚希。 这两天不管温文怎么安抚,他依然紧张的很,就怕给温文丢脸,让温良不喜。 温文回家的时候他正围着桌子转圈,小巧的鼻子上细密的汗珠有些可爱,本就圆溜的眼睛在见到温文的一刹那睁的更大。那头温文喜爱的长发被一个簪子挽起,可能太过顺滑,有几缕不听话的散落在脸庞,平添了几分温婉。 温文站在门口愣了半晌,直到楚希叫她,她才回神。 快步走进去,双手捧着楚希带有薄汗的脸仔细端详,抿着嘴,神色不悦。 “妻主……”楚希忐忑的任由温文看着,手足无措的不知道哪里惹了妻主不高兴。 “这样不行!”温文突然抬手把楚希头上的簪子抽出,头发瞬间散开。 “妻主……”他梳了好久才勉强有些样子的! 见楚希眼里浮现的委屈,温文霸道的宣布,“那么好看的样子,可不能让别人看,以后都不许那样梳!” 红色晕染了楚希的整个脸蛋,还有蔓延到耳朵的趋势。 “用这个绑上吧。”温文从怀里拿出一条蓝色的缎带,这是她早就想买给楚希的,今天才得空。 “嗯。”楚希欢喜的接过,收到妻主礼物的兴奋压过了对接下来那件事的紧张。 “走吧。” 楚希上一次出门是和温文一起去衙门,那时赶时间,加上他没有面纱的关系,一直把脸埋在温文的背上,所以对沿途的景色很好奇。 温文的家在这个村子的中部,这里住的都是一些农户,条件不算好,唯一让温文满意的就是这里的风景。 远处的山上能看到一片粉色或紫色的花,温文指给楚希,“那就是达达香,过两天我就带你去看。”她只能等值完夜班的白天带他去。 楚希的眼睛很亮,温文一直怀疑,那里面是不是藏了一颗星星。 楚希的身子骨差到了一定程度,这段温文每天用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硬是让楚希走了半个多时辰,到镇子口的时候他已经浑身是汗,脸色红润。 “妻主……”楚希拉着温文的袖子,怎么也不肯进城。 温文看着楚希,他的头发因为出汗的关系,丝丝缕缕的黏在额上脸上,衣服下摆也因为磕磕绊绊沾了些灰尘,头发被发绳固定在脑后,比平时多了些阳光的气质。 “怎么了?” 楚希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妻主回来接他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若在耽搁,就太没礼貌了!可是,他这样脏兮兮的…… 温文到现在也搞不明白楚希的小脑瓜里弯弯绕绕的到底纠结些什么,所以对他这幅欲言又止的样子最无力。 还好楚希只犹豫了一会就放弃,跟着温文进了城。 温良的家比起温文好的不是一点两点,进了大门穿过一条小径是一个假山,假山后面是一个小鱼池,金色红色的鱼穿插而过,水面漾开一层层的波纹。鱼池再往里走是一片花圃,花圃旁边是一小块菜地,蔬菜和鲜花的搭配有些不伦不类。再里面走就是大厅,温良和她的两个夫侍已经就座。 “怎么这么慢?”温良刚看见温文就没好气道,眼睛在楚希身上上下打量。 温文上前一步,不着痕迹的挡住因为紧张有些发抖的楚希,“路上耽搁了。” “人都到齐了,快吃饭吧。”温良的主夫王华抱着小儿子温艺开口,小家伙一见到温文就撒娇让抱。 “是呀,菜都凉了。”温良的侧夫笑着开口,旁边坐着的是温良的女儿温莹,她尚且稚嫩的脸上满是严肃,与平日在衙门里的温良一模一样。 温文熟练的抱过温艺,眼睛在楚希身上好奇的转了一圈,小家伙立刻软乎乎的叫着人:“表姐,这就是表姐夫吗?” 温文露出一丝笑意,“对。” 温莹也有礼的站起来问好。 温良家的桌子是圆桌,温良在主位,两边是她的夫侍,温文在她对面,旁边是温艺和楚希。楚希除了一开始开口叫了人,之后就没说过话,安安静静的吃着碗里的饭和温文给他夹的菜,直到吃不下了才开口阻止温文。 “妻主,我吃饱了……”楚希显得很局促,因为温良的探究的视线太直接,他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嗯?吃这么少?”温文皱眉,又强硬的给他填了一点饭,继续给他夹菜,“再吃点,一会还要走回去。” 楚希只能摸摸圆滚滚的肚子,继续吃。 温良把一切看在眼里,自有一番计较。 席间一片沉默,只有小温艺一会撒娇让爹亲喂,一会让温文抱。 “听吴芳说,是和红菱一个地方出来的?”温良突然开口。 她声音有些沉,话虽问的温文,眼睛却一直看着楚希。 楚希闻言刚抬眼就撞进了温良的眼里,那双眼里情绪他看的清楚,也就是太清楚,所以心口才阵阵泛疼。 “他和红菱不一样!”暗自给吴芳记了一笔,温文有些不悦,她并不喜欢温良看楚希的眼神。 “哼。”温良冷哼一声,“哪不一样,还不是窑子里出来的!”说到这,她颇为怒其不争的一拍桌子,发出巨大的声响,“你就不能踏踏实实的找个正经人家?我还以为你近日来有心悔改,谁知道你还是没有一点长进!” 她刚回来就被大人招去,还以为她不在的这段时间温文又惹了什么事,谁 分卷阅读18 知大人一个劲的夸奖温文,说她破案立了功,要好好嘉奖。本来高兴的心情在吴芳告诉她温文最近特别宝贝一个男人时瞬间瓦解,她突然想到一句俗语——狗改不了吃屎! 看看!看看!长辈还在面前,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还让妻主给他夹菜?绝对的恃宠生娇!哪有不伺候妻主还要妻主伺候的道理! “我觉得楚希很好。”温文虽然不悦温良的用词和语气,但毕竟是长辈,而且她这么想也是不了解楚希才这么说的,所以并没有如温良一样发火。 “哼!”温良冷哼一声,不去接话,抛出另一个问题,“可会识字刺绣?” 楚希一直低着头,手紧紧攥着衣摆,茫然不知所措。突然一只温暖的手覆上他冰凉的手,温度从指尖直达心脏,楚希眨眨眼,小心却坚定的反握住温文的手,十指交缠。 察觉到他的小动作,温文的火气稍减,直视着温良,让她看清自己眼里的坚持,“我不需要他会识字,我会就行。至于刺绣,有很多裁缝铺,交给他们就可以了。” “你!”温良气急,一拍桌子站起来,“强词夺理!男人家刺绣是基本,连这个都不会,还能干什么!” 温文见她这幅老顽固的样子,不想和她多说,拉着楚希起来,“你看不惯,我以后不来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 才反应过来,姨母的孩子是和温文同辈的, 第一章里面把孩纸写成了温文的侄子,大家就略过吧。 打滚求收藏~求评论~乃们不要霸王人家~ ☆、话说恩怨 “妻主,你和孩子置什么气!”主夫王华见气氛不对,赶紧打圆场。 侧夫跟着道:“吃饭吧,别吓着孩子。” 温文看了眼两个孩子,温莹还好,只是僵硬的坐在椅子上,温艺已经怕的躲在王华怀里了。 楚希也轻声附和,“妻主,你别生气……” 温文也不想太僵,相处这几个月,她能感觉到温良是真的关心她,但两个人都是倔强的脾气,硬是维持着对质的姿势谁也不肯先低头。 谁先退让,谁就输了。 温文不可能再娶,而温良,亦不会同意让一个出身低贱的人去做温文的主夫。 不论几个男人怎么劝,最后这顿饭还是不欢而散。 在温良那的时间还没在路上花费的多,天色还算早,太阳将落未落的露出半边,临近的云彩也被照应成了柔和的橘色。 温文和楚希十指交缠的那只手一直不曾放开,她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牵着楚希离开了温良的家。想到出门后依然能听到的怒吼,温文知道这次是给她气狠了,最近还是不要出现在她眼前刺侣,更甚者当街接吻也是有的。可在这里,单单只是在街上拉个手就好像犯了多大罪一样。 被亲人束缚,她认了!可这该死的规矩也来束缚她!想牵个手都这么难! 温文在温良那憋的一肚子火发不出去,又不能对楚希撒气,现在只能用任性来发泄。 楚希以为妻主发现后就会放开他,哪曾想,不仅没放开,她还用力揽住他的腰,身子紧紧贴在一起。 楚希有一瞬间的错愕,刚才还有些苍白的脸立刻红润起来。 这么亲密的举动,别说在街上,在家里他们也很少做。 “你身体不好,走两步就没力了,我扶着你,免得你辛苦。”温文目不斜视的找着理由,而楚希,大脑一片空白,早就失去了语言能力。 今晚值班的是另外一队的捕快,温文与她不熟,打了个招呼就和大人请假去了。 鉴于她前段时间良好的表现,大人很痛快的放了她四天假,只是工钱还是要扣的。 温文对这些没计较,但大人这一席话倒是提醒了她前一段时间就考虑过的问题。 捕快的收入虽然不错,但若是有案子,忙起来就没个时间,更何况每人一个月几天的夜班,放楚希自己在家她也不放心,吴慧提起在镇子买房子的事,看来有必要找个时间去看看地段。但首先,还是得先解决银子的问题,她现在赚的这些,只够维持家用,要想买房子,可有的等了。 想法只是一晃而过,楚希难得来镇子一次,温文不准备这么早带他回去,算是早点熟悉环境也好。 这的夜晚没什么娱乐活动,店铺关门的时间也早,现在天还算亮,已经有许多店都挂上了牌子,不再营业。 “妻主,我们不回家吗?”楚希顺着腰间的力道侧着身子,神色极不自然。 “想回家?”温文无视他的别扭,他这种性格,不逼的紧一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前进一步。 楚希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不是……” 温文沉吟半晌,道:“我决定搬到镇子上来,你难得跟我出来一次,今天就一起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地方。” 楚希一愣,“为什么要搬过来?” 温文高兴于他对她自然的谈话,语调都带着喜悦,“这里安全些,做事也方便。” 楚希点点头,住在哪里他都无所谓,妻主去哪,他就去哪。 还没转上一条街,楚希已经顾不上羞涩,整个人都挂在了温文身上,温文一面欣喜他的接近,一面担心他的身体。 “今天先回去吧。”温文观察了下他的状态,锻炼这种事需要循序渐进。 两人还没走出几步,一个满身香气的男子直直的撞上温文,温文只顾着楚希,一时不察,被撞个满怀。 “大人——”尖细的声音叫的百转千回,激出温文一身鸡皮疙瘩。 楚希身体一时僵住,这个香味,他曾在妻主身上闻到过。 温文揽着楚希的手又紧了一分,带着他一起退后两步,与那人拉开距离。 “大人,救我!”男人满脸惊慌,透过单薄的衣衫能看到他锁骨周围的青紫,抬手间衣袖滑落,露出白皙的手臂,上面满是擦痕。 不待温文仔细问清楚,右手边的小巷里跌跌撞撞跑出来三个女人,领头的女人左手按着额角,鲜血顺着指缝流下。 男人惊呼一声躲到温文身后。 “妈的!敢打老娘!给我抓住他!”女人粗声粗气的吼着,她后面的两个女人立刻上前要抓那男人。 她们这一上前,躲在温文后面的罪魁祸首还没出声,温文怀里的楚希惊的极为短促的惊呼一声,马上 分卷阅读19 用手紧紧的捂着嘴巴,不敢再出声。 温文把楚希牢牢的护在怀里,脚步一错,躲开了那两个女人,身后抓着她衣服的男人也跟着移动。这动作,倒像是在玩鹰抓鸡。 “滚!”见两个女人还要过来,温文把嘴抿成一条直线,沉声道。 “等一下。”发号施令的女人突然开口,放下一直捂着额头的手,施施然的走到温文面前,“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温捕快啊。” 面前的女人与吴芳身材相仿,给人很厚实的感觉,五官尚且还过得去,只是满脸的鲜血有些狰狞。 这人,温文只远远见过一次,她是和前身齐名的恶霸,赵珠。 要说赵珠虽然与温文齐名,但她无恶不作,比起温文更多了股不怕死的狠劲。 见温文只是看着她也不说话,赵珠眼里闪过得意,慢悠悠的围着温文转了一圈,嘴里啧啧有声,“还真是人摸狗样的啊!这捕快服穿着挺合身啊!”目光转到楚希身上时,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哎呦,这是你的新欢?让大家伙开开眼,是什么样的绝色?”说着,手便要不老实的摸上楚希还带着面纱的脸。 温文眼睛一暗,抬手把楚希的脸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另外一只手趁机擒住赵珠的手腕,狠狠扣住她的脉门。 赵珠闷哼,大意了! 忍着从手腕处传来的麻痒酸痛,赵珠咬紧牙关扯出个笑容,说不出的嘲讽,“呵,当了捕快就是不一样,当初你保不了肖玉泉,如今你怀里这个,我若是看上,你依然保不住!” 楚希身子一颤,紧紧抓着温文的衣襟,不敢抬头。 温文擒住她手腕的手更加用力,直到她终于哼声才满意,按着楚希脑袋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他的头发,眼里覆盖着一层薄冰,吐出的话都带着冰碴,“你敢动他,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赵珠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温文,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然后呢?我不是还好好的站在这!吃喝玩乐,逍遥自在!”看着楚希的眼神也越加放肆,“你还真是可笑!” 温文眯着眼睛,嘴越抿越紧,却没任何动作。她现在有官职在身,知法犯法是罪加一等。 赵珠似乎知道她有顾虑,嘴里的话越发的猥琐,“啧啧,当初真应该让你也尝尝那肖玉泉的味道,还真是不错,比那些狐媚子还勾人!不过啊,你没那福气!” 温文不知道她嘴里的肖玉泉是谁,只是当她说到那男人时对自己若有若无的观察和快意,似乎是前身认识的人,或许,是前身的心上人也说不定。 “我没兴趣听的风流史,识相就赶紧滚!不然……送你去衙门喝茶!”温文对她们的恩怨不感兴趣,怀里的人偶尔发出的抽泣声让她心疼。 “呦,你这是威胁我?”赵珠歪着身子垫着脚,典型的地痞流氓样,“我还偏不滚,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温文深吸一口气,今天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全都跟她过不去。 楚希能感受到温文过快的心跳,他有些担心。顾不上害怕,他抬起头看着温文,虽然妻主还是一样没有什么表情,但楚希能感觉到,妻主在生气。 他很不安,这样的妻主,比以前还是恶霸的时候还要可怕。 “妻主……” 楚希的声音是温文第一次听就喜欢上的,软软糯糯,一说话就好像在撒娇一样,哭过后带着鼻音,更是听得她总是心软。 赵珠听得楚希的声音眼睛一亮,放肆的盯着楚希圆溜溜的黑眸,“不错!不错!这小声音听的骨头都酥了,要是在床上,叫起来一定销魂!” 楚希的瞳孔瞬间收缩,身体也不受控制的抖动,寻求安慰的靠近温文。 温文呼吸一滞,稍微缓解的怒气瞬间蒸腾上来,汹涌的让她心惊。 温文放开扣着赵珠的手腕,不去管叫嚣的赵珠,双手用力紧紧的抱了楚希一下,低声安慰他,“别怕,我在这。” 那明明没什么音调,语速也没有变化,楚希却能听出里面的担心。抬眼看着温文眼里的认真,他弯起眼睛,用力的点了点头。 温文放下心,扫了眼一直藏在她身后的罪魁祸首,把楚希交给他,“麻烦你,帮我照顾他。” 戏语看着温文格外郑重的样子,心跳不知为何突然加快,那是他不该升起的心思。 他赶紧接过楚希的手,避开温文的眼睛。 没了后顾之忧,温文转过身理了理褶皱的衣摆,看着对面那三个挡着她回家的女人,凉凉的勾起嘴角,一字一顿道: “那就打的你们滚开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isa酱的地雷了!把软软哒小希送上酱酱酿酿! ☆、话说形象 赵珠听到这句话,收起漫不经心的态度,严肃起来。 她不是没和温文交过手,她们两个同为一方恶霸,冲突必定不少,当年为了肖玉泉她们就没少打架。只是这次许久不见,温文变化之大,让她心惊。 “你们一边站着去!不许插手!”挥退两个手下,赵珠活动着手脚。 这里没有电视小说里那些飞檐走壁,只是一些拳脚功夫。温文捕快服还没换,捕快为了行动方便,衣服都是精简的劲装。 楚希和戏语在不远处紧张的看着她们,眼都不敢眨一下。 “呵,捕快的安逸日子有没有让你退步啊?”赵珠说不清楚她对温文的感觉,她们两个都是这里的霸王,本来应该可以一起横行霸道的,但是却又互相看不过,温文嫌赵珠没底线,赵珠嫌温文假正经。可这个镇子又只有对方能说上话,偶尔也会凑到一堆去喝一杯,排解寂寞。赵珠曾经想过,她们或许可以成为朋友,只是在肖玉泉那件事之后,她们只能是对手。 “我可不觉的安逸。”温文实话实说,她这一个月过得,确实不怎么安逸。 “那就废话少说了!”赵珠眯着眼睛说完,弓着身子快速的向温文冲过去。 温文急退了两步,用巧劲截住赵珠打向她的拳头。 温文微锁眉头,被赵珠打中的手掌轻微的刺痛,看来,她这个霸王也不是白混的。 以赵珠高大的身形和力气,温文只能靠技巧和灵活来想办法取胜,否则谁输谁赢,还真说不准。 “呦,你这力道比以前还不如啊!”赵珠轻蔑的笑了两声,又极快的冲过来,拳头一下一下的往温文身上落。 温文反应再快,也有几拳实实的落在身上。 任谁被这么压着打都会出火气,温文在温良家被点的火还没消,现在又碰到这么个无理取闹的主,刚才还有些顾忌自己的身份,现下恼了也顾不上那么多。 这边两个人打的毫无章法热火朝天,那边楚希和戏语吓的不轻。每看到有拳头落到温文身上, 分卷阅读20 楚希都会发出短暂的惊呼,又怕温文分心,立刻止住。戏语比楚希更希望温文能赢,如果被赵珠找到,他一定生不如死。 “温捕快,你这样的身手,能抓到犯人吗!”赵珠吐出嘴里的血沫嘲讽温文。 温文嘴角青紫,面上依旧平静,“抓贼靠的是脑子。”顿了顿加了句,“但有时候碰到你这样没脑子的贼,还是得费一番功夫。” 赵珠嘴角抽搐,实在不能适应以前一点就着的温文变成这幅不瘟不火的样子,不管怎么打都是那张死人脸,还真是够诡异的了! 赵珠又吐出一口血沫,啧了一声,“真没劲!”转身就走。 两个手下临走时还对着戏语放狠话,“你等着!” 这种没营养的威胁温文不知道听过多少,基本都是不了了之的,但戏语和楚希还是被惊到了。 身上沾了不少灰,幸好没有破,不然让温良知道了,肯定又是一番说教。 “妻主!”楚希跑过去,到了温文面前本来想扑过去,又担心她身上有伤弄疼她。 得之不易的主动,温文怎么会错过,双手一伸,就把楚希捞进怀里。 楚希这才感觉踏实许多,可见到温文嘴角的青紫又紧张起来。 “妻主,你受伤了!”他手忙脚乱的好像这是多严重的事。 “没事。”温文一下一下的顺着他后背安抚他,想说这没什么,但见他担心的小脸都皱到一起又觉着可爱,什么也没说。 “大人。”戏语跟着楚希过来,等了一会不不见他俩注意到自己,只能出声打断他们。 楚希想到什么,身子僵住,拉着温文的衣襟不松手。 “谢谢大人救了戏语。”戏语知道温文打架不是因为他,但感谢的心思还是要让对方知道的。 “没什么。”温文难得温和的回的,她想起来了,这个男子是和瑞香一起在她身边伺候过的妓子。 “大人若是不嫌弃,戏语那有些伤药。”戏语难掩期待的问道。 楚希拉着温文衣襟的手越来越紧,紧到温文都感觉到不舒服。低头颇为诧异的看他,只能看到一头乌发和头顶上的发旋。 吃醋了? “不用了。”温文干巴巴的拒绝,“我还有事。” 虽然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戏语还是很难过。这个女人,曾经他伺候过她三天,却总是近不得她的身,一切言行举止全都彬彬有礼,这个词,用在他们这种身份的人身上特别可笑!那些女人一见到他们,恨不得立刻就拖上床! 他也曾经奢望会有那么一个人能见到他的好,能不介意他的身份,怜惜他,疼爱他,可等来等去只是让他明白了那种想法,终究只能是奢望。 他以为,这个女人是天性冷淡,无论对谁都是这种态度,毕竟,有送上门的,谁会不要呢!可是今天远远的看到她不顾他人异样的眼光抱着怀里的那人,眼里不是对他时的冷淡,炙热仿佛连他都能感觉到温度,心里突然涌上的不甘让她打伤赵珠后逃到她身边寻求帮助。 算起来,在欢场的时间不短,什么样的人可以勾引,什么样的人连说上一句话都是奢侈,他早已能分辨的清清楚楚。 这个人,注定与他再无瓜葛。 “那么,大人……”戏语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容,“我们有缘再见吧!” 至少,给他留一个念想。 那笑容太深,包含的意思温文看不懂,也不想去看懂。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站在原地等了几秒,始终没等到温文的回答,戏语的笑容浅了几分,依然明艳。他挺直脊背,用他曾练习过千百次的姿势,离开。 “妻主,我们回家吧……” “嗯。” ———————————————— 第二天起床浑身酸疼的连举手都费劲,温文苦笑,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昨天回来时还没觉着怎么样,她在这个身体也有些日子了,平时就衙门家里两边走,抓小偷窃贼也用不上她,吴芳一个人就当三个人用,这突然之间被松了筋骨,哪哪都疼。 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是在见到一向从容的妻主现在连吃饭都呲牙咧嘴的,楚希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哼,笑我?”温文装摸做样的冷笑,扯动了嘴角的伤口,笑的不伦不类,“嘶——” 若是平时,楚希也不敢这么放松,只是温文的形象一下子反差太大,他觉着有趣。 “让你笑我,罚你明天陪我去爬山!”温文宣布了惩罚之后就继续和碗里的饭菜战斗。 她因为嘴角撕裂,连说话都要压抑着口型不能太大,吃饭把筷子放进嘴里更是折磨,筷子上还要夹菜和饭,这平时做起来非常容易的事,现在只能一粒一粒这么吃。她自己吃吃都会笑出来,别说楚希了。 “爬山?”楚希眨巴着那对大眼睛看着温文,“妻主,你的身体……” 温文有些郁闷,她在楚希心中的形象不会就这么定位了吧! “没事。”温文赶紧表明自己身体无碍。 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不过他一向以温文为主,既然温文已经表明没事,他不会去质疑。 对于常年不出门的楚希来说,这次爬山绝对能算的上最开心的事情,而且还有妻主陪着。 他从温文说完后就开始着手准备明天要用的东西,温文以为他会带些吃的,可楚希准备了半天就是两个篮子,里面有两个破破烂烂的铲子,两个竹筒,应该是装水用的。 “你装这些干什么用?”温文绕着篮子转了两圈,也没想明白这是干什么用的。 楚希弯腰从篮子里拿出一个铲子,做了一个挖土的动作,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温文,声音雀跃,“要去挖野菜啊!” 温文错愕,她什么时候说要去挖野菜了?而且,挖野菜至于这么开心吗? 作者有话要说: 要把浪漫的踏青变成挖野菜!谁叫你们都霸王我! ☆、话说踏青 温文和楚希因为要去踏青,起的很早。早上的空气很清新,露水的潮湿感迎面而来,是个让人心情舒畅的好天气。 温文维持着推开门的姿势享受着让她无限满意的空气,突然响起震耳的敲门声和某人的嘶喊声在这时候就格外的讨人厌! “妻主,好像是吴捕快……”巨大的敲门声惊到了房间里洗漱的楚希,他竖着耳朵听了一会,不确定的开口。 “嗯,是她。”温文回头笑着嘱咐楚希,“你先收拾吧,我出去看看。”待楚希点头,温文转过身立刻黑了脸,咬牙切齿嘴里念念有词,“打我小报告的帐还没和你算,一大早又来叫魂!你要是说不出个理由,你就完蛋了!” 当然,这个样子,在打开门的一瞬间回归为面无表情。 分卷阅读21 “温文!你昨天和赵……”吴芳的大嗓门戛然而止,盯着温文的脸看了一会,扭曲着脸要笑不笑的样子。 “你这是什么表情!嘶——”一算很多了,可吴芳吴慧每天面对她都是那一副表情。现在温文嘴角眼角青紫,眼睛还有点肿,说话不清不楚,这时候再看她那一脸平静,颇为滑稽。 温文不想理这两个莫名其妙的人,双手用力,准备关上门。 “诶诶!”吴芳大手一拦,拽着吴慧从门缝硬生生的挤进来,满脸好奇,“你居然被打成这样,不过比起赵珠,也算好的了!” 吴慧见温文脸色泛黑,隐忍着笑意问道:“你们怎么又凑到一起去了,什么大事让你俩大打出手?” 赵珠和温文互相看不顺眼不是什么秘密,几乎每次两人脸上同时带伤的时候,就是她们又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出手了。不过自从温文按时去衙门,她们就没凑在一起过了,这次突然传出来消息,难免让人惊讶。 温文不想回答,她也稀里糊涂,因为戏语?因为楚希?还是因为那个不知道是谁的肖玉泉? 想起昨天温良的话,温文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吴芳,“你还挺会查啊,楚希是什么出身你比我还清楚。” 吴芳面上一僵,她当初是好奇那个能让温文放弃红菱而一心一意对他的人到底是谁,这才会去查,结果不尽人意。温良回来时,她一时大意,话就这么出去了。 “我不是故意的!”吴芳连忙解释,她能从当时温良的脸色看出来她对楚希的身世还是很介意的,现在温文这样问,更是确实了这个想法。 “哦?” 吴慧在旁边看热闹,当初知道吴芳在查楚希时她就不赞同,但吴芳不听,现在事情败露,她也乐得让温文给吴芳个教训,以免日后再犯。她能这么放松,也是料定温文不会太难为吴芳。 “真的!我不是故意的!”吴芳一着急,嘴笨的不像是自己的。 “妻主……”楚希恰好洗漱完毕出来,有些怯场的站在门口。 楚希带着面纱,背着一个小竹篮子,一看就是准备外出的样子。吴芳再没眼色,这点事还是能看出来的,连忙拉着吴慧和他们道别,“那个,你有事,你先忙!我们就不打扰了!先走了啊!” 吴芳拉着吴慧几乎是落荒而逃,楚希站在温文后面不远处抿着嘴偷偷笑着。 “你呀……”温文好笑的叹一句,回身捏住楚希的鼻子,“胆子大了。” 说出来的话不客气,但捏着鼻子的力道轻的快感觉不到,语气也没有任何不快。 楚希稍微昂起脸,配合温文对他的小惩罚,心里说不出的开心。妻主能察觉到他是故意打断她们,却没有生气,光是这样想着,他就控制不住嘴角想要提起。 温文和楚希相处也有段时日,一开始对他的心思猜不透摸不着,烦躁又不能表现出来,就怕吓到了这个胆小的男人。后来慢慢有了一些经验,他为什么哭,怎么样才能哄好他,当然还包括一些小动作和生活习惯。 他不安害怕的时候,会拉住任何能拉住的东西,最常拉的是她的衣襟和衣袖。就算不回头,也能从他微微颤抖的声音和平时的洗漱时间算出来,而且,他那对眼睛,根本藏不住任何情绪。 大概是因为吴芳太暴力敲门,让他以为她们有什么冲突,才会想这么一个笨方法来打断她们吧。 这个小笨蛋,也不想想,如果她们真的有冲突,凭他一个男人,怎么阻止的了。 温文对他这样谨小慎微的试探没有什么负面情绪,反而有些开心。这代表他正慢慢的向她靠近,或许过程很慢,但也比原地踏步要好很多。 一大早就心情舒畅,这一天都不会差。 楚希背着竹篮子,跟在温文后面东张西望,兴致勃勃。他难得这么有生气,温文光是看着他就觉得身子也轻快了几分,暗自决定以后多带他出来走走。 达达香花开在半山腰,从远处看极为漂亮,温文也只是听吴芳说过这种花,花期短,好养活,而且很香。 楚希好似对半山腰那些花一点也不感兴趣,刚走到山脚下,就拿着小铲子开始挖野菜。温文靠坐在一棵树下,目光柔和的看着他一会用不好力撅的一身土,一会用力过剩把野菜挖的面目全非,无论哪种样子,他都会回头找她,然后对她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容。 温文一直不明白,她到底做了什么,让楚希这么依赖她。多年以后,温文问出这个问题,楚希只是瞪大眼睛理所当然的回答她:“因为妻主对我好啊!” 那时的温文心口发热,只能低叹一声把他紧紧拥入怀中。 “妻主,你看!”楚希拎着小竹篮子跑过来,炫耀一样给温文看他的成绩。 温文看了眼竹篮里一堆堆和草一模一样的东西,赞赏的顺了顺楚希的头发,楚希得到鼓励,更加努力的去挖。 平时走一会就会累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太兴奋,连着挖了一上午也没有任何疲惫的迹象。温文担心他体力透支,叫他过来吃饭,顺便歇一歇。 “楚希,过来吃饭了。” 楚希抬起被太阳照的红扑扑的小脸,抱着小竹篮慢慢走过来。 温文选的是一个靠近水源的地方,山脚下有一条小溪,不算深,多数人家都来这里洗衣服。 没有现代化工业污染的小溪清澈见底,偶尔鱼儿游过激起一圈的波澜,只一眼,温文就喜欢上了这里。 “妻主,要吃野菜吗?”楚希捧着竹篮子,兴冲冲的问着,看那架势,温文只要点头,他就立刻冲到溪边去把野菜洗干净。 “……留着回家烫一下再吃吧。”温文可疑的顿了下,接过楚希的篮子放到面前,把被压在野菜下面的食盒拿出来。 楚希看了眼日头,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他光顾着挖野菜,忘记了食盒在他这里,让妻主饿着了。 食盒不大,一共只有两层,上面一层是温文早上捏的饭团,方便携带。下面一层分为两个小隔层,一面是楚希在厨房翻出来的咸菜,一面是 分卷阅读22 温文早起炒的鸡蛋。 对于她又下厨做饭这件事,让楚希心惊胆战了好一会。上一次是因为他生病,妻主给他做饭他只会觉得窝心。这次他明明好好的,妻主为什么又下厨? 上一辈子作为一个单身女人,做饭是必备技能,温文好说歹说才劝楚希不要多想。 两人吃的很快,楚希吃完饭后就懒洋洋的靠在树上,大概是上午运动量太大,乏了。 温文见他脑袋一点一点的要睡不睡的样子,好笑的拖着他的头,慢慢放到她的肩上。 阳光正好的午后,两人相依相偎,林间的鸟鸣泉水叮咚,一同构造出一个温馨宁静的图画。其中那一男一女,就是这幅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绚丽如彩虹,却比它更长久。 一个不速之客打破了这样美好的画面,他楞楞的站在不远处,双臂间的木盆滑落发出声响,衣服也散落一地,有几件随着水流被冲到下游,慢慢不见。 直到撞进温文那双平静到几乎毫无感情的双眼时,他终于张口叫道:“温捕快……” 作者有话要说: 小佑快成放羊的孩纸了! 没有要弃,只是最近有点事,一天大概只能写一点, 我会趁不忙的时候存稿,努力更新吧! ☆、话说偶遇 温文诧异于那人短时间内的变化,以往暴露的衣着变成了朴素的布衫,总是浓妆艳抹的脸上也没了那些让人反感的妆容。少了那份太过的闪耀,多了份更加吸引人的自然。 楚希早在盆子落地就被惊醒,看清那人后余下的那一点睡意也没了。 “红菱?” 红菱这才看向直到现在也靠着温文的那人,迟疑道:“楚希?” 楚希这段时间吃的好睡的好,圆润了不少。换下了那身不知道什么材质的衣服,身着温文给他准备的衣服,整个人清清爽爽,焕然一新。 楚希对红菱的感情说不上多深厚,可毕竟在一起生活了一年,现在见面也绪上特别敏感,红菱散发出的敌意太明显,他突然失了方寸,不知道如何应对。 温文适时的过来,把楚希保护性的拥在怀里,目光坦荡的回望红菱。 红菱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二人,心中百般情绪涌动,面上不显分毫。控制情绪,是他在妓馆学的最有用的东西。 “是啊,她对我很好。”红菱半晌才回答楚希的问题,他一开口,楚希松了口气。 温文等着他的下文,没接话。 送走红菱后,她曾打听过他过的如何,毕竟是前身招惹的债,如果不是她占有了这个身体,说不定红菱会过的很好,所以当初对如何处置红菱才会如此烦闷。 孙出木匠怕夫侍,这是十里八村都知道的,她有一个性格火辣的夫侍。红菱过门后只能做小,毕竟身份地位比人家明媒正娶的正夫差了不是一星半点,但孙出还算疼红菱,日子过的也还不错,温文听过这个,算是放下了心。 以为之后都不会再有任何交集,没想到今天会碰到。 “你呢?她对你好吗?”红菱明知答案,却还是不死心的问着楚希。 楚希靠在温文怀里,拘谨的点点头。刚才红菱突然的敌意,让他清醒了很多,想起了这个男人不仅仅是与他相处一年这么简单,他对他的辱骂和限制,一一浮现在脑海。 红菱见状低下头,掩去眼里的暗沉。 他不知道这是不认命还是他真的那么喜欢温文,明明温文对他并不如孙出,却总是在见孙出回家或出门的那瞬间恍惚,仿佛看到了进门的那人对他无奈却无可奈何般的表情。或是在半夜醒来,意识到身边多了一个人而莫名的怅然。 红菱没再说话,顺着低头的动作蹲下捡着地上散落的衣服,有两件已经被水流冲远,只能顺着河流向下找,他可不想让正夫找到借口为难他。 楚希跟着他看过去,隐约能看到衣服勾在了什么东西上。他离开温文的怀抱,想也没想的就跳到小溪里,快的连温文都没来得及阻止。 幸好小溪不深,堪堪到楚希的膝盖。 “小心点。”温文在确认他没事后轻声嘱咐着,并不介意他的冒失。 “嗯!”楚希回头对着温文笑笑,双臂展开,保持平衡。 目送楚希磕磕绊绊的走远,目光一直不曾离开楚希。 “就那么喜欢吗?”红菱轻声问着。他没有去看为他寻衣服的楚希,而是又抬头问温文。 温文没有理他,对于除了楚希以外的男人,她都没什么耐心去照顾他们的心情,红菱是,戏语也是。 “我现在过的很好,非常好!”红菱轻声呢喃着,“她偶尔会去我房里,不像你,只是一味的躲着我,或许我们很快就会有孩子。” 温文没有理他,这番意欲不明的话,无论她如何去接,都会让红菱多想。 那边,楚希找回了两件衣服,一回头就瞧见妻主正看着他,他立刻弯着嘴角,回了一个满是甜意的笑容。 温文见他捧着衣服,弄的自己都湿了也不在意,晃晃悠悠的往回走,嘴角扯开无奈的弧度,满是纵容。 一直看着她的红菱自然把这一切尽收眼底,本来还能压抑的嫉妒汹涌而上,几乎扭曲了面容。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我就不行?是你把我赎回去的啊!为什么突然就连碰我都不愿意?” “你现在这么问,是想证明什么?”温文终于开口,目光却依然在楚希身上,“我对于你来说,只是一个肯花银子哄你开心的女人而已。” “不是的!”红菱一口否决,“我把你当做妻主啊!你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把我送人了!” “我为什么会把你送人,你最清楚。” “是你逼我的!你冷落我!无视我!我也需要关心啊!为什么楚希可以得到你的宠爱!他连怎么伺候你都不知道!”红菱的声音慢慢尖锐,又变回了让温文心烦的样子。 “你太贪心了。”温文淡然道, 分卷阅读23 和红菱的歇斯底里成鲜明对比。“你不承认我的转变是对你腻了,所以一而再的试探我。你不愿意独守空房,所以勾引孙出,从而证明你的魅力。你不甘心终日里守着一个毫无长进的女人,与另外一个男人争风吃醋,所以一路尾随于我,抓住机会碰巧出现。” 温文每说一句,红菱的脸就白上一分,温文说完,他的脸已经毫无血色,不住的否认着,“不是的!不是的!” 红菱到最后几乎是用喊出来的,楚希离的本来就不远,把他们的话听的一清二楚。他楞在原地,突然觉得心慌,下意识的去看温文,却撞进了她的眼里。那双眼睛里一如既往的没什么情绪,冷静的让人心凉,楚希却好像被安抚了一样平复了过快的心跳。 “过来。”温文对呆站在水里的楚希伸出手,见他没动,干脆也跳下去,依然伸着手,加重语气重复道:“过来。” “妻主……”楚希不知所措的捧着那两件衣服,就算前面的话没能听懂,最后一句他还是知道的,红菱一直在后面跟着他们,然后趁机出现在他们面前。 “过来。”温文执拗的重复着这两个字,并不去接楚希,只是一味的伸着手。 楚希看了眼温文,又看了眼红菱,迟疑了一下就向着温文走去。 红菱突然疯了一样冲过来,过于急促的动作溅起了一大片水花,遭殃的温文湿了半边身子。 “是我的!我的!你凭什么和我挣?凭什么?!”红菱神情癫狂,抱着温文一条手臂对着楚希大喊。 楚希还没走出两步就被迫停下,对红菱,还残存着一份惧怕。 本欲甩开红菱的温文在看到楚希求救的眼神后,突然想知道,一向软弱的他,能为自己做到哪一步。 温文的伸向楚希的手没有放下,却也没有挣开红菱的纠缠,她放任的态度让一人暗喜,一人伤神。 红菱见一向躲着他的温文这次居然让他近身,虽然纳闷,但立刻缠的更紧,几乎是挂在温文身上,脸上也不见了扭曲的嫉妒,笑容甜腻的贴近温文,“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温文不着痕迹的皱眉,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一味的看着楚希。见他白了一张小脸,心疼的感觉蔓延全身,想要放弃却咬牙坚持下来。如果不能确认楚希的心意,她不敢保证,这样一味的单方面付出感情,她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哼!”红菱见她对自己连一眼都欠奉,不悦的冷哼,看了眼呆呆怔在那的楚希,眼睛一转,扳过温文的脸让她面向自己,一面撇着楚希的脸色,一面撅起红唇贴过去。 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温文拧着眉头收回一直伸着的手,用力捏住红菱的肩膀,不让他再靠近一分。 楚希在她收回手的一瞬间僵硬了身体,在见到她把手放到红菱肩膀上时忍不住晃了晃,妻主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涌入脑海,充实的心口泛酸喉头发紧,张了张嘴,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 “妻主!”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我过完节回来了, 好吧好吧,我知道放的时间长了点,我会努力补上! 不过晚来的节日祝福还是要的! 霸王我的亲们,你们吃粽子了吗? ☆、话说笨蛋 楚希用尽全力喊出来的声音并不大,但也足够温文和红菱听到了。温文含笑轻轻推开缠着他的红菱,红菱因为诧异楚希的大胆,很容易就被推开了。 “过来。”温文这次敞开双臂,眼里止不住的笑意,无论楚希是出于什么心情出声阻止,她现在都很满足。 楚希这次没有犹豫,捧着两件衣服跑过来,把水踢的哗哗响,溅湿了还算干净的上半身,一头扎进温文的怀里。 “唔……”温文被他撞的退后两步才站稳,低头看着怀里只留给她头顶的人,笑着用下颚蹭着他潮湿的发丝。 “妻主……”楚希把脸埋在温文胸口,就算呼吸不畅也不想离开,耳边沉稳的心跳声让他心安。 温文任由他赖着自己,平时想要抱一抱他总会红着脸躲开,这样主动的投怀送抱非常少见。 两人在这边温情脉脉,红菱咬碎了一口银牙。一直被捧着的男人,第一次在温文这里吃瘪,越想越不甘心。 他与戏语最大的区别,在于他,认不清,亦看不懂。 一直留心红菱怕他再次冲过来的温文自然看到了他青紫的脸色,不想他以后再来纠缠,想着还是把话说开了好。 温文一边给楚希顺毛,一边对着红菱不客气的开口,语气依旧淡淡的:“你说楚希凭什么和你争,这句话,我反送给你。” “什么?”红菱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但对上温文认真的眼神,怎么也没笑出来。 “你叫我一声妻主,却并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妻。”见红菱张嘴想反驳,温文没给他机会,“你可曾为我做过一次饭?可曾因为我给你带回去东西而欣喜?可曾想过为何我回家的时辰一日晚过一日?” “那是……那是因为……”红菱想要反驳,却已经记不起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思了。 温文替他回答,“那是因为你只是把我家当成暂时的落脚点,把我当成一个可以随时离开的女人。更甚至,在孙出出现之后,你盼望我越晚回去越好。” 楚希乖巧的趴在温文怀里,双手环住温文的腰,不时的轻拍一下,表示安慰。 感觉到他的动作,温文眼里露出一丝笑意又很快收敛,她可不想让红菱误会那是对他的。 “在我要把你送给孙出的时候,你虽然口口声声说着错了,眼里却没有一丝抗拒。” “你现在找过来说这些,无非是听了外面的传言,不甘心自己被比下去,想来看看是什么样的人。只是你没想到,那个人是一直被你打压的楚希,所以才会一时控制不住现身。” 外面的那些传言温文买菜时也听过一些,总的来说就是她得了个美人,这样疼那样宠的,连买菜这点小事也舍不得他做,其中还有一些要归功于衙门里那些人。 “我承认,把你赎回来确实没什么好心思,所以对你那种态度我没资格表示不满。但我现在有了一个可以度过余生的人,我不希望隔三差五就有人来质问我为什么楚希可以他却不行。” 一通话说出来,没给红菱任何张嘴的机会,她的语气一直很淡,“想说的,我都说完了,如果我的用词让你觉得难受或者侮辱,我对你道歉。只是也请你明白,如果还有下次,我不会再因为你是男人而对你客气。” 这番话可以说是语重心长,温文的言辞并不激烈,如果红菱能改改他那个性子,好好和孙出过日子,也算是好事一件。 说完没再看红菱一眼,把楚希一直捧着的衣 分卷阅读24 服放到盆里就半揽着他离开,走到他们休息的树下,楚希还不忘拎起装着食盒和野菜的竹篮。 只留红菱一人站在水里,垂着头,神色不明。 回去的路上有些沉默,楚希一直闷头走路,不似来时那样活泼。温文有心想要搭话,无奈楚希只留给她一个背影,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人,这会儿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更重要的是,她根本就不知道楚希这是怎么了啊!! 两人想着各自的事情出神,虽然是在山脚下,石子和树木也不少,楚希一没留神,被一颗大树露在外面的树根绊到了。 “嘶——” 温文听到声音回神,就见楚希趴在地上,情况不明。 “楚希!”温文连忙跑过去把他扶起来查看,手掌和地面摩擦出几条血痕,衣服因为潮湿沾了很多土,膝盖和手肘处的衣服都破损开来,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走路也能摔倒,真是个笨蛋。”温文半抱着楚希,让他靠在怀里,慢慢吹着他手掌的土。 楚希一听,本来含在眼里的眼泪立刻噼噼啪啪的往下掉,抽抽噎噎的想挣开温文。 这点力气对温文来说几乎感觉不到,但楚希这明显闹别扭的样子却让她欣喜,楚希在她面前表现的越多,说明对她的防备也就越少。 暗喜只能藏在心里,现在主要还是把闹别扭的人哄好。 楚希的心思很好猜,无非是本来心中就有气,摔了一跤后温文又说他,疼痛和委屈加一起,泪腺就控制不住了。 从怀里拿出一条白色的丝质手帕一点一点擦着楚希的脸,温文什么都没说,楚希已经被那条手帕引开了注意。 “喜欢吗?”温文擦干净楚希的脸后想去擦他的手,被楚希拉住。 “会脏……”楚希瞪着被泪水洗刷的尤其明亮的眼睛,带着浓浓的鼻音。 他这幅样子取悦了温文,刚才还有点低沉的心情好了许多,嘴角含笑道:“喜欢吗?家里有个爱哭鼻子的夫侍,我特意给他买的。” 楚希呆呆的点头,手上的力道减弱,温文趁机擦掉他手上的土,楚希发现时,洁白的手帕已经变黑了。 “脏了……”楚希楞楞的开口,眨巴两下眼睛,又有要哭的趋势。 “没事,回去洗洗就行。”温文急忙道,“等明天我陪你去镇上再买两条。” “不,不用了!”楚希摇头拒绝,神情慌乱,对于温文总花银子给他买东西还是很不适应,“一个就够了!我以后……以后不哭了!” 有些傻兮兮的话引得温文喷笑出声,刚才阴郁的心情彻底好转,楚希被他笑红了脸,抓揉着手帕瞪着她。 “好吧,好吧。”温文见他瞪圆了眼睛,怜爱的擦掉他下颚处沾上的灰,手下滑嫩的触感让她留恋,手指一直在那处摩擦,直到他的脸色又红润了几分,温文才开口,“忘了?不是说要搬到镇子里去住吗,总要去选一处喜欢的。而且,家里的米快见底了。” 楚希懊恼的瘪瘪嘴,那些本来都该是他担心的事,现在却让妻主做了!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话了! 不待楚希开口自责,温文就扶着他站起来,也不在意他一身的泥泞,“走走看,还有没有哪里疼?” 楚希在温文的搀扶下试着走了两步,“膝盖有些疼,不过应该没有坏。” 虽然说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温文还是不大放心,“先回去吧,家里还剩些酒,回去洗洗伤口。”感染这种事,想必说了他也听不懂。 静静的走了一会儿,温文开口打破沉默,指望楚希主动和她解释,几率太渺茫了。 “刚刚,怎么了?”温文低声询问,不确定楚希会不会回答,“如果是因为红菱,我想他以后不会再出现了。” 楚希脚步一顿,继而跟上,眼神晃动间满是纠结苦恼。不知道想到什么,红晕染上耳根。 “呼……”楚希深吸一口气,似乎是下定决心,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妻主,我可以伺候你的!虽然……虽然可能比不上红菱……” 伺候她这句话,温文不是第一次听楚希说,就在不久前的一个晚上,楚希发现她去妓馆时也曾说过。那是他们关系的一个转折,她正式爬上了楚希的床,得以和他同床共枕。只是这次,她们的关系又会有什么变化? 温文还没想过和楚希发生关系,毕竟他们的感情基础不够,她觉得那样不够尊重,毕竟她对楚希不是玩玩的。而且楚希的身子不好,她不确定他能不能承受的住。 “你不是把我伺候的很好吗!吴慧都说我最近胖了些。”说完还摸摸胳膊,胖倒不至于,只是比以前壮实一些。 “不是……不是……”楚希急的抓住温文的手,这话在晚上说他都臊的不行,更何况现在青天白日的,还是在外面,吞吞吐吐再说不出一句话。 温文指间微动,楚希的体温偏低,摸着很舒服。他的手不像脸那样光滑,不知道做过多少粗活,手上有些薄茧,指肚上还有几道疤。这双手不美,但温文却爱不释手。 “不是什么?”本来并不想做些什么的温文,在看清他眼里的不安时暗自叹息。被楚希抓住的那只手反抓住他,一用力拉他入怀,另一只手如愿的摸上触感良好的下颚,轻轻抬起。 “傻瓜,是这样吗?” 叹息似的话语消失在两人紧贴的唇间。 作者有话要说: 唔,没弄好就发出来了,然后网申中不让修改, 不好意思。 ☆、话说亲吻 楚希除了眼睛又大又圆,其余的五官都很小巧。 温文在附上去的一瞬间就有所察觉,她只要微微张口,就能把楚希完全包容,说不上最契合,但温文就是喜欢这种楚希完全属于她的感觉。 她没有急,只是慢慢摩擦着他的唇瓣,观察他的反应。 楚希仿佛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依旧是那副表情,瞪圆的眼睛有些呆。唇瓣被磨蹭着,他下意识的去舔舐。 他无意识的举动对温文来说是绝对的邀请,虽然明知他不是故意的,温文还是呼吸一滞,抬起他下颚的手转而到他的脑后,用力让他更加靠近。 楚希的舌头也很小,偶尔见他舔唇的时候能看见粉嫩圆润的舌尖。 应该也像他的人一样,软软的,温文有些愣神的暗忖。 “呀!”楚希半晌才意识到这是在做什么,轻声惊呼着要后退。 温文的手还扣在楚希的脑后,他一后退,身子是退了,头还在温文手里,唇依然贴在一起。 温文没去注意他现在有些搞笑的姿势,全副心神都被唇上的触感吸引。 楚希惊呼的同时,嘴一张一闭,刚好把温文的唇含住。可能是好奇,他还吸吮了一下。 没时间再想 分卷阅读25 别的,既然他主动送上门,再推出去说什么时机不对,那就太假了! 更何况,现在不合适,那什么时候才合适! 温文眯着眼睛捞回楚希的身体,让他完全靠在自己身上。 温文眯着眼睛,微微启唇找回主动权。用舌尖顶开楚希的贝齿,吞下他再一次的惊呼,寻找着让她好奇的小舌。她吻的并不的厮磨,一点点让他适应,她可想吓坏楚希。 楚希迷迷糊糊的任由温文作为,眼里迷蒙泛着水光,嘴里不属于他的唇舌正在他的口腔里为所欲为,不仅横扫着唇肉,还勾住他的舌不住的吸吮、舔舐。 虽然大胆的说出近乎求欢的话,却只是被红菱刺况下还顾忌着红菱的心情,可见她并不若表面那样冷。只是在面对楚希时,她身上所有的“坏”都体现了出来。 喜欢看他明明羞耻的想藏起来,却因着对温文的信任而默默承受;喜欢他在见到她的第一眼时露出最灿烂的笑容;喜欢他无措时会抓住她的衣襟;最喜欢的,还是他明明被逗弄的面红耳赤却还是下意识的寻求她的帮助。 这种被人全身心的依赖信任,让温文即怜惜,又忍不住想再多欺负他一点。 就像现在这样。 耳朵是大多数人的敏感点,楚希没经人事,自然不知道温文在他耳边又吹气又亲吻的,是在挑逗他。 他只是感觉耳朵上的痒意蔓延全身,一直痒到心里,却不知道应该如何止痒。轻喘了两下,还记得回答温文的问题:“这里是外面……会被,会被看到的……” 若是被人看到,妻主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谈的,楚希迷迷糊糊的担心着。 他说话期间,温文动作不停。楚希对这方面懵懂,但身体的感觉骗不了人,他表现的越直接,温文就越想再多看一些。 终于在温文含住他的耳垂轻吮时,楚希眼神迷蒙的软倒在温文怀里:“嗯……妻主,难受……” 楚希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明明很舒服,却舒服到难受的程度,他不懂,只能去问在他眼里什么都懂温文。 楚希瘫软在温文的怀里,唇瓣微微红肿,眼里水光泛滥,平日总是圆溜的眼睛眯着,眼角的艳红平添了几分妩媚。 他不自觉展现出的媚态让温文呼吸微乱,紧蹙着眉平复身体的燥热。半晌后咬牙咒骂,本来是想逗弄楚希,哪曾想让他勾出了火,还真是应了那句话—— 自作孽,不可活! 温文身体紧绷,靠在他身上的楚希自然感受的到,他有些不安。 看见他眼里的情绪,温文怜爱的在他额头上亲吻几下,未免做出什么不可控制的事,她半抱着楚希,从怀里抽出今天一直没用上的面纱,极快的给他戴上,遮住了尤其吸引她眼睛的媚态。 “还能走吗?”虽然觉得现在回去还太早,但他们两人的衣服都要尽快换下,以免伤寒。特别是楚希,大半个身子都湿了,手上也有擦伤。 楚希靠在温文怀里试探的走了两步,虽然脚有些发软,膝盖处也轻微的刺痛,但他还是点点头,他不想让妻主觉得他娇贵。 接下去的路,两人走的很慢,楚希来时因为兴奋,没有好好观看周围的景色,现下速度慢下来,正好方面两人观赏。 温文对于这里还是很满意的,前世因为污染太严重,若是想要去有山有水的地方,只能去一些度假村,但是里面游客太多,吵吵闹闹完全起不到放松心情的作用。 现在和楚希两个人,倒是有些像老夫老妻式的散步。 温文对自己这个想法轻笑出声,一转头刚好对上楚希带着疑惑的眼睛,胡乱的揉着他的发顶,温文朗笑出声。 楚希不闪也不躲,任由温文揉乱他的头发,面纱下的笑容灿烂。他能感受到,妻主今天的心情很好,他还是第一次见妻主笑的这么大声。 回去的路走的很慢,到家时衣服已经干了大半,不放心楚希的身子,温文打发他去换衣服,自己去煮姜汤。 来的时间不算短,温文还是很不适应这里落后的厨房设备,每次生火都是一个挑战。费了好一番功夫煮好姜汤,怕楚希嫌味道不好,特意放了许多白糖进去。 “怎么了?”端着姜汤进屋就看见楚希捧着刚换下来的衣服,右手捏着针,犹豫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衣服摔破了……”楚希懊恼的看着衣服破开的大口子,这是妻主给他买的新衣服。 “身上有没有摔坏?”温文去煮姜汤,也是不想和楚希一起换衣服,她可不敢保证她不会突然之间变成禽兽! “没有。”楚希摇头,他手上只是擦伤,用清水洗净后只能 分卷阅读26 看到一些红痕,并不严重。 “我看看。”温文放下姜汤坐到床上,自然而然的揽住楚希的肩膀,她先翻看了楚希的两只手,确定真的没事后才看了眼衣服。衣服的破口大概有两个指头那么宽。想起昨天温良质问楚希,他会不会缝补时的表情,温文猜到他为什么犹豫着不肯下针了。 有一个想法突然冒出,温文思索了半晌,还是觉得应该问一问楚希本人的意思。 “楚希,你想不想学刺绣,我可以找人来教你。” 作者有话要说: 客官们!评论不给力啊! 你们霸王我,我就不让温文吃肉! 哎,我在纠结怎么称呼楚希啊,小希?希儿?希希? 还是就这么叫名字算了? 客官们给个建议吧! ☆、话说吴乐 刺绣,是每个男子出嫁前的必备课程。想要赚银子的男人,会去衙门报备,想要找人教学的,也会去衙门申请。这是唯一允许男子在外做的活计,毕竟对于刺绣这东西,女人并不会。 温文在衙门曾见过几个,都是穷苦人家的男子,凡是富裕一点的人家都不会允许让男人出来抛头露面。 楚希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温文,在温文以为他没听清准备再问一次时,他极慢的摇摇头,“我不想学。” 温文愣住,看他昨天在温良家的反应和刚才的神色,温文可以肯定他是想学的。 “好吧,不想学就不学。”温文没追问他为什么不想学,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如果楚希想要说,即使不问,他也会说的。 见他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没长记性的温文又逗他,“那你这衣裳怎么补?补坏了可就不能穿了。”对于一件两件衣服,温文还是花的起那个钱的,只是想要看看楚希丰富的表情。 果然如她所愿,刚刚还一脸轻松的楚希崩紧了小脸,看看衣服,再看看温文,一脸的无措。 “呵,”温文笑着低头,在他带着薄汗的鼻尖上印下一吻,随后动作一顿,在心里叹口气,果然只要尝到甜头,她就会控制不住的。 温文强忍着想要更加深入的欲望,依旧抱紧他不放手,声音微哑,“去把姜汤喝了。” 楚希乖巧的放下衣服,捧着碗把姜汤一点一点喝掉,温文看着他小巧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一上一下,不纯洁的撇开眼。 姜汤里面放白糖,味道虽怪,楚希还是强忍着喝完了。温文也知道自己的手艺不怎么样,立刻倒了杯白水给他漱口,获得楚希感动的笑容一枚。 本来今天的安排是上山赏花,花没赏成还背了一篮子野菜回来。温文换好衣服后,就见楚希端坐在院子里摘着他挖回来的野菜。 温文其实对楚希口中的野菜抱有怀疑态度,在她眼里,那就是一堆长的不一样的野草,可她不会去质疑,如果她发出疑问,楚希一定又会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些要怎么吃?”温文见左右都没什么事干,也就蹲在楚希旁边和他聊天。难得有假期,她可是准备趁着这四天,把他们的关系再提升一些呢。 “可以煮熟了吃,也可以生吃。”楚希边摘菜边回答他,看他熟练的样子,似乎不是第一次吃了。 “你这些都是和谁学的?”温文捏起一个锯齿状的野菜,这个好像是蒲公英的根,前世她曾听人说过,这个东西去火气。 楚希手上动作不停,一会儿就收拾出了一半。听到温文的问题,他歪着头认真想了一下,苦恼的憋着脸颊,“我不记得了……” 温文从来没问过楚希的过去,想来他以前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去,温文不会主动去问,如果楚希想说,她会认真去听。 两人还没说几句话,就被门外吵嚷声打断了。温文没什么反应,一听就是哪户的家事,她和这里的人不熟,不准备多管闲事。楚希却在听到某个名字时停下动作,担心的频频看向大门。 “怎么了?”温文不解。 “是吴乐……”楚希心不在焉的和温文解释,“又该是被人欺负了……” 温文对那些糟心事不想理,可楚希明显很在意,她也就随了他的愿。“走吧,去看看。” 楚希连忙放下手里的菜,把手上的水珠抹在身上。温文见他这么急,也对那个吴乐生出了几分好奇。 闹剧就在温文家门口,所以喧嚣声才能听的那么清楚。一个男人弯腰蹲在地上,四五个小孩在他旁边骂骂咧咧,偶尔上去踹一脚,大人们呈扇形把温文家门口和男人围起来。 “哈哈哈,你这个扫把星,看我打你!” “你没事就在家呆着,出来晃悠什么,别把霉运染给我们!” “呦,你养的这是个什么东西!和你一样又黑又丑的!” “诶?什么?我看看,我看看!” “别靠近,小心克死你!” “哈哈哈哈哈哈……” 温文冷眼看着几个孩子对男人又打又骂,只能在心里感叹这里封建迷信太严重,不是克死这个就是克死那个的。生老病死,自然有它的规则,哪是说克死就能克死的。 “吴乐……”楚希看着蹲在地上的男人,眼里担心的情绪掩都掩不住。 温文看了楚希一会,觉得不能让楚希觉得她冷血,所以要做一回好人。 “住手。”她向前一步挡住楚希,目光淡淡的扫过那一圈看热闹的大人,落在中间的孩子们身上时化为冷厉,语气依旧淡淡的,“都围在我家门口干什么?吵吵闹闹,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温文以前的恶名在某些时候还是很管用的,至少现在她不咸不淡的这么说两句,大家就小声嘀咕着散开了。几个孩子的家长也连忙把她们领走,怕晚走一步就会被那个不讲理的人盯上。 “妻主好厉害!”楚希从后面冒出头,拉着温文的手臂满眼崇拜。 倒是把温文看的不自在,撇开脸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快去看看他吧。” 楚希左右看看,见人都走了,他低着头跑过去把男人扶起来。温文这才看见他怀里抱着两只黑色的毛团,刚才孩子们说的又丑又黑的大概就是这两坨东西。 楚希扶着男人回了主屋,他要给男人看看有没有伤,温文在院子里边等边摘菜。 野菜没什么好挑的,把部分根部去除,很快就弄好了。同时,房间的大门被推开。 “妻主,你怎么能做这些呢……”楚希在看到温文的第一时间跑过来,飞快的夺下温文手里剩下的一点菜叶。那表情,好像温文做了多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妻主,这些活我来做就好,你怎么可以做呢……”楚希抬头认真的和温文说着,“活都让妻主做了,那我做什么?” 因为着急而有些红润的脸庞尚且还很稚嫩,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格外招人疼。 分卷阅读27 温文一把捞过楚希的腰,把他困在怀里,低头在他脸颊上响亮的亲了一口,眉眼含笑,“好,都听你的。” “还,还有人在……”楚希支支吾吾的开口,尽管羞红了脸,却傻愣愣的不知道反抗。 温文闻言看向他身后,一身黑色长衫的男人伫立在门口,两个毛团窝在他的怀里,非常安静。 男子一身暗沉的黑色也遮挡不住温润的气质,挺拔的后背宣示着此人的不屈,紧抿的唇透露着些微的倔强,最让温文惊艳的,是那双眼睛。 温文对外貌一向没有要求,她看人,一直都是看眼睛的。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俗套是俗套了点,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 楚希的眼睛是她见过最纯净的,每每和他对视,里面毫不遮掩的情绪,让她从未有过的舒服。 那个男人的眼睛却比楚希的还要美,温文一直以为,美这个形容词用在男人身上,会让她起一身鸡皮疙瘩。但现在,她除了这个词,实在无法用别的来形容。 与楚希相反,他的眼睛细长,只是单纯的看着你,就有种被勾引的错觉;瞳仁黑的发亮,一转首一抬眼之间尽是说不尽的风情;如同上好的珍珠,明亮,却不张扬。 反观他其余的五官,平凡普通,给那双美的太过的眼睛拉低了整体效果。 也幸好其余五官并不突出,不然这样一个绝色美人,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混乱,温文暗忖。 男人站在那里不言不语,眼睛却像会说话一样表达着什么,温文赶紧错开脸,低头看怀里的楚希。他正乖巧的靠在她的怀里,见她看过来,立刻扬起笑脸。 这倒是温文的问题了,这里的女人如果一直盯着一个男人看,会被视为轻浮。像她这种,也幸好遇到的男人不多,不然她这名声,一辈子也改不过来了。 楚希摆摆手,照顾男人过来,还没待他靠近,楚希就给温文介绍道:“妻主,那是吴乐。” 这么简单?温文好笑的捏了捏他已经有些肉的脸,“还有呢?你们怎么认识的?” “唔……”楚希的脸颊被捏住,张嘴说话时有些漏风,“他以前会给我带着吃,不过他也很不容易,所以很少来。” 话音刚落,吴乐也走到了他们面前,犹豫了半晌,还是张口道:“谢谢。” 他一开口,温文再次诧异。这里的男人大多声音清脆婉转,就连楚希都是那种软软甜甜的,他的声音反而低沉中带着沙哑。 温文暗笑在心,这男人的声音,在前世一定是极品,可惜在这里,就显得颇为怪异了。 “很抱歉打扰你们。”男人继而道歉,他低着头看不清神色,这样反而让温文舒服了一些。 他低头沉思半晌后,把怀里一直抱着的毛球递到楚希面前,迟疑道:“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养它们。” 作者有话要说: 哎,好吧,谁叫人家的更新真的不是很给力的来着…… 一章送上,客官们,你们猜,我会不会让吴乐和温文有牵扯? 咩哈哈哈→_→ ☆、话说小狗 夜半子时 温文身着内衫靠坐在床上,困倦的眯着眼睛,本应该在她身旁睡觉的楚希正背对着她蹲在地上摆弄着什么。 就在温文快要睡着的时候,楚希弱弱的声音传来:“妻主……它们不吃东西也不睡觉,怎么办?” 温文无可奈何的晃晃头,让自己努力保持清醒,对楚希口中的“它们”颇为烦恼。 那个吴乐,把两个黑毛团塞到楚希手中就走了。楚希见是两只可爱的乳犬,喜欢的不得了,但是要养这些东西,还是要请示一家之主的。被冠上一家之主名号的温文见他期待的看着自己,湿漉漉的眼睛和他怀里抱着的两只相互辉映,脑袋一点,同意了。 从来没养过宠物的楚希兴奋了一晚上,甚至还想省出一半的饭菜留给它们,被温文严厉的制止。别说两个小家伙还吃不了饭,就是能吃,温文也不会让楚希省下自己的饭喂它们的。 白天见它们在吴乐怀里的老实样,谁知道一到晚上就吵闹个不停,偶尔还会发出凄历的惨叫声,活像受了虐待一样。 温文在前世也没养过狗,对这些软软小小好像一碰就坏的乳犬更是没什么亲近的心思,这会儿受到楚希的求救,她也是毫无办法。 “它们可能不爱吃,先给它们弄点水吧,明天咱们去镇上给它们买点奶回来。”虽然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卖牛奶的…… “可是,不吃东西不会饿死吗?”楚希还是很担心,眉头都皱成了一团。 “一顿不吃饿不死。” 关于狗的讨论,在温文一句话中结束。虽然是把楚希按到了床上,但两只狗不停地叫唤,两人是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两只小家伙折腾了一晚上,天快亮了才闹够了窝成一团睡过去。温文眼睛还没闭上一会,就被楚希的动作惊醒。 “干什么去?”带着睡醒时特有的沙哑,温文眯着眼睛问跨坐在她上方的楚希。刚睡醒就看到这么有冲击力的姿势,温文慢慢平稳呼吸。如果不是那两只吵了一夜的狗,她昨天晚上说不定会对楚希做很过分的事情。 “我……我……”楚希明显也意识到这个姿势有多暧昧,红着脸不知道怎么解释。 楚希睡在里面,他每次要下床的时候都要翻过温文,前几次这样做的时候,温文都睡的很熟,所以没有发现。前两天就算发现了也没什么,偏偏昨天他们在肢体上有一些进展,所以现在一举一动都难免多想。 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温文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的目光离开楚希,声音似乎比刚才还沙哑了几分,“去吧,把昨天的菜热一下就行,一会带你去镇上。” “嗯。”楚希红着耳根应着。 —————————————————— 楚希抱着两个毛团亦步亦趋的跟在温文身后,因为两个毛团的原因不能牵着楚希的手,让温文格外怨念。 她忽然联想到,如果他们以后得孩子也是这样闹腾,那该怎么办? 温文讪笑,现在想这些貌似太早了。 早市一如既往的热闹,温文今天没穿那身显服,大多数人都是在她靠近时才惊讶的发现,温捕快带着她那个神秘的夫郎出来买东西了! 这个消息很快被八卦的人传遍早市,其效果显著,光看寻着骚动来的二人便清楚了。 “你们不去巡逻,跟着我们做什么?”温文脸色泛黑,她只是想和楚希单独相处,为什么总是会出现一些大大的电灯泡! 吴芳挠头,她其实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她们会出现在这,她躲温文还来不及呢! 吴慧对她的脸色视而不见,满面笑容的和她解释,“我们是受人所 分卷阅读28 托,来给你捎句话。” 想也不用想,能让两个捕快来捎话的,除了温良之外,没有别人。“她说什么?” 吴慧笑意加深,象模象样的咳了两嗓子,继而面色一转,皱眉,瞪眼,呲牙,把温良的样子学了个七八成。“死丫头,说你两句,你还给我消失是吧!以为我冷静几天就会改变想法了?做梦!哼,今晚去我家,我有事和你说!” 温文摸摸鼻子,对温良的话不甚在意,她本意就是躲着温良,哪有主动撞上去的道理? “那也麻烦你给她捎句话,说我这几天有事,等到处理完了,就去拜访。”说完便看着吴慧二人,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话也传完了,怎么还不走? 既然已经出来了,哪有那么容易回去,更何况,她们对一直站在温文身后的男人也很好奇,温文把他藏的太严了。 吴慧隐蔽的在吴芳后背掐了一下,吴芳“呜嗷”一声窜到温文面前,她回头看了眼妹妹,立刻理解她的意思。 吴芳挠挠头,尴尬的大笑,“哈哈哈,你们还没吃饭吧,听说客满楼重新开张,咱们去尝尝?” 两人逛了有些时间,虽然早上吃过饭还不饿,但楚希的体力已经快要告捷。温文扶着楚希,示意吴芳带路。 客满楼曾经牵扯到一宗杀人案,在这个封建迷信尤其严重的时代,没想到会这么快重新开张。让人惊讶的是,盘下这个酒楼的正是以前的店小二,马薇。 “这个马薇,不显山不漏水的,居然攒了那么多银子!客满楼这么大,她不仅盘下来,还全部翻新!”吴芳给几人介绍。 “听你这么说,这个马薇,倒是比客满楼更值得让人看上一看。” 温文点头附议,白手起家不容易,付出的也不仅仅是努力二字可以概括的。 客满楼一共两层,以前只是一个酒楼,吃吃喝喝不提供住宿。马薇接手后,把二楼改成了雅间,方便那些带男人或是图清净的人,价钱比一楼贵了一倍。一楼在大厅中央空出来一块地,搭了个台子,上面说书人正摇头晃脑的讲到关键之处,她周围的几桌都停了筷子听的认真。 “几位客官里面请。”温文四人刚踏进客满楼的门槛,站在门边候着的小二就笑意盈盈的上前接待。 “去二楼。”吴芳看了眼温文旁边的楚希,肉疼的按了按荷包。 “诶!二楼四位!”小二一听,立刻眉开眼笑的引她们上了二楼。 楚希一进门就左右张望,明明对哪都好奇的不得了,还要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温文看在眼里,只觉得可爱。 见他把眼睛放在说书人身上不动,温文给他解释:“那是说书的,编故事说给大家听,大家觉得好了,就给点赏钱。”此时,那说书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周围几桌全都爆出笑声,有几个人掏出铜钱扔到桌子上的竹筒里。 楚希怀里的毛团们被笑声吓醒,呜呜叫了两声,扒着楚希的手臂一直往里钻。 几人都还不饿,吴芳意思意思点了两壶茶水。温文不跟她客气,先给小家伙们要了一碗羊奶,之后一口气点了好几种听过但没见过的点心才满足。 “你这能吃完吗!”吴芳再次按了按空瘪的荷包,仿佛看到了日后天天啃馒头吃面汤的悲惨生活。 “吃不完。”温文干脆的承认,“我让她给我装好,我要带走。” “你!”吴芳瞪眼,“你这人咋这么小气!” 温文不为所动,吴慧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着,也不帮忙。 吴芳的抗议在温文的沉默下被无情的驳回。 “哪个是你说的马薇?”吴慧问着吴芳,这里只有吴芳认得马薇。 吴芳一愣,“说起来,还真没有看见她呢。” “不稀奇。”她现在是老板,不用每时每刻都守在店里。 温文话音刚落,一个女子端着一碗奶推开门。 “你们找我啊?” 吴芳看了一眼,大笑着走过去用力的拍着那人的后背,“我说你啊,都已经是掌柜了,怎么还一身小二的打扮啊?” 吴慧和温文对视一眼,听吴芳的意思,这人就是马薇了。 “这身衣服穿着舒坦。”马薇抽搐着嘴角远离吴芳的拍打,夸张的喊了两声,“哎呦,你悠着点,这两下可要了命了!” 吴芳听后更是乐不可支,追着她又拍了几下,“就你这身板,比我还壮!” “去去去!你懂什么!男人就爱我这样的女人!哪像你,五大三粗的,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马薇隔开吴芳再次伸过来的手,满是嫌弃的远离她。 吴芳一听,不愿意了,“你哪好?切,前两天我去那小倌楼,可不知道有多少美人迷上我了呢!” 温文和吴慧看着两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谁更受男人欢迎,努力控制着面部表情,不让自己显得太狰狞。 真是,太丢脸了! 这时,一直很安静的楚希拉拉温文衣袖,见她看过来,小声道:“妻主,奶……” 温文这才看了眼马薇端着的那碗奶,她们二人争执不休,奶已经撒出去了半碗,难怪楚希着急。 温文拍拍他的头,“不要紧,可以再要一碗。” 楚希闻言放下心,乖巧的点点头,继续照顾怀里的两个毛团。 马薇听到他们的谈话看过去,眼睛一亮,甩开还要纠缠的吴芳走过去,把奶放在桌子上。一改刚才有些无赖的形象,“真是抱歉,羊奶一碗,让您久等了。” “无碍。”温文帮着楚希把怀里的狗吵醒,捏着脖子后面的软肉放到桌子上。两只闻到奶香味,极快的奔到碗边上,一头扎了进去。 几人都被这景象逗笑,温文见楚希弯弯的眼睛,这才开始赞同自己当初留下它们的决定。 “劳烦掌柜亲自过来。”温文感染了楚希的好心情,对马薇的态度也温和了些。 马薇摇摇头,“我有求于人,礼数上,自然应该亲自过来才对。” “有求于人?”吴芳看了一圈,“求谁?” 马薇一个白眼甩过去,“别想了,不是你。”转过脸时又是得体的笑容,“温捕快,马薇有一事相求。”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小佑碰到变态了! 话说小佑自己在大厅休息的时候,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冲进来,居然对着小佑把裤子脱了!趁着我愣神的时候要偷我爪机! 妈蛋!我当时就应该踢碎他的蛋! 艾玛,冲击太大,小佑半天没反应过来,让他给跑了,后来听同事说,他不是第一次来了! 单位这两天都在想办法,等他再来,就报警抓他! 艾玛,就算抓了他也弥补不了小佑被冲击的心灵! 我心里的变态,应该是西索大人那样英俊潇洒的啊!! 我的世界观啊!! 嘤嘤嘤……快来安慰我受伤的 分卷阅读29 心灵! ☆、话说马薇 温文对马薇即将拜托她的事没一点兴趣,她也不认为她能帮上什么忙,拒绝的话还未出口,吴芳那边已经快她一步答应了下来。 “那当然,我们可是捕快,有事找我们就对了!”吴芳拍着胸脯保证。 吴慧来不及阻止,只能无力的扶额。 “我不是要你以捕快的身份,而是以温文的身份帮忙。”马薇郑重的解释,“因为是私事,马薇并不想麻烦官府。” “哦?”温文挑眉,私事找她做什么。 看出她的疑惑,马薇一拱手,“事关重大,马薇自然不会白白请你帮忙,任何要求随你提。” “恐怕温某帮不上忙。”温文拒绝,马薇说的不清不楚,但明摆着是冲她来的。这种不明不白的事,她一点也不想有所牵扯。 “若是你改变想法,就来客满楼找我。”马薇深深看了眼温文,与吴家姐妹道别后就离开了。 被马薇这么一搅,气氛有些凝滞,唯一不受影响的就是楚希,他正忙着和两个吃饱喝足的家伙作斗争。 温文见状,一挥手,咬着楚希衣袖不放的两个毛球滚了几圈才停下,甩甩头,更加兴奋的冲过来。 楚希一边担心妻主把两个家伙挥到地下,一边又担心小狗咬坏妻主买的衣服,好不忙碌。 吴慧本来还有些担心,见温文不在意的样子,也就没再多嘴。 该吃的也吃了,该说的也说了,按照温文的意思就是,别打扰他们恩爱的二人世界! 吴慧拉着没眼力价的吴芳,语气颇为无奈,“你跟着去做什么?走走走,回去巡逻去!” 楚希抱着两个毛团,温文拎着几包点心,目送她们一步三回头的走远。 等看不见她们的身影,温文才能好好和楚希说上话,“怎么样,喜欢吃吗?” “嗯。”楚希点点头,其实他没敢多吃,只吃了几块,但是也足够他回味的了。 温文揉揉他的头发,暗想以后可以多买点给他当零食。 下楼时马薇正端着三盘菜穿梭在几桌客人之间,看她那笑意盈盈的样子,好似很享受。 奇怪的女人。 这是温文给她的定义。 既然有了自己的酒楼,为何不做个轻松的掌柜,偏要和那油腻腻的盘子有接触?她既然能盘下客满楼,也不会是连请人的几钱银子都出不起。如果喜欢做小二,那又何必盘下整个客满楼,那些银子,拿去做什么都好。 温文没有探究下去的兴趣,只想赶快离开这个有些诡异的地方和那个诡异的掌柜。她来之前对马薇存着点相交的心思,现在全然不见了。 马薇自然也看见了温文,她没有再劝,只是在温文路过她时说了一句让温文心凉的话:“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她说的肯定,笑容中满怀坚定。 温文啧了一声,还真是麻烦! 和她贴在一起的楚希自然也听到了,他担忧的拽紧温文的衣袖,“妻主……” “没事的。”温文放下心头的不安,先安慰楚希,“我会处理的。” “嗯。”楚希听闻,立刻放下了心。 这次出来不单单是“约会”,家里有好多东西已经见底,他带楚希出来认一认路,顺便给楚希增加一些曝光率。现在楚希天天窝在家里宅的不行,温文却不准备把这种模式进行下去。 楚希因为以前的遭遇,很少有出门的机会。跟了温文之后,又因为她工作和住处的原因,不能像其他人那样每天早上和关系不错的人去早市。人都是群居动物,像他这样远离人群,久而久之可能会出现心理上的障碍,演变成自闭症和忧郁症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温文经过深思熟虑,决定搬到镇子上,就算只是在早晨出来逛一逛,也是好的。 只是在这之前,被破坏两次“约会”的温文满含怨念的决定,最后两天假期都要在家里度过! 本来预备去寻快地皮的计划宣告破产,温文满手的东西实在不适合继续再逛,两人决定打道回府。 —————————————————— 准备在家陪楚希宅上两天直到假期结束的温文,又没能如愿以偿。 第二天一早,老实了许多却还是在凌晨三四点就发出凄厉惨叫声的小狗充当了两人新的闹钟。 楚希困倦的揉着眼睛,在意识还很迷糊的情况下给两只小动物倒了点羊奶,及时在温文给它们扔出去之前阻止了刺耳的声音。 “谁踩你们尾巴了?!”温文气恼的对着两只小动物说着,难得有了一丝孩子气,可惜楚希也处于迷糊的状态,没能发现。 既然已经醒了,两人都不是贪睡的人,干脆打水洗漱。 “妻主,我们要给它们取个名字吗?”楚希站在一边,手里捧着一块汗巾,伺候温文洗漱。 “就叫狗蛋和小花。”温文接过汗巾,偏着头想了一会,决定道。 楚希不甚满意的瞪大眼睛,隔壁家的小狗都叫毛毛啊乐乐啊,多好听啊! “妻主,换一个吧。”楚希眨巴着眼睛央求着。 “嗯……”被楚希那样看着,温文立刻开始思考别的名字,但这件事显然不是她的强项,“大毛二毛?” 这还没有刚才好听!楚希不满意的摇头。 “那,跳蚤虱子?” “小狗怎么能取那样的名字呢!”楚希决定每天给狗洗一次澡,绝不能让它们的身上出现那种东西! 温文看了眼吃饱喝足凑成一堆在地上疯闹的两只小动物,刚刚长牙的小嘴里发出呜呜的威胁声,温文一拍手,决定了:“就叫吵吵闹闹吧。” 温文对这个自己起的名字很满意,吵吵闹闹,多符合它们的形象! 楚希直接抱起两个小动物,对着左手那只耳朵上有白毛的黑狗叫吵吵,右手全黑那只叫闹闹,显然,他对这个名字也很满意,一直吵吵闹闹的叫个不停。 楚希想的很简单,只要是叠字的,肯定比大毛二毛好听! 两人享受了一顿温馨的早餐后,温文黑着脸给使劲砸她家门的吴芳开了门。没等温文发难,吴芳急忙道:“快点,大人叫你去一趟!” 和楚希交代了一下,温文就跟着吴芳走了。 “什么事?”出了楚希的视线,温文才开口问着。 吴芳也很莫名其妙的样子,“我也不知道。马薇来衙门找大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大人就让我过来找你了。”她停顿了一下,“对了,吴慧让我告诉你,一切小心。” 温文脚步不停,却在思考着吴慧这句话的意思。 “吴慧是什么意思啊?”吴芳并排走在温文旁边,不耻下问。 温文摇头,她也不太清楚,不过对马薇警惕些肯定没错。 因为大人好像很急的 分卷阅读30 样子,吴芳也跟着沾染了焦急的情绪,让温文误认为到了之后会有多大的事件。谁能想到,温文到了衙门之后,入目的是一桌子美味佳肴,和马薇脸上明晃晃的得意。 “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闷热的天气,动一下就一身的汗,也是醉了! ☆、话说鸿门 “大人。” 温文皱眉思考的时候,在她身后传来一波三折的声音,尾音轻扬,。 戏语的态度,让温文更是多加警惕。 这怎么看都像一个局,一个很明显针对她的局。温文虽然有自信能应付马薇,心底却总是有些不安。 “戏语既然来了,那就坐吧。”马薇拍拍戏语的头,看似亲密的说。 戏语低应一声,坐到了温文旁边。 接下来,温文一直沉默不语,大人知道她是什么性格,也不在意,和马薇举杯畅饮,把相见恨晚这个成语表现的淋漓精致,就差拜把子成为异性姐妹了。 马薇现在的谈吐气质一点也不像一个店小二,她换下了那身小二的服饰,好像变了一个人。得体的笑容,不会让人觉得过分亲近同时,又不是让人觉得被忽视;一举手一投足之间是贵族般的优雅,言谈举止间没了昨天的浮躁,连她高壮的身材都被那身贵气所掩盖;最让温文诧异的是,她对政治自有一番见解,有时候提出的观点,连温文这个来自未来的人也不得不感叹一句绝妙。 欣赏她的见识是一方面,警惕她又是另一方面,温文自始至终都没有多说一句话,菜也只挑大家都吃过的那几样。 把她的举动看在眼里,马薇用杯子挡住嘴角的笑意。 一顿饭从上午吃饭下午,别说温文刚吃过早饭没多久,还不饿,就是一直陪着马薇吃吃喝喝的赵大人也受不住了。 “不行了,不行了……喝不下去了!”赵大人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揉揉胀的发疼的肚子,卷着舌头不清不楚的说着:“大妹子,我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喝个痛快!”说完不等几人反应,起身就走。只是她晃晃悠悠半天没找到门,最后实在撑不住,躺在地上睡着了。 一直坐在温文旁边的戏语起身,轻柔的拍拍赵大人的脸,发现她一点要清醒的迹象都没有后,站起来对着温文和马薇福了福身:“姐姐,我带大人下去休息了。” 马薇没什么反应,任由戏语跌跌撞撞的扶着比他高大许多的赵大人下去。 温文若有所思的看着马薇,心思转了几圈。 戏语虽然出身不好,但在马薇认下他的那一刻起,无论马薇有什么目的,她都一定会给戏语赎身。不然,让别人知道她把弟弟留在青楼,不知道怎么在背后戳她的脊梁骨。 在戏语被马薇赎身后,他以后就是正经人家的男子,一言一行都要注意,不然抹黑的不止是他,还有他名义上的姐姐,马薇。 可是戏语带赵大人下去这么亲密或者说是轻浮的举动,马薇居然也不阻止,可见她对戏语并不在意。这就更加让温文确信,戏语不是马薇的弟弟。 既然戏语和马薇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话,那她为什么要花一大笔的银子把戏语赎出来?目的是什么?只是为了有个理由让大人把她招回来?这完全没有必要,再有两天假期就结束了,那时候马薇再来也是可以的。或者,她可以再次通过吴芳,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 一个个的问题萦绕在温文的脑海里,只会越想越乱,温文深吸口气,先顺其自然吧。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马薇马上就会让她知道答案了。 果然没让温文久等,马薇一张嘴就直指中心,“你一定已经想到了,戏语不是我弟弟。当然,把他找来,也不完全是因为你。”马薇施施然的端着酒杯喝了一口,眼里的不屑一闪而逝,“听说赵大人可是经常去找他,快活的很呢。” 温文捏着筷子的手一紧,锐利的看着马薇,“你要怎么样?”尽管不喜欢戏语,但她更不喜欢因为自己的问题,而连累一个无辜的男人。 “哦?什么?”马薇放下酒杯,疑惑的问道:“你在说谁?戏语?还是……”她顿了一下,满是恶意的接道:“你的那个楚希宝贝?” 温文瞳孔放大,语气已经不能用不好来形容,“你到底想干什么?利用男人来达到目的,太不光彩了!” 马薇不以为意的抬起一根手指左右晃动,“错!只要最终是我想要的结果,过程并不重要。” 温文深呼吸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说吧,你的目的。” “还真是意外!”马薇眯着眼睛上下扫视着温文,在她没有显露半分情绪的眼睛上停留了一会,最终落在她几乎把筷子捏断的那只手上,语带可惜,“没想到你居然会看上一个那样的男人。” “我并不想和你讨论我的喜好问题!”温文放下手里的筷子,“没有事的话,我先走了。” “他比起肖玉泉,可差了不少!”马薇似乎很遗憾的叹息,“那么好的一个男人,就被你和赵珠给害成那个样子!” 温文对那个什么肖玉泉没有兴趣,那是前身惹下的债,与她无关!不过,马薇这时候提起肖玉泉,难道…… “你和肖玉泉什么关系?”这是温文唯一能想到的答案。 只是,马薇的回答,出乎意料:“有过一面之缘。” 她的表情,绝对不止一面之缘这么简单!温文眯着眼睛,仔细观察马薇的一举一动。 太怪异了,先是多此一举的找人把她带来衙门,意图非常明显的灌醉赵大人后,让名义上的弟弟——戏语把人带走。接下来的对话看似没什么问题,仔细想想,里面的几个人却又联系不到一起去。 最让她在意的,还是马薇曾经提起过的名字——楚希。 先不管马薇这次叫她来的目的为何,光说她能叫出楚希的名字,就够让她惊讶的了。她可以肯定,她们唯一的一次见面,温文没有叫过楚希的名字,甚至没和楚希说过话! “你调查我?为什么?”温文虽然问着,语气很肯定,没有一丝被调查的不快,反而隐隐松了口气,只要 分卷阅读31 马薇的目标不是楚希,她自己的事情倒是无所谓了。这和她是不是把楚希看的比自己还要重要没关系,而是她有信心能应付马薇的刁难,毕竟,温文除了那个不算太大的宅子和捕快这个身份之外,再就没有什么值得让人眼红的了。 马薇没有否认,“你还真是没有什么好调查的。但是我很好奇,一直无恶不作的人,是因为什么在一夜之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仅仅是性格,连喜好也不同了。”她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桌子上精致的菜肴,沉声道:“你吃的最多的那道,以前可是你最讨厌的呢!” 温文心中一凛,眼里情绪暗涌。 她在知道这个身体以前无恶不作,被人冠以恶霸这个名号时,做事就不在畏首畏尾了。让一个人扮演完全不熟悉的另一个人,需要的可不仅仅是演技,更何况,还有一个词叫改邪归正。因此,她在温良面前也没有多少掩饰。正如她所想的那样,温良虽然诧异,只以为她受了什么刺的女人,“不知道,你那么宝贝的楚希知道你不是她的妻主,他会是什么表情。” 温文心中一动,没如马薇所想的那样惊慌,反而镇定了下来。 马薇不会知道,温文会如此,完全是因为她的话。虽然灵魂不是一个人,但是这具身体却实打实的是楚希的妻主!虽然不知道马薇的意思,但绝对不会是温文想的那样。 冷静下来想想,灵魂互换,穿越时空什么的,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连她这个现代人都惊疑了好久,更别说可能连时空和穿越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的马薇了。 虽然放下了心,可是如果真的找以前和温文一起混的人来对质,温文绝对一个问题也答不出来。所以,虽然没让马薇看到温文变脸,她最终的目的,还是达到了。 “你想要从我这得到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下雨下的闷热闷热的,这样整天开着空调不知道会不会得传说中的空调病啊! 嘤嘤嘤,没有空调的楚希和温文好可怜! ☆、话说玉佩 “温家的传家玉佩!” 温文没想到她在这浪费了一天的时间,听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最后更是被吓出一身冷汗,只是因为一个她听都没听过的什么家传玉佩! 此时此刻,温文真想大骂一句——深井冰! 明知道她是个冒牌货,家传玉佩什么样她根本就不知道! 可能温文的怒气太实质化,马薇立刻给温文解释道:“温家的家传玉佩是初代女皇所赐,一块难得的暖玉,玉体艳红,目前应该在温良那里。” 这个时代的玉还是很稀有的。 玉石,也就是石头的一种。但是要寻找好的玉石靠的不止是眼色,还有运气。温文在现代也曾听说过赌石这一项目,为此倾家荡产的有之,一夜暴富的也有,是很看个人运气和眼色的。 在这个科技并不发达的时代,想要从石头里开出一块完整的翡翠和玉,对技术和耐心都是很大的考验,而能把稀有的玉做成玉佩,更是少之又少。 温文不知道暖玉是不是真的能使满室升温,单凭它艳红的色泽,在这里绝对价值连城。 看马薇也不像缺银子的人,要这暖玉干什么? 马薇似乎看出她的疑惑,犹豫了一瞬,似乎在考虑是不是要说出实情。 温文总觉得自己好像被牵扯到了一个怪圈里,先不说别的,光是马薇神秘身份,就已经让她觉得麻烦找上门了,更何况还牵扯到了价值连城的家传暖玉。 顷刻间,温文就做出了决定,不能让自己处于麻烦之中,她向往的可是平平淡淡的生活!没事和楚希出门游山玩水,等到感情稳定了,或许会生几个孩子,老了之后相互扶持,那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好,我去向姨母要。”只要把那个什么暖玉给她,也算是和麻烦切断关系了吧!反正,对于那些身外之物,温文不怎么在意,所谓怀璧其罪,她见的多了。 马薇眼神一闪,张大嘴有些不敢置信,“真的……给我?!”她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这么简单就成了?! “嗯。”温文淡淡的应了声,终于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这么简单?!”马薇低着头喃喃自语,然后迅速跑到温文面前,双手用力的抓着温文的肩膀,语带感给忘了,这个疑问,在回到客满楼见到扒着楼梯向下望的人时,得到了解答。 “糟糕!”马薇黑着脸一拍桌子,对掌柜吼道:“他怎么在这!” 可怜的掌柜缩着脖子躲在柜台后面,磕磕绊绊的回答:“我,我不知道!一群黑衣人给带过来的……” 马薇只能无力的扶额,“希望她不会发飙吧……” 但愿…… 先不说马薇那边是怎么的鸡飞狗跳,温文自认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之后,脚步都轻快了不少。只是这种愉悦,在村口处隐隐看到黑烟时,消失无踪。 “不会吧……”嘴里虽然说 分卷阅读32 着否定的话,身体却自发自动的跑起来。 那个方向,是温文的家。 温文家在村子中部,周围的住户不多。村子虽然不大,从村头跑过来也用了不少时间。 橘黄色的火焰和半落的太阳相互辉映,从远处看是一副绝美的图画,但在温文眼里,却仿佛能看到身穿黑色衣服,手拿镰刀的家伙一步一步慢慢逼近。 “楚希……”温文急促的喘息着,因着高温而扭曲的地面,像一双无形的手牢牢的抓住她,动弹不能。 “愣着干什么!快点救火啊!”旁边被温文忽略的村民们一手拎着一个木桶奋力的往火源处泼水,每个人都是大汗淋漓,不知道是急的还是热的。从地面湿润的程度来看,她们已经忙活了有段时间。 温文被村民们嘈杂的呼喊声惊醒,抢过旁边人的水桶,一桶水迎头浇下,不理后面的叫喊,直直的冲进火场里。 古时候木质的房子不经烧,还没等村民们把火救下来,已经烧的差不多了。 温文顾不上避开棚顶稀稀疏疏掉下来的火星,从书房找到柴房,在厨房里找到了缩在一起的吵吵闹闹,却唯独不见楚希。 这比在火场里更让人惊慌,楚希可是从来都不主动踏出家门一步的! 这一瞬间脑子空白一片,温文这才意识到,她和楚希唯一的联系点,就是这个她不甚在意的房子里。只要楚希一离开,她甚至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才能找到他! 怀里的吵吵闹闹难得乖巧的趴在温文怀里,不时的舔舔她的手,然后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似乎是在撒娇。 “温文!你干什么呢!快出来!”外面的村民们张牙舞爪的呼喊着,谁也没有勇气冲进去救人。房子已经烧的只剩一个外框,只要风大一点,就会坍塌。 温文拉回放在小狗眼睛上的心神,平稳了呼吸和心跳后,稳稳的抱着两只小狗冲出火场。 她甫一出来,村民们就围上来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你没事吧?” “咦?这是什么?” “你冲进去就为了两只狗?!” “快去找大夫!” 毕竟还是民风淳朴的地方,村民们全都忘了对温恶霸的惧怕,上前关心她的身体。若是平时,温文再冷淡,对这么多的善意还是会做些回应。可现在她满副心思全在楚希身上,没理那些人,抱着狗迅速向着镇上跑去。 她现在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马薇! 至于身后还在继续燃烧的房子,温文现在完全顾不得会不会牵连到别人家。 用了比平时不知道快了多少的时间跑到镇上,温文没做任何停顿的跑到客满楼,一路上对她行注目礼的人全被她无视了。 “客官里面请……”对于昨天刚刚见过的人,小二还是有印象的,但这差别也太大了点…… “你们掌柜呢?”温文顾不得调整呼吸,喘着粗气沉声问着。 小二看了眼温文的表情,觉得她怎么都不像朋友来叙旧的,犹犹豫豫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掌柜……掌柜她……” “在哪?”温文不耐烦的皱起眉头,瞥了眼还在犹豫的小二,兀自走上二楼。 “哎,哎,客官您不能上去啊!”小二追在后面难为的不知如何是好,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只能跟在后面一边絮絮叨叨用嘴阻止温文,一边对被温文踹开门的包间客人道歉。 其实不用她道歉,那些人在看到温文那张煞神一样的脸时就泄了气,那还敢多说什么,温恶霸的名号可不是吹出来的! “我妻主怎么还没来……” 在接连踢开七扇门后,温文终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尽管那声音小的快要消失不见,在温文耳朵里却像炸雷一般响亮。 温文走到最后一扇门前,非常用力的推开,本应快速打开的房门在她眼里却好像按了慢放一样。 还不待她看清里面的情况,随着一声“妻主”,被扑了个满怀。 下意识的拥紧怀里的人,熟悉的皂角香让她放松了一直紧绷的身体,快要爆发的情绪也得到缓解。他们旁若无人的相拥,让房间里的其他人不大自在。 “咳咳!”马薇故意发出声音想要得到两人的注意,却没想得到结实的一拳。 “唔!” “妻主!” “大人!” “掌柜!” 谁都没想到温文会突然发难,一时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反倒是楚希最快回神,他担忧的查看温文的手,在看到骨节处微微发红时担忧不以。 对于温文来说,楚希是她失而复得的宝贝,连她也不知道,意识到楚希会在火场里时,她居然不顾自身安危的冲进去。在火场里找不到他时,那种想要毁灭一切的心情。现在只是给马薇一拳,算是便宜她了! “我没事。”温文反手拉着楚希一用力,又给他拽到自己怀里,怀里充盈的感觉,让她过快的心跳慢慢平稳。 温文那一拳不轻,马薇从椅子上跌坐在地。她苦笑着揉着裂开的嘴角,只能暗叹自讨苦吃!这事是她吩咐手下去办的,怨不得别人。只是她没想到温文会答应的那么干脆,现在只希望温文不会恼羞成怒拒绝交出暖玉才好。 “中午有好好吃饭吗?”温文一手环着楚希的腰,一手抱着今天格外安静的吵吵闹闹,低头柔声问着。 楚希一抬眼就撞进温文满怀柔情的眼里,那里面的情绪太多,他看不懂,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舒服。他不好意思的点头,躲开那双让他变得奇怪的眼睛,“嗯,马掌柜有请我吃糕点。” 温文瞥了眼独自在角落里哀怨不以的马薇,对于楚希的回答不甚满意,“只吃了糕点?嗯?”他身体不好,她一直叮嘱要好好吃饭才行。 “不,不是……”楚希局促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中午还吃了别的东西,只是他并不知道那些漂亮的菜叫什么,又怕说出来会让别人看轻。楚希看了眼站在马薇身后的戏语,不满的憋着嘴,他不喜欢戏语总是盯着妻主看! 温文自然看到了他的小动作,温柔的捏了捏他的鼻子,“好吧,晚上再吃一次一样的,我也想尝尝。” “嗯!”楚希笑意盈盈的点头应着,他中午一直想着妻主,没有吃多少。 “乖。”温文低头在他额头上轻吻,顾忌着外人在,她没做过分亲密的举动。只是这种在她看来不是很过分的举动,马薇和戏语都已经惊叹不以了。马薇是惊讶温文真的很宠爱这个男人,而戏语,他低眉顺眼的站在马薇身后,看不清表情。 “现在,你应该给我解释一下,我的夫郎,为什么会在这里!”温文面色不善的看着马薇,对于让她在一天之内失态这么多次的女人,只打一拳,显然不解恨! ☆、话说 分卷阅读33 表白 “你去准备热水让温大人沐浴,再去买两身成衣来。”马薇挥手让一直站在门口的小二去准备,等店小二应下关上门,马薇才叹息着解释,“那东西对我真的很重要,不得已才请主夫过来做客。” “那我的房子呢?” 说起这个,马薇尴尬的笑笑,她也没想把温文的家给烧了啊! “这个……纯属意外,意外!嘿嘿……”马薇傻乐着想缓解气氛,奈何温文不吃她这套,楚希完全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而戏语,一直沉默。 烧的好!虽然让她心惊胆战的担心了一顿,但早就有换地方住的心思,温文对房子也不是很在乎。只是马薇的举动让她不满,这时候,自然要狮子大开口的敲诈她才行。 温文极为难得的考虑应该开出怎样的条件既在自己满意的范围内,又不会让对方觉得太过分。 她这幅沉思的样子让马薇从见到楚希开始就不安的心更加没底气,一开口就是示弱的话:“那……你想怎么样?” 不是她不想强势,只是暖玉对她来说太重要,由不得一点差错,更何况她刚把好消息传回去,怎么都不能因为一套房子功亏一篑。 “我赔你一套!”马薇立刻许诺。 温文本就不是贪心的人,现在马薇自己张口,她也就没了别的要求,温文也做出回应,“东西我会给你。” 马薇眉头一挑,喜形于色。 “只是,我现在无家可归,你是不是应该负责?”温文转头对一直窝在她怀里的楚希笑笑,实在不能适应马薇那张和吴芳一样粗犷的脸露出那样的表情。 “这是自然。这间房是我平时休息的地方,东西都是新的。你们就先住在这里,等我寻得了新住处,你们再搬过去。” “嗯。”温文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但考虑到自己白天还要去衙门,这里毕竟比不了自己家,楚希一个人在外面,她不放心。 眼睛在戏语身上转了一圈,温文有了主意,“我白天要去衙门,让戏语照顾楚希吧。” “可以。”马薇没有任何犹豫的应下。 该说的都说了,温文揽着楚希,送客的意思很明显。 马薇不是吴芳,虽然身材健壮,细心程度不亚于吴慧。她立即领会了温文的意思,带着戏语离开了。 直到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他们两个,温文立刻低头擒住楚希的唇,温软的触感驱散了她最后一丝不确定。 楚希低哼一声,仰头承受着温文的邀请温文去她们家暂住。温良听闻此事后同样要温文搬到她那去住,温文担心楚希在她那受委屈,一口回绝。 取暖玉的过程并不顺利,温文搞不明白温家为什么会和初代女皇扯上关系,不确定前身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不能直接问温良,只能天天往温良家跑,旁敲侧击。 虽然对温文回绝的那么干脆恼怒了几天,在温文诚恳的道歉后才放她一马。两人和好后温良天天琢磨着给她再娶一户正经人家的男子,温文不胜其扰。但只要一看到楚希,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消散的一干二净。 楚希楞楞的望着窗外发呆,身后的戏语静静地站着,吵吵闹闹玩累了趴在它们的“小床”上休息。 “公子,你已经坐了一个时辰了,休息一会吧。”戏语看了眼天色,估算着温文快回来了,开口建议着,“不然大人回来又该念你了。” 楚希听话的起来走了几步后又回到椅子上坐下继续发呆,他不是懒,也不是无聊,只是有些事想不明白。 妻主最近很奇怪……不,也不能说奇怪,只是好像太……嗯,应该怎么形容呢?看着他的时候炙热的快穿透了衣服,那么直白的情绪,让他最近每每和她对视的时候,都会不自然的避开。他有些担心,妻主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还有另外一件让他忧心的事,就是身后的戏语了。他这一辈子都是干粗活的命,就算妻主对他好,他也从来没想过仗着妻主的宠爱去任性的要求什么。只是这一次,他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他不想要戏语伺候他! 倒不是说戏语不好,只是他非常不习惯,而且,他很喜欢伺候妻主的!自从戏语来了之后,多数的活都被他做了,这让楚希非常不安,如果他连这些小事都做不了,那他还能做些什么? 而且,戏语……戏语大概也是喜欢妻主的吧……楚希下意识的捏着衣角。 戏语长的那么好看,妻主会不会娶他…… 温文一回来,就看到楚希呆愣的望着窗外,神色黯然。 街道上热闹的叫卖声,儿童的欢笑声,透过窗户能听的一清二楚。 “怎么了?是不是无聊了?”温文边说边褪下佩刀,吩咐戏语,“你下去休息吧,饭菜我会下去拿的。” 戏语端庄的行了一礼,留恋的看了眼温文,替他们关上了门。 楚希把一切看在眼里,涩涩的答着:“没有……” “哦?”见他神色不对,温文猜想,难道是最近总往温良那跑,让他不安了? 温文把楚希拉起来抱住,满足的低叹一声。在楚希面前,她一向知错就改,道歉从来都毫不含糊 分卷阅读34 :“抱歉,最近一直在忙,忽略了你。很无聊吗?”因为担心温良为难楚希,所以她没有带楚希过去。 楚希靠在温文肩上轻轻摇了摇头,“不无聊。有吵吵闹闹……”他几不可见的顿了一下,“和戏语,他们都有陪着我。” 温文见他不像勉强的样子,疑惑道:“那怎么一直看着窗外?想出去?” 楚希再次摇了摇头,轻声问出他关心的事,“妻主,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只要回家了,戏语应该就不会跟过去了吧…… “房子刚找好,家里的东西还要置办,还得些日子。”在这里住了不过十日,马薇就把一切打理妥当,可见她对这件事多么上心,这在无形中也对温文施加了压力。 楚希沉默下来,之后两人都没再说话。 楚希呆呆的坐着,明显心不在焉的样子,谁都能看出来他有心事。温文不想说话打断他思考,这个小家伙,这么吞吞吐吐,一定是认为他的想法太过分了。 那张完全藏不住任何情绪的脸,真是太可爱了! 直到安静的吃完晚饭,楚希才支支吾吾的开口,“那个……妻主……”刚说了几个字就低着头停下来,温文其实不太喜欢他这个习惯,因为看不见表情,猜不到他的心情。 “怎么了?”温文走过去抬起他的下颚,满意的看着那对惊慌的大眼睛。 “不,没什么……”楚希泄气般的垮下肩膀,紧绷了一晚上的精神松散下来。 “我说过,你可以对我提出要求。”温文淡淡的陈述,她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亲近了不少,楚希今天的态度,显然让她很挫败。 楚希身子一颤,想起他们第一次同房那天妻主所说的话。 ——我是你的妻主,你受了谁的欺负,有了什么委屈,都可以和我说。 ——你不想做的,不愿做的,都可以提出来,我不会强迫你。相对的,你不愿让我做的,也可以说。 ——我们是一家人,你不用害怕,也不需要害怕。 ——我不会伤害你,更不会赶你走。 妻主对他一直都那么温柔,尽管在别人眼里妻主很冷淡,但是对他,真的很好!这两天他也曾偶尔听到一两句关于妻主的传言,好的坏的,最多的还是关于他的…… 他还发现了好多他不了解的事情,大部分都是戏语告诉他的…… 原来,妻主喜欢吃辣。原来,妻主不喜欢和人有过多的肢体接触。原来,妻主的酒量很好。原来,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该是羞愧的,却在内心深处带着甜意。妻主在乎他,所以才会将就自己来迁就他,这个想法一升起,心脏就不受控制的加速,血液好似也加快了流动的速度,激动不已。 这就好像一个恶性循环,他越是觉得幸福,就越是厌弃自己。所以这几天,他就像是一个急于表现自己价值的 “妻主,你……”喜欢吃辣吗?喜欢喝酒吗?喜欢……戏语吗?这些话,到最后在嘴里转了个弯,变成了:“你喜欢我吗……” 心脏好似被什么撞击之后漏跳一拍,温文想冷静的问一句“你怎么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口。她有预感,这句话问出来,后果一定很严重。 温文想要平复下过快的心跳,却发现这次无论怎么深呼吸都不管用。眼见楚希的脸色随着她的沉默越来越白,她轻叹口气,决定放弃所谓的面子。 反正她在楚希面前,从来就没有所谓的面子里子。只被一句话就勾的全身是火这件事,也不算太丢人吧…… 她张开手臂紧紧的拥住他,在那张总是惹祸的唇上恶狠狠的咬了一下,低头直视他的眼睛,让他看清她眼底的认真,沉声道: “啊,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小佑:啊,我也喜欢你! 温文:滚开。 嘤嘤嘤嘤,终于表白了,接下来,乃们就不要大意的造人吧! 嗯……小包子的名字叫啥嘞?小佑准备生一个和楚希一样可爱的男孩咩! ☆、话说卑劣 一转眼到了九月份,天气开始转凉。马薇寻的房子也安置妥当,只差那一块暖玉,她就可以和楚希搬进去了。 旁敲侧击了一个月,温良愣是一句关于暖玉的话都没说,随着马薇的催促,她也急躁起来。 楚希那日的突发问题打了温文一个措手不及,但她还是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心意。想起他听完后一直红着的脸和一副感动到不行的样子,温文就会忍不住嘴角含笑。 怎么会这么可爱! 温文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忍耐力这么好,但在楚希面前,却一再的刷新以往的认知。被一句话就勾起了全身的火,却愣是忍了一晚上,只是在临睡前讨了个晚安吻。 温文忍不住叹口气,真可惜。 “哎,我说她最近是怎么了?一会叹气一会傻笑,怪吓人的!”吴芳拉着吴慧到一边神秘兮兮的问着。 吴慧也看了眼温文,她最近确实很古怪。“我怎么知道,大概是有什么喜事吧。” 温文瞥了眼她们,确实是喜事没错。 晚上先回了趟客满楼,陪楚希吃完饭后就去了温良家。因为担心她不在楚希会不好好吃饭,也是不想他一个人那么可怜,所以自那日以后,她都是先回来陪楚希吃一点,再去温良家吃一点。 “臭丫头,快点过来。”温良端坐在饭桌主位,两边分别是她的两位夫侍和孩子,“开饭吧。” 温良确实很疼爱温文,虽然不赞同她太过宠溺楚希,可从那次不欢而散之后就再也没表现出来。而这几天,温良都会等她来了再开饭,因为和温良的口味相似,她吃的很满意。 这次吃了八分饱,温文与温良静坐着品茶。温文正思衬着应该怎么开口,温良早就已经发现了她的古怪。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温良放下茶杯侧头看着温文,侄女连着来了半个月,如果刚开始是以为她和家里那个吵架了,在温文多次询问关于玉佩的事后,温良察觉到了奇怪。 “什么?”温文心一跳,侧过头回问。 温良虽然察觉到了奇怪,却没对温的身份有任何怀疑。换了个芯什么的,就算是亲耳听到也觉得惊骇,更别说要她去这么想她的侄女了。 温良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但仔细想想脑袋却是一片空白。她皱着眉头颇为苦恼,“你……”她顿了顿,“你是不是缺银子?” 温文一口气憋在胸口没提上来,“咳咳……” 温良见状把自己那杯茶递过去,苦口婆心的教育着不让她省心的侄女,“你缺银子就和我说,哪用这么拐弯抹角的,总提什么玉佩。” 温文心不在焉的的答着:“房子已经置办妥当就是尾款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给上” 分卷阅读35 温良暗骂自己大意,以前侄女来借银子,从来都是有去无回,久而久之她也失望了,不肯再把银子拿给她去挥霍。现在温文虽然改好了,但她对温文的印象却没那么快转变,特别是在一些小事上。如果是以前,温文早就不客气的开口要,哪用这样拐弯抹角,所以她才这么迟意识到。 温良把腰间的钱袋摘下来放到温文前面:“你先用着” 不等温良把话说完,温文打断她:“不用。”没有暖玉,就算给马薇再多的银两,也是入不了她的眼。 “这”温良犯了难,以前乐不得赶快接着,就怕她反悔似的,从没想过会被拒绝。 温文烦闷的叹口气:“我自己想办法吧。”如果从温良嘴里问不出来,只能从家里那两个小的想办法了。 温良一听急了,侄女身边没有一个好人,她能想什么办法!若是再去赌,再去偷 温良越想越急,忙乱之中突然想起温文这几天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起玉佩,她觉得自己抓住了重点。 “那个你娘留给你的遗物你现在拿去应急”温良吞吞吐吐说的不清不楚。 温文面上不显,心里把前几日来无意间得到的信息连接在一起。 温家的事情在温良这里也没得到多少信息,她只听说先辈是经商的,至于有多少家产,是做哪方面的,她一概不知。 从马薇说温家有初代女皇所赐的玉佩时,温文就猜想这个身体说不定有着很好的血统,至于现在为什么没落,她目前还没有任何头绪。 另外一件让温文诧异的就是她的父母,按照温良的说法,这个身体的娘亲和爹亲都已经去世了,但是在温文家里,却连一块牌位都没有。温良提起她姐姐也是有意无意的略过,似乎并不是很亲近的样子。 温文在心里暗叹,怎么越来越复杂了,她只是想拿了玉佩和楚希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啊!那些家族秘史什么的,她一点也不想知道啊! 温良见侄女一直不说话,面色沉静,不似以往反应那么大,暗自松了口气。颇为欣慰的感叹,果然长大了。 “你没有意见,就随我一起去拿吧。”温文回神后,只听得温良这一句如释重负的话。 她娘的遗物被温良放在书房柜子的最上层积灰,拿下来时温良面色尴尬,毕竟是遗物,她这样好像太不尊重死者。还好温文不是正版,注意力只放在里面的东西上。 遗物是一块手掌大小的石头,乌突突的看不出任何价值。温文没有失望,能被当做遗物留下来,必定有它的可取之处。 “咳咳就是这个东西,应该能值几钱银子”温良不太肯定的道。 温文把那块石头装好,心情有些复杂。温家的人明显不知道暖玉的存在,如果这就是那块暖玉,那她用这个属于温家的东西去换一套房子和她想要的安稳生活,是不是太自私了? “怎么了?”见温文装好后就没了动作,温良疑惑的问道。 温文握紧手里沉重的盒子,低垂着头不让温良看见她的表情,问道:“如果,这个东西,不止几钱银子”温文顿住,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问这个问题,应不应该告诉温良实情,但是她又没办法交代为什么要把暖玉交给马薇,那样马薇的怀疑她身份的事 没等温文想清楚,温良大笑着拍打温文的后背,“留给你的东西,自然是交由你处置,当了也好,扔了也好,都随你。” 温文沉默半晌,默默收好那块不明物体,直到回了客满楼,温文还没想明白。 显然,把暖玉交给马薇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她即得到了她想要的,又能回到平静的生活中,和什么初代女皇再无任何牵扯。但是,无论是温良的关爱,还是这块不知道是不是暖玉的遗物,甚至于楚希,都不是她的 那是温文的,她们认为的温文。 “妻主你怎么了?”楚希不安坐在温文旁边,大大的眼睛微微闭合,很担心的样子。戏语今天没有在温文回来就出去,而是站在一旁同样的担心。 “妻主”楚希又叫了一声,妻主从回来就不太对,一直盯着那个脏兮兮的盒子不知道想些什么,不说话也不动,已经有半柱香的时间了。 温文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面临这种选择,天上掉的馅饼,要还是不要? 温文突然的迷茫并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马薇没有给她这个时间,第二天一早,就风风火火的冲进了客满楼。 “温文,有结果了吗?”马薇每天早上惯例来问一下,希望不减。 温文因为心绪不稳,晚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连累她边上的楚希也是天快亮才睡。马薇就算放低音量也犹如破钟被敲响的嗡嗡声,把两个都是刚睡没一会的人吵醒了。 温文颇为头疼的揉着额头,还不忘把要起身的楚希塞回被子里,柔声交代:“不急着起来,你再睡一会,我让戏语把饭菜给你热着。” 楚希听话的躺下,意识还很迷糊,却不忘问:“妻主,你烦心的事解决了吗?” 温文穿衣服的动作一顿,看了眼放在桌子上已经被楚希擦干净的盒子,把视线移到紧闭着的房门,隐约能看到门口雄壮的身影。 “妻主?”楚希微微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寻找着熟悉的人。 温文走过去顺了顺他睡的乱蓬蓬的头发,眉眼低垂:“嗯,不用担心,已经解决了。” 楚希蹭了蹭放在他头上的手,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很快睡过去,放心的嘀咕:“那就好” 再出门时手里那个盒子已经一尘不染,路过马薇时,温文一言不发的交给她。听着后面狂喜的笑声,温文抿着嘴不曾回头。 日子总归是要过下去,无论她是活的高尚或是卑劣。 迎着太阳的步伐平稳坚定,脑子里浮现的是那个男人羞涩且温顺的浅笑。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是好久不见!! 我大□□京都戒严真是让我们这些生活在这里并且在这里工作的人苦逼不已!! 身心俱疲有木有!! 哎,还好阅兵仪式已经快要结束了,生活回归正常了! 这个月恢复更新,小佑加油存稿,努力保证日更! 为了表示停更一个月的歉意,偶尔会双更。 客官们快来咩~~~~~~~~~~ ☆、话说新家 “妻主,我们要住在这里吗?”楚希站在门前忐忑的问着温文,“这里是不是” 温文站在他身后,含笑问道:“太大了?” 楚希用力的点点头,目光一直放在他们即将入住的新家上,眼也不眨。 温文好笑的揽着他,明明喜欢的不得了,却还是谨小慎 分卷阅读36 微的不敢要求太多。 马薇给他们置办的新房子离集市和衙门很近,是治安比较好的一个地段。因着暖玉的价值,马薇给安排的全都是最好的。比起以前只有一间卧房一间柴房一间书房的旧屋,这里大了不止一倍。 温文揽着楚希走进去,陪着他熟悉新家,一点点消除他的不安。 “我觉得,还是小了点。” “小?!”楚希极快的扭头看了眼温文认真的样子,又转回去看了看他们前面的小水塘,低声道:“小吗” 温文低笑两声,觉得这一阵的疲惫都消失了不少,有了心情逗弄楚希:“当然啊,这里不止要住我们两个,还有我们的孩子,孩子的孩子”温文顿住,那个画面在脑海里迅速成型。 温文突然想起,那日表明心意后就没有了什么实质性的发展。 楚希红着脸撇开头,装作认真观看的样子,眼珠却来来回回转个不停,不敢落在温文身上。 温文笑笑,决定煽情的事,还是晚上气氛最好。 温文嘴里说着小了点,其实还是很满意的。主卧后面有个隔间,冬天用来烧火用,整个主卧都会很暖,这也是温文随着冬天越来越近所担心的一件事。楚希身子单薄,闷热的夏天就不怎么出汗,冬天寒冷的天气怕是会受不了,马薇给准备的这个隔间算是解决了她的烦恼。 主卧右侧接连是两间客房,温文准备把距离主卧最近的一间改成婴儿房,以后给孩子住,较远的一间 “戏语,你就住这里,今天没什么事,你去整理自己的行李吧。”温文指着较远的那间客房吩咐一直不远不近跟在他们身后的男子,他始终低垂着头,不看不听不说,没有什么存在感。 “是。”戏语脚步一顿,头微微抬起,最终还是没看温文,应下后转身离开。 楚希不自然的眨眨眼,语带犹豫:“妻主戏语他也要住在这里吗?” 戏语被马薇当做一个接近温文的理由赎出来,自然不会有什么好的安排,温文本来不想接这个烂摊子,但是想到每次值夜只能留楚希一个人在家,而且戏语最近确实把楚希照顾的很好,就开口向马薇讨了过来。 想起马薇当时猥琐的神色,温文抽搐着嘴角把她在交往黑名单中越来越深。 楚希瞧着想什么出神的温文,红了眼眶,讷讷的问:“妻妻主,也喜欢喜欢戏语吗?” 温文诧异的看着他,好一会才明白,好气又好笑的捏着他的脸,“你的小脑袋一天都在想什么?我留下他,只是想让他跟你做个伴,平日里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也有个人陪着。” 楚希连忙摇头,脸已经被捏红了,却不挣扎:“不用的,我不用人陪的!”说完便抿着嘴低下头,不敢看温文,底气不足的补充道:“不是还有吵吵闹闹吗” 那两只还没断奶的小奶狗?温文叹息,明明每次都害怕的不敢睡觉,却执拗的不肯跟去衙门给她添麻烦,留他自己一人在家,她实在不放心。 安抚的顺着他的头发,温文慢慢和他解释:“刚搬过来还有很多事要做,我没时间陪你,你自己我又舍不得,有戏语使唤着我还放心些。就留他到年末,年末就打发他走。” 楚希依然抿着嘴不回答,他不是讨厌戏语,只是一想到戏语对妻主的心思,就害怕!会不会被抛弃?妻主会不会喜欢上戏语之后就再也不理他了?楚希委屈的扁扁嘴,只要一想到妻主会对别人那么好,会对别人那么温柔,他就难受的使不上力。 温文无法,妥协道:“我过两天就要值夜了,你若是答应和我去衙门,我就打发他离开。” 楚希闻言为难的揉着温文的衣角,温文只当没看见,这已经是最大限度的退让了。这里虽然离衙门只有一条街,但这里不比以前的小村子,镇上偷鸡摸狗的人多到抓都抓不完,若真让楚希自己一人在家遇上这种事,生出什么别的事端,她后悔都来不及。 “其他都依你,唯独你自己在家,我不放心。”温文这次态度强势。 楚希揉着衣角,极其缓慢的点点头,噘着嘴不是很高兴,语气也蔫蔫的:“好吧,让戏语陪着我” 温文放开他被捏的通红的脸,一点点给他揉着。初见面那个瑟瑟发抖的男子如今已经可以很自然的对她提出要求,偶尔使些小性子。 乔迁之喜是一件大事,赵大人抽不开身来替温文庆祝,就允了她一天的‘带薪假期’,至于温文讨了戏语这件事,赵大人没有多加询问。 温文没多少浪漫细胞,能想到的就是带许久不曾上街的楚希出去逛一逛,顺便给他添置些秋冬的衣物。 “不喜欢?”温文再次放下一件成衣,看着已经堆成一座小山的衣服,无奈的叹息。 楚希听见那声叹息局促的摇头:“不是”他不是不喜欢这些东西,只是一直在想着戏语的事,提不起兴致。 “公子的眼睛倒是刁的很,这些次品都看不上眼。小店还有几件压箱的上品,要不您给瞧瞧?”衣铺掌柜笑着打圆场,这种妻主陪着来让夫郎挑选的本就不多,哪个来了不是欢天喜地的?她今天还就真见了一个不给妻主面子的,那个人还是曾经的温霸王,看来镇上的传言也不全是假的。 “拿出来瞧瞧吧。”温文挥手打发掌柜去拿,掌柜点头,拉着店里的学徒一起离开。 “师傅,咱们哪来的什么上品啊?”学徒不明就里。 “跟我这么久,怎么就是不开窍呢!”掌柜恨铁不成钢的念叨着。 见掌柜的身影完全消失,温文上前两步把楚希拥住。天气虽然凉,但他们俩穿的还是夏日的薄衫,紧贴在一起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知道他还在为戏语的事低落,温文努力在脑子里搜寻着解决的办法。 “还在为戏语的事烦?”温文让楚希靠在她身上,柔声问着。 楚希摇头否认,他已经没再想戏语的事了,只是没什么心情。 “那是不喜欢这些衣服?”温文也不急,继续柔声问着。 楚希摇头,这些衣服都很漂亮,他很喜欢。 温文蹙眉:“那就是不喜欢和我一起了?” 安静的靠在温文身上的楚希闻言抬头,用力的摇头否认:“不是!不是!” “好了,好了,我知道。”温文轻拍他的后背让他冷静,“你若是不想在外面,我们就回家。”衣服可以哪天再买,不急在这一时。 楚希抿着嘴,心情又低落不少。妻主难得能有一天休息,还要陪他,他却不领情,不知道这样妻主会不会讨厌他。 “傻瓜,不要想太多。”温文见他的表情就能猜到他又在自我厌 分卷阅读37 弃,他这个习惯,不知道何时才能完全改掉。 “衣服改天再来买,你不是喜欢吃客满楼的糕点吗,今天就去客满楼吃饭吧。”温文捏捏他的鼻子,笑意盈盈的建议,眼里全是暖意。 客满楼自从改革之后客人多了不少,二楼雅间更是成了女人追求男子的圣地,温文也不得不感叹马薇的生财之道。 “呦,客观,您怎么来了?掌柜她不在。”门口的店小二在二人还未进门前就迎上来,瞧见温文身边熟悉的身影了然一笑:“公子也来了,正好,二楼还空着一间,您是” 温文淡淡的点头:“就去那吧,按照以前的口味上菜就行,再给我包上几份点心。” 温文和楚希在这住了近一个月,楚希什么口味,店小二自然清楚。对着温文挤眉弄眼的调侃:“是,是,就上公子喜欢的那几份!” 楚希在外人面前一向不说话,这次居然一反常态的阻止了要去点菜的店小二:“那个再加一道麻辣豆腐吧!” 温文和店小二都是一愣,还是店小二最先回话:“您二位还真是羡煞旁人呢。” 楚希面皮薄,被这样一说红了脸,温文也是难得在外人面前露出笑容。 和和乐乐的气氛被突然插进的尖锐声打断,不入流的话听得在场众人都皱起眉头:“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鼎鼎大名的温捕快吗!怎么?这软饭吃到客满楼来了?也合该让大家伙瞧瞧,这让温捕快含到嘴里的贱蹄子是个什么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鉴于isa酱童鞋在我发文就积极留言,小佑决定遵从isa酱的呼唤双更。 但是需要准备!!! 这个周六周日双更吧!给小佑两天的准备时间。 人家可是没有存稿的啊!!! ☆、话说波折 说话之人刚好坐在楼梯口旁边的那桌,一共三个人,其中一人杵着下巴斜着眼看他们,一边嘴角上扬,是明显的不屑。另外两人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发言,全都诧异的望着她。 温文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对她视而不见,担心的顺了顺楚希的头发。小家伙慢半拍才反应过来似乎是在说他,虽然有些惊吓,还是对温文轻轻的摇了摇头。以前那样的日子都能挺过来,现在只是几句不好听的话,只要不是妻主说的,他都可以当做没听见。 短短不到半年,温文确实让楚希改变了很多。这个以前连吃一口鸡蛋都况的人们全部哄笑出声,连与女人同一桌的两人也抿着嘴想笑又不能笑的滑稽样。 “谁!”女人恼羞成怒的向着楼上喊道。 随着一道流里流气的声音,一个打扮极度花哨的女人出现在众人面前:“啧啧,真可惜,力度还是小了点。” 见到那人的脸,客满楼整齐的一声低呼:“赵珠!” “呦,温文,真巧。”赵珠吊儿郎当的倚靠在二楼的围栏上,抬起右手没有诚意的向温文问了声好,一改那日剑拔弩张的样子,“还真是奇了,每次我想教训人的时候,你都在旁边。偏偏肖玉泉出事的时候,你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和赵珠也没有多大的仇怨,温文也很没有诚意的一点头,话都懒得回。至于那个被赵珠数次提起的肖玉泉,温文完全忘在了脑后。 “赵珠,你少仗着自己会点拳脚功夫就在这称王称霸,真要比起来,你不一定是我的对手!”女人不甘被冷落,一拍桌子怒道。 赵珠不甚在意的掏掏耳朵,连瞧都不想瞧在楼下怒吼的女人:“我说,姜琦,只不过当了几天镖师,你还真就把自己当回事了!少在那叽叽歪歪的,要打就上来!老娘还会怕你不成!” “呵,你个地痞无赖,少在那装老大!”姜琦在赵珠身后敞着的门上扫了一圈,冷哼:“你男人眼睛瞎了才会看上你这种人!” “你还真就说对了,我就喜欢眼睛不好的!”赵珠嬉皮笑脸的拍打着围栏,对姜琦的嘲讽不为所动。 局面从一开始的针对温文变成了两个女人一上一下的对骂,毫无营养又低俗的内容让听众都不耐烦的准备结账,一时间客满楼的小二全都忙碌了起来。 而温文,在听到赵珠叫出女人的名字时就陷入了沉思。姜琦,那个曾经身着牢服,头发脏乱不堪,在牢房里歇斯底里的女人,如今珠光宝气的坐在客满楼里,是什么让她改变这么快?按照时间来算,她出狱应该才半个月左右。 吴慧曾经说起过她无意间和姜琦结下的仇怨,还是多加防范才好。 “我们上去吧。”温文拉回楚希呆愣的心神,一脸淡定的决定先填饱肚子。 “嗯。” 两人旁若无人的样子彻底,似乎那几日浑身酸疼的感觉又细细密密的涌上来,恨不得现在就给温文一拳解解恨! “我们彼此彼此!” 姜琦还欲说些什么,与她同一桌的两人不耐烦的催促:“时辰到了,快些走吧!” 姜琦恨恨的瞪着温文,很明显不想就这么离开,可她似乎有什么顾虑,在那两个女人又一次的催促后转身离去。 那怨恨阴冷的眼神被温文看见,那种好似被蛇盯住 分卷阅读38 的阴冷感,让她警惕在心。 “我还以为她会说‘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温文暗自嘀咕。 “什么?”赵珠只见她的嘴在动,可一个字也没听见。 温文不理她,揽着楚希绕过她,向楼上走去。 “哎,哎!你这人”话还没说完,从赵珠出来的雅间里走出一个男人,静静的看着她,她立刻咽下已经到了嗓子眼的话。 “吴乐!”楚希无意间抬眼看到了男人,惊呼出声。 温文闻言望去,那双难忘的眼睛,确实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吴乐。只是,他怎么和赵珠在一起了?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赵珠噔噔噔跑上来,张着手臂挡住温文二人,一副护崽的样子,“温文你给我离远点!” 温文不耐的低叹,又关她的事了?她就想带楚希来吃顿饭,怎么就这么波折! 赵珠像护着什么宝贝似的不让温文和楚希靠近吴乐,吴乐只远远的和她们打了声招呼,就被赵珠急急忙忙的拉回了雅间。看吴乐并不反感的样子,温文替他惋惜之余又替他庆幸,那般能让人入魔的眼睛,也许有赵珠这个地痞霸王护着,以后的日子能好过不少。 没了姜琦和赵珠,温文终于和楚希吃上了午饭。可能还是受到了姜琦的影响,楚希并没有吃多少。 搬到新家愉悦的心情被一连串发生的事情全然冲淡,就连温文也没了什么庆祝的兴致。只不过她绝对不能表现出一点负面情绪,免得惊到楚希。 今晚月色皎洁,楚希正迎着月色在屋里沐浴,温文坐在池塘边上的石头上算着日子,似乎是快要到中秋节了。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中秋节这一说,至于月饼,更是不可能吃上一口。 她很少去回忆以前的事,那里似乎没有什么东西是让她留恋的。但夜晚总是会使人多愁善感,温文也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已经去世的父母。 她不清楚这具身体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她的父母是很普通的一对夫妇。相识相知相爱,一切犹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没有任何动人心弦的故事。小时候,她笑话父亲不懂得浪漫,也会在夜半时分在脑海里描绘她以后的另一半该是什么样子。 慢慢的,她不再笑话父亲木讷,会在两人拌嘴时替父亲说上几句好话。也不会再去描绘那个虚无的影子,不让自己沉浸在美好的想象之中。 直到父亲突然离世,母亲挂着微笑把所有的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她在旁边看着一切,仿佛分裂成了两个人,一边崩溃的哀伤着,一边阴暗的想着,也不过如此。 母亲的自杀没有一点征兆,她发现时母亲已经没了存活的可能。她像个局外人一样跪在床边,握着母亲满是鲜血的手,平静的问她:“为什么?” 母亲反而欣慰的笑起来:“你长大了啊……”随即有些失落,“可惜,我不能再陪着你了”这几个字仿佛用尽了她最后的力气,急喘了几口后,瞳孔没了焦距,却还是直直望着她的方向,“对不起,我选择了他” 她倔强的睁着眼睛,不让眼泪落下来,执拗的问着:“为什么?” 母亲已经听不见她的话了,眼睛里早已没了她最熟悉的光,只剩下一片艰涩的宁静,只是嘴角依然温柔的弯起,声音虚弱无力,却好似即将迎来全部幸福般的欢快愉悦:“等等我,慢些走” 她僵直着身子不肯放开母亲已经冰凉的手,脑袋里一遍又一遍的回响着她的最后一句话,那是她时常与父亲说的一句话 温文一直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会放弃自己的生命,甚至狠心抛弃刚刚成年的女儿选择随着父亲离开。 她在父母坟前站了一天一夜,离开前嘲讽般留下一句话:“这大概是你们这辈子做的最浪漫的事。” “妻主已经可以了”楚希特有的语调和声音拉回温文越飘越远的思绪。 她应了声,却不回头:“你先睡吧。” 身后衣料摩擦的悉索声越来越近,温文刚想回头,身后靠上来温热的躯体止住她的动作。 这样撒娇般的亲密举动让温文乱了心跳,刚才的悲伤春秋早不知飞到了哪个角落,面上一本正经的问道:“怎么了?” 楚希把下颚垫在温文的肩上,懒洋洋的蹭了蹭,呼出的热气刚好喷到温文敏感的耳根处。 温文哆嗦了一下,电流从耳根一路下滑,到了不得了的地方。她艰难的撑着楚希,再开口时声音都在发抖:“你怎么了?” 身后的男子细声细语的要求:“妻主你要了我吧” “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更的有些晚,但总算是赶上了。 嘿嘿 ☆、话说进展 楚希半晌没有回话。温文以为她的反应吓到了他,立刻转身准备解释。这不回头还好,眼前的景色让她一口凉气抽进嗓子眼,憋红了脸,看红了眼。 “妻主”楚希不自在的动了动,却完全没有拉上衣服的打算。 温文深呼吸着,可怎么也压不下那股邪火,口干舌燥恨不得立刻摄取他的汁液来滋润自己。偏偏那人还毫无所觉,自认为不被发现的又靠近了不少,温文连他沐浴过后的皂角香都能闻到。 “楚希乖,你先回去睡觉。”温文习惯性的推拒,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恨不得咬掉舌头。 要说,他们两个睡在一张床上也有两个月了,除了偶尔会抱着楚希睡一晚之外,再没有任何发展。温文的身体是实打实的这里人,某些方面绝对没有任何问题,每天夜里都要煎熬一番才能睡去。 温文是怕时间不对地点不对,唐突了楚希。而楚希这个面皮比纸还薄的人,更不用指望他会主动做些什么。 正在温文懊恼机会就这么从她手指缝里溜走的时候,楚希出人意料的没有听话的离开,而是红着脸用着比刚才还小的声音道:“妻主……你要了我吧!” 暖玉算什么,再不会有馅饼比她面前这个还要大! 温文再没犹豫的横抱起楚希,低着头没有任何准备的楚希低呼一声,紧紧的搂着温文的脖子。 逗弄楚希的恶劣习性又冒出了头,温文用脚勾上房门,目不斜视的抱着楚希,手指不老实的在他后背上滑动。 说出那样的话已经用尽了楚希的勇气,他红着脸靠在温文的肩膀上,睫毛不知所措的颤动着,对接下来的事既害怕又期待。 “看着我。”温文把他放到床上,双手撑在他双肩的两侧,把他整个人包裹在自己的气息里。 楚希 分卷阅读39 极快的眨了两下眼睛,听话的抬眼看着温文。那双大眼睛此时水汪汪的,黑亮黑亮的太招人。 温文深吸口气压□□内不安的躁动,呼吸已见沉重,却还是坚持莫名的想对楚希说出心意:“我知道你对戏语耿耿于怀,对我感到不安。这些都没关系,你只要记得,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最后。” “我我也要,一直陪着妻主直到最后!” 话音未落,温文便附上楚希微启的唇。心口一松,忽然明白了母亲为何那般选择。 多年的心结一朝解开,温文却没时间去怀念父母,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嗯妻主” “笨蛋,不要忍着。” “嗯” 红烛帐暖,一室春潮。 温文这半月来可以说是春风得意,只要一想到每日晚上的楚希,连巡逻抓犯人时都会笑出声。她这极度不正常的模样,让包括温良在内的捕快全都离的远远的,就连搬家第二天给她准备的庆祝晚宴都没有告诉温文。 戏语入住温文家的消息不胫而走,温良这个姨母再次暗恼自己对侄女的关心不够多,更是把楚希又记上一笔。吴芳少根筋的凑上去调侃温文又得了一位美人,收获温文白眼一枚。吴慧早在她入住客满楼时就觉得事情蹊跷,可当事人不说,她也不会主动去挖人家的秘密。就这样,马薇的事件告一段落,只有吴芳偶尔念叨那个毫无影踪的女人几句。一夜暴富的姜琦再也没出现过,偶尔见到赵珠也是和吴乐在一起,癞皮狗似得粘着男人的模样,似乎真的对他上了心。只有一点让温文不明白,她能感觉到赵珠对她没有恶意,却不知为何总是像防贼一样防着她。 温文手里拿着客满楼刚刚出锅的点心,心满意足的叹息,生活,果然就应该这样! 满足的情绪还没维持多久,远远的就见家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被围了个结实。 “来人!给老娘把门撞开!”熟悉的语调从人群中间传出来,嚣张跋扈丝毫不改。 温文一手拿着点心,一手举着刀把挡在她面前的人拨开,凉凉的撇着那嚣张的人:“谁敢。” “呵,我就说谁这么大胆子敢和我抢人!”赵珠听到她的声音先是一愣,随即明白,呲牙咧嘴的犹如恶犬护食:“把人给我交出来!别说我没警告你!” 温文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楚希面前除外。被人无故挑衅,她不会退让,更何况,赵珠在她家门口大吵大闹,还要砸她家的门,楚希在里面不知道有没有被惊扰到。 “不知所谓!”温文冷哼一声,一甩手刀已出鞘,“我不计较你在我家门口吵闹,你倒是追究起我来了!” “计较?追究?”赵珠撇开眼嗤笑,“我今天还就非要砸了你家!你待如何!”一挥手对着身后的几个手下道:“给我撞!” “欺人太甚!”温文着恼,抬手间刀直直的飞了出去,‘嗤’一声□□大门口的地上。 “啊!!”几个冲过去的女人吓出一身冷汗,刀距离脚尖不过几步,若是她们再快些,那刀就会□□她们的脚上! “废物!”赵珠见状咒骂一声,瞪着温文家门的目光几乎能把门射穿,“妈的!” 温文踱步上前把刀拿起来,脊背挺的笔直:“我不想与你多加为难,现在离开我便不再计较。” 温文已经让步,她虽然对别人没有多少耐性,却也不是随便与人冲突的性格。更何况她现在多了份牵挂,为着那份牵挂,她也要尽可能的表现出友善,减少树敌的可能性。 哪知赵珠不领情,依然死盯着那扇门,怒气已经到了临界点,温文都能看到她额头上突突直跳的青筋。她这个样子,倒是让温文一头雾水。 本来以为她撞门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可现在这个状态,她根本就是无视了自己。那屋子里,除了楚希,还有谁?她相信,赵珠的目标绝对不是楚希。 “你到底要干什么?”温文不耐烦的问着,她可不想这样一直耗着,楚希还在等她。 “你问我!”哪知她这么一问,赵珠更是怒不可遏,“你抢了我一半的势力我不与你计较!抢了肖玉泉也就罢了!现在还来抢吴乐!你看上他什么了?你不是很疼你那个夫郎吗!不与我计较?什么时候轮到你和我计较了!你有什么立场和我计较!” “等等!等等!”温文错愕,她貌似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你刚才说什么?我怎么了?”温文敢发誓,没有比她更冤枉的了! “你聋了!我说吴乐”赵珠以为她在挑衅,怒吼声在一道男子特有的沙哑声下戛然而止。 “我怎么了?” “吴乐!”赵珠动作一僵,犹如上了发条一样极其缓慢把目光从温文身上移到她身后,那道修长的身影是她心心念念了几天的人,“吴乐” “你跑这来干什么?”吴乐从温文家出来,怀里抱着长大了不少的闹闹,分神和温文打了声招呼:“打扰了。” 不待温文回礼,赵珠大步冲过来挡在了温文和吴乐的之间,眼神非常不友善:“离他远点!” 温文撇嘴,又关她的事了!不过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她依言后退了两步,赵珠这才满意。 “你跟踪我?”吴乐淡淡的询问,面上没什么表情。若是楚希这个样子,温文一定能从他的眼睛或是小动作看出端倪。 赵珠心虚的撇开眼,一瞬间又恢复了癞皮狗模式,腆着脸凑上去:“我不是怕你出事吗” 吴乐显然不吃她这一套,淡定的站在那里,时不时的给闹闹顺顺毛,什么也不说。 不到半晌,赵珠挫败的□□双肩,垂着头没什么精神:“好吧,我是派人跟着你,但我真的是怕你出事才叫她们跟着的” 这时楚希和戏语小步跑出来,楚希面上明显的担忧,看到温文和吴乐后大大的松了口气。温文见状笑开,招手叫他过来。 “过来看戏。” 最开始围在温文家门口看热闹的人早在温文和赵珠对峙的时候就散了场,谁也不想留在这里等着被误伤。所幸三个男人都没带面纱的样子没被看见,不然又定是一阵风言风语。 “那你方才是在做什么?”吴乐的语调没有起伏,好像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缠了他那么久的赵珠却听出了他的不悦。 赵珠额头上的青筋被豆大的汗水代替,在这初秋的夜晚,她居然被汗打湿了衣服,可见她焦急的心情。 分卷阅读40 “方才我”赵珠支支吾吾的不知作何解释,见到吴乐,脑袋总算清醒了。光是听到手下报告说吴乐去了温文家,她就脑袋一热冲了过来,劈头盖脸的大闹了一顿后,总算是意识到这种举动到底有多丢人! 只是她丢人也丢习惯了,反省不到两秒就又嬉皮笑脸的凑近吴乐,神神秘秘的从怀里掏出一条银质的手链,手链连接处是一块小木牌,上面秀气的写着‘乐’字。 “我找到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赵珠小心翼翼的陪着不是。这模样让大家伙看见一定惊掉下巴,无恶不作,谁都不放在眼里的赵珠,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过,还是对一个男人! 吴乐果然柔和了表情,不再追问她刚才的事。 赵珠见状立刻得寸进尺的把闹闹扔给温文,楚希紧张的屏住呼吸,见温文手忙脚乱的接住后责怪的瞪着赵珠。 “呦,还挺辣!”找到吴乐心情立刻上升到最高点,赵珠也有了心情捉弄温文:“这就是你疼着的那个?”随后看了眼在后面默不作声的戏语:“那这个算怎么回事?” 温文暗道不好,楚希本来就对戏语的事心存芥蒂,这几日好不容易算是接受了,赵珠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免得到时候又去谁家大吵大闹让她还你男人!” ☆、话说孩子 打发走了赵珠和吴乐,温文叫戏语把点心装盘后让他去休息。 温文并不喜欢这些甜腻的糕点,买回来只是给楚希打打牙祭,不让他多吃。 扔了一块给吵吵闹闹让它们去抢,温文坐在桌边看楚希一脸享受的吃着她买回来的东西。 在楚希身上,温文懂了很多,越来越喜欢买东西就是一件。每次买东西回来,楚希都很捧场的表现出非常喜欢的模样,爱不释手的左看看右看看,然后会小心的放起来。那种样子,真的很能让买东西的人满足。所以养成了她现在看到什么都想给楚希买回来的习惯。 “慢点吃。”温文倒了杯白水给楚希,笑着看他吃了一嘴的糕点渣滓,“吴乐怎么会来?” 楚希停下,喝了口水润润喉后回答:“我也不清楚,他突然跑过来说要看看狗。”楚希回想吴乐当时的语气和表情,“他好像不怎么开心。” 温文了然的点点头,看来,也不是赵珠一头热的。吴乐不知道什么原因在和赵珠闹别扭,赵珠忍了几天,在听到他跑到这来时终于忍不住了,所以才会有大门口那一出戏。 前身和赵珠同样是这个镇子的小霸王,赵珠说她抢走了自己势力的一半还是很合理的。只是那个肖玉泉,好像不是温文以为的那么简单,不然赵珠也不会听到吴乐来她这里后这么紧张。 第一次听说肖玉泉这个名字还是在赵珠嘴里,只是当时听赵珠的意思,似乎是赵珠对那个肖玉泉做了什么。可今天的说法,好像又没那么简单。 还真是,一团乱。 温文暗叹口气,决定不去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认真过她的日子才是正事。 “妻主,明天吴乐还可以来找我吗?”楚希犹豫道,今天赵珠那么凶,不知道妻主有没有生气。可是,他真的很想让吴乐来。 “可以。”温文点头应下。这刚好随了她的心,楚希日日在家不出门,除了她就没有说话的人了。虽然他说不会觉得闷,温文还是想给他找一个能说说话的朋友。 “可是”楚希咬着下唇,担心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没事,我去和赵珠说。”楚希难得有一个要求,温文自然欣然应允。 “太好了!”楚希开心的拍手,不愿的同意了。看来,吴乐也和她说了这件事。 赵珠来温文家门口大闹的事不久就传遍了整个镇子,温文顶着大家怪异的眼神继续巡逻,反正她背黑锅又不是第一次,已经有了经验。赵珠也好像看不到那些射线一样,依旧大摇大摆的在街上乱逛。两位当事人没有反应,其他人可就忍不住了。 其中,少根筋的吴芳和下定决心预备更关心侄女的温良最为好奇。 “温文,今天去温捕头家吃饭!”吴芳从后面搭着温文的肩膀,再次被毫不留情的甩开。 温文思衬了一会儿,也不能总让楚希避着温良,“嗯。” 相安无事的一天,除了赵珠在去接吴乐时免不了的一番挑衅,一切都很愉快。 一段时间没见,温莹壮实了不少,性子也越发的沉稳。温良一说到这个女儿也是极为骄傲,直说以后她这个捕头在衙门等着她去接班。温艺依然是软软甜甜的抱着温良的大腿撒娇,小小的一个抱在怀里还能闻到奶香味,小家伙听了母亲的话也嚷嚷着要去接班,引来一阵善意的笑声。 大家都不是外人,遂,楚希和温良的两位夫侍一起在桌上吃饭。 温文一边抱着温艺喂他吃饭,一边兼顾给楚希夹菜,倒是像极了一家三口。 吴芳和吴慧都是第一次见到温文这么慈爱的一面,惊讶过后就是打趣。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喝上你孩子的满月酒?”吴慧不着痕迹的瞥了眼楚希,问着。 温文一怔,她才刚刚和楚希圆房,应该没有那么快。 温良眉头一蹙,“吴慧说的对,这么久也没个消息!” 照时间来算,楚希出现在大众视线里的时间半年有余,在温文以前的世界还算新婚期间,在这里,这么久还没怀上孩子,家里早就张罗着纳新人了。 听了温良的话,饭桌一下子陷入沉默,先开了话题的吴慧尴尬的左右张望。楚希霎时白了脸,紧握着筷子不敢出声。 只有温文一个人似是毫无所觉般,又给楚希夹了一筷子:“你爱吃这个,多吃些。”然后才回答温良:“不用担心,早晚都会有。” “哎!”吴芳突然一声大叫吸引了所有注意力,她眼珠一转,嘿嘿傻笑起来,端着酒杯干巴巴的劝酒:“温捕头,咱俩喝一杯!” “好好说着话呢,突然喝什么酒!”话虽这么说着,还是依言和吴芳喝了一杯。 吴芳在桌子下面偷偷磨蹭着刺痛的大腿,在心里把吴慧凌迟了一百遍。 饭桌被这么一闹,又热闹了起来。吴慧为了防止温良再次说道刚才的话题,拉着吴芳一起和她拼酒,温良也喝出了兴致,吆喝着和她们两姐妹划拳。温艺年纪还小,饭刚吃到一半就点着小脑瓜开始瞌睡,被主夫抱回去睡觉了。 分卷阅读41 温莹吃完饭也对大家打了招呼,去复习今天学习的内容,侧夫也随着一起。 温文见左右都没有人注意,放下筷子握住楚希的手。秋天的夜晚微凉,几个女人都喝了酒,感觉不到凉气。楚希身子底薄,再加上刚才温良的话,整个手掌冰凉的很。 温文拉下他的另一只手,双手合在一起搓揉着给他取暖,靠近他低声道:“以后咱们就要一个像艺儿那样的宝贝,好不好?” 楚希一瞬间脸色涨红,眨巴着眼睛小声道:“妻妻主” “不好,不好。”温文突然蹙眉摇头。 “啊?”楚希呆呆的不知道什么意思。 “那么可爱的儿子,我可舍不得他嫁人!”温文一本正经的看着楚希。 “妻主”楚希左右看了看,学着温文的样子靠在她耳边问道:“妻主喜欢孩子吗?” “我喜欢像你一样的孩子。” 孩子的事情急不得,温文也不想给楚希压力,孕妇综合征,产前忧郁症这些案例她听得太多了。 酒是喝的尽兴了,人也歪歪扭扭走不直了。主夫王华本想让她们留宿,可客房只有一间,温文推辞了他的好意。 温良酒品是比较省心的那种,头晕犯困,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就是不吐,只要碰到枕头就能立刻昏睡过去。吴芳是普遍会撒酒疯的那种,那么壮实的体格,整个压在吴慧身上,嘟嘟囔囔吵着还要喝,这捅捅那戳戳,怎么也闲不住。吴慧算是自律性比较好的女人,明明酒量不如吴芳,眼睛都有些发直,愣是硬生生的撑着吴芳还能走成一条直线。 温文第一次知道原来人喝多了这么有趣,抿着嘴拥着楚希跟在后面偷笑。时不时的和吴慧吴芳说上一句话,多半得不到吴慧的回答,而吴芳总是积极的响应她的话,虽然前言不搭后语。温文敢保证,第二天要是再问起,她们俩一定连怎么回家的都不记得了。 到底还是不放心两个醉的分不清东西南北的人自己回家,温文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发现她们偏离了路线会去拉一把,吴慧就自动顺着这个方向走。 楚希跟在后面也是乐不可支的咯咯笑着,大概是第一次见到喝多的人。 关于这点,温文觉得还是很有必要告诫他:“以后遇到醉酒的人,都要离远点!”担心他不放在心上,温文用眼前的两个人给他举例:“你看,若是我不在,你碰到醉酒的人,她把你当成她的家人或是夫郎,强行把你带到她们家去怎么办!” “嗯。”楚希先是迷糊的应了一声,随后疑惑的问道:“可是,妻主为什么会不在呢?” 他扳着指头,清楚明白的记得:“妻主不是说会一直陪着我吗……” 温文一愣,逐渐笑开,这个小家伙,进步倒是挺快。 “嗯,这只是个假设。” 楚希撅起嘴:“我不喜欢这个假设……” “唔!”一声不算响亮的闷哼声打断了两人,温文瞄了眼在他们说话期间走错路的吴家姐妹,无奈的叹了口气。 “走吧,不送她们回去,她们可就要露宿街头了。” 楚希捂着嘴咯咯的笑着。 几句话的功夫,两人还真没少走。吴慧看上去身子骨比较弱,其实每天都和吴芳一样在家训练,体力和耐力都不是温文这个半路出家的人能比的。 “哎呦,疼死我了!”吴芳坐在地上夸张的嚎叫,痛感压下了一部分的醉意,张望了一下四周,才发现熟悉的身影以狗吃屎的姿势趴在她前面。难得能抓到吴慧这么尴尬的瞬间,逮到机会还不好好嘲笑:“哈哈,哎我说你,地上有银子还是有银票,趴那还不起来了!” “死人……” “什么?”吴芳问道。 吴慧的声音不小,但舌头明显不听她的控制,说话含糊不清。她咳了两声,半晌,终于找回了控制舌头的那根神经:“我说,有死人!” “啥?!”吴芳一声大喝,麻利的从地上起来,一点也看不出她刚才还需要人扶着才能走路。 温文走到那里时刚好听到了吴慧的话,手疾的把楚希按到怀里,迎着明亮的月光,是满地的鲜红和残缺的肢体。 作者有话要说: 半夜又删了一点,终于解锁了tt 为了上一章,周六说好的双更也没更上 今天会补上的,连着三天双更,然后恢复日更, 乃们不要捉急咩! ☆、话说验尸 “妻主?”楚希靠在温文的肩上,对突然发生的一切还没反应过来。 “没事,你别看。”温文深吸一口气,把梗在喉咙的气顺下去。 楚希似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微微颤了颤,被温文抱的更紧。两人抱在一起相互安慰,更加直面尸体的姐妹可就没那么好受了。 “呕……”吴慧捂着嘴在吐出来的前一秒离开尸体周围,脑袋不甚清醒的情况下还知道不能破坏案发现场。 吴芳也不好受,不过这里一个要照顾男人不能靠近,一个吐的昏天黑地暂时指望不上,她只能硬着头皮上。 本来从事捕快这个行业就要接触死人,吴芳和吴慧算是衙门里有些资历的前辈了,今天能被一个尸体恶心成这样,可见那人死的到底有多惨。 “先不要靠近了,你们刚才被绊倒,说不定已经破坏了线索。”温文阻止想要靠近的吴芳,“你们在这守着,我去报案。” 吴芳闻言停下,拍着胸脯保证看守好现场,让温文不用担心。 “妻主……她们可以吗?”走了一段路,楚希回头还能看到吴慧靠在墙上干呕,不由担心。 “放心,吴芳在案件上可是比我们谁都要认真。” 果然,楚希再看吴芳,只见她挺直着脊背站在那,月光把她的影子和墙融为一体,像一堵人墙挡在那里。 “现在该担心的是你才对,有没有吓到?”温文再次紧了紧拥着楚希的手臂,“今天晚上可能回不去了,你在家会不会怕?” “有点……”楚希实话实说,“我不能跟着你吗?” 温文愣住,楚希只去过一次衙门,知道自己因为他一晚没睡后,之后她再值夜,楚希宁愿自己一个人在家也不想再去给她添麻烦。这次居然主动提出要跟着她,果然最近让他多接触些人是对的。 “可以。”温文沉思半晌后答应,如果拒绝他的话,说不定他以后都不会再提出要求了,“但是你必须要跟在我身边,还有,不能靠近尸体!” “嗯!” 今晚在衙门值夜的是小张,温文去时她正趴在桌子上浅眠,刚推开门她便醒了。就算平日里再怎么偷奸耍滑,值夜时也不敢怠慢一分。 “这么晚过来干嘛?”小张放下睡着时还握在手里的笔,热情的给温文倒茶,“这晚上 分卷阅读42 也没个人影,你来了正好,咱俩聊会儿!” 温文站在门口没往里进,“行了,你先别忙这个。衙门前头那条街上发现了尸体,你快和我一起去把人都叫来!” “什么?尸体?”小张放下倒了一半的茶,看了眼台子上的香,“我刚巡逻不过半个时辰,怎么就多出了个尸体?” “死亡时间还要等仵作验过之后才能确定。”温文交代完便要离开,“你快些准备,我去找仵作,你去把其余人叫过来。” 知道事情紧急,小张二话没说带上佩刀就冲了出去。温文下意识摸了摸自己佩刀的地方,空空的让人心生不安。 仵作家坐落在镇子的南面,距离衙门和案发地点有些远,楚希努力的跟上温文的脚步,不想自己成为累赘。温文看在眼里,偶尔放慢脚步让他有喘息休息的时间。 这样来来回回半个时辰才把人叫齐,先到的几个人合力把现场围了起来。温良和吴芳已经能条理清晰的分析案情寻找证据了,吴慧后反劲的靠在墙上迷糊着。 温文担心楚希见到尸体会受惊,一直带着他在外面忙活,打打下手。 “死者男,脸部被划花,年龄在十四至十八期间,死亡时间在丑时和寅时之间,死于失血过多。”仵作一边检查尸体一边陈述,方便小徒弟记下来以便日后整理作为证据,“死者双手被砍断,伤口凹凸不平,血肉上面粘有黄色物体……拿块磁石来。” 小徒弟兼助手立刻递过去一块拳头大小的磁石。 仵作把磁石放到伤口附近,大概两秒后移开,仔细观察着磁石,“黄色物体是锈住的铁片,初步估计凶器是一把生锈的钝刀。上身、腰腹、腿根处共有二十三处刀伤,其中二十二处伤口平坦,为死后所刺,腰腹部一处伤口外翻,为生前所刺,初步断定是失血过多的主要原因。” “师傅,这里没有多少血迹,死者的衣服也很干净,这里不是案发现场?”小徒弟边做着记录边观察周围,努力用上自己学过的东西。 “对,这里不是案发现场。”仵作收起工具,对一直在一旁听着的吴芳和温良道:“其他就交给你们了,一会把尸体抬回去,我再仔细验一遍。” “麻烦了。” 仵作背着箱子领着小徒弟,远远的温文还能听到她的叹息,“这得多大的仇怨,把好好的一个人折磨成这样……” 温良很不满意温文居然在办案的时候把楚希带在身边,温文也知道这次确实不对,诚恳的道了歉,当然是在楚希不注意的时候。 “诶?这是什么?”小张在抬尸体的时候在尸体身下发现一条手链。 “吴芳吴慧,你们看看,是你们的吗?”小张听说是两人被尸体绊倒摔了一跤才发现尸体的,立刻拿着手链去问她们。 “不是我们的。”吴芳只看了一眼就摇头,“这一看就是男儿家的东西,我们两个女人怎么会有!是不是死者的?” “不清楚,我去问问温文,她家有男人。”小张又捧着手链跑到温文那里问了一遍。 “这个……”楚希在旁边也跟着看了一眼,觉得有些眼熟。 “怎么?是你的?” “不是我的……”楚希缩缩脖子,认生的很。 “你去忙吧,不是我们的。”温文不悦的瞪着小张,小张也意识到语气不对,讨好的笑笑离开。 “有我在呢,你怕什么。”温文揉揉楚希带着凉意的脸蛋,不满意他总是略低的体温。 “嗯,我不怕。”楚希仰着脸笑笑,随即想起那条手链,秉着妻主无所不知的道理开口问道:“妻主,那条手链好像在哪见过,可是我想不起来了……”说罢便直勾勾的盯着温文,希望她能给他解惑。 温文当下认真了起来,楚希认识的人用一只手就能数过来,那个死者就算被划花了脸,温文也可以肯定他们都不曾见过。那么,手链不是死者的可能性很高。若不是死者的,那出现在案发现场,就很有可能是疑犯的…… 温文不想让楚希接触这些晦气事,只能生硬的转移话题:“啊,一时想不起来了。你一晚没休息,困不困?” 楚希的眼睛有些发红,是熬夜休息不足的现象。可他精神头很好,大抵是从来没有和这么多人在夜晚的时候还在街上晃荡,有些兴奋。 不用他回答温文也知道答案,瞧着大家伙儿已经开始收拾东西,该围的围上,该带走的带走。 经过这一番折腾,天色已经微亮,许多街边的小贩正着手准备着一会摆摊要用的东西。温文一眼就扫到了不远处的混沌摊,想着楚希不知道吃没吃过这些个小玩意,便和温良打了声招呼带着楚希去吃早饭了。 吴慧那一吐,酒虽然解了,胃里空空的难受的很,难得非常没有眼力见的跟去打扰温文的二人世界。 温良她们忙活了一夜,白天看守案发现场的事就交给了另外一队,温良干脆带着吴芳和小张也跟着去了。 小张没有喝酒,胃里不难受,并且见了一晚上血腥的尸体,尽管远离了尸体,却总觉得呼吸间满满都是血腥味,哪还吃的下去饭。可所有人都去了,她不想被排挤,只能跟过去。 “几位客官,小店有混沌、米粥、包子、馒头,请问来点什么?”几个人刚一坐下,摊主就热情上前介绍。刚开门就来了这么多人,今天生意一定不错! 几个人都点了自己想吃的,不是什么精致的东西,可对昨天醉成一团的三个酒鬼们来说,粥是最适合的东西。 本来男人在外面吃早饭已经非常少见了,而且还是和这么多女人,楚希是不能坐下和她们一起吃的,况且还带着面纱,很不方便。 温文可不管这些,拉着楚希坐在她旁边,温良只是看了温文一眼,什么也没说。 人家姨母都没说什么,吴慧她们自然也没立场说什么。 可楚希不能在外面摘下面纱,这吃东西就非常不方便了。温文连忙补救自己的不细心,在楚希低下头准备吃东西的时候帮他把面纱撩起,只堪堪露出嘴,让他安心吃饭,自己只能用不熟练的左手吃点粥。 温良几人早就见识过了温文和楚希腻腻歪歪的互动,昨晚吃饭时比这还过分,这点举动自然引不起她们的关注。小张不同,她只听说过温文怎么怎么宠她的夫郎,这却是第一次见。 不管别人的目光,温文坐在楚希边上看他小口小口的吃着混沌,嘴唇上粘着油水和汤汁,他伸出舌头一一舔过,不自然的僵了一下,转过头。 “喜欢吗?” 楚希停下咀嚼的动作,嘴里还含着混沌,秀气的“嗯”了一声。 “喜欢就多吃点。”温文满意的笑了下,“想吃的时候告诉我,我给你买回去。”在家里吃就不用这么拘束着。 分卷阅读43 见到温文一直挂在嘴角的笑,小张小声嘀咕:“我诶个乖乖,太诡异了!” 吴芳正好坐在她边上,闻言不在意道:“大惊小怪!” 小张瞪大眼睛,我大惊小怪?!你看看老板那表情!是我大惊小怪吗?! 吴芳不抬头看她也知道她现在是什么表情,仔细把鸡蛋剥好,一张嘴整个塞进去,才含糊不清道:“你看看温捕头,再看看我姐,不是你大惊小怪是什么?” 小张不乐意的扫视了一圈,发现一桌子人就她直勾勾的盯着温文看,好像是有点大惊小怪…… 两句话就被吴芳带沟里了的小张默。 她们声音再小,坐在一个桌子上也听的一清二楚,温文嘴角还挂着笑,抽空撇了小张一眼,就继续看着楚希吃东西。 小张嘴里半口馒头噎住,我滴个娘啊!太惊悚了! 楚希本来吃的好好的,突然停下,顾不上还有那么多人,急急忙忙扒着温文肩膀靠近她,用着蚊子般的声音道:“妻主,我想起来那条手链是谁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送上,明天继续!╭(╯e╰)╮ 温文上班都要带着小楚希,越来越粘人了! 温良:上班都要带着夫郎,成何体统! 温文:…… 温良:…… ☆、话说横祸 手链的主人没让温文有多少意外,心里早就有了大概。 那条手链是纯银打造的,值不少银子。楚希接触的人中,戏语以前的日子看着不错,也都是做做表面功夫。这段日子接触的吴乐身世也不好,能想到的只有最近一直粘着吴乐的赵珠,不过那条手链上有个明晃晃的的“乐”字,这条手链的主人到底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温文不想楚希掺和进来,听后只是笑着夸奖了一句:“记性真不错,我都不记得了。” 楚希眨巴着黑白分明的眼睛,虽然帮到了妻主却没有多少喜悦,他还是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的,说完便担心吴乐,“妻主,你会去抓他吗?” 楚希一着急也没压着声音,一桌的人都看了过来。温文撇了眼她们,在小张身上停留了一秒,道:“不用担心,没事的。” 温文没有把那条手链的事告诉温良,只私下里查着。 倒不是她对吴乐有什么心思,她对吴乐的印象也只停留在那双惑人的眼睛上,了解还没有整天伺候在楚希身边的戏语深。 她只是想起了赵珠和当时被关进牢房里的王主夫。虽然最后赵大人把那两个狱卒赶出了衙门,难保还有她们没发现的人。所以这样冒失的把吴乐关进去绝对不是温文所愿。 对于那日赵珠的“计较论”,温文还是记在了心上,这次也算是还了前身欠赵珠的。 私下查了几日,终于有了些眉目,也只不过是多了一个嫌疑人,熟悉的名字没有任何意外。 温文找到了制作那条手链的店铺,至于订做的人,掌柜想也没想就给出了答案——赵珠。 查这些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她自己一个人,又要偷偷的查,才费了些时日。 果然,来认领尸体的家属们立刻便认出了那条手链不是死者的物品,温良带着一堆人,仅一日便查到了那是谁的东西。 赵珠整天在街上晃悠,就算哪天没在街上看到她,也一定能在城郊找到她和那群追随者。 温良没耽误时间,风风火火的把赵珠压回来问话。 “这条手链,可是你的?” 赵珠吊儿郎当的瞄一眼,在看清那东西后眯了眯眼,不答反问:“你在哪找到的?” 小张一听乐了,“你承认这是你的东西了?” 赵珠没犹豫点了下头,继续追问,“怎么在你这儿?” 温文见她还没搞清楚状况,难得耐心的给她解释,“前两日在案发现场,被死者压在身子下面的。” “李尧?”赵珠偏着头想了下,这两天是听说发生了命案。 死者李尧,是平山镇的居民,家境普通,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若是好好打扮一番,没准能找个好妻主。但是听说他曾经主动上门求亲,去的还是赵珠家。 通过这件事温文才知道赵珠原来家世不错,也算有些家底。 赵珠冷哼一声,“你们现在是怀疑我了?” 赵珠也不是白当了那么久的老大的,平时吊儿郎当没个形象,现下怒气正剩,气势多少还是有点。 小张脸色不好,若赵珠不是凶手,等她被放出去,那自己准没有好果子吃! 吴芳不怕她,粗声粗气道:“不是你杀的,你的东西怎么在那?” 赵珠一听立刻安静了下来,不回答也不解释。吴芳对她印象不好,见她这样便认定了人是她杀的。 温良见这样也没什么结果,最后定案还得是赵大人,一挥手沉声道:“先关起来,让大人亲自审问!” 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事被安排在了小张身上,经过上次王主夫的事,她安排犯人也仔细了许多。不过这次压进去的赵珠,就算不用她交代,里面的人也不敢为难她。 赵珠闪开小张伸过来的手,大家立刻警戒。她回头看着温文,非常认真的拜托:“麻烦你了!” 温文楞了一下,马上明白她说的是谁,点头应下。 赵珠立刻变了脸色,张牙舞爪的嚷道:“你要是敢动他,我绝对不放过你!” 温文突然后悔答应她。 温文以赵珠要出门一段日子拜托她照顾吴乐这种烂借口留下了他,吴乐虽然纳闷她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还是没想太多。 赵珠被抓这个消息迅速在镇子上蔓延,温文前几日还担心戏语买菜时听到风声回去会说,但几日过去一直相安无事,她也就真正放下了心,对戏语的看法也改变了些。 吴乐住进温文家,最开心的就是楚希了,白天拉着吴乐还不够,晚上还一直坐在客房里不肯走。 温文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黑,大家只当她是急着破案却找不到证据。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查了半个月。 这日凌晨,在温文终于心满意足准备抱着楚希睡觉的时候,她被温良急吼吼的传唤了。 楚希一点也不担心,抹着困倦的眼睛迷迷糊糊的问:“我可以去找吴乐吗?” “……”温文脸色发青。 温文并不想去,无奈温良不是用姨母的身份,而是用捕头的身份,说明有案子,她不得不去。 她没有拒绝楚希,抱着他敲响了吴乐的门,看他们进去之后才离开。有一个人能陪着他,总归是好的。 温文是最晚一个到的,到时仵作验尸已经快要结束了。 温文绕过去看小徒弟的手记,写的断断续续的还有图画,温文没看懂。 小徒弟正专心听着仔细记着,一抬笔正好碰到了温文,两人都吓 分卷阅读44 了一跳。 温文后退了些,问道:“你这写的什么?” 小徒弟恭敬的双腿并拢,用着不打扰仵作还能让温文听到的声音回答:“这本是草稿,师傅说的快,我跟不上写,只能用这个法子,回去以后一起整理。”说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总不能把要呈上公堂的记录画成这个样子……” 温文听后鼓励了一句,便问着尸体的情况。 “死因和张尧一样,失血过多,双手被砍断,被人虐杀的。” “死亡时间呢?” 小徒弟低头看了眼记录,“是昨日的未时,具体还要等师傅回去再仔细验一遍。” “昨日?” “嗯,这里是弃尸的地方。” 吴芳一个人抱着抬尸体用的木板床走过来,看见温文后立刻拉她帮忙,“来来,跟我一起抬!这群胆小的玩意!”她说的是另外一队,这次发现尸体的地方在她们的管辖区内。 吴慧正在给发现尸体的人问话,发现的人是个乞丐,吴慧答应她若是实话实说,便给她一钱银子,她便把一切交代清楚。 无非就是怎么发现的尸体,怎么害怕交代了一遍,没什么重要的线索。 乞丐见吴慧失望的样子,怕她不给银子,绞尽脑汁的回想当时还看到了什么。 “啊,对了,我看到一个人!” “是的,是的!”乞丐不等吴慧发问,快速点头后自问自答,“我两天没吃东西了,饿的睡不着就出来走走,正巧走到前面胡同口的时候一个女人跑过来还撞了我,她嘴里大骂我不长眼睛,骂了两句就急匆匆的走了。” “你可看清那人长什么样了?”吴慧急忙问。 乞丐咧着嘴笑笑,“我哪敢看啊……” “那她说话的声音你能认出来?”就算没看见脸,听到声音也算是一个重要发现。 乞丐皱巴着脸仔细回想,但她一个叫花子能把这件事联系上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她讪讪道:“我们这种人,被骂的多了,也就不怎么听了……” 虽然没有什么帮助,吴慧还是允诺了那一钱银子。吴芳和温文抬着尸体路过正巧看见,看不过眼的哼了声:“有手有脚的,扛砖也能吃饱饭!” 乞丐嘿嘿笑了两声,只管和吴慧道谢,吴芳的话选择性忽略。 “行了,快些回去吧。”温文见吴芳眼睛一瞪就要发火,不耐的催促,她还想快点回家呢! “诶?这是啥?”还没走上两步,小张咋咋呼呼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吴芳这个好奇心旺盛的人马上停下。 温文无奈的叹口气,跟着吴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尸体抬回衙门。 既然已经停下了,温文也就准备跟着一起去看看,毕竟有可能是线索也说不定。 她这一抬眼,发现所有人正齐刷刷的看着她,眼神说不出的怪异。 “怎么了?” 小张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嘴张了又关,开了又合,最终什么也没说,一步一步走过来递给温文看。 吴芳刚才也没看到,瞧着大家奇怪的样子,眼巴巴的凑上来瞅。 “!”只看了一眼,她便认出了那是什么。 小张手里拿着的是一块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的铜牌,上面血迹斑斑,有些已经凝固成暗红色,可见上面的血液已经有段时间了。 血迹下面清楚的印着两个字——温文。 就算不翻过来,吴芳也知道,那背面一定是“捕快”二字,衙门里的每个人都有一块,只不过,她的上面是自己的名字。 “这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猜猜,大家一起猜猜凶手是谁! 猜对了有奖哦! ╭(╯e╰)╮ ☆、所谓往事 “哈哈,我说你怎么也进来了?”赵珠懒洋洋的坐在脏乱的石头床上倚着墙,对对面那个狱友表示了友好的欢迎后,脸色一变,“你进来了,吴乐怎么办!” 温文闭目养神,不想搭理那个话唠。怎么办?我还想问楚希怎么办呢!能怎么办?! 温良是绝对指望不上了,她不觉得是楚希命不好克她就谢天谢地了。马薇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吴芳大大咧咧的也不懂照顾人,只能指望吴慧这个心细的人帮忙照看一下。 飞来横祸大抵就是温文现在这个情况。 在暖暖的被窝里准备睡觉被一个传唤叫到了外面工作,好吧,为了养家糊口,她忍了!但是,这忙到一半突然被一群同僚包围要压她入狱,她可就忍不了了! 温文给吴芳使了个眼色,先把尸体放下,然后才慢悠悠的说道:“这是什么意思?” 吴芳反应过来后脸色一沉,声音不止低了一个音节:“你们干什么!” 吴慧瞧着温良的脸色,连忙走上去把吴芳从包围圈里拉出来。吴芳一甩胳膊,把吴慧甩到一边,对她一个人发难:“你干什么!” 吴慧也是乱的很,偏偏这个人还要闹。站稳后一脚踹过去,一点没留情,声音压的很低:“我干什么?你干什么呢?你就别跟着添乱了!这是你能出头的事吗!” “什么叫出头!”吴芳猛的一挥手,“她们现在要抓温文,我能不管吗!” “你管?你怎么管?这也没说温文就是杀人凶手了,就是怀疑!你跟着凑什么热闹!温捕头还能害温文不成!”吴慧越说越来劲,心里乱七八糟的还要强装镇定,口气差的不得了,“就算温文没杀人,丢了衙门的腰牌也是要治罪的!你就跟后边呆着,别去添乱了!有这个心思,倒不如去她家里瞧瞧,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两人吵架的声音不小,大家都听的真切,温文站在那里忽然就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确实,她没杀人,但她的腰牌出现在这里是事实。杀人要治罪,丢了腰牌一样要治罪,只是一个大一个小的差别。可她连腰牌什么时候丢的都不知道,让她怎么解释? 温良见她只是站在那里也不辩解,亲自上前抓住她。温文没挣扎,和赵珠做了邻居。 “别装死!问你话呢!”赵珠嚷嚷了两声就想通了,“没事没事,你家那个宝贝也在外面呢……” 提起楚希,温文终于大发慈悲的赏了她一眼,赵珠瞧见了,眉开眼笑的开始用语言轰炸温文。她在这里至少七天了,那些个狱卒和犯人都怕她,吃喝倒是没少过,就是没人说个话,太憋屈。温文一来,她也顾不上两人之前的恩怨了,打开了话匣子说起来。 “我说你怎么就看上那个男人了呢?又瘦又小的一看就不好生养!”赵珠聪明着呢,知道只有楚希的话题才能引起温文的注意。 果不其然,温文睁开眼睛又看了她一眼,半晌回了一句:“吴乐看着也不好生养。” 赵珠一听来了劲,絮絮叨叨的开始数着 分卷阅读45 吴乐的优点:“他只是身子不好,哪不好生养了!我娘说了,要找就找个面目平凡的,会过日子的,那样的男人踏实。” 温文低低应了一声算是给予肯定。 赵珠又来来回回数了十多个吴乐的优点,最后一拍手总结,“反正就是比你那个好!” 温文靠着栏杆快被她说睡着了,突然听她呜嗷一声惨叫,然后就是响彻整个牢房的:“蟑螂!蟑螂!”边说还边在牢房里面转圈跑,手使劲拍打着身上。 温文被她吓的一抖,实在是对一个没有一点样子的女人没办法。 赵珠喊的可以说是凄厉了,愣是没有一个狱卒过来看看。直到温文在这呆了几天之后才明白,因为赵珠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这么叫上一次。 温文的牢狱生活过的还是挺自在的,可能是被温良打点过,狱卒们没敢难为她。那个田翠看她的眼神总是恨不得立马冲上来甩她两巴掌,估计是在为上次事的记恨。 除了第一天被温良叫去问话后,温文就再也没见到这个姨母。倒是吴芳和吴慧天天跑的勤,虽然不能说案子的进展,可能给温文带些楚希的消息,让她安心。 每当这时候,赵珠都要叽叽喳喳的问一些吴乐的情况,吴芳甩她一个大白眼,就是不说。不过吴慧这人心软,没等几天就给她带来了吴乐的消息。 于是,牢房里面安静了,相邻而“坐”的两个人满意了。 就在两个“嫌疑犯”在牢里面过得有滋有润的时候,吴芳给她们带来了噩耗。 “你说什么?!”赵珠站在围栏后面,双手用力抓着栏杆,连衣角处爬上一只蟑螂也没看见。 温文倚着栏杆没说话,脸色却沉的可怕。 “呵!真是疯了!”赵珠吐了一个气音,说不出的嘲讽,“我当你们这些捕快多能耐!” “是谁下的命令?连审都不用审了?”沉默了半晌的温文突然开口问道。 吴慧叹了口气,“我还正想问你们,是不是惹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昨天衙门来了一个自称京都来的贵人,赵大人招待了之后,就突然下了这个命令。” “京都来的贵人?”温文重复了一遍,死亡射线直冲赵珠。 “看我干什么!我也就在这欺负欺负人,京都在哪个方向我都不知道!”对于她这种不学无术的人,能分得清东南西北就不错了。 “先别管这个了,你们快想想办法,这下可怎么办!”吴芳比两个当事人还急。 “让我知道是谁陷害老娘,定把她打的下半生不能自理!”赵珠突然发狠,握着拳阴测测的说。 “秋后处决……”温文低声道,“还有不到一个月了……” “什么?这么快!”赵珠又是一声惊呼。 之后,牢房陷入压抑的沉默。 温文和赵珠一样,一开始并没有当回事。丢了腰牌,大不了被赶出衙门,还不至于丢了性命。可杀人罪,就是必须要偿命的了。 现在想想,她和赵珠的东西都是先丢了之后在现场被发现,怎么想都像阴谋,是她大意了。 其实死不死的倒是无所谓,反正她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就是怕楚希受人欺负…… “喂,你现在想什么呢?” 温文从自己的思绪用回神,吴芳和吴慧已经离开了。赵珠学着她的样子坐在地上靠着栏杆,只能看到侧脸。 等了一会没听见温文的回答,她自嘲似的笑了声,“我猜你肯定和我想的一样!” “你想你男人,我想我男人,怎么会一样。”就算在这种情况下,温文说话依然淡淡的。 赵珠哈哈一笑,“也对!你男人可比不上我男人!” “我不和你争。” 赵珠笑容一顿,没坚持两秒就垮了下来,喃喃的反驳,“你和我争的还少吗……” 赵珠突然感性起来,声音也小了不少,语调没了起伏,说的好像别人的故事。 “我们俩一见面就争,争座椅,争位置,争面子,争男人……”她顿了一下,接着道:“什么都争了,最后害了别人……” “我总是能梦见肖玉泉,他还是那一身白衣,干净的像个仙子,对我笑着……”赵珠回头看了眼温文,“你能梦见他吗?” 温文摇了摇头,没说话。 赵珠愣了一下,随即笑开,“你还真是狠心。”她深深的叹了口气,想到了什么眼里染上笑意,“这样也好,只有我能看见他。” 温文不明白了,初见面时赵珠把肖玉泉说的像个小倌,但听她现在的描述,却是对那个男人有情的。 “你到底,还是输给了我。”这样说着,她的眉眼都染上了笑意,仿佛肖玉泉就在她面前一样,“你当初扔下我们逃跑,那时便输了。我虽然也同样没能救下他,可陪着他留下的是我,陪着他痛苦的人是我,送他最后一程的人也是我……所以他惦念着我,放不开我。” 这个错综复杂的关系网!温文边听边咬牙。 听着赵珠的话,虽然有很多还不清楚,可大概的轮廓还是有了。 前身和赵珠争来争去,最后都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三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凑到了一起,又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人什么事,反正是前身扔下他们俩个自己逃跑了。听赵珠以前的意思,那个肖玉泉被玷污的可能性比较高。 想到这些,温文突然有些可怜赵珠。她可能亲眼目睹了那个过程,所以才对温文冷嘲热讽不待见,所以对那个男人念念不忘。 “那吴乐呢?”温文突然开口,“我放下了,所以有了楚希,你没放下,那吴乐算什么?” 温文说的这番话水分很大,第一,她并不是因为放下了肖玉泉才和楚希在一起的。第二,这里一个女人娶多少个男人都可以,更何况赵珠家底还不错,根本就不需要必须二者选其一。 但现在赵珠看着平静,其实情绪起伏很大,也没有仔细想温文的话,只是跟着念,“吴乐……” “不是他放不开你,是你不想放过你自己。”温文一字一句咬的非常清晰,“你一次又一次的在我面前提起当时的情况,是想要我陪你一起难受,和你一起记得他。” “你早就应该意识到了,我们都没有想象中那么爱他,不然就不会有楚希,不会有吴乐了。” “你粘着吴乐的时候有没有想起他?抱着吴乐的时候有没有想起他?在监狱里寂寞难耐的时候有没有想起他?方才知道自己会死的时候有没有想起他?” 温文一句一句咄咄逼人,赵珠听着想着,随着温文一个个“他”出来,那身白衣逐渐远离,变成了如墨般的黑,那是吴乐长穿的颜色…… “吴乐……” 听到赵珠的低喃,温文停下,不再言语。 有些事总归是要自己迈开脚才能跨过去的。 分卷阅读46 “等到出狱,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吧……” 随着微风划过,牢房了又恢复平静。背对着背靠坐在地上的两个人都闭着眼睛,嘴角含笑。 “嗯。”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还会有人入狱哦,大家快来猜猜是谁! ☆、话说鞭子 两人在牢里,尽管着急,却是没有一点法子。 转眼又过了五天,眼见只剩下半个月的时间,吴芳和吴慧还是没找到一点线索。温良也过来了一趟,看着温文没说话,眼角有些发红。 事已至此,似乎已经能看到结果了。 “哎……”赵珠突然叹了口气,手里捏着蟑螂看它蹬腿,“你说我最后的日子怎么偏偏是和你在一起呢!” 温文头也不抬的回道:“是挺晦气。” 两人没事就吵吵嘴,用赵珠的话来说就是,死了之后想说也说不了了! 眼下这种情况,两人似乎都已经认命了。 “我还没揍那个陷害我的王八羔子一顿呢!”赵珠捏着蟑螂看,越想越来气,“就应该也让她尝尝被蟑螂咬的滋味!” 温文等她说完才开口:“也不是人人都怕蟑螂的。” 赵珠突然转身,扒着栏杆把手里的蟑螂扔到温文那边,引起她的注意,“你不是真放弃了吧?” 温文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的回道:“这不是还没到日子呢吗。” 她们两个在这着急也没用,还不如平静的等着,外面有人比她们还着急。先不说温良等人没日没夜的查找线索,就说想要陷害她们的人,这些日子一定焦心的很,绝对不比她们好过。算起来,倒是她们两个坐牢的人日子过得最是平静。 两人背对着靠着栏杆坐在地下,也不嫌脏,有一句没一句的插科打诨。 衙门的牢房建在地下,不仅潮湿,气味还不好,就连狱卒都不喜欢一直在下面带着。在牢房门口搭了个简易的草棚,现在正值凉爽的秋季,没事坐在外面喝点小茶正合适。 年久失修的铁门发出让人牙酸的‘吱呀’声,每次听到这个声音,赵珠都会哎呦两声。 “人在哪呢?给我带出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温文和赵珠同时回头看了对方一眼。这个声音温文说不上熟,到底还是有些印象的。赵珠就熟的很了,她第一个看不惯的是温文,第二个看不惯的就是刚才发号施令的那个人了。 田翠领着四个狱卒快步过来,幸灾乐祸的看着温文,本来想开口嘲讽两句,撇到了赵珠,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两人被反绑着手臂压到了被隔出来的刑讯室,墙上挂着的东西已经有些年头,粘在上面的血迹发黑,有些渗人。 一进来就看到了端着架子坐在椅子上的姜琦,依旧是温文在酒楼见过的那身贵气装扮。 赵珠不屑的冷哼一声:“呵,癞□□也有能飞的一天!” 姜琦脸色一变,抬手就要发火,想到了什么又笑了起来:“现在有你嘴硬的,看等一会你还能不能说出话来!” 温文瞧着现在这个形势,似乎是要对她们用刑。 赵珠听完这话,看也不看姜琦,低垂着眼笑称:“有本事你就割了我的舌头,否则,我不仅能说,还能笑!”说罢便低低的笑了两声,“只是恐怕,断头台上众目睽睽,瞧见两个没了舌头的重犯,看你们怎么去和上面交差,怎么和百姓交代!” 赵珠才不怕她们用刑,想她在外面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也不是一朝就坐到了最高的位置,做小伏低的时候也没少挨打受罚,只要不是缺胳膊断腿,她就能有报仇的一天! 姜琦脸色不好看,阴测测的在刑具上来回打量。 赵珠就是看不惯她小人得志的样子,现在武力占不了上风,口头上也要气她一气:“姜琦,你少在那里妆模作样了!这大牢我不知道进过多少次,就田翠她们一个个的胆子,哪敢给犯人上刑?这屋子里的东西能用的就那几样,你还真仔细着挑上了!” 温文听罢跟着附和:“你早就应该想好怎么对付我们了,不用在那里摆架子,这里没几个人,也不知道给谁看。” 姜琦被她们两个一噎,脸色直接变青。 赵珠还不满意,乐呵呵的看了配合她的温文一眼,明目张胆的警告姜琦:“让她仔细着点挑,在身上看不见伤口,到时候怎么跟百姓宣告咱俩是被屈打成招的。” 姜琦这次来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经赵珠这么一说还是怕了,但见她们二人直到这时候还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立刻怒从心起,也顾不上什么伤口之类的,一挥手极为气势道:“把她们给我绑上,上刑具!” 田翠心下慌乱,给二人绑上后站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更不是。她不知道这个姜琦得到了什么贵人相助,只听说了赵大人还要客客气气的招待她。今天姜琦突然来说要审温文,虽然于理不合,但能惩治温文也是好的,当下也没去请示赵大人就把人给带来了。现在闹到要给她们用刑,这要是被温捕头和赵大人知道了,她绝对吃不了兜着走!更不用说赵珠在外面那些耳目折腾人的下作手段了 姜琦见谁也不动,她气急,却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自己动手。 这里的情况确实如赵珠所言,尚且还能用的刑具只剩下了那几样,姜琦也在这牢里呆了不短的时间,自然也知道,所以听赵珠那么讽刺她才会恼羞成怒。 她找了半天只找到了鞭子能随便甩甩,其它刑具她连怎么用都不知道。 不过总算是有样东西让她解解气,把鞭子挥了两下,又去外间拎了两桶水进来。 赵珠被绑在木头桩子上,看她亲力亲为一样一样往这拿,嘴痒的就是想嘲笑她:“我还当你真飞上了天,原来是被人扔上去的,没扑腾两下就掉下来了!哈哈哈” 姜琦怒意正盛,拿起鞭子就往赵珠身上甩,咬牙切齿的念叨:“哼,说我癞□□!你现在还不是乖乖的站在这让我打!” 鞭子落在皮肉上沉闷的声音在这小小的刑讯室里听的一清二楚,田翠几人站在边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冷汗随着赵珠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流成了一条小河。 赵珠只在最开始没防备之下闷哼了一声,之后就死死的瞪着姜琦,不喊疼也不说话。 姜琦甩了十几鞭子之后收了手,她下手不轻,还有些功夫底子,赵珠身上的衣服已经破开,隐隐有血迹渗出。 “你说啊!怎么不说了!”姜琦见她这幅狼狈样,终于解恨的笑了两声。 “呸!”赵珠冲着姜琦吐出一口血沫子,狞笑道:“别以为老娘在牢里就奈何不了你!你吃东西喝水睡觉出门的时候都给我仔细着点周围!” 眼见姜琦甩开鞭子又要抽赵珠,温文舒了口气,无奈那 分卷阅读47 人的臭脾气。 “你还是省省吧,看她瘦弱的样子,打一会就累了,等那时你再开口,量她也挥不动那鞭子了,便只能听着,气着。”温文低垂着头,声音没什么起伏的“劝告”赵珠。 姜琦一听,还没从赵珠讽刺的怒气中出来,又掉进了温文的很好的笑道。 伤口处火辣辣的疼,温文闭口不言,没有多余的心情去理对面那个女人。 “诶,你说,那个姜琦今天没出气,明天还来不来?”说着撇了眼没什么表情的温文,“你那瘦弱的身体还能坚持住吗?” 这话温文怎么听也不像关心。 “哎,我还是第一次挨打不能还手,若是有能出去的一天,我一定要抽她几十下……”赵珠絮絮叨叨的说着,温文闭目养神。她现在非常佩服赵珠,怎么能在受伤之后还能闲不住嘴呢! “开门!”就在赵珠用语言轰炸温文的时候,从大门外传来了吴芳的声音。 赵珠立刻停下,扭着脖子去看,等一下她要问问吴乐的情况怎么样,吴芳已经有几天没来了。 温文也睁开眼睛看过去,在看到吴芳身后的人时,抿着嘴沉下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先更一章,拖了这么久真是抱歉。 从6月到9月还没更完,断断续续的也真是醉了 还是很感谢一直支持我的isa酱,给了我很多支持咩! 么么哒~~~ 公子黎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o15-o9-192o:13:47 isa酱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o15-o7-o118:o6:46 isa酱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o15-o6-1118:18:29 isa酱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o15-o6-o8o9:o3:o1 isa酱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o15-o6-o613:29:19 isa酱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o15-o6-o613:28:32 isa酱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o15-o6-o613:28:25 ☆、话说来客 楚希和吴乐的出现惊的赵珠怔在原地,直到二人被关在了温文旁边的“铁笼子”里才回过神来。 “他们怎么了?!”温文看着吴芳低声问着,脸又沉了几分。 吴芳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解释,其实按照她的意思,是罚点银子就行了,哪用的着关进来!无奈当事人一点也不配合,她只能按照程序来了。 “他们……他们……”吴芳支支吾吾的实在不好意思把他们犯的错说出口。 “到底怎么回事?!” 吴芳见两个女人都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一闭眼:“他们两个把温捕头打了一顿!” “啥?” “什么?” 之后的话就顺当多了,“你们的事早就瞒不住了,他们一直求赵大人温捕头想要来探望你们……你们也知道,这件事很复杂,所以大人下令不准探望的。” 温文眯了眯眼,“关温捕头什么事?” 吴芳瞄了滴墨的脸,下意识的蹭了蹭还疼着的脚面,“是……是吴慧……”说到这,她又看了眼温文继续道:“吴慧说若袭击捕快捕头可是有罪的,说不准大人就能把他们关进来了……” “所以你们就去袭击温捕头了?!”赵珠扒着栏杆高声问着吴乐,况一定很是有趣,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气才好。 “那个,我警告过田翠了,不会为难他们的……”吴芳站了一会,实在受不了她们不阴不阳的脸色,为避免受牵连,立刻告退,“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啊……” 吴乐一身黑衣站在栏杆后面和赵珠两两相望,一时无话。温文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楚希,见他一直低着头揉着衣角,微微笑了下又马上止住,挑了个较远的地方坐下,继续闭目养神。 赵珠叹了口气,首先打破了沉默:“你们真是……胡闹!”别看她对温文有时候又是讽刺又是揍上一顿的,但她在温捕头面前也是不敢放肆的。温文以前那么混账,到了温捕头面前也是乖的像绵羊。他们两个倒好,还把温捕头给打了一顿! “我 分卷阅读48 们没有伤到她。”吴乐淡淡的陈述,对赵珠那,温文和赵珠一致闭口不言,若是让吴芳那个直脾气的人知道了,必定会去找姜琦大闹一场。现在姜琦背后的势力还不明朗,她这样还不知道会闯多大的祸。 用赵珠的话来说——老娘自己的仇自己报,不把她抽成七块八块的不解恨! 楚希甩甩过长的衣袖,踢踢拖地的衣摆,不好意思的偷偷看了眼吴乐。妻主不在的这段时间,他急的团团转却不知道怎么办,多亏了吴乐一直在出主意,不然他直到现在也见不到妻主。 楚希羞愧的低下头,他真的很没用…… “诶!”一直在和吴乐聊近况的赵珠突然一声嚎叫,手伸出栏杆指着温文,一脸的悲切,“你们!你们怎么离的这么近!不公平!我也要去那间牢房!” 因为牢房的设计是四周镂空的栏杆,递个物品什么的都很容易,赵珠在温文对面那一排的牢房里,对温文能接触到楚希自己却只能和吴乐对视极其不满。 温文赏给了她一一记鄙视的眼神后就不再理那个时不时抽风的女人,对楚希消瘦了许多的身形很不满意,“没有好好吃饭吗?怎么瘦了那么多!” 楚希泱泱的小声反驳:“妻主瘦的更多” 没了赵珠的话语纠缠,吴乐踱步过来扶着楚希,给温文解释:“你出事了之后他胃口就不好,勉强吃一点东西就犯恶心,这段日子确实折腾瘦了。” “找大夫看过了吗?” 温文蹙眉,明白这都是因为自己,心头一紧,把楚希上上下下打量个遍,才问:“找过大夫了吗?” 楚希抢白:“只是胃口不好,不用找大夫的。” 温文眉头越蹙越紧,想责难他不好好照顾自己,抬眼却看到了他眼底的不安,只得低叹一声,伸出手温声道:“过来,让我仔细瞧瞧,是不是真的没事。” 吴乐适时的放开楚希,退后几步,给两个许久不见的人一些空间。 赵珠一见立刻和他搭话,牢房里又吵闹起来。 温文握住楚希的手捏了捏,本来就没有多少肉的手这会更是骨节分明,温文不满的又捏了两下:“怎么没事?都瘦成这样了,怎么也不去让大夫看看?” 楚希回头看了眼吴乐,才红着脸答道:“只是胃口不太好,还是能吃下去的,不用去让大夫瞧。” “硬吃下去不难受?”温文沉下声音,不满他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楚希急忙摇头,眨了两下眼睛不答反问:“妻主也瘦了,是不是也没好好吃饭?” 见他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底气不足的质问她,温文柔和了表情笑了:“我是想你想的,胃口还是不错的。”她难得说了一句甜言蜜语,也是她的真心话。在这牢里别的都还好,只是不能见他想的厉害。 楚希又眨了两下眼睛,脸蛋和耳朵都红扑扑的,看上去面色倒是没刚才进来那么苍白了。 这模样显然让温文愉悦了很多,一直微微皱起的眉头彻底拉平。她在楚希的牢房里扫视了一圈,每个牢房里都有一张简陋的木床和残破的被子,虽然不大干净,但铺在身下多少能舒坦些。床只能勉强躺一个人,温文只看了一眼便把自己那床被子从栏杆的缝隙一点一点塞过去。 “把地上的干草堆在一起,把被子铺在上面。”温文边说边把自己这边的干草也从缝隙中塞过去,他们两个人必然是有一个人要睡在地上了。吴乐这段日子一直帮衬着楚希,温文这时候自然不能再让吴乐睡地上,但又担心楚希睡地上受凉,一直念叨着让他铺厚点。 “妻主,那你怎么办?”楚希推拒着温文不停的手,怎么都不肯再收。妻主把东西都给了他,晚上只能躺在硬巴巴的木床上。又唾弃自己 分卷阅读49 只知道拖累妻主,一点忙也帮不上,这么一想,眼圈立刻又红了。 温文一直看着他,马上就发现他肯能又再胡思乱想,柔声安慰:“我比你结实多了,这天气对我来说一点也不冷。” 楚希和温文对视了一会,才低头一点一点秀气的整理着,温文也不催促,偶尔出声告诉他应该怎么弄。赵珠在对面看的直撇嘴,暗道这两个人真让人牙酸,然后又眼巴巴的去缠着吴乐说话。 温文突然想起来这里虫子多,随口问了一句:“你们怕不怕虫子,这里小虫多。” 楚希和吴乐同时摇头,他们两人从小的处境就不好,粗活累活都干过,虫子老鼠不可避免都要碰到,早就已经习惯了。 温文似笑非笑的撇了赵珠一眼,笑了:“不怕就好。” 赵珠的脸立刻黑了。 ☆、话说死者 赵珠消停了一刻钟后,见温文一直照顾着楚希,吴乐站在那瞧在她眼里很是委屈,便想把自己的被子也给他扔过去。但两人之间虽然只有一个过道,在这种条件下却好似隔了一堵墙。想了想便要脱衣服,只是她刚刚被姜琦打了一顿,表面上能假装的若无其事,伤口却还在流血,里面白色的里衣已经有血渗出了,想了想只能作罢。 她不甘心的看着温文,怎么她就没事? 温文似有所感,慢悠悠的动了动身子,赵珠隐约能看到她肚腹处的衣衫上有点点红色。 姜琦当时乱挥一通,赵珠全身都免不了,胳膊胸口处的伤尤其多。但她打温文的时候已经得了章法,专门打不禁疼的地方,所以温文的伤多处都在肚腹的软肉之间。就算衣服上面渗血,她只要一坐下就看不到了,更何况牢房只有一个巴掌大的通气孔,光线暗的很,她故意弄脏衣服就更加不明显。 楚希听温文的话弄了个临时的地铺,倒也算舒服。 自从楚希和吴乐进来,温文和赵珠的眼睛就没离开两人,温文甚至连睡觉也要紧紧靠在楚希旁边,虽然隔着栏杆。 姜琦第二天没有再来找两人的麻烦,田翠也因为怕东窗事发而暂时没有露面,但是几人的伙食明显好了不少。 可能是见到温文的关系,一直胃口不好的楚希这几天都吃的不错,没有再发生呕吐的情况,吴乐在一旁啧啧称奇。 唯一让温文烦躁的就是身上的伤,因为没有上药,伤口好的很慢,偶尔还会因为动作大而撕裂伤口,她担心楚希看见,大部分时间都坐在那里不敢动,整个身体都木了。 “妻主,等我们出去了,回原来的村子住好不好?”楚希穿着温文大了一圈的衣服,整个人缩在里面,捏着温文的衣袖小声的和她说。 温文反握住他微凉的手,对他为什么提出这个要求有些好奇,“不喜欢这里?” “不是……”楚希缓缓的摇头,犹豫着不知道怎么说:“这里不好……妻主总是有麻烦……”住在村子里的时候就没有发生这么多事。 他不傻,被强行带去客满楼,家里走水,后来出现的马薇,妻主日日跑去姨母家里一呆就是一个时辰,愁眉不展的样子明显是有了麻烦。这次又被定了杀头的大罪,他没有能力帮忙,只能暗自祈祷,把这一切都归咎于这里的风水,来让自己安心。 温文尽管不能全部明了,也知道了大概,既好笑又心疼。她想要好好照顾他,却偏偏总有些让人烦闷的事情发生。 温文整理好情绪,对楚希满不在乎的笑笑,“你说去哪便去哪吧,只是家里被烧的什么也不剩,想要重新盖起来还需要些时日。”然后停下想了一会道:“不如等过了年关,我们出去瞧瞧。春天的气温刚刚好,我带你出去走走,见见别处的风景,等我们回来,房子也差不多盖好了。” 这个念头不是温文一时兴起,她早就有这个打算。只是当时她手头并不宽裕,满脑袋想的都是怎么养家糊口,这个想法也就搁置了下来。 现在有此一难,这个念头就更加强烈。 “出去?”楚希惊喜的瞪大眼睛,对于去哪并不关心,只想到那样的话,妻主会每天都陪在他身边,立刻点头如捣蒜的应下:“好啊,好啊!” 温文见他这么高兴,也跟着笑起来。 两人谁都没有提起再过几天温文就要被斩首这件事,温文一边认真的规划着路线,一边给楚希讲着她的见闻,两人之间气氛和谐,相握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温良一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面,忍着嘴角的抽动,一脸正色的走过去。 “姨母。”还是温文先看到了她,笑着打了声招呼。 这次是温良单独前来,她看着温文那副懒洋洋甚至还带着笑意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想她在外面奔波,努力找证据给她洗脱嫌疑,她倒好,在牢里还能谈情说爱! 楚希连忙放开温文的手站起来,紧张的搓揉着自己的衣角。用那样的方法是逼不得已,不论是不是温良故意放他们进来,他打人就是不对,更何况那人还是他妻主的长辈。 “对不起……”楚希喃喃的道歉,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温文立刻心软,好声好气的上前跟着赔礼:“姨母,楚希他也是担心我,你别怪他,不然我让你打几下出出气?” “我打你做甚!”温良就是看不过侄女宠着她那个夫侍,无奈侄女就是不听她的。温良动了动嘴还想再教训几句,想起了这次来的目的,话锋一转道:“先别说那个。昨天晚上又发现了一名死者,死状与前两人相同。” “又死一个?”赵珠听完后自言自语,“怎么又死了一个?” “是谁?”温文问道。 温良看了眼楚希,吐出一个熟悉的名字,“红菱。” 楚希愣了一瞬后就低下头,温文有些担心。她知道楚希虽然一直不说,但到底还是比较关心红菱的。他们俩人一直伺候着前身,虽然红菱处处刁难他,但在那种情况下勉强能算的上是共患难,多少还是有些特别的感情的。 “这次尸体周边干净的很,没有什么线索留下,吴芳她们正在找目击证人,看看能不能就着这次的事件把你们俩的刑期推后。”温良疲惫的揉着额角,她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过,满脑子都是温文的事情。 温文也知道温良为了她没少忙活,放轻了声音劝道:“姨母,你多注意身体,事情已经这样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虽然很欣慰侄女越来越懂事,温良还是不准备听劝,现在她们必须要和时间赛跑,能多找一样,就多一点希望。 赵珠在边上听着很是羡慕,她的家人在她很小的时候就都去世了,只留下一大笔家产,没什么机会能感受到长辈的关爱。 “行了,我的身体我清楚,倒是你们。 分卷阅读50 ”温良颇为不耐烦的挥挥手,她一动,温文才看到她身后背着一个包袱,“这里面凉嗖嗖的,也没人给你们带点衣服过来。” 温良把包袱放到地上打开,里面是几件冬衣,颜色很单一,想来应该是在铺子里面挑的。温文接过温良递过来的衣服,很厚实。 温良给几人一人一件,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自己了解侄女的程度。她早就猜到楚希一进来侄女那傻丫头就会把所有东西给他,若是两人被关在一个牢房里,怕是恨不得黏在一起才好。 赵珠受宠若惊的连声道谢,没想到还有她的一份。只是并没有接过,而是让温良交给吴乐。 温良动作一顿,转手给了吴乐两件,暗骂现在的丫头怎么都是这个德行! 温良收好包袱,对温文交代:“外面的事你们就别操心了,放宽心等消息。至于他们……”温良撇了眼楚希和吴乐,“再关个两三天就放出去,总在这算什么事!” 温文陪笑着点头,心里感多深,毕竟上次见红菱的时候,他还在想法设法的让妻主离开自己,就算他再善良,一牵扯到妻主的问题,也是会恼恨的。 此时距离温文被行刑,还有九天。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十一快乐啊! ☆、话说劫狱 楚希二人三天后就被释放了,温良亲自来接。 楚希不太情愿的一步一步挪动着,温文就陪着他一步一步挪动,两人这幅样子再次引起了温良的不喜。她始终不明白,自家侄女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偏偏对男人这方面还和以前一样的让她糟心! 牢房的面积就那么大,就算楚希走的再慢,也很快到了门口。他难得在这么多人面前主动的拉着温文不放手,温文也就由着他。 没见面的时候不觉得,这几天两人时时刻刻挨在一起,人还没走,她已经心生不舍了。 “回家好好吃饭,好不容易有些肉,这段日子又瘦回去了。”温文捏了捏楚希的手,轻声嘱咐着。 楚希眼圈红着,慢慢点头,就那么看着温文,也不说话。 温文见姨母皱眉,知道不能再继续磨蹭。她笑着揉揉楚希的脸,努力压下担忧:“记得找个大夫看看身体,不用省着银子,补药别断了。不用念着我,这几天你也看到了,这里除了环境不怎么样,吃的倒还不错。而且姨母和吴慧她们都在,不会让我受了委屈。” “妻主”楚希忍了又忍,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妻主很少这么念叨他,他明白,如果六天内抓不到真正的凶手,妻主就会被砍头了。 温文对他这样一向没办法,还是和赵珠道别完了吴乐过来扶着他后,他才收起了眼泪。 “妻主也要好好吃饭,我在家里等你。”他直视着温文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着。 牢房里又剩下了赵珠和温文,比起前些日子的插科打诨,两人明显话少了许多,大多时候都是靠在墙上不知道想些什么。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温文也焦躁了起来。 若说一开始她还耐心的等着吴慧几人找到线索为她翻案,那在姜琪来示威过后,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姜琪一朝得势,并且被赵大人当成上宾招待,想来背后撑腰的人官职应该不小。这事,不能和温良说,也不能和吴芳讲,她只有拜托吴慧进京去找马薇,把事情从头到尾和她解释清楚。 她不清楚马薇跟的是哪位大人,所以不能为吴慧指明一个方向。不过既然能知道初代女皇所赐的暖玉在温家,势力应该不会太小。 只是吴慧以出发半月有余,却一点消息也没传回来,这让她越来越心急。 赵珠倒是一副淡定的样子,啧啧两声,嘲讽她:“你来来回回的找银子呢?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会!” 温文闻言一顿,平日里都是她这般嘲笑赵珠,这回倒是反过来了。 自觉不能在她面前落了下风,温文面不改色的扯谎:“腿麻了。” 直到行刑前日,吴慧也没回来。 温文送走相携过来看望她的温良和吴芳,心里难以平静。明日便是行刑的日子,若是吴慧还没回来,她们两人便难逃一死。她对于死或生倒是不太在意,只不过想到楚希,却是怎么也不想就这么扔下他一个人。 她这边在想着楚希,那边前两天还嘲笑她的赵珠在牢房里走来走去,嘴里还念叨着:“哎呀怎么还不来!” 温文迟疑了一会,还是开口问她:“你等谁呢?”停了下,又道:“大人已经下令,谁都不许来探望。” 赵珠呸了她一口:“探望什么探望!我等”她还没说完,突然从牢房巴掌大的通气孔里飞进来两块布,赵珠眼睛一亮,嘴里不满的嘟囔着:“怎么这么慢!” 她没等温文开口询问便扔了一块布过来:“捂着鼻子,我等一下再和你解释!” 温文皱眉想了一下,余光见牢房里开始起烟,她迅速的捂住鼻子,脑中一闪而过的想法,惊的她出了一身冷汗。 “你疯了!你找人劫狱?!”口鼻被捂住,温文的声音模糊不清,但里面的怒气赵珠可是听的出来,她同样捂住口鼻,斜着眼瞅温文:“我在这等死才是真的疯了!吴乐还在等我!” “你疯了也别拉着我一起疯!劫狱是大罪!我跑了,我姨母一家老小怎么办!”温文简直要被她气死,她一直都知道赵珠不是一个好人,却没想过她会这么大胆。她若是想跑,楚希必定会跟着她一起,先不论楚希的身子能不能受得了,单就说姨母一家,难道也要跟着她们逃亡不成?! “杀人也是大罪!你不跑明天就要被处死!老娘好心救你,你还唧唧歪歪的!气死我了!” 两人争吵这几句的时间,外面兵器碰撞的声音已经到了牢房门口,门很快被人打开,两伙人一路打到牢房里。这里的捕快加上温文才十余人,如今温良和吴芳还在外面为了温文奔波,吴慧去了京城未归,能 分卷阅读51 用的人就更少了,捕快很明显落了下风。至于那些胆小怕事的狱卒,早在有人劫狱的第一时间就打着通知大人的幌子跑走了。 温文见捕快们手脚虚软无力,便知这烟有些蹊跷,再看来劫狱的那伙人,每人脸上都蒙了两层黑布,更是确定了她的猜想。 没多久几个捕快就昏了过去,像是领头的蒙面人吹了声哨,门外又进来一波人,驾着两个昏迷的女人。 温文对给她开门的那人道了声谢,被赵珠听到,她很是不满的嚷嚷:“这是我出的主意!怎么就没听你谢过我!” 温文不理她,用些解决。 赵珠愤恨的哼哼两声,最终还是绕到被驾着进来的那两人面前转悠了一圈,指挥着蒙面人把人分别放进她们两个的牢房里。 看到此处,温文已经明白了几分,却还是不免担心姨母一家。只不过事已至此,她也无法独善其身,还是先随着赵珠离开吧。 打斗的声音并不小,她们出来的时候赵大人正带着一伙人赶过来,幸好温文二人在里面换了身衣服并且蒙着面,借着夜色的掩护,很难发现她们二人混杂在其中。 赵珠示意一部分人缠住她们,另外一部分人立刻护送她们离开。 直到看不见县衙,温文才开口,只是语气不太好:“你计划多久了?我夫郎呢?” 时隔近一个月,终于重新获得了自由,赵珠笑嘻嘻的决定不和温文一般见识:“楚希和吴乐在城外等咱们。” “刚才那两个人是谁?” “我让她们寻了两个身形和容貌相近的山贼。”赵珠摸摸鼻子:“如果不是为了找她们两个,我怎么会在牢里呆这么久!” 温文一听,便知道她是为自己才会在牢里等了这么久。赵珠无牵无挂,想要越狱什么时候都可以,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不过她却是要顾及姨母一家的安危,所以赵珠才会命人去寻容貌和身形和她们相似的人。 只不过这茫茫人海,要寻得相似的两个人何其困难,并且此人又是大奸大恶之人。 温文想明白后也不矫情,郑重的对赵珠行了一礼:“谢谢你。” 她这般模样,赵珠倒是不习惯了,她扭扭捏捏的挠着头:“其实也不全是我的主意” 温文被她扭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伙人很快到了集合的地方,楚希果然在那等她。 甫一见面,楚希两步就扑到温文怀里,紧紧的扒着她,无论温文怎么哄也不放手。 “我没事,真的没事。我很想你,你起来让我看看,是不是瘦了?乖,让我看看你。”温文也想他想的紧,恨不得把他揉进怀里。只是担心他的身子胜过了一切,她也要确认楚希的身体状况适不适合接下来的逃亡。 楚希由温文轻声哄着,感受着她的温度,慌乱的心这才平静下来一些,听话的抬眼看着妻主。 温文还没说话,楚希倒是哽咽着开口:“妻主憔悴了好多” 温文一句话被他憋在胸口,只觉得有些发酸,她遵从自己的意愿,把楚希紧紧的抱在怀里。 赵珠眼红的看着他俩,吴乐都不让她抱! “先上车在说吧。” 赵珠准备了两辆马车,和马车朴素的外表不同,马车内的东西准备的很齐全,相当于一间小型卧室,可见她在这件事上确实下了不少心思。 温文抱着楚希不放手,两人黏在一起,平时总是害羞的楚希虽然双颊通红,却没挣开温文公然的亲近。 “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 赵珠和吴乐规矩的坐在对面,听到温文问话,她才把眼神从吴乐身上拉回来:“这些人会送我们到云泉寺,接下来要去哪,等她们都离开再商讨吧。” 温文明白她的意思,知道她们去处的人越少越好。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她还是很好奇,她们两个每天都在一起,赵珠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些事情。 说到这个,赵珠骄傲的揽上了吴乐的肩膀,一脸的与有荣焉:“都是小乐想出的主意!” “那日捕快来赵府抓人,我悄悄问了吴捕快后觉得事情不对,就开始着手计划了。那次入狱,也是为了找机会通知赵珠。”说完看了眼放在肩膀的手,没有反抗。赵珠得到默许,脸上的笑容更是大了几分。 温文没有关注她们两人的互动,低头看着楚希,眼睛却没有聚焦。 吴乐猜出了几分她的心思,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温捕头,那两个人的容貌与你们有六七分相似,在牢里那么久有些憔悴也是应当的,若非亲近的人,很难分辨出来。” 温文叹口气,见楚希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笑出声来:“做什么一直盯着我。” 楚希咧嘴一笑:“妻主长得好看!” 赵珠看不下去,见温文不像有问题要问的样子,招呼车妇停车,拉着吴乐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罪!! tt ☆、话说包子 许久未曾亲近的二人自然是谁也不想离开谁,不过碍着外面有车妇,温文只是轻轻的吻着楚希,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楚希窝在温文怀里,一件一件的给妻主数着自己每天都做了什么:“我都有认真吃饭,每次都吃一大碗!吵吵闹闹长了很多,可是吴乐说不能带着它们,就把它们送给邻居了。我还跟吴乐学了两个花样,给妻主做了两身衣服!”他兴冲冲的望着温文,心疼的握着她的手:“不过妻主清减了许多,不合身了。” 温文捏了捏他小巧的鼻子,眼里满是笑意:“没关系,你给我养胖些再穿,不急。” 楚希又笑开,主动亲了亲温文的脸颊。 温文被他的轻触弄的一愣,继而更是开心的大笑出声。她本来还担心经此一劫,楚希又会变得小心翼翼,瞧他现在的样子,竟是比之前还要主动。 记着上次吴乐说他吃东西总吐,温文还是放不下心:“最近没有再吐了吗?让你去看大夫,可去了?” 楚希心虚的垂下眼睛,他那时只顾着担心温文,哪有心思去看大夫。见温文面色不善,他急忙回答:“已经不吐了,最近的胃口一直很好!不吐了!” 温文见他瞪大眼睛认真解释的样子,心都要化了,哪还忍心苛责他:“算了,等到了下个小镇,我亲自陪你去看。” 楚希满足的点头,只要和妻主在一起,去哪里都可以。 温文见他这幅依赖的样子,再次抱紧了他,愧疚的叹息:“本来想要给你一个安定的生活,如今却要你跟着我颠沛流离,你可后悔?” 楚希抬头看她,有些倔强:“妻主去哪,我就去哪!”他似又想起什么,离开温文的怀抱,去 分卷阅读52 车尾翻出一个箱子。 小箱子只有两个巴掌大,可楚希要用两只手才捧得起来。找到箱子后,楚希又窝回了温文怀里。他看了眼温文,抿着嘴笑的偷笑的样子特别可爱。 看他期待的小脸,温文配合的问出口:“这里面是什么?” 楚希听闻,有些小骄傲的扬起脖子,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温文,偷笑着打开箱子。 饶是本来没什么兴趣的温文,看着箱子里满满的银子也是好一阵愣神。 “这这是”温文惊疑不定的样子显然没有满足楚希讨宠的欲望,他缩回仰了好一会的脖子,小声的跟温文邀功:“我把咱们家的房子和地卖了!”房子自然是马薇给找的房子,之前的房子烧毁了还没盖,算是块地皮。 温文消化了楚希的话,见他一直小心地看着自己,虽然还笑着,但眼底已带着不安,她立刻表明态度:“小希做的很棒,这样我们以后就不缺银子花了。” 得到了妻主的夸奖,楚希笑弯了眼睛。他一直觉得自己帮不上妻主的忙,戏语来了之后更是连做饭洗衣也不用他了,虽然妻主对他一如既往的好,他还是难免慌乱。他这次帮妻主赚了好多银子,他终于帮上忙了! 温文忍了又忍,最后还是败在了楚希的笑容下,把人按倒占了许多便宜,直到楚希红了眼睛才放过他。 几人连着赶了几天的路终于到了云泉寺。 温文心疼的看着楚希泛白的小脸:“还难受吗?”她顾不得进寺求符的行人,揽着楚希慢慢地给他揉着胸口:“我们在这休息几日再走,找个大夫瞧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觉得自己又拖累了起初,楚希丧气的垂着头,没有多少精神。 温文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想法,哄起他来越发得心应手,甜言蜜语一点也不含糊:“你这么难受,我要心疼死了。等一下我们去找个大夫瞧瞧,好让我安心行吗?” 楚希这才蔫蔫的点头,最近两天他又开始吐,确实有些受不住了。 云泉寺在附近几座城镇很有名,无论是求姻缘还是求平安,大家都是来云泉寺,所以距离最近的城镇很繁华。 四人找了间客栈打尖,要了两间上房。屁股还没坐热,温文就叫小二去请大夫。 大夫很快被请来,一边给楚希诊脉,一边听温文念叨楚希的症状。 见她急的满屋子乱转,老大夫见怪不怪的抱拳道了句恭喜:“夫人莫慌,主夫这是喜脉!” 还在转圈圈的温文一下子愣在原地,跟着重复:“喜脉?” 大夫自然是见过太多这种情况,非常淡定的写下了保胎的方子:“这才第二个月,前三月胎儿不稳很容易滑胎,你们这么赶路已经动了胎气。这个方子,一天三次,一次都不能少,三个月后可以减量,不过还是要经常喝。前三个月最好不要有剧烈的运动,等三个月后可以适当做些运动。”老大夫把方子交给温文,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让还没有实感的温文回过神他才继续说:“呕吐都是正常的,顺着他的口味给他做,这期间他可能会很情绪化,尽量顺着他,哄着他。” 老大夫说完后开始收拾药箱,他能说的已经都说了,至于能不能好好对待自己的夫郎,全凭他们自己。不过瞧这女人刚才紧张的模样,应该是会疼人的。 大夫走后许久,两人还处在混乱当中。楚希最先反应过来,轻柔的把手覆盖在肚子上,他有了妻主的孩子! 抬头想和妻主分享一下自己,就见妻主傻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楚希有些不高兴的憋着嘴,妻主都不高兴。 “妻主!”他叫着温文,依然还是软软的声音,只不过比起以往,声音稍微大了一些:“妻主,你不高兴吗?” 温文虽然还有些蒙,不过还是看出了楚希眼了的火气和委屈,立刻上前抱住他柔声安抚:“怎么会不高兴!我只是太高兴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真的?”楚希仰着脖子看她,仔细的看了好一会才满意的收回视线,抿着嘴笑开:“妻主,我有了你的宝宝!” 见他神采飞扬的样子,温文抱着他亲了几口,总算是从巨大的惊喜里回过神来,想起刚才大夫的嘱咐,她连忙让楚希躺下,紧张的把他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怎么样?除了想吐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肚子疼不疼?你不要忍着,有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说,知道吗?” 楚希红着脸任由妻主把自己检查了个遍,让抬胳膊就抬胳膊,让翻身就翻身,非常配合。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只要和妻主贴在一起他就非常舒服,妻主只要在他眼前他就非常满足。 温文检查完就见他一副偷笑的样子,心口立刻软成一片。她想了想,干脆也脱了衣服,上床搂着他:“睡吧,我陪你。” 楚希虽然精神很兴奋,但赶了几天的路,身体到底还是跟不上,被温文轻声哄着,没一会就睡着了。 楚希睡着后温文没有离开,依然搂着他轻拍,看着楚希的眉眼间满是笑意。 楚希怀孕这个消息炸的赵珠和吴乐也是一愣,吴乐不见了平日里的淡定,一直跟在楚希身后,跟守着玻璃人似的,就怕旁人碰到楚希给碰坏了。 身为孩子的母亲,温文自然更是小心的不得了,除了楚希吃的东西一切皆出自她手之外,就连楚希要去茅房,也是由她抱着去的,绝对不让楚希下地。 虽然害羞,楚希还是没有抗拒被温文抱着走。他之前害怕妻主喜欢上戏语那么漂亮的人,后来妻主又被抓进牢房里,经历过那时的不安和害怕,他现在恨不得时时刻刻和温文黏在一起,哪里还顾得上是不是害羞。 温文和赵珠商量了一下,楚希现在的状况不适合赶路,只能在这先停留一段日子再做打算。 温文刚进屋,楚希的眼睛就立刻亮了起来,盯着她眼也不眨。温文最爱的就是他的眼睛,尤其是他睁大眼睛只看着自己的时候最是诱人。 难为温文刚和楚希温存没多久就入狱,现下楚希有了身孕,她更是只能想想,看看,却是碰不得。好在她定力一向好,欲望又不强烈,忍忍就过去了。 想让妻主抱着自己,却又不好意思张嘴,楚希只能软软的叫了一声:“妻主” 这段日子楚希缠她缠的紧,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还是坏心眼的站在门口不进去,只装不知:“嗯?怎么了?” 楚希呐呐的动了动嘴,眼睛已经浮上水汽,想要亲近的心情盖过了羞涩。他湿漉漉的看着温文,小声道:“妻主,抱我” 明知道他说的只是字面上的意思,温文还是心口一荡,心脏不受控制的开始加速跳 分卷阅读53 动。她掩饰性的咳了两声,快步走过去把楚希扒了精光,抱着他倒在床上。怀里的人眨巴了两下困乏的眼睛,熟练了找了个位置极快地睡了过去。 手下光滑温热的触感让温文很是心猿意马,目光放在楚希的脸上不敢挪动半分。她无奈的笑着,这样柳下惠的日子,还要过几个月啊! ☆、话说过渡 怀孕的楚希确实很情绪化,前一刻还因为喝了苦苦的补药和温文耍着小脾气,这一刻又对她软软的撒着娇。 “妻主,你最好了,对楚希最好了!就让楚希和吴乐一起去吧,行吗?”他拉着温文的手不停磨蹭,又黑又亮的大眼睛湿漉漉的盯着温文,最近被养的圆润的脸蛋让他看上去健康了不少。 见温文不为所动的样子,他很是泄气的垂下小脑袋。能做到如此已经是他的极限,这些还是他以前和红菱学的,再出格些的举动,却是怎么也做不下去了。 “哎” 听着妻主疲惫的叹息,楚希心口一颤,又开始了对自己的厌弃。他最近总是会突然的就想做一些事,突然会想吃一些东西,妻主每日要忙着照顾他,还要满足他各种无理的要求。晚上妻主担心他难受,就算睡着也总是浅眠,他一动妻主就紧张的醒过来。 他自己都快没办法忍受自己了,妻主也累了吧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楚希眼里渐渐凝结水雾,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床边。 温文只不过一晃神,楚希已经开始哭上了。她急忙把他揽进怀里,强迫他抬头,一点一点温柔的亲吻着他的眼睛。 见他情绪稳定下来,温文才开口询问,声音尽量放轻:“怎么哭了?我惹你伤心了?” 楚希连忙摇头,说话间还有些抽噎:“不不是。” “那怎么哭了?”温文对楚希向来是不吝啬那点耐心的,她不厌其烦的一遍遍问着,一遍遍哄着,倒也觉得有趣。 他不安的看了速的低下头,含糊着问:“妻主,是不是不喜欢楚希了?”话刚说到一半,委屈的憋着嘴就想哭,又怕妻主烦,硬是忍着没哭出来。 温文和大夫讨教过,知道他现在说风就是雨和怀孕有很大的关系,内心的不安和身体的不适让他非常情绪化。现下听到这句话也不觉得意外,她轻柔的擦干净楚希脸上的泪,一字一顿的回答他,驱逐他的不安:“我爱你。” 楚希愣愣的看着温文,他很少这么大胆直勾勾的盯着妻主看。以往都是小心翼翼的看上一会就看向别处,不敢多看。 温文低头吻他,再继续被他这样看下去,自己绝对会忍不住的! 片刻后,强迫自己离开他的唇,温文幽幽的看着这块主动送到嘴边自己却没办法吃的肉,只得无奈的叹息。 温文抱着楚希,一边压抑自己不合时宜的欲望,一边柔声哄着最近娇气了不少的人:“你想和吴乐一起去也不是不行,一会请大夫过来瞧瞧,你身体状况稳定下来,我陪你们去。” 楚希毫不吝啬的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嗯。” 大夫很快被请了过来,楚希坐在床边眼巴巴的看着老大夫,希望能听到好消息。 好在没让他失望:“嗯,恢复的不错!”老大夫提笔又写下一个药方交给温文:“那副药可以停一停了,主夫的身体积劳成疾才会虚弱一些,仔细调养就行,尽量不要做重活。”老大夫说完后看了看温文的脸色,娶了个不能干活的男人回家,还要花费大量的金钱和时间去调理身体,一般女人早就不耐烦了。 但是,他知道这个女人是不一样的。 果然,那个女人拿着药方一脸平静的又问了许多需要注意的问题,那副关心的样子,没有半点嫌弃。 老大夫给楚希看病也有了一段日子,自然知道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小夫郎好的不得了。身为爹亲,他固然希望家里的儿子能嫁个好人家,有一个对他好的妻主。现在看着温文,便动了这个心思。 趁着温文出门相送的档口,老大夫踌躇着开口:“夫人家里可就一位夫郎?” 温文没有多想,点头算是回答。 “那可曾有过填房的打算?” 温文挑眉看他,只见老大夫面上满是尴尬,正讪讪的对着她笑。虽然不悦他的问题,鉴于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温文还是认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不曾。” “主夫的身子,日后就算调理好了,到底也是伤了根本。想必这一胎之后,很难再有子嗣了。”老大夫虽然尴尬,却不想放弃这次机会。他看的明白,只要让温文娶了儿子,那儿子这一生就不用愁了,并且主夫也不难相处,日后必定能家庭和睦。 温文皱眉,对老大夫这种行为已然有些厌恶,但她还是再次强调:“我只要他就够了!” 之后无论老大夫说什么,她都是沉默以对,直到送他出门,温文才黑着脸回了房间。 楚希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坐在床上想着能出去看看吴乐说的那些新鲜玩意儿,一直傻笑。 温文在门口调整好了面部表情,以免吓到敏感的楚希。推开门看到他的灿笑,嘴角不受控制的也微微提起,露出一个笑容。 “妻主!”楚希清脆的叫了一身,不等温文走到身边就迫不及待的问:“我可以和吴乐一起出去了吗?” 对于每天霸占楚希并且诱拐楚希和他一起睡觉的吴乐,温文很是苦恼。对方是个男子,并且还有赵珠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就是想撵人都不行。 现在自然是不愿意让楚希和他单独相处的。 “你们两个男子出门在外不方便,我陪你。”想到刚才老大夫的一番话,她又道:“好好玩两天,咱们离开这里。” 对于妻主能陪着他,楚希自然是更加开心。至于就要离开这件事,他并不关心,妻主在哪,他就在哪! 抽空和赵珠说了自己要离开的打算,赵珠欣然同意。本来就是因为楚希的身体才停留在这,现在他妻主都发话要离开,她自然是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小镇上因为云泉寺的关系,繁华的程度堪比一个城。 楚希虽然央着温文让他出来玩,但真出来了,他反倒是一直黏在温文身边,对周边的东西兴致缺缺。 温文本来就担心他兴奋过度不小心冲撞着,现在他紧紧挨着自己一步不离,她放心了不少。 吴乐对楚希这幅样子很无奈,这和在客栈里呆着有什么不一样? 楚希不知道她们心里所想,只是觉得妻主现在能陪着他逛一逛,偶尔拿着两样小物件问他喜不喜欢,真是再好不过了! 他前些日子在客栈里一直喝药养身,除了洗漱连下楼都不许,实在是憋闷 分卷阅读54 ,再加上孕期本来就会心情烦躁,所以才会耍些小性子。 温文一直注意着楚希的状态,见他打了个哈欠,低头询问:“累了?” 楚希也学她的样子,趴到她耳边小声回道:“困了。” 楚希声音软软的,最近身体好多了,身上多了些肉,抱起来也是软软的。温热的气息吹在敏感的颈部,她不免有几分心猿意马。 她盯着楚希红润的唇瓣,眼神暗了几许,揽住他的肩膀轻声道:“那就回吧。” “诶,你这人,刚出来才多久就回去!”赵珠听见后不满的抱怨,见温文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冷哼一声,转头对着吴乐又一脸笑容:“不用管他们,我们继续逛。” 回到客栈,温文抱着楚希倒在床上,急躁的吻了上去。 唇舌交缠间,两人都是满足的叹息。顾及着楚希的肚子,又担心自己把持不住,温文最近强迫自己把心思都放在照顾楚希上面。平时亲吻也是脸部、眉眼,并且一触既分。 楚希对于温文来说,好像带着一种魔力。这种魔力让楚希能轻而易举的牵动温文的心神,控制她的情绪。 就好像现在。 仅仅只是最普通一个吻,她却连抽身都做不到,只想再进一点,再深一些。唇舌放肆的侵略着身下的人,牙齿,牙肉,就连腮边的软肉都不放过。 温文吻的绪上的改变,楚希不安道:“妻主不喜欢孩子吗?”他早就发现,妻主似乎并没有很期待这个孩子。 温文看出他的不安和难过,用被子盖住他免得着凉,随后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进怀里才道:“我自然是喜欢我们的孩子,我只是担心你。”顿了顿,又不想他多加烦恼,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子:“你自己还是个孩子,怎么照顾我们的孩子?” 楚希闻言愤愤的瞪着温文,想也不想的反驳:“我不是孩子!” 温文不理他,快速脱掉自己的衣服,翻身钻进被子里,抱着他光滑的身子,暗哑着声音道:“我们继续” 接下来的话,消失在两人相连的唇间。 ☆、话说来客 两人还是没有做到最后,不过看温文温和了不少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楚希这讨了不少便宜。 赵珠一向是行动派,说走就走,两天后就把路上所需要的一切准备了妥当。并且细心的给楚希准备了许多药材,还买了一个汤药锅带着,就算在野外也可以随时熬药。鉴于她的表现,温文也对她缓和几分,不再处处针锋相对。 临出发前,赵珠和温文商讨接下来的路程,吴乐陪着楚希在房间里收拾行李。 “接下来,我们只能自己赶车了。”这本来是一开始就计划好的,为了防止太过引人耳目,她没有雇佣奴仆和车妇,所以的一切都要她们亲力亲为。本来她们都不是享受的人,只是现在楚希怀孕才刚刚稳定,实在是不能折腾。 温文见她皱着脸为难的样子,放松一笑。她虽然也担心,不过楚希的身子没她们想象的那么弱。 “无妨,趁着现在赶快找地方安定下来,不能让他在这样的情况下生孩子。”温文敲击着桌面慢悠悠的说道。这也是她的顾虑之一,现在楚希身子轻便,孕吐的情况也减轻了,反倒是有些嗜睡。这种情况赶路最适合,不能等孩子出生了,带着一家老小在马车里过活吧! 赵珠见她神色并不见勉强,也不多做担心。 逃亡的生活比想象中要悠闲许多,这还是多亏了牢房里顶替的那两个人,无论是拖延时间也好,还是真的被认为是本人也好,都为她们争取了很多时间。 几人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城镇里,每路过一个城镇,都会停下来休整几天。每到这个时候,温文都会用两天的时间陪楚希把城镇逛个遍,每顿也是变换着花样吃各种小吃,算是兑现了当时在牢里的诺言。 楚希不知道是孕期的关系,还是被温文每天像喂小猪一样喂着,总之日渐圆润。温文现在对有些肉肉的楚希是爱不释手,得了空就抱在怀里不放,弄的赵珠每天都对她嫉妒的咬牙切齿。 楚希的肚子也随着一天天大了起来,看的温文直皱眉。虽然上一世是女人怀孕,可她也没经历过,从来不知道怀孕是这么辛苦的事! 楚希越来越嗜睡,但因为肚子的关系,总是睡不□□稳。温文每晚都要起来好几次,给他揉揉抽筋的小腿,帮他笨拙的翻身。她晚上要照顾楚希,白天忙着赶路,只能在到达城镇的时候好好休息几天。 楚希暗恼自己身子不争气,却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拖着温文在城镇多休息几日。 天气越来越冷,几人前天刚到镇上,早上一开门就看到了满地晃眼的银白。 “下雪了”温文新奇的伸手去接。她上一世生活在温暖的南方,一年都难见一场雪,像这样道路被学覆盖的情况,更是不曾见过。 她蹲下身,从门口被小二清理成一堆的雪里抓了一把,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抖,继而又抓了一把三两下捏成了一个雪球。不管被冻的通红的手,她拿着雪球回房给楚希看。 “小希快看,外面下雪了!”她平稳的声音多了一丝兴 分卷阅读55 奋,却不靠近楚希,她在外面呆久了,身上有凉气。 “妻主,你的手!”刚睡醒还迷糊着的楚希顺着声音看去,就见那红彤彤的手上握着一个已经有些半透明的雪球。 温文把雪球放在桌子上,把手放在嘴边哈着热气,摇头示意熟悉不要下床:“没事,有点凉。雪下的挺大,看样子最近都没办法赶路了。”等到身上暖过来后,扶着楚希靠坐在自己怀里。 楚希嗔怪的瞪他:“前些日子妻主还念着我是孩子,今天妻主怎么也成了孩子?就这样去玩雪,冻伤怎么办?”他知道冻伤的感觉,特别难受! 温文讨饶的蹭蹭他:“是我考虑不周,下次不会了。” 保证还不过半日,午饭后,她就和赵珠一身雪的回来了。 吴乐和楚希正在聊天,见她们二人这样噗嗤笑了出来:“你们这是去雪堆里打滚了?怎么这模样回来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没回答吴乐的问题,在门口互相拍打着身上的雪,清理的差不多了才进屋。 吴乐见楚希担心的样子,知道这人就是以妻主为天,现在自然担心的很,只是顾及还有别人在场没有表现出来。他撇了赵珠一眼,不能否认自己也有点担心她生病,领着人回去换衣服了。 “妻主”楚希拖着肚子慢慢的蹭到衣柜前,一边给她拿衣服一边念叨:“妻主早上还说下次不会了,这才没多久就又去玩雪。快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不然要生病的!” 可能是怀上孩子的缘故,楚希和她的相处越来越自在。虽然还是动不动就流眼泪,可是在对话上面,他放开了许多,近来更是学会了念叨她! 温文站在一边听他不住的说着,心里好笑的同时,也想起了前次说他还是个孩子那个情形。 她低低笑了一声。 真的,已经不是个孩子了啊! 温文和赵珠之后又去打了几次雪仗,两个人就好似回到了童年时期,和最好的朋友分享着喜悦。虽然事后还是会被念叨,两个人依然乐此不疲。 对于展露出孩子气的妻主,楚希只能操心的多准备了许多干爽的厚棉衣给她替换。 这日,断断续续下了几天的雪终于完全停了下来,赵珠和温文正在大堂边吃饭边商量接下来的打算,客栈里迎来了几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来人一共五位,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衣服下摆僵硬的样子,似乎是一只在雪天中赶路。 温文本来没有在意,但不经意的一瞥,熟悉的身形让她一阵恍惚,话也就断了。赵珠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是一阵呆愣。 “我我没看错吧”赵珠哆哆嗦嗦的问着温文,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在几人询问了小二后把目光聚集在她们这桌后,赵珠更是一个蹦高嚎叫起来:“完了完了!死定了!” 温文不止一次的想过她们之间再会的场景,却依然还是让她措手不及,只能呢喃着:“姨母” 温良眯着眼睛看了一会二人,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 温文稳定住心神,苦笑着给来人行了个大礼:“姨母。” 温良冷哼一声,眼眶却红了。她身后的吴芳大笑着跑出来给温文一个拥抱,厚实的手掌用力的拍着温文的后背。吴慧站在她旁边,同样难掩,甚至为此差点搭上自己的性命。 温文感况之后,已经临近行刑的日子了。我去皇上那请了道圣旨,护送圣旨到时,已经是你们行刑两天后了。” 温良瞪了温文一眼,接着道:“我当初就知道那个人不是你,之前我还去看过你,气色好得不得了,怎么转眼间就面色憔悴,瘦得不成样子。我阻止行刑,大人却以为我拖延时间,不听我解释,直接就把人给砍了。事已至此,我顾念家人的安危,没有揭穿。” 吴芳冲着温文立了跟拇指,语气里满是佩服:“你说你,在牢里都能搞出这么多花样来,最后还让你给跑了,果然厉害!” 马薇同样赞赏的看着她:“我道是我害了你们,给你们平反后要为你们风光大葬,温捕头死活拦着不让,在我的逼问下,她和我说了实话。” 温良提这件事来也是心有余悸:“我本来还气你畏罪潜逃,莫不是真的杀了人!后来圣旨一下,我开始庆幸你逃走了,不然岂不是枉死。不过你们逃狱,无论有什么原因,这都是大罪,我想着你们逃就逃吧,以后都不要再回来,这个秘密就烂在我的肚子里。不过马大人苦苦相逼,还想要补偿我!无法,我只能和她说你们没有死。” 说到这,马薇又欣赏的看向赵珠:“你找的那些人嘴巴真够严的,无论怎样都不交代当初送你们去了哪里,我联系各地的官员多加注意, 分卷阅读56 花了几个月才找到你们的踪迹。” 温文听后一阵唏嘘,当时赵珠若是没有早早就准备劫狱,若是大人没有急着处死她们,那她们如今是否还活着都不一定了。 ☆、话说完结 气氛突然之间有些沉默,赵珠是最不能忍受这种沉默的,她皱眉看向温良:“所以现在是什么意思?明白我们是冤枉的了?我们能回去了?” 温良一愣,神情复杂的来回看了看她们二人,慢慢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赵珠急了,转头问着马薇:“你就是她们说的马大人?那你和我说说,我们为什么不能回去?” 依然还是温良开口,她看着温文,见她面上冷静,颇为欣慰:“你们虽然脱了罪,但在整个镇上,你们已经是死人了。如果告诉大人那两具尸体是假的,你们逃狱的罪责,怎么也要把牢底坐穿。”她没有说出,她们这些知道的人,也会有牢狱之灾。 赵珠听后失望的垂下眼。虽然当初不顾一切的逃了出来,好像很洒脱,但那里到底是她生活至今的地方,祖坟也在那里,如果有机会回去,她也不想背井离乡。 温文对这个就看的很淡,能不能回去都无所谓,只不过日后要和温良见上一面可就难了。 谈话告一段落,几个人风尘仆仆一路顶雪赶过来,温文招呼小二又开了几间房,让大家先洗个热水澡,好好吃一顿饭再说别的。 这顿晚饭吃的很是热闹,就连温文和平时相对冷静的吴慧都喝了不少酒。马薇明白她们未说出口的苦,明明是血肉至亲、生死之交,这次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 吴乐不喜欢和人交往,吃完饭后拉着还想陪桌的楚希回房了。大家都明白楚希现在的身体情况,一一祝福着温文,她也全部笑着接受。 温文挑眉看着在地上横七竖八醉倒的几个女人,只有马薇还清醒着,两人无奈的对视一眼,任命的依次把人送回房。本想回房休息,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她一身酒气,念着楚希的身子,转身回了酒桌。 小二迷迷糊糊的趴在柜台上守夜,马薇也跟在她身后在桌边坐下,随即给两人的杯填满酒。 温文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马薇慢悠悠的品着酒,垂下的眼让人看不清神色。温文看了她一眼,半晌后,还是端起了酒杯。 就在温文酒即将入口之际,马薇开口:“你可曾想过恢复身份?” 温文眉心一动,保持着端酒的姿势不变,似是在思考她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她这次含冤入狱,想来和那块已经交给马薇的暖玉不无关系,至于是何原因,温文不想去探究。 “已经死过一次,不想经历第二次了。”温文顿了顿,想到房间里还在等她的人,忍不住温和了眉眼:“我无意参与你们的事情,晨暮日常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她从没想过要进入官场,每日的尔虞我诈,说错一句话就能掉脑袋,实在累人。 两人一时无语,马薇在喝掉一壶酒后才开口;“既然你志不在此,那便随缘吧。” 在此停留了两日,温良几人就要离开了。 吴芳揽着温文的肩膀,絮絮叨叨的交代她:“你一稳定下来就立刻给我们去信!我差人打了一把长命锁,等孩子出世,我亲自给她送过来。” 赵珠已经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马薇没有任何好脸色,每次见面都得和她呛上几句。 再舍不得,还是要分开。楚希正是多愁善感的时候,站在温文边上红了眼:“妻主” 温文抱着他的手收紧,声音干涩:“以后会见到的。” 没有了追兵,温文和赵珠商量过后,决定在这里安家落户。 马薇临走之前,给她们找了房子,把一切能想到的打理妥当,算是补偿。 赵珠家庭富裕,对于马薇的补偿,冷哼着拒绝。 有钱好办事,没几天就搬到了新房子里。 楚希挺着大肚子,兴致冲冲的把新家逛了个遍:“妻主,我可以在这里种菜吗?”他指着花园的一角,期待的问着。 对于这些小事,温文一向依着他:“好。等孩子生下来,你想弄什么都可以。”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小不小?”依她的要求没有铺张,房子只有两间客房和一个院子。家具都是新换的,环境干净,住她们一家绰绰有余。 楚希用力晃了晃头:“这里比原来的家还要大,已经很好了!” 温文听闻放下心来。她习惯了一切从简,只担心楚希跟着她受苦。 楚希缩在她怀里,小声对她说:“赵小姐的房子太大了,打扫起来很累的!”说着,他替吴乐担心起来。 想起那个女人的豪宅,温文也很无奈。见小人儿担心的脸都皱成了一团,坏心的没有告诉他,赵珠请了很多仆人,用不上吴乐打扫。 四个人彻底在这里安顿下来。 温文目前没有找工作的想法,每天陪着楚希出去走走,熟悉环境。楚希性格好,很快有了几个可以说话的朋友。 见他适应良好,温文彻底放下了心。 日子伴随着温文焦虑的心情快速度过,每次看着楚希的肚子,她都担心的不行。 这日刚陪楚希散完步,她立刻就发现小孩的脸色苍白,神色痛苦。见他时不时瑟缩一下,更是惊的不行:“怎么了?是不是要生了?” 楚希抿着嘴,半晌才带着哭腔的回答:“妻主,我肚子疼!孩子是不是要没了?!” “肚子疼?!疼多久了?!” “有有一个时辰了” 温文一把抱起他放到床上,额头上布满细汗,轻声安慰他:“没事的,不要怕。孩子可能等不急要出来了!我叫人去请大夫过来,你躺好不要动!” 她面上一片平静,心里担心的不行。之前问过很多次大夫产前会发生的情况,楚希现在怕是要生了! 她去隔壁找邻居帮忙去请大夫,自己立刻回来围着楚希转圈圈:“来,坐起来吃点东西,生孩子很消耗体力。” 楚希靠着她坐起来,勉强吃了几口。 见他难受的面色苍白,眼睛泛红,温文恨不得替他生:“怎么样,是不是很疼?” 楚希还有余力去安慰她:“我不疼。” 他努力装作和平时一样,声音却虚的不像话。温文一边在他额头上轻吻,一边小声祈祷:“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就算一辈子没有孩子也无所谓。 温文有心想要在里面陪着楚希,却被急忙赶来的赵珠拖了出去:“你就别在里面添乱了!” 她神情恍惚,根本就没听到赵珠说了些什么,站在门外不肯再挪动一步。 见她这般,赵珠只 分卷阅读57 能由她。 楚希这是第一胎,危险性很大。温文站在门口听着他抑制不住的痛呼声,几次都忍不住想要冲进去,被时刻关注着她的赵珠阻拦。 她愣愣的站在外面,心头的慌乱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又恢复成了那个冷淡的样子。赵珠看着她早已布满青筋的双手和不时颤动的指尖,有些苦恼的锤了锤头。 以后她家小乐儿如果怀孕了 楚希每次说话都轻声细语的人,生产的时候都能这么撕心裂肺的喊,可见真是疼的狠了。吴乐那么怕疼的一个人,以后生产的时候,那还得了? 两人在院子里各想各的,巧妙的想到了一起去。 以后,绝对不要生孩子了!! “生了!生了!”接生的人喜笑颜开的跑出来报喜:“恭喜夫人,是位非常健康的小公子!” 温文总算回神,连忙问道:“我夫郎” 那人闻言一笑:“主夫一切安好,接下来静心调理,身体不会有问题。” 温文拿出早就备好的碎银,给几个来接生的人发下去:“多谢各位了。”顾不上送他们出门,急忙跑进屋里。 几人对视一眼,理解的笑笑后各自散开。 楚希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一脸慈爱的看着怀里的小东西。温文定定得站在门口,心间说不出的感觉。 “妻主,你快看,他和你好像!”楚希小心的抱着孩子,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完全掩盖不住他此时兴奋的心情。 惦记着他的身体,温文不放心的上前仔细查看了一遍后,才看向他怀里的孩子。 她到目前为止还有些不真实感。 刚出生的孩子说不上好看,温文却从他的眉眼当中看到了楚希的痕迹。 楚希自顾自的的说了半天,却没听到温文的回答,后知后觉的看向她,兴奋感消了大半,失落的问道:“妻主,你不喜欢他吗?” 温文轻轻的抱住他,眼里是满满的喜爱,声音还有些飘忽不定:“我只是太高兴了,不知道怎么表达。” 再三确认后,楚希这才重新露出笑脸:“产公说等我养好身体,还能再给妻主生个女孩!妻主你放心,我一定养好身子!” 温文点点他的鼻子,没有说什么。 经历过楚希这一次的生产后,她目前没有再生一个的想法。 孩子没几天就长得白白胖胖,特别喜人。 赵珠和吴乐成了常客,温文虽然不满意他们总过来打扰楚希的休息,可见他每次都兴奋的和吴乐分享孩子的趣事,也就放弃了撵赵珠出去的想法。 温文给孩子起名温暖,希望他能成长为一个温暖的人,也希望他能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温暖。 对于她起的名字,赵珠没少嘲笑她。 几人都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一时间少不了一番手忙脚乱。 温良收到消息已经是几日之后,快马加鞭的赶来,还带着一位有经验的寡夫,慌乱的生活总算回归平静。 孩子的成长无比迅速,在温文还没反应过来时,小温暖已经能晃晃悠悠的走上两步了。对于这个发现,楚希整整兴奋了一晚上没有睡。 看着依然一惊一乍的楚希,温文不满的把他捞到怀里,暗示性的蹭着他的脖子:“你眼里只有温暖,都多久不曾与我亲近了?” 楚希霎时红了脸,下意识的看了眼睡得正香的小温暖,小声道:“妻主” 温文不理他几乎察觉不出来的推拒,哄骗他:“我们再生一个吧。” 楚希眼睛一亮,黑黝黝的眸子撞进温文心里,不住的点头。虽然照顾小温暖很累,但他很喜欢那种心里满满的感觉。 见他这副样子,本来打定主意不再让他生的温文也动摇了。她明显能感觉到楚希自从有了小温暖之后,面对她时不再那么不安了。就算偶尔听到些关于她和别的男子的传闻,他也能静下心来听她的解释,而不是低三下四的祈求她不要离开。 温文在心里叹了口气,仅仅一个眼神,就能轻易的使她妥协。 在这里这么久,无论是红菱的背叛或是无端的牢狱之灾,她都可以坦然面对,心头范不起一丝涟漪。唯独面对这个人时,高兴、无奈、气愤、担忧,这些情绪在此刻一一汇成了满足。 “妻主!”见她半天没有动作,楚希催促的动了动。 遇见他,爱上他,是人生的赏赐。 分卷阅读58 求收藏、投票!多谢亲们支持! ----------------------------- 暑气渐退,又是瓜果飘香、硕果累累的秋天。农庄里树上的石榴,像刚睡醒了的孩子,笑得高兴地咧开了嘴,又香又甜的汁从“她”的嘴里流了出来。红彤彤的苹果挂满枝头,红得像一个个害羞的小姑娘的脸蛋。摘下一个尝一尝,甜得人心里开了花,酥得让人感觉舌尖都要化了。高高的柿子树上,挂满了火红的柿子,远远望去,就是一盏盏小灯笼,好像在迎接秋天的到来。葡萄架上的紫葡萄,一颗颗饱满透亮。还有那黄澄澄的鸭梨,玛瑙似的山楂…… 再有一个月,顾雨霞就要出嫁了。趁着秋高气爽,雨嫣禀明祖父、祖母,拉着顾雨霞到城外自己名下的农庄住段时间。在铺得细细密密的鹅卵石小径上,闻着淡淡的菊香,让小姐妹俩舒服地扬起脸闭上眼睛,享受阳煦的阳光、凉爽的清风。 雨嫣干脆躺在了开遍野花的草地上,懒散地伸着懒腰。吓得顾雨霞急忙弯腰去拉她,口中还不住地惊诧道:“小妹万不可如此,若被人看到,实在不雅有辱妇德。快些起来!” 雨嫣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四姐,现在只有你、我两人,哪里还有人会说我们有辱妇德?姐姐就是在顾家圈久了,四下无人时也不知放松一下。姐姐,你也躺下吧——”说着,雨嫣一把将她拉倒。 顾雨霞有些狼狈地坐到了地上,她有如受惊吓得小鹿,四下观望,见四下确不见人影,才放心地长舒一口气。看着雨嫣躺在草地上舒服的神态,她也犹犹豫豫地躺了下来。 静静地卧在大地的怀抱里,望着很高很高的碧蓝的天空,顾雨霞忘乎所有,惊叹道:“小妹,天好蓝!好美……看……看那云彩在动……” 听着顾雨霞连连的惊叹声,雨嫣的嘴角绽出绚烂,心中却泛起淡淡地苦涩。侧脸看着她清丽秀雅的脸庞盛开着稚气未脱的笑容,终日在内宅活得谨小慎微的庶女,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自由谈笑了。“四姐,开心吗?” 顾雨霞轻轻地叹息,微笑着扭脸看着她,眼睛异常闪亮地说道:“开心!从来不知道躺在草上这么舒服。原来竟这般蔚蓝,云竟然会随着风动……” 两人手牵着手,躺在草地上,盯着天空许久再没有说话。 “小姐、四小姐……”小秋焦急地呼喊声从远处传来。 雨嫣和顾雨霞相视偷笑,谁也没有言声。 “七小姐、小姐……”顾雨霞的贴身丫环翠玉也急切地呼唤着。 可两人依旧静静地躺着,顾雨霞还用帕子捂住嘴,偷笑着抖动身子,生怕被她们发现。草深及膝,两人躺在草地上,刚好将两人挡了个严实。 “再到别处找找吧?”小秋拉着翠玉往别处去了。 呼喊声越来越远,雨嫣和顾雨霞才撒开手哈哈大笑。许久,顾雨霞才轻叹着站起身,把还赖在地上的雨嫣也拉了起来。她细心地将粘在雨嫣身上的草屑、泥土一一拍去,又收拾自己身上的尘土,两人才有说有笑地在桔红的暮色中向农庄走去。 “四小姐、小姐你们方才去哪了?” “我们可是找了很久,嗓子都哑了……” “呵呵……” 城外的这处庄子,是雨嫣去年年底用麦包包的分红新添的一处。曾管家经手办的,原来庄子的老主人去世,新主子是败家子欠了赌债,只得卖庄子还钱。庄子的管事姓王,是庄子的老人,王家做庄子的管事到他已经第三代了。 王管事倒是个老实本分的,把庄子经管得井井有条。庄子土地、山林都很肥沃,每年的出产颇多。当初雨嫣买这处庄子就是为了顾雨霞出嫁时,为她添嫁妆的。故这次来庄上,王管事回报庄子上的事及合算庄上了帐目,雨嫣都没的避着顾雨霞。若发现她听不懂皱眉着,还会让王管事仔细说明。 打发走王管事,雨嫣将手中的账本推到顾雨霞的面前,又从袖子里抽出契纸放在上头,方笑吟吟地说道:“四姐,从今往后这庄子就是你的了。” 顾雨霞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睁大眼睛看了看雨嫣,又看了看面前的账本,不住的摇头。 雨嫣笑着解释道:“自小妹进顾家,除却祖父、叔父疼爱,也只有四姐和四哥对雨嫣亲厚。如今四姐要嫁人了,小妹给四姐添妆也是应该的。” 顾雨霞此刻已是泪流满面,咬着嘴唇,摇头道:“小妹……当初你不嫌我和弟弟身份低贱,又肯在我们困顿时给予援手……我们欠你太多了……这庄子……万万使不得……” “姐姐怎么还同小妹客气起来了?”雨嫣坐到顾雨霞身边,用帕子擦去她脸上的泪水。“难不成姐姐对小妹的好是假的,那份情谊还不值一个庄子?再说姐姐是知道小妹底细的,小妹如今可是富婆。富婆手出当然得大方些,不然会被笑话的。” 继麦包包之后,雨嫣又出主意把沈氏牧场的羊毛纺成了毛线。用各种颜色的毛线织成毛衣开办了毛衣专卖店——珠珠秀。顾成彬已经成长为出色的职业经理人,珠珠秀雨嫣也被她扔给他来经营,所以她的进项又多了一项。而沈氏靠出产毛线,又赚了个财源滚滚。 “浑说!”顾雨霞破涕为笑,轻点她的前额,才叹道:“小妹的心意,姐姐领了。只是这庄子实在是太重了……若想添妆,妹妹就送姐姐副头面就好。这庄子万万使不得……”她一个庶女,顾家给的陪嫁最多也就是一个庄子和一个铺面。 雨嫣摇摇头,耐心地劝道:“手中有粮,心中不慌。遇上荒年,纵有万两银,不如一斗米。这庄子当初买时就是为了送姐姐的,旁人不知。虽不值多少银子,但能保姐姐吃穿不愁。姐姐收下吧,只当是小妹送给日后外甥的……” 顾雨嫣发生。 “倒没什么大事发生,洛阳崔家向雨柔小姐提亲,不过被太太给回了,说是不想把雨柔小姐嫁得太远。”王嬷嬷不咸不淡地说着顾家发生的事。“对了,前几日小草去府外买丝线,遇到失散的叔父和婶婶了。” “噢?”雨嫣一怔,但见小草没有一丝与亲人重逢的喜悦,面色刷一下得苍白,嘴唇抖动,半天说不出话来。雨嫣疑惑是皱了皱眉,“你叔父、婶娘在长安做何营生?” 小草垂着头,结结巴巴地回道:“在城南开了间小食肆,也就能赚个全家温饱。” 雨嫣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找到叔、婶了,若想去看看,闲下来你就常去看看吧。” “谢谢小姐。”小草全然没有了往日傲气,人也变得有些畏手畏脚的。 小草退下后,小秋疑惑地嘟哝道:“怎么小草象变了个人似的?不象是遇到亲人,倒象是遇到讨债鬼?” 王嬷嬷在一旁若有所思的说道:“自从遇到叔、婶,小草就常常魂不守舍,常常坐在着发呆,一坐就是半天,古古怪怪的……” “许是见到叔婶,想起故去的爹娘了吧?”雨嫣感同身受,轻轻地叹了一声。“看别人一家团聚,再想想自己孤苦伶仃,难免……” “也许吧……” 守在门口偷听的小草,用手捂住嘴,轻轻的走开老远去,才哭着跑到园子的僻静处,愁眉不展的沉思。 该如何是好?小姐待她亲如家人,难道真得要…… 待她再好,她也只是个下人…… 她想当主子!过好日子,再不想侍候人。凭她的容貌,当不了太太,当个姨娘还是绰绰有余的。更何况太太可是许了,抬她给成林少爷当姨娘的。 好日子正等着她呢! ……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就算有鬼魂寻仇,也该去寻太太…… 小姐,对不起了…… 第三十五章小草在线阅读 分卷阅读59 儿子感冒了,更得少了点,争取明天多更。抱歉! ------------------------------------ 萧轩同沈氏用完早饭,便起身神色匆匆地出门了。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沈氏气急败坏将手中的茶碗狠狠地摔到桌上。 “什么去顾家参加诗会?分明是去见那个扫把星!”她的目光冰冷,低声对身边的婆子问道:“那边都准备好了?” 那婆子弯俯身在沈氏耳边小心地回道:“那丫头回话了,已经把事应下了,只等……” 沈氏淡漠地点了点头,冷冷地自言自语道:“再不能拖下去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正当那婆子还要再说些什么时,外面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面色异常的小侍,跪倒在沈氏跟前。他满头大汗,大口地喘着气,半天说不出话来。 沈氏被吓了一怔,定惊一看,气得她想让人把这无理小侍拉出打板子。可转念一想,必是有大事发生,不然小侍不会不等人回禀,就冲进内宅。 沈氏这才皱着眉,耐着子问道:“究竟发生何事,慌里慌张地乱了章法?” 小侍总算把气喘顺了,才急切地回报:“夫人,侯爷……侯爷他在边疆受了重伤,怕是……怕是不好了,大少爷正护着侯爷在回京的路上,特派小的提前回府禀报夫人……” “啪——”唐代白瓷茶碗被沈氏惊慌起身时,从桌上连带着摔到了地上。沈氏惊骇地瞪着面前的小侍,她全身战栗着颤声问道:“侯爷……他受重伤了……怎么会受伤……” 小侍低着头,哽咽着说道:“侯爷巡视边城,被突厥的细作行刺……” 沈氏只觉得眼一黑,晕了过去。身边有婆子、丫环乱作一团,又是喂药丸、掐位,又是跑去找大夫。半晌沈氏才长舒一口气,缓缓地舒醒过来,有气无力的说道:“快……快去把二……二少爷找回来……” 顾家堂兄妹正坐在端园的书房里,悠闲地品茗着好茶,等磁卡齐氏兄弟和萧轩的到来。再有十余日顾雨霞就要出嫁了,按大燕朝的习俗,订亲的男女在成亲前的一个月开始就不能再见面了。 这次诗会,是顾雨霞出嫁前的最后一次,也算是众兄弟姐妹为顾雨霞的欢送会。每人都带了礼物,算是众人为顾雨霞添妆。 顾雨霞此刻正挨着雨嫣互相咬耳朵,不知说此什么,但她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断过,面色也粉嫩娇艳。顾成彬则目光温柔地望着两人,他的眉眼间带着淡淡的喜气。 众人等得有些心焦时,齐宇翰满面心事地独自一人走了进来,还未坐下便站着说道:“原本萧轩已经到大门口了,他家里出事又回去了,兄长一同去了。” 顾成林不觉站起身问道:“侯府发生什么事情了?” 齐宇翰依旧愁眉不展,扫了一眼雨嫣才说道:“我也只是听了个大慨,侯爷在巡边城时遇刺了。” “啊……”众人皆惊。 顾成林立刻转身将手中的礼物交给顾雨霞,“霞妹,哥哥需去看看。这就算给你添妆了。”又扭脸对雨嫣说道:“嫣妹莫急,我这就去侯府看看。”说完便拉住齐宇翰往外走。 齐宇翰的小侍倒极有眼色地将齐氏兄弟的礼物放下,追了出去。顾成文也追了出去。原本要见得人不来了,顾雨柔也毫不眷恋地抬腿走了,连准备用来当道具的礼物也拿走了。 剩下得几人,也都6续走了,只留下雨嫣和顾雨霞姐弟俩面面相觑。 遇刺?古装武侠片当中不可缺的情节,如今竟真实地发生在她身边。太可怕了。看到顾雨霞和顾成彬皆担忧地守在身边,雨嫣强装镇定,微笑着劝道:“不用为我担心。想侯爷也是久战杀场,这次也一定会吉人天相平安无事的。” 她笑着安慰别人,但窗外渐起的秋风,却让她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安…… 顾氏及齐氏兄弟陪着萧轩在侯府的前厅焦急地等待着,沈氏则病倒在了床榻之上。一直过了掌灯时分,等在侯府门外的下人才看到一队人马缓缓向侯府走来。 “是大少爷!快……快去回二少爷,侯爷回来了!” “侯爷回来了!”有人跑进前厅回禀。 萧轩等人匆忙跑出来,正赶上侯府大少爷萧峰自马上下来,他只是冲大家点了点头,便开始指挥众人从马车上把侯爷扶出来,抬进侯府。 借着昏黄的灯火,所有人都被镇南侯的泛青的面色一惊。萧家人忙作一团,顾氏与齐氏兄弟见不上手,便识趣地告辞了。 镇南侯刚刚被众人安置到床上,闻迅而来的沈氏被婆子、丫环但搀扶着走进房间,看到床上满面病态的侯爷差点又晕过去。沈氏强打神,紧走几步跪倒在床边,拉着侯爷的手,呼唤道:“侯爷……醒一醒,睁睛看看为妻……” 派人去请太医后,萧峰摆手让下人都退下,房间里只剩下侯爷与沈氏,萧峰和萧轩兄弟俩,以及不知何时溜进房间抓住爹爹腿的萧文宇。 在沈氏呼唤声,侯爷才缓缓醒来,勉强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终于回家了……” “侯爷,到家了。”沈氏边抹着泪,边强扯笑容说道:“已经去请太医了,等吃过太医的药,过一阵子侯爷就会好的。” 镇南侯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力地说道:“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怕是……好不了了……只是……” 一句话,让屋子里的人都偷偷的擦拭泪水。 “只是……我走后,侯府就得按祖训……分家……可峰儿和轩儿都是孤身一人……府中无……主母……不可,趁着我……还活着,让他们尽快……成亲吧……我也冥目了……”断断续续地讲完未了得心事,镇南侯再一次昏迷。 “侯爷——” “爹——” “祖父……” 刚好太医满头大汗的赶到,一番望闻问切后,皱着眉头向萧峰递了个眼色,便提着药箱来到外间。 “太医,父亲他……”紧跟在太医身后的萧峰焦虑地问道。 太医摇了摇头,叹声道:“侯爷的刀伤正好伤在了原来的旧伤处,而且刀上有毒。而毒只解了五分,余毒未尽……如今已经侵入侯爷的心脉,怕……” 萧峰心中一窒,痛切地闭上眼睛,泪水自眼角滑落。半晌才哽咽着问道:“父亲他还能……” “至多百日……” 第三十六章突变在线阅读 分卷阅读60 投票、收藏吧! ------------------------------ 隔天镇南侯遇刺中毒回京养伤的事,便传得满京城沸沸扬扬了。雨嫣虽与萧轩订了亲,却不便上门探病,只好托顾成林将神医留下的解毒丸和补身的药丸给萧轩送去。 服下林神医的药,镇南侯的病稍有起色。镇南侯回京养伤后,皇上派太医院的太医每日守在侯府为侯爷医病,还送来了许多的名贵药材,甚至还让大皇子代自己来探病,可谓皇恩浩荡。只可惜错过了最佳的解毒时间,再加上侯南年纪大、旧伤复发,既便是扁鹊再世,也是回天乏力。整个镇南侯府都笼罩在云当中,府中人人愁眉苦脸。 顾雨霞的婚礼上,萧家也只是派人送来贺礼,并未亲临喜宴。秋去冬来,寒风渐起,雨嫣又不便出门了,只能偶尔从顾成林的只言片语中,得知萧家的一些消息。 镇南侯自服下神医的药后,神好了许多,不住地夸赞沈氏为萧轩订了门好亲事。但也知自己时日不多,他便常催促沈氏为两个儿子张罗婚事。 镇南侯的身子有了起色,原本乱了方寸的沈氏才慢慢定下心神,听侯爷又提起为两个儿子的婚事,她不由地心中一亮,生出一条妙计。 沈氏笑意吟吟地坐在侯爷的床边,“方才听爷夸我为萧轩订了门好亲事,倒让我想起一个人很适合大少爷。” 闭目养神的镇南侯睁开眼睛,一双眼睛里盛满了期盼,低吟地开口问道:“是哪家的大娘子?” “可也巧了,也是顾家大娘子。顾春雨的嫡女顾雨柔,过了年刚好十五。容貌、人品没得挑,家世又好,打着灯笼都难找。”沈氏吹凉的碗中的参汤,小心地送到镇南侯的嘴边。 喝下碗里的参汤,镇南侯沉吟半晌,才缓缓地问道:“顾家嫡女……说给峰儿,会不会?”毕竟是填房……顾家未必会同意。 沈氏自然明白他的担心,可她打的得另一个主意,毫无顾虑地说道:“大少爷将来会承袭爵位,就是现在他也是深受皇恩。只有别人配不上他一说,哪有别人挑他的道理?” 为人父母,都是瞧着自家的娃好。听沈氏如此一说,镇南侯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那就劳你多费心了。” 两人又叙了会儿闲话,有些乏了的镇南侯便歇息了。放下床缦,沈氏轻轻地退出房间,打发身边的婆子去顾家传话。 镇南侯这一病,倒让陈氏和顾雨柔坐卧不安、心急如焚。原本与沈氏定下的良策也被搁置,顾雨霞成亲后,来家向顾雨柔提亲的人更多了。再拖下去只怕会让老太爷、老爷起疑。 “娘……不然我们命那丫环动手……”急不可耐的顾雨柔恨不能雨嫣今天就死了干净。 “还是再等等吧。”陈氏这几日也是倍受煎熬,却又不好此时去找沈氏。“再过上几日,娘再打发人去萧家。若还……到时再动手也不迟。” 顾雨柔有些不满,想再说些什么时,抬头恰巧看到陈氏鬓角新生的白发、眼角的皱纹,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泪水悄悄地爬满面颊。 “我的儿,莫伤心,娘一定会让你心想事成的。”陈氏只当顾雨柔为了亲事久拖不成而伤心。 顾雨柔扑进陈氏的怀里,低泣道:“娘……都怪柔儿不懂事,让娘心费神,娘……” 陈氏只觉得眼睛一湿,心中泛起酸甜。“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柔儿现在就心疼娘,娘知足。”轻抚着女儿的头发,搂着她沉默许久。 “太太,侯府来人的。”丫环在外间隔着门帘回道。 陈氏急忙抽出帕子擦了擦眼角,又仔细地帮顾雨柔拭去泪水,才让人将侯府的人领进来。 陈氏脸上挂着淡淡地微笑,关切地问道:“侯爷的身子可好了?” “亏了顾少爷送去的解毒丸和大补丸,侯爷的身子大好了。我家夫人还一直要亲自过府谢谢太太,只是府中事忙走不开。三天后,我家夫人去庙里拜佛求平安符,想约太太一起。不知太太……”侯府的婆子低着头等陈氏的回话。 “真是巧了,我昨儿才说要去拜佛,今儿夫人就来信。三天后,正好同去庙里拜佛。”陈氏暗暗松了一口气,只是不知这回见面又会是个什么结果。 顾雨霞成亲三天回门,眼角眉梢带着新娘子的娇媚与甜蜜,看得出夫君杜威对她极好。杜威是京城世族杜家的旁支,自小父母双亡,由族人养大。他也争气,从小酷爱习武,如今在驻长安的守军里当个校尉。 传到杜威手的家产微薄,但顾雨霞进门就是主母,不必受公婆管束,也不必为妯娌之间的琐事烦心。当初杜威为求亲成功,还特意在顾家长辈面前起誓绝不纳妾。在雨嫣眼中,杜威绝对是大燕不多的好男人。如今见小俩口甜甜蜜蜜,全家人都为他们高兴。顾成彬对这个姐夫也是十分满意,秦氏姨娘更是喜得不住地抹去眼角的喜泪。 时间仓促,雨嫣都没来得及与顾雨霞私下聊上几句,看着满脸遗憾的表姐,她只得保证过几日让顾成彬领她去串门,顾雨霞才欢欢喜喜同夫君回了家。 看着乐不可支的庶女走远,陈氏脸上堆着笑,心里却不是滋味。平日里怯懦的庶女,嫁人后变得光彩照人,身为顾家嫡女的雨柔却为亲事愁断肠。 不公平! 再见沈氏,她一定要让女儿达成所愿! “姐姐……此话当真?”陈氏睁大眼睛惊呼着拉住沈氏的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妹妹我,不是在做梦吧?” 沈氏笑眯眯地看着陈氏的狂喜,点头再次肯定地说:“当然是真的,我岂会拿儿女的婚姻大事开玩笑。” 陈氏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喜泣着说道:“多亏姐姐考虑周全,我代雨柔先谢过姐姐了。” 沈氏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家人何谈谢字。唉……侯爷受伤,倒成全了两个孩子的婚事,也算是祸兮福所倚……” “侯爷是有福之人,必会遇难呈祥,姐姐只管放心。”陈氏急忙掩去脸上的喜悦,柔声劝慰。 “但愿如此吧。”沈氏轻叹,“这两桩亲事的细节,我们还需谋划、谋划……” “全凭姐姐作主……” 第三十七章计成在线阅读 分卷阅读61 ___ “镇南侯府大少爷萧峰?”顾春雨不信地重复道,瞪着面前的陈氏恍若在看个陌生人。 陈氏平素对女儿爱若珍宝,怎会委屈她给人家做填房? 若不是有顾家家规拦着,只怕全天下只有皇上或是皇子才配得上她女儿。可如今怎么突然要把女儿嫁进侯府,还是填房?难道是为了侯府的虚名? 顾春雨的目光钉在陈氏的脸上,厉声问道:“你莫非疯了不成?顾家嫡女为何去给人家做填房?你舍得?” 陈氏惊得心中打鼓,但面上却是万般无奈得说道:“前几日侯爷夫人相约一同去拜佛,谁成想今个儿一见面,她就问柔儿的年龄、生辰。又说侯爷怕自己的身子拖不得太久,想早些为大少爷订亲。侯爷夫人竟说看中了我家柔儿,要再与顾家结亲。我本不乐意,只推说柔儿还小……可百般推拖不掉。侯爷夫人说先合合八字,若八字不合亲事罢了。实在无法,只好应下。可曾想……”陈氏苦着脸叹了一口气,“他们的八字竟是天作之合,而且柔儿还是旺家、旺夫、旺子的命……” 顾春雨脸上带着怒气,狠狠地拍了桌子,声音里带着火星吼道:“那也不能如此糊里糊涂得就把亲事订下,这……” 陈氏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道:“原本想说白了,推了亲事。可……可那沈氏竟说要去请皇上赐婚。我怕到了那时就真得没有挽回的余地,只得硬着头皮应下了……实在是……”说罢陈氏捂着帕子嘤嘤哭了起来。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顾春雨气得直在房里跳脚,“明日我就到大殿之上参他一本,这分明就是抢亲!” 陈氏急忙擦去泪水,蹙着眉劝道:“老爷千万不可!雨嫣已经和萧轩订了亲,两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万一砸了他们的亲事……” 顾春雨身子一僵,满腔地怒火也冷静了下来。他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可……那也不能委屈了雨柔呀?” 陈氏见他如此在意雨嫣,心里越发的怨恨。她小心地垂下眼睑,掩去眸子里怨怼,口中叹道:“回来得路上,我仔细想过了。萧家大少爷除了成过亲,倒还和雨柔般配。而且以后分了府,侯爷夫人必跟着萧轩住到一起,雨柔就是当家主母,依着她的脾气倒还省心些。况且……她好歹也是侯爷夫人,还算得了上桩好姻缘……” 顾春雨无奈地坐回榻上,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声。“把雨柔叫来,问问她的心思。若她不乐意,就算是让雨嫣退亲,也不能委屈了她……” 早就与陈氏排演好的顾雨柔,一脸平静地听完顾春雨的问话,淡淡地说道:“女儿愿意。” “愿意?”顾春雨暗暗吃惊,看着她的目光多了几分玩味,为什么会愿意?“那萧家大少爷与你大七岁,而且还成过亲,有一个快五岁的儿子。你嫁进去是继室,就要当后娘,这些你都知道?” “知道。”顾雨柔的脸色未变,仿佛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闲事。 顾春雨愈加迷惑了,不解地皱眉望着她,不确信地问道:“全都知道了,也愿意?没有别的难言之隐?” 顾雨柔嘴角挂着微微地笑意,坚决地说道:“萧大少爷虽说成过亲,但女儿佩服他是真英雄,女儿愿意,还请父亲成全。” “真得想好了?”顾春雨误以为顾雨柔因未能与萧轩订亲,故而一时赌气才会答应与萧峰的亲事。“万不可因一时赌气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追悔莫及……” 顾雨柔故作羞赧地笑道:“女儿……女儿是真得愿意……” 顾春雨久居官场,岂会看不出她的破绽。只是…… 随她去吧…… 顾老太爷和顾老太太得知顾雨柔的亲事俱是一惊,但已成定局多说无益。只是顾老太爷总觉得陈氏两次与萧家定亲,似有深意,可又…… 顾萧两家再次换庚帖、下定,将亲事定下来。亲事定得的第二天,侯爷夫人沈氏就亲自登门拜访。 女眷到访,当然是请进内宅与顾老太太和陈氏相见。宾主相互见礼落坐,顾老太太问候了镇南侯的病况,寒暄了片刻。 沈氏这才清清的嗓子,面露难色地开口:“今儿来,其实是有事相求。我家侯爷的身体怕是……不大好。”说着晶莹的泪水自她的眼角划落,抹去泪珠沈氏接着说道:“如今侯爷念念挂怀着两个儿子的婚事,他希望在闭眼之前,可以看到两人完婚……虽难以启齿,也只能厚着脸皮求亲家能同意马上把两桩婚事办了。” 顾老太太听完沈氏的话,先是摇了摇头,又皱着眉说道:“侯爷有此心愿也是人之常情,何来厚颜一说。只是……连办两桩婚事,时间会不会太仓促了些?”说完,顾老太太将为难的目光投向陈氏。 陈氏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无措地说道:“是呀,时间太短,连办两桩婚事,实在是……” 沈氏却一脸喜气地接过话头儿,“时间一点不仓促,两桩婚事一起办,双喜临门!正好借此,给侯爷冲冲喜气。” “双喜临门?”陈氏惊讶地喊出声,转瞬又惊叹道:“妙、实在是妙!好个双喜临门!” 顾老太太一怔,皱了皱眉,斜睨了陈氏一眼。老太太心生不悦,但当着沈氏又不好说什么,只是沉默片刻,才沉吟道:“雨柔成亲,年龄倒还合适。可雨嫣还未到十二岁,着实太小些……现在成亲还太。” 被老太太扫了一记冷眼,陈氏自觉表现太过,忙低眉顺眼的坐在一旁,不敢再妄加言。 “雨嫣小姐年岁小,还未长成自不能圆房。先迎娶进门,等她及笄再与轩儿圆房。这……这也是逼不得已的下策,还请老太太成全……”沈氏毫无预兆地跪在顾老太太面前,哭得如同泪人。“也是为了完成我家侯爷最后的心愿,才委屈了雨嫣。等她进门,我必对她如亲生女儿般疼爱,求老太太成全……” “夫人快快请起,万成使不得。”顾老太太和陈氏都慌忙起身去扶沈氏,可沈氏却执意跪着,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头。 陈氏佯装劝了半天的沈氏,沈氏当然不为所动。见顾老太太急得火上房,陈氏暗自心喜,脸上却是百般的为难地转身低声劝起顾老太太。“娘,雨嫣年纪是小了些,但终有一日是要进萧家门的。委屈她先进门几年,实在是没有法子的法子。再说她年纪小,刚好跟在夫人身边学规矩、学如何掌管侯府,这也是好的。侯爷与夫人两人情深似海,坚如盘石。如果今儿不答应,只怕夫人她不会起来。” 顾老太太无奈地望着已经哭成泪人的沈氏,犹豫片刻,最后长叹一记,抽了抽嘴角方才道:“罢了、罢了,就双喜临门吧!” 陈氏一脸喜气地去扶沈氏,“夫人,我家老太太同意了,快快请起吧。”递给沈氏的眼色中带着大功告成的欣喜和得意。 沈氏也得意的擦拭眼角的泪水,口中连连称谢,还不忘小心地不让顾老太太发现异常。 最终腊月初十,顾家嫁女,萧家娶。姐妹配兄弟,双喜临门! 第三十八章双喜临门?在线阅读 分卷阅读62 _ 窗外那像柳絮、像芦花般的雪花,正在纷纷扬扬地从天而降的时候,当大地被雪花装饰得像铺上白色的地毯一样的时候,雨嫣站在窗户边上,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她的眼神却是茫茫然。 前世今世,也活了三十多年,可自打知道腊月她就要成亲起,面对未知的大宅门她多少还是有些恐慌。 萧家门里又会是怎样的光景?家斗、婆媳斗、妻妾斗? 只要一想错综复杂、女人众多的大宅门,雨嫣就头痛。在顾家她好歹只是个闲云野鹤的小姐,可进了萧家她就是人妻、儿媳,甚至是丫环、通房、妾嫉妒的正室。要如何抓住夫君的心、合婆婆的意,打压或明或潜的情敌,顺利生养健康聪慧的子嗣,对雨嫣都是个具有攻尖意义的难题…… “小姐,外面下雪,天已凉了。别一直站在窗口,别吹风受凉。眼看婚期就近了,可要注意自己的身子。”进到内室的王嬷嬷紧张地把雨嫣自窗门拉开,关上窗子,口中不满地念叨她的心。 “嬷嬷,我错了,再不敢了。”雨嫣靠在王嬷嬷怀里撒娇,“莫气、莫急,嫣儿再不敢了。” 王嬷嬷搂住雨嫣,想起故去的林氏,不由得鼻子一酸,红着眼眶感慨地说道:“若是夫人还活着,看到小姐出嫁,还不定怎么高兴呢。” 眼前晃过那张满脸病容依然惊艳的脸,雨嫣心中泛起暖暖地酸甜,回身看向展放在榻上嫁衣。“爹和娘,会看到的……” 王嬷嬷小心的摩挲着华美的嫁衣,庆幸地嘟哝道:“还是夫人有先见之明,早早就手把手地教小姐绣完了嫁衣。不然小姐这会儿正同雨柔小姐那般点灯熬夜地绣嫁衣呢。” 雨嫣将头靠在王嬷嬷的肩上,看着耀眼的嫁衣,得意的自言自语:“那可是我聪慧的娘……” 正当两人回忆逝去的亲人时,小秋一掀门帘走进来。“小姐,太太来端园了。”雨嫣和王嬷嬷忙用帕子擦了擦湿润的眼角,迎了出去。 “给太太问安。”雨嫣迎出去施施然地行了礼。 陈氏急走几步,万般亲热的拉起雨嫣,笑着嗔怪道:“怎么跟婶娘生分起来了?快快起来。” 众人簇拥着走进房间,分别落座。陈氏才又笑吟吟地问道:“原打算让绣娘帮你绣一款与雨柔一样的嫁衣,不过听老太太说大嫂早就帮你绣好嫁衣了,可不可以让婶娘也开开眼?” “劳烦太太惦念了。”雨嫣淡淡地一笑,回身让小秋去内间取嫁衣。陈氏对她的亲热让雨嫣非常不适,明明是冰冷的面骨,硬要挂上热烈,她看着都别扭。 陈氏脸上挂笑,心里却带着不屑。依长房的财力,想来那嫁衣也是平常,至多绣功、花色上出彩,应该比顾雨霞的嫁衣强不…… 陈氏的眼睛里的不屑,在看到小秋的捧出的嫁衣,瞬时变成了震惊,她的目光也变得呆直了。 用得是最好的绸缎,连上面的绣花大半用得也是耀眼金线,上面还镶嵌着名贵的宝石,嫁衣的扣子竟是几颗又大又圆地东珠…… 这嫁衣……一点不比公主穿得差…… 难不成为了女儿的一件嫁衣,长房倾其所有不成?还是长房另有隐密的私产?陈氏暗自咬牙,再想到顾老太爷给雨嫣置办的嫁妆和齐府送来的添妆,这比剜了她的心还难受。 可为了顾雨柔,她也只能忍了。稳了稳心神,陈氏用酸气十足语气说道:“大嫂竟能置办了下这等无双的嫁衣,实在是……唉,可怜我家雨柔却没有这样的福气。置办这嫁衣,大嫂一定花费不菲吧?”陈氏还不忘探察长房的家底。 雨嫣带着羞意笑了笑,“娘为我绣嫁衣,也是早几年前的事了,具体内情嫣儿也不太清楚。” 陈氏见雨嫣回答地滴水不漏,心中暗恨,却也只能笑吟吟地说道:“有这般好的嫁衣,我就不必让绣娘再为你赶制嫁衣了。原本我想给你做与雨柔相同的嫁衣,现在就更好了。”出门前是换不成了,只能换轿子了…… 有了主意,陈氏的嘴角微微翘起,她忙举起帕子假意擦了擦嘴角,才又说道:“还有陪嫁丫环,你身边只有两个贴身丫环,要不要再添些人?” 雨嫣看了看身边的小秋和小草,轻笑着摇头说道:“小秋和小草自小跟着我,我也习惯了,不必再添了。” 陈氏弯着眼睛点了点头,“也好。成亲当天萧家会派喜娘和丫环、婆子接亲,你身边只留一个贴身丫环就成。至于王嬷和另一丫环,则要同嫁妆跟在队伍后头。”说着,陈氏的眼睛在小草和小秋间来回打量,才笑着说道:“我就作回主,这出嫁时的贴身丫环,就留她吧。另一个就算了,实在长得……长得有些寒碜。” 陈氏一边笑着,一边抬手指了指小草。“就她吧!咱可不能让萧家小瞧了!婶娘如此安排,可好?” 雨嫣皱着眉头顺着她的手指,看了看小草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但凭太太作主。” 总算办妥了一件,陈氏笑得越发舒心了。她歪着头看着嫁衣,略带遗憾地叹道:“雨嫣现在穿这件嫁衣身量上,会不会稍欠一点?” 雨嫣笑着指着嫁衣的底襟,“这里留了富余,可以改短些。” 陈氏心疼地直摆手,“千万别改!非瞎了这料子,我看看……嗯……”陈氏沉默片刻,猛得一拍手,面带惊喜地说道:“嫁衣不用改,可以穿厚底靴。这样穿嫁衣的身量也够了,出嫁时也不会有一高一矮不相衬的新娘。我这就安排人去订厚底靴子去。” 厚底靴?雨嫣看看自己的身高,再看看嫁衣,直想敲自己的头。猪脑子!怎么把前世矮子独爱的“恨天高”给忘了?让麦包包给她特制一双厚十公分的松糕鞋,不就得了? 雨嫣的苦恼解决了,颇为开心地对陈氏说道:“厚底靴子还嫣儿自己订好了。让麦包包的人上门量下大小,说明样子就可以了。” 陈氏心中的石头去了大半,娇笑着连连点头。“靴子的花费府上出,那就这么订了。还有好多事要安排,我这就走了。若有什么事情,打发人去说一声就好,还缺什么,尽管开口。明个城里最好的裁缝会让门来量衣,你们俩还要做四季衣裳、袍子、披风;后儿珠宝店会送手饰上门,到时你尽管捡心爱的挑……得了,我也甭废话了……走了。” 雨嫣将陈氏送走,这才放松地垂下双肩,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已进午饭时分,小草去张罗午饭,小秋和王嬷嬷则进房帮忙将嫁衣收好。 面对小秋,雨嫣多少有些不安,略带尴尬地对小秋说道:“小秋,委屈你了。其实……你一点也都不寒碜……我比你寒碜多了……” 小秋扑哧一声乐了,“小秋不委屈。小秋知道自己长得是有点寒碜,不过小姐不嫌弃就好,管别人怎么说?” “我看太太才是真寒碜呢!”王嬷嬷有些不忿的嘟哝道。 “哈哈……” 第一章出嫁(一)在线阅读 分卷阅读63 狂求票、收藏!黎明前黑暗,亲们给些动力吧! ---------------------- 大燕的婚嫁风俗与明清时大不相同,迎娶的花轿要过了午时才可以从新郎家出发去迎亲。而且是要由媒婆、喜娘去新娘家接新娘,新郎则要在家等着,等迎亲的花轿到了,至多到自家大门口去踢新娘子的轿门,并没有新郎骑着高头大马亲自迎娶这一环节。 新娘出嫁时脚不能粘地,要由自己的哥哥背进花轿。而且新娘子的至亲不能去新郎家参加喜宴,只能在家中摆宴以示庆贺,但新娘一方也会出大批的旁支亲朋跟着去送亲,去新郎家讨喜酒喝。 从腊月初八夜里开始,长安城下起了鹅毛大雪,直到腊月初十雪还一直在下。顾不得看雪景,从早上开始,雨嫣就被一堆婆子拉起来沐浴更衣,被按在铜镜前开脸、化妆描眉、贴花黄。从早上一直饿到中午,雨嫣只吃了两块小小糕饼、喝了一口茶。在她戴上凤冠、蒙上喜帕、顾成文来背她出嫁前,王嬷嬷趁人不备往她手中塞了件东西,雨嫣一直握着它去拜别祖父、祖母与叔婶,哭嫁出门…… 直到雨嫣被背进花轿,花轿晃悠着被抬起,她才小心地松开手,看了个一清二楚。原来王嬷嬷怕她饿坏了身子,用帕子包了四个小小的蒸饺。雨嫣心中一暖,眼圈湿了。她拈起蒸饺,仔细地扔进嘴里,怕碰到嘴唇上的胭脂。等四个蒸饺都下了肚,雨嫣的胃才偃旗息鼓,安静下来。 雨嫣垂着头,用帕子擦拭双手,耳朵竖起想要听听外面的情景,却只听到喧天的锣鼓唢呐声。百无聊赖中,雨嫣干脆坐在晃晃悠悠的花轿里闭目养神,却不知,原来走在她轿子边的小草,已与顾雨霞的陪嫁丫环翠珠悄悄地换了位置。骑着大马来送嫁的齐宇轩和齐宇翰兄弟俩聊兴正酣,本没发现这一细微的变化。 镇南侯府与名门顾家结亲,还是双喜临门!这桩亲事震动全城,虽然还在下着雪,可长长地迎亲队伍,还是引来无数人临街旁观。一片雪白中,两顶红彤彤地八台大轿、连绵几里的嫁妆,更是让人羡慕、惊叹…… 正当雨嫣与周公酣战正浓时,摇摆地花轿终于停住,而锣鼓唢呐声反而更加地震耳欲聋了。 “哐——”轿门被重重的踢开,雨嫣一惊,这才自梦中醒来。盯着眼前红红的一片,她这才忆起自己正在出家的花轿里。 喜娘将一方红绸塞进雨嫣的手中,将人扶出了花轿。雨嫣可以感觉红绸那边的人就走在她身前不远处,可惜四周太过嘈杂,她本分辩不出他的任何声音。只是不住地揪紧手中的红绸,在一片红色中,茫然地在别人的挽扶下,跨过马鞍、火盆…… 每当她稍稍收紧,红绸那边的人就会缓下脚步,稍顿一下。感受到他的细心体贴,雨嫣的紧张也慢慢淡了,跟着他的脚步走进了大厅,并排在他身旁站好。 两个儿子同时成亲,这是天大的喜事。人逢喜事,镇南侯的神特别的好。特意让人把自己扶坐在大厅的正位上,看着两对穿着喜服的新人,不住地点头微笑。坐在一旁的沈氏却紧张地把袖子里的手握成了拳,直到她看到站在新人身后的一个婆子冲她点了点头,她才暗自松了口气,望着自己的儿子,笑弯了眉眼。 “一拜天地。”喜娘喜滋滋地唱和着。 两对新人开始叩拜,萧轩起身时,瞄了一眼身边的新娘,想着喜帕下的娇颜,想着从此以后都能朝夕相伴,他心里比喝了整缸的蜂蜜都甜。 萧峰今日刮掉了脸上的胡须,露出原本年轻、英俊的脸庞,只是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笑脸,平静得让人看不出喜怒,此刻他更象是在朝堂之上行叩拜之礼。 “二拜高堂——” 沈氏笑吟吟地看着跪在面前的新人,眼睛在瞄到两个新娘的嫁衣时,不由一怔。她心下有些怀疑是否真的换过了,不然那寄居的小孤女如何能穿这等嫁衣?难道那婆子也弄混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沈氏恨不立刻就把那婆子找来一问究竟,可此时此刻,她也只能忍着。 “三夫妻对拜——” 顾雨柔死撰着手中的那方红绸,紧张和窍喜让她的身体轻颤,若不是有人扶着她,只怕这会儿她已经瘫软在地上。可一想到能如愿地与心上人拜堂成亲,也顾不得去想明日会怎样,她现在只剩下欢喜了。 “礼毕,送入洞房!” 随着喜娘的最后一声,顾雨柔的心完全放进了肚子里。一堆人跟在新人后起哄,却进不了洞房。齐宇轩和齐宇翰兄弟也跟着欢呼,只是齐宇轩的目光在扫过新娘的嫁衣时一怔,但抬头再看清贴身丫环时,他的眉头才又舒展开来。对于刚刚的那丝怀疑,他自己都觉得异常的好笑。 绝无可能! 将新娘安顿好,萧轩手中的红绸被喜娘收走,原本还想说几句悄悄话,但看到满屋子的喜娘、婆子、丫环,他只得开口道:“嫣妹,你先歇会儿,我去前面喜宴了。” 喜床上的新娘子明显一僵,身边的小草机警地碰了她一下,蒙着喜帕的头才似羞赧地点了点,萧轩这才心满意足地迈步走出去。 小草塞给喜娘一个大大的红包,又打赏了萧府的丫环、婆子,最后她自己也随着众人走出洞房,守在外面。独留新娘子坐在喜床上,蒙着喜帕等着,等新郎回房用称杆挑开喜帕,只求“称心如意”! 苦坐在喜床上,雨嫣只觉得头晕脑胀、脖子发酸。顶着发髻,头戴凤冠,还蒙着喜帕,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小草……”雨嫣轻轻地呼喊。 须臾之间,雨嫣便感觉有人来到跟前,轻声说道:“回少,小草出去帮忙整理少嫁妆了。”那是一个婆子的声音。“小的是萧府的管事婆子,不知少有何吩咐?” “噢……无事……”雨嫣有些落寂地咕哝着,“还以为屋子里只有我一人呢。” 那婆子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虽有些枯燥,但古礼不可废。少还是忍一忍,千万莫自揭喜帕,不吉利的。用不得多久,少爷就会回房的。” 身边没有自己的人,想要偷懒一下都不成。雨嫣起初还身形挺拔地坐在喜床上,生怕传进婆婆耳中,令她对自己有微词。可坐得久了难免颈酸背痛,雨嫣便偷懒地靠坐在床头,最后竟困倦地坐着睡着了。 直到新郎回房,用称杆挑开喜帕时,雨嫣早与周公游历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 第二章出嫁(二)在线阅读 分卷阅读64 第三章洞房 穿着喜服的萧轩一脸喜气地接受众人的道贺,既便是被人灌酒,他还不改脸上的笑容。几杯酒下肚,他的脸色红润,在喜服的映衬下愈发地绯红,但他的眼神依旧清明。萧轩遗传萧家男人千杯不醉的本事,越喝越清醒,最多脚下发虚。 眼前总是浮现独坐在喜床上的倩影,萧轩恨不能马上冲回新房,挑起蒙在她头上的喜帕。也知道雨嫣年纪小还不能洞房,但能和她面对面的喝交杯酒,说说闲话也好,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见面了。身着喜服的她,会是何等模样?柔媚?娇憨…… “妹婿——”齐宇翰的手掌重重地拍在萧轩的肩头,也拍散了绕在他心头的旖旎。 见两位大舅子,萧轩赶紧躬身施礼。“两位大舅子可用过酒菜了?” 齐宇轩淡淡地笑着,笑容里透着淡淡的危险。“妹婿,嫣妹还小,你可莫欺负她。不然……”说罢他嘴角的威胁扬得更高了,而齐宇翰干脆活动手指,指关节被掰得卡卡作响。 萧轩的眼底闪过笑意,口中却陪着小心。“两位大舅子只管放心,萧轩定不负嫣妹,若有违今日誓言,萧轩甘愿被两位舅子拆筋分骨。” 萧轩脸上的笃定让齐氏兄弟非常受用,换掉脸上的危险,兄弟俩拉着萧轩亲热地推杯换盏。直到天暗下,房间里撑亮灯,萧轩才在两位舅子的帮助下,微熏着从喜宴上脱身。当他走出大厅,转身向内宅走去时,在过廊里又被一个举着酒杯的人拦住。看看腆着一脸笑意的人,萧轩不由眉头微颦。 怎么是他? “表弟,今日是你洞房花烛的好日子。来,表哥我敬你一杯!”沈君柳猥琐地笑着将手中的酒杯递到萧轩眼前。 对于这个不学无术,只知花天酒地的表哥,萧轩从无好感,但今天是自己的大喜之日…… 萧轩松开眉头,淡淡地笑着说道:“多谢表哥,小弟先干为敬。”接过酒杯,一扬脖把酒干了。 沈君柳眼中带着得色,从萧轩手中拿过酒杯,冲他挤了挤眼睛。“良宵苦短,表哥就不耽误表弟地洞房花烛了。哈哈……”他大笑着扬长而去。 沈君柳的异常让萧轩心生疑惑,但他心念新房中的雨嫣,便把沈君柳抛到脑后,疾走向新房走去。不知是不是走得过快,还是不胜酒力,萧轩感觉中似有一团火,连脑子也被烧得晕晕的…… 来到新房门口,萧轩的脚步已有些踉跄。 “姑爷……”小草怯怯地行礼。 萧轩摆了摆手,推门走进新房关上房门。房门外的小草机警地察看左右无人,她从袖子里拿出一把锁,自外面把新房的门锁死,便转身远远地避开了。 走进火红的新房,看着床上端坐的人影,闻着淡淡的清香,萧轩口干舌燥,那团火快把他整个人都烧起来了。他边解衣衫,边走向喜床,还不忘从桌上拿起称杆去挑新娘头上的喜帕。 萧轩将称杆和喜帕都扔到地上,可新娘子却娇羞地低着头,怎么也不肯抬头看他。凤冠前的珠帘,正好挡住了他的越来越模糊的视线。 坐在她的身边,近得可以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处子香,萧轩强咽口水,嘶哑的开口:“雨嫣……” 她却还是不肯理他,还把脸侧到另一边,刚好露出雪白颈项。萧轩强压的那团火终于把他的大脑烧成了一团糨糊,脑子里只剩下一件念头:他想亲近雨嫣,亲亲她…… 猛地一把抱住面前的佳人,萧轩凭着本能去亲吻那片雪白,凤冠掉到了地上…… 萧轩早已昏头昏脑,只知疯狂地采撷抱中的那片温香软玉,连挡住他唇与手的喜服也被他急切地撕破,他自己身上的衣衫也早已除去…… 揉扭着手中滑嫩的雪肤,萧轩将滚烫的身体贴了上去,他舒服地轻叹:“嫣妹……” 怀中的玉人身体一僵,随后却又更加温柔的缠绕他的腰身。 再也抑制不住,萧轩的腰一沉,冲破隔/膜,他的火热沉入一片温暖/滑腻,脑子一片空白,他也顾不得怀中人的感受,只剩下机械/的耸/动…… “嫣妹……嫣妹……” 战场上的同袍故旧一个个被他灌得趴在了酒桌上,萧峰却愈发得清醒,想到自己刚刚迎娶的新娘子,他的一双浓眉打成了个死结。 若不是为了父亲,他并不想再迎娶填房。他不想委屈了儿子,而且他已有一房妾氏,并不缺女人。可如今又多了个女人,日后的麻烦只怕会更多,若内宅不安? 他的头开始痛了…… 萧珍珍为照顾病重的父亲、参加两兄弟的婚礼,这几日她一直住在娘家。夜深了,当她扶醉酒的夫君回房歇息后,再来到前厅时,却见自己的哥哥竟还坐宴席旁,独自饮着酒。再看看左右,客人早已离去,弟弟萧轩更是不见人影,只剩下哥哥同那几个倒在酒桌上的酒鬼了。 “哥哥,你怎么还坐在这儿,快回新房,莫叫新娘子等急了。哥哥在这里好酒好菜,新娘子可已经饿了一天了……”萧珍珍完全以过来的人的口吻嗔怪起哥哥,新嫂嫂刚过门,不能让哥哥漫怠了人家,不然那个妖小妾姜氏非又生出什么风波来。 萧峰拧着眉点了点头,沉默着起身走出前厅。萧珍珍则忙着让下人们扶起桌上的几个酒鬼去客房休息,并吩咐明早为他们备好醒酒汤。她才转身准备回房,却感觉脚上粘着什么? 弯腰一看,一张大红的喜柬被她踩在了脚下。萧珍珍拾起来,用帕子拭去上面的尘土。看着美的印花,她难得好心情的展开喜柬,可当她看到抬头的人名时,面色一变,心中暗怪下人办事不利,竟闹出如此差错。若有人揪住此事,只怕镇南侯的名声都毁了。萧珍珍沉着脸把喜柬收起,决定明日定要找出那浑蛋下人好好敲打敲打。 萧峰走出大厅回内宅,并没有直接回新房,而是转弯去了儿子萧文宇的房间。摆手让下人退下,萧峰拉开床幔坐在床边,端详着睡得香甜的儿子。轻握他的小手,萧峰的嘴角微微翘起,儿子从小到大的一幕一幕又浮现在眼前,心中泛起为人父的甜蜜与自豪…… 许久,萧峰松开儿子的小手,起身重新放好床幔,走出儿子房间,缓步走向新房。站到新房门口,萧峰长叹一声,又自觉无奈地笑了笑,难不成他还会怕一个女人? 推门进去,一个婆子迎出来匆匆行礼出去,带上的房门。内间桌上的红烛已燃了大半,一个娇小的身影倚坐在喜床上,蒙着喜帕的头歪歪地倒向一边。 萧峰也没言声,只是依惯例抓起称杆挑去喜帕,却发现新娘子早已酣睡。看着她可怜的睡姿,萧峰轻轻地帮她除去头上的凤冠。终于看清新娘的脸孔时,萧峰一怔,怎么会是她? 她有十五岁吗? 萧峰想扶着她躺到床上,让她睡得舒服些,却发现她脚上奇特靴子。她的个子也好小!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峰打开房门,“来人!” 萧峰的贴身小侍程喜跑了过来。“少爷有什么吩咐?” “去找个婆子来。” “是……”程喜转身就要离开。 “等会儿……”萧峰沉吟片刻,“你再到二少爷的园子听听,有没有什么异常?到书房回我。” 不一会儿大管家家里的,也就是程喜的娘冯氏来了。“大少爷……” “把屋里小姐的靴子脱了,让她睡觉舒服点。只脱靴子……”萧峰严肃地重复了一遍。“今夜里,你就在里面守一夜吧。” 冯氏点应了,走进房间。萧峰则一脸心事的走向书房。 明日又当如何…… 第三章洞房在线阅读 分卷阅读65 求票、求收藏! ---------------- 近乎干裂的嗓子,让萧轩极度不适地自梦中醒来。准备起身喝茶时,他终于发现了异常。 烛光透过红色的床幔照进来,萧轩看到一颗黑色的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而肌肤的触感说明……两人都光着身子…… 该死!他竟然与雨嫣洞房了? 她还不到十二岁,他简直禽兽不如…… 萧轩追悔莫及,但事已至此只能及早医治,如今只能乞求没真得伤到雨嫣。他轻轻地将自己的手臂抽出,想要起身查看雨嫣伤。掀起床幔,看清身边的人的容貌时,萧轩惊得跌到了床下。 不敢相信看到的,他使劲儿地揉搓着双眸,再次睁眼,看到依旧是他的新嫂子——顾雨柔!萧轩有如当头一记晴天霹雳,光着身子瘫在地上。 烛芯“啪”的爆一声,在静谧的夜中,格外刺耳,也让萧轩从呆滞中回神。他狼狈地捡起地上的中衣、袍子穿上,草草的套上靴子,踉踉跄跄地到外间去开房门。 竟然锁了?萧轩立在房门前,脑子不停地回想先前发生的一切。 门怎么会自外面锁上…… 一向酒量良好的他怎么会突然酒后失德……他昨天喝得并不多,脑子也蛮清楚地,直到……直到喝了沈君柳的酒…… 难道……难道他在酒……酒里下了……春药! 这个无赖、泼皮! 可……可顾雨柔如何会在他的新房之内…… 眼前一切,是差阳错,还是蓄谋已久…… 雨嫣此刻又身在何处?难不成她还在大哥的新房里? 萧轩打了个冷战,使出全力去拉房门,却还是打不开。紧走两步打开窗子跳出去,快步向外跑去,甚至忘记关窗子。 冬日的刺骨的寒风从窗外吹进来,让原本在床上装睡的顾雨柔再也躺不住了。她瑟缩着从床上坐起,穿上中衣,忍着周身的酸痛下床关窗。关好窗,放下床幔,再次躺到床上,顾雨柔已是泪流满面了。 洞房花烛夜只是个起始,明早为公婆奉茶又会是怎样一结果?她的心里泛凉,全身发抖,紧紧用被子包裹冰冷的身体,硬逼着自己个儿闭上眼睛安睡。明日她还有一场恶战…… 冲出自己紧锁的院子,跑进兄长的院子开着的门,萧轩径直奔了萧峰的新房。推开新房,却见一个婆子迎了过来。定惊一看,竟是大管家家里的冯氏。 “二少爷?”冯氏错愕的望着萧轩,对看见本该呆在自己新房之中,此刻却气喘吁吁冲进大少爷新房的二少爷很是惊诧。“您……怎么……” “我大哥呢……”萧轩不安的扫了一眼内室的门帘。 “大少爷在书房。”冯氏收起脸上的表情,恭顺地回答道。 “那新娘子呢……大哥他……他没入洞房?”萧轩的心放下了大半,长舒一口气。 冯氏笑了,“新娘子就睡在内间。我看大少还是小些,想要圆房可能还要等上几年。” 听冯氏叫雨嫣大少,萧轩心中又苦又涩,却又说不出。有心想进内室见见雨嫣,又怕再传更恶毒的闲话,萧轩艰难的转身去书房,临走只丢下一句话。“好好守着她,不能让任何人进内室。” 手捧着兵书坐在灯前,萧峰眼睛盯在书页上,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回想这前前后后,总是透着古怪。战场上他可以统领千军万马、冲锋杀敌面不改色,可对内宅里暗的鬼把戏他就特别的头痛。 还未等他想出来龙去脉时,萧轩面色苍白,失魂落魄地闯进书房,直愣愣地跪在他跟前。“大哥,你杀了我吧……” 萧峰大约猜到出了什么事,只是其中的细节…… 他拉起萧轩,命人送来两杯热茶,让全身冰冷的弟弟喝下去,定了定心神。这才让萧峰把事情的始末细细道来。等萧轩讲完,萧峰又把自己知道地讲了讲…… 兄弟俩沉默许久,最后决定顺着两处破绽,查清整件事情的真实,找出幕后主使。 “程喜进来!”守在书房门口的程喜被叫了进去,没多会儿他跑出去安排两位少爷的吩咐。漆黑的夜色中,侯府悄悄地张网以待,只等明日自投罗网。 一夜好眠,若不是腹内空空,只怕雨嫣还会再睡上一会儿。抚着鸣叫的肚子,雨嫣睁开酸涩的眼睛,朦胧中看床边坐着个人。她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睁开时只见萧轩双眸赤红、神气凄迷地望着她。 雨嫣一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暗暗松了一口气,喜服还整齐地穿在自己身上,昨夜她是合衣而眠。 只是…… 他为何要用这样的目光望着自己,难道说昨夜侯爷他……应该不是,不然他不会至今还穿着红色的喜服。 那又会是为何? 想到自己竟未等他回房就独自睡去,让他一人独坐新房,她一脸愧色地说道:“妾身失态了,还望夫君见谅……”说完,雨嫣就要下床梳洗,却被萧轩拦住。 听到雨嫣的那声“夫君”,萧轩只觉得心如刀割,喉咙被噎得死死地。他用双手搓了搓脸上了疲惫,强打神僵硬地笑着说道:“天色还早,不用着急,我去叫下人来服侍你。” 没弄清状况,雨嫣忐忑地说道:“能让妾身的丫环来吗?一会儿要奉茶,还需换身衣裳。” 萧轩背对着她点了点头,默默地走了出去。 不会儿,王嬷嬷与小秋就自外面走进来,王嬷嬷还用托盘端着一碗粥。 “还是娘心疼嫣儿。”雨嫣也顾不得什么仪态,连靴子也顾不得穿,就跑下床捧着碗开始狼吞虎咽。 王嬷嬷见雨嫣那副饿虎扑食的模样,心疼地皱着眉生气问道:“小草那丫头又疯跑到哪儿去了?若把小姐饿病了,非扒了她的皮。” 雨嫣口中含着粥,不清不楚地说道:“从昨……就没见她。还以为同你们在一起呢。” “一直也没见她,昨儿我同娘一直守了小姐的嫁妆,萧府的人又怕我们乱走。除了去更衣,我们就没出过房间,连饭菜都是送到房里的。”小秋边从衣箱里找雨嫣要穿的衣服,边说明昨天她们的境域。 雨嫣很快就将那碗粥打扫进自己的肚子,幸福地打了个嗝。“多亏娘昨儿包在帕子里的点心,不然现在我早就饿得成了人干儿了。” “难不成昨儿,小姐就没再吃点东西?”王嬷嬷心中的怒火又盛了一分,小秋不着四五,怎么萧府的下人也如此不尽心? 雨嫣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没等他回房,我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 “等会儿见到小秋,非好好敲打敲打她。别以为进了萧府,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王嬷嬷开始为雨嫣梳头,因为她未及笄不能束发,只得梳了个垂练髻。 雨嫣对着铜镜最后整理自己的妆容,萧轩也梳洗完毕,来接雨嫣一同去给父母请安。 望着沐浴在晨光中对自己娇笑得雨嫣,萧轩也报以温柔的微笑,只是他的心却在滴血。无论真相如何,近在咫尺的佳人,已永远得和他相隔万里了…… 第四章大幕拉开在线阅读 分卷阅读66 年底杂事太多,还望亲们多多包涵,多多收藏、多多投票! ----------------- 顾雨柔默默地跟在萧峰的身后,面色如纸,丝毫不见新妇的娇美红润。当她看到接她去给公婆奉茶的人竟是萧峰时,呆若木地望着他许久,直到他全身泛滥的寒意冰得她瑟瑟发抖,她才在翠珠的搀扶下走出房间。原本预想中的混乱并未出现,一切如常,昨夜她的洞房只不过她的黄粱一梦。难道他们打算粉饰太平,只当从没发生过…… 顾雨柔饱受煎熬时,沈氏正美滋滋地同侯爷端坐在房间里等着新人来奉茶。一早就有婆子将萧轩新房的元帕拿给沈氏看过,想着或许过不了多久就能抱上孙子,沈氏满脸的喜气。 两对新人还未到,萧珍珍携夫倒赶在了他们的前头。他们行过礼才坐下,萧峰、萧轩兄弟俩带着新婚妻子走进来。四人问过安,新媳妇就准备奉茶。除了顾雨柔面色异常,其作三人都面带微笑。而且四人站得位置,也让沈氏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难不成昨夜入洞房的不是轩儿? 顾雨柔神色木然地跪下,心里千回百转,终于决定放手一博,不然她就只能沦为笑柄,任人评说的丑闻。打定主意,顾雨柔并未从下人手里接过茶碗,反倒神情凄婉地哭诉道:“小女子顾雨柔清清白白嫁入萧家,可却误被歹人所害,在洞房里被人污去了清白、失了名节,实在无法再做萧大少爷之妻,也无颜再苟活于人世。今日小女子求侯爷和侯爷夫人查明真相,查明幕后歹人,也算给小女子一个交待。大恩不言谢,只能等小女子来世结草衔环,再报大恩……”说罢顾雨柔飞快叩拜起身,一头冲着旁边大的顶梁柱撞去。 眼见顾雨柔就要撞上柱子,血溅五步,却被早有准备的萧峰一把抓住推倒在地上。跌坐在地上的顾雨柔恍若一怔,心中却暗自庆幸省去了她的皮之苦。“求死”不得的她掩面痛哭起来,似有天大的委屈…… 面上满是惊骇的沈氏,心里却比方才透亮了许多,想来昨夜一切的都依计顺利成功。这一直扣着的盖子终于被打开了,而最后盖棺定论也不远了。 “在洞房里失了清白、毁了名节?你这是说得哪里的梦话?大婚才第二天,如此没规矩,丢得不只是顾家的脸面,还有侯府的声誉!这究竟所为何事?”沈氏佯装不知,怒不可遏地训斥道。 镇南侯听得也是一头雾水,虽然他未发一言,脸色却骇得吓人。除了萧氏兄弟,其余几人也是云里雾里,本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夜好眠、毫不知情的雨嫣,看着哭得宛若一朵雨中梨花的堂姐,心中隐隐感到不安。回想昨日成亲时种种不太合规矩的细微处,雨嫣有种被卖后,还帮人数钞票的感觉。堂姐哭泣时还不忘对着她投来遣责的目光,难不成自己就是她口中的歹人? 顾雨柔哭得愈加撕心裂肺,可却一言不发。沈氏气恼地拍打桌面,“谁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轩淡漠地上前一步,“与她同洞房的是我。” 一句话让整个房间静寂良久,除了萧峰表情如常。镇南侯早已气息紊乱、涨得满脸通红;沈氏脸上溢满惊诧,表现得有些过了;萧珍珍愕然过后,又想起昨日拾到的请柬,若有所思的沉默不语;连顾雨柔都收住哭声,无声的低泣着。 雨嫣闻言心中并未感到太过惊骇,反而是恍然大悟。同在一日成亲、劝说她订定厚底靴,都只是为了方便调包…… 又或许此事谋划得要比她料想得还要早、涉及得人原比她能想到的要多,亦或这之后还有她料想不到的计中计,可如今雨嫣反倒坦然了,大不了她抬腿离开萧家去找外祖父,乐得逍遥。只是与萧轩,今生怕无缘了…… “蓄生——”镇南侯恨铁不成钢地举起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抽了萧轩几下。 萧轩面不改色地生受着,沈氏心胆俱裂地扑上去抓住拐杖,声嘶力竭地劝阻道:“轩儿平素是个什么秉,侯爷还不清楚?还请侯爷手下留情,让轩儿道明详情。待一切查明,要杀、要留,任侯爷处置。” 镇南侯这才又缓缓坐下,沉着脸怒喝道:“蓄生,还不快讲!” 萧轩担忧地睨了眼怔忡的雨嫣,艰难地将昨夜大致地情形讲了一遍。他的话音还未落下,沈氏就抢着问道:“这么说你回房时,新娘已换了人?因为不胜酒力,你才会……”她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就将萧轩的责任推掉了大半,只剩下酒后失德。 沈氏转身将还瘫在地上的顾雨柔搀到椅子上,语气和蔼问道:“雨柔,你怎么会进了轩儿的房间?” 顾雨柔红肿的眸底满含迷惑与委屈,摇头哽咽着说道:“自蒙上喜帕,就只能让贴身丫环扶着,一切都听喜娘的安排,究竟走到哪里、同谁拜得堂、进了何处的新房,一概不知……” 沈氏怜惜地用帕子拭去她的泪水,劝慰道:“莫哭……即进了萧家门,就是我萧家的媳妇,今日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哎呀……”沈氏惊讶地转头问萧轩,“轩儿,你进新房时可曾见过那陪嫁丫环?” 萧轩身子一僵,“见到。” “如今可还能认出她?”沈氏宛如找到了解开迷局的钥匙,兴奋地追问道。 萧轩沉默良久,才一字一句地回答道:“孩儿之前就见过那丫环,她是嫣妹的贴身丫环小草。” 众人俱是一惊,除了萧峰,都用若有所悟地目光看着雨嫣。 小草! 雨嫣最不愿承认的一块拼图终于找到了。难怪警世名言常道:堡垒往往是从内部被攻破的。没有内应,再妙的计划也只能是空谈。 不知他们用了什么法子,竟能让小草背弃捏着她契纸的主子?一步一步,看是漫不经心,实则步步暗藏杀机。 “来人——”下人早已退了出去,沈氏高声喊到。少时,沈氏身边的管事婆子开门走进,垂手恭立着。沈氏冷若冰霜的目光盯在雨嫣身上,冷冰冰地命令道:“去把二少陪嫁丫环小草找来。” 婆子抬头望了一眼沈氏,沈氏别有深意地眨了下眼睛,婆子这才就了出去。 沈氏稳稳地端起茶碗,啜了口茶,但藏在眼睑下的眸子却满是得意。若她所料不错,那个丫环已在今早开府门时出府去了。 人证无处可寻,又无旁证。这个屎尿盆子,顾雨嫣是躲不开了。既使她留在侯府,也再无立锥之地了。 只可惜…… “夫人,小草带到。”不多时,那婆子一脸尴尬地带着小草走进房间,门口处还站着两个男仆。 沈氏一惊,险些将手中的茶碗打翻在地。慌忙正了正面色,慢慢地将茶碗放在桌上,看着跪在跟前瑟缩发抖的小草,沈氏才清了清嗓子问道:“你就是二少陪嫁丫环,小草?” “奴婢正是……小……草……”小草惊恐万状地跪伏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 “那好,我来问你。你即是二少陪嫁丫环,为何会去扶大少?又为何要把大少引到二少爷身边,同二少爷拜堂?又为何要把大少送进二少爷的新房,同二少入了洞房?还不从实招来!今日若有半句假话,小心揭了你的皮!” “奴婢只是小小的丫环,纵然给奴婢天大的胆子,奴婢也不敢做出这等天大的祸事。可……实在是逼不得已……这……这都是我家小姐的主意!” 第五章好戏开锣在线阅读 分卷阅读67 热腾腾,新出炉!明天再捉虫!亲们多投票、多收藏! --------------- 面对众人鄙夷、疑惑、不信的目光,雨嫣面色如常,神情淡然,头脑异常的清醒。她在古代生活十年,也了解内宅女人们的暗手段,可雨嫣却一直以旁观者的目光看待一切。甚至有几分你狂任你狂,清风拂山岗。你横任你横,明月照大江的不屑。总是想着纵使再有手段又如何,她大不了抬腿走人,落得逍遥得意走四方。 可今儿小草的背叛犹如当头一将她敲醒,她一直旁观的世界并不是古装剧,她正真真实实地身在其中,稍有差池她就会名誉扫地,甚至会陷入万劫不复,而这一切的只因她自以为是的不屑。 她并非圣女,是个信奉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直道者。既然选择背叛她,就要承受背叛她的后果。 看着神情自若的雨嫣,沈氏暗自一惊,但事已至此,她只能接着对小草问道:“说这一切都是你家小姐的主意,你可有证据?再则你家小姐也是嫁进我萧家的媳妇,她为何要如此这般?你可要想清楚了,若说实话,我们萧府保你无事;若信口雌黄,背主之罪,你可知道?” 小草趴俯在地上,沈氏冰冷的声音让她的轻颤的身体一僵,可想到日后的好日子。她一咬牙,一闭眼将与陈氏事先准备好的“实情”道出。“奴婢没有证据,但奴婢所说的一字一句都是实话,若有半句谎话甘愿遭天打五雷轰!”小草情真意切地指天发誓,众人对她的话开始将信将疑。 小草咽了咽略干的喉咙,接着又道:“原本我家小姐同二少爷订婚后,对这桩婚事还颇为满意,欢天喜地地过了段日子,对谁都是和颜悦色得。可……可自从听说雨柔小姐同大少爷订亲后……小姐她……她就开始郁郁寡欢,还时常长吁短叹……直到……” 小草状似害怕地缩了缩身子,结结巴巴地说道:“直到婚期定好、奴婢被夫人指定为贴身丫后……一日,我家小姐把奴婢一人叫到跟前,吩咐奴婢在迎亲时想方设法换到大小姐跟前……”她含泪又停了一下,“奴婢开始不肯,小姐就要将奴婢卖到那脏地界儿去,奴婢实在无法只得……小姐还对奴婢讲,小姐虽是长房嫡女,但父母双亡,在顾府地位尴尬。虽处处争强好胜,却处处比不过雨柔小姐,被雨柔小姐处处压着一头。连嫁进镇南侯府都只是屈居雨柔小姐之下,将来也只能看着雨柔小姐享受身为侯爷夫人的荣光,她心有不甘,所以才……才会……” 小草一番有眉有眼的狡辩,让萧家人看向雨嫣的目光多了鄙陋和怒火。听完小草“感人至诚”的辩词,连沈氏自己都有些相信一切都是雨嫣的指使。 佯装满脸悲愤地瞪着雨嫣,沈氏低声质问道:“雨嫣小姐,这丫环说得可是实情?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小草看似滴水不漏的供词,实则本就经不起仔细的推敲,甚至是漏洞百出。 听到沈氏的质问,雨嫣也只是不慌不忙地微着问道:“人嘴两张皮,自然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过我倒有几个问题要问问小草。” 沈氏看了眼侯爷,见他一脸平静地闭上了眼睛,也只能点了点头。“好,你问吧。” “谢谢,夫人。”雨嫣依旧不紧不慢,低头笑望着面如白纸的小草。“小草,你跟着我也有八年了,你可还记得你同小秋一同被买进我家时,我选谁当了我的贴身丫环?” 小草许久才懦懦道:“小秋……” 雨嫣点了点头,又问道:“小秋给我当了八年的贴身丫环,平日里我的银子、契纸、账簿又是谁替我收着?” “小秋……”小草的声音更小了。 “那你能成为出嫁时的陪嫁丫环,又是谁的主意?”雨嫣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 “是……太太……” “谁家的太太?谁的母亲?”雨嫣又追问道。 “是顾家太太……雨柔小姐的母亲……”小草只得硬着头皮说道。 侯爷猛得睁开眼睛,看了看小草,然后目光就一直眼着雨嫣。 “到目前为止,你讲得都是真话。”雨嫣赞许得点了点头,她心情愉悦地接着问道:“依你所言,是依了我的吩咐,才会在迎亲的路上,换到雨柔姐姐的花轿旁边去的。那我问你,雨柔姐姐的陪嫁丫环翠珠又在哪里?她为何会不吭不响地任你抢了她的位置?她为何要看着雨柔姐姐被你错扶到二少爷身边,任我们将错就错得拜堂、入洞房?” 小草被雨嫣诘问得哑口无言,一时乱了方寸。“奴婢不知……奴婢只是依小姐姐吩咐行事,其他的……奴婢真得不知道……” 雨嫣依旧笑吟吟地问道:“好,你不知。那我问个你知道的,你换到姐姐身边后,翠珠去了何处,站到了哪里?我身边的贴身丫环又换作了谁?” 雨嫣掷地有声地清脆反问,让小草抖得趴在了地上,就是坐在座上的沈氏也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暗叫不好。而一旁的顾雨柔则瘫在了椅子上,差点滑到椅子下面去。 侯爷看向雨嫣的眼中闪过欣赏,低声说道:“去叫那个翠珠进来。” 少时片刻,翠珠忐忑的走进屋子,当她看到跪在地上的小草时,她双腿一软,坐到的地上口中惊呼:“娘呀!” 侯爷目光如炬地盯着翠珠,沉声问道:“昨个儿为什么是她扶着你家小姐,你去扶了谁?” 翠珠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语无伦次道:“奴婢……奴婢去扶……雨嫣……小姐了,这……这都是我家太太的主意,不关奴婢的事。” “你家太太?”侯爷疑惑地皱了下眉头。“你家太太为何要将两位小姐调包?” 翠珠颤抖着身体,乖乖地回答道:“原本萧家二少爷来顾家提亲时,求得是我家小姐。后来不知怎得,二少爷竟又同雨嫣小姐成了亲。其实……我家小姐原本就……”翠珠胆怯地睨了眼坐上的顾雨柔,又飞快得低下头说道:“原本就仰慕二少爷的……结果……我家小姐还大闹了一场……后来就……” 侯爷沉默片刻,又将目光投向沈氏询问。沈氏僵硬地笑了笑,“轩儿开始没说清楚是哪位顾家小姐,才会闹出乌龙。过后,已经同顾太太说开了,而且也纷呈轩儿定了亲。谁知……她会存了这份心思……”三两语就将她自己个儿,与顾太太撇清了。 侯爷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长长地叹了一声,沉默不语。 沈氏故作强硬地不依不挠地说道:“定要顾太太与我们侯府一个说法,不然镇南侯府的颜面何在?镇面侯府岂是他们顾家随意拿捏的?” “只怕让镇南候府颜面不存的,不是顾太太,而是另有他人吧?”萧珍珍意味深长地笑道,眸子闪着得意,死死盯在沈氏的脸上。 第六章精彩继续在线阅读 分卷阅读68 最近事忙,更得晚些,努力不断更。亲们投票、收藏吧! ----------------------------- 沈氏暗自心惊,满脸惊讶地盯着萧珍珍,嘴角抽了抽,却不敢说话,生怕被继女抓住把柄。 萧氏父子既意外又期待地望着萧珍珍,难不成她还了解其他的内情?镇南侯沉着面问道:“珍儿,你指得另有他人是谁?” 萧珍珍笑盈盈地说道:“常言道,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顾太太本事再大,凭着两个丫环就能翻了天?那迎娶时家里派出去的喜娘、婆子都是摆设,没长眼睛?只怕,这一切都是有人与顾太太勾结,方能成此好事。” 萧珍珍虽说没有指名道姓,但句句都把矛头指向了沈氏。沈氏如坐针毡,终于忍不住开口为自己辩白。“与顾家的两桩婚事都是由我一手办的,如今生出这些意外,也难怪珍儿会怀疑我与顾太太有私。可我真真对此一无所知,侯爷可把喜娘、婆子都找来一一查问,绝无此事。” 说沈氏完全不知,侯爷自己也不信,只是不知她是故作不知,还是参与其中,现在又无任何凭证,侯爷也只能装糊涂。 萧珍珍故意忽略她夫君劝阻她的眼神,她起身笑容满面地从袖子里抽出请柬递到镇南侯手中,“爹爹,你瞧这请柬错得正合了顾太太的心思。” 自打看清萧珍珍手中的请柬,沈氏便惊恐万状地瘫扶在椅子上。那请柬怎会落到她的手里,这该如何是好? 侯爷狐疑地看了看女儿,颇为纳闷地打开了请柬,才看清打头处的人名,他的肺子便气炸了。 “乓——”侯爷重重地将请柬拍在的桌子上,瞪着沈氏厉声吼叫:“看你做了什么好事!” 沈氏早不见开始的四平八稳,全身轻颤着瘫软成一团,面对侯爷的质问,无言以对。 虽早有意料,但真相被揭开时,萧轩还是不愿相信始作俑者竟是自己的母亲。 走上前,他抽出父亲手下的请柬,缓缓地打开,当两两相映的人名映入他的眼帘。萧轩的心被生生撕裂,手握拳,请柬被他握皱在手。 红着眼,哽着嗓子,他艰难地开口问沈氏。“娘……为何如此……若不同意儿的亲事,也不该……不该如此误了嫣妹……” 原本打算厮守一生的情缘竟被他至亲的娘生生地掐断了,他情何以堪? 沈氏抬眼望到萧轩眼中闪过的失望,整个人仿佛疯了一样冲上去狠狠地抽了萧轩两个耳光,怒骂道:“全天下的人都可以怨娘,唯有你不可以!娘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为你,知道吗?” 沈氏轻蔑地睨了眼一言不发的雨嫣,一只手指着她,一只手揪住萧轩的前襟责骂道:“长安城里那么多的名门闺秀你不逃,偏偏看上一个无父无母、寄人篱下的孤女!她就是一个狐媚子,同她娘一模一样勾着男人为她续命!你知道吗?她身上有巨毒!轩儿,若你同她圆了房,就会命丧黄泉!轩儿,醒醒!顾家嫡女雨柔小姐才是你的良配!何况你已经同她入了洞房,外人也都知道你迎娶是她,何不顺水推舟,成就你们美好的姻缘?娘……这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萧轩呆板地喃喃道,“为了我,所以让表哥在酒里下了春药?为了我,就拉上大哥与嫣妹作铺垫?娘……你是为了我,还是害我……” “你个不孝子!白白浪费娘为你机关算尽,反倒怪娘害了你……今个儿,我非打死你这个不孝子,打死你!”沈氏疯癫般地用手抽打在萧轩的身上、脸上,萧轩一动不动任她打,象个没了魂魄的活死人,全无痛感。 “够了——”镇南侯高声喝止沈氏的闹剧。 沈氏哭哭啼啼地脱力跌倒在地上,萧轩依旧直挺挺地立着。大厅里静默良久,只剩下呼吸声和低低地抽泣声。 雨嫣轻轻地来到镇南侯面前,深施一礼,淡漠地说道:“侯爷,如今事情已然查清。雨嫣与此毫无关系,还请侯爷同意让雨嫣自行离开侯府。” 镇南侯一愕,可也只能叹道:“虽然亲事出的差错,但你毕竟已经同峰儿拜堂成亲,你已是我萧家的长媳,以后侯府便是你的家了,再别提离开之事。” 雨嫣面带不屑地微笑道:“夫人方才已言明我身带巨毒,您不怕我日后成了她借刀杀人的工具?这桩亲事还是算了吧,还要请大少爷写份和离书予我,从此两人再无关系,何乐而不为?” 听了雨嫣的话,皆倒吸了一口冷气。方才只顾着看沈氏发飙,全都忽略了她意外泄漏的暗招。如今被雨嫣直接揭开,怎能不让人心惊。而沈氏更是恐慌将头埋进怀里,不敢去看众人投来鄙视的目光。 侯爷眼神闪了闪,还要再说些什么,却被雨嫣再次抢先施礼。“身为女儿不能孝敬父母也就罢了,今日还因我累及双亲受辱,实在是不孝。然双亲曾教我,若遇狗咬只需绕行,切不可同狗般咬回去。可死者为大,若今日只是我一人受辱倒还罢了,可夫人却无凭无据对着死者泼脏水。身为人子,雨嫣实在忍无可忍,也不愿再与之共处一府之内。还请侯爷答应雨嫣的请求,不然今日雨嫣只有一死,方能洗清我与双亲所受的污辱。还要化作厉鬼日日缠着仇人,让她日夜不宁。” 瞪着眼前柔柔软软、不满十二岁的雨嫣,众人俱是一惊,而沈氏更是缩紧身体,似乎真得怕被鬼缠上。 雨嫣说完并未起身,低着头躬着身子,静静地等侯爷的回复。 镇南侯惊喜地望着雨嫣,最后也只能轻叹道:“想当年,我也参加过你双亲的婚礼,他们是一对世间少有的神仙眷侣,任何不敬都是对他们的亵渎……俗话说:虎父无犬女,能身为你的父母,他们也一定很骄傲……罢了,你就先回顾家住段日子。待府中事务整理完毕,再坐下来谈你的事,可好?” 见今日摆脱不了与萧家的亲事,雨嫣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听凭侯爷处置。只是……雨嫣今日是不是可以将丫环小草一并带走?” 镇南侯轻轻地点了点头。 小草一听可以同雨嫣离开,不住地叩头谢恩。以她对雨嫣的了解,和她与雨嫣近八年的旧情,她一定会被从轻发落的。 雨嫣再次行过礼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快到门口时,身后传来萧轩近似哀求的低唤:“嫣妹……” 僵住身子,雨嫣并未回头。她眼前依稀浮现第一次与他梨树下相识的模样,心中泛起酸涩。原以为会相守一生的人,一夜之间却成了陌路…… “子不言母过,可怜天下父母心……轩哥哥,保重……”含着泪,雨嫣大步流星的迈出大厅,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家大厅里静寂一片,无声之间却满是惊恐、无措、愤怒、惊讶、心灰意懒…… 萧峰却对那个叫自己大叔的女娃满是好奇,好一个灵牙利齿的丫头,自己竟同她拜了堂? 有趣…… 待他再环顾四下,皱头却又打成了个死结。 第七章真相大白在线阅读 分卷阅读69 雨嫣脸上挂着得体的浅笑,淡然地跟在萧府下人的引领下走回房间。大慨想着会被王嬷嬷训斥一顿、罚没月钱,被小秋鄙视一阵,就会万事大吉,故而跟在雨嫣身后的小草,没表现出过多的不安。 正在整理雨嫣嫁妆的王嬷嬷与小秋,见雨嫣回来,后面还跟着失踪了一早的小草。没等王嬷嬷问小草,她的去向。 雨嫣笑吟吟地跟萧府的下人道谢,小秋也极有眼色的往那人手里塞了个荷包。那人暗暗捏了捏荷包里硬硬的银角,满意地笑着走了。 “娘,劳你现在就出府去找曾管家,把先前进长安城时同外祖父住过的院子收拾出来。再派几辆车来,我们要离开侯府。”雨嫣屁股才粘到椅子上,便发出了一连串的指令。 王嬷嬷和小秋闻之愕然,四目相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小姐昨日才嫁进侯府,就算三天回门也是明日,怎么今日就要出去?还不是回顾家,是回那个小宅院…… “小姐……”究竟发生了何事? 雨嫣略显疲惫地笑了笑,“娘快去吧,一切待出了侯府再说。” 王嬷嬷原想劝雨嫣莫莽撞行事,可看到她眼中浮现淡淡地心灰意冷,回想雨嫣年纪虽小,但平素行事从未失分寸,便毫不迟疑点头走了。 雨嫣斜睨了眼身边的小草,“别站着了,快去同小秋收拾东西,好早一点离开。” 小草故作歉疚地点了点头,小秋看了看小草,又望了望雨嫣的面色,没再说什么径直得收拾行装去了。 雨嫣闭上眼睛,靠坐在椅子上,眼前不断回放方才大厅里的人与事,头痛得几乎要炸开。她原本只想做个稀里糊涂地活在深宅大院里的宅女,却还是未能躲过别人的算计,若不是兄弟俩同时成亲,只怕她的命都会…… 自脚底升出一股寒意直达头皮,雨嫣全身战栗。时至今日,她才完全懂得陈氏眼中的寒意。顾家那个是非圈,她是不会回去了,不过她们对她所作的一切,她一定会好好“答谢”的。 快到午时,王嬷嬷才神色匆匆地赶回来,曾管家不便进侯府,便留在侯府的后门等侯。 “小姐,马车都在后门等着了,我们当家的也来了,曾运去收拾旧宅了。”王嬷嬷来不及歇口气,便把情况一并都说了。 雨嫣淡淡地点了点头,“娘先歇歇,不急在这一会儿功夫。” 明明是冬日最冷的时节,王嬷嬷却忙得满头大汗。“不碍得,我身子结实着呢。我这就去找侯府的管事,让他帮忙找几个下人,帮着把东西抬出去。” 雨嫣紧忙拉住王嬷嬷的袖子,强拉着她坐下,替她擦去额头上的汗,心里暖暖地,又有些酸。“娘,这满头的汗一见风非病了不可,不急在一时,等汗干了再去。雨嫣就只剩下你们了,若你再病了……”说着,她的眼圈湿了。 知道雨嫣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正是心娇的时候,王嬷嬷也不再坚持,只是笑吟吟地坐着歇息喝茶。 休息半晌,王嬷嬷才要起身去寻侯府的管事,小秋挑门帘走了进来。“小姐,姑爷回来了。” 姑爷?雨嫣一怔,又立刻清醒。没错,她已嫁为人妻了,只可惜这位姑爷却上了别人的新床。小秋还不知发生了何事,自然要把萧轩称为姑爷,何况今日领她去奉茶的正是他。 “是吗?”雨嫣并未起身相迎,只是淡淡地说道。 王嬷嬷同小秋相视无语,见萧轩走进来,俩人悄悄地退了出去。 雨嫣同萧轩沉默相对,个中滋味只有两个人最清楚。萧轩的双手紧握成拳,生怕一时情急会将雨嫣抱在怀里,不让她走……偏偏他再不能了…… 跨越两世,活了三十多年,真正披上嫁衣的那一刻,她也曾想着: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只可惜一切的美好,只不过别人谋算中的水中月…… “嫣妹,是我害了你……”想到雨嫣小小年纪,或许会因他的固执、他的亲娘,使她沦为弃妇…… 雨嫣的嘴角泛起淡淡地苦涩,轻轻地摇了摇头。“时也,运也,命也……与你无关,只能说你我的缘分太浅了。” 抬眼看着异常自责、纠结的萧轩,雨嫣忍不住开口劝道:“轩哥哥,看开些。新妇不被婆婆喜欢,日子也很难熬的。让你夹在母亲与媳妇之间左右为难,终有一日,你我也会成怨偶。如今还能笑着别过,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嫣儿年纪还小,等过段日子这件事被淡忘了,嫣儿一定会找到如意郎君的。” 萧轩心中苦涩,也只能默认与雨嫣有缘无分。 心中的结,还要自己去解。雨嫣自己尚有心结未解,也没再费心神去开解萧轩。只是默默地坐着,听着外间王嬷嬷与小秋正监督侯府的下人将嫁妆抬出去。 萧轩也沉默垂立,纵有千言万语,此刻想来也是些淡而无味的废话。他只想静静地再看她一会儿,也只有这一会儿了。出了这道门,他们就是再无瓜葛的陌路人了。 “小姐,东西都装上车了。”王嬷嬷隔着门帘回道。 雨嫣暗自叹息,“这就来。”说着与萧轩行礼,强压住心底突然涌起的酸楚,平静地与他道别。“轩哥,就此别过……各自珍重吧……” 看着雨嫣的身影飞快地没入门帘后,萧轩想要留下她的手臂,最终只能缓缓放下。 就此别过…… 别了……保重吧! 雨嫣脚步匆匆,故意忽视躲在侯府暗处的低语声和指指点点的手,直到踏出侯府的后门,她才长长地深呼吸,中的郁闷终于被冬日冰冷的清新代替,她差点就憋死在镇南侯府。 自由的味道如此甘冽,迎曾管家忧虑的目光雨嫣的心重新被温暖、跳动。她娇笑着对他说道:“快些回家吧,肚子早就饿瘪了,午饭非吃上三大碗!” 虽然强打神,雨嫣还是掩示不住淡淡地憔悴,眼底泛着轻轻的黑眼圈。曾管家是看着雨嫣长大的,只生了三个儿子,雨嫣就如他亲生女儿,看着她才嫁入侯一天就心力交瘁如斯,他怎会不心疼? 想着冲进侯府找人理论,可眼下最重要得是让雨嫣安顿下来,好好休息。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小姐,快点上车回家……” --------- 眼睛睁不开了,抱歉明天改错。求票、求收藏! 第八章各自珍重在线阅读 分卷阅读70 宝宝在看非诚勿扰,雷语一堆,笑得我肚子痛,明天再改错。报歉!继续求票、求收藏! ------------------ 轻轻地放下手中的茶碗,睨了眼立在一边的小草,雨嫣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小草,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再仔细说一遍吧。” 小草身体微微一僵,想到屋中多出的曾管家和曾运,她心下多了许多的恐惧,直直地跪在雨嫣跟前,苦着脸哀求道:“小姐,小草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小姐,饶了小草吧……” 雨嫣仔细地用帕子拂了拂衣服的前襟,头都没有抬起,语气冷冷地又道:“难道要我来讲吗?还是自己说清楚的好,毕竟大家伙都还糊涂着呢。” “小姐……”小草原想着再求求雨嫣,求她将事掩过去。当雨嫣猛地抬眼,她眼中异常冰冷的锐利让小草的身子瑟缩在地上,团成一堆。 小草这才结结巴巴地说道:“顾家太太找到奴婢,说能让奴婢做小姐的陪嫁丫环,让奴婢在迎娶的路上与翠珠调换位置。趁机把两位小姐调包,让雨柔小姐嫁给姑爷……小姐,奴婢只是换个位置,真得没再干其他背主的事。” “还想如何背主?”王嬷嬷愤然起身,在小草的脸上狠狠地摔了两记耳光。“小姐待你一向不薄,就是如此报答小姐的吗?” 曾氏父子和小秋虽没言声,但眼中的怒火早已恨不能将小草生吞活剥了。 “娘,别气坏了身子。”雨嫣微笑劝解娘,直到娘重新坐下,她才又重新用冰冷的眼神盯着小草,不紧不慢的试探着说道:“都讲完了?可我怎么觉着太太找上你的时间不大对,应该是在我定亲后不久吧?” 小草面如纸灰,趴俯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小姐怎么知道先前的事?若被发现她曾妄图谋害主子命,只怕她的小命不保。“小姐,小草绝没有欺瞒小姐,请小姐明查。” 雨嫣的眸底闪过不屑,“若不是镇南侯意外负伤,两位少爷同时娶亲,只怕我顾雨嫣,早就命丧你手了吧?” 满室的人闻之惊骇,小草更是拼命地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苦苦哀求道:“小姐饶命……小草一时糊涂,饶了我吧!” 曾运已经气得从椅子上蹦起来了,若不是曾管家死死地拉住他,只怕他的拳头早已招呼到了小草的身上。 听着小草哀求,雨嫣反而被逗乐了,只不过她眼中的寒意仍未褪去半分。“饶命?想当初你可想着要饶过我的命吗?” 小草跪在地上哭泣哀求,身体早已抖作一团。 雨嫣淡淡地扫了一眼,“从头到尾,一件不少地仔细说清楚。若你所言不假,定饶你一条命。不然……” “是……”小草终于收起了她的小聪明,把自雨嫣定亲后,陈氏和侯府婆子如何收买她、如何安排她动手脚……事无巨细地道了出来。咽了咽了口水,小草不必抬头看,屋中四双仇视的目光已经杀了她千万回。 雨嫣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带着几分好奇问道:“太太以什么为做酬劳,让你愿意听从她的吩咐的?” 小草仍旧低着头,不过她那面如白纸的脸上泛起了少女羞涩的红润。“太太说……事成以后,会抬我做成林少爷的……姨娘……” “姨娘……”雨嫣为她的无知摇头叹道:“若成林哥占了妹妹的丫环做姨娘,传出去会损他的私德,影响他的前程。太太会为了你冒天下之大不韪吗?” “啊?”小草吃惊地抬起头不信望着雨嫣,待她细细想清其中的关节,也知上了陈氏的当。可她不甘地瞪大眼睛,疯了般摇头,低喃道:“不会的……太太亲口答应过的……她答应的……”到了今日这种境地,她还钻在牛角尖里出不来。 望着可怜又可恨的小草,雨嫣神情木然地说道:“小草,念在你我主仆一场,我饶你一命……” “小姐——”王嬷嬷、曾运和小秋皆不赞同地惊呼打断她,生怕她会心软从轻处置这背主的恶婢。曾管家紧抿着嘴唇也透着不敢苟同。 雨嫣淡淡地笑了,眼神却冰得不带一丝温度。“我饶你一命,不会让你死,会让你活着。让你今后活着的每日、每时、每刻都承受背主的惩罚,让你后半辈子都活在悔恨中……岂不比杀了你更好?曾管家,她就交给你处置,记得让她活着,还有别再让她有机会再害人。” 曾管家眼睛里带着欣慰的笑意,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小姐,这点小事老奴会处置妥当的。” 小草自惊魂中回神,紧爬几步,想要抱住雨嫣的腿哀求。还未等她开口,曾运已经上前一掌批晕她,象拖一只死狗把她拽了出去。 王嬷嬷和小秋把脸扭到一边,不愿再看她一看。同时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小姐终于没有因心软,放过这条毒蛇。 曾管家红着眼睛站起身,仰天长叹道:“老爷、夫人,您们可以瞑目了。小姐长大了……” 用袖子拭去眼角的湿润,曾管家才转身对雨嫣感慨说道:“小姐,想当初为替小姐寻找贴身丫环,老爷同夫人可谓是煞费苦心。特意让老奴挑了相貌普通、品淳朴的小秋和相貌娇好、自私好妒的小草。小姐,能猜出老爷、夫人的初衷吗?” 雨嫣懵懂地摇了摇头,难道当初父母就预见了她今时今日的境遇? 曾管家的眼神盯着远处,回忆起遥远的的过去。“老爷和夫人常常讲小姐非常聪慧,可又偏偏很懒,懒得动脑子、费心思,甚至是不屑同人斗心计,早早晚晚会吃亏。所以……” “所以爹和娘把小草在我身边,知道我早晚会在她身上吃苦头,也会一辈子记住这个教训。让我时刻警醒、不再滥好心,不再遭人算计……”雨嫣的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眼泪却如断了线的珠子滚下。“女儿不孝,让父母为女儿担心了。对不起……对不起……” 曾管家叹惜地点了点头,王嬷嬷则上前抱住雨嫣,轻抚她的脊背安慰她。 可怜天下父母心…… 第九章可怜天下父母心在线阅读 分卷阅读71 最近更得少了点、晚了点,亲们投票!收藏吧! ---------------- 重新回到老宅的头天夜里,雨嫣神不守舍地坐在烛光下,捧着曾外祖父的手扎,过往十年一幕幕不断浮现。 细细想来,她从前自视从后世穿越而来,电视勾心斗角的手段见多了。连真实的生活中,她都心安理得地当起了旁观者。忘了她眼中的古人,只要动动手指就能让她身败名裂,嘴角一歪就能让她命丧黄泉,完全不会考虑她年龄、是否人道。 若不是被小草出卖一次,只怕她还会浑浑噩噩地混日子,自鸣得意地宅一辈子。幸尔她及时清醒,从今起她会审慎地对待一切,会不惜一切保护她自己、守护好她所在意的一切,任何人都别再想侵犯一分。至于从前欠了她的,她也会让他们一一还回。 终于想通了今后的路,她也解开了心结,收起手扎吹灭烛火躺在床上安然入睡。悄悄守在院里的小秋、时不时出来听窗的王嬷嬷,这才跟着放心的各自回房睡下了。 也许是回到自己的领地,众人一夜好睡,早上起来都神抖擞。还同在刘家庄时一样,众人未分主仆热热闹闹地坐在一起吃早饭。吃罢早饭,雨嫣就回房间写了两封信,一封是写给顾成彬的,一封则是由他转给顾老太爷的。 雨嫣将写好的信交到曾管家手中,“曾管家,立刻把这两封信送去顾府,交给成彬哥哥。这信还得劳您亲自去一趟,成彬哥哥认识您,一定要把信亲自交到他手上。今日……今日是三天回门的日子,他们应该都在府上。若成彬哥哥问起我的去向,就说过几日会去麦包包寻他。让他一定要睁大眼睛把戏看清楚,日后好说予我听。”说完,她笑得春风得意,眼神里是满满的期待。 小姐终于出手了。曾管家也是笑逐颜开地接过信,甚至比雨嫣还要热切几分。“我这就去,这就去……” 望着曾管家乐不癫的背影,雨嫣心里只剩下庆幸。若她执迷不悟,只怕她会寒了身边人的心,真得变成孤家寡人。 顾雨柔对着铜镜,仔细地又在眼下扑上了一层细粉,想要盖住青色的憔悴。可无论多致的妆容,镜中人却还是苦着张,面上不带一丝新媳妇回门时的喜气。 自新娘调包计真相大白之后,她在侯府的地位就变得极其微妙、尴尬。镇南侯为了维护侯府的声誉,默认了顾雨柔是二儿子萧轩媳妇的事实,还语重心长地劝说萧轩要善待她。 作为顾雨柔在侯府最大的依靠沈氏,则被侯爷狠狠斥责一顿以后,被禁足在园子里抄写佛经。虽然经历番轩然大波,不过顾雨柔最终还是如愿得成为了萧轩的正妻,还让雨嫣灰溜溜地离开了侯府…… 顾雨柔预想中的幸福生活却没能到来。除了洞房之夜,萧轩再没踏进她的房间一步,昨夜他干脆睡进了书房。若不是镇南侯下死命令让萧轩陪她一起回门,今个儿她只能独自一人回家了。 可她回了门又能怎样,只怕会有更大得一场风暴正等着她,而她娘能象沈氏只是被禁足抄佛经吗? 顾雨柔的眉头这几日就没打开过,甚至还皱出了个浅浅的印子。夜里坐在晕暗的烛光下,面对满屋的冷清,她迷茫了。第一次,怀疑她如此费尽心机抢来原本属于别人的一切,是否真得值得? 摇了摇头,挥去心头的不郁,顾雨柔努力扯出一抹喜悦。她才是最后的胜利者,只要过了今个儿这道坎,一切都会平顺和睦的。“轩哥哥已经是我的夫君了,野丫头也被撵出了侯府。上天保佑,今个儿也会遇难成祥的。”不自觉得握紧拳头,顾雨柔怀着满腔的级勇气,坐在马车里出了镇南侯府的大门。 萧轩眼神呆滞,板着一张冰脸的端坐在马上,走在去顾宅回门儿的路上。想来雨嫣昨天已回转顾家,知道真相的顾家今日又会上演怎样的一幕。会被齐氏兄弟暴打一顿,还是不等他进顾家就被当头泼上一盆冷水? 萧轩对将来发生的一切,已失去了好奇的兴趣。对于他来说,进顾家也只不过把他的伤口和丑事再揭开一回,早已无所谓了。大哥昨天就躲到城外的军营,练兵去了。始作俑者顾雨柔母女是罪有应得,只是……最无辜的雨嫣妹妹却要再是一次蒙受羞辱,任人可怜…… 上天,不公啊…… “成彬少爷,这封是我家小姐写给您的,另一封是委托你转交给顾老太爷的。”曾管家将信亲自交到了顾成彬的手里。 看了看手中的信,顾成彬弄不清状况地望着曾管家。“嫣妹今日不是回门吗?为何还要写信给来?曾管家何时去侯府帮忙了?” 顾成彬与曾管家因商量麦包包和珠珠绣事宜,见过数面,也算熟人。见曾管家亲自来送信,心知此信非常重要,雨嫣上面写得定是要事。故而还未看信,他先急着想从曾管家口中探听信息。 曾管家只是笑了笑,一抬手,指了指信。“成彬少爷,看过小姐的信,便会一清二楚了。” 顾成彬飞快的抽出信纸,一目十行地将信看了个大慨。“欺人太甚!”顾成彬看明信的内容,不由得火冒三丈,面色通红。“我这就替嫣妹讨公道去!”说完他就要转身回府,去找陈氏拼命。 曾管家上前一把抓住顾成彬,“成彬少爷,您歇消消气。我家小姐写的目的,并非是要成彬少爷替她出头、讨公道。是要成彬少爷将我家小姐的信转呈顾老太爷,一切全凭他老人家发落。至于成彬少爷……我家小姐让我转述一句话:切莫忘记瞪大眼睛看大戏,待几日后,我家小姐会去麦包包寻您,到时您再讲予她听。” 顾成彬在曾管家戏谑的目光中,渐渐冷静下来,细细体味雨嫣的来信和那句,不觉也露出大大的笑脸。“好!回去告诉嫣妹,我讲的故事定比那茶楼说书得还要彩。她就等着听戏吧!” 曾管家转身刚要离开,却又被顾成彬叫住。“嫣妹现住在何处?若无住处,嫣妹又不愿回来,不如先去四姐住。明日我再去钱庄提些银子,给嫣妹在城里写处房子。” 曾管家微笑着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感激。“我替我家小姐谢谢成彬少爷了。房子就不用买了,小姐现在就住在林老太爷的一处宅子里。劳成彬少爷费心了。谢谢成彬少爷了。” “自家兄妹,何谈谢字!” 两个又聊了片刻,便急匆匆地分了手。 一盏茶功夫,顾家后宅里传来顾老太爷痛心疾首的哀号:“毒妇——我非剥了她的皮不可!” ≈1t;ahref=≈gt;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十章回门(一)在线阅读 分卷阅读72 快过年了,家中事忙,实在没办法加更,报歉!吾会努不断更,等一有时间,一定会加更。求票、求收藏g…… ---------------------------- 顾春秀惦念着雨嫣无父母,怕她看了顾雨柔回门有陈氏捧着会心酸,又怕她在新郎面前跌面子。若有她这个当姑姑出面在场担着,多少能好些。一大早,顾春秀便同夫君带着两个儿子回到娘家,只为了给回门的雨嫣一个笑脸。 可她一踏进内宅大厅,却见顾老太爷和顾老太君面如土色坐座位上,就连她们全家见礼,二老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没半点笑模样。这是谁惹了他们生这么大的气,这副模样可别吓到回门的两对新人。 顾春秀偷偷递给坐在一旁的顾春雨疑惑的眼色,而他也一无所知的耸了耸肩。顾春雨也是一头雾水,明明早上请安时还好好的,现在…… 反倒是边上的陈氏满腹心事地皱着眉头向房门口张望,坐卧不安的蹂躏着手中的帕子,还时不时地偷眼瞧两位老人的面色。 齐宇翰受不了屋子里的低气压,站起身冲外祖父、外祖母行礼,“时辰差不多,我去门口迎一迎。” 顾老太爷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去吧。” “等等我。”齐宇轩也跟着起身,他身后顾家兄弟也都跟了出去。 大厅里少了小辈,连原本的窃窃私语声都没了,屋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一直逃出内宅,几个半大的少年郎才纷纷呼出一直憋在中的压抑。齐宇轩百思不得其解得问顾成林,“外祖父和外祖母这是在生谁的气?今儿是雨柔和雨嫣回门的日子,一会儿别再吓到他们。” “早上去问安时还好好地,可来大厅时却变了脸,也没人敢问为什么生气。”顾成林也犯糊涂,“看两老的神色,气得还不轻。” 除了顾成彬,几人都颇为赞成得点了点头。说笑间,众人就来到顾家大门前,几人也不在意天寒地冻,站在门外不停地向雨嫣他们回来的方向张望。 半晌,不知谁喊了一声:“来了!”定眼一看,远处真得来了一队人马,前头骑在马上的正是萧轩。 来到顾家门前,萧轩的马刚停下,就被几人拉下马。一群舅爷七嘴八舌地拿他逗趣。“妹夫,成亲是个啥滋味?” “你可不准欺负嫣妹,不然……” “也不多打你,一位舅爷一拳一脚,也够你受的……” “哈哈……” 萧轩听了他们的话,他却不住地苦笑,连掉下来了。 齐宇轩最先发现萧轩有些不对头,又看了看车队,诧异地问道:“萧轩,就你和雨嫣回门?你大哥和雨柔呢?” 经齐宇轩这么一说,几人才发现车队的异常,也都跟着你一言、他一语的追问。“就是,怎么不见他们呢?” 萧轩却只是低着头,闷声不吭。这可急坏了众了,顾成林更是心急火燎推了推萧轩,“快说,是不是雨柔出了什么事?你们萧家把我妹妹怎么了?” 就在这当口,马车的帘子被挑起,顾雨柔扶着翠珠的手慢慢从马车上走出来,抬头看顾成林正在推搡萧轩。她急忙赶上去拉开兄长,护在萧轩身前。“大哥,夫君何错之有,为何要如此待他?” 顾成林见自个儿的妹子好端端地立在自己面前,欢喜地笑道:“妹子回来了,哥没见你有些心急,错怪了萧轩。”他只顾着心喜,本没有听清顾雨柔方才讲的话。 齐宇轩同齐宇翰却听得清清楚楚,皆是一怔。齐宇轩沉默思索片刻,沉着脸问道:“雨柔表妹,你称萧轩什么?” 顾雨柔面色一僵,但马上又转身微笑着对齐宇轩说道:“大表哥怎么犯起糊涂了?雨柔嫁给轩哥哥,难道叫他夫君,还有错不成?”两位表哥平素就偏疼雨嫣,不喜欢她,今个儿她也算是报了一箭之仇,大快人心。 众人大骇,象见到疯子般看着顾雨柔,又看了看旁边面色苍白、神恍惚的萧轩。齐宇翰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上前抓住萧轩的衣襟几乎要把他拎起来,还不住地摇晃着问道:“雨柔她是不是疯了?嫣妹呢,她在哪儿?” 萧轩如僵尸般任齐宇翰摆布,甚至自虐得期待他可是被暴打一顿,晕过去再醒来时,发现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噩梦。故而他本没打算回答齐宇翰的问题,直到他听到雨嫣的名字。“嫣妹……她怎么了?”萧轩的眼神里的迷茫少了几分。 “她怎么了?”齐宇翰抡起拳头对着萧轩的脸就是一拳,“她坐着花轿嫁给了你,如今你倒要问我,她怎么了?可笑!快说,雨嫣倒底怎么了,她现在何处?” “嫣妹……她昨天就离开了,难道她……她没回顾家……”萧轩跌倒在地,他彻底慌了心神,人也完全清醒了。“她没回顾家,她会去了哪里……” 顾雨柔见萧轩被打倒在地,想用帕子擦拭嘴角的血迹,口中还愤恨地怒骂道:“二表哥,凭什么动手打人?雨嫣不见了与我们何干,难不成她与人卷包私奔了,也要怪到我们头上?” 没等齐宇翰说话,萧轩愤然地将顾雨柔推开,对着她怒吼道:“住口!自己做下无耻之事,反污嫣妹的清誉。毒妇,你连嫣妹的一手指头都比不上!不许你玷污她的名声,你不配!”他声嘶力竭地对着她吼声,把几日憋闷在的怒火一股脑地撒了出去,他的眼神除凶虐,就只剩下鄙视不屑。 顾雨柔被迎面砸来的怒火惊得一趔趄,若不是翠珠及时扶了她一把,只怕她已跌倒在地。萧轩眼中的凶虐让她心惊跳,鄙视不屑似乎在嘲弄她的可悲可怜。 “不配?难道你就配吗?莫忘了你已是我的夫婿,而你那圣洁的雨嫣妹妹如今是你的嫂子了,肖想自己的嫂嫂,你禽兽不如!”愤怒的顾雨柔哪里还记得什么妇德,也顾不得脸面,她恶毒吼了回去。 “你、你……”萧轩怒不可遏地用手点指顾雨柔,面色被气得绯红,张口结舌半晌,他才慢慢冷静下来,神气淡漠地放下手臂,冷冷地说道:“既然我禽兽不如,顾大小姐就不必再委屈自己,大家一拍两散,你就留在顾家吧。” “想休了我,去寻那个与你哥哥和离的嫂嫂?休想!”顾雨柔扭曲着脸,直跳脚,完全没了大家闺秀的仪态。“你若去寻那个野丫头、狐媚子,我就找人撕了她的脸、弄瞎她的眼睛,再把她送到最烂的肮脏地儿!等千百个男人糟蹋过她,看你还要不要……”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打断了顾雨柔恶毒的诅咒,原来是忍无可忍的齐宇翰强先下了手,而他身旁的齐宇轩和顾成彬也握紧了拳头。 “凭什么打我?”顾雨柔捂着脸,仇敌般地瞪着齐翰。“那个狐媚子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们一个个如此维护他?狐狸……” “啪——”这回是齐宇轩的巴掌扇在顾雨柔另半边脸。他微笑着拍拂了下扇耳光的手,眼神中是难掩的厌弃。“成林,别让外祖父、外祖母等急了,你快扶她进去吧,省得顾家的脸面都让她丢光了。” 顾成林满面羞愧,强拉着不停挣扎的顾雨柔进府,最后还是在顾成文的帮助下,才把顾雨柔拉了进去。 齐宇轩脸上的笑容依旧,只不过眼神的冰冷得令人生寒。“萧轩妹婿,你也请吧!这里面的来龙去脉,还需要你细细道明。” 萧轩如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地抬起灌铅的双腿,跟着进了顾家…… 第十一章回门(二)在线阅读 分卷阅读73 疯狂求票、求收藏中…… ----------------------- “天哪!柔儿,脸怎么了?”顾成林强拖着顾雨柔走进大厅,一见女儿那红肿异常的脸,陈氏尖叫着扑上去,待她看清女儿脸上红红的手掌印,怒气冲天的大喊道:“谁?谁打的?” 顾春雨也心疼地坐不住了,走过去看了看女儿高高肿起的脸,满面不悦瞪着顾成林问道:“柔儿的脸是怎么回事?她萧家来时,就是这个模样吗?” 顾成林为难地摇了摇头,“来时好好的……” “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是谁打的?你这个做哥哥的就不知道照顾一下自己的妹妹,看着她白白被打?说——究竟是何人下的手?”陈氏心疼地搂着顾雨柔,语气极为不满地斥责儿子。 “是我和弟弟打的。”跟在后面的萧宇轩笑眯眯地回答,完全没将陈氏的愤怒放在眼里。 他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差点气炸了陈氏的肺,陈氏不悦的怪罪道:“柔儿是你们的妹妹,就算有天大的事,坐下来好好商议就是了,为何还出手伤人?况且今儿个还是她回门的大喜之日,这让侯府的人看到,毁得可不只是雨柔的名声。” 心疼女儿顾春雨也面露不郁,皱着眉,着脸问道:“宇轩,究竟发生了何事?” 齐宇轩却还是微笑着,不紧不慢地回答道:“雨柔表妹还有名声可毁吗?只怕她的名声早就被她自己给毁了,只剩下顶风臭十里的骂名了。” “放肆!”一直坐着的齐天宝急忙起身训诫自己的大儿子,他原本还要再说几句的,正座上一言不发的顾老太爷,却轻轻地举了手,制止了齐天宝下面的话。“事情总有因果,还是先听听宇轩的话吧。他可不是行事莽撞之人。” 本就不喜欢顾雨柔的顾春秀,轻轻地拉了拉齐天宝的袖子,抛了一记狠狠地白眼,齐天宝了鼻子,讪然地重新坐下。“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的语气明显柔和了几分。 这时萧轩和齐宇翰等人也纷纷走进大厅,陈氏便拉着顾雨柔坐回位子,心疼且小心的查看顾雨柔的伤情。 齐宇轩继续微笔着坦白,“我们一人才打了一个耳光,太少。我恨不能再抽她几十、几百个耳光。若不是看在她是表妹的份上,直接杖毙了事。至于她说了些什么,还是让自己说吧。那话听着都脏耳朵,从人嘴里说出来,这嘴非臭上一辈子。”说完,他就幸灾乐祸地望着顾雨柔,怡然自得得双臂抱,等着瞧好戏。 顾雨柔在众人的目光中缩了缩身子,躲进陈氏的怀里,头都不敢抬起。方才在门口的张牙舞爪,也小心的藏好,极力装出一副可怜像。 顾春雨的目光扫过外甥们的愤怒及儿子难掩的羞愧,又盯着顾雨柔的可怜像沉默片刻,才低声问道:“雨柔,将你方才在门外讲过的话,再说一遍。” 顾雨柔愈加恐慌的缩进陈氏的怀里,而陈氏也挺身挡住顾春雨犀利的目光。“小孩子,说错一两句话难免的,打都打了,还想怎样?” 顾春雨眯了下眼睛,厉声道:“翠珠,把方才你家小姐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翠珠一惊,跪扑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却怎么也不肯说话。 顾春雨恼羞成怒,指着翠珠怒喝:“快说,不然马上就拖出去杖毙!” 翠珠这才颤抖着身子,闪烁其辞地说道:“小姐她……她说雨嫣小姐是……野……野丫头……还说要打……雨嫣小姐……” 齐宇轩挑了挑眉,见翠珠似乎“忘了”重点,他好心的提醒道:“你们家小姐好像还要把雨嫣送去什么地方……” 翠珠抖作一团,怎么也不肯说下去了。 “说——”顾春雨气得将茶碗狠狠摔到地上。 “送……送到……脏地儿,让……让男人……”翠珠头前的地上湿了一片,也分不清是她的汗水,还是泪水了。 “住口——”顾春雨僵立当场,怒目而视。“滚出去!” 翠珠如临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顾春雨仿佛被人抽走的气神,颓丧的低下头,失望地摇头说道:“身为顾家嫡女、侯府的媳妇,说出的话竟比那无知村妇还要肮脏、恶毒。《女诫》都读到狗肚子去了?雨嫣是你的堂妹,你怎能……” 顾雨柔听父亲竟为一个外人鸣不平,心生怨气,想要开口为自己争辩两句。陈氏看出她的意图,伸手偷偷地在她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用严利的目光制止了她的鲁莽。 “跪下——”顾春雨沉吟道:“给雨嫣道歉!”说着,他抬起头寻找雨嫣,却没有发现雨嫣的身影。 “雨嫣呢?”顾春雨皱着眉头问顾成林。顾成林沉默片刻,含糊其辞的说道:“一直就没见雨嫣妹妹。” 顾春秀也找了一遍,只看到萎靡的萧轩,却没瞧见雨嫣。“侄女婿,雨嫣呢?怎么三天回门,反倒把媳妇落在家里了?” 面对顾春秀善意地逗笑,萧轩愧疚地低下头,闷声不吭。 齐宇翰实在忍不住,开口见山将事实捅了出来。“娘,萧轩是您的侄女婿不错,不过他如今是雨柔表妹的夫婿了,听说雨嫣反倒成了他的嫂嫂。” “什么?”顾春秀夫妇和顾春雨闻之惊诧,正座上的顾老太爷和顾老太太只是不住的哀叹摇头,没有半点惊讶。 相拥在一起的陈氏与顾雨柔脸露恐慌,心知真相既将揭开,她们终将在劫难逃。 顾春雨最早回神,眼神失望地瞪着陈氏,心存一丝侥幸地问道:“是你做的?这又是为何?” “为何?”陈氏满脸苦笑,知道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受到惩戒,索也不再掩藏隐瞒,不如把往日的委屈一吐为快。“那你又为何处处偏坦雨嫣,刻责自己的亲生女儿?萧家先是向雨柔提亲,后又换成雨嫣,你非但没有替雨柔出头,反而为了促成雨嫣的亲事,让亲生女儿忍气吞生。若连我这做娘都不帮女儿,她早就没有活路了!再说,是侯爷夫人指名让雨柔做萧轩的媳妇,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依父母之命行事,又有何错?” 顾春雨茫无头绪地望着阵阵有词的陈氏,不敢相信她就是与他生活将近二十余年的妻子,只是呆愣愣地望着她,全然忘记要说些什么。 “好个父母之命!”顾老太爷火冒三丈地从座位上站起身,“为了这父母之命,你就对侯爷夫人谎称雨嫣身有奇毒,谁同她圆房,谁就会命丧黄泉?为了这父母之命,你就收买雨嫣身边的小草让她在迎娶路上与翠珠调包,完成你们的调包大计?为了这父母之命,你就勾结侯爷夫人灌萧轩春药,同雨柔洞房,生米做熟饭?也就是雨嫣福大命大遇到侯爷受伤,两个儿子一同成亲,你们才转用了这调包记。不然你只怕雨嫣的命,早就断送在被你们收买的小草手上,是也不是?”越说越恼,顾老太爷早忘了什么为老之尊,抓起茶碗冲着陈氏就扔了过去,正好砸中她的头。陈氏当即跪倒在地,茶汤、茶叶淋了她一身,额角也开始有血滴下来。 陈氏一身狼狈,早就没了方才的叫嚣,面如苍纸的瘫软在地上。 顾雨柔含泪去扶陈氏,用帕子擦拭娘身上水渍,眼含怨恨的对着顾老太爷喊道:“是又如何?那个不知从什么地界蹦出来的野丫头,凭什么跟我争?我才是顾家嫡女!一个无父无母的野丫头,也配做顾家嫡女?挡我的路,她就该死!” “孽障——”顾春雨抬手就是两巴掌,“啪、啪——” 一巴掌打在顾雨柔仰起的脸上,另一巴掌则打在推开她的陈氏脸上。 “娘——”顾雨柔回身去扶倒在一旁的陈氏。“凭什么打我们娘俩,爹心中早已把那野丫头当成亲生女儿,对我们娘俩的事冷眼旁观,现在又凭什么打我们?” “好、好、好……我今日就打死你个孽障,省得坏了我们顾家的名声。”说着顾春雨就去拿摆在堂上的家法。 陈氏见顾春雨真得恼了,紧忙跪爬着挡在顾雨柔身前,对着顾春雨哀求道:“老爷,一切都是为妻的错,要打便打我就是。雨柔已经是侯府的媳妇,打不得了。” 顾春雨对陈氏的哀求冲耳不闻,咬牙切齿道:“好个打不得!想那不孝女全凭这打不得,才跑回娘家行无礼之事。今儿个非打得她知理为止!” “住手——”一声怒喝阻止了顾春雨要落下的家法。 第十二章回门(三)在线阅读 分卷阅读74 感谢亲们投票、收藏,打赏、留言,谢谢!会继续努力码字的。顾氏狼狈母的报应告一段落,今后她们还自取灭亡的! ------------------- 顾春雨高举家法的手停在半空中,惊讶地看着顾老太爷。“爹,您别拦我,我今儿个非把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孝女。” “把家法放下!”顾老太爷板着脸,低声喝道。“顾家的家法是用来教训顾家的子孙的,既然她已嫁进侯府,咱们家的家法当然就不能落到萧家人身上。确实是打不得了。” 顾春雨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家法,垂头坐到一边,闭上眼睛不再去看地上的两人。心知一家之主的父亲早已决定了对两人的处罚,就算是他也改变不了。 顾雨柔少不更事,以为顾老太爷真得怕了侯府,不敢把她怎样。而陈氏心中却愈加的忐忑,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 顾老太爷不再看地上的两人,只是沉着面对萧轩说道:“顾雨柔已是侯府的媳妇,还请萧公子领回。从此她的死活再与顾家毫无关系,顾家的族谱之上也不会再有她的名讳,顾家的大门也不会再让她踏进半步……” “祖父,不可——”顾成林和顾成文兄弟惊呼着跪倒在地,想为自己的妹子求请。 陈氏也惊慌失措叩头哀求,“老太爷,要打、要罚由您,您可千万不能把雨柔撵出顾家……” “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顾老太爷神情坚定,不容半分余地。“因果循环,怪不得旁人。” 陈氏和顾家兄弟的头磕得邦邦响,顾老太爷还是不为所动,干脆闭上眼睛,瞧都懒得瞧一眼。顾雨柔不知深浅,见顾老太爷半点没有原谅的意思,她竟然恼了。“娘、哥哥,不必求了。从族谱上抹去又能如何,随他去。别再求了!” 陈氏急切地捂住她的嘴,哭着责怪道:“休得胡言,快同娘一起求祖父原谅才是。”一个女子若没了娘家,就会成为世人眼中的异类,在婆家更是没有地位可言。 顾雨柔倔犟地仰着红肿地头,怎么不肯说任何乞求原谅的话。 为了女儿日后在侯府的地位,陈氏苦苦哀求道:“一切都是儿媳的错,雨柔还是个孩子,是儿媳没教好她。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儿媳的错,要罚就罚我吧。老太太,雨柔还是孩子,看到您疼爱这么多年的份上,千万不能把她从族类谱上抹去……” 顾老太太望着顾雨柔,虽说失望,但毕竟是疼了十几年的亲孙女,真要将她从族谱上抹去,实在是不忍心。“不然……原谅她一回……” 顾老太爷猛地睁大了眼睛,眼神却异常坚定。“原谅她一回?哼!不是为了赌气才把她自族谱中抹去,实在是朽木不可雕。依着她的子,日后必定会闯出更大的祸事,到时丢得可不止是她的脸面,只怕会累及顾家的名声和所有顾家女子名声。到时再断,只怕悔之晚矣。” 顾雨柔见顾老太爷主意以定,她干脆利落从地上站起身,还颇为不屑的劝道:“娘,莫再求了。女儿不稀罕别人可怜,女儿已做了萧家的媳妇,不进顾家的族谱又如何?女儿这就回去了。娘,保重。”说罢她便扬长而去。 顾老太爷轻叹一声,看了看行礼准备告辞的萧轩,冷冷地说道:“虽然与雨柔成亲实非你所愿,却也是侯爷夫人亲自求亲定的媳妇,还望你日后不要怠慢了她。今儿个这结果,萧府怕要负大半的责任。另外,回去转告萧大少爷,还请他尽快将雨嫣的和离书写好送来。雨嫣绝不会这么糊里糊涂地被骗进侯府,只当侯府发发善心,放过她吧。”顾老太爷讲完这番话,直接闭上眼睛,不愿再多看萧轩一眼,送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他虽将顾雨柔自族谱中抹去,但她终究是他的亲孙女,他能做也只有这么多了,只盼她日后好自为之吧。 萧轩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行过礼后,他也沮丧地离开了顾家,凭生最后一次进出顾家的大门。 陈氏见大局已定,神情木然地坐在地上,久久地望门口,沉默不语。顾春雨对女儿和陈氏已经绝望了,他缓缓起身,勉强立在顾老太爷跟前站住身子。“爹,我要休妻!” “爹——”顾成林与顾成文跪在地上惊呼,“爹,原谅娘吧。爹……” 顾春雨哀莫大于心死地闭上眼睛叹道:“陈氏丧失妇德,教女失德,甚至还妄想谋人命……此等毒妇,家门难容……我要休了她……” 顾老太爷缓缓地睁开眼睛,心疼地看着失魂落魄的儿子,低声叹道:“陈氏不止是你的妻……唉……更是成林和成文的娘……若你休了她,置他们于何地?若传出去,让他们如何面对世人目光?算了……这段时间陈氏也太过劳了,看她面色苍白,想是病得不轻,送她去城外的家庙好好将养身体吧……”掩去眼中闪过的寒光,顾老太爷重新闭上眼,他一句话注定了陈氏后半生可悲的命运。 家庙!?那个活死人墓! 陈氏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人也早已魂不附体,甚至忘了为自己争辩。顾春雨睨了眼陈氏,长叹道:“罢了……成林,扶她回房休息,明早送她去家庙。” 顾成林嘴角合翕,最终还是没再为为陈氏求情的话说出口。想到她的所作所为,这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只希望在家庙里,她可以早日悔过自新,等机会他成熟,再想办法求祖父、父亲,将她接回府中。 顾成林和顾成文默默地扶起陈氏退下,大厅里静寂半晌。惩戒了顾雨柔与陈氏本该大快人心,可一番周折下来,众人都只觉得身心疲惫,空气中没有半点喜气。 思索良久,顾春秀苦着脸问道:“爹,难道真得要让雨嫣与萧峰和离吗?过了年,她才十二岁。这以后……” 顾老太爷原本坚硬的面庞,也泛起淡淡的无奈。“不和离又当如何?难道弄假成真让雨嫣与萧峰过一辈子?守着不喜她的婆婆、心怀叵测妯娌,万一她真有什么不测,如何向她爹娘交待?” “若是侯府分了家,问题不就都解决了吗?虽说萧峰比雨嫣大十岁,倒还般配。这女子还是不要轻谈和离,这日后……”顾老太太比顾太老爷更知道身为女子的不易,不免开口劝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家亲。 顾老太爷沉吟片刻,无奈道:“急事缓办,先看看萧家的打算。若萧家有诚意,到时再谈条件不迟。” 众人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事到如此,也只能等等看了。 “爹,听雨柔的话,雨嫣昨儿个就出侯府了,是不是应该去找找?”雨嫣不知所踪,让顾春秀心急如焚。 “我们现在就去找。”齐宇轩和齐宇翰兄弟说着,就要起身去寻雨嫣。 “别去了。今儿个早上,雨嫣写信回来了。她住到她城外的庄子里去了。信上说,她想一个人儿清静清静,等她想通,她会回来的。”顾老太太心疼又心酸地叹道。 第十三章报应不爽在线阅读 分卷阅读75 瘦点,见谅!最近太忙,抱歉!继续求票、收藏中! ----------------- 过了掌灯时分,萧峰略带疲惫地自军营回府。回到房中,还未来得及沐浴更衣,却见原本早该歇下的萧文宇竟靠坐在他的床上。 萧峰轻轻坐到床上,心疼地拍了拍萧文宇挂在脖上不住摇摆的头。“宇儿……醒醒……” “嗯……”萧文宇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睡眼迷蒙地望着萧峰,半晌才看清眼前的人。“爹……” “天都晚了,怎么还没歇下?找爹有事?”萧峰将儿子抱进怀里,看着儿子贪睡的模样,双眸盛满慈爱。 萧文宇这才想起守在爹爹房中的来意,狠狠地眨巴眨巴了酸涩的眼睛,完全清醒的眼中写满狐疑地问道:“爹,小姨要当宇儿的娘了吗?” “小姨?”萧峰一怔,儿子何时多了个小姨?岳丈家只有妻子一个女儿,怎么他又多出个小姨子。“宇儿哪来的小姨?” “雨嫣小姨!”萧文宇对萧峰心很是不悦。“小姨原本不是要给文宇当婶娘的吗?怎么又成了娘?” 萧峰困惑地皱着眉头,儿子何时同顾家小姐如此熟识了?“那宇儿是盼着小姨做婶娘,还是给宇儿当娘呢?” 萧文宇毫不犹豫答道:“当然是当娘了,可……可小姨那么小,能给宇儿当娘吗?” 望着萧文宇期盼又怕失望眼神,萧峰首次考虑与那个叫他大叔的小女孩结成夫妻的可能。 女人如衣裳,对萧峰这个老爷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何况他已经有了房妾室。只是儿子还小,需要一个母亲。若是他喜欢的人来当他的母亲,他这父亲又何乐而不为呢? 许久未得到回复的萧文宇拉了拉萧峰的衣袖,期盼地问道:“小姨真得能给宇儿当娘吗?” 萧文宇眼神的小心翼翼,让他这个父亲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小姨已是宇儿的娘了。她只不过有事回娘家了,爹过几日就把她接回来。” “当真?”萧文宇乐得蹦了起来。 萧峰嘴角扬起,笑着点头道:“君子一言!”他伸出了黑黝黝的大掌。 “快马一鞭!”萧文宇举起手,重重地与萧峰击掌为盟。 看着儿子乐不可支的笑脸,萧峰打定主意,就算是用抢,他也会把那个丫头抢回府中,更何况他们可是拜过天地,入了洞房的! 为了儿子,一向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萧峰,竟耍起了无赖! “想好了?”镇南侯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有些拘束的长子,翘着嘴角啜了口茶,故意逗趣道:“你那小媳妇过了年才十二岁,要圆房恐怕还要多等几年。” 萧峰闹了个大红脸,吭哧许久,他才含糊不清道:“不急着……圆房,是宇儿喜欢她给他当娘。至于……圆房……不急、不急……” 镇南侯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长子萧峰那点聪明都用在战场上了。骑马打仗、排兵布陈、练兵杀敌,他都有异于常人、酷似动物的敏锐。除此之外,他都过分憨直,甚至有些愚钝。 萧峰的亡妻、他长孙的生母,是个大家闺秀,温柔有余,略欠果断。那日,雨嫣有礼有节、果断聪慧的言行,让他印象颇深。联想长子的不足,他愈发觉得雨嫣虽然年纪尚小,却绝对是萧峰正妻最合适的人选。既使将来分府单过,她也会将新侯府经营得井井有条。 原本镇南侯还担心萧峰会因她年纪太小,排斥她。不想他竟会为了文宇接受雨嫣这个小妻子。不错,反倒省去了他许多口舌…… 镇南侯捋着胡子,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既然不急着圆房,顾家小姐倒是个合适的人选。明日为父就与你走一趟顾家,看能不能帮你求来。” 萧峰听了,却直摇头。“去接媳妇,自己去就好,何劳父亲出面?” 镇南侯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媳妇?想得美!昨儿个轩儿回来可带着顾老太爷的原话,让你早点把和离书准备好。人家本就没打算回来。” “和离书?”萧峰颇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拜过天地,入过洞房。哪能随着她的子,说和离,就和离?” “糊涂!如何成的亲,忘了?万事不可闹得太僵,不然好事变坏事,既便强行把人领回来,也是家宅不宁。不如两家坐下来好好谈,你那笨嘴拙舌只会坏事!还是由我出面得好。”镇南侯抽了抽嘴角,对儿子那直肠子,他早已绝望了。 萧峰皱着眉想了想,最后也只能点头。要真得办砸了,他可就是言而无信了。 顾成彬心情舒畅的走出顾家大门,若不是担心雨嫣的近况,只怕他这会儿已经飞起来了。他口中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悠闲的往麦包包总店走去。一连两日,顾成彬都会早早地去麦包包等着,就怕雨嫣来得早寻不见他。 其实躲在老宅的雨嫣也心急,急着了知道那两人的下场。原本第二天就想来麦包包,又怕被顾成彬看出她的心急,硬是在老宅呆了一天。第三天早早地,便同小秋坐着马车出门了。 才进麦包包店铺后面的屋子,顾成彬灿烂的笑容反倒把雨嫣吓得不轻。往日全身总是萦绕着淡淡忧郁的少年,仿佛一夜之间就变成了闪得让人睁不开眼的阳光男孩儿。这还是她熟悉的四哥顾成彬吗? “四哥……”雨嫣懵懵地望着顾成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嫣妹来了,快进来坐。”顾成彬笑吟吟地把雨嫣让到里面,直到两人坐下,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停下。 “四哥有什么喜事吗?难不成要同秀秀姐成亲了?”雨嫣大略也差出七八分,却故意拿他逗趣。 顾成彬心情大好,甚至连羞赧都忘了,大方地说道:“成亲还早,不过昨儿个倒是出了憋了十几年的恶气。到现在还神清气爽!” 雨嫣一怔,回门之日不是前天吗? 怎么他憋闷在的恶气却是昨日出的? 难道昨儿个,顾家又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第十四章姨变娘在线阅读 分卷阅读76 年前实在太忙,又要存稿。瘦点,健康……过年时一点肥点! ------------------------ 陈氏被送往家庙,她手中掌管多年的帐册、银钱等被送到顾老太太手中。事有凑巧,原本想直接将帐册交给长孙媳的顾老太太心血来潮,随手翻了翻帐本,却意外的揭出陈氏多年来一直克扣妾室及庶子、庶女月钱和供奉的事实。也是陈氏管家多年,天不怕,地不怕,帐面甚至起码的遮掩都省了。 又是一场轩然大波,顾老太太干脆仔仔细细将家中的账目、银钱、地契、铺面等一一过数。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陈氏掌家多年,家中的银钱、农庄、铺面有不少都让她转手低价卖出,再一查买主,竟是陈氏本人。数年来,陈氏的嫁妆倒是丰厚了数倍。 得知自己一向信任的陈氏竟做出如此出格之事,顾老太太也是大失所望,心中余下地一点儿不舍也消失得无影无踪。顾老太太最后还着人把陈氏克扣的月钱和供奉都折成银子还回来,姨娘秦氏、顾成彬,甚至是出嫁得顾成霞都有份。 积少成多,秦姨娘同顾成彬姐弟的荷包也跟着鼓起来了。比起银子,最让他们大快人心的是陈氏罪上加罪,将在家庙中度过余生。 压在心上的石头被搬走,顾成彬当然心情大靓。雨嫣恍然大悟地笑了笑,还不忘好心劝道:“在外头如何高兴都无妨,回家还是要克制点,千万莫让成林、成文哥哥看到,若有人借此生隙,反而不美。” 顾成彬心中徒然一震,面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多,连连点头称道:“嫣妹所言极是。也是一时喜不自胜,差点乐极生悲。” “若小妹与四哥易地处之,只怕早已手舞足蹈,闹得路人皆知了。”又怕坏了他的好心情,雨嫣拿自己逗乐。 顾成彬冷静下来,人也清明了许多,也想起雨嫣的大事。“只顾着自己的毛小事,倒差点把小妹的大事给忘了。” 雨嫣只是淡淡地笑着道:“米已成炊,倒也不急了,只是想知道萧家今后的打算罢了。” 顾成彬也不再叙闲话,开始把回门当天的情形绘声绘色地讲予雨嫣同小秋听。听到顾雨柔被打、被逐出顾家,陈氏被送往家庙彩之处,小秋都会爽快直呼:“活该!” 一口气讲完,顾成彬直讲得口干舌燥,他捧起茶碗大口牛饮起来。 雨嫣神情却一直很平静,至多会时不时的摇头,眼神闪过鄙夷。小秋见雨嫣摇头,以为她又“圣母”可怜那对狼狈母女。“小姐,不必可怜这等恶人,她们也是罪有应得。” 口中有茶,顾成彬还不住地深以为然的点头赞成。 知道他们误会了,雨嫣轻叹道:“落到今日这般田地,也是她们自食恶果。我只不过感叹雨柔堂姐不谙世事,没了娘家的庇护,她往后的日子,只怕……” 顾成彬也只能无奈地叹道:“祖父倒是劝诫过萧轩几句,可哪个男子会忘记这等污辱设计?雨柔姐总有追悔莫及的一日……” 见两人对坐着悲古伤今,只差滴鳄鱼眼泪的模样,小秋扑哧一声乐了。“人家雨柔姐此刻正得意如愿以偿,您两位却坐这儿替人发愁。小姐、四少爷,您两位是不是早饭吃的有点咸了?” 雨嫣、顾成彬四目相对,再联想小秋所言,不觉也都笑了。“是咸了……” “咸了,小秋快把茶水倒上。”雨嫣自嘲道。 小秋就出去泡茶,顾成彬才又想起最重要的一件。“萧轩走时,祖父还让他带话给萧峰,让他早点把和离书写好送来,早日解除这桩乌龙亲事。” 雨嫣不甚担心地点了点头,“和离书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萧峰已有一子,且萧峰之妻将来可是镇南侯爷夫人,小妹的年纪实在不太合适。况且当日离开萧府时,镇南侯也是点了头的。” 顾成彬皱着眉,思忖半晌才点了点头。雨嫣年纪虽小,胆略、手段却一点不比成人差。若镇南侯爷慧眼识珠,就绝不会放过最佳的儿媳人选。 这想法也只在他脑中一闪而过,顾成彬也没挂在心上。“小妹,你城外的农庄在哪儿?若有事,我也好去寻你。” “小妹并未出城,而是住在外祖父的一处老宅。就在……” 兄妹俩轻松地说起了闲话,皆把镇南侯府的萧峰抛到了脑后。他们却不知此刻那人已坐在了顾家的大厅之内。 顾老太爷轻蹙眉头,若有所思的望着堂上的座上宾,心知来者不善,脸上却笑吟吟地问道:“侯爷气色不错,身子好利索了吧?” 镇南侯拱了拱手,“还多亏了府上送来的药好了许多。不过这身子……也只不过是在拖日子罢了。”他驰骋疆场多年,早已将生死看淡。 顾老太爷心生佩服,无限感慨道:“为社稷,侯爷还是要多保重身体。大燕可少不得,侯爷这样的国之栋梁。” “顾老太爷过誉了。”镇南侯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其实,今日过府是有事要与亲家相商。” 一声“亲家”让顾老太爷心中一动,多少猜出了他的来意。猜是猜出来了,可明处顾老太爷还是一头雾水的模样。“亲家?此话从何而来呀?前日老夫已将顾雨柔自族谱中抹去,再与顾家不相干。侯爷这声亲家,倒叫人糊涂了。” 你个老狐狸! 镇南侯心中暗骂,脸上却笑得愈发亲热地说道:“难道亲家忘了,雨嫣嫁予我儿萧峰为妻了吗?” 顾老太爷闻之摇头道:“不是已经谈好双方和离的吗?老身还在等贵公子的和离书呢。” 镇南侯讪讪地笑道:“说来也是他们结成夫妻的缘分,不如顺应天意,促成两人的良缘可好?”雨嫣离开侯府时,已讲明要和离。他虽未言明同意,也未否决,如今又上门说和,总觉得有些理曲辞穷。 顾老太爷面色一沉,带着淡淡地不悦说道:“哪里是什么天意、良缘?分明就是有心人算计,造的孽。与其将错就错,还不如早些拨乱反正,省得晚了两败俱伤。” 镇南侯被驳了面子,略显尴尬地捋了捋胡须,才要再开口劝和。坐在一旁的萧峰却再也坐不住了。 “先别说是不是有人算计,拜过天地,入了洞房,她顾雨嫣就是萧家的媳妇儿!” 坏了!坏了大事! 镇南侯气恼地扶着前额哀叹,整个一槌! 第十五章成事不足在线阅读 分卷阅读77 求票、求收藏! ------------------ 顾老太爷的胡子差点没气歪了,一双老眼气鼓鼓地瞪着萧峰。 萧峰身形魁梧,硬浓密的头发一丝不苟地被镶了美玉的小冠束于头顶。麦色的面庞,宽广的额角,浓黑的眉毛下一双深遂有神的虎目毫不示弱地盯着顾老太爷。新婚时剃掉的胡须又冒了出来,青青地布满嘴和下巴,一直连到鬓角。是条顶天立的汉子,不愧大燕的一员猛将,只可惜配不上雨嫣。 左看右看,顾老太爷只觉得萧峰同雨嫣放在一块,就如同把一头笨牛放到牡丹花边。牛嚼牡丹,实在太可惜。 原本就赞同和离的顾老太爷,如今就更是将头摇成了拨浪鼓。“萧将军英明威武,正是弱冠年华、风华正茂的好时季,耽误不得。而雨嫣过了年才十二岁,实在与将军不配。还是请将军退一步,同意和离,予己予人方便。” 萧峰只是憨厚,却不傻。任凭顾老太爷如何的好言相劝,他都只是摇头,只一句话:“拜过天地,入了洞房,便是萧峰的媳妇,断无和离之说。” 原本还有气恼儿子鲁莽的镇南侯,此刻却偷偷笑弯了嘴。狐狸再狡猾,遇上顽石也只能感叹冥顽不灵。 顾老太爷又气又急,恨不能用槌子去敲他的鱼木脑袋,看是不是实心的。见劝不动,只好使出最后一招必杀技。 顾老太爷颤颤微微地起身,缓步来到萧峰跟前,不容分说,挑袍便跪。脸上来挂着两行老泪,哀求道:“顾家家门不幸,才让雨嫣落入歹人算计。可怜她父母双亡,犬子原想让老夫为她寻一门可心的人家,可谁曾想……” 顾老太爷这一跪,倒真让萧峰慌了手脚,任他如何阻拦、如休搀扶,顾老太爷就赖在地上不起来,最后萧峰也只得跪在他面前。 “老夫有负犬子所托,怕百年之后再也无颜面去见他。只求萧将军大人大量,就应允和离之事,老夫感有义的真汉子,罢了!只希望萧将军真能如己所言,善待雨嫣,白头携老。只不过……”既成事实,唯今之计只能替雨嫣争取最好的权利了。 镇南侯早就等着了,见顾老太爷话风一转,他忙笑眯眯地说道:“婚礼确实亏待了雨嫣,有甚要求尽管提。”他的语气更亲热了,连雨嫣后面的小姐两字都省了。 顾老太爷故意顿了一下,见他们父子两人脸上流露紧张,他才稍觉平衡地说道:“这桩亲事的来由,两位也应该清楚。若让雨嫣重回镇南侯府,只怕老夫会夜不能寐,寝食不安。且不说婆婆不喜,单单妯娌不合,就让老夫担心雨嫣是否真得能在侯府安然度日。若想认回雨嫣这个儿媳,镇南侯务必先保证雨嫣命无忧。否则……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告到皇上跟前,老夫也要让雨嫣与贵公子和离。” 顾老太爷坚定冷静声音掷地有声,字字句句敲在萧氏父子心上。萧峰见镇南侯皱起了眉头,以为他犯起了难。左右掂量,与其让父亲为难,他宁可做个对儿子失信的父亲,萧峰才要开口,却听到镇南侯说话了。 “亲家所言极是。原本峰儿也已过了弱冠之年,也是分府单过的光景了。还请亲家宽限几日,等他分府出去,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再让他亲自接雨嫣回府。亲家,如此安排,可还妥当?”顾老太爷的要求乍听刺耳,但细想却再合理妥当不过。若强留雨嫣同在一府居住,只怕会生出许多事端,甚至是祸事。 “那老夫就静侯佳音了。”顾老太父面对这没输没赢的战争,也颇不是滋味。 坐在回府的马车里,睨了眼面色不愉的萧峰,镇南侯淡淡地问道:“觉得顾老太爷的要求有些欺人太甚?” 萧峰闷声不吭,但沉的面色却带出他此刻心情不爽。 镇南侯却笑着摇头,慢慢地劝解道:“先莫动怒生气,把整件事的源由想想清楚。若你是顾老太爷,你会放心把自己的孙女送进府吗?不说是龙潭虎,那也九死一生。若再赶上你、我出战,不在府中,顾家小姐又会是何种境遇,你可想过?沈氏、顾氏都非良善、心宽之人,若顾家小姐真得有个好歹,只怕悔之晚矣……” 思量许久,萧峰才舒展眉头,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第十六章我答应在线阅读 分卷阅读78 用过晚饭,雨嫣正坐在书房与曾管家及曾福、曾寿父子闲聊,桌子上摆着高高的帐本。又近年底,沈氏又开始汇帐了。正当几人放下茶碗准备汇总账目时,外面传来一阵焦急的敲门声。“铛铛……” 曾管家看了看天色,皱了皱眉头。“这么晚了,会是谁呀?” 他话音未落,曾运打外面走进来,神情略显紧张。“小姐,四少爷来了。好像有什么急事,他是一路跑来的。” 雨嫣一惊,早上才见过面,怎么晚上又找来了,会是什么事情?不容多想,雨嫣急忙起身去见顾成彬,曾福、曾寿被留下,曾管家和曾运则紧随其后。 看着不住喝着茶,还不停地用袖子抹汗的顾成彬,雨嫣看出必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四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吞下口中的茶水,顾成彬顿了一下,才又急急忙忙地说道:“出……出大事了。今儿个镇南侯爷亲自来家,还领着长子萧峰,说是要接你回萧家。本不提和离之事。” 雨嫣微微一怔,随即马上问道:“那祖父是如何回复的?” 顾成彬咽了咽口水,有些恼火地说道:“祖父当然是不同意。可任凭祖父如何回决,那萧峰却只是说一句话。” 曾运先急了,追问道:“哪句话?” “他、他说……”顾成彬有些吞吞吐吐。 “急死人了,快说呀!”曾运只差冲上去摇顾成彬,让他把那句话吐出来。 “他说……他说,拜过天地,入了洞房,雨嫣已经是他明媒正娶的妻了。”顾成彬也是一肚子的火,却又不知道冲谁发,只能在心里将萧峰恨了又恨。 “想得美!”曾运气得直蹦,卷起袖子就要去寻萧峰拼命。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妹妹被欺负了,他这个哥哥可不能白当,非要去痛扁萧峰。 顾成彬也热血沸腾地跟在曾运的身后,眼睛里兴奋地闪亮闪亮的。 雨嫣见了,心里暖暖地。可也知道不能由着他们的子,真要闯侯府,吃亏得肯定是他们。雨嫣同曾管家死死拉住,连劝带骂才算把他们拦住。 “打又不让打,那现在该怎么办?”曾运气鼓鼓地坐在椅子上,瞪着雨嫣干着急。 雨嫣也坐下,思忖片刻,问道:“四哥,那后来呢?” 顾成彬先是一怔,随后又弄清了雨嫣的意思。“后来祖父甚至……甚至跪地乞求,可萧峰依旧不肯。反倒也跪着向祖父起誓,今生与你执子之手,与子携老……最后祖父实在无法,只得向镇南侯提出让萧峰分府出来单过,才肯让你回去。不然就是去告御状,祖父也不会将你送回。” 听到祖父竟提出如些越俎代庖的要求,只怕……“镇南侯答应和离了?”雨嫣眼睛闪过惊喜,满含期待的望着顾成彬。 “答应是答应了,镇南侯答应分府,没答应和离……”顾成彬有气无力地垂下头。 答应分府,却没答应和离?萧大将军何时对她如此一网情深了?雨嫣惊讶地半天无语。屋子里的其他人也是显得格外诧异,难不成萧大将军对小姐一见钟情了? “小妹,事到如今,该如何是好?”顾成彬忧心忡忡地望着雨嫣。 事到临头,雨嫣倒也不急了,她淡淡地笑道:“萧峰分府只怕也要耽误几日,不急在一时半刻的。四哥,你也不要着急了。等过几日,小妹回顾家同祖父商议后,再行定夺。” 顾成彬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望着曾运同顾成彬出去的身影,雨嫣有些晃神,直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她才轻轻地叹了口气,喃喃道:“先把帐本汇完吧……” 顾老太爷和顾老太太两人过早饭,坐在温暖的屋里品着茶,说着闲话。无意中说到雨嫣,二老都沉默不语,只是不停地叹着气。 “也不知嫣儿现在怎样了?”顾老太爷又轻叹道。 顾老太太也忧虑地点了点头,“不然到庄子上去看看?” “明儿个让人去打听打听那庄子在哪儿……”顾老太爷点头赞成。 这时有丫环从外面跑进来,“回老太爷、老太太,七小姐回来了。” “雨嫣回来了?”二老欢喜万分,没等他们起身相迎,雨嫣自外面走进来。“祖父、祖母安好?” 顾老太太一把将雨嫣抱进怀里,老泪迎眶,“可回来,委屈我儿了……” 抱着雨嫣一阵心啊、肝的痛哭,雨嫣劝解了许久,顾老太太才慢慢止住了泪水。 抹去眼角的泪水,雨嫣被顾老太太拉着坐在她身边。抬头正好看见顾老太爷也正偷偷的用袖子抹眼角。 满怀歉意,雨嫣内疚地说道:“嫣儿让祖父、祖母劳心费神,实在不孝。” “胡说!”顾老太太笑着喝道,“都怪祖母平时太大意,竟让陈氏钻了空子,才让我儿落得如此田地。说起来,全都是祖母的错。” “谁都不怪,只怪那陈氏丧尽天良,做出天地不容之事。”顾老太爷时至今日,他依然对陈氏所作所为耿耿于怀。 “唉……”说到家丑,顾老太太忍不住又叹道。“只是苦了成林和成文了。”陈氏作的孽,却要由儿子背负。 顾老太爷不愿意多谈,仔细打量了会儿雨嫣,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嫣儿的气色看来不错。” “嫣儿早就没事了,能吃能睡。祖父、祖母千万别再为嫣儿担心。嫣儿一切都好。”雨嫣靠在顾老太太怀里边撒娇,边劝慰二老。 “那就好,那就好……”顾老太太颇感心慰地点着头,“嫣儿回府来住吧,只当陪陪祖父、祖母。住在城外,祖父、祖母想见上一面都麻烦。” 雨嫣微笑着摇头,“祖母,嫣儿已经嫁人了。再住回家里,让外人看到,又要说三道四了。而且嫣儿已经搬回城里外祖父的一处老宅,离这儿也不远,嫣儿随时可以回来看您二老,岂不更好。” 顾老太太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顾老太爷拦住了。“就随嫣儿自己吧。成林和成文心里正难受,每日见嫣儿只会让他们更加愧疚,嫣儿也不自在。随她去吧!最多让她常来看你……” 顾老太太最后只是无奈点头同意。 顾老太爷清了清嗓子,眼睛闪过愧色,闪烁其词地说道:“嫣儿,萧峰的事听说了?” “听四哥说过了。”雨嫣不改笑颜。 顾老太爷忧心地追问道:“作何打算?” 雨嫣摇了摇头,“还没什么打算,只不过……嫣儿想请祖父找人给萧将军送封信。” “信……” 第十七章迷惑在线阅读 分卷阅读8 现在带上哭后的鼻音,要多可爱就多可爱。 “哎,怎么又把衣服换回来了?不喜欢我给你买的那件吗?”温文扯扯他的衣服,自己摸上去都嫌粗糙,他是怎么忍受的。 “不,不是!喜欢,喜欢的……”一着急,又开始急急的咳起来。 温文心疼的又是拍背又是倒水,好不容易才让他平静下来。 “乖,我喜欢看你穿,去换上好不好?”温文软言轻语的和他商量,就怕自己哪里又吓着他。 楚希沉默了一会,才点头应下。 “那你在这里换,我去厨房等你,换好去找我,嗯?”温文把他放到地上,不急着走。看着他手紧了又紧,就是不肯放开自己的衣袖,无奈的叹口气。 她这轻轻的一叹,可把楚希吓着了。身子颤了颤就要倒下去,手也无力的放开,认定了自己这幅样子一定是讨人嫌了。 还好温文的手一直放在他后背,及时接住了他。见他面如死灰,生无可恋的样子,不知道哪又出了错。 再说什么他都是这样一副样子,温文担心他的身子,暗自咬牙,狠了狠心。 “你这是闹什么!”声音隐含怒气,和刚才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楚希抖了抖,眼里的泪终于还是没忍住。 “不闹,我不闹,妻主别丢下我……” 本就是装装样子,看他这样哪还装的下去。立刻把人抱进怀里,一点点轻吻着被泪水浸湿的小脸。 “别哭了,乖,你哭的我心疼。”温和的说着肉麻的话,温文没感觉什么不妥,楚希立刻红了脸。 早在温文亲上来的时候他就大脑一片空白,眼泪也不流了,身子也不抖了。 “眼睛都哭肿了。”温文拿出手帕给他揉着眼睛,“去换衣服,我就在这,哪也不去,好不好?” 楚希犹豫的从温文身上下来,把衣柜里唯一的衣服拿出来,回头看看温文,发现她背过身去,依然坐在那,这才放心下。 眼睛一直盯着温文,把衣服穿完就走过去,看着温文,想要像刚才一样坐到她怀里,又怕妻主生气。 那张小脸完全藏不住情绪,温文笑着把他拉过来,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饿不饿?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吃饭?”刚才一抱起来,就知道他肯定没好好吃饭,本来就不胖,现在更是瘦了一圈。 楚希局促的动了动身子,刚刚悲伤绝望一股脑全部都涌上来,没觉着害羞。现在回想起妻主温热的亲吻,温柔的拍哄,脸上的热度怎么都下不去。 见他一脸红晕的看着自己,温文心口一荡,低下头含住他柔软的唇,轻轻吸允。 作者有话要说: 呦呦,亲亲了,羞羞…… ☆、话说衙门 楚希跟在温文的身后,一只手放在唇上,还在回想刚才轻轻的触碰。 温文收拾好就见他在发呆,看着他的动作也知道他想什么,轻笑出声。 温文长的不差,只是以前那主成天恶狠狠的,换成温文后又没什么表情,白白浪费了一张俊秀的脸。这会只是微微勾起嘴角,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 “妻主……”发现自己看妻主看呆了,楚希不知所措的呢喃。 “乖。”低头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温文把人抱住,“我一会还要去衙门。” 楚希立刻瞪大眼睛看着她,手也缠上了她的衣袖。 猜到了他会是这样,安抚的又在他脸上留下几个吻。 “我是去值班,明天才回来。” 那就是,又要留自己一个人了? 楚希眼泪汪汪的看着温文,眼也不眨。他自己在这空空的屋子里三天,每到晚上都吓得不敢出声,生怕有歹人进来。 抱着楚希躺在床上,这床,她自来到这里后就只有第一天睡过,现在身边还有个人,温文皱眉平复过快的心跳。 “妻主?”楚希顺着她的力道躺下,动了动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地方。 “呵,你这几天都没睡好吧。”抬手掠过他青黑的眼底,“我陪着你睡会。” 她昨天夜里值班,今天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现在怀里温顺的人让她放下了心,困倦的感觉浓厚。 “嗯。”楚希仰着脸对温文笑笑,笑容很小,还是让温文眼神一闪。 几天以来,在她脑海里,有他不安的脸,哭泣的脸,唯独没有笑脸。 “睡吧。”心里怎么想,面上一点不显。 正值中午日头最足的时候,两人合衣躺在床上,温文很快睡去。 楚希眨着困乏的眼睛,缩在温文的怀里,手里还捏着温文的衣袖。哭的眼睛涩涩的疼,又困又乏,又怕睡了等醒来就只剩下他,和瞌睡虫挣扎了半柱香就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温文坐在床边为难,换班的时间快到了,可她不放心把他自己扔家,若是在他这么不安的情绪下独自留下他,温文猜也知道他会哭的多惨,一定又认为自己不要他了。 还真是头疼,对于怎么消除他的不安,她是完全没一点头绪啊! “呜……妻主……”楚希还没睁眼就开始哭,他居然睡着了! “怎么又哭了?”透着淡淡无奈的声音响起,有双手温柔的擦去他的眼泪。楚希惊喜的睁开眼睛,不管不顾的就扑了过去。 “妻主……” 温文看了眼天色,再不走就要迟了,可是…… “我要去衙门了。” 楚希身子一僵,低着头退开,低低的应了声。 第一次觉得有工作是件麻烦事,温文看着楚希委屈害怕的样子,决定顺从自己的心声。 “我要去衙门,你自己在家我不放心,你和我一起去吧。” 楚希眨眨眼,努力消化着温文的意思。半晌后抬头,小心翼翼的带着期盼,“我也能去?” “嗯。”温文又看了点吧,要迟了。” 嘴上催促着,手上的动作倒不快。 这里的男人出门即使有妻主陪着,也要带着面纱,不能让别人看见容貌。 红菱以前是妓子,来了温文这里后也不曾出去过,所以面纱这东西,温文把家里翻了个遍,愣是没找着。 天色已经泛黑,温文摩擦着下巴,考虑着背着或者抱着,让他把脸藏起来。 楚希早在找不到面纱时就断了跟着妻主出去的心思,只是两种心情反差太大,他又红了眼眶。 “过来,我背着你。”温文在门口矮下身,微侧着脸看着楚希。 楚希连连摆手,他哪敢让妻主背着。 再不快点,就真的迟了。 “快点,背着或抱着,你自己选。” 明白自己耽误了妻主的时间,见妻主没有起身,他大着胆子爬上去。 “扶好,若是还困,就睡一会。” 几乎是跑着去的,到底还是晚 分卷阅读9 了。 等着她的是吴家姐妹,两人本来平静的神色在看到温文背着一个人时露出疑惑。 楚希一路上都很乖的把头埋在温文的背上,本来想着衙门没有人,好奇的看了一眼,就看到妻主对面的两个女人。立刻吓白了一张脸,死死的埋下头,任温文叫他也不理。 瞪了眼罪魁祸首,温文把人放下来,小心的查看他的脸色,又拉着他介绍了吴家姐妹,这才把人带进去休息。 “哎,我说,这就是你那个夫侍?”吴芳这个人,一条筋,明知道外面的话里面都能听见,还是在温文出来交接的时候揽着她的肩膀问。 “嗯。”温文一边和吴慧交接,一边低声回应吴芳。 “这也太弱了吧?看一眼就吓成这样!这身子,能生孩子吗?”吴芳咋咋呼呼的为温文担心。 “嗯。”这次就是很明显的敷衍了。 吴芳依然在一边给她出主意,“温捕头上次说要给你介绍哪家的来着?我看那个李家的就挺好生养的!”有一次温良拿着几个画像过来问她的意思,正好被吴芳看到。 温文暗道一声不好,把两人送走进去一看,果然他正在发呆,叫了他两声也没人应。 “楚希。” “啊,妻主……”楚希眼神暗淡,大大的眼睛无神的看着她。 “外面没人了,我带你出去看看。”温文牵起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很凉。 他们现在的位置是衙门的后厅,捕快捕头平时都是在这里,有案子才会去前面的公堂。整个衙门逛下来,楚希的精神好了很多。 “我还有事情要做,你是去睡觉还是跟着我?”温声询问着他的想法,温文决定先改善他说两句话就怕的颤抖的毛病。 “跟……跟着妻主……”手被妻主温热的手掌握着,楚希舍不得放开。 “嗯。”温文坐在椅子上,把楚希拉到她腿上坐着,“困了就靠着我睡。” 楚希红着脸点头。 夜班的事情很繁琐,白天处理的卷宗,都要归类放到一起,明早由师爷统一处理。后厅的卫生,一些物品的清点,再加上每隔一个时辰都要出去巡视,整整一晚都不得闲。 楚希靠在温文的肩头,眼睛发亮的看着温文处理公务。可能一辈子只有一次的机会,他才不会睡觉白白浪费呢!他要好好记住妻主现在的样子! 温文自然能感受到那灼热的视线,也不看他,放任他看个够。 整理好卷宗,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楚希靠在她肩膀睡的香甜。 把人放到床上,仔细检查好前后门,就出去巡逻了。 外面不是一个人都没有,多是一些穷苦人家,晚上还要出来劳作。她们见到温文都会打招呼,不像白天的人会避开。 这样一折腾就是一晚,温文靠在床边,想着以后的夜班该如何,总不能一当值,就把人带过来吧。 楚希睡的不熟,还没睁开眼睛就念叨最在意的人。 “妻主……” “在呢。”温文含笑看着他,“也差不多天亮了,起来带你出去转转。” “嗯。” 五月白天长夜里短,温文只转了两次,外面就已经大亮了。 早市上很多小贩叫卖着,见到温文声音小了很多,却不像以前那样躲开。温文暗想,红菱那出戏,还真给自己的恶名洗刷了不少。 因着早市都是男人,如果能混个脸熟,以后买东西会便宜些,所以没有人带面纱,楚希也就放心了。 本来就是少年心性,见到新奇的东西就会看两眼。可长期的压迫导致他不敢离开,只能拉着温文的衣袖,小心的张望着。 知道这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改变的,温文只能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见他喜欢什么,都会带着他离近了看,然后买下来。 早市一条街,他们刚走了一半,温文手里的东西已经多到拿不下了。 “妻……妻主,我们回去吧……”楚希红着脸拉扯着温文的衣袖,本来那些东西都应该是自己拿的。 “再去个地方。”见他没有勉强的意思,温文拉着他走到一个地摊前。 “喜欢哪个?”小摊上全部都是颜色艳丽的面纱,摊主面上也带着一块。楚希在两块之间犹豫不决,温文直接付了银子,两块一起买回去。 回了衙门,昨天没见到楚希的人自然又是一番好奇,这个兔子一样的人就是温文最近魂不守舍的罪魁祸首?但碍于温文以往的淫威,不敢多做调侃。 值夜班后,会有一整天的休息时间。也不急着回家,难得有机会带楚希来镇上,干脆都转上一圈再回去。 楚希是第一次来平山镇,对哪都好奇,却依然乖巧的待在温文身边,哪也不去。 本来是美好的一天,偏偏事有巧合,又让楚希受了惊。 “死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求评论! ☆、话说案件 凄厉的喊声响彻天际。 楚希还没反应,温文就把他抱进怀里轻拍着安抚。等他反应过来是死人了,人在温文的怀里,却是生不出害怕的情绪了。 “妻主,你要去看看吗……”楚希迟疑的问着,他还是知道捕快是做什么的。 温文是必须要去的,但实在不想带楚希去。 “妻主,我回衙门等你……”他知道这一天给妻主添了多少麻烦,一边工作,一边还要顾着他。 温文还是不放心,“还记得衙门怎么走吗?” 楚希沉默的想了一会,点点头。 “那好吧,记得,如果找不到,就问问人,不要乱走。”温文低头在他额头轻吻,“小心点。” 目送楚希一步三回头的走出视线,温文这才向着喊声的方向跑去。 吴慧和吴芳已经在现场,一直闹着要大案的吴芳神色凝重。说到底,谁都不想出人命。 “哎呦,这死的可真惨啊!” “这老王,上次就劝过她,让她别去那下三滥的地方,这会把命都丢了吧!” “哎,那王主夫,凶是凶了一点,但对老王还是不错的,谁能想到他会做出这么狠心的事。” “哎,都是那些狐媚子害人不浅啊……” 围在外围的邻里乡亲,人人都是一副可惜的神色。 温文进去,吴慧和吴芳已经了解了过程。 “怎么了?” “有人亲眼看见王主夫用杀猪刀砍死老王,没有疑点。”屋子里的血腥味浓厚,那杀猪的老王就是那天小张嚷着杀人的那家。前几天还好好的,没想到真的死了。 老王死状颇为凄惨,身上横七竖八的刀伤,没一块好肉。致命伤在脖子上,几乎是当场死亡。 “什么动机?” “还不清楚,听邻居说是因为老王要赎一个妓子娶回家,为这事,王主夫 分卷阅读10 天天和她吵。” “可以下告示抓人了。” 仵作把尸体抬回衙门,三人把房子封了,另一队的李捕头派了她们的一个人守着房子,其他人都散了。 “可不能小瞧了男人,下手还真狠!”吴芳回想起老王的死状,打了个冷颤。 死了人,大家的心里多少都有些不舒服。 带着楚希一路走回去,尽管不远,楚希还是走的气喘吁吁。 被温文安抚了一天,楚希不安的情绪稳定了很多,不再连温文去倒水都要跟着。 他坐在院子里洗着温文的捕快服,晌午的太阳毒辣,额头已经出了一层汗。 想着在主卧睡觉的妻主,楚希忍不住甜甜的笑了。 只是十七的年纪,在温文眼里还是个孩子,在这里却是能做几个孩子的爹了。 他从记事起就一直被卖来卖去,有时候运气好,能吃好睡好,运气不好,天天挨打挨骂都是经常性的。最后被卖到妓馆,他以为这辈子是完了,没想到被温恶霸看中,买回了家。 最初的日子过得不能算好,天天挨打挨骂,但是让他庆幸的是她还没碰他,就被红菱吸引去了目光。 之后虽然只能在柴房里度日,吃的也是馊饭,甚至不能见人,他却很满足。 直到他无意间再次见到温恶霸,脑袋并不灵光的他,只觉得一个人怎么会变化这么大。 后来他看到温文给红菱买的水果被他嫌弃的扔掉,自己心疼的捡回来,只觉得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之后就总是守着温文回家的时间偷偷的看她,看她躲着红菱,他笑的开心。甚至奢望她能注意到自己就好了。 真的被发现的时候,他没有想象中开心,只是一味的想着自己这幅难看的样子,会不会遭她嫌弃。 她果然嫌弃了,让他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 之后她三天没回来,他既担心是衙门里出了事,又总是联想到她躲着红菱时,也是这样一天比一天回来的晚。担惊受怕的过了三天,再次在柴房见到她,他几乎无地自容,总是被她见到糟糕的样子。 接下来的拥抱,亲吻,温言软语,让他犹如在梦中。 温文醒来就看到他在院子里一会皱眉,一会眼眶发红,一会又笑的傻兮兮,手里捧着衣服却不动作。 温文笑着从身后环着他,手伸到盆里搓洗。 “妻,妻主……”楚希惊的一跳,意识到是谁后,他小心又缓慢的向后靠了靠。 温文惊讶他的主动,还是动了动身子,让他靠的更舒服。 楚希在前面小小的笑着,院子里一片温馨。 简单的案子因为王主夫的消失匿迹而毫无进展。 吴芳一身风尘的掀开休息室的帘子,重重的躺上去。 “还是没消息?”吴慧问着后面的温文,她今天被留在衙门当值,没有跟着去。 “嗯。”温文跟着进去,坐在椅子上,一手按着额头,很疲惫的样子。 这样奔波已经五天了,大家基本上睡在衙门,她不放心楚希自己在家,每天来回跑,基本睡不到两个时辰,还要围着平山镇挨家挨户的搜查,累的不轻。 “你就干脆在平山镇找个地皮,或者直接接手一个房子,你这么来回跑,更忙的时候怎么办?”吴慧见她难得露出一丝情绪,笑着出主意。 温捕头不知道和她们抱怨了多少次,想要温文住在她旁边,方便照应,这会是个机会,也省的温捕头一日三餐的念叨,耳根清净! 温文没有回话,却在思考着可行性。她之前是无所谓,但现在多出了楚希,也就多了份说不清道不明的责任感,处处会想着他的心情,依着他的心思,不过楚希乖巧的很,不会让她生出为难烦闷的情绪。 或许真的应该在平山镇找个地方,最好是在衙门附近,她会更放心。但刚到这里不过两个月,囊中羞涩的尴尬实在说不出口。 哎,养家糊口,还真不是件容易事! 吴慧摸不准温文想法,怕说多了有反抗心里,也就略过了这个话题。 “你们说,一个男人,能耐怎么这么大!五天了,连个影都抓不到!”躺了半晌的吴芳懊恼的开口,眉头纠结在一起,那张不甚美观的脸更加狰狞。 温文默默的在心里笑了两声,在这个年代,一个男人能躲过她们的大肆追捕确实不容易,吴芳一直生活在这个时代,对男人卑微无能的思想根深蒂固,连一项好脾气的吴慧都有些上火。但不是这个世界的她,自然是不会小看男人的,尽管这里的男人身体上确实很弱。 突然一个想法涌入脑海,温文表情一肃,“可问清了老王要娶的是哪家的妓子?” 吴慧细心,早在盘查的时候问了清楚,“附近和老王熟识的人都问了,老王宝贝的很,谁也没告诉。” “怎么?有问题?”吴芳噌的坐起来,经过前几次的案件,她对温文的一举一动都很关注。 “按说,一个人匆忙之下总会留下一些线索,可除了在现场找到的凶刀之外,连一个血脚印都没有。”温文懊恼,那天担心楚希受影响,加之吴慧和吴芳已经处理好,她就没有多加思考,导致现在才被吴芳的一句话点中。 她一直在用以前的方式思考,总觉得男人不能小看,甚至应该防备,但那是以前。这里对男人的规矩很苛刻,光是不允许男子擅自出门这一条,就可见男子的地位有多么低下。 “你是说这是有预谋的?”吴芳瞪大眼睛看着温文的表情,想要从那细微的变化当中找出答案。 “应该不是!”吴慧否定,“老王身上的致命伤在脖子上,但身上还有很多不必要的伤口,深浅不一,仵作说,下手的人当时一定处在慌乱之中,所以才会把握不好力度。而且有人说亲眼见到王主夫杀了老王后逃跑,没有清理现场。” “老王流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会一个脚印也没有呢……”温文低着头想了一会,问吴慧,“那个目击者怎么说的?” 负责盘问的吴慧把每个人的话都牢牢记住,“目击者是老王的邻居,她说当天着了凉,一直躺到很晚才起来,准备倒水喝的时候,隔壁突然发出很短促但是很大的声响,她好奇,走到外面看的时候正好看到王主夫割开了老王的脖子,地上都是血,就立刻来衙门报案了。” 温文仔细分析着吴慧给出的线索,想到了这个案件的重要人物,“那个妓子呢?” 吴慧摇头,“问过了,没有人知道。” “问妓子干什么?”吴芳没明白,这个案子摆明只要抓到王主夫就可以了啊。 “你的意思是,那个妓子可能有问题?”吴慧大胆猜测。 “那个妓子有没有问题还不清楚,但是跟了老王这么长时间,总会知道点 分卷阅读11 什么吧。” 吴芳听完后,兴奋的从床上下来,猛的一拍桌子,“好!我们就去把这个妓子找出来!” ☆、话说妓馆 莺声燕语,香烟缭绕,似梦似幻亦真亦假,在别人眼里的天堂,对温文来说是折磨。 当日吴芳一拍板决定来妓馆打探消息,已经在这里两天了,消息是一点都没打探到, 温文黑着脸坐在两个小倌中间,看着对面春风得意,左拥右抱的吴芳,还有一脸惬意的吴慧。 “大人……”两个字说的千回百转,硬生生的逼出了温文一身的鸡皮疙瘩。 “……” “大人,你怎么不喝啊?是不是不合口味?” “……” 温文身边的两个少年一直努力攀住温文,他们每靠近一点,温文脸就黑一分,看着吴芳的目光更加幽怨。 她为什么要放着家里乖乖巧巧的楚希不陪,在这里陪着这些少年说着无关紧要的话啊! 似乎感觉到了温文身上实质化的怨气,吴芳颇为留恋的叹口气,引入话题。 “咳咳咳!”吴芳咳了几声,见大家都在看她,一改刚才兴致勃勃的样子,有些萎靡,“昨天我梦见老王了……” 吴慧配合的做出惊讶的样子,“昨天……不就是老王的头七吗!” 温文在一旁看着两人浮夸的演技,微微撇过头,不忍直视! “头七!”吴芳恍然大悟的瞪大眼睛,眼里清晰可见的惊恐,“她来找我干什么!” “说不定是有事和你说呢。”吴慧观察着周围的少年们,慢悠悠的说:“你仔细想想,她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说什么……”吴芳歪着头,想了一会烦躁的喝了一杯酒,“一天了哪还能记得!” “这可能是破案的线索,你再好好想想!” 吴芳看了眼吴慧,两人隐蔽的点头,吴慧在桌子下面狠狠的踩着吴芳的脚,她忍着疼,扭曲着脸,冷汗也出了一头,断断续续道:“好像是说了什么再娶的,喜欢啊……哎呦,我真记不得了!” 吴芳脸色通红,一半疼的一半臊的,把情啊爱啊的挂在嘴边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还是第一次! 温文突然双臂一伸,把身边的两个少年抱进怀里,安抚似的顺着他们的后背,好像刚才避之不及的人不是她一样。 吴芳和吴慧似有所觉,又说了两句就停住了这个话题。 从妓馆出来时已经月上中天,温文看着天色,从刚才开始就没舒展的眉头又紧了几分。 吴芳刚想拉着温文去衙门讨论案情,就被吴慧拉住,眼睁睁的看着温文快步离开,连招呼都没打。 “诶!你干什么!”吴芳挣脱吴慧的手,不满的嚷嚷。 “你孤家寡人的不要紧,温文家里可还有人等着她呢!”吴慧斜眼看着吴芳,说完就往家的方向走,也不等吴芳。 吴芳看了眼温文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吴慧快要消失的身影,没有追上去,而是在原地站了一会,慢慢的走回家去。 温文用了平时一半的时间回来,看到主卧微亮的光线柔和了目光,敲门进去。 “妻主……”楚希坐在桌边揉眼睛,嘴微微嘟着,迷迷糊糊的叫着温文,“吃饭了吗?” 为了这个案子,楚希也一直没能好好休息,晚上坚持等她回来,早上很早起来做饭,温文劝了几次,都没能说通。 虽然担心他的身体,不过每天都有人在家等她回来的这种体验,好到无法形容。 “还没,一起吃吧。”知道他一定会等她一起吃,温文在妓馆只喝了点酒。 饭菜已经凉了,楚希的手艺不算好。温文喜欢吃辣,楚希做的都是一些清淡的菜,尽管不和口味,但温文每次都能吃两碗。 楚希在温文靠近的时候呆愣了一下,脸色有些不好。温文看到了,只当他是闻到了身上的酒味,没有像平时一样挨着楚希坐,坐到了他对面。 一顿饭吃的静悄悄,楚希小口小口的吃着饭,温文不时给他夹点菜,不然他是不会自己夹的。 吃完饭准备回书房休息的温文,终于发现了楚希的不对劲。 一直低着头,肩膀不时的动一下,怎么看都是一副受了委屈又不敢说的样子。 “抬头。”温文站在他对面,平静的开口。 楚希身子一颤,没有听话的抬头。 两人这样僵着,还是温文先败下阵来,因为她看到楚希脚下滴落的水渍。 轻叹口气,不顾楚希微弱的反抗抬起他的头,果然眼泪汪汪的,好不可怜。 “怎么哭了?”叹息的问着,温文是真的不知道哪里招惹了他。 楚希听她无奈的口气,更觉委屈,嘴一憋,眼泪流的更凶。 楚希哭的悄无声息,只有偶尔的抽泣声。他若是哭天喊地,温文还能板着脸训斥,偏偏这无声的哭泣,连她都觉得是自己委屈着他了,哪还敢大声说话。 根据前几次的经验,温文也不废话,双手一伸,牢牢的抱住了他。平日被这么对待,楚希一定羞的红了脸,哪还记得哭,只是这次,他顿了一下,终于哭出了声。 “呜呜呜……妻主……呜呜呜……”光是叫着温文,也不说别的,双手紧紧的抓着温文的衣摆,指尖泛白。 温文被他哭的憋闷,声音就带了几分怒气,“又怎么了?” 楚希呜咽着抬头看着温文,眼睛被眼泪洗刷的水润,被烛火照应着,闪花了温文的眼。 他长相偏于可爱,眼睛大大的,像刚出生的小狗,黑黑亮亮的,憨厚可爱。 楚希微微用力挣开温文的怀抱,站的远了些,一阵沉默后,他颤抖着手解开衣衫上的系带,大片的肌肤隐约可见。 “你干什么?!”温文厉声问着,快速上前拉住他的衣服,不让他继续。 楚希被阻拦,,噼噼啪啪的砸到温文的手背上。他不像刚才那样,开始大力的挣扎,温文差点抓不住他。 “你疯什么!”温文被他这幅样子弄出了火气,手上的力道失了分寸。 楚希痛呼出声,温文立刻放开手,僵着身子站在一边。 楚希透过眼泪看着通红的手腕,视线模糊。他不想哭的,一点也不想,只是当妻主沉默的时候,他真的害怕,至于为什么害怕,他又不明白。 大概是被惯坏了,他想。 因为只要一哭,妻主就会来哄他,那个时候的妻主不再冷冰冰的,满脸都是焦急,手忙脚乱的顺着他的背,真的是非常开心。因为,妻主是在为他着急。 “哎……” 嗯……妻主又在叹气了,因为他。楚希还粘着眼泪的睫毛颤了颤,湿漉漉的很可爱。 温文犹豫了半晌,还是拉着楚希坐到床上,轻轻的揉着他泛红的手腕。 两个人 分卷阅读12 的对话,从来都是温文开头,这次也不例外:“对不起。” 温文其实很少道歉,但是遇到楚希后,她就在不停的道歉。 “很抱歉,最近冷落了你。”温文一边说一边组织着语言,说的很慢,“最近衙门很忙,抽不开人手,等忙完这一阵,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楚希泪眼朦胧的咬着唇,微微摇头,抽噎着回答:“不是……妻主……不是……” 温文轻柔的捏着他的手腕,截下他的话头,声音更是轻柔了一分,“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因为我冷落你就耍性子。”见他情绪稳定了许多,温文松了口气,但接下来的话依然说的缓慢,就怕哪句又惹了这个水做的人。 “我听吴慧说山上的达达香花开的正好,我很久都没去爬山了,当是陪我一起去看看好不好?”吴慧无意间提起达达香的时候温文就起了这个心思。楚希总是闷在家里,温文真怕他憋出病来。而且爬山算是运动,对楚希的身体有好处。 说来说去,全都围绕着楚希。 楚希每眨一次眼就掉下一滴泪,依旧哭的无声无息,但还是点头回答温文的话。 温文被他这个样子弄的好气又好笑,空出一只手去给他擦眼泪,无奈的叹口气,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但我是你的妻主,你受了谁的欺负,有了什么委屈,都可以和我说。” 楚希本来还有些苍白的脸迅速变红,眼泪倒是不流了,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 温文不为所动,刚才楚希突然的爆发让她意识到他们之间的问题不能再慢慢解决,不能好好的交流,什么都要用猜的,时间久了,他们都会很累。 “你不想做的,不愿做的,都可以提出来,我不会强迫你。相对的,你不愿让我做的,也可以说,如果不是过分的要求,我也会同意。” “我们是一家人,你不用害怕,也不需要害怕。” “我不会伤害你,更不会赶你走。” 楚希的双眼直直的望进温文的眼里,双唇颤抖。 温文不闪不避,让他看清她眼里的认真和保证。 楚希踌躇良久,被温文握着的那个手腕都有了一丝黏腻,他才鼓起勇气开口。 依然还是那样软软的声音带着哭过后的鼻音,说出来的话却是这么久以来最让温文诧异的大胆。 他说:“妻主,你不要去妓馆好不好?我可以伺候你的!” ☆、话说服侍 温文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妓馆?伺候?楚希说什么? “什么?”这么想,也就问了出来。 楚希紧紧的抿着唇,白着脸不肯再说第二遍。 这种事其实是有迹可循的,楚希是在她靠近后才开始不对劲,那就说明她身上一定有些什么。 但这个不是重点,当务之急是先解释清楚。 温文坐直身体,很诚恳的再次道歉,“对不起,我说谎了。”这几天晚归,她因为担心楚希多想,一直以捉拿凶手要巡逻作为理由。虽然不全是谎话而且是出于善意,但谎话就是谎话,是不分好和坏的。尽管她这几天一直都对妓馆里的男人避之不急,可以算是守身如玉。 温文实话实说,不敢再有一丝隐瞒,“因为最近的案子有一个重要的线索在妓馆,所以才会去,不过已经找到了,以后不会再去的!” 她面无表情,眼神真挚,说出的话吐字清晰,一字一顿的说着:“我保证。” 楚希呆愣的看着温文,连眼睛都忘了眨。 温文很有耐心的等着他的回应,一直用温和鼓励的眼神看着他,并不催促。 楚希嘴唇几次开开合合,最终什么也没说。 温文短叹口气,说不清楚有没有失落。 楚希听得那声充满疲惫的叹息,心头重重一跳,急忙抓住温文的衣襟,却不知道怎么表达,更是着急。 “好了,没事,没事。”温文知道他不善言辞,今天能说出那么一通话,算是很大的进步,不能再逼,“天色也不早了,你休息吧。” 说完便要回书房,那里几乎成了她的卧房。 楚希一急,紧紧拉着温文的衣袖不肯放手,只管看着地面,什么也不说。 温文没办法,只得退回来,温声询问,“还有事?” 和楚希说话一向最需要耐心,温文算不上一个好脾气的人,但对着楚希总是耐心的不得了。 她承认,她对楚希那双眼睛最是没辙,尤其是他哭过之后。 楚希深吸一口气,看似鼓起很大的勇气,但抬眼撞进温文的目光里,又瑟缩着低下头,说出来的话抖得厉害,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也只是几乎而已。 “妻主……今天,今天在……在这里休息吧……”楚希的声音是一贯的软,出口的话好像带着撒娇的味道。 温文半晌才从这句话中回过神来。长久以来,她虽然是对楚希抱有别样的心思,但大多时候只当他是个孩子,毕竟他的年龄在温文来看还是太小了,却忘了在这里,楚希早已经能做几个孩子的爹了。 这番话的冲击不可谓不大,她一时没能做出应对。 这回换成楚希等着回复,只是他没有温文那么镇定,抓着温文衣襟的手越来越用力,已经泛白。 温文平稳呼吸,控制着听到那番话后狂跳的心脏。 她对楚希的要求一向不会拒绝,可这次却犯了难。并不是不想留在这里,只是孤男寡女,她真怕做出什么禽兽的事! 这里女人的构造虽然于以前一样,但在□□方面,却是能和以前的男人相媲美。 “妻主,在这里休息吧……”楚希鼓起勇气又说了一遍,“书房总归不是睡觉的地方……” “……嗯。”温文沉默了一会才应道。 气氛忽然变得暧昧不清,这种情况下当然还是温文主动。温文和楚希的外衫在刚才的一番争执下已经凌乱,温文干脆脱下来,绕过楚希,背对着他躺到里面。 现在即使不盖被子也不会冷,温文把被子堆在脚下,方便冷的时候再盖。 后面衣物摩擦的声音让温文刚平复下来的心跳又有加快的趋势,她瞪着墙,手都不知道摆在哪好。 没什么用处的油灯被吹灭,踢踢踏踏的走路声后,床的另一边塌陷下去。 床不算大,两个人的距离却很远,中间还能再睡一个人。两人第一次同床,都有些不自在。楚希是害羞,温文是害怕,害怕自己做出什么伤害楚希的事。 要说,楚希是她的夫侍,温文做些什么都是正常的,偏偏她要守着那点规矩,认为两个人必须要有感情才行。她处处为楚希着想,可见她对楚希不是没有感情,只是害怕楚希认不清自己的感情,更何况,她还是顶着她妻主头衔的冒牌货。 分卷阅读13 这个,可以算是她的心结所在。 “妻主……”楚希突然出声。 温文考虑是回答还是装睡,一犹豫,已经错过了回答的机会。 “妻主?”楚希又叫了一声,声音软软的挠着温文的心。 半晌,感觉到楚希向着她一点点挪来,直到紧贴着她。温文全身僵硬,不知该如何是好。 后面的人没了动作,片刻后就呼吸平稳的睡过去了。 温文好笑的向前动了动,后面的人也随着她的力道倾斜,却没有醒。 迅速的转过身,借着月光映入眼帘的春光让温文倒吸一口气。只见楚希不着寸缕的把自己弯成虾米状,白嫩的肌肤明晃晃的展现在温文眼前。 温文第一反应就是抖开被子把他盖住,夜里虽然不冷,但这样睡一晚难保不会伤寒,更何况楚希的身子一贯不好。 都说叹一口气会把好运叹走,今天温文绝对不见了一年份的好运。 楚希睡的不熟,这么一番折腾隐隐有要醒的趋势,温文连忙在他耳边低声哄着,“睡吧,没事。” 口中的热气吹在楚希的耳边,他嘟囔一声往温文怀里拱了拱。 现在离开,明早楚希醒来一定又会多想,可是不走,这一晚她是别想睡了! 她忙着压制不应该的欲望,偏偏楚希毫无所查,一会这摸一下,一会那碰一下,火越点越旺,温文呼吸也粗重起来。 这情况温文着实没想到,一时冲动把自己弄的不上不下,若不是清楚知道楚希是什么样的人,温文差点以为楚希是在引诱她。 不行了! 温文推开楚希,也管不了他是不是醒了,冲到厨房接了盆水直接往身上浇去。 屋内,楚希靠着床柱,听着外面哗啦的水声,渐渐的笑开。 温文好不容易熄灭了火,回书房换了身衣服,又回到主卧。 “吵醒你了?”见到楚希靠着床柱,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样子,温文扯开笑容。 “妻主……”见她回来,那一点担心彻底不见,楚希往里挪了挪,在外面给温文让出地方,“妻主……” “我在呢,睡吧。”温文躺到床上,想了想还是把楚希抱在怀里,这样虽然有接触,但也比楚希睡着后乱摸强。 “妻主?”楚希迷糊的抬头。 “我抱着你,免得着凉。”温文一本正经的找了个理由。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真的可以,后半夜楚希一直乖巧的窝在她怀里,不曾再乱动。 睡一觉比没睡还累,维持着一个姿势一晚上,右边的手臂被楚希枕的发麻,动一下都疼。 楚希依然起的很早,给温文准备完早饭,摆好后见温文歪着身子靠在床上看着他,想到昨天晚上的大胆,楚希脸色绯红。避开温文灼热的视线,楚希去书房拿捕快服,服侍温文穿上。 记事后就没被人伺候穿衣,但见楚希嘴角含笑的样子,温文还是忍下了那股不自在。 现在天气越来越,捕快服一层又一层,她们白天还要在大街上巡查,汗出的特别夸张。直到现在她还想不明白,为什么古代人的衣服要穿这么多! “我今天会早些回来,家里还有菜吗?”温文挂好佩刀,临出门前问楚希。 其实她更希望带楚希去镇子上买,只是最近时间不够充裕,只能等到这个案子完结才行。 “嗯……猪肉还有,蔬菜没有了。”楚希歪着头,一一数着要买的菜。 温文看着楚希说话顺溜的样子,暗自欣喜他的改变。 “妻主?妻主,你记住了吗?妻主?”楚希叫了几声都没听到回答,直接伸手拉拉温文的衣袖。 “嗯,我记住了。”温文笑着揉揉楚希的头,见他瞪圆了眼睛不闪不避的样子,突然开口反问,“那你呢?记住了吗?” 楚希愣了一下,想到什么后耳根迅速泛红,微微点头,含糊道:“记住了……” “那我先走了。” 楚希站在门口目送温文离开,直到那人转个弯看不见身影,他才脚步欢快的踏进家门。 顺着被温文揉乱的头发,笑的很甜。 或许,他可以再“坏”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唔,评论不给力,乃们要伦家哭给乃们看吗!! tt ☆、话说牢房 还没到衙门口,就被突然冲出来的吴芳撞和正着。 “你来的正好,走,一起去春院!”吴芳拉着温文就走,后面紧跟着出来的吴慧一脚踹过去,给她踹个踉跄。 “你干什么?!”吴芳捂着屁股回身瞪着吴慧,倒是不走了。 温文挣开她厚实的手掌,不用问也知道,她这么匆忙无非是想要知道结果。可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归根结底都怪吴芳非要拉着她也去妓馆,说什么她对那里比较熟,熟个屁!她对那里一点也不熟!楚希今天早上红肿的眼睛,还有她现在还僵硬的手臂,全部都算在吴芳头上! 吴慧看出来温文的脸色不好,递给吴芳一个眼色,偏偏有人就是看不懂,眼巴巴的往上凑。 “温文,快去春院啊!昨天你抱着那两个,是发现了什么对吧?”吴芳跟在温文后面喋喋不休的追问。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嗯。”温文黑着脸应了声。 “发现了什么?你倒是说啊!”吴芳急的抓耳挠腮,偏偏温文还慢吞吞的。 温文就是存心吊她,不慌不忙的抽出佩刀仔细擦着,不理一边围着她转的吴芳。 “小张已经去监视了。”吴慧在温文对面坐下,算是给吴芳一个答案,后问着温文,“大概要多长时间才能有答案?” “不知道。”这次没隐瞒,这是没法估计的事。 “真看不出来,长的挺清秀的,居然是个勾魂的狐媚子。”吴慧叹息道。 温文眼一抬,刚想说什么,看到一旁的吴芳,什么也没说。 “你们说什么呢?”吴芳听的云里雾里,明明她们三个是一起行动的,怎么现在搞得只有她什么都不知道。 吴慧无奈的看着吴芳,她这个姐姐也不知道像谁。 还不待吴慧和她解释一切,刚出去的小张一脸焦急的跑进来,见到三人都在这立刻上前,“瑞香被刺伤了!” “什么?!” “怎么回事?!” “什么时候?!” 三人同时起身问着。 小张倒了杯水,一口气喝个干净后才回答,“就刚才,瑞香带着侍从刚出春院,那个王主夫就冲出来刺他一刀,幸好我反应快,不然瑞香可就活不成了!” “犯人呢?”吴芳上前一步。 “送牢房去了。” “瑞香怎么样?” “没什么,就是受了点皮肉伤,在春院休息呢。”小张摆摆手,不以为然。 牢房在衙门后身的地下, 分卷阅读14 里面关着大多都是些小偷小摸的混混,其中还有几个与温文相熟。哦,是以前那个温文。 牢房在地下,夏天正值潮气上反,加上犯人们吃喝拉撒都在里面,味道很浓。牢房的尽头是严刑拷问时需要的一些用具,零零总总有十余样之多,有些上面还带着猩红的血迹,为这里凭填了一丝阴森。 “这味道……”小张捂着鼻子跟在最后面,“哎,你们进去吧,我在外面守着!” “怂样!”吴芳哼了声,这个小张,没什么本事,还总是一副我最厉害的样子,干点什么都要敲锣打鼓恨不得所有街坊都知道,吴芳对她看不惯很久了。 “走吧。”吴慧拍拍吴芳的肩膀,大家还要一起上工,关系还是不要太僵。 温文率先走进去,里面守卫的狱卒和几个身着狱服的犯人正围在一张桌子周围吆喝着,个个嘶声裂肺气势十足。 “大大大大大!” “小小小小小!” “你们干什么呢!”吴芳大喝一声,对她们把犯人放出来赌博这种行为很不满。 她们在外面不知道多辛苦才抓到的这些人,坐牢就是受苦让她们反省,现在没达到最初的目的,居然还被放出来一起玩乐。 “姐!”吴慧叫住气愤的吴芳,她们对狱卒一向敬而远之,虽然同为衙门的人,但待遇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难免遭人嫉妒,所以她们对狱卒的作为从来不多加干预。 “呦,是多大的案件啊,劳烦你们一起过来!我们这简陋,可别弄脏了衣服!”一个狱卒嘴里叼着一根草,晃悠着走过来,面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敌意浓重。 “刚才送来的男人在哪?”温文不想和她们计较,反正丢了犯人挨罚的不会是她们。古人说的好,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到这里依然适用。 “男人?什么男人?”狱卒一本正经的问她们,随后大笑着问身后那群人,“你们看没看到温大人要的男人啊?” “温文,找男人回家去,在这里找什么!” “诶,你忘了?我们温捕快被红菱那小贱人戴了绿头巾,家里哪来的男人让她温存啊!” “难不成是寂寞难耐,落得到这里找男人的地步了?” “不会是不行吧?不然红菱那贱蹄子怎么会跟那孙出木匠跑了!” “哈哈哈哈哈哈!” 犯人和狱卒你一言我一语的讽刺着温文,当事人没反应,倒是把旁边的吴慧和吴芳气的不行。 “你们这群犯妇,是不是想再多蹲几年!”吴芳指着其中说的最欢快的两个人,拳头紧握,看那样子似乎下一秒就会冲上去揍她们一顿。 “吴芳,正事要紧。”温文握住吴芳的手腕,缓慢却坚定的压下去。 放出来的犯人里面不乏会拳脚功夫的人,更多的是些不学无术的街头霸王,对把她们抓进来的人早就暗恨在心,现在看到她们一本正经的样子更是怒火中烧。被她们说几句不会掉块肉,但吴芳真若和她们打起来,一点便宜也占不到,最后闹到大人那里去就更不值。 吴慧也想到这一层,虽然气愤她们言语上的不敬,可温文说的对,正事要紧。 “沸沸扬扬闹了几天的杀妻案,你们应该也听说过。”温文一直按着吴芳的手腕,一贯的面无表情,语带凉气,“因为一个男人,调动衙门所有捕快还遍寻不着,可见其凶狠程度!你们要是没见到那就最好,不然……” 狱卒对这个案子一知半解,都是听街坊瞎说的,听说那老王死状何其凄惨,立刻。 几个犯人想到她以前的凶狠,心中恼怒却不敢再开口说些挑衅的话。 温文见她们这个反应,在心中松了口气,神色越见平静,“哪出来的回哪去,在这里站着是等着我请你们吃午饭?”有时候,她这个恶霸身份,还是很好用的。 “温文!你别得意!要不是仗着温良的名头,哪还由得你来做这个捕快!”其中一个犯人上前两步,神情,让温文填补了这个空缺。”吴慧徐徐道来。 温文示意小张在前面带路,边走边说。 “你当时因为这事,没少 分卷阅读15 和温捕头抱怨。” 吴芳闻言尴尬的看了眼温文,傻笑两声。 “要说这个姜琦也算有些本事,本来是镖局的镖师,手下有几分功夫,但就是心心念念要当官。自从进入衙门失败后就满大街的嚷,全是关于温文的事迹,后来花光了银子就去做了偷儿,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克她,她第一次犯案就被你抓了,也是你抓的第一个人。”吴慧和温文并肩而行,侧头看着一脸无所谓的人,“看今天这情形,她是把你记恨上了,你还是小心些好,姜琦的刑期没几个月了。” “嗯。”温文应了声,顿了下道:“谢了。” 吴慧惊讶的转过头,盯着温文平静的脸看了好一会,笑眯眯的说了句,“朋友嘛,不用道谢。” 温文动了下头,算是回应。 “哈哈哈,对!朋友!朋友!”吴芳猛的勾住温文,给她压的踉跄,温文顿了下脚步,最终还是没推开她。 “转个弯就到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到了王主夫所在的牢房,但里面的景象让几个女人都忍不住聚起眉峰。 作者有话要说: 唔,两天没更, 其实小佑是被外星人绑架了! 它们说,乃们再霸王我,就不让我回来了! tttt ☆、话说破案 “你们干什么!”吴芳大喝一声,几步走过去踹开牢房门,把里面的两个女人扔出来,人体和大地碰撞,发出沉闷响声。 “居然会发生这种事!小张,去把牢头“请”过来!”吴慧也难忍愤怒。 只见牢房里的王主夫全身赤裸,双眼无声的躺在脏乱的地上,草堆上散落着衣衫的碎片,他双手双脚被绑,已经有鲜血浸透了麻绳。口里也被塞了不知道是什么的布料,脸上红肿的巴掌印显而易见,青紫的痕迹遍布全身。 温文看着地上衣衫不整哎呦哎呦叫个不停的狱卒,难得显露出一丝情绪。 人一旦有了牵挂,总会在某些事情上特别避忌,就好比人贩子大多都是没有孩子的人,因为她们也怕报应到自己孩子身上。温文不知道前身是因为什么唯独不沾奸淫,但她自上一世就对奸淫这种事深恶痛绝,现下王主夫在衙门里遭遇了这种事,让她们如何自处。 吴芳解开外衫盖在王主夫惨不忍睹的身上,她嘴唇颤动,到嘴的话在看到王主夫那双无神的双眼后,化成叹息。 一时间牢房寂静的连呼吸声都听的一清二楚,两个狱卒也穿好了衣服缩在一边瑟瑟发抖。 小张这次动作很快,拉着牢头跑过来。那牢头正是刚才出言不逊的女人,本来不满的情绪在看清牢房内的情况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全然的惶恐。 两名狱卒见到她立刻连滚带爬的过去抱住她的大腿,声泪俱下的诉说自己被鬼迷了心窍。 “妈的!你们两个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敢在此地做出这等下作之事!我必定严惩你们!”牢头见温文几人的表情就知道这事触了她们霉头,心思一转,严厉的斥责她们,转而放缓了语气,询问着温文几人,“不知几位有何高见?”这事被她们撞见,怕是不能任由她这个牢头做主了。 “那就交由大人处置,如何?”吴慧抿着嘴,半晌才道。 “不可!”牢头田翠一惊,反对的话以然出口。 这种事在这里很常见,或者说,只要是男犯人,都会遭到这种对待。狱卒的工作不算辛苦,但却磨人,一整天就在这里和犯人厮混,早就被那些恶人同化了,做出什么坏事都不奇怪。 男人犯罪本就稀少,每次被送进来哪个不是死罪,只等着上头公文下来就一死了之。她们在那些犯人的劝说下才开始了这档子勾当,反正总是要死的,死前慰劳下她们,也没人会知道,久而久之,就成了狱卒和犯人之间共同的秘密。 只是没想到这次居然会被发现,真要闹到大人那里去,她们少不得脱下层皮! “哦?为何不可?”吴慧闻言,饶有兴趣的挑眉,嘴角依然挂着平和的笑容,只是眼里不见丝毫温度。 “和她们费什么话!”吴芳早就按耐不住,把两个狱卒拎起来一甩,“走!和我去见大人!” “别!别呀!”田翠拦住拖着两人就往外走的吴芳,额头的汗水顺着脸庞滑下,焦急之色显而易见,“使不得啊!” “滚开!”吴芳怒急,狠狠一脚踹过去,直把田翠踹翻在地。 田翠顾不得摔疼的地方,一味的拦着吴芳不让她走。吴慧表情闲适的看着她们,就差拿把扇子摇起来。温文面无表情的看着王主夫,眼里神色变换。小张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口,不置一辞。 “吴芳,不能去。”温文终于开口,说出的却是反对的话。 田翠似见到救星般飞身扑过来,温文嫌恶的闪开,没让她碰到。 “温文!你这是什么意思!”吴芳听后更是怒不可遏,甩开手里的两个狱卒冲过来揪住温文的衣领,她比温文高很多,现在怒急的一拽,温文的双脚勉强能撑在地面。 “姐!”吴慧惊呼,心思一转就知道温文在担心什么,“男人家的名节不能毁啊!” “都这个时候了,还什么名节不名节的!”吴芳瞪着吴慧,对她的说法不屑一顾。 男人的名节比命还重,若是被贴上不贞的名头,那是会跟一辈子的,甚至会被用来做比较,代代相传。 温文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发生了这种事,怎么也要听一下受害人的意见,她们做不得主,若是这么闹到大人那里去,少不得一些风言风语。 许是吴芳的话刺绪,沉声问道:“你这半个月毫无踪影,可是躲在客满楼?” 王主夫低着头,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半晌后才回答,“是。” “客满楼的掌柜林桂与你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温文见他抓着衣服的手指泛白,压下心中的不忍,继续问着:“当日你杀害老王时,林桂是不是也在场?” “没有!”王主夫猛 分卷阅读16 的抬头,眼里不再平静,翻滚的情绪太多,温文一时之间看不懂,他矢口否认:“没有!人是我杀的!和其他人没关系!是我杀的!” “你为什么杀她?”吴芳在一边插话。 “她要娶那个贱蹄子!我跟她这么多年,和她吃苦的是我!现在日子好过了,她就不要我了!”王主夫眼睛通红的看着吴芳,神情间已见疯狂,“哈哈哈……现在她死了,那个小蹄子不是说爱她吗?那就一起下去陪她啊!”说话间拽着衣服的手一松,那身青紫展现在两人眼前。 吴芳眉头一皱,想给他再披上,又有些顾虑,最终转过头,非礼勿视。 “你在说谎。”温文打断她,目光坦然,不闪不避,“你杀她不是因为她要另娶,你杀瑞香也不是因为你妻主,而是因为客满楼的掌柜。” 王主夫有一瞬间的慌乱,吴芳也听得一头雾水,“关林桂什么事?” 温文直视着王主夫的眼睛,声音不急不缓,每个字都咬的很清晰,“你杀老王是因为她知道你和林桂有染!” “你胡说!”王主夫嘶喊着否认。 “你这个样子,就已经证明我没有胡说了。”温文牵动嘴角,发现笑不出来后放弃。 “到底怎么回事?”吴芳在一边就像个局外人,对温文的话一句也没听懂。 “犯罪现场有明显打扫过的痕迹,我当时就在想,除了你之外,肯定还有其他人在。” 吴芳点头,这个想法她也有过,但是,“你是怎么知道那个人是林桂的?” 说到这里,温文不免想起了楚希。今天早上来衙门前在早市停留了一会,因为楚希说家里没菜了。她正在买菜的时候,边上两个男人和摊主聊着八卦。 “哼,我家那个前段时间不是还要再娶吗,出了老王这事后啊,她再没提过这事!”一个男人挎着篮子,里面装着一些生活用品。 “哦?说来这老王也可怜,不过是想再娶个,居然丢了性命。”摊主唏嘘道。 “可不是吗!那王李氏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还嫌弃人家青楼的妓子,他和那妓子有什么分别!”另外一个男人撇着嘴,说起王主夫的时候带着明显的不屑。 “你是说他和林桂?”摊主饶有兴趣的问。 温文边挑菜边光明正大的偷听。 “你也知道?看来这不是什么秘密啊!”那男人惊讶的张大嘴巴。 “我那天瞧着他和林桂有说有笑的从客满楼出来。” “那算什么啊!我啊,亲眼见到他们在野外苟合!” “什么?!” 这话一出,立刻引起剧烈的反应。 那男人神情嫌恶,声音也提高了一度,“可不是吗!那天妻主带我去踏青,我们在半山腰听见些不堪入耳的声音,好奇之下过去一瞧,可不就是那王李氏和林桂!” “哇!” 这话让温文生出大胆的猜测,听小张说瑞香被刺,就更加肯定了这个想法。 “有时候流言,并不是全然不可信的。”温文挑眉给吴芳解释,“只要找到那个男人和他妻主,就可以证明他和林桂的关系。仵作在老王的尸体下面找到一块腰牌,只要证明了这是林桂的,她逃也逃不掉!” “人是我杀的!是我杀的!和她没关系!”王主夫突然扑过来,裸露在外的皮肤摩擦在坑洼不平的地上,立刻破皮流血,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一般跪在温文身前,“不关她的事!人是我杀的!她什么都不知道!”说着,已经哽咽着留下泪。被人奸淫,他都没有哭,却在温文说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忍不住落泪。 “她只是想和我在一起!她没有杀人!她什么都不知道啊!”王主夫嘶哑着嗓音一直重复着这句话,说不出的心酸。 吴芳想起前两天去客满楼吃饭时,那个林桂正和一个一身风尘的男人你侬我侬的依偎在一起。再看看脚边默默流泪的男人,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你为了她背负人命,她却在外面花天酒地。”吴芳看着他,没再避开,“昨天玲珑轩的老板送来两块玉佩,上面分别是你和老王的名字。”说着,从怀里拿出两块成色不错的玉佩,扔在地上,其中一块碎成两半,“想要离开的人,是你,不是她。” 王主夫楞楞的接过那两块玉佩,还被捆在一起的双手行动很不方便,他挣了挣,没管又开始流血的伤口,只顾着看摩擦那两块玉佩。 吴芳和温文一路都很沉默,这不常见,吴芳总是呱噪的让温文心烦,现在不说话却更烦。 闹了一上午,外面的日头正是最足的时候。从下面出来,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受着温暖的阳光,只是一上午的时间,她们却感觉相隔久远。 吴慧和小张一起过来,温文扯开笑容,大力的拍了拍吴芳的后背,率先迎上去。 有些事,值不值得去做,有些人,值不值得你去那么做,总归是要做了才知道。 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何其幸运。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jj吞了我好多评论,今天一看才知道它自主删了那么多! ☆、话说家长 去抓林桂的时候,她正和那个新欢调笑,吴芳三两下把她打倒在地,还觉得不痛快,吴慧假模假样的拦着她,温文干脆靠着柜台看戏。 “林桂涉嫌杀害王春一案,带回衙门!客满楼暂时结业!”小张在后面郎声宣布,她话音刚落,四周哗然声此起彼伏。 瑞香的伤不严重,待吴芳和吴慧去问话,他把王家的事原原本本说了清楚。原来老王并没有要娶他,他们也没什么关系,只是老王心情不好会来这里和瑞香喝酒聊天。外界的流言,王李氏也招认是他散播出去的。 温文没有跟着去,不知道具体情况,只是两人出来后表情都不是很好。 老王的案子告一段落,只等着上头的公文批下来处决王李氏。他对这个结局没有意外,也没表现的歇斯底里,只是整天看着那对玉佩,不言不语。而林桂,被判三年刑期。 王李氏的表现,让大家都心情沉重,温文每晚都会紧紧抱着楚希睡觉,就算晚上难以入睡,第二天依然手臂发麻,她再没抱怨。 王李氏行刑的那天,是这几个月难得的雨天。他手紧紧攥着玉佩,闭着眼让雨打在他脸上,墨蓝的狱服和天空渐渐化为一个颜色,沉闷且悲凉。 温文不知道他这样的表现是不是在后悔,只是当刀挥下的那一刻,他脸上的笑容让温文印象深刻。 解脱,幸福。 至于那两个狱卒,在王李氏处决后,也被温文交给了大人,吴芳终于收回对她的脸色,又恢复了呱噪。 日子还要过下去,而楚希,正为了两天后的晚饭而焦急。 “妻主,我穿这个会不会失礼?” 分卷阅读17 “妻主,我要不要带见面礼?” “妻主,我应该怎么称呼他们?” “妻主,我能不去吗……” 温文好笑的看着犹如一只小麻雀般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叽叽喳喳个没完的人,最后站定在她面前,撅着嘴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温文把楚希拉过来坐在她旁边,手一下一下顺着他披散在身后的头发,柔顺的触感让她爱不释手。 “跟着我叫就行了,别怕,有我在呢。”温文贴在楚希耳边轻声道。 平时应该红着脸躲闪的人,今天一反常态的紧紧靠着温文,小脸上紧张的神色怎么也掩饰不住。 温文觉得可爱,忍不住逗他,“我姨母不是洪水猛兽,你为什么这么怕她?” 楚希憋着嘴,小模样颇为烦闷,“我不是怕她……”是怕给你丢脸。 楚希闷闷的咽下后面一句,他知道,如果说出来,妻主定会不高兴。 “只是吃顿饭,和平时一样就行。”温文一本正经的安抚楚希,她也被带动的有些紧张,说起来,这还是两世加起来第一次带人去见家长呢。 王李氏的案子完结的第二天,温良就回来了,听了吴芳和吴慧添油加醋的说法,对温文家里的楚希生出了好奇,一声令下让温文带给她瞧瞧。 楚希蔫蔫的点着头,双手□□着自己的衣服,对温文的话根本没听进去。 两天的时间过的很快,温文和温良打声招呼回去接楚希。 这两天不管温文怎么安抚,他依然紧张的很,就怕给温文丢脸,让温良不喜。 温文回家的时候他正围着桌子转圈,小巧的鼻子上细密的汗珠有些可爱,本就圆溜的眼睛在见到温文的一刹那睁的更大。那头温文喜爱的长发被一个簪子挽起,可能太过顺滑,有几缕不听话的散落在脸庞,平添了几分温婉。 温文站在门口愣了半晌,直到楚希叫她,她才回神。 快步走进去,双手捧着楚希带有薄汗的脸仔细端详,抿着嘴,神色不悦。 “妻主……”楚希忐忑的任由温文看着,手足无措的不知道哪里惹了妻主不高兴。 “这样不行!”温文突然抬手把楚希头上的簪子抽出,头发瞬间散开。 “妻主……”他梳了好久才勉强有些样子的! 见楚希眼里浮现的委屈,温文霸道的宣布,“那么好看的样子,可不能让别人看,以后都不许那样梳!” 红色晕染了楚希的整个脸蛋,还有蔓延到耳朵的趋势。 “用这个绑上吧。”温文从怀里拿出一条蓝色的缎带,这是她早就想买给楚希的,今天才得空。 “嗯。”楚希欢喜的接过,收到妻主礼物的兴奋压过了对接下来那件事的紧张。 “走吧。” 楚希上一次出门是和温文一起去衙门,那时赶时间,加上他没有面纱的关系,一直把脸埋在温文的背上,所以对沿途的景色很好奇。 温文的家在这个村子的中部,这里住的都是一些农户,条件不算好,唯一让温文满意的就是这里的风景。 远处的山上能看到一片粉色或紫色的花,温文指给楚希,“那就是达达香,过两天我就带你去看。”她只能等值完夜班的白天带他去。 楚希的眼睛很亮,温文一直怀疑,那里面是不是藏了一颗星星。 楚希的身子骨差到了一定程度,这段温文每天用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硬是让楚希走了半个多时辰,到镇子口的时候他已经浑身是汗,脸色红润。 “妻主……”楚希拉着温文的袖子,怎么也不肯进城。 温文看着楚希,他的头发因为出汗的关系,丝丝缕缕的黏在额上脸上,衣服下摆也因为磕磕绊绊沾了些灰尘,头发被发绳固定在脑后,比平时多了些阳光的气质。 “怎么了?” 楚希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妻主回来接他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若在耽搁,就太没礼貌了!可是,他这样脏兮兮的…… 温文到现在也搞不明白楚希的小脑瓜里弯弯绕绕的到底纠结些什么,所以对他这幅欲言又止的样子最无力。 还好楚希只犹豫了一会就放弃,跟着温文进了城。 温良的家比起温文好的不是一点两点,进了大门穿过一条小径是一个假山,假山后面是一个小鱼池,金色红色的鱼穿插而过,水面漾开一层层的波纹。鱼池再往里走是一片花圃,花圃旁边是一小块菜地,蔬菜和鲜花的搭配有些不伦不类。再里面走就是大厅,温良和她的两个夫侍已经就座。 “怎么这么慢?”温良刚看见温文就没好气道,眼睛在楚希身上上下打量。 温文上前一步,不着痕迹的挡住因为紧张有些发抖的楚希,“路上耽搁了。” “人都到齐了,快吃饭吧。”温良的主夫王华抱着小儿子温艺开口,小家伙一见到温文就撒娇让抱。 “是呀,菜都凉了。”温良的侧夫笑着开口,旁边坐着的是温良的女儿温莹,她尚且稚嫩的脸上满是严肃,与平日在衙门里的温良一模一样。 温文熟练的抱过温艺,眼睛在楚希身上好奇的转了一圈,小家伙立刻软乎乎的叫着人:“表姐,这就是表姐夫吗?” 温文露出一丝笑意,“对。” 温莹也有礼的站起来问好。 温良家的桌子是圆桌,温良在主位,两边是她的夫侍,温文在她对面,旁边是温艺和楚希。楚希除了一开始开口叫了人,之后就没说过话,安安静静的吃着碗里的饭和温文给他夹的菜,直到吃不下了才开口阻止温文。 “妻主,我吃饱了……”楚希显得很局促,因为温良的探究的视线太直接,他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嗯?吃这么少?”温文皱眉,又强硬的给他填了一点饭,继续给他夹菜,“再吃点,一会还要走回去。” 楚希只能摸摸圆滚滚的肚子,继续吃。 温良把一切看在眼里,自有一番计较。 席间一片沉默,只有小温艺一会撒娇让爹亲喂,一会让温文抱。 “听吴芳说,是和红菱一个地方出来的?”温良突然开口。 她声音有些沉,话虽问的温文,眼睛却一直看着楚希。 楚希闻言刚抬眼就撞进了温良的眼里,那双眼里情绪他看的清楚,也就是太清楚,所以心口才阵阵泛疼。 “他和红菱不一样!”暗自给吴芳记了一笔,温文有些不悦,她并不喜欢温良看楚希的眼神。 “哼。”温良冷哼一声,“哪不一样,还不是窑子里出来的!”说到这,她颇为怒其不争的一拍桌子,发出巨大的声响,“你就不能踏踏实实的找个正经人家?我还以为你近日来有心悔改,谁知道你还是没有一点长进!” 她刚回来就被大人招去,还以为她不在的这段时间温文又惹了什么事,谁 分卷阅读18 知大人一个劲的夸奖温文,说她破案立了功,要好好嘉奖。本来高兴的心情在吴芳告诉她温文最近特别宝贝一个男人时瞬间瓦解,她突然想到一句俗语——狗改不了吃屎! 看看!看看!长辈还在面前,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还让妻主给他夹菜?绝对的恃宠生娇!哪有不伺候妻主还要妻主伺候的道理! “我觉得楚希很好。”温文虽然不悦温良的用词和语气,但毕竟是长辈,而且她这么想也是不了解楚希才这么说的,所以并没有如温良一样发火。 “哼!”温良冷哼一声,不去接话,抛出另一个问题,“可会识字刺绣?” 楚希一直低着头,手紧紧攥着衣摆,茫然不知所措。突然一只温暖的手覆上他冰凉的手,温度从指尖直达心脏,楚希眨眨眼,小心却坚定的反握住温文的手,十指交缠。 察觉到他的小动作,温文的火气稍减,直视着温良,让她看清自己眼里的坚持,“我不需要他会识字,我会就行。至于刺绣,有很多裁缝铺,交给他们就可以了。” “你!”温良气急,一拍桌子站起来,“强词夺理!男人家刺绣是基本,连这个都不会,还能干什么!” 温文见她这幅老顽固的样子,不想和她多说,拉着楚希起来,“你看不惯,我以后不来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 才反应过来,姨母的孩子是和温文同辈的, 第一章里面把孩纸写成了温文的侄子,大家就略过吧。 打滚求收藏~求评论~乃们不要霸王人家~ ☆、话说恩怨 “妻主,你和孩子置什么气!”主夫王华见气氛不对,赶紧打圆场。 侧夫跟着道:“吃饭吧,别吓着孩子。” 温文看了眼两个孩子,温莹还好,只是僵硬的坐在椅子上,温艺已经怕的躲在王华怀里了。 楚希也轻声附和,“妻主,你别生气……” 温文也不想太僵,相处这几个月,她能感觉到温良是真的关心她,但两个人都是倔强的脾气,硬是维持着对质的姿势谁也不肯先低头。 谁先退让,谁就输了。 温文不可能再娶,而温良,亦不会同意让一个出身低贱的人去做温文的主夫。 不论几个男人怎么劝,最后这顿饭还是不欢而散。 在温良那的时间还没在路上花费的多,天色还算早,太阳将落未落的露出半边,临近的云彩也被照应成了柔和的橘色。 温文和楚希十指交缠的那只手一直不曾放开,她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牵着楚希离开了温良的家。想到出门后依然能听到的怒吼,温文知道这次是给她气狠了,最近还是不要出现在她眼前刺侣,更甚者当街接吻也是有的。可在这里,单单只是在街上拉个手就好像犯了多大罪一样。 被亲人束缚,她认了!可这该死的规矩也来束缚她!想牵个手都这么难! 温文在温良那憋的一肚子火发不出去,又不能对楚希撒气,现在只能用任性来发泄。 楚希以为妻主发现后就会放开他,哪曾想,不仅没放开,她还用力揽住他的腰,身子紧紧贴在一起。 楚希有一瞬间的错愕,刚才还有些苍白的脸立刻红润起来。 这么亲密的举动,别说在街上,在家里他们也很少做。 “你身体不好,走两步就没力了,我扶着你,免得你辛苦。”温文目不斜视的找着理由,而楚希,大脑一片空白,早就失去了语言能力。 今晚值班的是另外一队的捕快,温文与她不熟,打了个招呼就和大人请假去了。 鉴于她前段时间良好的表现,大人很痛快的放了她四天假,只是工钱还是要扣的。 温文对这些没计较,但大人这一席话倒是提醒了她前一段时间就考虑过的问题。 捕快的收入虽然不错,但若是有案子,忙起来就没个时间,更何况每人一个月几天的夜班,放楚希自己在家她也不放心,吴慧提起在镇子买房子的事,看来有必要找个时间去看看地段。但首先,还是得先解决银子的问题,她现在赚的这些,只够维持家用,要想买房子,可有的等了。 想法只是一晃而过,楚希难得来镇子一次,温文不准备这么早带他回去,算是早点熟悉环境也好。 这的夜晚没什么娱乐活动,店铺关门的时间也早,现在天还算亮,已经有许多店都挂上了牌子,不再营业。 “妻主,我们不回家吗?”楚希顺着腰间的力道侧着身子,神色极不自然。 “想回家?”温文无视他的别扭,他这种性格,不逼的紧一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前进一步。 楚希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不是……” 温文沉吟半晌,道:“我决定搬到镇子上来,你难得跟我出来一次,今天就一起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地方。” 楚希一愣,“为什么要搬过来?” 温文高兴于他对她自然的谈话,语调都带着喜悦,“这里安全些,做事也方便。” 楚希点点头,住在哪里他都无所谓,妻主去哪,他就去哪。 还没转上一条街,楚希已经顾不上羞涩,整个人都挂在了温文身上,温文一面欣喜他的接近,一面担心他的身体。 “今天先回去吧。”温文观察了下他的状态,锻炼这种事需要循序渐进。 两人还没走出几步,一个满身香气的男子直直的撞上温文,温文只顾着楚希,一时不察,被撞个满怀。 “大人——”尖细的声音叫的百转千回,激出温文一身鸡皮疙瘩。 楚希身体一时僵住,这个香味,他曾在妻主身上闻到过。 温文揽着楚希的手又紧了一分,带着他一起退后两步,与那人拉开距离。 “大人,救我!”男人满脸惊慌,透过单薄的衣衫能看到他锁骨周围的青紫,抬手间衣袖滑落,露出白皙的手臂,上面满是擦痕。 不待温文仔细问清楚,右手边的小巷里跌跌撞撞跑出来三个女人,领头的女人左手按着额角,鲜血顺着指缝流下。 男人惊呼一声躲到温文身后。 “妈的!敢打老娘!给我抓住他!”女人粗声粗气的吼着,她后面的两个女人立刻上前要抓那男人。 她们这一上前,躲在温文后面的罪魁祸首还没出声,温文怀里的楚希惊的极为短促的惊呼一声,马上 分卷阅读19 用手紧紧的捂着嘴巴,不敢再出声。 温文把楚希牢牢的护在怀里,脚步一错,躲开了那两个女人,身后抓着她衣服的男人也跟着移动。这动作,倒像是在玩鹰抓鸡。 “滚!”见两个女人还要过来,温文把嘴抿成一条直线,沉声道。 “等一下。”发号施令的女人突然开口,放下一直捂着额头的手,施施然的走到温文面前,“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温捕快啊。” 面前的女人与吴芳身材相仿,给人很厚实的感觉,五官尚且还过得去,只是满脸的鲜血有些狰狞。 这人,温文只远远见过一次,她是和前身齐名的恶霸,赵珠。 要说赵珠虽然与温文齐名,但她无恶不作,比起温文更多了股不怕死的狠劲。 见温文只是看着她也不说话,赵珠眼里闪过得意,慢悠悠的围着温文转了一圈,嘴里啧啧有声,“还真是人摸狗样的啊!这捕快服穿着挺合身啊!”目光转到楚希身上时,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哎呦,这是你的新欢?让大家伙开开眼,是什么样的绝色?”说着,手便要不老实的摸上楚希还带着面纱的脸。 温文眼睛一暗,抬手把楚希的脸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另外一只手趁机擒住赵珠的手腕,狠狠扣住她的脉门。 赵珠闷哼,大意了! 忍着从手腕处传来的麻痒酸痛,赵珠咬紧牙关扯出个笑容,说不出的嘲讽,“呵,当了捕快就是不一样,当初你保不了肖玉泉,如今你怀里这个,我若是看上,你依然保不住!” 楚希身子一颤,紧紧抓着温文的衣襟,不敢抬头。 温文擒住她手腕的手更加用力,直到她终于哼声才满意,按着楚希脑袋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他的头发,眼里覆盖着一层薄冰,吐出的话都带着冰碴,“你敢动他,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赵珠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温文,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然后呢?我不是还好好的站在这!吃喝玩乐,逍遥自在!”看着楚希的眼神也越加放肆,“你还真是可笑!” 温文眯着眼睛,嘴越抿越紧,却没任何动作。她现在有官职在身,知法犯法是罪加一等。 赵珠似乎知道她有顾虑,嘴里的话越发的猥琐,“啧啧,当初真应该让你也尝尝那肖玉泉的味道,还真是不错,比那些狐媚子还勾人!不过啊,你没那福气!” 温文不知道她嘴里的肖玉泉是谁,只是当她说到那男人时对自己若有若无的观察和快意,似乎是前身认识的人,或许,是前身的心上人也说不定。 “我没兴趣听的风流史,识相就赶紧滚!不然……送你去衙门喝茶!”温文对她们的恩怨不感兴趣,怀里的人偶尔发出的抽泣声让她心疼。 “呦,你这是威胁我?”赵珠歪着身子垫着脚,典型的地痞流氓样,“我还偏不滚,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温文深吸一口气,今天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全都跟她过不去。 楚希能感受到温文过快的心跳,他有些担心。顾不上害怕,他抬起头看着温文,虽然妻主还是一样没有什么表情,但楚希能感觉到,妻主在生气。 他很不安,这样的妻主,比以前还是恶霸的时候还要可怕。 “妻主……” 楚希的声音是温文第一次听就喜欢上的,软软糯糯,一说话就好像在撒娇一样,哭过后带着鼻音,更是听得她总是心软。 赵珠听得楚希的声音眼睛一亮,放肆的盯着楚希圆溜溜的黑眸,“不错!不错!这小声音听的骨头都酥了,要是在床上,叫起来一定销魂!” 楚希的瞳孔瞬间收缩,身体也不受控制的抖动,寻求安慰的靠近温文。 温文呼吸一滞,稍微缓解的怒气瞬间蒸腾上来,汹涌的让她心惊。 温文放开扣着赵珠的手腕,不去管叫嚣的赵珠,双手用力紧紧的抱了楚希一下,低声安慰他,“别怕,我在这。” 那明明没什么音调,语速也没有变化,楚希却能听出里面的担心。抬眼看着温文眼里的认真,他弯起眼睛,用力的点了点头。 温文放下心,扫了眼一直藏在她身后的罪魁祸首,把楚希交给他,“麻烦你,帮我照顾他。” 戏语看着温文格外郑重的样子,心跳不知为何突然加快,那是他不该升起的心思。 他赶紧接过楚希的手,避开温文的眼睛。 没了后顾之忧,温文转过身理了理褶皱的衣摆,看着对面那三个挡着她回家的女人,凉凉的勾起嘴角,一字一顿道: “那就打的你们滚开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isa酱的地雷了!把软软哒小希送上酱酱酿酿! ☆、话说形象 赵珠听到这句话,收起漫不经心的态度,严肃起来。 她不是没和温文交过手,她们两个同为一方恶霸,冲突必定不少,当年为了肖玉泉她们就没少打架。只是这次许久不见,温文变化之大,让她心惊。 “你们一边站着去!不许插手!”挥退两个手下,赵珠活动着手脚。 这里没有电视小说里那些飞檐走壁,只是一些拳脚功夫。温文捕快服还没换,捕快为了行动方便,衣服都是精简的劲装。 楚希和戏语在不远处紧张的看着她们,眼都不敢眨一下。 “呵,捕快的安逸日子有没有让你退步啊?”赵珠说不清楚她对温文的感觉,她们两个都是这里的霸王,本来应该可以一起横行霸道的,但是却又互相看不过,温文嫌赵珠没底线,赵珠嫌温文假正经。可这个镇子又只有对方能说上话,偶尔也会凑到一堆去喝一杯,排解寂寞。赵珠曾经想过,她们或许可以成为朋友,只是在肖玉泉那件事之后,她们只能是对手。 “我可不觉的安逸。”温文实话实说,她这一个月过得,确实不怎么安逸。 “那就废话少说了!”赵珠眯着眼睛说完,弓着身子快速的向温文冲过去。 温文急退了两步,用巧劲截住赵珠打向她的拳头。 温文微锁眉头,被赵珠打中的手掌轻微的刺痛,看来,她这个霸王也不是白混的。 以赵珠高大的身形和力气,温文只能靠技巧和灵活来想办法取胜,否则谁输谁赢,还真说不准。 “呦,你这力道比以前还不如啊!”赵珠轻蔑的笑了两声,又极快的冲过来,拳头一下一下的往温文身上落。 温文反应再快,也有几拳实实的落在身上。 任谁被这么压着打都会出火气,温文在温良家被点的火还没消,现在又碰到这么个无理取闹的主,刚才还有些顾忌自己的身份,现下恼了也顾不上那么多。 这边两个人打的毫无章法热火朝天,那边楚希和戏语吓的不轻。每看到有拳头落到温文身上, 分卷阅读20 楚希都会发出短暂的惊呼,又怕温文分心,立刻止住。戏语比楚希更希望温文能赢,如果被赵珠找到,他一定生不如死。 “温捕快,你这样的身手,能抓到犯人吗!”赵珠吐出嘴里的血沫嘲讽温文。 温文嘴角青紫,面上依旧平静,“抓贼靠的是脑子。”顿了顿加了句,“但有时候碰到你这样没脑子的贼,还是得费一番功夫。” 赵珠嘴角抽搐,实在不能适应以前一点就着的温文变成这幅不瘟不火的样子,不管怎么打都是那张死人脸,还真是够诡异的了! 赵珠又吐出一口血沫,啧了一声,“真没劲!”转身就走。 两个手下临走时还对着戏语放狠话,“你等着!” 这种没营养的威胁温文不知道听过多少,基本都是不了了之的,但戏语和楚希还是被惊到了。 身上沾了不少灰,幸好没有破,不然让温良知道了,肯定又是一番说教。 “妻主!”楚希跑过去,到了温文面前本来想扑过去,又担心她身上有伤弄疼她。 得之不易的主动,温文怎么会错过,双手一伸,就把楚希捞进怀里。 楚希这才感觉踏实许多,可见到温文嘴角的青紫又紧张起来。 “妻主,你受伤了!”他手忙脚乱的好像这是多严重的事。 “没事。”温文一下一下的顺着他后背安抚他,想说这没什么,但见他担心的小脸都皱到一起又觉着可爱,什么也没说。 “大人。”戏语跟着楚希过来,等了一会不不见他俩注意到自己,只能出声打断他们。 楚希想到什么,身子僵住,拉着温文的衣襟不松手。 “谢谢大人救了戏语。”戏语知道温文打架不是因为他,但感谢的心思还是要让对方知道的。 “没什么。”温文难得温和的回的,她想起来了,这个男子是和瑞香一起在她身边伺候过的妓子。 “大人若是不嫌弃,戏语那有些伤药。”戏语难掩期待的问道。 楚希拉着温文衣襟的手越来越紧,紧到温文都感觉到不舒服。低头颇为诧异的看他,只能看到一头乌发和头顶上的发旋。 吃醋了? “不用了。”温文干巴巴的拒绝,“我还有事。” 虽然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戏语还是很难过。这个女人,曾经他伺候过她三天,却总是近不得她的身,一切言行举止全都彬彬有礼,这个词,用在他们这种身份的人身上特别可笑!那些女人一见到他们,恨不得立刻就拖上床! 他也曾经奢望会有那么一个人能见到他的好,能不介意他的身份,怜惜他,疼爱他,可等来等去只是让他明白了那种想法,终究只能是奢望。 他以为,这个女人是天性冷淡,无论对谁都是这种态度,毕竟,有送上门的,谁会不要呢!可是今天远远的看到她不顾他人异样的眼光抱着怀里的那人,眼里不是对他时的冷淡,炙热仿佛连他都能感觉到温度,心里突然涌上的不甘让她打伤赵珠后逃到她身边寻求帮助。 算起来,在欢场的时间不短,什么样的人可以勾引,什么样的人连说上一句话都是奢侈,他早已能分辨的清清楚楚。 这个人,注定与他再无瓜葛。 “那么,大人……”戏语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容,“我们有缘再见吧!” 至少,给他留一个念想。 那笑容太深,包含的意思温文看不懂,也不想去看懂。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站在原地等了几秒,始终没等到温文的回答,戏语的笑容浅了几分,依然明艳。他挺直脊背,用他曾练习过千百次的姿势,离开。 “妻主,我们回家吧……” “嗯。” ———————————————— 第二天起床浑身酸疼的连举手都费劲,温文苦笑,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昨天回来时还没觉着怎么样,她在这个身体也有些日子了,平时就衙门家里两边走,抓小偷窃贼也用不上她,吴芳一个人就当三个人用,这突然之间被松了筋骨,哪哪都疼。 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是在见到一向从容的妻主现在连吃饭都呲牙咧嘴的,楚希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哼,笑我?”温文装摸做样的冷笑,扯动了嘴角的伤口,笑的不伦不类,“嘶——” 若是平时,楚希也不敢这么放松,只是温文的形象一下子反差太大,他觉着有趣。 “让你笑我,罚你明天陪我去爬山!”温文宣布了惩罚之后就继续和碗里的饭菜战斗。 她因为嘴角撕裂,连说话都要压抑着口型不能太大,吃饭把筷子放进嘴里更是折磨,筷子上还要夹菜和饭,这平时做起来非常容易的事,现在只能一粒一粒这么吃。她自己吃吃都会笑出来,别说楚希了。 “爬山?”楚希眨巴着那对大眼睛看着温文,“妻主,你的身体……” 温文有些郁闷,她在楚希心中的形象不会就这么定位了吧! “没事。”温文赶紧表明自己身体无碍。 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不过他一向以温文为主,既然温文已经表明没事,他不会去质疑。 对于常年不出门的楚希来说,这次爬山绝对能算的上最开心的事情,而且还有妻主陪着。 他从温文说完后就开始着手准备明天要用的东西,温文以为他会带些吃的,可楚希准备了半天就是两个篮子,里面有两个破破烂烂的铲子,两个竹筒,应该是装水用的。 “你装这些干什么用?”温文绕着篮子转了两圈,也没想明白这是干什么用的。 楚希弯腰从篮子里拿出一个铲子,做了一个挖土的动作,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温文,声音雀跃,“要去挖野菜啊!” 温文错愕,她什么时候说要去挖野菜了?而且,挖野菜至于这么开心吗? 作者有话要说: 要把浪漫的踏青变成挖野菜!谁叫你们都霸王我! ☆、话说踏青 温文和楚希因为要去踏青,起的很早。早上的空气很清新,露水的潮湿感迎面而来,是个让人心情舒畅的好天气。 温文维持着推开门的姿势享受着让她无限满意的空气,突然响起震耳的敲门声和某人的嘶喊声在这时候就格外的讨人厌! “妻主,好像是吴捕快……”巨大的敲门声惊到了房间里洗漱的楚希,他竖着耳朵听了一会,不确定的开口。 “嗯,是她。”温文回头笑着嘱咐楚希,“你先收拾吧,我出去看看。”待楚希点头,温文转过身立刻黑了脸,咬牙切齿嘴里念念有词,“打我小报告的帐还没和你算,一大早又来叫魂!你要是说不出个理由,你就完蛋了!” 当然,这个样子,在打开门的一瞬间回归为面无表情。 分卷阅读21 “温文!你昨天和赵……”吴芳的大嗓门戛然而止,盯着温文的脸看了一会,扭曲着脸要笑不笑的样子。 “你这是什么表情!嘶——”一算很多了,可吴芳吴慧每天面对她都是那一副表情。现在温文嘴角眼角青紫,眼睛还有点肿,说话不清不楚,这时候再看她那一脸平静,颇为滑稽。 温文不想理这两个莫名其妙的人,双手用力,准备关上门。 “诶诶!”吴芳大手一拦,拽着吴慧从门缝硬生生的挤进来,满脸好奇,“你居然被打成这样,不过比起赵珠,也算好的了!” 吴慧见温文脸色泛黑,隐忍着笑意问道:“你们怎么又凑到一起去了,什么大事让你俩大打出手?” 赵珠和温文互相看不顺眼不是什么秘密,几乎每次两人脸上同时带伤的时候,就是她们又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出手了。不过自从温文按时去衙门,她们就没凑在一起过了,这次突然传出来消息,难免让人惊讶。 温文不想回答,她也稀里糊涂,因为戏语?因为楚希?还是因为那个不知道是谁的肖玉泉? 想起昨天温良的话,温文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吴芳,“你还挺会查啊,楚希是什么出身你比我还清楚。” 吴芳面上一僵,她当初是好奇那个能让温文放弃红菱而一心一意对他的人到底是谁,这才会去查,结果不尽人意。温良回来时,她一时大意,话就这么出去了。 “我不是故意的!”吴芳连忙解释,她能从当时温良的脸色看出来她对楚希的身世还是很介意的,现在温文这样问,更是确实了这个想法。 “哦?” 吴慧在旁边看热闹,当初知道吴芳在查楚希时她就不赞同,但吴芳不听,现在事情败露,她也乐得让温文给吴芳个教训,以免日后再犯。她能这么放松,也是料定温文不会太难为吴芳。 “真的!我不是故意的!”吴芳一着急,嘴笨的不像是自己的。 “妻主……”楚希恰好洗漱完毕出来,有些怯场的站在门口。 楚希带着面纱,背着一个小竹篮子,一看就是准备外出的样子。吴芳再没眼色,这点事还是能看出来的,连忙拉着吴慧和他们道别,“那个,你有事,你先忙!我们就不打扰了!先走了啊!” 吴芳拉着吴慧几乎是落荒而逃,楚希站在温文后面不远处抿着嘴偷偷笑着。 “你呀……”温文好笑的叹一句,回身捏住楚希的鼻子,“胆子大了。” 说出来的话不客气,但捏着鼻子的力道轻的快感觉不到,语气也没有任何不快。 楚希稍微昂起脸,配合温文对他的小惩罚,心里说不出的开心。妻主能察觉到他是故意打断她们,却没有生气,光是这样想着,他就控制不住嘴角想要提起。 温文和楚希相处也有段时日,一开始对他的心思猜不透摸不着,烦躁又不能表现出来,就怕吓到了这个胆小的男人。后来慢慢有了一些经验,他为什么哭,怎么样才能哄好他,当然还包括一些小动作和生活习惯。 他不安害怕的时候,会拉住任何能拉住的东西,最常拉的是她的衣襟和衣袖。就算不回头,也能从他微微颤抖的声音和平时的洗漱时间算出来,而且,他那对眼睛,根本藏不住任何情绪。 大概是因为吴芳太暴力敲门,让他以为她们有什么冲突,才会想这么一个笨方法来打断她们吧。 这个小笨蛋,也不想想,如果她们真的有冲突,凭他一个男人,怎么阻止的了。 温文对他这样谨小慎微的试探没有什么负面情绪,反而有些开心。这代表他正慢慢的向她靠近,或许过程很慢,但也比原地踏步要好很多。 一大早就心情舒畅,这一天都不会差。 楚希背着竹篮子,跟在温文后面东张西望,兴致勃勃。他难得这么有生气,温文光是看着他就觉得身子也轻快了几分,暗自决定以后多带他出来走走。 达达香花开在半山腰,从远处看极为漂亮,温文也只是听吴芳说过这种花,花期短,好养活,而且很香。 楚希好似对半山腰那些花一点也不感兴趣,刚走到山脚下,就拿着小铲子开始挖野菜。温文靠坐在一棵树下,目光柔和的看着他一会用不好力撅的一身土,一会用力过剩把野菜挖的面目全非,无论哪种样子,他都会回头找她,然后对她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容。 温文一直不明白,她到底做了什么,让楚希这么依赖她。多年以后,温文问出这个问题,楚希只是瞪大眼睛理所当然的回答她:“因为妻主对我好啊!” 那时的温文心口发热,只能低叹一声把他紧紧拥入怀中。 “妻主,你看!”楚希拎着小竹篮子跑过来,炫耀一样给温文看他的成绩。 温文看了眼竹篮里一堆堆和草一模一样的东西,赞赏的顺了顺楚希的头发,楚希得到鼓励,更加努力的去挖。 平时走一会就会累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太兴奋,连着挖了一上午也没有任何疲惫的迹象。温文担心他体力透支,叫他过来吃饭,顺便歇一歇。 “楚希,过来吃饭了。” 楚希抬起被太阳照的红扑扑的小脸,抱着小竹篮慢慢走过来。 温文选的是一个靠近水源的地方,山脚下有一条小溪,不算深,多数人家都来这里洗衣服。 没有现代化工业污染的小溪清澈见底,偶尔鱼儿游过激起一圈的波澜,只一眼,温文就喜欢上了这里。 “妻主,要吃野菜吗?”楚希捧着竹篮子,兴冲冲的问着,看那架势,温文只要点头,他就立刻冲到溪边去把野菜洗干净。 “……留着回家烫一下再吃吧。”温文可疑的顿了下,接过楚希的篮子放到面前,把被压在野菜下面的食盒拿出来。 楚希看了眼日头,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他光顾着挖野菜,忘记了食盒在他这里,让妻主饿着了。 食盒不大,一共只有两层,上面一层是温文早上捏的饭团,方便携带。下面一层分为两个小隔层,一面是楚希在厨房翻出来的咸菜,一面是 分卷阅读22 温文早起炒的鸡蛋。 对于她又下厨做饭这件事,让楚希心惊胆战了好一会。上一次是因为他生病,妻主给他做饭他只会觉得窝心。这次他明明好好的,妻主为什么又下厨? 上一辈子作为一个单身女人,做饭是必备技能,温文好说歹说才劝楚希不要多想。 两人吃的很快,楚希吃完饭后就懒洋洋的靠在树上,大概是上午运动量太大,乏了。 温文见他脑袋一点一点的要睡不睡的样子,好笑的拖着他的头,慢慢放到她的肩上。 阳光正好的午后,两人相依相偎,林间的鸟鸣泉水叮咚,一同构造出一个温馨宁静的图画。其中那一男一女,就是这幅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绚丽如彩虹,却比它更长久。 一个不速之客打破了这样美好的画面,他楞楞的站在不远处,双臂间的木盆滑落发出声响,衣服也散落一地,有几件随着水流被冲到下游,慢慢不见。 直到撞进温文那双平静到几乎毫无感情的双眼时,他终于张口叫道:“温捕快……” 作者有话要说: 小佑快成放羊的孩纸了! 没有要弃,只是最近有点事,一天大概只能写一点, 我会趁不忙的时候存稿,努力更新吧! ☆、话说偶遇 温文诧异于那人短时间内的变化,以往暴露的衣着变成了朴素的布衫,总是浓妆艳抹的脸上也没了那些让人反感的妆容。少了那份太过的闪耀,多了份更加吸引人的自然。 楚希早在盆子落地就被惊醒,看清那人后余下的那一点睡意也没了。 “红菱?” 红菱这才看向直到现在也靠着温文的那人,迟疑道:“楚希?” 楚希这段时间吃的好睡的好,圆润了不少。换下了那身不知道什么材质的衣服,身着温文给他准备的衣服,整个人清清爽爽,焕然一新。 楚希对红菱的感情说不上多深厚,可毕竟在一起生活了一年,现在见面也绪上特别敏感,红菱散发出的敌意太明显,他突然失了方寸,不知道如何应对。 温文适时的过来,把楚希保护性的拥在怀里,目光坦荡的回望红菱。 红菱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二人,心中百般情绪涌动,面上不显分毫。控制情绪,是他在妓馆学的最有用的东西。 “是啊,她对我很好。”红菱半晌才回答楚希的问题,他一开口,楚希松了口气。 温文等着他的下文,没接话。 送走红菱后,她曾打听过他过的如何,毕竟是前身招惹的债,如果不是她占有了这个身体,说不定红菱会过的很好,所以当初对如何处置红菱才会如此烦闷。 孙出木匠怕夫侍,这是十里八村都知道的,她有一个性格火辣的夫侍。红菱过门后只能做小,毕竟身份地位比人家明媒正娶的正夫差了不是一星半点,但孙出还算疼红菱,日子过的也还不错,温文听过这个,算是放下了心。 以为之后都不会再有任何交集,没想到今天会碰到。 “你呢?她对你好吗?”红菱明知答案,却还是不死心的问着楚希。 楚希靠在温文怀里,拘谨的点点头。刚才红菱突然的敌意,让他清醒了很多,想起了这个男人不仅仅是与他相处一年这么简单,他对他的辱骂和限制,一一浮现在脑海。 红菱见状低下头,掩去眼里的暗沉。 他不知道这是不认命还是他真的那么喜欢温文,明明温文对他并不如孙出,却总是在见孙出回家或出门的那瞬间恍惚,仿佛看到了进门的那人对他无奈却无可奈何般的表情。或是在半夜醒来,意识到身边多了一个人而莫名的怅然。 红菱没再说话,顺着低头的动作蹲下捡着地上散落的衣服,有两件已经被水流冲远,只能顺着河流向下找,他可不想让正夫找到借口为难他。 楚希跟着他看过去,隐约能看到衣服勾在了什么东西上。他离开温文的怀抱,想也没想的就跳到小溪里,快的连温文都没来得及阻止。 幸好小溪不深,堪堪到楚希的膝盖。 “小心点。”温文在确认他没事后轻声嘱咐着,并不介意他的冒失。 “嗯!”楚希回头对着温文笑笑,双臂展开,保持平衡。 目送楚希磕磕绊绊的走远,目光一直不曾离开楚希。 “就那么喜欢吗?”红菱轻声问着。他没有去看为他寻衣服的楚希,而是又抬头问温文。 温文没有理他,对于除了楚希以外的男人,她都没什么耐心去照顾他们的心情,红菱是,戏语也是。 “我现在过的很好,非常好!”红菱轻声呢喃着,“她偶尔会去我房里,不像你,只是一味的躲着我,或许我们很快就会有孩子。” 温文没有理他,这番意欲不明的话,无论她如何去接,都会让红菱多想。 那边,楚希找回了两件衣服,一回头就瞧见妻主正看着他,他立刻弯着嘴角,回了一个满是甜意的笑容。 温文见他捧着衣服,弄的自己都湿了也不在意,晃晃悠悠的往回走,嘴角扯开无奈的弧度,满是纵容。 一直看着她的红菱自然把这一切尽收眼底,本来还能压抑的嫉妒汹涌而上,几乎扭曲了面容。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我就不行?是你把我赎回去的啊!为什么突然就连碰我都不愿意?” “你现在这么问,是想证明什么?”温文终于开口,目光却依然在楚希身上,“我对于你来说,只是一个肯花银子哄你开心的女人而已。” “不是的!”红菱一口否决,“我把你当做妻主啊!你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把我送人了!” “我为什么会把你送人,你最清楚。” “是你逼我的!你冷落我!无视我!我也需要关心啊!为什么楚希可以得到你的宠爱!他连怎么伺候你都不知道!”红菱的声音慢慢尖锐,又变回了让温文心烦的样子。 “你太贪心了。”温文淡然道, 分卷阅读23 和红菱的歇斯底里成鲜明对比。“你不承认我的转变是对你腻了,所以一而再的试探我。你不愿意独守空房,所以勾引孙出,从而证明你的魅力。你不甘心终日里守着一个毫无长进的女人,与另外一个男人争风吃醋,所以一路尾随于我,抓住机会碰巧出现。” 温文每说一句,红菱的脸就白上一分,温文说完,他的脸已经毫无血色,不住的否认着,“不是的!不是的!” 红菱到最后几乎是用喊出来的,楚希离的本来就不远,把他们的话听的一清二楚。他楞在原地,突然觉得心慌,下意识的去看温文,却撞进了她的眼里。那双眼睛里一如既往的没什么情绪,冷静的让人心凉,楚希却好像被安抚了一样平复了过快的心跳。 “过来。”温文对呆站在水里的楚希伸出手,见他没动,干脆也跳下去,依然伸着手,加重语气重复道:“过来。” “妻主……”楚希不知所措的捧着那两件衣服,就算前面的话没能听懂,最后一句他还是知道的,红菱一直在后面跟着他们,然后趁机出现在他们面前。 “过来。”温文执拗的重复着这两个字,并不去接楚希,只是一味的伸着手。 楚希看了眼温文,又看了眼红菱,迟疑了一下就向着温文走去。 红菱突然疯了一样冲过来,过于急促的动作溅起了一大片水花,遭殃的温文湿了半边身子。 “是我的!我的!你凭什么和我挣?凭什么?!”红菱神情癫狂,抱着温文一条手臂对着楚希大喊。 楚希还没走出两步就被迫停下,对红菱,还残存着一份惧怕。 本欲甩开红菱的温文在看到楚希求救的眼神后,突然想知道,一向软弱的他,能为自己做到哪一步。 温文的伸向楚希的手没有放下,却也没有挣开红菱的纠缠,她放任的态度让一人暗喜,一人伤神。 红菱见一向躲着他的温文这次居然让他近身,虽然纳闷,但立刻缠的更紧,几乎是挂在温文身上,脸上也不见了扭曲的嫉妒,笑容甜腻的贴近温文,“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温文不着痕迹的皱眉,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一味的看着楚希。见他白了一张小脸,心疼的感觉蔓延全身,想要放弃却咬牙坚持下来。如果不能确认楚希的心意,她不敢保证,这样一味的单方面付出感情,她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哼!”红菱见她对自己连一眼都欠奉,不悦的冷哼,看了眼呆呆怔在那的楚希,眼睛一转,扳过温文的脸让她面向自己,一面撇着楚希的脸色,一面撅起红唇贴过去。 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温文拧着眉头收回一直伸着的手,用力捏住红菱的肩膀,不让他再靠近一分。 楚希在她收回手的一瞬间僵硬了身体,在见到她把手放到红菱肩膀上时忍不住晃了晃,妻主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涌入脑海,充实的心口泛酸喉头发紧,张了张嘴,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 “妻主!”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我过完节回来了, 好吧好吧,我知道放的时间长了点,我会努力补上! 不过晚来的节日祝福还是要的! 霸王我的亲们,你们吃粽子了吗? ☆、话说笨蛋 楚希用尽全力喊出来的声音并不大,但也足够温文和红菱听到了。温文含笑轻轻推开缠着他的红菱,红菱因为诧异楚希的大胆,很容易就被推开了。 “过来。”温文这次敞开双臂,眼里止不住的笑意,无论楚希是出于什么心情出声阻止,她现在都很满足。 楚希这次没有犹豫,捧着两件衣服跑过来,把水踢的哗哗响,溅湿了还算干净的上半身,一头扎进温文的怀里。 “唔……”温文被他撞的退后两步才站稳,低头看着怀里只留给她头顶的人,笑着用下颚蹭着他潮湿的发丝。 “妻主……”楚希把脸埋在温文胸口,就算呼吸不畅也不想离开,耳边沉稳的心跳声让他心安。 温文任由他赖着自己,平时想要抱一抱他总会红着脸躲开,这样主动的投怀送抱非常少见。 两人在这边温情脉脉,红菱咬碎了一口银牙。一直被捧着的男人,第一次在温文这里吃瘪,越想越不甘心。 他与戏语最大的区别,在于他,认不清,亦看不懂。 一直留心红菱怕他再次冲过来的温文自然看到了他青紫的脸色,不想他以后再来纠缠,想着还是把话说开了好。 温文一边给楚希顺毛,一边对着红菱不客气的开口,语气依旧淡淡的:“你说楚希凭什么和你争,这句话,我反送给你。” “什么?”红菱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但对上温文认真的眼神,怎么也没笑出来。 “你叫我一声妻主,却并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妻。”见红菱张嘴想反驳,温文没给他机会,“你可曾为我做过一次饭?可曾因为我给你带回去东西而欣喜?可曾想过为何我回家的时辰一日晚过一日?” “那是……那是因为……”红菱想要反驳,却已经记不起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思了。 温文替他回答,“那是因为你只是把我家当成暂时的落脚点,把我当成一个可以随时离开的女人。更甚至,在孙出出现之后,你盼望我越晚回去越好。” 楚希乖巧的趴在温文怀里,双手环住温文的腰,不时的轻拍一下,表示安慰。 感觉到他的动作,温文眼里露出一丝笑意又很快收敛,她可不想让红菱误会那是对他的。 “在我要把你送给孙出的时候,你虽然口口声声说着错了,眼里却没有一丝抗拒。” “你现在找过来说这些,无非是听了外面的传言,不甘心自己被比下去,想来看看是什么样的人。只是你没想到,那个人是一直被你打压的楚希,所以才会一时控制不住现身。” 外面的那些传言温文买菜时也听过一些,总的来说就是她得了个美人,这样疼那样宠的,连买菜这点小事也舍不得他做,其中还有一些要归功于衙门里那些人。 “我承认,把你赎回来确实没什么好心思,所以对你那种态度我没资格表示不满。但我现在有了一个可以度过余生的人,我不希望隔三差五就有人来质问我为什么楚希可以他却不行。” 一通话说出来,没给红菱任何张嘴的机会,她的语气一直很淡,“想说的,我都说完了,如果我的用词让你觉得难受或者侮辱,我对你道歉。只是也请你明白,如果还有下次,我不会再因为你是男人而对你客气。” 这番话可以说是语重心长,温文的言辞并不激烈,如果红菱能改改他那个性子,好好和孙出过日子,也算是好事一件。 说完没再看红菱一眼,把楚希一直捧着的衣 分卷阅读24 服放到盆里就半揽着他离开,走到他们休息的树下,楚希还不忘拎起装着食盒和野菜的竹篮。 只留红菱一人站在水里,垂着头,神色不明。 回去的路上有些沉默,楚希一直闷头走路,不似来时那样活泼。温文有心想要搭话,无奈楚希只留给她一个背影,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人,这会儿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更重要的是,她根本就不知道楚希这是怎么了啊!! 两人想着各自的事情出神,虽然是在山脚下,石子和树木也不少,楚希一没留神,被一颗大树露在外面的树根绊到了。 “嘶——” 温文听到声音回神,就见楚希趴在地上,情况不明。 “楚希!”温文连忙跑过去把他扶起来查看,手掌和地面摩擦出几条血痕,衣服因为潮湿沾了很多土,膝盖和手肘处的衣服都破损开来,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走路也能摔倒,真是个笨蛋。”温文半抱着楚希,让他靠在怀里,慢慢吹着他手掌的土。 楚希一听,本来含在眼里的眼泪立刻噼噼啪啪的往下掉,抽抽噎噎的想挣开温文。 这点力气对温文来说几乎感觉不到,但楚希这明显闹别扭的样子却让她欣喜,楚希在她面前表现的越多,说明对她的防备也就越少。 暗喜只能藏在心里,现在主要还是把闹别扭的人哄好。 楚希的心思很好猜,无非是本来心中就有气,摔了一跤后温文又说他,疼痛和委屈加一起,泪腺就控制不住了。 从怀里拿出一条白色的丝质手帕一点一点擦着楚希的脸,温文什么都没说,楚希已经被那条手帕引开了注意。 “喜欢吗?”温文擦干净楚希的脸后想去擦他的手,被楚希拉住。 “会脏……”楚希瞪着被泪水洗刷的尤其明亮的眼睛,带着浓浓的鼻音。 他这幅样子取悦了温文,刚才还有点低沉的心情好了许多,嘴角含笑道:“喜欢吗?家里有个爱哭鼻子的夫侍,我特意给他买的。” 楚希呆呆的点头,手上的力道减弱,温文趁机擦掉他手上的土,楚希发现时,洁白的手帕已经变黑了。 “脏了……”楚希楞楞的开口,眨巴两下眼睛,又有要哭的趋势。 “没事,回去洗洗就行。”温文急忙道,“等明天我陪你去镇上再买两条。” “不,不用了!”楚希摇头拒绝,神情慌乱,对于温文总花银子给他买东西还是很不适应,“一个就够了!我以后……以后不哭了!” 有些傻兮兮的话引得温文喷笑出声,刚才阴郁的心情彻底好转,楚希被他笑红了脸,抓揉着手帕瞪着她。 “好吧,好吧。”温文见他瞪圆了眼睛,怜爱的擦掉他下颚处沾上的灰,手下滑嫩的触感让她留恋,手指一直在那处摩擦,直到他的脸色又红润了几分,温文才开口,“忘了?不是说要搬到镇子里去住吗,总要去选一处喜欢的。而且,家里的米快见底了。” 楚希懊恼的瘪瘪嘴,那些本来都该是他担心的事,现在却让妻主做了!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话了! 不待楚希开口自责,温文就扶着他站起来,也不在意他一身的泥泞,“走走看,还有没有哪里疼?” 楚希在温文的搀扶下试着走了两步,“膝盖有些疼,不过应该没有坏。” 虽然说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温文还是不大放心,“先回去吧,家里还剩些酒,回去洗洗伤口。”感染这种事,想必说了他也听不懂。 静静的走了一会儿,温文开口打破沉默,指望楚希主动和她解释,几率太渺茫了。 “刚刚,怎么了?”温文低声询问,不确定楚希会不会回答,“如果是因为红菱,我想他以后不会再出现了。” 楚希脚步一顿,继而跟上,眼神晃动间满是纠结苦恼。不知道想到什么,红晕染上耳根。 “呼……”楚希深吸一口气,似乎是下定决心,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妻主,我可以伺候你的!虽然……虽然可能比不上红菱……” 伺候她这句话,温文不是第一次听楚希说,就在不久前的一个晚上,楚希发现她去妓馆时也曾说过。那是他们关系的一个转折,她正式爬上了楚希的床,得以和他同床共枕。只是这次,她们的关系又会有什么变化? 温文还没想过和楚希发生关系,毕竟他们的感情基础不够,她觉得那样不够尊重,毕竟她对楚希不是玩玩的。而且楚希的身子不好,她不确定他能不能承受的住。 “你不是把我伺候的很好吗!吴慧都说我最近胖了些。”说完还摸摸胳膊,胖倒不至于,只是比以前壮实一些。 “不是……不是……”楚希急的抓住温文的手,这话在晚上说他都臊的不行,更何况现在青天白日的,还是在外面,吞吞吐吐再说不出一句话。 温文指间微动,楚希的体温偏低,摸着很舒服。他的手不像脸那样光滑,不知道做过多少粗活,手上有些薄茧,指肚上还有几道疤。这双手不美,但温文却爱不释手。 “不是什么?”本来并不想做些什么的温文,在看清他眼里的不安时暗自叹息。被楚希抓住的那只手反抓住他,一用力拉他入怀,另一只手如愿的摸上触感良好的下颚,轻轻抬起。 “傻瓜,是这样吗?” 叹息似的话语消失在两人紧贴的唇间。 作者有话要说: 唔,没弄好就发出来了,然后网申中不让修改, 不好意思。 ☆、话说亲吻 楚希除了眼睛又大又圆,其余的五官都很小巧。 温文在附上去的一瞬间就有所察觉,她只要微微张口,就能把楚希完全包容,说不上最契合,但温文就是喜欢这种楚希完全属于她的感觉。 她没有急,只是慢慢摩擦着他的唇瓣,观察他的反应。 楚希仿佛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依旧是那副表情,瞪圆的眼睛有些呆。唇瓣被磨蹭着,他下意识的去舔舐。 他无意识的举动对温文来说是绝对的邀请,虽然明知他不是故意的,温文还是呼吸一滞,抬起他下颚的手转而到他的脑后,用力让他更加靠近。 楚希的舌头也很小,偶尔见他舔唇的时候能看见粉嫩圆润的舌尖。 应该也像他的人一样,软软的,温文有些愣神的暗忖。 “呀!”楚希半晌才意识到这是在做什么,轻声惊呼着要后退。 温文的手还扣在楚希的脑后,他一后退,身子是退了,头还在温文手里,唇依然贴在一起。 温文没去注意他现在有些搞笑的姿势,全副心神都被唇上的触感吸引。 楚希惊呼的同时,嘴一张一闭,刚好把温文的唇含住。可能是好奇,他还吸吮了一下。 没时间再想 分卷阅读25 别的,既然他主动送上门,再推出去说什么时机不对,那就太假了! 更何况,现在不合适,那什么时候才合适! 温文眯着眼睛捞回楚希的身体,让他完全靠在自己身上。 温文眯着眼睛,微微启唇找回主动权。用舌尖顶开楚希的贝齿,吞下他再一次的惊呼,寻找着让她好奇的小舌。她吻的并不的厮磨,一点点让他适应,她可想吓坏楚希。 楚希迷迷糊糊的任由温文作为,眼里迷蒙泛着水光,嘴里不属于他的唇舌正在他的口腔里为所欲为,不仅横扫着唇肉,还勾住他的舌不住的吸吮、舔舐。 虽然大胆的说出近乎求欢的话,却只是被红菱刺况下还顾忌着红菱的心情,可见她并不若表面那样冷。只是在面对楚希时,她身上所有的“坏”都体现了出来。 喜欢看他明明羞耻的想藏起来,却因着对温文的信任而默默承受;喜欢他在见到她的第一眼时露出最灿烂的笑容;喜欢他无措时会抓住她的衣襟;最喜欢的,还是他明明被逗弄的面红耳赤却还是下意识的寻求她的帮助。 这种被人全身心的依赖信任,让温文即怜惜,又忍不住想再多欺负他一点。 就像现在这样。 耳朵是大多数人的敏感点,楚希没经人事,自然不知道温文在他耳边又吹气又亲吻的,是在挑逗他。 他只是感觉耳朵上的痒意蔓延全身,一直痒到心里,却不知道应该如何止痒。轻喘了两下,还记得回答温文的问题:“这里是外面……会被,会被看到的……” 若是被人看到,妻主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谈的,楚希迷迷糊糊的担心着。 他说话期间,温文动作不停。楚希对这方面懵懂,但身体的感觉骗不了人,他表现的越直接,温文就越想再多看一些。 终于在温文含住他的耳垂轻吮时,楚希眼神迷蒙的软倒在温文怀里:“嗯……妻主,难受……” 楚希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明明很舒服,却舒服到难受的程度,他不懂,只能去问在他眼里什么都懂温文。 楚希瘫软在温文的怀里,唇瓣微微红肿,眼里水光泛滥,平日总是圆溜的眼睛眯着,眼角的艳红平添了几分妩媚。 他不自觉展现出的媚态让温文呼吸微乱,紧蹙着眉平复身体的燥热。半晌后咬牙咒骂,本来是想逗弄楚希,哪曾想让他勾出了火,还真是应了那句话—— 自作孽,不可活! 温文身体紧绷,靠在他身上的楚希自然感受的到,他有些不安。 看见他眼里的情绪,温文怜爱的在他额头上亲吻几下,未免做出什么不可控制的事,她半抱着楚希,从怀里抽出今天一直没用上的面纱,极快的给他戴上,遮住了尤其吸引她眼睛的媚态。 “还能走吗?”虽然觉得现在回去还太早,但他们两人的衣服都要尽快换下,以免伤寒。特别是楚希,大半个身子都湿了,手上也有擦伤。 楚希靠在温文怀里试探的走了两步,虽然脚有些发软,膝盖处也轻微的刺痛,但他还是点点头,他不想让妻主觉得他娇贵。 接下去的路,两人走的很慢,楚希来时因为兴奋,没有好好观看周围的景色,现下速度慢下来,正好方面两人观赏。 温文对于这里还是很满意的,前世因为污染太严重,若是想要去有山有水的地方,只能去一些度假村,但是里面游客太多,吵吵闹闹完全起不到放松心情的作用。 现在和楚希两个人,倒是有些像老夫老妻式的散步。 温文对自己这个想法轻笑出声,一转头刚好对上楚希带着疑惑的眼睛,胡乱的揉着他的发顶,温文朗笑出声。 楚希不闪也不躲,任由温文揉乱他的头发,面纱下的笑容灿烂。他能感受到,妻主今天的心情很好,他还是第一次见妻主笑的这么大声。 回去的路走的很慢,到家时衣服已经干了大半,不放心楚希的身子,温文打发他去换衣服,自己去煮姜汤。 来的时间不算短,温文还是很不适应这里落后的厨房设备,每次生火都是一个挑战。费了好一番功夫煮好姜汤,怕楚希嫌味道不好,特意放了许多白糖进去。 “怎么了?”端着姜汤进屋就看见楚希捧着刚换下来的衣服,右手捏着针,犹豫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衣服摔破了……”楚希懊恼的看着衣服破开的大口子,这是妻主给他买的新衣服。 “身上有没有摔坏?”温文去煮姜汤,也是不想和楚希一起换衣服,她可不敢保证她不会突然之间变成禽兽! “没有。”楚希摇头,他手上只是擦伤,用清水洗净后只能 分卷阅读26 看到一些红痕,并不严重。 “我看看。”温文放下姜汤坐到床上,自然而然的揽住楚希的肩膀,她先翻看了楚希的两只手,确定真的没事后才看了眼衣服。衣服的破口大概有两个指头那么宽。想起昨天温良质问楚希,他会不会缝补时的表情,温文猜到他为什么犹豫着不肯下针了。 有一个想法突然冒出,温文思索了半晌,还是觉得应该问一问楚希本人的意思。 “楚希,你想不想学刺绣,我可以找人来教你。” 作者有话要说: 客官们!评论不给力啊! 你们霸王我,我就不让温文吃肉! 哎,我在纠结怎么称呼楚希啊,小希?希儿?希希? 还是就这么叫名字算了? 客官们给个建议吧! ☆、话说吴乐 刺绣,是每个男子出嫁前的必备课程。想要赚银子的男人,会去衙门报备,想要找人教学的,也会去衙门申请。这是唯一允许男子在外做的活计,毕竟对于刺绣这东西,女人并不会。 温文在衙门曾见过几个,都是穷苦人家的男子,凡是富裕一点的人家都不会允许让男人出来抛头露面。 楚希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温文,在温文以为他没听清准备再问一次时,他极慢的摇摇头,“我不想学。” 温文愣住,看他昨天在温良家的反应和刚才的神色,温文可以肯定他是想学的。 “好吧,不想学就不学。”温文没追问他为什么不想学,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如果楚希想要说,即使不问,他也会说的。 见他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没长记性的温文又逗他,“那你这衣裳怎么补?补坏了可就不能穿了。”对于一件两件衣服,温文还是花的起那个钱的,只是想要看看楚希丰富的表情。 果然如她所愿,刚刚还一脸轻松的楚希崩紧了小脸,看看衣服,再看看温文,一脸的无措。 “呵,”温文笑着低头,在他带着薄汗的鼻尖上印下一吻,随后动作一顿,在心里叹口气,果然只要尝到甜头,她就会控制不住的。 温文强忍着想要更加深入的欲望,依旧抱紧他不放手,声音微哑,“去把姜汤喝了。” 楚希乖巧的放下衣服,捧着碗把姜汤一点一点喝掉,温文看着他小巧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一上一下,不纯洁的撇开眼。 姜汤里面放白糖,味道虽怪,楚希还是强忍着喝完了。温文也知道自己的手艺不怎么样,立刻倒了杯白水给他漱口,获得楚希感动的笑容一枚。 本来今天的安排是上山赏花,花没赏成还背了一篮子野菜回来。温文换好衣服后,就见楚希端坐在院子里摘着他挖回来的野菜。 温文其实对楚希口中的野菜抱有怀疑态度,在她眼里,那就是一堆长的不一样的野草,可她不会去质疑,如果她发出疑问,楚希一定又会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些要怎么吃?”温文见左右都没什么事干,也就蹲在楚希旁边和他聊天。难得有假期,她可是准备趁着这四天,把他们的关系再提升一些呢。 “可以煮熟了吃,也可以生吃。”楚希边摘菜边回答他,看他熟练的样子,似乎不是第一次吃了。 “你这些都是和谁学的?”温文捏起一个锯齿状的野菜,这个好像是蒲公英的根,前世她曾听人说过,这个东西去火气。 楚希手上动作不停,一会儿就收拾出了一半。听到温文的问题,他歪着头认真想了一下,苦恼的憋着脸颊,“我不记得了……” 温文从来没问过楚希的过去,想来他以前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去,温文不会主动去问,如果楚希想说,她会认真去听。 两人还没说几句话,就被门外吵嚷声打断了。温文没什么反应,一听就是哪户的家事,她和这里的人不熟,不准备多管闲事。楚希却在听到某个名字时停下动作,担心的频频看向大门。 “怎么了?”温文不解。 “是吴乐……”楚希心不在焉的和温文解释,“又该是被人欺负了……” 温文对那些糟心事不想理,可楚希明显很在意,她也就随了他的愿。“走吧,去看看。” 楚希连忙放下手里的菜,把手上的水珠抹在身上。温文见他这么急,也对那个吴乐生出了几分好奇。 闹剧就在温文家门口,所以喧嚣声才能听的那么清楚。一个男人弯腰蹲在地上,四五个小孩在他旁边骂骂咧咧,偶尔上去踹一脚,大人们呈扇形把温文家门口和男人围起来。 “哈哈哈,你这个扫把星,看我打你!” “你没事就在家呆着,出来晃悠什么,别把霉运染给我们!” “呦,你养的这是个什么东西!和你一样又黑又丑的!” “诶?什么?我看看,我看看!” “别靠近,小心克死你!” “哈哈哈哈哈哈……” 温文冷眼看着几个孩子对男人又打又骂,只能在心里感叹这里封建迷信太严重,不是克死这个就是克死那个的。生老病死,自然有它的规则,哪是说克死就能克死的。 “吴乐……”楚希看着蹲在地上的男人,眼里担心的情绪掩都掩不住。 温文看了楚希一会,觉得不能让楚希觉得她冷血,所以要做一回好人。 “住手。”她向前一步挡住楚希,目光淡淡的扫过那一圈看热闹的大人,落在中间的孩子们身上时化为冷厉,语气依旧淡淡的,“都围在我家门口干什么?吵吵闹闹,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温文以前的恶名在某些时候还是很管用的,至少现在她不咸不淡的这么说两句,大家就小声嘀咕着散开了。几个孩子的家长也连忙把她们领走,怕晚走一步就会被那个不讲理的人盯上。 “妻主好厉害!”楚希从后面冒出头,拉着温文的手臂满眼崇拜。 倒是把温文看的不自在,撇开脸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快去看看他吧。” 楚希左右看看,见人都走了,他低着头跑过去把男人扶起来。温文这才看见他怀里抱着两只黑色的毛团,刚才孩子们说的又丑又黑的大概就是这两坨东西。 楚希扶着男人回了主屋,他要给男人看看有没有伤,温文在院子里边等边摘菜。 野菜没什么好挑的,把部分根部去除,很快就弄好了。同时,房间的大门被推开。 “妻主,你怎么能做这些呢……”楚希在看到温文的第一时间跑过来,飞快的夺下温文手里剩下的一点菜叶。那表情,好像温文做了多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妻主,这些活我来做就好,你怎么可以做呢……”楚希抬头认真的和温文说着,“活都让妻主做了,那我做什么?” 因为着急而有些红润的脸庞尚且还很稚嫩,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格外招人疼。 分卷阅读27 温文一把捞过楚希的腰,把他困在怀里,低头在他脸颊上响亮的亲了一口,眉眼含笑,“好,都听你的。” “还,还有人在……”楚希支支吾吾的开口,尽管羞红了脸,却傻愣愣的不知道反抗。 温文闻言看向他身后,一身黑色长衫的男人伫立在门口,两个毛团窝在他的怀里,非常安静。 男子一身暗沉的黑色也遮挡不住温润的气质,挺拔的后背宣示着此人的不屈,紧抿的唇透露着些微的倔强,最让温文惊艳的,是那双眼睛。 温文对外貌一向没有要求,她看人,一直都是看眼睛的。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俗套是俗套了点,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 楚希的眼睛是她见过最纯净的,每每和他对视,里面毫不遮掩的情绪,让她从未有过的舒服。 那个男人的眼睛却比楚希的还要美,温文一直以为,美这个形容词用在男人身上,会让她起一身鸡皮疙瘩。但现在,她除了这个词,实在无法用别的来形容。 与楚希相反,他的眼睛细长,只是单纯的看着你,就有种被勾引的错觉;瞳仁黑的发亮,一转首一抬眼之间尽是说不尽的风情;如同上好的珍珠,明亮,却不张扬。 反观他其余的五官,平凡普通,给那双美的太过的眼睛拉低了整体效果。 也幸好其余五官并不突出,不然这样一个绝色美人,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混乱,温文暗忖。 男人站在那里不言不语,眼睛却像会说话一样表达着什么,温文赶紧错开脸,低头看怀里的楚希。他正乖巧的靠在她的怀里,见她看过来,立刻扬起笑脸。 这倒是温文的问题了,这里的女人如果一直盯着一个男人看,会被视为轻浮。像她这种,也幸好遇到的男人不多,不然她这名声,一辈子也改不过来了。 楚希摆摆手,照顾男人过来,还没待他靠近,楚希就给温文介绍道:“妻主,那是吴乐。” 这么简单?温文好笑的捏了捏他已经有些肉的脸,“还有呢?你们怎么认识的?” “唔……”楚希的脸颊被捏住,张嘴说话时有些漏风,“他以前会给我带着吃,不过他也很不容易,所以很少来。” 话音刚落,吴乐也走到了他们面前,犹豫了半晌,还是张口道:“谢谢。” 他一开口,温文再次诧异。这里的男人大多声音清脆婉转,就连楚希都是那种软软甜甜的,他的声音反而低沉中带着沙哑。 温文暗笑在心,这男人的声音,在前世一定是极品,可惜在这里,就显得颇为怪异了。 “很抱歉打扰你们。”男人继而道歉,他低着头看不清神色,这样反而让温文舒服了一些。 他低头沉思半晌后,把怀里一直抱着的毛球递到楚希面前,迟疑道:“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养它们。” 作者有话要说: 哎,好吧,谁叫人家的更新真的不是很给力的来着…… 一章送上,客官们,你们猜,我会不会让吴乐和温文有牵扯? 咩哈哈哈→_→ ☆、话说小狗 夜半子时 温文身着内衫靠坐在床上,困倦的眯着眼睛,本应该在她身旁睡觉的楚希正背对着她蹲在地上摆弄着什么。 就在温文快要睡着的时候,楚希弱弱的声音传来:“妻主……它们不吃东西也不睡觉,怎么办?” 温文无可奈何的晃晃头,让自己努力保持清醒,对楚希口中的“它们”颇为烦恼。 那个吴乐,把两个黑毛团塞到楚希手中就走了。楚希见是两只可爱的乳犬,喜欢的不得了,但是要养这些东西,还是要请示一家之主的。被冠上一家之主名号的温文见他期待的看着自己,湿漉漉的眼睛和他怀里抱着的两只相互辉映,脑袋一点,同意了。 从来没养过宠物的楚希兴奋了一晚上,甚至还想省出一半的饭菜留给它们,被温文严厉的制止。别说两个小家伙还吃不了饭,就是能吃,温文也不会让楚希省下自己的饭喂它们的。 白天见它们在吴乐怀里的老实样,谁知道一到晚上就吵闹个不停,偶尔还会发出凄历的惨叫声,活像受了虐待一样。 温文在前世也没养过狗,对这些软软小小好像一碰就坏的乳犬更是没什么亲近的心思,这会儿受到楚希的求救,她也是毫无办法。 “它们可能不爱吃,先给它们弄点水吧,明天咱们去镇上给它们买点奶回来。”虽然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卖牛奶的…… “可是,不吃东西不会饿死吗?”楚希还是很担心,眉头都皱成了一团。 “一顿不吃饿不死。” 关于狗的讨论,在温文一句话中结束。虽然是把楚希按到了床上,但两只狗不停地叫唤,两人是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两只小家伙折腾了一晚上,天快亮了才闹够了窝成一团睡过去。温文眼睛还没闭上一会,就被楚希的动作惊醒。 “干什么去?”带着睡醒时特有的沙哑,温文眯着眼睛问跨坐在她上方的楚希。刚睡醒就看到这么有冲击力的姿势,温文慢慢平稳呼吸。如果不是那两只吵了一夜的狗,她昨天晚上说不定会对楚希做很过分的事情。 “我……我……”楚希明显也意识到这个姿势有多暧昧,红着脸不知道怎么解释。 楚希睡在里面,他每次要下床的时候都要翻过温文,前几次这样做的时候,温文都睡的很熟,所以没有发现。前两天就算发现了也没什么,偏偏昨天他们在肢体上有一些进展,所以现在一举一动都难免多想。 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温文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的目光离开楚希,声音似乎比刚才还沙哑了几分,“去吧,把昨天的菜热一下就行,一会带你去镇上。” “嗯。”楚希红着耳根应着。 —————————————————— 楚希抱着两个毛团亦步亦趋的跟在温文身后,因为两个毛团的原因不能牵着楚希的手,让温文格外怨念。 她忽然联想到,如果他们以后得孩子也是这样闹腾,那该怎么办? 温文讪笑,现在想这些貌似太早了。 早市一如既往的热闹,温文今天没穿那身显服,大多数人都是在她靠近时才惊讶的发现,温捕快带着她那个神秘的夫郎出来买东西了! 这个消息很快被八卦的人传遍早市,其效果显著,光看寻着骚动来的二人便清楚了。 “你们不去巡逻,跟着我们做什么?”温文脸色泛黑,她只是想和楚希单独相处,为什么总是会出现一些大大的电灯泡! 吴芳挠头,她其实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她们会出现在这,她躲温文还来不及呢! 吴慧对她的脸色视而不见,满面笑容的和她解释,“我们是受人所 分卷阅读28 托,来给你捎句话。” 想也不用想,能让两个捕快来捎话的,除了温良之外,没有别人。“她说什么?” 吴慧笑意加深,象模象样的咳了两嗓子,继而面色一转,皱眉,瞪眼,呲牙,把温良的样子学了个七八成。“死丫头,说你两句,你还给我消失是吧!以为我冷静几天就会改变想法了?做梦!哼,今晚去我家,我有事和你说!” 温文摸摸鼻子,对温良的话不甚在意,她本意就是躲着温良,哪有主动撞上去的道理? “那也麻烦你给她捎句话,说我这几天有事,等到处理完了,就去拜访。”说完便看着吴慧二人,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话也传完了,怎么还不走? 既然已经出来了,哪有那么容易回去,更何况,她们对一直站在温文身后的男人也很好奇,温文把他藏的太严了。 吴慧隐蔽的在吴芳后背掐了一下,吴芳“呜嗷”一声窜到温文面前,她回头看了眼妹妹,立刻理解她的意思。 吴芳挠挠头,尴尬的大笑,“哈哈哈,你们还没吃饭吧,听说客满楼重新开张,咱们去尝尝?” 两人逛了有些时间,虽然早上吃过饭还不饿,但楚希的体力已经快要告捷。温文扶着楚希,示意吴芳带路。 客满楼曾经牵扯到一宗杀人案,在这个封建迷信尤其严重的时代,没想到会这么快重新开张。让人惊讶的是,盘下这个酒楼的正是以前的店小二,马薇。 “这个马薇,不显山不漏水的,居然攒了那么多银子!客满楼这么大,她不仅盘下来,还全部翻新!”吴芳给几人介绍。 “听你这么说,这个马薇,倒是比客满楼更值得让人看上一看。” 温文点头附议,白手起家不容易,付出的也不仅仅是努力二字可以概括的。 客满楼一共两层,以前只是一个酒楼,吃吃喝喝不提供住宿。马薇接手后,把二楼改成了雅间,方便那些带男人或是图清净的人,价钱比一楼贵了一倍。一楼在大厅中央空出来一块地,搭了个台子,上面说书人正摇头晃脑的讲到关键之处,她周围的几桌都停了筷子听的认真。 “几位客官里面请。”温文四人刚踏进客满楼的门槛,站在门边候着的小二就笑意盈盈的上前接待。 “去二楼。”吴芳看了眼温文旁边的楚希,肉疼的按了按荷包。 “诶!二楼四位!”小二一听,立刻眉开眼笑的引她们上了二楼。 楚希一进门就左右张望,明明对哪都好奇的不得了,还要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温文看在眼里,只觉得可爱。 见他把眼睛放在说书人身上不动,温文给他解释:“那是说书的,编故事说给大家听,大家觉得好了,就给点赏钱。”此时,那说书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周围几桌全都爆出笑声,有几个人掏出铜钱扔到桌子上的竹筒里。 楚希怀里的毛团们被笑声吓醒,呜呜叫了两声,扒着楚希的手臂一直往里钻。 几人都还不饿,吴芳意思意思点了两壶茶水。温文不跟她客气,先给小家伙们要了一碗羊奶,之后一口气点了好几种听过但没见过的点心才满足。 “你这能吃完吗!”吴芳再次按了按空瘪的荷包,仿佛看到了日后天天啃馒头吃面汤的悲惨生活。 “吃不完。”温文干脆的承认,“我让她给我装好,我要带走。” “你!”吴芳瞪眼,“你这人咋这么小气!” 温文不为所动,吴慧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着,也不帮忙。 吴芳的抗议在温文的沉默下被无情的驳回。 “哪个是你说的马薇?”吴慧问着吴芳,这里只有吴芳认得马薇。 吴芳一愣,“说起来,还真没有看见她呢。” “不稀奇。”她现在是老板,不用每时每刻都守在店里。 温文话音刚落,一个女子端着一碗奶推开门。 “你们找我啊?” 吴芳看了一眼,大笑着走过去用力的拍着那人的后背,“我说你啊,都已经是掌柜了,怎么还一身小二的打扮啊?” 吴慧和温文对视一眼,听吴芳的意思,这人就是马薇了。 “这身衣服穿着舒坦。”马薇抽搐着嘴角远离吴芳的拍打,夸张的喊了两声,“哎呦,你悠着点,这两下可要了命了!” 吴芳听后更是乐不可支,追着她又拍了几下,“就你这身板,比我还壮!” “去去去!你懂什么!男人就爱我这样的女人!哪像你,五大三粗的,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马薇隔开吴芳再次伸过来的手,满是嫌弃的远离她。 吴芳一听,不愿意了,“你哪好?切,前两天我去那小倌楼,可不知道有多少美人迷上我了呢!” 温文和吴慧看着两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谁更受男人欢迎,努力控制着面部表情,不让自己显得太狰狞。 真是,太丢脸了! 这时,一直很安静的楚希拉拉温文衣袖,见她看过来,小声道:“妻主,奶……” 温文这才看了眼马薇端着的那碗奶,她们二人争执不休,奶已经撒出去了半碗,难怪楚希着急。 温文拍拍他的头,“不要紧,可以再要一碗。” 楚希闻言放下心,乖巧的点点头,继续照顾怀里的两个毛团。 马薇听到他们的谈话看过去,眼睛一亮,甩开还要纠缠的吴芳走过去,把奶放在桌子上。一改刚才有些无赖的形象,“真是抱歉,羊奶一碗,让您久等了。” “无碍。”温文帮着楚希把怀里的狗吵醒,捏着脖子后面的软肉放到桌子上。两只闻到奶香味,极快的奔到碗边上,一头扎了进去。 几人都被这景象逗笑,温文见楚希弯弯的眼睛,这才开始赞同自己当初留下它们的决定。 “劳烦掌柜亲自过来。”温文感染了楚希的好心情,对马薇的态度也温和了些。 马薇摇摇头,“我有求于人,礼数上,自然应该亲自过来才对。” “有求于人?”吴芳看了一圈,“求谁?” 马薇一个白眼甩过去,“别想了,不是你。”转过脸时又是得体的笑容,“温捕快,马薇有一事相求。”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小佑碰到变态了! 话说小佑自己在大厅休息的时候,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冲进来,居然对着小佑把裤子脱了!趁着我愣神的时候要偷我爪机! 妈蛋!我当时就应该踢碎他的蛋! 艾玛,冲击太大,小佑半天没反应过来,让他给跑了,后来听同事说,他不是第一次来了! 单位这两天都在想办法,等他再来,就报警抓他! 艾玛,就算抓了他也弥补不了小佑被冲击的心灵! 我心里的变态,应该是西索大人那样英俊潇洒的啊!! 我的世界观啊!! 嘤嘤嘤……快来安慰我受伤的 分卷阅读29 心灵! ☆、话说马薇 温文对马薇即将拜托她的事没一点兴趣,她也不认为她能帮上什么忙,拒绝的话还未出口,吴芳那边已经快她一步答应了下来。 “那当然,我们可是捕快,有事找我们就对了!”吴芳拍着胸脯保证。 吴慧来不及阻止,只能无力的扶额。 “我不是要你以捕快的身份,而是以温文的身份帮忙。”马薇郑重的解释,“因为是私事,马薇并不想麻烦官府。” “哦?”温文挑眉,私事找她做什么。 看出她的疑惑,马薇一拱手,“事关重大,马薇自然不会白白请你帮忙,任何要求随你提。” “恐怕温某帮不上忙。”温文拒绝,马薇说的不清不楚,但明摆着是冲她来的。这种不明不白的事,她一点也不想有所牵扯。 “若是你改变想法,就来客满楼找我。”马薇深深看了眼温文,与吴家姐妹道别后就离开了。 被马薇这么一搅,气氛有些凝滞,唯一不受影响的就是楚希,他正忙着和两个吃饱喝足的家伙作斗争。 温文见状,一挥手,咬着楚希衣袖不放的两个毛球滚了几圈才停下,甩甩头,更加兴奋的冲过来。 楚希一边担心妻主把两个家伙挥到地下,一边又担心小狗咬坏妻主买的衣服,好不忙碌。 吴慧本来还有些担心,见温文不在意的样子,也就没再多嘴。 该吃的也吃了,该说的也说了,按照温文的意思就是,别打扰他们恩爱的二人世界! 吴慧拉着没眼力价的吴芳,语气颇为无奈,“你跟着去做什么?走走走,回去巡逻去!” 楚希抱着两个毛团,温文拎着几包点心,目送她们一步三回头的走远。 等看不见她们的身影,温文才能好好和楚希说上话,“怎么样,喜欢吃吗?” “嗯。”楚希点点头,其实他没敢多吃,只吃了几块,但是也足够他回味的了。 温文揉揉他的头发,暗想以后可以多买点给他当零食。 下楼时马薇正端着三盘菜穿梭在几桌客人之间,看她那笑意盈盈的样子,好似很享受。 奇怪的女人。 这是温文给她的定义。 既然有了自己的酒楼,为何不做个轻松的掌柜,偏要和那油腻腻的盘子有接触?她既然能盘下客满楼,也不会是连请人的几钱银子都出不起。如果喜欢做小二,那又何必盘下整个客满楼,那些银子,拿去做什么都好。 温文没有探究下去的兴趣,只想赶快离开这个有些诡异的地方和那个诡异的掌柜。她来之前对马薇存着点相交的心思,现在全然不见了。 马薇自然也看见了温文,她没有再劝,只是在温文路过她时说了一句让温文心凉的话:“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她说的肯定,笑容中满怀坚定。 温文啧了一声,还真是麻烦! 和她贴在一起的楚希自然也听到了,他担忧的拽紧温文的衣袖,“妻主……” “没事的。”温文放下心头的不安,先安慰楚希,“我会处理的。” “嗯。”楚希听闻,立刻放下了心。 这次出来不单单是“约会”,家里有好多东西已经见底,他带楚希出来认一认路,顺便给楚希增加一些曝光率。现在楚希天天窝在家里宅的不行,温文却不准备把这种模式进行下去。 楚希因为以前的遭遇,很少有出门的机会。跟了温文之后,又因为她工作和住处的原因,不能像其他人那样每天早上和关系不错的人去早市。人都是群居动物,像他这样远离人群,久而久之可能会出现心理上的障碍,演变成自闭症和忧郁症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温文经过深思熟虑,决定搬到镇子上,就算只是在早晨出来逛一逛,也是好的。 只是在这之前,被破坏两次“约会”的温文满含怨念的决定,最后两天假期都要在家里度过! 本来预备去寻快地皮的计划宣告破产,温文满手的东西实在不适合继续再逛,两人决定打道回府。 —————————————————— 准备在家陪楚希宅上两天直到假期结束的温文,又没能如愿以偿。 第二天一早,老实了许多却还是在凌晨三四点就发出凄厉惨叫声的小狗充当了两人新的闹钟。 楚希困倦的揉着眼睛,在意识还很迷糊的情况下给两只小动物倒了点羊奶,及时在温文给它们扔出去之前阻止了刺耳的声音。 “谁踩你们尾巴了?!”温文气恼的对着两只小动物说着,难得有了一丝孩子气,可惜楚希也处于迷糊的状态,没能发现。 既然已经醒了,两人都不是贪睡的人,干脆打水洗漱。 “妻主,我们要给它们取个名字吗?”楚希站在一边,手里捧着一块汗巾,伺候温文洗漱。 “就叫狗蛋和小花。”温文接过汗巾,偏着头想了一会,决定道。 楚希不甚满意的瞪大眼睛,隔壁家的小狗都叫毛毛啊乐乐啊,多好听啊! “妻主,换一个吧。”楚希眨巴着眼睛央求着。 “嗯……”被楚希那样看着,温文立刻开始思考别的名字,但这件事显然不是她的强项,“大毛二毛?” 这还没有刚才好听!楚希不满意的摇头。 “那,跳蚤虱子?” “小狗怎么能取那样的名字呢!”楚希决定每天给狗洗一次澡,绝不能让它们的身上出现那种东西! 温文看了眼吃饱喝足凑成一堆在地上疯闹的两只小动物,刚刚长牙的小嘴里发出呜呜的威胁声,温文一拍手,决定了:“就叫吵吵闹闹吧。” 温文对这个自己起的名字很满意,吵吵闹闹,多符合它们的形象! 楚希直接抱起两个小动物,对着左手那只耳朵上有白毛的黑狗叫吵吵,右手全黑那只叫闹闹,显然,他对这个名字也很满意,一直吵吵闹闹的叫个不停。 楚希想的很简单,只要是叠字的,肯定比大毛二毛好听! 两人享受了一顿温馨的早餐后,温文黑着脸给使劲砸她家门的吴芳开了门。没等温文发难,吴芳急忙道:“快点,大人叫你去一趟!” 和楚希交代了一下,温文就跟着吴芳走了。 “什么事?”出了楚希的视线,温文才开口问着。 吴芳也很莫名其妙的样子,“我也不知道。马薇来衙门找大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大人就让我过来找你了。”她停顿了一下,“对了,吴慧让我告诉你,一切小心。” 温文脚步不停,却在思考着吴慧这句话的意思。 “吴慧是什么意思啊?”吴芳并排走在温文旁边,不耻下问。 温文摇头,她也不太清楚,不过对马薇警惕些肯定没错。 因为大人好像很急的 分卷阅读30 样子,吴芳也跟着沾染了焦急的情绪,让温文误认为到了之后会有多大的事件。谁能想到,温文到了衙门之后,入目的是一桌子美味佳肴,和马薇脸上明晃晃的得意。 “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闷热的天气,动一下就一身的汗,也是醉了! ☆、话说鸿门 “大人。” 温文皱眉思考的时候,在她身后传来一波三折的声音,尾音轻扬,。 戏语的态度,让温文更是多加警惕。 这怎么看都像一个局,一个很明显针对她的局。温文虽然有自信能应付马薇,心底却总是有些不安。 “戏语既然来了,那就坐吧。”马薇拍拍戏语的头,看似亲密的说。 戏语低应一声,坐到了温文旁边。 接下来,温文一直沉默不语,大人知道她是什么性格,也不在意,和马薇举杯畅饮,把相见恨晚这个成语表现的淋漓精致,就差拜把子成为异性姐妹了。 马薇现在的谈吐气质一点也不像一个店小二,她换下了那身小二的服饰,好像变了一个人。得体的笑容,不会让人觉得过分亲近同时,又不是让人觉得被忽视;一举手一投足之间是贵族般的优雅,言谈举止间没了昨天的浮躁,连她高壮的身材都被那身贵气所掩盖;最让温文诧异的是,她对政治自有一番见解,有时候提出的观点,连温文这个来自未来的人也不得不感叹一句绝妙。 欣赏她的见识是一方面,警惕她又是另一方面,温文自始至终都没有多说一句话,菜也只挑大家都吃过的那几样。 把她的举动看在眼里,马薇用杯子挡住嘴角的笑意。 一顿饭从上午吃饭下午,别说温文刚吃过早饭没多久,还不饿,就是一直陪着马薇吃吃喝喝的赵大人也受不住了。 “不行了,不行了……喝不下去了!”赵大人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揉揉胀的发疼的肚子,卷着舌头不清不楚的说着:“大妹子,我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喝个痛快!”说完不等几人反应,起身就走。只是她晃晃悠悠半天没找到门,最后实在撑不住,躺在地上睡着了。 一直坐在温文旁边的戏语起身,轻柔的拍拍赵大人的脸,发现她一点要清醒的迹象都没有后,站起来对着温文和马薇福了福身:“姐姐,我带大人下去休息了。” 马薇没什么反应,任由戏语跌跌撞撞的扶着比他高大许多的赵大人下去。 温文若有所思的看着马薇,心思转了几圈。 戏语虽然出身不好,但在马薇认下他的那一刻起,无论马薇有什么目的,她都一定会给戏语赎身。不然,让别人知道她把弟弟留在青楼,不知道怎么在背后戳她的脊梁骨。 在戏语被马薇赎身后,他以后就是正经人家的男子,一言一行都要注意,不然抹黑的不止是他,还有他名义上的姐姐,马薇。 可是戏语带赵大人下去这么亲密或者说是轻浮的举动,马薇居然也不阻止,可见她对戏语并不在意。这就更加让温文确信,戏语不是马薇的弟弟。 既然戏语和马薇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话,那她为什么要花一大笔的银子把戏语赎出来?目的是什么?只是为了有个理由让大人把她招回来?这完全没有必要,再有两天假期就结束了,那时候马薇再来也是可以的。或者,她可以再次通过吴芳,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 一个个的问题萦绕在温文的脑海里,只会越想越乱,温文深吸口气,先顺其自然吧。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马薇马上就会让她知道答案了。 果然没让温文久等,马薇一张嘴就直指中心,“你一定已经想到了,戏语不是我弟弟。当然,把他找来,也不完全是因为你。”马薇施施然的端着酒杯喝了一口,眼里的不屑一闪而逝,“听说赵大人可是经常去找他,快活的很呢。” 温文捏着筷子的手一紧,锐利的看着马薇,“你要怎么样?”尽管不喜欢戏语,但她更不喜欢因为自己的问题,而连累一个无辜的男人。 “哦?什么?”马薇放下酒杯,疑惑的问道:“你在说谁?戏语?还是……”她顿了一下,满是恶意的接道:“你的那个楚希宝贝?” 温文瞳孔放大,语气已经不能用不好来形容,“你到底想干什么?利用男人来达到目的,太不光彩了!” 马薇不以为意的抬起一根手指左右晃动,“错!只要最终是我想要的结果,过程并不重要。” 温文深呼吸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说吧,你的目的。” “还真是意外!”马薇眯着眼睛上下扫视着温文,在她没有显露半分情绪的眼睛上停留了一会,最终落在她几乎把筷子捏断的那只手上,语带可惜,“没想到你居然会看上一个那样的男人。” “我并不想和你讨论我的喜好问题!”温文放下手里的筷子,“没有事的话,我先走了。” “他比起肖玉泉,可差了不少!”马薇似乎很遗憾的叹息,“那么好的一个男人,就被你和赵珠给害成那个样子!” 温文对那个什么肖玉泉没有兴趣,那是前身惹下的债,与她无关!不过,马薇这时候提起肖玉泉,难道…… “你和肖玉泉什么关系?”这是温文唯一能想到的答案。 只是,马薇的回答,出乎意料:“有过一面之缘。” 她的表情,绝对不止一面之缘这么简单!温文眯着眼睛,仔细观察马薇的一举一动。 太怪异了,先是多此一举的找人把她带来衙门,意图非常明显的灌醉赵大人后,让名义上的弟弟——戏语把人带走。接下来的对话看似没什么问题,仔细想想,里面的几个人却又联系不到一起去。 最让她在意的,还是马薇曾经提起过的名字——楚希。 先不管马薇这次叫她来的目的为何,光说她能叫出楚希的名字,就够让她惊讶的了。她可以肯定,她们唯一的一次见面,温文没有叫过楚希的名字,甚至没和楚希说过话! “你调查我?为什么?”温文虽然问着,语气很肯定,没有一丝被调查的不快,反而隐隐松了口气,只要 分卷阅读31 马薇的目标不是楚希,她自己的事情倒是无所谓了。这和她是不是把楚希看的比自己还要重要没关系,而是她有信心能应付马薇的刁难,毕竟,温文除了那个不算太大的宅子和捕快这个身份之外,再就没有什么值得让人眼红的了。 马薇没有否认,“你还真是没有什么好调查的。但是我很好奇,一直无恶不作的人,是因为什么在一夜之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仅仅是性格,连喜好也不同了。”她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桌子上精致的菜肴,沉声道:“你吃的最多的那道,以前可是你最讨厌的呢!” 温文心中一凛,眼里情绪暗涌。 她在知道这个身体以前无恶不作,被人冠以恶霸这个名号时,做事就不在畏首畏尾了。让一个人扮演完全不熟悉的另一个人,需要的可不仅仅是演技,更何况,还有一个词叫改邪归正。因此,她在温良面前也没有多少掩饰。正如她所想的那样,温良虽然诧异,只以为她受了什么刺的女人,“不知道,你那么宝贝的楚希知道你不是她的妻主,他会是什么表情。” 温文心中一动,没如马薇所想的那样惊慌,反而镇定了下来。 马薇不会知道,温文会如此,完全是因为她的话。虽然灵魂不是一个人,但是这具身体却实打实的是楚希的妻主!虽然不知道马薇的意思,但绝对不会是温文想的那样。 冷静下来想想,灵魂互换,穿越时空什么的,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连她这个现代人都惊疑了好久,更别说可能连时空和穿越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的马薇了。 虽然放下了心,可是如果真的找以前和温文一起混的人来对质,温文绝对一个问题也答不出来。所以,虽然没让马薇看到温文变脸,她最终的目的,还是达到了。 “你想要从我这得到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下雨下的闷热闷热的,这样整天开着空调不知道会不会得传说中的空调病啊! 嘤嘤嘤,没有空调的楚希和温文好可怜! ☆、话说玉佩 “温家的传家玉佩!” 温文没想到她在这浪费了一天的时间,听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最后更是被吓出一身冷汗,只是因为一个她听都没听过的什么家传玉佩! 此时此刻,温文真想大骂一句——深井冰! 明知道她是个冒牌货,家传玉佩什么样她根本就不知道! 可能温文的怒气太实质化,马薇立刻给温文解释道:“温家的家传玉佩是初代女皇所赐,一块难得的暖玉,玉体艳红,目前应该在温良那里。” 这个时代的玉还是很稀有的。 玉石,也就是石头的一种。但是要寻找好的玉石靠的不止是眼色,还有运气。温文在现代也曾听说过赌石这一项目,为此倾家荡产的有之,一夜暴富的也有,是很看个人运气和眼色的。 在这个科技并不发达的时代,想要从石头里开出一块完整的翡翠和玉,对技术和耐心都是很大的考验,而能把稀有的玉做成玉佩,更是少之又少。 温文不知道暖玉是不是真的能使满室升温,单凭它艳红的色泽,在这里绝对价值连城。 看马薇也不像缺银子的人,要这暖玉干什么? 马薇似乎看出她的疑惑,犹豫了一瞬,似乎在考虑是不是要说出实情。 温文总觉得自己好像被牵扯到了一个怪圈里,先不说别的,光是马薇神秘身份,就已经让她觉得麻烦找上门了,更何况还牵扯到了价值连城的家传暖玉。 顷刻间,温文就做出了决定,不能让自己处于麻烦之中,她向往的可是平平淡淡的生活!没事和楚希出门游山玩水,等到感情稳定了,或许会生几个孩子,老了之后相互扶持,那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好,我去向姨母要。”只要把那个什么暖玉给她,也算是和麻烦切断关系了吧!反正,对于那些身外之物,温文不怎么在意,所谓怀璧其罪,她见的多了。 马薇眼神一闪,张大嘴有些不敢置信,“真的……给我?!”她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这么简单就成了?! “嗯。”温文淡淡的应了声,终于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这么简单?!”马薇低着头喃喃自语,然后迅速跑到温文面前,双手用力的抓着温文的肩膀,语带感给忘了,这个疑问,在回到客满楼见到扒着楼梯向下望的人时,得到了解答。 “糟糕!”马薇黑着脸一拍桌子,对掌柜吼道:“他怎么在这!” 可怜的掌柜缩着脖子躲在柜台后面,磕磕绊绊的回答:“我,我不知道!一群黑衣人给带过来的……” 马薇只能无力的扶额,“希望她不会发飙吧……” 但愿…… 先不说马薇那边是怎么的鸡飞狗跳,温文自认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之后,脚步都轻快了不少。只是这种愉悦,在村口处隐隐看到黑烟时,消失无踪。 “不会吧……”嘴里虽然说 分卷阅读32 着否定的话,身体却自发自动的跑起来。 那个方向,是温文的家。 温文家在村子中部,周围的住户不多。村子虽然不大,从村头跑过来也用了不少时间。 橘黄色的火焰和半落的太阳相互辉映,从远处看是一副绝美的图画,但在温文眼里,却仿佛能看到身穿黑色衣服,手拿镰刀的家伙一步一步慢慢逼近。 “楚希……”温文急促的喘息着,因着高温而扭曲的地面,像一双无形的手牢牢的抓住她,动弹不能。 “愣着干什么!快点救火啊!”旁边被温文忽略的村民们一手拎着一个木桶奋力的往火源处泼水,每个人都是大汗淋漓,不知道是急的还是热的。从地面湿润的程度来看,她们已经忙活了有段时间。 温文被村民们嘈杂的呼喊声惊醒,抢过旁边人的水桶,一桶水迎头浇下,不理后面的叫喊,直直的冲进火场里。 古时候木质的房子不经烧,还没等村民们把火救下来,已经烧的差不多了。 温文顾不上避开棚顶稀稀疏疏掉下来的火星,从书房找到柴房,在厨房里找到了缩在一起的吵吵闹闹,却唯独不见楚希。 这比在火场里更让人惊慌,楚希可是从来都不主动踏出家门一步的! 这一瞬间脑子空白一片,温文这才意识到,她和楚希唯一的联系点,就是这个她不甚在意的房子里。只要楚希一离开,她甚至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才能找到他! 怀里的吵吵闹闹难得乖巧的趴在温文怀里,不时的舔舔她的手,然后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似乎是在撒娇。 “温文!你干什么呢!快出来!”外面的村民们张牙舞爪的呼喊着,谁也没有勇气冲进去救人。房子已经烧的只剩一个外框,只要风大一点,就会坍塌。 温文拉回放在小狗眼睛上的心神,平稳了呼吸和心跳后,稳稳的抱着两只小狗冲出火场。 她甫一出来,村民们就围上来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你没事吧?” “咦?这是什么?” “你冲进去就为了两只狗?!” “快去找大夫!” 毕竟还是民风淳朴的地方,村民们全都忘了对温恶霸的惧怕,上前关心她的身体。若是平时,温文再冷淡,对这么多的善意还是会做些回应。可现在她满副心思全在楚希身上,没理那些人,抱着狗迅速向着镇上跑去。 她现在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马薇! 至于身后还在继续燃烧的房子,温文现在完全顾不得会不会牵连到别人家。 用了比平时不知道快了多少的时间跑到镇上,温文没做任何停顿的跑到客满楼,一路上对她行注目礼的人全被她无视了。 “客官里面请……”对于昨天刚刚见过的人,小二还是有印象的,但这差别也太大了点…… “你们掌柜呢?”温文顾不得调整呼吸,喘着粗气沉声问着。 小二看了眼温文的表情,觉得她怎么都不像朋友来叙旧的,犹犹豫豫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掌柜……掌柜她……” “在哪?”温文不耐烦的皱起眉头,瞥了眼还在犹豫的小二,兀自走上二楼。 “哎,哎,客官您不能上去啊!”小二追在后面难为的不知如何是好,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只能跟在后面一边絮絮叨叨用嘴阻止温文,一边对被温文踹开门的包间客人道歉。 其实不用她道歉,那些人在看到温文那张煞神一样的脸时就泄了气,那还敢多说什么,温恶霸的名号可不是吹出来的! “我妻主怎么还没来……” 在接连踢开七扇门后,温文终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尽管那声音小的快要消失不见,在温文耳朵里却像炸雷一般响亮。 温文走到最后一扇门前,非常用力的推开,本应快速打开的房门在她眼里却好像按了慢放一样。 还不待她看清里面的情况,随着一声“妻主”,被扑了个满怀。 下意识的拥紧怀里的人,熟悉的皂角香让她放松了一直紧绷的身体,快要爆发的情绪也得到缓解。他们旁若无人的相拥,让房间里的其他人不大自在。 “咳咳!”马薇故意发出声音想要得到两人的注意,却没想得到结实的一拳。 “唔!” “妻主!” “大人!” “掌柜!” 谁都没想到温文会突然发难,一时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反倒是楚希最快回神,他担忧的查看温文的手,在看到骨节处微微发红时担忧不以。 对于温文来说,楚希是她失而复得的宝贝,连她也不知道,意识到楚希会在火场里时,她居然不顾自身安危的冲进去。在火场里找不到他时,那种想要毁灭一切的心情。现在只是给马薇一拳,算是便宜她了! “我没事。”温文反手拉着楚希一用力,又给他拽到自己怀里,怀里充盈的感觉,让她过快的心跳慢慢平稳。 温文那一拳不轻,马薇从椅子上跌坐在地。她苦笑着揉着裂开的嘴角,只能暗叹自讨苦吃!这事是她吩咐手下去办的,怨不得别人。只是她没想到温文会答应的那么干脆,现在只希望温文不会恼羞成怒拒绝交出暖玉才好。 “中午有好好吃饭吗?”温文一手环着楚希的腰,一手抱着今天格外安静的吵吵闹闹,低头柔声问着。 楚希一抬眼就撞进温文满怀柔情的眼里,那里面的情绪太多,他看不懂,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舒服。他不好意思的点头,躲开那双让他变得奇怪的眼睛,“嗯,马掌柜有请我吃糕点。” 温文瞥了眼独自在角落里哀怨不以的马薇,对于楚希的回答不甚满意,“只吃了糕点?嗯?”他身体不好,她一直叮嘱要好好吃饭才行。 “不,不是……”楚希局促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中午还吃了别的东西,只是他并不知道那些漂亮的菜叫什么,又怕说出来会让别人看轻。楚希看了眼站在马薇身后的戏语,不满的憋着嘴,他不喜欢戏语总是盯着妻主看! 温文自然看到了他的小动作,温柔的捏了捏他的鼻子,“好吧,晚上再吃一次一样的,我也想尝尝。” “嗯!”楚希笑意盈盈的点头应着,他中午一直想着妻主,没有吃多少。 “乖。”温文低头在他额头上轻吻,顾忌着外人在,她没做过分亲密的举动。只是这种在她看来不是很过分的举动,马薇和戏语都已经惊叹不以了。马薇是惊讶温文真的很宠爱这个男人,而戏语,他低眉顺眼的站在马薇身后,看不清表情。 “现在,你应该给我解释一下,我的夫郎,为什么会在这里!”温文面色不善的看着马薇,对于让她在一天之内失态这么多次的女人,只打一拳,显然不解恨! ☆、话说 分卷阅读33 表白 “你去准备热水让温大人沐浴,再去买两身成衣来。”马薇挥手让一直站在门口的小二去准备,等店小二应下关上门,马薇才叹息着解释,“那东西对我真的很重要,不得已才请主夫过来做客。” “那我的房子呢?” 说起这个,马薇尴尬的笑笑,她也没想把温文的家给烧了啊! “这个……纯属意外,意外!嘿嘿……”马薇傻乐着想缓解气氛,奈何温文不吃她这套,楚希完全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而戏语,一直沉默。 烧的好!虽然让她心惊胆战的担心了一顿,但早就有换地方住的心思,温文对房子也不是很在乎。只是马薇的举动让她不满,这时候,自然要狮子大开口的敲诈她才行。 温文极为难得的考虑应该开出怎样的条件既在自己满意的范围内,又不会让对方觉得太过分。 她这幅沉思的样子让马薇从见到楚希开始就不安的心更加没底气,一开口就是示弱的话:“那……你想怎么样?” 不是她不想强势,只是暖玉对她来说太重要,由不得一点差错,更何况她刚把好消息传回去,怎么都不能因为一套房子功亏一篑。 “我赔你一套!”马薇立刻许诺。 温文本就不是贪心的人,现在马薇自己张口,她也就没了别的要求,温文也做出回应,“东西我会给你。” 马薇眉头一挑,喜形于色。 “只是,我现在无家可归,你是不是应该负责?”温文转头对一直窝在她怀里的楚希笑笑,实在不能适应马薇那张和吴芳一样粗犷的脸露出那样的表情。 “这是自然。这间房是我平时休息的地方,东西都是新的。你们就先住在这里,等我寻得了新住处,你们再搬过去。” “嗯。”温文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但考虑到自己白天还要去衙门,这里毕竟比不了自己家,楚希一个人在外面,她不放心。 眼睛在戏语身上转了一圈,温文有了主意,“我白天要去衙门,让戏语照顾楚希吧。” “可以。”马薇没有任何犹豫的应下。 该说的都说了,温文揽着楚希,送客的意思很明显。 马薇不是吴芳,虽然身材健壮,细心程度不亚于吴慧。她立即领会了温文的意思,带着戏语离开了。 直到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他们两个,温文立刻低头擒住楚希的唇,温软的触感驱散了她最后一丝不确定。 楚希低哼一声,仰头承受着温文的邀请温文去她们家暂住。温良听闻此事后同样要温文搬到她那去住,温文担心楚希在她那受委屈,一口回绝。 取暖玉的过程并不顺利,温文搞不明白温家为什么会和初代女皇扯上关系,不确定前身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不能直接问温良,只能天天往温良家跑,旁敲侧击。 虽然对温文回绝的那么干脆恼怒了几天,在温文诚恳的道歉后才放她一马。两人和好后温良天天琢磨着给她再娶一户正经人家的男子,温文不胜其扰。但只要一看到楚希,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消散的一干二净。 楚希楞楞的望着窗外发呆,身后的戏语静静地站着,吵吵闹闹玩累了趴在它们的“小床”上休息。 “公子,你已经坐了一个时辰了,休息一会吧。”戏语看了眼天色,估算着温文快回来了,开口建议着,“不然大人回来又该念你了。” 楚希听话的起来走了几步后又回到椅子上坐下继续发呆,他不是懒,也不是无聊,只是有些事想不明白。 妻主最近很奇怪……不,也不能说奇怪,只是好像太……嗯,应该怎么形容呢?看着他的时候炙热的快穿透了衣服,那么直白的情绪,让他最近每每和她对视的时候,都会不自然的避开。他有些担心,妻主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还有另外一件让他忧心的事,就是身后的戏语了。他这一辈子都是干粗活的命,就算妻主对他好,他也从来没想过仗着妻主的宠爱去任性的要求什么。只是这一次,他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他不想要戏语伺候他! 倒不是说戏语不好,只是他非常不习惯,而且,他很喜欢伺候妻主的!自从戏语来了之后,多数的活都被他做了,这让楚希非常不安,如果他连这些小事都做不了,那他还能做些什么? 而且,戏语……戏语大概也是喜欢妻主的吧……楚希下意识的捏着衣角。 戏语长的那么好看,妻主会不会娶他…… 温文一回来,就看到楚希呆愣的望着窗外,神色黯然。 街道上热闹的叫卖声,儿童的欢笑声,透过窗户能听的一清二楚。 “怎么了?是不是无聊了?”温文边说边褪下佩刀,吩咐戏语,“你下去休息吧,饭菜我会下去拿的。” 戏语端庄的行了一礼,留恋的看了眼温文,替他们关上了门。 楚希把一切看在眼里,涩涩的答着:“没有……” “哦?”见他神色不对,温文猜想,难道是最近总往温良那跑,让他不安了? 温文把楚希拉起来抱住,满足的低叹一声。在楚希面前,她一向知错就改,道歉从来都毫不含糊 分卷阅读34 :“抱歉,最近一直在忙,忽略了你。很无聊吗?”因为担心温良为难楚希,所以她没有带楚希过去。 楚希靠在温文肩上轻轻摇了摇头,“不无聊。有吵吵闹闹……”他几不可见的顿了一下,“和戏语,他们都有陪着我。” 温文见他不像勉强的样子,疑惑道:“那怎么一直看着窗外?想出去?” 楚希再次摇了摇头,轻声问出他关心的事,“妻主,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只要回家了,戏语应该就不会跟过去了吧…… “房子刚找好,家里的东西还要置办,还得些日子。”在这里住了不过十日,马薇就把一切打理妥当,可见她对这件事多么上心,这在无形中也对温文施加了压力。 楚希沉默下来,之后两人都没再说话。 楚希呆呆的坐着,明显心不在焉的样子,谁都能看出来他有心事。温文不想说话打断他思考,这个小家伙,这么吞吞吐吐,一定是认为他的想法太过分了。 那张完全藏不住任何情绪的脸,真是太可爱了! 直到安静的吃完晚饭,楚希才支支吾吾的开口,“那个……妻主……”刚说了几个字就低着头停下来,温文其实不太喜欢他这个习惯,因为看不见表情,猜不到他的心情。 “怎么了?”温文走过去抬起他的下颚,满意的看着那对惊慌的大眼睛。 “不,没什么……”楚希泄气般的垮下肩膀,紧绷了一晚上的精神松散下来。 “我说过,你可以对我提出要求。”温文淡淡的陈述,她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亲近了不少,楚希今天的态度,显然让她很挫败。 楚希身子一颤,想起他们第一次同房那天妻主所说的话。 ——我是你的妻主,你受了谁的欺负,有了什么委屈,都可以和我说。 ——你不想做的,不愿做的,都可以提出来,我不会强迫你。相对的,你不愿让我做的,也可以说。 ——我们是一家人,你不用害怕,也不需要害怕。 ——我不会伤害你,更不会赶你走。 妻主对他一直都那么温柔,尽管在别人眼里妻主很冷淡,但是对他,真的很好!这两天他也曾偶尔听到一两句关于妻主的传言,好的坏的,最多的还是关于他的…… 他还发现了好多他不了解的事情,大部分都是戏语告诉他的…… 原来,妻主喜欢吃辣。原来,妻主不喜欢和人有过多的肢体接触。原来,妻主的酒量很好。原来,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该是羞愧的,却在内心深处带着甜意。妻主在乎他,所以才会将就自己来迁就他,这个想法一升起,心脏就不受控制的加速,血液好似也加快了流动的速度,激动不已。 这就好像一个恶性循环,他越是觉得幸福,就越是厌弃自己。所以这几天,他就像是一个急于表现自己价值的 “妻主,你……”喜欢吃辣吗?喜欢喝酒吗?喜欢……戏语吗?这些话,到最后在嘴里转了个弯,变成了:“你喜欢我吗……” 心脏好似被什么撞击之后漏跳一拍,温文想冷静的问一句“你怎么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口。她有预感,这句话问出来,后果一定很严重。 温文想要平复下过快的心跳,却发现这次无论怎么深呼吸都不管用。眼见楚希的脸色随着她的沉默越来越白,她轻叹口气,决定放弃所谓的面子。 反正她在楚希面前,从来就没有所谓的面子里子。只被一句话就勾的全身是火这件事,也不算太丢人吧…… 她张开手臂紧紧的拥住他,在那张总是惹祸的唇上恶狠狠的咬了一下,低头直视他的眼睛,让他看清她眼底的认真,沉声道: “啊,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小佑:啊,我也喜欢你! 温文:滚开。 嘤嘤嘤嘤,终于表白了,接下来,乃们就不要大意的造人吧! 嗯……小包子的名字叫啥嘞?小佑准备生一个和楚希一样可爱的男孩咩! ☆、话说卑劣 一转眼到了九月份,天气开始转凉。马薇寻的房子也安置妥当,只差那一块暖玉,她就可以和楚希搬进去了。 旁敲侧击了一个月,温良愣是一句关于暖玉的话都没说,随着马薇的催促,她也急躁起来。 楚希那日的突发问题打了温文一个措手不及,但她还是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心意。想起他听完后一直红着的脸和一副感动到不行的样子,温文就会忍不住嘴角含笑。 怎么会这么可爱! 温文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忍耐力这么好,但在楚希面前,却一再的刷新以往的认知。被一句话就勾起了全身的火,却愣是忍了一晚上,只是在临睡前讨了个晚安吻。 温文忍不住叹口气,真可惜。 “哎,我说她最近是怎么了?一会叹气一会傻笑,怪吓人的!”吴芳拉着吴慧到一边神秘兮兮的问着。 吴慧也看了眼温文,她最近确实很古怪。“我怎么知道,大概是有什么喜事吧。” 温文瞥了眼她们,确实是喜事没错。 晚上先回了趟客满楼,陪楚希吃完饭后就去了温良家。因为担心她不在楚希会不好好吃饭,也是不想他一个人那么可怜,所以自那日以后,她都是先回来陪楚希吃一点,再去温良家吃一点。 “臭丫头,快点过来。”温良端坐在饭桌主位,两边分别是她的两位夫侍和孩子,“开饭吧。” 温良确实很疼爱温文,虽然不赞同她太过宠溺楚希,可从那次不欢而散之后就再也没表现出来。而这几天,温良都会等她来了再开饭,因为和温良的口味相似,她吃的很满意。 这次吃了八分饱,温文与温良静坐着品茶。温文正思衬着应该怎么开口,温良早就已经发现了她的古怪。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温良放下茶杯侧头看着温文,侄女连着来了半个月,如果刚开始是以为她和家里那个吵架了,在温文多次询问关于玉佩的事后,温良察觉到了奇怪。 “什么?”温文心一跳,侧过头回问。 温良虽然察觉到了奇怪,却没对温的身份有任何怀疑。换了个芯什么的,就算是亲耳听到也觉得惊骇,更别说要她去这么想她的侄女了。 温良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但仔细想想脑袋却是一片空白。她皱着眉头颇为苦恼,“你……”她顿了顿,“你是不是缺银子?” 温文一口气憋在胸口没提上来,“咳咳……” 温良见状把自己那杯茶递过去,苦口婆心的教育着不让她省心的侄女,“你缺银子就和我说,哪用这么拐弯抹角的,总提什么玉佩。” 温文心不在焉的的答着:“房子已经置办妥当就是尾款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给上” 分卷阅读35 温良暗骂自己大意,以前侄女来借银子,从来都是有去无回,久而久之她也失望了,不肯再把银子拿给她去挥霍。现在温文虽然改好了,但她对温文的印象却没那么快转变,特别是在一些小事上。如果是以前,温文早就不客气的开口要,哪用这样拐弯抹角,所以她才这么迟意识到。 温良把腰间的钱袋摘下来放到温文前面:“你先用着” 不等温良把话说完,温文打断她:“不用。”没有暖玉,就算给马薇再多的银两,也是入不了她的眼。 “这”温良犯了难,以前乐不得赶快接着,就怕她反悔似的,从没想过会被拒绝。 温文烦闷的叹口气:“我自己想办法吧。”如果从温良嘴里问不出来,只能从家里那两个小的想办法了。 温良一听急了,侄女身边没有一个好人,她能想什么办法!若是再去赌,再去偷 温良越想越急,忙乱之中突然想起温文这几天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起玉佩,她觉得自己抓住了重点。 “那个你娘留给你的遗物你现在拿去应急”温良吞吞吐吐说的不清不楚。 温文面上不显,心里把前几日来无意间得到的信息连接在一起。 温家的事情在温良这里也没得到多少信息,她只听说先辈是经商的,至于有多少家产,是做哪方面的,她一概不知。 从马薇说温家有初代女皇所赐的玉佩时,温文就猜想这个身体说不定有着很好的血统,至于现在为什么没落,她目前还没有任何头绪。 另外一件让温文诧异的就是她的父母,按照温良的说法,这个身体的娘亲和爹亲都已经去世了,但是在温文家里,却连一块牌位都没有。温良提起她姐姐也是有意无意的略过,似乎并不是很亲近的样子。 温文在心里暗叹,怎么越来越复杂了,她只是想拿了玉佩和楚希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啊!那些家族秘史什么的,她一点也不想知道啊! 温良见侄女一直不说话,面色沉静,不似以往反应那么大,暗自松了口气。颇为欣慰的感叹,果然长大了。 “你没有意见,就随我一起去拿吧。”温文回神后,只听得温良这一句如释重负的话。 她娘的遗物被温良放在书房柜子的最上层积灰,拿下来时温良面色尴尬,毕竟是遗物,她这样好像太不尊重死者。还好温文不是正版,注意力只放在里面的东西上。 遗物是一块手掌大小的石头,乌突突的看不出任何价值。温文没有失望,能被当做遗物留下来,必定有它的可取之处。 “咳咳就是这个东西,应该能值几钱银子”温良不太肯定的道。 温文把那块石头装好,心情有些复杂。温家的人明显不知道暖玉的存在,如果这就是那块暖玉,那她用这个属于温家的东西去换一套房子和她想要的安稳生活,是不是太自私了? “怎么了?”见温文装好后就没了动作,温良疑惑的问道。 温文握紧手里沉重的盒子,低垂着头不让温良看见她的表情,问道:“如果,这个东西,不止几钱银子”温文顿住,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问这个问题,应不应该告诉温良实情,但是她又没办法交代为什么要把暖玉交给马薇,那样马薇的怀疑她身份的事 没等温文想清楚,温良大笑着拍打温文的后背,“留给你的东西,自然是交由你处置,当了也好,扔了也好,都随你。” 温文沉默半晌,默默收好那块不明物体,直到回了客满楼,温文还没想明白。 显然,把暖玉交给马薇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她即得到了她想要的,又能回到平静的生活中,和什么初代女皇再无任何牵扯。但是,无论是温良的关爱,还是这块不知道是不是暖玉的遗物,甚至于楚希,都不是她的 那是温文的,她们认为的温文。 “妻主你怎么了?”楚希不安坐在温文旁边,大大的眼睛微微闭合,很担心的样子。戏语今天没有在温文回来就出去,而是站在一旁同样的担心。 “妻主”楚希又叫了一声,妻主从回来就不太对,一直盯着那个脏兮兮的盒子不知道想些什么,不说话也不动,已经有半柱香的时间了。 温文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面临这种选择,天上掉的馅饼,要还是不要? 温文突然的迷茫并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马薇没有给她这个时间,第二天一早,就风风火火的冲进了客满楼。 “温文,有结果了吗?”马薇每天早上惯例来问一下,希望不减。 温文因为心绪不稳,晚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连累她边上的楚希也是天快亮才睡。马薇就算放低音量也犹如破钟被敲响的嗡嗡声,把两个都是刚睡没一会的人吵醒了。 温文颇为头疼的揉着额头,还不忘把要起身的楚希塞回被子里,柔声交代:“不急着起来,你再睡一会,我让戏语把饭菜给你热着。” 楚希听话的躺下,意识还很迷糊,却不忘问:“妻主,你烦心的事解决了吗?” 温文穿衣服的动作一顿,看了眼放在桌子上已经被楚希擦干净的盒子,把视线移到紧闭着的房门,隐约能看到门口雄壮的身影。 “妻主?”楚希微微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寻找着熟悉的人。 温文走过去顺了顺他睡的乱蓬蓬的头发,眉眼低垂:“嗯,不用担心,已经解决了。” 楚希蹭了蹭放在他头上的手,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很快睡过去,放心的嘀咕:“那就好” 再出门时手里那个盒子已经一尘不染,路过马薇时,温文一言不发的交给她。听着后面狂喜的笑声,温文抿着嘴不曾回头。 日子总归是要过下去,无论她是活的高尚或是卑劣。 迎着太阳的步伐平稳坚定,脑子里浮现的是那个男人羞涩且温顺的浅笑。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是好久不见!! 我大□□京都戒严真是让我们这些生活在这里并且在这里工作的人苦逼不已!! 身心俱疲有木有!! 哎,还好阅兵仪式已经快要结束了,生活回归正常了! 这个月恢复更新,小佑加油存稿,努力保证日更! 为了表示停更一个月的歉意,偶尔会双更。 客官们快来咩~~~~~~~~~~ ☆、话说新家 “妻主,我们要住在这里吗?”楚希站在门前忐忑的问着温文,“这里是不是” 温文站在他身后,含笑问道:“太大了?” 楚希用力的点点头,目光一直放在他们即将入住的新家上,眼也不眨。 温文好笑的揽着他,明明喜欢的不得了,却还是谨小慎 分卷阅读36 微的不敢要求太多。 马薇给他们置办的新房子离集市和衙门很近,是治安比较好的一个地段。因着暖玉的价值,马薇给安排的全都是最好的。比起以前只有一间卧房一间柴房一间书房的旧屋,这里大了不止一倍。 温文揽着楚希走进去,陪着他熟悉新家,一点点消除他的不安。 “我觉得,还是小了点。” “小?!”楚希极快的扭头看了眼温文认真的样子,又转回去看了看他们前面的小水塘,低声道:“小吗” 温文低笑两声,觉得这一阵的疲惫都消失了不少,有了心情逗弄楚希:“当然啊,这里不止要住我们两个,还有我们的孩子,孩子的孩子”温文顿住,那个画面在脑海里迅速成型。 温文突然想起,那日表明心意后就没有了什么实质性的发展。 楚希红着脸撇开头,装作认真观看的样子,眼珠却来来回回转个不停,不敢落在温文身上。 温文笑笑,决定煽情的事,还是晚上气氛最好。 温文嘴里说着小了点,其实还是很满意的。主卧后面有个隔间,冬天用来烧火用,整个主卧都会很暖,这也是温文随着冬天越来越近所担心的一件事。楚希身子单薄,闷热的夏天就不怎么出汗,冬天寒冷的天气怕是会受不了,马薇给准备的这个隔间算是解决了她的烦恼。 主卧右侧接连是两间客房,温文准备把距离主卧最近的一间改成婴儿房,以后给孩子住,较远的一间 “戏语,你就住这里,今天没什么事,你去整理自己的行李吧。”温文指着较远的那间客房吩咐一直不远不近跟在他们身后的男子,他始终低垂着头,不看不听不说,没有什么存在感。 “是。”戏语脚步一顿,头微微抬起,最终还是没看温文,应下后转身离开。 楚希不自然的眨眨眼,语带犹豫:“妻主戏语他也要住在这里吗?” 戏语被马薇当做一个接近温文的理由赎出来,自然不会有什么好的安排,温文本来不想接这个烂摊子,但是想到每次值夜只能留楚希一个人在家,而且戏语最近确实把楚希照顾的很好,就开口向马薇讨了过来。 想起马薇当时猥琐的神色,温文抽搐着嘴角把她在交往黑名单中越来越深。 楚希瞧着想什么出神的温文,红了眼眶,讷讷的问:“妻妻主,也喜欢喜欢戏语吗?” 温文诧异的看着他,好一会才明白,好气又好笑的捏着他的脸,“你的小脑袋一天都在想什么?我留下他,只是想让他跟你做个伴,平日里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也有个人陪着。” 楚希连忙摇头,脸已经被捏红了,却不挣扎:“不用的,我不用人陪的!”说完便抿着嘴低下头,不敢看温文,底气不足的补充道:“不是还有吵吵闹闹吗” 那两只还没断奶的小奶狗?温文叹息,明明每次都害怕的不敢睡觉,却执拗的不肯跟去衙门给她添麻烦,留他自己一人在家,她实在不放心。 安抚的顺着他的头发,温文慢慢和他解释:“刚搬过来还有很多事要做,我没时间陪你,你自己我又舍不得,有戏语使唤着我还放心些。就留他到年末,年末就打发他走。” 楚希依然抿着嘴不回答,他不是讨厌戏语,只是一想到戏语对妻主的心思,就害怕!会不会被抛弃?妻主会不会喜欢上戏语之后就再也不理他了?楚希委屈的扁扁嘴,只要一想到妻主会对别人那么好,会对别人那么温柔,他就难受的使不上力。 温文无法,妥协道:“我过两天就要值夜了,你若是答应和我去衙门,我就打发他离开。” 楚希闻言为难的揉着温文的衣角,温文只当没看见,这已经是最大限度的退让了。这里虽然离衙门只有一条街,但这里不比以前的小村子,镇上偷鸡摸狗的人多到抓都抓不完,若真让楚希自己一人在家遇上这种事,生出什么别的事端,她后悔都来不及。 “其他都依你,唯独你自己在家,我不放心。”温文这次态度强势。 楚希揉着衣角,极其缓慢的点点头,噘着嘴不是很高兴,语气也蔫蔫的:“好吧,让戏语陪着我” 温文放开他被捏的通红的脸,一点点给他揉着。初见面那个瑟瑟发抖的男子如今已经可以很自然的对她提出要求,偶尔使些小性子。 乔迁之喜是一件大事,赵大人抽不开身来替温文庆祝,就允了她一天的‘带薪假期’,至于温文讨了戏语这件事,赵大人没有多加询问。 温文没多少浪漫细胞,能想到的就是带许久不曾上街的楚希出去逛一逛,顺便给他添置些秋冬的衣物。 “不喜欢?”温文再次放下一件成衣,看着已经堆成一座小山的衣服,无奈的叹息。 楚希听见那声叹息局促的摇头:“不是”他不是不喜欢这些东西,只是一直在想着戏语的事,提不起兴致。 “公子的眼睛倒是刁的很,这些次品都看不上眼。小店还有几件压箱的上品,要不您给瞧瞧?”衣铺掌柜笑着打圆场,这种妻主陪着来让夫郎挑选的本就不多,哪个来了不是欢天喜地的?她今天还就真见了一个不给妻主面子的,那个人还是曾经的温霸王,看来镇上的传言也不全是假的。 “拿出来瞧瞧吧。”温文挥手打发掌柜去拿,掌柜点头,拉着店里的学徒一起离开。 “师傅,咱们哪来的什么上品啊?”学徒不明就里。 “跟我这么久,怎么就是不开窍呢!”掌柜恨铁不成钢的念叨着。 见掌柜的身影完全消失,温文上前两步把楚希拥住。天气虽然凉,但他们俩穿的还是夏日的薄衫,紧贴在一起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知道他还在为戏语的事低落,温文努力在脑子里搜寻着解决的办法。 “还在为戏语的事烦?”温文让楚希靠在她身上,柔声问着。 楚希摇头否认,他已经没再想戏语的事了,只是没什么心情。 “那是不喜欢这些衣服?”温文也不急,继续柔声问着。 楚希摇头,这些衣服都很漂亮,他很喜欢。 温文蹙眉:“那就是不喜欢和我一起了?” 安静的靠在温文身上的楚希闻言抬头,用力的摇头否认:“不是!不是!” “好了,好了,我知道。”温文轻拍他的后背让他冷静,“你若是不想在外面,我们就回家。”衣服可以哪天再买,不急在这一时。 楚希抿着嘴,心情又低落不少。妻主难得能有一天休息,还要陪他,他却不领情,不知道这样妻主会不会讨厌他。 “傻瓜,不要想太多。”温文见他的表情就能猜到他又在自我厌 分卷阅读37 弃,他这个习惯,不知道何时才能完全改掉。 “衣服改天再来买,你不是喜欢吃客满楼的糕点吗,今天就去客满楼吃饭吧。”温文捏捏他的鼻子,笑意盈盈的建议,眼里全是暖意。 客满楼自从改革之后客人多了不少,二楼雅间更是成了女人追求男子的圣地,温文也不得不感叹马薇的生财之道。 “呦,客观,您怎么来了?掌柜她不在。”门口的店小二在二人还未进门前就迎上来,瞧见温文身边熟悉的身影了然一笑:“公子也来了,正好,二楼还空着一间,您是” 温文淡淡的点头:“就去那吧,按照以前的口味上菜就行,再给我包上几份点心。” 温文和楚希在这住了近一个月,楚希什么口味,店小二自然清楚。对着温文挤眉弄眼的调侃:“是,是,就上公子喜欢的那几份!” 楚希在外人面前一向不说话,这次居然一反常态的阻止了要去点菜的店小二:“那个再加一道麻辣豆腐吧!” 温文和店小二都是一愣,还是店小二最先回话:“您二位还真是羡煞旁人呢。” 楚希面皮薄,被这样一说红了脸,温文也是难得在外人面前露出笑容。 和和乐乐的气氛被突然插进的尖锐声打断,不入流的话听得在场众人都皱起眉头:“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鼎鼎大名的温捕快吗!怎么?这软饭吃到客满楼来了?也合该让大家伙瞧瞧,这让温捕快含到嘴里的贱蹄子是个什么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鉴于isa酱童鞋在我发文就积极留言,小佑决定遵从isa酱的呼唤双更。 但是需要准备!!! 这个周六周日双更吧!给小佑两天的准备时间。 人家可是没有存稿的啊!!! ☆、话说波折 说话之人刚好坐在楼梯口旁边的那桌,一共三个人,其中一人杵着下巴斜着眼看他们,一边嘴角上扬,是明显的不屑。另外两人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发言,全都诧异的望着她。 温文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对她视而不见,担心的顺了顺楚希的头发。小家伙慢半拍才反应过来似乎是在说他,虽然有些惊吓,还是对温文轻轻的摇了摇头。以前那样的日子都能挺过来,现在只是几句不好听的话,只要不是妻主说的,他都可以当做没听见。 短短不到半年,温文确实让楚希改变了很多。这个以前连吃一口鸡蛋都况的人们全部哄笑出声,连与女人同一桌的两人也抿着嘴想笑又不能笑的滑稽样。 “谁!”女人恼羞成怒的向着楼上喊道。 随着一道流里流气的声音,一个打扮极度花哨的女人出现在众人面前:“啧啧,真可惜,力度还是小了点。” 见到那人的脸,客满楼整齐的一声低呼:“赵珠!” “呦,温文,真巧。”赵珠吊儿郎当的倚靠在二楼的围栏上,抬起右手没有诚意的向温文问了声好,一改那日剑拔弩张的样子,“还真是奇了,每次我想教训人的时候,你都在旁边。偏偏肖玉泉出事的时候,你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和赵珠也没有多大的仇怨,温文也很没有诚意的一点头,话都懒得回。至于那个被赵珠数次提起的肖玉泉,温文完全忘在了脑后。 “赵珠,你少仗着自己会点拳脚功夫就在这称王称霸,真要比起来,你不一定是我的对手!”女人不甘被冷落,一拍桌子怒道。 赵珠不甚在意的掏掏耳朵,连瞧都不想瞧在楼下怒吼的女人:“我说,姜琦,只不过当了几天镖师,你还真就把自己当回事了!少在那叽叽歪歪的,要打就上来!老娘还会怕你不成!” “呵,你个地痞无赖,少在那装老大!”姜琦在赵珠身后敞着的门上扫了一圈,冷哼:“你男人眼睛瞎了才会看上你这种人!” “你还真就说对了,我就喜欢眼睛不好的!”赵珠嬉皮笑脸的拍打着围栏,对姜琦的嘲讽不为所动。 局面从一开始的针对温文变成了两个女人一上一下的对骂,毫无营养又低俗的内容让听众都不耐烦的准备结账,一时间客满楼的小二全都忙碌了起来。 而温文,在听到赵珠叫出女人的名字时就陷入了沉思。姜琦,那个曾经身着牢服,头发脏乱不堪,在牢房里歇斯底里的女人,如今珠光宝气的坐在客满楼里,是什么让她改变这么快?按照时间来算,她出狱应该才半个月左右。 吴慧曾经说起过她无意间和姜琦结下的仇怨,还是多加防范才好。 “我们上去吧。”温文拉回楚希呆愣的心神,一脸淡定的决定先填饱肚子。 “嗯。” 两人旁若无人的样子彻底,似乎那几日浑身酸疼的感觉又细细密密的涌上来,恨不得现在就给温文一拳解解恨! “我们彼此彼此!” 姜琦还欲说些什么,与她同一桌的两人不耐烦的催促:“时辰到了,快些走吧!” 姜琦恨恨的瞪着温文,很明显不想就这么离开,可她似乎有什么顾虑,在那两个女人又一次的催促后转身离去。 那怨恨阴冷的眼神被温文看见,那种好似被蛇盯住 分卷阅读38 的阴冷感,让她警惕在心。 “我还以为她会说‘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温文暗自嘀咕。 “什么?”赵珠只见她的嘴在动,可一个字也没听见。 温文不理她,揽着楚希绕过她,向楼上走去。 “哎,哎!你这人”话还没说完,从赵珠出来的雅间里走出一个男人,静静的看着她,她立刻咽下已经到了嗓子眼的话。 “吴乐!”楚希无意间抬眼看到了男人,惊呼出声。 温文闻言望去,那双难忘的眼睛,确实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吴乐。只是,他怎么和赵珠在一起了?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赵珠噔噔噔跑上来,张着手臂挡住温文二人,一副护崽的样子,“温文你给我离远点!” 温文不耐的低叹,又关她的事了?她就想带楚希来吃顿饭,怎么就这么波折! 赵珠像护着什么宝贝似的不让温文和楚希靠近吴乐,吴乐只远远的和她们打了声招呼,就被赵珠急急忙忙的拉回了雅间。看吴乐并不反感的样子,温文替他惋惜之余又替他庆幸,那般能让人入魔的眼睛,也许有赵珠这个地痞霸王护着,以后的日子能好过不少。 没了姜琦和赵珠,温文终于和楚希吃上了午饭。可能还是受到了姜琦的影响,楚希并没有吃多少。 搬到新家愉悦的心情被一连串发生的事情全然冲淡,就连温文也没了什么庆祝的兴致。只不过她绝对不能表现出一点负面情绪,免得惊到楚希。 今晚月色皎洁,楚希正迎着月色在屋里沐浴,温文坐在池塘边上的石头上算着日子,似乎是快要到中秋节了。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中秋节这一说,至于月饼,更是不可能吃上一口。 她很少去回忆以前的事,那里似乎没有什么东西是让她留恋的。但夜晚总是会使人多愁善感,温文也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已经去世的父母。 她不清楚这具身体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她的父母是很普通的一对夫妇。相识相知相爱,一切犹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没有任何动人心弦的故事。小时候,她笑话父亲不懂得浪漫,也会在夜半时分在脑海里描绘她以后的另一半该是什么样子。 慢慢的,她不再笑话父亲木讷,会在两人拌嘴时替父亲说上几句好话。也不会再去描绘那个虚无的影子,不让自己沉浸在美好的想象之中。 直到父亲突然离世,母亲挂着微笑把所有的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她在旁边看着一切,仿佛分裂成了两个人,一边崩溃的哀伤着,一边阴暗的想着,也不过如此。 母亲的自杀没有一点征兆,她发现时母亲已经没了存活的可能。她像个局外人一样跪在床边,握着母亲满是鲜血的手,平静的问她:“为什么?” 母亲反而欣慰的笑起来:“你长大了啊……”随即有些失落,“可惜,我不能再陪着你了”这几个字仿佛用尽了她最后的力气,急喘了几口后,瞳孔没了焦距,却还是直直望着她的方向,“对不起,我选择了他” 她倔强的睁着眼睛,不让眼泪落下来,执拗的问着:“为什么?” 母亲已经听不见她的话了,眼睛里早已没了她最熟悉的光,只剩下一片艰涩的宁静,只是嘴角依然温柔的弯起,声音虚弱无力,却好似即将迎来全部幸福般的欢快愉悦:“等等我,慢些走” 她僵直着身子不肯放开母亲已经冰凉的手,脑袋里一遍又一遍的回响着她的最后一句话,那是她时常与父亲说的一句话 温文一直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会放弃自己的生命,甚至狠心抛弃刚刚成年的女儿选择随着父亲离开。 她在父母坟前站了一天一夜,离开前嘲讽般留下一句话:“这大概是你们这辈子做的最浪漫的事。” “妻主已经可以了”楚希特有的语调和声音拉回温文越飘越远的思绪。 她应了声,却不回头:“你先睡吧。” 身后衣料摩擦的悉索声越来越近,温文刚想回头,身后靠上来温热的躯体止住她的动作。 这样撒娇般的亲密举动让温文乱了心跳,刚才的悲伤春秋早不知飞到了哪个角落,面上一本正经的问道:“怎么了?” 楚希把下颚垫在温文的肩上,懒洋洋的蹭了蹭,呼出的热气刚好喷到温文敏感的耳根处。 温文哆嗦了一下,电流从耳根一路下滑,到了不得了的地方。她艰难的撑着楚希,再开口时声音都在发抖:“你怎么了?” 身后的男子细声细语的要求:“妻主你要了我吧” “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更的有些晚,但总算是赶上了。 嘿嘿 ☆、话说进展 楚希半晌没有回话。温文以为她的反应吓到了他,立刻转身准备解释。这不回头还好,眼前的景色让她一口凉气抽进嗓子眼,憋红了脸,看红了眼。 “妻主”楚希不自在的动了动,却完全没有拉上衣服的打算。 温文深呼吸着,可怎么也压不下那股邪火,口干舌燥恨不得立刻摄取他的汁液来滋润自己。偏偏那人还毫无所觉,自认为不被发现的又靠近了不少,温文连他沐浴过后的皂角香都能闻到。 “楚希乖,你先回去睡觉。”温文习惯性的推拒,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恨不得咬掉舌头。 要说,他们两个睡在一张床上也有两个月了,除了偶尔会抱着楚希睡一晚之外,再没有任何发展。温文的身体是实打实的这里人,某些方面绝对没有任何问题,每天夜里都要煎熬一番才能睡去。 温文是怕时间不对地点不对,唐突了楚希。而楚希这个面皮比纸还薄的人,更不用指望他会主动做些什么。 正在温文懊恼机会就这么从她手指缝里溜走的时候,楚希出人意料的没有听话的离开,而是红着脸用着比刚才还小的声音道:“妻主……你要了我吧!” 暖玉算什么,再不会有馅饼比她面前这个还要大! 温文再没犹豫的横抱起楚希,低着头没有任何准备的楚希低呼一声,紧紧的搂着温文的脖子。 逗弄楚希的恶劣习性又冒出了头,温文用脚勾上房门,目不斜视的抱着楚希,手指不老实的在他后背上滑动。 说出那样的话已经用尽了楚希的勇气,他红着脸靠在温文的肩膀上,睫毛不知所措的颤动着,对接下来的事既害怕又期待。 “看着我。”温文把他放到床上,双手撑在他双肩的两侧,把他整个人包裹在自己的气息里。 楚希 分卷阅读39 极快的眨了两下眼睛,听话的抬眼看着温文。那双大眼睛此时水汪汪的,黑亮黑亮的太招人。 温文深吸口气压□□内不安的躁动,呼吸已见沉重,却还是坚持莫名的想对楚希说出心意:“我知道你对戏语耿耿于怀,对我感到不安。这些都没关系,你只要记得,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最后。” “我我也要,一直陪着妻主直到最后!” 话音未落,温文便附上楚希微启的唇。心口一松,忽然明白了母亲为何那般选择。 多年的心结一朝解开,温文却没时间去怀念父母,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嗯妻主” “笨蛋,不要忍着。” “嗯” 红烛帐暖,一室春潮。 温文这半月来可以说是春风得意,只要一想到每日晚上的楚希,连巡逻抓犯人时都会笑出声。她这极度不正常的模样,让包括温良在内的捕快全都离的远远的,就连搬家第二天给她准备的庆祝晚宴都没有告诉温文。 戏语入住温文家的消息不胫而走,温良这个姨母再次暗恼自己对侄女的关心不够多,更是把楚希又记上一笔。吴芳少根筋的凑上去调侃温文又得了一位美人,收获温文白眼一枚。吴慧早在她入住客满楼时就觉得事情蹊跷,可当事人不说,她也不会主动去挖人家的秘密。就这样,马薇的事件告一段落,只有吴芳偶尔念叨那个毫无影踪的女人几句。一夜暴富的姜琦再也没出现过,偶尔见到赵珠也是和吴乐在一起,癞皮狗似得粘着男人的模样,似乎真的对他上了心。只有一点让温文不明白,她能感觉到赵珠对她没有恶意,却不知为何总是像防贼一样防着她。 温文手里拿着客满楼刚刚出锅的点心,心满意足的叹息,生活,果然就应该这样! 满足的情绪还没维持多久,远远的就见家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被围了个结实。 “来人!给老娘把门撞开!”熟悉的语调从人群中间传出来,嚣张跋扈丝毫不改。 温文一手拿着点心,一手举着刀把挡在她面前的人拨开,凉凉的撇着那嚣张的人:“谁敢。” “呵,我就说谁这么大胆子敢和我抢人!”赵珠听到她的声音先是一愣,随即明白,呲牙咧嘴的犹如恶犬护食:“把人给我交出来!别说我没警告你!” 温文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楚希面前除外。被人无故挑衅,她不会退让,更何况,赵珠在她家门口大吵大闹,还要砸她家的门,楚希在里面不知道有没有被惊扰到。 “不知所谓!”温文冷哼一声,一甩手刀已出鞘,“我不计较你在我家门口吵闹,你倒是追究起我来了!” “计较?追究?”赵珠撇开眼嗤笑,“我今天还就非要砸了你家!你待如何!”一挥手对着身后的几个手下道:“给我撞!” “欺人太甚!”温文着恼,抬手间刀直直的飞了出去,‘嗤’一声□□大门口的地上。 “啊!!”几个冲过去的女人吓出一身冷汗,刀距离脚尖不过几步,若是她们再快些,那刀就会□□她们的脚上! “废物!”赵珠见状咒骂一声,瞪着温文家门的目光几乎能把门射穿,“妈的!” 温文踱步上前把刀拿起来,脊背挺的笔直:“我不想与你多加为难,现在离开我便不再计较。” 温文已经让步,她虽然对别人没有多少耐性,却也不是随便与人冲突的性格。更何况她现在多了份牵挂,为着那份牵挂,她也要尽可能的表现出友善,减少树敌的可能性。 哪知赵珠不领情,依然死盯着那扇门,怒气已经到了临界点,温文都能看到她额头上突突直跳的青筋。她这个样子,倒是让温文一头雾水。 本来以为她撞门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可现在这个状态,她根本就是无视了自己。那屋子里,除了楚希,还有谁?她相信,赵珠的目标绝对不是楚希。 “你到底要干什么?”温文不耐烦的问着,她可不想这样一直耗着,楚希还在等她。 “你问我!”哪知她这么一问,赵珠更是怒不可遏,“你抢了我一半的势力我不与你计较!抢了肖玉泉也就罢了!现在还来抢吴乐!你看上他什么了?你不是很疼你那个夫郎吗!不与我计较?什么时候轮到你和我计较了!你有什么立场和我计较!” “等等!等等!”温文错愕,她貌似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你刚才说什么?我怎么了?”温文敢发誓,没有比她更冤枉的了! “你聋了!我说吴乐”赵珠以为她在挑衅,怒吼声在一道男子特有的沙哑声下戛然而止。 “我怎么了?” “吴乐!”赵珠动作一僵,犹如上了发条一样极其缓慢把目光从温文身上移到她身后,那道修长的身影是她心心念念了几天的人,“吴乐” “你跑这来干什么?”吴乐从温文家出来,怀里抱着长大了不少的闹闹,分神和温文打了声招呼:“打扰了。” 不待温文回礼,赵珠大步冲过来挡在了温文和吴乐的之间,眼神非常不友善:“离他远点!” 温文撇嘴,又关她的事了!不过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她依言后退了两步,赵珠这才满意。 “你跟踪我?”吴乐淡淡的询问,面上没什么表情。若是楚希这个样子,温文一定能从他的眼睛或是小动作看出端倪。 赵珠心虚的撇开眼,一瞬间又恢复了癞皮狗模式,腆着脸凑上去:“我不是怕你出事吗” 吴乐显然不吃她这一套,淡定的站在那里,时不时的给闹闹顺顺毛,什么也不说。 不到半晌,赵珠挫败的□□双肩,垂着头没什么精神:“好吧,我是派人跟着你,但我真的是怕你出事才叫她们跟着的” 这时楚希和戏语小步跑出来,楚希面上明显的担忧,看到温文和吴乐后大大的松了口气。温文见状笑开,招手叫他过来。 “过来看戏。” 最开始围在温文家门口看热闹的人早在温文和赵珠对峙的时候就散了场,谁也不想留在这里等着被误伤。所幸三个男人都没带面纱的样子没被看见,不然又定是一阵风言风语。 “那你方才是在做什么?”吴乐的语调没有起伏,好像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缠了他那么久的赵珠却听出了他的不悦。 赵珠额头上的青筋被豆大的汗水代替,在这初秋的夜晚,她居然被汗打湿了衣服,可见她焦急的心情。 分卷阅读40 “方才我”赵珠支支吾吾的不知作何解释,见到吴乐,脑袋总算清醒了。光是听到手下报告说吴乐去了温文家,她就脑袋一热冲了过来,劈头盖脸的大闹了一顿后,总算是意识到这种举动到底有多丢人! 只是她丢人也丢习惯了,反省不到两秒就又嬉皮笑脸的凑近吴乐,神神秘秘的从怀里掏出一条银质的手链,手链连接处是一块小木牌,上面秀气的写着‘乐’字。 “我找到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赵珠小心翼翼的陪着不是。这模样让大家伙看见一定惊掉下巴,无恶不作,谁都不放在眼里的赵珠,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过,还是对一个男人! 吴乐果然柔和了表情,不再追问她刚才的事。 赵珠见状立刻得寸进尺的把闹闹扔给温文,楚希紧张的屏住呼吸,见温文手忙脚乱的接住后责怪的瞪着赵珠。 “呦,还挺辣!”找到吴乐心情立刻上升到最高点,赵珠也有了心情捉弄温文:“这就是你疼着的那个?”随后看了眼在后面默不作声的戏语:“那这个算怎么回事?” 温文暗道不好,楚希本来就对戏语的事心存芥蒂,这几日好不容易算是接受了,赵珠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免得到时候又去谁家大吵大闹让她还你男人!” ☆、话说孩子 打发走了赵珠和吴乐,温文叫戏语把点心装盘后让他去休息。 温文并不喜欢这些甜腻的糕点,买回来只是给楚希打打牙祭,不让他多吃。 扔了一块给吵吵闹闹让它们去抢,温文坐在桌边看楚希一脸享受的吃着她买回来的东西。 在楚希身上,温文懂了很多,越来越喜欢买东西就是一件。每次买东西回来,楚希都很捧场的表现出非常喜欢的模样,爱不释手的左看看右看看,然后会小心的放起来。那种样子,真的很能让买东西的人满足。所以养成了她现在看到什么都想给楚希买回来的习惯。 “慢点吃。”温文倒了杯白水给楚希,笑着看他吃了一嘴的糕点渣滓,“吴乐怎么会来?” 楚希停下,喝了口水润润喉后回答:“我也不清楚,他突然跑过来说要看看狗。”楚希回想吴乐当时的语气和表情,“他好像不怎么开心。” 温文了然的点点头,看来,也不是赵珠一头热的。吴乐不知道什么原因在和赵珠闹别扭,赵珠忍了几天,在听到他跑到这来时终于忍不住了,所以才会有大门口那一出戏。 前身和赵珠同样是这个镇子的小霸王,赵珠说她抢走了自己势力的一半还是很合理的。只是那个肖玉泉,好像不是温文以为的那么简单,不然赵珠也不会听到吴乐来她这里后这么紧张。 第一次听说肖玉泉这个名字还是在赵珠嘴里,只是当时听赵珠的意思,似乎是赵珠对那个肖玉泉做了什么。可今天的说法,好像又没那么简单。 还真是,一团乱。 温文暗叹口气,决定不去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认真过她的日子才是正事。 “妻主,明天吴乐还可以来找我吗?”楚希犹豫道,今天赵珠那么凶,不知道妻主有没有生气。可是,他真的很想让吴乐来。 “可以。”温文点头应下。这刚好随了她的心,楚希日日在家不出门,除了她就没有说话的人了。虽然他说不会觉得闷,温文还是想给他找一个能说说话的朋友。 “可是”楚希咬着下唇,担心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没事,我去和赵珠说。”楚希难得有一个要求,温文自然欣然应允。 “太好了!”楚希开心的拍手,不愿的同意了。看来,吴乐也和她说了这件事。 赵珠来温文家门口大闹的事不久就传遍了整个镇子,温文顶着大家怪异的眼神继续巡逻,反正她背黑锅又不是第一次,已经有了经验。赵珠也好像看不到那些射线一样,依旧大摇大摆的在街上乱逛。两位当事人没有反应,其他人可就忍不住了。 其中,少根筋的吴芳和下定决心预备更关心侄女的温良最为好奇。 “温文,今天去温捕头家吃饭!”吴芳从后面搭着温文的肩膀,再次被毫不留情的甩开。 温文思衬了一会儿,也不能总让楚希避着温良,“嗯。” 相安无事的一天,除了赵珠在去接吴乐时免不了的一番挑衅,一切都很愉快。 一段时间没见,温莹壮实了不少,性子也越发的沉稳。温良一说到这个女儿也是极为骄傲,直说以后她这个捕头在衙门等着她去接班。温艺依然是软软甜甜的抱着温良的大腿撒娇,小小的一个抱在怀里还能闻到奶香味,小家伙听了母亲的话也嚷嚷着要去接班,引来一阵善意的笑声。 大家都不是外人,遂,楚希和温良的两位夫侍一起在桌上吃饭。 温文一边抱着温艺喂他吃饭,一边兼顾给楚希夹菜,倒是像极了一家三口。 吴芳和吴慧都是第一次见到温文这么慈爱的一面,惊讶过后就是打趣。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喝上你孩子的满月酒?”吴慧不着痕迹的瞥了眼楚希,问着。 温文一怔,她才刚刚和楚希圆房,应该没有那么快。 温良眉头一蹙,“吴慧说的对,这么久也没个消息!” 照时间来算,楚希出现在大众视线里的时间半年有余,在温文以前的世界还算新婚期间,在这里,这么久还没怀上孩子,家里早就张罗着纳新人了。 听了温良的话,饭桌一下子陷入沉默,先开了话题的吴慧尴尬的左右张望。楚希霎时白了脸,紧握着筷子不敢出声。 只有温文一个人似是毫无所觉般,又给楚希夹了一筷子:“你爱吃这个,多吃些。”然后才回答温良:“不用担心,早晚都会有。” “哎!”吴芳突然一声大叫吸引了所有注意力,她眼珠一转,嘿嘿傻笑起来,端着酒杯干巴巴的劝酒:“温捕头,咱俩喝一杯!” “好好说着话呢,突然喝什么酒!”话虽这么说着,还是依言和吴芳喝了一杯。 吴芳在桌子下面偷偷磨蹭着刺痛的大腿,在心里把吴慧凌迟了一百遍。 饭桌被这么一闹,又热闹了起来。吴慧为了防止温良再次说道刚才的话题,拉着吴芳一起和她拼酒,温良也喝出了兴致,吆喝着和她们两姐妹划拳。温艺年纪还小,饭刚吃到一半就点着小脑瓜开始瞌睡,被主夫抱回去睡觉了。 分卷阅读41 温莹吃完饭也对大家打了招呼,去复习今天学习的内容,侧夫也随着一起。 温文见左右都没有人注意,放下筷子握住楚希的手。秋天的夜晚微凉,几个女人都喝了酒,感觉不到凉气。楚希身子底薄,再加上刚才温良的话,整个手掌冰凉的很。 温文拉下他的另一只手,双手合在一起搓揉着给他取暖,靠近他低声道:“以后咱们就要一个像艺儿那样的宝贝,好不好?” 楚希一瞬间脸色涨红,眨巴着眼睛小声道:“妻妻主” “不好,不好。”温文突然蹙眉摇头。 “啊?”楚希呆呆的不知道什么意思。 “那么可爱的儿子,我可舍不得他嫁人!”温文一本正经的看着楚希。 “妻主”楚希左右看了看,学着温文的样子靠在她耳边问道:“妻主喜欢孩子吗?” “我喜欢像你一样的孩子。” 孩子的事情急不得,温文也不想给楚希压力,孕妇综合征,产前忧郁症这些案例她听得太多了。 酒是喝的尽兴了,人也歪歪扭扭走不直了。主夫王华本想让她们留宿,可客房只有一间,温文推辞了他的好意。 温良酒品是比较省心的那种,头晕犯困,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就是不吐,只要碰到枕头就能立刻昏睡过去。吴芳是普遍会撒酒疯的那种,那么壮实的体格,整个压在吴慧身上,嘟嘟囔囔吵着还要喝,这捅捅那戳戳,怎么也闲不住。吴慧算是自律性比较好的女人,明明酒量不如吴芳,眼睛都有些发直,愣是硬生生的撑着吴芳还能走成一条直线。 温文第一次知道原来人喝多了这么有趣,抿着嘴拥着楚希跟在后面偷笑。时不时的和吴慧吴芳说上一句话,多半得不到吴慧的回答,而吴芳总是积极的响应她的话,虽然前言不搭后语。温文敢保证,第二天要是再问起,她们俩一定连怎么回家的都不记得了。 到底还是不放心两个醉的分不清东西南北的人自己回家,温文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发现她们偏离了路线会去拉一把,吴慧就自动顺着这个方向走。 楚希跟在后面也是乐不可支的咯咯笑着,大概是第一次见到喝多的人。 关于这点,温文觉得还是很有必要告诫他:“以后遇到醉酒的人,都要离远点!”担心他不放在心上,温文用眼前的两个人给他举例:“你看,若是我不在,你碰到醉酒的人,她把你当成她的家人或是夫郎,强行把你带到她们家去怎么办!” “嗯。”楚希先是迷糊的应了一声,随后疑惑的问道:“可是,妻主为什么会不在呢?” 他扳着指头,清楚明白的记得:“妻主不是说会一直陪着我吗……” 温文一愣,逐渐笑开,这个小家伙,进步倒是挺快。 “嗯,这只是个假设。” 楚希撅起嘴:“我不喜欢这个假设……” “唔!”一声不算响亮的闷哼声打断了两人,温文瞄了眼在他们说话期间走错路的吴家姐妹,无奈的叹了口气。 “走吧,不送她们回去,她们可就要露宿街头了。” 楚希捂着嘴咯咯的笑着。 几句话的功夫,两人还真没少走。吴慧看上去身子骨比较弱,其实每天都和吴芳一样在家训练,体力和耐力都不是温文这个半路出家的人能比的。 “哎呦,疼死我了!”吴芳坐在地上夸张的嚎叫,痛感压下了一部分的醉意,张望了一下四周,才发现熟悉的身影以狗吃屎的姿势趴在她前面。难得能抓到吴慧这么尴尬的瞬间,逮到机会还不好好嘲笑:“哈哈,哎我说你,地上有银子还是有银票,趴那还不起来了!” “死人……” “什么?”吴芳问道。 吴慧的声音不小,但舌头明显不听她的控制,说话含糊不清。她咳了两声,半晌,终于找回了控制舌头的那根神经:“我说,有死人!” “啥?!”吴芳一声大喝,麻利的从地上起来,一点也看不出她刚才还需要人扶着才能走路。 温文走到那里时刚好听到了吴慧的话,手疾的把楚希按到怀里,迎着明亮的月光,是满地的鲜红和残缺的肢体。 作者有话要说: 半夜又删了一点,终于解锁了tt 为了上一章,周六说好的双更也没更上 今天会补上的,连着三天双更,然后恢复日更, 乃们不要捉急咩! ☆、话说验尸 “妻主?”楚希靠在温文的肩上,对突然发生的一切还没反应过来。 “没事,你别看。”温文深吸一口气,把梗在喉咙的气顺下去。 楚希似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微微颤了颤,被温文抱的更紧。两人抱在一起相互安慰,更加直面尸体的姐妹可就没那么好受了。 “呕……”吴慧捂着嘴在吐出来的前一秒离开尸体周围,脑袋不甚清醒的情况下还知道不能破坏案发现场。 吴芳也不好受,不过这里一个要照顾男人不能靠近,一个吐的昏天黑地暂时指望不上,她只能硬着头皮上。 本来从事捕快这个行业就要接触死人,吴芳和吴慧算是衙门里有些资历的前辈了,今天能被一个尸体恶心成这样,可见那人死的到底有多惨。 “先不要靠近了,你们刚才被绊倒,说不定已经破坏了线索。”温文阻止想要靠近的吴芳,“你们在这守着,我去报案。” 吴芳闻言停下,拍着胸脯保证看守好现场,让温文不用担心。 “妻主……她们可以吗?”走了一段路,楚希回头还能看到吴慧靠在墙上干呕,不由担心。 “放心,吴芳在案件上可是比我们谁都要认真。” 果然,楚希再看吴芳,只见她挺直着脊背站在那,月光把她的影子和墙融为一体,像一堵人墙挡在那里。 “现在该担心的是你才对,有没有吓到?”温文再次紧了紧拥着楚希的手臂,“今天晚上可能回不去了,你在家会不会怕?” “有点……”楚希实话实说,“我不能跟着你吗?” 温文愣住,楚希只去过一次衙门,知道自己因为他一晚没睡后,之后她再值夜,楚希宁愿自己一个人在家也不想再去给她添麻烦。这次居然主动提出要跟着她,果然最近让他多接触些人是对的。 “可以。”温文沉思半晌后答应,如果拒绝他的话,说不定他以后都不会再提出要求了,“但是你必须要跟在我身边,还有,不能靠近尸体!” “嗯!” 今晚在衙门值夜的是小张,温文去时她正趴在桌子上浅眠,刚推开门她便醒了。就算平日里再怎么偷奸耍滑,值夜时也不敢怠慢一分。 “这么晚过来干嘛?”小张放下睡着时还握在手里的笔,热情的给温文倒茶,“这晚上 分卷阅读42 也没个人影,你来了正好,咱俩聊会儿!” 温文站在门口没往里进,“行了,你先别忙这个。衙门前头那条街上发现了尸体,你快和我一起去把人都叫来!” “什么?尸体?”小张放下倒了一半的茶,看了眼台子上的香,“我刚巡逻不过半个时辰,怎么就多出了个尸体?” “死亡时间还要等仵作验过之后才能确定。”温文交代完便要离开,“你快些准备,我去找仵作,你去把其余人叫过来。” 知道事情紧急,小张二话没说带上佩刀就冲了出去。温文下意识摸了摸自己佩刀的地方,空空的让人心生不安。 仵作家坐落在镇子的南面,距离衙门和案发地点有些远,楚希努力的跟上温文的脚步,不想自己成为累赘。温文看在眼里,偶尔放慢脚步让他有喘息休息的时间。 这样来来回回半个时辰才把人叫齐,先到的几个人合力把现场围了起来。温良和吴芳已经能条理清晰的分析案情寻找证据了,吴慧后反劲的靠在墙上迷糊着。 温文担心楚希见到尸体会受惊,一直带着他在外面忙活,打打下手。 “死者男,脸部被划花,年龄在十四至十八期间,死亡时间在丑时和寅时之间,死于失血过多。”仵作一边检查尸体一边陈述,方便小徒弟记下来以便日后整理作为证据,“死者双手被砍断,伤口凹凸不平,血肉上面粘有黄色物体……拿块磁石来。” 小徒弟兼助手立刻递过去一块拳头大小的磁石。 仵作把磁石放到伤口附近,大概两秒后移开,仔细观察着磁石,“黄色物体是锈住的铁片,初步估计凶器是一把生锈的钝刀。上身、腰腹、腿根处共有二十三处刀伤,其中二十二处伤口平坦,为死后所刺,腰腹部一处伤口外翻,为生前所刺,初步断定是失血过多的主要原因。” “师傅,这里没有多少血迹,死者的衣服也很干净,这里不是案发现场?”小徒弟边做着记录边观察周围,努力用上自己学过的东西。 “对,这里不是案发现场。”仵作收起工具,对一直在一旁听着的吴芳和温良道:“其他就交给你们了,一会把尸体抬回去,我再仔细验一遍。” “麻烦了。” 仵作背着箱子领着小徒弟,远远的温文还能听到她的叹息,“这得多大的仇怨,把好好的一个人折磨成这样……” 温良很不满意温文居然在办案的时候把楚希带在身边,温文也知道这次确实不对,诚恳的道了歉,当然是在楚希不注意的时候。 “诶?这是什么?”小张在抬尸体的时候在尸体身下发现一条手链。 “吴芳吴慧,你们看看,是你们的吗?”小张听说是两人被尸体绊倒摔了一跤才发现尸体的,立刻拿着手链去问她们。 “不是我们的。”吴芳只看了一眼就摇头,“这一看就是男儿家的东西,我们两个女人怎么会有!是不是死者的?” “不清楚,我去问问温文,她家有男人。”小张又捧着手链跑到温文那里问了一遍。 “这个……”楚希在旁边也跟着看了一眼,觉得有些眼熟。 “怎么?是你的?” “不是我的……”楚希缩缩脖子,认生的很。 “你去忙吧,不是我们的。”温文不悦的瞪着小张,小张也意识到语气不对,讨好的笑笑离开。 “有我在呢,你怕什么。”温文揉揉楚希带着凉意的脸蛋,不满意他总是略低的体温。 “嗯,我不怕。”楚希仰着脸笑笑,随即想起那条手链,秉着妻主无所不知的道理开口问道:“妻主,那条手链好像在哪见过,可是我想不起来了……”说罢便直勾勾的盯着温文,希望她能给他解惑。 温文当下认真了起来,楚希认识的人用一只手就能数过来,那个死者就算被划花了脸,温文也可以肯定他们都不曾见过。那么,手链不是死者的可能性很高。若不是死者的,那出现在案发现场,就很有可能是疑犯的…… 温文不想让楚希接触这些晦气事,只能生硬的转移话题:“啊,一时想不起来了。你一晚没休息,困不困?” 楚希的眼睛有些发红,是熬夜休息不足的现象。可他精神头很好,大抵是从来没有和这么多人在夜晚的时候还在街上晃荡,有些兴奋。 不用他回答温文也知道答案,瞧着大家伙儿已经开始收拾东西,该围的围上,该带走的带走。 经过这一番折腾,天色已经微亮,许多街边的小贩正着手准备着一会摆摊要用的东西。温文一眼就扫到了不远处的混沌摊,想着楚希不知道吃没吃过这些个小玩意,便和温良打了声招呼带着楚希去吃早饭了。 吴慧那一吐,酒虽然解了,胃里空空的难受的很,难得非常没有眼力见的跟去打扰温文的二人世界。 温良她们忙活了一夜,白天看守案发现场的事就交给了另外一队,温良干脆带着吴芳和小张也跟着去了。 小张没有喝酒,胃里不难受,并且见了一晚上血腥的尸体,尽管远离了尸体,却总觉得呼吸间满满都是血腥味,哪还吃的下去饭。可所有人都去了,她不想被排挤,只能跟过去。 “几位客官,小店有混沌、米粥、包子、馒头,请问来点什么?”几个人刚一坐下,摊主就热情上前介绍。刚开门就来了这么多人,今天生意一定不错! 几个人都点了自己想吃的,不是什么精致的东西,可对昨天醉成一团的三个酒鬼们来说,粥是最适合的东西。 本来男人在外面吃早饭已经非常少见了,而且还是和这么多女人,楚希是不能坐下和她们一起吃的,况且还带着面纱,很不方便。 温文可不管这些,拉着楚希坐在她旁边,温良只是看了温文一眼,什么也没说。 人家姨母都没说什么,吴慧她们自然也没立场说什么。 可楚希不能在外面摘下面纱,这吃东西就非常不方便了。温文连忙补救自己的不细心,在楚希低下头准备吃东西的时候帮他把面纱撩起,只堪堪露出嘴,让他安心吃饭,自己只能用不熟练的左手吃点粥。 温良几人早就见识过了温文和楚希腻腻歪歪的互动,昨晚吃饭时比这还过分,这点举动自然引不起她们的关注。小张不同,她只听说过温文怎么怎么宠她的夫郎,这却是第一次见。 不管别人的目光,温文坐在楚希边上看他小口小口的吃着混沌,嘴唇上粘着油水和汤汁,他伸出舌头一一舔过,不自然的僵了一下,转过头。 “喜欢吗?” 楚希停下咀嚼的动作,嘴里还含着混沌,秀气的“嗯”了一声。 “喜欢就多吃点。”温文满意的笑了下,“想吃的时候告诉我,我给你买回去。”在家里吃就不用这么拘束着。 分卷阅读43 见到温文一直挂在嘴角的笑,小张小声嘀咕:“我诶个乖乖,太诡异了!” 吴芳正好坐在她边上,闻言不在意道:“大惊小怪!” 小张瞪大眼睛,我大惊小怪?!你看看老板那表情!是我大惊小怪吗?! 吴芳不抬头看她也知道她现在是什么表情,仔细把鸡蛋剥好,一张嘴整个塞进去,才含糊不清道:“你看看温捕头,再看看我姐,不是你大惊小怪是什么?” 小张不乐意的扫视了一圈,发现一桌子人就她直勾勾的盯着温文看,好像是有点大惊小怪…… 两句话就被吴芳带沟里了的小张默。 她们声音再小,坐在一个桌子上也听的一清二楚,温文嘴角还挂着笑,抽空撇了小张一眼,就继续看着楚希吃东西。 小张嘴里半口馒头噎住,我滴个娘啊!太惊悚了! 楚希本来吃的好好的,突然停下,顾不上还有那么多人,急急忙忙扒着温文肩膀靠近她,用着蚊子般的声音道:“妻主,我想起来那条手链是谁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送上,明天继续!╭(╯e╰)╮ 温文上班都要带着小楚希,越来越粘人了! 温良:上班都要带着夫郎,成何体统! 温文:…… 温良:…… ☆、话说横祸 手链的主人没让温文有多少意外,心里早就有了大概。 那条手链是纯银打造的,值不少银子。楚希接触的人中,戏语以前的日子看着不错,也都是做做表面功夫。这段日子接触的吴乐身世也不好,能想到的只有最近一直粘着吴乐的赵珠,不过那条手链上有个明晃晃的的“乐”字,这条手链的主人到底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温文不想楚希掺和进来,听后只是笑着夸奖了一句:“记性真不错,我都不记得了。” 楚希眨巴着黑白分明的眼睛,虽然帮到了妻主却没有多少喜悦,他还是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的,说完便担心吴乐,“妻主,你会去抓他吗?” 楚希一着急也没压着声音,一桌的人都看了过来。温文撇了眼她们,在小张身上停留了一秒,道:“不用担心,没事的。” 温文没有把那条手链的事告诉温良,只私下里查着。 倒不是她对吴乐有什么心思,她对吴乐的印象也只停留在那双惑人的眼睛上,了解还没有整天伺候在楚希身边的戏语深。 她只是想起了赵珠和当时被关进牢房里的王主夫。虽然最后赵大人把那两个狱卒赶出了衙门,难保还有她们没发现的人。所以这样冒失的把吴乐关进去绝对不是温文所愿。 对于那日赵珠的“计较论”,温文还是记在了心上,这次也算是还了前身欠赵珠的。 私下查了几日,终于有了些眉目,也只不过是多了一个嫌疑人,熟悉的名字没有任何意外。 温文找到了制作那条手链的店铺,至于订做的人,掌柜想也没想就给出了答案——赵珠。 查这些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她自己一个人,又要偷偷的查,才费了些时日。 果然,来认领尸体的家属们立刻便认出了那条手链不是死者的物品,温良带着一堆人,仅一日便查到了那是谁的东西。 赵珠整天在街上晃悠,就算哪天没在街上看到她,也一定能在城郊找到她和那群追随者。 温良没耽误时间,风风火火的把赵珠压回来问话。 “这条手链,可是你的?” 赵珠吊儿郎当的瞄一眼,在看清那东西后眯了眯眼,不答反问:“你在哪找到的?” 小张一听乐了,“你承认这是你的东西了?” 赵珠没犹豫点了下头,继续追问,“怎么在你这儿?” 温文见她还没搞清楚状况,难得耐心的给她解释,“前两日在案发现场,被死者压在身子下面的。” “李尧?”赵珠偏着头想了下,这两天是听说发生了命案。 死者李尧,是平山镇的居民,家境普通,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若是好好打扮一番,没准能找个好妻主。但是听说他曾经主动上门求亲,去的还是赵珠家。 通过这件事温文才知道赵珠原来家世不错,也算有些家底。 赵珠冷哼一声,“你们现在是怀疑我了?” 赵珠也不是白当了那么久的老大的,平时吊儿郎当没个形象,现下怒气正剩,气势多少还是有点。 小张脸色不好,若赵珠不是凶手,等她被放出去,那自己准没有好果子吃! 吴芳不怕她,粗声粗气道:“不是你杀的,你的东西怎么在那?” 赵珠一听立刻安静了下来,不回答也不解释。吴芳对她印象不好,见她这样便认定了人是她杀的。 温良见这样也没什么结果,最后定案还得是赵大人,一挥手沉声道:“先关起来,让大人亲自审问!” 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事被安排在了小张身上,经过上次王主夫的事,她安排犯人也仔细了许多。不过这次压进去的赵珠,就算不用她交代,里面的人也不敢为难她。 赵珠闪开小张伸过来的手,大家立刻警戒。她回头看着温文,非常认真的拜托:“麻烦你了!” 温文楞了一下,马上明白她说的是谁,点头应下。 赵珠立刻变了脸色,张牙舞爪的嚷道:“你要是敢动他,我绝对不放过你!” 温文突然后悔答应她。 温文以赵珠要出门一段日子拜托她照顾吴乐这种烂借口留下了他,吴乐虽然纳闷她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还是没想太多。 赵珠被抓这个消息迅速在镇子上蔓延,温文前几日还担心戏语买菜时听到风声回去会说,但几日过去一直相安无事,她也就真正放下了心,对戏语的看法也改变了些。 吴乐住进温文家,最开心的就是楚希了,白天拉着吴乐还不够,晚上还一直坐在客房里不肯走。 温文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黑,大家只当她是急着破案却找不到证据。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查了半个月。 这日凌晨,在温文终于心满意足准备抱着楚希睡觉的时候,她被温良急吼吼的传唤了。 楚希一点也不担心,抹着困倦的眼睛迷迷糊糊的问:“我可以去找吴乐吗?” “……”温文脸色发青。 温文并不想去,无奈温良不是用姨母的身份,而是用捕头的身份,说明有案子,她不得不去。 她没有拒绝楚希,抱着他敲响了吴乐的门,看他们进去之后才离开。有一个人能陪着他,总归是好的。 温文是最晚一个到的,到时仵作验尸已经快要结束了。 温文绕过去看小徒弟的手记,写的断断续续的还有图画,温文没看懂。 小徒弟正专心听着仔细记着,一抬笔正好碰到了温文,两人都吓 分卷阅读44 了一跳。 温文后退了些,问道:“你这写的什么?” 小徒弟恭敬的双腿并拢,用着不打扰仵作还能让温文听到的声音回答:“这本是草稿,师傅说的快,我跟不上写,只能用这个法子,回去以后一起整理。”说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总不能把要呈上公堂的记录画成这个样子……” 温文听后鼓励了一句,便问着尸体的情况。 “死因和张尧一样,失血过多,双手被砍断,被人虐杀的。” “死亡时间呢?” 小徒弟低头看了眼记录,“是昨日的未时,具体还要等师傅回去再仔细验一遍。” “昨日?” “嗯,这里是弃尸的地方。” 吴芳一个人抱着抬尸体用的木板床走过来,看见温文后立刻拉她帮忙,“来来,跟我一起抬!这群胆小的玩意!”她说的是另外一队,这次发现尸体的地方在她们的管辖区内。 吴慧正在给发现尸体的人问话,发现的人是个乞丐,吴慧答应她若是实话实说,便给她一钱银子,她便把一切交代清楚。 无非就是怎么发现的尸体,怎么害怕交代了一遍,没什么重要的线索。 乞丐见吴慧失望的样子,怕她不给银子,绞尽脑汁的回想当时还看到了什么。 “啊,对了,我看到一个人!” “是的,是的!”乞丐不等吴慧发问,快速点头后自问自答,“我两天没吃东西了,饿的睡不着就出来走走,正巧走到前面胡同口的时候一个女人跑过来还撞了我,她嘴里大骂我不长眼睛,骂了两句就急匆匆的走了。” “你可看清那人长什么样了?”吴慧急忙问。 乞丐咧着嘴笑笑,“我哪敢看啊……” “那她说话的声音你能认出来?”就算没看见脸,听到声音也算是一个重要发现。 乞丐皱巴着脸仔细回想,但她一个叫花子能把这件事联系上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她讪讪道:“我们这种人,被骂的多了,也就不怎么听了……” 虽然没有什么帮助,吴慧还是允诺了那一钱银子。吴芳和温文抬着尸体路过正巧看见,看不过眼的哼了声:“有手有脚的,扛砖也能吃饱饭!” 乞丐嘿嘿笑了两声,只管和吴慧道谢,吴芳的话选择性忽略。 “行了,快些回去吧。”温文见吴芳眼睛一瞪就要发火,不耐的催促,她还想快点回家呢! “诶?这是啥?”还没走上两步,小张咋咋呼呼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吴芳这个好奇心旺盛的人马上停下。 温文无奈的叹口气,跟着吴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尸体抬回衙门。 既然已经停下了,温文也就准备跟着一起去看看,毕竟有可能是线索也说不定。 她这一抬眼,发现所有人正齐刷刷的看着她,眼神说不出的怪异。 “怎么了?” 小张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嘴张了又关,开了又合,最终什么也没说,一步一步走过来递给温文看。 吴芳刚才也没看到,瞧着大家奇怪的样子,眼巴巴的凑上来瞅。 “!”只看了一眼,她便认出了那是什么。 小张手里拿着的是一块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的铜牌,上面血迹斑斑,有些已经凝固成暗红色,可见上面的血液已经有段时间了。 血迹下面清楚的印着两个字——温文。 就算不翻过来,吴芳也知道,那背面一定是“捕快”二字,衙门里的每个人都有一块,只不过,她的上面是自己的名字。 “这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猜猜,大家一起猜猜凶手是谁! 猜对了有奖哦! ╭(╯e╰)╮ ☆、所谓往事 “哈哈,我说你怎么也进来了?”赵珠懒洋洋的坐在脏乱的石头床上倚着墙,对对面那个狱友表示了友好的欢迎后,脸色一变,“你进来了,吴乐怎么办!” 温文闭目养神,不想搭理那个话唠。怎么办?我还想问楚希怎么办呢!能怎么办?! 温良是绝对指望不上了,她不觉得是楚希命不好克她就谢天谢地了。马薇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吴芳大大咧咧的也不懂照顾人,只能指望吴慧这个心细的人帮忙照看一下。 飞来横祸大抵就是温文现在这个情况。 在暖暖的被窝里准备睡觉被一个传唤叫到了外面工作,好吧,为了养家糊口,她忍了!但是,这忙到一半突然被一群同僚包围要压她入狱,她可就忍不了了! 温文给吴芳使了个眼色,先把尸体放下,然后才慢悠悠的说道:“这是什么意思?” 吴芳反应过来后脸色一沉,声音不止低了一个音节:“你们干什么!” 吴慧瞧着温良的脸色,连忙走上去把吴芳从包围圈里拉出来。吴芳一甩胳膊,把吴慧甩到一边,对她一个人发难:“你干什么!” 吴慧也是乱的很,偏偏这个人还要闹。站稳后一脚踹过去,一点没留情,声音压的很低:“我干什么?你干什么呢?你就别跟着添乱了!这是你能出头的事吗!” “什么叫出头!”吴芳猛的一挥手,“她们现在要抓温文,我能不管吗!” “你管?你怎么管?这也没说温文就是杀人凶手了,就是怀疑!你跟着凑什么热闹!温捕头还能害温文不成!”吴慧越说越来劲,心里乱七八糟的还要强装镇定,口气差的不得了,“就算温文没杀人,丢了衙门的腰牌也是要治罪的!你就跟后边呆着,别去添乱了!有这个心思,倒不如去她家里瞧瞧,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两人吵架的声音不小,大家都听的真切,温文站在那里忽然就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确实,她没杀人,但她的腰牌出现在这里是事实。杀人要治罪,丢了腰牌一样要治罪,只是一个大一个小的差别。可她连腰牌什么时候丢的都不知道,让她怎么解释? 温良见她只是站在那里也不辩解,亲自上前抓住她。温文没挣扎,和赵珠做了邻居。 “别装死!问你话呢!”赵珠嚷嚷了两声就想通了,“没事没事,你家那个宝贝也在外面呢……” 提起楚希,温文终于大发慈悲的赏了她一眼,赵珠瞧见了,眉开眼笑的开始用语言轰炸温文。她在这里至少七天了,那些个狱卒和犯人都怕她,吃喝倒是没少过,就是没人说个话,太憋屈。温文一来,她也顾不上两人之前的恩怨了,打开了话匣子说起来。 “我说你怎么就看上那个男人了呢?又瘦又小的一看就不好生养!”赵珠聪明着呢,知道只有楚希的话题才能引起温文的注意。 果不其然,温文睁开眼睛又看了她一眼,半晌回了一句:“吴乐看着也不好生养。” 赵珠一听来了劲,絮絮叨叨的开始数着 分卷阅读45 吴乐的优点:“他只是身子不好,哪不好生养了!我娘说了,要找就找个面目平凡的,会过日子的,那样的男人踏实。” 温文低低应了一声算是给予肯定。 赵珠又来来回回数了十多个吴乐的优点,最后一拍手总结,“反正就是比你那个好!” 温文靠着栏杆快被她说睡着了,突然听她呜嗷一声惨叫,然后就是响彻整个牢房的:“蟑螂!蟑螂!”边说还边在牢房里面转圈跑,手使劲拍打着身上。 温文被她吓的一抖,实在是对一个没有一点样子的女人没办法。 赵珠喊的可以说是凄厉了,愣是没有一个狱卒过来看看。直到温文在这呆了几天之后才明白,因为赵珠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这么叫上一次。 温文的牢狱生活过的还是挺自在的,可能是被温良打点过,狱卒们没敢难为她。那个田翠看她的眼神总是恨不得立马冲上来甩她两巴掌,估计是在为上次事的记恨。 除了第一天被温良叫去问话后,温文就再也没见到这个姨母。倒是吴芳和吴慧天天跑的勤,虽然不能说案子的进展,可能给温文带些楚希的消息,让她安心。 每当这时候,赵珠都要叽叽喳喳的问一些吴乐的情况,吴芳甩她一个大白眼,就是不说。不过吴慧这人心软,没等几天就给她带来了吴乐的消息。 于是,牢房里面安静了,相邻而“坐”的两个人满意了。 就在两个“嫌疑犯”在牢里面过得有滋有润的时候,吴芳给她们带来了噩耗。 “你说什么?!”赵珠站在围栏后面,双手用力抓着栏杆,连衣角处爬上一只蟑螂也没看见。 温文倚着栏杆没说话,脸色却沉的可怕。 “呵!真是疯了!”赵珠吐了一个气音,说不出的嘲讽,“我当你们这些捕快多能耐!” “是谁下的命令?连审都不用审了?”沉默了半晌的温文突然开口问道。 吴慧叹了口气,“我还正想问你们,是不是惹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昨天衙门来了一个自称京都来的贵人,赵大人招待了之后,就突然下了这个命令。” “京都来的贵人?”温文重复了一遍,死亡射线直冲赵珠。 “看我干什么!我也就在这欺负欺负人,京都在哪个方向我都不知道!”对于她这种不学无术的人,能分得清东南西北就不错了。 “先别管这个了,你们快想想办法,这下可怎么办!”吴芳比两个当事人还急。 “让我知道是谁陷害老娘,定把她打的下半生不能自理!”赵珠突然发狠,握着拳阴测测的说。 “秋后处决……”温文低声道,“还有不到一个月了……” “什么?这么快!”赵珠又是一声惊呼。 之后,牢房陷入压抑的沉默。 温文和赵珠一样,一开始并没有当回事。丢了腰牌,大不了被赶出衙门,还不至于丢了性命。可杀人罪,就是必须要偿命的了。 现在想想,她和赵珠的东西都是先丢了之后在现场被发现,怎么想都像阴谋,是她大意了。 其实死不死的倒是无所谓,反正她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就是怕楚希受人欺负…… “喂,你现在想什么呢?” 温文从自己的思绪用回神,吴芳和吴慧已经离开了。赵珠学着她的样子坐在地上靠着栏杆,只能看到侧脸。 等了一会没听见温文的回答,她自嘲似的笑了声,“我猜你肯定和我想的一样!” “你想你男人,我想我男人,怎么会一样。”就算在这种情况下,温文说话依然淡淡的。 赵珠哈哈一笑,“也对!你男人可比不上我男人!” “我不和你争。” 赵珠笑容一顿,没坚持两秒就垮了下来,喃喃的反驳,“你和我争的还少吗……” 赵珠突然感性起来,声音也小了不少,语调没了起伏,说的好像别人的故事。 “我们俩一见面就争,争座椅,争位置,争面子,争男人……”她顿了一下,接着道:“什么都争了,最后害了别人……” “我总是能梦见肖玉泉,他还是那一身白衣,干净的像个仙子,对我笑着……”赵珠回头看了眼温文,“你能梦见他吗?” 温文摇了摇头,没说话。 赵珠愣了一下,随即笑开,“你还真是狠心。”她深深的叹了口气,想到了什么眼里染上笑意,“这样也好,只有我能看见他。” 温文不明白了,初见面时赵珠把肖玉泉说的像个小倌,但听她现在的描述,却是对那个男人有情的。 “你到底,还是输给了我。”这样说着,她的眉眼都染上了笑意,仿佛肖玉泉就在她面前一样,“你当初扔下我们逃跑,那时便输了。我虽然也同样没能救下他,可陪着他留下的是我,陪着他痛苦的人是我,送他最后一程的人也是我……所以他惦念着我,放不开我。” 这个错综复杂的关系网!温文边听边咬牙。 听着赵珠的话,虽然有很多还不清楚,可大概的轮廓还是有了。 前身和赵珠争来争去,最后都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三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凑到了一起,又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人什么事,反正是前身扔下他们俩个自己逃跑了。听赵珠以前的意思,那个肖玉泉被玷污的可能性比较高。 想到这些,温文突然有些可怜赵珠。她可能亲眼目睹了那个过程,所以才对温文冷嘲热讽不待见,所以对那个男人念念不忘。 “那吴乐呢?”温文突然开口,“我放下了,所以有了楚希,你没放下,那吴乐算什么?” 温文说的这番话水分很大,第一,她并不是因为放下了肖玉泉才和楚希在一起的。第二,这里一个女人娶多少个男人都可以,更何况赵珠家底还不错,根本就不需要必须二者选其一。 但现在赵珠看着平静,其实情绪起伏很大,也没有仔细想温文的话,只是跟着念,“吴乐……” “不是他放不开你,是你不想放过你自己。”温文一字一句咬的非常清晰,“你一次又一次的在我面前提起当时的情况,是想要我陪你一起难受,和你一起记得他。” “你早就应该意识到了,我们都没有想象中那么爱他,不然就不会有楚希,不会有吴乐了。” “你粘着吴乐的时候有没有想起他?抱着吴乐的时候有没有想起他?在监狱里寂寞难耐的时候有没有想起他?方才知道自己会死的时候有没有想起他?” 温文一句一句咄咄逼人,赵珠听着想着,随着温文一个个“他”出来,那身白衣逐渐远离,变成了如墨般的黑,那是吴乐长穿的颜色…… “吴乐……” 听到赵珠的低喃,温文停下,不再言语。 有些事总归是要自己迈开脚才能跨过去的。 分卷阅读46 “等到出狱,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吧……” 随着微风划过,牢房了又恢复平静。背对着背靠坐在地上的两个人都闭着眼睛,嘴角含笑。 “嗯。”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还会有人入狱哦,大家快来猜猜是谁! ☆、话说鞭子 两人在牢里,尽管着急,却是没有一点法子。 转眼又过了五天,眼见只剩下半个月的时间,吴芳和吴慧还是没找到一点线索。温良也过来了一趟,看着温文没说话,眼角有些发红。 事已至此,似乎已经能看到结果了。 “哎……”赵珠突然叹了口气,手里捏着蟑螂看它蹬腿,“你说我最后的日子怎么偏偏是和你在一起呢!” 温文头也不抬的回道:“是挺晦气。” 两人没事就吵吵嘴,用赵珠的话来说就是,死了之后想说也说不了了! 眼下这种情况,两人似乎都已经认命了。 “我还没揍那个陷害我的王八羔子一顿呢!”赵珠捏着蟑螂看,越想越来气,“就应该也让她尝尝被蟑螂咬的滋味!” 温文等她说完才开口:“也不是人人都怕蟑螂的。” 赵珠突然转身,扒着栏杆把手里的蟑螂扔到温文那边,引起她的注意,“你不是真放弃了吧?” 温文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的回道:“这不是还没到日子呢吗。” 她们两个在这着急也没用,还不如平静的等着,外面有人比她们还着急。先不说温良等人没日没夜的查找线索,就说想要陷害她们的人,这些日子一定焦心的很,绝对不比她们好过。算起来,倒是她们两个坐牢的人日子过得最是平静。 两人背对着靠着栏杆坐在地下,也不嫌脏,有一句没一句的插科打诨。 衙门的牢房建在地下,不仅潮湿,气味还不好,就连狱卒都不喜欢一直在下面带着。在牢房门口搭了个简易的草棚,现在正值凉爽的秋季,没事坐在外面喝点小茶正合适。 年久失修的铁门发出让人牙酸的‘吱呀’声,每次听到这个声音,赵珠都会哎呦两声。 “人在哪呢?给我带出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温文和赵珠同时回头看了对方一眼。这个声音温文说不上熟,到底还是有些印象的。赵珠就熟的很了,她第一个看不惯的是温文,第二个看不惯的就是刚才发号施令的那个人了。 田翠领着四个狱卒快步过来,幸灾乐祸的看着温文,本来想开口嘲讽两句,撇到了赵珠,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两人被反绑着手臂压到了被隔出来的刑讯室,墙上挂着的东西已经有些年头,粘在上面的血迹发黑,有些渗人。 一进来就看到了端着架子坐在椅子上的姜琦,依旧是温文在酒楼见过的那身贵气装扮。 赵珠不屑的冷哼一声:“呵,癞□□也有能飞的一天!” 姜琦脸色一变,抬手就要发火,想到了什么又笑了起来:“现在有你嘴硬的,看等一会你还能不能说出话来!” 温文瞧着现在这个形势,似乎是要对她们用刑。 赵珠听完这话,看也不看姜琦,低垂着眼笑称:“有本事你就割了我的舌头,否则,我不仅能说,还能笑!”说罢便低低的笑了两声,“只是恐怕,断头台上众目睽睽,瞧见两个没了舌头的重犯,看你们怎么去和上面交差,怎么和百姓交代!” 赵珠才不怕她们用刑,想她在外面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也不是一朝就坐到了最高的位置,做小伏低的时候也没少挨打受罚,只要不是缺胳膊断腿,她就能有报仇的一天! 姜琦脸色不好看,阴测测的在刑具上来回打量。 赵珠就是看不惯她小人得志的样子,现在武力占不了上风,口头上也要气她一气:“姜琦,你少在那里妆模作样了!这大牢我不知道进过多少次,就田翠她们一个个的胆子,哪敢给犯人上刑?这屋子里的东西能用的就那几样,你还真仔细着挑上了!” 温文听罢跟着附和:“你早就应该想好怎么对付我们了,不用在那里摆架子,这里没几个人,也不知道给谁看。” 姜琦被她们两个一噎,脸色直接变青。 赵珠还不满意,乐呵呵的看了配合她的温文一眼,明目张胆的警告姜琦:“让她仔细着点挑,在身上看不见伤口,到时候怎么跟百姓宣告咱俩是被屈打成招的。” 姜琦这次来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经赵珠这么一说还是怕了,但见她们二人直到这时候还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立刻怒从心起,也顾不上什么伤口之类的,一挥手极为气势道:“把她们给我绑上,上刑具!” 田翠心下慌乱,给二人绑上后站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更不是。她不知道这个姜琦得到了什么贵人相助,只听说了赵大人还要客客气气的招待她。今天姜琦突然来说要审温文,虽然于理不合,但能惩治温文也是好的,当下也没去请示赵大人就把人给带来了。现在闹到要给她们用刑,这要是被温捕头和赵大人知道了,她绝对吃不了兜着走!更不用说赵珠在外面那些耳目折腾人的下作手段了 姜琦见谁也不动,她气急,却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自己动手。 这里的情况确实如赵珠所言,尚且还能用的刑具只剩下了那几样,姜琦也在这牢里呆了不短的时间,自然也知道,所以听赵珠那么讽刺她才会恼羞成怒。 她找了半天只找到了鞭子能随便甩甩,其它刑具她连怎么用都不知道。 不过总算是有样东西让她解解气,把鞭子挥了两下,又去外间拎了两桶水进来。 赵珠被绑在木头桩子上,看她亲力亲为一样一样往这拿,嘴痒的就是想嘲笑她:“我还当你真飞上了天,原来是被人扔上去的,没扑腾两下就掉下来了!哈哈哈” 姜琦怒意正盛,拿起鞭子就往赵珠身上甩,咬牙切齿的念叨:“哼,说我癞□□!你现在还不是乖乖的站在这让我打!” 鞭子落在皮肉上沉闷的声音在这小小的刑讯室里听的一清二楚,田翠几人站在边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冷汗随着赵珠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流成了一条小河。 赵珠只在最开始没防备之下闷哼了一声,之后就死死的瞪着姜琦,不喊疼也不说话。 姜琦甩了十几鞭子之后收了手,她下手不轻,还有些功夫底子,赵珠身上的衣服已经破开,隐隐有血迹渗出。 “你说啊!怎么不说了!”姜琦见她这幅狼狈样,终于解恨的笑了两声。 “呸!”赵珠冲着姜琦吐出一口血沫子,狞笑道:“别以为老娘在牢里就奈何不了你!你吃东西喝水睡觉出门的时候都给我仔细着点周围!” 眼见姜琦甩开鞭子又要抽赵珠,温文舒了口气,无奈那 分卷阅读47 人的臭脾气。 “你还是省省吧,看她瘦弱的样子,打一会就累了,等那时你再开口,量她也挥不动那鞭子了,便只能听着,气着。”温文低垂着头,声音没什么起伏的“劝告”赵珠。 姜琦一听,还没从赵珠讽刺的怒气中出来,又掉进了温文的很好的笑道。 伤口处火辣辣的疼,温文闭口不言,没有多余的心情去理对面那个女人。 “诶,你说,那个姜琦今天没出气,明天还来不来?”说着撇了眼没什么表情的温文,“你那瘦弱的身体还能坚持住吗?” 这话温文怎么听也不像关心。 “哎,我还是第一次挨打不能还手,若是有能出去的一天,我一定要抽她几十下……”赵珠絮絮叨叨的说着,温文闭目养神。她现在非常佩服赵珠,怎么能在受伤之后还能闲不住嘴呢! “开门!”就在赵珠用语言轰炸温文的时候,从大门外传来了吴芳的声音。 赵珠立刻停下,扭着脖子去看,等一下她要问问吴乐的情况怎么样,吴芳已经有几天没来了。 温文也睁开眼睛看过去,在看到吴芳身后的人时,抿着嘴沉下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先更一章,拖了这么久真是抱歉。 从6月到9月还没更完,断断续续的也真是醉了 还是很感谢一直支持我的isa酱,给了我很多支持咩! 么么哒~~~ 公子黎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o15-o9-192o:13:47 isa酱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o15-o7-o118:o6:46 isa酱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o15-o6-1118:18:29 isa酱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o15-o6-o8o9:o3:o1 isa酱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o15-o6-o613:29:19 isa酱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o15-o6-o613:28:32 isa酱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o15-o6-o613:28:25 ☆、话说来客 楚希和吴乐的出现惊的赵珠怔在原地,直到二人被关在了温文旁边的“铁笼子”里才回过神来。 “他们怎么了?!”温文看着吴芳低声问着,脸又沉了几分。 吴芳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解释,其实按照她的意思,是罚点银子就行了,哪用的着关进来!无奈当事人一点也不配合,她只能按照程序来了。 “他们……他们……”吴芳支支吾吾的实在不好意思把他们犯的错说出口。 “到底怎么回事?!” 吴芳见两个女人都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一闭眼:“他们两个把温捕头打了一顿!” “啥?” “什么?” 之后的话就顺当多了,“你们的事早就瞒不住了,他们一直求赵大人温捕头想要来探望你们……你们也知道,这件事很复杂,所以大人下令不准探望的。” 温文眯了眯眼,“关温捕头什么事?” 吴芳瞄了滴墨的脸,下意识的蹭了蹭还疼着的脚面,“是……是吴慧……”说到这,她又看了眼温文继续道:“吴慧说若袭击捕快捕头可是有罪的,说不准大人就能把他们关进来了……” “所以你们就去袭击温捕头了?!”赵珠扒着栏杆高声问着吴乐,况一定很是有趣,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气才好。 “那个,我警告过田翠了,不会为难他们的……”吴芳站了一会,实在受不了她们不阴不阳的脸色,为避免受牵连,立刻告退,“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啊……” 吴乐一身黑衣站在栏杆后面和赵珠两两相望,一时无话。温文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楚希,见他一直低着头揉着衣角,微微笑了下又马上止住,挑了个较远的地方坐下,继续闭目养神。 赵珠叹了口气,首先打破了沉默:“你们真是……胡闹!”别看她对温文有时候又是讽刺又是揍上一顿的,但她在温捕头面前也是不敢放肆的。温文以前那么混账,到了温捕头面前也是乖的像绵羊。他们两个倒好,还把温捕头给打了一顿! “我 分卷阅读48 们没有伤到她。”吴乐淡淡的陈述,对赵珠那,温文和赵珠一致闭口不言,若是让吴芳那个直脾气的人知道了,必定会去找姜琦大闹一场。现在姜琦背后的势力还不明朗,她这样还不知道会闯多大的祸。 用赵珠的话来说——老娘自己的仇自己报,不把她抽成七块八块的不解恨! 楚希甩甩过长的衣袖,踢踢拖地的衣摆,不好意思的偷偷看了眼吴乐。妻主不在的这段时间,他急的团团转却不知道怎么办,多亏了吴乐一直在出主意,不然他直到现在也见不到妻主。 楚希羞愧的低下头,他真的很没用…… “诶!”一直在和吴乐聊近况的赵珠突然一声嚎叫,手伸出栏杆指着温文,一脸的悲切,“你们!你们怎么离的这么近!不公平!我也要去那间牢房!” 因为牢房的设计是四周镂空的栏杆,递个物品什么的都很容易,赵珠在温文对面那一排的牢房里,对温文能接触到楚希自己却只能和吴乐对视极其不满。 温文赏给了她一一记鄙视的眼神后就不再理那个时不时抽风的女人,对楚希消瘦了许多的身形很不满意,“没有好好吃饭吗?怎么瘦了那么多!” 楚希泱泱的小声反驳:“妻主瘦的更多” 没了赵珠的话语纠缠,吴乐踱步过来扶着楚希,给温文解释:“你出事了之后他胃口就不好,勉强吃一点东西就犯恶心,这段日子确实折腾瘦了。” “找大夫看过了吗?” 温文蹙眉,明白这都是因为自己,心头一紧,把楚希上上下下打量个遍,才问:“找过大夫了吗?” 楚希抢白:“只是胃口不好,不用找大夫的。” 温文眉头越蹙越紧,想责难他不好好照顾自己,抬眼却看到了他眼底的不安,只得低叹一声,伸出手温声道:“过来,让我仔细瞧瞧,是不是真的没事。” 吴乐适时的放开楚希,退后几步,给两个许久不见的人一些空间。 赵珠一见立刻和他搭话,牢房里又吵闹起来。 温文握住楚希的手捏了捏,本来就没有多少肉的手这会更是骨节分明,温文不满的又捏了两下:“怎么没事?都瘦成这样了,怎么也不去让大夫看看?” 楚希回头看了眼吴乐,才红着脸答道:“只是胃口不太好,还是能吃下去的,不用去让大夫瞧。” “硬吃下去不难受?”温文沉下声音,不满他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楚希急忙摇头,眨了两下眼睛不答反问:“妻主也瘦了,是不是也没好好吃饭?” 见他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底气不足的质问她,温文柔和了表情笑了:“我是想你想的,胃口还是不错的。”她难得说了一句甜言蜜语,也是她的真心话。在这牢里别的都还好,只是不能见他想的厉害。 楚希又眨了两下眼睛,脸蛋和耳朵都红扑扑的,看上去面色倒是没刚才进来那么苍白了。 这模样显然让温文愉悦了很多,一直微微皱起的眉头彻底拉平。她在楚希的牢房里扫视了一圈,每个牢房里都有一张简陋的木床和残破的被子,虽然不大干净,但铺在身下多少能舒坦些。床只能勉强躺一个人,温文只看了一眼便把自己那床被子从栏杆的缝隙一点一点塞过去。 “把地上的干草堆在一起,把被子铺在上面。”温文边说边把自己这边的干草也从缝隙中塞过去,他们两个人必然是有一个人要睡在地上了。吴乐这段日子一直帮衬着楚希,温文这时候自然不能再让吴乐睡地上,但又担心楚希睡地上受凉,一直念叨着让他铺厚点。 “妻主,那你怎么办?”楚希推拒着温文不停的手,怎么都不肯再收。妻主把东西都给了他,晚上只能躺在硬巴巴的木床上。又唾弃自己 分卷阅读49 只知道拖累妻主,一点忙也帮不上,这么一想,眼圈立刻又红了。 温文一直看着他,马上就发现他肯能又再胡思乱想,柔声安慰:“我比你结实多了,这天气对我来说一点也不冷。” 楚希和温文对视了一会,才低头一点一点秀气的整理着,温文也不催促,偶尔出声告诉他应该怎么弄。赵珠在对面看的直撇嘴,暗道这两个人真让人牙酸,然后又眼巴巴的去缠着吴乐说话。 温文突然想起来这里虫子多,随口问了一句:“你们怕不怕虫子,这里小虫多。” 楚希和吴乐同时摇头,他们两人从小的处境就不好,粗活累活都干过,虫子老鼠不可避免都要碰到,早就已经习惯了。 温文似笑非笑的撇了赵珠一眼,笑了:“不怕就好。” 赵珠的脸立刻黑了。 ☆、话说死者 赵珠消停了一刻钟后,见温文一直照顾着楚希,吴乐站在那瞧在她眼里很是委屈,便想把自己的被子也给他扔过去。但两人之间虽然只有一个过道,在这种条件下却好似隔了一堵墙。想了想便要脱衣服,只是她刚刚被姜琦打了一顿,表面上能假装的若无其事,伤口却还在流血,里面白色的里衣已经有血渗出了,想了想只能作罢。 她不甘心的看着温文,怎么她就没事? 温文似有所感,慢悠悠的动了动身子,赵珠隐约能看到她肚腹处的衣衫上有点点红色。 姜琦当时乱挥一通,赵珠全身都免不了,胳膊胸口处的伤尤其多。但她打温文的时候已经得了章法,专门打不禁疼的地方,所以温文的伤多处都在肚腹的软肉之间。就算衣服上面渗血,她只要一坐下就看不到了,更何况牢房只有一个巴掌大的通气孔,光线暗的很,她故意弄脏衣服就更加不明显。 楚希听温文的话弄了个临时的地铺,倒也算舒服。 自从楚希和吴乐进来,温文和赵珠的眼睛就没离开两人,温文甚至连睡觉也要紧紧靠在楚希旁边,虽然隔着栏杆。 姜琦第二天没有再来找两人的麻烦,田翠也因为怕东窗事发而暂时没有露面,但是几人的伙食明显好了不少。 可能是见到温文的关系,一直胃口不好的楚希这几天都吃的不错,没有再发生呕吐的情况,吴乐在一旁啧啧称奇。 唯一让温文烦躁的就是身上的伤,因为没有上药,伤口好的很慢,偶尔还会因为动作大而撕裂伤口,她担心楚希看见,大部分时间都坐在那里不敢动,整个身体都木了。 “妻主,等我们出去了,回原来的村子住好不好?”楚希穿着温文大了一圈的衣服,整个人缩在里面,捏着温文的衣袖小声的和她说。 温文反握住他微凉的手,对他为什么提出这个要求有些好奇,“不喜欢这里?” “不是……”楚希缓缓的摇头,犹豫着不知道怎么说:“这里不好……妻主总是有麻烦……”住在村子里的时候就没有发生这么多事。 他不傻,被强行带去客满楼,家里走水,后来出现的马薇,妻主日日跑去姨母家里一呆就是一个时辰,愁眉不展的样子明显是有了麻烦。这次又被定了杀头的大罪,他没有能力帮忙,只能暗自祈祷,把这一切都归咎于这里的风水,来让自己安心。 温文尽管不能全部明了,也知道了大概,既好笑又心疼。她想要好好照顾他,却偏偏总有些让人烦闷的事情发生。 温文整理好情绪,对楚希满不在乎的笑笑,“你说去哪便去哪吧,只是家里被烧的什么也不剩,想要重新盖起来还需要些时日。”然后停下想了一会道:“不如等过了年关,我们出去瞧瞧。春天的气温刚刚好,我带你出去走走,见见别处的风景,等我们回来,房子也差不多盖好了。” 这个念头不是温文一时兴起,她早就有这个打算。只是当时她手头并不宽裕,满脑袋想的都是怎么养家糊口,这个想法也就搁置了下来。 现在有此一难,这个念头就更加强烈。 “出去?”楚希惊喜的瞪大眼睛,对于去哪并不关心,只想到那样的话,妻主会每天都陪在他身边,立刻点头如捣蒜的应下:“好啊,好啊!” 温文见他这么高兴,也跟着笑起来。 两人谁都没有提起再过几天温文就要被斩首这件事,温文一边认真的规划着路线,一边给楚希讲着她的见闻,两人之间气氛和谐,相握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温良一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面,忍着嘴角的抽动,一脸正色的走过去。 “姨母。”还是温文先看到了她,笑着打了声招呼。 这次是温良单独前来,她看着温文那副懒洋洋甚至还带着笑意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想她在外面奔波,努力找证据给她洗脱嫌疑,她倒好,在牢里还能谈情说爱! 楚希连忙放开温文的手站起来,紧张的搓揉着自己的衣角。用那样的方法是逼不得已,不论是不是温良故意放他们进来,他打人就是不对,更何况那人还是他妻主的长辈。 “对不起……”楚希喃喃的道歉,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温文立刻心软,好声好气的上前跟着赔礼:“姨母,楚希他也是担心我,你别怪他,不然我让你打几下出出气?” “我打你做甚!”温良就是看不过侄女宠着她那个夫侍,无奈侄女就是不听她的。温良动了动嘴还想再教训几句,想起了这次来的目的,话锋一转道:“先别说那个。昨天晚上又发现了一名死者,死状与前两人相同。” “又死一个?”赵珠听完后自言自语,“怎么又死了一个?” “是谁?”温文问道。 温良看了眼楚希,吐出一个熟悉的名字,“红菱。” 楚希愣了一瞬后就低下头,温文有些担心。她知道楚希虽然一直不说,但到底还是比较关心红菱的。他们俩人一直伺候着前身,虽然红菱处处刁难他,但在那种情况下勉强能算的上是共患难,多少还是有些特别的感情的。 “这次尸体周边干净的很,没有什么线索留下,吴芳她们正在找目击证人,看看能不能就着这次的事件把你们俩的刑期推后。”温良疲惫的揉着额角,她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过,满脑子都是温文的事情。 温文也知道温良为了她没少忙活,放轻了声音劝道:“姨母,你多注意身体,事情已经这样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虽然很欣慰侄女越来越懂事,温良还是不准备听劝,现在她们必须要和时间赛跑,能多找一样,就多一点希望。 赵珠在边上听着很是羡慕,她的家人在她很小的时候就都去世了,只留下一大笔家产,没什么机会能感受到长辈的关爱。 “行了,我的身体我清楚,倒是你们。 分卷阅读50 ”温良颇为不耐烦的挥挥手,她一动,温文才看到她身后背着一个包袱,“这里面凉嗖嗖的,也没人给你们带点衣服过来。” 温良把包袱放到地上打开,里面是几件冬衣,颜色很单一,想来应该是在铺子里面挑的。温文接过温良递过来的衣服,很厚实。 温良给几人一人一件,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自己了解侄女的程度。她早就猜到楚希一进来侄女那傻丫头就会把所有东西给他,若是两人被关在一个牢房里,怕是恨不得黏在一起才好。 赵珠受宠若惊的连声道谢,没想到还有她的一份。只是并没有接过,而是让温良交给吴乐。 温良动作一顿,转手给了吴乐两件,暗骂现在的丫头怎么都是这个德行! 温良收好包袱,对温文交代:“外面的事你们就别操心了,放宽心等消息。至于他们……”温良撇了眼楚希和吴乐,“再关个两三天就放出去,总在这算什么事!” 温文陪笑着点头,心里感多深,毕竟上次见红菱的时候,他还在想法设法的让妻主离开自己,就算他再善良,一牵扯到妻主的问题,也是会恼恨的。 此时距离温文被行刑,还有九天。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十一快乐啊! ☆、话说劫狱 楚希二人三天后就被释放了,温良亲自来接。 楚希不太情愿的一步一步挪动着,温文就陪着他一步一步挪动,两人这幅样子再次引起了温良的不喜。她始终不明白,自家侄女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偏偏对男人这方面还和以前一样的让她糟心! 牢房的面积就那么大,就算楚希走的再慢,也很快到了门口。他难得在这么多人面前主动的拉着温文不放手,温文也就由着他。 没见面的时候不觉得,这几天两人时时刻刻挨在一起,人还没走,她已经心生不舍了。 “回家好好吃饭,好不容易有些肉,这段日子又瘦回去了。”温文捏了捏楚希的手,轻声嘱咐着。 楚希眼圈红着,慢慢点头,就那么看着温文,也不说话。 温文见姨母皱眉,知道不能再继续磨蹭。她笑着揉揉楚希的脸,努力压下担忧:“记得找个大夫看看身体,不用省着银子,补药别断了。不用念着我,这几天你也看到了,这里除了环境不怎么样,吃的倒还不错。而且姨母和吴慧她们都在,不会让我受了委屈。” “妻主”楚希忍了又忍,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妻主很少这么念叨他,他明白,如果六天内抓不到真正的凶手,妻主就会被砍头了。 温文对他这样一向没办法,还是和赵珠道别完了吴乐过来扶着他后,他才收起了眼泪。 “妻主也要好好吃饭,我在家里等你。”他直视着温文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着。 牢房里又剩下了赵珠和温文,比起前些日子的插科打诨,两人明显话少了许多,大多时候都是靠在墙上不知道想些什么。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温文也焦躁了起来。 若说一开始她还耐心的等着吴慧几人找到线索为她翻案,那在姜琪来示威过后,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姜琪一朝得势,并且被赵大人当成上宾招待,想来背后撑腰的人官职应该不小。这事,不能和温良说,也不能和吴芳讲,她只有拜托吴慧进京去找马薇,把事情从头到尾和她解释清楚。 她不清楚马薇跟的是哪位大人,所以不能为吴慧指明一个方向。不过既然能知道初代女皇所赐的暖玉在温家,势力应该不会太小。 只是吴慧以出发半月有余,却一点消息也没传回来,这让她越来越心急。 赵珠倒是一副淡定的样子,啧啧两声,嘲讽她:“你来来回回的找银子呢?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会!” 温文闻言一顿,平日里都是她这般嘲笑赵珠,这回倒是反过来了。 自觉不能在她面前落了下风,温文面不改色的扯谎:“腿麻了。” 直到行刑前日,吴慧也没回来。 温文送走相携过来看望她的温良和吴芳,心里难以平静。明日便是行刑的日子,若是吴慧还没回来,她们两人便难逃一死。她对于死或生倒是不太在意,只不过想到楚希,却是怎么也不想就这么扔下他一个人。 她这边在想着楚希,那边前两天还嘲笑她的赵珠在牢房里走来走去,嘴里还念叨着:“哎呀怎么还不来!” 温文迟疑了一会,还是开口问她:“你等谁呢?”停了下,又道:“大人已经下令,谁都不许来探望。” 赵珠呸了她一口:“探望什么探望!我等”她还没说完,突然从牢房巴掌大的通气孔里飞进来两块布,赵珠眼睛一亮,嘴里不满的嘟囔着:“怎么这么慢!” 她没等温文开口询问便扔了一块布过来:“捂着鼻子,我等一下再和你解释!” 温文皱眉想了一下,余光见牢房里开始起烟,她迅速的捂住鼻子,脑中一闪而过的想法,惊的她出了一身冷汗。 “你疯了!你找人劫狱?!”口鼻被捂住,温文的声音模糊不清,但里面的怒气赵珠可是听的出来,她同样捂住口鼻,斜着眼瞅温文:“我在这等死才是真的疯了!吴乐还在等我!” “你疯了也别拉着我一起疯!劫狱是大罪!我跑了,我姨母一家老小怎么办!”温文简直要被她气死,她一直都知道赵珠不是一个好人,却没想过她会这么大胆。她若是想跑,楚希必定会跟着她一起,先不论楚希的身子能不能受得了,单就说姨母一家,难道也要跟着她们逃亡不成?! “杀人也是大罪!你不跑明天就要被处死!老娘好心救你,你还唧唧歪歪的!气死我了!” 两人争吵这几句的时间,外面兵器碰撞的声音已经到了牢房门口,门很快被人打开,两伙人一路打到牢房里。这里的捕快加上温文才十余人,如今温良和吴芳还在外面为了温文奔波,吴慧去了京城未归,能 分卷阅读51 用的人就更少了,捕快很明显落了下风。至于那些胆小怕事的狱卒,早在有人劫狱的第一时间就打着通知大人的幌子跑走了。 温文见捕快们手脚虚软无力,便知这烟有些蹊跷,再看来劫狱的那伙人,每人脸上都蒙了两层黑布,更是确定了她的猜想。 没多久几个捕快就昏了过去,像是领头的蒙面人吹了声哨,门外又进来一波人,驾着两个昏迷的女人。 温文对给她开门的那人道了声谢,被赵珠听到,她很是不满的嚷嚷:“这是我出的主意!怎么就没听你谢过我!” 温文不理她,用些解决。 赵珠愤恨的哼哼两声,最终还是绕到被驾着进来的那两人面前转悠了一圈,指挥着蒙面人把人分别放进她们两个的牢房里。 看到此处,温文已经明白了几分,却还是不免担心姨母一家。只不过事已至此,她也无法独善其身,还是先随着赵珠离开吧。 打斗的声音并不小,她们出来的时候赵大人正带着一伙人赶过来,幸好温文二人在里面换了身衣服并且蒙着面,借着夜色的掩护,很难发现她们二人混杂在其中。 赵珠示意一部分人缠住她们,另外一部分人立刻护送她们离开。 直到看不见县衙,温文才开口,只是语气不太好:“你计划多久了?我夫郎呢?” 时隔近一个月,终于重新获得了自由,赵珠笑嘻嘻的决定不和温文一般见识:“楚希和吴乐在城外等咱们。” “刚才那两个人是谁?” “我让她们寻了两个身形和容貌相近的山贼。”赵珠摸摸鼻子:“如果不是为了找她们两个,我怎么会在牢里呆这么久!” 温文一听,便知道她是为自己才会在牢里等了这么久。赵珠无牵无挂,想要越狱什么时候都可以,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不过她却是要顾及姨母一家的安危,所以赵珠才会命人去寻容貌和身形和她们相似的人。 只不过这茫茫人海,要寻得相似的两个人何其困难,并且此人又是大奸大恶之人。 温文想明白后也不矫情,郑重的对赵珠行了一礼:“谢谢你。” 她这般模样,赵珠倒是不习惯了,她扭扭捏捏的挠着头:“其实也不全是我的主意” 温文被她扭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伙人很快到了集合的地方,楚希果然在那等她。 甫一见面,楚希两步就扑到温文怀里,紧紧的扒着她,无论温文怎么哄也不放手。 “我没事,真的没事。我很想你,你起来让我看看,是不是瘦了?乖,让我看看你。”温文也想他想的紧,恨不得把他揉进怀里。只是担心他的身子胜过了一切,她也要确认楚希的身体状况适不适合接下来的逃亡。 楚希由温文轻声哄着,感受着她的温度,慌乱的心这才平静下来一些,听话的抬眼看着妻主。 温文还没说话,楚希倒是哽咽着开口:“妻主憔悴了好多” 温文一句话被他憋在胸口,只觉得有些发酸,她遵从自己的意愿,把楚希紧紧的抱在怀里。 赵珠眼红的看着他俩,吴乐都不让她抱! “先上车在说吧。” 赵珠准备了两辆马车,和马车朴素的外表不同,马车内的东西准备的很齐全,相当于一间小型卧室,可见她在这件事上确实下了不少心思。 温文抱着楚希不放手,两人黏在一起,平时总是害羞的楚希虽然双颊通红,却没挣开温文公然的亲近。 “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 赵珠和吴乐规矩的坐在对面,听到温文问话,她才把眼神从吴乐身上拉回来:“这些人会送我们到云泉寺,接下来要去哪,等她们都离开再商讨吧。” 温文明白她的意思,知道她们去处的人越少越好。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她还是很好奇,她们两个每天都在一起,赵珠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些事情。 说到这个,赵珠骄傲的揽上了吴乐的肩膀,一脸的与有荣焉:“都是小乐想出的主意!” “那日捕快来赵府抓人,我悄悄问了吴捕快后觉得事情不对,就开始着手计划了。那次入狱,也是为了找机会通知赵珠。”说完看了眼放在肩膀的手,没有反抗。赵珠得到默许,脸上的笑容更是大了几分。 温文没有关注她们两人的互动,低头看着楚希,眼睛却没有聚焦。 吴乐猜出了几分她的心思,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温捕头,那两个人的容貌与你们有六七分相似,在牢里那么久有些憔悴也是应当的,若非亲近的人,很难分辨出来。” 温文叹口气,见楚希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笑出声来:“做什么一直盯着我。” 楚希咧嘴一笑:“妻主长得好看!” 赵珠看不下去,见温文不像有问题要问的样子,招呼车妇停车,拉着吴乐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罪!! tt ☆、话说包子 许久未曾亲近的二人自然是谁也不想离开谁,不过碍着外面有车妇,温文只是轻轻的吻着楚希,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楚希窝在温文怀里,一件一件的给妻主数着自己每天都做了什么:“我都有认真吃饭,每次都吃一大碗!吵吵闹闹长了很多,可是吴乐说不能带着它们,就把它们送给邻居了。我还跟吴乐学了两个花样,给妻主做了两身衣服!”他兴冲冲的望着温文,心疼的握着她的手:“不过妻主清减了许多,不合身了。” 温文捏了捏他小巧的鼻子,眼里满是笑意:“没关系,你给我养胖些再穿,不急。” 楚希又笑开,主动亲了亲温文的脸颊。 温文被他的轻触弄的一愣,继而更是开心的大笑出声。她本来还担心经此一劫,楚希又会变得小心翼翼,瞧他现在的样子,竟是比之前还要主动。 记着上次吴乐说他吃东西总吐,温文还是放不下心:“最近没有再吐了吗?让你去看大夫,可去了?” 楚希心虚的垂下眼睛,他那时只顾着担心温文,哪有心思去看大夫。见温文面色不善,他急忙回答:“已经不吐了,最近的胃口一直很好!不吐了!” 温文见他瞪大眼睛认真解释的样子,心都要化了,哪还忍心苛责他:“算了,等到了下个小镇,我亲自陪你去看。” 楚希满足的点头,只要和妻主在一起,去哪里都可以。 温文见他这幅依赖的样子,再次抱紧了他,愧疚的叹息:“本来想要给你一个安定的生活,如今却要你跟着我颠沛流离,你可后悔?” 楚希抬头看她,有些倔强:“妻主去哪,我就去哪!”他似又想起什么,离开温文的怀抱,去 分卷阅读52 车尾翻出一个箱子。 小箱子只有两个巴掌大,可楚希要用两只手才捧得起来。找到箱子后,楚希又窝回了温文怀里。他看了眼温文,抿着嘴笑的偷笑的样子特别可爱。 看他期待的小脸,温文配合的问出口:“这里面是什么?” 楚希听闻,有些小骄傲的扬起脖子,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温文,偷笑着打开箱子。 饶是本来没什么兴趣的温文,看着箱子里满满的银子也是好一阵愣神。 “这这是”温文惊疑不定的样子显然没有满足楚希讨宠的欲望,他缩回仰了好一会的脖子,小声的跟温文邀功:“我把咱们家的房子和地卖了!”房子自然是马薇给找的房子,之前的房子烧毁了还没盖,算是块地皮。 温文消化了楚希的话,见他一直小心地看着自己,虽然还笑着,但眼底已带着不安,她立刻表明态度:“小希做的很棒,这样我们以后就不缺银子花了。” 得到了妻主的夸奖,楚希笑弯了眼睛。他一直觉得自己帮不上妻主的忙,戏语来了之后更是连做饭洗衣也不用他了,虽然妻主对他一如既往的好,他还是难免慌乱。他这次帮妻主赚了好多银子,他终于帮上忙了! 温文忍了又忍,最后还是败在了楚希的笑容下,把人按倒占了许多便宜,直到楚希红了眼睛才放过他。 几人连着赶了几天的路终于到了云泉寺。 温文心疼的看着楚希泛白的小脸:“还难受吗?”她顾不得进寺求符的行人,揽着楚希慢慢地给他揉着胸口:“我们在这休息几日再走,找个大夫瞧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觉得自己又拖累了起初,楚希丧气的垂着头,没有多少精神。 温文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想法,哄起他来越发得心应手,甜言蜜语一点也不含糊:“你这么难受,我要心疼死了。等一下我们去找个大夫瞧瞧,好让我安心行吗?” 楚希这才蔫蔫的点头,最近两天他又开始吐,确实有些受不住了。 云泉寺在附近几座城镇很有名,无论是求姻缘还是求平安,大家都是来云泉寺,所以距离最近的城镇很繁华。 四人找了间客栈打尖,要了两间上房。屁股还没坐热,温文就叫小二去请大夫。 大夫很快被请来,一边给楚希诊脉,一边听温文念叨楚希的症状。 见她急的满屋子乱转,老大夫见怪不怪的抱拳道了句恭喜:“夫人莫慌,主夫这是喜脉!” 还在转圈圈的温文一下子愣在原地,跟着重复:“喜脉?” 大夫自然是见过太多这种情况,非常淡定的写下了保胎的方子:“这才第二个月,前三月胎儿不稳很容易滑胎,你们这么赶路已经动了胎气。这个方子,一天三次,一次都不能少,三个月后可以减量,不过还是要经常喝。前三个月最好不要有剧烈的运动,等三个月后可以适当做些运动。”老大夫把方子交给温文,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让还没有实感的温文回过神他才继续说:“呕吐都是正常的,顺着他的口味给他做,这期间他可能会很情绪化,尽量顺着他,哄着他。” 老大夫说完后开始收拾药箱,他能说的已经都说了,至于能不能好好对待自己的夫郎,全凭他们自己。不过瞧这女人刚才紧张的模样,应该是会疼人的。 大夫走后许久,两人还处在混乱当中。楚希最先反应过来,轻柔的把手覆盖在肚子上,他有了妻主的孩子! 抬头想和妻主分享一下自己,就见妻主傻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楚希有些不高兴的憋着嘴,妻主都不高兴。 “妻主!”他叫着温文,依然还是软软的声音,只不过比起以往,声音稍微大了一些:“妻主,你不高兴吗?” 温文虽然还有些蒙,不过还是看出了楚希眼了的火气和委屈,立刻上前抱住他柔声安抚:“怎么会不高兴!我只是太高兴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真的?”楚希仰着脖子看她,仔细的看了好一会才满意的收回视线,抿着嘴笑开:“妻主,我有了你的宝宝!” 见他神采飞扬的样子,温文抱着他亲了几口,总算是从巨大的惊喜里回过神来,想起刚才大夫的嘱咐,她连忙让楚希躺下,紧张的把他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怎么样?除了想吐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肚子疼不疼?你不要忍着,有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说,知道吗?” 楚希红着脸任由妻主把自己检查了个遍,让抬胳膊就抬胳膊,让翻身就翻身,非常配合。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只要和妻主贴在一起他就非常舒服,妻主只要在他眼前他就非常满足。 温文检查完就见他一副偷笑的样子,心口立刻软成一片。她想了想,干脆也脱了衣服,上床搂着他:“睡吧,我陪你。” 楚希虽然精神很兴奋,但赶了几天的路,身体到底还是跟不上,被温文轻声哄着,没一会就睡着了。 楚希睡着后温文没有离开,依然搂着他轻拍,看着楚希的眉眼间满是笑意。 楚希怀孕这个消息炸的赵珠和吴乐也是一愣,吴乐不见了平日里的淡定,一直跟在楚希身后,跟守着玻璃人似的,就怕旁人碰到楚希给碰坏了。 身为孩子的母亲,温文自然更是小心的不得了,除了楚希吃的东西一切皆出自她手之外,就连楚希要去茅房,也是由她抱着去的,绝对不让楚希下地。 虽然害羞,楚希还是没有抗拒被温文抱着走。他之前害怕妻主喜欢上戏语那么漂亮的人,后来妻主又被抓进牢房里,经历过那时的不安和害怕,他现在恨不得时时刻刻和温文黏在一起,哪里还顾得上是不是害羞。 温文和赵珠商量了一下,楚希现在的状况不适合赶路,只能在这先停留一段日子再做打算。 温文刚进屋,楚希的眼睛就立刻亮了起来,盯着她眼也不眨。温文最爱的就是他的眼睛,尤其是他睁大眼睛只看着自己的时候最是诱人。 难为温文刚和楚希温存没多久就入狱,现下楚希有了身孕,她更是只能想想,看看,却是碰不得。好在她定力一向好,欲望又不强烈,忍忍就过去了。 想让妻主抱着自己,却又不好意思张嘴,楚希只能软软的叫了一声:“妻主” 这段日子楚希缠她缠的紧,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还是坏心眼的站在门口不进去,只装不知:“嗯?怎么了?” 楚希呐呐的动了动嘴,眼睛已经浮上水汽,想要亲近的心情盖过了羞涩。他湿漉漉的看着温文,小声道:“妻主,抱我” 明知道他说的只是字面上的意思,温文还是心口一荡,心脏不受控制的开始加速跳 分卷阅读53 动。她掩饰性的咳了两声,快步走过去把楚希扒了精光,抱着他倒在床上。怀里的人眨巴了两下困乏的眼睛,熟练了找了个位置极快地睡了过去。 手下光滑温热的触感让温文很是心猿意马,目光放在楚希的脸上不敢挪动半分。她无奈的笑着,这样柳下惠的日子,还要过几个月啊! ☆、话说过渡 怀孕的楚希确实很情绪化,前一刻还因为喝了苦苦的补药和温文耍着小脾气,这一刻又对她软软的撒着娇。 “妻主,你最好了,对楚希最好了!就让楚希和吴乐一起去吧,行吗?”他拉着温文的手不停磨蹭,又黑又亮的大眼睛湿漉漉的盯着温文,最近被养的圆润的脸蛋让他看上去健康了不少。 见温文不为所动的样子,他很是泄气的垂下小脑袋。能做到如此已经是他的极限,这些还是他以前和红菱学的,再出格些的举动,却是怎么也做不下去了。 “哎” 听着妻主疲惫的叹息,楚希心口一颤,又开始了对自己的厌弃。他最近总是会突然的就想做一些事,突然会想吃一些东西,妻主每日要忙着照顾他,还要满足他各种无理的要求。晚上妻主担心他难受,就算睡着也总是浅眠,他一动妻主就紧张的醒过来。 他自己都快没办法忍受自己了,妻主也累了吧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楚希眼里渐渐凝结水雾,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床边。 温文只不过一晃神,楚希已经开始哭上了。她急忙把他揽进怀里,强迫他抬头,一点一点温柔的亲吻着他的眼睛。 见他情绪稳定下来,温文才开口询问,声音尽量放轻:“怎么哭了?我惹你伤心了?” 楚希连忙摇头,说话间还有些抽噎:“不不是。” “那怎么哭了?”温文对楚希向来是不吝啬那点耐心的,她不厌其烦的一遍遍问着,一遍遍哄着,倒也觉得有趣。 他不安的看了速的低下头,含糊着问:“妻主,是不是不喜欢楚希了?”话刚说到一半,委屈的憋着嘴就想哭,又怕妻主烦,硬是忍着没哭出来。 温文和大夫讨教过,知道他现在说风就是雨和怀孕有很大的关系,内心的不安和身体的不适让他非常情绪化。现下听到这句话也不觉得意外,她轻柔的擦干净楚希脸上的泪,一字一顿的回答他,驱逐他的不安:“我爱你。” 楚希愣愣的看着温文,他很少这么大胆直勾勾的盯着妻主看。以往都是小心翼翼的看上一会就看向别处,不敢多看。 温文低头吻他,再继续被他这样看下去,自己绝对会忍不住的! 片刻后,强迫自己离开他的唇,温文幽幽的看着这块主动送到嘴边自己却没办法吃的肉,只得无奈的叹息。 温文抱着楚希,一边压抑自己不合时宜的欲望,一边柔声哄着最近娇气了不少的人:“你想和吴乐一起去也不是不行,一会请大夫过来瞧瞧,你身体状况稳定下来,我陪你们去。” 楚希毫不吝啬的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嗯。” 大夫很快被请了过来,楚希坐在床边眼巴巴的看着老大夫,希望能听到好消息。 好在没让他失望:“嗯,恢复的不错!”老大夫提笔又写下一个药方交给温文:“那副药可以停一停了,主夫的身体积劳成疾才会虚弱一些,仔细调养就行,尽量不要做重活。”老大夫说完后看了看温文的脸色,娶了个不能干活的男人回家,还要花费大量的金钱和时间去调理身体,一般女人早就不耐烦了。 但是,他知道这个女人是不一样的。 果然,那个女人拿着药方一脸平静的又问了许多需要注意的问题,那副关心的样子,没有半点嫌弃。 老大夫给楚希看病也有了一段日子,自然知道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小夫郎好的不得了。身为爹亲,他固然希望家里的儿子能嫁个好人家,有一个对他好的妻主。现在看着温文,便动了这个心思。 趁着温文出门相送的档口,老大夫踌躇着开口:“夫人家里可就一位夫郎?” 温文没有多想,点头算是回答。 “那可曾有过填房的打算?” 温文挑眉看他,只见老大夫面上满是尴尬,正讪讪的对着她笑。虽然不悦他的问题,鉴于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温文还是认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不曾。” “主夫的身子,日后就算调理好了,到底也是伤了根本。想必这一胎之后,很难再有子嗣了。”老大夫虽然尴尬,却不想放弃这次机会。他看的明白,只要让温文娶了儿子,那儿子这一生就不用愁了,并且主夫也不难相处,日后必定能家庭和睦。 温文皱眉,对老大夫这种行为已然有些厌恶,但她还是再次强调:“我只要他就够了!” 之后无论老大夫说什么,她都是沉默以对,直到送他出门,温文才黑着脸回了房间。 楚希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坐在床上想着能出去看看吴乐说的那些新鲜玩意儿,一直傻笑。 温文在门口调整好了面部表情,以免吓到敏感的楚希。推开门看到他的灿笑,嘴角不受控制的也微微提起,露出一个笑容。 “妻主!”楚希清脆的叫了一身,不等温文走到身边就迫不及待的问:“我可以和吴乐一起出去了吗?” 对于每天霸占楚希并且诱拐楚希和他一起睡觉的吴乐,温文很是苦恼。对方是个男子,并且还有赵珠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就是想撵人都不行。 现在自然是不愿意让楚希和他单独相处的。 “你们两个男子出门在外不方便,我陪你。”想到刚才老大夫的一番话,她又道:“好好玩两天,咱们离开这里。” 对于妻主能陪着他,楚希自然是更加开心。至于就要离开这件事,他并不关心,妻主在哪,他就在哪! 抽空和赵珠说了自己要离开的打算,赵珠欣然同意。本来就是因为楚希的身体才停留在这,现在他妻主都发话要离开,她自然是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小镇上因为云泉寺的关系,繁华的程度堪比一个城。 楚希虽然央着温文让他出来玩,但真出来了,他反倒是一直黏在温文身边,对周边的东西兴致缺缺。 温文本来就担心他兴奋过度不小心冲撞着,现在他紧紧挨着自己一步不离,她放心了不少。 吴乐对楚希这幅样子很无奈,这和在客栈里呆着有什么不一样? 楚希不知道她们心里所想,只是觉得妻主现在能陪着他逛一逛,偶尔拿着两样小物件问他喜不喜欢,真是再好不过了! 他前些日子在客栈里一直喝药养身,除了洗漱连下楼都不许,实在是憋闷 分卷阅读54 ,再加上孕期本来就会心情烦躁,所以才会耍些小性子。 温文一直注意着楚希的状态,见他打了个哈欠,低头询问:“累了?” 楚希也学她的样子,趴到她耳边小声回道:“困了。” 楚希声音软软的,最近身体好多了,身上多了些肉,抱起来也是软软的。温热的气息吹在敏感的颈部,她不免有几分心猿意马。 她盯着楚希红润的唇瓣,眼神暗了几许,揽住他的肩膀轻声道:“那就回吧。” “诶,你这人,刚出来才多久就回去!”赵珠听见后不满的抱怨,见温文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冷哼一声,转头对着吴乐又一脸笑容:“不用管他们,我们继续逛。” 回到客栈,温文抱着楚希倒在床上,急躁的吻了上去。 唇舌交缠间,两人都是满足的叹息。顾及着楚希的肚子,又担心自己把持不住,温文最近强迫自己把心思都放在照顾楚希上面。平时亲吻也是脸部、眉眼,并且一触既分。 楚希对于温文来说,好像带着一种魔力。这种魔力让楚希能轻而易举的牵动温文的心神,控制她的情绪。 就好像现在。 仅仅只是最普通一个吻,她却连抽身都做不到,只想再进一点,再深一些。唇舌放肆的侵略着身下的人,牙齿,牙肉,就连腮边的软肉都不放过。 温文吻的绪上的改变,楚希不安道:“妻主不喜欢孩子吗?”他早就发现,妻主似乎并没有很期待这个孩子。 温文看出他的不安和难过,用被子盖住他免得着凉,随后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进怀里才道:“我自然是喜欢我们的孩子,我只是担心你。”顿了顿,又不想他多加烦恼,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子:“你自己还是个孩子,怎么照顾我们的孩子?” 楚希闻言愤愤的瞪着温文,想也不想的反驳:“我不是孩子!” 温文不理他,快速脱掉自己的衣服,翻身钻进被子里,抱着他光滑的身子,暗哑着声音道:“我们继续” 接下来的话,消失在两人相连的唇间。 ☆、话说来客 两人还是没有做到最后,不过看温文温和了不少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楚希这讨了不少便宜。 赵珠一向是行动派,说走就走,两天后就把路上所需要的一切准备了妥当。并且细心的给楚希准备了许多药材,还买了一个汤药锅带着,就算在野外也可以随时熬药。鉴于她的表现,温文也对她缓和几分,不再处处针锋相对。 临出发前,赵珠和温文商讨接下来的路程,吴乐陪着楚希在房间里收拾行李。 “接下来,我们只能自己赶车了。”这本来是一开始就计划好的,为了防止太过引人耳目,她没有雇佣奴仆和车妇,所以的一切都要她们亲力亲为。本来她们都不是享受的人,只是现在楚希怀孕才刚刚稳定,实在是不能折腾。 温文见她皱着脸为难的样子,放松一笑。她虽然也担心,不过楚希的身子没她们想象的那么弱。 “无妨,趁着现在赶快找地方安定下来,不能让他在这样的情况下生孩子。”温文敲击着桌面慢悠悠的说道。这也是她的顾虑之一,现在楚希身子轻便,孕吐的情况也减轻了,反倒是有些嗜睡。这种情况赶路最适合,不能等孩子出生了,带着一家老小在马车里过活吧! 赵珠见她神色并不见勉强,也不多做担心。 逃亡的生活比想象中要悠闲许多,这还是多亏了牢房里顶替的那两个人,无论是拖延时间也好,还是真的被认为是本人也好,都为她们争取了很多时间。 几人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城镇里,每路过一个城镇,都会停下来休整几天。每到这个时候,温文都会用两天的时间陪楚希把城镇逛个遍,每顿也是变换着花样吃各种小吃,算是兑现了当时在牢里的诺言。 楚希不知道是孕期的关系,还是被温文每天像喂小猪一样喂着,总之日渐圆润。温文现在对有些肉肉的楚希是爱不释手,得了空就抱在怀里不放,弄的赵珠每天都对她嫉妒的咬牙切齿。 楚希的肚子也随着一天天大了起来,看的温文直皱眉。虽然上一世是女人怀孕,可她也没经历过,从来不知道怀孕是这么辛苦的事! 楚希越来越嗜睡,但因为肚子的关系,总是睡不□□稳。温文每晚都要起来好几次,给他揉揉抽筋的小腿,帮他笨拙的翻身。她晚上要照顾楚希,白天忙着赶路,只能在到达城镇的时候好好休息几天。 楚希暗恼自己身子不争气,却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拖着温文在城镇多休息几日。 天气越来越冷,几人前天刚到镇上,早上一开门就看到了满地晃眼的银白。 “下雪了”温文新奇的伸手去接。她上一世生活在温暖的南方,一年都难见一场雪,像这样道路被学覆盖的情况,更是不曾见过。 她蹲下身,从门口被小二清理成一堆的雪里抓了一把,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抖,继而又抓了一把三两下捏成了一个雪球。不管被冻的通红的手,她拿着雪球回房给楚希看。 “小希快看,外面下雪了!”她平稳的声音多了一丝兴 分卷阅读55 奋,却不靠近楚希,她在外面呆久了,身上有凉气。 “妻主,你的手!”刚睡醒还迷糊着的楚希顺着声音看去,就见那红彤彤的手上握着一个已经有些半透明的雪球。 温文把雪球放在桌子上,把手放在嘴边哈着热气,摇头示意熟悉不要下床:“没事,有点凉。雪下的挺大,看样子最近都没办法赶路了。”等到身上暖过来后,扶着楚希靠坐在自己怀里。 楚希嗔怪的瞪他:“前些日子妻主还念着我是孩子,今天妻主怎么也成了孩子?就这样去玩雪,冻伤怎么办?”他知道冻伤的感觉,特别难受! 温文讨饶的蹭蹭他:“是我考虑不周,下次不会了。” 保证还不过半日,午饭后,她就和赵珠一身雪的回来了。 吴乐和楚希正在聊天,见她们二人这样噗嗤笑了出来:“你们这是去雪堆里打滚了?怎么这模样回来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没回答吴乐的问题,在门口互相拍打着身上的雪,清理的差不多了才进屋。 吴乐见楚希担心的样子,知道这人就是以妻主为天,现在自然担心的很,只是顾及还有别人在场没有表现出来。他撇了赵珠一眼,不能否认自己也有点担心她生病,领着人回去换衣服了。 “妻主”楚希拖着肚子慢慢的蹭到衣柜前,一边给她拿衣服一边念叨:“妻主早上还说下次不会了,这才没多久就又去玩雪。快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不然要生病的!” 可能是怀上孩子的缘故,楚希和她的相处越来越自在。虽然还是动不动就流眼泪,可是在对话上面,他放开了许多,近来更是学会了念叨她! 温文站在一边听他不住的说着,心里好笑的同时,也想起了前次说他还是个孩子那个情形。 她低低笑了一声。 真的,已经不是个孩子了啊! 温文和赵珠之后又去打了几次雪仗,两个人就好似回到了童年时期,和最好的朋友分享着喜悦。虽然事后还是会被念叨,两个人依然乐此不疲。 对于展露出孩子气的妻主,楚希只能操心的多准备了许多干爽的厚棉衣给她替换。 这日,断断续续下了几天的雪终于完全停了下来,赵珠和温文正在大堂边吃饭边商量接下来的打算,客栈里迎来了几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来人一共五位,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衣服下摆僵硬的样子,似乎是一只在雪天中赶路。 温文本来没有在意,但不经意的一瞥,熟悉的身形让她一阵恍惚,话也就断了。赵珠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是一阵呆愣。 “我我没看错吧”赵珠哆哆嗦嗦的问着温文,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在几人询问了小二后把目光聚集在她们这桌后,赵珠更是一个蹦高嚎叫起来:“完了完了!死定了!” 温文不止一次的想过她们之间再会的场景,却依然还是让她措手不及,只能呢喃着:“姨母” 温良眯着眼睛看了一会二人,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 温文稳定住心神,苦笑着给来人行了个大礼:“姨母。” 温良冷哼一声,眼眶却红了。她身后的吴芳大笑着跑出来给温文一个拥抱,厚实的手掌用力的拍着温文的后背。吴慧站在她旁边,同样难掩,甚至为此差点搭上自己的性命。 温文感况之后,已经临近行刑的日子了。我去皇上那请了道圣旨,护送圣旨到时,已经是你们行刑两天后了。” 温良瞪了温文一眼,接着道:“我当初就知道那个人不是你,之前我还去看过你,气色好得不得了,怎么转眼间就面色憔悴,瘦得不成样子。我阻止行刑,大人却以为我拖延时间,不听我解释,直接就把人给砍了。事已至此,我顾念家人的安危,没有揭穿。” 吴芳冲着温文立了跟拇指,语气里满是佩服:“你说你,在牢里都能搞出这么多花样来,最后还让你给跑了,果然厉害!” 马薇同样赞赏的看着她:“我道是我害了你们,给你们平反后要为你们风光大葬,温捕头死活拦着不让,在我的逼问下,她和我说了实话。” 温良提这件事来也是心有余悸:“我本来还气你畏罪潜逃,莫不是真的杀了人!后来圣旨一下,我开始庆幸你逃走了,不然岂不是枉死。不过你们逃狱,无论有什么原因,这都是大罪,我想着你们逃就逃吧,以后都不要再回来,这个秘密就烂在我的肚子里。不过马大人苦苦相逼,还想要补偿我!无法,我只能和她说你们没有死。” 说到这,马薇又欣赏的看向赵珠:“你找的那些人嘴巴真够严的,无论怎样都不交代当初送你们去了哪里,我联系各地的官员多加注意, 分卷阅读56 花了几个月才找到你们的踪迹。” 温文听后一阵唏嘘,当时赵珠若是没有早早就准备劫狱,若是大人没有急着处死她们,那她们如今是否还活着都不一定了。 ☆、话说完结 气氛突然之间有些沉默,赵珠是最不能忍受这种沉默的,她皱眉看向温良:“所以现在是什么意思?明白我们是冤枉的了?我们能回去了?” 温良一愣,神情复杂的来回看了看她们二人,慢慢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赵珠急了,转头问着马薇:“你就是她们说的马大人?那你和我说说,我们为什么不能回去?” 依然还是温良开口,她看着温文,见她面上冷静,颇为欣慰:“你们虽然脱了罪,但在整个镇上,你们已经是死人了。如果告诉大人那两具尸体是假的,你们逃狱的罪责,怎么也要把牢底坐穿。”她没有说出,她们这些知道的人,也会有牢狱之灾。 赵珠听后失望的垂下眼。虽然当初不顾一切的逃了出来,好像很洒脱,但那里到底是她生活至今的地方,祖坟也在那里,如果有机会回去,她也不想背井离乡。 温文对这个就看的很淡,能不能回去都无所谓,只不过日后要和温良见上一面可就难了。 谈话告一段落,几个人风尘仆仆一路顶雪赶过来,温文招呼小二又开了几间房,让大家先洗个热水澡,好好吃一顿饭再说别的。 这顿晚饭吃的很是热闹,就连温文和平时相对冷静的吴慧都喝了不少酒。马薇明白她们未说出口的苦,明明是血肉至亲、生死之交,这次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 吴乐不喜欢和人交往,吃完饭后拉着还想陪桌的楚希回房了。大家都明白楚希现在的身体情况,一一祝福着温文,她也全部笑着接受。 温文挑眉看着在地上横七竖八醉倒的几个女人,只有马薇还清醒着,两人无奈的对视一眼,任命的依次把人送回房。本想回房休息,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她一身酒气,念着楚希的身子,转身回了酒桌。 小二迷迷糊糊的趴在柜台上守夜,马薇也跟在她身后在桌边坐下,随即给两人的杯填满酒。 温文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马薇慢悠悠的品着酒,垂下的眼让人看不清神色。温文看了她一眼,半晌后,还是端起了酒杯。 就在温文酒即将入口之际,马薇开口:“你可曾想过恢复身份?” 温文眉心一动,保持着端酒的姿势不变,似是在思考她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她这次含冤入狱,想来和那块已经交给马薇的暖玉不无关系,至于是何原因,温文不想去探究。 “已经死过一次,不想经历第二次了。”温文顿了顿,想到房间里还在等她的人,忍不住温和了眉眼:“我无意参与你们的事情,晨暮日常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她从没想过要进入官场,每日的尔虞我诈,说错一句话就能掉脑袋,实在累人。 两人一时无语,马薇在喝掉一壶酒后才开口;“既然你志不在此,那便随缘吧。” 在此停留了两日,温良几人就要离开了。 吴芳揽着温文的肩膀,絮絮叨叨的交代她:“你一稳定下来就立刻给我们去信!我差人打了一把长命锁,等孩子出世,我亲自给她送过来。” 赵珠已经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马薇没有任何好脸色,每次见面都得和她呛上几句。 再舍不得,还是要分开。楚希正是多愁善感的时候,站在温文边上红了眼:“妻主” 温文抱着他的手收紧,声音干涩:“以后会见到的。” 没有了追兵,温文和赵珠商量过后,决定在这里安家落户。 马薇临走之前,给她们找了房子,把一切能想到的打理妥当,算是补偿。 赵珠家庭富裕,对于马薇的补偿,冷哼着拒绝。 有钱好办事,没几天就搬到了新房子里。 楚希挺着大肚子,兴致冲冲的把新家逛了个遍:“妻主,我可以在这里种菜吗?”他指着花园的一角,期待的问着。 对于这些小事,温文一向依着他:“好。等孩子生下来,你想弄什么都可以。”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小不小?”依她的要求没有铺张,房子只有两间客房和一个院子。家具都是新换的,环境干净,住她们一家绰绰有余。 楚希用力晃了晃头:“这里比原来的家还要大,已经很好了!” 温文听闻放下心来。她习惯了一切从简,只担心楚希跟着她受苦。 楚希缩在她怀里,小声对她说:“赵小姐的房子太大了,打扫起来很累的!”说着,他替吴乐担心起来。 想起那个女人的豪宅,温文也很无奈。见小人儿担心的脸都皱成了一团,坏心的没有告诉他,赵珠请了很多仆人,用不上吴乐打扫。 四个人彻底在这里安顿下来。 温文目前没有找工作的想法,每天陪着楚希出去走走,熟悉环境。楚希性格好,很快有了几个可以说话的朋友。 见他适应良好,温文彻底放下了心。 日子伴随着温文焦虑的心情快速度过,每次看着楚希的肚子,她都担心的不行。 这日刚陪楚希散完步,她立刻就发现小孩的脸色苍白,神色痛苦。见他时不时瑟缩一下,更是惊的不行:“怎么了?是不是要生了?” 楚希抿着嘴,半晌才带着哭腔的回答:“妻主,我肚子疼!孩子是不是要没了?!” “肚子疼?!疼多久了?!” “有有一个时辰了” 温文一把抱起他放到床上,额头上布满细汗,轻声安慰他:“没事的,不要怕。孩子可能等不急要出来了!我叫人去请大夫过来,你躺好不要动!” 她面上一片平静,心里担心的不行。之前问过很多次大夫产前会发生的情况,楚希现在怕是要生了! 她去隔壁找邻居帮忙去请大夫,自己立刻回来围着楚希转圈圈:“来,坐起来吃点东西,生孩子很消耗体力。” 楚希靠着她坐起来,勉强吃了几口。 见他难受的面色苍白,眼睛泛红,温文恨不得替他生:“怎么样,是不是很疼?” 楚希还有余力去安慰她:“我不疼。” 他努力装作和平时一样,声音却虚的不像话。温文一边在他额头上轻吻,一边小声祈祷:“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就算一辈子没有孩子也无所谓。 温文有心想要在里面陪着楚希,却被急忙赶来的赵珠拖了出去:“你就别在里面添乱了!” 她神情恍惚,根本就没听到赵珠说了些什么,站在门外不肯再挪动一步。 见她这般,赵珠只 分卷阅读57 能由她。 楚希这是第一胎,危险性很大。温文站在门口听着他抑制不住的痛呼声,几次都忍不住想要冲进去,被时刻关注着她的赵珠阻拦。 她愣愣的站在外面,心头的慌乱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又恢复成了那个冷淡的样子。赵珠看着她早已布满青筋的双手和不时颤动的指尖,有些苦恼的锤了锤头。 以后她家小乐儿如果怀孕了 楚希每次说话都轻声细语的人,生产的时候都能这么撕心裂肺的喊,可见真是疼的狠了。吴乐那么怕疼的一个人,以后生产的时候,那还得了? 两人在院子里各想各的,巧妙的想到了一起去。 以后,绝对不要生孩子了!! “生了!生了!”接生的人喜笑颜开的跑出来报喜:“恭喜夫人,是位非常健康的小公子!” 温文总算回神,连忙问道:“我夫郎” 那人闻言一笑:“主夫一切安好,接下来静心调理,身体不会有问题。” 温文拿出早就备好的碎银,给几个来接生的人发下去:“多谢各位了。”顾不上送他们出门,急忙跑进屋里。 几人对视一眼,理解的笑笑后各自散开。 楚希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一脸慈爱的看着怀里的小东西。温文定定得站在门口,心间说不出的感觉。 “妻主,你快看,他和你好像!”楚希小心的抱着孩子,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完全掩盖不住他此时兴奋的心情。 惦记着他的身体,温文不放心的上前仔细查看了一遍后,才看向他怀里的孩子。 她到目前为止还有些不真实感。 刚出生的孩子说不上好看,温文却从他的眉眼当中看到了楚希的痕迹。 楚希自顾自的的说了半天,却没听到温文的回答,后知后觉的看向她,兴奋感消了大半,失落的问道:“妻主,你不喜欢他吗?” 温文轻轻的抱住他,眼里是满满的喜爱,声音还有些飘忽不定:“我只是太高兴了,不知道怎么表达。” 再三确认后,楚希这才重新露出笑脸:“产公说等我养好身体,还能再给妻主生个女孩!妻主你放心,我一定养好身子!” 温文点点他的鼻子,没有说什么。 经历过楚希这一次的生产后,她目前没有再生一个的想法。 孩子没几天就长得白白胖胖,特别喜人。 赵珠和吴乐成了常客,温文虽然不满意他们总过来打扰楚希的休息,可见他每次都兴奋的和吴乐分享孩子的趣事,也就放弃了撵赵珠出去的想法。 温文给孩子起名温暖,希望他能成长为一个温暖的人,也希望他能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温暖。 对于她起的名字,赵珠没少嘲笑她。 几人都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一时间少不了一番手忙脚乱。 温良收到消息已经是几日之后,快马加鞭的赶来,还带着一位有经验的寡夫,慌乱的生活总算回归平静。 孩子的成长无比迅速,在温文还没反应过来时,小温暖已经能晃晃悠悠的走上两步了。对于这个发现,楚希整整兴奋了一晚上没有睡。 看着依然一惊一乍的楚希,温文不满的把他捞到怀里,暗示性的蹭着他的脖子:“你眼里只有温暖,都多久不曾与我亲近了?” 楚希霎时红了脸,下意识的看了眼睡得正香的小温暖,小声道:“妻主” 温文不理他几乎察觉不出来的推拒,哄骗他:“我们再生一个吧。” 楚希眼睛一亮,黑黝黝的眸子撞进温文心里,不住的点头。虽然照顾小温暖很累,但他很喜欢那种心里满满的感觉。 见他这副样子,本来打定主意不再让他生的温文也动摇了。她明显能感觉到楚希自从有了小温暖之后,面对她时不再那么不安了。就算偶尔听到些关于她和别的男子的传闻,他也能静下心来听她的解释,而不是低三下四的祈求她不要离开。 温文在心里叹了口气,仅仅一个眼神,就能轻易的使她妥协。 在这里这么久,无论是红菱的背叛或是无端的牢狱之灾,她都可以坦然面对,心头范不起一丝涟漪。唯独面对这个人时,高兴、无奈、气愤、担忧,这些情绪在此刻一一汇成了满足。 “妻主!”见她半天没有动作,楚希催促的动了动。 遇见他,爱上他,是人生的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