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与我》 母与我(1)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2024年2月8日 第一章 一个名叫小余庄村庄是我和母亲的栖息之地 村子里常年弥漫着老旧的尘土气息,到阴天,或下雨下雪才显的清新,明亮起来。 一条宽大,崎岖的土路从村子中央横叉过来,一个接着一个的住宅便延着这条土路两边高低不平的排列着。 路原本是窄窄的一条或许也曾平缓过,经过长年的人啊,鸡鸭鹅狗啊,拖拉机啊,收割机啊,形形色色的东西乱走一遭,泥土便被挤压的缓缓向两侧延伸,直到把两旁高大杨树快要挤倒,才止住步子。 晴天自不用说,人要是跑起来,灰黄的尘烟便随着裤腿翻腾起来,欢快的飘到半空中。自行车可遭了老罪,哒啦的哒啦的响个不停,简直要散了架子。 要是下了雨,鞋底粘的泥能把鞋累掉,只能找个木棍捣下来,或在树身上,破转头上搞搞。 母亲是骑自行车去镇里上班的,我也是在镇里上学。我便做在自行车后座上,随着母亲一块去,一块回来。 高低不平的路,颠的我屁股生痛。好在镇子离村子只有大概两里地远,后面一里地还是柏油路,这点苦痛到还是能够在承受范围内。母亲知道后,便赶着夜,给我缝了个青灰色的棉垫子,厚实又软乎,踏实极了。 雨天,路不好走,泥能把车轮子卡死。母亲便捋捋头发,蹲下腰,找节木棍把泥捣出来。我呢则去寻节更粗更结实的木棍助母亲一把。母亲往往微笑着接过棍子。我有时会捏起一缕发丝,缠绕在指上,轻轻的揉动,散开。我喜欢母亲的头发,乌黑乌黑的,瀑布一般,泛着蓝光。 若是大雨连下了几天,路两边的野沟蓄满了水涌了出来,路势较低的地方水能把人半截小腿淹了。母亲和我只能编起裤腿,提着鞋,光着脚,涉水而过。我常常盯着母亲温润白皙的小腿看个不停,浑浊的泥水点滴的从那优美的截面上缓缓流下,有种莫名的美感,忍不住的发喜。 多少个夜晚,母亲在夜里伏在案上写一些东西,或缝些衣物。我傻傻坐在床头,或趴在母亲肩上,呆呆问道 “妈妈,睡觉,,,,,,” “好,睡觉,利利,先睡吧,妈妈一会就睡”利利是我的小名,余利是我的大名。 “不要,一起睡,要不然,,我睡不着,,” “多大了?还缠着妈妈?好了,快睡,要不然明天又该赖床了” 这时,如果母亲过来,我便立马投入到那温暖,幸福的洋流中。 若母亲仍在忙碌中,我只能捧着书佯装看会或痴傻般的盯着落满尘埃的房梁,任由思绪飘荡,我貌似认真思索些什么,但脑子却空的像没水的大缸一样。 小时候,父亲在我印象中是少见的,他大概只有过年时才会衣鲜亮丽,气势汹汹的骑着那辆红色摩托车大踏步回到家中。 我曾仔细观察过这辆牛气哄哄的摩托车,它油箱侧边镶着XINGFU的银色字母。至于为什么说它是牛气哄哄的呢?因为在当时这是整个镇上仅有两量摩托车之一,至于另一辆是谁?好像是被人们称为“龙爷”的人,他大概是一群地痞无赖的头头,我听母亲说外地来的小偷都要到龙爷这里上香,孝敬孝敬他,这样被人捉住,报上“龙爷”的姓名以不至于被打个半死。 反正我父亲大概拥有了这量摩托车,和这量车是一样,都是牛气哄哄的了。 家里的电视机,电冰箱,洗衣机,各种新奇的玩具,衣服等等都是父亲从这辆摩托车上带下来的。顺便说一下,电视机是24寸彩电,这大概是整个镇里独一份,我想这也是父亲骄傲的成本之一了吧。 说实话,我不太清楚父亲是在外面从事什么,为什么能搞到这么多别人没有的东西。我问母亲,母亲说大概是倒卖一些东西。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卖东西能这么厉害吗?邻村卖豆腐常常穿着个破汗衫,看着苦哈哈的。 村里嘴碎人的话有时能够飘到我的耳边,从他们嫉妒且略带讥笑的语气中我获取到了“倒爷”二字,我不明白“倒”是什么意思,但既然带上“爷”字,那么父亲必然是有过人之处的。我想父亲在外面或许是什么帮派的大佬,毕竟“龙爷”里面也带着个爷字。 我对父亲的归来是又喜又怕,我喜的是父亲带来的各种玩意,我怕的是父亲要从我身旁夺走母亲。 我仍记得在我更小的时候吧,我记不清有多小,大概是很小吧,,,,,,我常常被一种失落,孤寂的空荡感从睡梦中惊醒。我睁大眼镜,伸手一模,空荡荡的,只剩凉凉的被褥,母亲已然不见。随后我便隐约听到父亲房间传来的声音,那种肆虐的声响,像利箭一样刺穿我的灵魂,使我全身上下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我听见父亲像条耕田老牛似的喘着粗气 “时月,,时月,,你要吸死我啊!”那是我母亲的名字,母亲姓李,叫李时月 “你小声点,别把利利吵醒了,要不然他又该闹了” “月儿,,月儿,,我要淦死你!”父亲声音小了些却急切而狂热 “你发什么颠啊,轻点!”我听见母亲用力拍了我父亲一下,伴随轻声而又悠扬的娇叫 我不明白为什么,一股老旧呛人的哀痛从我心底打了个转,慢慢升腾上来,又被浓稠的夜色死死压在心口,压的我的泪都要流出来,我打了寒颤。凄惨的哭叫起来 “妈妈,妈妈,我要妈妈,,,,,” “哎,妈妈在这呢”母亲立刻回应了我,“宝宝,别急,妈妈马上就来,别哭了哈” 母亲亲和,温暖的声调,和风一般拂过我的心田。母亲不叫我哭,我便不哭。我眼里残留着泪水痴一般望着黑洞洞屋顶,我什么都不想,我只等着母亲。 我不知道过来多久,大概很久,大概不过几分钟,窸窸窣窣的穿衣身,床板唧唧呀呀的几句叫声,和父亲几句埋怨 “这孩子都多大了,还天天离不开你半步,不像话” “小孩子不都是这样,长大了就好”母亲说 随后母亲便带着微微热气,轻轻喘着,坐在床边,我一下子便扑在母亲怀里。 “妈妈,别离开我,,,妈妈,,,,一起睡觉” “好,妈妈,不离开你,妈妈才舍不得离开利利呢,快睡吧”母亲一边用手摸着我的头一边整理好被子。我蜷缩在母亲的温暖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我想父亲应该有一米八的个子,这在当时是算是高个了,村里我几乎没见过比父亲更高大的存在了。说实话我有点怵他,他往那一坐,便拉着长调,显得极为得意,让我给他点根烟,或泡杯茶,咖啡。是的,我父亲喝咖啡,这大概在当时农村蛮稀奇的。我曾抿过一口,又苦又酸,说不上来的难喝。我想父亲也是不喜欢喝的,尽管他尽量装作品味的样子。 他有时会摸摸我的头,与其说是摸,倒不如说是“摁”,他的手大而有力,五个指头分的很开,盖在我的小脑袋上,用指头一紧一松的“摁”起来,每次我总有种被扼住咽喉的恐惧感,有时“摁”的有些痛,我会左右甩起头来,瞪着眼看他。他会笑着说“这样对脑子好” 我并不喜欢这样,我喜欢母亲摸我的头,母亲的手纤柔,温暖,会轻轻的一遍又一遍抚弄,之后又会把我的头发捋顺,摸摸,捏捏我的脸。母亲一摸我,我就老想往她怀里钻。 我想曾经的父亲大抵是得意极了,是的,这是毫无疑问的。父亲的第一场胜仗,就是娶了我母亲,我母亲是不是所谓的村花,镇花,我不清楚,我想那时那有什么村花,镇花这些概念,这种名称怕不是鬼扯出来的。但是我在记忆长河中,像母亲这样动人心魄的女人,我从未见过。 父亲的胜仗,是我可怜姥爷一辈子最大的败仗,我姥爷辛辛苦苦培育17年的大家闺秀,就这样被一个混账街溜子(我姥爷眼中的父亲),硬生生的抢夺而去。姥爷气的是一蹦三尺高,当然这只是我的想象,反正姥爷自打母亲嫁给父亲后,就未曾给我母亲一个好脸色看过。姥爷沉着老脸瞪母亲的样子,到现在我还能清楚的重现在脑海中。 母亲是13岁初中毕业,上的中专,当时中专毕业是国家包分配的,这对乡野小镇的人民来说,能吃上国家饭,是件光宗耀祖的大事。17岁母亲中专毕业,便怀了我,而那时姥爷已经替母亲订好了亲事,可惜那人并不是我父亲,但奈何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任我姥爷气的乱蹦,也无济于事。 我想不明白父亲是如何把我母亲勾到手的,我问母亲,母亲摸着头笑着对我说“那时候那里懂这么多啊,你爸人高还,,,,有些帅气,穿的又时髦,天天死皮赖脸的,稀里糊涂的,,,,哎,当时候啥也不懂”我还想再问,母亲哄我快睡,明天还要上学,我只能乖乖睡觉。 我姥爷是镇里小学校长,在镇里颇有些威望,用土话来讲就是说话中用。他是上海知青,上山下乡跑到了这个穷沟沟,我听母亲说我姥爷的姥爷的父亲曾经是知府,我姥爷额头生得方而宽阔,天中饱满,面相瘦而不柴,两眼亮而厉,叫人多少有些生畏。这大概就是和那个祖先知府大人多少有些关系。 提到我姥爷就不得不说我姥姥了,说来惭愧,我对姥姥最大的印象是那对大奶,像对蜜瓜一样圆挺挺的挂在胸前,吸人眼睛。我想母亲也是得了些许姥姥的真传。母亲说姥姥以前是食品店的营业员,是镇里出了名的美人,我姥爷一见我姥姥就走不动道了,我想不出姥爷那样严肃的人是怎么走不动道的。但我仍记得母亲讲述时捋着耳边头发,笑出声的轻快与优雅。 父亲的第二场胜仗,是对母亲极大的伤痛与羞辱。我还记得大概是我小时候,我的记忆是多么模糊,我甚至记不清是我几岁的时候,,,,,,我只记得我像个傻逼一样在路边玩着些什么,,,,,或许什么都没干,只是呆着,我总是这样。 从路边走过了一个穿破牛仔褂黑瘦的小伙,我记不清他长什么样,他那由于笑露出白亮的牙齿,却深深印在我的脑海中,每次看到黑人牙膏上那裂开嘴笑的黑人,我不禁便想到他。我有些疑惑这样的天气,他不冷吗?哦,我想起了些,那时大概是春节前后的日子。 “哟,还搁着玩呢,你爸爸都不要你和你妈了知不知道?你爸在外面有了新老婆,都有孩子了,哈哈” 我当时还听不太明白这句话意思,但我能从他的笑声中听出讥笑与嘲弄。我站起身来,白了他一眼,没理他。 “你这小屁孩,还用眼翻我?我不跟你说,你和你妈还闷在鼓里呢,傻乎乎的” “管你什么事”说着我就准备走 “艹,怎么不管我的事,如果你爸和你妈离婚了,我当你爸怎么样?我保证比你爸好一百倍” “去你的!”我受了极大侮辱一般,从嘴里甩出这些词,从小到大,我几乎没有讲过脏话。 “你这屁孩,看着怪老实,张口就骂人,不是我说你爸,我要是有这样的老婆,还他妈是副所长,老子从早淦到黑” 我没等他说完,急匆匆的回到家中一把从背后抱住母亲,母亲正在择菜准备做饭呢。 “咋了?”母亲问 “没咋,抱抱”一抱着母亲,闻着母亲身上暖融融的皂香与体香,我方才激荡的内新终于平缓下来,我想刚才的事不能告诉母亲,否则一定会有极可怕的事情发生。我不清楚会发生什么,但我认为结果一定是极坏的,我像是受到危险的兔子一样紧紧缩在同中,不敢出声。 然而,我所担新的极可怕事情还是发生了。在我记忆中,几天的大雪刚停,天冷的吓人,屋檐的冰锥子有的能有半个胳膊这么长,在太阳照射下,散着阵阵白色烟气。我真的想钻进母亲热乎乎的怀里,一口气睡到中午天大亮。可惜母亲起了个大早,母亲还要做早饭呢。 早饭正吃着,院门“咣当”一声被摔开,一个大波浪黄色头发女人似野猪一样冲了进来,红色过膝羽绒服像一团火套在女人身上。女人张口便吼起来,嘶哑而刺耳。 “王八艹的!余伟民,老娘为你打了胎,你倒好陪你老婆儿子热炕头,一脚把我踹了!” 父亲脸色白的像骨头,一支筷子从手中滑落到桌下,他缓缓站起身来,脸立刻黑了下来,下颚上的横肉一动又一动,恶狠的低吼道 “我不是给了你三千了吗?咱可是说好的” “三千?你打发要饭的呢?你知道打胎受多大罪吗?就算不说打胎,这么多年老娘陪你玩了多少次?这期间我可没有找过其他男人,你当我是狗呢,说踹就踹?!” “艹他妈的婊子,信不信我揍你?”父亲说着捋起一只袖子上前几步。这时门外已经有几个好事的村民探头探脑的欣赏着这场闹剧,他们对别人丑事的敏感与热爱,往往比他们一日三餐还要重要的多。 “哎呦!还我是婊子,余伟民,你又算什么东西!背着老婆孩子乱搞,你们男人都是王八蛋!你有种就打死我,瞧这打,不打死我,你就不是男人!”女人用力剁了剁地,手拍着那挂满白粉的肉脸。父亲又上前大踏几步,好似真的要打。每每想到这个场景我都忍不住要发笑,天下的这样艹蛋的事情好像都他妈的拿了一样的剧本。 母亲终的是看不下去了,抱着我进了屋,母亲坐在床上,我扑在母亲的起伏熊上,母亲豆大豆大晶莹的泪珠顺着脸滚了下来。我难过极了,窗外和周遭的一切都消散的远远的,我的眼里只有正抽泣母亲。可叹的是,越是这样的苦闷与新痛,我越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安慰母亲,我的嗓子像是灌了黄沙般又干又涩。我呆看了母亲一会儿,竟然伸出热热的舌尖去舔母亲的泪珠,母亲的泪是咸咸的,涩涩的。我傻傻的舔了一会,母亲噗嗤一声笑啦。 “好了,傻孩子,别弄了,痒” “妈妈别哭,爸爸坏,,,妈妈好,,,妈妈,,”母亲不哭了,我反倒哭了起来,泪止不住的流,真不像话。 “好,妈妈不哭,利利也不许哭,听话”母亲眼红红的,轻抚着我的头,抹去我的泪 “嗯,不哭,,,”母亲说不哭,我便不哭了,我痴傻的看着母亲说不出话来。 大概是过了一段时间,周围突然静起来,我甚至听到了空气翻动的声响,哄哄的。 母亲抱着我摇了摇,小声的开口道 “宝宝啊,如果,我是说如果,妈妈和爸爸你只能选一个,你要选谁?” 我从母亲的话中意识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本能的恐慌起来,我有些惊恐的看向母亲,又看向窗外。我突然听到有什么东西咔嚓咔嚓的裂开了,掉进了雪窝中。我又往母亲怀里钻了钻。 “要妈妈,爸爸不好,我只要妈妈就够了”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我是被母亲从小养到大的,我喝的是母亲的奶,吃的是母亲做的饭,我只要不是个真正的大傻逼,就一定会选母亲。 “嗯,小利利永远是妈妈的宝贝,永远和妈妈在一起” “嗯,要妈妈在一起,永远,,,” 母亲把脸贴我的脸上,微笑着,我闻到了丝丝洗发露的香味,不知道为什么到显的苦涩了。 父亲最终又给了那女人3000元,这可不是个小数,那时候母亲在是镇里工商所副所长,一个月工资也就才50来块钱。母亲一没闹二没上吊,村里农妇那一套母亲大概是一辈子也学不来。母亲铁着脸要离婚,一分钱也不要,只要带着我就行。父亲是千哀万求,却没一点结果。母亲把我搂在怀里,时不时还逗逗我,母亲平静的让我害怕。 最终,还是我那可怜的爷爷跪在母亲面前,说伟民不是个东西,但他要是还敢胡搞,我保证打断他的腿。就算为了我,也不能离婚,利利还小不能没了爹。母亲终的还是新软了下来,,,,,, 日子总得凑合着过,我想这句话是准没错的。 父亲的失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实在抱歉,我记性差的要命,我只记得是夏天吧大概,天热的要人命,蝉快断了气般,一声接着一声。父亲几乎是趴在那辆摩托车上回来的,他塌着腰,脊椎像是被打断了一样,瓮声瓮气的半天吐不出来完整的话。他在床上像个死人似的躺了三四天,要不是他有时会出来喝口水,上个厕所,我还真怕他烂在床上。我从他不连贯的话中,听到了什么股票,大跌,破产之类词。我听不明白,但我明白父亲再也不是那个牛气哄哄的人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母亲本来工资就不多,家里养不起闲人,父亲只好到建筑队里当小工。他拉不下脸,他有时会大叫着,吐沫星子喷的老远 “真他妈的不如叫我去死!” 但是父亲到底是没有死,建筑队里是把人当畜生使唤,父亲天蒙蒙亮,就得从床上一骨碌爬,一直到天快要黑透,才灰头土脸的回来。这段时间父亲瘦的叫人发怵,眼窝深深的陷着,胡子长的乱七八糟。 他回来不知道哪来的满肚子无名的火气,一旦有了可以发泄一气的机会,父亲便抓住不放了,哪怕是为了一丁点儿小事,也要狠狠的吼我和母亲几句。母亲知道他累,苦,也不便多说什么,我呢也是随母亲,要不然我还能怎么办呢? 就这样不过有两个月,也许是一个半月,父亲便再也受不了,他叫嚷着腿痛,腰痛,背痛,全身都痛,痛的要命,再干下去是真的是要把他小命都拿了去不可。可是他不上工地,又能干的了什么呢?母亲叫他去我姥姥开的早餐铺里帮帮忙,就是起的早点,又不累,省的在家里吃闲饭,父亲是死活不愿意,叫他去看我姥爷脸色,不如拿刀把他捅死。 好吧,他在家里又闲了近一个月,可算叫他琢磨出个活计,他可以到镇里去卖些男人女人的内衣,袜子之类的衣服,成本不高,以前在外地也干过一段时间,主要是不累。就这样父亲成了个卖衣服的。 要是就这样也就算了,反正生活吗总得过。可是父亲火气比以前更大了,一句话说不对便摔杯砸碗,为啥?村里的,镇里的人都去看他笑话,就连小孩子也要讥笑他两句,他常常气的要和别人打起来了,当然,打是打不起来,毕竟生意还得做,这火气自然就散到我和母亲头上了。我很多时候真想一拳头把他抡倒在地上,难过的是我还远不是他的对手。 他有时嘴里嘀咕着:算了,再出去混,就不信再混不出个名堂来,在这里受这个鸡巴窝囊气。然而父亲终究是没有再出去混个天昏地暗。他染上了赌博。 我仍记得父亲回来时那副眉开眼笑的喜气,他哼着歌,说老天算是又留了一道门给他。母亲问他:咋了,这么开心。他笑着吸溜着米粥,说:等着吧,等着我叫那帮孙子哭着喊爷爷。 然而我没有见任何人哭着叫些什么,如果说村里被打的哭天喊娘的小孩也算的话。父亲的脾气却是差的让人要哭天喊娘了。 这种事是或许是瞒得住母亲和我,却瞒不住眼睛雪亮的有志群众们,我父亲染上赌博这等喜事,像改革春风一般吹到千家万户,自然包括母亲和我。 母亲能怎么办呢?只能皱着眉,叫父亲老老实实干好买卖,别再赌了。父亲红着脸,连连点头,可是他听不听又是他的事了,他又不是小孩子,你总不能把他打死吧。好在,他还没有糊涂到找母亲去要钱,至于去借,谁会傻着脸把钱借给个赌徒? 然而事情终于恶化到不可救药的地步,老实讲,我早有预感,可是谁能阻止了一个非要往火坑里跳的人呢?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母与我(2)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2024年2月8日 第二章 12岁那年,我刚上初二,离父亲的大败归来已经过去一年多了,母亲仍和我睡在一起,自从父亲的第二次胜利之后,母亲从未在父亲床上过过夜。 夜里,父亲回来,几点我不知道,总之是很晚了,他彻夜不归也是常有的事这不稀奇。他喝个大醉,口齿不清的嘀咕着什么,要么踹门,要么用脑袋撞门,爬在门缝上喘着粗气,半死不活的叫母亲开门。一开门,好嘛,他立马翻腾起来,又是给他热饭,又是给他到弄热水,像个二大爷。 弄完还不算了事,他便开始折磨母亲起来,他满身的酒气,烟气,臭烘烘的呛人,母亲是一百个不愿意。你不听,他便又掐又拧,惹急了,用拳头或胳膊肘闷锤,闷肘,母亲常被打的叫唤起来。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呢?我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泪在眼窝里打转,我能怎么办呢?有时偶然看见母亲腰上,胳膊上青乌色的痕迹,在白皙的皮肤下格外烫人眼球,我会咬着牙想他怎么不死在外面? 母亲每被折腾个不成样子,红着眼回来,我一把搂住母亲,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死一般的寂静真叫人难熬。母亲会摸着我的,叫我快些睡觉。好,我睡觉,睡着了什么也不想,多好!我紧紧搂着母亲睡去。 可是,我终究不是王八,可以缩在壳里不出来。我将父亲屋门推开,尽量不让声颤抖起来。 “妈妈,回屋睡觉!” 父亲裤子半脱,半跪着将母亲压在身下,瘦屁股囧成一团,看着恶心。他一扭身,我便看见了母亲雪白,浑圆的乳房,和那油亮乱遭的阴毛,在如水月色下熠熠生辉,扎人眼睛。母亲不知是惊慌还是担忧的看着我,用手臂遮住了要害之处。我不知怎么呼吸都艰难起来,口中分泌些水,裤裆里的二弟也伸展开来。 父亲扭过头来瞪了我一眼,咋咋呼呼的说道 “不好好睡觉干嘛?回去!” 我仰起脸来,不让泪流出来,没动。 “你是聋了还是咋的,我让你回去听到没?” 我没理他,有些哆嗦的喊了声“妈妈,,,,,” 母亲急切的看了我一眼,起身捞衣服穿。父亲一把母亲推在床上。 “这有你什么事?鸡巴的都多大了,还离不了你妈,赶快滚回去睡觉,小心我扇你!” 我白了他一眼,嘴唇蠕动了一下,没有出话来。 “我看你是真聋了”他骂骂咧咧的提起裤子,下了床,站了过来,瞪着我。鼻子,嘴里呼着令人作呕的臭气。 我红着眼狠狠的瞪了回去。 “艹他妈的,你真以为我不敢抽你!” 我仍直视着他,还是没有动。 “皮痒了!” “啪!”的一声,我只觉得一阵悠悠的耳鸣,火辣辣的,我恍惚间看到母亲赤裸着身体向我走来。随后有什么热热的东西从鼻腔中窜了出来。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回挨打。 “余伟民,你有什么毛病?你再碰一下利利试试,不想过就别过了!”母亲不知道那来的这么大的力气,父亲被一下推坐在地上,半天没缓过劲来。 随后母亲便手搭在我肩上,领我回了屋,杠上了门。灯开了,光瞬间散满了屋子,母亲让我仰着头,用纸轻轻的擦我流出的血。 “还疼不疼?头晕不?”母亲问 “不疼,我没事,,,,”我仰着头,余光看见母亲只披着一件白色纱衣,衣服浅浅盖住乳头,一大半软嫩,饱满的乳房赤裸裸暴露在空气中,我甚至能看见上面淡淡细细的碧玉色筋脉,再往下就是那轻轻起伏的柔软小腹,还有,,,还有那亮而黑的阴,,,,毛,,,,,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热热的要涌上来,我的嘴有些干。 母亲终于注意到了,自己仍衣不遮体,抬起眉看了我一眼,我立马转过头去。 伴着母亲窸窣的穿衣声,我偷偷将二弟,掰过来,直贴在肚皮上,他斜顶在内裤一边,很不舒服。 就在这时,父亲拍起门来 “时月,我错了,你看我,都是刚才太冲动,我不该打利利,都是我的错,你快出来,那有做到一半完事的啊?” 夜很静,我甚至听到外面微风拂过。 “利利,是爸错了,爸不该打你,你劝劝你妈,利利?” 母亲用手轻轻揉了揉我的脑袋,低声说 “别理他,睡觉吧” “月儿,月儿”他几乎是哀求道“你要憋死我啊!” 没人搭理他 “日他妈的,这娘俩一个德行”他往地上啐了一口痰,随后又用力砸了,踢了几下门,一脚将堂屋的椅子蹬个四脚朝天,没了声。 第二天大清早,我和母亲青着眼圈吃着早饭,好家伙他倒好在屋里呼呼大睡,他要是不一口睡到天黑,都对不起他打的山响的呼噜。 到学校,我只要脑子一闲,不用说昨夜母亲那明晃晃的乳房,黑而亮的阴毛像蚂蝗一样吸在我脑仁上,甩也甩不掉。我一头抵在桌面上,两个手指插在桌角上一个圆形洞里,扭来扭去。心里想这是那个天才钻出来的洞,简直比圆规画的还要标准。 夜里,鬼才知道是几点呢,父亲又趴在院门上,像头猪似哼唧起来。母亲长长叹了一口气,我甚至闻到了淡淡水汽味道。我拽着母亲的手说别去。母亲无奈笑着摸了摸我的头,抽走了手。望着黑布隆冬的房梁,我突然想一拳把屋顶轰碎。 我嘴干的厉害,我想要是再不喝点水,会裂出血水不可。我下了床,窗外声动突然清晰起来。我得喝满满两大杯,把茶瓶里的一口气全干完,我暗自的想。最后喝没喝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到了院子,打开了灯,灯不是很亮,院内的景象却赫然暴露在我的眼底,母亲叉着两只玉白的腿半躺在院内右侧砌的水泥桌上,那是我和母亲平日吃饭的地方。我再次看到了那黑而亮的阴毛,甚至好像闻到那丛毛发中散发的油脂香味和若有若无的尿骚味。我很想扇自己一个巴掌,但是我却用尽全力大吼了起来 “够啦!” 那个男人被吓了一跳,他停下脱裤子的动作,愣了一会,随后直起腰来,转过身来凶狠的瞪着我。 “你是不是没挨够?昨天挨的还不长记性?给我滚回去睡觉!” “你再碰我妈一下试试”我尽量平静的说道 “哈哈”他突然笑了“我看你是反了天啦,不挨揍你心里难受” 我把墙上挂着的一把旧镰刀握在手上,看了母亲一眼,这时母亲已经穿好衣服,长发还有些凌乱,几缕发丝挂在额头,看着有些不安。我用力握了握手中镰刀。 “真是反了天啦,我看你敢砍我,我是你爹!”说着,他大踏步走到我面前,扬手准备打我。 “利利,别冲动,听话把刀给妈妈”母亲跑过来,伸手要拿镰刀。又转头对那个男人说 “我看你敢打他,你回家打你儿子算什么本事!”母亲又转过头对我说 “别理他,乖,咱回去睡觉哈” 刚说完,母亲纤细的手腕就被一只蜡黄的大手紧紧扼住。 “睡啥啊?还没完事呢?真要憋死我啊?”他又看了我一眼 “利利,听话,你先回去睡觉,我一会就完事” 我沉默了一会,我不知道为什么想直挺挺的躺着地上,一口气睡到天亮。母亲温暖的小手正渐渐离我而去,一阵风吹过,裹挟着远古荒蛮的旧气,我突然觉得一切都荒唐的要命。我翻过手,分开手指,紧紧的和母亲手扣在一起,一股暖暖的洋流从我的掌心穿过全身,我用力一拉将母亲拥在怀里。母亲的头靠在我的肩上,愣了一愣。 然后便是一阵死寂,我缓缓睁开眼,母亲呼唤我的声音也渐渐清晰起来,我看见那男人张着口,几乎能塞下一个鹅蛋,刀背离脖颈大概只有两三厘米远。我松了一口气,腿软溜溜的,像是没了筋。举着的镰刀也落下去,垂在地上。母亲一把夺过仍的老远。 我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把我弄回屋,当我有些意识时,母亲正哽咽着,用拳头不停的锤着我的背,一点也不疼,甚至还有些热热的痒。 “他是你爹你知不知道,你不要命了,傻子,傻瓜” 我抬起苍白的面孔看着母亲傻笑起来。 “你还笑,二杆子啊你,你知不知道妈妈刚才怕死了” 母亲的眸子中还含着泪水,在灯光下,点点光辉流动迂回,秀美的娥眉微微的蹙着,在她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忧虑,几缕青丝轻轻下垂,投下几道孤影。我死死的盯着母亲,我多想把母亲搂在怀里,或者,,,或者用嘴堵住那有些发白的朱唇,,,,,, 夜里,一阵诡异声响把我惊醒,呜呜咽咽,有时竟像婴儿的啜泣,它随风盘绕在屋顶让我心里有些发毛。我看了看母亲,母亲睡的正香,胸腹有规律的一起一伏,微微蹙着眉,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我用头往母亲温暖肩上轻轻蹭了蹭,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早,天不甚明亮,风吹个不停,像是要下雨。我一进厨房,就看见母亲正在打扫摔个稀巴烂的几个瓷碗,还有半桶水的红色胶桶被踢个朝天,水流了一地,湿精精的。不用想,就知道这是谁干的。我没听见他打的山响的呼噜,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谁管他呢?也管不了。 我坐在自行车后座抱着母亲让我带的黑色长雨伞,我常常拿它当剑使,把院里的母鸡吓的格格直叫,快要飞到天上去。学校里,说来可笑,我几乎没个朋友,几乎这个词用的也可笑,如果我那个一天说不两句话女同桌也算是朋友的话。 果然没错,窗外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湿润风佛过教室,带走了些许烦闷燥热,那时候教室风扇都没个影,热起来真的是连哭的力气都没有。我抬头看了看墙梁上那裂开嘴的屎黄色白墙皮,我老是担心这点破墙皮掉下来,把我头砸出血来。 我没什么心思学习,脑子幻灯片似来回闪昨夜景象,闪来闪去真让人头痛,我一静下心来,灯片便晃晃悠悠的停到那个固定的地方,那黑而亮的阴毛在我脑中放大再放大,仔细到每根毛发的长短与曲度。我吞了口口水,贴在桌子上又开始扣起那个圆洞,我想钻出这个洞的人真该拉出去枪毙。 放学,起了些雾,天本来就黑沉沉,配上这些雾,看起来有些诡异。随着拥挤人流出了校门,我一眼就看见了推着自行车的母亲,母亲上身是白色衬衫,下身是黑色西装裤,背直而挺立,傲人的双胸在白衬衫下拥雪成峰,我的新不禁荡漾起来。 我跑了过去,母亲眼圈红红的,抿了抿唇。问了些稀松平常的话,无非是吃的饱不饱,好好学没有,有没有调皮,从小问到大,或许也要问一辈子。 之后便是死谭一样沉默,我盯着母亲看了一会,母亲有些哀伤的看着我,泪好像又要溢出来,正要说,我先开了口。 “他咋了,出啥事了?” 母亲用手拭了拭泪,用暖暖的手新揉了揉我的头,说“你爸,,,,,,”母亲叹了口气“你爸他可能要做牢” “为啥?” “他,,,,,”母亲说着泪便流了出来“杀了人,,,” “为啥杀人,,,,” “因为和人家赌博,赔了钱,,,,一怒之下就把人家,,,,,” 我说不出话来,新直直的揪了起来,浓稠的雾气好像一股脑被我吸进肺里,又湿又凉,叫人新慌。 夜里,我毫无新思的半卧在床上看着书,窗外传来徐徐的风声,竟让我觉得有些凉飕飕的。母亲洗漱完,刚坐在床边,我就立马搂住母亲柔软的腰身,脸轻抵在母亲的肩头,母亲身上散出暖融融清淡的香气,我身上的骨头都要软在母亲身上。 母亲摸了摸我的头告诉如果一个月后父亲还没有被放出来,就要到法院审判,至于怎么判就不得而知了,我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又是一阵沉默,外面的风声好像就在我的耳边刮个不停。母亲突然哽咽起来,肩头微微颤着。 “利利,妈妈对不起你,,,,跟着妈妈受苦了,,,” 我抬起头看到母亲纤柔脖颈上一起一伏的两根筋,我新疼起这两根优没白皙的筋来,喉咙像卡了块砖头,憋不出响来,泪已模糊了视线。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母与我(3)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2024年2月10日 第三章 第二天,出了太阳,还没到七点空气就闷热起来,让人心慌。 我和母亲如往常一样,吃饭,上学,上班,也只能如往常一样,否则还有什么法子。 母亲脸色苍白,眼底还有些红,叫人可怜,我埋头对着饭苦干,说不出话来。 路上母亲安慰我说安心上学,别想太多,没事的。 我脸贴在母亲软而直背上,「嗯」 了一路。 刚踏进班门,喧闹的声音就少了一大半,几句窃语显得如此刺耳,硬着头皮坐到位上,我想一定还有些作业没写,便找起笔来,急切的乱翻一通,猛然才想起来笔在书包里,刚伸手去拿,乱堆书流水一般哗哗的全掉在地上。 我的脸一下红了,赶忙伸手去捡,「砰」 的一声,一本厚厚的书结结实实的砸在我的后脑勺上,我现在还记得那是一本红绿皮子的新华字典,足足有两千多页。 我听见了几句愉快的笑声,我紧紧攥着手里的书,真想把它们全撕个稀巴烂。 干熬了一天,终于放了学,快到家时,清淡的夜色中,我远远就瞅见了大门口前4,5个黑影,有的一屁股做在门口,有的靠在树上。 还有个躬着腰干巴巴老头,不用想那是我爷爷,他头皮上斜斜一长熘光秃秃的,露出皱黄干瘪的头皮,在满头白发上格外显眼。 母亲对我说那是文革时我爷爷被打成地主,批斗时叫人拿牛鞭抽出来的。 我实在想不出来我爷爷这么老实巴交的农民跟所谓地主有什么关系。 还没走到门口,那几个黑影恶狗扑食般的围了上来,为首的一个瘦高个,光着膀子,衣服搭在肩上,肚子上的皮皱巴巴的。 张着两臂,腋毛乱七八糟的爆出来。 母亲和我被他拦了下来。 他的声音尖而嘶哑,像块破抹布。 「唉唉,别急着回去啊,事还没说呢」 母亲瞪了那人一眼,冷冰冰的说道「有啥事?」 「有啥事你心里清楚,你男人把我们兄弟捅死了,欠的一屁股赌债,你说怎么了事?」 说着,他向前走了两步,想用手抓母亲的手腕,我直接挡在了母亲前面,一股浓烈臭汗味熏的我鼻子直抽抽。 瘦高个挤着眼看了看我,接着说「我们也不为难人,你们孤儿寡母的日子也不好过,就这么说吧,零头就不算了,你男人总共欠我们赌债4万,加上我们一个兄弟的命,他才刚二十出头,怎么说也值得5万吧,哎,,,可怜我兄弟的命哟」 他装模作样的叹了口长气,接着又说「总共9万块,我不好难为人,大家都不容易对不对?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得了,图个吉利,8万,一分不多也不能少,您看怎么样?」 母亲嚅嗫着嘴说不出话了,要知道那时候母亲一个月的工资也不过就将近两百块钱。 我爷爷沙着嗓子喊了起来「有什么事冲我来,钱我来还,我就是累死也给你们还」 说完,爷爷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瘦高个突然拍着肚皮大笑起来,其他人也笑个不止。 「你个屄老头子,把你皮扒了卖了,能凑个一万块钱也算是老天开眼了,艹的!」 瘦高个又转过头来两眼冒光的打量着母亲说道「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我不管你怎么弄钱,砸锅卖铁也好,卖也好,弄不着钱,呵呵,别怪我们不客气」 我血红着眼瞪着站在我面前的瘦高个,真想高高举起钉耙把他脑袋夯出三个血窟窿来。 可惜我两手空空,钉耙不知道在那个地方躺着生锈发霉。 瘦高个看着我怪异的笑了笑,几个人七扭八拐的走了,响亮的拍肚皮声还回荡在漆黑的夜色中。 我爷爷气的直哆嗦,我真怕他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半响他才从胸腔里挤出一句话来「一群畜生!」 我转过身看母亲,母亲扶着自行车,双眼在夜色中闪着点点晶莹的泪光,我不禁荒诞的想到暴风雨中飞舞流连的萤火虫。 我从口袋掏出一截皱巴巴的卫生纸来,轻轻擦着母亲的泪。 「利利他妈,我对不住你们啊,谁知道伟民这么不是东西,我,,,,」 母亲没等爷爷说完,突然异常平静的回答道。 「好了,爸,反正都这样了,我谁也不怨,时间也不早了,您赶快回去睡吧,我妈还等着您照顾呢」 我有些惊讶的望向母亲,母亲扭过头,抿了抿嘴唇,微微笑了起来,像夜里含着露珠的兰花,优美生怜,母亲低声的说「走,回去洗洗睡,明早还要上学呢,别想这么多」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泪偏偏这时候涌了上来。 第二天,到学校,我刚坐到板凳上,女同桌就下意识挪了挪板凳,我想她这么做是不错的,离杀人犯的儿子远点总比近了强。 我立刻埋起头来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我干坐了一天,一肚子尿水快把膀胱都憋炸了。 夜自习放学,母亲告诉我姥爷叫我们去他家睡去,床已经铺好了,姥爷家离学校不到半里地。 刚一进门,狗的咆哮声就接踵而来,那是姥爷养的狼狗,纯黑色毛发,能有半个人高,然后就听到姥爷洪厚有力的声音,他这么多年校长可是没有白当。 「卧那!瞎着眼胡叫,利利,回来了」 「嗯,姥爷」 我轻声回答道,尿憋的我蛋疼。 「哎呦,乖孙,让姥姥好好看看你」 姥姥从厨房三两步冲过来,一把我抱进怀里,两个大蜜瓜把我的脸包的严严实实。 我一个没喘上气来,剧烈的咳嗽起来。 「咋了?」 姥姥问「姥姥,我想尿尿」 「好,快去吧,尿完过来吃西瓜,最后一茬子瓜了,再不吃就要等明年喽」 我嗯了一声,跑到厕所,尿就热气腾腾的灌了出来,烫的我马眼疼。 尿完,院中昏黄的灯光下母亲低着头坐在小板凳上,手上拿着个只咬了一小口的西瓜,我姥爷坐在太师椅上,左手搭在扶手上,右手盘着两个深黑色的瓷球。 我姥姥边吃着瓜边嘟囔着「你看你,闺女好不容易来一趟,装那一试」 姥姥看见我来了,连忙说「利利快来吃瓜,坐那,那有个凳子」 说着拿了两牙最大的给我,啥也不用说,我埋头干起瓜来。 我姥爷开口道「这几天就住我这,我那个不开眼的敢过来要债,一群王八蛋,他们干的那些丧尽天良的勾当我不知道,正好离学校也近,剩的黑灯瞎火的跑二里地」 母亲仍低着头轻声「嗯」 了一下我不知道跟瓜有什么仇似的,把瓜的青瓤都要啃进肚里。 姥姥叫了起来「乖乖勒,看把你馋的,别急,这还多的是呢,够你吃的」 说着她直接把瓜都推到我面前。 沉默了一会,姥爷又说「听说卫东要当县水利局副局长了」 姥姥回道「可不是吗,前几天,卫东他妈到处说呢,美得不是她了,卫东这孩子打小就有出息」 没记错的话这个卫东就是跟我母亲订婚的那个人。 我瞥见母亲手里的瓜正微微颤抖,我一把把那瓜拿了过来。 「妈妈,你还吃吗?你不吃我吃了」 母亲看了我一眼,笑着说「嗯,利利吃吧」 我姥姥嘟囔起来「你吃你妈的干啥这桌子不多的是吗?这孩子」 我没理她,对着母亲咬过的那一小口,又轻轻咬了上去,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心底打了个旋,像三月里的小雨浸润田里绿油油的小麦,我的心又跳了起来。 夜里,果然是被尿憋醒了,毕竟吃了这么多瓜。 我蹑手蹑脚的出门尿尿,隐约听到姥爷屋里传出来「哼哧,哼哧」 的声响与有些悠长的「啪啪」 声。 我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我跑到厕所里把一大泡尿冲出来,夜里有些湿凉,我哆嗦着打了个尿颤,想赶紧回去睡觉,到门口那灼热的声响又清晰起来,我鬼使神差的慢了下来,等清醒过来,我已经贴在姥爷房门的墙边。 「哼哧,,,哼哧,,,」 那是我姥爷发出的声音「你轻点,这么大劲不怕闪着腰啊?」 「看不起谁呢,我身子骨硬着呢」 「你当你还年轻啊,都半百的老头子了」 说着「啪」 的一声,应该是我姥姥用手拍在了我姥爷背上。 「好好好,我老头子,老头子了」 随后是一阵更为激烈的「啪啪」 响声「哎呦,还叫你轻点,犯什么牛疯,死老头子,,,」 我的二弟已经悄悄将内裤顶起一个小帐篷,说实话我姥姥虽然今年已经50多,但是满头黑亮头发,找不到一根银丝,岁月随在她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迹,但仍保留着当年大半的风韵,就是身材有些过于丰满,可能是开早餐铺的缘故。 「你说你个老头,前天不要,昨天不要,非要今天,你不怕把乖孙吵醒啊?」 我差点以为他们发现我了,惊的一身冷汗,真想扭头回去睡觉。 姥姥又说「你还生咱闺女的气呢?她也不容易,伟民坐了牢,说不定要枪毙呢,这可苦了他们母子俩,哎,苦啊,,」 「,,,,,我知道,啰啰嗦嗦的,,,,」 好半天我姥爷才憋出这句话。 我已无心听下去,不到为什么裤裆处出了一大堆汗,凉湿凉湿的,真难受。 失魂落魄的回到屋里,母亲睡的正熟,微微蹙着眉,朱唇微开,鼻子轻轻微动,或许梦见了什么不喜的事。 母亲穿着薄薄的白睡裙,在月光下像蚕丝一样光洁,顺滑。 丰韵娉婷的身材完美暴露在我的眼球低下,我突然想到桂林山水甲天下那篇课文,真是荒唐,我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爬上床。 躺在床上,我轻轻将手搭在母亲的肚子上,纵使上面还搭着一个红黄相间的毛巾毯,我还是能清楚感触到母亲腹部起伏温暖的肉感。 我慢吞吞的咽着口水,生怕吵醒什么,我心里直发毛,风扇摇着头嗡嗡的转着,身上还是出来一层密密的细汗,不知道用了多久时间,我的硬邦邦的二弟终于触碰到了母亲的侧臀,柔软丰盈的触感,虽然隔着两层薄布,还是让我二弟抽了又抽,我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抖,有什么热热东西卡在尿道中,堵的我新慌,迫不及待想找个东西钻进去,狠狠的戳出来。 那黑而亮的阴毛一个纵跳扎进我的脑仁,我顺着阴毛望下看去,明晃晃一片,闪个不停,什么都看不清。 一股沉沉哀伤涌上新头,我突然想爬上学校光熘熘的旗杆,双腿夹着旗杆,二弟抵在上面,一口气滑到底。 我真的出来不少汗,嘴,鼻腔处吐出一股一股的热气,二弟轻轻摩擦着母亲的侧臀,龟头处一阵酥麻,有种说不上来的轻快与舒爽,像在激烈狂暴的风雪中躺在一片无垠滚烫黄沙中。 我的脸病态的发着恶新热潮,一股哀新寒凉爬上我嵴椎骨,我急切将手顺着母亲滑嫩的大腿,向那明晃晃的一片探去。 突然母亲腿轻轻摆动了一下,我愣了一下,咽了口口水,声音大的吓人,我咬着嘴唇,真想咬出血来,又顺着腿摸了起来,终于我摸到了大腿根部,手指触碰到棉质的三角内裤,那地方真热啊,暖腾腾的,像个小火炉。 我刚准备伸出一根手指探进去,母亲轻轻一个侧身,我的半截胳膊便露出来一半,夜真特么冷,冰刺一样的东西,扎的我半截胳膊生疼。 我像头蠢猪似的呆着,一动也不敢动,不知道过了多久,「嗡嗡」 的风扇声裹挟着一阵冲人鼻腔的冷风,将我吹了个透新凉,顿时冷汗全出,我打了个寒颤,突然意识到什么,一个轱辘滚向床内侧,「嘭」 的一声,一头撞在水泥墙上,眼泪差点没掉出来,我把肚皮紧紧贴着冰凉的墙壁,借以冷却那糟乱荒蛮冲动。 我突然想尿尿,今天尽他妈的是尿。 我不敢再爬起来,迷迷煳煳的睡着,不知又过了多久,迷煳中我感觉到毛巾毯被一只手轻轻盖在我的肚子上,那只温暖的手又轻轻的揉了揉我的头,差点把我泪都揉出来,,,,,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母与我(4)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2024年2月12日 第四章 作第二天,母亲凌晨三点半就要起来帮姥姥准备做早餐的材料,虽然姥姥请的有帮手,但是不帮忙显得不像话。这时候我还在蒙头大睡呢。 「利利,六点了,起来吃饭」母亲说道「嗯?」我有点迷瞪母亲用手指捣了捣我的背,说「起来了,都六点多了」「哦」我低着头磨磨蹭蹭的穿着衣服,我不敢看母亲。 「利利,妈妈有些困,先睡会,饭在桌子上,你姥姥姥爷都吃过了,吃完记得把东西收拾干净,碗放到厨房里,妈妈一会去洗」我听见母亲轻躺在床上的声音。 「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偷偷瞥了母亲一眼,母亲脸色有些苍白,一只手搭在双眼上,胸腹一起一伏的。 我吸了吸鼻子,越下床,逃了出去。 我一出门就看见姥爷在院里打太极,行云流水,一点也不含糊,不过我不大感兴趣。打了个招呼,便大口吃起包子喝起豆浆来,我突然想起母亲含着笑看我吃饭的样子,母亲喜欢看我大快朵颐的样子,我也热衷于这样的表演,母亲吃饭斯斯文文的,很少发出声响来,往往我吃完两个馒头,母亲才吃完一个,这种有趣的反差,不知道为什么让我想到了黑白相间的条纹衣。 正这样想着,背后突然响起姥爷浑厚的声音来「背挺直,塌着腰像什么话」我确实被吓了一跳,嘴里刚灌满的一大口豆浆,一下子涌进气管,喷的桌子面目全非。 「吃饭要细嚼慢咽,知不知道?你看你这弄的,你妈怎么教你的?」「……,」我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到厨房找块抹布,把这收拾干净,以后吃饭时要坐姿端正,细嚼慢咽,尽量不要发出声音,懂了吧?」「嗯,懂了」我点了点头这时母亲正好出来,扶着门框往这看,早晨六点多钟的太阳散发着柔和的金光融在母亲的身上,勾勒出金亮亮一条由上而下的优美曲线,动人心魄。然而我只能低着头,暗暗的看着,我不敢直视母亲。 「我来收拾吧,利利你去整理一下书包等下去上学」母亲说我嗯了一声,便溜走了。 不过半里路,母亲还要叮嘱我路上不要乱跑,小心车,真的是,我又不是小孩子,不过我终于鼓起勇气看了母亲一眼,黑色的眼睛温暖的闪动着光辉,和往常一样。我松了一口气,觉得愉快起来。 一条破柏油路,到处都是裂开缝隙,有的猛然缺失一大块,谁欠了它是的。 路上干着的烂泥这一块,那一堆,是前几天天下雨被行人或车带来的?或许多少年前就有,多少个塑料袋,方便面袋,瘪烟盒乱扔一气,有的都朽在地上,路上零零碎碎几个色彩单调的行人慢吞吞的走着,空气中弥漫着一中说不上来的气味,叫人活泼不起来。 我想起了母亲,母亲现在干什么呢?8点母亲才上班,现在还不到七点,我想母亲现在还躺在床上睡回笼觉吧,她的眉应该还微微蹙着……,昨夜的事情一下涌上心头,我有些喘,呼出些的热气,口里分泌出水来。 马路靠左侧,一坨白晶晶的东西扎进我的眼球,我有些奇怪,下雪了?走过去一看,一堆透明碎碎的晶状物,有些泛黄,这是谁扔掉的冰块?我用手指捅了捅,软软的像果冻,我将捅的手指对着太阳光照了起来,上面粘连的晶状物体,透出些诡异的黄光来,我有些生气。靠近闻了闻,有些骚骚的,又伸出舌头舔了舔,没什么味,立马又吐了出来,我怕不是得了什么病,舔这莫名其妙的东西,真恶心,又赶紧连呸了几口。 到学校,我的腿有些发软,提不上精神来。实在没什么可说的,无聊的要命。 上午第三节下课,我特意等到快上课时去厕所,结果还是有几个混子抢着个烟屁股,轮着吸,臭骚的空气中扭曲着几缕青烟,没由来一阵恶心。 我突然想拉屎,摸摸口袋,掏出来,4截皱巴巴的卫生纸,倒还够用,跑到最后一个坑位,蹲了起来,我一抬头,尿蜇黄的墙壁上画有几条畸形的线条,从那夸张的乳房,勉强可以看出是个女人,大腿根部被几十根又粗又黑的线条乱涂一气,乱麻一般,我一口唾沫吐在了上面,看着唾液在那堆黑线上渐渐下滑,我深深低下了头,干放了几个响屁,排水箱一口气将水从下面坑道冲了过来,带来一阵风,把屁股上的阴毛都吹起来,他妈的屁股上怎么会有阴毛?我真想给自己两巴掌,有什么东西却伸展开来,我又将头埋了埋。我在凉嗖嗖的茅坑上至少蹲了半个小时,一滴也没拉出来,有够憋屈的。扶着腿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刺眼的阳光差点没把我撂倒在地。 到教室门口,我扶着门框,有气无力的喊了声报告,秃头老驴打量了我一眼,问「去干啥了?」「上厕所」 「上厕所?哈哈」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有人也欢快的附和上。「你看看现在还几分钟!你长厕所里了!」随后全班便爆发出一阵长久的大笑,把我耳膜都要炸碎。下课铃声就在这阵欢笑中结束,我低着头,真想把门框都扣烂。 今天是星期五,下午4点半就放学,汹涌的人流把我挤了出去,回到家,姥爷侍弄他养的几盆花花草草,姥姥正在热水盆里褪鸡毛。见到我回来,姥姥就高兴的喊到「乖孙,回来了,星期了?今天杀鸡吃,做你爱吃的西红柿炒蛋」「嗯,星期了,谢谢姥姥,姥姥辛苦了」「乖乖,嘴真甜,不像你姥爷就会弄他那几盆破花,活是一点都不干,天天得要你伺候着他」我看见姥姥出了不少汗,便问「姥姥,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还是乖孙会疼人,姥姥不渴,你去歇着玩吧,橱柜里有云片膏自己拿着吃哈」回屋路上,姥爷锤了锤腰站起身,问道「星期了?留的作业带了吗?按时完成别磨磨唧唧的,知道没有?」我连连点头称是,到堂屋倒了杯开水,混着凉白开,温温的,端给姥姥,姥姥正在厨房剁鸡,案板震的直响。我便喂给姥姥,姥姥几口喝完了,感动的又连叫了几句乖孙,真叫我有点不好意思。 姥爷住的是平房,大狼狗就栓在楼梯和房子之间的一个两米宽,三米长的地方,它瞪着个大眼珠好奇的瞅着我,我便伸手去摸它的头,它乱蹦乱跳不让我摸,它在跟我闹着玩呢,我严肃的叫了一声「爬哪」它便老老实实的卧那,大大的狗头抵在两个爪子上,我便一顿乱摸,临走又轻轻拍了拍狗头。 洗了洗手,在屋里看了会书,看了看表已经六点了,我从柜里拿了三个云片膏,嘴里塞了一个嚼着,纸包着剩余的俩,和姥姥打了个招呼,便出找母亲去了,母亲工作的乡镇府在学校西边100多米处,姥爷的家则在学校的东边。每个星期不出意外的话,我都是要去等母亲下班的,主要是我闲的无聊,等母亲下班倒也是无聊中的一种乐趣。 到了乡政府,说实话我并没有贬低它的意思,除了两个五六米的罗马柱倒还使其显的气派些,门口那块水泥地,被压的露出大片青黑色石子来,有着四五个大坑,长年储存着些发黑的臭水,自行车进去都要拐好几弯,生怕一头扎进去摔个狗吃屎或者溅一裤腿臭水。大门后面就更不用提,一律的红砖小矮房,白漆标语在上面喷了个遍,最后面甚至还有几间草泥土房,歪在一边,里面还住着些看不清长相的人。 看门的老头,倒还与我有些相熟,他老的不成样子,叫人可怜,一只眼半开一条缝,露出黄浊的眼白,满脸的黑黄的皱纹扭在一起,看着生硬,干涩。他蹲在门口活像个乞丐,嘬着个破烟枪一蹲就是一天,连个板凳也没有。很多个星期五,我等着母亲下班,便与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话题是相当无味,且让我心噎的难受,他阐述其过去那些苦难事迹的绘声绘色,常让想起我爷爷,他们述说悲痛时的情感波动,才叫我感到他们也是个活人。但是我却害怕面对这样的人,想远远的躲着他们。他有时会激动的用手摸摸我的头,掐掐我的脸蛋,他的手满是裂痕,黑黑的泥拥挤在那裂痕中,参差不齐的指甲盖中自然也不能幸免。手像砂纸一样刮的我脸生疼。我不喜欢他摸我,但我又可怜他,所以只能默默忍受,说实话,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人。 今天,老头还算沉默,嘬着个烟枪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就在那里傻站着,也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些什么,就这么干熬。过了一会,我对他说「爷爷,给你」他用一只眼看了我一下,有些犹豫。 我手晃了一下,用眼神示意着他他伸出手有些颤抖的接着了,咬了一半,他看着剩余的云片糕边嚼着说「云片膏啊,好多年没吃了,我记得……」他又开始叙述起往事来,我心不在焉的听着,终于看见母亲出来的身影,我向老头打了个招呼,准备迎接母亲,老头突然拉着我的手,低声说道「孩子,当心点,保护好你妈妈」我激出一身冷汗,双手紧紧握住,问道「谁?」「还能是谁?不干人事」我脑海中浮现出瘦高个作呕的笑声和拍肚皮声,真让人糟心。 我跑向母亲,母亲微笑着向我走来。 我低着头喊了声「妈妈……」 母亲用手敲了敲我的头,说「你这孩子,不知道说几次了不让你等,你当妈妈还小啊」我把被我捏成一团的云片糕递了上去,突然感到一阵害羞。 母亲接了过去,疑惑的问「这是啥?」 「云片糕,刚才捏的太紧,就成这样了……」我的脸有些红。 母亲摸了摸我的头,吃了起来。 「妈妈,好吃吗?」我问「嗯,好吃,利利没吃吗?」「吃了……橱柜还有不少呢,其实我拿了两片,还一片给了门卫爷爷了」我扣起手指头来,母亲「嗯」了一声,笑着看了我一眼。 走到学校附近,旁边二楼一扇透露出些昏黄灯光的窗户「子呀」一声打开,抛出来一个沉甸甸的白色条状物,「pia」摔在地上,我走过去看了看,白色条状物被摔炸了,蹦出来些透明晶状物体,我一下呆住了,母亲问咋了,过来良久,我才若有若无的说道「妈妈,这是啥?」「这是尿不湿啊……」 「我知道」 「知道你还问我?」母亲有些生气的用手指捅了捅我的腰。 我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随后大口的吐起口水来,「呸,呸,呸」响彻一路。 回去我姥爷家里,我立马舀了一瓢水,漱起口来,母亲在旁边急切的问道「你到底咋了,刚才问你一路,都不吭声,是不是吃什么脏东西了」「没咋,我没事」我又舀了一瓢水漱起口了。 「没事你漱口干什么?你这孩子」 「真没事」说着我吐出了最后一口水,站起身来,目光撞上了母亲的眼睛,满含着亲切与温柔,在昏暗的天色下照的我赤身裸体,身上火热热的。 母亲深黑的眸子闪着光亮,盯了我一会,有些害羞的转到一旁,又转了回来瞪了瞪我,随后脖子扭到一边,露出玉白的侧筋来,问道「咋了」我愣了一会,嚅嗫的说道「没……咋……」旋即一个弯身舀起满满一瓢水,劈头盖脸的倒在头上。 母亲生气的喊了起来「你这是干嘛?要洗头用温水洗啊,激感冒了怎么办」说着一块干毛巾便捂在我的头上。 饭桌上姥姥可做了不少菜,炖鸡汤,西红柿炒蛋,肉炒木耳等,五六个菜。 口水便在口中翻江倒海,但是要姥爷先动筷后才能吃,这是规矩。 姥姥看见我头发湿漉漉的,问「洗头了?那晒的有热水,吃完饭带洗澡一块洗,不好啊」「妈,你不用管他,一天天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母亲说我只能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吃饭,我全身新投入到干饭中,全然忘了他人。突然一个炸雷在我耳边响起「挺直腰!慢点吃!早上怎么跟你说的」我干忙挺直腰,口里被饭塞的鼓鼓的,说不出话来。 母亲抬起头看向我,小声的说「吃饭慢点,噎着了就不好了」我连连点头。 姥姥说「糟老头子,管天管地,还管怎么别人怎么吃饭了,乖孙,别理你姥爷,想怎么吃怎么吃」「你闭嘴!婆娘什么都不懂」姥爷看了我一眼,又说「老刘送我的马肉干呢? 给利利拿一点,别拿太多,不好消化」 「哎,你看我都忘了,那是人家给你姥爷下酒用的」姥姥笑着说便起身去了。 大半个巴掌马肉干,深红色的有些发黑,我撕成两半,大的一块递给了母亲。 「你吃你的,不用管你妈」姥爷瞥了母亲一眼说母亲抿了抿嘴看向我,笑着说「妈妈不吃,你自已吃吧」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垂着头嚼起了小的一片马肉干。 马肉干和牛肉干味道差不多,就是更硬些,夹牙,没什么稀奇的。 吃完饭,母亲自然包揽了洗涮的活,我趁着母亲端碗进厨房的空,将藏在手新的马肉干,伸到母亲嘴上,母亲的小脸轻轻后稍了一下。 「妈妈,快吃」 我听见母亲轻声笑了一下,鼻子呼出的气体暖暖喷在我的手指上,随后马肉便被轻轻的抽走,母亲温软的舌头湿润了我的时指尖。 我怀着忐忑的新走出了厨房,姥爷姥姥都遛弯去了。我咽了口口水,犹豫了一会,缓缓将时指塞进嘴里吸吮起来,我的身体有些抖……把带着热气的手指拿了出来,平复了一下新情,我刚转过身准备洗澡,一双发光的大眼吓的我一个趔趄,大黑狗正摇着尾巴吐着舌头看着我。我瞪了它一眼,这狗仿佛不懂似的,高兴的乱蹦跶,傻狗。 用了三分钟冲完澡,我叫母亲去洗洗,在床上躺了一会,闷的慌,便到院里渡起步来,我听见洗漱间里哗哗的撩水声,那是母亲在洗澡,我有些烦躁的加快了步伐。院中茉莉花散发出淡雅的香味,甜丝丝的。 我把鼻子拱在上面大口吸了起来,我突然想拿摘下小小一朵戴在母亲的头上,扭过头看见洗漱间的门缝透出黄亮的光来,我吸了吸鼻子,又在院里渡起步来。 门缝里透出的光亮扎的我眼痛,母亲为什么不关了灯洗?我有些犯嘀咕,鼻子热了起来,我又加快了些步伐。撩水的声音真响亮,仿佛就在我的耳边,母亲不会没穿衣服吧,这不是屁话嘛,我有些喘。 我慢下了下来,大步子走了起来,抬头望起了天空,深黑色的空中,满缀着闪亮的繁星。我想起了母亲的眼睛,不知道这些星星倒映在母亲黑色的眸子里,会是怎样光景。我以前怎么没好好观察过呢? 我拍了一下脑门,低下头来,猛地发先离洗漱间的门不过两步远,缝中透出的灯光让我有些恍惚,我的新跳了起来,向前慢慢挪动了一步,就还剩一步,我的脖颈流出汗来,顺着熊膛滑了下去,痒痒的,让人新燥。 突然,凶恶的狗吠,硬生生斩断了我刚抬起脚下落的势头,我一个没站稳,瘫倒在旁边的墙上,姥姥姥爷回来了?几个大踏步走到院子中央,动不了一点,惨淡的月光劈在我发白的脸上,脚底刚才走出的热热汗,先在冰凉冰凉的。 凉飕飕的站了一会,啥也没有,我三两步走到大黑狗的面前,蹲下来,双手将它狗脸挤在一起,狗口中的喷出的热气,腥臭腥臭的。我转过头,用力的扭起它的脸来,叫着「你个大傻狗,我扭死你个大傻狗」随后站起身来,狠狠赏了它几个暴栗,边敲边说「傻狗,傻狗,够傻的你」躺到床上,眼皮有些抬不起来,我将肚皮贴在墙壁上,打起了瞌睡。 不知过了多久,母亲亲切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利利……利利……」我转过身来,母亲的白嫩的乳沟,映入我的眼帘,母亲是半爬在我的面前,双手支撑身体,我眨了眨眼,又紧紧闭了起来。 「你贴着墙睡,不怕漆病了啊」 「嗯……」 「嗯啥嗯啊,你不盖被子啊,着凉了怎么办?」母亲说着便把毛巾毯搭在了我的肚子上,又仔细掖了掖。 随后灯「啪」一下灭了,一切又陷入了沉静,我缓缓挣开眼,看见母亲侧身背对着我,一头秀发散落在在床上,我伸出手想去摸摸,还没触到又缩了回来,另一只手张开,掌心贴着冰凉的墙壁,闭上了眼…… 【待续】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母与我(5) (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 shubao45.com) 作者:zwz 2024年2月14日 字数:3854 【第五章】 人有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正如现在的我盯着电视上体操运动员,准确的说是那两条修长的双腿,在双杠上灵活飞舞。 我夹着裤裆,咬着手指头想,乳房太小,简直跟没有似的,长的也不怎么样,像乡下的丫头片子,感觉和我差不多大,稚嫩还未脱去,让人提不起多大兴趣。 突然那两条有劲的腿用力一蹬,飞火轮般的翻了几翻,后又张着臂稳稳的落在些许晃动的双杠上,两圈还是三圈?。 我想打开电视声音听听解说员的讲解。 手按在控制声音的旋钮上,顿了顿还是没有打开。 母亲还在补觉,更何况我姥爷还在院子打太极,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 还没看一会,就听见姥爷的脚步声,我赶紧扭到下一个台,新闻频道正在报道一个某官员利用职务之便,与多名女性发生关系。 我皱起眉来,又扭了扭,戏剧频道,正放着《武松打虎》,可能是手出了汗,手一滑,将调声音的旋钮扭了个大半。 「俺这里趋前退后忙,这孽畜舞爪张牙横……。」 武松唱声把黑色电视机壳都震的抖起来,我耳朵往后稍了稍,又扭小了些。 「大早上就看电视啊,出去活动活动,遛遛大黑去」 姥爷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背有些发毛,吐了口气,小声「嗯」 了一声,关了电视,抢着帮姥爷倒了杯茶。 走到母亲屋里,母亲还在轻轻的睡着,我想跑过去亲亲母亲的脸,犹豫了一会,还是慢慢合上了门。 说是遛狗,真不知道是我它遛我还是我遛它,一解开链子,一股劲往外窜,拽都拽不住,黑锈的铁链勒的手疼。 我尽量把它往人少的地方带,镇子的最南边就是一条波光粼粼的河流,上面有一条窄窄的水泥桥,满是污泥,裂痕,小小的,显得可怜。 到了河边,我望了望没有什么人,便靠在电线杆上,脱了手中的链子,狗便奔了出去,链子腾在空中久久没有下落。 风很大,一阵阵灌个满怀,靠在冰凉的电线杆上,说不上来的舒服。 手顺着水泥铸成的杆子摸了起来,光滑带着点寒凉。 我不禁想到了早上体操演员弹簧似的双腿。 我有点冲动,冲动着想把鸡巴贴在冰凉的水泥杆上摄取那天夜里从母亲身上取得快感。 我咬了咬嘴唇,望向天空,太阳很亮,眼睛有些睁不开,一只鸟张着翅膀从天空中斜斜滑过,一切都像梦一样不真实。 大黑狗兴奋在河边横冲直撞,它在乐些什么呢?。 我看着它从远方狂奔而来,裹挟着股股烟尘,身上沾满了碎草,枯叶,嘴里流些涎液,大口哈着热气。 它到了我身边便打起滚来,仰面躺着,红色长舌吐个不停,我伸出脚轻轻蹭着它的身体,逗弄它。 它突然停止了七扭八扭,愣了一会,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挺起身来,严肃的扫视了周围,然后哈着舌头用身体拱开了我,叉开腿,一泡浓黄的尿水冲在电线杆上。 我一只手捧着头瞪了它一会,一脚踢在它的满是毛屁股上,它加起尾巴,尿流抖成波浪线,把杆子右侧也淋了个遍,黄色尿珠子顺着水泥面往下滑。 我又来了一脚,骂了句「死狗」,它嗯叽了一声,扭过头瞪一双大眼无辜的看着我。 这泡狗尿可够长的,长的我坐在草丛中,捧着头发起呆来。 我想我从小便是十足的蠢货,这是毫无疑问的,我仍记得第一次怀着忐忑的心去找同村的孩子玩,他们远远打量着我,露出好奇而又冷漠的表情。 他们头,是个黑瘦大个,耳朵又肥又厚,一到冬天便烂的流脓流水,他在我们中间比谁都高,没人打的过他,自然他就是老大,他们都听他的。 我迎着他的目光走去,他警惕的两只小眼眯了又眯。 我突然发现我与他们是多么不同,我穿着蓝白的运动服,白色回力球鞋,一切都干干净净的。 他们则清一色的灰色或蓝色带补丁旧褂子,裤子,布鞋,或大或小,少有合身。 他们的脸大多是黑黄,且发瘦。 我则是白白嫩嫩,甚至有发胖。 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身上的衣装从没有如此让人抬不起头,我想回去换一身和他们一样的衣服,可是我哪有?。 最终我在他们头的注视下低了头,突然有种战败的耻辱感涌上我的心头。 我曾多次回忆起这件事情,如果我没有低头或许情况就大不一样,或许我不会在被他们戏弄,排挤在外,和一个连话都说不全的低能儿沦落为一起。 「一个呆子,一个愣子」 这是他们对我俩的尊称。 可是我低下了头,对于他们来说这是臣服。 更要命的是我与他们是如此格格不入,他们要是不捉弄我简直对不起我这副蠢样,可是小时候我哪里懂的这么多,我只是不解,委屈。 我多少次发誓再也不跟他们玩了,可是不过十天半个月我就忍不住又随着「愣子」 跟在他们屁股后面。 妈的,不跟他们玩,我还能跟谁玩?。 在屋里干闷?。 我那时毕竟还是一个小屁孩,放到现在我在家里发霉都没一点问题。 村里的小女孩倒喜欢与我一起玩过家家,跳皮筋这类轻松的活动,说实话和女孩玩我觉得丢人,我也不懂为啥,就像当他们一伙人知道我和女孩玩时鄙夷的喊着「不只是呆子还特么是娘炮」 一样。 我清晰的记着有一次,大概是夏天吧,他们赤身裸体在沟里洗澡,相互对比着鸡巴的大小,打闹叫声不停,我和「愣子」 站在沟边默默看着他们。 「呆子,下来洗洗,看看你屌多大,不会没有吧」 他们的头边扑腾边喊着说「说不定真没有鸡巴,天天跟丫头片子玩,谁知道是男是女」 一个人附和道,他们大笑起来。 我红了脸,小声嘀咕着说「我妈不让我下水,再说我也不会游泳……。」 「艹,天天你妈你妈,干脆你跟你妈结婚得了,不会游泳算个屁,你下来就会了,快点,麻熘的」 他们的头喊着,游到我的旁边看着我。 我看了看他,摇了摇头。 「艹,怂逼,那你就跟愣子玩吧」 他说着又一头扎进了水里。 终于,他们玩到尽兴,光着腚站在或蹲在岸边吹起风来,我低着头害羞的不敢看他们,我至今不明白这种害羞是从何而来。 他们头突然站到我的旁边说「呆子,我的弹弓拉水里面了,你去帮我捞捞」 「我不会游泳……。」 「就在沟边,一伸手就能拿到,快去」 他说着推了我一下。 我站起回头看了他一眼,肋骨突出的黑黄肚子下面,小鸡巴上几根稀疏黑色毛发,看着可笑。 说不清为啥我还是去拿了,捞了一会,扣了一指甲泥,我听见他笑着走过来的声音。 「呆子,弹弓在这呢!。下去吧你」 我刚准备扭头,就被一脚蹬下沟里。 我是一头扎进沟里的,两眼一抹黑,呛了一鼻泥水。 在水里扑腾着我曾一度怀疑我要死了,当我从刚从埋没半腰的水中站起来时,哄堂的大笑声响破天际,就连「愣子」 都笑的合不拢嘴。 我站水里吼了起来,泥水顺着脸流进了嘴里。 「你有病吧!。」 「啊?。我有,,病啊,我有病,你能拿我怎么样?。」 他笑的喘不过来气。 「呆子,真恼了?。生气起来像个小女生似的,不会真的是女的吧?。」 一人笑道,引来更为贯彻到底的笑声。 我气的肩膀直抖,脑子嗡嗡作响。 撞开几个躬着腰笑的人,一步一步往家里走,水顺着裤腿滴了一路。 到家,母亲正在做饭,不知道为什么见到母亲我的眼就红了,泪水直想往外冒。 母亲正切着黄瓜,说「利利回来了,马上饭就做好了」 「嗯……。」 我有些哽咽。 母亲扭过头看了我一眼,皱起了眉头,走过来用手擦我脸上的泥水。 「咋弄的?。」 「他们叫我去沟边捡东西……。结果……。结果就被他们推进沟里了……。」 「咋跟你说的?。叫你别跟他们玩,你又跟他们玩不到一块,不让你去沟边,非要去,你会游泳吗?。掉沟里谁救你?。你咋这么不听话?。」 「我以后在再也不和他们玩了,再也不玩了……。」 母亲叹了口气,捋了捋我贴在额头的湿发,说「待这别动」 「嗯……。」 随后母亲端来一盆温水,那是用茶瓶里的热水勾兑的。 母亲让我脱光衣服,拿着毛巾给我擦起身体起来,我傻站着任由母亲摆布,擦了一会,母亲瞪了我一眼,「啪」 一声将毛巾甩在我的肚子上。 「自己没长手啊,羞不羞?。」 我赶紧用毛巾捂着我的二弟。 「我去烧点热水,给你洗洗头,擦完去穿衣服,别着凉了哈」 「嗯」 一切都弄完,我做在床边,母亲坐在我旁边,用毛巾揉着我刚洗完的头发。 「好了,妈妈,我自己来」 「你还知道自己有手啊?。下回不能在跑到沟边知不知道?。听妈妈的话」 「好,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还乱跑?。天天给你能耐的」 我低着头说不出话来,过来一会,我小声的问道「妈妈,是不是没有人喜欢我」 母亲噗嗤一声笑了,摸着我的头说「利利这么可爱怎么会没有人喜欢呢?。」 我有些不信任的看向母亲母亲又说「傻孩子,就算没人喜欢利利,妈妈不是喜欢利利吗?。你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妈妈就喜欢上你了」 我又抬头看了看母亲,母亲眼里闪着亲切而又柔和的光芒。 我一头钻进母亲的怀里,紧紧抱着母亲,感受着那温暖幸福的洋流。 妈妈是世界上第一个喜欢我的女人。 在母亲怀里,我沉默着,那是独属于我的权利。 远方模煳的景象渐渐清晰,我从往事中回过神来,大黑狗正爬在我的身旁,注视缓缓流淌的河流,耳朵直直的竖着,时不时的抖动两下。 我摸了摸毛茸茸的狗头,握着狗链,站起身来,迎着风往回走。 好在人流密集的街道,远离我所选择的道路,倒不用担新大黑狗去咬人或者吓到别人。 我远远看着那乱哄哄的街道,各色各样人,各种各样的买卖,人好像是无穷无尽的从四面八方的涌进来又涌出去,吆喝声,争吵声,敲锣声等杂乱在一起,肆意宣泄着今日的热闹。 一个1悉的出先在我的视线中,我眯起眼来,没错,是那个上门要债的瘦高个,他正带着四五个人与一个卖蔬菜的小贩争论着什么,他从摊位上拿起一个番茄咬了一口,又一口吐在地上,将番茄砸在地上,我想那可怜的番茄一定被摔的肝胆尽碎,汁水四溅。 我突然感到一阵闷燥,憋的慌,我想松开狗链,让大黑狗像飞火轮一般当众来个三连翻……。 提示一下,慢热文,只要突破母子禁忌这一条线,后面会爆肉。 问一下大家,是一章一章的发好,还是攒个一两万字发好?。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