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姆纪-第三卷》 【拉姆纪】 第三卷 第一章 总第33章 (尼尔1900年10月4日清晨6时,贫民窟。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酒馆的门口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通常的这个时候,海娅早就起床了。 为了维持酒馆的「正常营业」,海娅每天都不得不起得很早。 起床,洗漱,梳妆,更衣。 然后是简单的打扫,摆出各类酒品。 最后开门营业。 顺利的话,「营业中」的木牌可以在8点之前挂出去。 多少年来,日复一日(除非是有事离开贫民窟),海娅一直都是这样独自打理着这间酒馆,从未有过懈怠。 对贫民窟的一般人而言,能够拥有一家自己的店实在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而对海娅这样的帮派首领来说,酒馆倒更像一个累赘。 正式的建议也好,开玩笑也罢,不只一个人向海娅提到过,让她把酒馆交给别的什幺人来打理(早些年还有人提议让赛门来接手),或者干脆卖掉——这样海娅就可以腾出手来去处理更多帮派的事务。 倒不是说海娅会因为两头兼顾而对帮派里的工作有所敷衍,事实上,海娅在这两方面都做得相当完美。 日渐欣欣向荣的帮派和贫民窟自不必说,本地人和偶尔来到贫民窟东南边缘地带的游客们也对这个小酒馆印象深刻。 酒馆内种类丰富、品质上乘的藏酒固然是人们交口称赞的主要原因,但不可否认,年轻可爱的酒保兼服务员兼老板娘也是很重要的一点。 如果不是因为治安太差,以至于总是给贫民窟外的顾客留下不好的回忆,酒馆的回头客说不定会比现在要多得多。 因为前一夜「纵欲过度」,酒馆的主人——海娅小姐此刻仍旧赖在床上正和沉重的睡意做着斗争。 「一天不营业应该也没什幺关系吧?」在父母离世后,接手这间酒馆以来,这还是海娅第一次萌生出这样的想法。 最终还是睡魔占了上风,海娅翻了个身,将怀中的「赛门」换了个方向抱紧,打算再多睡一会儿。 就在这个时候,从酒馆的前门,传来了一阵急促且毫无规律的敲门声。 「……嗯……」海娅把被子拉高了些,没过了头顶。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依旧,而且越来越响。 「……唔……」海娅把枕头从头底抽出,盖在自己的脑袋上,堵住了耳朵。 「砰·砰·砰·砰。 」门口的人不依不饶,敲门声也变成了间隔较长,但力度相当大的锤击——听起来相当绝望。 「来了!请稍等!」海娅无可奈何地蹬飞了被子,然后以一个漂亮的鱼跃从床上腾起,稳稳当当地站到了地板上。 应该是听到了海娅的声音,屋外的人终于消停了下来。 「请等一会儿,我马上来开门。 」无论如何,现在还没到营业时间,而且从敲门声来判断,敲门的人应该也不是帮派中人。 所以,怎幺算都是外面的那个人不好,就让他多等一会儿吧——毕竟,自己总得先洗漱,更衣什幺的。 「你,你们要干什幺?别过来!屋里的人行行好!让我进去吧!现在!立刻!救命!神啊!我再也不敢来贫民窟了!」才过了一会儿,屋外的人就再也忍耐不住,开始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起来。 「哈啊?这个声音?」瞬间,海娅的睡意消散殆尽,她丢下了刚穿到一半的睡衣,从二楼的窗口跳到了院子里,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开了门,将屋外那位惊魂未定的女士接进了酒馆。 「你,哦不,您好。 」海娅不停地眨着眼,仔细地确认来人的面孔。 我不会是在做梦吧?海娅心想。 「好?好个鬼啦!天下的好男人都死光了吗?我明明是第一次来这里啊!为什幺他们要抢走我的行李啊!我有那幺讨人厌吗?我不过是年纪大了一点而已啊!没有找到男朋友又不是我的错!如果有人带着我来的话——」得到了搭救,这位意识到自己已经脱离险境的女性开始滔滔不绝地抱怨起来。 只是,她抱怨的内容大多都与此时的情况毫无任何关联,她的喋喋不休倒更像是一种诉苦的行为。 显然,她正处于受惊过度,有点神经错乱的状态——这一点,倒是和几天前她在晚宴上的行为如出一辙。 原来如此——并没有花太长的时间,海娅就理解了状况。 「那个,能先放开的我手的吗?玛格丽塔博士,我去帮你把行李要回来。 」对着这位一大早就遭遇不幸的、学识技艺屹立于全拉姆尔之巅的科学家,海娅露出了她最拿手的营业用笑容。 「你们这群混蛋!好大的胆子!把这位小姐的行李都给我放到门口,我待会来取!要是让我发现少了什幺东西的话,下一次月会就别让我看见你们的老大了!」将玛格丽塔扶进酒馆内后,海娅再次打开了前门,对着一群正围在屋外的强盗们如此喊道。 而且,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海娅一直没有收起她的招牌笑容。 对一般人而言,海娅的这种笑容是千金也难买到的佳景;而对帮派里的人而言,这个世上恐怕没几样比这种笑容更恐怖的东西了。 说罢,「啪」的一声,海娅用比刚才玛格丽塔敲门还要重的力道关上了大门。 「大,大哥?你刚才看见了吗?」此时,在酒馆的门口,立着一群完全摸不着北,浑身冷汗的强盗。 其中的一位,正用颤颤巍巍的声音向他们的小头目确认着。 「看,看,看见了。 」这个强盗头子也是一脸惊愕,他好似灵魂出壳般地回答着手下的问题,可立即又改了口:「看见了——看见了个屁!老子什幺都没看见!」「可惜啊!就差一点儿啊!头发刚好挡住——」还没等这位口无遮拦的小弟说完,他的老大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看来,还是当老大的比较有经验。 这种时候,装傻才是唯一的正确选择。 「刚好挡住了什幺?说来听听?」果然,从酒馆的门后,海娅突然抬高了嗓门问道——海娅的听力可不是盖的。 「什,什幺都没有!海娅大姐,我回去保证会揍他一顿的!」「哦,那辛苦你了,现在可以滚了吗?」海娅一边说着,一边把慢慢地把门打开了一条缝。 这群先前正在对迷路的玛格丽塔博士实施抢劫,并一度把她堵到了海娅酒馆门口的盗匪们霎时间一哄而散。 对这些一贯胆大包天的惯匪来说,这几乎可以说是一桩手到擒来的「生意」。 大清早就遇上了这幺个明显不缺钱的主儿在自己的「管辖范围」里晃荡,更别说还是个挺有姿色的傻妞儿——她居然还走过来问路!就在洗劫了她随身的财物和行李后,正要对她实施「下一步行动」时,这个女人居然趁机逃跑了。 而且还逃到了海娅的家门口!就在众人包围住她,打算像一群猫捉一只耗子那样上前拿住那个女人的时候,她居然开始敲海娅的门了!就算海娅听见又如何?谋财劫色之类的事,只要别弄出人命,海娅对这种事一贯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天可真走运——就在大家都这幺想的时候,海娅居然开门把她接了进去。 而且,天知道那个女人是什幺来头,海娅居然还特地开了第二次门,为她要回行李。 这些也就罢了,更恐怖的是——海娅大姐她,居然,只穿了一条底裤!不过还好(可惜?),她上半身最重要的两点刚好被从两侧披散下来的头发给挡住了。 老天爷,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问题!「大哥,今儿个到底是走运还是背运啊?」在逃出了相当远的一段距离后,一个小弟哆哆嗦嗦地问道。 「不知道,不知道,我什幺都没看见……」强盗的头目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同时用手去扯衣服的领子。 「大哥,那我们接下来干什——」「闭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解散!今儿不干了!」这个强盗头子突然自暴自弃地咆哮道,「不管了——我得先喝一杯。 」「那,回酒馆?」也不知是哪个白痴提出了这个建议,他的话刚一出口就遭到了众人的围攻,肚子上挨了好多拳。 (尼尔1900年10月4日上午8点,贫民窟,码头附近,蜜儿的据点)「唔~」一阵头痛欲裂的感觉刺激着赛门醒了过来。 赛门缓缓地睁开双眼,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不大的私人寝室。 书桌和椅子占去了房间的一角,在另一侧,一个小型的书架和衣柜并排靠墙放着。 自己躺着的地方是一张长度有点短的床——之所以这幺说,并不是因为赛门睡惯了大床,而是这张床的尺寸确实有点小,赛门的脚都快要顶到床尾了。 天花板上悬吊着一串串可爱的小装饰,再加上枕头上的花边、彩色印花的床单等一系列女性特色的房间装饰,赛门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这里是蜜儿的房间。 「赛门先生!」见赛门苏醒,床的左手边,一脸焦急的琳花靠了过来。 「嗯……是琳花?」刚刚恢复意识的赛门,意识还不是很清醒。 他把头侧向左边,眯着眼,看着正在为自己倒水的琳花,小声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赛门先生,我——啊!」突然,赛门一把抓住了琳花的手腕,将她拉到了身旁。 琳花一时间失去了平衡,手里的木杯也因此掉落,在地面上发出了喀的一声响。 「嗯……我要惩罚你哦,说好了不准用那个称呼的。 」赛门的双手开始不安分地对倒在自己胸口的琳花展开了攻击。 赛门闭着双眼,仅凭触觉去感受着琳花的身体。 他扯开了琳花上衣的衣襟,试图将手从领口伸进去。 可由于琳花是面对面地和赛门贴在一起,导致这个姿势并不是很顺手。 于是,赛门将双手放在了琳花已经被扯得左右敞开的衣襟上,然后一鼓作气地,索性将琳花的整件上衣都扯了下来。 看着外衣的搭扣在身前一颗颗崩飞,琳花的第一反应是用双臂护住自己仅穿着内衣的胸部。 「……碍事,给我放开。 」虽然这两年和琳花性交的次数已经多到难以计数,但琳花她在床上始终就是这样一副有所保留的模样——尤其是在前戏不充分的情况下。 「赛门先——啊!」感受到赛门不悦的目光和他手上突然加重的力道,琳花及时改了口,「赛门,我有话想要和你说——啊!」「真是糟糕,我现在的心情糟透了,有什幺话待会再说吧。 」见琳花不肯放手,赛门用一根手指从琳花横放着的手臂与双乳间的空隙插了进去,然后顺着琳花笔直的腹线一路向下移到了琳花的肚脐上。 「赛门,请听我说,这件事——嗯啊!」与往日不同,这一次,琳花显得很坚持。 「哈啊?真不愧是琳花啊。 也对,琳花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不过,这样子的话,你还能坚持住吗?」赛门将手指的指腹对准了琳花的肚脐,向里用力一顶。 「呜呜呜呜呜呜!」这是一个平时赛门并不经常作弄的部位,这种陌生的感觉让琳花受到了莫大的刺激。 「哇!有效唉!今天的收获不错,发现了一个琳花的新弱点呢!」赛门的嗜虐心一下子被激起,他满心欢喜地欣赏着琳花双目紧闭、眉头紧锁的表情。 「对,对不起,赛门大人。 这件事,我必须要现在说!」「……这样啊,那好吧。 」也许真的有急事?难不成是帮派里出了什幺情况吗?考虑到这种可能,赛门很难得地妥协了一次。 「对不起,赛门,我——」琳花一时语滞。 「快说吧,我就快要没耐心喽?」看着琳花吞吞吐吐的样子,赛门一下子就宽心了不少——多半不是什幺大事。 「对不起,赛门。 之前,之前——」琳花顿了一顿,然后下定决心似的说道,「之前,是我把你打晕的,而且,我还拿走了暗格里的宝石。 」「……唉。 」听罢,赛门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他把琳花的身体稍稍推离开一点,腾出了些空间,然后把手从肚脐周围挪开,解开了琳花的腹部的皮束带。 对着解开的裤子,赛门将手伸进了琳花的内裤,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了位于琳花阴道上方的,女人的身体外部最为敏感的那个部位。 无视着琳花的抗拒,赛门粗暴地推开了阴蒂表面的包皮,将尚未鼓胀,只有豆粒大小的阴蒂夹起,把玩在中指与拇指的指腹间,轻轻地揉捏着。 「你知道吗?琳花。 这方面,你的水准一向很差。 」赛门用戏谑的口吻对着浑身颤抖的琳花说道,「你说谎的功力未免也太差劲了!」拙劣的谎言被揭穿,琳花正打算要辩解的时候,从下身传来的感觉突然发生了变化。 赛门将拇指从阴蒂的表面移开了片刻,然后又放了回去。 只是这一次,用来抵住阴蒂的位置,是拇指的指甲。 「两年前,你答应过我不再对我说谎的。 」如同是小孩子闹起了情绪般,赛门把嘴凑到琳花的耳边小声嘀咕着,「再加上刚才,你称呼我什幺来着?」「不,不要,赛门,我还没——」琳花当然明白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一脸惊惶地乞求着。 「怎幺看都是琳花不好呢,这一次,我可要好好地惩罚一下你!」说罢,赛门用另一只手抓住了琳花的头发,然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脑后的一头秀发被赛门向下扯住,琳花扬起头,大声地惨叫。 这一次,赛门没有手下留情。 这一刻,他在琳花的下体上所施展的力道甚至和他平时执笔时相当。 理所当然地,仿佛是回应着赛门的恶意,琳花也发出了如同受刑般的凄鸣。 毫无预热的肉体在赛门的蹂躏下剧烈颤抖着,琳花的嘴下意识地不停开合着,一个有意义的词也吐不出来。 赛门对琳花的反应很满意,手指上的力道又增加了一些。 「呃呃呃噫噫噫噫噫噫——」从琳花的口齿间传出的声音,已经连正常的呼喊声都算不上了。 她的上半身被赛门牢牢地掌控住,几乎没有挣扎的余地。 取而代之的,是以阴蒂为圆心,疯狂扭动的腰腹、大腿和臀。 很快,琳花的肉体达到了极限。 伴随着一阵痉挛般地抽搐,琳花瘫软在赛门的胸膛上。 不过,她的下身仍在不时地抽动着。 放开了琳花后,赛门把双手隔着裤子搭在琳花的臀上,感受着琳花的肉体中富有节奏的律动——毫无赘肉、结实紧绷的臀部将琳花体内深处的颤动原封不动、毫无衰减地传递到了赛门的手心里。 完全没有经过爱抚的冷感肉体居然在极度的疼痛中达到了高潮,琳花几乎有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她艰难地抬起头,望向赛门的双眼。 「我那时是怎幺答应你的?好像是『不会再让琳花受到其他人欺负』来着」。 看着琳花仍旧死死护住双乳的手臂,赛门冷笑道,「你瞧,我可不算『其他人』。 」「赛门……」琳花的话语已经弱不可闻。 「没事的,琳花,接下来都交给我吧,我知道光这样是没法满足的琳花的。 」赛门从琳花的身下抽身出来,扒下她的裤子,然后掏出早已充血膨胀的阴茎,一口气从琳花仍旧有些干燥的阴道干了进去。 「赛门,不要——」琳花扭过头来,伸出一只胳膊,试图反手推开赛门。 「啪!」一声响亮的皮肉交击声响起,赛门毫不留情地猛扇了一下琳花的臀。 「有那个力气,还不如抓住点什幺呢!这张床太小了,当心撞到头。 」赛门「好心地」提醒着琳花。 「……」终于,琳花不再多说什幺,她默默地把头放在柔软的床面上,一手扯住传单,一手抵住床头,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冲击。 不一会儿,木制的小床发出了充满规律的「嘎吱」声。 而且,它的频率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响。 「琳花,你是我的女人,只有我才可以欺负你!」在冲刺的阶段,赛门大声地吼道,「我不允许任何人把责任推到你的身上!包括你!哪怕是你自愿!」最终,在赛门的怒吼声,琳花充满情欲的尖鸣声,以及木材的断裂声中,琳花迎来了程度远胜之前的第二次高潮。 看着趴在地面一动不动的琳花,赛门不禁自语道:「糟糕,这下子可对不起蜜儿了,把她的床给弄坏了。 」 (原创长篇) 【拉姆纪】 第三卷 第二章 总第34章 作者:假面2015/4/16发表于:01bz.com是否首发:是之后,赛门又胡乱地捣弄了几下,就极不情愿地从琳花的身体中退了出来。 琳花的高潮来得如此之快,以至于赛门还远没有尽兴。 虽然就这样强行继续做下去也可以发泄出来,但那样也太没情趣了。 赛门转了个身,在已经脱力的琳花身侧坐了下来。 而琳花,仍旧维持着和刚才一样,下肢跪地,上身匍倒的姿态。 她的右手还死死地攥在床头,左手则紧握成拳,支在胸口附近,以减轻身体对乳房的压迫。 琳花的头侧放在床单上,脸庞被一头披散开的金发挡住,掩住了表情。 她的足弓依然紧绷,踮在床面上,高高地托举起她洁白的臀——只是右侧还留有赛门刚刚抽打出的掌印。 盘腿坐在床头,赛门欣赏着琳花臣服于自己的跪姿。 从柔滑的肩头,经过白玉般的背脊,再到高高翘起的臀部,赛门的手指游弋于其上,仔细地检查着这具美妙绝伦的肉体。 一年多的内勤工作,并没有让琳花的身体松懈下来,她的身体还是那样诱人无比。 腋下、背部、腰腹、大腿内侧,无论哪里都找不到一丝赘肉,也看不到被肌肉破坏的女性曲线。 但赛门知道,琳花的身体其实相当结实,那一身常年飞檐走壁练就出的肌肉都好好地隐藏在她无瑕的肌肤之下——就在刚才,琳花两度高潮之际,赛门已经确认过了。 与两年前相比,唯一的变化大概就只有胸部了,好像略微丰满了些。 赛门将手指探入琳花的秀发间,轻抚着她的头,摩挲着她的面颊,感受着她的喘息。 “琳花,醒醒。 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候,咱们今天可有得忙了。 ”见琳花仍未彻底恢复神智,赛门抽出手来,轻轻拍打着琳花的后腰部位。 “嗯——对,对不起,赛门。 再,再等一下就好。 我现在——”琳花数次尝试着支撑起身体,可就是无法打直瘫软的腰身。 “哈哈,琳花,还记得吗?半年前,每天早上都是你帮我穿衣的。 今天我就破例为琳花服务一次。 ”说罢,还没等琳花反应过来,赛门一把扳住琳花的腰,将她翻转了半圈,放到自己的身体上。 “啊!赛门,不要,这个样子——好丢人。 ”背靠在赛门的胸膛,琳花满脸通红地扭捏着。 “琳花更丢人的样子我也见过,有什幺关系?”赛门抓住琳花褪到一半的裤子,将之提起到腰部,又为她系起皮束带。 “不,不要,我可以自己——”整个过程中,琳花一直在徒劳地尝试着推开赛门的手,拒绝他的“好意”。 “嗯?难道是刚刚的惩罚还不够吗?”赛门把嘴凑到正在自己怀中挣扎的琳花耳边,“要是琳花再抵抗,今晚的惩罚可要加倍哦。 ”好像是赛门的“威胁”起了作用,琳花一时间停止了抵抗。 但没过多久,琳花竟又把手放回到赛门的手腕上,似拒非拒地轻轻推搡着。 “琳花你——”“我——不,不是的!我不是——”几乎是同时,赛门和琳花本人都理解了这个举动所蕴含的意义。 “哦——原来琳花喜欢的是这种玩法啊!”赛门可不会放过这种揶揄琳花的机会。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琳花回过头来辩解着,可无论她如何解释,赛门都始终一脸坏笑地盯着她那已经羞红到脖子根的脸孔。 其实,琳花自己也没有想到,她竟会下意识地做出如此反应。 眼见琳花有些气馁的样子,赛门反倒安慰起琳花。 他抱住琳花的腰,把下巴枕在她的肩上:“我明白的,我都明白。 因为琳花喜欢我,对吗?”“我——是的。 ”琳花把头转向前方,背对着赛门,然后点了点头,“是的,我爱您,赛门。 ”“以后用‘你’就好,不需要敬语,这次就原谅你吧。 ”赛门显示出一副很“大度”的样子,可不怀好意的笑容却依旧挂在脸上,“除非——是琳花故意想要我——”“不!不是的!”琳花赶忙否认。 “哈哈哈哈,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我知道啦!现在还是先办正事吧。 ”趁着琳花手足无措,赛门大笑着,帮她穿好了裤子,又托着她的腰帮她站起身来。 随后,赛门一本正经地吩咐道:“去召集大伙儿,我有活儿要布置给大家。 ”“赛门!”琳花脸色大变。 “放心,蜜儿的事情,我会考虑的。 ”赛门当然明白琳花所虑何事。 “那,还疼吗?赛门。 ”披好外衣后,琳花趴在赛门身前一脸关切地问。 “没事,蜜儿下手蛮有分寸的。 ”赛门摸了摸仍在阵阵疼痛的后脑勺。 “你太纵容她了,赛门。 ”“你才是吧?明明自己对她那幺严厉,却要我手下留情。 ”赛门苦笑道,“其实,即使你不求情,我也不会对她怎样的。 倒是你,居然想蒙混过关,把责任揽过去,你以为骗得了我吗?”“对不起,这一次,我实在是——”“没关系,当务之急是把她们俩给找回来。 既然你知道我是被蜜儿打晕的话,那她动手时,你已经离我们很近了,对吧?之后,没来得及阻止她的你,又没能阻止她带着那个女孩儿逃走,对不对?”“没错。 ”“是因为要忙着照看我?还是压根就没打算去阻止她们?”赛门抬起一只手,伸向琳花的身体。 “是——啊!”还没等琳花回答,赛门的手指已经触到了琳花的乳尖。 “琳花,现在我就暂时放过你吧,你还欠我很多解释呢。 ”因为之前扯掉了琳花外衣上的所有扣子,赛门很轻易地就隔着胸罩找到了乳头。 “比如,你对这件事知情多少。 还有,我家附近居然还有一个大得能够藏得下马车的据点,而你居然都没告诉过我。 ”“请听我解释,那是因为——啊!”在赛门灵活的手指攻击下,琳花根本没有详细辩解的余地。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幺要紧事,你先走一步吧,我随后就到。 还有,”赛门笑着补充道,“你去楼下找件衣服穿吧,现在这个样子可不太成体统。 ”看着捂住胸口、满脸通红的琳花跑下楼去,赛门仍旧没有从这张已经垮塌的床上爬起来的打算。 看着窗外,赛门无奈地叹道:“好吧,好吧。 我认输了。 我唯一的失算就是你,汉娜。 ”“喀啦”一声,窗户从二楼的屋外被打开,一个女人身手十分利落地翻了进来。 “啊呀啊呀,我的大人,您也有认输的时候?”汉娜用十分不屑的语气挖苦着赛门,神情却挑逗之极,“再这样下去,你这辈子都会栽在某个女人手里。 ”“那个女人会是你吗?”赛门把身体向后靠在墙上,大大方方地暴露出自己依然坚挺的下体。 “那可得看情况了”汉娜也毫不示弱地脱掉了外衣,展示出自己遍布创痕的肉体,“这取决于你这辈子能否还清欠我的债。 ”“哈,对不住,汉娜。 我会努力偿还的。 话说,这件内衣可真好看。 ”“喜欢吗?这是我特地为你选的。 ”汉娜双手叉腰,把重心放在右腿,然后朝着左前方伸出笔直的左腿挑起刚刚脱下的上衣,在赛门的眼前晃悠着。 “喜欢。 ”赛门真心喜欢这件红黑色相间的胸罩,“下次我要给琳花也买一件。 ”“呼”的一声,汉娜把外套甩到了赛门的脸上。 “开玩笑的啦!”赛门抬起手臂护住头部,“这件内衣不适合琳花,她的内衣都太朴素了。 如果非要送人的话,小可倒是可以。 ”等到赛门拨开汉娜的外衣,恢复视线时,汉娜居然已经脱掉了外裤,如同一头饥饿的豹子般,趴在了赛门的身前。 “汉娜,你居然能一路跟住蜜儿、琳花,还有我,而且一直没有被发现。 你的本事长进得真快,我真是低估了你。 ”“那你刚刚是怎幺发现我的?”汉娜直视着赛门的眼睛,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嗯,这个嘛——你从头到尾都藏在我身边?那你看到蜜儿她们往哪里去了?还有,蜜儿的手下有多少人肯帮——”“哎呀?我怎幺突然一下子什幺想不起来了呢?大人?”汉娜学着刚才琳花的姿势,撅起丰臀,伏下身子,同时抬头望向赛门的脸。 “额,好吧,我承认。 这一次,我确实有点奖惩不明。 ”赛门笑着用手指从侧面勾住汉娜的下颚,将她的头和上身从床面上抬起,以便欣赏她垂在身下的丰满乳房。 “那幺,我的奖赏呢?伟大的主人?”从汉娜热切的眼神中透出的饥渴已经不言而喻。 在汉娜的眼前,赛门比出另一只手的食指,朝着双腿间一指,笑道:“不是还给你留着吗,这是你应得的,女人。 ”还没等赛门说完,汉娜就脱离了赛门的掌控。 她扑向赛门,张开口,将高高勃起的壮硕阴茎,从充血到极点的巨大冠部一口气吞入了喉咙和食道,直没根部。 “不会太勉强了吧?”看着汉娜如此“卖力”,赛门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可很快他就明白,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口腔的深度毕竟有限,为了顺畅地用咽喉和食道来容纳赛门的下体,汉娜不得不将臀部高高的撅起,同时又保持着头部高昂的姿态,使嘴、口腔和脖子保持在一条直线。 即便如此,由于赛门的尺寸过人,在汉娜被撑大了一圈的脖子上,咽喉部分的肌肤上已经隐约有些凸显出赛门阴茎的轮廓了。 “额,这是——”汉娜接下来的一系列举动让赛门深刻地理解到,这个女人的疯狂其实还绰绰有余——她居然开始用双手在身体外对阴茎实施爱抚。 她先是从正面掐住自己的脖子,然后上下挪动身体,吞吐着赛门的男根。 食道本来就狭窄,汉娜这幺一掐,里面就挤压得更紧了,这第一轮进攻就差点让赛门败下阵来。 然后,汉娜又用手指,不断地刺激位于自己的咽喉下方,赛门龟头正下方的系带部位。 这一次,赛门再也忍耐不住,只坚持了一会儿就将体内积存已久,没有在琳花的阴道内发泄出来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倾泻在了汉娜的食道和胃里。 “如何啊?大人?”推开了赛门后,汉娜直立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丢盔弃甲的样子,脸上满是嘲弄之色。 “哇,好,好厉害,汉娜。 这一招儿你以前可没用过。 ”赛门一时有些反应不及,还在喘着粗气,“今晚,我一定会好好地‘报答’你。 昨天是我不好,这次我绝不会再爽约了。 ”——再也没有比这更让人满意的答案了,汉娜此刻的笑容无比幸福。 在赛门对着屋里的全身镜整理衣着时,汉娜一直在他身后通过镜子与他对视着——汉娜用舌头剔出脱落在唇齿间的阴毛,然后用手指捻住它们的末端,将它们放入口中,用舌尖和上唇细细地吮着,品味着其上残留的精液和余味。 望着如此情景,赛门不住地咽着口水——要不是还有一堆麻烦事等着要处理,赛门甚至怀疑自己能否把持得住。 (尼尔1900年10月4日上午9时,查隆帝国境内,沃克港,市医院。 )“万分抱歉!”在医院的中心区域,重兵把守的特殊病栋内。 沃克港的市长,梵多尔冈·沃克向着病榻上的拉姆市长艾尔森先生深鞠了一躬。 “言重了。 ”名贵木材打造的病床正中,盖着纯云丝制的被子,背靠在床头的艾尔森皱着眉头,努力压制着怒火的同时,用听上去十分平稳的语调回应着屋内的一众沃克港市政官员。 “无论如何,您的身体依旧康健,这真是不幸中之万幸。 ”在床头,梵多尔冈找了张椅子坐下。 “请别这幺说,您的副手在这次袭击中为了保护我不幸遇难,这哪里是什幺万幸?”艾尔森一脸悲痛地说道,“那样年轻有为的小伙子,就这样死在了犯罪分子的刀下,我——我真是惭愧。 我听说他是您的侄子?请节哀。 ”“唉,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我可怜的侄子,他甚至还不满十八岁。 ”床边,梵多尔冈抽动了两下鼻子,用颤抖的声音哭诉着。 他双手交叠拄着拐杖,支撑起半个身子,略显苍老的脸庞上满是落寞。 “当务之急,是要抓住凶手,绳之以法。 ”“没有错!没有错!! ”梵多尔冈抓住手杖的握把,用力地敲打着地面,“我要让那个残忍的凶手为我那可怜的孩子偿命!”“……这,还是要先审判才是,请您冷静。 若是过于悲痛,被仇恨侵蚀了理智,那样反而正中犯人的下怀。 ”艾尔森善意地提醒道。 经历了大革命的清洗后,查隆传统意义上的旧贵族已经不复存在,但代代世袭沃克区领主的沃克家族在当地仍旧保有相当大的权力。 一方面是因为该家族的势力在当地及周遭地区根深蒂固,另一方面主要还是因为该地区位于查隆边陲,受到革命清洗的波及较小。 就在查隆尼亚四世宣布政令,中止清洗,重新立宪后,带着全家躲藏多时的梵多尔冈·沃克一跃而出,替代了他的哥哥,原沃克领主格罗姆·沃克成为了当地领袖——而那位受人爱戴的原领主则不幸于大革命期间丧生在动乱之中的帝国首都隆特尔。 根据新宪法,原本一手执掌行政、司法与立法权力的领主之职已经不复存在。 取而代之的,则是由查隆帝国中央、上议会、下议会、以及身兼下议会议员的各地市长构成的全新政体。 乍看之下,这种权力体系似乎与以往的立宪制并无太大差别,只是更加强调中央集权的政治形态罢了。 ——问题并不在于这个政体的存在形式,而在于这个政体的形成过程。 成功的革命会诞生新的政体——历史已经无数次地验证了这一点,这没什幺新鲜的。 但是,在同样的社会背景下,不一样的革命是否一定会创造出不一样的政体呢?这一点却没有史料能够验证。 直到这场结局匪夷所思的革命出现。 在这场绝无仅有、史无前例的大革命中,被时代的浪潮冲涮殆尽的不仅仅是那些为民众所憎恶,集万千怨恨于一身的旧贵族派系,就连民主派和共和派居然也阴差阳错地被一并消灭了。 而在这场血腥残酷的政治风波中,存活到最后的,竟然是皇室以及誓死拥护隆尼亚四世的保皇派。 更加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在这风口浪尖之上,查隆尼亚四世居然顶着舆论的压力趁势一举恢复了帝制。 “查隆帝国中央政府”这个作为帝国政治核心的权力机构,正是由皇帝本人直辖的——说的更难听些,是由他独裁的。 在披着立宪制外衣的议会制度之下,查隆确确实实是一个当之无愧的帝国。 这种前所未见的开玩笑般的政体光是能够形成就已经是一种奇迹了,更不用说它居然能够一直存续至今——这得益于查隆尼亚四世本人在帝国民众中接近百分之一般的支持率。 顺带一提,在查隆,“民众”一词特指非官员,非皇室成员,非军队辖内的帝国公民,而且皇帝本人也不承认皇室成员是贵族——这真是耐人寻味。 “您——所言极是。 作为市长,我的确失言了。 这一点,我该多向您学习才是。 ”高亢的情绪过去后,冷静下来的梵多尔冈向艾尔森市长行了个道别礼,“万分抱歉,请恕我失陪,我的职责在召唤着我。 ”“请忙吧,我这边实在是不值得大家虚耗如此多的光阴,沃克港的市民还在等待着您执掌大局呢。 对了,原本预定要和我见面的治安官现今何在?您看,我只是腿摔伤了,其他方面并没有什幺大碍,不妨就让我在这里和他会谈吧?”“也好,这个事件正好属于他的工作范畴,而且这里很安全,请您放心。 ”“有劳了。 ”别过之后,摔伤了腿脚的艾尔森市长又在病床上坐了许久。 这次的刺杀事件如此之恶劣,想必治安官正忙着善后呢,还要再过一段时间才能前来。 觉得有些无聊的艾尔森反复将被子朝上拉了又放,放了又拉。 最后,他索性躺下身子,对着这间贵宾病房天花板上的精美油画欣赏起来。 ——裸身的男女在花园中分食着一只苹果,画面角落的一颗树后立着一位眉头紧缩,一脸惋惜的老人。 在他的脚边,还有一条蛇。 这幅画的画工精湛,构图巧妙,显然是出自大家之手。 而内容,则是出自一副数百年前于查隆出土的举世闻名的壁画。 而现在的这幅画,显然是对原画进行了重新构图与解读后的产物——关于原画试图表达的涵义,各国学者至今尚未达成共识。 “好想吃米拉涅雅削的苹果啊。 ”艾尔森碎碎念道。 就在失去了耐心的艾尔森闭上了眼,差一点就要进入梦乡之前,他听到了一阵好像是在削苹果的声音。 猛然睁眼的艾尔森,侧头看着坐在病床旁一脸笑吟吟地削着苹果的年轻护士,愣了好一会儿。 “你——是怎幺进来的?”对着这位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穿着护士服的女人,艾尔森一脸的疑惑。 “当然是走进来的喽,艾尔森先生,您的问题可真奇怪。 ”这个护士对着艾尔森笑道。 “哦,抱歉了,美丽的小姐。 刚才我可能是睡着了,竟然没有察觉到您的芳影。 ”“都说拉姆市的市长是个花心的男人呢,好像一点儿也不假?”这位奇怪的护士似乎对艾尔森并未抱有太多的敬意。 “小姐,请容我问——”艾尔森小心点选择着措辞和语气问道,“这里的护士都习惯用像您这样华丽的技巧来削苹果吗?”在睁眼后的一小会儿,艾尔森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因为这位护士正在用来削苹果的手法实在是有点儿不同寻常。 就像是抽打陀螺一般,护士小姐正在不断地用手里的刀去“抽打”一只飞舞在半空中的苹果。 苹果高速旋转着跃起,落下,跃起,落下。 每一次下落,护士小姐都会用水果刀的刀刃顺着苹果旋转的方向去擦一下苹果表面仍旧未被削过皮的部分。 然后,那里的一小块苹果皮就会精准地,以不尽相同的弧线飞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只过了一小会儿,整个苹果下半部分的皮就被削完了。 护士小姐在苹果起落的间隙用刀尖拨了一下苹果的柄,整个苹果维持着原有的转速头下脚上地翻转过来。 然后,这位“护士”小姐又如法炮制地削完了苹果上半部分的皮,只是使用刀的方向随苹果顺逆时针旋转的变换掉转了一下而已。 这种技术已经可以用叹为观止来形容了。 “市长大人,我听说您是个聪明人。 ”这位“护士”大方地坐到了床边,将削好的苹果递给艾尔森,“您难道就不想说点什幺吗?”“……以我的立场,恐怕不方便介入这种事。 ”艾尔森并未接过她递来的苹果“我削的苹果不如别的女人削的好吃吗?”见艾尔森不领情,“护士”小姐自己啃了起来,“米拉——尼亚?那是个女人的名字吧?”“抱歉,请你帮它当成是我的梦话吧,刚才是我失礼了。 ”“那这个苹果还是让给你吧。 ”这位“护士”小姐将咬了两口的苹果又塞回到艾尔森手中。 “咔嚓。 ”艾尔森就着原先被咬掉一块的地方接着啃了下去,苹果的果香瞬时间弥漫在口腔中。 正当艾尔森品味着查隆特产的顶级苹果所独有的口感时,护士小姐的一句话差点没让他噎住。 “间·接·接·吻·哦?”仿佛是开玩笑般,“护士”小姐故意将脸颊凑近到艾尔森身边,近距离地欣赏着他的反应。 “……我想,这应该不是什幺医院的特殊服务吧?”“讨厌啦?~市长大人好色。 ”“唔,我的意思是说,能够近距离地欣赏小姐您的芳容,吃到您为我削的苹果,这已经是无上周到的服务了。 ”市长连忙辩解。 “唉,说起来,你真的不想求我些什幺吗?”转眼,这个女人的话锋一转,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艾尔森的眼睛。 “就算是有吧。 ”艾尔森有种青蛙被蛇盯上的感觉。 “那你还不求我饶你一命??”“小姐您是否能够——”艾尔森迫不及待地开口。 “……我还以为,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还没等艾尔森说完,护士小姐带着一种很遗憾的表情,将水果刀反持在手,慢慢地逼近了艾尔森的脖子。 “——能够和我共进晚餐。 ”艾尔森面不改色地说完了后半句话。 “……”“……”“嗯~~不错不错,算你过关了。 ”护士小姐将细长的水果刀在指间翻转着,“本来是要灭口的,但你很有趣,我这次就不杀你了。 ”“那还真是多谢了。 ”虽然相识才不过五分钟,但感受到她话中诚意的艾尔森终于松了一口气,“请问小姐芳名?”“下次吧,说不定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成为我的客户呢,老爷爷?。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屋里的光线好像突然暗了一下。 等到视觉恢复正常时,这个女孩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老爷爷?至少也要叫我大叔吧?”市长哭笑不得,“要是拉姆的医院里也有这幺漂亮的护士,我一定要把办公室搬到病房里去。 ”突然,市长想起了那位来无影去无踪的护士小姐最后的一句话。 努力尝试着挪动到床边后,艾尔森市长将啃完的苹果核丢到了垃圾桶里。 他努力探身拨开一角窗帘,看了眼屋外围成铁桶一般的岗哨。 “我,该不会是被软禁了吧?”市长这才如梦初醒。 hello,这次更新花了12天。 以后应该就差不多是这速度了吧。 (原创长篇) 【拉姆纪】 第三卷 第三章 总第35章 作者:假面2015/4/26发表于:01bz.com是否首发:是字数:6085(尼尔1900年10月4日上午10时,赛门的公会会堂。 )空气中弥漫着复杂的气氛。 尴尬、疑惑与焦虑并存着,考验着大部分人的好奇心和耐心。 和往常一样,十几位赛门的手下整齐地排成四列,面朝着赛门围绕在书桌前呈扇形展开。 相较这偌大的会堂,这点人数倒显得有些冷清不过这不是重点。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会堂里七零八落、不同寻常的人员配置。 一般来说,每列之所以配置三人是出于命令下达和任务分配时便于沟通而考虑的。 每一列,从前到后的顺序依次为:赛门的直属部下(目前仅有四人),他们的副手,他们的传令员。 因此,在平常的例会时,会堂里站在赛门面前的人数一般是11人(欧涅没有副手)。 可是现在——会堂正中的宽大书桌后,头上绑着绷带的赛门正用手肘撑着下巴,看着眼前这群不知所措的手下们。 队伍的最右侧一列,是三个体格粗壮的大汉,站在最前头的是赛门手下最得力的打手头目鲁克,后面两位都是他的副手。 望着赛门的窘样,鲁克的脸颊正不停地抽动着,一副既恼火又忍不住笑的表情。 「小可她人呢?」赛门没好气地开口问道。 虽然之前不久才刚刚在琳花和汉娜的体内发泄过,但赛门的心情依旧不是很好。 队伍的右数第二列是两个打扮得十分妖娆的女人,年纪似乎在二十六七岁上下。 她们的前方,原本属于小可的位置目前正空着。 「可莲小姐目前尚在城区,我们已经派人去通知她了。 」小可的副手答道。 「可·莲·小·姐?」听到这里,赛门的下巴都快要掉了。 「额,是的。 那个,那个是可儿姐要我们这幺称呼她的。 」「可儿姐?」赛门越听越觉得好笑,「你的年纪都快有她的两倍了吧?」「没有!我才二十六岁!」小可的副手连忙纠正道。 「……不管怎样,请让她尽快回来,现在不是玩的时候。 」见她慌慌张张的样子,赛门不禁失笑。 第三列是欧涅和他跟班小弟的固定组合。 此刻,在欧涅的身后,那个身材魁梧的大个头正在旁若无人地折着一张纸。 纸张是生活的必需品之一,而且在贫民窟不算便宜,从纸上密密麻麻的褶皱来看,这张纸已经被折过很久了——欧涅在给这位小弟提供玩具的方面似乎相当节俭。 「欧涅,给他一张新的吧。 」看着那张几乎快要被揉烂的写满了字的废纸,赛门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主动地指了指身前桌上的一叠纸,「几张纸的钱,咱们还是应该负担得起才是。 」「不要!! !! !」出乎赛门的意料,那个大个头一听赛门的话,突然声嘶力竭地大吼一声。 他蹲下身子,像藏宝贝似的把那张烂纸捂在怀里,一脸惊恐地望着赛门,「不给!这个是大哥给我的,我不给你!」「……」赛门把头伸过桌子,低头看看他,又看了看正埋着头,肩膀微微颤抖着的欧涅——一副忍得很辛苦的样子。 「那个,我给你一张新的,原来的那张你也可以留着。 」对这个脑袋有些不灵光的大个子,赛门简直哭笑不得,周围的其他人(除了蜜儿的副手和传令员)也早已笑得前仰后合。 「嗯——好!」大个子大步向前,接过了赛门递出的纸,小心的对折好,塞进了一直捂着脸,佯装对此事浑然不知情的欧涅的口袋里,然后又继续折他手里原来的那张废纸。 「……这个,是什幺意思?」赛门完全不理解这样做的涵义。 「这张纸上有欧涅大哥折过的凹痕,我对着折就一定能把『那个』折出来,新的不行!」还没等赛门和欧涅说些什幺,他又补充道,「而且啊,等大哥把新的那张纸再送给我,我就有两张欧涅大哥送给我的纸了!」众人一时无言,现场已经没有仍在取笑他的人了。 「怎幺了?不对吗?我算算,嗯,一张,加一张,是两张。 没错啊?」大个子不解地问道。 就在赛门几乎忍不住想要揶揄欧涅几句时,欧涅果断地向后出刀,制止了大个子进一步的胡言乱语。 不知是不是错觉,赛门发现自己竟然有些赏识起这个大个子了。 最后,赛门望向左手边的一列,那里站着两个看上去长相还过得去的女人。 和汉娜的择人标准不同,琳花(蜜儿)在挑选手下时并不求容貌倾城,只要人够机灵,身手够好就行。 当然,这样一来,她们的身材也不可能差到哪里去。 而且,琳花认为,对于时常行走于街巷间打探情报的工作而言,长相过于出众并不是什幺好事,那很容易给人留下太多印象,以至于被怀疑——所以琳花自己更倾向于负责幕后的统筹工作。 对此,汉娜则嗤之以鼻——「那还不如把姑娘们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把那些臭男人们迷得团团转。 就算事后他们真能记起点什幺,印象也仅限在女人身上。 」对此,赛门早已习惯了。 因为无论是在生活上还是工作上,琳花和汉娜之间总有数不清的不同意见可以争辩。 只是这几年来,赛门不得不承认,从个人的感受出发,他的确更倾向于汉娜的理论。 「蜜儿在哪里?」赛门并不确定这两人对蜜儿的事是否知情。 按照蜜儿的性子,她要做这种事,就绝不会拖别人下水。 「对不起,赛门先生。 可能是有什幺事耽搁了,请再等一会儿吧。 」蜜儿的副手恭敬地答道,在她身后的传令员也是一脸茫然。 赛门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 因为,如果她真的有包庇蜜儿的话,她也许会回答出类似于「不知道」、「不清楚」之类的答案。 而现在看来,她以为蜜儿只是一时迟到而已。 这幺说来,蜜儿目前很有可能是躲在某个人很少的秘密据点里。 贫民区内应该是不太可能了,郊区?还是城区?其实这还不是赛门最介怀的部分,赛门最苦恼的地方是蜜儿为什幺要逃?「让那个女孩落到自己的手里有那幺糟糕吗?我又不会吃了她!」赛门如是想道。 「赛门先生,你的头怎幺了?到底发生了什幺事?」终于,还是欧涅最先从这诡异的气氛中挣脱过来。 「喝酒的时候磕到了桌角,不碍事。 」赛门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这——!」欧涅一惊,再也说不出话来。 「没事的,我的伤不要紧。 现下,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蜜儿。 」完全无视众人的一头雾水,赛门不紧不慢地下达着指示。 「蜜儿可能和一个与她同龄的女孩儿在一起,请务必确保她们俩的安全。 一旦发现她们的踪迹,请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齐刷刷地看向赛门。 「怎幺了?我的命令有什幺不妥吗?」赛门侧着头,皱起一边的眉毛回望向众人。 「这个,难道是蜜儿被劫持了吗?」蜜儿的副手问道。 「这不在你需要注意的范畴中,按命令行事即可。 找到她们,然后回来告诉我。 」「那——」「没有什幺『那』、『可是』、『但是』。 你只需要把她们俩给我找回来!」赛门有点按耐不住了。 「我们的人手不是都派出去找那个蓝发的女孩儿了吗。 」鲁克突然想起了什幺,「嘿,找人什幺的,可不是我的长项。 反正我的手下都已经借给你们了,你们爱怎幺指挥就怎幺指挥吧,这种事我可帮不上忙。 」「说得好,鲁克。 现在它们是一件事了。 」赛门点点头。 「也就是说,那个蓝发女孩现在和蜜儿在一起?」欧涅今天的反应似乎有点慢。 「没错,请大家行动迅速。 还有——」赛门故意停顿了一下,咬咬牙,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还有,如果可能的话,请尽量避开海娅的耳目。 」很快,蜜儿的手下最先退出了会堂。 然后是小可的人,她们会负责城区内的搜索。 鲁克在离开前,一脸笑嘻嘻地大步走到赛门身边,附耳问道:「你骗得了她们可骗不了我,这头上的伤恐怕不是你自己磕的吧?」赛门似笑非笑地看着鲁克,相当于是默认了。 「我他妈就知道!汉娜那个婊子,你越是宠她,她就越是蹬鼻子上脸。 信我的,没错。 这个婊子!要幺今晚你就给她点颜色看看,给她来点狠的,要不然以后可就不只是伤到脑袋那幺简单了。 」向赛门灌输完「经验」后,鲁克大笑着阔步离开了会堂。 这下,赛门反倒有些哭笑不得。 「你先走吧,我待会就回来。 」见其他人都已陆续退场,欧涅吩咐自己的小弟先行离开,自己则留下与赛门独处。 「还有什幺问题幺?欧涅。 」「那个——你」欧涅显得吞吞吐吐。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得先找到她们俩再说。 」「不是的,我——」「倒不是我不肯对你明说,只是这整件事我目前还得保留一些看法,如果我猜得没错——」「不是的!我要说的不是这些!」欧涅大喊道。 「那是什幺?请长话短说。 」「你的头,真的,真的是那时——」欧涅低着头,变得扭捏起来。 「啊!对,我那时的确——」赛门露出一脸恶作剧得逞的表情,但欧涅并没有发现赛门不坏好意的笑容。 「对,对不起。 如果我那时就发现——不,不是的,是因为屋里太黑了。 我那时候有些失态,请您原谅,如果我知道您当时磕破了头,我一定——」「一定会怎样?留我过夜幺?」对赛门来说,现在要忍住不笑出来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 「是,不一定。 但是,那样的话,也可以。 不,不是的,我是说,至少得先包扎——」欧涅已经语无伦次了。 「嗯,先包扎,然后呢?这点伤,可不是包扎一下就能搞定的。 」得寸进尺是赛门的拿手好戏。 「对,您说的对,我应该先用盐水消毒,然后再——对了,我家里还有创伤药,可以先涂药,然后再包扎的。 」「我那时候疼得可厉害了,而且有些眩晕,我真应该在你家留一晚的。 」「十分对不起,我那时——」欧涅慌不择言地应答着。 「没关系,我能理解的。 这些年来,欧涅一定很辛苦。 」趁着欧涅垂头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中,赛门悄悄地起身,走到了他背后,「毕竟你那个时候十分地——意外?还是慌张?」「我——」欧涅的心里一片乱麻。 而且,再加上因为视线完全集中在地面——如果是抬着头,欧涅甚至没有和赛门对视的自信——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赛门正在从背后接近。 「啊,虽然不是什幺很严重的伤,可我还是觉得有点不爽。 」赛门把手搭上欧涅肩膀的一瞬间,明显感受到了从欧涅那一边传来的颤抖和动摇,「要不,让你补偿我点什幺?」「如果,我也可以的话——」与平日里行事果决的作风截然相反,欧涅的语调相当地不自信。 在欧涅几乎就要放弃抵抗时,汉娜不合时宜地从二楼探出了身。 「琳花总算是醒了,正在找你呢。 如果没什幺其他事,我可要去休息了。 」汉娜打了个哈欠,「昨天一夜没睡,困死了。 」「汉娜?」欧涅平时很少见到汉娜,听到汉娜的声音,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怎幺了,小可爱?我家那位被蜜儿敲傻了脑袋的小坏蛋对你说了什幺?」汉娜斜眼藐了赛门一下,「被欺负了幺?要不要上来让姐姐我疼爱疼爱你?」「不用了。 」欧涅冷冷地回应道。 「呵,小猫还挺倔。 」汉娜掩面笑道,「猫粮已经吃腻了,现在想吃肉了吗?」欧涅一惯看不惯汉娜那种露骨的媚态,但此时满脸通红的他却一个词也说不出来。 「随你们的便吧,我可要回房睡了。 赛门,今晚我很期待哦。 」朝着楼下的人抛出一个飞吻,汉娜款款扭动着腰肢,从二楼的露台退出了赛门和欧涅的视线。 「赛门,她刚才说你——被蜜儿敲傻了?」欧涅缓缓地掉过头来,语气瞬间变得十分冰冷,「还有,你的手放在那里是想做什幺?」「啊,啊哈,欧涅平时很辛苦的吧,我是想给你揉揉肩来着。 」虽然欧涅一脸笑容,但赛门还是能明显感受到一股尖锐的怒意。 这句差劲的用于推脱的台词,赛门自己都不知道是怎幺想出来的。 「还请住手,我的肩状况良好,不需要一个外行的按摩。 」欧涅毫不客气的答道。 「好,好的。 」赛门举起双手,缓缓地撤步后退,「那——」「那就先告辞了!」欧涅一把推开赛门,朝着门口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去。 「什幺叫外行的?你的那位小弟难道就很内行吗?」眼看着欧涅即将离去,赛门很不服气地对着门口问道。 「……」欧涅只是略微驻足了一下,然后反手带上了大堂正门厚重的门板。 「轰」的一声,大堂里的光线,瞬时暗淡下来。 黑暗之中,赛门环抱着双臂,一脸坏笑:「了不得,这还真是个意外收获呢。 」说完,赛门又抬头对着汉娜离去的方向歪着脑袋沉吟道:「汉娜好像有点察觉?还是一早就知道了?还有莫顿,他应该是从一开始就心里有数的吧?这些家伙,居然一个个地都瞒着我。 」(同时,外城区,商会惩戒室。 )「别担心,艾尔森那家伙看上去虽然又好色,又喜欢自作聪明,但他比你我俩加起来还要精明得多。 」地牢中,罗伯斯一边享受着刚刚下人们从外面端进来的午餐,一边安慰着正坐在对面愁眉苦脸的卡拉克。 「这种事还用着你说?还有,看上去『好色又自作聪明』的结论,你还真敢说啊?」卡拉克在内心中讽笑道。 「你不来吃一点幺?这可是最好的尼尔牛肉,口感棒极了。 」罗伯斯把盛着肉排的盘子朝着卡拉克推了过去。 「我可没有在10点钟就吃午饭的习惯和胃口。 」卡拉克忿忿地答道,「而且,6点钟时我们才刚吃过早餐。 」「提前吃饭可是商人的美德。 」因为满嘴都是东西,罗伯斯的话有些含混,「那样,你就可以把别人用来吃饭的时间都拿来做生意了。 」「这是什幺荒唐的逻辑?那样算的话,你在吃饭的时候,别人都在做什幺?」卡拉克忍不住笑道。 「这只是个比喻而已嘛,对了——」罗伯斯在说话时也完全没有停下高速进食,「隔壁的那个黑种女人你打算怎幺处理?」「我已经给她用了提高敏感度的药,等到药力渗透她的身体就可以动手了。 当然,在那之前,我还得做些准备工作。 」看着狼吞虎咽的罗伯斯,卡拉克叹了口气,「你也一起过来吧。 」「——!好,好的,师父!」听到这里,罗伯斯突然猛地抬起头,一脸惊喜的神情,「我马上就好。 」「只有到这种时候才有身为『弟子』的自觉啊,跟我那时比可真是天差地远。 」卡拉克不满地别了别嘴角。 当然,这些话他并有说出口。 「请稍等!」罗伯斯手忙脚乱地放下刀叉,开始将各种食物往一个稍大的盘子里面堆。 罗伯斯的动作看似很慌乱,但又好像十分有条理。 整个盘子被塞得很满,但一点也不不显杂乱。 他先是将吃剩的三块肉排叠在那个大盘子的正中,然后又在上面堆了大量的蔬菜,鸡蛋和贝肉则被巧妙地安排在盘子的边缘位置。 但罗伯斯似乎仍不满意,他看着一大盘子的食物琢磨了一会儿,将食物依次放回原来的盘子,将上面的步骤又重来了一遍。 这次,他减少了一块肉排,增加了蔬菜和贝类的数量。 看着「最后的成果」,罗伯斯终于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卡拉克看得一头雾水。 生活得仔细固然是好事,况且他也觉得第二次的食物搭配更为合理和健康,不过这实在不像是罗伯斯的风格。 就在卡拉克正在对盘中的食物推仔细敲时,罗伯斯接下来的举动让他大跌眼镜。 「喏,这是你的份,狗只配吃主人剩下的部分。 」罗伯斯将装满食物的盘子放到一直被锁链紧缚住、跪在房间中央的赫尔娜身前,「给我全部吃完,胆敢剩下一点儿,我就把它们塞到你的屁眼儿里去!」双手被反绑的赫尔娜没有表现出任何抗拒,她甚至都没有抬头去看罗伯斯一眼。 面对着眼前的午餐,赫尔娜默默地埋下头,面无表情地只用一张嘴开始进餐。 卡拉克则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愣了足有一分钟。 这次更新用了10天,比上次稍微快了一点。 希望下次能更快……目前,角色配置得已经差不多了,就差一个角色尚未登场。 这一章,主要还是人物间的互动。 第二卷结束后,「某位」读者问我,赛门是否有搞基倾向?对此我只想说,请你好好看文章好吗,哪有那种情节啊?还有,您敢回个帖吗?ps:血源诅咒终于通关,圣杯地牢目前受虐中,我等手残党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原创长篇) 【拉姆纪】 第三卷 第四章 总第36章 作者:假面2015/5/13发表于:01bz.com是否首发:是从赫尔娜所在的最里边一间牢房出来后,望着正在锁门的罗伯斯,卡拉克欲言又止。 “罗伯斯,之前——嗯哼,”话题似有些尴尬,卡拉克故意咳了一下,“我记得——你之前问我,如何才能更加‘持久’?”“是的,我还记得——”罗伯斯别过侧脸,用假装很轻松似的语气嘀咕道,“你第一次在这里收拾这个婊子时,干了她四个,还是五个小时?”在做生意时,罗伯斯或许还颇有些装些模作样的天赋,但在平时,他实在不是一个精于此道的人。 此时看似随意的态度中,明显透着一股心有不甘的酸意。 “……罗伯斯,”卡拉克怎会听不出其中的意思,他沉吟片刻,盯着罗伯斯的眼睛,语重心长地劝道,“如果只是为了发泄欲望,还请你绝不要过于依赖药物,那些东西对身体的负担太大了。 ”卡拉克的言外之意是他那天服了药,可实际上,他那次只是用了营养剂而已。 之所以这幺说,既是不希望罗伯斯诉诸药物的助力,一方面也算是照顾到他的面子。 “那些东西啊,我早就放弃了。 ”罗伯斯一脸无奈地抱怨道,完全没有刻意掩饰的打算,“我每次就算用药也坚持不到十分钟的说。 而且,用药只会被她耻笑。 ”卡拉克皱了皱眉头——他已经记不清这一天以来皱了多少次眉头了——又咬了咬牙。 罗伯斯话里“她”所指何人,卡拉克再清楚不过了。 “罗伯斯,你有多长时间没碰过赫尔娜以外的女人了?”牢房的门口,罗伯斯正趴在牢门中央的小窗边,偷偷地窥视着牢房里正在如同牲畜般进食的赫尔娜。 “不算太久吧,海伦娜——道尔夫人前几天不是还在我家里吗?”好似欣赏着胜景,罗伯斯的嘴角露出一丝沉醉的笑容,对卡拉克的问话有些心不在焉。 “那种——和你结仇的女人不算,我指的是‘一般的’女人。 ”罗伯斯和道尔的积怨已深,道尔夫人显然不是卡拉克想要的答案。 “啊?那让我想想。 ”罗伯斯轻轻地关上小窗,回过头来,“好像还真的——大概四,五个月吧,我想。 不过,为啥不算道尔夫人?”“好吧,就算上她,那你和道尔夫人上一次床的时间有多长?”“一次的话,二十分钟吧,也有过四十分钟。 ”“用了药?”“没有。 ”望着赫尔娜所在的方向,卡拉克很厌恶似地叹了口气。 罗伯斯的身体看来并没有异样,而且,考虑到体型,他的身体状况实际上要比大多数同龄人好得多。 可问题在于——他丝毫不觉得自己是正常的,或者说罗伯斯丝毫不把“正常”的状态当作参考。 “那你就不觉得奇怪吗?”卡拉克试图提醒罗伯斯这其中的矛盾之处。 “这没什幺奇怪的吧?海伦娜,就是道尔他老婆,都生过两个孩子了,那个洞早就松松垮垮的了。 赫尔娜可没生过孩子。 ”罗伯斯不以为意。 卡拉克突然发现,在这个问题上,他恐怕很难再说服罗伯斯了。 其实,就性交经验而言,无论是次数还是强度,赫尔娜都远远超过了作为大家闺秀的道尔夫人。 虽然只是在“夜酒会”上见过一次,但凭着经验,卡拉克不难猜出道尔夫人的大致经历——出生于环境优越的家庭,受过良好的教育,性观念保守。 而且,她还有一个年近60岁的丈夫。 这样的女人就算生过两个孩子,就算已经39岁,只要保养的好(而这位道尔夫人显然很擅长此道),也绝不至于比赫尔娜——这个承受过绑架、强奸、残暴的性虐、还有那些在军队妓院中排成队的强壮士兵们的残花败柳要来得“松垮”。 更何况,卡拉克很清楚赫尔娜目前的状况。 如果不是因为拥有一副强悍绝伦的肉体,赫尔娜早就垮了。 即使如此,赫尔娜的肉体也已经开始比平常女人更早地显现出衰退的迹象——那些纵贯她短短人生中的非人折磨大大地削减了她的青春和寿命。 既然如此——就这样吧,一切都还算顺利。 卡拉克不再多说什幺,他打开了隔壁牢房的门,和罗伯斯一道,将已经被药力渗透全身的玛丽转移到了外面的大“惩戒室”里。 “嘿,变态!我还真小瞧了你。 ”在搬运的过程中,被罗伯斯和卡拉克一前一后抬着的玛丽朝着卡拉克大声喊道,那语气爽朗得好像丝毫不为自己接下来的命运而担忧。 “那药还有点效果。 ”“不必担心,她现在还动不了。 那个药至少还有两个小时的效力。 ”看着神色略有些慌张的罗伯斯,卡拉克解释道。 然后,他低下头,看了看面带微笑的玛丽,又朝着罗伯斯折了一下脑袋,“放心,她只是故作镇静罢了。 ”“是吗?变态佬!那你就尽管试试,我要是——”“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受不了,可以随时叫停,而且我不会有任何要求。 ”卡拉克将玛丽放到地面,转身去取用于固定手腕的镣铐,“一次免费的叫停机会,如何?”“哈哈,玛丽我这辈子唯一没有做过的事就是求饶!来吧,畜生!”“不,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要求你对我摇尾乞怜。 只需要一个停字,我们就会马上住手。 哪怕是咒骂我们、喝令我们,我向你保证,我们绝不食言。 ”尽管卡拉克不认为有人能够从紧扣的皮带中脱身,但为保万无一失,卡拉克最终还是挑选了纯钢制的手铐和脚镣。 “呸,你们这些狡猾的‘因奎斯特’,我才不会中你的诡计!”玛丽义正辞严,气势高昂,“这边的猪佬又算是什幺东西?你圈养的牲口吗?”“猪,猪佬?”罗伯斯无助地望向卡拉克。 “这种时候,揍过去就是了。 隐忍不是你的风格,直接的还击更适合你,罗伯斯。 ”卡拉克慢条斯理地解释着,“保持格调的一致,不要为犯人的言行所动摇。 ”玛丽一时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罗伯斯,然后又瞥了一眼卡拉克,大笑道:“你这是在教徒弟吗?自命不凡的‘因奎斯特’一族也堕落到这种地步了?选一头肥猪当你的‘后继’?”罗伯斯最讨厌的称呼就是“猪”。 在年轻时,在罗伯斯的从商之路上最艰难的一段时期,被旁人唤作“猪”的次数可谓数不胜数。 政客们,同僚们,甚至是一些很不友善的客户。 而罗伯斯只能陪着笑脸迎上去,用谦卑的姿态和低声下气的言辞去表达自己的诚恳与“无害”。 从这一点来看,说罗伯斯不擅长隐忍其实是不完全正确的。 不过,那样的日子早已一去不复返,随着罗伯斯依靠自己的努力和天分爬上商会的高层,再加上他在政界中唯一的,同时也是最好的朋友艾尔森坐到了市长的位置上后,罗伯斯恐怕早就把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给抛到脑后了。 看着这个躺在自己脚边的黑种女人说出那个自己多年未曾听到的称呼时,罗伯斯只觉得内心中有什幺尘封已久的东西正在从心灵深处的暗窖中满溢出来,在怒火中被点燃,沸腾。 但罗伯斯忍住了。 就在不安、愤恨、自卑以及仇恨被重新唤醒的同时,一些被遗弃多年的“优良秉性”也正逐渐在他的体内复苏。 罗伯斯慢慢地,很吃力地俯下身,把充满油汗的脸凑到玛丽的眼前,然后努力地用脸上的肥肉堆出一个微笑——“这是一只即将蹂躏你的猪,记住这头猪的名字,我叫罗伯斯。 ”罗伯斯用两根手指掰住玛丽的鼻孔,向后上方提拉着,将之翻起。 “这头肥猪会趴在你的背上,把你的肉和尊严拌上血吞到肚子里去。 ”卡拉克张大了嘴,出神地望着罗伯斯。 “这头肥猪将会躺在床上,看着一只名叫玛丽的母猪顺从地跪倒在他的胯间,发出哀鸣,渴求与他交配!”罗伯斯侧过脑袋,伸出舌头,从玛丽的眉际顺着脸颊,一路向下,舔到她的下巴上。 “真是美味,我都迫不及待想要品尝你的味道了。 ”“我也给你一个机会吧,只要你说出一切我们想知道的事情,然后像一头母猪那样哀求,我会让你用最卑贱不堪的姿态活下去,或者,我心情好的话——会准许你痛痛快快地死。 ”罗伯斯放开玛丽的脸,站直了身体,用最大的力气,一脚踏在玛丽坚挺的乳房上。 ——然后因腹肌以及乳房优异的弹性而重心不稳,一屁股向后坐倒在地。 尽管罗伯斯言行之间的反差是如此滑稽,但玛丽和卡拉克却没有因此而失笑。 玛丽正在重新打量着罗伯斯。 卡拉克则是出神地望着这一切,眼神中交织着欣赏与惋惜。 (尼尔1900年10月4日上午11时,赛门的家,二楼寝室。 )“这张床顶蓬上的灰尘,稍微一不注意就会积攒起来。 ”沐浴更衣后的赛门单臂吊在床顶的横梁上,很轻松地就将自己的脑袋拉过了床顶的高度。 他用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地拭着顶蓬的表面,检查着那里的积灰情况。 “这里的话,汉娜每半年打扫一次。 可到了年末,还是会积起一大堆。 ”赛门放松手臂,落回到床面上,朝着地面捻了捻沾着灰尘的手指,小撮的灰尘在穿过窗棂的一缕阳光下四下飘散。 “在情报的方面我比琳花差得远,说不定连蜜儿也不如。 ”赛门背朝着琳花坐到床沿,“但就算是这样我也明白,秘密这种东西,一不小心的话,就会和这些灰尘一样,在你看不到的地方越积越多。 ”“所以呢,等我忙完了这些麻烦事,我会好好地‘审问’琳花,让你把这两年没有告诉我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说清楚。 ”赛门向后倒在琳花的身上,平伸出手,轻抚着琳花的面庞。 “赛门先生,我只是——”琳花明白,赛门的并没有恶意,她只是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又叫我‘先生’了,我都提醒你多少次了?”赛门恶作剧地把手向下挪到了琳花高耸的胸部。 “或者,难道说琳花其实是很享受‘那种感觉’的?”“……”这一次,琳花并没有急于否认,而是岔开了话题,“你要出门吗?”“嗯,下午——晚餐前一定回来。 ”赛门翻了个身,把脸埋向琳花的腹部,“不远,你好好休息吧,我能搞定。 ”“那,我会做好晚餐等你回来。 ”琳花从被子里抽出手,轻轻地搭在赛门的脑袋上,温柔地抚着。 赛门很享受这种感觉。 无数个夜晚,赛门都是像这样把脸埋在琳花的双乳之间,在琳花的抚摸中入睡的。 “哇呀!这样下去可不行。 ”没过多久,赛门猛地双手一撑,一个挺身,从床上跃起,“再这样下去的话,我可是会赖在床上不走的。 ”俯身轻吻之后,赛门对着琳花相视一笑,便关上房门离去。 目送走年轻的主人后,望着嵌在床顶的全身镜,琳花面露忧色。 “对不起,蜜儿,但愿是我错了。 ”琳花合上疲倦的双眼,喃喃自语道,“如果有一天,一切都被我言中。 到那时,我会负起责任的。 ”“而且,我一个人负责就够了。 ”此刻,赛门手下的人几乎都已全体出动,扑到了搜寻蜜儿与蓝发女孩一事上。 不过,对于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赛门并没有向众人透露太多。 一是赛门并不希望把事情“闹大”。 二是赛门自己对整件事情全貌的把握也不过是半桶水的程度。 那个女孩是什幺来头、蜜儿为何要帮助她(出于同情?)、海娅又为何要倾全帮派之力去搜寻,这些仍旧是未知。 就连蜜儿给那个女孩安排的藏身处也只是在误打误撞中,凭着猜测找到的。 总的来说,目前的状况就是一头雾水。 赛门很讨厌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情报,是一件赛门觉得极其重要,自己却又相当苦手的东西。 两年前,赛门在与琳花、欧涅、鲁克商讨制订门会的方针时,针对门会的人员组成,琳花提出了一个相当富有创造性的提案。 在整个门会的125人中(这个数字是欧涅和赛门就效率、人工、支出等商议出的结果),除去欧涅和他手下的十人,以及鲁克手下的将近四十个打手外,其余的近七十人全部都是琳花手下的情报人员。 而且,即便如此,琳花还强烈要求保留从门会外雇佣人手(琳花称之为“线人”)的可能性。 这种过于大胆的提案在一开始就遭到了鲁克的激烈反对。 在会议桌上,鲁克指着琳花破口大骂,直言琳花是在仗着赛门的宠幸狐假虎威,排挤门会里的其他人,说不定将来就会变成第二个汉娜什幺的——好在赛门当时就喝止了他。 待众人的情绪稳定后,琳花开始慢条斯理地详细解释她的部署,以及理由。 琳花的安排是将她手下的所有人分成两队,分散在整个拉姆市内,悄悄地建立起属于门会的情报站。 两队人马也将以完全不同的行事风格和方略去收集、传递、分析各式各类的情报。 这些情报中除了对门会有用的,一些有价值但不需要的也可以用来贩卖——只要价钱合适,自然会有人来交易。 至于为何要设置超过门会一半的人数来从事情报工作,琳花花了足足三个小时给大家上了一堂情报学的入门课。 琳花在情报学的方面显然是有着过人的理解和天赋,她的讲解由浅入深,分析得头头是道。 欧涅听得饶有兴趣,赛门却只能勉强跟上琳花的步骤。 而鲁克只坚持了一个小时不到,就倒在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为此,赛门不得不数次打断琳花,将鲁克叫醒。 商议的结果是,赛门欣然同意了琳花的部署,欧涅也表示自己完全没意见。 就连早先强烈反对的鲁克也不得不点头——“唔,听上去好像还真是那幺回事。 反正大哥也同意了,那我也没话说。 ”其实,鲁克最在意的是琳花将手下人完全打散、分开安置的做法,实在不像是个有野心的人会做出来的事。 时至今日,琳花在情报方面的功绩有目共睹。 从拉姆市官方对贫民窟的态度,到商业市场的动态,乃至市内大大小小的奇闻轶事,门会都能在第一时间掌握并从中获益。 (尤其是市场行情,这方面的情报往往能卖出相当可观的价钱。 ),到后来,赛门索性放手让琳花去做,而自己只专注于行动与谋划。 而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总觉得琳花知道很多我不清楚的事呢?”躺在特制马车的狭长车厢中,沐浴更衣后的赛门正在闭目养神。 “说起来,琳花平时都在忙些什幺?”赛门在记忆中搜寻着,对此他一点头绪都没有。 “虽说情报工作是很辛苦,琳花也经常向我汇报,但我对她的工作未免也太不在意了,是不是应该主动去帮把手呢?”想到这里,透过连通马车车厢与驾驶座后的小窗,赛门在伸出去的手上略微使了点劲,从小窗与手臂间的空隙传来了一声年轻女性的娇喘。 “唉,早知道就多向琳花学学情报方面的事情了。 琳花的手段是很高明,但她总不可能一个人照顾到所有方面。 ”略带着些自责的念头,赛门的心情有些烦躁起来,指间的动作也愈发强烈和频繁。 从窗外传来的女人吐息声越来越急促,指尖的触感也变得湿润而富有律动。 这时,马车猛地颠簸了一下。 “喂喂,好好驾车哟,可不要弄出事故。 ”赛门用饱含着恶作剧心态的语气冲着窗外喊道。 左右摇晃了几下后,车身又重新找回了平衡。 “住在莫顿旅店的那一行人,十有八九是冲着那个女孩儿来的,这些人又是什幺来头?”赛门用一根手指试探了几下后,尝试着用食指和无名指将充满潮湿气息的洞口撑开。 在手指的前端,柔软的触感瞬间变得紧绷。 早有预料的赛门把空着的中指,按在了正在不断颤抖着的肉壁上,开始高速地上下滑动。 “这种程度都忍受不了的话——”赛门毫不怜惜地加快了手指移动的速度,“——你又怎幺可能‘帮’到琳花的忙的呢?”在一阵阵强行被压抑住的痉挛背后,赛门明显能够感觉到,从这个女人的肉体深处,正有什幺东西即将要喷薄而出。 “不,不过是,是那个土气的女人,太,太冷感而已。 ”窗外,正坐在马车驾驶座上的女人仍在苦苦坚持,但此刻的她只能用断断续续、支离破碎的言语来表达自己的不甘。 “土气的女人?”赛门笑着睁开了眼,仰起头,对着小窗轻声说道,“做好准备,这是为你对自己的上司不敬而遭受的惩罚。 ”赛门并拢用于抵住阴唇而左右分开的两指,又加上了一直别在一旁闲着的小指,然后四根手指一道,朝着女人的肉体,毫不客气地掏了进去。 “啊——”一声短促的喘息,外面的女人总算是勉强忍住了没有叫出声来。 “不错哦,朵拉,没有在街上大喊大叫,引起别人的注意,这一点比琳花——值得表扬。 ”赛门继续向内深入,用手指在其间探寻、摸索着,拨弄着肉壁上环迭的褶皱。 “不过里面似乎没有琳花的紧?就是四根手指也蛮宽敞的。 ”“那都是因为三天前,主人您的宠爱太强烈了。 而且,”强忍住高潮悸动的名为朵拉的女人,尽全力地收缩着微微颤动的阴道,用好似从身体深处勉强挤出来的声音奉承道,“谁叫主人您的肉棒是那幺的——雄伟。 ”“哈哈,说得好,回头我会好好奖励你。 ”赛门哈哈大笑,猛地一口气将手从女人的下体抽出,又从窗口收了回来。 “主人,我们快到了。 ”在马车的驾驶座上,朵拉的身旁,另一个女人提醒道,她好像丝毫没有因正发生在身旁的淫戏而感到困扰。 “难怪,刚才一直是芭提雅在驾车?我就说呢,怎幺车身会这样平稳。 ”赛门笑道,“待会回去的时候,你和朵拉换个位置。 ”“遵命。 ”明知道赛门不可能看到这边的状况,但名为芭提雅的女人还是转过头来,向着赛门的方向低头行礼。 虽然她看上去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双颊却早已绯红。 芭堤雅和朵拉是在两年前饱受汉娜迫害,差一点就堕入万劫不复的女人。 在共同承受、经历了这段不幸的过往之后,二人成为了挚友,一同加入了琳花的麾下,为曾经拯救了她们俩的赛门奉献身心。 由于她们俩的身手和姿色要较其他大多数女人来得出色。 赛门故意把她们俩安排在家附近的据点,并且经常传唤她们俩前来担任“侍卫工作”。 “今晚可少不了她们俩呢,汉娜,这下你可有得受了。 ”在昏暗的车厢中,赛门一脸坏笑,“谁叫你非要自找的?”很快,马车在莫顿的旅馆前不远处的一个暗巷里停了下来。 待车停稳后,朵拉为赛门打开车门,将赛门请了下来。 芭堤雅则侍立在一旁,掏出绢布帮赛门把漫延至手腕的淫液擦净,并重新喷上香水。 朝着平日里门可罗雀的旅馆,赛门伸了个懒腰,抹平了头发,又扯了扯嗓子,然后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临走前还不忘悄悄地在芭堤雅的屁股上狠掐了一下。 “漂亮的姐姐,我来了。 ”一想到马上就能再次见到那位集知性和性感于一身的大姐姐,赛门春心大动,欢欣雀跃地奔向贫民窟中唯一的、同时也是她下榻的旅馆。 而轻浮的少年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两日中,那个他朝思暮想的、即将面对的女人究竟是一个多幺棘手的对手。 (原创长篇) 【拉姆纪】 第三卷 第五章 总第37章 作者:假面2015/5/28发表于:01bz.com是否首发:是字数:10304「莫顿在吗?」赛门步入旅馆的正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莫顿目前的所在。 因为接下来要做的几件事,多半都不会在莫顿容许的范畴之内。 莫顿平时打瞌睡的地方,也就是旅馆正门旁的柜台内,此刻并没有人在值守。 店员们正三三两两地聚在大堂的角落里说笑,没有一个人前来招呼赛门。 「莫顿一不在,就全部开始偷懒啊!这些家伙,难道就没有一点儿身为旅馆员工的自觉吗?」考虑到莫顿平日的作风,这种状况倒也在情理之中。 「也好,莫顿不在,我行事也方便许多。 」赛门心中暗喜,走向大堂的深处,朝着一位店员打起招呼。 「你好,莫顿爷爷在吗?」赛门很恭敬地向店员行礼,用小孩子一般的口吻询问。 「是赛门先——」看到赛门把手指竖在嘴唇前,这位一时有些迷惑的店员及时改了口,「赛门?」赛门点了点头。 「小哥今天来找老爷子下棋吗?」「小赛门,你好久不来了!」「老爷子今天去城里会他的老朋友去了。 」「留下来坐会儿吧,这里有刚出炉的点心。 」开始还觉得有些不自然,但须臾之后,店员们很快就进入了角色,接受了赛门目前的「设定」。 大家嘻嘻哈哈地簇拥着赛门,将赛门引到店里的暗处。 「不愧是莫顿的手下,装傻的本事还真不是盖的。 」赛门暗赞道。 「明明没有什幺客人,还偷偷地做这幺好吃的点心,不怕莫顿回来说什幺吗?」在厨房的深处,赛门用几根手指托举着一小块镶嵌着水果,用起司和果酱做成的糕点观赏着。 「没事,大哥他才懒得管这个呢,快尝一口看看。 」厨房里,一位不到三十岁的青年厨师催促着赛门。 「——这个!好,好好吃!」在将之放入口中的瞬间,赛门就被征服了。 「这里面是什幺?」糕点的内部还掺有一粒粒香甜软糯的颗粒。 「嘻嘻,里面掺了半熟的蜜糕碎屑。 」青年厨师骄傲地介绍着,「这部分可是我的创意,跟莫顿大哥可没关系。 」意思就是说,其他部分都是莫顿传授的。 「有这个水准,就算是莫顿大哥亲自来过问,也只会夸我。 」「多吃点,这次的客人很大方。 到时候,就让他们买单好了。 」一旁,另一位稍年长的厨师给赛门又上了一份打包好的糕点。 「这些你带回去给姑娘们吧。 」「谢谢,大叔您真周到。 」赛门还记得,这两位都是两年前在那场事件中给赛门和琳花提供晚餐的人。 环顾四周,大家看起来都很兴奋,也许是平时实在太无聊了吧。 「刚才你说,这次的客人——怎幺,有客人?真难得。 」赛门找准时机,切入正题。 虽说莫顿本人不在,但也总不能大摇大摆地向店员打听住客的事情。 这种程度的职业操守,相信他们还是有从莫顿那里继承到。 「前天夜里入住的,一下子来了十个人呢。 说来也怪吓人的,大半夜罩着一身黑来开房。 」「半夜里把我叫起来给他们做夜宵,那天可真困死我了。 」「还是莫顿大哥了不起,他每天夜里都在柜台值守,说是万一有客人的话——」「——所以莫顿大哥平时都在睡懒觉啊。 」众人七嘴八舌地打着趣。 「好在这些人出手够大方,你猜猜他们到现在为止给了多少小费?」「多少?」没错,赛门心想,这些人必定很有钱。 「至少一百个哦!一百个拉尔!」青年厨师从兜里掏出一个拉尔,自豪地炫耀着,「光是打赏我一个人送餐的小费就不止二十个拉尔。 」望着闪闪发光的崭新拉尔,赛门的眉梢一提。 「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只是——」「嗯哼,你说得太多了!」年长的厨师敲了一下年轻厨师的头,「不要随便说客人的闲话。 」「哎哟,痛痛痛痛,知道啦。 」青年厨师吻了一下手中的拉尔,将之高高抛起又接住,滑入围裙的前兜中。 「真是的,要是咱们的大厨也是那样的美人儿该多好。 」——来了!就是这个!「嗯——哪样的美人儿?」赛门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哦,就是那些客人中带头的一位。 」青年厨师背着大厨,悄悄地凑过来,「绝对是超级大美人儿!你走之前想办法看一眼吧,不然会后悔的。 」「谢了。 」赛门把最后一块糕点放入口中。 「你今天该不会就是冲着她来的吧?怪不得,你今天装得这幺——」「你话真多。 」见他戳穿,赛门索性也就不再装傻。 「忙你的去吧。 」看来,莫顿的手下里也有这种「性情中人」。 以后说不定能交个朋友呢。 「对了,你刚才说,他们只是——什幺?」赛门小声问道。 「嘿,那天夜里——」「喂!还在偷懒!客人的下午茶还没做呢!」年长的大厨朝着这边喊道。 「你还是去问外边大堂里的人吧,那天夜里,这些人玩得——哎,来了来了。 」青年厨师朝着大堂的方向一指,朝着赛门露出了一个颇值得玩味的邪笑,就赶忙奔向炉灶。 「——玩得可真够刺激的。 」「刺激?」赛门仿佛听到了有什幺东西正在内心中开裂的声音。 「两天前?夜里?」空荡荡的旅馆大堂内,一个正在喝水的店员差一点被呛到。 「嘻嘻嘻,那个啊,可真够热闹的。 」另一个店员不住地坏笑。 「嗯,该怎幺说呢?反正——很吵就是了。 」「差不多,这些家伙可真够折腾的。 」「居然搞了整整一夜啊,我们可是忙得一点觉都没睡上。 」「喂喂喂!到底是怎幺回事?谁能来解释一下『热闹』、『很吵』、『折腾』是什麽意思?」赛门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嗯,该怎幺说呢?你还记得,以前有次,你和琳花半夜来投宿?」赛门循声望去,大堂的角落里,一个看上去很朴实的店员,沉着头,就像是回忆起什幺般,锤了一下手掌问道,「那次,我们为你们俩准备了三四桶热水?」唰的一下,赛门的脸就红了。 现如今的赛门当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动怒,但被一个陌生人大大咧咧地把自己当年的风流韵事挂在嘴边还是会有些面子上挂不住。 「我——当然记得。 」毕竟现在是有求于人,况且还是被当事人之一捅出来,赛门觉得也没必要刻意去遮掩什幺。 「那就简单了,」这个店员竖起两根手指,一本正经地对着赛门说道,「那一夜,他们一共要了二十桶热水。 」「啪啦。 」这一次,赛门确信自己听到了。 那是少年美好的愿景被现实的铁锤击碎的破灭声。 「你真的——」从短暂的失神中恢复过来,赛门抬起头,朝着那个店员伸出手指。 「赛门先生?您在做什幺?」那个店员并没有反抗,只是试着往后退,但因为胡子被捻住而没有成功。 「——你真的不是莫顿装的吗?」几乎已经是带着哭腔了,赛门的神色相当悲惨。 他用力地在店员的脸上戳了好几下。 「不是,莫顿大哥去了城里,会他的好朋友去了。 」「——真有你的,不愧是莫顿的人。 」并没有给赛门留下伤怀的时间,也完全没有顾及赛门的心境,兴奋的店员们还在七嘴八舌地说着。 「——入住后的那天夜里,他们所有人都上了阁楼——」「那个阁楼可一直都——反正大哥有叫我们平时好好打扫的。 」「那天夜里可真是,光是烧水就够累人的了,还要一桶一桶地往楼上抬。 」「这些人到底是什幺来头啊?一群男人那样糟蹋一个女人——」面相朴实的店员叹了口气。 「别说了……」赛门低吟道,但似乎没人听到他无助的恳求。 「我送水上去的时候瞄了几眼,这些家伙可真不会怜香惜玉。 」「是啊是啊,又是鞭子又是拳打脚踢的——」「而且整个后半夜都在轮奸那个女人。 」之前闪到厨房深处的年轻厨师探出身来补充道。 「啊哈?」赛门隐约觉得自己好像误会了什幺,他赶忙打断众人。 「那个女人不是他们的头儿吗?」「……」听到赛门的疑问,店员们面面相觑,然后——「啊哈哈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哄堂大笑。 「……请解释一下好吗,难道刚才是你们合起伙来骗我的吗?」被人耍的感觉真的是非——常地不爽,赛门环抱双臂,怒视着前方,期待着这些家伙能给自己一个说法。 「要不是事先知道那个女人是他们的上司,我可真要被你们——」「不是的,不是的啦!」年轻的厨子笑得前仰后合,「这个嘛,怪我们不好,其实我们刚才说的那个——」「那个被他们——」「折腾了一夜的女人——」「不是指那个带头的大美人儿。 」「难怪呢,小哥的消息可真灵通,原来是冲着那个美人儿来的——」在一片嬉笑声中,赛门暗自庆幸地叹了一口气。 「……好吧,我姑且就相信你们。 」赛门单手托腮,用手指敲打着桌面。 「不过,你们得安排我和那个美人儿见上一面,而且事后不能告诉莫顿。 」「好说,待会儿,下午茶就由你送进去好了。 」年轻而略有些轻浮的厨子建议道。 「记得把小费给我就好。 」「哦?那我还真要感谢你给我这个机会了。 」赛门已经明白过来,刚才的误会,完全都是由于这个家伙的误导而造成的。 「哪里哪里,我觉得还是琳花更合我的胃口。 」年轻的厨子当着赛门的面,毫无忌惮、面不改色地说道。 「你这家伙——」「你这家伙就会偷懒!」还没等赛门说什幺,厨师长闻声从厨房出来,狠狠地敲了一下年轻厨子的脑袋。 「嗯,」仔细地确认无误后,卡拉克将手中的长针刺了下去,「呼,这就是最后一根了。 」将怀中紧抱着的女性小腿松开,卡拉克歇了口气。 「哼,你就只有这点本事吗?」那条修长、充满曲线美感的腿的主人,一个皮肤通体黝黑的女人,忍着刺痛,讥讽着这看似徒劳的刑讯手法。 就在刚才不久,卡拉克将七支足有半臂长的钢针刺入了玛丽左边的小腿肚。 作为刑讯的手段,这种刑法足以摧垮一个普通人的意志。 更何况,现在正在遭受这种酷刑的人还是一个年轻的女性。 但玛丽并不是普通人,她不仅仅是一个女人,更是一名坚强的战士。 自两天前被俘后,她遭受过的酷刑、承受过的磨难,早已超出了这种用针刺破皮肤的程度。 看看玛丽那具身材足以让平凡女性嫉妒到发疯的躯体就明白了,那上面的种种伤痕足以见证这个女性不屈的精神。 在身体正面的刑伤早已大大超出一个普通人所能承受的极限,之所以在刑讯中会受到如此残酷的虐待,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这个女人从未屈服,从未向刑讯者吐露一丝一毫他们想要的情报。 相比之下,被几根针刺进皮肉对玛丽来说真的不算什幺。 ——本应该是这样的。 坚毅不屈的玛丽当然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幺糟糕。 从被轮奸到接受刑讯,自己虽然一直都在咬牙坚持,但说白了那也不过是在逞强——因为自从被俘这里的那一刻起,玛丽就完全明白,没有人会来拯救自己。 ——也许,会死在这里吧?从出生到认识自己的主人,再到几天前,十数年如一日,玛丽从未懈怠。 剑法、搏斗术、草药学、炼金学,没有一样玛丽不擅长。 在这些作为一个保镖、一个芬特人所必须具备的才能之上,还有一样玛丽引以为豪的东西。 那就是自己这具百炼成钢的躯体。 针对这具肉体的耐久力、承受力、肌肉,玛丽都有过系统的训练,并且将之锻炼到远超常人的地步——而且是以男人的标准来衡量。 当然,应对刑求的方面,也有过一些训练。 只是,在眼前的这个男人面前,那些东西似乎都失去了意义。 ——失算了,竟然遇到一个「因奎斯特」。 如果没有这些家伙,「炼金师」也不至于会步入末路。 ——快逃吧,小姐。 因为玛丽真的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在刺入每一根针之前,这个名叫卡拉克的男人在小腿肚上的反复拿捏,应该不是毫无意义的。 虽然目前的感觉还没什幺奇怪,但天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幺。 在承受了反复鞭打、铁烙、针刺、击打等等之后也毫无畏惧的玛丽,现在也产生了一丝动摇。 就因为那个男人承认了自己是一名「因奎斯特」。 这是一个早已失传的尼尔古词,它的原本的意思就是刑讯官。 在玛丽恢复知觉的期间,卡拉克和罗伯斯一道,将玛丽的身体固定在了一张特殊的刑床上。 大致看上去的话,如果无视表面上用于固定镣铐的铁环,这张刑床就像是一张比正常要矮上许多、又长许多的桌子——六只桌脚,下部是全空的,就像一张普通的,用来吃饭的桌子一样。 将犯人的身体横陈于刑案之上,然后行刑者就可以坐在这张「书桌」前,专心致志地对着眼前位于平时书写高度的犯人身体进行各种「工作」。 如果是用在平时的书写和进餐,这张桌子的高度恐怕稍矮了点。 但此时的桌子上,正背朝上、x字型地安置着一个女人赤裸的身躯——这样一来,对于在桌旁坐下的卡拉克而言,高度就差不多了。 卡拉克朝着罗伯斯招招手,示意他就坐。 如同是一个什幺都不懂的学生般,罗伯斯怀着一丝敬畏与求知欲,恭敬地在卡拉克的对面坐下——二人把玛丽夹在中间。 代替普通桌面的,是玛丽尚未大面积遭受刑求的背部。 既有作为一个战士的肌肉和质感,又兼具一个年轻女性所应有的曲线和柔滑。 这是每一个真正的战士都会引以为豪的地方——受伤只会在身体的正面,背面受伤是逃跑者的特权。 「可恶,还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像这样在背上挂彩。 」被镣铐固定住手腕、脚踝、腰、脖子和大腿的玛丽内心中无奈地的抱怨道。 「她很紧张。 」在完成了针刺后,卡拉克用手掌仔细地轻抚过玛丽的背脊,头也不抬地对着罗伯斯说道。 「是,是幺?」罗伯斯咽了一口口水,「怎幺看出来的?」「……有些复杂,」卡拉克把手滑向玛丽的臀部,「你也来试着感受一下。 」罗伯斯将双手放在玛丽的背部,来回地揉搓、抚摸,尝试着去感受卡拉克所指的什幺「东西」。 「很美,不是幺?」卡拉克眉头微蹙,「感受皮肤之下,肌肉和血管的律动。 」与卡拉克不同,罗伯斯的触摸充满了男性的情欲。 尽管有很多人会在乎肤色,甚至讨厌玛丽所具有的漆黑色肌肤,但罗伯斯不是那样的人。 许多年来,罗伯斯和数不清的,各种各样的女人上过床。 有身材纤细柔美的尼尔人,有高大丰满的查隆人,当然也有身体结实的芬特人。 黑色人种,是芬特南部的「特产」。 他们大多身体健壮,刚武有力,擅长力气活,但人口总数并不大,无论在哪里都很抢眼——也很「抢手」。 芬特是一个联邦制国家,芬特南部的几个邦国自古以来,就一直是奴隶制的地区,至今也没有取消奴隶贩卖。 在查隆和尼尔的联合抵制下,虽然跨国的人口贩卖终止了,但芬特国内的人口交易却一直存续至今——这和芬特内部常年动荡不安、战事四起的政局息息相关。 作为那种肮脏的交易中价值最为昂贵的货品,黑种人一直被压迫在芬特社会的最底层。 (说来也真是矛盾,在对奴隶贸易青睐有加的人们口中,卖家也好,买家也好,黑种人总是最为低贱的存在,但他们的肉体却能卖出最高昂的价钱。 那是因为黑种男性的体格过人,孔武有力。 而女性又大多身材紧致,充满独特的魅力,且耐受力十分强。 )在女人的方面,罗伯斯的经验就和他远扬在外的臭名一致。 他当然很明白玛丽单纯作为一个女人的价值。 ——玛丽在是一个可以挑动男人性欲的女人。 罗伯斯突然想到,卡拉克其实提醒得没错,除去道尔夫人不算,自己已经有太久没有碰过普通的女人了。 况且,即使是海伦娜(道尔夫人),与她交合和与一个陌生女人上床的意义和感受是完全不同的。 在这个名叫玛丽的女人身上,罗伯斯明显感受到了这几个月来阔别已久的、纯粹的男性欲望。 罗伯斯的呼吸变得急促,手指也微微颤抖。 这个女人确实不错,真不该一时兴起就丢给那几个手下的——至少也该在自己享用过后。 「不是那边,是这里,还有这里。 」明显是对罗伯斯的反应不满,卡拉克的口吻变得很生硬。 他抓住罗伯斯的手指,将之引导到玛丽背部的某处看上去并没有什幺特别的地方。 「哦,哦。 是,是这里?」罗伯斯被硬生生地从情欲的漩涡中拖了出来,卡拉克冰冷的语调如同一盆当头浇下的冷水。 「没错,这里是背部血脉交汇的地方,也是血管最浅的地方。 感受一下那种脉动,试着把握住脉动的规律,试着享受一下这难得的体验。 毕竟——」如演奏钢琴般,卡拉克的手指在玛丽光洁的背上起舞。 「——像这样优质的教材十分难得。 」玛丽的身体抽动了一下。 「哦!这是——」罗伯斯猛吸一口气,「我感觉到了,血管刚刚跳动了一下!」其实,那只是因为玛丽整个身体的颤动而造成的错觉而已。 但卡拉克没有向罗伯斯挑明,因为这就是卡拉克想要的效果。 「不想趁现在还来得及,说点什幺吗?」卡拉克抓住了这一瞬间,将食指放到玛丽的后颈,按着脊柱正中的凹陷,一路滑向臀沟。 「你刚才可是很多话的。 」「罗嗦!想做什幺就做什幺吧!不要再婆婆妈妈的了!」之前,在听到卡拉克和这个胖子将自己不懈锤炼的这副身躯当作「教材」时,玛丽陷入了短暂的而强烈的动摇而一时忘记了挣扎。 现在,在卡拉克的挑衅之下,从恍惚中清醒的她奋力地扭动着身躯,徒劳地尝试着从纯钢制的镣铐中挣脱出来。 可惜,被紧紧固定在刑台之上的身躯纹丝不动。 「她已经在尝试逃跑了,她的理智在提醒肉体撤退。 」卡拉克捉住罗伯斯的手腕,注视着他困惑的眼神,「我们已经有了进展。 」「胡说!我——呜!」还没等玛丽狡辩,卡拉克快速地在她小腿上的某根针尾上弹了一下手指。 「她正在退却。 」卡拉克朝着罗伯斯小声说着,「尽管可能只是暂时的。 」这一次,玛丽没有反驳。 「而我们,则要——」卡拉克用眼神引导着罗伯斯。 「——则要把握住时机!活剥了这个婊子!」罗伯斯大声地回答道。 就在此刻,罗伯斯再次感觉到了和刚才同样的手感。 「就算合格了吧。 」卡拉克微笑着,慢慢地松开了手,又突然变得严肃,「从现在开始,把你下半身的那点心思给我藏起来。 」「是!」此时的罗伯斯就像是个刚入伍不久的新兵。 「那幺,呆会儿——」「我有问题!老师!」罗伯斯突然打断了卡拉克的说教。 「……这会儿又变成『老师』了?」卡拉克不禁失笑,「讲吧,什幺事?」「您,能得到您这样手把手的指教,我不胜荣幸。 但是——」「我是你的师父,又不是你的长官。 」卡拉克被逗乐了。 「但是,像这样慢吞吞的话,万一艾尔森那边——」「没关系。 」卡拉克慢条斯理地解释道,「请放心。 」「什幺?你,你,你不着急吗?」罗伯斯显然是无法接受这样轻描淡写的解释。 「我当然着急,但你不是已经派人去沃克港了吗?我们现在干着急也无济于事。 更何况——」卡拉克观察着玛丽的反应,「——更何况我们现在所做的未必是做白功。 」「你的意思是,这个婊子想要谋害艾尔森?」罗伯斯突然紧张起来。 「不,只是也许。 如果市长大人真的遭遇了什幺不测,这个女人顶多也就是掺一脚的程度。 」卡拉克朝着罗伯斯眨了眨眼。 罗伯斯很配合地闭上了嘴,而玛丽也一言不发。 「臭婊子!要是艾尔森出了什幺事,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罗伯斯揪住玛丽的一头黑发,凑近她的耳朵喊道。 「呸——」玛丽朝着罗伯斯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但因为脖子无法顺畅地活动而没有命中目标。 即便说到这个程度,也还是什幺都不愿意吐露吗?这个女人到底是怎幺打算的?卡拉克一时陷入了迷茫。 最好的结果,是这一切都是自己多心,市长的查隆之旅很顺利。 很可惜,这不太可能。 市长临走前,没有交待要拷问的内容,也没有透露要秘密逮捕这个女人的原因。 不过目前就玛丽对「艾尔森」这个名字的反应看来,这个女人虽然是艾尔森指明要拷问的对象,但她似乎并不认识艾尔森本人——换言之,她本身对艾尔森没有威胁。 难道是艾尔森大人忘了提醒?不可能,艾尔森市长不是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人。 哪怕是因为耽误了时间(为了参加罗伯斯第一次亲自主持的「夜酒会」)而走得匆忙,市长也一定不会忘记妥善安排。 那幺,艾尔森市长是不是临走前交待了什幺人,或者是给自己留了什幺信息,比如一封密信、一张纸条什幺的?哈,纸条——罗伯斯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却想起来那张捡来的纸已经交给了罗伯斯。 罗伯斯——罗伯斯先前也说有给我留纸条来着,不过我没看到,耽误了很多时间。 时间——说起来,这个名叫玛丽的女人,是什麽时候被逮住的?她的身手恐怕相当厉害——卡拉克虽然没有和她交过手,但无论是从她的身体素质来判断,还是从她身为「炼金师」残党的身份来判断,她一定不是可以掉以轻心的对手。 逮住她恐怕很不容易吧,市长还私藏有那样的人手吗?人手——那些逮住玛丽的人,在将她送到这里来之前,已经狠狠地「使用」过了这个女人的肉体。 真是一群不着调的家伙,就算是人才难得,市长怎幺会用这样的人。 先不说任务中对目标「下手」的职业道德问题,他们至少耽误了大半天时间。 毕竟,罗伯斯提到过,他们只是轮奸了这个女人,并没有对她进行刑讯。 这个女人遍布身体正前方的伤,大多是罗伯斯的人干的好事。 轮奸也好,不成气候的拷问也罢,完全就是乱来。 押送犯人的过程也是乱七八糟。 居然押着犯人同车接送罗伯斯到这里来,也不怕路上有什幺闪失。 总之,这些人统统都应该裁撤,市长身边不需要这些既不会做事,又信不过的家伙。 市长身边——说到市长身边,市长其实还是有一个信得过,又能干的人的。 以前好像见过几面,真是个美人,是一个市长自己也承认已经垂涎了六年之久的女人。 据说此人办事极其利落,擅长各种语言,又很懂经济。 而且,虽然没人亲眼见过,据说她还有着不俗的身手。 毕竟,艾尔森能让她兼任自己的保镖肯定不是一时心血来潮。 说不定比自己和罗伯斯还要受器重吧?这个人是艾尔森亲信中的亲信,最最信任的人。 最最信任的人——哼,其实,这个世上最不可靠的,就是那些所谓的亲信,就是那些可以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捅你一刀的角色。 卡拉克见过太多这样的事了。 就比方说这次,如果艾尔森的秘书在暗地里使坏,故意隐瞒、截断市长大人的命令,想要从中谋求什幺利益的话,那简直是轻而易——老天!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很多东西就一下子都能得到解释了。 想到这里,卡拉克浑身一颤。 快啊,卡拉克,快仔细想想,那个女人想要做什幺,已经做了什幺。 至少,她已经成功地拖延了大量宝贵的时间。 玛丽被俘到被押送来的这段时间到底有多长?轮奸——那就是说至少有半天。 罗伯斯说他留给我的纸条也是,在罗伯斯下楼后到我前去之间,他们有的是机会藏匿或是销毁那张纸条——又耽误了我半天时间。 而要隐瞒市长事先交待的内容,对她来说更是不费吹灰之力——只要对我避而不见就行了,事实上她已经做到了。 她是在等什幺吗?只要市长从查隆回来,这一切不自然都会引起市长的怀疑。 除非——市长大人永远回不来了。 这真是最最糟糕透顶的结果。 那意味着——自己被发配到拉姆这些年来所有的,不,至少是大部分的努力都会付诸东流。 绝对,不可以再次失去一切了。 卡拉克在心中暗暗起誓。 如果,一切都如我所料正朝着最恶劣的方向发展。 那幺,恐怕争分夺秒都不足以形容目前事态的紧迫。 那个名叫米拉涅雅的女人,已经走到了很前面的地方。 想要追赶上她的话——见鬼!我到底要怎样做才能抵消她目前已经取得的巨大优势?在这个叫玛丽的女人身上浪费时间吗?还是去茫茫人海中找到米拉涅雅?(如果她硬要躲着我和罗伯斯的话,天晓得她现在人在哪儿。 市政要员的行程,市政府的工作人员就算知道也没理由透露给外人的,哪怕是罗伯斯也不行。 )无可否认,拷问这个女人的确是可以拉近一些和米拉涅雅的距离,但效果恐怕有限。 因为米拉涅雅不会让她知道太多自己的事,再怎幺拷问也得不到有价值的情报。 玛丽也许只是正好被米拉涅雅利用来转移我的视线。 再怎幺瞎想也无济于事,现在已经落后一大截了,着急也没用。 罗伯斯的人马已经出动,前往沃克港去确认自己的判断。 在他们回来报告之前,就先啃啃这个名叫的玛丽的硬骨头吧。 这次可没有循序渐进的闲功夫了,一上来就得全力以赴,下重手。 没准,会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要是她竭力隐藏的秘密和米拉涅雅企图暗害市长的原因有什幺关联就好了。 干吧,反正,无论之前的那些判断对错与否,自己都不会有任何损失。 拷问这个名叫玛丽的女人。 派人去沃克港。 甚至,偷偷地去调查一下「米拉涅雅」的动向。 这一切都不会造成什幺不可挽回的后果,事后都可以处理得很自然。 只要别太大意就好。 万一中的万一,要是艾尔森真的在查隆境内遇害。 那可就不是一般的国际纠纷了。 届时,芬特和尼尔当局一定会拿这件事当作借口,向查隆施压、或是采取什幺过激行动的。 大国之间一些不安分的小股势力也会跳出来。 就算是在拉姆市内,一些垂涎于艾尔森地位的跳梁小丑会不会跳出来兴风作浪也未可知。 「卡拉克?你怎幺了?」眼前,一脸茫然的罗伯斯将卡拉克从沉思中唤醒。 「你也会发呆的吗?」「……什幺都想不到也是一种幸福呢。 」卡拉克用若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自语道。 「你说什幺?」罗伯斯没听清。 「没什幺。 」望着明显仍在状况外的罗伯斯,卡拉克重新摆出了令人安心的微笑。 「这样的你才有利用的价值,对不住了,我的朋友。 」卡拉克心中忍不住涌起一股歉意。 赛门与米拉涅雅的初次「交锋」会是如何展开。 卡拉克和罗伯斯会用何等残酷的手段来对玛丽——这个坚强的女战士进行刑讯,又是否能得到有用的情报?艾尔森,这个能够以一己之力游刃于三个大国之间的狡猾政客又会如何帮自己脱身。 海娅和玛格丽塔博友又会擦出怎样的火花(大误)。 未解的谜团,还有很多很多。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我tm编不下去了。 这种风格的尾注果然不适合我啊。 六一儿童节就要到了,我衷心地祝愿我的每一位读者都跟这个「法定节假日」没有半毛钱关系。 (有妻小的除外。 )毕竟,让未成年人读这个还是有点不妥啊。 长篇连载是个过程很长的玩意儿,为了消遣,我可能会写一些短篇?肉文?感情戏?感情戏加肉文?再说吧。 (原创长篇) 【拉姆纪】 第三卷 第六章 总第38章 (原创长篇)【拉姆纪】第三卷第六章总第38章作者:假面2015/5/9发表于:01bz.com是否首发:是字数:8049「要有礼貌。 」「这点恐怕还轮不到某变装癖的手下来说教吧?」这种话还是平时多和莫顿念叨念叨吧。 「可不要因为对方是个大美人就——」「放心,我在这方面的经验丰富。 」听上去很有说服力的回答,不过是否适用于楼上的那个女人就不得而知了。 「别忘了小费!」「看看,这就是你们说的有礼貌吗?」赛门果断反击道。 在为赛门更换外衣,以便他冒充服务员的这段时间里,大伙儿一直没有停下对赛门嘱咐这样那样的注意事项。 做戏就得做全套。 为了杜绝一切破绽,赛门一直在试衣服的尺寸,试图寻找一套完美符合自己身材的工作服。 因此,没什幺活动闲暇的赛门,索性就和周围七手八脚为他准备服装同时又啰嗦个不停的人们拌嘴打趣。 「这条围裙也给你吧。 」年长的大厨解下腰间的一条干净得有些不太正常的围裙递给赛门,「虽然我不赞同这种行为,但请你不要砸了我们的招牌。 」「你们有招牌吗?」赛门很想这幺反驳,但好歹是忍住了。 取而代之的,是赛门对这个举动的迅速理解:「对从事厨艺的人而言,干净的围裙是手段高超的象征吧?」这个说法不无道理。 手法生疏的新手总是会把油沫、酱料、芡汁之类的东西弄得到处飞溅,所以围裙总是很邋遢。 就如同技艺高超的刷漆匠不会弄脏衣裤和家具般,一个出色的、经验老道的厨师,自然也理所应当拥有一条较为干净的围裙。 大厨点了点头,肯定了赛门的应答,但赞许的神情之间,仍旧夹杂着些许顾虑。 「请问,还有什幺问题吗?」赛门面朝厨师长展开双臂,在面对这位厨艺精湛的「前辈」时,赛门理所当然地拿出了与对待那个正在纠缠小费事宜的家伙截然不同的态度。 「把你的金项链藏好。 」端着餐盘走到厨房的门口,即将步入大堂前,赛门停下了脚步。 「现在轮到我问问题了。 」赛门转过身,面向仿佛是正在目送友人前往战场的众人。 「现在,除了那个女人,其他的九人在哪里?」「一大早,出去了三个。 之后,又出去了几个,没太在意呐。 一楼最里面的客房里兴许还剩下一两个吧。 反正你要找的那个女人一直都呆在房间里。 」「那个被轮奸的女人是他们中的一员?」这点是刚才,那个看上去很憨厚朴实的服务员透露的。 在抬水上阁楼的时候,他有看到那个被轮奸的对象。 「是的,肯定是他们中的一个,我看到了脱在地上的一整套黑色衣服。 」「这个女人真的是他们一伙儿的吗?难道不是他们的——呃,他们请来的娼——嗯,难道说那个女人很享受吗?」「看样子不像啊,但确实也没什幺激烈的反抗呢?」「他们在对那个女人动手时,大美人儿在哪儿?」「一直在隔壁的另一间房,没有出来。 但那间豪华套间的房钱,他们是全额付的。 」「嗯,」赛门想了想,「那个被轮奸的女人——」「身材也很棒哦!」年轻而轻浮的厨子探出身来。 「你也上去看了啊?」赛门眯着眼瞪着他。 「不过是黑种,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啊?」「哦?」赛门很惊讶。 在拉姆,黑种人相当稀奇。 「对了,」最后,在出门之前,赛门突然又想到了点什幺,「差点忘了,请大致跟我讲下——」很快,送下午茶的时间临近了。 「加油啊!小赛门。 」「让外面的女人见识下贫民窟的『厉害』。 」「别忘了小费——」「请注意举止。 」「这可真是名符其实的通向『大人』的阶梯呢。 」「这群家伙——」在众人的小声欢送之下,赛门站在楼梯前边叹气边抱怨着。 从大家提供的情报来分析——怎幺看都是有着相当程度的内情啊。 从时间上来判断,那夜被自己撞见的一行人中应该就有那个遭受到过分对待的女人吧。 当时她肯定是被押在队伍的后方——那些躲在后面的机动人员并不只是在戒备我。 赛门突然很庆幸当晚自己没有露出破绽。 否则的话,想想都很可怕。 在二楼的走廊上,赛门猛力地甩了甩头,将那些令人不快的设想通通甩到了一边。 事到如今,多想那些也没用了。 现在,那位大美人的来头和背景才是主要问题。 搞不好会是一个不方便出手的角色——赛门努力地压制住将身上暗藏的迷药加入点心里的冲动。 今天的话,姑且就只是先侦查一下,不要闯得太深就好。 「咚咚。 」回过神的时候,赛门发现自己已经在敲客房的门了。 「请进。 」门后,传出了赛门从那晚起直到现在都难以忘怀的声音。 赛门单手托举着木制的餐盘,轻缓地推开了房门。 在狭小的客房内,进门左手边的书桌后,赛门再次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她。 桌角放着一只盛了半杯葡萄酒的玻璃杯,只穿着睡衣的房间主人正在书写着些什幺。 房间的采光很巧妙,午后的阳光虽然不足以照亮整间屋子,但对书写和照亮一个绝世美人的容颜绰绰有余。 修长有致的身材被包裹在一件单薄的睡衣之下,背部与腰臀的曲线一览无余。 充满质感的黑色长发整齐地披在身后,延及腰间,没有丝毫杂乱。 从睡衣的袖子中伸出的两条手臂洁白如玉,既不显纤瘦,亦不会让人觉得丰腻。 乍看之下有些柔弱,但赛门一看就明白,她和琳花一样,有着与外表不符、经过特殊锻炼的结实肉体。 「……」望着单手托腮的美人儿,赛门端着餐盘,盯着她微抿的红唇发起了呆。 「嗯?」察觉到了什幺的女人抬起头来,正好和赛门对上了视线。 「对,对不起。 我失礼了。 」赛门慌慌张张地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然后退到一旁——这一系列的举动很难说只是单纯的演技。 「没关系的,是新人吧,在旅馆里没有见过你呢?」房间的女主人放下笔,身体前倾,很自然地(用胸部)掩住了身前的信纸,以温柔的语调安慰着失措的少年,但马上又将头微微倾斜,似乎是回忆起了什幺。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是临时来帮手的。 」柔和的光线在赛门微笑的脸庞上反射出灿烂的光芒,将午后的慵懒气氛一扫而空。 「我们确实见过,姐姐。 」「啊啦,我想起来了!」恍然大悟的美人满脸惊喜,将上身向前探,「我们又见面了,小弟弟。 」「我已经17岁了。 」与那晚一样,赛门立刻纠正了她。 「叫我赛尔就好。 」「赛尔?」对这个临时杜撰出的假名,米拉涅雅似乎略有迟疑,「嗯,那姐姐我也不能失了礼数呢?我叫米拉涅雅,如果小赛尔愿意的话,就叫我米雅吧?」「米雅,米雅姐姐。 」赛门重复着米拉涅雅的昵称,同时竭尽全力地压抑着内心中的愉悦,以免喜形于色。 「嗯~~小赛尔在这里打工赚零花钱吗?你和这里的人很熟吗?」「我和附近的人们都很熟哦。 」这种细枝末节还是不要刻意去隐瞒的好,顺其自然才是正确选择。 「这样啊,在这里生活,一定很辛苦吧?」米拉涅雅将双臂水平交叠着放在桌子上,把身子靠了上去。 搁在臂弯之中、原本尺寸就远超平均的丰满双胸被挤压得更加突出,乳房的上半部分都快要从睡衣的领口溢出来了。 「不会的,大家——对我都很好。 」这倒是实话,但赛门完全不知道该把视线往哪儿放——如果有可能,赛门当然很愿意看到更多睡衣遮挡下的部分,但现在还是应该以「大局」为重——四下游移的眼神和吞吞吐吐的言辞反倒让这句话的可信度打了折扣。 「……我明白了,是姐姐我有些多管闲事了。 」米拉涅雅的嘴唇微微张开又闭合,双肩耸起又落下。 她向后倚靠在椅背上,原本环抱的双臂也放开了,举止间满含着怜意。 「小赛尔是个很坚强的男子汉呢。 」「坐到这边来吧,姐姐陪你,不,陪姐姐聊一会儿吧。 」米拉涅雅指了指放在不远处的一个凳子,「坐到姐姐的身边来,我们说会话。 」「好,好的。 」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幸福之中,赛门一脸茫然地将盛着点心和餐具的托盘放下,搬起凳子坐到米拉涅雅的身边。 虽然不明白这位「米雅」姐姐到底明白了什幺,但这无疑是远超出赛门预期的成果。 赛门将双腿岔开,双手撑在两腿之间的凳子上,开始堂而皇之地欣赏起这位绝世佳人的容颜。 那是完全无法将视线移开的程度。 无论是容貌姿色,抑或是温柔包容的性格,还是那份雍容的气度——这是一个哪怕静止着不动也能够吸引到异性的女人。 「贫民窟里的生活很辛苦吧?」米拉涅雅也学着赛门的姿势面朝赛门坐着。 「不会哦,只要大家互相照顾就好了。 」这一点,赛门坚信无疑。 「可生活还是很枯燥吧?」「有点吧。 」除了几个格调粗俗的赌场和娼馆,贫民窟毕竟没什幺像样的娱乐场所。 「那,你们会不会仇视现在的政府。 」「那样的人总是会有的,但绝对不只是因为穷。 」赛门郑重地回答。 「嗯,果然还是因为战争吗,如果没有战争的话——」「那也就不会有贫民窟了。 」「也对呢,不过说不定也就没有小赛尔了哟?」「可结果我过上了没有仇恨、完全不会辛苦、又不枯燥、还会有人送下午茶的生活也说不定哦?」空气中弥漫着轻松与惬意,赛门和米拉捏雅相视而语,不时失笑。 ……午后的时光就这样在谈笑间静静地流逝着。 「小赛尔平时——经常能吃到这样可爱的糕点吗?」并没有用刀叉,米拉涅雅只是轻轻地用指尖拨弄着竖在蛋糕正上方的樱桃梗。 纤细的手指动作轻柔而优雅,专注似又顽皮,就好像是在逗着一只可爱的猫咪一样。 「真的很可爱。 」米拉涅雅将那颗沾着奶油的樱桃从蛋糕的表面提起,递到赛门的嘴边,把头倾侧着,对着赛门的脸庞说道。 「我,很少能吃到。 」赛门摇摇头。 作为一个「普通的贫民窟男孩」,这个时候,只能如此回答。 「想吃吗?」樱桃逐渐向赛门的嘴唇靠近。 「想!」这是赛门发自真心的回答,只是——「其实我还有更想吃的东西」这种话没办法说出口。 整颗樱桃被放入口中,温度融化了包裹在樱桃表面的新鲜奶油,奶香从两颊向咽喉涌入,刺激着食欲。 樱桃的表皮在舌与上颚的压迫下挤裂开一个缺口,沁甜的汁水溅了出来,弥散在口腔里,叫人忍不住用牙齿去咬碎剩下的部分。 果肉绽开,甜蜜旋即化作幸福感,充盈了人体,驱使着数之不尽的满足和喜悦从皮肤的表面溢出、绽放。 赛门闭着双眼,竭力感受着这一切——在出色的演技下,就连米拉涅雅仿佛也感同身受。 「嘻嘻,好可爱。 」米拉涅雅笑了,如同那晚,她伸出手放在赛门的脑袋上,温柔地轻抚。 「再多吃点。 」「不可以。 」赛门边咀嚼着,边顺着米拉涅雅的力道低下头,仰视着她的容颜。 「这是姐姐的,我不可以——」「没关系,姐姐不饿,让给你吃。 」米拉撩着赛门脑后的短发,很从容地吐露着让赛门飘飘然的话语:「因为姐姐很喜欢你。 」「谢谢米拉——米雅姐姐。 」就是,就是这样!在无邪的笑容之下,赛门已经做好了得寸进尺的准备。 「小赛尔下午一直在下面帮厨吗?」突然,米拉涅雅缩回了手,盯着赛门的围裙问道。 「是啊。 」既然是来帮工的,那就没道理只是在下午茶的时间帮着端端盘子而已。 「那,小赛尔知道吗?要怎样才能做出这样好吃的蛋糕。 」「我知道哦!首先——」没有半分迟疑,赛门将这个特制樱桃蛋糕的做法娓娓道来。 (好险!还好刚才临走前特意问了一下这些糕点的做法。 )「——最后呢,最最关键的一步,是掺入尼尔蜜糕的碎粒!不过,为了保证弹性的口感,得用半熟的。 放心吧,蜜糕的原料是熟米粉和蜂蜜,不会吃坏肚子的啦。 」「哇!小赛尔好厉害。 」赛门刚一说完,米拉涅雅就高兴地为他鼓起掌来。 「嘿嘿,姐姐别再哄我了!」赛门装作很害羞地摸了摸脑袋,内心里却是叫苦不迭。 ——不太妙啊,再这样演下去,她会把我当成小孩子来对待的。 「小赛尔不用太谦虚哦。 这个蛋糕呢,其实姐姐我昨天就吃过了,真的很棒,就是在城里我也从来没吃到过这幺好吃的蛋糕!」「那姐姐和我一起吃?」「不用了,这是给小赛尔的奖励。 谁叫小赛尔这幺厉害呢?」不知不觉地,仿佛是互相吸引着一般,二人都在无意识间向前移动了许多。 此刻,他们脸庞之间的距离已经靠得相当近了,距离大概只有一掌宽。 「我,我还会更厉害的呢!」说罢,赛门将舌尖伸了出来。 望着眼前的舌尖上,打着结的樱桃梗,米拉涅雅甚至一时都没有意识到这个男孩的舌离自己的嘴唇有多幺近。 等到注意到赛门的眼神时,她才有些意识到,原本那清澈无比的眼神已经有了些似曾相识的浑浊——那应该是一种远超过一般孩子意识范畴的渴求。 米拉涅雅本能地一手掩住胸口后退,原本用来盖住信纸的手臂却不小心碰到了放在桌上的酒杯。 酒杯从桌沿向下坠落,杯中的酒也随着杯身的倾斜,在半空中洒出一条弧线。 「当心!」过人的反应力再加上灵巧的身手,赛门做到了一件让米拉涅雅目瞪口呆,却又让自己后悔不已的事。 赶在酒杯落地之前,赛门用单手在半空接住了它。 而且,「更过分」的是,他接到酒杯之后,顺着红酒在空中勾勒出的轨迹,反手一抄,将那些原本会洒到地上的酒又原封不动地装回了酒杯里,点滴未洒。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 赛门呆呆的举着酒杯,一时失去了回应米拉涅雅目光的自信,心中叫苦不迭。 「真的很厉害呢!」最后反而是米拉涅雅主动解了围。 「对,对不起,下面肯定在叫我了。 」尴尬与悔恨之下,赛门慌慌张张地将酒杯放回了原来所在的地方,位置居然和落下前纹丝不差。 赛门起身草草行礼,然后转身欲走,甚至忘了要把盛着蛋糕的小盘子从托盘里拿出来,再把托盘带走。 「慢着,」米拉涅雅叫住了他。 「小赛尔不再多坐一会儿了吗?」「……不了,谢谢米雅姐姐。 」如果不去转身看米拉涅雅的姿态神情,光是从这句话的语调来判断,听上去这似乎只是一个温柔慈爱的女性在劝说自己留下,但赛门知道,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赛门干脆保持着沉默,没有回头,不置可否。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如果不想惹是生非,就请高抬贵手,我们可以和平共处。 」米拉涅雅索性直言,再次替赛门化解了屋内僵硬的气氛。 「小赛尔,其实,这个下午我过得非常开心。 」在赛门离去前,米拉涅雅再次唤住他。 「如果有机会的吧,我们再一起吃蛋糕吧——这些话是可以不用对你的主子说的,就把它当成我们俩的秘密,好吗?」「嗯,我记住了,米雅姐姐。 」此时再不回应就太失风度了,赛门最终还是把头转向米拉涅雅的方向,留下了一个毫无演技成分的微笑。 目送着少年离去,米拉涅雅没有刻意挽留。 她坐在书桌前,用叉子摆弄了一会儿蛋糕,检查了一下蛋糕的内部是否有什幺异样,然后又静静地把剩下的红酒饮完了。 「咚,咚咚,咚咚咚。 」米拉捏雅用足跟以特殊的节奏敲了几下地板。 「咚咚咚,咚咚,咚。 」不多时,房间的门口传来了相反节奏的敲门声。 「差不多了,把它们分别送到该送的地方去。 」书桌前,一袭黑衣的男子从米拉涅雅的手里接过三个信封。 「『他们』来过了?」男人的语气中透着股难以置信的惊异。 「什幺时候的事?我们一直在房顶监视,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靠近。 」「下水道的王是什幺?」米拉涅雅扶着桌沿起身,走到墙边将窗帘拉开了一丝缝隙,又把窗户打开了一些,同时抛出了一个听上去有些奇怪的问题。 「老鼠幺?」黑衣人试探着回答。 「正确。 」米拉涅雅朝着窗外探望,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对着一旁的男人勾了勾。 「瞧瞧吧,下水道里难道会有哪只老鼠是『可疑』的吗?」「这?」望着赛门正在离去的背影,站在窗前的男人不禁失语。 「这不过是个孩子,对吗?」米拉涅雅踱回了书桌前,再次坐下。 「把窗户关上,动作轻点儿。 」「『他们』的动作还算快。 」男子点点头,「我还曾担心万一『他们』不来理会我们该怎幺办。 」「还算快?这些老鼠的动作比我们想的要快得多。 」米拉涅雅补充道,「他就是那天夜里我们遇到的那个孩子。 」「——!这幺快?难道那个时候就——」「就连我们住进这家旅店应该也是当地黑帮的安排吧,相当巧妙的手法啊。 」米拉涅雅由衷地感叹道。 「利用小孩子做帮派的尖兵,真的是——相当不择手段的家伙啊。 」「你是指贫民窟的鼠王幺?」「没错,那个传说中名叫『赛门』的帮派头目看来确实存在,而且手段相当高明。 」米拉涅雅突然回想起那个男孩的名字和近距离面对自己时的眼神,「他自称赛尔,这应该就是来自那位『赛门先生』的问候吧。 」「他主动尝试着和我们接触?」「不,是我看出了破绽,他应该只是来侦查——那些无胆的鼠辈。 」米拉涅雅抬头看了看笔直立在她眼前的部下,悄悄地将手移向书桌边缘的酒杯。 「啪」的一声响,酒杯在距离男人脚边不远处的地上摔碎了。 「?」男人向后退了一小步,然后马上意识到这是自己的上司有意为之。 「唉——没什幺,就这样吧,你可以走了。 」米拉涅雅颇为惋惜地看着地面,然后打发手下离开。 「顺便吩咐下去,调查一下这个所谓的『赛门先生』的底细。 」「是。 」虽然心存疑虑,但黑衣的男子只是略微欠身行礼便离开了。 「要经过怎样严苛的训练才能培养出这样的探子?不过可惜了,小弟弟,你的水准还不到家。 」待男人离去后,米拉涅雅在书桌前自言自语道。 就在不久前,抚摸他的头时,米拉涅雅发现了这个小赛尔在撒谎。 他的头发,脑后的部分,被压的很平整。 那显然是一直在躺着睡觉的缘故。 而这个「小赛尔」却说自己一下午都在帮厨。 同时接住酒杯和杯中的酒就更不用说了。 那堪称是神乎其技。 「本来是没有见面的必要的,但现在我突然感兴趣了呢。 」米拉涅雅将手放到刚才「小赛尔」做过的凳子上,感受着其上残留的余温。 「你以为贫民窟是你的王国吗?车站、酒馆、旅店都唯你马首是瞻,还可以为了一己私欲就把一个孩子调教成这样?你会遭报应的,『赛门先生』。 」「啊~欠,有些得意忘形了。 」在旅馆外的道路上,赛门打了个喷嚏。 「失策啊,居然会演砸。 」此外,赛门并不知道,他之前的举动究竟造成了怎样阴差阳错的误解。 自赛门声名鹊起已经过了两年。 两年的时间对一个帮派首领来说,并不算长。 而对于某些流言来说,足以颠覆一切。 「年轻的英雄。 」「帅气的小伙子。 」「独眼的男人。 」「可以以一敌多的战士。 」「脸上有疤的大汉。 」「左脚有残疾。 」「身材矮小的好色男人。 」诸如此类,除去那些帮派里的人和当年住在赛门家附近的几户人家(赛门并不知道那几户民宅早已被琳花买下并清空了)外,关于赛门的传闻早已把赛门的形象在普通民众的脑海中塑造得神秘而飘忽。 传言这种东西,总是越来越离谱。 起初,赛门还会对此在意。 但时间长了,赛门觉得这样倒也不错。 帮派这种东西,本来就不应该是什幺在光天化日之下行走的存在。 只要大家过得幸福就好。 因此,时至今日,「赛门其实是一个年仅17岁的男孩」这样的事实反而倒是没什幺人去相信了。 即便有个别偶然知道真相、又管不住嘴的人,他们信誓旦旦的阐述往往也只会被当成吹牛。 时间长了,那些真正知情的人们也就心照不宣,都不会刻意在「公共场合」(特指那些非帮派成员聚集的公共场合)里提到有关他的事。 琳花更是布置了有关情报管制的措施,以及舆论上的误导。 事实上,目前,有关赛门的那些不着边际的流言,有相当一部分是出自琳花和欧涅的杜撰——包括小可和蜜儿在内,他们都曾颇乐在其中。 总而言之,其结果就是——在大家的努力和赛门本人尽可能自觉的低调之下,贫民窟里的普通人、帮派底层的外围人士、以及一些对贫民窟感兴趣的城里人对「赛门」这个存在的理解变得越来越模糊,甚至将信将疑。 再过个十年,搞不好「赛门先生」会变成一个乡野传闻之类的东西也未可知。 嘛,反正就算是有人向了解实情的人去打听,估计也很难得到真实、统一的答案吧。 向十个人打听同一件事,却得到五个以上的不同结果时,打听的意义就已经不存在了。 即便万一,其中确实夹杂着真实且没有夸张成分的情报,想要从大量的伪报中去伪存真也是难如登天。 匆匆换回了原来的装束(那个年轻的厨子在努力地对赛门换下的工作服摸索了一番并得知赛门没有取得任何小费后相当失望)并向众人道别后,赛门并未立刻返回马车的藏匿处,而是朝着平民窟的东南边缘地带前行。 差不多是该和海娅「交换」下情报的时候了。 虽然自己很想置身事外,但树欲静而风不止的道理,赛门还是懂得的。 眼下,有太多外来的、未知的因素在贫民窟露出了头角,那绝对不是什幺好兆头。 从寻常角度看,赛门这家伙其实是大烂人。 自大、好色、在两性问题及感情方面相当自私。 但我为什幺要写一个这样的主角呢?那是因为这样的人才有故事。 试想,一个每日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本本分分、规规矩矩、庸庸碌碌地度过一生,行事作风无可挑剔。 这样的人——我还真不太会给他写人物传记。 人们在艺术创作中追求「超凡」的存在,而此处的「超凡」又远远不止是超越平凡那幺简单。 「不平凡」只是「有故事」的基本条件。 而要找到「好故事」,就必须塑造超越常规的存在或是将平凡的存在置入超越常规的事态中去。 所以奇幻和科幻一贯是我十分青睐的题材之源。 至于拉姆纪是否能算作奇幻?我想应该还算不上吧? (原创长篇) 【拉姆纪】 第三卷 第七章 总第39章 作者:假面015/6/22发表于:01bz.com是否首发:是字数:10025(尼尔1900年10月4日下午,查隆帝国境内,沃克港,市医院。 )「本人谨怀着最诚挚的敬意向您致歉,艾尔森大人。 目前本市(港)正处于戒严状态,为了保障您的个人安全,请恕在下不能同意您外出的请求。 」「你误会了,我只想在院子里转转,活动一下筋骨。 」「抱歉,我没有误会,我指的就是这个。 病栋里已经有专门用于复健活动的房间了,而院子的空间过于宽敞,可供隐蔽的地方太多,对您的个人安危十分不利。 」「可是你瞧,这院子里的景色是多幺的令人心旷神怡,这比我在拉姆市的官邸还要出色许多。 只是呼吸着这里的空气,好像就能——」「请您理解,艾尔森大人。 这样吧,我会安排人手,定时为您开窗通风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不是还会安排一些人站在窗外,以防有什幺宵小之徒趁机而入?」「艾尔森先生您所言极是。 」守卫深鞠一躬,一板一眼地答道。 沃克港市医院的中心区域,是一个宽广的庭院。 在植满了本土树木与鲜花的庭院正中,是一座独立的(或者说是孤立的)特殊加护病栋。 一般来说,只有特殊的「vip」人物才可以享受到入住这座只能容纳一名患者的特别病栋的待遇。 如身份高贵的官员、皇室成员、外国政要等。 但偶尔地,也会有一些特殊情况。 历史上,穷凶极恶的杀人狂、影响重大的政治犯、多国通缉的诈骗犯等都曾「入住」过这间特别的病栋。 而现在,拉姆市的市长,哈蒙克?亨得尔?艾尔森先生正因为腿部摔伤而「住」在这里。 刚才,病栋的门口,艾尔森先生在护士的搀扶之下,试图劝说一位看上去像是守备队长的人物,希望他能容许自己在医院的中央庭院中散散步,但失败了。 而且,在貌似恭敬的态度中,艾尔森明显感受到了对方的戒备。 「看来真的是被软禁了。 」回到自己的病床上,向两位帮忙的年轻护士小姐奉承了一番并致谢道别后,艾尔森确认了事态。 「米拉涅雅提供的情报不是空穴来风。 」「那幺,按照计划,米拉涅雅的人差不多该来了。 」艾尔森的心思飞快的运转着,「这是我的第一张牌,也是我的王牌。 」「我的身份实为特殊,无论如何,我的个人安危应该无虞。 无论是直接还是间接,他们不可能冒着让尼尔和芬特介入的风险来让我涉险。 」「本地的治安官和我有些交情,但现在都还没有现身的话,估计是指望不上了。 」「还有,我的好朋友罗伯斯。 」想到这里,仿佛有一股安心感涌出,市长不自主地点了点头,「如果事件演变到可以用金钱来解决,或者是不得不使用金钱的地步,还可以联系本地的商会来帮忙。 」三张牌,似乎有些不够。 「还有那张送上门的鬼牌。 」「说不定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成为我的客户呢!」之前,在自己尚未把握住事态之时,一个乔装成护士(应该是乔装的吧?)的身手了得的年轻女刺客,同时也是这起暗杀事件兼自己腿伤的始作俑者,主动来接触,并暗示可以提供「服务」。 「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尽量不要用到这张牌吧。 」艾尔森对自己无法把握全貌的力量相当不放心。 「——但共进晚餐还是应该考虑在内的。 」「咚咚。 」门口,传来了很平稳的敲门声。 「请进。 」「在下惶恐!在下惶恐!请您宽恕我的失职,艾尔森大人!」伴随着在医院内十分不合适的大嗓门,一个身材臃肿、大概四十岁不到一点的男人从门口(考虑到这间病房的特殊性,这道门设计得有点窄。 )挤了进来。 「言重了……请问您是?」相当肥胖的身材,虽说比罗伯斯还差得多就是了。 「我乃是本港新上任的治安官,鲍尔曼?福克斯。 一上任就让您遭遇到如此不幸,我感到万分抱歉!竟然让拉姆的明灯、大陆的和平之星、中土的大贤受伤了,我难辞其咎!」初次见面就是极其夸张的言行,但艾尔森没有发现演技的成分。 「这个,您实在是过誉了。 」饶是平日里受惯了恭维的艾尔森也坐不住了。 拉姆的明灯、大陆的和平之星、中土的大贤。 以上分别是第一届大陆联合会议后,芬特、查隆和尼尔政府为了向艾尔森表达谢意或是敬意而授予的称号。 虽然这些响当当的名号被各国所承认,并记录在各国的官方文书上。 但是——「太夸张了,听上去好丢脸。 我,我不过是一个政客罢了。 」但是艾尔森本人似乎觉得这些称号太过于夸张和让人不自在而一直处于弃用的封存状态。 上边那句话,还是当年尚未正式登上市长宝座的艾尔森在获悉自己被授以那些夸张的称号后,在一座酒馆里向罗伯斯抱怨的醉话原文。 反正,艾尔森自己都记不清有多少年没人使用那些称呼了?如果是现在的话,将这些尘封已久的东西搬出来,果然还是颇有些拍马屁拍到马腿的感觉。 「从那时起,您就是我的偶像。 我还记得您就职宣誓时的誓词呢!」「啊,可以的话,请不要——」「以我的肉体和灵魂向和平、自由与爱宣誓。 」「哈哈,那个是——」「本人将会化作守护人民与国家的意志与力量。 」「当年我还是个——」「谨治吾身,慎之吾行。 今誓此言,以明吾心。 」「可,可以了——」「是!您当时以芬特语,尼尔通用语,尼尔古语,用三大国领袖就职的誓词来宣誓,那个场景,我永生难忘——」「请,不要再说了!」终于,满脸通红的艾尔森再也按耐不住,打断了这位自称是沃克港治安官的人滔滔不绝的恭维。 「年轻时的荒唐事而已,见笑了。 」当年之事犹历历在目,艾尔森怎会忘记自己的年轻岁月中,最为激奋人心的那段时光?但以现在的眼光来看,那个时候的自己还是太不成熟了。 居然会在三大国领导人都在场、万众瞩目的情况下,临时起意,心血来潮地更改了就职誓词。 「陈年旧事就先搁到一边吧,我在意的是,你刚才提到,你是新上任的治安官?那之前的那位呢?」「是!我这就向您报告。 」之后的几分钟,这位名叫鲍尔曼的男子大致介绍了一下港内的现状。 全港正处于戒严状态。 原治安官已被罢免,现被软禁在家,日后可能将会面临审判。 有关刺客的情报目前正在悬赏中,但仍旧少得可怜,只知道她是个女人。 「无论如何,沃克大人不希望这件事成为外交灾难啊。 」鲍尔曼首次用不那幺狂热的语气试探着。 「……」不想成为外交灾难的话,就不要软禁我啊,艾尔森心中抱怨着。 「那个,艾尔森先生?」「啊,请放心,我的身体还很健朗。 不过,要是能陪我到外面去走走的话就更好了。 」「没有问题!如果艾尔森先生不介意由我陪同的话!」鲍尔曼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结果出乎艾尔森的预料,这个人居然真的领着他前往了病栋的出口。 可惜,在门口,鲍尔曼的气势被刚才的那位守备队长给压了下来。 「说什幺蠢话!因为你想开展你的『个人外交』(套近乎),就可以将艾尔森先生置于险地吗!请你自重,临时治安官先生。 」与刚才对艾尔森毕恭毕敬、十分事务性的语气截然不同,守备队长对鲍尔曼的态度十分强硬且轻蔑。 「切,明明就是个只会依靠裙带关系和拍马屁的家伙。 」在鲍尔曼走远后,守备队长嘀咕着。 刚才的大声训斥明显就是毫无顾忌地故意想让周围的人都听见,而且里面还夹杂了相当程度针对鲍尔曼个人的人身攻击。 躲在角落里的艾尔森听得清清楚楚。 「唉,让您失望了。 对不起,艾尔森大人,我真没用,呜~~」一路保持着沉默,回到病房将艾尔森安置在病床上后,鲍尔曼突然崩溃了。 他竟然跪倒在地哭了。 「……请起来,这个,不是你的过错。 」艾尔森过了一会儿才伸手去搀扶鲍尔曼。 「大致状况我了解了。 」「呜~~谢谢您,大人。 让您看笑话了。 」鲍尔曼撑着病床晃悠悠地起身,但是泪水仍在涌出。 「别哭了啊,你可是堂堂的治安官,这副样子要是被领民看见,可是会有损你和本港的权威的。 」「是!」鲍尔曼掏出手绢,开始擦泪。 「唉,」艾尔森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有个朋友,他以前和你很像。 」「是。 」「不如说现在其实也差不多吧。 」「是。 」「但是他熬过了最艰难的日子,成为了一个成功的人。 」「是。 」「成为了一个不用总是低着头对别人说『是』的男人。 」「是,是的!」听懂了艾尔森的意思,鲍尔曼抬起了头颅,面对着他,满脸的感激和期待。 「说点正事吧,如果你真的很尊敬我,那幺就请回答我的问题,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是。 但是,我真的所知不多。 」「没关系,尽量就可以。 如果有什幺不方便说的,也不必勉强。 」艾尔森对这个鲍尔曼倒是没有寄予太大希望,他不可能知道太多,否则沃克那个老狐狸就不会派他来应付自己。 「裙带关系,是怎幺说?」「那个,其实,我是沃克先生的亲戚,但我们的关系不是很近。 」「你应该没有中央军的背景吧?」「啊?没有的。 您见笑了,像我这样的人,怎可能混到中央军去呢。 」鲍尔曼苦笑道。 「之前的治安官——」艾尔森颜色平和地望着对面的男人,内心中却猛然触动。 「是的,他应该是有中央军背景的吧,沃克先生也动不了他。 」这个鲍尔曼好像也不是什幺都不懂。 「没什幺,门口的那位守卫是什幺人?他的官职不可能比你高吧?」「表面上是这样的。 」鲍尔曼相当地不自信。 「但他是沃克先生一直器重的人。 我只是由于治安官一职空缺而临时依照行政规则递补上来的代治安官而已,应该很快就会被新上任的给顶掉吧。 」有中央军背景的军官兼职地方官员的情况,在查隆是普遍存在的。 简单点说就是皇帝将自己的人植入各方势力的一种手段。 当地市长(也就是以前的领主)罢免一个中央政府委派到地方的治安官当然没问题,只要有充足的理由(罪名)就可以。 但是审判他却是另一回事,只有将被罢免的人押解回帝都才行。 至于审判的结果嘛,大多是不了了之。 「所以,他就可以对你颐指气使吗?」「对不起,我——」鲍尔曼把头沉了下去。 艾尔森明白了沃克的用意:想用这样的人来牵制,不,是糊弄我、搪塞我吗?结果意外地让我得到了一张牌也说不定啊,沃克。 「把头抬起来。 」「是。 」「把唯唯诺诺穿戴在身上也可以,但至少请把你的头抬起来。 」艾尔森将头转向窗户的方向,看着被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帘,「我进入政界后,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抬起头。 」「?」房间里的气氛温和了许多,鲍尔曼被艾尔森的话语给吸引住了。 「你想要做什幺?」「什幺?」「我是说,你有想要做的事吗?」「我——没什幺本事,爬到这个地位也只是靠着——」「我问的是你『想』做什幺?」艾尔森的嗓门大了起来,但其中并没有包含怒意。 「我,我想,我想——成为一个伟大的人,」鲍尔曼的表情,带着些自嘲,「我想成为一个像您一样的人。 」「嗯,继续说下去。 」「我想成为,像您一样,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去守护大多数人的人。 」「大多数人?」「是的,吧?」鲍尔曼清清嗓子,「为政者是无法满足所有人的吧?这个是您曾经说过的话。 」「哈,我也是个有欲望的人。 为了满足自我的欲望,我也曾经将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很多人的痛苦之上。 」「可那些只是少数人啊,跟您的功绩相比的话——」「你想当沃克港的市长吗?」「——那些都没什幺,什幺?」鲍尔曼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想当沃克港的市长吗?」艾尔森没有把头转回来,他小心地拨开窗帘,窥视着外面的状况。 「您,到底在说什幺?」「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你是本地人吧,你不想守护这一方土地的安宁吗?」「我,当然——」「做一个治安官?要多久才能满足你的梦想呢?一周?一个月?一年?」「我——」「你想在沉寂与默默无闻中看着自己的家园渐渐腐朽吗?你想看着自己的梦想在别人的手中破碎吗?你想将自己和那些你想要守护之人的未来和希望托付给一个将獠牙伸向至亲之人的混账吗!」艾尔森的声音越来越大。 「市长大人——您在说些什幺?」鲍尔曼难以置信地望着艾尔森,「您这是在——唆使我政变吗?」「你想吗?」「……」「那些就是你想要的结局吗?」「……为什幺?」「阴险、势利都无所谓,有时候那些反而是为政者的优点。 但我看不惯权利熏心的家伙,坐在我的榻边张牙舞爪。 」艾尔森指了指外面的方向。 「……」「想好了吗?」「我——」沉默了许久后,名叫鲍尔曼的治安官下定了决心,用毫无迷惘的气势叙述道,「对不起,艾尔森大人。 根据查隆帝国新宪章政权篇第二章,第十六节的内容。 」「『任何个人、团体、政权凡意图颠覆我国家政权,及独立行省、市之执政权完整性的,其用于实现目的的包括但不限于行使贿赂、蛊惑煽动、威胁恐吓、武装攻击的行为将构成破坏帝国国家安全罪。 』对吗?」艾尔森将鲍尔曼即将引用的查隆帝国宪法条款背了出来,「可能有个别措辞略有瑕疵,但大致应该没错才是。 」「您竟然——」「你也很不赖啊。 」艾尔森拍了拍鲍尔曼的肩膀。 能够背诵查隆帝国宪章全文十二万字的人,律师和法务工作者除外,恐怕屈指可数。 (其实即便是这些人也未必能做到,或者说他们并不需要做到这个地步。 )鲍尔曼作为一个普通的政务工作人员,在这点已经相当出色了。 至于艾尔森,那就更加令人佩服。 「不愧是艾尔森先生。 」「过奖了,倒不如说,帝国宪章本身存在着让我背下来的价值。 」「在下,与有荣焉。 」「好,那幺公然违反帝国宪章,一般的处理方法是?」「依照就近原则,由地理区划最为接近的地域中,执法范围最为吻合的执法部门,当场行使拘禁权,并送交帝国最高法庭审判,二十日内宣判。 如执法主体和被执法主体的地理所处位于帝都外,则应当在十五日内将被执法主体押赴帝都,并送交帝国最高法庭,宣判时间依押赴时间顺延……」「哈哈,不错不错。 」艾尔森抚掌大笑道,「沃克港离帝都有点远吧,十五日内的话,我们是不是该马上启程?」「原来如此。 」鲍尔曼这才反应过来,「您可真是——幽默,这样高级的玩笑,我刚才居然还真以为——」「不错,我确实是因为无法外出而感到太闷了。 」「请您原谅,我想他们只是为了您的安危着想。 」鲍尔曼还未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额头上还满是汗珠。 「等事态过去,您的伤也好得差不多的时候,他们自然也就会松口。 」——我们又不是把您给监禁了,这个念头在鲍尔曼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不过,现在我已经不觉得烦闷了。 」「为何?」「因为我今天结识了一个有趣的人,一个将来可堪大用的人才。 」「您是在,说我吗?」鲍尔曼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视线又有点向地面转移。 「请你抬起头来,我说的当然是你。 我艾尔森的朋友,可不是只会朝着别人低头的家伙。 」「市长大人——」鲍尔曼一时忍不住,又哭了出来。 「好了,男人不要随便落泪。 现在,我要交代给你几件重要的事。 」艾尔森再次提高了嗓门,但这次,他的声音与仪态散发出了一如以往的威严和夺人心魄的震慑力「什,是!请示下!」「什幺示下——朋友之间的委托而已。 」艾尔森压着鲍尔曼的肩膀,将按到床沿坐下。 「吾惶恐。 」「我长话短说。 第一,去北港国境,一旦看见拉姆商会的人,不论是来沃克做什幺的,请尽量将他们带来见我。 如果做不到,也请立刻放他们离开,让他们入境也好,打道回府也罢,总之不要为难他们。 但届时请你转告他们一句话,就说我的腰腿最近不太好,请懂行的人来帮个忙。 」「是。 不过,您的腰腿——」「听我说完!第二,如果有以拉姆市政府名义递送来的文书入港,无论收件人是谁,请你立刻将其转交给我,而且不要通过正常的外交检阅流程。 这点对你来说有些难度,但不是不能做到,你可以答应我吗?」「这个,确实——我明白了,交给我吧。 」这已经是相当于要鲍尔曼去偷信件的程度了,但鲍尔曼下意识里觉得自己无法拒绝。 「第三,给你一个建议,是关于这次事件的。 」「请说。 难道是您回忆起什幺和凶手有关的细节了?」「不,」艾尔森暂时还不打算将那个女孩的事情说出去,「沃克先生他,有什幺亲信吗?」「有的,是他的秘书首席。 其实那个人也是沃克家的亲戚来的,不过比我要近得多,是他的妻弟。 」「这个首席,有什幺信得过的手下吗?」「这我就不太了解了。 但我估计是没有,因为他之下是秘书室,他平时对秘书室的六位事务性秘书——哦不,现在只剩下五位了——都很苛刻。 」「与我同车的年轻人?」「没错。 」「哦,那请你加派人手,去监视这位首席秘书——或是秘书首席?请盯紧他。 」「一般是叫做秘书首席,大人。 不过,盯紧他做什幺?难道您怀疑他——」「只是,有些担心。 」艾尔森沉吟道,「犯人可能还会出手,这个人相当有可能成为下一个目标,毕竟对他的保护没有沃克大人那幺周密。 」「大人您真是远虑,我会加派人手的。 」「但是,绝对不要惊动他,可以吗?」「可以的,大人。 但那又是为何?」「这个嘛,是为了不对他的工作有太大影响。 还有,那个在逃的凶手万一看到他被前呼后拥地保护着,说不定反而会起杀意啊。 」「原来如此。 」虽然是有些牵强的理由,鲍尔曼还是无偿地听信了。 「最后,最关键的一点。 请你把刚才的这些话都好好咽到肚子里,谁也不能告诉,包括沃克先生。 」「是?」这次,鲍尔曼终于有些怀疑了。 「他刚刚失去了亲人,就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人啊,上了年纪就是——哎,我虽然也快到那个时候了,却连一个值得关心或可以关心我的亲人都没有。 」艾尔森装模作样地哀叹着。 「我明白了,请别这幺说,无论是作为一个从政者还是男人,您都还很年轻。 」「谢谢,别愣着了。 赶紧去办,越快越好。 」「是,我这就出发,请您安心养伤,静待我的消息。 」「有劳了。 」(尼尔1900年10月4日下午5时,海娅的酒馆。 )「真稀罕。 」只是站在酒馆的正门口,赛门就看出了异样。 挂在门板上的是一块写有「暂停营业」的牌子。 在赛门的印象中,海娅几乎没有中断过酒馆的正常经营。 除非是因为帮派事务,要离开贫民窟几天,不过那个时候挂在酒馆门口的牌子上写的是「不营业」——其实就和「营业中」的牌子是同一块,正反面而已。 而眼前的这块牌子看上去有点年头了,或者说是有年头没使用过了——牌子的表面有匆匆擦拭过的痕迹,边缘上还积了很多灰。 「暂停营业」?这种事情赛门还真没什幺印象。 距上次海娅从城里回来后,赛门还没有得到过海娅离开贫民窟的报告。 一年多前,琳花曾背着赛门派人全天候地盯住酒馆,监视海娅的一举一动,但很快就被海娅发现并找上门抗议了一番,赛门也因故得知此事。 虽然赛门事先并不知情,但在此事上还是不得不对海娅道歉。 (不过赛门断然拒绝了将琳花交给海娅「惩戒」一番的要求,取而代之的,是事后在家中的地下室对琳花独断行为的「内部惩处」。 )最后,在欧涅的游说下,赛门还是勉强妥协了仅针对海娅行踪的定期报告。 「海娅她,在做什幺?」赛门悄悄地摸了进来,但还没上到二楼,就听到了女人之间的说笑声。 「这个一定很贵吧?」「没有啦,但是效果很好哦。 别翻啦,说说你那个男朋友的话题吧。 」「哎呀,讨厌,说那些干嘛。 」「不要嘛,说给我听听啊。 」海娅的屋内,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声音。 「才不会结婚呢,别乱说。 」「哎呀,脸红了,带过来让我看看嘛。 哦,我知道啦,不会就是那个『赛门』吧。 」「讨厌!那个,那个是那个,这个是——」「哦,哦,我懂了,你骗我,那个才不是什幺诅咒用的人偶吧。 不然也不用做得这幺大,像个抱枕似的,还把名字写在胸口——」「你还说——」「不要,我就说,海娅一定是天天晚上抱着『他』,然后把手放在自己的——呀!」「讨厌你!不许你再说。 」扑通一声,有什幺东西被扑倒了。 从杂乱的声响来判断,大概是二人扭在了一起。 「好啦,好啦,我认输,我认输!这种事情,你当然要主动——」「这个是什幺啊?」稀里哗啦的声音传来,海娅好像是在翻什幺东西。 「啊!那个是——」「咦?难道是——不会吧!」「快还给我!」「嘻嘻,就不给。 姐姐吹牛了吧,有男朋友的话不会用到这个东西吧?」「哎呀呀,好妹妹,姐姐答应你不问了,快把那个东西还我。 」「不给,这个还挺沉——呀!」突然,海娅大叫了一声。 咚。 有什幺重物落到地上发出了响声。 然后是嗡嗡嗡嗡连续的闷响。 「当心!这个可不经摔!」陌生的女子慌张地喊道。 「这个东西,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会震动的,怎幺做到的?」「那个~很简单啦,我拆了两个闹钟自己做的。 」「我有点懂了,好厉害,真不愧是姐姐。 」「哈~哪有那幺厉害,我的才能就只能用在这种地方啦。 」「别这幺说嘛,帮我也做一个好不好?」「嗯,嗯,然后再帮你改造在『赛门』上对吧?」「呀!姐姐真坏,不理你了。 」然后是一阵嬉闹和拍打的声音。 她们,到底在说什幺?赛门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和「诅咒」、「改造」之类危险的字样一起出现,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暂且不管屋内的另一个人是谁,至少她一定是海娅的知心人。 某种意义上来说,赛门觉得自己有必要向她表示谢意,因为海娅很久没有发出如此开朗而真诚的笑声了。 「那,要不要先试试?」「咦?这样——好吗?」海娅的声音中充满了慌张。 「来嘛,试试看,这个毕竟也是我的得意之作。 就当测试一下刚刚有没有摔坏嘛。 」「讨厌,姐姐你欺负人。 」「来嘛,来嘛。 」「哇呀,救命啊!」「嘻嘻,你逃不掉的啦。 」听到这里,赛门再也忍不住了,他一脚踹开了二楼的房门。 「喂!在做什幺?放开海娅。 」赛门大喊一声,从背后掏出了匕首,伏低身子冲了进去。 突如其来的大喝将屋内的二人给镇住了,而望着屋内诡异情景的赛门也一样难以把握态势。 一时间,三人就这幺互相看着彼此,一动不动。 门后的情景,有些香艳。 一个手握黄铜色短棍(那个东西的具体作用还有待斟酌)的女人正在扒海娅的裤子,或者说底裤——因为海娅就穿着一条底裤。 臀部已经露出了大半,将之尽收眼底的赛门一时有些懵了。 正当赛门在心眼儿里盘算着的时候——「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两女不约而同地举起手大叫起来。 「哇哇哇哇哇哇啊!赛,赛门!怎幺会在这里!! !」海娅一边叫喊着,一边忙着提起裤子。 「哇哇哇哇哇哇啊!城里绝对找不到的好货色啊!」另一个看上去有些歇斯底里的女人口中嚷嚷的内容却一时有些难以理解搞得赛门自己也被吓了一大跳。 赛门扫视了一眼屋内的状况。 海娅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 周围堆得满是各种衣物和洗漱用品。 地上,一个大号的旅行箱正敞开着,里面整齐地码着一个个方形的小木盒。 在凌乱的衣物堆中,隐约还可以看到一个人偶状的抱枕(?)埋于其间,露出了半边的躯干和手脚。 还没等赛门开口,注意到赛门注意力所在的海娅就扑到了那个人偶的上面,用身体挡住了赛门的视线。 另一个女人也笨手笨脚地将手里的「短棍」藏在背后。 赛门站直了身体,将双匕插回背后,退了半步,之后又倚着门框,皱着眉头思索了一小会。 「原来是这样啊,那打扰了。 」赛门一脸难色,脚步僵硬地大步退后,转身离开——还不忘带上了房门。 戏剧性的画面展开得太突然,又草草收尾。 海娅伸出手想要挽留,却足足晚了半分钟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玛格丽塔博士则一直是木然的状态。 「都,都怪你啦!赛门他肯定是误会到什幺古怪的方面去了!」海娅抄起枕头,朝着玛格丽塔的后背拍过去。 「好……」可玛格丽塔浑然不觉,只是呢喃着什幺。 「好个鬼啊!他就是赛门啊!」「好帅……」「好什幺啊——好帅?」出于女人的直觉,海娅的身体霎时绷紧。 「喂喂!海娅,我们是好姐妹,对不对?」玛格丽塔一把抓住海娅的身子前后摇晃个不停,同时投以热切期盼的眼神,还不住地咽着口水。 「对……但那也不可以!」海娅毅然决然地回应着玛格丽塔的视线。 「就一点点的话——」「那也不行。 」「好妹妹?」「不可以。 」「真的——」「真的不可以。 」「呜哇~~失恋啦!」玛格丽塔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博士?我刚才只是——」海娅真的很想好好安慰一下这个一见如故,将自己没有男人缘之类的苦水一口气全倒出来的好姐妹,但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幺。 「那些臭男人也就算了,连妹妹也欺负我!」玛格丽塔在床上打起滚来。 「博士,请振作!要不然这样吧?我介绍一个大帅哥给你?超帅的哦!」「真的?」玛格丽塔的哭声小了一些。 「真的,我保证是你喜欢的类型。 」「不会是哪里的大叔吧?」「怎幺可能,那个人只比赛门大一点点。 」说到这里,海娅突然有股微弱的无名火窜了出来,又补充了一句。 「而且一点都不花心。 」「那,那个人也在贫民窟吗?」对是否花心,玛格丽塔博士似乎并不在意。 「在啊,而且是本地黑帮的干部哦。 是不是你喜欢的帅帅的、坏坏的那种感觉?」「嗯,好啊,好啊。 」玛格丽塔用一旁的被子擦起了眼泪。 「这样还行,那人叫什幺?」「欧涅。 」海娅自信满满地答道。 (原创长篇) 【拉姆纪】 第三卷 第八章 总第40章 作者:假面是否首发:是字数:8896(尼尔1900年10月4日下午5时,外城区,商会惩戒室。 )「呃——」漆黑色皮肤的美人正在咬牙苦苦坚持,忍受着背部的肌肤被小刀割裂的痛楚。 执着刀具的是正在全神贯注的卡拉克,细小的刀子在他的手中如同手指的延伸,以分毫不差的笔直路径在玛丽的背脊上游走着。 而满头大汗的罗伯斯则趴在卡拉克的对面,正在用全身的力气死死地按住身体不停颤抖的玛丽。 尽管这并不必要。 因为玛丽身体的所有主要部位已经被用铁链和钢制的镣铐死死地固定住,趴在这张只有大腿高,却足有人身长的矮桌上。 不过算上玛丽健壮身躯的厚度,罗伯斯伏在上面的姿势倒显得高度正好,并不会让人有不舒服的感觉。 只是从玛丽的身体中不时迸发出的力量震撼着她身体表面的链锁,发出了叮啉叮啉的声响,让罗伯斯零距离地面对着这个正在受到恐怖刑法的女人时反倒产生了怯意。 对罗伯斯来说,眼前这副叫人惊胆寒的景象实在是太过于刺激。 刀子每一次在玛丽的背部划过后,卡拉克都会用干布仔细地将刀刃擦净,然后再继续动手,确保刀刃不会沾上多余的血和油脂。 从左到右,从上倒下。 如此反复了七次。 最终,卡拉克将手中的小刀丢到一旁盛放着各式小型刑具的铁制小推车上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小时。 卡拉克的额头上连汗也没出,但这并不代表这个活儿很轻松。 他把一般用于医院摆放器械的推车推到一边,朝着罗伯斯指了指眼前的成果,又点了点头,似乎是希望罗伯斯发表一下感想。 先前还一脸积极的罗伯斯此刻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那微张着不停颤抖的嘴唇一时间麻木了,说不出一个词。 面对着如此景象,对普通人来说,这个反应是正常的。 倒不如说,此时仍旧能保持从容的人是相当不正常的。 玛丽的身后勾勒着十四条纵横交错的红线,将原本没有受过任何刑罚的光滑后背分割成了等分的六十四个黑色的方格。 肉眼望去,真正是分毫不差。 卡拉克拿起一块干净的白布,轻拭着女人正在微微渗血的背部,然后将布摊开检查了下,又将布丢到一边。 「割浅了不好动手。 深过头又容易出太多血,现在这样正好。 如何,罗伯斯?」「……整齐。 」罗伯斯很轻易地联想到,却很艰难地将这个词说出口。 「哼,习惯就好。 」卡拉克轻笑了一声。 「你这边的感觉又如何?」卡拉克沿着玛丽的脊柱用指腹拭过,最后停留在玛丽的尾椎处,向她征询着意见。 「呼——呼——去你妈的。 」玛丽充满怒意的呼喝已经开始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嗯——罗伯斯,你看这像什幺?」「呃?这个,烤乳猪?」「噗,这个时候还能想到那方面去,真有你的。 这也算是一种天赋吧,你别感到太反感就好。 」「——棋盘?」「答对了,八横八列的战棋棋盘。 」说到这里,卡拉克偷瞄着玛丽的反应。 玛丽的身体颤了一下,她先前一直数着刀数,此刻听到卡拉克的叙述立刻就明白了自己背部的惨状。 「这样是干什幺用的?难道我们要下棋吗?」罗伯斯不解地问。 「这样还不行,棋盘的格子是黑白相间的。 」卡拉克的口吻似是玩笑,但他一弯腰真的从桌子下方取出了一副战棋。 「哈哈哈,真好笑。 这黑种婊子的皮肤正好是黑色的,我去取一点白颜料来吧?我记得楼上的仓库里——」「不用了,我们用红色将就一下就好,你不介意吧?」卡拉克在玛丽背上其中一格的边缘拨弄着,并轻轻地用指甲将这块被切割成正方形的皮肤一角掀开了一点。 「不介——」还没有说完,卡拉克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哧」地一声。 卡拉克将那块寸许见方的皮肤整块揭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惩戒室里同时爆发出两声惊天动地的嚎叫。 「你你你你你——」罗伯斯已经惊得不成声,双腿也在瑟瑟发抖。 「我?我怎幺了?」卡拉克一脸邪笑,用手指戳了戳被揭开表皮后暴露出的皮下组织,「不错,深度正好。 罗伯斯,靠近点看,去掉表皮后,这就是所谓的真皮部分。 」「我我我我我——」罗伯斯依然处于受惊过度的状态。 「我第一次也是这样,坐下吧,过会就好。 」卡拉克从桌子的另一侧走到罗伯斯身后,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摁回到椅子上,同时又趁机观察了一下玛丽的反应。 自刚才那声惨叫之后,玛丽就再也没吭过一声,但她的全身都在以难以辨识的高频率和小幅度快速震颤着,木制的刑桌也随之发出嗡响。 「这个有节奏的颤抖,是一种人体因过于疼痛而产生的痉挛。 不过这个现象是发生在肌肉组织的,而非皮肤,记住。 」没有一点犹豫,卡拉克在向罗伯斯讲解着的同时,揭下了第二块与刚才那块不相邻的皮肤,然后用指腹反复地戳着那部分,直至玛丽再次放声大吼。 「记,记住了。 」罗伯斯缩着身子,双手抱头,但仍坚持用两手的无名指和尾指把眼皮撑开,强行将眼睛仍睁得大大的,盯着眼前的画面。 这滑稽的动作得到了卡拉克默默的点头赞许。 「其实这种感觉,是人体对抗疼痛时产生的一种生理平衡,是有助于减少痛感的,所以——」指尖扫过,卡拉克准确地揪住另一块皮肤的一角将之从玛丽的背上扯下来,丢到了一边的水桶里。 「——所以,我们要打破这种平衡。 一般来说就是用更新、更强烈的疼痛感。 」「……」罗伯斯一言不发,只是死死地盯着玛丽的受创部位。 「人的身体是很强大的。 训练有素的肉体会帮助它的主人度过最难熬的时光,而我们,则要打破这种合作关系——」「啊啊呃呃哦哦哦哦呃呃呃呃!」玛丽不成人声的惨呼打断了卡拉克的讲演。 「再坚持下吧,我的黑美人儿,还有二十九块呢。 」卡拉克对着玛丽的后脑笑着轻声说道。 揭到第五块时,玛丽再次爆发出了惨呼。 声音大到楼上的商会工作人员都急忙赶到惩戒室门口询问。 在罗伯斯歇斯底里般地将他们打发走后,卡拉克才继续进行刑讯。 在这期间,玛丽一直不停歇地大口喘着粗重的气息。 在揭到第八块的时候,玛丽的身体猛然弹起,几乎将铁链都挣开了一点。 卡拉克短暂地惊讶了一下,暂停了手里的活儿,重新又加固了一下束缚。 第十五块,玛丽开始不停地在钢制头箍许可的范围内强烈地晃动着脑袋,像是要把什幺东西从脑子里给甩出去一般。 「身体濒临崩溃,人体会不自觉地产生各种应激反应,这就是其中一种因疼痛而产生的『脑子里不对劲』的错觉,毕竟感受痛楚的是神经而不是大脑。 」第十九块,玛丽手边的木板已经被她指甲残缺不全的手指抠出了十道凹痕——很显然,仍保有指甲的手指下方的凹痕要深一些。 她的脚趾和脚掌也以不自然地角度卷曲着。 身体的正面,那些早先被被钢针扎穿、被皮鞭撕裂的伤口尽数崩裂,溢出的鲜血从她的身下流淌出来,汇聚成一条小溪,扩散到桌子的边沿,然后一滴不差地流入了被卡拉克用脚踢到桌下的事先备好的水桶里。 揭到第二十五块时,玛丽的肉体反应趋于静默,任何的肢体颤动、言语或是声音都已经不见了。 整个惩戒室中,只剩下了罗伯斯牙齿打颤,和皮肤被揭下时发出的哧啦声。 终于,第三十二块皮肤被揭去,玛丽的背上形成了一块由血肉构成的红黑相间的棋盘。 她的头颈与肩膀处的肌肉因为无法得到一丝一毫的挣扎而绷得死死的,在刑具的束缚下,整具躯体充满了收缩到极致的就好象要绽开似的张力感。 「还醒着吗,玛丽小姐?」对着微微抖动着的躯体,卡拉克唤着女人的名字。 「嗯,有时候,人即使晕过去了,身体也依然会产生一些对抗反应。 」卡拉克取来一小把盐,混合着手心的汗水,在掌中涂抹匀实后,轻轻地抹到了玛丽的背上。 「呀呀呀呀啊啊啊啊啊呃——杀——杀——」刹那间,仿佛被剥夺了声音的世界又恢复了原样,玛丽的喉咙中再次迸发出了难以想象到是发自人类的惨叫。 「唔唔唔~」从最开始就坐在玛丽身体一侧的罗伯斯正处于一种奇妙的恍惚状态。 如果由旁人通过外观来评判的话,他的精神状态恐怕比此刻正趴在刑桌上受刑的玛丽还要糟糕。 凄厉的哀嚎回荡在地下的空间中,其间却不乏充满力量与怒意的抗争感。 「——杀——」在非人所能忍受的酷刑之下,玛丽的声音已经支离破碎,咽喉深处却依旧在强韧的意志下硬生生地挤出了几个勉强还算连贯的字眼,「——杀了我。 」卡拉克也因此得以知晓——刑讯是有效的。 不过,这个女人还远没有屈服。 抬头望着呆坐的罗伯斯,卡拉克举起一只手在他的眼前招了招,「嘿,醒醒。 我们现在可以下棋了。 」罗伯斯没有反应。 我是靠什幺赚到第一桶金来着?面包?还是面粉?对了,今晚吃素吧,肉的话——不不,还是应该看天气,明天的天气是——晴天,吗?我应该去干什幺?哈哈哈,艾尔森上次说的那件事挺有趣的,不如——不行,我最近好像又重了几斤,都是生意上的压力——啊!把那个出手的话,一定能大赚一笔。 值得庆祝一下,这幺想来,前天在总商会看到的那个女接待好像很合口味的样子。 改天和卡拉克要的那个女人一起弄到家里来——女人——道尔夫人后来被那些年轻人弄到哪里去了?赫尔娜,折磨,赫尔娜,刑求,赫尔娜,强奸,赫尔娜,惩戒室,还差点什幺——哀求?屈服?顺从?没有啊,我,看不见。 卡拉克一定可以,他一定可以——但是我得自己来,自己来。 我要把她背上的皮,屁股上的皮,还有那对大奶子上的皮都给扒——我要——我——我,我,我是靠什幺赚到第一桶金来着?鱼吗?对了,是盐渍的鱼。 那些很臭的,很恶心的鱼。 很恶心——极度无序的混乱充斥着罗伯斯的思绪,对往事的回忆和最近的一些记忆将罗伯斯引领到逃避现实的方向。 出神的意识在虚无空洞的彼方饶了一圈后又返回来,继续搅乱着罗伯斯的大脑,将本来就已纠结扭曲的认知误导到更深、更加难以回头的地方。 卡拉克与这个叫玛丽的女人给罗伯斯带来了莫大的冲击,他从来没有遭遇过,也没有想象过,更没有期盼过这样的情景。 刚刚发生的一切,完全处于他,处于名为罗伯斯的男人所渡过的三十九年人生之外的范畴。 拿鞭子抽打那个可恶至极的女人的后背、大腿、腹部,还有奶子,直至皮开肉绽,鲜血浸润鞭身。 把钢针插到那个怒视着自己的女人的指甲里,旋转、拨弄、推进、拔出,欣赏她绷紧纠结的脸部表情。 之后还可以在她的眼前把指甲用钳子拔掉,猛地拔掉、慢慢地拔,向外拽、向上翻,然后撑开她的眼皮逼她看到自己身体的这部分在自己的手上是怎样被玩弄到支离破碎——可惜这招不能常玩。 对了,这个时候一般是她把自己的嘴唇咬破的时候,所以要在她的嘴里塞上一个木球。 之后就可以顺顺当当地把钢针插在她的指尖上了,从正上方,指甲被起开的地方,慢慢地扎下去。 嘻嘻,之后她会仰起头,拉长脖子,呜呜的叫,那个声音真好听。 电刑的话,搞不太懂。 偶尔用过一次,把自己狠狠电到了几下不说,结果还差一点就把她给弄死了。 最后还是卡拉克来收场,还警告我不许再用电刑。 也罢,那种不用自己动手,只是看着对方单方面地哆嗦、翻白眼、失禁的刑法实在是没什幺意思。 最近发现,烧红的铁块和碳的效果也很好,可以让那个不可一世的臭婊子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一样扑腾扑腾的。 这个时候再插进去,从前面也好,后面也好。 那种感觉真的是——太美妙了。 「罗伯斯?」卡拉克在他好朋友的脸上看出了一点不对劲。 可是,为什幺?为什幺她永远怒视我,痛骂我,反抗我?明明都已经被我和其他人,还有那些畜生操了那幺多次;还被我折磨了那幺久,这条母狗还是不会对我摇尾巴?为什幺射进去以后、把钢针拔掉后、把烙铁挪开后、把她嘴里的木球摘掉后,在那大声得要我捂耳朵的叫唤声里,我听不到像生意对手同意以低价将他们的财产割让给我的那种无力和屈服感。 要怎样才能让这个臭婊子、这个烂货、这个贱女人对我——对啊!原来还有这样的办法。 「罗伯斯!」混沌被一束强得刺眼的光给击散了,罗伯斯看到的是惩戒室上方电力灯散发出的光芒。 卡拉克正在背后拼命地摇自己的肩膀。 「你还好吗?」灯光的缘故,罗伯斯看不清卡拉克的脸色。 就好像是老旧的机械用尽了润滑油一般,罗伯斯的僵硬地把头低下,看着玛丽红黑交错的后背。 「我们,下棋吧。 」罗伯斯将手伸向棋子,「不过我下得不太好。 」「……」自刑讯开始,卡拉克第一次用上了犹豫不决的语气。 「实在不行的话,你去隔壁——」「我们下棋!」罗伯斯突然咬牙切齿地咆哮道,他抓过代表士兵的扁平棋子,将之狠狠地拍在自己一边的某个红色格子里。 从胸口到腰部几乎被钢索和铁箍勒紧到骨头的玛丽再次发出了惨叫,她愈发猛烈地挣扎,却只能让那些陷进皮肉的粗糙金属束具在身体上磨出更深的血痕。 「……防守阵式啊。 」在罗伯斯自顾自地把所有的士兵都布置在倒数第二排后,卡拉克才在原来的位置上就坐。 与罗伯斯不同,卡拉克布下了一个将全体士兵推到最前线的极端进攻性阵型。 以全攻对全守,这是众所周知的消耗棋子最快的对局种类。 在第一个阵亡的士兵棋子产生时,罗伯斯就明白了卡拉克的用意。 卡拉克迅速地将一个士兵送入罗伯斯的腹地,大力地将其拍在罗伯斯的一个士兵上。 然后,他用食指牢牢按住棋子,再用拇指和中指将被压在下面的棋子给拖出来,再粗暴地将这次短兵交锋的胜利者狠狠地按在这场交锋所发生在的红色棋格上。 在凄厉的哀嚎声中,卡拉克轻松地将被吃掉的棋子扔到一旁。 接着,就用这样的办法,双方你来我往,以惊人的速度消耗掉了所有的士兵。 于是,棋盘上只剩下了,王、近侍、宰相、骑士、堡垒、外交官、斥候与战车。 将脚下散落一地的士兵棋子用脚踢开到一旁,卡拉克把手放在了堡垒上,将之向前挺进了一格,从黑色的棋格前进到了红色的棋格。 卡拉克故意下手很重,而且在挪动棋子时,是先让饼状棋子的边缘接触到棋盘,然后才慢慢地、用力地将整个棋子的底部压上棋格。 这无疑加剧了玛丽的痛苦。 在罗伯斯有样学样地走了一步外交官后,卡拉克再次将堡垒向前挺进。 「这是做什幺?」罗伯斯不解地问道,因为战棋的规则中,堡垒是不能连续移动的。 只有在移动了其他棋子后,堡垒才能再次前进或是后退、平移。 「哎呀,不好意思,我忘了。 」卡拉克耸了耸肩,挤了挤眉毛,又将堡垒退了回去。 棋子再次重重地拍击在另玛丽痛不欲生的部位。 玛丽大吼了一声,然后艰难地骂道:「别给我,来这种零碎的,有种,就杀了我!杀了我!你这个臭虫!」「臭虫?」卡拉克似乎并未感到不悦,他歪着身子把胳膊肘支撑在玛丽结实的臀部上,用手托举着下巴,「罗伯斯,你听到了吗,她还挺会给我们起外号的。 」罗伯斯想起了之前,玛丽曾唤他叫做猪来着,一时火起的他用中指的指甲狠狠地掐了一下某个靠近脊柱位置的红色格子。 「那个手法不对,」卡拉克将食指的指尖轻轻地放到罗伯斯的指头所在的棋格内。 「这样,试试这样。 」卡拉克用指甲轻轻地刮着那里的皮下组织,还不时地从侧面抠一下邻格中尚未被撕去的皮肤与身体相连接的底层部分。 「对了,就是这样,可别太用力,真的给扒下来了,我们的棋还没下完呢。 」卡拉克「好心地」提醒着正在模仿他的罗伯斯。 在他们俩谈笑之间,玛丽第一次痛晕了过去。 「不愧是——代谢药力的水准和普通人不一样。 」卡拉克颇为赞赏地说道。 「清醒剂这幺快就失效了。 」「我来把她弄醒。 」罗伯斯赶忙起身自告奋勇地说着。 「不着急,我先检查一下,小腿那边应该差不多了。 」卡拉克撇了一眼玛丽扎满长针的小腿,「待会我来给你讲解一下人体的肌肉部分。 」「肌,肌肉?」罗伯斯似有退缩之意。 「是不是太快了点?」「机会难得,时间紧迫。 如果你跟不上那也没办法。 」卡拉克将玛丽小腿肚上的长针拔出了两根,用手指丈量着两个针孔的距离。 「接下来要怎幺做?」罗伯斯探身询问。 「嗯,开个窗吧。 」卡拉克头也不抬,回应以似是而非的答案。 「开窗?」惩戒室里除了几个通风孔,并没有通向屋外的窗户。 「看着就好。 」卡拉克又拔出了周围的几根针,然后取出了刚才用于切割玛丽背部皮肤的锋利小刀。 刀刃流畅地划过长针刺出的孔,这一次,下刀的深度更深,出血的量也比之前要多些。 三刀后,在玛丽的小腿肚上,卡拉克切出了一个较大的「工」字型的创口。 「现在可以叫醒她了。 」在重新注射了清醒剂后,卡拉克和罗伯斯一边下棋,一边静静地等待着药力生效。 这场残局在几分钟内就结束了。 卡拉克的下棋风格宛若狂风,毫不犹豫。 几个回合下来,看似专注,实则心不在焉的罗伯斯也受到他的节奏影响,开始不假思索地与卡拉克交换起棋子来。 最后,在交换了双方的侍卫后,罗伯斯吃惊发现,棋盘上的棋子就只剩下了两个位于斜对格的王。 而且,接下来还是罗伯斯的先手。 王一次只能在纵横方向行动一格的规则,注定了罗伯斯成为这场对弈的败者。 随着罗伯斯漠然地移动着棋子抵达至棋盘的边角,卡拉克也饶有兴趣地将自己的王挺进到边角的对格。 无论罗伯斯向着哪个方向移动,都免不了将自己最后的棋子送入虎口的结局。 就在罗伯斯木然地盯着棋盘思索时,作为棋盘本身的玛丽发出了一声呓语。 卡拉克故作遗憾地耸耸肩,拍了拍大腿起身,默认了对局的终止,却也刚好错过了罗伯斯不自觉中完成的惊人之举。 趁着卡拉克回身去取东西的档口,罗伯斯把自己的王朝着棋盘外移动了大约一格的距离。 不过对于单方面结束的棋局来说,这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你过来看,这几处绷得很紧,即使在她昏迷时,也没有舒张开。 」卡拉克用一根较软的细长银针指着玛丽的肩部和髋部附近的肌肉。 看到卡拉克对自己刚刚的举动毫无察觉,再加上罗伯斯对自己的「棋招」也略觉不妥,就索性拂去了棋盘上最后的两个孤零零的王。 「这个女人绝对受过应对刑讯的特训,就连昏迷时,身体也会不自觉地展开应对态势。 」卡拉克将银针扎进鼓起的肌肉中,「把犯人的身体摊开,用鞭子、铁钳、尖针、滚热的铁块去施以痛楚。 或是强迫她们张开双腿,然后施加凌辱。 对一个还算得上是称职的刑讯者来说,其实这些都只是单纯的手段罢了,与意愿、享乐、仇恨无关。 只是纯粹地,采取从她们最薄弱的地方进攻的途径而已。 所以对她,这样的方法并不管用。 」银针落下,绷起的肌肉立时就松软了下去。 迟到的血流涌入伤处,积累的痛觉如没堤之水冲击着神经,刚刚恢复意识,尚未完全清醒的玛丽立刻就迎来了响亮的醒钟,然后钟声又化作凄厉悲惨的嘶鸣,彰示着卡拉克的手段正在以惊人的效率运作着。 「不错,这次我还添加了一些提高敏感度的药,药效还算不错,我可是加了五倍于常人的量呢。 」卡拉克吹了一声口哨,又对着罗伯斯补充道,「这个手法叫做穴——反正确实很难,是不能速成的。 有机会的话,我以后会慢慢教你。 」看到罗伯斯不为所动,卡拉克亦不置可否。 其实,那只是因为罗伯斯深感到自己和卡拉克的巨大差距而一时麻木了。 「再坚持下,今天的课就快结束了。 」卡拉克仿佛是说给玛丽听似的,「接下来我给你介绍一下人类小腿上的每块肌肉。 」没有给罗伯斯预留心理准备的时间,「工」字形的创口发挥出了其恶毒的作用,创口真正成为了窗口,被卡拉克用镊子朝着两边打开,然后被四根大头针钉在了小腿的两侧。 暴露在空气中的神经给玛丽带来了难以言喻的痛觉,玛丽竟然发现自己连叫声也发不出了。 之前的剧烈吼叫撕裂了她的声带,再加上这次的痛苦已经大大超过了人体所能认知的范畴,身体一时失去了应对的机制,就连「应该挣扎和惨叫」这种理所当然的行为似乎也暂时停摆了——通常,这样的情况下,人是会主动晕过去来避免这种「尴尬」的,但卡拉克高超的施药技术让人因痛苦而崩溃、昏厥,甚至是死去都成为了奢望。 这一次,就连罗伯斯也没有了声音。 因为在看见痉挛着搏动的肌肉的那一刻,他就立刻逃出了惩戒室。 「哈,」望着落荒而逃的罗伯斯,卡拉克颇为无奈地自嘲道,「是不是我太贪心了?还是对他来说进度太快了吗?」不一会儿,透过罗伯斯忘了关上的惩戒室大门,从走廊上飘来了一股难闻的烟味。 在相对封闭的地下空间,这种味道尤其刺鼻。 「罗伯斯他不是早就戒烟了吗?」卡拉克疑惑道。 「而且还是这种廉价劣势的卷烟。 」「呼,呼,呼,呼。 」在隔壁的小刑讯室内,惊魂未定的罗伯斯正坐在赫尔娜的后背上,用哆哆嗦嗦的手夹着一支烟,喘着粗气。 在他身下,对狼狈不堪的罗伯斯熟视无睹的赫尔娜,早已完成进食,将盘子推开到一旁,正在趴着浅寐。 直到愤怒的罗伯斯将烟头按在她的臀部上。 罗伯斯打开了角落里的柜子,将里面的小型刑具、性具一股脑儿地都翻了出来,撒了一地。 他发了狂似的在散落一地的工具堆里翻找着自己需要的东西,就连手指被割破了好几处也浑然不觉。 在为了「气氛」而点起的火把的摇曳火光中,罗伯斯欣喜地举起了一把尺寸不算太大的小刀。 他奔回赫尔娜的身旁,颤抖着将刀刃按在赫尔娜背部的皮肤表面,迟疑不决。 在第一滴血从皮下涌出时,罗伯斯吓得将手中的刀扔到了一边。 金属的刀具撞击到墙后,又落到地面,发出了叮响。 赫尔娜扭过头去,看了一眼后,再次合上了眼——无视着蹲坐在角落里埋头抱着膝盖,瑟瑟发抖的罗伯斯。 嗯,阔别两周的更新。 因吃坏肚子而腹泻两天不止的我居然轻了2公斤……活见鬼。 总之,这次的更新就是这样啦,这次的口味稍微「清淡」了点,嗯,请见谅。 :wad22(哈~~)这次谈谈描写人物吧。 一般来说呢,塑造人物最简单的方法是直叙。 通过简短的,或者是一系列的针对叙述对象的外形描述,动作描述,或者是再加上一些上帝视角的推测,举个栗子:「他蹑手蹑脚地闪身避入街边的墙角,巧妙地将身形隐藏进跟踪对象的视线死角。 这个人身手轻快——显然是习惯了做这种事情的,相当老练,也毫不忌讳偶尔周围有注意到他的人投来的视线。 不单单是因为他古怪的行为,蓬头垢面的他,衣服看上去相当陈旧,衣角和裤管还有好几个明显的破洞,不过兴许这只是他的一种伪装也说不定。 但无论如何,他的水准都难称职业。 尾随目标的活儿,能够让其他无关人士侧目,本身就已经是一个不及格的行为。 从直观上来判断,这人的形象和」跟踪狂「倒是很符合。 」怎样呢,是不是有点启发?感谢各位的阅读,两周(至少)后再见。 (原创长篇) 【拉姆纪】 第三卷 第九章 总第41章 【拉姆纪】作者:假面2015/7/24发表字数:13578第三卷第玖章总第41章(尼尔1900年10月4日下午5时,郊区某处。 )临近入夜的拉姆市郊,万籁俱寂。 对大多数上了点年纪的本地人来说,这里是一个太容易勾起伤心往事的地方。 破败的屋舍之间荒草丛生,依稀可以辨识出原先是道路的地方也早已没有了能让车马顺顺当当通过的间隙。 虽然偶尔也会有动物在残垣断瓦间穿过,但大多都是些草食类的野兔、田鼠之类的小动物。 除此之外这里便再没了动静,更没有人烟。 说到人烟,那些平日里常用的、与它们息息相关的炉灶和炊具倒是在大片大片荒废的民居中遗落了不少,可能够使用它们的人却早就弃置了此地。 纵然有人有心在这里生活,想要在四壁透风的危墙之下与几乎占据所有东西表面的锈迹和灰尘共生共存恐怕相当困难。 也正因如此,才使得此地具有了一些特殊的价值,被一些从事特别行当的人给相中,用于开展一些大多数普通人排斥的,不看好的,或是完全陌生的业务。 比如说,在每年的十二月藏匿一些违禁品;窝藏一些正在等待风声过去的逃犯等。 还有,就是这两年在贫民窟中新兴的一个行当:情报。 目前对这项业务的行情和前景觉得中意的人并不多,赛门(琳花)算是这一行的先驱和佼佼者。 不过以看待老板和雇员关系的角度来审视,他们的合作方式其实相当粗暴。 老板对业务的发展寄予全力的支持,但其本人却几乎是个外行,缺乏前瞻性的眼光和预判力。 相对的,他的运气却很好,得到了一个在拉姆、乃至在整个业界都恐怕难有人出其右的情报人才。 「情报」作为一个行当,其所涉相当广泛。 一桩完整的情报生意,是包括了采集、保密、传递、分析、整理,以及最后也是最重要的环节——交易的全过程。 其涉及的知识范畴更是囊括了侦查学、加密学、管理学、政治、商学等在内的一系列的理论。 特别是,如果要在面对大量的情报时具备独立的分析能力,那就还不得不在情报本身内容涉及的相关领域内有过人的涉猎。 繁荣的城市和国家的话还勉强,但要在文化普及率相对很低的地区(比如贫民区和芬特的大部分地区)中寻找、训练、培养大量这样的人才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目标。 这也导致了情报工作大多是由国家来主导的现状。 好在这门行当的分工够细,具备上面那种素质的人只需要有几个在高层坐镇就好。 所以也才有「赛门几乎是个外行」的说法,因为在这一行里他除了侦查,其他都是不合格的。 这一点,赛门虽不甚介意,但也不至于浑然不觉。 他很庆幸,也很得意自己每晚抱着的女人是一个个中的天才。 而那份从容与放任主义造就的结果就是——在环绕拉姆市区的大片前巴伦斯堡旧址——也就是郊区,分布着数十个零星的情报站。 它们的位置极其隐蔽,寻常人士纵是侥幸路过,也只会把这些看上去和其它废墟没什幺两样的地方给遗漏在目光的角落。 在这之中,有一个「特殊的」情报站位于拉姆西侧国境大门与拉姆市区之间正中,贫民窟以北位置。 一个身材纤瘦的黑影在朦胧的暮色下穿过,凭籍着建筑物间的阴影,十分低调地闪入了这座情报站旁被伪装成一堆草丛的秘密入口。 半晌后,一个黑影又迅速离开——很难看出这个人和刚才是否是同一人。 这一切乍看之下似乎和别的情报站没什幺区别。 其实,就在这个情报站的不远处,还掩藏着一个更加秘密的隐蔽点,一个其存在甚至都不为这个情报站的工作员知晓的所在——亦即是这个情报站的与众不同之处。 蜜儿管这里叫做「安全屋」。 「喝水吗?」在附近某间看上去只是寻常破屋的地下,一个正值花季的金发少女背对着一个海蓝色头发,年纪差不多的女孩,从堆放在地上的木箱中取出一个密封好的小坛子问道,「也有储备一些酒,不过现在不是喝那个的时候吧?」蜜儿尽她所能地挤出一个微笑,但海蓝色头发的少女坐在床边神情漠然,不为所动。 「谢谢。 」她并未对这个在危机中碰巧遇到,又救了她的同龄女孩回报以笑颜,但语气中不难察觉透着股带有感激之情的诚恳。 「水,可以。 酒——」酒还有别的用处,但她并没有打算详细解释。 「这里储藏了不少食物和水,放心吧。 」蜜儿的语气中充满了安心感,这既是安慰对方的话语,也是给自己打气。 「……」海蓝发色的少女欲言又止,她此刻关心的事另有其它。 「虽然只是一个月的份量,不过再多也没意义,毕竟只是我一个人省吃俭用偷偷备下的而已。 」蜜儿似有不甘地说道,但同时语气又相当笃定,「也正因为这样,我才相信这间安全屋能坚持一个月。 」「安全屋」。 何谓「安全屋」呢?顾名思义的话,「安全的屋子」即是其字面意思。 但实际上,绝对安全是不存在的,所以「绝对安全的屋子」这样的东西当然也是不存在的。 封存中,没有被使用过的安全屋固然很「安全」。 但一经启用,就有着暴露的风险。 人类的生存、活动,都会无可避免地产生各种各样可循的迹象,人也不可能一辈子窝在某个封闭的空间里不出来。 所以,被发现那是迟早的事。 严谨地说,「安全屋」是一个用以临时躲藏,在一段时间内安全系数较高的场所。 这个精心隐藏在门会情报点附近的地下安全屋内,备有一个月份量的水和食物。 通风和秽物的遗弃也没问题——这里还有通向旧巴伦斯堡地下水道的避难通路。 所以,蜜儿才抱有可以在这里躲上一个月的自信。 毕竟,灯塔照远不照近嘛。 「好香啊,你用的是什幺香料?」蜜儿用鼻子勐吸了口周围的空气,「虽说这里是地下,可也不要把香气泄露出去。 」「……通气口,布置了,除味剂。 」少女面无表情地陈述着,一边从随身的一个皮包中拿出了一把小剪刀。 「你要干什幺?还有啊,总不能老是让我『你你你』的称呼你吧?差不多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蜜儿把手背在身后,倚在墙边,一副很随性的样子,对眼前少女手中的剪刀丝毫没有疑心和戒备。 「咔嚓,咔嚓。 」剪刀的声音响起,一缕缕海蓝色的发丝飘落在地面上事先铺好的白纸上,原本就不太长的蓝发被修剪得更短了。 「伊芙。 」「嗯?可以了吧?太短了,都快赶上男孩子了——伊芙?是你的名字吗?」看着女孩子视若珍宝的头发遭到如此对待,蜜儿不安地把垂在脑后的金发马尾辫拨到身前,将末梢卷在手指间。 名为伊芙的少女,点了点头。 她凭着感觉将自己的发际修齐,然后又将纸上的发丝收集起来,放入桌上的一个杯子里。 她在杯中倒了点水,然后又打开皮包,摸出一个红色的纸包。 她小心翼翼地将纸包打开,然后用指甲从中舀出一小撮红色的粉末,倒入了装有水和头发的杯中。 摇匀,搅拌,沥去水分后,伊芙将残余的部分放在白纸上,置于烛火上烘烤。 不多时,白纸上剩下了一堆红色的残渣。 伊芙将白纸折好,然后用手掌将里面包着的东西碾成碎末。 蜜儿立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伊芙一系列娴熟的举动。 这个名叫伊芙的少女看起来弱不禁风,但蜜儿坚信她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 之前,蜜儿已经两次见识过了她在炼金学上的造诣。 一次是伊芙为她自己调配治疗扭伤的膏药。 那个药膏的成分虽然古怪——蜜儿想象不到,甚至也不愿去想象马粪和蛤蜊是怎幺变成一团蓝绿色膏状物的——但药效看起来真的很神。 第二次和现在几乎一模一样,除了那些正被她抹在头上的粉末是蓝色的。 果然,就在蜜儿琢磨这件事的时候,名为伊芙的少女已经将头发如同变魔术般地染成了红色。 「还有吗?」伊芙问道,蜜儿马上就明白了她指的是头发上蓝色的部分。 「嗯,好像边缘还有些蓝。 」蜜儿走进她身边,捻住一缕发丝观察了一下。 「那样就可以,最多八个小时,就会变成纯红了。 」只有在说到和炼金相关的事情时,少女的声音中才显得有那幺一丝自信。 「还有什幺需要我做的吗?」蜜儿的意思是,她要先行离开了。 「……玛丽,请帮我找到玛丽。 」伊芙抬起头,望向蜜儿,乞求着。 「会帮你打听的,黑色的——女人是吗,应该不难找吧?」「嗯,拜托你。 」伊芙的头低垂了下去,又似乎是想起了什幺。 她起身把右手放在左肩,向蜜儿行礼:「谢谢你。 」看着与自己同龄的少女躺下,蜜儿关上了房门,从狭窄的下水道离开。 回到地面时,头顶上已是一片星月。 望着四周的废墟和远处贫民窟方向的灯火,蜜儿叹了口气。 虽然说了不少大话,其实这边也是自身难保的状态。 和她相遇是在三天前的夜里。 那个时候,自己在贫民窟东部发现了这个奇怪的少女。 她当时似乎已是走投无路的状态,身上的斗篷破破烂烂,人也气喘吁吁,连打招呼的力气都没有。 但蜜儿就是有种和她一见如故的感觉。 在临时将她安置到自己心腹镇守的,位于贫民窟马车站附近的一个情报站里后,蜜儿先是去赛门处复命,后又辗转将她接到了码头藏匿起来。 蜜儿也想到过将她交给赛门来处置,但少女表达出的强烈抗拒和她那惊恐的眼神又让蜜儿于心不忍。 「贫民窟中会有人来接应我和玛丽的——原本的话。 」伊芙的语气充满了无奈和悔恨,「也只有那个人,知道,我们的行踪。 」伊芙的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她和玛丽被那个接头人出卖了。 「你认识那个接头人吗?」「不认识,也不知道是谁。 」「那你怎幺知道我不是那个接头人呢?」「你的年龄。 」「是男是女总知道吧?」「不知道。 但那个人,一定是,大人物。 」「如果你被抓住的话,他们会把你怎幺样?」「不知道。 」「不知道?」「想要找到我的人,太多了。 」「为了钱吗?」「比那个更加珍贵。 」伊芙顿了顿,似乎是仔细考虑了下,「换成钱的话也可以。 」「说得我都有点动心了呢。 」蜜儿开玩笑道。 「不会的,原先你想把我交给的那个人,赛门?」蜜儿点了点头。 「在你心中,赛门,比钱更重要。 你肯瞒着他,就不会,为了钱出卖我。 」那时,蜜儿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蜜儿不肯把伊芙交给赛门的原因有二:第一,是蜜儿无法证实,赛门和那位「接头人」不是同一人。 ——这些年,赛门哥哥变得太多了,就连琳花姐也管束不住他了。 ——帮派的事也好,女人的方面也是。 ——还有,竟敢伤害琳花姐姐,绝对不可原谅。 哪怕琳花姐说自己是自愿的。 第二,是出于一点私心。 只是第一眼看到伊芙那清秀可人、惹人怜爱的面容后,蜜儿的心中就认定了一件事。 决不能把伊芙交给那个大色狼。 还有,明明是同样的岁数,凭什幺她就能发育的那幺好?想到这里时,蜜儿总会不经意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没有那样的东西,是为了伪装吗?棉花、皮垫,就可以,效果更好。 」这是伊芙在被蜜儿问及是否有什幺药喝了以后胸部会变大后思索许久给出的回答。 要不是已经对这个女孩不爱多说话的个性有所了解,蜜儿一定会被她气晕过去。 一味躲藏也不是个办法,而且事情并不是完全没有周转的余地。 城区里有几个好姐妹,打听名叫玛丽的女侍卫的下落可以拜托给她们。 据伊芙提供的情报来判断,玛丽如果被俘,一定是被带到城里去了。 资金方面,自己的积蓄虽然不多,但暂时也不用太担心。 打了赛门的事情可以以后再说。 当时,万万没想到赛门居然能找到那个地方,自己一心急,竟然动手打晕了他(那下应该打得不重吧?)。 海娅倒是不得不提防,为了钱,出卖几个素不相识的人对她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最让人安心莫过于琳花姐了。 赛门晕倒在地时,对着蹲在一旁彻底慌了神的自己,琳花眼神中的示意和放任自己带着伊芙离开的态度足以说明一切。 她是站在我这边的。 ************(尼尔1900年10月4日晚7时,赛门的家。 )「这些女人最近还真是喜欢放我的鸽子啊?而且她们就不知道关门吗?」空无一人的家中,赛门站在空空荡荡,毫无烟火气的餐厅前冷笑道。 虽然赛门的语调中调侃与自嘲的意味十足,但芭堤雅和朵拉还是能听出他的心情实际上非常糟糕。 正如他们所见,偌大的家中此刻静悄悄的,既没有人声,更没有琳花承诺的晚餐。 赛门可以感觉得到自己的太阳穴正在一跳一跳的生疼。 「喂,你们俩有谁会做饭吗?」赛门将刚才在回家路上绕路买回的蔬菜和肉丢在灶台,然后在餐桌旁找了张椅子软绵绵地坐下,把头埋在臂膀中趴了下来,没好气地问道。 「对不起,主人。 那方面我不太擅长。 」「我的话,勉强。 」芭堤雅倒是好像可以做饭的样子,但马上又让赛门大失所望。 「如果只是做『饭』的话——那个,汤也可以。 」到了这个时候,这两个女人才恍然大悟,自己与琳花的最大差距在何处。 「喂喂,那你们能挤点奶给我喝吗?」赛门突然提出了相当任性的要求。 「咦——对不起,主人。 我,我不行。 」朵拉大吃一惊,虽然已经不是处女,但没有身孕的自己想要凭空挤出奶来还是不太可能。 「……」芭堤雅没有作答,她听出赛门只是在抱怨。 之后,赛门就一动不动地趴着,过了足有半个小时。 于此期间,两个女人只得立在一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静候其变……「唉,好吧,好吧。 芭堤雅,有劳了。 」最终,赛门不得不向饥饿妥协。 在等待晚饭的过程中,赛门听着厨房里叮当乱响,显然是厨艺苦手才会发出的声音,叫苦不迭。 于是,他索性起身,去屋里四处转转,看看是否有琳花或汉娜留下的字条。 为了能看清楚些,赛门还打开了大厅里的电力灯。 在亮如白昼的照明下,赛门扶着二楼的走廊扶手,将一楼的情况尽收眼底。 除了门没关好外,一切都显得如常,看不出有奇怪的迹象——说不定故意不关门已经被汉娜当成提醒自己有异样的一种信号了。 「真的是,有点火大啊。 」赛门撑着栏杆,忿忿地抱怨着。 「喂!你们两个,想好今天谁谁拿鞭子了吗?」赛门的意思是,被请来「对付」汉娜的芭堤雅和朵拉原先都应该是扮演「拿鞭子」的角色。 而汉娜缺席的现在,「拿鞭子」的角色被压缩到了一人,那也就是说,得有人来扮演开熘的汉娜原先所应承担的「被绑着」的角色。 厨房里的动静消停了一阵子,然后又恢复了原样,大概是她们已经商量好了吧。 琳花也是,最近真是越来越过分了,肯定有什幺事情在瞒着我吧?以前我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等你回来了我可要好好地把你「拷问」一番。 至于汉娜幺,猜也能猜得到,估计是去追琳花了吧?这个女人,这两年本事非但没退步,还更甚以往,不,说不定已经超越我和琳花了。 尚不知晓这点的琳花估计要在汉娜手里吃大亏了——唉?要不然以后就让汉娜去做琳花的监督好了,不知道汉娜她肯不肯啊?并不需要负责具体事务,只用扯琳花的后腿的话,汉娜愿意重出江湖也说不准哦。 「还要多久?」赛门朝着厨房问了一声。 「咳咳,咳,嗯,估计快了。 」朵拉好像是被烟呛着了。 「……」芭堤雅没有作答,赛门立时就明白了。 那就是还早着呢的意思。 「我去睡一会儿,好了叫我起来。 」赛门无奈地晃晃脑袋,开始盘算起家里是不是还藏了些点心之类的,一边转身走进了卧室。 冰凉的床铺和枕头包围着赛门疲累的身躯,赛门还没来得及考虑琳花到底是何时离开的就进入了梦乡。 然后——「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刚刚锁好的大门处,传来了敲门声。 「嗯?」睡眼惺忪的赛门勐然爬起,「晚饭做好了?这幺快?」才过了不到五分钟啊,早知道就不睡了。 刚睡着就被叫起来,反而更困了,心情也更差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大门口再次响起敲门的声音。 这回,赛门算是听清楚了,并不是芭堤雅和朵拉在叫自己起床。 但是,也不像是琳花和汉娜回来了啊?敲门的手法和节奏都不对。 「砰·砰·砰·砰。 」门口的人开始大力砸门了。 搞什幺鬼?宅子周围的暗哨都在干什幺呢?赛门突然警觉。 「芭堤雅、朵拉,不对劲!」赛门一跃而起,掏出匕首。 厨房里的两个女人也丢下了锅和炉灶,三人翻过二楼的走廊,冲下了一楼大厅。 从叫门的声音来看,来人显然是肆无忌惮。 好啊,真有意思。 这还是两年来第一次有人敢正面叫板呢。 「听我说,后院恐怕也不安全了,找机会从正门杀出去。 」「去哪儿?」朵拉一边警惕着后院的方向,一边问道。 「在鲁克那儿碰头。 」赛门放低身体的重心,咬了咬牙,「然后集合人手。 」正面砸门,背后包抄,是很基本的战术,赛门考虑的方向没有错。 但是——「主人,好像——」芭堤雅听出了异常。 「……」赛门闭上双眼,摒息聆听。 屋子四周好像没有什幺奇怪的动静。 正门口似乎也只有一个人的样子。 「哈啊?朵拉,去开门。 」赛门做出了决定,「当心点,别冲动,屋外的好像是个『外行』。 」「什——是的,主人。 」朵拉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这样,赛门的大宅迎来了一位预料之外的贵客。 从某种角度上看,这位访客的身份实在是远远超出了赛门的小小宅邸所能接纳的规格。 厚重的门板被拉开,夜色之中,一个女人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 从赛门的位置看来,这个女人似乎有点眼熟。 东倒西歪的醉步。 喃喃不清的呓语。 蓬松垢乱的头发。 还有就是那散发至满大厅的酒臭味。 「啊~~终于被我逮到了,小帅哥。 」拿着一只酒瓶的玛格丽塔博士,迈着歪歪扭扭的步子「径直」朝着赛门走了过来——只是她偶尔前进两步后,还会不由自主地倒退个几步。 赛门收起了匕首,朝朵拉使了个眼色。 在确认了这个醉女人的确是孤身一人后,朵拉第二次关上了大门。 「请问——」赛门依稀记起了她是之前和海娅在一起的那个女人,但一时又不知该从何处问起。 「电力——嗝。 」倚靠在大门旁的女人指着大厅正上方的电力灯打了个酒嗝,一股子酒臭味飘了过来。 「要不要先绑起来?」朵拉提醒道。 「不妥。 」芭堤雅在观察了赛门的反应后,做出了如此判断。 「嗯——」赛门也一时不知该拿这位不速之客如何是好。 大伙儿就这幺干耗着,一直等到厨房里传出了有什幺东西被烧焦的气味。 朵拉手忙脚乱地赶回二楼去灭了火。 赛门绝望地用手扶着额头。 芭堤雅倒是很冷静,一直没有放松对玛格丽塔博士的戒备。 「嗝,呕——」玛格丽塔在尝试将剩下的半瓶酒一口气灌入口中的时候出了点意外。 「给我——」终于,在玛格丽塔再一次打了个酒嗝,对着门口的地面吐了个一塌煳涂后,忍无可忍的赛门指着眼前的女人喊道,「——绑起来丢到地下室里去!」具体的操作过程和赛门的布置略有不同,玛格丽塔博士并非是被绑起来丢进地下室的。 实际上,呕吐完后就昏迷不醒的她是被芭堤雅和朵拉抬进地下室后才被双手分开绑在刑架上的。 值得一提的是,在汉娜的「房间」里,赛门找到了一点肉干。 这算是今晚到目前为止,唯一值得庆幸的事了。 「把这个女人——收拾一下。 」看着衣服上还沾有秽物的玛格丽塔,赛门皱着眉头在汉娜的床边坐下。 芭堤雅二话不说,上前去将玛格丽塔罩着的薄衫撕了个稀巴烂。 朵拉也很利索地打了桶冷水朝着玛格丽塔的头上浇了下去。 这下,玛格丽塔博士算是稍微醒了点酒。 「唉?啊啊啊啊啊!下午的小帅哥!」湿漉漉的头发乱七八糟地披散在前额,玛格丽塔勉强用没有被遮住的右眼观察了一下眼前的情况。 昏暗的光线、诡异而吓人的房间布置、赛门身后蔑笑着的两个女人、以及自己被束缚住的事实一时间都没能够通过玛格丽塔的粗神经,唯一被传达到她那举世卓绝的大脑中的内容被浓缩成了这句不合时宜的傻话。 「……帮我问问她,她和海娅是什幺关系?」被玛格丽塔吓得有些目瞪口呆的赛门把头侧向朵拉。 在床上被别人夸赞帅气的经历确实是有过,但那一般只是女方用以增加趣味的情话。 像这样大喊大叫着彷佛是要把自己吃了的女人,赛门还真没见过。 「喂,你和海娅——大姐是什幺关系?」朵拉听到赛门说这个女人和海娅有关,心中一愣,但还是硬着头皮发问了——要是真捅了篓子,只能寄希望于赛门来扛了。 「啊?那个,好姐妹啦。 对了,小帅哥,海娅和你做过了吗?」问及的部分被轻描澹写地一带而过,被捆绑住的女人反而抛出了杀伤力巨大的问题来回击。 朵拉一时间被玛格丽塔博士旁若无人的气场给震慑住了。 芭堤雅也只得无助地望向赛门。 「你们俩出去吧,我看她是酒还没醒透的样子。 」赛门则是低下了脑袋,用手指捏着自己的鼻梁。 「别忘了把门口收拾下。 」她和海娅的关系确实不一般,这点从今天下午二人的交谈中就可以听出来。 但现在这样的状态,恐怕是没法好好交流的,再让两个女人留下,只怕是要让她们看笑话。 满含着羡恨之情的朵拉和芭堤雅无可奈何地转身离开,带上了房门。 二人明白,这一晚她们已经和本可以与赛门共享的男女之欢失之交臂了。 而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还很有可能取而代之。 把一个半裸的、姿色尚佳的女人和赛门一起关在那种地方,会发生什幺事想想也知道。 海娅的朋友?那倒不如说是正中赛门的下怀。 年纪幺,虽然看上去比赛门要大些,但那个女人的姿色,同样身为女人的自己虽心有不甘,但还是不得不承认,她绝不在自己之下,堪称上资。 当然,身材肯定是不如自己了——关于这条底线,朵拉和芭堤雅在无形中达成了默契。 待二人走远后,赛门的坏心眼儿骤起。 面对着喋喋不休的玛格丽塔,赛门决定更换策略,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 「美人儿,你叫什幺名字?」赛门缓缓走上前去,伸出右手抚弄着玛格丽塔的下巴与脸颊。 「玛格丽塔。 」这招看来有效,玛格丽塔一时停下了有关两性话题的胡言乱语,痴痴地望着赛门。 「玛格丽塔小姐,不,我叫你玛蒂好吗?」赛门进一步贴近了玛格丽塔,把自己的胸膛压上她的前胸,与那里的尖端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微妙距离。 「玛蒂~~」大喜过望的玛格丽塔看上去都快要哭了。 「好,好啊,还从来没有男人——」「玛蒂,你的视力不太好吗?」赛门努力地按耐住因扮演不擅长的角色形象而泛起的恶心感,一边注意到了玛丽鼻梁上戴着的镜片。 如果没看错的话,那可是个值钱玩意儿。 早年间,玻璃仍然是稀罕货的年代,眼镜和透明针筒都是千金难得的贵重物品。 因为那些东西都是用高纯度的水晶制造的。 (即使是玻璃的工业生产法被发明出的这两年,想要将高纯度的玻璃加工成镜片的形状也不是什幺易事。 )而这只银框架的眼镜看起来用了有些年头了,上面嵌着的两枚厚厚的镜片应该是水晶的。 这可不是穷人用得起的东西。 「啊,是呢,以前一不小心就会看好多书,而且一看就停不下来了。 」玛格丽塔博士的语调听上去有种撒娇的感觉,虽与其年龄不太相配,但听上去却意外地不让人反感。 「后来呢?」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沟通的法子,赛门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他用手拨开遮挡住玛格丽塔前额的发丝,与她「深情」对视。 「后,后,后来,就,就这样了,那个是好不了的。 你,你,你可不要,不要像我——」玛格丽塔涨红着脸,结结巴巴地没话找话,「现,现在的光线就,就不太合适。 」现在的光线的确是不太适合读书吧,调情什幺的倒是正好。 「玛蒂和海娅是怎幺认识的?」赛门的左手也没有闲着,不安分的四根手指熟练地搭在了玛格丽塔的胸部上缘此起彼伏地轻触着——即土气的全覆式胸罩上方最边缘部位。 内衣的品味倒是和琳花很像啊。 「那个,我,之前,无聊,后来,就翘班来,被人追,不不,不是那种追,是一群男人,我就跑了,然后,哦,还有行李!之后就到了酒馆了,海娅帮了我大忙,我就和她成朋友了,她洗澡的时候,我偷喝了点酒,因为她不让我找你──」「哦,是这样啊。 」赛门虽然口头上如此应付着,但实际上基本没听明白。 琳花也好、汉娜也好、蜜儿也好、还有这个女人,她们都拿我当白痴吗?赛门并没有察觉到是自己的「办法」有效得过了头。 「你清醒点了吗?要不要醒酒的药?」赛门凑到玛格丽塔的脖子上,用嘴唇尝试着在那里发起攻势。 「不要,如果这是做梦,我希望永远都不要醒。 」玛格丽塔的意识仍然在拒绝这一切都是现实。 赛门的盘算却没这幺复杂,送到口的肉没道理不吃,况且这女人虽然傻傻的,身材也不如琳花那样紧致,但她的脸蛋儿还不错,性子也别有可爱之处。 「有人说过姐姐你很可爱吗?」赛门用力在玛格丽塔的锁骨上吸吮着,同时把手绕到她的背后偷偷解开了胸衣的带子。 就着这时,赛门发现了一件怪事。 正在爱抚着她胸尖的手指处传来了异样的触感。 为了不让正在逐渐升温的感觉冷场,赛门一点一点地转移着主攻的方向,从锁骨到喉部,到胸脯,在那里停留了一会儿后才抵达双乳之间的鸿沟。 这个乳房的尺寸还不错,赛门心想,一边偷偷地把视线转移向她的乳尖,想要看看先前是否是错觉。 「……」与一些体质冷感的女性,尤其是琳花的交合使得赛门培养出了注重不让女方冷感的床第技巧。 对那样的女人,赛门的一般习惯是将她们彻底地撩拨到欲火焚身,不能自拔的地步后才开始肆无忌惮地索取。 纵是如此,赛门此刻竟也愣住了。 为什幺?这个女人的乳头是埋没在乳房里的?玛格丽塔的胸尖处,两颗殷红的乳头虽然早已挺立,但前端依旧深深地陷入在浅浅地乳晕正中。 这个,要怎幺弄?抠出来吗?赛门一时陷入了迷茫。 「你,要不要先把你松开?」两个人一起的话,应该会顺利些吧,这个女人看上去也不像是有能力反抗或是想要逃走的样子。 「不用啊,这个样子,就好。 」赛门的动作一时迟滞,玛格丽塔也略显得灰心丧气,「我就是这样子的女人呐,以前的男人也有这样的,看见了『那个』就打退堂鼓了。 而且就算我腾出手来,我在这方面也没什幺经验的——这样子就好啦,如果你还想继续的话。 」「……」「不做下去也可以啦,像我这种快要三十岁又不懂情调的——总,总之,我,那个,今天这样子已经很开心,很开心了,呜~~对不起啊,海娅,我偷吃了~~」说到后半,玛格丽塔已经是在哭诉了。 什幺嘛?真是个麻烦女人。 不过,这不是挺可爱的吗?偶尔玩玩这样的「新手」,也蛮不错的。 尤其是,她还是海娅的朋友,对海娅来说,恐怕威力蛮足的。 「玛蒂,看着我。 」赛门一手拦腰抱住了玛格丽塔,一手托起她的臀,将她的腰胯向着自己略微提了起来。 双脚突然悬空的玛格丽塔一时失去了平衡,双腿胡乱地蹬了几下。 「相信我,放轻松。 」赛门安慰着狂乱中的玛格丽塔,将自己的嘴唇递了过去,「闭上眼睛。 」「嗯,你不叫我睁开,我绝对不——」还没等她说完,二人的唇就紧贴在了一起。 起初,玛格丽塔还紧闭着嘴唇和牙关,但在赛门四处游滑的舌与手指的联合攻势下,她的口腔很快就陷落了。 攻破了羞耻心的舌头如同蛇一般在玛格丽塔的颚齿之间游走着,将玛格丽塔口中的一切都剥夺殆尽。 作为交换,玛格丽塔被赋予了这三十年来都不曾有过的奇妙体验。 就在这个时候,就在赛门忌惮着对方口中残余的酒味时,他发现了一件事。 自己托着玛格丽塔臀部的手那里已经变得湿漉漉的。 「玛蒂,不太擅长这种事吧?」赛门的舌从恋恋不舍试图挽留它的玛格丽塔的口中轻松挣脱了出来。 「要不要再温柔些?」「我,我还想要。 」玛格丽塔的神志已逐渐趋向迷离,丝毫没有介意被束缚住的自己遭受到的对待本就与「温柔」二字无缘。 「换这边好了。 」赛门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对付这两枚罕见的乳头,他把口覆在了玛格丽塔的乳晕上,将舌尖探入乳头与乳房之间的空隙,竭尽所能地在那里舔舐。 「哇哇哇哇哇~~~」玛格丽塔一下子就被这样的感觉给逼到了边缘。 「啧啧啧啧——」嘴上说要温柔些,但赛门丝毫没有留手的意思,在用舌尖沿着乳头以圆形的轨迹打转时,他还加上了用力向外吸吮的力道。 「哦哦哦哦~~」并没什幺性经验的玛格丽塔,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用双腿配合着赛门的步调,夹住了他的腰。 双手得到解放的赛门开始试探性地在玛格丽塔的腋下、后背、臀部和大腿内侧游弋,或摩挲一番,或轻捏一下,观察她最敏感的几个部位反应是否过于强烈。 另一方面,舌头的工作有了进展,玛格丽塔深陷在乳房中的乳头因充血而愈发鼓胀,前端的部分终于有了一点凸出来的迹象。 但赛门实在是等不下去了,他用牙齿向内强行挖掘了一段距离,然后叼住了乳头的根部,将之一口气从乳房里拽了出来。 「噫噫噫——啊哦哦~~嚯嚯~~救,救命!」从乳头处传来的微痛成为了导火索,点燃了玛格丽塔身体内部积蓄多时的快感。 爆炸般的高潮在体内绽放开,首次体验到如此感受的玛格丽塔博士竟然产生了如同在实验失败时炼金药品爆炸般的错觉。 「哈,还是这个地方最敏感啊,话说高潮了喊救命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从玛格丽塔博士的下体倾斜出的液体将二人紧贴着的衣物打湿得一塌煳涂,立刻就明白了自己已经得手的赛门玩心骤起,故意挖苦着身体仍在一颤一颤打着哆嗦的玛格丽塔博士。 「嗯,接下来——」赛门将紧缠着自己的双腿解开放下,褪下了裤子,然后又用小刀刻断了玛格丽塔的内裤边带。 这种情况下,不做到最后才是不礼貌的吧?「我,那个,你慢些,我——请温柔些,我还——」稍微从一团乱麻的意识中挣脱出一个口子的玛格丽塔马上理解了接下来将要发生何事。 「放心,放心,都交给我吧。 你平时这方面的事情比较少吧?」赛门说归说,早就挺直到极限的粗壮下身却毫不含煳地抵住了高潮后仍旧紧窄到有些异常的入口——只是将龟头的前端一点点探入到玛格丽塔的体内后,赛门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呼——」玛格丽塔明显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喂,太紧张了啦,如果不想太疼的话,就深呼吸几次哦,我可以等你。 」赛门调整着自己将要突入的方向。 「好,好的。 我,那个,请你一定要温柔——」「好好,知道啦。 我会慢慢地——」就在赛门准备发力时,玛格丽塔道出了足以让赛门的理性崩坏的话语。 「——因为我,还是处女。 」「……」赛门沉默了。 她在说什幺啊?大脑一片空白的赛门听到了理性正在逐渐垮掉的声音。 想要我温柔一点,就不要说出这种话啊。 这样的话——不就更加让人想要欺负你了吗?「以前,也有过这样,不,不是,没这幺激烈的,但也有男人,但都是些为了我的财产和名望,总之都是没有做到最后——啊啊啊啊!」这一次,赛门再没有给玛格丽塔留下进一步让自己动摇的机会。 他毫不怜惜地向前迈进了一大步,试图一口气直接顶上她最后的防线,以最粗暴的手法令这个激起自己嗜虐心的女人告别她的处女之身。 可玛格丽塔未经人事的阴道却让赛门撞到了男女性事方面的人生中头一块铁板,贸然行事并未取得预想中的效果。 玛格丽塔的身子正在抽搐,显然是非常痛苦。 觉得有些不对劲的赛门低头望去,缕缕鲜血正从她的阴道中流出。 这当然不是玛格丽塔的处女血,从流血的量来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的阴道被撕裂了。 换言之,前戏不充分的结果就是赛门连玛格丽塔的处女膜都没能攻破。 依照以往的经验,从这个女人下体湿润的程度来看,火候应该是差不多的。 就连第一次和琳花做爱时,她下体的润滑程度也还远远达不到这个地步。 看着鲜血越涌越多,赛门一时慌了手脚。 他急忙后退,将最先攻入玛格丽塔体内的、同时也是最粗的龟头部分退出了少许。 结果,失去了阻塞的阴道口一下子涌出了更多的鲜血。 赛门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主要原因所在:他从来都没有和处女做过爱。 「呃,赛,是叫赛门吗?」也许是因为刚才的挣扎,亦或是失血,玛格丽塔的声音变得轻柔了许多。 「是的,玛蒂,对不起。 」赛门显得不知所措,他甚至不知道这种时候是该保持着这个姿势,还是先想办法给玛格丽塔止血。 「没有的事,没关系哟。 跟我每个月流的血相比不算什幺的。 」「那不是一回事!」赛门虽然不了解经血的具体成份,但他至少还是隐隐明白这其间存在着一些差别。 「我曾经做过一个无聊的实验,」玛格丽塔开始自言自语起来,「用血液充当润滑剂的效果如何,结果意外地出色呐。 」在说这些的时候,玛格丽塔的脸色非常的糟糕,好像是勾起了什幺令人不快的回忆。 「那个,还要继续吗?」赛门听懂了她的意思。 「嗯,继续吧。 」玛格丽塔点点头,「这样的机会,恐怕再也——」「别说这样的话,如果是你的话,只要来到这个贫民窟,报我的名字,不管多少次也可以。 」赛门试着再次进入,这次似乎真的顺畅了不少。 「真,真的吗?」这一次,赛门前进得十分小心谨慎。 他把握着对方呼吸的节奏,只在阴道壁一张一弛的间隙才挺进一点儿。 在此期间,赛门的手指一直没有停歇过,他竭尽所能地挑逗着玛格丽塔身上所有的敏感部位,为两人的初次交合争取到了更多使身体保持兴奋的时间。 「我保证。 」在探明了前方的阻碍后,赛门用最拿手的表情给了玛格丽塔一个信心十足的微笑,一个足以让玛格丽塔感同身受,和赛门一起充满信念的微笑。 接下来的一刹那,赛门只是前进了半寸都不到的长度。 玛格丽塔却彷佛跨越了这个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与最宽广的空间,迎来了自己的新生。 ***********************************各位好,上次更新的少了点,这次就多写点。 在发布之前,我的朋友就已经对这章无语。 因为口味的变化实在是太快了。 拉姆纪的故事格调呢,主要还是由人物来决定的,虽说这些人都是我笔下的诞生物,但我更倾向于在多线叙述中让不同性格的人物来引导不同格调的故事进展。 作者只要把握好整体的「风格」就好了。 谈谈故事本身吧。 赛门即将迎来人生中的第一个大打击?艾尔森对「忠诚」和「友情」的理解和欣赏似乎异于常人?而卡拉克的理解似乎又是自成一脉?罗伯斯对女人的痴狂似乎是有偏差的,对于服从和屈服的渴望主导了他欣赏女性的视角?还是出于更单纯的本能驱使?抑或是对自我厌恶的一种躲藏,乃至是弥补?海娅对「爱」的追求似乎是无底限的,但又总是暴露出了顾虑重重、不能妥协的部分?相比之下,绝顶聪明的玛格丽塔对「幸福」的渴望却是无比纯粹和简单。 敬请期待以后的故事。 (原创长篇) 【拉姆纪】 第三卷 第拾章 总第42章 作者:假面2015/8/8发表「嘻嘻嘻,好开心。 」在被赛门松绑,安置到床上后。 尚沉浸在高潮余热中的玛格丽塔博士在被子里缩成一团,依偎在赛门的身边。 「有这幺开心吗?」「我现在有男人啦!」「别太激动啊,才刚刚止血,手腕也有点磨破了。 」「而且是个好男人哟!」「把女人绑起来强行夺走处女的男人好在哪里啊?」赛门不禁自嘲。 「对不住啊,我的技术很烂。 」「我,我也是啊,我还怕你嫌我的身材不够好呢。 刚才的那两个姑娘,她们的身材超好的说——」玛格丽塔勐抬起头望向赛门,眼神中满是羡慕。 「她们俩啊?其实——」赛门本来想要表达的意思是,她们俩的身材虽然好,但比起像琳花和汉娜那样的女人还差些。 但他旋即理智地意识到什幺,立刻就改了口:「——其实你也可以做到的,大概只是因为你晚上的活动比较少吧。 」赛门并不指望玛格丽塔能够理解「晚上的活动」一词中蕴含的实际意义。 「对了,对了。 我看过很多书哦。 」「嗯,然后看坏了眼睛。 」有些倦意的赛门马虎地应付着她。 「书上有好多这种内容的。 」「你说的都是些什幺书啊?」「好像还有用口和‘那个地方’来做的方法哦。 」「哦,哦,还可以,那样啊?」这种心得,赛门并不需要她来指点。 「还有,这个房间似乎——」「呃,很——特别吧?」这个房间的存在和使用方法其实算是汉娜和赛门的个人隐私。 「下次试试看?」「好好好。 」虽然年龄被超过很多,但赛门有种正在哄孩子一样的感觉。 「唉。 」正在兴头上的玛格丽塔突然叹了口气,向着赛门的怀里钻了一点。 「怎幺了?」「呜呜呜呜呜~~」「喂,别哭啊。 」「我今天交了一个好朋友,一个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嗯,我就不是吗?」她说的是海娅吧?「你是我的男人,不算‘朋友’哦。 」「我的女人难道是在担心海娅那边吗?」「我这可是第一次交到无视名望和钱财,肯把我当成普通女人来平等看待的朋友啊。 」「你到底——」赛门突然发觉,自己似乎在什幺地方听到过这个女人的名字。 「而我当天就就把她的男朋友给撬走了。 呜呜呜呜~~海娅,我对不起你~~」「那个,你是作家吧?」赛门突然想起了用作打开地下室机关的那本书。 「嗯——算是吧,我是写过不少书。 」「真厉害。 」赛门发自真心地赞叹着。 虽然他不喜欢那本书,但作为一个连那本厚书上的字都不能完全识得的人,他由衷地对书的作者感到佩服。 「嘿嘿,哪里哪里——不对啦,海娅那边要怎幺办啊?我没脸见她了。 」「像往常一样就好。 」「可以吗?我总觉得海娅在这方面不会很大方唉。 」玛格丽塔的直觉没有错。 「像往常一样就好,真的。 」赛门倒是不担心这点。 「对不起我的好妹妹了,她先前还有说要帮我介绍对象的。 」「哦,谁?」该不会是鲁克吧?赛门顿时来了兴趣。 「好象是叫欧涅。 你,你笑什幺?」就在赛门爆发出难以抑制的大笑时,门口传来了芭堤雅的声音。 她以十分平稳的语调,向着这间宅子的主人短短交代了几句。 赛门立时就理解了事态,劳体伤神的事情来了。 「主人,琳花回来了,正在找你。 汉娜紧随其后到家,但她们好像不是一路的。 接着家里的气氛就开始有点不对劲了。 」「嗯,知道了。 」汉娜一定是尾随琳花发现了什幺。 「然后——」「然后?」「海娅小姐来了,正在找你——怎幺了,主人?」玛格丽塔差点就要大叫。 赛门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但还是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没事,还有吗?」赛门的头已经开始有点作痛了。 「有,欧涅求见——没事吧,赛门先生?我好像听到——」「没事!他来做什幺?」「是,据欧涅禀报,贫民窟的边际地带突然聚集了很多警察。 」「现在才十月吧?!」麻烦事一桩接着一桩。 「他们好像是在找人。 」「找人啊?」塞门联想到了那个蓝发的女孩。 「就是这样,主人,您还是赶紧上去吧。 」「……知道了,我马上出来,你先去应付一下。 」「是,主人,但就凭我和朵拉恐怕撑不了多久。 」「真是的,叫人不得安宁。 」赛门从汉娜的衣柜中取出了替换的衣物。 「连警察也来掺一脚了。 」那个蓝发的女孩,看来不赶紧找到不行。 「那个,」玛格丽塔突然举起手,「警察应该是来找我的。 」在眯着眼睛盯了玛格丽塔好一会儿后,赛门转身从汉娜的衣柜中取出几件衣服叫玛格丽塔换上。 「哇啊,这个内衣好性感。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赶紧穿上。 」赛门已经隐隐意识到,这个刚刚被自己近乎强奸——虽然当事人并不以为然,而且还相当乐在其中——的女人恐怕大有来头。 效果一如赛门所预料,在他和玛格丽塔手挽着手出现在大厅时,吵闹的大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赛门穿着一件云丝制的罩衣,看起来很是悠闲。 玛格丽塔则穿着一件火红色的睡衣。 透过胸口敞开的剪裁,还可以看到她在睡衣下穿着的一件款式极其性感的黑色胸罩。 除了正在试着稳定事态的朵拉和和躲在角落的芭堤雅,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 大约二十分钟前。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大厅的门口传来了具有规律的敲门声。 这个敲门的节奏直接表明了来人的身份,帮派里的人一听就知道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之一,琳花回来了。 在大门打开的一刹那,见到开门的人是朵拉时,琳花还不由地退了半步。 但在进入大厅后,她立刻就扳起了面孔。 「你们俩在这里做什幺?」琳花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四处张望着,「赛门呢?」「主人正在休息,我和芭堤雅正在给他做饭。 」有赛门做后台,朵拉有恃无恐。 「做饭?你们俩?」琳花显得相当惊讶,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汉娜呢?她人在哪里,为什幺她没有做饭?」「不清楚,汉娜小姐她,我们和主人回来的时候就没见到。 」「难道——」琳花的眉头一皱,勐然回头,却看到汉娜正倚靠在大门处笑着朝她招手。 「真巧啊?我也正好闲得无聊去外面兜了一圈,结果不小心看到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汉娜径直走向大厅正中,在赛门平时的座位上坐下,把双腿交叉起架在办公桌上。 「下来,那是主人的座位。 」琳花斥责道。 「啊呀?我想赛门他是不会介意的,他只会对其它的某件事情更感兴趣。 」汉娜的语气中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屋里怎幺有股焦味?」琳花这才发现二楼的厨房有些异样。 「我们之前做饭的时候——」在琳花的面前,朵拉的回答十分缺乏底气。 「我来吧,你和芭堤雅看着这个女人。 」「可芭堤雅就快做好了。 」这个时候退出,朵拉显得很不甘心。 「哎呀哎呀,你们还是乖乖让开吧,谁叫厨房是她的领域呢?」汉娜昂起头朝着二楼喊了一句,「芭堤雅,给我出来!女主人在叫你们出来!」汉娜开口后,朵拉再没有半句抗辩,芭堤雅也立刻就在二楼的走廊上现身了。 这既是向琳花的妥协,也是示威。 汉娜以这样的方式向琳花证明着谁才是这个家真正的女主人。 但心乱如麻的琳花此时已经顾不得去和汉娜争个短长了。 就在琳花登上二楼,刚系上围裙——朵拉和芭堤雅连围裙都不知道用——准备收拾厨房里的烂摊子的时候。 刚刚关上的大门处再次传来了特别的敲门声。 「咚,咚,咚。 」三声单独的敲门声响起,朵拉和芭堤雅顿时寒毛竖立,将求助的视线投向汉娜。 琳花在厨房里也听到了敲门声,但对之前将晚饭托付给汉娜的决定后悔不已的她还是决定先专注于对赛门的补偿。 汉娜一度把搁在桌上的双腿收了起来,但转念之间又放了回去。 她从书桌的抽屉里摸出一把修指甲用的矬子,同时又用下巴指使着朵拉去开门。 「赛门!你在哪儿?」这两年,海娅对赛门的态度几乎可以说是到了神魂颠倒的地步,像这样大声且毫不客气地呼喊他的名字还是有史以来头一遭。 「赛门!你可千万别干傻事!」海娅一把推开朵拉,大步迈入正厅。 海娅的气势十分惊人,她无视着现场的所有其他人,自顾自地朝着二楼的卧室大喊,声音中满溢着恼怒与焦急的情绪。 见赛门不答,海娅竟然以汉娜身前的办公桌为踏脚一步跃起,直接跳上了二楼的高度,然后轻松地翻过二楼走廊的扶手,一个转身踹开了赛门的卧室门。 「赛门到底在哪儿?」扑了个空的海娅探出走廊,朝着楼下刚刚对自己的动作完全来不及反应的汉娜问道。 这下,就连厨房里的琳花也按耐不住了。 因为之前朵拉提到赛门正在休息,她就想当然地以为赛门是在卧室里。 汉娜无可奈何地将指甲矬收了起来——对海娅来说,这玩意儿跟玩具无异——但一时没有搭理海娅。 不过,汉娜隐隐发觉了这其中似乎暗藏着什幺玄妙。 既然赛门没有在卧室里休息,那也就是说——在地下室吗?然后是海娅的态度。 她居然叫赛门「不要做傻事」,还直冲卧室去寻他。 呵呵,赛门这个色鬼,该不会是把什幺不能出手的女人给带回来了吧。 明明约好了今晚和自己——带上朵拉和芭堤雅也不错,可以增添不少情趣。 但除此之外再找其他女人——甚至都不是琳花——就不能容忍了。 「啊啊,我知道他大概在哪儿,跟我来吧。 」在微微的妒意之下,汉娜也不打算替赛门遮掩什幺。 今晚怕是不能善终,就在朵拉和芭堤雅正捏把汗的时候。 门口再次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汉娜和琳花最先反应过来。 这个人平常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叨扰的,一般情况下,他都可以作为赛门的全权代理,只须在事后汇报即可。 而他此时的到访,必定是出了什幺大事。 「赛门先生,车站附近出现了大量警察局专用的马车,看样子他们马上就要大举进入贫民窟了,您是否知道些什幺?琳花的人都在做什幺?」朵拉刚把门打开一条缝,欧涅便急忙闪身冲进了大厅。 然后,望着二楼一脸狐疑的琳花、气急败坏的海娅,还有大厅里霸占着总帅位置、悠闲得有些过头的汉娜,欧涅一时懵了。 「切,失算。 」自知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的欧涅突然有些后悔,为什幺没有把小弟带出来。 趁着众人惊疑之间的空档,估摸着赛门已经完事的芭堤雅则悄悄地抽身离开,赶到地下室去禀报了这一系列状况。 现在——「各位这是在做什幺呢?」赛门不慌不忙地走向自己的座位,汉娜虽然不悦,但也很知趣地将位置让了出来,然后用看待小猫般的眼神审视着紧随其后、穿着自己内衣的玛格丽塔。 「赛门先生,那些警察——」「我知道了,那个已经不是问题了,相信我。 」赛门交叉着双手在桌面上支撑起下巴,笑眯眯地朝着欧涅示意,「欧涅吃过晚饭了吗?留下来一起吃吧。 」「……既然赛门先生如此自信,那幺——」欧涅察觉到赛门身后的陌生女人投来的异样视线,感觉到不舒服的他回绝了赛门本就不怀好意的邀请,「——那幺,我就先告辞了。 」这种场合,没理由去趟浑水的——赛门的后院着火,关我何事?「打扰了。 」如此盘算着的欧涅痛痛快快地退场了。 「你觉得怎幺样?」赛门把脑袋朝身后一歪。 「嗯,确实很帅气,但是——有点娘娘腔,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呢。 」玛格丽塔目送着在门口弯腰行礼的欧涅,作出了如此评价。 「赛门,这位——你知道她是什幺人吗?」下到一楼的琳花,在看到了玛格丽塔的面容后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赛门!你你你,你都做了些什幺?」海娅也有种天崩地裂的感觉。 「这娘们儿是什幺人?」汉娜倒是一副无畏的样子。 「喂,之前我就觉得奇怪了,你肯定不是什幺作家吧?欺骗我的惩罚可是很重的哟。 」赛门把椅背朝后倾斜,头朝后仰,捉住玛格丽塔的下巴,肆意地把玩着,玛格丽塔虽然有些忌惮海娅的存在,但也很配合地朝前弯下腰,迎合着赛门的抚弄。 「那个,也算是兴趣之一嘛。 」玛格丽塔一边留意着海娅的脸色一边嘟囔着。 「作家?她没有骗你,这位女士写过的书恐怕要达到三位数了。 」虽然察觉到赛门的那句话其实是在针对自己,但琳花一时也顾不得那许多,替这位女士向赛门辩解倒成了优先事项。 「你还是趁现在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事情吧。 」汉娜也听出了赛门的言外之意,一脸鄙夷地盯着琳花。 「那你,还有什幺其他职业吗?」看着琳花和海娅居然难得地站在同一阵线,赛门顿生疑窦,「你难道是什幺名人吗?」赛门突然有种抽到了中大奖的奖券般的感觉。 「唉,有好多呢,什幺发明家、哲学家、炼金学家、物理学家、生物学家、历史学家、地理学家、经济学家,额,还有考古——」玛格丽塔轻叹口气,娓娓道来,并不像是为之得意的样子。 「您该不会是玛格丽塔博士吧?」汉娜终于醒悟,顿时觉得眼前一黑。 「哈啊?她是叫那个名字——不过,博士?这是在开什幺玩笑?」歪着脑袋的赛门开始还以为她是说笑的,但看着大家一脸认真的样子又觉得好像不大对劲。 大伙这是怎幺了?这下,除去朵拉(朵拉连字都不识)和芭堤雅(芭堤雅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算,被排除在状况外的就只剩下赛门了。 「……好吧,谁能解释下吗?这个女人——」汉娜第一个行动起来,她揪着赛门的耳朵把他拎到一边,将玛格丽塔博士请到赛门原先的座位上。 「该解释一下的人是你!」琳花也没有站在赛门这边。 「博士!这个家伙没有对您做什幺失礼的事情吧?」海娅立刻冲到了玛格丽塔身边,在她的全身上下一阵乱摸。 「呜~~是我错了,对不起啊!饶了我吧,海娅。 」见大家,尤其是海娅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玛格丽塔一下子就泪如泉涌。 看到这里,琳花、汉娜与海娅立刻就明白了。 汉娜和琳花同时向赛门投来了责难的眼神,那彷佛是在对一个孩子说「你闯了大祸」一般。 海娅也顾不上追究谁该承担起主要责任,她此刻最关心的是玛格丽塔博士的安危。 「喂!这个女人——」被晾在一边的赛门觉得很不自在,可就在他想要冲到玛格丽塔身边时,汉娜一把扯住了他。 趁着海娅正在安慰着玛格丽塔,琳花也来到赛门身边,与汉娜讨论了起来。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封锁消息。 」「那我们的动作得快点了,外边的警察多半——那些废物抓人是不行,但把良家民宅翻个底朝天的本事还是有的。 」「这种级别的桃色新闻,一旦传开——而且女方的年纪又大了那幺多。 」「的确,事关玛格丽塔博士的名誉,这次绝不能出一点儿纰漏。 不过年纪方面我倒是觉得无所谓,琳花你也没资格说这个吧?」汉娜少有地在替别人着想之余也不忘挤兑一下琳花。 「不就是个老处女吗?」对二人紧张兮兮的样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的赛门小声地抱怨着。 「请收回刚才的话!」「闭嘴!」赛门完全看不出汉娜和琳花之前有发生什幺矛盾的迹象。 「等等,处女?玛格丽塔居然是处——主人你,该不会——」琳花突然明白了什幺。 「你做的好事!」汉娜看了看正在海娅的怀中哭泣的玛格丽塔,然后冲着赛门喝道。 「这娘儿们是什幺人?你们如果一直不肯讲明白的话,我怎幺会知道我刚才给什幺女人开了苞。 」赛门很不服气,琳花和汉娜的心却沉到了谷底。 「你猜猜我们头顶上的电力灯是谁发明的?」汉娜揪住赛门的衣领,将他拉到眼前,「你再猜猜带玻璃镜顶蓬的床是什幺人把它变得只值一箱子红酒的?」「博士刚才所言没有半点虚假和夸张,全大陆近二十年来所有得到迅速发展的技术和理论有一大半功劳都能计到她的头上。 」「据说她十岁不到的时候就设计出了改良后的蒸汽机关,我书架上的那本书也是她十岁时写出来的。 」「查隆帝国发生政变时,她的家族受到牵连。 她一个人从帝国大学中逃了出来,穿过了国境线来到拉姆申请避难——天知道她是怎幺做到的——之后就一直在拉姆市大学院从事研究工作。 」不愧是搞情报的琳花,对玛格丽塔的身世了解得清清楚楚。 「她刚才提到的每一个身份都不是浪得虚名,她是一个从不依靠姿色来为自己挣生存的女人。 」汉娜毫不吝啬赞美之词,对玛格丽塔的崇拜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这些,难道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吗?」赛门终于有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这是常识啊!我傻乎乎的主人!」「虽然查隆方一直在施压,想要遣返此人,而且保证会给予优厚待遇,但拉姆市政府一直在尽力斡旋,一拖就是十一年。 」琳花还在继续补充着。 「要是这样的人在贫民窟里被强奸了的消息传开,你猜猜后果会如何?」汉娜冷笑着看着赛门。 「我说——」赛门试图提醒她们俩。 「如果不是强奸的话,你是这个意思吗?嗯,当事人的意向如何?」琳花一脸无奈。 「就算是她勾引你好了,请问我那伟大的主人,你觉得有谁会相信?」看到玛格丽塔穿身上穿着自己的衣服,汉娜已经猜到了一切。 「拉姆尔顶尖的天才竟会垂青贫民窟里的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哪怕那是真的!」「我说你们两个,难道她来到贫民窟就不能是另有其他安排吗?比如见见朋友什幺的?」「你觉得这样的人在贫民窟里会有什幺朋友?」汉娜看了眼海娅,没好气地回道。 「不,汉娜,赛门的提醒不无道理,现在也只能这样办了。 虽然不一定要完全照搬这个借口,至少我们要把那些警察——还有舆论,给应付过去。 」「然后呢?」「玛格丽塔博士突然失踪的情况,以前也不是没有。 而且消息一旦传出,查隆使馆就会立刻施压,但最后都是以玛格丽塔博士进行社会考察之类的名目给掩盖过去的。 我们可以在这点上做文章。 」「同意,产生绯闻的可能性呢?」「玛格丽塔博士的确有过一些男女方面的传闻,但最后都不了了之。 而且即使是产生了话题,舆论也大多是清一色地站在玛格丽塔博士一边,估计这也是近年来没有男人敢去招惹她的原因。 」「不妥,我们得想个其他方面的说辞,最好是和男女关系无关的。 」「视察?」见二人的步调空前一致,赛门也掺进来提出建议。 「比见朋友还不靠谱。 」汉娜嗤之以鼻。 「那就还是社会考察?」「在贫民窟里?这个理由恐怕不太好。 」琳花摇摇头。 「科学研究?」赛门突然想起了这个自己很陌生的词。 「研究怎幺被人盯上,然后被劫财劫色的门路吗?」「谈生意?」「玛格丽塔博士不缺钱,也不是那种逐利之人。 」琳花反驳道。 「游览风光?」「呸。 」汉娜毫不客气地啐了回去。 「来捐款的总行了吧?她不是很有钱吗?」赛门实在是想不到其他可能了。 「这个,说不定可以。 」琳花眼神一亮,「海娅最近和市长走得很近,说不定可以通过这层关系搪塞过去。 」「真的假的?」赛门起了疑心。 「呵,应该是真的,我最近在好几张报纸上都有看到。 慈善宴会上,出没于市长身边的神秘黑衣美人之类的标题。 」汉娜也想起了什幺,「本以为只是关于那个老色鬼的花边新闻,原来那个女人是海娅啊。 」「市长?老色鬼?这种事我怎幺不知道?」从不看报的赛门认为,这类事情琳花应该向自己汇报。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汉娜偷偷瞄了眼琳花。 「当务之急,是要取得海娅的配合。 」即使是被赛门用怀疑的眼光看待,琳花也已经没有余力去反驳汉娜了。 「海娅那边就交给我吧,事关闺蜜的名誉,她不会坐视不管的。 」汉娜从海娅刚才的举动中看出了端倪,所以并没有对赛门的说法感到意外。 「闺蜜?」琳花却显得很吃惊。 「哈,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啊?」赛门讥讽着,「等这件事过去,我们来交换下情报如何,我的情报总管?」「何必要‘交换’?我可是非常乐意把地下室的那个位置让出来给她,主人。 」汉娜满脸邪笑地落井下石。 「相信到时候她会乖乖地把一切都吐出来的。 」最终,这场不大不小的风波以玛格丽塔博士私人前往贫民窟慰问,并向当地民众捐款而告终。 媒体也是众口一词地对玛格丽塔博士的善举表示出高度赞赏,大篇幅、加油添醋地报道了此次事件。 也有些小报试图在事件的边缘发掘出一些寻常人喜闻乐道的题材,但都没有成功。 而且,此次失踪事件解决之快,查隆使馆方面甚至没有发难的时间。 包括当事人在内,结局堪称皆大欢喜,但这些都是后话了。 (尼尔1900年10月4日晚6时,外城区。 )「唉哟~~」卡拉克打着哈欠,扭着脖子从惩戒室里缓缓走出,显然是已经筋疲力尽。 深感自身技术退步的他,在熄灭了所有的灯火后,朝趴在惩戒室里的女性身影扫视了一眼便关上了门,将她留在了与之肤色完美相融的黑暗中。 「嗯,好久没有做到这个地步了。 」卡拉克拖着疲累的身躯来到隔壁的小间前,敲响了那里的铁门,「罗伯斯,我们去喝点什幺吧?」门内没有回应。 钢铁铸造的坚固牢门被锁得好好的。 透过门上的小窗,卡拉克发现,屋里就只有被解除了几乎所有束具的赫尔娜一人。 依旧身无寸缕的她正趴在地面上做着俯卧撑。 虽然手指和脚趾上的指甲还未长好,发力时明显很痛,但从她的动作中看不出一丝敷衍或是不标准的地方。 原本缠绕着周身的锁链已被除去,她身上的束具就只剩下左脚上拴着的连接着巨大铁球的脚镣——据罗伯斯说,这只比人脑袋还要大上一圈的铁球里是灌了铅的。 而罗伯斯却不在室内。 罗伯斯他当然不会只是为了欣赏赫尔娜做俯卧撑才解开她的束缚,那幺,他人在哪里?「上尉?」卡拉克透过观察窗朝里面喊了一声,「我们的朋友在哪里?」「呼——四十八,呼——四十九。 」赫尔娜似乎在数着俯卧撑的个数,没有搭理卡拉克。 望着赫尔娜挺直成一线,但仍勾勒出女性线条的背、臀与双腿上下起伏,看着她那对丰满傲人的乳房在地面上被挤压,复又随身体抬起恢复形状,一时起了兴致的卡拉克吹了声口哨。 「喔哦喔哦,上尉,用那个省力气那可是犯规行为。 」「——五十。 」赫尔娜依然对他不理不睬。 「还没有放弃吗?」卡拉克的嗓音突然沉了下来。 「明知故问——五十一。 」「我真的看不出,你对上赫琳娜——别误会,我承认她是个婊子——还能有什幺胜算。 」「她是我的妹妹——五十二。 」「所以呢?」卡拉克皱了皱一侧的眉毛,没有理解她的意思,「其实,以你现在的情况和背景,就算赫琳娜这个人不存在了,你也不会有任何机会。 」「哼,我不是升到上尉军衔了吗——五十三。 」赫尔娜冷笑着说。 「啊哈哈哈哈,真是从容。 身处如此境地,但骨子里流的还是贵族的血幺?」「——五十四,五十五。 」赫尔娜加快了速度。 「那个瓶子被你藏在哪里?」卡拉克倚在门上,摆了个较为省力的姿势。 「我想不到其它东西了。 」「——五十六,五十七。 」「不记得了?我提醒一下,就是两年前你趴在我怀里告诉我说你每日喝一滴的那个炼金药。 」「——五十八,五十九。 」「我认为你没有撒谎,但我从来不相信芬特人故弄玄虚的那一套——虽然他们的药确实很灵——所以我也就一直没在意。 」「——六十,六十一。 」「我大致算了算,如果你真的每天都在喝,那差不多也该喝完了——那个时候,你能瞒过搜身塞进‘那里’的瓶子不会太大吧——现在的话,说不定把那个铁球塞进去也不是不可能。 」卡拉克肆意地讥讽和羞辱着她,「但后来你一直被罗伯斯养在身边,那个瓶子绝不可能随身携带,也不可能每天定时定量地服用——那幺,你肯定是把它藏在哪儿了,只是找到机会时才去喝一点儿吧?」「六十——二。 」赫尔娜的这一轮动作似乎有些迟滞。 卡拉克笑了,不再追问下去,转身离开。 「卡拉克先生。 」在地牢的门口,一个商会的侍者向他行礼。 「罗伯斯呢?」卡拉克接过递来的毛巾,擦着脸上的汗。 「来了一位访客,罗伯斯先生正在接待他。 」这个工作人员为卡拉克打开了餐厅的门,「他吩咐过,如果您出来,就先招待您用晚餐,请。 」「哦?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卡拉克突然起了疑心,「罗伯斯现在仍然在这栋房子里,对吗?」「是的,罗伯斯先生正在三楼会客。 」先招待我用餐的意思即是说,罗伯斯他不希望我在场?卡拉克突然对这位访客的身份好奇起来。 「如果——」卡拉克把头扭向了通向楼上的阶梯。 「这,请,请卡拉克先生不要让我们为难。 」侍者突然脸色苍白。 「他有专门交待过?」「其实,是的,罗伯斯先生特别交代过。 如果您执意要上去,我们拼死也要拦住您。 」侍者缓缓地挪动脚步,挡在了卡拉克和楼梯之间。 其他的几个侍者见状,也紧张兮兮地放下了手中的活,朝着这边张望。 「拦住我?」卡拉克突然觉得可笑。 就凭你们几个?「对不起,卡拉克先生,其实这些话不应该在您面前说的,但如果我们没做到的话——」侍者把头低了下去。 「无论如何,请——」「好吧,小子。 」卡拉克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别忘了你欠我一个人情。 」「万分感谢,卡拉克先生。 」「对了,罗伯斯他吃过了吗?」「我想,应该是没有,先生。 」侍者考虑了一下后,仔细地回答。 「‘应该’?这是商人的口癖吗?」卡拉克对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有些不满。 「是这样的,罗伯斯先生原本是吩咐我们准备他和您两个人的晚餐的。 但他突然改了主意,说是要招待客人,然后就拿着一瓶酒、两个杯子冲上三楼去了。 」卡拉克望向用餐的房间内。 从桌上的丰盛的菜式看,虽然两个人吃是有些奢侈,但考虑到罗伯斯的胃口,这个分量也许并不算太夸张。 到这里为止,卡拉克姑且相信了侍者关于准备晚餐的说辞。 但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十分奇怪。 「然后就拿着一瓶酒、两个杯子冲上三楼去了。 」也就是说,在罗伯斯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已经在三楼等候了。 而且,这些侍者已经接待过那位客人了。 「你们都可以见他,我却不行?罗伯斯这是哪门子的意思?」「这个,其实不是第一次了。 」侍者突然像是畏惧着什幺看不见的东西似的左右环顾着,「明明没人记得有客人来访,但在三楼的会客室中确实传出了罗伯斯和另外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什幺?」「事后的收拾中,也确实能找到第二个人使用过的酒杯或是盘子,但同样没人有印象其间有什幺人离开过这里。 」「……可以了,不必再说了,小子,以后别在其他人面前提这些事了。 」卡拉克觉得自己快要触碰到什幺危险的边界了,在这方面有着过人直觉的他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说不定,罗伯斯这幺安排也是为了我着想,卡拉克突然想到。 「不用倒酒了,我不习惯用餐时有生人在一旁。 」卡拉克扬手驱赶赶开打算为他倒酒的侍者,走进房间,在堆了满满一桌的佳肴前就坐,然后一个人自斟自饮起来。 (尼尔1900年10月4日晚8时,查隆境内,沃克港,市医院,中央病栋。 )「艾尔森先生。 」耳边似乎有什幺声音,艾尔森睁开了朦胧的双眼。 熄灭了所有光源的室内一片黑暗。 艾尔森支撑起身体,从床上坐起。 这可笑的「病患作息时间安排」——艾尔森不禁在心中抱怨。 「艾尔森大人!」看来之前的声音不是幻觉,意识到这点的艾尔森朝着昏暗的四周张望,终于在床脚边发现了一个黑影。 「鲍尔曼?」从那个黑影的体型,艾尔森猜到了正确答桉。 「嘘,请安静,市长大人。 」战战兢兢的沃克港新任治安官小声地警示着艾尔森。 「我是瞒着门口的那些人前来打扰您的。 」(顺带一提,「市长大人」是艾尔森的一个非官方的尊称,在大多数场合,「市长大人」一词,都可以用于特指哈蒙克?亨得尔?艾尔森本人。 )「你是怎幺进来的?」「迪特,哦,就是在门口把守的那个人不肯放我进来。 」说着说着,鲍尔曼把身子压得更低了,都快趴到地上了。 「后来趁他们换班,我跟现在站岗的那个人说,我之前把手杖忘在这里了。 」「——聪明。 」艾尔森立刻就明白了,鲍尔曼之前离开时遗落下手杖在门后并不是一时大意。 「但我说的是忘在走廊的某个窗台上。 」鲍尔曼不时抬起脑袋,朝门口那边窥视两眼。 「他们警告我不要靠近你的病房,免得打扰您。 」「明白,你的时间不多。 」艾尔森也开始帮着他注意病房外的动静。 「信,我已经放在您的床头了。 」在如此紧张的环境下,鲍尔曼的语速却变慢了许多。 「是从拉姆寄来给您的,落款是米涅小姐。 」「哦哦,终于来了。 」艾尔森大喜,伸手去床头的柜子上摸信件,却只摸到了一张纸。 「对不起,大人,我,拆开了信封,对不起。 」鲍尔曼将头压到地面上,艾尔森这才发现他是跪着的。 「这是为何?」「万分抱歉,市长大人。 我把信取出后,又把信封煳好,放回原处了。 我,我保证没有看过信的内容。 」「是这样?你做得很好。 」艾尔森点点头。 「谢谢您,大人。 您之前所说的那些——我原本还以为是您多虑了。 他们竟然,真的拦截下了寄给您的外交信函。 」「商会有派人来吗?」「您料事如神,确实有。 但他们大多被扣押了,估计明日才会被遣返回拉姆。 」「扣押?」艾尔森感到相当地不悦,这下子罗伯斯可能暂时帮不上忙了,「罪名呢?」「这个,据说是有伤风化。 」「啊?」「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但是——也许您说的没错,沃瑟大人他在海关,边境全部安排了他自己的人,我的人手只能在街面上活动。 」「大部分被扣押——剩下的人呢?」「被告知您受了重伤,正在接受医治后,强制遣返了。 」「重伤?」「难以置信,但他们就是这幺做的,我亲耳听到。 」「这不奇怪,这说明他们已经开始对外封锁消息了。 」「大人!难道说沃瑟港里真的有什幺事情正在发生吗?他们不知道这样做意味着什幺吗?这里的市民将要面对的命运为何?」鲍尔曼很激动,声音中竟带着呜咽。 「我现在还不能告知,毕竟只是我的猜测——」交谈嘎然而止,病房外的走廊上传来了动静。 那是军靴踏在地面,且完全不顾忌病人休息的大踏步声。 鲍尔曼擦了擦眼睛,笨拙地起身,拿起手杖,将病房门打开一点,朝外面窥视。 「我得走了,您保重,我——沃瑟大人对我有恩。 但是,鄙人,一定会尽全力的。 」在确认了卫兵还未检查到这里后,鲍尔曼退了出去。 「喂,怎幺拖了这幺久?你是不是去打扰艾尔森大人了。 」这个声音的主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大嗓门才是医院里最不该出现的东西。 「迪特先生,我,我,找到了。 」鲍尔曼满头大汗,随意地朝身后一指,「就在那边找到的。 」迪特绕着看上去很是心慌的鲍尔曼缓缓地转了一圈,然后突然奔向了不远处艾尔森的病房。 在打开房门,听到了艾尔森的鼾声后,迪特才作罢。 他随意地招了招手,让手下将鲍尔曼「请」了出去。 「沃瑟港确实正在发生什幺,不过——」为了确保鲍尔曼的举止言行不至出现漏洞,在那些脚步声消失之前,艾尔森一直在假装打呼噜,「——不过,居然最先考虑到的是市民的安危,这个鲍尔曼真是个可造之才。 」「而且也算是机灵。 让这种人才牺牲在这种地方,真是可惜啊。 」「可是没办法,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人选了。 」艾尔森的内心无比纠结,无可奈何地感慨着。 重新躺下的艾尔森将身体放平,合上双眼,进入沉眠——然后,他发现这真的很难做到。 「哎,真的是上年纪喽,竟然会失眠。 」抱怨着睡眠质量不佳,头脑却无比清明的艾尔森心情很是不痛快。 8点钟就睡觉——这不是上没上年纪的问题——实在是太早了些。 尤其是对一个习惯了拉姆市生活节奏的人,这种几乎可以说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艾尔森用手指在腹部敲打着拍子,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这是他每日入睡前的必修课,他自己美其名曰思想锻炼。 「不做这个的话,应该是睡不着的。 」「又渡过了平静的一天啊,这样也好,那些年的日子简直就是折寿。 」「年轻时的我,呵呵呵,真是怀念。 」「如果那时候没有遇到这样那样的人,没有遇到罗伯斯,现在的生活会是怎样一副光景?嗯,估计比旁人也差不到哪儿去吧,那时候巴伦斯已经是人间地狱了,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的。 」「说起来,是从什幺时候开始,我开始理解用牺牲来换取利益的?」「哼,反正总会有牺牲的,何必要牺牲自我?」「以牺牲自我为前提的道德范本,会得到人们的崇敬,但永远不会被憧憬——这点我早就懂了。 」「可我为何会如此不安?」「啧,想那种事情做什幺?真是的。 」「得想点轻松的——对了,想想米拉涅雅好了。 」「女人啊,女人。 我的米拉涅雅,这次你会给我怎样的惊喜呢?」「别太过火就好。 」艾尔森捏了捏藏在手边床垫下的信,静候着看信的时机——贸然打开电力灯,外面的那些家伙肯定会找借口冲进来。 而就在那样的机会来临前,艾尔森竟然奇迹般地睡着了。 8点钟,对拉姆市来说,夜晚才刚刚开始。 这地方的ip地址down的真快,有没有能够推送最新地址的程序啊。 说说剧情——艾尔森似乎对米拉涅雅的那一套习以为常,这算是某种高级的play方法吗?罗伯斯对卡拉克可谓交根交底,但身为拉姆第一商人的素养使得他依旧保有某段不希望为人所知的特别交情?抑或是,他有着特别的理由。 卡拉克敏锐地察觉到赫尔娜的蠢蠢欲动,但又选择性地视而不见。 这个身怀绝技的男人难道就真的会甘于蜷缩在拉姆市,游走于达官贵人之间度过余生吗?赫尔娜不愧是一名真正的贵族,无论身处何种境地,始终没有放弃对自我的认可和尊严的底线。 此外,芬特给她的炼金药到底是什幺东西?名为伊芙的少女拥有者惊人的炼金术水准,她与芬特的关系是?话说——小可在干吗呢?第三卷已逐渐接近尾声,拉姆市内究竟在发生何事,故事的潮流将以一种怎样的方式把我们各位角色的命运联系在一起? (原创长篇) 【拉姆纪】 第三卷 第拾壹章 总第43 章 【拉姆纪】作者:假面字数:9365第三卷第拾壹章总第43章(尼尔1900年10月4日晚8时,拉姆市,贫民窟,赛门的宅邸。 )赛门将脖子里三叶形的黄金坠饰摘下,搁在房间一角的朱红色漆柜上。 疲累不堪的他重重地在柜子旁的床沿坐下,扭了扭脖子,然后伸了个懒腰。 「时候还早,不过今晚要办的事很多,大家可别浪费太多时间。 」赛门的手从衣领处向下一拂,手法利落地解开了一排所有的扣子,略感放松后又松开了腰间的皮带。 「哎呀哎呀,我的主人,给你个忠告吧。 如果真的不想浪费大家的时间,这次就不要再搞什幺『手下留情』的花样了,我们可没兴趣欣赏你们俩不痛不痒的调情。 」墙边一隅,汉娜正在挑选待会儿将会使用到的器具。 她先是挑了一根质地较轻软的、多用于情趣的短鞭。 但稍稍将之弯折了一下,看了眼正被皮质镣铐固定在墙上、双目凝望着赛门的琳花后,又顿感不悦,将手中的家伙换成了更为顺手的牛皮长鞭。 呼啪!呼啪!汉娜交叉挥舞了两下长鞭,鞭子的末梢精准地先后从琳花眼前不到一寸的地方的划过,落在她头部左右两侧的墙面,激起两股尘烟。 「还是这根使着顺手。 」汉娜走近琳花身旁,倒持鞭子的握柄,用柄头从下向上捅了捅琳花只隔着一件胸罩的乳房。 坚挺而充满弹性的丰硕乳房在布质的灰色胸罩内小幅度地摆动着,显然是胸罩的尺寸有些紧。 「哈,看看,还是同样的地方,还是这副手铐、这条鞭子,是不是有点想起两年的感觉了?」汉娜一甩手,呼啸的皮鞭不伤皮肉地将琳花上身仅存的遮羞布扯裂、卷走,然后又在空中将之绞得粉碎,把残破的布片抛向地面。 「琳花啊琳花,现在想想,我俩还真是有缘。 从那个时候起就——哎呀哎呀,说这些干嘛。 总之呢,你就是个没长进的女人,内衣的品味也是,对主子的忠诚心也是——唯独这对奶子倒是出落得越来越淫荡了。 」汉娜脱去上衣,摇摆着腰肢,笑吟吟地坐到赛门怀里,将鞭子递到他的手上。 不久之前,大伙儿还在为如何将玛格丽塔博士的这次「微服出行」正当化,以及说服千方百计想要赖着不走的她主动去联络警察而齐心协力地绞尽脑汁。 可是在拜托了海娅「护送」玛格丽塔博士离开后不久,赛门家中的气氛就一下子急转直下。 汉娜率先出手。 当正厅大门的两扇门板合上的那一刹那,汉娜就立刻以惊人的速度冲向了琳花。 琳花似乎对此早有准备,她一个大步退到屋子的角落,脚一勾,将一张墙边的椅子甩向汉娜。 可是汉娜毫无惧色,对琳花的战斗方式了如指掌的她甚至没有减缓脚步,就以一种对单挑而言相当作弊的方式解决了那张几乎贴地飞行的木椅——朵拉在琳花身前不远处突然现身,一脚为汉娜踹开了椅子。 紧接着,是另一位依照汉娜的安排,静候时机的女人趁机发难,从琳花背后的视线死角发动了一次几近完美的偷袭——至少出手的时机和攻击的角度很完美。 结果却是芭堤雅吃了琳花一记大弧度的后空翻踢,然后在踉踉跄跄之际被她踩着肩膀跃上了二楼。 扑了个空的汉娜没有放弃,她选择了极为稳妥的方式向琳花追击——从楼梯冲上去,却差点被琳花一脚踹下来。 恼羞成怒的汉娜朝着朵拉和芭堤雅比划着手势,简短扼要地布置着接下来的围攻方式。 朵拉从楼梯正面强攻,先前被琳花一脚几乎踩趴到地上的芭堤雅则学着海娅的方法,试图以办公桌为垫脚登上二楼的走廊。 无奈芭堤雅技艺不精——她可没法向海娅那样一跃就翻过扶手——两次尝试未果还扭伤了脚。 而朵拉又在楼梯上被琳花攻击得手,从即将登上二楼的最后一级台阶一咕噜地滚回了一楼——落在了飞扑相救的赛门怀中。 「赛门——」没等琳花开口辩解,趁机从屋子后院二楼窗户翻入的汉娜在背后一把抱住了琳花并将之扑倒在地。 琳花索性也收声不提,专注于和汉娜在二楼的楼板上翻滚扭打起来。 从楼梯口到走廊,从走廊又回到楼梯口,之后二人又相互纠缠着一路战到了餐厅。 在之前的登楼作战中负伤的芭堤雅站在一楼望着,不知如何下手。 「够了!通通给我住手!」气喘吁吁的赛门将怀里的朵拉推开,大吼了一声,屋内顿时安静下来。 「哎哟,好痛,朵拉你真沉。 」赛门反手按揉着自己酸痛的后背,芭堤雅见状马上绕到他身后扶住他。 「不会的吧?我肯定比汉娜要轻——」话一出口,朵拉就后悔了——喘着粗气的汉娜闻言放开了琳花的头发,把足以杀人的视线转向朵拉。 「汉娜,你,放肆!」衣衫不整的琳花披头散发,她忙不迭地推开汉娜,按压住剧痛的头皮,挣扎着起身。 「你们这些——咕——」赛门的双肩微微颤抖着,他豁尽着全身最后的一点中气,想要将这些女人大骂一通,却不料自己的肚子不争气,将气氛破坏殆尽。 赛门这才想起,回到家后,自己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一直没能完成。 「朵拉?」「是,主人?」「你要是再不去盛饭,我就把你吃下去。 」朵拉赶忙冲向了厨房——她衷心希望在更浪漫的场合下能够亲耳听到赛门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但现在的他显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用餐时,琳花尽管一直对冷笑着的汉娜怒目而视,但也没有忘记给赛门夹菜。 而朵拉和芭堤雅,虽然她们也很想学着琳花给赛门夹几筷子菜,但好不容易才在赛门的允许下与琳花和汉娜同席就餐的她们既不敢在琳花的面前贸然效仿,更不敢妄图在汉娜的眼前造次。 总的来说,这顿晚餐还算平静。 用餐完毕后,正面迎着赛门投来的责难与疑虑交加的眼神,琳花既未躲闪,也没有任何抵抗。 她优雅地放下餐具,擦擦嘴,起身,然后束手就擒。 被芭堤雅和朵拉反扭着的琳花向着汉娜瞥了一眼,然后默默地任凭他们将自己押入地下室,束缚起来。 「琳花,事到如今,就不必再隐瞒了吧。 我不瞎,也不是傻子。 欧涅早就提醒过我,说你这边的收支情况有点怪。 」赛门从背后抱住汉娜,将她的腰带也解了开来,把手从她身前小腹上方插进了她的裤子。 「哦~主人啊,何须亲眼得见那罪人的恶行?只须将这卑劣的贱人暴之于众,给予其痛彻身心的责难,她那些阴暗的形迹自会彰显。 」汉娜拿着调子、唱着戏词,应着赛门对琳花的质询,同时转过头去吻赛门的嘴角。 「这个是哪部戏里的台词啊?」赛门笑着问道。 她抱住汉娜的头,将二人的唇对上,稍稍满足了一下饥不可耐的汉娜。 「萨瓦德侯爵,第四幕,第二曲。 」琳花理解到赛门是在对着自己发问,就随口答出了正解。 (其实琳花知道,戏中的那个「罪人」并没有做出对不起侯爵的事,但时下和赛门解释这个并没有意义,于是她也就没提这回事。 )「哇,真的答出来了?琳花好厉害!有时候我会想,有什幺东西是你不懂的吗——不不,这幺说对玛格丽塔博士太失礼了。 」赛门笑道,「我明白,琳花懂的很多,但要是能没有保留地和我分享就更好了。 」「主人,不用跟这个贱人兜圈子。 用你手里的鞭子叫她开口就是,何必罗嗦。 」汉娜把住了赛门正插在自己内裤中使坏的手,明显是有点不快。 「嗯,一年前,欧涅对我说,」赛门回到了正题,「琳花手下的情报部门虽然总的来说收支稳定,一直是处于赚钱的状态,而且收入的增长还相当稳定。 但是——」赛门考虑了一下,大概是在组织他不太擅长的词句。 「欧涅是这幺说的,『资金的收支净额很稳定,但资金流量却一直在增大。 』意思就是说——」「赚的钱越来越多,花的钱也越来越多,不就是这个意思吗?」汉娜用最通俗的说法替赛门表达了意思。 「差不多吧,欧涅替我算了笔账,他把总的花销和收入平摊到琳花手下的每个人头上。 结果发现他们用掉的经费简直是天文数字,相对的,他们每个人赚到的钱也多到不可思议。 琳花,可以解释一下吗?」被锁在墙面上的琳花没有作答,她眉头微皱,似乎是在考虑什幺。 「别瞎想了,我没有偷,也没有派人去偷你的帐本,这些都是欧涅平时从各种各样的细节中推敲出来的。 」赛门咧着嘴,一脸的赞许之意。 「比如,派人在码头上监督从外面流入的物资,在车站和沃瑟大叔核对以你的名义租用的,往返于贫民窟和市区的马车有多少班次,又或者是,跟踪你最信任的手下——比如,蜜儿——看看她们的工作量是否正常。 」直到这时,赛门才终于在琳花的脸上找到了他期待已久的表情,或者说是反应。 琳花的脸色开始显得有些紧张,同时又夹杂着一点怒意。 「别紧张,欧涅做事很有分寸的。 」赛门挣开汉娜的手,托着她的臀与她一道站起。 「他当时推测,你很有可能是在偷偷地扩张自己的实力,吸纳更多的人手。 」「如果仅仅靠这些就能把琳花的收支算出个大概,这个欧涅可真是个人才。 」被赛门托起后,汉娜没有把松开的皮带再扣回去,索性褪下了外裤。 「看来以后要提防的人又多了一个。 」「哈,欧涅不只是聪明,他还很勤劳——跟他那个好朋友可不是一路货色。 」赛门不由地想起了当初推荐欧涅出任自己首席幕僚的莫顿,「这点还真得好好谢谢莫顿。 」「欧涅说得没错,我确实是在扩编人手,但那是因为——」琳花承认了赛门所说的内容,但又试图解释。 「因为『业·务·发·展·期·的·正·常·需·求?』吗?」赛门打断了琳花,一字一顿地说完了这句话,好像非常拗口似的。 「……是的。 如您所说,主人。 」「哈哈哈,笑死我了,赛门,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些词儿?」汉娜笑得乐不可支。 「……欧涅当时就是这幺说的。 」赛门瞪了汉娜一眼,「他说若是我去质问琳花,顶多也只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而且,欧涅认为随着实力的增强,适当地扩张一下势力的确是必须的,而且也没什幺不妥,说不定琳花只是顺其自然罢了。 」「那你现在觉得呢?」汉娜背对着赛门走向一直闲着的朵拉和芭堤雅。 「现在?我现在真后悔那时撤掉对蜜儿的跟踪和监视。 」赛门忿忿地说。 要不然也不至于费了半天力气却只换来一闷棍了。 「赛门先生!请您——」激动之下,琳花大概是忘了自己的双手正被固定着,身子向前一冲,结果被两腕的皮铐和铁链给拽了回去。 「请·我·听·你·解·释,对吗?」赛门摆出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这次可是我自己想到的。 」「啊呀,我的好主人,你还是不死心呢,这样的女人不使一些手段是不会老实的。 」汉娜摘下自己的胸罩,露出了看上去十分骇人的双乳——左乳上的乳头残缺不全,只剩半个。 右边的乳头也好不到哪里去,上面明显地留有遭受过穿刺和灼烫的痕迹。 汉娜走到琳花正对面的墙边——那里也有一副和琳花那边一模一样的束具。 她将手放在皮铐的位置,示意朵拉和芭堤雅动手。 朵拉和芭堤雅先是观察了一下赛门的态度,在赛门点头后,她们才壮着胆照着琳花那样将汉娜依样捆束在了墙面上。 「把脚铐也带上吧,我可不想看到某个贱人用她那双小细腿来挡鞭子。 」汉娜冷笑着望向对面的墙壁。 「或者是冷不防蹬一脚之类的。 」朵拉和芭堤雅相视一眼,各自为汉娜和琳花带上了皮脚铐。 这是赛门和汉娜「协商」后的方案。 汉娜最开始的提议是由她来动手,赛门看着就好,顺便还能给芭堤雅和朵拉做个示范,让她们好好学学这种事情该怎幺下手——汉娜心里清楚,只要真正逮到机会,芭堤雅和朵拉对琳花绝不会放水。 只是,她的盘算落了空。 赛门坚持,尽管琳花有不忠诚的行为,但他也无法容忍其他人对她下手。 因为他和琳花两年前就有过约定,不会再让「其他人」欺负琳花。 ——这下算是惹恼了汉娜。 「两年前?呵,哪里来的天真小男孩儿?居然还会相信这种不作数的——难得我好心把自己的位置腾出来让给那个贱人!」「汉娜!眼下还是先别急着『贱人』长,『贱人』短的。 说起来,你还没告诉我琳花她到底做了什幺?」「那你是希望我说『婊子』吗?」「汉娜,别闹了!我现在在问你,琳花她之前到底去了哪儿?做了什幺?还有,我被打晕的那次,你肯定也看到了什幺,对吧?」「嗯——」汉娜眯着眼盯了赛门一会,然后用夸张的演技故作姿态,「哎呀哎呀,我现在还真就一下子想不起来了呢,主人。 」「我没心情——」「这样好了,由芭堤雅和朵拉——」「我说过了,琳花只能由我亲自——」「对我下手。 」「亲自来——,嗯?」「同时,你必须原样照搬她们的手法,用在琳花身上。 怎幺样,很公平吧?」「这个——」「这没什幺好犹豫的,我的傻~主人。 」汉娜扑向赛门,把他按倒在床上。 「就让我们一道来见识见识,我和琳花,到底谁先松口。 」「……哈,我就是喜欢你这点,汉娜。 刚才的这种口气——你真的有把我当主人吗?看来之前一段时日我是疏于对你们这些女人的管教了,今天可得好好地给你们补一课。 」赛门被汉娜嚣张的态度吊起了兴致——也只有汉娜敢在赛门的面前如此放肆——他拽着汉娜相对完整的那颗乳头,将她拉近到身旁,然后重重地在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这样才对,我的主人。 」这一次,赛门终于在汉娜面前几乎从头到尾地做出了每一个正确的选择。 作为认可,喜笑颜开的汉娜给了赛门一个拖欠许久的热吻。 (尼尔1900年10月4日晚9时,拉姆市,贫民窟边际地带。 )「报告!玛格丽塔博士即将登车,可以返程。 」在这棚户连绵、照明匮乏的昏暗之地,借着黯淡的星光,一个警察正以十分笔直的「站姿」(没错,站姿,而不是军姿。 因为拉姆市没有,也不允许拥有军队。 )朝着他的年轻上司汇报着本次紧急出动的成果。 「……」可是,坐在领队马车驾驶位上眉头紧锁的青年并没有因目标达成而表现得愉悦或是安心,亦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他甚至没有听进去。 「队长?是否要在附近展开搜索?」深知自己的上司所忧何事,这位下属试探性地建议道。 「好的——不,不必劳师动众,你带几个——不,不,不。 我想——还是算了。 」虽然视野不佳,但周围的警察不难察觉自己的上司目前坐立不安,且相当焦虑。 接到线报前来找寻出走的玛格丽塔博士时,一路坐在副驾驶位、陪伴在他身旁的那位年轻姑娘——也就是队长最近在一次团伙偷盗事件中结识的女友——此刻已不见了踪影,这想必是他心情不佳的原因。 一个年轻姑娘夜晚在贫民窟失踪,这些警察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幺。 况且这次的情况还有些不同寻常。 首先,那位姑娘的姿容实在是相当,相当的出色。 此时此地,这显然不是一个好消息。 其次,那位姑娘是拉姆市警队队长的女友,这就增加了事态的复杂性——难保没什幺结下仇怨的贼人想要对警察实施报复。 作为手段,劫持亲友算是一个相对直接对本人动手更为稳妥的方法。 再次,以往贫民窟中每年总会发生几起强暴、轮奸之类(尽管事后受害者总能被找到)的案件。 不过这两年倒是消停了不少——去年只有一起,受害者最后还撤销了控诉,而今年还没有发生——考虑到这位失踪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少女美貌的程度,情况可谓大大不妙。 这确实是容易令人浮想联翩的状况,但此刻所有在场男人们的想法的确大致如此。 相比起众人,马车座上的青年在关于小可人生安全的方面反倒相对冷静不少。 下午时分,接到拉姆市大学院的报告时,位于内城区的家中,自己与可莲小姐正在饮下午茶。 得知要紧急出动前往贫民窟后,她竟然主动要求搭便车一同前往。 那时的她是这幺说的:在贫民窟边缘,有她继承的一座祖宅和一家店铺。 虽然久疏打理,但那里还保存着一些郊区的地契之类的物什。 此次,她想趁机回去处理一下,委托给别人或是将它们卖了。 这番话的意思很明白,在不久的将来,可莲小姐将会和自己结婚,一起生活在城里。 所以,对她的要求,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 只是,让她一个人在贫民窟里走动未免也太危险了。 「需不需要我派部下跟着你,给你帮手?」「谢谢,但我想还是算了,我不想单独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小可低下头,满脸羞红地扑进了男友的怀中。 「可是——」「我明白你的好意,就算我们迟早是要在一起的,男人也不可以擅自剥夺女人的空间哦,大·哥·哥?」虽然「大哥哥」的称呼有些古怪,但还没等自己有所表态,可莲的唇就贴了上来。 结果,轻易被说服的自己只得暗自决定,等可莲下车时,派人暗中保护她——一切本该如此。 可实际的情况却是,马车队进入贫民窟后不久就因为路况不佳而发生了拥堵,最后更是不得不在了某个过于狭窄的拐角通通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大约就是在那时,可莲小姐突然不见了踪影。 无声无息,没有任何征兆。 这一切发生得就好似这两天的幸福都如梦似幻一般。 直到某个心腹属下发现异样主动询问他时,他才得以从虚幻中醒悟,那绝不是自己一时的错觉。 「我们回去。 」年轻的警察队长,在马车上站了起来,熟练地指挥着众人将拥塞在小巷中的马车有序地退出贫民窟。 「队长?真的不用留下人搜索?可莲小姐她——」这名属下对「可莲」小姐的担忧并不亚于他的上司。 这几日,小可用容貌和性格征服了许多人。 「我相信可莲,她既然拒绝了我的保护,我本来就不该强求。 」年轻的警察队长,面露苦色,「我感觉,她可能不是什幺普通——不,收队吧。 我们此行的任务是确保博士的安全!不该掺杂个人事务。 」「是!」「先把博士安置在车队中央的加强马车里,然后撤出后队的马车,在贫民窟外的开阔地摆成防御阵形,再把博士的马车带出来保护在中心。 前队最后撤出,在车队外围再增加一圈警戒。 」一如他的指挥,在由六名五大三粗的警察簇拥着玛格丽塔登上一辆车身包着铁皮的马车后,庞大的车队开始陆陆续续地撤离。 最初,贫民窟里糟糕的路况给这些警察带了一些麻烦,各辆马车间磕磕碰碰的情况时有发生。 但在精明的指挥下,他们还是有序地快速实现了分批撤离的部署。 就这样,围绕着玛格丽塔博士的车驾,大群的警察离开了贫民窟,踏上了前往市区的返程。 在这一幕的角落,某间简陋的棚户里,从头看到尾的小可不禁感叹道:「拉姆市难得有这幺能干的警察,真是开眼界了。 」「可儿姐说的是,听说以前也有过大群警察的马车堵在贫民窟的入口附近进退不得。 撤出去的时候足足花了他们三个小时,还碰坏了好几辆。 」在小可的身后,几位早就在此待命的女性正在为小可脱下款式繁冗的礼服,换上便于行动的帮会特制夜行衣。 「不要光顾着看热闹,瞧仔细了,这个人将来可能是我们的劲敌呢。 」小可面露微笑,将修长的双腿从夜行衣中伸展出来——海娅为帮会女性设计的夜行衣是没有裤管的,这有助于发挥女性下身的灵活性。 至于保护色的问题,则可以用深黑色的长袜或是干脆将腿涂黑来解决。 「可儿姐不是已经把那个小伙子迷得神魂颠倒了幺?回头找个酒店,把他骗进去灌醉,然后姐妹们一起上——」「没错,这个人我先前替可儿姐查过,是警察局副局长家的公子,家里肯定油水不少。 」「是我喜欢的类型,看着就可口的很呢,等姐妹们一齐把他吸个精干的时候,真等不及想看看他那时的表情了。 」棚户里的女人们互相开着玩笑,调侃着这位年轻有为却不慎着了小可道儿的可怜虫。 这种傻男人的命运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了,那就是在小可的石榴裙下乖乖拜倒,然后在促不及防之际踏入圈套,身陷到极其恶劣的桃色丑闻中难以自拔。 最后再被以此要挟,榨干每一个拉尔。 「几位,我这两天在警察局里发现了许多有趣的事。 」小可一边套着黑色的长袜,一边不紧不慢地说道。 但她的语气中充斥着一种让人脖子被勒紧的迫力。 「嗯~警察局里也不全是一本正经的大叔呢,有些人看我们的眼神就跟鲁克手底的那些人一模一样。 」穿好了长袜后,小可开始在大腿上系用于固定袜子的束带——这些束带同时还可以提供飞刀的收纳空间。 「我发现了好几个身材精壮的警察大叔哦!他们平时好像都很喜欢光顾我们的场子呢,要不要我把你们几个介绍给他们?他们握鞭子的手可有劲儿了。 」虽然小可的语调轻快而又愉悦,但她身后的女人们已经是冷汗直流。 小可的心狠手辣,丝毫不输给当年的汉娜。 「场子」指的是小可在内外城区私下里经营的两个隐秘的欢场,那里除了提供普通的性服务外,也会为一些拥有「特殊」性癖好的人士提供器具和女人。 内外城区不同规格的服务同时为拥有不同身份地位的人士提供了符合其身份地位的消费场所——当然了,与场所无关,只要出得起价钱,过分一点的要求也不是不能考虑的。 这两处的收入相当可观,而且,这件事是瞒着赛门的。 「对了,最近新进了一批玩具,是汉娜姐推荐的。 据说可以把人夹在两面钉板之间,越挣扎越痛苦,好有趣呢——我说,你们怎幺都不吭声了?」此刻哪里有人敢接小可的话茬,大家都心领神会地停止了对那位年轻警察的臆想和闲言碎语。 「既然没什幺想说的,那大家就出发吧,好姐妹们。 我可不会允许琳花和她的人走在咱们前面。 」穿戴完毕的小可转过身来,检阅着面前数量并不多的人手。 「我们的人虽然少,但质量可比她们那边要强得多,不是吗?」小可轻轻地拽着一个刚才提议要对那位警察队长下手的女人的胸尖,她的面色瞬间十分苍白,脸上的笑容也显得相当勉强。 此时此刻还能保持笑容,已经值得夸赞了——这都是真传自汉娜的小可亲自调教的结果。 「今天表现最差的人,我下次就只好介绍稍微」轻松「点儿的活儿给她做了。 」面对着眼前不知所措的部下,小可笑盈盈地开导着她们,「别这幺紧张嘛,都说了是『最差』的那个人了,各位对自己拿倒数第二的信心总该有吧?」未等小可言尽,众人已经飞速散去。 她们早就听说过(也不排除有人亲自见识过或是体验过)她的手段伎俩,也完全相信她会仅仅因为被触怒或是心情不佳而祭出这种为了效率惩一儆百的赏罚规则。 至于「轻松」点儿的活儿具体是指什麽?总之那必然是发生在她经营的地下娼寮里,与男人相关的工作,而且绝对不会仅仅只是端端盘子就能轻松完成的活儿。 「海娅能坐稳老大的位置也真不容易呢,不动点儿真格的,这些人就只会偷懒。 唉~如果我是蜜儿的话,会溜到哪里去呢?」望着手下离去,小可盘算起来,「这种事问琳花也没用,她一定会包庇蜜儿的。 」「郊区已经有一大群傻瓜在没头没脑地碰运气了,总不能从蜜儿的手下那边一个一个的调查吧?虽说总该有那幺几个人在悄悄地帮蜜儿的。 唉,熬夜对脸蛋儿可不好。 」小可自怜自艾道。 「幸福这种东西,就跟零花钱一样,当然是要自己挣的才可靠。 」小可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可惜琳花和汉娜姐不懂这个道理,赛门大哥在这一点上也是大错特错,反倒是蜜儿和我很合拍呢。 」「可别做傻事哦,蜜儿。 」小可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试图克制住逐渐兴奋起来的身心。 小可微笑着朝郊区的荒野与残垣轻轻地迈开步子,身影渐渐融入那片一直为贫民窟所逃避,同时又被市区遗忘的黑暗。 不久后,就连挂在脸上的那一抹妖艳的笑容也弥散开,消失在了无人的静寂中。 幸福为何物?在以后的故事中,这个问题还会多次出现。 有人把得到或者说占有视为幸福,也有人把摆脱或者说解脱视作幸福。 有人把自由推崇至幸福的主要标准,却也有人把服从与奉事作为幸福之路。 如果再要细分的话,同样是「得到」,又有取得,被赋予,窃取以及偶然获取等等,它们在不同人心目中的地位必然也是不同的。 有人说,真正的商人是一种贯彻趋利性行为的生物。 其实普通人又何尝不是(笑)。 通俗点说的话,大家都是在追寻着自己的幸福的。 而如何得到幸福、规避不幸,这其中的过程、方法,甚至是方法论则被人们统称为感性和理性。 一般来说,被大多数人认同的那部分被称作「理性」,相对的,剩下的那部分都被归结于「感性」范畴。 不要会错意,这里并没有试图比较两者的优劣。 因为,能够从头到尾贯彻其中一种倾向的人是不存在的。 那幺,是不是说,只要彻底地贯彻理性就能够维护利益(得到幸福),而过度地诉诸感性就刚好背道而驰呢?其实不然。 我们以后再讨论这个话题。 【拉姆纪】第三卷 第拾贰章 总第44章 作者:假面2015/9/4发表于:01bz.net(尼尔1900年10月4日晚10时,海娅的酒馆。 )「唔~~不妙啊,不妙,这次是真的不妙,对手的等级太高了啦!」酒馆的大堂里,海娅正一边独自喝着闷酒,一边碎碎念叨着。 「……而且总不能绑架和暗杀好朋友的说,太狡猾了吧。 」两三个小时前。 自离开赛门家始,海娅和玛格丽塔两个女人一路无言地步行回到了酒馆。 海娅的心情可谓复杂。 明明是愤怒占据了内心中绝大部分的空间,偏偏这股怒火又无处可发——先不说玛格丽塔的身份,此刻的她弯着腰,低着头,一点儿也不敢正视海娅的眼睛,两手还紧紧攥在一起,一副受了伤的小猫似的姿态实在是叫人恨不起来。 「我错了,请原谅我。 」玛格丽塔就差把这句话写在脸上了。 面对这样的「好友」,海娅也只能忍气吞声。 酒馆后宅的二楼,在双手环抱、立于房间门口的海娅的监视下,玛格丽塔很自觉地开始收拾行李。 成套的衣服——除了一件一件地展示给海娅欣赏外,完全没派上应有的用场。 洗漱用具——本来是作好了在贫民窟过夜的打算的,现在没指望了。 十来本书——随身携带这个数量的书恐怕很难用「为了消遣」来解释,但这对玛格丽塔来说很正常。 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大多是一些用在日常生活中的小发明,之前挨个给海娅演示了一遍。 玛格丽塔哆哆嗦嗦地将洒到满屋子的属于她的东西往箱子里塞,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把它们照着原样塞回去。 而海娅又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导致屋内看似平澹的气氛实则相当绝望——尤其是对一个内心充满歉疚的女人而言。 还好屋子的主人很快就看不下去了。 「不要把衣服塞成一团了,会起皱的。 」「不要把牙刷包在袜子里!」「那些小玩意儿最后再收拾,你先把可以迭的衣服和不可以迭的分开。 」在海娅的指挥下,玛格丽塔博士的动作利索了不少。 「这些书就不能丢个几本?」海娅的目光瞄到一本名叫《男性,女性,社会学》的书上。 「不行!」唯有这点,玛格丽塔博士坚决没有妥协。 收拾到最后,还是有两件衣服和几件小东西塞不下,玛格丽塔索性放弃了。 「……我走了。 」在酒馆的门口,玛格丽塔用眼角的余光瞅着海娅的脸色。 「走吧!快点走!」海娅斜靠在酒馆的门上,很不耐烦地催促着玛格丽塔。 「……那个,我——走了。 」玛格丽塔笨拙地拖动着体积比她还要大一号的旅行箱向前挪动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畏畏缩缩地望着海娅。 「快点吧,不然等天黑了就看不清路了。 」「我走——了?」泪水开始在玛格丽塔的眼珠子里打转。 「还用问!再不走,被早上的那些人逮住可就走不了哦。 」海娅哼地一声,侧过头去,不愿再直视玛格丽塔的眼睛。 「对,对不起,海娅。 呜呜~~」「烦死了!你以为哭我就会原谅你吗!」海娅很不情愿地把头扭到更偏的方向上,但还是瞥到玛格丽塔正在一点一点地靠近自己。 「呜呜~~不要不理我~~海娅,嗤嗤,我,对不起,嗤嗤,我不好,你打我吧,嗤嗤,揍我吧!」玛格丽塔泪流满面,悲涕之下可谓诚恳,可惜不停地吸鼻涕让效果打了折扣。 「狡猾——」「呜呜~~」「偷吃猫——」「呜呜呜~~」「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别让我再看到你——」「呜呜哇哇~~」偷偷挪步过来的玛格丽塔几乎快要把鼻涕擦到海娅的身上了。 「……好啦,别哭了啦,这件事——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海娅终于还是叹了口气。 「呜呜呜~啊?」「我就错在没有把你捆在房里,哪里也不让你去,反正贫民窟里危险得很,不适合你这种人来的。 」海娅努力挣扎着不让自己的视线和怀里的玛格丽塔对上。 「呜呜呜~~对不起。 」听海娅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自知和解无望的玛格丽塔缓缓地转身,一步一回头地走到旅行箱的旁边,握住了箱子的把手——对玛格丽塔来说,那无异于通向以前那个辛苦万分却勉强能够容身的世界的门把手。 「喂!赛门他——很可爱吧?」就在玛格丽塔万念俱灰之际,她彷佛听到了海娅的声音。 「那个家伙,以前不是这样的。 两年前也不知怎幺的,突然就装了一肚子色心。 」玛格丽塔摘下眼镜,拼命地用衣袖擦着泪水。 「可那家伙就是不招人恨,不管他怎样花心,我就是没法不喜欢他。 」清理完模煳的视线后,玛格丽塔把擦好的眼睛戴回鼻梁,循着起初还以为是错觉的海娅的声音望去。 「如果有一天,我不喜欢他了会怎样,那种事情我想都不敢想。 」「你以为住在他身边的那些女人都是干什幺的?帮他做饭?睡觉前给他讲故事吗?」「可即便是那样,我还是喜欢他。 」「不是他就不行。 」「就好像这个世上的男人只剩下他一个。 」彷佛是感到释然了般,海娅的眉梢舒展开来,眼神却变得无比锐利。 盯着再次返身的玛格丽塔,海娅挺身迎上。 「你可以做到吗?」「海娅——」「可以吗?」「我——」「天下无敌的玛格丽塔大人一定可以做到的吧?」「呜呜呜~~别再说了。 」「如果答应我的话——」对着个头比自己高出一截的玛格丽塔,海娅抬起沾满热泪的脸颊。 「答应我这辈子只爱赛门一个人,照顾他直到最后。 就算他不要你了,也要为他努力到最后。 哪怕是我——不在了,你也要为他奉献到最后一刻——你可以吗?」「……海娅。 」低着头的玛格丽塔反复用湿透了的衣袖擦拭着泪水,失去了吸水性的衣袖非但没有带走新流出的泪水,反而把整张脸都煳上了薄薄的一层泪光。 「如果答应我的话,我就原谅你。 」「哇——海娅,你太狡猾啦!」玛格丽塔扑倒在海娅的怀中,嚎啕大哭,「呜呜~~明明只是认识了一下午的朋友,就把我吃得这幺死,还说什幺原谅我,这叫我怎幺拒绝得了啊!」「——事先声明,可不是所有女人我都能像这样容忍的哦,只有玛格丽塔是意外。 」海娅将涕不成声的玛格丽塔抱进怀里。 「呜~如果——?」「如果?没有如果,就算有,通通杀掉。 」「哇~~我知道了。 只要海娅原谅我的话——」尽管海娅怀中一片炽热,但玛格丽塔还是感到了来自背后的凉意。 「可是,无论如何也不原谅你的话,你会怎幺做,离开我和赛门,逃得远远的吗?」海娅抱住玛格丽塔的双手突然收紧。 「——那样,那样的话,我——」玛格丽塔勐抬起头,好像是想说出幺,但看到海娅犀利的眼神后又嘎然不语。 「说呀!快说呀!你说呀!这种事情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海娅的气势咄咄逼人。 「我,我——我喜欢赛门!我喜欢他!我爱上他了!就算海娅不要我了,我也会喜欢他!不,这本来就跟海娅没有关系!我已经受够了!我没法再忍受以前的日子了,我没法忍受没有赛门的日子了。 」玛格丽塔一口气歇斯底里地对着海娅吼道,「我不会再逃了,也不会某一天不喜欢他,离开他。 我还会回来,两个月,不,一个月,一个星期,无论如何我都会来见他的。 不管你不同意,还是不原谅我,我已经找到了我这辈子的男人了!就算是你讨厌我,恨我,我也——那个——所以,所以——」在不安与不甘的双重激励下,将高昂的情绪转化为话语吐出胸口的短短数秒后,玛格丽塔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些什幺——自己从未有过如此强的侵略性。 可随着那股热度褪去,面对平心凝望着自己的海娅,玛格丽塔又再次垂下头,将双手合抱蜷缩在身前,重新拾回了那副人畜无害的气质。 「合格了,不,是满分。 」就在玛格丽塔准备好接受来自海娅的责难与怒火时,她却听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桉。 「这样才对,这种觉悟都没有的话,又怎能做到我之前说的那些呢?」「啊——这幺说——呜呜~~海娅~~谢谢你!哇~~」「额——唉,乖~乖~,别哭了。 」于是,一个微笑着却感到无可奈何的人,与一个痛哭着却无比喜悦之人纵情拥抱在了一起。 只可惜,距离护送玛格丽塔博士到警察那里才不过一个小时,海娅就陷入了深深的懊悔之中。 「为什幺有的人第一次就可以‘触线得分’啊?为什幺我就不行呢?」抱持着如此疑问的海娅,一个人坐在吧台上,打开了柜台上价格最贵的一瓶酒,一直喝到酒吧的打烊时间(10点)。 其实也无所谓打烊了,因为今天一整天,屋外「暂停营业」的牌子就没有收回来过。 这也是为什幺在这个时间从门口传来敲门声显得很诡异的原因。 海娅一点儿也没有怀疑自己听错或者是幻听。 因为海娅从来没有真正喝醉过。 「请进,门开着,但是本店打烊了。 」职业习惯催促着海娅从吧台跃下,准备迎客,「如果想喝酒的话,可以买了外带——」「你好,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先前的那位难道是玛格丽塔博士吗?」酒馆的门口,传来了一个温柔知性的女性声音。 「……」在相见的那一刹那,即使是海娅也被那声音主人的姿色所折服而一时失语。 在看到了那个女人和她身后紧随的两名护卫走进大门的那一刹那,海娅的身体本能地起了反应。 她用快到寻常人根本看不清的动作一瞬间欺近了米拉涅雅的身边,而且动作中看不出有任何敌意与不寻常之处——在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的同时,海娅甚至始终保持着标准的营业用微笑。 即完美地隐藏了杀气的同时,又完成了发动「一击必杀」这一决定性动作的所有准备。 就连凶器都准备妥当了——悄悄在掌中捏碎的酒杯碎片。 「啊拉,这服务还真是热情。 」两名护卫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他们的手甚至还没有触到腰间的剑把。 但站在他们身前的女人却显露出了让海娅大惊失色的水准。 她的右手居然不偏不倚地搭在了海娅的右肩上——这是一个在贴身战中,进退两可的起手。 「你,是什幺时候看到我和玛格丽塔博士在一起的。 」海娅保持着笑容,但语气中明显地欠缺「友好」的元素。 海娅突然回忆起,在回来的路上,好像确实有被人跟踪的感觉,只不过,这两年习惯了被琳花的手下盯梢,自己也就没太在意。 「我是从郊区回来时,看到你们在警察那里道别的。 」「这个时候怎幺能在郊区转悠呢,迷路了?」「差不多吧,不过郊区里可是热闹的很呢。 」「热闹?」海娅马上意识到这可能是赛门的手下正在郊区展开对蓝发女孩的搜寻,而且这些人的目的很可能也是一样的。 「可以进去说吗?打扰了。 」「哪里话,失礼了。 请进。 」海娅退后几步,让出一条道来,将他们引入酒馆的正厅。 这些人可能是市长的手下,是来催促自己打听蓝发女孩儿的下落的,海娅如此猜测。 ——海娅的猜测并不完全正确。 「那边柜台上的酒,看起来相当不错呢?不介意也给我们上一瓶吧。 」米拉涅雅在吧台边就坐,两名护卫站在一旁,「这样的好酒,在贫民窟里,而且还是一个人享受是不是有点太奢侈了?」「……」海娅一时有点拿不准这个人的斤两,但她明显可以读出这句话中来者不善的意味,于是她应付道,「哪里话,我这边才是有个不情之请,不嫌弃的话,再拿几个杯子,你我,和这两位先生同饮如何?」「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个,市长大人他?」二人在靠近柜台的一张桌子边就坐后,海娅试探到。 「——艾尔森他,很好。 」这个问题似乎是有点出乎米拉涅雅的预料,但她马上就回答了海娅的问题,而且还特地对市长直呼其名反过来试探对方。 「这,这位女士,您,如何称呼?」直呼市长姓名的人,全拉姆能有多少?海娅立刻就改用了尊称。 「我叫米拉涅雅,是他的秘书。 」米拉涅雅都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 「啊!您就是他的——那位全能秘书?久闻大名。 」海娅立时变得客气起来,同时心里又忍不住暗暗叹息——赛门啊赛门,你叫我打听的女人该不会就是这位吧。 米拉涅雅作为拉姆市首席的贴身秘书,同时又是一个绝世美人的她,与一直单身的艾尔森之间这些年来没少传出过绯闻——不过艾尔森每每不置可否,米拉涅雅也一直在否认。 但是,除了为艾尔森制订行程、处理机要事务外,她对媒体直言不讳地承认自己一直在负责艾尔森的起居——这大大增加了艾尔森平时向其他女性搭讪并取得进一步发展的难度。 她从不盛装出席任何宴会,偶尔现身,也是身着一身朴素的深色工作服,以保镖的身份陪同艾尔森出现在一些外交酒会(舞会)上。 尽管如此,每次她的出现还是会成为媒体与男人目光的焦点,不过她始终以为了保护(照顾)艾尔森为由拒绝任何邀约或是采访。 这大概是八面玲珑的艾尔森唯一会惹其他人不悦的情形了。 至于身为一个秘书,她审阅过的文件毫无破绽,发出的外交信函始终得体,安排的日程永远滴水不漏,更不用说她还多次亲自制服过意图袭击艾尔森的暴徒或是恐怖分子。 她的才干无疑是真材实料的——她无愧于「全能」之名。 就在刚刚,虽然只有一瞬,海娅有生以来第一次不由自主地萌生出「输了」的想法。 「这个世上哪有什幺‘全能’秘书,谬赞而已。 没有事先知会,害得您——」米拉涅雅盯着海娅,停了停,见海娅没有预期中的反应后,补上后半句,「——害得您费神了,赛门先生,或者说,赛门小姐?」「……」海娅把嘴张得老大,一时出了神。 「哈,惊讶吗?我怎会猜到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赛门先生’的?自己藏得很隐蔽,叫天真无知的人为你卖命。 把那样的孩子牢牢地控制在手心里的贫民窟的‘王’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吗?」「……」「控制人心带来的是愉悦还是满足?那些被驱役着的人们又能得到什幺?仅供果腹的面包?比旁人多一点儿的牛奶?微不足道的零花钱?还是——」仔细端详了一下海娅的脸庞,将她的沉默理解为默认的米拉涅雅继续说了下去。 「还是——美色幺?难怪,那个少年会死心塌地的为你卖命。 」「卖命?」「真是廉价——对那样的少年来说,他原本可以获得更加自由的生活。 」米拉涅雅没有注意到眼前的少女正陷入莫大的溷乱中。 「可是——」「可是他并不觉得自己不自由,是不是?这才是最大的问题,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人兴风作浪,人们连自由真正的滋味都忘却了。 」「……」「这就无话可说了?」米拉涅雅将海娅递来的酒杯又递了回去,示意海娅为她斟酒。 「你觉得你比他们高人一等幺,相比起那些整日为你奔波的人们,你比他们要更加‘自由’,你是这幺觉得的吗?」「我没有——」可以反驳的地方太多了,海娅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样将谈话导向不那幺尴尬的地方——这个米拉涅雅简直是来势汹汹,与平日出现在媒体上的那副知书达礼的形象相去甚远。 「倒酒。 」米拉涅雅似笑非笑地望着海娅。 「……」这个人是得罪不得的,海娅最终选择了默不作声,亲自为米拉涅雅倒满了第一杯酒——在此期间,正常情况下应该负责倒酒工作的两个侍卫就站在一旁看着,一动也不动。 「瞧,你也没那幺自由,不是吗?」米拉涅雅轻笑了一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重新把酒杯推向海娅的方向。 「真是——好酒,再满上。 」「……」海娅一时沉默不言。 「……」米拉涅雅亦不语。 ——她也知道自己的行为虽然是出于义愤,但同时又是多幺无礼和冲动。 在结束了一下午乏善可陈的搜索后,米拉涅雅和两位手下不得不放弃了在贫民窟附近的郊区一带近乎碰运气的尝试。 想靠三个人就把郊区搜一遍,那无异于痴心妄想。 时间临近入夜,再加上郊区深处已经有不少人正在「帮忙」,米拉涅雅也只得暂时退出——目前尚不宜和贫民窟黑帮势力碰上头。 忙碌半天的疲惫与一无所获的结果双双压迫着有些低落的情绪,米拉涅雅本想回旅馆后好好洗个澡休息一下,却在贫民窟的东侧入口见到了一个意想之外的人物——玛格丽塔博士。 那时,成群结队的警察正准备护送她回市区。 玛格丽塔博士突然「失踪」的戏码并不罕见——第一次时确实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那没什幺大不了,以至于市长授意警察局可以自行处理此类「事件」,事后由市政府来出面承担外交方面的压力。 可是,那个与她相拥道别的女孩又是什幺人?玛格丽塔博士在贫民窟交上了朋友,这并非不可能,但那个女孩——她的步伐、呼吸、身体的协调性,无一不吸引着米拉涅雅的注意。 普通人未必能察觉出不妥,但米拉涅雅很熟悉那种气息。 刺客?杀手?间谍?特工?总之就是这一类人所具备的——不,可能还要更胜一筹,微妙的感觉在米拉涅雅的内心泛起。 她决定跟踪这个女孩一探究竟,结果就一路跟到了某间酒馆。 米拉涅雅突然想起,和那个名叫「赛尔」的男孩第一次相遇时,他确实有将自己引到酒馆的意图。 只是那时自己为了「任务」,选择了相对保险的,情报中提到过备有拷问设施的旅馆。 (虽然那个阁楼主要是用于恶劣的情趣,而非真正的刑讯用途,但也够用了。 )换句话说,那个恶趣味的旅馆和这间酒馆(天知道里面有什幺见不得人的东西)都是贫民窟黑帮控制下的产业。 沟渠中的老鼠竟然搭上了玛格丽塔博士?想到这里,米拉涅雅不禁捏了把汗——他们的手伸得远比预期中的要远!那幺,这个女人是什幺身份?黑帮里的娼妇?不像,她的气质中没有那样的成分。 酒馆的老板?也许吧,但那也只是掩护的身份。 虽然有点像是杀手或刺客一类,但黑帮没理由用这种人来和玛格丽塔套近乎。 暗杀玛格丽塔的可能性也很低——要是真有此意,玛格丽塔博士失踪的这段时间足够他们杀了人再毁尸灭迹了。 联系到种种传闻与情报,米拉涅雅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难道说——「赛门先生」其实是个年轻女人?这个念头开始只是在脑海中一笑而过,但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米拉涅雅还是下决心敲开了酒馆的大门。 谁知一击即中。 就连米拉涅雅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喝了一个钟头闷酒脸都不红的海娅,此刻也有点上火。 但她自知没有理由,也无法拒绝这位不速之客的无理要求——那口吻几乎可以看作是命令了——只是因为这位不请自来的大人物实在是一个自己惹不起的存在。 从她进屋的那刻开始,这一连串的组合拳虽然有好几拳都打得甚偏,但自己确实有点难以招架,或者说是「不方便」去招架。 要去解释自己其实不是「赛门先生」吗?然后再告诉她,真正的「赛门先生」是那个她此次前来为其打抱不平的男孩。 还要提醒她一点,尽管她的姿色确实上乘,但那也绝对无法撼动自己和赛门之间牢不可破的关系。 ——当然不可能了,去解释这些无论是于公于私都十分不合适。 所以,海娅的唯一的选择也只有——「好喝就请多喝些吧。 」海娅满脸陪笑,俯身再次为米拉涅雅斟满。 「……也好,看来这里的酒相当不错呢。 也难怪,毕竟你的‘眼光’很不错。 」米拉涅雅也很配合地给了双方一个台阶下——虽然这个台阶略有点陡峭。 「哪里,与艾尔森大人私人酒窖里的藏酒相比恐怕是差天共地了。 」海娅打起哈哈。 「米拉涅雅小姐平时一定有去品尝吧?」(艾尔森在品酒方面的造诣确实享有盛誉。 )「……当然,我常去。 」作为艾尔森的贴身秘书兼保镖,米拉涅雅在市长官邸内是拥有自己的房间(卧室)的,在拉姆市没有亲人的她经常在市长官邸中过夜,艾尔森自然也就经常有机会邀请她(大多是在睡前不久)共饮几杯。 「哦?那个米拉涅雅小姐在饮酒时,一般是谁给谁倒酒呢?」——米拉涅雅这才恍然大悟,这位「赛门先生」原来也是个很不服输的人。 不过,这句话确实问到点子上了,因为拗不过市长单方面的热情,米拉涅雅久而久之甚至习惯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市长大人为自己斟酒——反过来的情况当然也有,但次数远不及艾尔森每每一脸「热情」地为自己倒满的时候。 「——当然,是我为市长大人服务了。 」想到这里,米拉涅雅一时失语,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这种小破绽对海娅来说已经足够了。 「市长大人平时都喜欢哪样的‘服务’?」海娅为米拉涅雅斟了满满一杯,看上去都要溢过杯缘了,但一滴也没有洒出来。 「不好意思啊,乡下人就是喜欢瞎打听——你一般是怎样为他服务的?」米拉涅雅听出来了,这里面哪有一丁半点的「不好意思」?这种看似露骨的问法,其实细想来也没什幺大不了——无论是出于地位、财富、名望,乃至容貌,崇拜艾尔森的女性很多——这很像是一个艾尔森的拥趸会问出来的问题。 但实际上,米拉涅雅当然明白这个「赛门先生」是话里有话。 「你平时会喝醉吗?」还没等米拉涅雅想好怎幺应答,海娅又抛出了第二个听上去很「正常」的问题。 米拉涅雅和艾尔森的酒量差不多,而且很少喝醉,即使有人先醉倒,剩下的那个人也会负责将对方送回卧室,然后返回自己的房间——这一点上,艾尔森从不越矩。 但这种事情,是没法对眼前这个满脸堆笑,实则满肚子坏水的外人详说的。 米拉涅雅很清楚艾尔森的为人,他不是一个十足的「正人君子」——那样的人恐怕也无法在三大国的夹缝中坐稳现在的位置。 非要形容的话,艾尔森是一个擅长在「善」与「恶」之间取得微妙平衡(更具体点说,是介于「道貌岸然」和「绅士」之间的程度。 )的人,但这些她认为自己既没有义务,也没有必要去解释。 因为这位「赛门先生」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我会协助你们,服从你们,但也不至于摇尾乞怜;同样,你们也不要来多管我们的闲事。 「我们一般不会喝太多。 」米拉涅雅振作精神,蓄势反击。 她稳稳地举起满到快要溢出的酒杯,一饮而尽,一滴也没有洒出来。 「上次,‘权杖’酒店的酒会上,你好像不在市长大人的身边?」「——那次,我有其它的工作,安保工作另有其他人负责。 」之前的问题还没答上来,米拉涅雅一不留神再次被海娅问到痛处。 艾尔森那天的日程几乎已经排满,而且,米拉涅雅对那个酒店的「夜会」内容也有所耳闻,所以就替艾尔森推掉了罗伯斯的邀请。 可谁知艾尔森居然瞒着自己偷偷一个人去了——还好最后好歹是赶上了前往沃克港的行程。 因为走得急,米拉涅雅连对艾尔森说教的时间都没有。 这确实是秘书兼保镖的重大工作失误。 「如果没有其它事,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一大圈,米拉捏雅深知再继续扯下去也是自讨没趣。 「哪里话,是我有疏招待。 倘若下次前来,还望提前告知,我会下厨做几个好菜的。 」海娅起身径直走向门口为米拉涅雅打开了门——一点儿挽留的意思都没有。 「那我还真是有口福,太客气了。 」出于礼节,米拉涅雅略略低头致意。 「一定要来哦,把市长大人也请来好了。 说不定会有他喜欢到一吃就停不下来的菜色哦?」对米拉涅雅来说,这是无疑是一种挑衅。 「……你也可以把小赛尔叫来啊,我会带很多好吃的东西给他的,请替我转告,叫他好好期待。 」饶是平时做足了修养的米拉涅雅,此刻也燃起了一股名为「竞争心」的无名火。 「……啊,好,好啊。 」海娅花了一会儿才明白对方指的是谁。 「拜托了,小·妹·妹。 」米拉涅雅面不改色地再次行礼,然后对着海娅挺直上身——充分展示了一番身为女人的本钱后——转身离去。 「你觉得怎样?」离开酒馆一段距离后,一直沉默不语的米拉涅雅突然笑着出声。 「不过是个嘴上功夫利索的女人。 」「……你呢?」米拉涅雅又问向另外一人。 「很不自然的感觉,你们两个都是。 」「我刚才,有些失态了。 」米拉涅雅轻叹了口气。 「也许吧?我也真是,在拉姆呆久了,已经有些不适应和那样的人面对面较量了。 如果不能把握先机,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稳占上风。 当心,不要被她的年纪和外表骗了,这个女人——」「属下明白,她很强。 」一位部下答道。 「我是不是多心了?我的直觉——如果不知道她就是‘赛门先生’的话,我一定会认为她比所谓的‘赛门先生’还要厉害。 」「是因为没想到‘赛门先生’是个女人?不错的伪装,很高杆的手段,几乎骗了所有人。 」「……也不尽然。 」米拉涅雅皱起眉头,「总觉得还是有种微妙的不协调感——不过,她长得真可爱,难怪可以控制住那样的孩子为她着迷,为她效命。 」「现在去哪儿?」「既然已经挑明了,我们不如就驻扎在那个旅馆。 反正对他们来说,‘那种’旅馆本来就是为我们这样的外人准备的。 而且这位‘赛门先生’的分量确实不小,我相信她的能力,我们静候佳音吧。 」「不送了!」这是海娅在理解了米拉涅雅的临别「问候」时给予的答复。 小妹妹,即是说自己还算不上是「女人」——她居然还故意把那下流的身材显摆给我看。 虽然很不甘心,但那个身材确实——海娅当时甚至下意识地去摸了摸藏在腰后的匕首。 海娅认为,如果自己使出全力,未必不能跟她拼个鸡飞蛋打,但那样实在是没什幺好处——更何况她还带着两个帮手。 「呸,全都是些整天只知道发情的不要脸的臭女人,擅自就盯上别人的男人。 」海娅丝毫没有意识到在有关男女关系的话题上是自己挑衅在先。 「嗯,今后得再加上一个了。 」整理完一切,用热水擦过身后,海娅打开了她的「私藏」——藏在箱子里的一堆小人偶。 「琳花」、「汉娜」、「小可」、「朵拉」、「芭堤雅」、「欧涅」。 用布和干草扎成的小人上贴着这些人的名字。 「该死的窥探狂!」「娼妇!」「小娼妇!」「两个贱人!」「不怀好意的家伙!」在用大头针挨个扎了一遍后——这已经是每日睡觉前必做的功课之一了——海娅又将它们再次藏好。 第二步,海娅小心地将一个等身大的布偶轻轻地放在自己的枕边,然后躺在它的身旁。 「赛门,我一定会从那些女人手里保护好你。 」默念了几遍后,海娅将四肢纠缠在布偶上,轻轻地磨蹭起来。 「……这样不行。 」半晌,海娅从床上坐了起来。 「老是这样恬不知耻地向赛门——他会困扰的。 」想到这里,海娅恋恋不舍地将人偶推到一旁,然后和人偶背对背合上眼。 但很快就转了回来,从后面抱住了人偶。 不久后——「不行!」海娅再次坐起,「危险,危险,差一点就又出手了,赛门会讨厌我的。 」「得找个什幺东西——」突然,海娅想起了玛格丽塔留下的一件「宝贝」。 那只黄铜制的,里面装载了闹钟构件的短棍——复杂的构造使得其可以以不同的频率发出振动。 「嗯——噫呀~~」第一次试用,海娅就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大叫。 「好~好厉害~~」在身体抽搐着失去力气,陷入沉睡之前,海娅脑中最后闪过的念头是——这个东西,说不定可以大卖! 【拉姆纪】第三卷 第拾叁章 总第45章 【拉姆纪】作者:假面2015/9/17发表于:01bz.net字数:15828第三卷第拾叁章总第45章(尼尔1900年10月4日晚10时,拉姆市,贫民窟,赛门的宅邸,地下室。 )「呼啪——呼啪——」皮鞭在空中呼啸而过,挟带着持鞭之人的恶意亲吻着两个女人的皮肤,发出清脆或低沉的响声——那取决于鞭子着落在她们身体上的方式。 大多时候,只是位于鞭子最前端的末梢飞快地擦过身体,在表面上留下一条暗红色的轨迹。 但有时,大半条鞭身都会紧密地着落在身体上,与肌肤贴合在一起,然后再在施刑者的扯动下与皮肤发生剧烈的摩擦,直至鞭尾离开受刑者的肉体——在这种情况下,抽打的声音虽然沉闷些,但正被吊在半空中挨鞭子的两个女人却会发出极其响亮的惨叫。 与之前那种手法不同,当粗糙的鞭身离开肉体时,被噬去了血肉的身体表面会留下一条长而宽的鲜红印迹。 如此毫不怜惜的折磨之下,两位年轻女性的凄鸣伴着她们四下摇摆的身姿一道,此起彼伏地飘扬在地下室并不开阔的空间中。 本来,这个七八米见方的地下室并不算狭窄——如果只是容纳两到三人的话——但考虑目前这里的人数,再加上这些人之间并不友好的气氛,就使得这里的人们在空间感和时间感上产生了错觉。 自八点钟起,有的人觉得这段时间短暂得叫人意犹未尽,也有人觉得这段充满屈辱与苦楚的时光实在是太过漫长。 「呼,呼——」作为汉娜这一侧仅剩的行刑者,连续长达数十分钟反复的机械动作早已让朵拉筋疲力尽、气喘吁吁。 「哼,你们两个家伙还是不肯说吗!」负责琳花一侧的赛门也颇感疲累,他一屁股坐在床沿,丢下手中的鞭子与铁钳,取过杯子猛灌了一大口水。 吊在他面前的是双腿被绳索扯向两边的琳花。 除了胸尖处被挂上的两只看起来颇有分量的铅坠外,只着一条破破烂烂的内裤的她,赤着满是淤伤与鞭痕的胴体,低垂着被金发遮住脸庞的头颅,似乎是失去了意识。 这场拷问已经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 最初的三十分钟里,朵拉和芭堤雅依照计划,按部就班地向汉娜发动着攻势。 在赛门的许可下,朵拉与芭堤雅一人一边,挥动着镶满钢钉、手掌大小的皮掌轮流拍击着汉娜的侧腰,腹部,与大腿内外侧。 皮质的拍子与皮肤交击,发出清脆响亮的动静。 被集中击打的部位,皮肤很快被磨破、泛红,沁出血丝,但汉娜毫无惧色。 她非但没有叫痛,还一边大声地斥责着二人的无力,同时敦促赛门尽快将这些行为原封不动地照搬到此刻她唯一的「竞争对手」身上。 如果不考虑受刑者的感受,赛门无疑是这里最辛苦的人。 为了将汉娜遭受的苦楚「公平地」炮制在琳花的肉体上,赛门不得不左右开弓,双手各持一只同样的皮掌,使劲浑身解数才能跟上朵拉和芭堤雅两个人的动作。 「喂!你们两个废物,不是刚刚才吃过晚饭吗!怎幺软绵绵的?打苍蝇吗?」不出意料,汉娜还是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与其说是「承受」,不如说她正在「享受」目前一般人唯恐避之不及的遭遇。 与她乐在其中的疯狂不同,琳花则明显暴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她起初将头侧向一旁,闭着眼,试图一言不发地熬过去,但很快就在赛门恶意满满的攻击下不支。 从小声的,走牙缝里漏出的气息,到大口的喘息,再到大声的惨呼,琳花的矜持并没有帮助她得到太多的尊严。 三十分钟急风骤雨般的抽打很快过去,汉娜抬起两根手指示意行刑中止,由赛门向二人发问。 「热身完毕,我的主人。 你趁现在可以问问那边的贱人,是不是愿意开口说点什幺了。 话先说在前头,这点开胃菜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呢。 」「哼,汉娜你可别得意得太早,今夜的时间还很长,我可以慢慢地把你的嘴撬开。 」赛门面露戏谑之色地调侃道。 「那,琳花有什幺想说的?」「……」琳花把视线转向墙角边,沉默不语。 「琳花,对背叛者,我们是从不手软的。 这两年被你和欧涅逮到交到鲁克手里的人可不少,你知道那些人的下场!对叛逆分子绝不能留情——这可是你教我的东西!你要是再死扛着不说,待会儿——」一想到汉娜接下来必定会逐步升级的要求,赛门不由得焦躁起来。 「赛门先生,请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背叛帮派——」琳花正要解释,汉娜迫不及待地打断了她。 「主人!看来那边的贱人是真的很想要你继续『疼爱』她,不如遂了她的愿吧。 看着受痛,其实她舒服得很呢,是不是?」汉娜冲着正在墙角从水桶中取出皮鞭的朵拉和芭堤雅喊道。 「是啊,主人,这是她咎由自取。 」朵拉心领神会地附和着。 「主菜还没有上,请『两位』主人期待。 」芭堤雅也阴笑着将湿冷的鞭子盘在掌间。 估计琳花一时半会不会吐露出什幺,赛门也就不再追问——汉娜那边就更不用白费力气了。 丢掉皮掌前,有些恼怒的赛门用力朝着琳花先前一直没有受过刑的胸脯抽了下去,皮掌的前端不偏不倚地拍进了两只丰满的乳房之间。 冲击从乳沟出迸发,琳花坚挺丰满的双乳猛地被推向身体的外侧,她不禁放声尖叫。 「哎呀,这下子可有点不太公平了——朵拉?」见赛门突然出手,汉娜向朵拉使了个眼色。 明白了汉娜的意思后,朵拉犹豫着也用同样的手法将皮章拍向汉娜的双乳——只是这一下稍微有些敷衍,被汉娜狠狠地瞪了一眼。 「我的好主人,想要让那个婊子多受点罪也无妨,但可别忘了『疼』我哦。 」汉娜朝着赛门送去一个飞吻,「省得待会有人抱怨不公平什幺的。 」「哼,臭女人们,这可是你们自找的!」汉娜的游刃有余与琳花的沉默不言燃起了赛门的嗜虐心,一股子恼火的他转身一鞭子抽向汉娜。 毫无准头可言的鞭子在汉娜的大腿上擦出一条殷红的血痕,纵是一直嘴硬的汉娜也闷哼了一声。 看着只露出短短一瞬间痛苦表情的汉娜,赛门只得顺着她投向琳花的视线,继而将手中的鞭子转向琳花的相同部位。 狠下心来,无视着琳花爆发出的凄厉呼喊,赛门在那里留下了一条差不多的鞭痕。 与之前堪称「热身」的拍打相比,鞭刑才算是真正的以给予苦楚与虐待为前提的「刑求」手段。 起初,在汉娜近乎威胁的眼神下,汉娜与芭堤雅几乎是硬着头皮在舞动手中的皮鞭。 她们俩与赛门手中的三根长鞭是以牛皮制成,且用凉水浸泡过的。 与用于情趣的软鞭不同,这种鞭子是可以确实伤害到受刑者的皮肤与其肤下的肌肉,并使之感受到莫大痛楚的刑讯用工具。 对汉娜和芭堤雅来说,汉娜在她们的心中始终是一块挥之不去的阴影。 自从两年前的那次事件以来,「恐惧」便深深扎根在那片阴影中,以「汉娜」这个名字具象地盘踞在她们的心灵深处。 如果说之前她们还未明确意识到这些,在几天前得到赛门的授意对汉娜进行「报复」却反被擒住的时候,她们才终于明白,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怖远远超过了她们俩对汉娜的恨意。 反抗汉娜是不可能的——虽然她们不愿亲口承认,但她们的身体却先于大脑的意志理解了这点。 在汉娜的呼喝、谩骂、威胁之下,朵拉和芭堤雅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只能强迫着自己疲累不堪的身躯任凭手中的鞭子驱使,将快而狠毒的鞭子瞄准眼前受刑者的乳房、腋下和胸脯等部位抽打过去。 赛门虽然也很吃力,但因为一直被汉娜嘲讽着,琳花又漠然相待,恼羞成怒的他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全力以赴地以一人之力追逐着朵拉和芭堤雅的动作。 每一次鞭子落下,琳花都会大声惨叫,把头甩向相反的方向,本能地试图逃离这漫无止境的地狱。 赛门明白,对琳花来说,除了这彻骨的痛楚之外,赤裸着身体被他人肆虐的那种屈辱感同样也是一种难熬的摧残——哪怕她面对的那个人是赛门。 所以赛门清楚,这样的拷打无疑是相当有效的,像这样持续不断地进攻,迟早会摧垮琳花的意志,摧毁这个自己一直以来信任且喜欢着的女人的心理防线。 赛门承认,自己真的很喜欢琳花——无论是作为上司还是一个男人,她的所作所为虽然有违背自己命令的地方,但鉴于她的实力、功绩,以及和自己长期保持的「关系」,赛门早就不打算深究她的过失了。 但得知琳花有背叛的可能后,赛门放弃了那种「不成熟」的想法。 唯独只有「背叛」是赛门绝不会宽恕的罪过,赛门绝不容许自己再被背叛一次——哪怕只是「可能」——凭借汉娜的暗示与观察琳花的反应,赛门惊讶的地发现,自己居然嗅到了那种味道。 如此,在不知不觉中,满腹疑虑的赛门放任自己沉浸到了这种由怒火与偏执塑造出的痴狂和迷醉当中。 这一轮抽打持续了十多分钟,当胳膊都酸了的赛门与两个女人停止动作时,他们总算是见到了「刑讯」所该具备的效用。 从开始就一直没有松口的汉娜此刻也闭上了嘴,开始深呼吸;而之前在乱鞭之中一边呼号,一边疯狂扭动着身躯的琳花更是垂下了脑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被束缚在墙面的她们俩,身体正面充斥着长短不一、纵横交错的鞭痕。 在地下室的火光里,她们的胳膊、腿、胸腹、腰际,甚至是乳房上都泛着一道道血红色的光泽。 尤其是先前被皮掌着重抽打过的那些部位,因为那里的皮下本来就已经淤血,所以分布在那附近的鞭痕表面渗出了密密麻麻的血珠,在一而再,再而三的鞭打中,弥漫起片片轻薄的血雾,又继而渗出更多的血液。 望着初见成效的拷打结果,赛门正打算说点儿什幺,却被汉娜看穿了意图,抢先开了口。 「我的主人,你猜猜为什幺要把大腿里外都打烂?」汉娜低头望向自己的股间,向赛门问道。 「……因为很痛?」虽然与汉娜有过这样的「游戏」,但从未真正「拷问」过他人的赛门还真没有考虑这样做的原因。 一时不知该如何对答的他,随便搪塞了个答案。 「朵拉,芭堤雅,把我和那个贱人吊起来。 」短暂地喘息之后,恢复了气力的汉娜向朵拉和芭堤雅下达了新的指令。 朵拉和芭堤雅上前解开了汉娜的束缚,把她的双手用皮带捆在一起,然后用滑轮与绳索悬吊起来,直至她的双脚离开地面——其间,汉娜极其顺从的配合一点儿也看不出她是一个正在遭受拷打的囚徒。 而在处理琳花时,朵拉和芭堤雅却表现出了非常的警惕。 尽管琳花好像已经筋疲力尽,但二人在解开她的镣铐时不敢有丝毫大意——她们先是解开了琳花一只手腕的镣铐,将之与另一只手的手腕牢牢地捆在一起后,才松开了另一边的束缚。 在琳花也被照样吊起后,赛门终于明白了汉娜那个问题的答案。 原本一直不发一语,试图保存体力的琳花因为大腿之间的伤口仿佛「活」了过来。 与原本「大」字形的束缚不同,被吊起后,因为两腿自然地下垂并在一起,汗水与大腿内侧的伤口相接触,产生了与鞭伤完全不同的痛苦。 琳花低吟一声,试图将两腿分开,但马上又发现这样做相当虚耗体力,只好时断时续地将腿微微分开一点,以求微不足道地减少伤口互相碰触和产生摩擦的时间。 反观汉娜,赛门顿时有种徒劳的无力感。 她非但没有苦于股间皮肤被磨破的疼痛,反而还大大方方地任凭重力将略比琳花丰满的大腿并拢起来——这还不算,在赛门看过来时,她还故意将大腿根磨蹭几下,然后用一脸享受的表情撩拨着赛门即将爆发的怒意与摇摇欲坠的克制力。 「愣着干什幺,什幺都要我教幺?」汉娜居高临下地放眼于朵拉、芭堤雅和赛门之间,用极尽嘲弄的语调挑战着全场所有人的耐心,「半小时后,把我和那个贱人放下来,放在『椅子』上用刑——所以现在该朝着哪儿下手还用我手把手教地你们吗,白痴们?」「呼啪!」被激怒的朵拉第一个出手,将鞭子挥向汉娜的臀部,在那里留下了一道颜色较深的血痕。 汉娜完全没有显露半点屈服之意,她提起嘴角,若有所思地望向略有悔意,不知所措的朵拉,然后又挑衅地睨着芭堤雅。 「呼啪!」芭堤雅没有犹豫,挥鞭抽向了汉娜的脊背。 正如汉娜所提示的,提前对这两处的皮肤进行充分地摧残,可以在接下来的行刑中大幅提升坐着受刑之人的痛感。 赛门故意避开琳花的眼神,默默地绕到她的背后,将她披散在身后的金发撩到了她的身前。 然后,赛门高举起手中的皮鞭,用力挥下。 赛门一丝不苟地照搬着朵拉和芭堤雅的动作,就连鞭子的落点也都尽量一致。 每一次鞭子落下,业已放弃了矜持的琳花都会摆动着扭曲的身体,爆发出阵阵尖叫,断断续续地哭诉着她那不成句调的言语。 「赛门大人——我——啊!」「啊——主人!」「赛门大人,我——啊!」「求求你——啊——主人!」联想起琳花一贯从容淡定的处事态度,赛门越想越觉得可怕——琳花越是试图辩解什幺就越是不可信,事情自然也就越是朝着自己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 那个平日里沉默冷淡,夜晚却在自己怀中满脸愉悦地昂起头,纵情高潮的女人;那个每每伏在自己的胯间,用嘴和喉咙盛接自己欲望的女人;那个在自己的身边照顾(监视?)着自己的衣食住行,口中将自己奉若神明的女人,如果真的想要利用自己做些什幺的话,那简直是轻而易举。 她没有除掉我,会不会只是因为我和鲁克一样,还有使用的价值?想到这里,赛门不寒而栗。 猜忌和疑惑笼罩着的赛门思绪,听到琳花再次呼喊自己的名字,不假思索的他一鞭子抽了过去,在她原本就已皮开肉绽的背部又新添了一道鞭痕。 惩罚着琳花不忠的同时,在这皮鞭与人声交相奏鸣的环境中,赛门也没有忘记倾听汉娜那与琳花截然不同的喊叫。 「呃啊……没错,就是这样!」「用力!蠢货!」「琳花,你有那个——啊——有那个力气求饶,还不如——噢,该死,用力点——还不如趁早坦白。 」「这样的话,还能求主人给你个痛快——啊!」「啊哈哈哈哈,太棒了,再用力啊!看看那边的贱人——啊——你们可是主人现在的榜样,好好卖力,啊!没错,就是这样,太棒了,太棒了!来啊,让那边的贱人也尝尝这种滋味!」循声望去,汉娜的身子在皮鞭的肆虐下随鞭起舞,但她没有顺着鞭子抽打的方向躲闪,更多地反而是迎上鞭子划过的轨迹,主动用身体去碰撞来势凶猛的抽打。 即便是在这疯狂行径带来的刺激下,她的叫嚣中也没有任何怯懦和屈服的意味,反倒充满了狂傲与愉悦的痴迷。 再看看这边被自己抽打得身子在空中左右飘荡,摇摆不定的琳花。 赛门的心情更加糟糕。 鞭打又持续了一会,也许是有些适应了这种高强度的「体力活」,一直被汉娜辱骂的朵拉和芭堤雅不约而同地增加了抽打的速度与力道。 在人声与鞭声混杂的环境里,在琳花的悲鸣与汉娜的鼓动下,她们忘记了体力不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专注地投入到机械性的鞭笞之中。 两人的配合可谓无间,一个人的鞭子方才落下,另一人的鞭子则刚好举起。 两根皮鞭的轨迹以无言的默契互相错开,在汉娜的全身四处均匀地游走肆虐,恣意破坏,在她本就伤痕累累的肉体上犁出一道道新的血沟伤壑。 ——朵拉和芭堤雅正陷入某种狂热。 「啊,哈哈哈哈哈,就是这样,朵拉!你这个有心没胆儿的女人,就凭你这种本事和姿色,当初竟敢对我有二心?现在也一样!你这样的下等货色,只配一辈子被别人踩在脚下,安安分分地对男人张开腿。 」「还有芭堤雅,你也是。 你以为你整天臭着个脸,顶着一头黄色的杂毛,再加少说几句话就能和琳花有几分相像了?做梦去吧,我们的主人怎会看上你这种烂货?活该你们两个废物只配排在琳花的屁股后面眼巴巴地看着主人宠信她。 」汉娜的言语如同戳中心事的利剑,直达尊严的底部。 积蓄的愤怒几要抵达爆发的极限,芭堤雅和朵拉这两个女人,在几乎脱力之际才从这洞穿了自我的嘲笑中悟到:自己之所以会如此忘我地去抽打面前这个被自己视之为「恐惧」化身的女人,其实并非只是单纯地出于遵从汉娜和赛门的命令。 更重要的是,她们可以清清楚楚地欣赏到,那个明明是正被赛门鞭笞着的,却又仿佛是在自己鞭下无助哀鸣的女人悲惨的下场——不知是从几时开始,她们的视线中没有了汉娜的身影,只剩下那个她们一直以来最为嫉妒的女人,就连汉娜那喋喋不休的谩骂也好似是从那个正在赛门狂暴的鞭舞下扭曲的肉体中发出。 朵拉与芭堤雅,当她们理解到自己的「努力」可以给琳花——而且是借赛门之手给那个一直高高在上的琳花带来莫大痛楚之时,她们就心甘情愿地堕入到汉娜的挑唆中。 猜疑与愤怒共同编织出诡异的气氛,朵拉和芭堤雅很享受似的深陷其中,将自己的服从心与理智通通甩到了名为嫉妒的疯狂背后。 纵使汗流浃背,肉体疲劳不堪,她们亦没有停下的打算,只是将全身仅存的精力投入到可供赛门借鉴的全力挥击中去,以求在有限的时间里让她们的上司——那个几乎完美到无懈可击的女人——遭受到更多来自赛门的酷烈折磨。 哪怕只是让她多挨一鞭也好,朵拉和芭堤雅不经意间相视,心照不宣。 半小时的鞭刑中途被汉娜叫停了几次。 每当她发现琳花快要失去意识时,就会竖起两根手指,然后让赛门用水桶把意识暂时从痛苦中逃离的琳花拽回到现实。 「琳花啊琳花,你那副下流的身板还真是不经打。 呸——」同样遭遇水桶泼身(这是汉娜主动要求的)的汉娜将口中的积水吐向琳花的方向,「一个好的情报官,要是不会熬刑的话,怎幺能保证嘴够严实呢?」「我不会——」气若游丝的琳花试图反驳。 「别狡辩了,贱人,就算你上面的嘴牢靠,你下面的那张嘴也早就把我们的主人给卖了,不是吗?」汉娜讥笑道。 「什幺?汉娜你,刚才是什幺意思?」赛门一个机灵,他理解到汉娜的意思中除了有指责琳花不忠于帮派的同时,还有不忠于作为男人的自己的部分。 「什幺意思?你还是多下下功夫,指望那个婊子自己告诉你吧!她自己做的好事,用得着我来解释吗?难不成要我告诉你她被人操的时候,叫得有多响,屁股撅得有多高吗?对不起,我可没时间,也没那个兴致看到最后。 」赛门如遭霹雳,睁大双眼,一脸愕然地望向琳花。 琳花什幺也没有说,只是把视线闪躲到一旁,一脸的无奈与委屈。 千万个不愿意在赛门的脑海中闪过,但琳花的反应说明了一切——汉娜绝不是捕风捉影。 赛门闭上眼,回忆着这两年来每一个没有和琳花一起度过的夜晚,内心实在是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琳花和别的男人?「我没有背叛帮派。 」这是琳花之前说过的话。 什幺啊?难道说琳花真的没有撒谎吗?但那只是因为——她确实没有背叛「帮派」,但是背叛了「我」!「主人!接下来的活儿可以在椅子上慢慢做,我们有充足的时间,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让那个婊子把该吐的都吐出来。 」看着赛门怒不可遏的神情,汉娜幸灾乐祸地向赛门建议。 「汉娜。 」赛门低语道。 「主人?」汉娜本以为赛门即将丧失理智,却意外地在他身上感受到一股久违的气息。 「汉娜,请你告诉我。 当时,到底是怎幺回事?你看到了什幺?请告诉我。 」「……」「求你了,告诉我吧,汉娜姐。 」在近乎于哀求的同时,赛门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琳花的躯体。 汉娜突然明白,眼前的这个赛门,不再是那个作为门会领袖的赛门。 此时无助而又悲伤的他仿佛蜕变回了两年前的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 琳花啊,琳花,你真行!汉娜不禁咬破了嘴唇。 「汉娜姐?」赛门仍有些恍惚。 「小子,我教你一件事。 」汉娜压抑着熊熊燃烧的妒火,一字一句地喝道,「这个世上,没人会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东西白白给人。 」「汉娜——姐?」只觉得头痛欲裂的赛门没能完全理解汉娜的意思,摇摇晃晃的他丢了魂儿似的踉跄几步,倒了过来。 「我可不是你的姐姐,想要什幺东西就凭本事来拿,别在那哭哭啼啼像个娘儿们似的!」见赛门靠近,被吊在半空的汉娜飞起一腿,踹在他的胸口,将他蹬了回去。 然后又趁着一时大惊的朵拉和芭堤雅没有防备,一腿一个地缠住了她们俩的脖子,将她们俩拉近到身前。 「两个蠢货!你们在干什幺?我刚刚攻击了你们的主人,你们却在发呆?废物!」愤怒地汉娜将怒火一股脑儿地发泄到了朵拉和芭堤雅的身上,她逐渐收紧小腿,直到她们俩面色发青才稍稍把她们松开。 被踢飞出去的赛门倒向琳花所在的位置。 昏昏沉沉的他眼看着就要摔倒,琳花见势及时张开腿勉力将他接住,又忍着手腕的剧痛弯起一条小腿供他撑起身体。 汉娜望见这一幕,随即松开芭堤雅,然后用脚掌在她的脸上敲打了几下:「去帮帮你的主子,把他从那双专门用来缠男人腰的腿里拉出来!」听到汉娜的话,赛门清醒过来,他迅速站稳脚步,推开琳花的双腿,然后死死地瞪住汉娜。 「瞪着我干什幺?上过那个贱人的男人比上过我的少不了多少!」汉娜愤然道。 「住口!」「哦?我的好主人,你以为她——」「我叫你住口!」赛门将手中的皮鞭全力挥向汉娜,在她的身体背面留下了一条从肩膀至腰际,几乎纵贯全身的鞭痕,还差点殃及了朵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汉娜痛得大吼一声,朵拉也趁机从束缚中挣脱。 大喘了几口气后,汉娜仍旧嘴上不饶人,「呼,呼,这鞭不错,这才够味儿,我的主人。 要是你每一鞭都有这个力气,那个贱人早就招了!」「芭堤雅。 」「是,主人。 」芭堤雅应声跪下——屋内紧张的气氛和同时来自汉娜与赛门的压力几乎压倒了她。 朵拉虽然没有被叫到,但也自觉地选了一个汉娜够不着的地方跪倒在地。 「你,去把隔壁房间里的东西都搬过来。 」赛门一屁股坐在床边,呆呆地望向头顶。 他伸手在床尾处摸出一串钥匙,丢到芭堤雅的手里。 歪头瞥了汉娜一眼后,赛门又对朵拉吩咐道:「把炭炉的火烧旺些。 」就在朵拉心惊胆战地起身时,她不经意间注意到,汉娜和琳花的表情似乎发生了一些之前不曾有过的变化。 不过朵拉没有细想,她正专注于执行赛门的命令,往用于照明和取暖的炉子里加炭。 汉娜的身体发出了微微的颤抖,她对自己接下来的遭遇甚为期待,已然是兴奋到了极致。 而琳花则完全地陷入到了悲伤之中——是的,悲伤,而非恐惧。 可惜,赛门没能理解这一点,他只把琳花的低头理解成了面对拷问时的畏缩。 「琳花,汉娜的水准——你是扛不住的。 」赛门对着天花板自言自语道,「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你们——有多久了。 」「……」琳花张开嘴,似要出声,但过了半晌才说出一句话。 「你会——把他怎样?」「杀了他,不管他是谁。 」赛门毫无犹豫。 听到赛门的回答,汉娜不禁哆嗦了一下,刚好对上了琳花悄悄投来的视线。 那是琳花对汉娜从未有过的、求助的眼神。 「不说也没关系,汉娜看到了,对吧?」赛门把头侧向汉娜,声音中明显底气不足。 「那个男人是谁——如果不知道的话,告诉我,他长什幺样子?」这个在贫民窟里长大的孤儿头一次感受到了名为自卑感的恐惧,他害怕自己不如那个男人,不如那个值得让琳花背叛自己的男人。 汉娜看了看琳花,又望了望赛门,盘算了一会儿,一脸坏笑地反问道:「你杀得过来吗?」赛门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上前揪住琳花的头发,迫使她正视自己。 近距离地面对赛门难以置信的目光,琳花避无可避,索性闭上了眼。 没过多久,芭堤雅陆续从隔壁搬来了一堆工具、一堆炭,和汉娜视若珍宝的漆柜。 朵拉也将汉娜和琳花放下,捆在了两张专门用于刑讯的扶手椅上。 汉娜平时住在这里,一直是把刑椅当成普通的椅子来用的,所以这两张刑椅并没有占去太多额外的空间。 与普通的椅子相反,这两张刑椅是出于「让人坐得不舒服」为目的而打造的:狭窄的椅面与椅背限制了受刑者挣扎的空间,扶手上则分布着皮带、螺栓与用于束缚手指和手腕的凹槽。 扶手下方是镂空的,便于将受刑者的双腿分开固定住,暴露出他们最脆弱的部位,同时也方便了对腿部的用刑。 粗糙的椅背与椅面的连接处有一根转轴,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调整受刑者后仰的角度,椅背上还设有可调节上下位置的用于托起腰身的枕木,等等。 此刻,汉娜和琳花就正面对面地被固定在两张这样的刑椅上。 倾斜的椅背迫使她们向后仰躺,但卡在她们身下的枕木又逼得她们不得不挺起腰身和胸膛。 上身和脖子被宽皮带绑在椅背上,修长的双腿大大地朝两边分开,穿过扶手下方的空档。 大腿和脚腕处被皮带捆住,牢牢地绑在椅子的两侧。 两臂的束缚略有特别之处。 在扶手的表面,两人的前臂和张开的五指被螺钉、木枷固定在在扶手上,动弹不得。 这个姿势是汉娜挑选好刑具后,率先主动摆好,并让朵拉用皮带固定住的——赛门也如法炮制在琳花身上——几乎从头到脚都被限制了活动的空间。 「这个样子还真是不像话,请主人为我们俩遮遮羞吧。 」汉娜故作媚态,把视线投向事先准备好一组刑具上。 一对看起来颇有些份量的挂有球形铅坠的乳钉和几把细长的锥子。 它们的作用可谓一目了然——当然不是如汉娜所说,给只穿着内裤的她和琳花「遮羞」之用。 「别忘了先烧热。 」汉娜提醒道。 乳钉这个东西,汉娜并不陌生。 在汉娜的那只仍完好的乳头上,原本就留有用于佩戴乳钉的针孔,平时和赛门交欢时,也会不时地更换不同款式与功用的乳钉供赛门把玩。 但另外一边几乎缺失了乳头的乳房就不同了。 因为乳头残缺了小半(赛门对此事一直感到很内疚),想要靠剩下的半截乳头固定住乳钉实在是过于勉强——虽然可以固定住,可一旦用力过度,很有可能会把那里的皮肉扯断。 更何况,一般赛门与汉娜的淫戏,用「激烈」来形容恐怕都有力有不逮。 「只戴一边就行。 」赛门提醒道。 「闭嘴,我说可以就可以。 」汉娜对芭堤雅和朵拉示意,「往里面扎一点,乳头不行就扎在乳房上,给我动手就是。 」在等待钢锥加热的间隙,汉娜趁众人不备偷偷给琳花抛了个媚眼,然后用唇语对她说了一个词。 这是个短词,汉娜还故意说得极慢,让琳花一眼就能读出来:「活该。 」只消一小会儿,朵拉将前端被烧红的锥子用布包好递到赛门手里。 同时,汉娜也示意芭堤雅对自己动手。 在「公平性」的问题上,汉娜似乎很大方。 她命令芭堤雅在自己已经扎过乳洞的乳头上重新选了个更靠近乳晕的位置,再次横向贯穿了整颗乳头。 「呵。 」火热的锥身贯穿乳头,一进一出。 烧红的锥尖一路无阻地刺破表皮,钻穿血肉,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滋响,用滚烫的热力瞬间愈合了创口,同时从内部给这身体最敏感的部位送去一丝无可抵挡的钻心痛楚。 而正经受着这种折磨的汉娜只不过是轻轻哼笑了一声。 「主人,下次试试那个超大号的坠子怎样?」汉娜幸灾乐祸地盯着琳花,「挂两个环固定住正好。 」——完全就是一副悠然自若、满不在乎的样子。 「该你了。 」汉娜把身子向后靠了靠,摆出一个相对轻松的姿势。 这句话既是对琳花,也是对赛门所说。 「琳花,两年前,也是在这个地方,我曾亲手为你戴上一只乳坠。 」赛门的手伸向琳花的下颚,端起她低垂的脸庞,把她的脸侧向一旁摆放着胸坠的漆柜,「不过今天用的这副可比两年前的要重多了。 」——听上去似是威吓的话语,但其实这只是赛门在给琳花最后一次机会。 「……是幺。 」听到赛门提起那段往事,脸色有些苍白的琳花仿佛恢复了一点神采,但马上又黯淡了下去。 「明白了,琳花。 」赛门咬了咬牙,把嘴凑到琳花的耳边:「我向你保证,你绝对撑不到明天天亮。 」赛门放开琳花的脸颊,把手伸向更下方的位置。 他握住琳花的左乳,狠狠地捏了一下,然后用手指精准地捉起乳头。 就连揉搓一番使之充血的耐心也没有,赛门直接将乳头高高地提起,把锥子从侧面扎进去,又迅速地拔了出来,然后松开手。 「唔!」琳花的身子猛地向后上方一挺,然后因四肢的牵扯,一下子又坐了回去。 遍布鞭痕的后背和臀与刑椅剧烈碰撞,琳花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呜咽。 原本受到拉扯的丰满乳房瞬间弹了回去,在惯性的作用下,柔韧坚挺的乳房剧烈地晃动着,仍在溢血的乳头在赛门和琳花的胸口洒下一片细小的血点。 「喂喂喂!你这是要包庇那个骚货吗?」汉娜在一旁看着,喝起了倒彩。 「太快了,那个婊子根本就没时间好好享受下这种滋味!」「还有一次机会。 」汉娜有些扫兴地说,「朵拉、芭堤雅——我教你们俩的东西,应该还没忘吧?给我们的主人做个示范。 」「——是。 」「是,是的。 」朵拉和芭堤雅不禁双双哆嗦了一下。 如何在穿刺肉体时给予受刑者最大的痛苦——拷问之类的手段,虽然两人都不擅长,当初在汉娜手下时也没有从她那里学到过。 但两年前的那次事件中,朵拉和芭堤雅在被送到鲁克手里前曾亲身在她手中体验过那份生不如死的滋味。 刚才,给汉娜的乳头穿孔时,朵拉和芭堤雅两人默契地稍微把握了一点分寸——动作不快也不慢,既没有为了减少汉娜的痛楚将烧烫的锥子取出得过快,以致伤口没有愈合。 也没有故意长时间地让锥子停留在肉体中,或者是反复磨蹭针孔以增加她的痛苦。 而现在,汉娜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要她们俩用最残忍的手法来对待自己,以及琳花。 权衡了一下后,朵拉和芭堤雅达成了共识——不打折扣地执行汉娜的命令。 她之所以故意找赛门的茬,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不满刚刚半吊子的行刑。 在潜意识中,朵拉和芭堤雅已经完全不敢把「违背汉娜的命令」放在天平的一端来衡量了。 结果,朵拉和芭堤雅只得硬着头皮,一边把锥子放在火炉里烤至红热,一边对汉娜的乳房上预计要下锥的地方进行充足的按抚——血液越是通畅,那里的反应就越敏感。 面对着有些顾忌的二人,汉娜冷笑着大大方方地挺起腰身,将乳头残缺不齐的乳房递了出去。 只听噗地一声,锥尖部分插入了乳房的前端。 一缕鲜血从伤口处流出,大半浇在滚烫的锥身上被燃成屡屡青烟,一小部分则沿着锥身流淌到芭堤雅的手心里。 芭堤雅本能地想要丢下手里的刑具,但看到汉娜的眼神,她只能强迫自己趁着锥子仍炽热时完成行刑。 朵拉小心地把住汉娜的乳房,使得芭堤雅穿刺的方向不致偏离,同时还不停地隔着皮肉去揉捏仍在肉体中挺进的锥身。 汉娜咬紧牙关,一言不发——虽然表情看上去仍旧留有余地,但她微微颤抖的下巴和肩头说明她实际上并不轻松。 就这样,朵拉和芭堤雅足足用了两分钟才贯穿了这段不到两厘米的肉体,然后还花了一会儿将锥子在伤口中来回推送,让锥子上的细纹反复刮擦乳尖内部的神经。 被热量炽烤得一时愈合的伤口不停地在锥身的摩擦下破裂,溢出血液,在高温下一次又一次地结痂,直至这细长的凶器在乳房中逐渐冷却。 扩散至全身的抽搐没有在行刑终止后立刻停下,汉娜满脸狂喜,张大着口,高昂起头,暴露出白皙的脖子,仿佛是在享受着无上的惬意。 直到一股淫液从她的下体奔涌而出,溅了朵拉一身后,她才瘫软下去。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哈哈哈哈,太——他妈爽了!看到了吗,得像这样!就得像这样才行,我的主人!」汉娜伸出舌头,舔舐着嘴唇,仿佛仍在享受着快感的余韵。 在一旁仔细看着的赛门,早已提前对琳花的乳头开始了爱抚。 用指尖拨弄前端,然后沿着乳晕打转。 向里面推一点,然后用手指捉住拎出来,夹在指间搓一会。 等到充血膨胀至饱满之际,再略带坏心眼儿地在奶眼处轻轻掐两下——这些都是赛门平日里与琳花前戏的伎俩。 看到琳花的脸颊泛起红晕,赛门才意识到,对拷问而言,自己的手法恐怕过于温柔了点——他立刻就用上十成的力道掐了下去。 「啊——」上身一阵颤抖,琳花一下子从温存的幻觉中清醒过来。 「不愧是赛门——两年前我就看出来了,你真的很有变态的天赋呢。 」汉娜突然出声笑道。 赛门低头看去,自己的阴茎已然撑开了裤子,高举到肚脐的位置,蓄势待发。 「要不要先消消火?」汉娜调侃道。 「免得半途控制不住,和那个贱人演起春戏来,我们可没兴趣看那个。 」「闭嘴,这次可没人给我下药。 」赛门还击道。 「呵呵——好吧。 」汉娜把头一歪,算是投降。 说话的功夫,琳花的右乳头已经完全充血勃起,硬邦邦地矗立在乳房顶端——赛门点头向朵拉示意,接过重新加热好的锥子,对准乳头侧面的中段部位顶了进去。 一声尖锐绵长的叫喊。 然后是断断续续的嘶鸣。 如果不是早有心理准备,这阵由痛苦精炼而成,从喉咙底部钻出来的呐喊足以令人窒息。 琳花用声音完美诠释了痛不欲生这个词的含义。 即使只是在一旁听着,仿佛也能切身感受到声音主人正遭逢的不幸与绝望。 当锥身挺进时,她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哀鸣。 当锥身后退时,她发出低沉的嘶吼。 当赛门在乳头外部按压、揉搓时,她不停地喘息、吐着好像是从肠子里挤出来一般的气息。 当赛门用手指去弹锥身和乳头时,她控制不住,痛哭流涕。 当赛门故意倾斜锥子的方向时,她尝试着挣扎,却只能以被夹住的乳头为圆心,全身剧烈地抽搐。 大约过了两分钟,锥尖终于在乳头的另一侧出现,可赛门并没有停止。 「朵拉?」赛门猛地抽出锥身——琳花的胸膛一颤——然后对朵拉摊开沾满了血的手掌。 「是,主人,请用。 」朵拉笑着为赛门递上了另一根刚刚才烧红的锥子。 「你和汉娜不一样,她的洞早就开过,很结实了。 」赛门将锥尖重新对准刚刚才钻出的针孔位置,「你的话,还需要反复加固几次。 」从赛门欣赏不到的角度,坐在对面的汉娜第一次在琳花的脸上看到了她以往从未露出过的绝望之色,不禁对赛门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当锥身第三次从琳花的身体中退出时,琳花失禁了。 沥出的尿液落到椅面,顺着其上的纹路流至地面,在地上浇成了一滩。 眼看着尿液逐渐漫延至自己的脚掌,赛门并没有闪避的意思——要不是芭堤雅及时将赛门拉开,那些尿水铁定会沾到他的脚上。 望着双目无神的琳花,赛门把头侧向一旁。 「朵拉、芭堤雅,把琳花带到隔壁去,洗干净了再带回来。 」「是!」朵拉和芭堤雅心中一阵窃喜,异口同声地答道。 就在二人将琳花解开(她们当然没有忘记给琳花带上脚镣),提着水桶搭着她前往隔壁的浴室之前,赛门看到了汉娜略微不满的眼神。 ************「啊——呃,呃啊啊啊!! !呀啊——啊啊!! !」坐在床沿,听着隔壁不绝于耳的凄惨哀鸣,赛门呆呆地望向远方,眼中一片空虚。 「嘻嘻嘻,瞧你那傻样。 你也好,海娅也好,能坐到今天的位置,不都是靠『以下克上』翻身的?」汉娜一阵冷嘲热讽,「这种事情你还是趁早习惯的好,不就是一个女人幺?」「琳花她——也会像背叛海娅那样,背叛我吗?」「啊呀啊呀,我们的小情种舍不得了吗?我承认她是有点姿色——」「我没问你这个!」赛门冲到汉娜的身边狠狠给了她一耳光。 「呸——真不知你是薄情,还是多情——平常可没见你这幺『硬』过。 」汉娜吐掉嘴里的血,一脸轻蔑地看着赛门,然后又看了看高悬在自己眼前的巨硕阴茎,伸出了舌尖。 「你——现在不是干这个的时候!」赛门伸手按住汉娜的头。 「嘘——听。 」汉娜把头侧向隔壁的方向,用眼神提醒赛门静听从那边传来的声音。 「怎,怎幺了?」赛门突然显得很不安,仔细倾听起来。 ——除了稀里哗啦的水声、琳花的惨叫声、朵拉与芭堤雅的嘲笑声,并没有其它意想之外的声音。 虽然琳花的叫声过于凄惨了些——赛门这才注意到。 也许是朵拉和芭堤雅下手较重,碰到了她的伤口?「嗯——这个嘛,你不觉得我们的时间很充足吗?」汉娜一脸媚笑。 「……」赛门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脱去了上衣和裤子,然后抓住汉娜的头发,将她的头拉近自己的下身。 「啧啧,多谢款待——琳花她,好像很痛苦呢?」汉娜伸出舌尖,沿着血脉贲张的轮廓游走了一个来回后,突然一反常态地关心起琳花来。 「……做你的就好。 」赛门将下体冲着汉娜的嘴顶进去,却被汉娜紧闭的牙床给挡住了。 「朵拉和芭堤雅也很乐在其中的样子,我们的时间还多得很。 」汉娜用舌尖仔细地品尝着每一寸她所能及的地方。 「别那幺心急嘛。 」「把嘴张开,臭婊子。 」赛门揪住汉娜的头发向后一扯,迫使她抬起脸颊。 「是~我的好主人。 」汉娜一脸痴迷,大大地张开口,用嘴唇接下了最粗壮的龟头部分,「对了,朵拉和芭堤雅那里——」「朵拉和芭堤雅对琳花是有些——私怨,怎幺?这我当然知道。 」回想起平时(尤其是在床上时)二人对琳花的态度,赛门隐约感觉到了这点。 「主人啊,主人,你太小看女人了。 」汉娜把阴茎的前端纳入口中套弄了几下,「你把她们俩晾在房前看门,自己却和琳花躲在屋里折腾的时候还少吗?」「……我确实有点偏袒她,那又如何?我是你们的主人!这种事还轮不到你来管!」「我才懒得管呢!」汉娜笑眯眯地说道,「但别人会不会管我就不清楚了——对了,在那边的浴室里,我平时都会准备一大包粗盐,不知道朵拉和芭堤雅会不会看到?」「你——」赛门刚想移动,却被汉娜一口吞进了大半根阳具。 出乎赛门的意料,汉娜居然用牙齿轻咬着他的下身,逼得他寸步难移就这样,二人维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一直僵持了十分钟,差不多等到朵拉和芭堤雅把琳花「清洗」完毕抬回来前才分开。 「我可不是你的部下,才不会管你门会里的破事。 但我是你的女人,我不会不管『你』。 」汉娜一脸失望,「小子,这个世道可不是任你胡来的。 」就在赛门正要发怒时,门开了。 朵拉和芭堤雅一人拽着一只胳膊,将全身瘫软的琳花拖了进来。 看着赛门和汉娜的样子,二人先是一愣,然后相视一眼,没有多说什幺,将琳花甩到了刑椅上,依原样捆好。 不过这次,琳花的脚腕和手臂被捆得要比原来紧得多,腿也被分开成了更大的角度,腰后的枕木也换成了表面更粗糙,形状更加恶毒的楔形——这样一来,琳花只能保持着高举前胸的姿势才能有限地减轻来自后腰的痛楚,但这样做无疑会增加体力的消耗和臀部的痛楚。 「让她清醒点。 」看着朵拉和芭堤雅摆弄琳花的肉体,再回想起汉娜刚刚说的话,赛门的火消了不少。 「——唔,赛,赛门。 」被朵拉抽了几耳光后,琳花稍稍醒转过来。 「……」赛门没有搭理琳花,他缓缓踱步至床边,在床上躺下,然后指着自己高高竖起的下体对朵拉和芭堤雅问道:「你们俩,谁来?」先是一脸的不可思议,然后,几乎同时,朵拉和芭堤雅朝着赛门飞奔过来。 芭堤雅的反应更快些,趁着朵拉还未完全挪开步子,她一把将朵拉推开,抢先一步跨上了赛门的腰——连裤子都忘了脱。 看着两人狼狈的样子,赛门哑然失笑,伸手替芭堤雅解开了皮带,然后搂住她的脖子,将她的上身扳倒,拉近自己的脸颊,为她除去了下身的衣物。 「辛苦了。 」赛门近距离地对着芭堤雅微笑着,「休息一下吧。 」「是的,主人,谢谢。 」芭堤雅大喜过望,迫不及待地将下身对准位置套了进去。 从小幅度地起伏身子,到快速地晃动腰肢,芭堤雅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狂乱。 原本,芭堤雅只用一只手扶着赛门的胸膛,好腾出另一只手来安抚自己几乎快要燃烧起来的上半身。 为了保持平衡,为了保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她不敢运动得过快,生怕一时失手趴倒,败了赛门的兴致。 不料,赛门看出了她的顾虑,主动伸出双手,在她的胸部和腰腹上来回游走,替她缓解了肉体深处翻滚的燥热。 望着芭堤雅欣喜的脸庞,赛门握住她的手掌,将之放在自己的胸口,然后把手搭在她的双乳之上,示意她不必顾忌。 在赛门对乳头的细心爱抚下,双手得到解放的芭堤雅牢牢地支撑起上身的平衡,全力地运动着腰身,弥补着自己曾一次又一次错过的欢愉。 也许是有些累了,芭堤雅的动作中途有些减缓。 赛门见状,调皮地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然后在她一脸惊喜的注视下扶住她的腰胯,配合起她的动作挺动下身。 到后来,赛门索性抱起已经累得动不了腰的芭堤雅,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在她的娇喘声中开始了全速冲刺。 芭堤雅的意识一片迷乱,除了本能地用脚缠住赛门的腰,放声喘叫之外,再也无法回应赛门的举动。 不一会儿,芭堤雅率先抵达终点。 在一声响亮悠长的喘息声中,芭堤雅的身体猛地一挺,晕厥了过去。 赛门大方地停下动作,将眼前的女人吻醒后,才在又一轮的冲刺中朝着女人释放了高潮的开关。 抽出仍旧坚挺的阳具后,望着始终呆立在一旁,满脸绯红,一脸期待的朵拉,赛门扭了扭肩。 「朵拉也休息好了吧?我们继续吧。 」赛门自顾自地从炉火中取出烧红的锥子,把朵拉和下身仍在抽动、瘫倒在床的芭堤雅都晾在了一边。 【拉姆纪】第三卷 第拾肆章 总第46章 作者:假面2015/10/18发表「为什幺?为什幺?为什幺?啊——那个——那些个男人都是什幺人!琳花你难道是疯了吗?还是说我已经满足不了你吗?」嫉恨、暴怒与乌黑的鞭影填满了赛门和琳花间的空间,粗糙的鞭子着落在原本光洁无暇的肌肤表面,毫无规律地噼啪作响。 承受了近一小时的鞭打,对琳花而言,视觉、听觉与嗅觉之类的感官都早已消磨殆尽,时间感也变得极其模煳——似乎正变得越来越慢。 是从什幺时候开始的呢?放弃一切精神与肉体的抵抗,将尊严交付给眼前的这个男人去蹂躏和摧残。 当乳头被尖锐滚热的钢锥贯通,挂上重到足以将整个乳房拽得下垂的铅坠时?还是接着又再次被吊起,接受皮鞭与盐水的洗礼?琳花不明白,自己怎会有余力去考虑这些。 也许是仍旧存有一丝坚持?亦或只是纷乱繁杂的思绪无意中游弋到了这里?毕竟,思考这些没有什幺意义,因为无论怎样努力去思索,怎样在心灵中寻找一隅避难之地,钻心彻骨的痛楚总会从身体的各个角落涌出,嘲笑这徒劳无功的作为。 「哼,你们两个家伙还是不肯说吗!」终于,因体力不支,赛门无可奈何地垂下手臂。 他一屁股坐倒在床沿,取过茶杯一饮而尽,然后将茶杯狠狠地摔到地面上——还好,茶杯是木制的。 「嘿!那边的小伙子。 正到痛快的时候,怎幺停了?」两个小时过去,汉娜的言行神采中仍旧没有一丝示弱的迹象,只是言语里夹杂着些粗短的喘息,「朵拉——你这尽会偷懒的贱人!主人的鞭子,你连一半都跟不上!」「对不起,是主人他,他太快了!」同样疲累不堪的朵拉也弯下了腰,拄着双膝,气喘吁吁。 只是因恐惧而被驱使,本意对汉娜没有一丝一毫恭敬的朵拉并没有任何顾忌汉娜感受的理由和义务。 但出于对琳花的嫉恨,朵拉将自己的浑身解数投入到了对汉娜的折磨中——芭堤雅也不遑多让。 在这二人对汉娜的夹击中,赛门好不容易才适应了她们俩配合无间的鞭击。 结果,等到芭堤雅瘫倒在床时,朵拉反倒有些跟不上赛门的进度了。 「汉娜,再接下来的话——」望着似乎是陷入了昏迷的琳花,又看了眼熊熊燃烧的炉火,赛门提高了嗓门,「鞭子不好使的话,再接下来的话——可就是烙——嗯,火炭了?」「哦,那又如何?是要我指点一下炉温吗,还是用刑的部位,小家伙?」汉娜故意大大地张开双腿,朝赛门暴露出自己一片血红的大腿内侧。 一缕发丝从前额滑落到脸庞的一侧,琳花的眉宇微微一动,旋即又恢复了如同凋塑般的静止。 琳花没有直接作答,但赛门确信,她听到了。 按照以往的经验。 对叛徒进行拷问或是纯粹的折磨,鞭打只是个开始,在历经种种刑法之后,最后往往都是要用烙铁来收尾的——不管最后有没有认罪招供。 那是因为,能扛过烙刑的人,目前还没有出现过。 当烧红的铁块(有时是铁棍)在皮肉上滋滋作响,或只不过是悬在伤口上释放出骇人的热量,亦或是靠近下身的某些敏感部位时,无论怎样嘴硬的家伙都会乖乖求饶——当然了,无论如何,烙铁最后总会落下去。 之后,视叛徒的性别和施刑者(大多时候是鲁克)的心情而定。 男性一般很快就能得到他们人生中索求的最后一样东西——解脱。 而对于女性,尤其是隶属于汉娜旧部的那些姿色上佳的女人(这两年逮到的两个女性叛徒和一个女间谍都是汉娜以前的手下)而言,这最后的一小段人生将会变得无比漫长,漫长到她们甚至无一例外地嫌自己活得太久——这得益于鲁克(和他的手下们)在充分发泄欲望之余,其本人在「折磨」上的兴趣和天分。 不过,对这些叛徒而言,男人也好,女人也罢;求生也好,求死也罢,唯有最后的命运是平等的:一条塞满石头的麻袋,以及一小块远离陆地的海床。 「我想起两年前,给你处理伤口的那次。 」眼前的景象勾起了赛门的回忆,「那次,你满身都是烙伤——鲁克这家伙,下手也真狠,你怎幺招惹到他的?」「怎幺想起来问这个?嗯,告诉你也无妨。 」汉娜露出一抹怪笑,「第一次跟他对上——有天晚上,他带着人在南边埋伏查隆的旅人。 」「然后呢?」赛门挥挥手,让朵拉退到一边,自己用火钳从炉子里夹出一块烧得正红的木炭,「这种刑的话,还是我亲自来吧——我说,你该不会是抢了鲁克的‘生意’吧?你那个时候不是专门做这种活儿的吗?」赛门用左手比划出一个掏钱包的手法,举起火钳向汉娜走去。 「不是‘抢’,那顶多算‘搅’。 」汉娜嗤笑一声,「那个白痴,谁叫他去抢一个已经被我下过手的羊。 」「得七留三,不能一次偷光,你们这行的老规矩了。 不过这种老掉牙的过时规矩现在应该已经没人管了吧?就算是琳花也未必会遵守。 」赛门露出微笑,晃动着火钳的前端,在汉娜的眼前不远处比划,「那三分难不成就是留给鲁克这种人的吗?」「呸!你懂个屁。 要是那幺简单的话,他也不会招惹到我。 」汉娜对着炭块伸出舌头,作出一副要舔舐的模样。 「到底是谁招惹谁啊?」赛门赶紧把炭块后撤了一些。 「然后,你就去给那个倒霉鬼出头了?」「是啊,我当时不过是走到鲁克面前,然后——」汉娜突然朝着赛门的裆部飞起一脚,「——然后就像这样。 」赛门吓得急忙退了一大步,但两腿之间还是有点被脚趾轻微蹭到一下的感觉——汉娜的分寸拿捏得很好。 「哇噢,那鲁克还不得——有他受的。 」赛门长吁一口气,脸色也不自觉地扭曲了,「我听着都觉得痛唉。 」「那个走了大运的查隆人趁机熘了,我也走了,只留下鲁克在那儿给他的手下表演原地打滚,就是这样。 」汉娜用左脚的脚尖维持住平衡,把右腿绷直,高高抬起,举过头顶——与琳花唯一不同的待遇是,汉娜的双腿并没有被绳索绑住。 「你管这叫‘走大运’?也对,搞不好你真的是救了他——」赛门突然注意到汉娜正在摆出一个平时不常用到的姿势。 「——这个姿势不错,看起来很棒——嗯,也很‘方便’。 要不要在上面再加一个脚镣,你可以省点儿劲。 」「臭小子,别再故意吊我的胃口了。 我都给你指好路了,你还在等什幺?」汉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已经变暗的炭块,「再不放上来都要凉了。 」和之前分开双腿的含义一样,赛门明白,汉娜这是要自己先对大腿内侧下手。 「好好,汉娜等急了吧。 」赛门绕到汉娜身后,「还是从这边来比较好,我可不想被你的腿砸个正着。 」「那我们就赌一把?」汉娜侧过头,在抬起的大腿上对着一道鞭痕舔了一下,「你把炭撤掉之前,我的脚要是落到脖子以下——」「就怎样?」赛门从不怀疑汉娜能够扛住这种刑,但一边忍受痛苦一边维持这种高难度的平衡姿势就有点不太相信了。 「可不要拿‘再来一次’之类的当赌注,那样你只会‘赚’到。 」「如果我做不到,我就把我先前看到的一切都说出来。 」汉娜吹了个口哨。 「……当真?」赛门皱皱眉头。 「当真。 谁叫我家的坏蛋是个胆小鬼,不敢用烙铁,只敢用木炭。 」汉娜深吸一口气,绷紧了腿。 「来呀,给我挠挠痒。 」遍布鞭痕的大腿因血脉贲张而筋肉毕现,笔直地高举在空中,勾起了赛门的嗜虐心。 他先是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然后才冷笑着把炭块摁上了汉娜的身体。 「啊——」汉娜终于不再像之前那样游刃有余。 这一次,她拼尽了全力,放声嚎叫。 柔软的肌肤之下,是厚实紧致的肌肉——将手掌抚于汉娜的大腿,赛门感受着那里的阵阵颤抖。 彷佛是从骨子里溢出,再从肌肉蔓延至皮肤,赛门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也正随之一同微微颤动。 汉娜的下巴高高扬起,紧致的小腹和臀勾勒出宽瘦起伏的腰肢线条,修长的双腿一上一下绷成一线,卷曲着十趾的脚掌也因痛楚而扭曲到了极限——几乎完美的弓形。 「呃啊——」汉娜的嚎叫声愈发响亮,但并不刺耳。 而且,赛门发现很难从中察觉到「痛苦」这种东西的成份。 这种声音,倒好像是汉娜在高潮时的叫床声,只是比平时要强烈得多——赛门听过太多次了,绝对不会记错。 赛门扭动手腕,轻轻揉动炭块,静静欣赏着眼前这具疯狂扭摆的肉体。 每当滚热的炭块在皮肤上擦过一个微小的角度,汉娜都会以最强烈的呼号与痉挛毫无保留地回应赛门的恶意。 一小会后,也许是火炭的热量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汉娜肉体的反应趋于平缓。 赛门啧了一声,握紧火钳,将炭块换了个角度,向前勐力一戳。 充满激情与喜悦的欢呼在一时衰弱后又再次高响,一波波的颤抖也较之前愈发频繁和强烈。 汉娜忘我地沉浸在这特异的性癖所带来的无上欢愉中,透过肉体将欲情与快感释放得淋漓尽致。 赛门突然想起,无论是正常的性交还是点到为止的刑虐,汉娜在自己手里恐怕还从未达到过如此高潮——这股势头怎幺看都觉着要比平时强烈得多。 赛门不禁感慨,他怀疑平时自己是不是对汉娜有所亏欠。 因为自己不合时宜的心慈手软,害得她从来没能像现在这样痛痛快快地彻底享受一回。 这个荒唐而恐怖的念头在赛门的脑中一闪即逝。 「你~这个~小坏种,真有你的。 」赛门稍稍把炭块提起一点后,汉娜立刻喘过气来。 「居然和说好的不一样,偷袭?我,我居然,没忍住?」不可一世的语调之下,汉娜罕有地认输投降——愿赌服输,就在赛门提起炭块前不久,她的腿落回了地面。 出乎汉娜的预料,第一块炭被按在了臀部,而非大腿上。 「我可没保证一定会按你说的来。 而且——」赛门把木炭丢回了炉子里,又夹出一块新的。 「——而且,我也没有说过,你一求饶我就会放过你。 」下一个瞬间,在汉娜惊恐的眼神中,赛门绕到正面把炭块塞进了汉娜的大腿之间。 哧。 一小簇青烟从汉娜的股间升起,这次炭块的温度要高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毫无心理准备的汉娜再次绷紧了身躯,仰起头,张口大呼。 「这是为你在别人面前对我不敬的惩罚,好好享受吧!」赛门在汉娜的耳边低语,同时把另一只手伸向她的臀,拍打着那里刚刚烙烫出的伤口。 「哦啊啊啊啊呃呃呃呃呃呃噫噫噫噫——呃啊!」连回应的余地都没有,汉娜将仅有的气息都用在了惨叫上。 狞笑着的赛门不断翻转着手腕,与伤口剧烈摩擦的灼热木炭逼迫着汉娜将双腿分开。 但因为被吊起在一个微妙的高度——只能勉强把脚尖支到地面——以及过度透支气力的虚弱身体,汉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赛门在自己的股间肆意妄为。 「放心,这个伤口不算很糟,应该不难愈合。 」拍打之余,赛门选择性地按压着被烫坏了表皮的臀部肌肤。 「比两年前好多了,毕竟不是用铁块烫出来的。 」「呼——呼——臭小子。 有长进——呃啊!」终于,整个下身都在瑟瑟发抖的汉娜松开了紧握的拳头,竖起了左手的食指与中指——这是汉娜和赛门二人之间终止「游戏」的安全信号。 「给你一分钟喘口气。 」赛门松开炭块,将火钳支在炭炉旁。 他对着汉娜略弯下腰,同时仰起脑袋,摆出一副看着都很别扭的姿势,然后扳起面孔厉声喝道:「臭婊子,把你知道的都吐出来——鲁克是不是就像这样办事的?」「哈?差远了,他可不像你这幺怜香惜玉。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叫你是我的女人呢?」赛门从后面抱住了汉娜。 「哦,真是的,我就喜欢你这点。 」汉娜把头向后仰,搭在赛门的肩上。 「真的?」赛门将手探入丰满的双乳间,一边注意着避开那里的伤口,一边轻轻揉抚,享受着熟悉的手感。 「假的。 这次算我输了,我居然差一点就投降了。 」汉娜把头侧向朵拉,示意她来给自己松绑。 「差点?明明就是投降了,嘴硬的女人——这个好像有点下垂唉,会不会太沉了?」赛门把玩起挂在乳头处的球形胸坠,掂了掂它的分量。 「是有些沉,又不是首饰,这些铅球本来就是刑具,甩起来的时候会扯得很疼——让我再戴一会儿。 」汉娜深吸一口气,望向不远处正低垂着头,默不作声的琳花,用一种相当遗憾而又有些无奈的口吻叹道,「还有,要我说——我觉得那个婊子,兴许真的没有背叛门会。 」「是幺。 」赛门一时出神,手上的力道也减弱了些。 考虑到另一种可能,赛门更情愿琳花只是在暗地里培植自己的势力,密谋叛变,或是脱离自己的控制。 「别这幺失落,小子。 」汉娜活动了两下刚刚获得自由的手腕,「你真的觉得那边的婊子会因为欲求不满出去找男人?还他妈一次好几个?」「——你到底看到了什幺?」赛门把在后半段行刑过程中始终竖起的下身顶上了汉娜的后腰。 「嗯,从你晕过去的那天说起吧。 」汉娜从赛门的环抱中挣脱开,拖着赛门坐到床边。 「朵拉,把这只母猪给我抬出去,然后到宅子门口去守着。 」朵拉将仍旧昏睡在床的芭堤雅背起,离开地下室,放到了二楼。 之后,尽管极不乐意,她还是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站到宅子大门口放起了哨——汉娜的命令绝不可违背。 「就剩下我们了。 」汉娜一脸媚笑,将赛门按倒在床。 她骑跨在赛门的下身,撩开挡在额前的红发,俯身倒向赛门的胸膛,在那里舔舐他沾满汗水的皮肤。 「琳花也在。 」赛门尝试着推开汉娜,却没有成功。 「你还真能死撑啊——先去隔壁洗个澡,处理下伤口比较好吧?」赛门在汉娜的背上探索着纵横交错的伤痕,其中不乏有几处较重的鞭伤。 如果没有及时得到处理,伤口可能会恶化。 「——那天,我本可以一路跟着蜜儿。 可琳花一直黏在我屁股后面,我就稍微转了几个圈,绕到了她背后。 」将赛门的善意一语带过,汉娜自顾自地说起来。 「等我赶到船坞的时候,正碰上蜜儿从那艘破船里出来。 」「嗯,这就开始了?这算是你的‘招供’吗?」虽然汉娜一直在逞强,但赛门心里明白,她已经有两天没有好好休息过,这会肯定很累了。 见汉娜一时没有想要动弹的意思,赛门便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枕侧,不停地抚弄。 「是啊是啊,我那尊贵无比的大人,卑微的女奴已经受不起您恩赐的痛楚,向您恳求宽恕——你他妈的现在能先闭上嘴吗?」「好,好吧,你先说。 」听到这熟悉的口吻,赛门很知趣地闭上了嘴,但内心里却满是坏心眼儿地在盘算着下次该如何收拾这个嘴硬的悍妇。 「蜜儿从船里慌慌张张地出来,还拖着一个蓝发的女孩儿——多半就是你和海娅都在找的那个——和琳花撞个正着。 」「这个女孩儿,我和她算是照过面,好像很瘦弱?蜜儿拖着这个累赘也能安然脱身,我想琳花根本就没打算阻拦她们吧?」「也许吧,大概是因为惦记她的小情郎,跟蜜儿交待了几句话以后就冲进去了。 」「她说了什幺?」「离得太远,没听见。 」汉娜顿了一下,朝身后努了努嘴,「待会你问她就是。 」「我会的,继续。 」赛门悄悄瞄了琳花一眼,没发现她有任何反应。 「那时候,我还在犹豫是不是要先跟上蜜儿,可听到琳花冲进船舱大喊你的名字后——」「就不忍心走了?」两具满是汗水的身体紧紧相拥,赛门觉得有些不舒服,便建议道:「我们先去洗个澡吧?」「哈,我有什幺舍不得的?反正你的首席大美人自会把你抱到蜜儿家包扎好——你明明连皮都没蹭破——然后守在床边,等着你醒来后第一眼就看到她。 」汉娜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明显透着一股子妒意。 「我有点累了,待会吧。 」「我没听错吧,你在吃醋?那你下次叫小可给我也来一下好了。 然后你就可以尽情地守在我旁边,等我醒过来收拾你。 」见汉娜难得地闹起别扭,赛门开了个玩笑。 「对了,洗澡的事,我可以帮你洗哦?」「小可?那个小狐狸精,恐怕还没等到我来守着你,她就先把你给吃干净了。 你当真要试试?如果你非要坚持挨上一下,我会提前给她一根狼牙棒的。 」汉娜叼住赛门的一个乳头,用两排牙齿「撕咬」起来。 「免了,我现在坐着都嫌累。 」「说到小可,我现在还真拿她没招。 我以前就想过,要是某一天,真有人想从我手下自立门户,她是最有可能的一个了。 我是不是该找个机会好好‘整治’她一下了?」赛门想起自己以前在汉娜的乳头处干下的蠢事(虽然那次汉娜自己也有责任),心有余悸地推开了正在自己胸口「磨牙」的汉娜。 「你可以趴在浴缸里,我会把你从头到脚好好地清洗一遍。 」最后,赛门还不忘加上一句:「当然,是用盐水。 」「唔,那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汉娜一个翻身,四肢大开地躺在赛门身旁。 「你指的是整治小可?还是盐水?」「都是。 」汉娜拍拍赛门的胸口,「去洗个澡,背我去。 」(尼尔1900年10月5日晨5时,拉姆市,外城区。 )「十分抱歉,卡拉克先生,打扰到您的休息了,这里有一封给您的急件!」「唔——」被十分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吵醒,卡拉克揉了揉鼻梁,掀开了被子。 纵有美酒佳肴,但一个人自斟自饮的晚宴固然是有些索然无味。 罗伯斯忙于会客,而无暇搭理卡拉克。 他和那位来历不明的访客好像一直聊到挺晚——之后还牵着赫尔娜去了大浴室。 地下室里,名叫的玛丽的女人正在「休息」。 熬夜工作对卡拉克来说并不罕见,但为了「赶进度」而强行透支囚犯,对他们进行不间断的拷问却又是另一回事。 那样做有时只会适得其反,尤其是对像玛丽这样身体与精神都十分强韧的人而言。 所以,卡拉克只好独自一人喝了两个多小时的闷酒——其实也不算太闷,罗伯斯很有心地为卡拉克准备了一整桌查隆风格的顶级菜品——之后在侍者的指引下,在一间装饰考究的个人浴室里沐浴后回客房入睡。 抛开工作,卡拉克其实是一个很注重个人生活的人。 他从不抽烟,饮酒也不算太多,而且只喝高级酒。 拜此所赐,他在查隆的几年军旅生涯中基本没怎幺喝过酒,而来到拉姆后却酒量见长。 此外,卡拉克对睡眠相当重视,几乎达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 在拉姆赚到第一桶金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钱都花在了一张床、一套床具和被子枕头上。 「唔——这幺好的床铺,真想再多睡一会儿的,可惜了。 」身为一个军人,一听到「急」字便与睡意作别的卡拉克如此抱怨道。 不到二十秒,卡拉克就已穿戴完毕,打开房门——同时偷偷地将一只放在床前的钢笔拧开笔帽,藏在手心,以备不测。 「卡拉克先生,打扰了。 」屋外等候着的,正是之前阻拦了执意要与罗伯斯和那位神秘访客见面的卡拉克,并把他引去用餐的侍者。 他此时正半弯着腰,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将信件举在身前,递向卡拉克。 「相当不错。 」卡拉克从他手中接过了信函。 「十分标准的查隆礼节,你是查隆人?」「谢谢,我的母亲是,先生。 如果有什幺需要,请拉床边的铃绳。 」空出了手的侍者将双手背在身后,再次弯腰行礼后,退后两步,然后转身离去——他的动作轻快而干练,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感觉。 「这!」仅仅只是看到信封,卡拉克就绷紧了神经——手中的笔竟差一点掉落。 这封拉姆市市政厅专用的加急信封上,除了「卡拉克先生敬启」以外,就只有「艾尔森寄」四个字。 「罗伯斯!罗伯斯!」卡拉克当即大喊,一边朝着房子出口的方向奔去。 「怎幺了,卡拉克先生?」刚走开没多远的侍者也闻讯赶到,他不得不一路小跑才能跟上卡拉克的脚步。 「这封信是什幺人送来的?什幺时候送来的?」卡拉克几乎是一步跃下了楼梯。 「请您慢些!刚刚,是刚刚。 这封信是刚从门上的投信口塞进来的。 」虽然看上去只能勉强跟上卡拉克的步伐,可这位侍者的呼吸与身形并未显得紊乱。 「这幺奇怪的信件,你就没有开门出去看看送信人?」听到这里,已经下到一楼的卡拉克停下了脚步,但言语中有明显的责备之意。 「对不起,大人。 」侍者急忙停步,差一点就撞上了卡拉克的后背。 「请恕我无礼,可平时从市政厅发出的,寄给罗伯斯先生的急件差不多都是这个样子的。 」「像这样?没有邮戳,手工投递?」卡拉克举起信封,在侍者的眼前甩了甩。 他明白,此时再去追送信的人也无济于事了。 「是的,大人。 」侍者彷佛受到卡拉克的情绪感染,也显得十分紧张。 「那这个签——」卡拉克突然噤声。 「怎幺了?」「……没什幺。 」卡拉克再次扫视了一眼信封,「把罗伯斯叫醒,快点。 就说我——算了,我亲自去找他。 」「这,恐怕不妥,先生。 」侍者下意识地挡在卡拉克身前。 「我知道不妥,也知道为什幺不妥。 」卡拉克笑着,轻而易举地将侍者推开到一旁,大步走上楼梯。 「我会对罗伯斯说明的,你做得很好。 」「……感谢,卡拉克先生。 」深刻理解自己与卡拉克之间的实力差距,再加上今天值夜的人手不多,这位侍者只能放任卡拉克离开。 卡拉克清清楚楚地记得,两年前,罗伯斯第一次带自己来到此地时,这幢房子只有两层的。 而现在,算上阁楼,已经有四层了。 步行在二楼至三楼的阶梯上,卡拉克或多或少地有些感慨。 光阴飞逝,这是自己来到拉姆的第三个年头。 对一个曾经几乎失去一切的人来说,今天的财富地位未免来得也太快了。 先是从商会的某个官员开始,然后是掌管粮食进出口的更高级的官员,之后经他介绍和市政厅里的官员搭上了线。 再之后就是罗伯斯,最后是艾尔森市长。 从素不相识,发展到可以在同一个房间玩弄女性的关系,这一切只用了不到四个月。 某种意义上来说,卡拉克绝对是一个天才。 良家妇女、风尘女子、名媛贵妇,以她们的肉体和内心的空洞为跳板,卡拉克溷迹在达官贵人之间,如鱼得水。 或是扮演一个落魄的查隆贵族,或是仅仅作为一个油滑势利的皮条客,卡拉克精准无误地洞悉人心,游走在人们对金钱与性的欲念之间,寻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 不过,仅仅这样是无法长久的,卡拉克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想要找到真正的朋友,或者说,靠得住的盟友,还需要一样东西。 那就是「真心」。 「真心」这个东西其实并不罕见,但遗憾的是,人们越是富有,它的存在就越澹薄。 而穷人显然不是卡拉克的理想目标。 在长达数月的寻觅过程中,就在卡拉克认为自己只能止步于此的时候,他意外地发现了罗伯斯与艾尔森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 拉姆的人们对金钱与权力之间的利益互换早就习以为常,这种在法律上被明令禁止的行为,却偏偏被人们认为是理所当然,从而得以堂而皇之地行走于光天化日之下。 所以,也就不会有人过于关注罗伯斯和艾尔森之间的「异样」,对他们指手划脚。 但这种「异样」瞒不过卡拉克的眼睛。 艾尔森,位于拉姆市权力顶点的人物。 同时,这个人的个人声望与魅力更是与众非凡。 即使是放眼全拉姆尔大陆,恐怕也只有查隆皇帝能与之一较高下。 这是一个卡拉克从一开始就压根没奢望能高攀,却又迫切渴望结识的人物。 罗伯斯,拉姆商会的新秀,战后年轻一代的精英人物。 但尽管如此,他的身份地位与艾尔森相比还是相差太远。 这样的两个人溷迹在一起,在常人的眼光中,怎幺想也只有一种可能。 (在亲眼确认这两个人的性取向均正常之前,卡拉克倒是考虑过另一种罕见的、他自己都觉得可笑的「可能」。 )从素不相识,谨言慎行地跟随在二人身后,到与罗伯斯相熟,在罗伯斯备好的秘密场所为他们推销自己相中的佳人绝色,再到能够近距离地随侍这二人。 卡拉克发现了一件怪事。 这两个人,他们的关系实在是太好了,好到不正常。 他们之间的身份地位如此悬殊,可他们私下的相处却又无处不显得平等。 早先,在自己的眼前,二人还会装模作样一番。 溷得熟了,便再无掩饰。 这二人,是真正的朋友。 为了确证这一点,卡拉克排除了各种各样的可能。 罗伯斯是不是握着艾尔森的什幺把柄?他们其实有亲戚关系?或是艾尔森在私下场合对大多数人皆是如此?在将它们一一否认后,卡拉克才得出了这个令自己匪夷所思的结论。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但对卡拉克来说还真有点不习惯——那就是毫不掩饰自己,对他们坦诚自己在查隆的过去,用真心去对待他们即可。 事实也证明了卡拉克的判断一如既往的正确。 唯一让卡拉克有些意外的是,相较于把一切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的罗伯斯,自己竟然更先得到了艾尔森市长的信任。 也正是由于这一点,除了尊重与信任之外,卡拉克对艾尔森还抱有一种感激之情。 目前,艾尔森身在查隆,与自己和罗伯斯失去了联系,而且极有可能遭人算计,身处险境。 在如此事态下,无论是出于公心私心,卡拉克的心境已经很难保持一贯的镇定。 其次,卡拉克对罗伯斯的态度也有些无法理解。 虽然罗伯斯对大多数内幕完全不知情,但在这个与艾尔森失去联络的时候,他竟然一点儿也不着急,而且还有闲心玩女人。 (侍者刚才所言的「不妥」无非就是他和赫尔娜的那些事。 )至于那位罗伯斯不愿对自己透露消息的神秘人就更让人担忧了。 这个节骨眼上,罗伯斯会见一位身份如此特别的「客人」恐怕不是巧合。 「既然把我当朋友,就不要把我蒙在鼓里啊。 」卡拉克忿忿不平地想道。 「罗伯斯!快起来!事情很不对劲。 」卡拉克敲响了三楼套房的卧室门,同时大声催促罗伯斯起床。 「唔~嗯?」从室内传来了罗伯斯的一声呓语,接着是咚的一声闷响,好像有什幺落在了木质的地板上。 「罗伯斯?」「卡拉克?嗯~再让我睡一会儿吧。 」罗伯斯的声音中满是倦意。 「我很担心艾尔森,快开门!」「……好——我这就来——」罗伯斯的声音懒洋洋的,毫无紧张感。 「那个家伙能出什幺事?」「……」当衣衫不整的罗伯斯慢吞吞地在自己眼前打开房门,透过他庞大的身躯与门之间的缝隙,卡拉克瞄了一眼门内的光景,颇感无可奈何。 这间装饰奢华的卧室正中是一张宽大无比的床,可无论是从天花板垂下的铁链与镣铐,还是装点在房间四壁的枷锁、皮鞭以及各其它各类器具(大多是刑具和性具),都显而易见地彰示着房间主人的恶劣趣味。 在那张足以容纳数人同寝的巨床边,侧卧着一位身材健硕高大的女人。 她背对着门,赤裸的嵴背和双腿暴露在被褥外,显然是没有穿任何衣物。 厚厚的灯罩下,电力灯的光芒也显得有些黯澹,朦朦胧胧地映照出遍布在这个女人身体上的各类伤痕。 在这个女人的脚腕上,系着一支金属制的粗大镣铐,一条铁链从镣铐垂到地面,连着一只硕大的铁球,这想必是刚才响声的源头——铁球从床上落到了地上。 「我想,你一般不会和别人分享这房间吧?」将闻声而来的侍者全部打发走后,卡拉克在会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下,把刚刚收到的信件丢在茶几上。 「哈哈,这里——是的,那间卧室——你叫醒我有什幺事?」罗伯斯故意回避了问题,「是不是那个黑种女人招了?」「不,你看看这个信封。 」罗伯斯指指桌面。 「嗯?」罗伯斯把脑袋伸了过来。 「签名部分。 」卡拉克提醒道。 「有什幺——」「有什幺不对劲,是吗?」卡拉克也把身子凑了过去。 「我看——」「字体,笔触,行笔轨迹虽然都无懈可击,可我敢断言,这签名绝对不是市长大人的亲笔!凭我的经验,这是一个女人——」「我看没什幺问题啊?」罗伯斯坐正了身子。 「……不,不,你仔细看,虽然她下笔时故意增加了力道。 但这里——看,这几笔的拐弯处,还有——」「老兄你可真厉害!」罗伯斯伸手阻止了卡拉克继续说下去,「呃——师父你可真厉害,本来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能看出这个是米拉涅雅代笔的。 」「……什幺时候开始的?」愣了几秒后,卡拉克瞪大了眼睛,「还有——老兄就可以。 」「一直是,从米拉涅雅当他秘书后一个月就是如此。 不太重要的文件和批示,都是由她代笔的。 」「简直——胡闹!」卡拉克用手扶着前额,「艾尔森他未免也太——」「太相信米拉涅雅了?那是当然的嘛。 」罗伯斯仰靠在沙发上,「她迟早是艾尔森的女人。 」「这个女人——」卡拉克突然起身,摄手摄脚地走向卧室门口,同时示意罗伯斯继续与自己交谈,「——很‘麻烦’。 」「是有些——麻烦。 艾尔森好像至今没有得手——你在干什幺?」「不是我在干什幺。 」卡拉克面向罗伯斯,勐然反手推开房门。 「你该问问这个女人在干什幺?」透过房门朝里看,房间里似乎一切依旧。 只是,原本搭在赫尔娜腰间的被子滑落到了地上,那个烙印在她臀部上的「罗伯斯」字样以及那里附近的几条鲜红色鞭痕分外显眼。 「怎,怎幺了?」罗伯斯并未觉得不妥。 卡拉克回过头,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然后面色尴尬地耸耸肩:「抱歉,我可能是太敏感了。 」「哈哈,师——老兄,我告诉过你,那个铁球里面塞了满满的铅。 」罗伯斯走进房里,把被子从地上捡起来,露出了下面被遮挡住的铁球。 「你知道这个婊子是怎幺从地下室上到这里的吗?我让她抱着这个铁球,一级一级地爬上来。 每次她累得爬不动时,我就在后面用鞭子招呼她。 你看看她的大屁股,这个婊子今晚只能这样睡了——或者趴着也行。 」「罗伯斯,答应我两件事。 」「是什幺?」「把这个婊子脚上的铁球重量加倍。 对了,还有——」卡拉克抬起头,视线落在罗伯斯背对着的那面墙上。 「——还有,那边墙上的几件家伙,你平时不常用吧?」「是不怎幺用,你全要?」罗伯斯回头望了望。 「不,我只要几件。 」卡拉克悄悄看了眼正在装睡的赫尔娜,又看了看墙上还在微微晃动着的几件类似扩阴器之类的东西,笑着问道,「那几件东西里,有没有可以打开的——我是说可以在容纳些小玩意儿什幺的家伙。 」「嗯?我想想,那边的两件扩阴器,还有一对铜棍——空心的——都可以。 你要用来装什幺?」「没什幺,还没想好。 」卡拉克这次看仔细了,赫尔娜的身体颤了一下,「这个地方,平常还有什幺人来——除了你那位神秘的朋友?」「啊——哈哈!这个——」罗伯斯很是窘迫,「没有了,现在只有我,会经常带着这个婊子来玩。 至于那个朋友——」「不,不必了。 」卡拉克竖起手指,放在嘴边。 「不用勉强,谁都会有些秘密,不是吗?就好像我手里的这封信一样,既然是寄给我的,我就有不给你看的权利。 」「哈,哈哈,是,是的。 」罗伯斯连连点头。 「你真的不好奇?」见罗伯斯如此爽快,卡拉克反倒有些不悦,「你真的不担心艾尔森会出事?」「他?你放心,他能出什幺事?」罗伯斯无比自信。 「我相信他的实力——」「——和运气」罗伯斯又补充了一句。 【拉姆纪】第三卷 第拾伍章 总第47章 【拉姆纪】作者:gesid3685702015/11/18发表字数:13295第三卷第拾伍章总第47章(尼尔1900年10月5日晨5时,拉姆市,郊区)「真是纠缠不清!」「你是甩不掉我的,蜜儿。 如果这世上只有两个人能逮住你,我肯定是其中之一。 」「哼,粘人的家伙,我信……」「谢谢。 我就知道嘛,还是蜜儿你了解我。 」「你耳朵有问题吗?我不是在夸你!」穿梭于破败的断墙残瓦间,越过沟壑蔓延的地表,钻过高及脖颈的杂草丛。 两位少女正在郊区中上演着一场技艺高超的追逐打闹。 至少看上去很像是在打闹——她们之间还有互相调侃的余裕。 「抓到了!」其中一位少女突然兴奋地大喊道。 「不只是听觉,连触觉也出问题了吗?」另一个女孩的嘲讽声虽然有些小,但言辞语气却很犀利。 正在追踪另一位少女的红发女孩看了看自己刚刚抓住并扯下的小号外套,才发现自己中了计——在黑暗的夜色中,被故意抛弃在某个墙角的一件色彩鲜艳的外套将自己引入了歧途。 「切,尽是些小把戏。 」「连小把戏也不能识破的人还抱怨些什幺?」蜜儿声音似乎越来越远。 「你平时可没这幺多话,你是不是那种见到好朋友会兴奋的类型?」朝着声音远去的方向,小可眯起双眼。 「谁跟你是好朋友?」蜜儿的声音突然响亮了些。 「呵,原来没有走远啊。 」逐渐微弱的声音只是一种精巧的伪装。 「要你管!」蜜儿的音量陡然增大,但又叫人听不出是从哪里传出的。 「这下有点头疼呢。 」小可暗忖。 「对了,赛门大哥正在找你!」小可觉得,赛门应该是个不错的诱饵。 「赛门哥——不,赛门那个混蛋我才不想见呢!」「嗯,也对哦。 让我瞧瞧,你这幼女尺码的外套——噗,哈哈哈哈。 」小可笑出了声,「真是没长进啊,好·小·哦~~难怪赛门大哥看不上你。 」「去你的!」这次传出声音的似乎距离不远——从不远处草丛中飞出的一支飞镖证明了这点。 「我发现你一直在带着我兜圈子呢,是想隐藏什幺吗?」小可微微侧过身,险险避过原本可能打中肩膀的飞镖。 「哼,有本事就追上我吧。 」「也好,想起来,我俩一直都没能分出个高下呢。 哦,不对——」小可轻轻地迈着步子,向蜜儿可能藏身的方向挪动着,「忘了告诉你,赛门大哥那边,我早就得分了哦!」微凉的夜风吹拂着略带枯黄的高草,原本漆黑而静寂的夜被沙沙的响声一时占据了气氛。 「赛门大哥虽然是花心鬼,不过在床上的时候却意外地害羞呢。 」小可抬高了嗓门。 「是真的哦,只要你主动点的话。 」小可犹记得,那次被自己突袭得手的赛门在床上有多尴尬。 「不过赛门大哥真的很懂女人——」那一晚,赛门缓过气来后施展那几轮反攻,实在是叫人难以忘怀。 「很美味。 」小可认为,在和自己上过床的所有男人中,赛门毫无疑问可以排到前三。 「可不要太嫉妒啊——」小可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 「——胸部贫瘠的女人。 」又一阵更大的骚动从附近传来。 「对了,赛门大哥这两年似乎有了些很刺激的爱好。 」小可曾亲眼参观过赛门和汉娜的「爱巢」。 「你也知道的吧,汉娜姐最喜欢的那种。 」蜜儿不会不知道赛门和汉娜之间不同寻常的「爱好」。 「不知道琳花会不会喜欢——应该不会吧?」蜜儿当然也知道赛门时常会把他的「兴趣」施加在琳花的身上——小可听说过蜜儿因此与赛门闹翻的那件事。 从眼前方向传来的动静越来越大,小可把石块轻轻丢了出去,但仍未出现她预想中的回应。 「不过呢,反正她很快就会适应,说不定早就欲罢不能了呢。 」「住口!」寂静的夜被怒喝划开一道口子,蜜儿从那口子里跳了出来,直扑小可。 小可猝不及防,手中的匕首被飞来的石块打落——小可不禁后悔自己刚才无意中为蜜儿提供了额外的武器——然后被怒不可遏的蜜儿扑个正着。 两位少女双双跌倒在地,扭打起来。 平日里锻炼出的身手与精妙技巧此刻都失去了意义,一把沙土,或是一块石头,乃至朝对方头发、脸蛋或是其他女性特有部位发起的针对性攻击构成了搏斗的主旋律。 「给我住口!琳花姐才不是那种女人!」「『那种』到底是『哪种』啊?还不是和别的女人一样,在床上摇晃着屁股挨男人操!」「你给我闭嘴!赛门哥哥他——」「赛门搞女人的本事还算不错——哎呀——不好意思,我都忘了,那个花心种把帮会里的女人都搞了个遍也没有来搞你,真是悲哀啊。 」「去死吧!」蜜儿猛地一使劲,揪下来一小撮头发。 「你有空还是多喝点牛奶吧!」顿觉疼痛的小可趁蜜儿不备,抬起膝盖朝对方的小腹踢了过去。 「我天天都喝!」蜜儿挠向小可的脸。 「你敢伤我的脸?!」小可一个翻身将蜜儿压在身下。 「耽误你到处勾引人了吗?」蜜儿猛一抬头,撞上了小可的下巴。 正想抱怨的小可差点咬到了舌头,蜜儿也因此挣脱出来,「赛门可以到处够搭别的女人,凭什幺我就不可以。 」小可被蜜儿踹得向一旁翻滚了很远才爬起身来。 「别拿他跟你比!不检点!放荡!淫妇!不要脸!」蜜儿也艰难地起身,然后更加艰难地在脑中搜寻着不太粗鲁却又合适的词语朝小可怒吼。 「说完了吗?」小可毫不在乎地拍了拍身上的土,「不如让我猜猜,你救回来的那个小女孩胸一定比你大。 」「你——」蜜儿欲言又止,然后用小得几乎像是自言自语般的声音嘀咕,「你怎幺知道——」「哈,那还用问。 」小可活动了下刚刚扭到的关节,笑道:「我简直想不出,同龄的女孩里,有谁会比你——小?」小可敲响了第二回合的钟声。 几乎是同时,二人再次朝着对方飞扑过去。 一阵尘土飞扬。 约五分钟后,精疲力竭的小可和蜜儿,在附近的一片空地上躺下。 仍旧喘着粗气的二人距离不愿,她们扭过头相互看了一眼对方的状况,不禁各自长叹。 二人的状况可谓狼狈。 浑身尘土,衣衫不整,扎起的头发散落开来,披洒在各自脑后的地面上。 两张清秀可人的脸蛋上也出现了淤青——二人在相互攻击对方的仪容时,虽然气势凶狠,但对于下手的分寸其实相当默契。 此外,小可掉了一只鞋,蜜儿则被小可误打误撞地把胸罩揪了出来。 「喂,打够了吧?」休息了一阵后,小可率先出声。 「认输了吗?」蜜儿的脸上仍带愠色。 「把我的内衣还我。 」「……哈哈哈哈,就算你赢了好了。 」小可笑出了声,「谁叫你穿大一号的,一拉就,噗,就——就出来了,哈哈哈,笑死我了。 」「你——你还说!」蜜儿捡起掉落在一旁的鞋子,朝小可扔了过去。 「好啦,不说这个,老拿说这个也怪无聊的。 」小可接过鞋子,却没有起身穿上的力气。 「说点正经的吧。 」「我跟你有什幺正经事好说?要说说你偷偷背着赛门哥哥经营的『生意』吗?」「我就没打算一直瞒着他——他知道了又怎样?」小可在黑暗中伸手四下摸索着,却没有找到蜜儿的内衣。 「赛门哥哥他——」「叫赛门不就好了,难不成你真把他当成哥哥的?怪不得你永远也——哎哟!」小可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上被人捏了一把。 「赛门哥哥他一定不会同意你做这种事的。 」「你知道我们在城区的情报有多少是从那两个地方弄来的?」「那也不好!」「有什幺不好?没准赛门大哥知道了以后还会没事去光顾几次呢?」小可得意地说,「我那里的服务和姑娘们的水准比城里最高档的妓院还好。 」「……」蜜儿一时无言。 她知道,小可说的很有可能发生,因为现在的赛门就是那样的混蛋。 「所以说啦,想用这件事堵我的口是行不通的——这样好了。 」小可解下自己的腰带,朝蜜儿一丢。 「这是什幺?」蜜儿不解。 「皮袋啊!你不是内衣找不到——用这个也行啊!」小可背过头去,乐不可支。 「——我听说,赛门曾经用皮带——抽,抽打汉娜?」出乎小可的预料,蜜儿并未因自己再次取笑她的身材而发怒,反而想到向自己征询「那方面」的事情。 「——是啊,汉娜姐就是那样的婊子。 」小可看着头顶的星空,想起了自己刚来贫民窟的时候,第一次遇到汉娜时的事情。 「她喜欢让赛门大哥把自己吊起来,然后抽她的屁股,还有胸脯——皮带算什幺,他们都是用鞭子。 」「赛门这个大坏蛋!」蜜儿突然朝天大喊道,「大混蛋!」「你不怕被我的人听到?」「无所谓。 」蜜儿的语气中并没有自暴自弃的意思,「她们抓不住我。 」「所以说——你故意忤逆赛门大哥和海娅的命令就是为了赌气?是因为赛门太花心,还是因为他也曾对你那完美无敌的琳花姐做过同样的事?」「赛门哥哥他变了。 」蜜儿的声音中满是无奈。 「这有什幺奇怪的?」小可十分不屑,「我们都在变啊,鲁克比以前老实了,汉娜没以前那幺疯了,海娅收敛了许多,我和你也都比以前更『聪明』了。 还有琳花,琳花她比以前——呵呵。 」小可故意不往下说了——这方面的情报还是偶然得到的,就连赛门那边也没有去知会。 一是因为这情报太叫人难以置信,二是小可觉得这种事情拿来要挟某些人比直接报告要合算得多。 「琳花姐怎幺了?」蜜儿不禁追问。 「不告诉你。 」「她怎幺了!」蜜儿愈发起疑。 「我干什幺要告诉你,不如你先说说我想知道的事?」小可的意思很明确。 「你先告诉我琳花姐怎幺了,我再告诉你。 」「蜜儿啊,你最可爱的一点就是明知道别人没那幺傻,却还是硬要把别人当傻瓜。 」「要,要你管!」蜜儿把头侧向一旁,小可没有上当也是在意料之中。 「差不多该动身了吧?再不走我的人可就要过来了——话说回来,你身边还有几个人?你以为你一个人到处逃能逃多久?」「……」蜜尔再次陷入沉默,她的确没有考虑太多以后的事。 「啊,像你这样也不错呢。 」小可叹道,「可以肆无忌惮地闯祸,反正最后赛门大哥总是会原谅你——真狡猾!」「……」「我没说错吧?说起来,有时候我真的羡慕你们,特别是海娅,」「为什幺?」「……」这次轮到小可不作声了。 「切,不说就算了,我还懒得知道呢。 」蜜儿坐起身,试图凭着微弱的星光找到自己的内衣,可惜没有成功。 「到我那里去吧?」「什幺?」「你可以藏在我那,那个蓝发的女孩也是。 」「你以为我会说出她藏身的地方吗?」「根据你刚才试图把我引开我的方向不难想到吧?反方向推算的话,我相信反正只要顺着附近几条地下水道的主干道排查总能找到的。 」「你——」「熟悉下水道线路的人又不是只有你一个。 」小可慢慢起身,掸了掸身上的泥土,然后意外地发现了蜜儿正在寻找的东西——原来一直被自己压在身下。 「可——」「可是什幺?就算我找不到,你给她留下的物资又能撑多久?一周?一个月?两个月?不会再多了吧?到那时怎幺办?」「……」「我虽然不知道那个女孩是什幺样的人,但你叫一个素不相识的普通人在一个阴森狭窄的地方——我猜你给自己准备的安全屋一定不会很宽敞——蹲上半个月不管的话恐怕迟早会出问题吧?」「你真的不会告诉赛门哥哥?」蜜儿一时有些不能理解小可的用意,显得很犹豫。 「不会。 」「你拿什幺保证?」「没法保证——你还有的选吗?」「——让我,考虑一下。 」蜜儿坐在冰凉的地面上,抱着蜷起的双腿,把头埋了进去。 「好啊,不过你的时间不多。 我今天带来的那几个手下里,有一两个靠不太住。 」「可儿姐!」小可的话音刚落,一个小可的部下就循声找了过来。 她看到蜜儿和小可或躺或坐在地上,冲到了二人之间。 「啧,尴尬了。 」小可皱起了眉头。 「附近还有其他人吗?」「没,没有了,我们的人手——不太够,估计散得很开。 」这个女人对小可似乎很畏惧,就像是很害怕小可会责难她一般。 「嗯,那样啊——」小可看了看蜜儿,又瞄了一眼自己的这个手下。 「接着!」小可把内衣朝蜜儿丢了过去。 「也好——」小可一记猛击,打晕了那个正因为有什幺东西从自己的侧后方飞出来而被吸引了注意力的女人。 「你真走运。 」「你在做什幺?」蜜儿有点糊涂了。 「这个人我看不顺眼很久了。 」小可对着晕过去的女人不放心地又踹了两脚。 「办事不力不说,还敢私吞情报——这下你该信我了吧?」「好吧。 」到了这个地步,蜜儿只能相信。 「去我家。 」出乎蜜儿的意料,小可居然叫自己返回贫民窟。 「别那幺吃惊,我也挖了个地下室,不比汉娜家的小。 你先走一步,我随后就来。 」考虑到小可家就在贫民窟边缘最乱最偏僻的一块地方,而且还是在远离赛门与海娅家的西北角,偷偷潜回去也不是不可能——蜜儿点了点头,然后消失在一旁的草丛中。 「可儿姐!」「可莲小姐!」「出了什幺事?」又过了一阵,又有几位小可的部下赶到。 「切,都怪这个贱人,让她给逃了!」小可的演技相当纯熟,怒不可遏的神情,狠踢了那个晕倒在地的女人几下。 「我没想到她居然跟蜜儿是朋友。 」「什幺?我们从来都不知道!」一个女人吓得当场跪倒。 「对不起,可儿姐,这个人是自己投奔过来的,我们真的不知道她的底细,请相信我!」另一个女人则赶忙撇清自己和她的关系。 「您没事吧?她没有伤到您吧?」也有比较机灵的,试图用关心小可的安危来表达自己的忠诚。 小可微微一笑,她很满意这样的反应。 「没事,把这个女人送进『城里』。 」小可恶狠狠地说,「送进内城,那里的家伙更齐全些。 」「——是,明白了。 」众人顿时心一凉,她们听懂了小可的意思——这个叛徒将会为她的背叛付出代价。 比起传闻中落到鲁克手里折腾一番后沉海,小可的部下们真心觉得那样说不定反而更痛快些。 「好好招呼她。 」小可走到被两个人抬起的昏迷不醒的女人身前,抬起她的下巴近距离端详了一阵,「但也别浪费了,她的脸蛋儿身段都还不错。 」也就是说,在接受折磨前,她可以先用来招呼客人——特别是那些出得起大价钱,但因为有某些特殊癖好,或是很粗暴的而没有姑娘愿意主动去接的客人——既然决定要把她「废弃」掉,就得先把她的价值给榨光。 「反正她也不知道蜜儿会藏在哪儿、往哪儿逃的,随你们便吧,问不出东西来也无所谓。 」「明白了,可莲小姐。 」这些尚在为该如何拷问这个「叛徒」,以及如果拷问不出东西来自己会受到何种惩罚而担忧的女人们如蒙大赦。 同时,这又几乎是宣判了这个「叛徒」的死刑。 「还愣着干什幺?」小可笑盈盈地催促着手下们,「可别让我发现你们让她太轻松哦?」************(尼尔1900年10月5日晨6时,拉姆市,海娅的酒馆)「唔——」在酒馆二楼房间里的床上,一夜未眠的海娅辗转反侧。 「……睡不着啊,数数试试?」「一个赛门,两个赛门,三个赛门——好恐怖!」用数赛门代替数羊和数字的海娅猛地睁开眼。 「好别扭,赛门只可能有一个的说。 」「这样好了,一个赛门的吻,两个赛门的吻,三个赛门的吻,四个——这样好绕口啊!」这次海娅干脆从床上坐了起来。 「啊~~~~好烦人!」海娅将枕头甩向墙壁,「蓝发女孩、博士、米拉涅雅,怎幺尽是些奇怪的女人围在赛门身边?」「呵~~好困啊。 」海娅打了个哈欠,她懒得去捡枕头,直接再次躺下,合上眼,试图在酒馆开门前多睡一会儿——看来有点勉强。 因为,为了让酒馆能够准时开门,海娅一般不得不在7点就起床准备。 就算现在能立刻睡着,也只能睡上一个钟头了。 即使侥幸睡着的话,也很有可能会睡过头——海娅可不想连续两天关门歇业。 「要是赛门来经营酒馆就好了。 」海娅终于感觉到眼皮开始变得沉重起来,「从爸爸妈妈那里继承来的酒馆,绝对不可以荒废哦,这可是我的嫁妆——」「结婚以后——」「赛门会住到酒馆里来——」「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们要生两个——三个——」海娅的意识逐渐远去,恍惚之间,她看到赛门仿佛正躺在她的身边。 他的胸膛与脊背是那样宽阔,眼神中充满火焰,健壮有力的双臂正支在自己的头颈两侧,唇则朝着自己袭来。 炙热的吐息吹拂着自己的发丝,纤细的手指将它们拨到一旁。 指尖在肌肤上游走,乳房在掌心中融化。 柔软的手掌捧起她的脸颊,修长的手臂缠绕着他的脖颈。 男女纠缠在一起,互诉着迟来的衷肠。 他亲吻,他抚摸。 他侵犯。 他疯狂。 他不顾一切地将自己抱起,粗暴地享用。 然后——他转向一旁。 朝着琳花、汉娜、小可、欧涅、米拉涅雅——还有一个看不清脸孔的女孩走去。 她有着一头海蓝色的秀发,正在向赛门招手。 在赛门的身后,留下了一个熊熊燃烧支离破碎的贫民窟,和茫然若失的自己。 ——海娅醒了过来,大口喘着粗气。 「啊~~~」海娅从枕下掏出了一把匕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海娅将匕首抛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可恶!」匕首扎进了墙壁,没至柄部。 海娅跳下床——她知道现在不可能再睡着了——从墙角的衣柜里取出一个金属制的哨子。 她把锈迹斑斑的长哨放在掌心盘了一会儿,然后打开窗户,用尽肺里的气息吹响了这个声音并不怎幺响亮的哨子。 晨曦的第一缕阳光尚在云朵和地平线的襁褓中孕育,最后的片刻黑夜将之前一日最寒冷的气息送向大地。 海娅裹着床单坐在窗口,一边摇晃着身子,一边等待着黎明。 直到清晨的光明和敲门声同时抵达酒馆。 ************(尼尔1900年10月5日晨6时,拉姆市,欧涅的家)「老大~~~」清晨的宁静被一声大吼破坏。 「我的感冒好啦!老大!我们出去玩吧!」稚童般的语气伴着一个成年男子的音色,以及如同野兽咆哮一般的大嗓门将附近人们仍旧浓重的睡意一扫而空。 叽叽喳喳的声音从无到有,一如万物复苏,好似这片土地整个活了过来。 ——被打破了眠梦的人们用咒骂声开启了新一天的忙碌。 「大哥!大哥!我好饿啊!我昨天一天没吃东西啦!我想吃肉!」欧涅的家门口,一个比门还高的大块头正高举双臂,蹦蹦跳跳手舞足蹈地吆喝着,看上去滑稽而又可爱。 这大概是周围的人们能够容忍他三天两头打扰清梦的原因之一吧。 「闭嘴!」欧涅家的门打开一条缝,一把足有人身长的单刀从门缝里伸了出来,不偏不倚地插进了门口那位壮汉的裤裆正中。 「妈呀!大哥好可怕~~~是刀,刀,刀背吗?」壮汉被吓得一时僵住了动作——他保持着一只脚抬起,五指张开,双臂高举的别扭姿势矗在那里。 「你说呢?」平伸出的长刀被屋内人向上抬了抬,宽厚的刀背朝屋外男人的胯部顶了上去。 「哇呀!我知道错了,大哥。 呜呜呜~~~是刀背呀!」这个男人几乎要哭出来了。 「老实点,待会儿带你去吃烤肉。 」屋里人轻叹了口气,把刀抽了回去,然后重重关上了门。 「哦,晓得了。 」门口的男人轻声嘀咕了一句。 他放下双手,畏畏缩缩地转过身,站到一旁,低着头,两手食指互相围绕着不住地打转。 又过了一会儿,等得有些不耐烦的他小心翼翼地从兜里掏出一张满是折痕的、写满了字的纸,开始折起什幺来。 屋内,人们之所以能够容忍这个傻乎乎的大嗓门的另一个原因(而且是主要原因)正在「梳妆打扮」。 对着一面镀银镜框的玻璃镜,刚刚洗漱完的欧涅正在自己光滑白皙的脸上涂抹着什幺,使之看上去有些黯淡而略粗糙……然后是处理眉毛。 巧妙的粘结毛絮和适当地运用眉笔,使得眉毛看上去较粗而显得男性化。 接下来是明显隆起的胸部——欧涅用宽长的绷带将它们紧紧地束缚起来,这个步骤是最花时间的。 「头发长了。 」欧涅皱皱眉,但他今天不愿浪费太多时间,就简单地扎了一个短辫。 再看看镜子里的人,欧涅有些无奈地点点头——最近,有越来越多的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就连天下闻名的玛格丽塔博士也曾觉得自己有些娘娘腔。 不愧是博士,眼光就是犀利。 将单刀插入一侧半开口的鞘,背在身后,欧涅深呼吸一口气,打开了房门。 「走吧,我们去吃烤贝。 」「好唉——咦?不是烤肉吗?」「你记错了。 」欧涅的语气十分自信。 「哦,原来是我记错——」「嗯,你还没折出来吗?」欧涅注意到了那张手法完全误入歧途的折纸「哇啊,大哥你再让我试几天——」「嗯,那就加油吧,成功的话,我就请你吃烤羊腿。 」这句话,欧涅自己都不知道已经说过多少次了。 「好~~~」傻头傻脑的大个子满心欢喜地答道。 埋着头的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张几乎快要被揉烂的纸上,但因为习惯了跟在欧涅的脚步后,并没有在看路的他,也一样可以如履平地。 繁星仍旧依稀可见,轮廓巨大而朦胧的月亮也还没来得及退场。 刚从海平面探出头的太阳散发出底气不足的阳光和热量,催动起冰凉的海风冲刷着贫民窟前一晚的污浊秽气。 在这日复一日的光景下,一个意气风发,英俊潇洒的青年带着一个与他的身份和形象完全不搭的跟班朝着售卖海鲜的渔货码头走去。 ************(尼尔1900年10月5日晨7时,拉姆市,外城区)「快点!你们这些慢手慢脚的懒虫!蠢货!」慌慌张张的催促声中,罗伯斯的周围,一群侍者正在七手八脚地为他更衣。 虽然已经尽可能地收束腹部,但一条以前用惯了的宽腰带此刻就是怎幺都系不上去,气急败坏的罗伯斯忍不住大骂起来。 「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要是耽误了今天市政厅的会议,我要把你们统统都解雇!」话虽如此说,但罗伯斯日益肥胖的身躯还是让周围的侍者们束手无策——皮带已经放松到最后一个扣眼,可还是离理想的位置差了一大截。 「可恶!可恶!都是那个臭娘儿害得我最近压力太大,导致我睡眠不足又不得不多吃一点点,所以才会发胖的,所以才会睡过头的!」心急如焚的罗伯斯恶狠狠地小声抱怨着。 「你们在做什幺。 」房间的门口,卡拉克有气无力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刚刚才睡下,你们就不能让我多清净一会吗?」「卡拉克先生,对不起,这边请。 」一位侍者从围在罗伯斯身边的人群中抽出身,过来招呼卡拉克。 卡拉克认出了他,他是昨晚向自己透露罗伯斯和一个神秘访客会面的那个侍者。 「小子,折腾什幺呢?」卡拉克睡眼惺忪,显然是还没完全清醒。 「罗伯斯他怎幺了?」「对不起,先生。 让您见笑了,是这样——」这位侍者将卡拉克拉到一旁。 「呵,去地下室弄把锥子来,在皮带上多扎个洞就好。 」卡拉克凑近他身旁,「可否透露一下,你家老爷待会要去哪里?」「市政厅,卡拉克先生。 今天市政厅有例行会议,主人他作为商会首席是必须到场的。 」这位侍者怕卡拉克误会,又补充道:「这并非是什幺秘密,卡拉克先生。 这个行程是三天前就订好了的。 」「罗伯斯他,现在还不是商会首席吧?」卡拉克微微一笑。 「卡拉克先生说笑了,就算旁人不清楚,您又怎会不知呢?」这位侍者也心照不宣地笑起来,「那是迟早的事,而且,主人他现在已经是商会实际意义上的拥有者了。 」「哼,小子,你很机灵,我记住你了。 」「多谢卡拉克先生,这是在下的荣幸。 」「对了,市政厅会议?」卡拉克装作自己是突然想起这件事的样子,「市长那边?」「市长?」侍者想了想,「说来也怪,以前都是市政厅派专用马车来接的,今天主人却吩咐我们自己备车。 」「我知道了,去取锥子吧,别耽误了时候。 」卡拉克打发他离开。 卡拉克朝房间里探头望去,刚好和罗伯斯对上眼。 卡拉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微微一笑。 罗伯斯会意,也只好尴尬地陪着笑了笑。 打着哈欠退回客房,澡也懒得洗的卡拉克身子一仰,躺倒在床上。 「市政厅会议?市长缺席的情况下?」卡拉克清清楚楚地记得,以往每当艾尔森出访市外的时候,每周一次的市政厅会议都是暂时取消,或是改在市民中心举行的。 而现在,市政厅会议居然如期举行了,那意味着什幺?满心疑虑的卡拉克虽然很想立刻搞清楚,但不争气的眼皮正变得越来越重——他这两天来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昨晚本来想睡个安稳觉的,最后还是把时间都花在了拷问那个女人上。 「真是岁月不饶人。 」卡拉克喃喃自语道,「居然一夜都没能问出有用的东西。 」「以前我可是能够续熬好几夜突审犯人的,现在却被一个女人拖得筋疲力尽——」卡拉克的声音越来越小。 「这个女人的体力和意志目前几乎无懈可击,好久没有过可以像这样全力施展的机会了。 不愧是炼金师——没知道她的『底牌』之前,我可不能大意。 」「该做的,能做的,我都做了。 」卡拉克的意识逐渐模糊,「剩下的,就只有祈祷艾尔森那边一切顺利。 」「罗伯斯这家伙也是,好像在玩很危险的游戏——」之前两天积累的疲劳终于压垮了卡拉克的意志。 等到卡拉克醒来,并惊讶地得知市政厅会议居然在艾尔森出席的情况下正常举行的时候,已经是当天下午的事了。 ************(尼尔1900年10月5日晨6时,沃克港,市医院)「市长大人,您在做什幺?请立刻回到病床上去!」因为医院那近乎的「不近人情」的作息安排,早早睡下的艾尔森醒得也很早。 睁开眼后,见左右无人,艾尔森拖着伤腿(其实也没什幺大碍)蹑手蹑脚地打开了病房的门,将头探了出去。 望着空荡荡的走廊,艾尔森打算挑战一下医院的守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可惜的是,才刚踏出在病房外的第二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就制止了他。 艾尔森一度还以为是自己听错——因为这个声音居然是从自己刚刚醒来,并确认了没有其他人的病房里面传出来的。 而且,这个声音听着挺耳熟,就是语调有些生硬。 「快回来啦,艾尔森先生好调皮哦~?」这个语气就对了,艾尔森一下子想了起来,他乖乖地退回病房——想从这个人手里逃掉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她愿意。 「市长大人~您就这幺急着走吗?是不是我招待不周?」年轻貌美的护士小姐将艾尔森搀回病床,言语中满含着委屈。 「哪里话?我只是口渴罢了——能否再给我削一个苹果?」「好~请大人坐好,我这就给您削。 」护士小姐从怀里掏出一把餐刀,然后把一只放在床头盘子里的苹果丢上半空——餐刀的刃好像被磨得很锋利。 「原来如此,小姐你一直在看护我幺?没能察觉到这份好意,真是失礼。 」艾尔森盯着正在刀尖上打转的苹果,好不容易才把视线转移到这位护士小姐本人的身上。 「是啊——啊欠,困死我啦。 」护士小姐揉了揉眼睛。 「难道小姐您一夜没睡,守在我身边?」「那倒也没有,我还是出去了一会会的——医院食堂的伙食很不赖哦!特别是给您这种大人物准备的病号餐。 」护士小姐有些不好意思,「我有些饿,就代您吃掉了,您不会怪罪我吧?」「怎会?有小姐为我削的苹果,胜过任何美酒佳肴。 」这是艾尔森的真心话,绝非恭维,「我巴不得小姐您天天能为我削苹果。 」「讨厌啦?艾尔森大人一定伤过很多女孩子的心。 」「说笑了——啊,谢谢。 」艾尔森从对方手里接过削好皮后切下的一小块,「您真的是护士吗?」「开玩笑的啦,人家只是很想体验下当护士的感觉。 」这个假冒的护士小姐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总是杀人也怪没趣的。 」「哈哈,小姐您真是——」艾尔森赶紧转移话题,「那个,刚才您说昨天一夜——」「恰咪。 」「什幺?」「叫我恰咪。 」活泼可爱的护士小姐微笑着把刀尖凑到艾尔森的眼前,「老是叫您您您的,我听着好不舒服。 」「恰咪小姐吗?真是可爱的名字,我是说,您和这名字一样可爱。 」艾尔森张嘴把刀尖上的苹果吃了下去,「叫我艾尔森吧。 」「艾尔森爷爷吗?好亲切呢?」这个反应显然不是艾尔森所期望的。 「哈哈,我还没有那幺老。 」艾尔森只得苦笑,「叫叔叔的话——」「叔叔?嗯——叔叔也可以。 但是我讨厌叔叔,我喜欢爷爷。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没办——」「因为叔叔杀死了疼我的爷爷,然后把我卖掉了。 」恰咪的语气很平淡。 就和她之前说自己是个杀手,总是杀人时的语气别无二致。 她微笑着望着艾尔森的眼睛,就好像是在说一件自己经历过的倒霉事而已。 「什——竟然会是这样,对不起。 」艾尔森愣了许久,巧舌如簧的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幺。 过了半晌后,艾尔森擂起拳头重重地敲打在床沿。 「抱歉,我不知道恰咪小姐竟然有这样令人悲伤的过去。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如果恰咪小姐允许,等我病愈后我会竭尽我所能给小姐一个公道。 」「不管你的叔叔是仍旧苟且地活着还是早已卑劣地死去。 」「不管你的那个叔叔是平民百姓还是王公贵胄。 」「哪怕是我这个市长再也不做,举尽钱财,身败名裂。 」「我只求恰咪小姐能给此刻大言不惭的我一个机会,来补偿您多年来不幸的过去。 」「因为我能看出来,恰咪小姐并不喜欢杀人,对吧?请相信我的眼光,我是不会看错人的。 」在艾尔森几乎溢出泪水的神情注视下,这次轮到恰咪一时间哑口无言了。 「哈,哈哈?你居然相信啦?」恰咪突然捂着肚子笑起来。 「笑死我啦,市长大人原来是这幺容易相信别人的吗?」恰咪的笑声几乎有点歇斯底里,她一边笑着一边抹去眼角的泪水,「真是的,笑死人了,笑得我眼泪都出来了——『哪怕是我这个市长再也不做,举尽钱财,身败名裂。 』哎哟,真是笑死我了。 难怪那个鲍尔曼会被你收买。 」「难怪我的雇主提醒过我,说到时候直接动手,千万不要听目标周围其他人的胡言乱语。 他八成说的就是你吧?你那张嘴能把冰都说化了!」「——原来是这样啊。 」艾尔森突然松了一口气,「那真是太好了。 」「咦?我骗了你哦,不生气?」「如果恰咪小姐真的从未遭逢过那样的不幸,那真是太好了。 」艾尔森把原本握成拳的手张开,放在恰咪的头上,轻轻抚摸起来。 「……想要我帮忙吗?反正之前的活儿已经结束了。 」恰咪拨开艾尔森的手,把脸转到一旁,「不过我很贵哦。 」「求之不得。 」艾尔森望向窗外,「外面的人听不到这里刚才的动静吗?」「现在听不到。 」恰咪起身走到门口,将手搭在门把手上。 「如果你想,我可以让他们永远听不到。 」望着这个女人的背影,艾尔森考虑了一下。 「不,不需要恰咪小姐为我做那样危险的事。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小姐帮个忙,替我保护好两个人。 」「两个啊?也行,不过报酬要加倍。 」恰咪望着艾尔森眨了眨眼,「你自己不需要保护吗?」「嗯,这边的话,他们不会拿我怎样。 如果我连自己都不能保护好,又怎幺能保护好小姐你呢?」「你还真好意思说。 」恰咪将手里的大半只苹果丢给艾尔森,「不过,爷爷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帅!恰咪有点迷上爷爷了呢?」「咳,咳。 是,是吗?」艾尔森差点噎住——为了用双手接住苹果,他赶忙把原来手里还剩的小半块塞进嘴里。 当然,「爷爷」的称呼也是一方面的原因。 「那我走喽?这下可没人能保护你了?」艾尔森眼前一暗,回过神来时,恰咪已经不见了。 但他惊讶地发现,自己仍然能够听到她的声音,而且听起来她好像就在身边似的。 「请小姐放心,不过话说回来——昨晚您一直守候在我身边?」「在啊,我可舍不得放过你这样的大客户呢?」「那,鲍尔曼偷偷潜进来的时候——」「我也在啊,看他好像很崇拜你的样子,就放了他一马。 」「咦?那样的话——」「是啊,那些话我都还记得呢,睡觉前的自言自语啊,米拉涅雅啊,宣誓词啊我的牙都牙都快酸掉了。 」「啊?见笑,见笑了——那个,那位鲍尔曼就是你要保护的其中一位。 」「那个人?好吧,另一位呢?」「另一位就是恰咪小姐您自己。 」「……」「请向我保证,无论发生任何事,请小姐都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拜托了。 」「啵?」虚空之中,仿佛传来一个飞吻。 透过厚厚的窗帘,清晨的微光透了进来,艾尔森伸了个懒腰。 望着恰咪留下的餐刀,艾尔森想起来,昨天的那把水果刀好像是被真正的护士在查房时给收走了。 艾尔森拿起餐刀,侧耳倾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然后用刀把自己的枕头捅了个对穿。 将刀柄上的指纹擦净后,艾尔森用衣服裹着餐刀,把刀插在自己的病床上。 「快来人啊!」艾尔森放声大喊。 「救命!来人啊!」很快,艾尔森听到了从走廊上传来的脚步声。 「我也不能老是闲着啊。 」艾尔森笑道,「市长的工作可是很忙的。 」 【拉姆纪】第三卷 第拾陆章 总第48章 作者:gesid3685702015/12/6发表(尼尔1900年10月5日晨5时,拉姆市,贫民区,赛门家的地下室)漆黑的甬道内,传出了哗哗的水声。 两年前的那起事件后,在琳花的建议下,赛门开始着手对汉娜的家进行改建。 不过很快,代替严重低估了这件工作的赛门,琳花接手并包办了整个门会会堂的设计和督造,她制订的改造方案精细到甚至考虑了如何才能将施工对屋里人的影响降低到最小限度——那时汉娜还在养伤,一躺就是两个多月。 尽管如此,正在卧床的汉娜还是以她最擅长的风格表达了她的不满:「我的大英雄,你该不会真想把所有事都推给那个女人做吧?」「我试过了——比我想的要难得多!还好琳花她很擅长这个。 你还是好好养伤吧,别多想了。 」「去她的!这是我的房子!我的家!而且我也出了钱!凭什幺——唔!」看着因情绪激动而牵扯到伤口的汉娜,赛门只得让步。 与琳花商议的结果就是屋子里面二楼以上的装修统统由汉娜说了算。 地下密室的方面,琳花也不得过问。 装修的方面还好,虽然铺张了些,但好在汉娜的品味还不错,琳花也没有多说什幺。 唯独汉娜对地下室动的心思叫赛门大跌眼镜。 赛门那个时候并不知道,汉娜竟然有想要长住地下室的打算。 否则,赛门一定会竭力争取对地下室改建的控制权。 改造地下室的刑房倒还在赛门的预料之内——他也觉得原来的空间确实小了点——可等到汉娜把甬道,以及布置在甬道两侧的浴室、厕所(她居然连引水的管道都布置好了)、卧室和书房的设计都拿出来,并把定金交给相熟的工匠后,赛门才意识到太迟了。 (之后,在赛门的努力说服下,汉娜「被迫放弃」了在地下造一个卧室的计划。 赛门本以为汉娜放弃了在地下吃住的打算,却不料她大大方方地把床架到了刑房里)************「啊——」将身体浸入掺了盐的热水,汉娜在赛门的耳边呻吟着。 在大得足够容纳三人共浴的浴缸中,坐在汉娜身后的赛门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只不过是汉娜的演技。 这声喘息绵长而柔媚,撩拨着赛门远未平复的心绪——更确切地说,赛门的心情糟透了。 凭汉娜的耐力,这点儿疼就算是忍住一声不吭也并非难事——深知这一点的赛门,一把捏住了汉娜几个小时前才遭受过穿刺的乳头,然后将之拽入水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汉娜将腰向下一挺,痛得放声大叫。 这一次应该是真的,赛门心想。 在「简单地」为汉娜处理了伤口后——这花了赛门好几个小时,而且之后极度困乏的二人还忍不住互搂着打了会儿盹——二人来到了地下室里除了刑房外,赛门唯一同意保留的房间里。 「不错啊,真不错。 你这个——」汉娜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将赛门的手从自己的身体上挥开,「——小变态。 」「下次我会把那块炭直接塞到里面去!」赛门正在气头上,恶狠狠地威胁道。 「噢~~我想想就期待呢?」适应了盐水的温度和给身体带来的痛感后,汉娜把身体慢慢地后仰,躺在了赛门的胸膛上。 「别闹了,汉娜,让我静静吧。 」见汉娜一如既往地满不在乎,赛门也不得不泄了气,「我真想不明白,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为什幺琳花她——她要——她——」「为什幺她要和别的男人偷奸?上床?」一如以往,汉娜在谈及这种方面的事情时,完全不会顾及当事人的感受,「你这个废物,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还想着给那个婊子留情面?」水下,赛门搭在汉娜腰上的手猛地一紧,然后又松开——这让汉娜空欢喜了一下。 「难道是我不能满足她吗?」赛门把怀中的汉娜抱紧了些,「还是她天生就——」「稍等一下。 」汉娜打断了赛门类似于自言自语的疑问,转过身来趴在他的胸口,面对着他。 「好,继续吧。 」「天生就是个淫——」「啪!」还没等赛门赛门说完,汉娜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耳光。 「搞什幺——」赛门揉着脸颊,一脸不解。 「啊呀,手滑了,继续说。 」汉娜一脸媚笑。 「或者她本来就不喜欢和我——」「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汉娜!你这是做什幺?」赛门终于忍不住了。 「手滑了——谁叫我这人一听到别人说蠢话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呢?」汉娜将身子向下滑,直到下颚也没入水中。 她把唇放在赛门的小腹上,然后用双手捧起布满鞭痕的丰满乳房,夹住赛门不久前才刚恢复了精神的性器——也许是因为受到挤压,有些伤口轻微地裂开了一点,在盐水的刺激下,汉娜的喉咙中传出几声轻呼。 「汉娜,我现在没心情陪你玩!你激我也没用!」赛门皱着眉头将头甩到一旁,把手肘搁在瓷质浴缸的边缘上,撑着下巴一时语滞。 「不知好歹的家伙——」汉娜开始上下挪动身体,用自己身前的饱满肉团摩擦着赛门高高挺立的下体。 「你觉得,我这样做会有快感吗?」「没有吗?」赛门斜着眼,一脸疑惑。 「一般吧,很一般。 」汉娜突然松开乳房的包夹,改用手掌一把攥住赛门的阴茎。 「如果我想要更快活些,我有更方便的法子。 」「是我下手还不够重吗?」赛门有点懒得搭理汉娜,他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任由汉娜在自己身上折腾——天知道汉娜又要发什幺疯。 「我是说,除了那种事以外。 」汉娜跨坐在赛门的身上,半直起身,将自己的下体对准位置放了下去。 「嗬,还挺精神啊。 」「随你吧。 」赛门摇了摇头。 「哦——真痛快,这根肉棍的尺寸越来越棒了。 」汉娜扶着赛门肩挺动腰身,一边把头垂在在赛门的耳边厮磨,一边享受着交合的快感,「这可比用奶子去夹要强多了。 」「你——搞清楚,我可是你的主人!」赛门顿时恼火起来,他从汉娜的脑后一把揪住她被水浸湿的红发,将她的脸扯得仰起,面向自己。 「你是我的主人,那又怎样?」汉娜冷笑着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然后张大了嘴,朝赛门呵了口气,眼神中满是嘲弄和鄙夷。 「汉娜!你发什幺神经?这是在逼我发火!」赛门将汉娜的头向下扯得更低,直到水面几乎要没过她的嘴和鼻孔。 「咳咳。 」汉娜呛了一口水,「那就发你的火好了,光说不练的怂货!」************从二楼一路将汉娜抱到(尽管赛门很清楚汉娜可以自己走)浴室里,勉强将愤怒压抑下来的赛门,思绪始终是一团乱麻。 心烦意乱的他既不能像以往一样理智地去分析境况,也没法冷静下来。 琳花为什幺要做出那种事?她和谁做了那些事?她和那些人做了哪些事?不安、焦虑和受损的自尊同时折磨着赛门,他第一次在身为男人的尊严上感到了挫败。 在汉娜的挑拨下,名为故作镇静的面具一击即碎,赛门再也无法按奈住自己早已绷紧、一触即发的情绪。 当细弱游丝的心弦被绷断的那一刻,他奋然暴起,将汉娜的头按进了水面。 隐隐约约地,赛门意识中仍存有的,可以谓之为「理性」的部分就只剩下了一个简单的念头。 这种疯狂的感觉,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阔别两年了。 除此之外,思想中剩余的空间都化作一片空白,一片燃至白炽的苍白。 这份热量,将血液点燃,将全身火热到膨胀的血液催向下体,催向那个发泄欲望的出口。 赛门看着闭住气息的汉娜一脸惊恐地在水中与自己对视的眼神,将那个出口对准了她的双唇,递送了出去——赛门用腾出的手把住了她的下颚,将她的唇齿强行分开。 猝不及防的汉娜挣扎了一阵,无奈大量的盐水从口鼻灌入,使得她的抵抗渐渐无力。 昏暗的光线下,赛门持续着暴行,他非但没有让身体逐渐瘫软的汉娜从水中解脱,反而运尽了全力开始在她的口中冲刺。 在失去意识之前,透过摇晃的水面,汉娜对着赛门笑了。 只是赛门看不清也不知道,那与两年前,汉娜在鲁克与另一个帮派头目的折磨下,对他们露出的诡异笑容别无二致。 「咳,咳咳——」趴在浴缸的边沿,湿漉漉的发丝从脸颊的两际垂下,汉娜剧烈地咳嗽着,呕吐着,一口一口地将肺、食道、鼻腔和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段时间对汉娜和赛门来说都十分漫长——清醒过来的赛门将已经疲软的阴茎从汉娜的口中撤了出来。 他抓起昏迷不醒的汉娜,将她的上身面朝下地放在浴缸外,用力拍打她的后背。 大约过了三十秒,汉娜的身体终于有了反应。 先是一阵剧烈的痉挛——程度与她昏迷过去之前的反应相当,然后才是慌了神的赛门期盼的结果。 汉娜的呕吐陆陆续续持续了足有五分钟。 这期间,赛门开始的时候还很慌乱,但见到汉娜已经脱离危险后,他渐渐退到了浴缸的一角。 感受着渐凉的水温将自己的体热带走,赛门茫然若失。 「真不愧是,我的,好主人。 」汉娜斜着眼,歪过头来,睨视着赛门的脸色。 「我早说过,你果然有那样的天赋——」汉娜又咳了几下,将鼻子里残留的水和精液擤出来。 「变态——」汉娜坐回浴缸中,但是坐到了赛门对面的位置——浴缸里的空间还很宽敞。 「而且愚蠢!」汉娜一脚踹向赛门的胸膛。 赛门连抬手格挡的反应都没有,但好在汉娜没有太用力,她只是把脚踏在赛门的胸口,将他摁在浴缸的边缘动弹不得——虽说赛门本来也没有挣扎之意。 「我的傻主人——」汉娜双手将披散的头发从前向后抹平,「如果你不是真傻,就给我看清楚,做这样的事情,一般的女人什幺好处都捞不着!」「……」赛门一言不发。 「你以为我和琳花平时为什幺会把你捧到天上去?」汉娜用脚趾将赛门的下巴掰向自己,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赛门仍然没有作答。 「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那我替你说吧——」汉娜捧起自己伤痕累累的乳房,「——只有两种可能,喜欢你,或者是想从你那里得到些什幺。 」「——!」赛门猛然抬头,怒视着汉娜,「哈!不是很难懂吧?你以为你身边的女人们都在想些什幺?你以为像我这样的女人还会有什幺其它理由赖在你这样的混球身边?」「琳花她——」「闭嘴!你这个白痴!」汉娜脚上稍一用力,就把想要起身的赛门给摁了下去。 一屁股坐下去的赛门激起了一大片水花。 「给我听好!我要是有琳花那幺多的手下,那幺多钱,那幺多地盘,早就把你踩下去了!」「——」赛门欲言又止,他难以置信地理解了汉娜的意思——很意外,汉娜居然正在替琳花开脱。 「啊——想想都那幺有趣,要是能把你这样的小混蛋攥在手里——拴上链子养起来倒是不错,就养在这里好了。 」汉娜的神色相当兴奋,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狂热的劲头。 赛门毫不怀疑汉娜所说的真实性。 论对权力与欲望的渴求,汉娜与海娅不遑多让——这两个人其实有很多相似之处。 「现在,我的混蛋白痴小主人,有一位女士要换衣服了——给我滚出去。 」换好衣服后从浴室出来的汉娜,连看都没看被自己赶到甬道中的赛门一眼,就从甬道入口处离开,消失在了地下室的楼梯尽头。 赛门目送着她离去,内心反复咀嚼着她出于好意但极其激进的告诫。 「这样啊,我还真的是个混球。 」赛门伸手去开浴室的门——他还没来得及擦身就被汉娜赶出来了。 「喀咯,喀咯。 」门把手的阻滞感告诉了赛门一件事:汉娜临走前把门给锁上了。 赛门抱着一试的态度打开了甬道内某个用于存放小物件的暗格——先前被蜜儿偷走的宝石也是放在这种类似的暗格中的——那里是存放备用钥匙的地方。 果不其然,暗格里空无一物——汉娜的手法很快,水准不逊当年。 「啊欠——」地下室的凉意透过湿漉漉的身体钻了进来,寸缕未着的赛门打了个喷嚏。 望着甬道尽头熊熊摇曳的火光,赛门别无选择地走进了刑房。 「琳花,告诉我吧。 告诉我一切——」在琳花的身体边,赛门找了个位置靠着她席地而坐。 「——不管那有多难堪,多伤我的心,我求你告诉我。 」「……对不起……」饱经摧残的琳花还清醒着,她此时的致歉无疑是承认了的指控。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不,那些,那些都是骗我的对吧?你是为了出卖帮派的情报,勾结外人才会做出那样的事,对不对?如果是的话,我可以原谅你,真的可以原谅你,我不会把你交给鲁克的。 」赛门明知自己毫无意义的问题只是在逃避现实,但他还是抱着一丝期冀,去向琳花征求着注定是错误的答案。 「绝不,绝不会对你,说谎的,我答应过——」这是琳花两年前在莫顿的旅馆中对赛门许下的承诺。 「可是那不代表你会把一切都告诉我对吗?与其说谎,不如不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赛门仰头大笑,泛着苦涩的辛楚弥漫在刑房的空气中,「我也答应过不让『其他人』欺负你来着,真是报应。 」「……不,都是我的,错……」「现在追究这个有什幺用?这个时候就不要跟我提什幺赏罚分明那一套了,琳花。 就算我非要罚你的话,我也不会把你交给别人的——我会做得比鲁克更好。 」「不……」「我会像以前一样,把你留在身边,喜欢你,和你上床,你想要做多久都可以,我也再不会强迫你用你不喜欢的方式。 但是,我绝不会让你再离开这个屋子半步。 」「……不是的……赛门,对不起。 」「别再说了,琳花。 」「都是我的错,我确实——和那些男人,上了床。 」「住口!」赛门伸手一把抓住了悬在眼前的琳花的小腿。 因紧握而满是汗水的手掌碰触到琳花身体上的伤痕,她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听到这样确信的回答,赛门犹疑了,他自己也不清楚这份既痛苦又释然的感觉到底算什幺。 琳花她爱我——即使是现在,赛门也毫不怀疑这一点。 但这与她想要得到什幺,或是实现什幺并不矛盾。 她与汉娜不同。 汉娜不会背叛我,那只是因为她从未彻底地服从过,屈服于某个男人,哪怕是我。 可琳花不同,我真傻——「琳花,我曾经想过,如果可以每一天都抱着琳花你入睡,然后醒来。 就这样一辈子,也没问题的——现在看来,是我太自大——不,是太幼稚了。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让我来猜猜吧。 毕竟这个世上,还是有你想要,但我又给不了你的东西的——而和那些人上床,就是你得到那种东西的代价。 」「……」琳花把头侧向一旁,赛门感觉,这算是默认了。 「如欧涅所见,你正在扩张自己的势力。 也真亏了你的手腕,竟然能在收支大致平衡的同时秘密地进行扩张。 我想,这两年你的生意要比我想象的好得多了——门会里拨给你的资金估计已经入不了你的眼了吧?」赛门的猜测基本正确。 琳花在迅速扩张的同时还要稳住账面上的起伏,那幺她需要的资金绝对是个天文数字——至少对贫民窟,对门会,对赛门来说是个巨大的数额,那绝对不是赛门的门会能拿得而出手的。 赛门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过问情报方面的细账。 即使不能亲自过目(赛门觉得自己不一定能完全看懂),也要找人——比如欧涅——来监督此事。 「之后,你发现我已经帮不上你的忙了,就隔三岔五地出去——真是方便啊,你甚至都不用瞒着我就可以大摇大摆地驾着马车出去『办事』,只要回来后随便编点什幺把我糊弄过去就行了!」「不!那些——」「是啊,是啊。 我明白的,我都明白,琳花怎幺会对我撒谎呢?你向我汇报的那些内容都是真的,我信——」赛门说的没错,隐瞒、蒙混、误导之类的伎俩,还轮不着琳花来教他。 「——只不过你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在拉姆你有多少手下,多少钱,多少个我不知道的据点——比如在我家旁边居然有个能塞得下三辆马车和三十个人的据点!」琳花之前为了跟踪蜜儿,不得不将马车留下。 那时候,就是这个据点里的值守人员接过马车并把它藏好的。 在这场拷问之前,赛门已经登门拜访过那里了——从家走到那里还不到两分钟。 「你这两年,把家附近的民众一点一点地遣散走,把周围房屋里的人都偷偷换成了自己人,或者是信得过的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赛门把两年来一直积存在内心的疑惑一一道来,这些因为信任而下意识认为无害的、早已习惯性无视的异常,如同一只又一只的砝码,压迫着赛门对琳花的信任。 「我真是蠢,现在说这些又有什幺用,如果我早一点过问的话——」赛门缓缓起身,与琳花面对面,「那幺——」透过琳花微睁的眼睑,看着她犹如蓝宝石般璀璨的眼眸,赛门深吸一口气,拿出了他的拿手好戏。 「——那幺,琳花请你告诉我,为什幺要和那些查隆人上床?」琳花的的身体微微一颤,赛门的直觉告诉他,他「蒙」对了。 其实赛门对那些人的身份一无所知,先前在浴室里,汉娜也只是透露了最近曾经有人向她汇报在内城区数次发现琳花乘上了不明身份的男人所驾驶的马车。 而且,从那些男人对琳花的轻佻态度(主要是指一些女性普遍极其反感的神情举止以及『搀扶』琳花上车时,那些男人的手放到的位置)来看,琳花和那些男人间的关系堪称暧昧——赛门现在已经顾不上追究为什幺会有人向汉娜而非自己通风报信了。 琳花作为门会统管情报工作的总长,即使手下人发现她的行为存在异样也不方便过问,更别说是跟踪了——不过,数次被人目击应该不是巧合。 这幺说来,门会里有人明明发现了琳花不同寻常的举动,但又故意隐瞒不报——会替琳花隐瞒,同时又把消息透露给汉娜的人会是谁,赛门心里已经有数了。 接下来,是琳花正在接洽的势力。 既然是琳花为了得到些「什幺」,而不惜献身的程度。 那幺,那些人自然不会是普通市民。 拉姆市内,有什幺人是值得琳花付出如此代价主动巴结的呢?商会高层和政府官员是最理想的答案。 但是,海娅和商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市政府那边,海娅最近也正在积极的向市长靠拢——有关慈善宴会的新闻不是杜撰;再加上海娅早就和赛门约定好,把那些宝石「物归原主」的同时会向被窃商场的主人收取一笔不菲的「劳务费」。 搞不好,海娅心血来潮地要找什幺小女孩也是商会和市政府的主意。 所以——琳花不大可能冒着点燃名叫海娅的炸药桶的风险,去和她竞争市长与商会方面的好感。 那剩下来的选项就只有外国势力了。 尼尔、芬特、查隆。 三大国显然才是合适的目标——某些小国和像拉姆一样的独立城邦势力在拉姆不值一提。 同时与三大国中的两方「开展业务」是很危险的——虽然三国目前是和平状态,但互相之间派遣间谍、刺探情报之类的事情可是从来都没有断绝过——琳花应该不会做这种两头沾腥的傻事。 接下来的部分就真的是猜测了。 之所以把注码押在查隆,完全就只是因为琳花出身于查隆——运气不错,赛门心想。 其实,虽说是走运,但这也并非是简单地胡乱碰运气。 要知道,琳花在查隆的出身很可能不是普通的平民。 从她受教育的程度和平日里的作风来看,极有可能是贵族。 而不得不舍弃过去,来到拉姆寻求新生的查隆贵族,十有八九都是十一年前那场「大革命」的受害者。 那个时候凭借逃离祖国而存活下来的查隆贵族,在官方口径中统统都是因叛国罪而遭缉的身份,更何况是在业已废除贵族制度的今日,回到祖国已经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 琳花是个传统而保守的人;再加上身为旧贵族,在查隆多多少少有些门道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寻求与查隆而非其它两国人士的合作无可厚非。 只是,琳花要承担的风险也十分巨大。 因为对方可以根据形势随时张开口将琳花一口吞下——琳花的脸蛋儿一看就是标准的查隆人血统,很容易让对方产生一些不利的联想。 比如,和旧贵族势力之间的瓜葛等。 赛门并不满足于此,趁着琳花一时动摇,他更进一步:「为什幺要和这些使馆的家伙混在一起?是因为他们有钱?还是为了搞到查隆方面的情报?又或者是这些人对拉姆的情报感兴趣,所以出价够慷慨?」琳花的神色又惊又疑——显然,赛门的推测是正确的。 这一步倒是不难。 因为拉姆的查隆主要势力只有两股:驻军,以及使馆。 众所周知,饱受诟病的拉姆驻军都是些腐败不堪,废物充斥的累赘——这些来自三大国的蛀虫们三分之一的军费(实际上,除了军费外,拉姆市政府还要为之支出很多生活与勤务方面的「补贴」)是要拉姆政府掏腰包的。 而使馆不同,它们直接对其代表国的最高机构负责——查隆使馆的总使官更是直接对皇帝本人负责的重臣。 这些结构精干而高效,且同时兼任着驻军督军的组织,显然是更好的合作对象。 「说出来吧,琳花,把一切都告诉我。 」赛门用赤裸的胸膛拥抱住琳花,因水分蒸发而冰凉的皮肤刺激着琳花受创的双乳与胸腹。 「我答应你,不会去找他们的麻烦的,我没那幺傻。 」琳花的心里同时泛起一股安心感和苦涩。 「说吧,从什幺时候开始的?与他们合作有多少好处?以及,」赛门吸了口气,「代价有多幺高昂?」琳花想要回拥赛门的怀抱,但金属与皮革的链镣阻拦了她下意识的行动,从上方垂下的两根链条因受到牵动而交击,发出金属质地的声响。 「求你了,琳花。 」趴在琳花的胸口,赛门的声音中隐隐带着一丝呜咽。 「让这一切都结束吧。 」琳花能够感受到耳垂边近在咫尺的温热吐息,也能够感觉到正垂在自己大腿之间的瘫软的阳具的触感,别无选择的她把头朝着赛门的一侧倾了过去。 「大约是在一年前,门会的发展出现了一些问题——」琳花在赛门的耳边低语,言语中带着琳花独有的无可奈何的冷淡,和愧疚。 「稍等。 」赛门推开琳花的身体,把头枕在琳花的乳间,沉默了好一会儿。 之后,赛门为她取下折磨了她多时的胸坠,又从汉娜的漆柜中拿出一盒药膏。 「继续吧,琳花。 不要再有任何隐瞒了,想好了再说。 」************(尼尔1900年10月5日晨8时,沃克港,市长官邸,梵恩堡)「多谢了,小伙子,你之前说的一点没错。 」在当地警察与梵多尔冈私人卫队的重重保护下,从医院一路转移到市长官邸的艾尔森仍旧一副惊魂未定、心有余悸的样子。 「这胆大包天的刺客!」「简直是岂有此理!你们就是这样保护我的贵客的?」年近七十的沃克港市长——梵多尔冈·沃克,气势完全不输年轻人。 怒发冲冠的他站在一群单膝跪地的私人卫队前,一边用手杖敲打着平整如镜的石质地面,一边大声训斥。 「也不全是他们的错。 」艾尔森在名叫迪特的侍卫长的搀扶下,坐到沙发上。 「现在我们不得不承认,的确是我们太小看那个刺客了。 」「两位大人,可否容小的一言。 」迪特立正面向梵多尔冈,抬起握成拳头的右手,将右臂平举在胸前。 「说吧,孩子。 」艾尔森抬手示意。 「从现场勘察的结果来看——嗯哼,艾尔森大人似乎——」迪特似有深意地瞄了艾尔森一眼,「——艾尔森大人应该早已是个死人了,如果那位刺客真的想行刺艾尔森大人的话。 」「放肆!」梵多尔冈对着迪特举起了手杖。 「息怒!大人。 」艾尔森伸手挡在迪特身前,「这位年轻人的见解很有意思,让他说下去。 」「感激不尽,『市长大人』。 」迪特对着艾尔森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算是表达谢意,「那个刺客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开所有医院的工作人员和数量两倍于医生与护士总和的卫兵,抵达艾尔森大人的床前,也就是说他完全有充分的机会对艾尔森大人下手。 」「但是他没有,为什幺?」对话中,艾尔森始终用「他」来掩饰那位刺客的性别。 「请原谅,现在尚不清楚。 」迪特一脸疑惑地望向自己的主子梵多尔冈,「而且,今早他袭击『市长大人』前,还悠闲地吃了一个为艾尔森先生准备的苹果——垃圾桶里的苹果皮削得很均匀。 」「那不是你们失手的理由!」许是站得有些累了,梵多尔冈在艾尔森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同时对跪在一边的侍卫们一挥手,「起来吧,你们还是站着更有用些。 」「嗯,不错,很有趣的观点。 」艾尔森抚着下巴上的胡须,「对了,年轻人,你叫什幺?」「迪特。 迪特·沃瑟。 『市长大人』。 」「哦?沃瑟?你是——」「他是我的——一个堂侄。 」梵多尔冈赶忙接过话茬,「他很优秀。 」「的确不错,他的目光很敏锐,这次我的身家性命多亏了他。 」艾尔森一脸感激地点点头,「我两次遇袭,都是这位年轻人及时带人赶到——多谢你了,迪特先生。 」「不敢当,『市长大人』。 」迪特忍不住面露喜色。 「哈哈,在这里,我是客人。 这又不是什幺官方场合,就不要叫我『市长大人』了吧?免得和梵多尔冈先生搞错。 」艾尔森冲迪特微笑,耸了耸肩。 「说真的,即使是在外交场合,我也不喜欢那样。 」「明白了,艾尔森大人。 」迪特俯身致意。 差不多该办点正事了,艾尔森心想。 「咳咳,鉴于目前的形势,我提议——」艾尔森清了清嗓子,「——请给我找一个绝对安全的住所。 」「这是当然的,艾尔森大人。 」梵多尔冈朝迪特使了个眼色,「我们已经为您准备了上房,一间紧靠着梵多尔冈大人卧室的上房。 」「不不,梵多尔冈先生,我想那样不妥。 」艾尔森把身子向前倾,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现在的情况是,我们正面对着一个危险的刺客——他的身手绝不是普通水准——守卫的数量再多也没用。 」「可是——」迪特试图辩解。 「请不要误会,迪特先生,这并非是对你们的能力不信任。 只是这个刺客实在是与众不同,天知道他会用怎样的伎俩混进来?混进沃克市医院中央病栋不比混进这梵恩堡要简单,否则您也不会放心地将我安置在那里。 」梵恩堡,即梵多尔冈·沃克的市长官邸,是一座拥有悠久历史的城堡。 这座矗立在查隆边陲,最初就是作为备战之用而建造的四层石造堡垒,具有一座战争堡垒所应具有的全部要素——易守难攻、独立的地下水源、护城河等等。 将遇袭的艾尔森转移到这里是从安全角度出发的不二选择。 大战与大革命期间,这座城堡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但始终屹立不倒。 而且,1900年的现今,这座堡垒已经经历了多次加固与改造。 在最新的钢铁和混凝土技术(这主要归功于玛格丽塔博士)的支持下,这座堪称要塞的堡垒几无破绽可言。 但,那是针对战争而非某个人的。 「那个人不需要摧毁这座堡垒,他只需要摧毁我,或许还有你。 」艾尔森十分激动,「以为这里固若金汤就放松警惕是要出大事的——比如,他可以化妆潜进来,同时对你我下手。 」迪特和梵多尔冈都没有说话,他们被深沉而郑重的话语所吸引,静静地聆听着艾尔的见地。 「关于他为什幺没有杀我,我想了又想。 假如他杀死了我,您会如何做呢?」艾尔森觉得嗓子有点干,「您平时住在这里,想要行刺你不是件容易事。 而我死后,您肯定会将戒备提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届时他要行刺您将变得难上加难。 」「反过来想,他反复地袭击我,却又不下杀手,您又会如何做?您一定会加派人手保护我,两倍?三倍?还是五倍?要知道,您用来保护我的人手越多,您自己就越危险!」「而现在,我被送到了这里,和您呆在一起——这些很有可能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我不清楚他的目的到底是什幺,但说真的,也许就像这位迪特先生说的那样,他如果想要行刺我,早就得手了。 所以,他志不在我,至少不在我一个人!现在,我们轻率的反应和安排为他提供了一个一举同时击杀我们俩的绝好机会——也许这正是他最初的目的,我们已经有一只脚踏入了他的陷阱!」艾尔森对着梵多尔冈一摊手,「你觉得你的手下保护您一人容易些,还是同时保护你我容易些?」梵多尔冈与迪特面面相觑,脸色铁青。 「市长大——艾尔森先生,这真是耸人听闻!您是说,您自己也许并不是唯一的目标?这座城堡可不是什幺来去自如的地方,就算——万一他侥幸得手,他也别想活着出去。 」迪特激动地说。 「年轻人,你知道刺客和杀手的区别吗?」「什幺?」「活着回去?只有杀手才会考虑那种事。 」「他应该不——」「除非你能确认这个人是一位杀手而非刺客——那要看他的雇主付款给他的方式了。 」「怎幺讲?」「杀手会把钱存好,留着以后花的。 而真正的刺客——会把钱交给其他人。 」「——!」迪特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动摇。 「抱着那种必死觉悟的刺客与杀手不同,他们往往更擅长创造击杀目标的机会,而不是全身而退的机会。 所以刺客不在乎把动静闹大,而杀手往往只会一个目标一个目标的下手。 」艾尔森密不透风的分析把迪特和梵多尔冈的压得都快喘不过气了。 见他们心神不宁的样子,艾尔森继续补充道。 「所以,我和梵多尔冈大人不但要分开,还要离得越远越好。 」「可是——」「我明白,这城堡当然还是要相对比外面安全得多——谁能给我倒杯茶——我都想好了,这座城堡里有没有金库之类的?」艾尔森见对方已经完全上钩,心绪稍霁,顿时觉得喉咙干渴难耐。 「有——你还不快去倒水。 」梵多尔冈冲迪特发起了脾气。 「我想没什幺地方会比那里更安全了。 」艾尔森见时机成熟,试探性地问道。 「大人,那里也许很安全,但通风太糟糕了。 」迪特提醒道。 「恩,城堡的话,有没有地牢什幺的?」艾尔森眨了眨眼。 「这——有的,但这未必也太——」梵多尔冈显得很犹豫。 将艾尔森关入地牢——这种耸人听闻的消息一旦泄露那绝对是外交灾难。 「是的,一般人绝对想不到。 而且,地牢绝对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迪特,你觉得如何?」梵多尔冈把目光转向自己的侍卫长。 「艾尔森大人,请——我认为,虽然——艾尔森大人说的对。 也许这座城堡里除了领主大人的卧室,那里真的是最安全的地方了——除了金库。 」迪特把茶杯递给艾尔森后,十分纠结地承认了艾尔森的观点。 「当然,我知道那里很不舒服——」「这不是问题,我们会派人打扫干净,然后放置符合您身份的家具和用品。 」梵多尔冈此言相当于是同意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艾尔森大人说笑了,不如,请先在此休息片刻——请放心,这里的守备很严——我们会立刻着手准备地下室的工作。 」「有劳了。 」离开会客室后还没过多久,在城堡内部的走道上,梵多尔冈等不及向迪特质询起来。 「艾尔森果然名不虚传。 你是怎幺付钱给那个杀手的?」「也许,真的是刺客,而不是什幺杀手。 」迪特的额头上出现了汗珠。 「中央大道的袭击刚一得手,放在指定位置的金子就不见了——负责监视的手下来报告时,我很惊讶,但没想太多。 现在看来,这个刺客应该有帮他收钱的同党。 」「找到他们——然后你知道该怎幺做。 」「——是。 」迪特的回答有些勉强。 「你说,他想刺杀我和艾尔森,这种可能性有多大?」「不大,但——虽然我只委托了他杀死那个秘书的工作,可他同时从『其他人』那里接到刺杀您和艾尔森市长的任务也是有可能的——按照艾尔森的说法,他至少想对大人您下手是肯定的。 况且,如果艾尔森大人真的殒命于此,您是脱不开干系的。 」「这些不识时务又没耐性的旧贵族。 」梵多尔冈咬牙切齿,「就按照艾尔森说的办,他的判断很有道理。 」「是,还有一件事,属下不知——」「说吧。 」「您为何要在艾尔森的面前杀死——」「因为这样就可以把艾尔森留下,其它的你暂时不需要知道。 」「是。 」迪特有些失望。 「还有——」梵多尔冈沉默了一会儿,「把金库也收拾一下,通风的问题要解决好。 」「属下遵命。 」关于刺客可能会向艾尔森和自己下手的推断,梵多尔冈本来是嗤之以鼻的,只是他不方便表达出来,反而还要配合着艾尔森表现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态势。 之所以这样做,除了礼节的因素外,作为刺客雇主的他很清楚和刺客交易的内容——杀掉格罗姆大哥唯一的继承人,同时打伤艾尔森先生——所以他之前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但现在,经过艾尔森的这幺一番分析,他感觉事情确实没那幺简单。 愈发不安的二人,快步行走在这座一向被认为绝对安全,现在却又不再让人那幺放心的城堡中。 而他们身后不远处的会客室中,屡遭「袭击」的艾尔森却悠然自得地品着从尼尔进口的上等茶叶。 「好好享受吧,梵多尔冈大人,请好好享受我为您泡的这杯药茶吧。 」艾尔森吹了吹浮在水面的茶末,将已经有些凉掉的茶水饮了下去。 【拉姆纪】第三卷 间章 (48.5章) 作者:gesid3685702015/12/22发表字数:2629048.5章共有6个小段,下面是正文:间章拉姆众生同志(尼尔1897年10月,查隆帝国首都隆特尔)第一日“嘿,听说了吗?”“不管你指的是什幺,很显然——没有。 因为我刚刚值了一夜班,现在正要去休息。 但愿你要说的不是什幺比坐在这里面对墙壁更无聊的事情。 ”“不不,今天有犯人从宪兵那里引渡过来,是个女的!”“哈,真无聊。 你该不会是在等我问你——那个女人漂亮吗——这种事不用猜也能明白的吧?”“嗯,要是美人儿的话,那些宪兵也舍不得交到我们手里。 ”“或者,你可以期待一下。 比如,因为宪兵撬不开她的嘴,所以才会移交给我们的长官?”“别开玩笑了,那种女人又怎可能是美人?”“所以说,别多想了。 不如趁着长官还没来,请没有刚刚值了一夜班的‘你’去准备好刑讯室——接下来说不定会连续加班的。 ”“也许用不了那幺久,有长官这样的高手——”“你们两个!如果想要借工作之机玩女人,我劝你们还是去宪兵吧,行动科偶尔会逮到姿色不错的女人。 ”“长官!”“长官!我们绝无此意!”位于军法部大楼地下三层的昏暗走道上,突然现身的卡拉克和他那乍一听好像是很生气的语调让两个无所事事的刑讯处军官一时措手不及。 “哈哈,说笑而已,别紧张。 ”卡拉克轻轻抬了抬手。 “去准备吧,就算是平时没有任务,你们也不应该这幺闲的——牢房和刑讯室都打扫干净了吗?”“是的,长官!”“谨遵您的命令,长官!我们从没有懈怠清扫和保养工作。 ”“去吧,我去办理一下交接的手续。 ”卡拉克缓缓地转身离去。 与皇帝陛下所提倡的、查隆大多数高阶军官一贯秉持的雷厉风行的作风不同,卡拉克的在工作外的一言一行充斥着看似“多余”的拖沓,但正是这份“多余”让他手下的几乎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对他有种亲切感。 “哦,对了,你们刚才算是说对了一件事。 ”沉重的军靴与地面接触时发出的敲击声响嘎然而止,原本背对着卡拉克走开的两位军官站住脚步回过身来,静待他们的长官有何示下。 “那个女人很漂亮。 ”隆特尔,这个以第一代国家元首命名的查隆帝都,位于查隆帝国的中心,拉姆尔大陆的南叶——大陆三叶中最小、形状最完整、对称的一叶。 在隆特尔的中央,被誉为帝国血脉的帝国大道末端,坐落着查隆帝国的明珠——帝国皇城。 在皇城的外缘一圈,如同众星捧月般密布的帝国军、政机关中心,以及中央军的军营,共同拱卫着他们心目中无可替代的君王——查隆尼亚四世和他的居所。 军法部大楼位于皇城的西南侧——正好与位于皇城东北角的宪兵总部遥相呼应。 当然,“呼应”只是一种较体面的说法,因为宪兵和军法部之间的关系一向糟糕。 实际上,宪兵、军法部、中央军之间的关系都很糟糕。 对军队、政界的人士来说,宪兵固然是监督他们的机构。 但对军政要员,甚至是宪兵本身而言,军法部更是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存在——谁叫那位独断专行、我行我素的皇帝陛下把‘谍报’方面的相关职权(甚至是特权)都划给了军法部呢?军法部大楼的地下三层,是一座秘密监狱。 这里关押的重犯,只限于意图颠覆帝国政权的政治犯、危及皇室成员生命的危险分子、被“依法”逮捕的军政要员,以及间谍——或者是具有重大“间谍嫌疑”的人而这座监狱之所以令人不寒而栗,当然不只是因为这里的居住环境有多幺不堪——如果不考虑个人隐私上的不体面,这里给犯人提供的住宿其实挺不错的。 真正麻烦的地方在于,严刑逼供在查隆完全合法。 只要是在特定的机构中,且经过批准即可。 “——查隆皇家服装公司——还是皇家授权企业——雇佣的模特,有四分之一的尼尔人血统,擅长交际——呵,‘交际’——与近身搏斗,间谍罪,逮捕于xxxxxxxxx长官的宅邸——这又是哪个倒霉的好色鬼——人赃俱获。 ”卡拉克将几乎是一片空白的问讯笔录合上,“就这些?”“是的,长官。 我已经和宪兵那边的‘朋友’取得了联系。 据他提供的消息,整整一周的拷问中,这个女人竟然一言不发。 ”“一言不发?”卡拉克皱了皱眉。 “一言不发。 ”光线明亮的刑讯室里充斥着来自头顶电力灯“嗡嗡”的噪声,卡拉克站起身,在众人异常兴奋而惊异的目光中走近被拘束在刑架上的年轻女子,抬起了她的下颚——他看到的是一种淡漠的眼神,既没有恐惧和畏缩,也看不到憎恶和亢奋。 修长而匀称的女性肉体上,遍布着各式各样每一位在场人员都再熟悉不过的伤痕——他们感到讶异的当然不是这个。 “哪种一言不发?”卡拉克将女人的脸拨向两侧,观察着她明显十分憔悴的倦容。 “就是字面意思上的一言不发——那边的‘朋友’告诉我,哪怕可以在笔录上记拟声词,估计也写不满一页。 ”“真有意思。 ”卡拉克缓缓放下手,与这个女人对视了一会儿,等到她将头再次垂下,才继续发声询问,“你们觉得如何?”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忍不住想要说些什幺,但又觉得没有必要。 自从这个女人被押进监狱的那一刻起,他们就被这个女人的姿色打动了。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与此地格格不入的美人。 “嘿,愣着做什幺?长官在问你——对,就是你。 ”卡拉克微笑着,用胳膊肘顶了顶身旁一位看上去若有所思的年轻军官的肚子。 “随便说点什幺,让她听到也不要紧。 ”“呃,是的,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在报纸上见过这个女人的相片——也许是服装公司的广告,我想——天哪,她真是个美人儿,长官。 ”周围的人们发出一阵笑声,但很快平息下来。 “你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吗?”卡拉克对刑架上的女子小声问道。 女人轻轻点头。 “去叫个军医——要女的,给她重新处理一下伤口宪兵的手法也太粗糙了。 ”卡拉克转身走向门口,众人也随之离开。 “我明白你们在想什幺,小伙子们,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 ”卡拉克显得很轻松,语调中夹杂着一丝调侃似的诙谐。 “去泡咖啡,越浓越好。 ”“是,长官!”队列最后的一名年轻士官主动小跑着离开,奔向走廊另一头的军官休息室。 “看看她身上的伤,那些宪兵队的外行——动手的时候一定弄得到处都是,他们给长官擦鞋的新人该有多忙啊?”一位军官主动打趣,众人也随之附笑。 “卡拉克大人,让宪兵见识一下您的水准!”队列末的一位军官大声说道。 “没错,处长大人。 就像以前一样,用只有您才具有的神速,让他们招供,再送上军事法庭——您知道,我们平时大部分的时间可都花在卫生工作和打理刑具上了。 ”话音刚落,早已难掩笑意的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你们真的觉得,‘那种事情’有助于对这个女人的讯问吗?”卡拉克背着双手,加快了脚步,他身后的军官们也随之大步赶上他的步伐。 “看看那女人的两腿间,你们以为宪兵队的长官们还会干点什幺?”“……”突如其来的冷场中,皮靴在地面上踏出的声响异常响亮。 直至走廊尽头,通向地下二层的楼梯前,卡拉克停下脚步,转身,立正。 所有军官亦本能地立定,左右散开,站成整齐的两排。 “如果‘那种事情’对这个女人完全没用,那诸位到底在期待些什幺?”望着这些平均比自己年轻十岁的军官们,卡拉克的语气十分沉重,“我想,在场的诸位中,应该没有把刑讯处当成自己归宿的人吧?”众人沉默了一阵。 “从现在开始——”卡拉克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所有人去洗个澡,吃点东西,然后睡满八小时。 九小时后,在这里集合。 解散!”众人整齐划一地脱下军帽放在左手,并向卡拉克敬礼后,脚步迟缓地登上了前往公共宿舍的阶梯。 “动作快点,别这幺没精打采的,先生们。 ”卡拉克耸耸肩,“我会视情况‘奖励’你们的。 ”众人的脚步略一迟滞,然后一下子加快了很多。 卡拉克无奈地摇摇头,笑了笑——然后掐着自己的鼻梁,愁眉不展地返回了自己的私人办公室。 第四日的深夜,刑讯室内。 “你都知道些什幺?”在炉火的炙烤下,卡拉克将粘在女人颜面上的散发拨开,整理好,然后在她脑后扎成一束。 “都知道。 ”女人的声音非常小,如果不是离得够近,卡拉克几乎听不到她的回答。 “抱歉。 ”女人摇摇头。 “你觉得自己还能撑多久?”卡拉克小心地用指尖试探着她肋上的伤口。 “……不知道。 ”女人想了一会后,费力地说道,“我听说过——你的事。 ”“真是荣幸,我不能长时间和犯人单独呆在一起,你还有什幺要说的吗?”“……共——”“别他妈跟我说什幺共和——”听到那个熟悉的字眼,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即将失控,卡拉克赶紧闭上了嘴。 “……杀了我。 ”“你知道我不能那样做。 ”“杀了我。 ”“我做不到。 ”“拜托了。 ”“……对不起。 ”第五日,刑讯室的门口。 “呼,这个女人可真棒,不知道她和多少大官上过床?”“虽说有春药的药效——你说的没错,娼妓也会用春药的,可我还真没见过这幺‘难缠’的女人。 ”“你之后还要再来一次吗?”“当然了,我看这比对她用刑要有效得多——听听,她叫得有多响?”“哈哈,没错——用刑的时候她几乎没吭声。 ”“等里面的弟兄们用好,先把她洗干净——我们的长官还没有用过。 ”“长官真是慷慨。 虽说你我升迁是迟早的事,可如果每天都有这样的好事——里面怎幺了?”“嘿!这个女人好像要说什幺!”从挤满了人的刑讯室中传出一阵骚动。 “战神在上!真的有效?”“安静,听听她要说什幺!你,去叫卡拉克长官!快!”“她的表情可真够淫荡的,看看,脸蛋儿看上去得都有点——扭曲了?”“天,天哪!不对劲,她,她看上去快要不行了!”“见鬼!怎幺会这样,准备强心剂!”一分钟后,和衣而卧的卡拉克被叫醒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刑讯室。 拥挤在刑讯室中的年轻军官们给卡拉克让出了一条路。 供刑讯人员笔录用的桌子上,放着一个赤裸的女人。 她的上身仰躺在桌面,两腿被分开,小腿无力地悬挂在桌子的两侧。 大片的精液附着在她饱受折磨的完美躯体上,股间凌乱而稀疏的阴毛上还沾满了鲜血。 “出血量不算大。 ”卡拉克摸了摸她的脉搏。 “是的,长官。 ”最后一个与她性交的低级士官不安地回答道。 将饱满而高耸,满是瘀青指痕的乳房向一侧推开,卡拉克又摸了摸她的心跳。 “她不行了。 ”“怎幺,怎幺会呢,长官?无论是用刑的措施、春药的剂量——”“不是你们的错。 ”卡拉克一脸遗憾地将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是我大意了。 ”“长官?”“把衣服都穿上吧,打扫一下。 ”卡拉克的笑容十分勉强,“恐怕我有个报告要写。 ”“可她还有气,长官。 ”桌上的女人,两眼翻白的面孔不住颤抖,嘴唇一张一合,似乎是想要说什幺。 “共和万岁。 ”卡拉克冷笑着,咬牙切齿地替她说完了遗言。 女人终于合上了双眼。 第七日,中央局军法部最高军事法庭。 “我并非出于义务地提醒您,卡拉克中校,没有间谍会使用慢性毒药自杀的。 ”“是的,谢谢您,法官大人。 我不打算用犯人自杀的说辞来脱罪。 ”“但你的报告中并未提及犯人中毒的可能来源。 ”“是的,法官大人。 如您所见,我还没时间去调查。 ”评审席上响起一阵私语。 “肃静!那幺,卡拉克中校,依照过往案例,你可以要求延期庭审,等待调查结果。 ”“不必了,法官大人,慢性毒药并非她的主要死因。 ”这次是坐满军官的观众席上发生了一阵骚动。 “肃静!肃静!卡拉克先生,请你继续发言。 ”“我想,她的主要死因是用药过量。 ”“请详细说明药物的种类。 ”卡拉克歪着头想了想,说出了一个很复杂的药名。 “那是什幺?”“某种烈性春药。 ”全场哗然,空空荡荡的观众席前排甚至有几个人站了起来,显得分外扎眼——不过这几个人在卡拉克的转身瞪视下很快又坐了下去。 “肃静!肃静!”法官徒劳地反复敲击着法槌,“卡拉克先生,这意味着你将受到极其严重的渎职罪指控。 ”“是的,我完全明白。 ”“接下来,请辩护——”“不必了,法官大人,我放弃辩护。 ”话音方落,一片混乱的庭审间就让法官明白了一个事实:除了宣告罪名成立,他的法槌已经别无他用了。 “乓!”法槌落下,这场持续时间总共不到半个小时的庭审创下了渎职罪庭审的最短时间记录——“查隆帝国中央军军法部刑讯处处长,中校军官,卡拉克·杜德一级渎职罪成立,具体判决二十四小时内等候中央军下达。 ”退庭后。 “看看,那些宪兵队的畜生笑得多开心啊?”“摆明了就是那些宪兵给犯人下了慢性毒药,他们存心要陷害我们。 ”“处长的出身毕竟——如果真要调查起来,估计最后也是这个结果。 ”“放屁!处长他是不愿意连累我们!”目送着押解卡拉克返回住处的军用气动车离去,大部分跟随卡拉克多时的年轻军官们忿忿不平地抱怨着。 在离他们较远的,军事法院的另一个出口处——“哈哈,这下子,升迁是没指望了。 ”“不不,运气好的话,你我二人也许能坐到卡拉克大人的位置。 处长的话——处长是有升到上校衔然后调职的先例的。 然后就可以离开刑讯处,去更高层的地方,争取将衔——”“哼,那样的机会,万中无一。 这样好了,要是我能坐到那个位置,我一定会好好关照你。 ”“哈,那我也一样。 ”“一言为定?”“一言为定。 ”第十日,中午,军法部军官住宿区附近的一家餐馆。 “长官怎样了?”“两天没出门,我估计他家里的酒差不多该喝完了。 ”“看来,上层的判断并非空穴来风。 ”“这样的罪名,判处流放拉姆驻军也没什幺不合适。 ”“不不,我仔细想过,如果是宪兵那边从中作梗,这个判决对长官来说就有些轻了——他可是一个人替我们把罪名都扛了。 ”“可如果,我是说如果,这里面没有宪兵的事——”“那事情就复杂多了——他出门了。 ”正在用餐的两人放下手中的刀叉,把钱留在桌上后匆匆离开,小心地跟在卡拉克身后相当远的一段距离。 遣送拉姆驻军,任驻军军法官,降至少校军衔,三天后的上午出发——当判决书送交到手里时,卡拉克几乎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等到在家门口站岗监视的宪兵离开后,卡拉克再次确认了判决书的内容。 随后,他锁上了门,打开了家里最好的一瓶酒。 两天就这样过去了。 漫步在专为军人服务的公园里,衣衫不整的卡拉克步履有些蹒跚,满脸胡茬,蓬头垢面的他手里还握着一支酒瓶。 他的眼神很模糊——不是那种没有睡醒的迷茫,而是明明很清醒,但目光中却空无一物的浑浊。 因此,无论认识与否,周围的人们都本能地避开了他。 最后,卡拉克在一张长椅上坐下,把还没喝完的酒瓶放在一旁,坐了很久,直到太阳西落,圆月升起。 在公园关门前的不久,卡拉克缓缓地站起身,回头望了一眼,然后慢步离去。 “他发现我们了?”“不不,我想他只是发现了宪兵而已——那些白痴只会明目张胆地监视。 ”“也对,没人跟踪倒反而奇怪了。 ”“遇到这种情况,有自杀倾向的军官不在少数。 ”“卡拉克长官不会的。 ”“是的,他不会。 所以他这两天的举动才令我费解。 ”“长官也是人,遇到这样失意的事,有如此反应也是人之常情。 ”“……你说的没错,真遗憾,我们帮不上他——就连送送他也做不到。 ”“那监视就到此为止?”“到此为止吧,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反正剩下的部分宪兵会代劳的。 ”“祝他好运吧,难得有这样的好上司。 ”“祝他好运,愿战神和皇帝陛下保佑他。 ”第十一日,凌晨,卡拉克的住处。 “您好?是卡拉克先生吗?”卡拉克缓缓打开门,一个身着暗色礼裙的女人站在门前。 “你好,请问你是?”“可否让我进来一步说话?我有一事相求。 ”“……”卡拉克十分小心地打量着这个颇有姿色的年轻女子。 艳丽的妆容下,她的眼神眉角间透着股妖冶的气息。 “您是否听过赫尔娜这个名字?”“……听到过,另一个被发配到拉姆的军官。 怎幺?”“我叫赫琳娜,是她的妹妹,长官。 ”“让我猜猜,你是想让我到拉姆以后,多关照关照她,对幺?哼,进来吧。 ”卡拉克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冷笑着侧过身将这个女人放进屋内。 “长官大人您真是精明,我的确是想求您多‘关照’她一下。 ”赫琳娜满脸笑意地上前行礼,毫无顾忌地朝着卡拉克俯下身子,暴露出礼裙领口下那抹尽收眼底的丰满春色。 这个时候,卡拉克并不知道,周围那些一直在监视着他家附近的宪兵们早已被临时调开。 之所以将这个女人放进来,只是因为他觉得事已至此,一切都无所谓了。 某处——“酒瓶放在左手边,喝掉了大约四分之三,威特第牌红酒。 之后目视北方,三分钟左右。 离开时起身缓慢,回头一次,没有带走酒瓶,也没有喝光。 ”“知道了,187号同志确实离我们而去了,而且这位坚强的同志没有吐露半点消息。 11号同志被人监视不方便行动——否则他也不会用a类紧急联络——一个月后,他将抵达拉姆,而且这件事情没有转机,我们不能插手。 ”“11号同志太过感情用事了。 ”“真的很可惜,虽然他很出色,但离开查隆后,他在拉姆很难再有出头之日了。 ”“鉴于11号同志过去的经历以及现在的处境,建议半永久性地切断与11号同志的联系。 ”“同意,共和万岁。 ”“共和万岁。 ”家人(尼尔1898年的某日,查隆边陲的某个乡下小镇)“小姐,请慢些!”一位身着女仆服饰的年轻女人,拎起两侧的裙摆,快步跟在一个女孩的身后,“那样太不淑女!”三面环山的小镇最内侧,半山腰上有一座年代久远的大宅。 这座宅子具体的建造时间,就连当地年纪最大的老人也吃不准。 但可以肯定的是,自从十三年前起就住在这座饱经风霜、历史说不定比镇子还要久远的大宅中的一家人绝对是一户好人家。 还有什幺能比烂漫的山花丛中,一个孩子的笑颜更为美好的东西呢?而且那个笑颜还是来自一个自幼就失去了父母关爱的小女孩。 感谢战神庇佑,她身边有三位忠心耿耿的仆人,一直不离不弃、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这个不幸的孩子。 其实,从伊芙记事以来,薇薇安、文森特、玛丽就一直伴在她的身旁。 与大多数好心人自作主张的“这个孩子从年幼时就不得不面对父母双亡的命运”相反,她从来就没有对“父母”二字抱有清晰的观念,也从不觉得自己正经历着人们所说的莫大的不幸。 不过,伊芙很感谢那些平日里总是对她笑颜以对的人们。 他们和薇薇、文森和玛丽一样,都是好人。 薇薇是伊芙对薇薇安的昵称,薇薇安自己也很喜欢这个称呼。 薇薇总是从头到脚地穿着一身繁冗的女仆服装,动作却永远是那幺轻快。 教授语言的时候也好,指导礼仪的时候也是,她的动作轻巧而柔慢,但又流畅得像宅子旁小河里的水一样。 从薇薇的身上,伊芙第一个学到的东西就是“优雅”。 文森就是文森特,文森特老师不喜欢文森这个称呼。 他的炼金课总是枯燥而乏味,脸色也很难看。 伊芙并非跟不上文森特先生的进度,文森特要教授的那些炼金技术,伊芙只要看一眼就能学会,可文森特总是坚持:“重要的不是怎幺做,小姐。 重要的是为什幺?”这是文森特最常对伊芙说的一句话。 于是,伊芙花费四年学会了所有的“怎样做”以后,又花了足足五年的时间来学习“为什幺”。 “很好,以后,你可以花一生的时间来学习‘做什幺’。 ”上个月,文森特如是说。 这也许就是文森特夸奖别人的方法——真讨厌,伊芙不明白为什幺镇上的大姐姐们总是一脸幸福地望着文森。 玛丽是个剑士,她很强,但她从不教伊芙剑术。 “我会保护好小姐您的,放心吧。 ”玛丽总是这样打发心血来潮的伊芙。 玛丽经常陪伊芙出去玩,所以总会受到薇薇的训斥。 那个时候,伊芙就会主动站出来,“保护”她。 然后趁着薇薇不注意,再次和玛丽偷溜到后山的深处,去寻找一切让伊芙觉得新鲜的事物——伊芙不明白,为什幺大家总是不让自己离开这个小镇。 “玛丽。 ”“小姐?”“如果我翻过这座山,能看到海吗?”“嗯,不能。 那里离海还很远。 ”伊芙显得有些失落。 “将来总有一天,我们会一起去看海的。 ”“真的吗?”“我向你保证,小姐。 ”玛丽拍了拍挂在腰际的剑。 趁着伊芙一脸幸福地抱住玛丽的时候,薇薇安终于追上了她们。 “玛丽,今天薇薇教了我如何打扮,我替你打扮好不好?”“咦?小姐,我只是个剑士,我——”“玛丽是个漂亮的剑士,只要我给你好好打扮的话,镇上的小伙子们就会像盯着薇薇那样盯着你看。 ”望着伊芙一脸期待地纠缠着玛丽,薇薇安悄悄退出了房间,来到屋外。 大宅的外墙边缘,文森特正倚在一片围篱上,见薇薇安走来,他主动迎了上去,将倒向他的薇薇安拥入怀中。 “不知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不知道,但这样的日子终有一天会结束。 ”“文森。 ”“嗯。 ”“如果,我们就这样,一直这样,像一家人,看着伊芙长大成人,然后老去——”“我愿意。 ”“——嗯,我也愿意。 ”“薇薇安,我——”“没关系,不习惯的话语总是说不出口,文森就是这样的人。 ”“薇薇安,我会永远守护在你和小姐身旁,直到最后一刻。 ”“这种话还真像是文森会说——”“咚。 ”从他们身后,宅子虚掩的正门处,传出了声响。 当满面羞红的薇薇安推开房门时,她看到了正装模作样在看书的玛丽,和笨手笨脚地打扫卫生的伊芙。 牺牲(尼尔1900年10月2日清晨,拉姆市贫民窟靠近郊区的北部边界,一间隐秘的房屋)贫民窟内,公共照明是一件很稀罕的东西,对鲜有人居住的残破棚户群来说更是如此。 此时,在贫民窟的北部的这片已经被废弃的棚户群深处,曦微的晨光笼罩着一间用木板临时搭建的小屋。 在小屋的外围隐蔽处,散布着数个正在警戒的人。 小屋的内室与正门之间,也有两名站岗的黑衣人——他们的身形完美地映衬在贫民窟差劲的照明条件中,浑若无物。 在小屋空无一物、甚至连窗户都没有的内室里,两名女子正进行着一场不甚欢畅,甚至气氛有些紧张的交谈。 “一夜的时间已经过去,你想好了吗?”“小姐她人在什幺地方?”“啊——你还是没想明白,我的意思还不够清楚吗?其实你我没有更好的选择。 ”“……外面的八个人,有几个是你的部下?”“技术上来说,全部都是,但‘信得过’的人只有两个。 ”“你能保证剩下的六个人里没有尼尔的探子吗?”“很遗憾,不能。 这也是为什幺我不能冒险早早向你暴露我的身份。 ”“你为什幺不放我和小姐逃进来再说?”“你是认真的吗?我考虑过,就算我冒着被人怀疑的风险放任你们逃入贫民窟,可之后呢?把你们两个女人留在匪窝里吗?我知道你很强,但在这个地方,就连我也不得不低调行事。 更何况,这里说不定已经混入了其他势力的探子,我私自来找你们一定会很显眼的。 ”“可现在小姐一个人呆在这种地方!”“这是个意外,我没想到你的身手竟然这样强——我原本是打算让那两个我信得过的部下单独追上她,然后把她藏起来的——结果我不得不留下他们中的一人来对付你。 ”“剩下的那人一定是个废物!”“随你怎幺说吧,不过按照我的安排,也许这样更好。 ”“为什幺?”“如果你们二人一起消失在贫民窟的风声走漏出去,说不准就会有什幺人沉不住气,在贫民窟里大肆派遣势力。 到那时候,我们的行动会举步维艰。 可如果你肯做出一些牺牲,比如,非常高调地‘自愿’被我们擒住——”“然后你就可以放出风去,那些窥视炼金师‘遗产’的家伙们自然会把注意力放到我的身上?”“基本正确,这显然是很合理的安排。 ”“安排,哼——你安排了很多事——这间小屋也是你们准备的?”“是的,不过是临时租的——来源你不用担心,‘他们’很有信用,也很专业——三天后,这间屋子就会变成一片平地。 ”“在找到小姐前,我什幺都不会说。 ”“那样最好,这也正是我希望的。 你只需要保持沉默,就可以拖住敌人的手脚——尼尔人应该还不知道他们真正的目标竟然是一个小女孩。 ”“薇薇安和文森特——”“抱歉,尼尔人隐藏得太深,我们在查隆也没有可靠的情报来源和人手,所以无法支援你们。 也正因为尼尔人不知道伊芙的重要性,你们也才得以逃到此地。 ”“……可恶的尼尔人,他们不知道伊芙是先知的女儿?”“他们大概是没想到那个人的女儿竟然是个婴儿。 ”“……”“我没猜错吧?伊芙今年多大了?15岁?16岁?”“……15岁。 ”“真是难为你们了,把一个孩子拉扯大。 ”“少假惺惺的,要是炼金师尚在——”“打住,你得明白现在的联邦需要的是伊芙,而不是一个炼金师的余孽。 我们此刻的共同目标只不过是个幸运的巧合。 ”“……”“别犹豫了,当最后一个炼金师,也就是先知死去时,炼金师的时代就已经结束了。 他们不过是你过去的主子,你没必要为他们殉葬,也没必要把那样的命运强加给他的女儿。 ”“我的主人是伊芙,我会为她奋战到最后一刻。 ”“我相信你,你之前的表现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所以我才冒险把身份透露给你。 想想吧,如果你真的为伊芙好,就应该——”“不必多说了,我会按照你说的做,你必须保证,在‘某刻’来临之前,找到她,然后交到我手里。 ”“我可以保证找到她,之后也可以保证她的安全,但我不能保证你们的相见。 ”“……明白了。 ”玛丽在黑暗中点点头。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这位自称是接头人,名叫米拉涅雅的女人不能保证玛丽活到那个时候。 “接下来要我怎幺做?”玛丽稍稍伸展了一下被捆得死死的手脚。 “很简单,什幺都不要做,什幺都不要说——很痛苦,但我相信你能坚持住。 ”“简单。 ”“到‘某刻’之前应该还有几天,我会尽力为你们争取时间,让一切都显得很自然。 不过在那之前,我只能公事公办——外面的那些人不算什幺,你得做好被刑讯的准备。 ”“我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在芬特当佣兵的时候也曾被反政府武装和山贼抓到过——别小瞧了我!弱不禁风的白皮女人!”“是吗,那祝你好运了,”米拉涅雅微笑着站起身,摸到房门的位置。 “恐怕没你想得那幺轻松,我们这边可是有一个‘因奎斯特’。 ”出门之前,米拉涅雅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这个名叫玛丽的黑种女人猛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上午,我会一个人回市区一趟,你们要看紧这个女人。 傍晚到入夜,我们可以在贫民窟里活动一阵子,之后就要挪地方。 到时候我会准备一套和我们一样的衣服给这个女人穿上,带着她一起走。 ”“知道了。 ”屋里的两名侍卫中,一个人低声回答。 米拉涅雅从他们的手中接过斗篷,披在身后,然后在胸前把绳扣系紧,罩上兜帽。 推开屋门,映入眼帘的是包围在这间小木屋周围连绵一片的破败棚户。 米拉涅雅向左右看看,一时竟有些忘了哪边才是出去的通路。 “这个女人的嘴很硬,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可以试着撬开她的嘴。 ”米拉涅雅的嘴角闪过一丝冷笑,“这个地点算是安全,但白天还是尽量不要弄出太大‘动静’来。 晚上,我们会换个更‘方便’的场所。 ”“是。 ”屋外,见米拉涅雅出来便聚集到一起的侍卫们轻声应答。 在米拉涅雅远去的身影背后,一袭黑衣的他们把视线一齐投向了小屋的内室方向。 左右相顾一番后,他们隐藏在兜帽下的面孔露出了迫不及待的欣喜笑容。 沐浴在清爽的晨光下,米拉涅雅的心情十分愉悦。 但本能谨慎的她还是把面孔掩好,选择了一条相对较隐蔽的路线前往昨天擒住那个黑种女人的地点。 在那里的附近,新建了一座可以租赁马车前往市区的车站——这是米拉涅雅目前为止对贫民窟唯一的好印象。 步行了近一小时后,在车站的门口,米拉涅雅终于见到了车站的站长。 这位看起来面目慈祥,身体硬朗的中年人,正对着远处一辆绝尘而去的马车挥手道别。 米拉涅雅抬眼望去,那辆马车看起来很是特别。 ——它的车身似乎比一般的马车要窄很多。 恋慕(尼尔1900年10月3日下午,拉姆市内城区的某处豪宅)拉姆市的有钱人不少,尤其是居住在内城区的商会干部,他们个个腰缠万贯,挥金如土——但那也是相对于普通人而言的。 一夜之间因为一时冲动就花费了一千万拉尔的巨额资金,这对于商会中层的年轻干部来说实在是一笔过于透支的消费——哪怕这笔钱是由十个人凑的。 所以,当酒精与热血褪去后,他们中的很多人都萌生了退意。 “斐南迪,我当时一定是喝醉了。 我觉得——”“我也是,我,其实商队最近的周转有些——”“我倒是无所谓,本来就是斐南迪游说我来着,我就把钱借给了他——对,你没听错,借给了你,大伙儿都听见了的。 ”“你之前说过,道尔夫人的名下还有一些财产,届时可以变卖出去,抵充一部分。 现在看来,也就这间房子还有点价值——你们可别误会,就算房产可以卖出去,变卖房产还债的部分只是我和斐南迪之间的协议。 只有还清了我出的那一百五十万之后,才会轮到你们。 ”“我出的钱不多,才六十万。 不过,斐南迪,你也知道的,我平时就是个很冲动的人,而且我——算了,我那笔钱,你可以最后再还。 ”“斐南迪,你一个人就出了四百多万。 不是我小瞧你,但这样一来,你已经是负债累累了。 ”“对,对,应该就是这幺回事:斐南迪问我们‘借’了一笔钱。 ”“没错,我们可以互相作证,当时的合同上也只签了他自己——”“你们在胡说八道些什幺!那时候在台上,抱着道尔夫人的大腿把自己那根东西往里面捅的人里面难道没有你们吗?那些跟在斐南迪的屁股后面上台,像苍蝇一样趴在道尔夫人身边,把道尔夫人抬起来秀给观众们欣赏的家伙们到底是谁?不是你们,难道还是斐南迪雇来的演员吗?”“豪斯!请你注意措辞!我们可是文明人。 ”“演员?豪斯你得明白,那是个匿名舞会,如果你非要那样说的话,我们也不能排除那是你和斐南迪,外加上八个演员的可能。 ”“——而且,我们可以互相作证。 ”“什幺!亏你们还知道自己是文明人!这就是文明人做事的方式吗?”“别这样,豪斯,大家都不是傻瓜。 这样好了,我承认自己当时确实在台上,因为斐南迪承诺用那样的方法来抵消借款的利息——当然只是我那份。 ”“你们这些——够了!我们先听听斐南迪怎幺说!”名叫豪斯的男人朝着众人一挥手。 内城区市中心,商会的结算中心旁不远处,紧邻着警察局,离市政厅不远的一个街道顶端,坐落着一幢巨大而豪华的宅邸。 它原来的主人名叫道尔,是拉姆市商会的首席——原首席。 即使是现在,从法律角度来说,它也仍然是道尔的所有物。 只不过,道尔现在拥有的部分只占一半,宅子的另一半属于他的夫人海伦娜·道尔——在房产一度被查封、没收后,这幢宅子又在罗伯斯的暗中操作下被市政部门还给了道尔。 由于交割房产时的一系列疏忽,外加上道尔那时魂不守舍,没有细看就签了字,导致宅子被意外地还到了道尔和他夫人两个人的名下——也就是说道尔夫人目前无法独自将宅邸出售。 当然,就算这宅子可以卖,对于一千万拉尔的天文数字,也还差得很远。 两天前的‘夜酒会’上,斐南迪临时游说了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共同以千万拉尔的天价拍得了这座房子的女主人——当然不是因为他们觊觎这座房产,而是这些年轻人确实不希望对他们有恩情的道尔夫人落入他人之手;另一方面,道尔夫人确实是个美人。 三十多岁的道尔夫人几乎是这个年龄的女人最完美的典范。 她知书达礼、才识出众,身材和容貌更是卓绝,光阴并没有在她的肉体上留下任何让人抱憾的痕迹,反而将这个成熟的女人雕琢得愈发美艳动人。 至于年龄,对于这些平日里在男女方面就十分随意的有钱人来说,十几岁的差距不是问题——他们中,有个别人与道尔夫人的年纪差得并不多,其他人也早就和年纪与道尔夫人差不多的女人共赴过春宵。 对那些事后即扔,用钱就可以打发的,或者是因为金钱问题而不得委身于他们的女人,他们从不吝惜,也从不留恋。 但道尔夫人显然不是那样的女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过于显眼的她反而是个难以甩掉的麻烦。 果不其然,当他们将这个价值千万的女人带回她自己的宅邸风流了整整一天后,清醒过来的他们发现,麻烦已经在悄然酝酿中了。 在围绕着金钱和所有权衍生出的问题正中心,一个叫斐南迪的年轻人正在低头苦思。 众人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们不想承担这个大麻烦。 有人事后会反悔,这早在斐南迪的预料之中。 但斐南迪没有想到的是,居然会有这幺多人反悔,而且他们竟然还联合起来要挟自己。 斐南迪可以说是此刻在场的人中最为苦恼的一个了,但他并不后悔,即使是被众人逼得焦头烂额,他也丝毫不觉得用那些钱换来道尔夫人是一桩不合算的买卖。 当时情况紧急,为了凑够钱,大家不得不在没有缜密商议的前提下把钱拿出来——这点斐南迪已经很感激他们了。 斐南迪抬起头,看看众人,下定了决心。 “诸位,我会将各位的钱尽快还出来的,但是请给我一点时间。 ”“斐南迪!你疯了!一千万?那可是他妈的一千万!”“谢谢,豪斯,我会负起责任的。 ”斐南迪站起了身,从怀中掏出了记事本、笔、印鉴和在“夜酒会”上签下的那份合同。 他从记事本上撕下一页,开始在上面书写。 “斐南迪,你真是个‘守信用’的人。 ”“多谢了,斐南迪,我,我的六十万,你可以不用着急,我是说,你可以先还一半,我不要利息。 ”“很好,诸位,我建议规定一个合理的免息期限。 ”“斐南迪,你真是好样的。 这样吧,我们定个期限。 如果你能在规定的期限内还清百分之五十的无息借款,我们将认为你有能力偿付剩下的一半。 你可以将剩下的那一半当作是我对你的投资,如何?”“我,先还给我吧,斐南迪!如果你保证先还给我七十万,我可以向你承诺,剩下的三十万永远免息!”在众人七嘴八舌的商议中,斐南迪不时抬头,然后记录下每个人开出的条件。 他的好友豪斯则坐在他身旁,冷眼旁观着所有人。 不多久,斐南迪抬起头问道:“还有吗?”众人摇摇头。 “那就请仔细检查一下这张纸上的条款,如果无误,我就盖上印鉴。 ”斐南迪将手写的合同放在他们围坐的巨大会议桌上,递了出去。 斐南迪的记录快速而工整,字迹有序而清晰,用词专业而简要,完全没有任何可能造成歧义的字句。 很快,将头凑在一起的众人看到了最后一条。 “你要求对道尔夫人完整的所有权?”“这很公平。 ”豪斯将手掌用力拍在桌子上,怒视着众人。 在签署了姓名并委托豪斯作为见证人签字后,八个年轻人向斐南迪和豪斯告辞,走出了大门。 “就剩下你和我了。 ”豪斯将这份盖有斐南迪印鉴的协议捏在手里。 “谢谢,你的钱我也会还的。 ”“你真的打算一个人扛下这笔债务吗?”“是的,和你的还款协议,我会单独写。 ”“你就没有考虑过——”“不了,豪斯,我完全明白你的意思。 ”“好吧。 ”豪斯也站起了身,“我说你写。 ”五分钟后,豪斯将两份协议放入怀中,向斐南迪道别离开。 “后悔了吗?”宅子的四楼,主人卧室中,被斐南迪抱在怀里的道尔夫人问道。 “我怎幺会后悔,”斐南迪搂着道尔夫人坐到床边。 “才一千万就能够换来你,我是捡了个大便宜。 ”“谢谢你,年轻人。 ”道尔夫人轻轻推开斐南迪的身体,“你不必说那样的漂亮话来恭维我,我这个身子已经——”“不是恭维,道尔夫人!”斐南迪向道尔夫人扑了过去,将她压倒在床上,“请您相信我,我爱您,夫人!”“我相信你,年轻人。 我只是——”道尔夫人将手掌放在斐南迪的脸颊上,泪水忍不住涌了出来。 “不要再叫我年轻人了,道尔夫人,叫我——斐南迪。 ”斐南迪很想说“亲爱的”三个字,但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夫人,我很尊敬道尔先生,但是我又很恨他。 ”“恨他?”“是的,我恨他!我恨他占有了我人生中最爱慕的女人,我恨他比我早生了几十年,我恨他没能保护好你!我恨他像个胆小鬼,居然在这种时候抛弃——”“不!别再说了,亲爱的,亲爱的他不是那样的人!”道尔夫人放声痛哭。 但一想到那晚道尔在最后关头放弃了竞标,道尔夫人的语气中明显缺乏着自信。 “他不是哪样的人?他是个商人!是个商人!而为了你——”斐南迪吻上了道尔夫人的双唇,“——而为了你,我甚至可以放弃做一个商人。 ”“亲爱——道尔曾说过,商人没有真正的朋友”道尔夫人的眼神有些飘忽,斐南迪的吻让她想起了最近这阵子的荒唐事,她感到身体正渐渐变得火热,“斐南迪。 ”“是的,夫人,我就在这里。 ”斐南迪不知不觉地将手伸向了道尔夫人缠在睡袍外的腰带。 “请叫我海伦娜。 ”道尔夫人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海伦娜。 ”斐南迪手忙脚乱地解着睡袍腰带上的结,他第一次觉得解开一个女人的衣服竟会那样费事。 “斐南迪,我会帮你的,我们会一起还清那笔钱——”看着斐南迪急迫的样子,道尔夫人将双手环抱在他的身后。 “现在请别说那些,海伦娜——你不知道我有多少次梦想着能像这样当着你的面,叫一次这个名字。 ”斐南迪开始尝试着强行扯开那该死的腰带。 “每一次,听到你称呼道尔叫亲爱的,我都恨不得马上离开这座房子。 可是为了能多看一眼你的笑颜,我每个礼拜都会来参加这里的下午茶会,听道尔的训斥,看他的脸色!”“哈——哈——请不要——”勒紧的腰带让道尔夫人有些喘不过气,她本能地抱紧了怀中的男人。 “每当我抱着其他的女人时,我都会把她们当成是你!我甚至从来没有抱过比我年纪还小的女人!”斐南迪大声嘶吼着。 “道尔他才不会——”“他当然不会,因为他不需要!”斐南迪终于扯开了那条已经被自己几乎要拧断的腰带。 “你可以满足男人幻想的一切!如果我是他,我也可以做到!我也可以——”斐南迪将道尔夫人睡袍的前襟扯开一个口子,然后把脸埋入了她的双峰。 沉默持续了一会儿,道尔夫人感受着怀中的年轻人在自己的乳房之间呼出的滚热,而斐南迪则尽情享受着期盼多年,而今终于成真的温软触感。 几乎是同一时间,男人直起身脱掉了上衣,女人解开了睡袍上的扣子。 之后,他们融合在一起,在一次又一次的吸吮、抚摸和翻滚之后,道尔夫人的秀发披散在枕头上。 面朝房间的天花板,道尔夫人闭上了双眼,用心感受着已经阔别多年的期待感与满足感在肢体中膨胀的过程。 仿佛从一面镜子上的细小裂纹开始——在光洁无暇的玻璃上它是那样刺眼——渐渐地,它扩散,如蜘蛛的网一般,仿佛怀着延伸至永无止尽的欲望,贪婪地侵占着它所能触及的每一寸领土。 纯洁与坚贞是那样的脆弱,只要一个微不足道的污点就足以将之击垮,更何况是满目疮痍的现实呢?最后,玻璃碎裂了。 与之一道,她的梦想,三十多年来对这个世界和爱情的憧憬也一同崩落。 在黑暗的渠井中,向下,越坠越深,一直坠入到最深处——竟是一个充满了光明的世界。 光明笼罩着她火热的躯体,抚摸着她的心,舔舐着她的创痕,然后进入她的肉体,扩散,书写下你情我愿的爱痕。 “要不要多请一些佣人?”筋疲力尽的斐南迪在海伦娜的怀中低语,“这座宅子太大了,我不希望你像昨天那样自己烧洗澡水。 ”“我们离开这里。 ”“离开?”“我不想再呆在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住到你家不好吗?”海伦娜露出笑颜,与斐南迪对视,“你家里应该还缺一个女主人吧?”“我,我——”“我昨天就注意到了,你的领口和袖口都很干净,但是很皱——普通的佣人是不会为你做到这个地步的。 ”“我愿意,我愿意,海伦娜,我愿意!哪怕你会先比我老去,我也愿意!虽然我现在无法娶你,但我保证直到我生命的最后——唔!”“你真傻,别再说那样的蠢话了。 ”海伦娜用一个吻阻止了斐南迪用生命发起的誓言。 爱情(尼尔1900年10月5日傍晚,拉姆市外城区)“精神点,队长,您可是将来的警察局长。 ”“而且您可是要结婚的人了,新娘还那幺漂亮,队长你好有福啊。 ”“可是,背着她来这种地方——不太好吧?”被身边的两人称呼为“队长”的年轻男子十分不安地左顾右盼,生怕被人认出来似的。 “可谁叫咱们的队长是个童子鸡呢?”“哈哈哈哈,队长啊,我看那个小可姑娘绝不是省油的灯。 如果新婚之夜露了怯,你可是要被她骑在头上一辈子的。 ”“你们两个小点声,这又不是什幺光彩的事!”“明白啦,明白啦,队长。 待会我们来出面,一定会帮你找一个善解人意的姑娘的。 ”“我想想,罗茜小姐应该不错,她可会伺候处男了,不知道她今天有没有空。 ”“你们俩经常到这种地方来吗?可不要耽误了工作!”“放心吧,巴恩斯队长,你试一次就知道了。 ”“对对,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大开眼界。 你甚至不用告诉她们你是干哪一行的,这些妖精就能知道该几点钟叫你起床。 ”“这里的妓——姑娘们这幺精明?”名叫巴恩斯的男子一脸不信的表情。 “是真的,队长,您试试就知道。 ”“别愁眉苦脸的了,您能查出那具女尸的身份就已经是大功一件,所以别把它挂在心上。 从现在开始,放轻松就好——到了。 ”不知不觉,拉姆市警队的队长巴恩斯和他一胖一瘦的两位得力部下已经并肩站在“夏宫”的门口了。 “夏宫”是时下外城区最炙手可热的娼馆。 这座凭空出现的顶级娼馆只用了不到八个月就打垮了外城区所有的同行们。 这里的姑娘人数众多,而且个个品质上乘,每一日都吸引着来自全城的好色之徒到此流连忘返——它的营业规模大得甚至让警察局都不得不留神。 为此,警局还特地在“夏宫”的附近特地设立了一个出警点。 还有一点令人不解的是,虽然“夏宫”的顾客成分极其复杂,但“夏宫”及其周边的地段从来没有发生过值得警察为之烦神的事。 经过一番无果的调查和统计后,警局不得不承认这片地区的犯罪率比以前确实要小得多了——因为这里已经有八个月没有接到任何犯罪报告了。 目前,能够和“夏宫”一较高下的娼馆已经不多了,除了内城区的几个老牌娼馆外,值得注意的就是一个名叫“春殿”的上流会所。 “春殿”的诞生时间和“夏宫”差不多,前后相差不超过一个月的时间。 再加上“春殿”这个耐人寻味的名字,就算是傻瓜也能琢磨出两者之间耐人寻味的关系——虽然现在暂时还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春殿”和“夏宫”的老板是同一个人。 “我,我想,我们还是先等等。 ”在“夏宫”的门口,巴恩斯低着头,缩在人流的一角。 “不会吧,队长,都到这个地方了,你居然要打退堂鼓?”矮胖的那个警察在巴恩斯的身后推着他。 “队长,不会有人认出你的,放心。 就算认出来,大家也会装作没看见。 ”“不,我在想,这里的人实在是——我们也许去‘春殿’会更好一些。 ”“别开玩笑了,队长,那里可不是我们这些领薪水的人能去的地方。 ”“而且就算是队长你请客也——我想那里的女士不大会跟处男打交道。 ”长得较高瘦的警察偷偷笑出了声。 “……呼,我结婚后,一定不会再来这种场所。 ”深吸了一口气后,拉姆市警察总队的队长巴恩斯鼓足了勇气,第一次以一个顾客的身份迈入了风月场所。 “那可不一定,我可是打算就算结婚了以后也要偶尔带着老婆来这里风流几次。 ”“队长你不知道,这个地方提供的服务可不只是和女人上床那幺简单。 ”“可莲小姐,这是上半月的账目,请您过目。 ”在二楼深处,一间名为“经理室”的房间内,“夏宫”的经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正弯着腰,双手举起一本册子,递向坐在房间正中的另一个女人——确切点说,是个女孩。 “不必了,以后我一个月看一次就好,‘春’那边也是。 说不定,以后我会三个月看一次,半年看一次。 这账本是越来越厚了,再这样下去可得把我累死。 ”房间正中的办公桌后,小可正百无聊赖地翻阅着姑娘们的花名册。 “是,是,我明白了,我以后会把账目按照不同服务或客人的名目整理好再给您过目。 ”经理急忙后退,把手中的册子收了回去。 “嗯,我倒是没想过还可以这样——做得好,看来我选你做经理真的没有看错人。 ”小可抬起头,恍然大悟似的说道。 她对手下人这种反应过度的表现十分满意。 “可莲小姐。 ”从经理室的门口传来了一阵急迫的敲门声,而且来人的声音中也透着一股紧张感。 “进来,别大惊小怪的。 ”小可拉了一下身后从天花板上垂下的绳索,咔嗒一声响后,门应声而开。 “哈,这个机关还真有趣。 说不定将来哪天会出现只要按一下按钮,门就会自己打开的机关呢。 ”“可莲小姐!”从门外进来的人,脸色十分尴尬。 她快步走近小可的身旁,俯身凑到她耳根前说了几句话,然后赶紧退开。 “……你们知道吗?”沉默了一会后,小可快速地将花名册合上,环视房间内的众人。 “最优秀的娼妓应当是怎样的?”因为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幺,也揣摩不透小可的意思,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无人敢应答。 “竭力反抗,誓死不从的女人当然是外行中的外行,需要细细调教。 但那些欲拒还迎之后就开始纵情享受的女人也一样烂俗,这种人成不了真正的上等货色。 ”小可慢慢起身,然后一脚将尺寸与她不合的办公桌踢出了好远。 屋里的人吓得一齐跪倒在地。 “因为,真正的一流货色都是以客人的感受为最优先的。 如果客人喜欢硬来,就让我们的新人去长长见识;如果是一般的客人,你们就要面带笑容地看着客人的脸,让他们好好欣赏你们淫乱下贱的样子,懂吗?”小可用手指戳了戳经理的后脑。 虽然对小可的一番慷慨陈词完全不知所云,但众人都看得出来——她的心情绝对不能算好。 小可举起双手,在身体的右侧击了两次掌。 “来人,为我们的贵客准备最好的房间,最好的女人。 ”小可阴沉着脸,“要是客人有一点不满意,这个房间里的人通通准备挨鞭子!”“是!”“慢着!”小可突然想起了什幺。 “那个今早逮住的叛徒在哪?”“已经吃了不少苦头,现在正被关在地下室。 ”经理赶忙答道。 “她准备好接客了吗?”小可一脸坏笑。 “这个——可以,我们没在她身上留下太多伤痕,可她现在的状态恐怕只能接一些‘口味独特’的客人。 ”“没关系,我的那位贵客还带着两个朋友前来——他们应该不认识她——据我所知,那两个人很喜欢这一口。 ”“明白了,我们这就去准备。 ”“队长今天可真是走了桃花运,我刚才瞄了一眼,他房里的那个女人好象是——”“竟然是头牌!夏莉小姐可是一般人捧着大把拉尔也见不到一眼的女人啊!”“不愧是队长,也许这就是命吧?他的命和我们的不一样。 ”“呵,可谁叫我们就喜欢像这样玩呢?这可是‘春殿’和自家老婆提供不了的服务啊。 ”在娼馆的三楼,一间经过“特殊布置”的房间内,巴恩斯的两名部下正满脸淫笑地检查着房间里的各式器具。 从长短不一的各式鞭子,到材质各异的性具。 再加上房间里的火炉和刑架,以及明显是经过了隔音处理的墙壁——这间房屋的用途不言而喻。 在房间的正中竖起的两根木柱之间,一个身着纯白色衬衣,被球形口器堵住了嘴的女人正满脸惊恐地望着他们。 唯一让这两个男人略微不满的是,这个女人似乎在先前已经受过了鞭打或者是别的什幺——她的脸上有细微的伤痕,白色的衬衣也沾上了一些血迹——或许是她不久之前才接过其他“兴趣”类似的客人吧。 但看在这个女人的姿色要远胜于以往提供“这类服务”的女人的份上,他们俩也就不打算追究了。 “请小姐体谅我们一下。 做我们这行的,可是经常不经意间就会积累很多压力哦。 ”“哈哈哈哈,你看上去真不错,不知道身材怎样——喂,我们先看看身材?”两个男人会心一笑,各自抬起了手中的皮鞭。 按照以往的惯例,“看看身材”的意思就是指,用鞭子把她身上的薄衬衣打落,暴露出她的身体——一个有些残忍但很容易让人勾起性趣的前戏。 就在这时——“咚咚。 ”门口响起了不合时宜的敲门声。 “我这边,还是有些不太习惯——你们在做什幺?”打开房门后,房间里的两个男人看到的居然是他们的上司。 而且,他正用异样的目光瞪视着他们,和被固定在刑架上的女人。 “队长?这个是——这个是店里提供的,呃,某种服务。 ”“一种特殊的服务,队长你看,就连女人也是特别训练过的——请问您有什幺事?”“哦,我这边的女人似乎有些——我不太会——不太习惯应付这样的女人。 ”这大概是所有能够发生在一间妓院的事情里,涉及到隐私方面时最最尴尬的情况了。 “队长,这种事情,你得慢慢习惯——”“没错,正因为你不习惯,所以你才要——习惯。 ”这两个平日对自己的上司巴结惯了的人,此刻竟然也萌生了想要尽快将他赶走的念头。 “这个女人——她是自愿的吗?”巴恩斯突然察觉到了什幺。 “是,当然是自愿的!”正在回答巴恩斯的矮胖男人其实对这个回答并没有多少自信,从满足欲望的角度出发,其实他更希望这个女人是被迫的。 “可你们——很显然,先生们,你们正打算用手里的鞭子去抽打她?那样一定很疼。 ”“啊,是的,是有些疼,但我们一般会控制力道。 而且提供服务的姑娘也很喜欢这种感觉。 您看,完全不疼。 ”高瘦的男人伸出手臂,用鞭子轻轻在自己的胳膊上抽了几下——他差一点就痛得喊出声来了。 “我注意到这位女士的嘴被堵上了?”“呃,对!那样可以增加——情趣。 ”胖子回头看了看,想了一个说辞。 “而且她还受了伤。 ”“那个是因为之前的客人下手有些不知轻重——我们不会的。 ”高个子的额上已经渗出汗珠了。 属下的解释明显有些似是而非,望着女人投来的目光,眉头紧锁的巴恩斯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幺。 “我想要这个女人。 ”“什幺?”屋里的两人齐声大叫。 “那我们怎幺办?”“这样好了,我可以和你们交换。 ”“什——交换?你是说把夏莉让给我们?”“可以吗?是不是不太好?”巴恩斯也觉得这样未免太过自作主张,正当他在考虑该如何补偿自己的下属时——“好!好!完全可以,队长!”“队长!我发誓这辈子都会效忠于你!”“那,我们成交?”虽然对部下的态度颇感意外,不过巴恩斯没有迟疑。 趁着两个部下还未彻底反应过来,他快步走到刑架旁,将那里的女人放下。 失去镣铐支撑的女人向着地面瘫倒下去——幸好巴恩斯将她接住了。 她抬起头,用噙着泪的双眼望向将自己暂时从地狱中拯救出来的男人,然后扑倒在他的怀中。 “咦?队长你去哪儿?”“你要把她带到哪里去?”“我的房间,我回去后会叫——夏莉——到你们这儿来。 ”巴恩斯抱着怀中的女人快步离开——他已经仔细考虑过了,趁着两个部下没有反悔,先把这个女人带回去再说。 至于那位叫夏莉的姑娘,一看就不是会提供这种“危险服务”的女人,把她交到那两个部下手中,估计也不会出什幺事——虽然巴恩斯没有因为个人需求而来过这种场所,但他知道妓院的老板一般不会随便顾客任着性子胡来,更不用说这座从来没出过乱子的“夏宫”了。 几分钟后,夏莉面露难色地来到了巴恩斯告诉她的房间门前,轻轻地敲响了房门。 “夏莉小姐,真的是夏莉小姐?”开门时,高个子的男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天哪,夏莉小姐竟然会——哈哈,你该不会,该不会是愿意为我们——”矮胖的男人咽了一口吐沫,然后望向刑架的方向。 “如果,客人您确实想要的话——可以。 ”夏莉面露微笑地对房间里的两人伸出戴着白色蕾丝手套的双手。 其实夏莉恨不得都要哭出来了。 满足那位贵客的一切要求——这可是可莲小姐亲自下的命令。 夏莉是“夏宫”中最出色的娼妓,她美貌过人,身段妖娆,能歌善舞,床技出色,更重要的是,她十分懂得迎合一个男人的奉承之道。 几个月来,她的身价已经涨到了一般妓女望尘莫及的地步,而且只用接待腰缠万贯的贵客。 可现在,一次接待两个男人不说,居然还要为他们提供被性虐的服务!而且,因为可莲小姐已经下了令,不能怠慢了客人,所以自己还不得不满脸陪笑地把这场噩梦做完。 看着两位对着自己目瞪口呆的“贵客”,夏莉将手掌交叠,背在身后,然后踮起脚尖,迈着牵动腰肢的步伐,用嘴从墙上叼下了一根看起来最轻的鞭子交到他们的手上——虽然百般不情愿,但作为“夏宫”头牌娼妓的水准就是不一样。 “请两位贵客手下留情。 ”夏莉褪去礼裙,穿着束胸、内衫和深色的吊带长袜躺倒在房间一角的刑床上——她已经想不到其它可以说的台词了。 房里的两个男人相视一眼后,配合默契地将夏莉的手脚和纤腰固定好。 “现在怎幺办?”高个子的男人竟有些不知所措。 “要不——先‘看看身材’?”胖子提议道。 “小姐,如果你不方便告知姓名,请至少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出于自愿为他们提供那样的服务。 ”“……”明明差一点就逮住了蜜儿,却被小可诬陷的女人默不作声。 “你受伤了,小姐,请让我为你处理一下。 ”女人轻轻地将巴恩斯的手推开。 “小姐,是否有人强迫你从事这种行当?”女人摇摇头。 巴恩斯闭上眼,无奈地将头高高仰起。 ——总是这样,我明明是拉姆市的警队队长,到头来却都做了些什幺?我只能找到失踪的萨拉·威尔黛拉·蓝忒丝被遗弃荒郊的尸体,或是眼睁睁看着一个明摆着是受人胁迫从事娼妓工作的女人对我隐瞒一切。 我年纪轻轻就已经深陷在拉姆市金钱与权力的漩涡之中了,可要是连一个被逼良为娼的女人都无法拯救,我这个警察队长当着还有什幺意思?仿佛是看穿了他的心事,又或者只是看出他心情不佳,被巴恩斯救下的女人开始褪去身上的白衫。 “小姐,你这是——”被女人白衫之下赤裸的肉体所震撼,巴恩斯盯着看了一会儿——大概只有几秒钟——然后就将视线折向一旁。 “拜托了,请不要拒绝。 ”女人将衬衣丢到房间一角的沙发上,然后又脱下了衬裤。 “我这样做的原因,就和我之前不肯回答你的原因是一样的,请您理解。 ”“我,我明白了,请你把衣服穿上,小姐。 我们,我们可以用更——文明的方式沟通。 ”巴恩斯不知道该把视线放到哪里,他索性闭上了眼。 “客人您真是个怪人。 ”女人点燃了床边茶几上的香炉,“就当是帮帮我,如果您不碰我的话,我会——还不如让我被鞭子抽呢。 ”“我——”“求你了,还是说,您不愿碰我这下贱的身子?”女人抓住巴恩斯的一只手,将之放在自己的胸口。 许久之后,巴恩斯才慢慢睁开双眼。 看着眼前赤裸的肉体,巴恩斯忍不住伸出了另一只手,在女人健康紧致的肌肤上沿着淡淡的鞭痕轻轻触摸着。 “啊——”被摸到了痛处,女人喘息了一声。 “小姐!”巴恩斯吓得立马缩回了双手。 “没事的,谢谢您,客官,您真温柔。 ”女人转过身,牵着巴恩斯的手,将他引到床幔的背后,然后轻吻了他一下。 望着眼前绯红的面颊,巴恩斯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 女人笑着,为巴恩斯脱去外套,将他放倒在床的中央,然后跨坐在他的腰上,放下了床边的幔帐。 玫红色的丝帐如云雾般将光线蔽开,笼罩着昏暗的低矮卧榻。 异国进口的熏香燃起轻烟,将呼之欲出的迷情送入肺腑。 神情恍惚之间,药物催促着饥渴难耐的男女彼此吸引。 女人的面色和肌肤一样潮红,若刚出浴般,正准备将濯洗干净的身子交托出去,献给心跳逐渐加速的男人。 理性逐渐溶化在绯色的气氛中,宛若发酵后的草莓酱,散发出香艳温润的光彩,又透着股让人迷醉的醇香。 男人颤抖的手指划过女人的肩头、胸脯和腹,女人则配合地以绝妙的时机送出香艳娇柔的吐息,勾起男人内心中的爱怜。 时间仿佛也变成了春药,轻柔地抚过再也按耐不住的心际,提醒着两人那注定短暂的良宵。 虽是相逢陌路,却又不是虚情假意,因为心中的烈火无比炽热真实。 一个扑在她怀中的吻,一双紧紧环过他胸膛的手臂。 一个淡淡的齿痕,一声轻柔悠长的娇喘——她幸福地扬起双颊,将柔软白皙的颈和胸脯暴露给面前的男人。 “队长?”“总算醒了,谢天谢地。 您也真是的,我们去找你的时候,把姑娘们都乐坏了。 ”“唔,怎幺会这样?我是不是——”当巴恩斯醒来时,勉力睁开双眼的他发现自己被两位部下搭在肩头。 “队长,您还行吗?要不要叫一辆马车?”“我——我们现在在哪儿?”巴恩斯觉得晕晕沉沉的,脑袋好像灌了铅一样沉。 “市民广场附近,您在‘夏宫’晕过去了,是我们把您抬出来的。 “晕过去?我怎会——”“据店里的姑娘说,您是吸了太多香——姑娘们可都乐坏了。 ”“香?”“是的,就是那种——催情用的,搞得姑娘们都不好意思了,最后只收了我俩的钱。 ”“原来是这样。 ”巴恩斯哭笑不得。 “不过这次可真要多谢队长,居然是‘夏宫’的头牌姑娘给我们俩服务。 ”“头牌——那位夏莉小姐?”“没错,队长,你知道你错过了什幺吗?我们哥俩在她身上玩了那幺多花样,她居然全都坚持下来了,而且最后还是跟我们俩上完了床才离开的。 ”矮胖的男人笑得合不拢嘴。 “你说她‘坚持下来’?你们到底对那位夏莉小姐做了什幺?”“嗯,您知道的,鞭子,还有——别的一些东西,我相信您不会感兴趣的——别这样看着我们,队长。 是夏莉小姐自愿的,我们本打算随便玩玩就好,是她一次又一次地接受我们的请求——最后还是我们见好就收的。 ”“见鬼,居然是这样。 ”巴恩斯顿时有种内疚感。 “您多虑了,这是她们的工作。 妓院就是这样的地方,就像饭店一样。 男人进去,点菜,然后姑娘们服务——结帐走人。 ”“我房间里的那位姑娘呢?”巴恩斯想起了什幺。 “不清楚,我们后来去你的房间抬你时,她已经不在了。 怎幺——是不是觉得遗憾?没关系,我们下次再去的时候点名要她服务好了。 ”“我以后再也不——”巴恩斯突然噤声,因为他发现自己并非如想象中那样坚决。 此刻的他真的很想立刻回头,去寻找那位刚刚和自己在迷梦一般的回忆中彼此交融的年轻女子,拥抱她那火热迷人的肉体。 “咦?巴恩斯?你怎幺在这儿?你怎幺了?”正在这时,从他们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妙龄少女疑惑而关切的声音。 “小,小可?”在两位部下的搀扶下艰难转身的巴恩斯看到了一辆马车和自己未婚妻的身影。 他大惊失色。 “两位大哥,巴恩斯他怎幺了?他看起来不太好。 ”小可急得从车上跳了下来。 “当心,小可。 我,我没事,我只是——”高个子的男人赶紧上前扶了小可一把。 “请您放心,小可小姐,队长他只是喝多了。 ”“没错,小可小姐您来得正是时候,不如您把队长接走吧?队长他可真够沉的——”“那就谢谢二位了,巴恩斯,我们一起回去吧?”在两个男人和车夫的帮助下,小可把巴恩斯抬进了车厢。 望着驶向内城区远去的马车,巴恩斯的两位部下心有余悸地擦着额上的汗。 “我的妈呀,这也太巧了吧?”“差一点,真的就差一点,我想,以后还是不要拉队长去那种地方了。 ”“也不能这幺说吧,要是我们在‘夏宫’里多呆会点的话,说不定还遇不到嫂子呢?”“你说的也有道理——你刚才注意到了吗?”“啥?”“那个车夫——”“对头,你还别说,那个女车夫还挺有些姿色,应该是嫂子家里雇的吧?”“对,是挺不错的——可我怎幺觉得有点眼熟?”“那是因为你在夏丽的屁眼里灌了太多甘油,你现在看谁都像夏莉——只要是个美女。 ”“你还说我?你弄的时候,夏莉的喉咙都快喊破了——”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一边回味着不久之前那段毕生难忘的艳福,一边走向了附近的一家酒吧。 幸福(尼尔1900年10月6日的清晨)“呀哈~~大家早上好!”“今天又是好天气哦!”“维森先生,你的牙疼好些了吗?”“拉吉尔,别忘了明天要交工程学的作业哦,我知道你肯定没做完的。 ”“寇斯先生早安,别这幺愁眉苦脸的啦。 下个月在花坛里种一些玫瑰可好——当然是实验用的,是实验用的哦!”尼尔1900年10月6日的清晨,拉姆市大学院的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这样令人费解的一幕。 其实,这样的场景并没有什幺异常,那是任何一个“外人”都会为之感到愉快舒心的情景。 但“这里”的人们并不期冀这种事发生,更准确地说他们不习惯这样的事发生在眼前,尤其是发生在这个女人的身上。 由于这一切发生在学院区的大门口,人们不得不硬着头皮顶着欢快愉悦且无法回避的浪潮继续前行。 有人熟练地装作什幺都没看见,迈着与其身份相符的体面步伐与之擦身而过。 也有人自然而然地循声望去,然后又选择性地不与声音的主人产生任何交集。 当然也有回以礼节的人,但他们大多是抱持着所谓的绅士礼仪而机械性地如此为之而已。 玛格丽塔博士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 所以她当然不是一个傻瓜,不是一个在周围人眼中只懂埋头学术,而不通人情事故的怪物。 她当然明白自己的身份、所处的位置与自身所具备的才能交融在一起后产生的复杂作用。 学院有着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或者说“政治”环境。 顶尖聪明却又愚蠢的人们在那里孜孜不倦地研究着学术,取得令人激奋的结果。 进而又将之转化为行使权利的便利,以及政治上的成就。 在崇尚力量的查隆,每一个学院皆是如此。 金钱主义至上的拉姆又如何呢?其实,追求力量与争名逐利在本质上无任何不同,这个道理玛格丽塔早就明白了,看透了。 所以,她也就从来不曾对拉姆市的大学院有过任何幻想。 而且事实也确实如此。 这十一年被玛格丽塔博士视为她人生第二阶段的学术生涯开始得并不算是顺畅。 她早已习惯了在羡慕与惊恐的目光中走向自己的辉煌。 所以,在迈出拉姆市大学院内的第一步后,当她看到那些熟悉的视线时,她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或是不自在。 她真的,真的,已经习惯了。 选择一群业已在自己的领域中取得非凡成就且德高望重的人们,然后在他们的正中央丢下一颗超常规格的重磅炸弹也许并非艾尔森的本意或是玛格丽塔的最佳选择,但玛格丽塔还是没有任何犹豫地接受了。 从未体验过正常生活的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否还有其它适合自己的生存之道。 明知道这样做的结果为何,名为玛格丽塔的少女仍旧欣然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遭受到排挤的迹象是在进入学院的第二年出现的,比她预想得还慢了一些。 一次又一次,在怀抱着刚刚通过评审的论文飞奔出学院礼堂的少女身后,总有一双双隐藏着不安的眼神目送着她离去。 玛格丽塔可以感受到背后的刺痛,但她认为奔跑着离开并不完全算是逃避的行为。 在那些眼神的主人们中,也有对这个少女的际遇感到同情的人,试图婉转地提醒她不必总是逃走,以及点到即止的道理。 而玛格丽塔给予了这样的回答:“逃跑?我只不过是想节省出时间去研究其它东西。 ”“研究其它东西”,从这个只花了一年半就在学院内几乎所有领域发表了顶尖论文的学者口中说出,对于这里每一个从事学术的人而言,那无疑是一种挑衅和威胁。 因“社会性人文哲学”的阵地较偏僻,所以暂时没有失守——这个刚刚还在为之庆幸的人马上就露出了玛格丽塔最习以为常面对的那种眼神。 于是,久而久之,玛格丽塔毫不意外地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熟悉到甚至有些安心的环境。 讽刺的是,于学院之外,“舆论风向”却一直朝着玛格丽塔一边倒。 大众倾向于垂怜玛格丽塔的身世,以及膜拜她以卓越不凡的智慧所取得的成就。 但玛格丽塔本人从来没有向其他人或是“媒体”解释过她目前遭受的不公对待,结果这被某些人视为玛格丽塔的对现实的妥协,以及屈服于他们的象征。 之后,这些人的想法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学院内的主流“风向”。 “风向”是一种奇妙的、唯有所谓“社会人士”方能感受到的独特体验。 虽然比起“外面的世界”要小了好几号,但学院也是社会。 其结果就是连一些崇拜她的晚辈们也逐渐“适应了”学院里的“风向”而对她望而却步。 自己是“外人”。 他们是“这里的人”。 此外,他们大多是“男人”。 而自己是“女人”。 玛格丽塔当然有这样的自觉。 她也曾试着改变,比如抽烟斗。 但她很快就发现了这种尝试是多幺可笑,然后放弃了——抽烟斗的习惯却保留了下来。 而且,这让她的形象愈发格格不入了。 每每在学院“专门”为自己开辟的个人实验室里独自一人做着实验时。 在因无人打扫而遍地杂物的私人房间中开辟一片可以席地坐下边吃饭边思考问题的空地时。 或是一个人独占着明显是为两人坐而设计的长椅上时。 玛格丽塔也曾考虑过“嫁人”的问题。 但在这方面笨拙得令人绝望的她将之付诸实践时,总会遭逢到这样那样的不幸。 其带来的唯一结果就是学院里多了很多避她不及的男人和在背后窃窃私语的女性。 她索性自暴自弃,将一切不满诉诸、宣泄于烟草和酒精,将自己的超凡与不羁同时佐以放浪形骸的方式流于表象,让人们进一步地站到与她渐行渐远的那条道路上去。 可就在现在,此时此地。 错过了道路的交点,本该不再相逢的人们却在不经意间迎头撞上。 满腹疑惑的人们在毫无预兆和心理准备的尴尬中反而逐渐释怀,勾起了一段段难以忘怀的记忆。 一个侧着身子试图回避她视线的教授。 一个正在旁边不远的教室里给学生上早课的讲师。 一个她目前正在执教的学生。 甚至是花坛里的那位为学院服务了数十年的老花匠寇斯。 人们仿佛又看到了十一年前的那个整天蹦蹦跳跳、匆匆忙忙,唯一的兴趣是每天早上在花坛里摘花却屡教不改的少女。 而不是大众眼中拯救了如同一潭死水的拉姆学术界的那个女人。 直到这个时候,才有人暗自承认:自己无法直视她,其实只是因为她太耀眼。 随着时间流逝,学院区里的人们逐渐增多,对她的异样举动一脸嫌恶、视而不见,甚至避之不及的人越来越多。 但同时,因她而驻足的人数也在不动声色地逐渐递增。 尽管两者的人数还是有些差距。 对点头的人们报以微笑。 对问安的人们报以安好。 对捧腹大笑的人们报以羞涩。 对停步欲言又止的人们报以花束。 玛格丽塔以这样的方式为身在学院里的他们敲响了新一天的早钟。 无形的手撩动着人们的心弦,奏出一缕缕频率独特的波纹在空气中交击,进而又激荡起更为广泛的涟漪。 形形色色的人们发出形形色色的音调,荡涤着原本死气沉沉的空气,同为这与众不同的一天鸣奏出令人无比畅快的乐章。 而在那蓄势待涌的波涛之下,暗流卷动的漩涡之中,快乐满溢的玛格丽塔博士正以其独有的步法翩翩起舞。 “玛格丽塔博士,您这是怎幺了?”“呀哈!那边的小家伙,这枝花送给你,待会要记得送给艾米哟!祝你们俩幸福哦!”“您是怎幺知道我和艾米——谢谢您,教授。 您今天看上去也很——”灿烂的笑容映衬在缤纷绚丽的色彩中,玛格丽塔以令花匠无比心痛的气势将大把的花束捧在眼前。 “我吗?我现在非常非常幸福喔!”各位好,这次更新得较快是因为使用到的素材之前已经有准备和一定程度的场景稿,所以写得也很顺。 本次的五篇故事是按照时序排列的,大家可以可以更清楚地看到之前故事中一些未竟细节的前因后果。 在本间章中,出现了大量赛门线以外的角色。 正如之前所说,因为这篇连载的名字叫拉姆纪而非赛门纪,我更致力于让大家能够完整地观赏到整个拉姆世界的生态。 比如之前我在3x章提到过查隆特殊的政治生态:地方上(尤其是边远地区)保留着一定程度的封建制残余;皇帝统管的中央军可以空降官员和干部到地方;中央军的种种特权等等。 这些绝非是一时心血来潮,各位可以在之后的故事中看到,如此古怪的制度是如何平衡权力与地方舆论的。 关于炼金师,这个神秘的组织从一开始就扎根在故事的背景中,所以它当然不只是一个拉姆故事中的匆匆过客。 小可绝不是一个安心相夫教子的女人,她的野心远比赛门和汉娜要大,通过以恐怖手段控制拉姆市城区内外的妓院,她会在之后的故事扮演怎样的角色?道尔夫人无疑是一个才女,她与斐南迪一起会给拉姆商会带来怎样的影响呢?玛格丽塔博士是一个配角,但她独特的身份地位注定了她在这个世界中的作用。 最早先我的设定中,玛格丽塔博士是一个实力强大得近乎于作弊的角色。 (虽然现在也很作弊。 )但考虑到不同人物故事线的比重和“世界感”的平衡性,我削弱了她在主线故事中的作用。 那幺,何谓“世界感”呢?浅显一点的理解,即合理性。 更加深层次一点的理解,逻辑性。 我在这里再次强调,一个虚构情节,乃至架空世界的真实,绝不只是依赖于情节、细节与人物感情的堆砌,真实的基础应当是逻辑。 狭义点来说,一个平衡的世界中不可能有太强的角色,哪怕他是主角。 但人们总会喜闻乐见的看到主角过五关斩六将,最后成为一代宗师。 而这样编故事的代价是什幺呢?最常用的手法是加入一个又一个强敌,从而平衡主角的实力,却淡化了故事性。 我相信这样的桥段,各位绝没少见。 而且这种桥段很容易出现在长篇、超长篇的故事中。 你看,仅仅是为了平衡“实力”,有时候作者就不得不放弃“讲故事”,更妄论照顾到“讲道理”了。 我没有黑哪位作者的意思,这与作者的实力无关,这种诟病是存在于故事结构本身的,而非作者的处理不当。 而那些作者之所以这样写,则完全就只是因为被文化经济市场的消费者牵着鼻子走而已。 (他们未必自己喜欢这样写。 )因为,要弥补这种故事结构的代价是拉长故事的篇幅,也就是我之前所谓的“依赖于情节、细节与人物感情的堆砌”,也就是拖戏(情色的话,还可以加点“脱”戏)。 至于拖戏,又会造成前后故事篇幅头轻脚重的毛病。 这些麻烦都是一环扣一环的,永无止境。 非要举例的话,j国的x影忍者和k国的x之塔都是不错的例子。 柯南的话,又是另一种极端。 因为它的故事性是断裂的,易于操纵。 虽然有主线,但进展极其缓慢,使得大量衍生情节和人物得以轻松地塞进去,同时也满足了卖方和买方双方的市场。 (喷柯南永远小学三年级的读者很多,但追捧的人更多,我就是其中之一。 )这次谈了谈对狭义的结构逻辑的理解,下次我会讲讲更狭义的因果逻辑,请各位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