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之大醉侠(全)》 分卷阅读1 天龙之大醉侠楔子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2-31235000字数:3071这是一个漆黑不见五指的夜晚,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 深夜零点时分,南郊一座七层高的住宅楼中,全楼暗黑,只有最高的第七层上有一阳台处亮着灯火。 这处住宅楼地处南郊,空气要比市区内清新,而且此处阳台又是高处七楼,不怕有人偷盗,所以这阳台是露天的。 但见这露天阳台之内,灯火通明,一张竹制躺椅正摆放正中。 躺椅之上一人身着短衫长裤躺坐在上面,只是这人手中正拿着一本书举在头顶处观看,书遮着头脸却也看不清楚。 不过从侧面的脸宠来看,此人应是一青年男子,看其躺在躺椅上的身形修长匀称,想来站起之后也定是不低的。 坐在躺椅上的这位就是本书的主人公了,姓沈,单名一个醉字,全名沈醉。 要说这名字可真是有些怪又让人不由得产生联想呢,第一感觉那就是怪,第二感觉就是这肯定是他老爸喝醉酒后胡乱取的。 这个猜测虽不中却也是不远矣,他出生的那日他老爸确实是喝醉酒了。 而且喝得是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他老妈在医院里疼得翻来覆去,费了好大艰辛生下的儿子。 结果儿子他爸这一天却喝了个大醉,你说气人不气人。 所以他老妈一气之下就把儿子取名为沈醉,到他老爸第二天酒醒后再要改,他老妈是坚决不同意。 而且动作极快,生完孩子不久就把出生证明给办了,那证明上白纸黑字地写着“沈醉”两个大字。 他老爸也没办法,虽说改名也不是不可以,但却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他这个人懒得紧,不愿费这番功夫,便就这样作罢了,而且想了想,觉着儿子叫这名字倒也是不错的,正好是继承了他老子的优良传统。 所以沈醉从小就在他老爸良好的教育之下不负他老爸厚望,继承了他老爸的优良传统,成了像他老爸似的嗜酒之人。 他从会跑路起,他老爸就开始培养他喝酒。 而他那么小的年纪却也真敢喝,看来果然是继承了他老爸的优秀基因,天赋超人。 从此每日不断,到他十五岁那年,酒量已是不下他老爸了,正可谓是“江山代有新人出,一代更比一代强”呀!到他成年之后,酒量已是远超其父,可谓是千杯不醉,万杯不倒,此时长江后浪已是赶超前浪矣。 虽说这嗜酒不是个好习惯,但他从小练出来的这酒量,倒是帮了他许多的大忙。 他大学毕业,到处求职,后来进了一家化妆品公司做业务员。 他就是靠着他这海量在酒桌上赢得了不少的订单,最终在去年年底时因业绩突出得以让他坐上了公司业务主管的宝座。 沈醉此时正一手拿着书,一手拿着一个钢制的扁平状军用小酒壶,明晃晃的壶身映着灯光显得十分耀眼。 再看他手中那本书,却已是翻到最后几页了。 此时正好一页看完,他将手中的小酒壶放在右手旁的一张矮凳上空出手来去翻书。 此时仔细看那小酒壶,却见及正面上镶刻着一条腾云驾雾活灵活现的金龙。 两颗小眼珠黝黑闪亮,像两颗黑色的宝石一般。 但实际上却不止是像,而是真的。 那金龙的两颗眼珠乃是用货真价实的两颗黑色宝石镶嵌上去的,而那条金龙的金身却也不止是金色而已,而是全部用黄金镶嵌而成。 就是做这小酒壶的主材料也不是普通的不锈精钢,而是昂贵的钛合金制成的。 不但重量比钢铁轻,而且比钢铁更加坚硬更加耐磨,也更经得起超高低温的考验。 且像铜一样经得起锤击和拉延,而且它还有很强的耐酸碱腐蚀能力,在海中浸泡五年都不会锈蚀,而钢铁在海水中则会腐蚀变质。 钛的储藏量在全球资源中虽然不少,但提炼却极为不易,费时费力又费财,所以导致了其价格十分昂贵。 可见沈醉手里的这么个小酒壶十分不普通呀,就不说那用做主材料的钛合金,就单说那黄金与两颗宝石的镶嵌就足于让它身份不菲。 何况再加上昂贵的钛金属呢,再加上其精细考究做工的加工费,算下来实在不是一笔小钱呀!而这件小酒壶却不是沈醉买的,乃是他因功升为业务主管的那一天,公司老总为表彰其功劳特地让人订做送他的一件礼物。 他曾私下打听过,听说其价值在万元以上。 可见他们老总对他也是十分了解加器重的,投其所好送了他这么一件精制的小酒壶。 沈醉对这只酒壶也甚是喜爱,而且还起了个名字,叫做“金龙壶”。 每日里是爱不释手,贴身携带,里面也尽装一些名贵的好酒,而今天这里面装的乃是他今天从他老爸那里偷装回来的国酒茅台。 今天是周末休息日,他也放假在家,中午回家与其爸妈团聚吃饭。 吃完饭不久便见他老爸的酒柜里放着这么一瓶茅台酒,当时心里那个馋呀!然后他趁其老爸到厨房帮老妈的忙不注意之际,便先把酒壶中原先装着的酒一口气喝完,然后溜到酒柜前,打开柜子就把那半瓶茅台倒在了他这金龙壶里。 此时正是盛夏时分,沈醉躺在清凉的躺椅上面,吹着半夜三更的清凉晚风。 一边看着喜爱的武侠小说,一边不时尝饮一口略经冰镇过后的茅台美酒。 这种享受真是赛过活神仙,怎一个爽字了得呀!他手中看的这本书乃是武侠界泰山北斗金庸大侠的颠峰之作《天龙八部》,他从上初中时就开始迷上了武侠小说,但金庸的“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这十四部书他却是没看过多少。 主要是金庸的作品太让人所熟知,推广的太普及了,好多部都被拍成了电视剧,而且还有好几个版本。 电视剧哪个版本的他都看过几遍,所以便不想看书了。 倒是没拍成电视剧的那几部去看过,《连城决》这本以前一向受冷落的书,最近却也被拍成电视剧了。 还有一部《侠客行》,近来也紧随《连城决》其后被改编拍了。 只有最后剩下的《鸳鸯刀》与《白马笑西风》两部,却是没有的。 最近又新拍了一个版本的《天龙八部》,各大电视台都正在热播。 他是每晚必看,但却发现这一版与他以前看过的那一版有些出入,所以就一时兴起想看一看原著到底是如何。 这一看原著才发现好多地方都被电视剧给改编了,不过倒是新拍的这一版与原著更加接近,也更加尊重原著,没有乱加篡改。 最后一页终于看完了,沈醉又喝了一口茅台美酒,合上书起身舒了个懒腰。 就在这时,突然夜空中一道粗壮的霹雳闪过,漆黑的夜空似被那条闪电撕裂了一般。 大地也被照得闪了一下光明,连旁边阳台上的灯也闪了一闪。 然后就是滚滚而来的震耳雷声响起,把沈醉给吓了一大跳。 正准备要进屋去躲一躲即将可能到来的雷暴雨时,突然间一道粗壮闪电从空而降,无巧不巧,极其准确地击中了正要动身返屋的沈醉。 沈醉一见那闪电奔己而来,便心道:完了,老爸老妈呀儿子……念头还未想完他即没有了知觉。 在念头最后消失的那一刹那,他却还来得及在心中咒了一声“倒霉!”只见那条粗壮的闪电一击中沈醉的身子,他便像是电视上演的被高压电电到的人一般,被电得浑身骨骼毕现。 左手中还拿着的那本《天龙八部》也在那一瞬间被闪电强大的力量给击成了粉尘,但那粉尘却没有飘散开来,而是被电光吸附到了沈醉的身上。 但在这样强大的电流下,他右手中的那个金龙壶却是丝毫没有损伤,只是产生了异像,正在不断地绽放着强烈的光芒。 从内而外,光芒强烈耀眼,好像这只小酒壶把那强大的电力都吸引到了它身上一般。 果然不愧是钛金属制品呀,在如此的高压电流之下竟也毫无损伤。 而此时的沈醉也像他这只小酒壶一样,身上也在不断地放射着光芒。 阳台上的那口灯也早已在电流击下的那一瞬间碎裂,不但是这只灯,就是沈醉家里所有的电器也都不能幸免,甚至于整个大楼内所有居民家中的电器都已被强大的电流给损坏。 只不过是离得远的较轻,离得近的重而已。 沈醉与他的金龙壶身上的异像持续了约有四分钟左右,那周围强烈放射的光芒竟突然开始内缩。 而且速度极快,几乎是一瞬间的速度就已缩成了一个小点儿。 然后这小点儿在漆黑的夜空中“突”地一闪,便已完全消失。 一切都又恢复了平静,天空中的闪电也没有了,夜还是这样地黑这样地静。 第一章初识段誉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2-31235100字数:5067当沈醉再次恢复知觉的时候,他首先感到的便是自己的胸口有一大片凉凉的。 然后脑袋才慢慢恢复了神识,感觉有些昏沉沉的。 随即便慢慢张开了眼,一张眼他便去瞧胸口那片凉凉的是什么东西。 这一瞧不禁大惊失色,原来他此时正躺在地上,拿着金龙酒壶的右手不知道怎么地搭在了胸口上。 酒壶正平贴着胸口,而那酒壶的盖子却是敞开着的,此时壶里面正有酒不断地从那壶口处往处流出。 难怪胸口处一片凉凉的,原来竟是壶里的酒洒了出来。 但他此时却是没先想他胸口是因为这酒才感觉凉凉的一大片,而是连忙扶正壶身,然后腰间一挺一下子坐了起来,看着胸口处那滩酒渍脸上满是心疼之色,嘴里不住地叫着“浪费浪费,真是浪费呀,这可是国酒茅台呀,竟然洒了这么一大片!浪费呀……!”他不住地摇头惋惜,又担心着壶里的酒没剩下多少,拿了酒壶摇晃了起来。 摇了几摇,却是没有听见什么声响,更是满脸的心疼。 然后又对着壶口往里瞧了瞧,但瞧了半天却也没瞧见什么,只见着里面暗蒙蒙的瞧不清楚。 便又倾过瓶身往下倾倒,这一倒里面的酒却是立马流了出来,而且那股酒柱跟壶口还是一般粗细,流速也甚急,看样子里面应该是还有不少的。 “哎呀,浪费浪费!”他一见那壶里的酒流了出来,连忙收住了倾过的壶身,然后俯头下去,张着嘴去接倒出来的那股酒。 他的动作虽快,但那股酒的自由落体速度更快,他也只来得及截着尾巴咂巴了一口,剩下的也就只有洒在地下浪费掉了。 他脸上又露出大为惋惜之色,不过好在瓶里的酒看起来还留着不少,倒也让他心安了许多。 拿过酒壶凑在嘴上,大喝了一口,他这才吐出一口气,拧上了壶盖。 这壶盖跟壶嘴的底部处有一截细链子相连接着,因此并未掉弃,这个设计其实也就是为防着一时不小心把壶盖给遗落掉的。 心疼完了酒他马上就想起了自己昨晚在阳台上看书,一不小心被一道闪电给击中了。 后来的事情就已不记得了,醒来就到了这里。 转眼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景物,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小林子里的空地处。 林子里的树木并不是很多,显得很稀疏,树与树之间的空隙都挺大,不过每棵树看样子都不小,又高又大。 因此这林子里的树虽不多且又稀疏,但因为树木高大,枝叶繁茂,把头顶的天空都遮住了,阳光却也透不进来多少。 回忆着昨晚的经历,他心想按说被那么大的一道闪电给劈了,自己早就该死了十七、八次都不止了。 但现下却是没事,低头又打量了一下自己,手脚完好,没有成为残疾,除了身上的衣服多好焦黑还冒着淡淡的烟外,可以说本身是没有受丝毫损伤的,连块儿皮都没擦破。 这可就有些怪了,他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很疼,确定不是在做梦。 或者是自己已经死了,这里是阴曹地府,不过按着许多书中描述的阴曹地府却绝不是眼前这番样子的,况且他也不信什么鬼神。 这两种可能基本上已经是排除了,他又想了想,觉着就只剩最后一种了。 那就是自己很不幸地被闪电击中,然后很幸运地因这次雷击事件而穿梭时空到了异世界或是直接给劈回了古代或未来。 这种书他以前看过不少,书中的主角因为各种意外而到了一个异世界或是过去未来。 然后主角的好运就开始了,美女、金钱、地位,一个个的接踵而来。 哈哈,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就真的是走运了。 不过就是跟自己爹妈两界相隔,而且还很可能再也回不去,有点想念,他们见不着自己,也会伤心难过。 不过时间久了就会好了,不是有一句话就叫做“时间是最好的灵药”吗!他只有在心里暗道句“老爸老妈呀,恕儿子不孝,不能侍奉您二老身前了!”既然一切都已发生,事实已不可改变,那就还是先应付眼前吧。 首先的第一点就是得确定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是什么情况,是被劈到了异世界还是被劈到了过去或未来。 又转眼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景物,他用手撑着地站起身来。 然后走了两步,蹦跳了两下,确定了自己无事且身体完好无损。 确定之后,他这才离开原地仔细去打量旁边的树木花草及景物。 他这一站起来走开,就见他原先躺着的那块儿地上湿着了一大片,那位置正好在原先躺下时胸口处的地方。 看样子应是他酒壶里的酒洒出来浇了他胸口处的一大片,又从胸口流到了地上,浸湿了这块儿土地。 看这块儿湿地的样子却是有一个小脸盆那么大小,以他那巴掌大的酒壶的容量来看。 要浸湿这么大一块儿地,那酒壶里的酒应该是早就流光了。 但事实却是没有,而且看样子还存有不少。 这件事可就奇怪至极了,可惜沈醉却完全没有留意到。 他此时已来到几棵树前仔细打量,发现有不少都是以前见过且认识的。 按照这一点证明,那就应该可以断定这里应该还是在地球,剩下的就是回到过去或者未来了。 分卷阅读2 不过也不能完全确定,因为也有可能异世界的树木跟地球有相同的,这点是不能够完全排除的,所以他也只是初步排除,还需作进一步的证明。 最好的办法那就是找个人来问问清楚了,他把四周的视线所及处都观望了一下,看看哪方有人。 转了一圈,不但人影儿没瞧见,连个鬼影也没瞧见。 他决定先走出这片林子再说,出了林子再找人家也好找不是。 正在他准备随便挑个方向就往外走时,突然听到一阵“江昂、江昂”的叫声,听声音很像是牛叫。 他心下一喜,心道有牛的地方应该就会有人家的。 所以又仔细地分辨了下声音的来源,然后便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声音有些断断续续,不过好在一直都响着,终是没让他断了这个方位。 越走越近,等到上一阵叫声就在耳边不远处时,这叫声却是停了。 声音虽停了,但目的地却已到了。 转过一株树后,他看见了一个身穿青色衣衫的年青男子像自己刚才一样正躺在地上,嘴巴眼睛都睁得大大的,眼中满是懊悔与不甘之色。 看这人的衣着发饰,却是一身古人的装扮,此时他心中已能确定自己是来到古代了。 随即他转眼看向了那青衫人的脸宠,这一看虽说不打紧,可这一看却是又让他心里小小地惊了一下。 只见这青衫男子不过二十左右,眉目清雅,容貌俊美。 此时虽是躺倒在地,眼睛嘴巴大张,且身上的一件青衫也是破破烂烂,脸也有些脏,但却也掩不住他那一股俊秀儒雅之气。 沈醉心里这一惊不是为别的,就是为这男子生了一张太过俊美的脸。 他平常就觉着自己已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材,且有一米七八的个子又经常锻炼,算是身材高大威猛了。 也是自认帅哥加猛男了,平常走街上也招引过不少小女生的回头率。 但今日一见眼前的这男子,心里却是大大地嫉妒了起来,只因这家伙比他长得帅。 其实他的相貌确实是如他自己所说,相貌堂堂,一表人材,外加高大威猛。 确实是帅哥一名,不过与眼前的这男子比起来也确实是差了那么几分的。 但两人却是不同类型的,眼前这男子是儒雅俊秀型的,而他却可以算是一个精明干练的成熟型的,身上也没有那种儒雅气,有的怕也只是酒气。 不过因他常年喝酒,却也是深得酒中三昧,有那么一种无所在乎放任洒脱的气质,两者相结合之下也可以说是他独特的个人魅力了。 就在他这里心中还在嫉妒着眼前这躺在地上的俊美男子时,突然又听“江昂江昂”的叫声传来,此时声音更是近在耳边。 他这才转了念头,转眼去搜寻这声音的来源处。 找了两圈,他才在那青衫男子的身旁不远处瞧见一只血红色的小蛤蟆,长不及两寸,全身殷红胜血,唯独眼睛却是金色的,而且瞧着还闪闪发光。 看模样倒也挺可爱漂亮的,虽然他以前一直不喜欢见这类东西,不过眼前这只却是个例外。 此时又听“江昂江昂”的两声鸣叫传来,他此时正瞧着这只血红色的小蛤蟆。 只见它嘴一张,颈下薄皮震动,那响亮似牛的叫声竟是这么个小东西叫出来的,实在是让人想象不到。 等等,怎么瞧着这东西有些眼熟,沈醉心里突然闪过了一种熟悉的感觉,但仔细想了想却又把握不到,便又转眼去看这只小蛤蟆。 这一瞧又发现这只小蛤蟆的对面还停着一只银灰色的小貂,毛色润滑,十分漂亮可爱。 小眼睛嘀溜溜地转着,只是看着它对面的这只小蛤蟆却是有些畏惧之意,小眼睛不断地转着,一副想逃又不敢逃的样子。 沈醉看着这两只小家伙才一眨眼的功夫,突然就看见那只小貂纵身扑起。 速度奇快,势若闪电。 它快对面那小蛤蟆却也不慢,只见它嘴一张,江昂一声叫,一股淡淡的红雾便迎着那小貂喷去。 小貂正跃在空中,无处闪躲,给红雾喷个正着,当即就翻身摔落下来,然后又一扑而上咬住了那小蛤蟆的背心。 这小貂咬住了小蛤蟆却是没把它给咬死,反而是自己一翻身仰倒在地,四腿挺了几下,便即一动不动了,看样子是被小蛤蟆那口红雾给喷死了。 沈醉的心里又闪过那种熟悉的感觉,而且这回是极其熟悉,这场景真是太他妈的熟悉了,可他一时之间就是他妈的想不起来在哪儿瞧见过。 想了一会儿还是想不出来,他便又目不转睛地仔细瞧着。 此时只见那小蛤蟆已跃上了那小貂的尸身,正在它颊上吮吸,吸了左颊一阵儿,又吸右颊,不知在干什么。 难道是这家伙一口红雾喷死了小貂,心中不忍,给它来个临终吻别吗?那小蛤蟆吸完后就从小貂的尸身上跳了下来,又“江昂、江昂”的叫了两声。 此时突听旁边草丛中“筱筱”声响,从里边游出一条红黑斑斓的大蜈蚣来,足有七八寸长。 那小蛤蟆一见就转身扑了上去,那蜈蚣迅速游动,躲开了它这一扑。 小蛤蟆又接连追扑了几下,竟是一下都没扑中,它江昂一声叫,正要张嘴喷射毒雾,那蜈蚣忽地笔直对准了地下那青衫俊美男子的嘴巴游了过去。 那青衫男子眼中露出大惊之色,但不知为何却是一点也动弹不得,连合拢嘴巴也是不能。 只有任由那条蜈蚣爬到了他的嘴里去,哪知祸不单行,那小蛤蟆正紧追着这条蜈蚣。 那蜈蚣爬到了他嘴里,这小蛤蟆也是纵身一跳,便跳进了他嘴里去他肚中追逐蜈蚣去了。 远处树旁的沈醉一看这情景,忍不住地就举手拍打了下自己的额头,同时低骂了自己一声“笨!”这么熟悉的情景,他竟然到此刻才想起是哪里的,真是笨得够可以的。 这场景原来就是他来到这里时的那天晚上刚看完的那本《天龙八部》里的场景,眼前这男子则是段誉。 此时尚是开篇不久,段誉遇上木婉清与岳老三后,岳老三要收他为徒,把木婉清抓走以胁迫段誉,段誉在一个山头上被无量剑派的人听灵鹫宫的灵使吩咐把他抓到无量剑之内关押着。 段誉在无量剑的囚房内苦练“凌波微步”逃出不久后,在这里遇到了钟灵的闪电貂,想把它抓住了送还给钟灵,谁知被闪电貂反咬了一口,毒发倒地,全身不能动弹分毫。 而此时无量山内传说的莽蛄朱蛤也在这个时候出现,用毒雾毒死了闪电貂并吸取了它的毒素。 随后一只蜈蚣窜出,莽蛄朱蛤追蜈蚣,蜈蚣跑到了段誉的嘴里,莽蛄朱蛤也跟着跳了进去。 段誉因此得一福报,百毒不侵,可惜的是他好长时间都不知道自己有此功能。 唉,想不到呀想不到,想不到自己是来到书中的世界里了。 虽然也是古代,可是这书终究是虚构的,不知道眼前的场景是不是虚幻的。 沈醉忍不住地又掐了自己一把,终于再次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但是他来到这里做什么呢,能做什么,要做什么?不过无论自己做什么能做什么或者要做什么,在这天龙的世界里首先的一点那就是得有盖世神功。 这可是最起码的保证,要在这里混,没武功那绝对是混不了多久的。 学什么呢?想一想天龙中的绝顶神功,北冥神功、凌波微步、六脉神剑、降龙十八掌、小无相功、少林易筋经等等,好像不少。 可是能学到什么呢,这不但要有天份,还得有运气呀!就像眼前躺在这里的段誉这小子,运气就特别好,随便摔个崖什么的,就能得部北冥神功与凌波微步,后来又学了绝顶的六脉神剑。 嫉妒呀!当初看天龙的时候,最羡慕的可就是段誉这小子了,可惜这小子有点儿傻。 好好的北冥神功不想练,只勉勉强强地练了一招,而且后来还把那记载神功的卷轴给毁了。 想学也学不成了,但就只这一招就能让他成为绝顶高手了。 可见这北冥神功多厉害了,吸人内力为己用,自己要学的话最好也是学这个,进展快呀!随便吸上七、八个高手的内力自己就成高手了,最好凌波微步也能够顺便练一练,逃跑保命必备之绝技。 万一有哪个打不过的,用此绝技绝对是保命无虞呀,而且这套步法走起来也帅!书中不是有用《洛神赋》里面的句子来形容吗,什么“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忽焉纵体,以遨以嬉”,“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赖轻躯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动无常则,若危若安。 进止难期,若往若还”。 看天龙的时候他估计段誉这小子之所以能吸引那么多的妹妹,这凌波微步也是有不小的功劳的。 看了看眼前的段誉,他脸上泛起一个邪恶的笑意。 哈哈,眼前不就有个机会吗?现在那记载北冥神功与凌波微步的卷轴还在段誉身上呢,趁着他现在不能动,先上去把这宝贝从他身上找出来。 然后吗?就然后在说了,先找神功要紧!第二章凌波微步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2134700字数:4924段誉被闪电貂咬了之后,毒素发作即全身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蜈蚣与莽蛄朱蛤任由它们都从自己嘴里钻到了肚子里面。 他此时是又后悔又害怕,还有一种哭笑不得的心思。 只觉着天下悲惨之事,无过于此了,而滑稽之事,也是莫过于此。 那蜈蚣与莽蛄朱蛤进了他肚子后不大刻,他便觉肚中翻滚如沸,痛楚难当,只道自己今日就要命丧此地了。 正在这里自怨自艾之际,突然眼角的余光看见一个身材高大,满头乱发朝天炸起,面上似是被烟火熏了一般,黑乎乎的人朝他走了过来。 再看这人身上的衣服,也是多处焦黑,有几处还在冒着烟,看样子确实是像刚从大火中逃出来一般。 那人脸上虽然乌黑一片,看不清面貌,但是两只眼睛看着他却是在放着光,而且面上还带着一股邪恶且不怀好意的笑容。 这个黑乎乎的人就是沈醉了,但他自己是看不见自己的脸的,因此却是不知自己此时竟是这副面貌的,不然定要先清洗一番才会出来见人的。 先时他在离段誉有两三丈远处的一棵树后面,是以他看见了段誉,段誉却是没看见他的。 直到此刻他走出来,段誉尚才看见了他。 段誉的心中此时是万分悲惨,他看着这人不怀好意在他身上不断巡视的目光,心中猜测着这人的想法。 见他一副刚从火难中逃出生天的样子,混身脏乱,衣服焦黑,他这样不怀好意地上下瞧着自己肯定是在想着扒了自己的这身衣服好换上。 想到这点,段誉心中更加悲苦,心想自己被闪电貂咬中,又被一只蜈蚣与莽蛄朱蛤入腹,今天是万没活命之机了。 本来死在这样一个荒郊野外死无葬身之地就已经是很惨了,说不定死了之后还会被什么野兽给吃了。 但现下却又来个要扒他衣服的人,他死了的话也是个光着身子的尸体。 如是没有被人瞧见还好,若是被人瞧见了还不知会生出怎样龌龊的想法,万一被自己爹爹妈妈或是他们派出来找自己的人瞧见了,那更是不妙。 自己死也就死了,但死的时候却还要给大理段氏丢一个大大的脸,他在九泉之下也是不会心安的。 而且到时到了阴曹地府,自己一个光着身子的鬼也定是会被其它的鬼给嘲笑的。 看着沈醉越走越近,他只有可怜昔昔地瞧着他,岂盼他能手下留情,为自己留两件尚能敝体的衣物才是。 又盼望着沈醉见自己这身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说不定瞧不上眼就不要了。 又或者还说不定,这人是个好人,见自己死了之后会把自己给埋了。 那倒时自己就是做了鬼,也定是要报答他的。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要是能听见的话就眨眨眼!”沈醉来到段誉面前向他问道,因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敢确定,是以要再确认一下。 段誉此时虽是浑身都不得动弹,连合嘴的动作也是不能,但眨眼却尚是能够做到的。 他此时一听沈醉问他话,心中那个盼望就更盛了几分,料这人既来问他话,那说不定就会好心的把自己给埋了。 便是他真的扒了自己衣服,自己临死之时尚能行一善事也是好的,而且说不定他扒了自己衣服觉着对自己有愧就会把自己给埋了。 到时虽也依旧是衣不敝体,但也总比死无葬身之地要强上一些的。 因此一听沈醉的问话,他就连忙不断地眨着眼睛,那样子直像不断地抛媚眼,让沈醉看得有些受不住,连忙让他停住。 沈醉见段誉能听到自己的话并做了回答,便又问道:“你是叫段誉吧,是的话就再眨眼!”段誉又连忙眨眼,也不想沈醉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只想着他既知道自己是谁,那么说不定他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便不会来扒自己的衣服。 而是拿着自己的尸身送到镇南王府去,那样爹爹见他把自己尸身送回就会给他许多钱财好处的。 即便他不知道,也说不定就真的会发好心把自己给埋了。 岂知沈醉一见他做了确认的答复后,眼里又露出那种不怀好意的眼光,又上下把他瞧了一遍,伸手遍往他腰间摸去。 段誉心中只有大叹“完了完了,弄了半天这人还是要来扒自己的衣服!”他躺在地上头动不了,因此也看不见沈醉在他腰间的手是在做什么,只觉着他摸了两摸,从自己腰间摸了件东西便就拿了那件东西收回了手。 是什么东西呢,他想了想不由心中大惊,原来被沈醉摸走的那件东西,正是从神仙姐姐那里得来的那个卷轴。 他心中又是大悔痛惜,心想道:段誉呀段誉,你今日死也就死了,却还让画有神仙姐姐玉像的卷轴落入他人之手。 被这人亵渎了神仙姐姐的玉体,那可真是对神仙姐姐大大的不敬呢!自己可实在是对不起神仙姐姐了,只盼自己死后能见到神仙姐姐,到时再好好给她道歉。 她到时若是要罚自己打自己,那自己也是心甘情愿的,谁叫自己把她的画像给人拿走了 分卷阅读3 呢,这事全怪自己,实是该罚。 不说段誉在一边自怨自艾,一会儿担心自己,一会儿又担心神仙姐姐,又一会儿想起了自己的爹爹妈妈伯父伯母,还有那脾气不是太好却又要硬嫁给自己的木婉清姑娘。 只说沈醉从段誉腰间摸出神功卷轴后,低眼一看,只见手里的东西约一尺来长,外面有一方白绸包着裹着,白绸上写着几行细字:“汝既磕首千遍,自当供我驱策,终身无悔。 此卷为我逍遥派武功精要,每日卯午酉三时,务须用心修习一次,若稍有懈惰,余将蹙眉痛心矣。 神功既成,可至琅環福地遍阅诸般典籍,天下各门派武功家数尽集于斯,亦即尽为汝用。 勉之勉之,学成下山,为余杀尽逍遥派弟子,有一遗漏,余于天上地下耿耿长恨也。 ”他一见这行小字,不由心中大喜道:“果然是了!”当下连忙将这白绸包放在地上,解开包裹取出了里面的卷轴来。 取出卷轴展将开来,只见从左竖写的第一行就写着“北冥神功”四个大字。 字迹娟秀而有力,与绸包外所书的笔迹相同。 其后写道:“庄子‘逍遥游’有云:‘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 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 ’又云:‘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 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 ’是故本派武功,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 内力既厚,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犹之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 是故内力为本,招数为末。 以下诸图,务须用心修习。 ”再往后瞧便是那三十六副裸女练功图,果然不愧是段誉心中的神仙姐姐,真个是美貌至极,便是沈醉这在现代看惯了美女的人一看之下也不由有些怦然。 他将那三十六副练功图一一过目,但觉只消过目一看,那副图就清晰的印于脑中了,便是闭上眼时也能想象的与这帛书上所画之图丝毫不差,而且印象至为深刻清晰,把那三十六副图看完也不过片刻而已。 只片刻之间他就不但看完了,而且深刻清晰地记住了,且还理解了。 直到把那三十六副图全部看完,他这才募然惊醒,心中大为惊讶。 他可从来不记得自己的记忆力有这般好过,“过目不忘”这四个字完全不是夸张的。 这可真的是过目不忘呢,这么快的阅读速度,这么高超不可思议的记忆力,他以前可只在一部《超人》的电影上看到过。 又回想了下电影中的情节,他觉着自己这速度好像比超人差了点儿,不过也已是超越普通人百倍甚至千倍了。 难道是自己昨天晚上被雷劈了一家伙,就有这样的超能力了。 他这样想着,抬头望天暗道:“看来老天爷对咱不薄呀!”既然自己拥有了超人的记忆力,那是不是也拥有了其它的超能力了呢?他这样想着,不由心中大是兴奋。 当下就连忙站起身来,学着电影里面超人的样子,右臂高举,伸腿屈膝一跳。 但一跳之下,离地不过几尺便又落回了地上,根本飞不起来。 他又不信邪地连跳了几次,几次三番都是同一状况后,他心中已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上是没有超人那样的能力的了。 还有一个力大无穷,尽管不抱什么希望,但他还是试了一试。 拔了几次大树,搬了几次大石不果后,他彻底地放弃了。 孰不知他在这边蹦蹦跳跳,又搬大石又拔树,试验自己的超能力时。 脚下不远处的段誉正看着他奇怪的动作,暗道他定是神经不正常。 并且自以为是地认为那定是神仙姐姐的功劳,肯定这人亵渎了神仙姐姐,所以才招至这样的惩罚的。 这样一想,心里对神仙姐姐更加是敬若神明。 心里面也在不住地祈祷着,但愿自己死后能够见到神仙姐姐。 沈醉试验超能力无果后,便又把注意力放回到了盖世神功上面。 修习“北冥神功”的三十六副图都已熟记于脑中,下面就该是“凌波微步了”。 想到“凌波微步”,他便把那因没能拥有超能力的懊丧心情给抛了开来,认真地去看后面所记载的“凌波微步”图解。 凌波微步乃是根据易经八八六十四卦方位而成,对于八卦图他倒是认识的,但要说易经他却是没看过的。 好在这卷轴上不但绘明步法,而且还详细注解了易经六十四卦的方位,以他超人的记忆力与理解力,学起来倒也是不难。 再加上看过书中段誉练习时的经验,是以他仔细仔细地看过两遍之后,便把这步法熟记于胸。 到看第二遍的时候他便一边看着卷轴上所画的脚步方位,一边脚下跨着步子练习着。 他从书中知道这“凌波微步”乃是一门极上乘的武功,之所以列于卷轴之末,本是要待人练成“北冥神功”,吸人内力,自身内力已颇为深厚之后再练。 全身行动与内力息息相关,到时每踏出一步,全身内力便跟着在体中转一步,决非单是迈步行走而已。 如果没有内力,突然一气呵成的走将起来,体内经脉错乱,登时瘫痪,可至走火入魔之险境。 他知道自己此时身上根本没有一丝内力,所以并不敢走得太快,即便完全想通了的地方,也不敢走得太快了,只是以一次呼吸走一步的速度匀速而行。 他照着图上所画将所有的步子都走过一遍之后,但觉神清气爽,全身精力弥漫,浑身舒泰至极,有如洗了一个舒服的蒸汽浴又来了次全身按摩后一般舒爽。 走完一圈,停下之后,他便在脑中默想了一下刚才所走的步伐,熟记于心。 然后合上卷轴不看,只靠心中记忆再仔仔细细地从头到尾仍是按照刚才的速度走上了一遍,以加深记忆。 这一遍过后,更是神清气爽,精神奕奕,心中高兴忍不住地就拿起酒壶喝了一大口茅台美酒。 这“凌波微步”乃是以动功来修习内功的神妙功法,脚步踏遍六十四卦一个周天,内息自然而然的也转了一个周天。 因此练习之人每走一遍,内力便有一分进益。 只是沈醉此时却是无丝毫内力的,不过人之初生,却是都有一口先天之气的。 平时游荡于体内各处,并不起什么大作用,却不知这口气乃是人身之精华气息之所在。 武者修习内力,便是调用这口精气,按照体内经脉线路修习。 以体内之气吸引体外天地精气,采外气聚于己身,练得时日越多,这口气便越加粗壮深厚,聚之便是内力之所在了。 所以沈醉此时虽是没有丝毫内力在身,但因“凌波微步”之神效,他每走一步,体内那口精气便也随之运转一步。 待他两个周天走完下来,那口精气便已增进了许多,可以说这时他的身体内便已是练成了这最初的一丝内力了,只是他尚不觉不知而已。 此时躺在脚下的段誉以眼角的余光看见沈醉初学凌波微步,便一步不停地按照匀速从头到尾地走了一遍,心中更是大大的惊讶。 想自己学时,不知走走停停了多少回,又在许多地方苦思良想了许久这才想通,而这人却是一遍即过,比之自己不知强了多少,因此上心中是大大的佩服,也竟忘了他亵渎神仙姐姐的罪过了。 只眼也不眨地瞧着沈醉连走了两遍的凌波微步,与自己心中早已想通练熟的步法一一对比,竟是一步未错。 不由在心中感叹道:“果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呀!”他本以为自己就已是学习之天资良材了,想不到这人更胜过他。 他这心中一佩服,便把沈醉高看了几分,不再当他是亵渎神仙姐姐之粗人了。 只觉他若是能把神仙姐姐这套神妙步法发扬光大,那神仙姐姐定也是高兴的,自己就是死了也算能对得起神仙姐姐了。 段誉这会儿一直看着沈醉在旁练习“凌波微步”,神情专注,竟是忘了肚中的疼痛了。 此时渐渐回过神来,竟觉着肚中居然已不痛了。 他想不透这是为什么,而且这好长时间了自己竟然还不死。 正愣神想着,他嘴巴突然合拢,事出意外,舌头一时没收住便被牙齿给咬了一下。 舌尖一痛,便即缩进了嘴里。 他心中不由又惊又喜,又动了动手指头,伸了伸脚,发现竟都已能动弹了。 既已不死,他先前所有死后的那番打算便即无用了,因此他此时竟也忘了要张嘴把那只蜈蚣与莽蛄朱蛤给呕出来,而是立马瞧向了尚在沈醉手里的那副卷轴。 此时是沈醉刚刚走完第二趟凌波微步高兴之余喝了口美酒后的不久,正背对着段誉,是以段誉已能够活动他并不知道。 刚要转身,他便突然听身后一个清脆的男声道:“这位仁兄请了!”---------------------------------------------------新书请支持!第三章逍遥弟子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4125600字数:4806沈醉听到身后有人说话,回身一看,见是段誉,他此时已站起了身正站在沈醉身后约一丈处拱手向他施礼。 他刚才一直专注于凌波微步之上,一时竟忘了时间了,此时见段誉已完好站起,不由有些吃惊,但却并不惊慌,也学着段誉的样子向他拱手弯腰施了一礼。 “请教仁兄高姓大名?”段誉先前见及沈醉学习凌波微步之快,心中佩服,是以早已不怪他亵渎神仙姐姐之罪了,所以现在说话很客气,而且总要搞清楚了对方来路才是。 见段誉站了起来,沈醉又仔细打量了他一番,更见他俊秀儒雅之气。 笑了一下,道:“在下姓沈,单名一个醉字!”“得其常心,物所为最之哉?”段誉张口吟道,“沈兄此名甚好,有为天地人间之最之意,有气魄!”段誉就是段誉,连个名字都能引段书文,可惜的是沈醉不懂,而且他也把这个“醉”字理解错了。 因此沈醉笑了笑,道:“段兄理解错了,在下之名可不是这一‘最’字,而是醉酒之‘醉’,醉生梦死之‘醉’!”他说着话,摇了摇手里的酒壶。 但段誉却不知那是什么东西,因此有些好奇地看了看。 段誉脸上红了红,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笑了笑,才道:“甚好甚好,这一字也是甚好,有‘人生几何,对酒当歌’之快意!”沈醉笑道:“我父母与我取这名字时,可是没有想这么多的。 我的这个名字来源,可也是有个趣事呢!”段誉一听之下来了兴趣,便即微笑而立,露出倾听之色,示意沈醉快说。 沈醉便接着道:“其实也没什么,乃是因为我母亲生我的那日,我父亲喝醉了酒,因此我母亲一气之下就把我名字起作‘醉’了!到第二日我父亲想改时,我母亲却坚决不同意,我父无奈,又想了想倒也觉着这名字不错就这样叫了!”段誉笑道:“确实是件趣事呢!”他笑了一会儿,又伸手抱拳看着尚被沈醉拿在左手中的卷轴道:“沈兄,不知可否归还在下的东西?”“这个吗?”沈醉扬了扬左手上的卷轴问道。 “正是!”段誉答道,看着那卷轴显得很有些焦急之色。 沈醉已经把这上面的所有东西都牢记于心中了,还他也没什么的,何况本来就是人家的东西。 他刚要走过去把卷轴还给段誉,突然心中起意,停住脚步道:“你要便过来拿吧!”段誉却还道他是要还的,连忙心喜道:“多谢沈兄!”当下就快步走去,张手向沈醉面前伸来。 但沈醉却仍是拿着那卷轴不动,只道:“你过来拿呀!”段誉心中有些不快,但并未生气,又伸了手去沈醉手中拿。 但沈醉却突然收手往后一缩,同时脚下斜走一步,退了开来。 段誉并未跟上,只是不解地看着沈醉问道:“沈兄这是何意?”沈醉又扬了扬手里的卷轴道:“这卷轴既在你身边,想必这上面的‘凌波微步’你也已学会了。 我想跟你用这‘凌波微步’较量一番,你若能追得上我,我便把这卷轴还你!若追不上吗?那就,嘿嘿……”他后面的话住口不说了,但任谁也能想明白是什么意思。 段誉听他提意,又见及先前他练习“凌波微步”之速,倒也想跟他用这凌波微步较量一下。 他想自己在无量剑囚房之内早已练至纯熟,而他虽然学习快速,但却是刚练会不久,未必便及得上自己。 因此胸有成竹地道了句“好!”便也一闪身踏着凌波微步向沈醉追了上去。 沈醉一直都注意着他的身形,见他一动身,便即先一步闪了出去。 段誉又随后追上,急跨两步,绕了一个弯去截沈醉。 沈醉不欲让他兜着,见他绕过来,便一转身又斜闪了开来。 段誉又赶步追上,两人一个跑,一个追,各踩八卦方位而走。 虽是你追我逐,却都是身形潇洒,有若闲廷信步一般。 沈醉知段誉此时已是吸了无量剑内七、八个弟子的内力,比自己这身无内力是强上许多的,因此不敢在空旷之处与他追逐。 把他引到树林深处,借着树木与地上大石为障碍物,左突右闪,绕着圈的跑,所以一时之间段誉倒也追他不着。 但段誉也并不气馁,只是双眼紧盯着沈醉的身形,施展凌波微步去追他。 并时刻注意着他脚底下用步的法子,两人都是施展凌波微步,也都是刚学不久的,自有互相借鉴之处。 这一来两人倒像同门师兄弟互相切磋一样,你追我逐,好不热闹,有时本可直跨而过之时,却还故意卖弄,来个十分复杂又漂亮的步子。 时间一久,沈醉终究是新练又无内力,不如段誉练习纯熟且又身有无量剑七、八名弟子的内力。 两人你追我逐约有半个小时的功夫,沈醉不敌段誉有内力之助,终究被其追上抓住了拿着卷轴的那只手臂。 “沈兄!”段誉看着沈醉手里的卷轴呵呵笑道。 “嗯,还你吧!”沈醉摇了摇被段誉抓住的手臂,段誉连忙放手松开 分卷阅读4 ,沈醉即把手里的卷轴递了过去。 “多谢沈兄!”段誉伸手接过,十分欢喜,又向他拱手道。 “谢什么谢,这本来就是你的吗!”沈醉笑道,又拧开右手的酒壶盖张嘴灌了一大口美酒,心中十分舒畅。 这凌波微步果然是不同凡响,跑了这么一阵子,不但不累反而是觉着更加有劲了。 段誉展开卷轴看了看,又卷好郑重地收回到腰间,郑重地向着沈醉道:“沈兄,这卷轴乃是我从‘神仙姐姐’那里得来的,你既已学了这上面的‘凌波微步’,那也应当拜‘神仙姐姐’为师的!”沈醉知道他口中的那“神仙姐姐”也就是无量山剑湖底中石室的那个石像,跟个石像磕几个头也没什么的,何况还是个美丽的石像,便道:“那自是应当的,虽然我这样趁你之危从你身上偷拿到不太好,但既已学了,却也是该拜一拜的!不如你这就领我去见这位‘神仙姐姐’,我在她面前磕几个头,拜她为师也就是了!”段誉听他说道趁自己之危偷拿不好,心道:“你也知道自己是偷拿的呀,这行径可还真是不够君子呢!”又见他说这就要自己领着去像“神仙姐姐”磕头拜师,心中也很高兴,这就多了一个师兄弟了。 正想答应,突然想起了木婉清,不知她现下如何了,心里十分担心,连忙道:“这拜师之事,现在却是不行的。 我现在还有要事,不如过些日子我再带沈兄去向‘神仙姐姐’拜师吧!”沈醉这时也想起了木婉清尚被岳老三捉着,便道:“也好!”随后又故作不知地问道:“不知段兄有何要事,我左右无事,如果方便的话不如我跟你一起去办吧,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量!”段誉心道:“也好,他虽然跟我一样不会武功,但现下既已学会了为‘凌波微步’,到时也能帮忙缠住岳老三!”心中这样想着,便道:“如此甚好,多谢沈兄援手了!”“哪里哪里!”沈醉笑道。 这时段誉突然又想起沈醉先前问他的话,当时没想到,现在却是想到了,连忙问道:“沈兄是从何处知道在下的名字的!”“哦,这个我是从无量剑那边听来的!我刚才在路上听见有几个无量剑的弟子说有个叫段誉的年青书生从他们那里跑了出来,他们几个便是正出来追的!”沈醉半真半假地说着,不想他再追问便转移话题故当不知地问道:“刚才你为什么躺在地上不能动弹呢?”段誉摇头苦笑,便把自己从被闪电貂咬中毒发倒地开始到蜈蚣与莽蛄朱蛤进了他肚子这段说了给沈醉听。 沈醉一听他说完,立马道:“真是恭喜段兄了!我曾听人说过,这莽蛄朱蛤乃是万毒之王,说是如若有人吃了便能百毒不侵的。 那莽蛄朱蛤自己跳进了段兄的嘴里,当真是段兄的好运呢!”“当真吗?”段誉有些不信地问道,随即又想到自己先前被闪电貂咬中料是必死的,可能就是因为吃了这莽蛄朱蛤才解了闪电貂的毒的。 沈醉笑道:“这个我也只是听人家说的,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要不段兄买包砒霜试一试,一试便知!”段誉连忙摇头,他心中虽然已有些相信了,但还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的。 想到闪电貂段誉转回了自己先前躺着的地方,找到了闪电貂的尸身,又找了个低洼地放进去,然后扒拉了些土石埋了起来。 沈醉斜倚在一旁的一棵大树上一边喝着酒一边好笑地看着他埋貂,埋好后还又煞有介事在那貂的坟前低声说了一番话。 等到段誉一切都弄完了站起身来,沈醉道:“段兄连只小貂竟也如此对待,想必心地十分善良。 ‘神仙姐姐’所嘱咐的神功练成之日,为她杀尽逍遥派弟子之命想来定是让段兄十分为难的。 既然我也学了‘神仙姐姐’的武功,不如这件事情就由如我接手来做吧,也算我报答一番在段兄身上习得此神功的大恩!”“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谢谢沈兄了!”段誉对于这件事情确实是一直很为难的,他天性善良,自是不愿杀人的。 但若不听神仙姐姐的命令,又觉着对不起神仙姐姐,神仙姐姐在天上知道了这件事情也会很不开心的。 现下一听沈醉愿意把这棘手的摊子给接了过去,心中自然是十分高兴。 他想这沈醉既已学了神仙姐姐的武功,到时再去那剑湖底的石室内给神仙姐姐磕几个头那也就是神仙姐姐的传人了,听神仙姐姐的吩咐替神仙姐姐办事也是应当的。 这也不算是违了神仙姐姐之命,她可并没说不准把这武功再传他人呢!自己怎么早没想到这个主意,真是笨。 其实现下他虽然是这样想,但他便是早想到了也是不愿意旁人去看神仙姐姐的裸体像的。 而且他就是教了别人,也是教别人去杀人,他心中自也是不肯的。 现今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被沈醉学了这上面的武功,并自报奋勇地甘愿担此重任,他这才想到的这点。 段誉去了心里这个疙瘩,心中高兴,又对沈醉感谢了一番,然后两人便一路说着话向木婉清被抓去的那个山头赶去。 走了一段路,突然晴朗的天空打了个响雷。 沈醉昨天才被雷劈了一家伙,现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一听打雷就吓的打了个哆嗦,然后躲在段誉身后怯生生地瞧着天上。 好在那雷声只响了一声就没动静了,沈醉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旁边的段誉见他一个大男人竟怕雷声,不由有些好笑地问道:“沈兄竟然还怕打雷吗?”沈醉见他一副小瞧自己的样子,不由心中有气,斜了他一眼,哼道:“我昨天晚上才被雷劈了一下,你说我再听见雷声怕是不怕!”“当真吗?”段誉吃惊的嘴张了老大,不过沈醉现在的这个样子,头发炸起,脸上乌黑,身上衣服也是处处焦黑,原来冒烟儿的几个地方现在倒是停了。 这个样子确实是很像被雷劈了的样子,他先前还以为是被火烧了的,想不到更严重。 人被雷劈可算是奇闻了,他以前虽然听人说起过,可却没遇到个真实的。 而且以前听到的,也都是被雷劈了后就一下劈死的。 现在却是见到了沈醉这个被雷劈了的幸存者,不由大感兴趣。 上下左右转着圈地瞧了沈醉一眼,道:“沈兄可真是福大命大,被雷劈了竟还没事,当真是命硬的紧。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沈兄以后一定会时来运转的!”沈醉笑道:“那是,这话果真没错。 我现在就已得到后福了,现在这不就练成凌波微步了吗!”段誉笑着瞧见前面不远处有条小溪,便让沈醉去洗下脸。 沈醉先还不解,等到了小溪旁瞧见了自己水中的倒影后,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想人家书是的主角被雷劈了都是衣服完好,丝毫无损,有的还附送了超能力。 自己被雷劈了却是这番模样,而且超能力也只是多了个超级记忆力而已,真是太倒霉了。 为什么人家就那么好运,自己就这么背呢!他一边蹲下来洗着脸,一边忍不住地伸手向天竖起了中指。 洗了把脸,又把被电得炸起来的头发用水往下捋了捋,重新瞧着水中自己一表人材的英俊面孔,他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先前他的脸一直都是黑乎乎的,是以段誉也不知他真个长什么样子。 现在一见他洗净脸孔后,相貌堂堂,一表人材,不由心中更生了几分好感。 这个时候突然间对面山峰上传来一阵尖锐的铁哨子声,连绵不绝。 段誉听出这正是招那南海锷神岳老三的哨子声,岳老三说吹哨子的是他们四大恶人之首有天下第一恶人之称的“恶贯满盈”。 一想到那岳老三都那般厉害了,那“恶贯满盈”的老大想必更是凶恶厉害,因此更加担心木婉清的情况。 心下焦急,便招呼了一声沈醉,连忙施展凌波微步往那山峰上奔去。 沈醉也自施展凌波微步随后紧跟,只是段誉比他内力深厚,因此跑了一截后他就拉后了段誉一大截。 第四章水木清华(上)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4202400字数:4077段誉担心木婉清之至,到得半山腰之时,便已急的大叫道:“木姑娘……木姑娘……你还在这儿么?南海鳄神,我来了,你千万别害木姑娘!拜不拜师父,咱们慢慢商量……木姑娘,木姑娘,你没事吧?”一边叫着一边施展凌波微步急奔,不多时就已上了山,瞧不见身影了。 待得沈醉上得山时,正见段誉将一黑衣女子搂在怀里,向她不住地说着话。 沈醉心想这女子定是木婉清了,只是被段誉这家伙搂在怀里,大半个身子都遮着,一时看不清面貌。 他们二人旁边不远处的一个大石后却还坐着一人,身穿明黄色衣裳做武官打扮,手里头还拿着一本书。 想来就是那四大护卫之一的朱丹臣了,他此时眼晴虽是在看着书,耳朵却是侧着倾听那边段誉与木婉清的对话。 沈醉上得山来他也没注意到,不多时便见他站起身来高声吟道:“仗剑行千里,微躯敢一言。 ”一边吟一边从那石后走了出去。 他这一出声,自是打扰了那边段誉与木婉清的好事,两人立马分了开来。 段誉回头瞧见他面上大喜,张口叫道:“朱四哥!”朱丹臣抢前两步,躬身行礼,喜道:“公子爷,天幸你安然无恙,刚才这位姑娘那几句话,真吓得我们魂不附体。 ”段誉拱手还礼,道:“原来你们已见过了?你……你怎么到这儿来啦?真是巧极!”朱丹臣微笑道:“我们四兄弟奉命来接公子爷回去,倒不是巧合。 公子爷,你可也忒煞大胆,孤身闯荡江湖。 我们寻到了马五德家中,又赶到无量山来,这几日可教大伙儿担心得够了。 ”段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也吃了不少苦头。 伯父和爹爹大发脾气了,是不是?”朱丹臣道:“那自然是很不高兴了。 不过我们出来之时,两位爷台的脾气已发过了,这几日定是挂念得紧。 后来善阐侯得知四大恶人同来大理,生怕公子爷撞上了他们,亲自赶了出来。 ”这个时候沈醉也从山头那儿赶了过来,段誉眼尖瞧道,连忙招呼道:“沈兄,我心急木姑娘安危,倒是把你忘在后边了,抱歉抱歉!”沈醉虽是在刚才山脚下的小溪中清洗了一番,但头发还是有些凌乱,而且不像古人一般都是长发,他的是短发。 再知上身上又穿着短衫,还是好几处被电焦了的,可以说是狼狈得很。 倒是一双脸刚才还洗得干净,看上去也很精神,总算是没彻底地毁了他的形象。 木婉清与朱丹臣见段誉出声这招呼沈醉,都心感奇怪,不知段誉何时结识了这么一个奇装异服之人,看样子还像是刚遭了火灾一般,所以都把询问的目光瞧向了段誉。 段誉连忙介绍道:“这位沈兄是我刚刚结识不久的一位朋友,姓沈,单名一个醉字。 ”“沈公子!”朱丹臣拱手向沈醉抱拳致礼,沈醉也连忙抱拳相还。 只是那木婉清却是瞧着沈醉微微的“哼”了一声,便算是应过了。 段誉有些不好意思,他也知道木婉清的性子便是这样的,所以也只有是用略带无奈兼抱歉的眼光瞧着沈醉。 沈醉从书中也是早已了解清楚到了木婉清的脾性,是以也不在意,只是向着她微微笑了一笑,以算打招呼。 他此时尚才注意去看这木婉清的容貌,果然是跟书中描写的一样,容貌秀丽绝伦,清冷中带着几分倔傲。 段誉介绍完沈醉便又指着朱丹臣向沈醉与木婉清介绍道:“这位朱丹臣朱四哥,是我最好的朋友。 ”“朱兄!”沈醉拱手含笑还礼,朱丹臣也微笑回礼。 这一回木婉清听见段誉说朱丹臣是他最好的朋友,便也跟着段誉的称呼叫了声“朱四哥!”叫完后似是想起了什么,脸上浮起两朵红晕,更添了几分艳丽。 朱丹臣恭恭敬敬向她回礼,道:“朱丹臣参见姑娘。 ”段誉见木婉清红了脸,也跟着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带过,便又指着木婉清介绍道:“这位是木婉清木姑娘!”沈醉见她不曾向自己行礼,他便也没有向她行礼,何况刚才也算是打过招呼了,便也没做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重新见过。 那朱丹臣刚才已经参拜过一回,此时却仍又是正儿八经地拜了一回,礼数极是周全。 段誉此时才又转向朱丹臣问道:“朱四哥,你刚才说高叔叔也来寻我了吗,他现在哪里?”说着便转头往四周瞧去。 朱丹臣道:“适才我们都在这儿。 高侯爷出手赶走了一个恶女人,听到公子爷的叫声,他们都放了心,命我在这儿等公子爷。 他们追踪那恶女人去了。 公子爷,咱们这就回府去吧,免得两位爷台多有牵挂。 ”段誉此时听他说一直在这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原来你……你一直在这儿。 ”想到自己刚才与木婉清言行亲密,都给他瞧见听见了,不禁满脸通红。 随后两人便如原著上写的那般用诗文做了次对答,沈醉乃是大学毕业,也是知道些诗句的。 但对于两人那番作答却是没兴趣,趁着两人说话,便站在一旁打量着四周的景物。 两人说完了话,朱丹臣便又邀请沈醉与木婉清跟他们同到段誉府上去做客。 木婉清的心思自不必说,那是一定要跟着去的。 而沈醉也是想跟着到那镇南王府混吃混喝一番的,他此时可是身无分文呢。 况且还要跟着段誉去向那“神仙姐姐”磕头拜师,他就是要走段誉怕也是会拉着他呢!段誉虽然不愿就此回家,但既给朱丹臣找到了,料想不回去也是不行,心中计较只有途中徐谋脱身之计了,当下四人便偕行下峰。 到得峰下, 分卷阅读5 又行数里,便见大树旁系着五匹骏马,是四卫和高升泰五人骑来的。 朱丹臣走去牵过四匹,让段誉与木婉清还有沈醉上马。 段誉与木婉清都是动作极其熟练地伸腿跨上了马鞍,而沈醉上马时却是显得有些笨拙。 只因他们二人都是经常骑马的,而沈醉在现代是却是不曾骑过的,若说骑过什么,也只是小时候在乡下外婆家骑过她家的一头驴。 而且那还是小时候八、九岁的事情,他也早忘了当时是怎么骑的了。 因此这一上马,动作自然是显得笨拙一些,学着两人的动作好不容易才上了去。 木婉清看着他那副样子,忍不住地取笑了两声,便是段誉与朱丹臣也是面带笑意。 让沈醉心中十分尴尬,但却也是没有办法,谁叫自己就是没骑过呢,因此他此时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把这骑术练好了。 三人都瞧出沈醉不会骑马,因此一路上也并不放马狂奔,只是驱马悠悠地走着。 段誉在路上,也不时指点沈醉骑术的要领。 好在沈醉的这匹马十分温顺,而且他现在的学习理解能力又超强,所以到得傍晚时,他便已能驱着马小跑了。 当晚四人在一处小客店中宿歇,分占四房。 朱丹臣出去买了两套衫裤来,一套是给段誉的,另一套是给沈醉的。 这朱丹臣乃是读书之人,平时着便服时也都是作书生打扮,而段誉平常也都是书生打扮。 所以他买的这两套衣服便都是书生穿的那种文士服,考虑到沈醉头发太短,朱丹臣还特地为其买了一顶文士帽。 换上一身儒服,戴好文士帽之后,沈醉对镜自照,觉着自己此时倒也颇有了那么几分儒雅气。 不过手里拿的就不是文人雅士的折扇了,而是一只扁平的小酒壶。 当晚吃过晚饭后,沈醉便即回到自己房中开始修习已牢记于脑中的“北冥神功”。 他将第一副图画及旁边的图旁的注释解义都在脑中详过了一遍,更加深入理解之后,这才开始按照图上的路线来开始修炼。 他以前并未练过武,所以首要的遍是先打通经脉。 好在他白天时走了多趟的凌波微步,已把人身体中那丝精气练得充实了许多。 已经算是他身体里的第一丝内力了,他借着这丝内力之助,依照图中所示,首先将“手太阴肺经”的经脉穴道全部打通了。 只觉一丝热气缓缓流动,在手太阴肺经与膻中空之间畅通无阻。 跟着便又练“任脉”,此脉起于肛门与下阴之间的“会阴穴”,自曲骨、中极、关元、石门诸穴直通而上,经腹、胸、喉,而至口中下齿缝间的“断基穴”。 北冥神功与世上的大部分内功都不相同,别家内功是顺着穴道走位而练,而这北冥神功却是反其道而行,逆练。 像这条任脉便是由断基、承浆、廉泉、天突一路向下至会阴而止,反其道而行之。 图中言道:“手太阴肺经暨任脉,乃北冥神功根基,其中拇指之少商穴、及两乳间之膻中穴,尤为要中之要,前者取后者。 人有四海:胃者水毂之海,冲脉者十二经之海,膻中者气之海,脑者髓之海是也。 食水毂而储于胃,婴儿生而即能,不待练也。 以少商取人内力而储之于我气海,惟逍遥派正宗北冥神功能之。 人食水毂,不过一日,尽泄诸外。 我取人内力,则取一分,储一分,不泄无尽,愈厚,犹北冥天池之巨浸,可浮千里之鲲。 ”待把这两条经脉打通真气行之无阻后,他便又想接着去练下一副图上的“手阳明大肠经”与“督脉”。 正缓了一口气,准备接下去再练下一副图时,突然听见敲门声响起。 他连忙吐出一口气收了功去开门,打开门一看乃是段誉。 他知道段誉今晚是会带着木婉清一块儿偷跑的,只是没有跑走了,第二天就被朱丹臣给堵上了。 此时见段誉前来,他心中不由想道:“现在已多了一个人,不知他是不是也要来邀我一块儿跟他们逃跑!”“段兄,什么事?”沈醉开了门把段誉让进屋来问道。 段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才道:“沈兄,我跟你说实话。 其实我这次出来乃是从家中偷跑出来的,现下虽已被朱四哥寻获,但我并不想跟着他回家去。 所以我打算今晚趁着朱四哥睡着后,带着木姑娘一块儿偷跑出去。 我现在是来问一问沈兄的意思,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沈醉笑道:“这个就不用了吧,你跟木姑娘一块儿走,你们小俩口一路上甜甜密蜜、亲亲我我的。 我插进去搅活你们做什么,所以我还是留在这里一觉睡到大天明的好!”段誉听沈醉调笑他与木婉清,不由又红了脸,笑了笑道:“这样也好,沈兄你家住何方还请说与小弟知道,待我有空时自去寻你,好领你到神仙姐姐面前去磕头拜师!”沈醉暗道:“我就是说了我家在哪里,你能到得了吗?”自是不能说的,便道:“我父母已然亡故,我现在是孤身一人,四处漂泊游历。 并没有固定的居所,而是兴之所致,四海为家!拜师一事,你也不必非得亲自领我去,你告诉我详细的地址,我也可自己寻去到神仙姐姐面前向她磕头拜师的!”他说了父母已然亡故,心中却又连忙向自己尚在现代的父母道歉。 段誉想了想,道:“也好!”当下便将自己于被人追赶掉下山谷发现剑湖底石室的事情与沈醉说了一遍,并详细解说了进入那石室的路径。 沈醉认真记住,两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后,段誉便即告辞离去。 第五章水木清华(下)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5120900字数:6114段誉走后,沈醉又重新坐回床上,把第二副图上的“手阳明大肠经”与“督脉”打通顺畅。 先前所练的“手太阴肺经”与现在所练的这条“手阳明大肠经”都属十二正经,而“任脉”与“督脉”却是属于奇经八脉,前者为阴脉之海,后者为阳脉之海。 前一副图是“手太阴肺经”与“任脉”,第二副便是“手阳明大肠经”与“督脉”,都是一正一奇相结合而练习。 前一副两条经脉都属阴,这一副两条经脉都属阳,正是奇正相结合,阴阳相辅补。 打通“手阳明大肠经”与“督脉”后,他又把前一副图上的练习了一遍,再又把这一副图上的练习一遍,这才吹灯睡觉。 段、木二人是注定这一次逃不脱朱丹臣的,虽然他们半夜逃走了,但朱丹臣却是早注意到了,故意装睡让二人逃脱。 待天刚刚亮时,他即起来把沈醉叫起,然后两人快马加鞭,比段誉和木婉清快多了,尽管沈醉的骑术还不是太好,但也足于在正午之前赶到他二人前头了。 绕到二人前面后,朱丹臣找了个地方坐在块儿大石上看书,沈醉百无聊赖便解了一匹马到旁边去练习骑术。 等了不大会儿,便见前面段誉与木婉清欢声笑语相携而来。 段誉看见我们二人,大吃一惊,待要掉头便走,却被木婉清给拉了回来。 她知二人走路定是逃不脱的,所以干脆就大大方方地走了过来。 两人一过来却都把眼睛瞧着沈醉,段誉把昨晚邀沈醉一起逃跑的事也给木婉清说了,因此两人都以为是沈醉告的密。 沈醉骑在马上很无辜地对二人笑着,心里直感万分冤枉,向着二人大叫了一声“不是我!”便把目光转到了朱丹臣的身上。 朱丹臣倒也够朋友,见二人瞧着沈醉冤枉了他,便连忙解释道:“公子爷,木姑娘,这件事情却是怪不得沈公子的,他可什么都没说,这件事情是属下早就发觉的!”段誉心地纯正善良,一听朱丹臣解释便即信了,木婉清却犹是不信,还是直拿着那双透着冷光的眼睛瞪着沈醉。 朱丹臣瞧了沈醉一眼,向他露出一个同情的笑容,便即转移话题向段誉道:“公子,你猜我刚才是在读什么诗?”跟着高声吟道:“古木鸣寒鸟,空山啼夜猿,既伤千里目,还惊九折魂。 岂不惮艰险?深怀国士恩。 季布无二诺,侯嬴重一言。 人生感意气,功名谁复论?”段誉道:“这是魏征的‘述怀’吧?”朱丹臣笑道:“公子爷博览群书,佩服佩服。 ”段誉却明白他所以引述这首诗,意思说我半夜里不辞辛劳的追寻于你,为的是受了你伯父和父亲大恩,不敢有负托付;下面几句已在隐隐说他既已答允回家,说过了的话可不能不算。 木婉清又狠狠地瞪了沈醉一眼,过去解下马匹缰绳,把剩下的三匹马牵了过来。 昨日朱丹臣让段誉乘坐的是四匹马中脚力最佳的一匹,这时他却连忙先拉到了自己身边,以防段木二人如果驰马逃走,他自己也好仗着这匹好马的脚力追赶得上。 段誉上鞍后,纵马向东。 朱丹臣怕他着恼,一路上尽跟他说些诗词歌赋,以投其所好。 段誉与他谈论的热闹,兴高采烈,大发议论。 木婉清不懂这些因此上一句话也插不进去,她此时仍是不信沈醉,所以上了马与段誉说不上话,便即又斜眼瞪着沈醉。 沈醉对于这些诗词歌赋虽然懂一些,但却是没这二人精通的,因此也没往里插话。 一路上只是欣赏着道路两旁的风景,完全不在意木婉清那样瞪着他。 有时转过头来与木婉清的目光对上了,他也都是露出友好的笑意。 木婉清此时便是冷哼一声,更加的狠瞪一眼。 不久上了大路,行不多时已到午饭时间,三人赶到了一座小镇上去镇上找饭馆吃午饭。 进入镇上不久,沈醉在大街上看见有一个摆摊的在卖折扇。 他昨天换上这身衣服时,就还想着要拿把折扇充充风雅呢!现在一见,立时来了兴趣,赶马到了旁边便跳下马来,从摊上拿过一把折扇。 “啪”的一声单手打开,在胸前摇了摇,向着后面的三人问道:“怎么样,是不是风度潇洒,玉树临风?”这折扇他在现代上初中那会儿就玩儿过,那时电视上正热播《楚留香》,全班男生都瞧着人家拿扇子帅,因此都买了把折扇拿在手上扮帅。 他也是跟风者之一,这单手开扇的技巧,那时就玩儿熟了的,这些年来倒也没忘了。 段誉与朱丹臣两人,见他长身玉立,面貌英俊,一身儒服略被些微风轻拂着,此时手中又拿了把折扇摇着,却也是有那么几分文人雅士的风雅之气。 正要开口夸赞两句,木婉清已“哼”了一声道:“明明就是一个大酒鬼,还拿把扇子在那里充风雅,真是不害臊。 还自夸自赞,自鸣得意,脸皮真是厚!”在路上她就知道了沈醉的名字是醉酒的“醉”字,而且他本人也是十分好酒,那只美观漂亮的扁平小壶里装着的就是酒。 是以木婉清一路上叫他,便是唤他做大酒鬼。 沈醉不以为意地笑道:“男人的脸皮都是厚的,段兄也是,若不然早就被你几巴掌把脸给打破了!”他说着,又斜眼笑看了下段誉。 段誉被他调笑,一张俊脸上又是布满了红晕,看了看沈醉又看了看木婉清,显得很尴尬。 不过他倒也觉着沈醉这话说得是很有道理的,自己若是脸皮太薄的话,还真的会被木婉清给打破了呢!木婉清一听这话,也是脸泛红晕,却又十分气恼。 恼羞成怒之下,一带马缰,双腿一夹马腹,就策马向着沈醉撞来。 “婉妹!”“木姑娘!”段誉与朱丹臣两人见他策马撞人,连忙出声喝止。 可惜木婉清不听,而且也迟了,沈醉身后的那匹马见木婉清这匹急冲而来受惊之下连忙朝后退开。 这匹马一让过,沈醉身前更是没有什么好阻挡的东西,已被木婉清驾着马冲到了身前。 沈醉还真没料到她说来就来,看着木婉清驾马已冲到了面前,心下大惊,连忙施展“凌波微步”,闪身斜退一步,让过了马去。 木婉清却又在马上弯下腰来,扬手向沈醉脸上打来。 沈醉往后一倒,让过她那一巴掌,脚下步子一滑就从马腹底下钻了过去。 木婉清没撞着沈醉也没打着沈醉,心里更加生气,带马转过身来,就见沈醉正对着她轻摇着折扇笑意吟吟地看着她。 但见他长身玉立,轻摇折扇,脸带微笑,站在那里真个是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潇洒意味。 偏偏木婉清一见,就觉着沈醉正是在向她示威。 心里越加气愤,冷“哼”一声,便从马上跃落地下,脚尖一点地又飘身出掌向沈醉脸上打去。 沈醉见她冲来,不慌不忙,脚踏“凌波微步”,连走两步,已转到了木婉清身后去。 木婉清冲了过来,正要扬掌打去,突然眼睛一花,沈醉的人影就消失不见了。 正在奇怪,突然身后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叫了声“木姑娘!”木婉清一听就是那万恶的沈醉的声音,心中越是来气,伸手就往肩上的那只手抓去,同时脚下往后使了个绊子。 她出手虽快,沈醉却也是不慢,连忙缩手斜闪,又绕了开去。 这一绕正与刚转身的木婉清错身而过,沈醉眼尖一眼瞧见了她外衫内腰下的钱袋,脸上泛起个不怀好意的笑意。 待再次转身错开时,脚步往前一滑,伸手往她腰间一摸,就把那钱袋拽了下来。 他步法虽妙,但手法却是差劲得很。 已被木婉清发觉,手往腰间一摸,脸色一变,瞧着沈醉手里的那个黑色丝袋,脆声怒喝道:“你这小贼,快把东西还我!”沈醉把那丝袋扬了扬,笑道:“你来追我呀,追得上我便还你!”他说完才意识到这个“追”字在现代的意思,不由脸上大汗。 段誉瞧着他又来这一套,不由心中笑道:“这个沈兄总是爱这样不问而拿人家的东西,完了人家要他便让人家追他,定是觉着这十分好玩儿了!”此时他见木婉清奈何不得沈醉,便也放下了替他担着的心,而至以木婉清他更是不担心。 虽说她抓不着沈醉,但沈醉却也是伤不了他的,何况他也只是开玩笑而已。 朱丹臣此时,却是瞧着沈醉明明不会武功,却仗着一门十分 分卷阅读6 奇妙的步法,总在毫厘之间躲过了木婉清的招式。 不由十分敬服,同时心中也来了兴趣,仔细去瞧那沈醉的步法,便也忘了要拦住二人。 木婉清又怒“哼”了一声,便挥手赶步去抓他手中那只丝袋。 但她武功虽然比沈醉经厉害许多,但却又怎及得上“凌波微步”的精妙。 总是眼看就要抓到了,却一晃眼就被沈醉躲了开去。 沈醉此时身上虽然内力不多,却也足于让他更加快速地施展凌波微步了。 木婉清非但抓不着他的人,就是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没能摸上。 沈醉一边躲着木婉清的追击,一边在她的钱袋里摸了块最小的碎银子,待到转至那扇摊近前时,便扔在了上面,开口叫道:“这把扇了我买了,不用找钱了!”扇摊老板连忙称谢。 木婉清见他竟拿自己的钱付账,更是气恼万分,追得越发凶狠,可偏偏就是追他不上。 再抽空瞧了下段誉与朱丹臣,见他二人一个笑盈盈地瞧着,一个则十分专注地瞧着沈醉的脚下,也不上来帮她,更是有气。 尤其是段誉,自己已经是他的人了,他现在竟由着外人来欺负自己而不来相帮。 看着就有气,一赌气也不去追沈醉了,竟反身来到段誉马前,气愤地“哼”了一声,一使劲就把段誉从他马上拽了下来。 也不管他跌到地上在那呼叫,翻身骑上段誉的马就策马往前而去。 一时间三个男人全都愣在原地傻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是不明白这木婉清追沈醉追得好好的,为什么就突然过去把段誉从马上拽了下来。 尤其段誉更是十分冤枉,自己又没惹着她,她怎么就突然对自己生起气来了。 虽然弄不明白,但既然自己未来的老婆对自己生气了,他自然得小心地陪着不是。 因此愣了一下后,立马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跑着追向了木婉清的马后,一边跑一边叫着“婉妹婉妹……”朱丹臣弄不明白,把询问的目光瞧向了沈醉,沈醉也还弄不明白呢,只能是极其无辜地耸了耸肩笑了笑表示不明白。 朱丹臣叹了口气,便也策马赶了上去。 沈醉也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这木婉清的脾气可还真是怪的紧呢!”说罢又摇了摇头,便也牵了自己的马跨马赶了上去。 朱丹臣怕这段、木二人又趁机跑了,因此不敢怠慢,紧紧地跟在二人后面。 沈醉倒是不急,骑着马悠悠地走着。 远远地瞧见木婉清在一个挂着“酒”字幌子的店前停了下来,翻身下马就走了进去,段誉连忙跟进,朱丹臣也随后拴好马跟了进去。 待沈醉进来的时候,木婉清正在店里的一张桌子上喝着闷酒,瞧见沈醉进来“哼”了一声,又转过了头去。 段誉一边不住地说着好话,一边又连连劝她不可饮酒太多。 朱丹臣却是另占了一张桌子,就在两人旁边,正在那儿一边儿喝着小酒,一边摇头晃脑地看着书,浑没他什么事儿的样子。 “喏,还你吧!”沈醉径直走到木婉清与段誉的那张桌前,把手里木婉清的钱袋抛到了桌上木婉清的面前,木婉清却是连看也不看,仍是喝着酒。 段誉连忙拿起钱袋,温声道:“婉妹,你看,沈兄已经把东西还你了,你就不要生气了!”木婉清斜了段誉一眼,气道:“我不要了,几个钱好像谁稀罕似的,他爱要就送给他吧!”沈醉见她脾气上来,也在旁劝道:“木姑娘,我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何必这样呢,还拿段兄来撒气!”木婉清“砰”地一声把酒壶重重地磕在桌上,转脸怒道:“我就是要拿他来撒气,你管得着吗?”段誉连忙给沈醉使眼色,叫他不要乱说话,又陪笑道:“婉妹,你尽管向我撒气,我就是你的出气筒,你有什么气了尽管向我出,总要让你不生气了才是!”沈醉大大地鄙视了一眼段誉,心道:“这小子只要一到女人面前就没脾气了,真是丢我们男人的脸!”看他这样,沈醉也觉着很对不起他,总归事情是自己惹起的,谁知到头来却是给他惹了麻烦。 觉着心中有愧,他便向木婉清道:“是,我管不着。 那我向你道歉总行了吧!”“不行!”木婉清十分坚决地反对。 “那你要怎么着?”沈醉心里也有些气,自己已经这样低三下四的来给她道歉了她还要怎么着,难不成还要打自己一耳光才能解气吗?那可是绝对不行,坚决不行的。 “小二,把那坛酒给我搬过来!”木婉清却是没回答,而是指着墙角摆放的几大坛酒向小二叫道。 “姑娘,您是要那坛酒吗?”小二一瞧傻眼了,那可是他们店里最大的酒坛,一坛有满满二十斤呢!这姑娘一人能喝得了吗,他心中疑问着嘴里便问了出来。 “就是那坛,你快给我搬过来!”木婉清又指了指,喝道。 “姑娘,您喝得了吗,那可有二十斤呢!”小二再次疑问。 “叫你拿你就拿,废什么话,快点儿!”“是,是,是……”小二最终还是把那二十斤装的一大坛酒给搬上了桌,木婉清挥退小二向着沈醉道:“你不是爱喝酒吗,只要你把这一坛酒给喝干了,我就不生气了!”沈醉还没说话,段誉首先就傻眼了,忙道:“婉妹,这么一大坛酒可是会喝死人的,你还是不要为难沈兄了吧!”木婉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段誉再要张嘴的话便咽了回去,然后她便站起身转过头来瞧着沈醉问道:“你喝不喝?”沈醉虽然是自认千杯不醉,万杯不倒,但一下二十斤的喝法他倒还真没试过。 不说酒,那就是二十斤水都能把人给喝晕了。 可惜自己不会那六脉神剑,不然就是再多来一坛也是小意思。 不过,这也算是对自己的一次挑战了,他一想到这里豪气顿生,大喝一声“好!”然后就一掌拍碎了那坛上的封泥,掀开红布,端起这二十斤的大坛凑在嘴上灌了下去。 这一声断喝下去,全店的人都傻眼了。 连木婉清本人也是,她其实也并没有要沈醉真喝的意思,就是要用这个借口来逼他退怯,到时自己再好好嘲笑他一番,这心中气便也解了。 谁知他还就真个敢喝,这一下她就傻眼了。 段誉也只来得及叫句“沈兄”便无话可说了,只是圆睁着眼瞧着沈醉在那里豪饮。 朱丹臣也被他这一声断喝吸引了过来,也是傻着眼地瞧着沈醉灌酒。 整个店中除了沈醉喝酒的“咕嘟咕嘟”声外,再无别的声响,甚至于众人连呼吸都憋着,好一会儿后这才反应过来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虽然现在的酒已经过了蒸馏,酒精度有所提高,但比起现代来还是低一些的。 何况这山野小店也弄不出什么好酒来,但就算酒精度不高,这二十斤酒也足于醉死一头牛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滑过,店里的人全都静静地看着沈醉的惊人表演,约摸有小半个时辰后,沈醉放下了双手高举起的酒坛,单手倒抓而提,只见坛口凝着几滴透亮的酒水,但却是一直都没能滴下去。 众人无不惊叹出声,沈醉不但把这二十斤酒全喝下了肚去,而且是一口气喝完的,中间不曾停下来换过一口气。 二十斤酒下肚,也只是肚子涨了起来,脸上除了一双眼显得有些醉意外,面色却还是如原先一样。 众人更加傻眼,无不佩服。 “木姑娘,呃,怎么样?”沈醉转着一双醉眼看向木婉清问道,中间打了个酒嗝。 “嗯,好!”木婉清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呆愣地点了点头。 “啪”的一声脆响,沈醉松开还抓着酒坛的手指,酒坛子应声而落,掉在地上摔了个七零八碎。 沈醉此时确实是有些醉了,这可是他为数不多的几次醉酒。 感觉周围有些晃,脑袋也有些沉,不过头脑尚还清醒。 还记得木婉清先前说的话,问了后便松手掉了酒坛,身子朝后晃了一下。 “沈兄,你没事吧?”段誉连忙一步抢出,伸手去扶沈醉。 沈醉摇了摇,却突然一晃身躲开了段誉扶过来的手道:“我没事,你不用扶!”段誉还要去扶,忽然间店内一暗,从门外走进一个又高又瘦的人来,一坐下,便伸掌在桌上一拍,叫道:“店家,打两角酒,切两斤熟牛肉,快,快!”沈醉此时头脑尚还清醒,知道这时候进来的定是四大恶人中的“穷凶极恶”云中鹤。 第六章穷凶极恶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5191400字数:6162沈醉此时头脑尚还清醒,知道这时候进来的定是四大恶人中的“穷凶极恶”云中鹤。 木婉清因为沈醉的惊人之饮,此时尚还有些呆愣,但一听这声音却立马回过神来。 她只听进来的这人说话声音忽尖忽粗,十分难听,便知是“穷凶极恶”云中鹤到了,是以心中大惊。 而此时因为沈醉这个变故,木婉清并没有像原书中所写的那样是背对着云中鹤的。 因此云中鹤一进来,往店内瞄了一眼,便瞧见了木婉清,嘴里面“咦”了一声,随即脸上就露出了淫笑。 长腿一跨步便向这边走了过来,嘴里边调笑道:“小娘子,你我二人真是有缘呢,若不来快活一番岂不是辜负了上天赐于我二人的缘份!”木婉清低骂了一声,一抬手但听“嗖嗖嗖”三声,就是三只短箭呈“品”字形向着云中鹤射出。 同时向着旁边的段誉大喝道:“这人是四大恶人里的第四恶人‘穷凶极恶’云中鹤,段郎快走!”云中鹤一见那三只短箭射来,嘎嘎一笑,伸手解下背后一只钢抓一挥便把那三支短箭磕落。 此时朱丹臣已听到木婉清的大喝,也是大叫一声“公子爷快走!”抓起桌上酒壶便向云中鹤掷来,然后伸手从腰间抽出一对判官笔来。 随后又朝后退开一步,一抬腿将面前的一张方桌踢翻而起向着云中鹤飞来。 云中鹤一挥钢抓,“啪”的一声将一张方桌打得四分五裂,木屑横飞。 店中不大,云中鹤身高腿长几步跨来便已离木婉清这一桌不远了。 那桌子被他打碎,便有几块木屑向着沈醉飞来。 沈醉此时虽是有了些醉意,头脑昏沉,但并不是已醉得稀里湖涂不知事了,见那木屑飞来,便即脚踩八卦方位,施展凌波微步避了开去。 而木婉清早在朱丹臣将酒壶向云中鹤掷出时,便拉着段誉的手由店中后门逃了出去。 却是没有来得及拉沈醉,而且木婉清也只是记着他的段郎,倒是不曾把沈醉太放在心上的。 段誉待要拉时,却已身不由己地被木婉清拉了出去。 两人从后门绕回到前门,已是解了两匹马飞奔而去。 朱丹臣一脚踢出桌子后,便人随其后跃了过来。 云中鹤一把桌子砸碎,朱丹臣立马就挥笔抢攻而上。 云中鹤临危不乱,挥舞手中钢抓与朱丹臣斗做一团。 数招一过,朱丹臣已知敌人应变灵活,武功厉害,大叫:“使铁杆子的,使板斧的,快快堵住了门,竹篙子逃不走啦。 ”他曾听褚万里和古笃诚说过,那晚与一个形如竹篙的人相遇,两人合力,才勉强取胜,是以虚张声势的叫将起来。 云中鹤不知是计,心道:“糟糕,使铁杆子和板斧的两个家伙原来埋伏在外,我以一敌三,更非落败不可。 ”当下无心恋战,冲入后院,越墙而走。 朱丹臣又在后大叫了一声“竹篙子逃走啦,快追,这一次可不能再让他溜掉!”眼见着云中鹤奔到了后院翻墙而出,他便随即上前拉了尚还有些摇摇晃晃的沈醉快步奔到门外,先扶着沈醉上了马,他才翻身上马,然后打马狂奔追赶段誉去了。 沈醉虽是头脑清醒,但喝了那么多的酒却也是止不住的有些发晕,是以上了马后仍是有些摇摇晃晃,但他这般摇晃却仍是稳坐马上不曾掉下来。 待一出了镇外,被急速而奔的冷风一吹,头脑便清醒了几分,双腿一夹马腹便向着前面的朱丹臣追去。 段誉和木婉清策马奔出数里,便收缰缓行,过不多时,听得马蹄声响,朱丹臣与沈醉已骑马追来。 两人勒马相候,正待出声询问,木婉清突然道:“不好!那人追来了!”三人连忙看去,只见大道上一人瘦长如竹篙,正一幌一飘冉冉而来,长步一跨,一跃数丈,十分迅速。 朱丹臣骇然道:“这人轻功竟如此了得!”扬鞭便在段誉的坐骑臀上抽了一记,四匹马十六只马蹄上下翻飞,顷刻间便将云中鹤远远抛在了后面。 沈醉骑术不如三人,又是微有些醉意,便落在了最后面。 奔了数里,木婉清听得坐骑气喘甚急,只得收慢,但就这么一停,云中鹤又已追到。 此人短程内的冲刺虽不如马匹,长力却是绵绵不绝。 朱丹臣知道诡计被他识破,虚声恫吓已不管用,看来二十里路之内,非给他追及不可。 只要到得大理城去,自然天大的事也不必怕,但四匹马却是越奔越慢,情势渐急。 又奔出数里,段誉的坐骑突然前腿一跪,将他摔了下来。 木婉清连忙飞身下鞍,抢上前去,不等段誉着地,已一把抓住他后心,正好她的坐骑奔到身旁,她左手在马鞍上一按,带着段誉一同跃上马背。 朱丹臣在后看见木婉清起落之间,便把段誉拉上了马,在此危急时刻竟还有心思夸了一句“好身法!”沈醉在后面看见,也在心中佩服她身手利落。 刚还没佩服完,便见旁边人影一闪,云中鹤竟已赶至与他驰平。 只见他一挥手中钢抓便向马上的沈醉扫来,沈醉因落在最后所以云中鹤便最先追上了他,此时一见云中鹤挥抓扫来,心中大惊,连忙朝后仰躺而出。 幸亏反应快,那一抓已是擦着他鼻尖掠过,随之而附的劲风刮得他脸颊生疼。 沈醉自知道自己是来到天龙世界后,便打定了主意要学得盖世神功以笑傲江湖,也 分卷阅读7 早料到了迟早定会跟人动手。 刚入镇时与木婉清那一番嬉戏也算是他的初次动手了,但木婉清的功夫又怎比都上云中鹤,何况当时她尚还没动用兵刃与她的短箭。 云中鹤这一下子虽没打中他,但那劲风却是刮得他面上生疼,心里不由害怕了起来,惊魂尚未定。 云中鹤又反手挥抓照着他仰躺在马上的身子砸了下来,这一下更是让他脸色大变,心道今次就要挂在这里了。 但未到真个身死的那一刻,谁都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生命的。 他仰躺在马上没处躲,但却也记起了是在马上,仰着身子紧握拳头用起生平最大的力气便照着马臀狠狠的打了下去。 这一拳已是聚集了他身体里为数不多的内力,一拳下去马儿吃痛,一声悲嘶,突然加速奔出。 马儿突然一加速奔出,便把马上的沈醉带得也急向前移了数迟。 云中鹤此时一面维持着轻功与马儿保持同步,一面又要出招攻敌,虽是功力高强,却也不能双顾。 马儿这一急奔,他便追赶不及,让沈醉逃脱了。 沈醉却也是险之又险,那一抓更是紧擦着他的头皮而过,把头上戴着的那顶文士帽给打掉了下去。 此时朱丹臣已掉过了头来拦截云中鹤,瞧见沈醉险之又险地躲过云中鹤这一击,也是为他捏了把汗。 见沈醉躲开,他便连忙驱马而来,借着马力挥笔照着云中鹤的身子刺去。 云中鹤知他功力虽不如自己,但这一下尚还借着马的冲力,定必力道强劲,不欲硬碰。 一跨步横移了数尺,让过了朱丹臣的这一冲刺。 朱丹臣确也了得,一见云中鹤闪身避开。 握着判官笔的双手连忙紧的一带马缰,那马便人立而起,朱丹臣便又往云中鹤那边一带。 马儿人立,两只前蹄在空中急踏,这一转过来两只铁蹄便向着云中鹤当头踏下。 云中鹤虽然长的很高,但又怎及得上马儿人立而起的高度,那双铁蹄居高临下,急踏而来,他也是不敢硬架的。 连忙往后一跃,退开了数尺。 马儿两只前蹄落地,朱丹臣又一提马缰,策着马向云中鹤当头撞来。 云中鹤这回不再躲避,脚尖一点地面,人即长身而起,高过马头,挥抓便向着马上的朱丹臣插去。 此时是云中鹤的高度比他要高,朱丹臣连忙仰身接招,双笔当胸一封架住了云中鹤的这一抓。 云中鹤借着两人兵刃上的这一架之力,便即飘身而起,跃过朱丹臣落到了他的马后。 一落地左手钢抓往后一个反挥,便打中了朱丹臣的马腿。 云中鹤这一抓力道甚重,马腿当时就被他这一抓给打断了,半截马腿飞出。 马儿一声悲鸣,少了一腿站不稳便往旁倒去,朱丹臣连忙从马上跃下,免得马倒后被压住。 下了马待要再拦挡云中鹤时,却见这一眨眼的功夫他眼已至两丈开外,紧追着前面的三人而去。 沈醉回身瞧了下身后的朱丹臣与云中鹤,见云中鹤已摆脱朱丹臣向前追来,连忙回过头打马急奔。 此时见前面的段誉与木婉清两人共骑一匹已转过了一个山岗,随后就不见了踪影,沈醉料他们定是奔往玉虚观找段誉老妈去了。 又回头瞧了下身后云中鹤越奔越近的身影,沈醉恨不得身下的这匹马长了八条腿。 可惜很不现实,这马也反而越跑越慢了起来,云中鹤已渐渐的追了过来。 沈醉心中大急,只料云中鹤追了上来定还要打他。 心中一发狠,便不再一味逃跑,反而调转马头,向着云中鹤反冲了过来。 云中鹤此时却是心急着要追木婉清,不想再与他多做究缠,因此见他带马对撞冲来,便即突然斜冲向了道旁田野,欲绕过沈醉。 谁知沈醉此时酒劲狠劲一起上来,心中已不觉害怕,见他绕开,反倒一带马头向他截了过去。 云中鹤见他截来,便又加了把劲突然提速,使沈醉没能截住。 云中鹤轻功确实不凡,不多时就已把沈醉这匹早已跑累了的马甩在了身后。 沈醉提缰又追了一截,此时却突然感觉有些尿意,心中不由有些大汗。 人喝多了酒便会尿的多,他刚才喝了二十斤酒,此时有了尿意也是应当的,只是他觉着有些不是时候而已。 却不知他那二十斤下肚,能憋到现在,已是比别人强上许多了。 本还要忍的,但骑在马上马儿跑起来一起一伏地颠着,却让他更加憋不住。 当下便连忙勒了马,翻身下马往四周瞧了下,欲寻一无人处解决这一急事。 往后瞧时,便见得后面的朱丹臣已发足急奔赶了上来,不多时便已至跟前。 连忙停住脚步不解地问道:“沈公子,你怎么突然下马来了?”沈醉不由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我内急!”朱丹臣听他说内急,便也想起了他之前在那店中一口气喝了二十斤酒的壮举,这时候内急也是应当的。 但在这紧要关口时,这沈公子却内急,还是让他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沈醉又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便拿过马缰递往朱丹臣道:“朱四哥,那恶人轻功极好,你还是骑了这匹马去追他吧!等我解决完了,自会赶到前面去与你们会合!”“也好!”朱丹臣伸手接过马缰,道:“前面转过弯不远处有一个玉虚观,公子爷多半便是跑到那里去了,沈公子完事后便可到那里与我们汇合。 ”他想起沈醉的“完事”是要解决尿急问题,在这紧急时刻却也忍不住地又想笑。 当下连忙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笑意,一翻身上了马背。 与沈醉拱手道别后,便拍马向前赶去。 沈醉此时却是一直憋着的,待朱丹臣一走,便连忙跑到了自己刚才找好的一个地方去解裤子。 随着“唰唰唰”的水声响起,沈醉忍不住地随着呼出一口长长的气。 憋了这么久一尿了出来,感觉甚爽。 这一路上被云中鹤在后紧追,又被他挥抓打了两下,虽没打着却也是让他又惊又怕。 所以这醉意已醒了不少,这一泡尿撒完也让他的头脑更加清醒了些,尿完后还忍不住地打了个哆嗦。 尿完之后他便系好裤子,踏着凌波微步向前赶去。 只觉此时带着些微微的醉意,吹着些凉凉的微风,踏着这“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的“凌波微步”,感觉甚好,更有那种踏于湖中微波之上的味道,且还有一种直似乘风而去的感觉。 待沈醉施展“凌波微步”赶到那处山岗的时候,突然一道高瘦的人影从旁冲出。 沈醉匆忙中一看,正是云中鹤,想来他此时定是被段誉老妈与朱丹臣连手赶跑了,所以退返了回来。 此时云中鹤心急逃命,怕后面有人追来,虽是瞧见了沈醉,却也不欲再与他动手。 免得耽误了时间被人追至,而且他先前挥抓打沈醉那两下子都被其巧妙躲过,所以他只道沈醉也是会武功的。 却不知沈醉除了套保命躲避的“凌波微步”外,此时却是全不会丝毫拳脚功夫的。 所以他见沈醉迎面而至,反而闪身与他错开了距离,从他身旁一窜而过。 沈醉与云中鹤错身而过,转过身去瞧云中鹤奔出的身影。 在这一瞬间,他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那就是用北冥神功吸了云中鹤的内力,他此时已然是练会了北冥神功上的前两副图。 想段誉只练了一副就能吸人内力,他练了两副自也是能的。 但要吸谁的内力,他也没认真想过,只想着随缘而定,到时碰到哪个不顺眼的便吸哪个。 当时想的时候便也想过云中鹤,这家伙虽是四大恶人之末,但恶行却犹在四人之首,想来不知已奸淫了多少女子。 吸了他的内力,也算是为广大的良家妇女除一害了。 现在这个想法便冒了出来,他在心中略一盘算,便作了决定。 施展凌波微步,紧随着云中鹤追了出去。 他心想自己现在虽然武艺不行,但有凌波微步这套保命奇功在身,料也不至于有性命危险的,这才敢如此大胆。 他脑中虽然想了不少,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此时云中鹤也是刚从他身边跑过而已。 所以他一作了决定,便立马急追了上去。 他内力虽然不行,但凌波微步十分神妙,况且此时云中鹤这一路都施展轻功而来,又与朱丹臣和段誉老妈打斗了一场,也是耗费了不少内力。 此时逃脱了那玉虚观一大截,他心中也放松了不少,所以脚下便也慢了一些。 他却没料到沈醉敢追了上来,待到发觉时,已被沈醉追至身后不远的地方。 这个时候云中鹤刚刚是旧力已去,落下地来要跃起的那一刹那。 沈醉把握住这个时候,待他双脚刚离地不久时,便即一扑而上,双手抱住了他双腿。 云中鹤一时不察被他抱住双腿,当时行动就不能自如,一下就被前倾扑倒于地。 待要伸腿运功去踢沈醉时,突然觉着两腿一阵酸软,便无丝毫力道,不由心中大惊。 更加催力于双腿之上,但内力一摧之下却觉如泥牛入海般无丝毫音信,又摧了两次才察觉到腿上的内力都是从腿上被沈醉两手所抓的地方流泄了出去。 待察觉到这点,他脑中不由想起了“化功大法”这四个字,一想到是这种功法,心中不由更加惊慌。 更是往双腿之上大摧内力欲摆脱身后的沈醉。 但他越是摧动内力,内力流失得便越加快速,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便已觉着下半个身子都已是酸软不当,没有丝毫力气了。 此状正是沈醉施展北冥神功之所为,他一扑到便即紧按住云中鹤的双腿施展北冥神功以两手大姆指之少商穴吸取他腿中的内力。 云中鹤乃是施展轻功跃起之时被沈醉扑倒的,要施展轻功他腿上自是存有内力的。 而且沈醉一抓住他的双腿,他腿上的力道便自然反弹,这一反弹这股内力便即通过沈醉的少商穴进入了他的体内。 云中鹤越摧的急,便越是把自己的内力往沈醉体内逼。 沈醉此时终于亲身体验到了这北冥神功的神效,不由心中大爽,便也更加起劲地施展加大吸力,云中鹤的内力一被吸入体力,便即被自动存储到膻中穴。 沈醉知道北冥神功吸人内力也是有个先决条件的,那便是自身的内力要与被吸者的内力相差不多,否则便会被其反噬。 他与云中鹤的内力自然是相差极多的,若是他要强吸云中鹤的内力说不得便会被其反噬,内力倒泻。 但他最初抓住云中鹤双腿时,云中鹤腿中内力自动反弹,却是强硬逼入他少商穴的。 这样便不虞有反噬之险了,其实此时云中鹤休中的内力仍是要比沈醉多的,他若是抱元守一,把内力都收回往丹田,说不定沈醉便会被其反噬,内力倒流入他的体内。 但他不明北冥神功之特点,又是心中害怕,只道要不断的摧动内力以摆脱沈醉,其实这却是正中下怀给沈醉送内力了,这会儿功夫怕都有一小半的内力跑到沈醉体内去了。 云中鹤此时心中是连连叫苦,双腿提不起丝毫力道更是让其害怕万分。 正在苦思脱身之计时,突然瞧见了手中尚余一支的钢抓,不由心中连骂自己笨。 自己这一着慌,竟中忘了手中的这件兵刃。 此时双手仍是挥使自如的,当下便反手连忙向着沈醉打去,也不怕会打在自己腿上。 云中鹤手臂长,这兵刃也不短,两下一相加,那抓头不偏不倚地就往沈醉当头打落。 保命要紧,沈醉也不敢在吸,便连忙松手放开了云中鹤的双腿,一翻身滚到了一边。 云中鹤因为有小一半内力被吸,又是心中发慌,这一下便控制不好力道。 沈醉一滚开,他便收不住手,一下就打到了自己的右腿上,当下就是一声惨叫。 随即又连忙手忙脚乱地爬起身来,脸色极其害怕地往后瞧了一眼已从地上站起来的沈醉,也不管腿酸脚软,右腿更被自己打了一抓子。 发一声吼,便一瘸一拐逃命似地急奔了出去,速度竟还极快。 第七章初至大理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601100字数:4522沈醉看着云中鹤瘸着腿逃走的身影,低声自语道:“这次便先放你一马,等到下次一定吸干了你,免得还会有许多良家妇女让你给败坏了!”他说完拍了拍衣服上因刚才倒在地下沾上的土,默察了下体内的真气,脸上泛起喜色。 伸手入怀掏出金龙酒壶,拧开壶盖便凑在嘴上喝了一大口茅台美酒。 刚才喝的那二十斤酒实在是没什么味道,便是那么一大坛,也抵不了这茅台酒一口呀!云中鹤的武功在天龙中也算是高手了,内力修为着实不差。 沈醉一下子就吸了他小半的内力,当真是要比旁人少苦练了十数年,这北冥神功果然是奇妙无比呀!沈醉又仰头喝了一口酒,心中舒畅,便又施展凌波微步走了一周天,将从云中鹤身上吸来的这股内力运行加强一下。 一周天走完,但觉神清气爽,身子感觉竟也轻了许多,好似一跨步就能飘起来一般。 有内力就是好呀,连这凌波微步走来也是快了许多,真个是“翩若惊鸿,宛若游龙”呢!收了酒壶待要往前走去,抬眼一看山岗处,便有一人转了过来。 身穿黄衣武官打扮,手里提着一双判官笔,正是朱丹臣。 朱丹臣见他这么长时间还未赶来,怕他在来的路上又碰上了云中鹤,是以返回来寻他。 见他无事,面上便先露出了笑意,收了判官笔拱手问道:“沈公子,你没事吧?”沈醉连忙道:“没事没事!”“你没有碰到云中鹤吧?”朱丹臣又问。 沈醉道:“倒是碰到了,不过他没来动手打我,只看了我一眼就急匆匆地跑了!”他这话却也全是真的,只是漏说了他吸云中鹤内力的那段。 “那就好,我和公子爷还正担心你呢?”朱丹臣点了点头,料是云中鹤急着逃走,便不欲多惹事,所以才没有再为难沈醉。 沈醉也问道:“段兄和木姑娘也都没事吧?”朱丹臣又拱手道:“劳沈公子挂心了,他们都没事!”待要偕了沈醉同回玉虚观。 突然瞧见 分卷阅读8 对面路上,三匹马迎面奔来,他运极目力瞧去,但见马上之人却是是褚万里、古笃诚、傅思归三人,因此便停了下来等他们前来。 沈醉也听到了身后的马蹄声,转身瞧了过去,见马上三人与朱丹臣都同样做黄衣武官打扮,料想便是四卫中的其他三人。 褚、古、傅三人此时也瞧见了对面的朱丹臣,还未策马奔至,便远远地向着朱丹臣喊问道:“四弟,公子爷无恙么?”朱丹臣叫道:“公子爷平安无事,现正在玉虚观前。 ”一问一答的功夫,片刻之间,三乘马便已驰到跟前停住。 褚万里、古笃诚、傅思归三人下了马来,都面有疑问地瞧向了沈醉,不明白朱丹臣怎么跟个不认识的人在一起。 朱丹臣见了三人的询问目光,忙为双方互做了介绍,三人便与沈醉互相见礼。 三人听朱丹臣介绍说他是段誉的朋友,因此都对他执礼甚恭,沈醉却也跟着段誉的叫法,按排名褚大哥、古二哥、傅三哥的叫了过去。 朱丹臣见这三位兄弟情状狼狈,傅思归脸上受了兵刃之伤,半张脸裹在白布之中,古笃诚身上血迹斑斑,褚万里那根长长的铁杆子只剩下了半截,忙问道:“敌人很强么?三哥的伤怎样了?”傅思归听他问起,又勾起了满腔怒火,大声道:“没事,一点心伤而已,四弟不用放在心上!”朱丹臣也知道他的脾性,见他发火,便也不再问,转而问道:“高侯爷呢?”褚万里道:“高侯爷受了点儿内伤,不便乘马快跑,他担心公子爷安危,便让我们先行快马奔回察看,这就应该来了!”说罢,又回身向来路望去,这一望果然见远处一骑马正缓缓行来,马背上低伏着一人,正是善阐侯高升泰。 朱丹臣见及高升泰伏马而来,不由讶问道:“高侯爷竟也受了伤吗?不要紧吧?”他是一向都知高升泰武艺高强的,想不到现在也受了伤,所以有些吃惊。 褚万里又答道:“高侯爷和南海鳄神对掌,正斗到激烈处,叶二娘突然自后偷袭,侯爷无法分手,背心上给这婆娘印了一掌。 ”傅思归又骂道:“这两人卑鄙之极,不但联手,竟还暗施偷袭,若不然他们两个也是打不过高侯爷一人的!”沈醉心里却知道高升泰武艺虽高,一对一跟岳老三和叶二娘打那都是会胜的,但若要说两人连手高升泰还能胜那他就不信了。 傅思归此时也是心里有气故意这样说贬低岳老三与叶二娘的,同时也是壮壮自己这边的威风。 四人又说了几句,待得高升泰一人一马走得近了,便连忙迎了上去,沈醉自也跟随而上。 迎了高升泰,四人又与他见了礼并介绍了沈醉,因他有伤在身,不便下马,就只是在马上与五人见了礼,然后朱丹臣牵了他的马六人同往玉虚观而去。 到了玉虚观前,段誉、木婉清还有玉虚散人刀白凤正在观前相候,见六人同来便迎了上去,又是一番的大堆见礼问候。 “沈醉拜见玉虚散人!”沈醉在段誉向他老妈介绍了自己后,连忙上前见礼,并趁机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位三十多岁的中年美妇。 刀白凤回礼后,也仔细打量沈醉,但见他长身玉立,相貌英俊,穿一身儒服临风而立颇有气质,也为儿子交了这么个朋友高兴。 只是见他留了一头短发有些奇怪,不过看着倒也清爽奇特,只是待沈醉进前见礼后一身酒气冲鼻而至让她有些不喜地轻皱了皱眉。 先前沈醉喝酒时乃是抱着大坛子而喝,从嘴边漏了不少,全流到胸前衣襟上了。 虽然后来赶马逃命,急奔之下早已被风吹干了,但酒气仍是在的。 沈醉见及刀白凤微皱眉的表情,也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退了开去,同时斜眼看向了木婉清。 木婉清见他看来,却是笑嘻嘻地斜了他一眼,但那笑却是得意的笑,面上也是一副得意之色。 沈醉知她多半是在故意气自己,自己气了她才是真的高兴。 因此并不上当,毫不生气,也是回了微微一笑,让木婉清好生无趣,自己心里反又闷着气了一回。 刀白凤先前询问高升泰与傅思归伤势时,便知道了四大恶人同来大理的事情。 因此四卫便与高升泰一起劝她回府,在加上旁边段誉撒娇卖乖的手段,她便也勉强答应了。 傅思归头前先去报讯,随后其余众人随后,刀白凤、段誉、沈醉、木婉清、高升泰五人骑了马,剩下的褚万里、古笃诚、朱丹臣三人步行随后。 行出数里,迎面驰来一小队骑兵。 褚万里快步抢在头里,向那队长说了几句话。 那队长便连忙带队下前行礼,随后又让出三匹马来与褚万里三人乘坐,自己则率领骑兵在前开路。 下午申时,离大理城还有二、三十里地时,突见前面尘头大起,成千名骑兵列队驰来,两面杏黄旗迎风招展,一面旗上书着“镇南”两个红字,另一面旗上书着“保国”两个黑字。 沈醉知道这是段誉老爹段正淳出来迎接儿子和妻子了,那“镇南”“保国”两旗指的便是他的两个头衔,一个是镇南王,一个是保国大将军。 近了一些便能见得前面骑兵二十人手执仪仗,一面朱漆片上写着“大理镇南王段”六字,另一面虎头牌上写着“保国大将军段”六字。 段誉叫道:“妈,爹爹亲自迎接你来啦!”刀白凤哼了一声,勒停了马。 高升泰等一干人一齐下马,让在道旁。 段誉纵马上前,木婉清略一犹豫,也跟了上去。 沈醉看了眼高升泰等人,也下马随他们一起让在道旁等候。 他可没有木婉清那么不知礼数又大胆,何况人家现在跟段誉关系非同一般,自己就差得远了点儿,还是小心听话的好。 片刻间双方驰近,段誉大叫:“爹爹,妈回来啦!”只见两名旗手向旁让开,一个紫袍人骑着一匹大白马迎面奔来,喝道:“誉儿,你当真胡闹之极,累得高叔叔身受重伤,瞧我不打断你的两腿!”沈醉抬眼瞧去但见这紫袍人一张国字脸,面貌英武,神态威猛,浓眉大眼,肃然间有王者之相,见到儿子无恙归来,三分怒色之外,倒有七分喜欢。 沈醉知道这就是段誉那不是亲生老爹的老爹大理镇南王段正淳了,卖相果然不错,年轻时肯定比现在还要帅得多,难怪能勾引那么多女人了。 现在虽是已过不惑之年,但仍然可见其俊朗外形,而且更多了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 不是有句话就叫做“男人四十一枝花”吗,可见四十岁乃是男人的黄金时段。 只见此时段誉纵马上前,向段正淳笑道:“爹爹,你老人家身子安好?”段正淳佯怒道:“好什么?总算没给你气死!”段誉笑道:“这趟若不是儿子出去,也接不到娘回来。 儿子所立的这场汗马功劳,着实了不起。 咱们就将功折罪,爹,你别生气吧!”段正淳哼了一声,道:“就算我不揍你,你伯父也饶你不过!”双腿一夹马腹,白马行走如飞,向他老婆刀白凤奔来。 木婉清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儿,但此时见了这等威仪排场,心下也不禁肃然,与段誉交头接耳地低声询问。 接着便是刀白凤与段正淳一番置气的对话,段正淳低声下气赔礼道歉又加上段誉在一旁插科打诨,为他老爹说好话,总算是消了些刀白凤的气,答应了去皇宫一起觐见保定帝与皇后。 处理好刀白凤的事情后,段正淳这才过来与高升泰等人见礼叙话,又用一阳指为高升泰医治了伤势。 其间朱丹臣又介绍了沈醉,其实傅思归先前回报时就已说明了。 所以段正淳也知道沈醉乃是他儿子结识的一个朋友,而且还曾不顾性命地阻止过云中鹤,因此对他也甚是礼遇。 一番事情完毕,诸人又各自上马向大理城而去。 一路上段正淳和高升泰并骑徐行,向他低声询问四大恶人的事情。 段誉则与他老妈刀白凤有说有笑地,却不免将木婉清冷落了。 她孤伶伶地一人,又插不上话,只能不时地左右看看沿途风景。 沈醉则与朱丹臣几人一起,朱丹臣一路上向他指点介绍大理的风景,还有民间传说及典故。 其实大理城他在现代时也曾前来旅游过,不过那时的大理城可跟现在不同,多了许多现代化的东西,古城的味道少了许多。 此时也算是故地重游了,看着沿途景致与在现代时看到的作些对比,心中不由感慨。 大理风景,有“风花雪月”之称,分别是指上关风、下关花,苍山雪、洱海月这四处特别的景致,大理城所在之地便是东临洱海,西枕苍山,风光秀丽,极占形胜。 黄昏时分,一行人进了大理城南门。 但见“镇南”、“保国”两面大旗所到之处,众百姓大声欢呼:“镇南王爷千岁!”“大将军千岁!”段正淳一路微笑示众挥手作答,极有王者风度,且又不失仁者之气。 此时的大理城虽不如现代,但也是人烟稠密,市肆繁华。 街道皆以青石平铺,过得几条街道,便见眼前笔直一条大石路,大路尽头耸立着无数黄瓦宫殿,夕阳照在琉璃瓦上,金碧辉煌,令人目为之眩。 一行人来到一座牌坊之前,一齐下马。 沈醉知道这便是大理国的皇宫了,来到近前就见着牌坊上写着四个大金字“圣道广慈”,正是大理皇宫圣慈宫的标志。 走过牌坊不久,便见得宫门上的匾额写着“圣慈宫”三个金字了。 沈醉正在仔细打量着这皇宫的各色建筑时,一个太监快步走将出来,向前面的段正淳、刀白凤道:“启禀王爷:皇上与娘娘在王爷府中相候,请王爷、王妃回镇南王府见驾!”段正淳作了回答,一行人便又转向镇南王府而去。 沈醉知道这是皇后故意安排的,料到刀白凤不肯回自己王府,是以先到镇南王府中去相候,实是撮合段正淳与女白凤的一番美意。 刀白凤心中也知道,所以便不愿回去,只是这是皇帝的命令,她却也不好直接驳了。 出了牌坊后上马,折而向东,行了约摸两里路,便来到一座大府第前。 府门前两面大旗,旗上分别绣的是“镇南”、“保国”两字,正是段正淳的镇南王府,抬眼看了眼府门上的匾额,果见上面写的是“镇南王府”。 大门口前站满了亲兵卫士,正躬身行礼,恭迎段正淳这位王爷与刀白凤这王妃回府。 第八章镇南王府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6121400字数:4063出了牌坊后上马,折而向东,行了约摸两里路,便来到一座大府第前。 府门前两面大旗,旗上分别绣的是“镇南”、“保国”两字,正是段正淳的镇南王府,抬眼看了眼府门上的匾额,果见上面写的是“镇南王府”。 大门口前站满了亲兵卫士,正躬身行礼,恭迎段正淳这位王爷与刀白凤这王妃回府。 段正淳首先进了府门,一行人随后跟进,到了大厅后高升泰等人便分列两旁。 段正淳连忙道:“泰弟,你身上有伤,快坐下吧!”段誉也对木婉清道:“你在此稍坐片刻,我见过皇上、皇后,便来陪你!”随后又转过头来向着沈醉道:“沈兄,你也请先坐片刻吧,稍待我便出来招呼你!”木婉清虽然不愿他离去,但也无法阻止,只得委委屈屈的点了点头,迳在首座第一张椅上坐了下来。 沈醉向着段誉点了点头,紧随着在木婉清下首一张椅上坐了。 其余诸人却是一直站着,直等段正淳夫妇和段誉进了内堂,高升泰这才坐下,但褚万里、古笃诚、朱丹臣三人却仍是垂手站立。 木婉清坐下来后,便转头打量这间大厅的摆设。 沈醉也是转眼四处打量,不过却没有木婉清那样明目张胆,他大多数只是转眼去看,能不转头时便不去转头。 过得半个时辰,木婉清等得不耐烦起来,大声叫道:“段誉,段誉,干么还不出来?”大厅上虽站满了人,但人人屏息凝气,只声不出,木婉清突然大叫,谁都吓了一跳。 不过不包括沈醉,他是早知道木婉清会这样叫的。 高升泰微笑道:“姑娘少安毋躁,小王爷这就出来!”木婉清奇道:“什么小王爷?”高升泰道:“段公子是镇南王世子,那不是小王爷么?”木婉清自言自语道:“小王爷,小王爷!这书呆子像什么王爷?”沈醉在她旁边听得清楚,忍不住打趣道:“人家怎么不像王爷了,只有你欺负他惯了,瞧着不像罢了!”木婉清转过头来又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正待要反驳。 突见内堂走出一名太监,说道:“皇上有旨:着善阐侯、木婉清、沈醉进见!”高升泰见那太监出来,早已恭恭敬敬的站立。 沈醉也连忙有样学样地跟着站了起来,木婉清却仍是大刺刺的坐着,听那太监直呼已名,心中不喜,低声道:“姑娘也不称一声,我的名字是你随便叫得的么?”高升泰道:“木姑娘、沈公子,咱们去叩见皇上吧!”木婉清虽是天不怕、地不怕,听说要去见皇帝,心头也有些发毛,也顾不得对沈醉发火了。 沈醉却是没什么,在现代,人们早就不拿皇帝当回事了,何况他也知道保定帝为人很和气的。 两人跟在高升泰之后,穿长廊,过庭院,只觉得走不完的一间间屋子,终于来到一座花厅之外。 那太监报道:“善阐侯、木婉清、沈醉朝见皇上、娘娘!”说着话便揭开了帘子让三人进去。 高升泰向木婉清与沈醉使个眼色,走进了花厅,向正中坐着的一男一女跪了下去。 沈醉不愿下跪,只拱手施礼拜道:“大宋子民沈醉见过大理皇帝陛下与皇后娘娘!”不是本国属民便不需大礼参拜,他便是依了这个借口。 而且他也知道此时的大理乃是大宋的属国,大理年年都需向大宋进贡的,称大宋也为天朝上国 分卷阅读9 。 他现在称自己为大宋子民,那便是说我乃天朝上国的子民,是不需要向你这边陲小国的皇帝下拜的。 木婉清却也不下跪,见那男人长须黄袍,相貌清俊,问道:“你就是皇帝么?”这居中而坐的男子,正是大理国当今皇帝段正明,帝号称为保定帝。 保定帝见木婉清不向自己跪拜,开口便问自己是否皇帝,不禁失笑,且又觉着十分有趣。 便先与她说话,木婉清天真纯朴的回答让他十分高兴,还让皇后赏了她一个玉镯子,木婉清又借着机会替段誉求了情,一切都与书中一样。 保定帝与木婉清说完话后,便叫高升泰与沈醉免礼平身,随后又笑着向沈醉问道:“不知沈公子是大宋哪里人氏?”他听沈醉说话不是大理这一带口音,是以也不疑有他,见他不跪也并未怪他。 “在下乃开封府人氏!”沈醉答道,他这倒不是胡诌,他老家确实是河南开封的。 保定帝还待要再询问几句,忽听得西首数间屋外屋顶上阁的一声响,跟着邻室的屋上又是阁的一响。 厅中会武的几人都是心中一惊,知有敌人来袭,沈醉也听见了,知道此时来得便是南海锷神岳老三。 但听得飕飕数声,又有几个人上了屋顶,褚万里的声音喝道:“阁下深夜来到王府,意欲何为?”一个嗓子嘶哑的粗声道:“我找徒儿来啦!快叫我乖徒儿出来见我。 ”正是南海鳄神岳老三。 只听褚万里又喝道:“阁下高徒是谁?镇南王府之中,哪有阁下的徒儿?快快退去!”突然间嗤的一声响,半空中伸下一张大手,将厅门上悬着的帘子撕为两半,人影一幌,南海鳄神岳老三已站在厅中。 沈醉转眼瞧去,便见这岳老三果然是如书中所写的那般。 一个脑袋大得异乎寻常,一张阔嘴中露出白森森的利齿,一对眼睛却是又圆又小,便如两颗豆子,然而小眼中光芒四射。 中等身材,上身粗壮,下肢瘦削,颏下一丛钢刷般的胡子,根根似戟。 身上穿着一件黄袍子,长仅及膝,袍子是上等锦缎,甚是华贵,下身却穿着条粗布裤子,污秽褴褛,颜色难辨。 十根手指又尖又长,宛如鸡爪。 岳老三进得厅来豆眼骨溜溜的一转,已见到段誉,哈哈大笑,叫道:“老四说得不错,乖徒儿果然在此。 快快求我收你为徒,跟我去学功夫。 ”说着伸出鸡爪般的手来,向段誉肩头抓来。 段正淳见他这一抓来势劲急,着实厉害,生怕他伤了爱子,当即挥掌拍去。 两人手掌相碰,砰的一声,均感内力受震。 南海鳄神心下暗惊,口里问道:“你是谁?我来带领我的徒儿,关你什么事?”接着便是一番对话,几人就段誉该不该拜岳老三为师做了深入激烈的争论。 段誉在此事上充分发挥了他的口才与博学,把岳老三唬得一愣一愣的,又拉了王府里管帐师爷手下的霍先生(其实是伏牛派的崔百泉)来充他师父。 岳老三说什么也不听,硬要收段誉为徒。 段誉便与他动手,借着凌波微步的神妙接了岳老三不止三招。 最后,岳老三强收徒不成,反成了段誉的徒弟。 这段事沈醉虽在书上看过,但此时在现场看来,却是更觉着有趣。 岳老三走后保定帝便问段誉如何学得这套奇妙步法的,段誉便将如何跌入无量山深谷,闯进山洞,发现一个绘有步法的卷轴大略叙述了一遍。 至于玉像、裸女等等,自然略而不提。 但朱丹臣却是瞧着沈醉若有所思,他那天是见过沈醉躲避木婉清施展的凌波微步的,现在又听到段誉说是从一个山洞中得来的,所以有些想不通。 不知道是沈醉教段誉的,还是两人一起掉进山谷的,又或者是段誉教沈醉的。 木婉清那天虽也有见沈醉施展凌波微步躲避她的进攻,但她却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根本瞧不出来的,只知道自己一到了他身边就被他忽然躲过了而已。 保定帝又让段誉从头到尾走了一回,瞧不出个所以然后,便只是夸了一番段誉有福缘,然后便与皇后起驾回宫。 厅中诸人连忙相送,直送到镇南王府的牌楼之外。 送完皇帝与皇后回府后,段正淳便命人在内堂设宴。 一桌筵席除段正淳夫妇和段誉之外,还有木婉清与沈醉。 只这么几人,旁边侍候的宫婢却有十七、八个。 酒菜十分丰盛,许多菜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木婉清一生之中,哪里见过如此荣华富贵的气象,是以一时显得有些惶恐。 沈醉虽不似她这般没见识,在现代时为了跑业务也是常跟着上酒店吃喝的,豪华的也进去过不少,但却也是不能跟这王府相比的,而且还有十几个人侍候着。 段誉见自己母亲对父亲的神色仍是冷冷的,既不喝酒,也不吃荤,只挟些素菜来吃,便斟了一杯酒,双手捧着站起,向他妈敬酒。 并且使眼色邀着木婉清一块儿敬酒,刀白凤伸左手去接木婉清手中的酒杯时露出了她手背上近腕处的红记。 木婉清一见后便是全身一震,颤声向着刀白凤问道:“你……你的名字……可是叫作刀白凤?”刀白凤却只道是段誉告诉她的,所以并未有疑。 沈醉心道了声“来了!”便放下了酒杯仔细注意着两人,这镇南王府的酒倒是不错的,比他在那小镇上豪饮时喝的要好的多。 心中颇有些不舍地放下酒杯,瞧着木婉清。 便见她面色不断变化,脸上十分作难的样子,又是伤心又是难过又是不可思议。 最后却仍是叫了声“师恩深重,师命难违!”右手一扬,两枚毒箭向刀白凤当胸射去。 此时除了沈醉谁也料不到她会突然放箭,但沈醉却是没打算出手相救,因为他知道自有段誉会替他老妈挡着。 他倒时便要借着看护段誉伤势为由,离开这大厅,不然到后来刀白凤气走,段正淳又与木婉清相认,自己一个外人在场难免有所尴尬。 虽然段誉也会中箭,但他已知道段誉定会无事的,何况他在段誉身边也好防着段誉被岳老三等人抓走了。 所以这下面的事情还是按照书中的情节来发展,刀白凤的武功与木婉清本就相差不多,这时两人相距极近,猝不及防来不及躲避,段誉急踩凌波微步替他老妈挡箭,被射中昏了过去。 同时段正淳出手急点了木婉清的穴道,索要解药。 木婉清一见伤了段誉立马着慌,连忙拿了解药。 其实段誉吃了莽蛄朱蛤,已是万毒不侵,这一点小小的毒是奈何不了他的。 他此时昏了过去,多半原因是因他见多了木婉清这毒箭的厉害吓晕了过去。 但段正淳与刀白凤都不知这一情节,仍是给他服了解药。 直见到他的伤口流出来的血转为红色,这才松了口气,知道儿子的性命已然保住。 随后刀白风便抱起段誉,送入了他卧室之中,沈醉连忙请求跟随看护段誉。 刀白凤也知接下所要谈论的事不便外人在旁,谢过沈醉后便答允了。 刀白凤替儿子把了脉,觉他脉博正常后,又谢了一番沈醉并请他多加照顾儿子后便又回了暖阁。 暖阁中后面所发生的事沈醉都知道,但那就不是他该管的事了,而且便是他想管也是管不了的,只有顺其自然了。 他知道段誉除了皮肉伤外根本没什么大碍,所以刚才在席上趁着混乱之时他便在袖中偷藏了一壶酒。 此时正好喝酒来打发下无聊的时间,他的茅台酒在来到这里是洒了不少,他只道不多了。 所以要省着点儿喝,这酒虽比不得茅台,却也算得是好酒了。 ---------------------------------------------------谢谢大家支持,还请多多砸票收藏呀!!!第九章段誉被捉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6190300字数:5494沈醉喝了几口酒后,便坐到段誉床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叫道:“好了,别装死了,快点醒吧!”段誉本来就没中毒,木婉清毒箭的厉害处也是在毒不在箭,小小箭伤,无足轻重,此时也并未昏死了过去,只是有些迷迷糊糊而已。 被沈醉这么拍了几下,便即清醒了过来,向着沈醉苦笑了一下,道:“沈兄,你可别胡说,我怎么是装死呢?要知道婉妹那毒箭是见血封喉的,若不是解药服的快,说不定这会儿我便已经死了!”沈醉笑了笑,喝了口酒,道:“我早就跟你说过的,那莽蛄朱蛤是万毒之王,你吃了它那就是万毒不侵了,这么点毒哪那么容易就让你死了!”段誉又苦笑道:“当真的吗?你当时给我说时可也说是从别人处听来的,不敢肯定呢,现下你就可以肯定了吗?”沈醉道:“当然可以肯定了,你也说了那毒箭是见血封喉的。 你刚才中箭的部位可是在胸口,离心脏多近呀!虽说当时你爹爹妈妈动手快,但从你爹爹逼问木姑娘的解药,到给你服下,也是费了些时间的。 按这会儿功夫你早就该死了,现下你不死那可不是证明了你吃了莽蛄朱蛤已万毒不侵了吗!”段誉呆了一呆,才笑道:“说的也是,看来我确实已是万毒不侵了,以后倒是不怕人家拿毒来害我了!”说到了木婉清他便想了起来木婉清要射自己妈妈却射了自己,虽说自己没死但爹爹和妈妈还不知要怎么处罚她呢,他得去给婉妹说情去。 当下便用手撑着床要起身,他此时虽然性命已无碍,但胸口毕竟被射了两箭,这一起身便牵动了伤口,又痛叫了一声躺了回去。 “你干什么?”沈醉连忙伸手将他扶回躺好。 “沈兄,你扶我到暖阁去,我怕我爹爹妈妈会为难婉妹?”段誉急叫道请沈醉帮忙。 沈醉连忙安慰他道:“你放心吧,你爹爹妈妈都不是心狠手辣之人,而且他们也都知道你是喜欢木姑娘的。 现在也只是逼问下她为什么要射你妈妈的原因,要如何处置她还是要问下你的。 你现在虽然性命无碍,但毕竟是受了点伤,还是先躺着吧!”段誉这才神色稍安,待要问一下沈醉知道不知道木婉清为什么要射他妈妈时。 突然间东边屋顶上拍拍拍三声击掌,西边屋顶也有人击掌相应。 跟着高升泰和褚万里的声音同时叫了起来:“有刺客!众兄弟各守原位,不得妄动!”沈醉知道此时乃是段正淳的老情人修罗刀秦红棉来了,而秦红棉一来,岳老三等人也会来捉段誉。 是以立马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不多时便听到屋顶瓦响,随后嗖嗖嗖几声屋上跃下几人来。 段誉此时吸了无量剑七、八名弟子的内力,内力已是不低,也听见了自己屋顶的声响,立马脸色一变。 “哐”的一声,窗户被人从外撞开,去而复反的岳老三已从窗口跳了进来,见到屋里多了个沈醉,“咦”了一声仍是伸手往床上的段誉抓去。 段誉借着屋里的烛光瞧得清楚,见是岳老三,心中害怕,张口叫了一声,身子往里缩了缩。 “岳老三,怎么你见了师父不磕头呢?”沈醉笑着往床上看了眼段誉向岳老三问道。 此时段誉被吓得不轻,是以一时之间倒把岳老三刚拜了他为师的事情给忘了。 此时一经沈醉提醒,心中虽还是害怕,却仍是笑问道:“是呀,乖徒儿,怎么不来给为师磕头呢?”“磕你奶奶个头!”岳老三恼羞成怒,大骂一声,更加凶狠地冲来。 沈醉在这里除了要避开那边段正淳与木婉清相认的尴尬事,还有就是要防着段誉被抓走。 所以现下自不会眼睁睁地任他就这样抓了段誉去,将手中的酒壶放在床头后,便施展凌波微步连跨两步到了岳老三身后。 然后右手向他背后衣服抓去,左手则向下往他腰带上抓去。 岳老三进来后见了沈醉虽然有些惊讶但并未理会,因见他见沈醉也是个小白脸,所以认为他也只是个草包,并未将他放在心上。 却不料一眨眼间沈醉就已转到了他身后,他连忙回身挥臂横击。 但却已迟了,沈醉一手抓住他背部衣服,一手抓住了他的腰带,见他转身挥臂而来,随着他的动作一转,手里一加劲,便将岳老三横提了起来,然后一用力便将他摔了出去。 他此时体内已然是具有了云中鹤的小半内力,要把这么个人提起来倒也是不费事的。 他除了会套凌波微步以及空有内力之外,其它武功却是不会的。 现在所使的却是在现代上学时候军训时他们一帮男生跟着教官学的一套军体拳,只有简单的几式擒拿格斗术。 但他仗着凌波微步的巧妙绕到岳老三身后,这一突施出来却也是攻其不备地把岳老三给摔了出去。 岳老三虽被他摔了出去,却是还没摔到地上,即在空中一扭身躯落下地来站稳了身子。 他又睁着那双圆豆似的小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眼沈醉,道:“想不到你这小子竟还有两下子,来来来,再来!”他说罢,一挥手便往沈醉攻来。 这回他却是加了小心,不再像刚才那样全无章法,而是使出了招式。 沈醉只是会那么几招简单的军体拳,而且还忘了不少,所以岳老三这一使招攻了过来,他便抵挡不住,只能仗着凌波微步先避其锋。 房中地方不大,沈醉这一躲避,岳老三便横冲直撞地打翻撞碎了许多东西。 凌波微步确实神妙,沈醉躲了几式,便又绕到了岳老三身后,像前番那般伸手去抓他。 但岳老三这回却是学乖了,并不转身伸手,而是突然一矮身,左腿划地一个旋踢便往沈醉小腿处扫来。 沈醉连忙退后避过,趁着岳老三刚刚起身转身时,突然一个跟斗翻出,头下脚上落往岳老三的上方。 岳老三刚抬头往上一看,突然头顶一痛,已被沈醉抓住了头发。 然后他脚急往下落去,一沾地即双手一用力,抓着岳老三的头发就将他倒摔了出去。 这一招实是出其 分卷阅读10 不意,又加有沈醉手中吸了云中鹤的小半内力,岳老三尚还来不及在空中作什么变化,便被摔了出去。 这一摔却是正对着门口摔出的,“哐啷”一声,岳老三的身躯便撞破了紧闭的房门摔到了门外去。 段誉在床上看见沈醉大发神威,忍不住地便叫了声“好!”沈醉这一招抓头发摔人却不是军体拳了,而是从一款格斗游戏上学来的。 岳老三皮坚肉厚,被沈醉这么狠狠一下摔了出去,又撞破了门,却是没受什么伤的,只是头发被拽得很疼。 所以此时便捂着脑袋“哎哎”地叫着,嘴里一边不住地骂着沈醉。 在门外为其把风的叶二娘与云中鹤,还有段正淳的老情人之一俏罗叉甘宝宝,一见岳老三被摔了出来,而且还捂着脑袋,都是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查看。 云中鹤见岳老三吃瘪,却是兴灾乐祸地嘎嘎笑道:“我说老三,你怎么这么不中用,连个小白脸也对付不了。 莫不是你拜了他当师父,便任由着他打吗?”岳老三又揉了揉头皮,便一撑地站了起来,不高兴地喝道:“哪里是段誉那小子,房里面另有一个小子,却是也会段誉的那怪步法,可比段誉小子要厉害的很!”“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厉害的小子能把你岳老三给打出来!”云中鹤说着便从那已被岳老三撞破的门里跨步走了进去。 但一到门口他却立马站住不动了,而且瘦长的身子还打了一个哆嗦。 外面见了他这番情形,更是奇怪,忍不住地便想难道屋里真有一个厉害的高手不成。 若不然怎么云中鹤一见了就不敢上前了,而且还怕的打了个哆嗦。 岳老三见他不动了,便也兴灾乐祸地道:“我说老四,你怎么不动了,不是怕的连动手都不敢了吧!”叶二娘也问道:“老四,怎么回事?”原来云中鹤一跨步进去,就看见灯光下沈醉正笑意吟吟地瞧着他,那眼光便好似猫看见老鼠了一般。 他自被沈醉吸了小半的内力后,便对这会使“化功大法”的小子十分害怕,当时甩开沈醉后他便连停也不敢停瘸着腿地就跑了回去。 此时一见沈醉正以这种不怀好意的眼光瞧着自己,便又想起了当时被他吸内力时的那种情景,心惊胆战下忍不住地便打了一个哆嗦。 “是……是那会使化功大法的小子!”云中鹤连忙又跑了回来向叶二娘道,眼中满是骇意,脸也变白了。 他只道沈醉使的是星宿老怪丁春秋的化功大法,却不知沈醉学的乃是北冥神功,比那化功大法高明的多了。 但在武林中,却是化功大法比北冥神功要有名的,而且是恶名昭著。 所以三人一听,心中也都是吃了一惊。 呆了一会儿后,叶二娘抽出刀来,瞪了眼岳老三与云中鹤道:“怕什么,咱们只要不敢他身体接触,这化功大法便起不了作用。 一个毛小子,谅他也没有多深的功力,咱们三恶人难道还怕他一人吗?”她说罢,便向门口跨步走去。 正在这时,突然间周围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叶二娘也停住了脚步看去。 原来乃是一队十数人的王府护卫兵丁,他们今夜的守护重任乃是在暖阁附近,这里却并没有多少人守着。 是以这四人才畅通无阻地来了这里,但刚才岳老三被沈醉抓头发摔出那么大的声响,却是被人听见赶了过来。 有一队过来,便会有两队过来,这样下去,护卫会越来越多,再迟就脱不了身了。 四人都知机不可失,互使了个眼色,便都各举兵刃抢入了房中,岳老三则一手举着锷嘴剪,一手持着锷尾鞭守在房门处。 众护卫一见四人,便“唰唰唰”地抽出腰间俩刀向着四人围杀过来。 此时四人已进了房中,众护卫又奔房中杀来。 岳老三守住门口,左剪右鞭,“喀嚓噼啪”声不断,惨叫声便也不断,一眨眼间便已被他伤了三人杀了一人。 沈醉初时想到要保护段誉不被抓走时,却也只是有个念头,并不是一定要非保着段誉不被抓走的。 他知道自己现在虽然吸了云中鹤的小半内力,但却是丝毫武功招式都不会,四大恶人中的任一人他都是比不上的。 所以他也只是尽人意,听天命而已,最主要的便是想再趁机吸点儿内力。 他仗着自己有凌波微步在身,并不怕被他们伤了。 而至于段誉,即便自己保护不了让他被抓走,他也只是有惊无险而已,所以也并不担心。 摔出了岳老三听见外面的说话声后,他便等待着再有人进来。 谁知第一个进来的就是云中鹤,他先前还惦念着没把云中鹤的内力一次吸干,想不一天之内,他就又送上了门来,忍不住地便向他露出了那种笑容。 没曾想云中鹤一见自己竟吓得不敢动了,自己一笑更是让他打了个哆嗦。 好像自己才是恶人,他是良民一般。 随后不久听见叶二娘的话,知道他们定是都要用兵刃应敌,心中也忍不住地有些慌张,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躲开他们的兵刃。 而且这么一来,势必吸他们内力的机会也是大大的减少。 叶二娘还没进来,他便听到外面杂乱的脚步声传来,然后便是“唰唰唰”的拔刀声。 知道是有护卫到来,有了后援,他便也心安了些。 见四人抢了进来,他不待他们发难,便先下手为强,脚踩凌波微步向着云中鹤冲了过去。 云中鹤一见沈醉向他冲来,心中便又忍不住地惧怕,连忙挥舞手中钢抓,在自己身前舞出一团银光。 不求伤敌,但求自保,不让沈醉近身。 这么一来,沈醉倒还真奈何他不得。 便又向着旁边的叶二娘冲去,叶二娘娇咤一声,便挥刀向他砍来。 沈醉连忙跨步闪开,“唰”的一声,薄薄的片刀紧擦着沈醉的左肩而过。 刀如风,一刀劈下,房中的烛火便突地跳动了一下。 灯光下她面颊上的三条血痕,显得犹为可怖。 反倒是俏罗叉甘宝宝,在灯下显得更加美丽,所谓俏罗叉,果然是又美又俏。 连使剑砍人,都显得那么的俏皮。 沈醉刚让过甘宝宝的一剑,叶二娘的刀便又至。 他又连忙错步躲开,谁知这叶二娘使刀极快,“唰唰唰”几刀就是连劈而至,根本不给他喘气的机会。 刀势如风,连绵不绝,若不是仗着凌波微步的神妙,沈醉怕早已死在她的刀下了。 叶二娘知道他会化功大法,因此是出了全力的,勿要使他近不得身来,且又能缠住了他。 但见灯光下一片刀光挥舞,围住了沈醉在他身边上下翻飞,但无论如何就是伤不着他。 叶二娘砍他不中,越加发起凶狠来,手中的薄刀挥舞得更疾更快。 沈醉毕竟跟人交手的经脸不多,可以说完全没有。 一见现在的这情形,便心慌了起来,尤其见及叶二娘发起凶狠来,脸上肌肉跳动,左右脸颊上的血痕也是跟着颤动,显得更加的狰狞可怖起来,心中便忍不住地害怕。 哪里还顾得上吸她内力,只能是极力镇定住心神,小心地踩着凌波微步,不敢有一步踏错了。 现在保命要紧,他也顾不得甘宝宝已越过他们二人的交战圈去捉段誉了。 段誉见得沈醉被叶二娘挥刀困住,忍不住地便替他担起心来,口里叫道:“沈兄,小心了!”此时见得甘宝宝向他奔来,也不管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还问道:“钟伯母,您怎么也来了,还跟这几个恶人走在一起。 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人,全都是大大的恶人!”甘宝宝俏脸一怒,不耐烦地道:“你废什么话,管我跟什么人在一起了?”说罢,便出手点了他的穴道,一手便把他提了起来,向叶二娘、岳老三与云中鹤打了声招呼。 三人一见甘宝宝得手,也不敢多作停留。 叶二娘立马舍了沈醉,跟着甘宝宝从窗口中跳了出去。 云中鹤此时早已停了下来,正在门口与岳老三一块儿阻敌。 两人见叶二娘跳窗逃走,却也不跟着她一块儿跳窗,而是从门口杀出一条血路奔了出去。 沈醉待他们走后,这才停下步来,手扶着墙壁喘了几口气。 “沈公子,公子爷怎么样?”突然门外一人奔入,却是朱丹臣。 沈醉道:“被岳老三他们抓走了!”朱丹臣在房中扫了一眼后,也约摸猜到些情况,见他手还扶着墙壁,脸色也有些白,连忙问道:“沈公子,你没事吧?”“我没事,只是让他们把段兄捉去了!”沈醉叹了口气道。 他确实是没事,身上没受一丝伤,脸色发白也只是被吓的。 朱丹臣道:“没事就好!我马上带人去追,我看你脸色不是太好,还是先休息会儿吧!”“也好!”沈醉点了点头答应,朱丹臣便又奔了出去。 沈醉走到床头坐了一会儿,又拿起先前放在床头的酒壶对在嘴上喝了几口,心情才稍稍平定。 随后便向门外走去,门口刚刚经过一番大战,被岳老三与云中鹤杀了好几人。 一走近一股血腥味便传了过来,让他忍不住地有些想呕。 好在尸体都已被清理走了,只剩下了几摊血迹,他憋着一口气不敢多看。 出了门便连忙施展凌波微步,往暖阁那边赶去。 第十章澜沧江畔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7120900字数:5438沈醉赶到暖阁时刚好看见木婉清因知道了自己与段誉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后,便觉万念俱灰向外奔去。 暖阁口一个同样身穿黑衣与木婉清有几分相像的女人急叫道:“婉儿,你到那里去?”沈醉瞧了一眼知道定是木婉清的亲生母亲修罗刀秦红棉了。 木婉清此时心中大乱却是连母亲兼师父都不理了,也不回头转身就叫了句“你害了我,我不理你!”然后奔得更加快了。 王府中一名卫士双手一拦,喝问“是谁?”木婉清毒箭射出,正中那卫士咽喉。 她脚下丝毫不停,顷刻间没入了黑暗之中。 沈醉见木婉清已出了院门,也不再多看暖阁那边段誉的情况,便连忙脚踩凌波微步追去。 段誉既已被捉,一时也是抢救不回的。 他只有连忙去追木婉清已阻拦她碰上四大恶人之首的“恶贯满盈”段延庆被他骗去,虽说便是被骗去了,最后也是会有惊无险的被救出。 但两人被捉后却是会被段延庆下“阴阳和合散”,这份罪也是不好受的。 能阻挡就要尽量阻挡,而且他也想先见识一下段延庆。 沈醉速度极快,从这边到了院门暖阁那边竟也没人注意到,也是因为段正淳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段誉身上,所以才没人注意他。 到了门口,又有卫士出手阻拦,他也只是凌波微步一转便绕了过去。 他此时身俱云中鹤的小半内力,黑暗中已能视物,出了镇南王府大门外。 便遥遥看见,木婉清的身影从一对正在交手的两人旁穿了过去,急奔而去。 那两人叫她,她也不理。 沈醉看了一眼,发现正是刀白凤与一个马脸高瘦汉子,应是万劫谷主钟万仇无疑。 沈醉纵身而出,也从刀白凤与钟万仇两人身边穿了过去。 沈醉此时速度极快,加之两人又都瞧着木婉清远去的身影愣神。 是以虽都知道又有个人窜了过去,却没看清是什么人。 木婉清此时却是跑得十分快,已沈醉现在的凌波微步竟也一时追之不上。 木婉清此时迷迷惘惘,心情万分低沉,只觉莽莽大地,再无一处安身之所。 也不辨方向,奔出了大理城后便在荒山野岭中乱闯乱奔,此时突听后面一个声音叫道:“木婉清,木婉清!”叫了好几声她才听见,脑中便清醒了下,停下步来回头望去,但见一个修长的身影从黑暗中奔来。 身上穿着一件淡色的儒衫,脚下所施展的也是段誉先前对付岳老三时所施展的那套十分飘逸出尘的步法。 她心神恍忽间便以为是段誉不顾伤势追来了,心中大急连忙叫道:“段郎,你快回去吧,你身上有伤怎么就出来了?”一边叫着便一边又奔了回去。 沈醉追出大理城后,已渐渐接近了木婉清的身影,但仍见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便出声叫她。 这一叫还真就把她给叫停下来了,却没曾想她一回身就叫什么“段郎”,敢情是把自己当成段誉了,心中哭笑不得。 心道:“我哪里跟段誉像了,我可比他长得高半个头呢,真不知道这木婉清眼睛怎么长的?可能是黑暗之中她瞧见自己与段誉穿的这件样式相同,颜色相近的衣服,所以才认错的吧!而且她此时心神大受刺激,已是不可以常理测之!”这身衣服是自己来的那晚住宿时,朱丹臣替他买的,当时段誉衣服也破了,所以一下买了两身。 他按照平常段誉的喜好来买,所以买了两身样式一样,颜色相近的儒服。 他见木婉清把自己错认为段誉,却也没有出口分辨,只是想着先借段誉的名头把她骗过来再说,免得她又跑。 “怎么……怎么是你!”木婉清一奔到近前,瞧见是沈醉,不由大讶地问道。 同时,眼中泛起一丝失落之色,又忍不住地往沈醉身后瞧了瞧。 沈醉笑着反问道:“怎么不是我了?”木婉清哼了一声,突然怒道:“你为什么要假装段郎来骗我?”沈醉不在意地笑了笑,道:“我可没假装,明明是你自己认错的却来怪我,我可没有说过自己是段誉的话!”木婉清愣了一下,知道确实是自己认错了,又哼了一声,问道:“那你来干什么,是来笑话我的吗?”她说完想起自己与段誉现时的关系,神情激动,脸上不由露出一种被人嘲笑,灰心失望的神色。 沈醉瞧着她的样子,看着她从早上的活泼欢快气势凌人到现在的意气低沉,活着也没味道似的样子,不由叹了一口气道:“我只是怕你出事,这才跟着你的!”“哼,你有这么好心吗?”木婉清看着他反问道,这一问又想到中午时他在小镇上戏弄自己的事情来,心里更又来气。 这一来气,却也暂时忘了段誉的事情。 沈醉笑道:“我一向都 分卷阅读11 是很好心的,只是你先入为主地认为我不好心罢了。 就像你先前一直瞧着段誉是个书呆子,后来知道他是小王爷后一时不敢相信一样。 ”他刚说完便脸色一变,暗骂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什么比喻不好找,非要拿段誉来说事儿。 果然木婉清一听他又提起段誉,便又想到了伤心处,心情烦闷忍不住地骂道:“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尤其是你这个大酒鬼、大坏蛋、小偷、无赖!你跟着我出来就是来看我笑话的,你现在心里肯定在笑我这个又笨又蠢又可笑的女人,找了个丈夫,偏偏是自己的哥哥。 你是不是这样想的,是不是?”她越说心情越激动,说到后来声音渐渐凄厉起来,说完又突然放声哭了起来。 沈醉见她这般模样,随时又有暴走的可能,正在懊悔自己说错话,又在想着该说什么劝她时。 便见她突然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来,向他叫道:“你这个假惺惺的大酒鬼、大无赖,谁又要你好心了,你滚呀,我不要你管!”说完便伸手推了他胸口一把,然后转身就跑。 沈醉正在发愣之际,一时不察,被她推中,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两步才站住。 见她又转身暴走,呆了一下,这才又连忙追去。 他此时虽是吸了云中鹤的小半内力,但木婉清也是从小练功的,到现在也已积攒了十几年的内力,实是与此时的沈醉不相上下的。 再加上她现在心情激动,发足狂奔,凌波微步虽妙,但并不是以速度见长的。 书中乔峰与段誉比试脚力时,段誉也是仗着体内吸了多人的浑厚内功,并不是全凭凌波微步的。 所以现在两人内力相差无几,沈醉一时间却也追不上木婉清,只能渐渐的拉近距离。 到了黎明时分,沈醉已听见了前面不远处“轰隆、轰隆”的奔腾澎湃水声不断传来,知道已经快到澜沧江畔了。 他还真怕自己这么横插一杠子,好心做了坏事,木婉清想也不想就跳下澜沧江去,更加快了脚步追去。 此时他与木婉清的距离已相差不多,凌波微步虽不是以速度见长,但却是一门神妙至极的以动练内的步法,是越跑越精神,不虞有体力消耗之烦恼。 虽非以速度见长,却是耐力无限,乃长途赶路之绝佳轻功妙法。 所以木婉清跑了这么一阵儿已是两腿酸累,速度不像先前那般快了,而沈醉却是一直保持匀速前进。 且凌波微步跑一圈,内力便精进一层,所以他反而越跑越快了起来。 两下一比,沈醉便渐渐地追上了木婉清,眼看只剩一丈之遥,他急赶两步,一跨步就拦到了她身前。 木婉清却没料到沈醉突然就拦到了自己身前,虽是见到了,一时却是收不住步子,惊叫一声,已撞到了沈醉身上。 沈醉也不料她会就这么撞过来,呆了一下,待要反应却已被木婉清撞上,而且一下子就被撞倒在地。 木婉清跟着他倒地,一下子就压到了他身上,胸前的两团柔抵到了他的胸口,嘴也不知怎么地就对到了他嘴上去。 这一下子虽是意外,但也无异于亲吻了,两人立马就全部呆住,木婉清更是满脸通红。 呆了一下就爬起身来,“叭”的一声给了沈醉一巴掌,骂了声“流氓”,起身又往前跑去。 沈醉兀自躺在地上又呆了一阵儿,才摸了摸被木婉清打了的脸颊,叹口气道:“终究还是被她打了一巴掌!”随后又舔了舔嘴唇笑道:“感觉还不错!”自我陶醉了一阵儿,又突然想起正事来,立马就从地上跳了起来,瞧着木婉清的身影已上了一个山头,便连忙赶步追去。 上了山头,便见浩浩荡荡的澜沧江从山脚下涌过,往山脚下一看,已看见木婉清站在江边。 此时朝阳初升,照得碧玉般的江面上犹如镶了一层黄金一般,景色十分壮丽。 但他此时却是没有心思欣赏眼前的这美景,急施凌波微步奔下山去,到了半山腰便张口大声叫道:“木婉清,你可别想不开跳江自杀呀!”木婉清此时正俏立江边,思涌如潮,听到沈醉的大叫,不由心中十分气忿,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已快奔至身前的沈醉喝道:“你这个大酒鬼大坏蛋大色狼,还想让我跳江自杀,我偏偏不如你愿!”沈醉到了她身后约一丈处停下步子,听到她的话松了一口气道:“你不跳那就最好了!”说完又想起这江边还坐着个段延庆,便转着脑袋去寻他。 刚转过脑袋,突然间眼角余光便瞥见一个黑影冲了过来,转眼一看,正是木婉清又扬着手要抽他。 他连忙跳开一步,向着木婉清叫道:“你行了啊,打一下就行了,还要打,再打我就不客气了!”“哼,你不客气待要怎样,你个大色狼大流氓,我不打死你我就不姓木!”木婉清怒道。 说完便又挥手打了过来,柳眉倒竖,俏脸微红,看样子好像是真生气了。 沈醉又退开一步,笑道:“你本来就不姓木!”“那我就不姓段!”木婉清又怒哼了一声,挥掌再上。 沈醉又让开笑道:“你不姓段那就是要改回来姓木,你不姓木了那就会跟你爹姓段,没什么不一样的!”木婉清见他还跟自己嬉皮笑脸,心里更气,急跨一步伸脚踢了过去,怒道:“我打不到你就跟你姓!”沈醉又转身让开笑道:“跟我姓?这玩笑可是乱开不得的!”说完从上到下仔细瞧了她一眼,嘿嘿直笑。 木婉清刚才也是一时气话,此时得他提醒又见他那别有深意的目光,才想到女子嫁了男子,才会跟男家的姓。 自己若是要跟他姓,那岂不是,岂不是……想到这里,脸孔上忍不住红了红,心里却是更怒,一扬手便是两枚毒箭射了出去。 沈醉闪身让过,见他竟拿毒箭来射自己,不由变了脸色道:“喂,你来真的呀?”“哼,谁跟你来假的!”木婉清说罢,又是三箭急射而出。 沈醉又是闪身让过,郑重地道:“你再来,我可就真的不可气了!”木婉清又是一箭射出,见他躲过,才道:“我便是要看看你怎样对我不客气!”话了又是一箭,跟着欺身挥掌就上。 这个时候忽听一个沉闷的声音道:“女人果然善变,丈夫刚刚变成了哥哥,现在就又跟个小白脸在这里打情骂俏!”这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根本就听不出来到底是哪个方向有人在说话。 木婉清大吃一惊,急忙转身看了一圈,却是没发现有人,大声道:“是谁在说话?”沈醉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段延庆用他独特的腹语术在说话,又转眼瞧去,找了两圈终于见右边数十丈江岸处的一块岩石上坐着一个青衣人。 只见这人一动不动,身上穿着件青袍,与青岩同色,所以很不容易发觉。 他心里知道这便是段延庆了,只是自己退开了江岸已远,从这个方向看去却是只能看见他的小一半侧脸,连鼻子都看不见。 他发现了这人,便向木婉清努了努嘴,示意她看去。 木婉清看着他哼了一声,心里好奇,便也暂时先放过了他,随着他努嘴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她瞧了一眼好奇心起,便转身快步走过去察看,沈醉也连忙跟了过去。 只见这青袍人是个老者,长须垂胸,面目漆黑,一双眼睁大大的望着江心,一霎也不霎。 犹如一俱僵尸,仔细再看,便见这人双眼湛湛有神,脸上又有血色。 沈醉心道,果然跟书里所写的一样,这段延庆果真是个僵尸脸。 木婉清胆子倒真是够大,看着奇怪便伸出手去,到段延庆鼻子底下一探,只觉气息若有若无,再摸他脸颊,却是忽冷忽热,索性到他胸口去摸时,只觉他一颗心似停似跳。 她不禁大奇,向沈醉道:“这人真怪,说他是死人,却像是活人。 说他是活人吧,却又像是死人!”她虽然先前生沈醉的气,但此时心里觉着奇怪,便想找个人说说,旁边除了这个僵尸似的段延庆也就只有沈醉了。 忽然刚才那个声音又说道:“我是活人!”木婉清又是大吃一惊,她明明一直瞧着这个怪人,声音入耳之时,并未见到他动唇说话。 沈醉也是一直瞧着的,果真见他不张嘴就能说话,虽然知道但现在真见了还是不由得啧啧称奇。 木婉清又大声向段延庆问道:“是你在说话吗?”只听得那个声音又说道:“是你在说话。 ”木婉清清清楚楚的见到段延庆嘴唇紧闭,所以认为决不是他在说话。 便又大声喝问:“谁在说话?”那声音又道:“你自己在说话啊!”木婉清这时已料定是这段延庆在作怪,走近身去,大着胆子,伸手按住他嘴唇,又问道:“是你跟我说话么?”那声音道:“不是!”木婉清手掌中丝毫不觉颤动,又问:“明明有人跟我说话,为什么说没有人?”那声音道:“我不是人,我也不是我,这世界上没有我了!”木婉清陡然间只觉毛骨悚然,声音有点儿发颤地问道:“你……你是鬼么?”沈醉一直都在旁边冷眼旁观着,此时突然伸手拍到段延庆右肩上,食指“商阳穴”按住了他肩膀上的“云门穴”,慢慢地发力压着。 嘴里道:“少在这里装神弄鬼,不是你说话却又是谁说话!”段延庆仍道:“我便是鬼,又何需装神弄鬼!”他肚里说着话,身上反应却也不慢。 突然一股内力便从云门穴处急爆而出,要震开沈醉的手。 沈醉感觉到他内力震来,却是心里一喜,连忙默运神功,将他攻来的这股内力引导入自己体内存入膻中气海。 他知道自己此时的内力实是与段延庆相差太多,如果强行吸取他的内力的话,说不定便会被其反噬。 所以手按了上去,并不敢马上就动手吸,而是食指默运内力先去攻他。 待他反攻而来,便马上运起北冥神功将他这股内力引入自己体内,这样就不会产生反噬的问题了。 他此时除了手太阴肺经之外,已是比段誉多打通了一条手阳明大肠经。 手太阴肺经以姆指少商穴吸人内力,而手阳明大肠经则是以食指的商阳穴来吸人内力。 第十一章恶贯满盈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7182200字数:5667段延庆但觉自己透穴而出的内力一攻向对方的手,便急速消失不见,而云门穴处便随之一阵酸麻。 心下一惊,连忙又调一股内力去攻。 这一股内力一过去,便又消失不见。 又调了一股消失后,他便小心起来不再调引内力去云门穴处补救。 但此时他虽不调内力,却仍感觉到身体里面的内力慢慢地向着云门穴处流失。 不由心里一惊,马上想起了老四云中鹤对自己说过碰见了一个会化功大法的小子。 莫非就是这小子不成,想到这里着实吃惊不小,左袖中滑出一条细细的黑铁仗。 伸手便举过左肩头往沈醉点来,沈醉大惊,右手一紧将他肩头衣服抓住,手中使劲便要将他摔出去。 这一使劲却发现拽他不动,见那铁仗已攻了过来,连忙斜让一步,手中一使劲,北冥神功全力而发。 急吸段延庆的内力,登时一股内力便如一股大浪一般狂涌而至。 沈醉乃是初练,且段延庆内力要比他深厚的多。 是以他一全力吸功,这股内力便急往膻中穴而来,一下子就充满了目前膻中气海的容量,让他胸口有些憋闷和疼痛。 他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全力运功之时,同时手上又使力去拽段延庆。 他初时吸取段延庆内力时尚是缓缓为之,所以并没有动了段延庆的根本,在他初次要摔段延庆时,段延庆尚能功聚下盘沉住身子,所以他第一次便没有拽动。 但这一回他不顾自身全力吸收,便吸动了其根本,段延庆甚至已觉着丹田所储内劲都隐隐有些松动,便不敢再分力去稳固下盘。 便是出手的那一仗中内力也收了几分。 他下盘一松动,沈醉这回便就拽动了,紧抓住他肩头衣服往后一拉便将他摔了出去。 木婉清在沈醉伸手搭至段延庆肩膀不久后,便见段延庆手中突然就出现了一根铁仗绕过肩头去点沈醉,不由吃了一惊。 待要阻止,却已不及,她虽对沈醉生气,却也不想他就这么死了,忍不住便惊呼了一声。 惊呼声还未完,变化陡生,段延庆已被沈醉一抓肩头给摔了出去。 段延庆虽被沈醉吸去了点内力,但却是损失不多,沈醉将他摔出,他不但不气却反而高兴。 因为他总算是摆脱了沈醉的魔掌,以他的身手又怎么会被摔倒,空中一个旋身,右袖中铁仗也已滑出。 “噌”的一声,两根铁仗支撑着他的身子落到了地上。 他此时心中虽是惊慌,但面色却毫无变化,想变化也变化不了,他面上的肌肉神经是早已死了的,是以才会是一副僵尸脸。 他看了眼沈醉,出声问道:“小子,你跟星宿老怪丁春秋是什么关系?”沈醉知他也是把自己的北冥神功当成化功大法了,也不解释,只是笑道:“丁春秋是我徒孙!”“哼,油嘴滑舌的小子!”段延庆哼了一声,双手铁仗一点地面,人已如风而至,右手铁仗便往沈醉面门点去,左手铁仗却是往木婉清胸口点去。 他动作极快,沈醉却也不慢连忙施展凌波微步躲开,木婉清却没料到他速度如此之快。 待得反应过来,那铁仗已至胸口前,当即便连忙往后急退,同时一扬手两枚毒箭便即向他射出。 她虽已退后两步,但却感觉到一股气劲透仗而出仍是往她胸口点来。 眼看便要躲不过,突然身子被人一撞,不由自主地被撞了开来。 这一撞便让她躲过了段延庆的这一击,斜眼看去,便见得是沈醉撞她。 虽仍是生气,此时却也感激他出手相救。 段延庆挥仗击落两枚毒箭,便又欺身往木婉清追来。 看来他的目标仍是木婉清,沈醉岂能让他得逞,一跨步便即到了他身 分卷阅读12 后,向他双腿抓去。 段延庆右手仗向木婉清点出,左手仗则去攻身后的沈醉。 木婉清这回提着小心,不待他过来,便即连忙往后退开,同时连续三箭向段延庆射出。 嘴里还叫道:“你果然是在装神弄鬼!”段延庆一仗逼开沈醉,却是突然收手停了下来道:“我虽是装神弄鬼,却有法子叫段誉变成不是你的亲哥哥,又成为你的好丈夫!”木婉清一听他的话心神大震,颤声道:“你……你骗我。 这是老天爷注定了的事,变……变不来的!”段延庆道:“老天爷该死,是混蛋,咱们不用理他。 我有法子,能叫你哥哥变成你的丈夫,你要不要?”沈醉急忙叫道:“你别听他的,他乃是四大恶人之首的‘恶贯满盈’。 他要帮你可不是安着什么好心,而是要害你与段誉的!”段延庆转眼道:“小子,要你多嘴?”木婉清看了眼段延庆却向沈醉问道:“你如何知他便是四大恶人之首的‘恶贯满盈’?”沈醉道:“我以前在江湖上游历时曾听人说起过这‘恶贯满盈’的样子,说他乃是瘸腿,以两根细铁仗作武器并代步而行。 他先前坐着我并不知道,他这一站起来我便认出他了!”“你这小子倒有些见识!”段延庆又看着沈醉说了一句,铁仗一点地面便向沈醉飘了过来,挥仗便攻,沈醉连施凌波微步闪避。 他这腹语术以内功相助,却也是一门独特的可以声惑人心神的功夫。 若不是沈醉在这里乱插嘴,他便可借着这门功夫引惑木婉清的心神把她骗走。 现在被沈醉破坏,他便十分恨恼沈醉,欲要先除了他。 但段延庆这么一说,却也等于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木婉清便不会信他了。 见他又去攻沈醉,一扬腕便是连珠三箭而出射向段延庆。 段延庆一闪身避过,那三箭便奔沈醉而来。 木婉清一见便又忍不住地惊呼一声,不过这三箭却也是伤不了沈醉的,但见他脚下步子一个斜跨便即让了开去。 随后又一闪身,向段延庆身后绕去,功运双掌拍向他后背。 段延庆哪里会让他拍中,一转身铁仗一指,一阳指力透仗而出,凌空向沈醉胸前点来。 沈醉感觉到胸前气机变化,连忙一错步,闪了开来。 段延庆一欺身铁仗一指,点向他大腿部的伏免穴。 沈醉又闪身让开,段延庆便又挥仗点来。 段延庆知他身俱“化功大法”,所以便不让他近得身来,总是用一阳指力凌空出指来点他穴道。 沈醉便只能闪躲,绕着他身边不住地寻机到段延庆后背去偷袭他。 但他凌波微步虽妙,这段延庆此时却是不再移动,只是转身凌空出指。 沈醉一绕步,他便跟着一转身,沈醉虽快,却也不及他只是转个身来得快。 沈醉虽无法近得段延庆身前,但此时总算也是缠住了他。 趁机便向着木婉清叫道:“木婉清,你快走,我缠住他不让他追你。 ”正说话间,突然“啊”的一声叫,原来他分心说话一时不察竟被段延庆一指点中了天府穴。 好在此穴正位于手太阴肺经,乃是北冥神功的行功路线,这一指力点上去,马上即被北冥神功吸化,所以并没伤了他。 木婉清见他“啊”的叫了一声,面上现出关切之色,又见他叫自己先走,心中有些感动,问道:“那你呢!”沈醉不再敢转头对着木婉清说话,只是一边躲着段延庆的攻击一边道:“我没事,他伤不了我的,等你逃远后,我便会脱身逃走!”段延庆又出了一指,道:“想逃走,哪有那么容易!”他心里其实知道沈醉若是要逃走,自己也是拦不住的。 此时却是故意说给木婉清听,想要她担心而因此留下。 果然木婉清一听便露出犹豫之色,神色间很是为难,不知道是该听沈醉的自己逃走,还是该留下来两人共同御敌。 沈醉也知段延庆说这句话的意思,又躲了两步连忙叫道:“你放心,他绝对伤不了我的。 他说那话只是想骗你留下,他想抓你来威胁你父亲!你快立即逃回镇南王府去,我脱身后便会回去的!”段延庆又道:“这小子武功差劲得很,内力也有限的紧,现在只是在强撑着,哪里还能有脱身逃命的本事!”他的腹语术有以声惑人的作用,所以木婉清听他这么一说再加其腹语术相惑的作用,不由便迟疑了下来。 又看了看场中两人的形势,,见沈醉虽总能躲过段延庆的攻势,却总是险之又险地躲过,便认为段延庆说的对,觉着沈醉此时是在强撑着。 只是她却不知道凌波微步却就是总要在这毫厘之差上躲避敌人攻击的,如此才能显得它的高明。 她不知便为沈醉担心,又加上段延庆的言语相惑,脸上面色变化了一阵儿突然道:“我不走,我要留下来帮你!”她说罢,便又向前奔了两步,看准沈醉刚躲过,便一扬腕三枚毒箭分上中下三路成一直线同时向段延庆射去。 此时沈醉绕到了段延庆身后去,段延庆也转过身来向他出指,木婉清的三枚毒箭射来。 他听风辨位,一闪身让过,这三枚毒箭便又向着正在他对面的沈醉射去。 沈醉见木婉清不走,心下也是十分气恼,看着三箭来势,故意让一支箭紧擦着自己衣服过去,凶险至极。 木婉清看的真切,不由得又是一声惊呼出口。 沈醉便趁机叫道:“你武功差劲得很,留下来能帮我什么,真是越帮越忙,你瞧这三箭又差点射中了我。 你还是快点儿走吧,你走了我反能专心应敌!”那三箭的去势她也是瞧见的,真的是自己越帮越忙,又听着沈醉怪自己,委屈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沈醉叫道:“不是故意的,那便是有意的了。 快些走,少在这里碍事!”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语气又加重了些,想把她气走。 “我……我……”木婉清“我”了半天,却是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满脸的委屈之色。 沈醉见她还不走,心里不由有些发急,张口就骂道:“你我什么我,快滚呀!”“你……”木婉清听他骂自己,心里十分生气,却也想到了他是故意要气走自己。 因此只说了一个字,便把下面本来要骂他的话忍住了。 她乃是个倔傲的女孩子,受不得委屈。 此时连番受屈,又被沈醉骂了一句,眼泪已忍不住地在眼眶内打着转。 她知道沈醉也是为自己好,而且自己留下来也确实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又看了沈醉一眼,眼角忍不住地滑下一滴泪水,用手抹了抹,叫道:“大酒鬼,我走了,你可一定要逃走呀。 要是逃不过便尽力撑着,我回去叫爹爹他们来救你!”她说罢,便一转身往回奔了出去。 沈醉又躲过段延庆的一招,趁机转眼看见她确实是往回跑了,这才放下心来。 轻呼了一口气,便振奋精神,与段延庆好好周旋。 这凌波微步神妙至极,他这番跑下来,早已把胸口那股猛吸入体内的段延庆内力化了开来。 每走一个周天,内力便又加强一分,所以他心里毫不担心。 虽说段延庆功力深厚,但也比不得自己这一边跑一边练功。 而且他凌空出指也是极耗内力的,所以段延庆如果是打着主意奈何他不得便累死他的想法,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他要是打消耗战,那是正中沈醉下怀,他这般一边跑一边练功,不但丝毫不会消耗,反而还会增长。 就是段延庆累死了,他沈醉也照样还是生龙活虎的。 段延庆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而且他这番连出一阳指确实也消耗不少,再下去他自己便先耗不起了。 当下便收了一阳指,改为用铁仗进招,一边在脑中寻思着对付沈醉的方法。 木婉清一走,沈醉的心便大大地放了下来。 见这会儿段延庆也停了一阳指而改用铁仗进攻,便知他此时肯定已是消耗甚多,心中更加高兴了。 心想最好便是能把这家伙给累趴下了,自己到时便抢上前去,吸干了他的内力。 虽说他是段誉亲爹,可这家伙实在是大大的恶人,也是做了不少坏事的。 而且段誉现在不知道有他这爹也是过得挺好的,认了他说不定反会惹来一堆麻烦。 首先段誉自己心中便不会想有这样的一个爹,原书中刀白凤在最后说出时他不就是不想认吗。 虽然他心地仁善,但有这样一个恶人爹爹他心里肯定也是不好受的。 还不如自己直接先把他给灭了,到时段誉便是知道了也怪不到他头上来,因为他也只是除了一个恶人而已。 沈醉一边走着凌波微步围着段延庆转着圈,一边在脑子里转着这些个念头。 他此时只希望这段延庆赶快累倒于地,自己好上前吸了他的内力。 尽管眼下已有逃跑的良机,他却也不急着逃了,而是得陇望蜀地指望着把段延庆消耗倒地他好上前吸内力。 此时,段延庆突然望着刚才木婉清逃走的方向道:“木姑娘,你终究是舍不得这小子,又赶回来了!”沈醉一听大吃一惊,心道这木婉清怎么这么蠢,躲过段延庆一招便回头望去。 刚一转头还没转过去,他心中突然意识到不对,连忙脚踏方位往后急退。 可惜已经迟了,但觉左腿上的足三里穴突地一热一麻,整条腿便已不能动弹了。 好在他也算见机的早,现下已是退到了段延庆一丈开外。 正好退到了澜沧江岸边上,再往后不到一丈远,便是波滔汹涌的澜沧江。 他此时已知道段延庆刚才的那句话是骗他的,而且肯定已施了他腹语惑人之术,不然自己绝对不会就这样轻易被他骗去的。 现在他的位置背靠江水,能够尽览三面,眼角余光扫了一下木婉清逃走的方向,便见得那边除了空气连个鬼影都没有。 沈醉看着段延庆面无表情的逼近,不由得心里叫苦,暗怪自己贪心,早逃走的话不就没这事儿了。 现在不但逃不走,就是连小命儿也难保呢!段延庆面上肌肉僵死,自然是没表情,不过沈醉能看到他眼里那阴谋得逞嘲讽自己的笑。 他向沈醉逼近两尺,此时已是到了一抬手举仗便可结果沈醉性命的地方。 沈醉一只腿动不了,自然是施展不出凌波微步来的。 此时就像书中段誉曾经想的那般,要施展也只能唤做是凌波单腿跳了。 “小子,你刚才倒说得信心十足,把握万分,现在老夫倒要看你这回还能如何逃走?”段延庆道。 沈醉只能苦笑,在脑中转了几个念头,向段延庆笑道:“想不到你堂堂一国太子,竟沦落至如厮地步。 胜我一籍籍无名的小辈,也要靠卑鄙手段暗施偷袭。 靠如此手段,就想要夺回帝位,执掌大理,真是无异于痴心妄想!”段延庆眼光突然一厉,喝问道:“小子,你如何得知老夫的身份?”沈醉笑道:“你别管我是如何得知的。 我只知你若想凭着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就想阴谋篡位,当真是痴人说梦,可笑至极。 即便是你阴谋得逞,做了大理国皇帝,大理群臣百姓又有何人会服你。 要知百姓乃国之根本,臣子乃国之栋梁,若他们都不支持你,你做了个光杆皇帝又有何意义?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认祖归宗,到天龙寺出家算了!”段延庆听着沈醉的话一时竟也呆住了,这是他多少年的梦想,现在却忽然被沈醉贬得一文不值。 他的心里忍不住有一种梦想彻底破碎的感觉,思绪一时陷入混乱之中。 极有走火入魔的征兆,便在此时突听“卟嗵”一声水响,他忙从那种混乱中回过神来。 只见面前的沈醉已不见踪影,只有前面澜沧江面上一个水花被急流迅速的冲散。 -----------------------------------------------------终于到五万进新书榜了,下周开始冲榜,仍是每天两章,还请大家多多支持砸票,把这本书顶上去~!~!第十二章阴阳循环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800600字数:4996沈醉趁着段延庆思绪混乱之时,连忙再退一步,然后深吸一口气转身一个纵跳,便跃入了波涛汹涌的澜沧江中。 他虽会水性,但也心知在这种湍流的大江中想要逃命是十分困难的,何况自己此时一条腿已被段延庆用一阳指点中动弹不得,更是增添了危险度与困难度。 一不小心,便会被湍急的水流冲走身不由己最终溺死水中。 所以他打定的主意并不是借水遁,而是借水藏身。 一入水,他一边连忙奋力往水底沉去,一边往岸边靠近,因为水底与江岸的水流相对是要平静的。 但一入水,他还是身不由己的被一股急流带得向江中心靠去。 好在他沉得快,只被带出了有两米远便摆脱了。 他此时所处的水中尚是离岸不远的地方,所以水底并不是太深,不一会儿他的手便已摸到了水底的泥沙。 他一条腿动不得,便靠着两只手当脚,往岸边爬去,剩下那一只能动的也在后面撑着身体往前顶。 这段江水十分混浊,因此虽是白天,水底也十分黑暗,他虽睁开了眼,也看不大清楚。 只能看见前面不远处一片黑暗的影子,知道那里应该就是河岸,所以两手一脚并用着往那里爬去。 离岸边尚有一米多远时,他突然感到胸口一阵憋闷,不由暗叫糟糕。 知道自己所憋住的一口气已经快要用完了,现下最多也只能在支撑一分钟就得出水去换气。 但他不知道此时岸上的段延庆是不是已经离去,所以也不敢冒然上去。 如果段延庆还没走的话,话不定自己一露头就被他一阳指给点中脑袋死于非命。 他现在只能强撑着,并加快手足的动作。 便在这时,突然一股急流往他冲来,他感觉到身边江水的变化。 连忙低伏下身子,双手插往河底的淤泥。 手还没插稳,那股急流便涌了过来,冲 分卷阅读13 得他身子不住地摇晃,他只有拼命地把手往泥里插以固定住自己的身子。 好在这股急流来得要快去得也快,只一忽儿就过去了,他强忍着胸口的憋闷又把手从淤泥里往出抽。 右手顺利出来,但左手抽到一半却怎么也抽不动了,而且还有一股吸力把他的手往下吸。 他不由心中大慌,更加使劲的往出抽,但越使劲却是越抽不出来。 而且那吸力也越来越大,他的左手又不由自己主地被吸下去了一截。 胸口也越来越憋闷,偏在这时候右手食指突然一阵剧痛,不知被什么东西给咬了。 此时这片水底因为他刚才往淤泥里插手拔手的动作搅乱起了许多泥沙,是以浑浊不堪,所以也看不见是被什么东西给咬了,只知道那东西咬的越来越紧。 十指连心,这一被咬住,便是一股钻心的疼痛。 他忍不住地就想要张口叫,疼得也一时忘了这是在水底,一张口便被灌进去了一大口污水。 水一进口他便又连忙惊醒了过来,马上把嘴紧紧闭住。 可是他这一张嘴,便把口中憋着的那一口气吐了出去。 其实这个时候吐不吐都是一样,因为他此刻气已经用尽了。 便是不吐也只是不过多撑几秒钟而已,他心中此时已懊丧到了极点,肠子都能给悔青了。 心里不住地骂自己干吗要贪段延庆的那点功力,若不是的话早就跑回镇南王府喝美酒去了。 要是他知道自己那番话本来已说得段延庆快要走火入魔,他只要再多待一刻就能够趁段延庆走火入魔之机吸取到段延庆的功力的话那他一定会悔得胃得缩了。 要是再让他知道偏偏是自己那“卟嗵”一跳的声音把段延庆从走火入魔的状态中拉了回来的话,那他一定会悔得立马一头撞死在这水底的泥里。 可惜他不知道,他也没有悔多大会时间,便感觉到脑袋昏沉沉的有昏昏欲睡之征兆。 他知道这是因为大脑长时间缺痒而导致的,好在右手食指上那股钻心的疼痛不住地提醒着他不可睡去。 但他知道这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心里不由得感到万分悲哀。 感叹自己的倒霉,你说自己大晚上的好好在看书,怎么就突然一道闪电把他给劈到这里来了。 本来以为到了这里好运就会来了,无敌的盖世神功、多的花不完的金钱、让全天下男人都嫉妒的漂亮美女会接连而来。 没曾想,自己就这么倒霉,刚刚得到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就要死了。 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呀!感叹悲哀了一番,又把那该死的闪电狠狠咒骂一番后,他的脑袋已是越来越沉,连手指的疼痛都已变得不是那么疼了。 他心道了声“完了”便想闭目等死,可又实在不甘心就这么窝囊地死了。 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武林中不是有什么“龟息功”吗,听说可以在水里闭气,三天三夜不出来都没事。 只可惜他不会,但这个时候不会又有什么办法,那功夫还不是人创出来的,别人创得出来他也创得出来。 在这濒临生命威胁的时候,他也只有把希望寄托在这一线希望上了,决定自己去创这龟息功。 不管能不能成功,现下也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当下就马上用意念调动自己膻中气海内所存的真气在任脉内活动了起来。 虽说决定了要创功,但他却实在是没什么头绪。 这“龟息功”听名字就是跟乌龟的呼吸有关的,他虽然见过乌龟,可实在是没有去注意过这乌龟是怎么呼吸的。 既不知道,又怎么学呢?他心里不由犯愁,真气在任脉里来回窜了两圈,已是十分活泼。 他此时心里犯愁,没注意去把握真气的走动,那真气到了会阴穴时突然通过会阴一下窜到督脉里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感到脑袋一清,手指中的疼痛又强烈了起来。 他心里一动,思绪马上飞转了起来。 任脉乃是阴脉之海,而督脉乃是阳脉之海,他这任督二脉虽都已打通,但却从来没把他们给窜连过起来,一向都是各自行功各走各的。 虽然这两条路是连着的,但他自练了北冥神功的两副图后。 第一次吸云中鹤内力时是靠的姆指少商穴,第二次也就是这一次吸段延庆内力时却靠的是食指商阳穴。 这两处穴道都跟任脉相通,吸入内力后便直接通过任脉送至了膻中气海存储起来,而督脉自那晚打通之后却再也没用过。 这个时候真气从阴脉之海任脉冲入了阳脉之海督脉后,自己的状况就突然得到了缓解。 这是从阴转阳,是阴极生阳。 那是不是再从阳转阴,阳极生阴就可以再得到缓解呢?以他多年看武侠小说的经验,他知道这任督二脉乃是一个小周天循环。 甚至有的小说中还曾写到说是打通任督二脉后真气就可生生不息,循环不休。 但自己也已经打通了却是没出现这种情况,看来不止是打通就行的,而是还要勾通的。 自己打是都打通了,但却是各自打通的,并没能形成这样一个小周天的阴阳循环。 他的心里又得到了一丝希望,马上就控制已窜至督脉的真气沿脊柱经长强、腰俞、腰阳关、命门、至阳、身柱、大椎、风府、玉枕、百会、神庭、印堂、人中诸穴而上。 但真气一到大椎穴处却就停止不前了,他这才想起自己当日打通督脉时乃是沿手阳明大肠经的分支从大迎穴下行到人迎穴再沿喉咙向下后行至大椎,再沿大椎打通督脉的,而大椎之上的那截却是没打通的。 他连忙又催动真气从大椎缓缓而上打通沿途经脉,经风府过玉枕直达百会后,真气便又停住不前了。 他知道到了这里就是关键时刻的到来了,从百会穴至通达任脉的这一段,武侠小说中都是称作“天地玄关”的。 意思就是说只要打通了这一关那就能勾通天地,天地玄关打通后,以前和以后是有天与地的差别的。 所以到了这个时刻他是更加不能放弃,连连催动真气而行,但却是进展甚慢,几乎是一点点的往前挤。 好一阵儿了,也只前进了一寸不到。 他心里不由一阵儿叫苦,而这时候脑袋又开始昏沉了起来,可能等不到他勾通天地玄关就要挂了。 他觉着可能是真气太少的缘故,又从膻中气海去调真气,但一察之下却发现这时候膻中气海已经空了。 再没有剩余的真气,所有真气都已调到百会穴处了。 他又开动脑筋思索着办法,想了想,他认为可能是真气走得太慢所以才一点儿一点儿的往前挤。 如果真气快了,是不是就可以冲过去呢!就好像开车一样,如果你开的慢的话那冲力就小,你开的快的话冲力就会大。 速度与力量是成正比的。 他这样想着便把真气调了回来,从督脉最底的长强穴开使往上冲。 加速加速不断的加速,他虽是这样想的,但真气的速度并不如他想象的那样快。 不过比刚才那速度可也强多了,真气沿督脉直上,对着百会穴前面不通的地方就是狠狠的撞了一下。 这一撞好像起了点儿作用,果然是比那样慢慢挤强多了,这一撞就撞出了刚才那一会儿挤的一半的路程。 他心里一喜,又把真气调了回去,从长强加速往上撞去。 一下一下,每跑一回,他的真气行动速度就加快了一些,撞的力道也大了一些。 倒车,前进,加速,撞击。 他不断地重复着这样的动作,撞击的成果是令人欣慰的,但他的脑袋却是又开始渐渐地昏沉了起来,不知道是否可以撑到撞开所有阻拦勾通天地玄关的那个时候。 他的脑袋越来越昏沉,在陷入彻底昏迷而他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他的真气已冲至了印堂穴。 他不知道冲了多少次才冲到这里,但这已是他最后一次的冲撞了,在这最后一次的真气行至百会穴的时候,他就彻底失去了意识与思维。 当他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他的第一感觉便是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右手食指上传来。 他连忙睁开眼来,抬眼所见的是头顶一片蓝蓝的天空和刺目的阳光。 连忙将右手举起,但一动便是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而且手指上还重重地好像是吊了个东西。 在这样痛彻心痱的情况下他不敢再动手了,用左手撑起身子从起后,这才往右手看去。 只见自己右手食指上正挂着一只螃蟹,不能说是挂,而应该说是那只螃蟹正用它的钳子紧紧地夹着自己的食指,夹的是鲜血直流,而螃蟹却是一动不动,看样子已是死了。 他连忙小心翼翼地用左手掰开螃蟹的钳子,把自己的手指解放出来,弄的时候疼的他直吸气。 拿过螃蟹将手指举在眼前仔细看去,只见手指两边两个深深的血洞,而且两边的血洞都快通了。 他左手拿着右手腕将食指举起,小心地放进嘴里含了一会儿,将里边的脏血吸去,然后连着口水带血吐出,又把食指放在嘴里含着。 感受着手指上轻微的疼痛,他的第二感觉就是欣喜自己还活着。 真是万幸呀,他一边感叹着一边回想自己在彻底昏迷前最后的经历。 记得当时自己正在用真气冲击天地玄关,刚冲到印堂穴不久就昏去了。 想到天地玄关,他连忙轻闭眼去默察体内的真气。 这一察不由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天地玄关已经冲破,任督二脉已彻底打通勾连,北冥真气正在任督二脉内不断地作着循环流动。 从阴至阳,从阳到阴,阴阳循环,生生不息。 将真气聚于膻中气海察看了一番,他发现自己的真气大有增长,而且真气在任督二脉小周天内每循环一次都有些微的增长。 这一打破天地玄关,果真是天与地的差别呀。 真气自动在任督二脉内运行,而且每运行一周天真气就增长些许。 虽然增加的不多,但这样一来,自己一天二十四小时之内就无时无刻都在练功,真气也就每时每刻都在做着增长。 这样就比旁人每天花特定的时间去练功增长的还要多了,如果自己每天再花些时间特意去练几个时辰的话,即便自己不用北冥神功去吸别人的内力,用不了多久自己也会成为高手的。 不过当然还是比不上去直接掠夺成品来的快,想到这里他嘿嘿一笑,自语道:“段延庆,这回咱们这梁子算结下了,虽说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但你也是害我遭了老大一番罪的。 我若不吸干你,我从今往后就不再喝酒!”想到酒他连忙往腰里摸了摸,直到摸到他的金龙酒壶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拿出酒壶来,他把手指从嘴里抽出来,用其它四指捏着壶身,左手拧开壶盖。 凑在嘴边闻了闻,陶醉地深吸一口气这才对在嘴上喝了一口。 然后又看着酒壶感叹道:“封闭性果然不错,在江里泡了那么久也没进去半点江水!”随后又转着左臂上下翻看了一阵儿,也不明白自己这只手是怎么从河底淤泥里面出来的。 可能是自己之前不断地指挥真气去冲撞天地玄关,已成了惯性思维意识,昏迷后真气还是按着潜意识的指挥不断地去冲撞,最终打通天地玄关。 打通天地玄关后自己身体里的真气就立马沿着任督二脉运行,阴阳循环形成内呼吸后便逃过了被憋死的可能,然后有水底暗流不断地冲击自己身体,最终使得自己左手从淤泥里面拔了出来,又顺水飘流被冲到了这里。 他这番想完后,这才有空去打量周围的景物。 眼前还是一条大江,不过水流平缓了许多,应是在澜沧江的下游。 自己所在的地方在水岸边,一双脚还泡在江水里,应该是刚被冲上岸不久,浑身衣服都还湿漉漉的。 这处岸比自己跳水的那处低了许多,几乎与水面持平,岸上有许多的鹅卵石。 又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阳光,太阳在南方,略往西偏了点儿,应该是午后。 自己跳下水的时候是在早晨太阳刚升起不久,现在是午后,按时间推算这里应该离那里不是太远。 将两只脚从水里抽出来,他往后挪了一截找到一个较平坦的地方躺了下去晒太阳,也顺便把衣服晒干。 在这个过程中他发觉自己被段延庆用一阳指点中的左腿足三里穴,不知什么原因也不知何时竟是自动解开了。 这也让他更放下了一个心,舒舒服服地躺在石摊上晒太阳去了。 第十三章劫后相逢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8123300字数:4692沈醉懒洋洋地躺在石摊上,眯着眼看了眼天空的太阳,心里在猜测着夹自己食指的那只螃蟹是怎么死的。 第一个推测竟然是被自己的北冥神功给吸死的,接下来才想到可能是撞死的。 他又推测了几种死法然后比较了一番,竟还是觉着被自己北冥神功吸死的可能性比较大。 唉,这北冥神功也太强悍了吧!他自嘲地笑了笑,轻闭上眼睛回想着自己来到这里后所发生的一切。 直到现在,他还是觉着有些不太真实。 不过先前在江底中命悬一线时那样的感觉却是那样的真切,便是此时食指处的疼痛也在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还有最好的证明那便是自己体内流动不息的北冥真气。 又想着大理一阳指点穴手法独一无二,自己腿上的穴道不知为何自解了,可能是因为自己打通天地玄关内力增长将那处穴道冲开了,也有可能是被水底乱流不知怎么给撞开了。 又胡乱想了一会儿东西,他感觉到正面的衣衫已有些干爽了,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照着,让他感觉很舒服。 渐渐的眼皮困乏,不一刻竟沉沉地睡去了。 这一日直睡到红日西斜方才醒来,衣服也已干了,只是背后的因为照不到阳光还有些潮。 他张臂打了个哈欠,左手撑着地站起身来,然后看着夕阳深吸了口气,只觉着这一觉尽管混身湿漉漉的又是睡在地上,但却是睡得十分舒服,好像从没哪一觉像这一觉般睡得舒服。 又望了望上游的方向,他也不知到底离的有多远。 现在又晚了,他便打算在这里露宿荒郊一晚明日再找路回去。 当下他便到河边的树林里捡了些枯枝干草,想要生堆火。 只是他身上却没有打火机、火柴这类生火的东西,连这个时代 分卷阅读14 用来生火的火刀火石也没有。 他只好学原始人的办法,钻木取火,钻了好半天方才把那木头钻的冒了烟。 当下又加了一把劲,没一会儿里面便着起了小火苗。 火生好后,天却已经完全黑了。 他是从昨天晚上追着木婉清出来的,这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昨晚吃的那点也早都消化了。 现在肚子早已饿了,他便找了根树枝将那只夹了他手的螃蟹插起来架在火上烤着,一边烤着一边啃着一个刚才捡柴时找到的几只野果子。 烤了没多大一会儿螃蟹的香味便已传了出来,他闻着香味忍不住地咽了口口水。 在现代时他也有过在外面露营烧烤的经验,知道这会儿香气虽冒了出来却是还没熟透。 他只有一边吞着口水一边耐心地等待着,又烤了一会儿烤得熟透了之后,他便迫不急待地把烤螃蟹拿了过来放在地下扒了壳来吃。 他在现代时吃过煮螃蟹、炸螃蟹、清蒸螃蟹等等,可还就是没吃过烤的。 味道倒还不错,就是没有盐味,不然更好吃。 这只螃蟹并不很大,所以他吃了后又啃了几个果子才算感觉到有些饱意。 拍了拍肚皮他心想自己这算是彻底的报仇了,螃蟹把他手指给夹了,他就把它给吃了,这才叫解恨。 他白天自中午一直睡到太阳落山,可以说是睡了个饱觉,所以现在想睡也睡不着。 喝了几口酒歇了一会儿后,没事可做,他便盘起腿来开始练功。 北冥神功共三十六副练功图,他现在才只练了两副,当下凝定心神就开始练第三副。 他现在身上已有了云中鹤的小半内力,还有段延庆的一小部分,再加上他在水底打通了生死玄关后内力也得到了很大的增长。 所以现在他身上的内力已可当得上“深厚”二字了,这有了深厚内力练与那晚练时就是不一样,快得多了。 练完第三副便接着练第四副,他渐渐的融入其中,连时间竟也忘了。 火堆渐渐的熄灭,月影渐渐的西移。 月落日升,当第二天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到他脸上的时候,他睁开了眼。 这一夜,他不休不眠竟是连练了八副。 不但不困反而精神奕奕,晚上也没感觉到冷。 站起身迎着初升的朝阳打了个哈欠后,他又连走了四遍的凌波微步。 随后又到林子里找了些野果吃了后,他便又接着练功。 段誉的事情,他现在既已阻止了段延庆骗走木婉清,那就不虞有什么麻烦了。 所以他也不担心,而木婉清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早回到镇南王府了,就是出了意外的话他也来不及阻止。 而且就是出意外两人也是没什么危险的,所以他便决定在这里安心练功。 按照这样的速度,他一天至少可以练上十几副,过个两三天也就能把那三十六副图练完了。 等练完了再回去也不迟,而且那个时候段誉也该被救出来了。 到中午的时候,他已又练了三副。 又吃了些果子,喝了几口酒,他便又像昨天那样躺下来晒日光浴。 暖洋洋的太阳照在身上十分舒服,不一会儿他便带着几分困意又睡着了。 “醒醒,醒醒,你快点醒醒呀!”当沈醉再次醒来的时候耳边听到一个好听却焦急的女声叫着自己,身子也不住地被人摇着。 张开眼来便看见一张清丽绝伦却梨花带雨的泪脸,正是木婉清。 她自昨天逃走后,便一口气奔回了镇南王府。 当时段正淳等人都到万劫谷去解救段誉去了,所以府里没一个她认识的,好在有不少下人昨天都见过她,不然她都还进不去呢!她坐立不安的等沈醉回来,久等不见他回来便料定他已出事,当下便准备再出去寻他。 刚出了府,便碰见段正淳等人回来,木婉清便急急忙忙地把事情跟他说了,然后他便派了朱丹臣与傅思归带领了五、六十人跟随木婉清前来。 到了之后,沈醉与段延庆都已不见。 朱丹臣与傅思归便分派人手,三人一组四散寻找。 找了一天一夜这才有一组人在这里找到了沈醉,他当时正睡着,但那组人却以为他是昏迷了。 当下便留了两人看护,一人回去禀报。 木婉清等人这才赶了过来,赶到时却发现他已然没有呼吸,且心跳与脉搏跳动都十分微弱,所以木婉清才这样担心。 现在木婉清见他睁开眼来,脸上便马上转悲为喜。 不过这些事沈醉都是不知道的,他看见木婉清哭便连忙坐起身问道:“你怎么哭了?”心里想着难道是段誉被杀了,她才这样哭。 一坐起身来才发现旁边还有两人,一个是朱丹臣,一个是傅思归,也都是满脸担忧地看着他,见他坐起这才脸泛宽慰之色。 旁边还有不少大理国的士兵,看来是木婉清回去报信,他们带着人来找自己的。 见他们为自己一个外人如此出力,他不由心中感动。 转眼瞧时,发现现在又已是夕阳西下时,太阳红彤彤的照着半边天,景色十分美丽。 “你没事吧?”木婉清用袖子拭了拭脸上的泪痕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除了手受了点伤儿外,哪儿都好好的!”沈醉还是不明白她脸上干吗一副很担心自己的样子,是以奇怪地看着她。 “沈公子,你确定没事吗?”朱丹臣也凑了过来问,傅思归也凑了过来,脸上跟朱丹臣一样的表情。 “我真的没事,你们干吗都这副表情?”沈醉又确定地瞧了下自己,手脚俱在,身体完好,浑身上下也就是手指被螃蟹夹破了而已。 他举手看了看,发现食指处的伤口已被一块黑色的布条包扎了起来,带子竟还打了个蝴蝶结。 他心知这应该是女孩子的做法,把目光瞧向了旁边的木婉清,问道:“你给我包的?”木婉清点了点头,脸孔红了红把头往旁边转了转。 只是现在夕阳照脸,每个人脸上都是一片红光,是以谁也没有瞧见。 朱丹臣看了眼木婉清,见她把头转了过去没有回答的意思,转过头来道:“没事就好!你不知道,我们刚找到你的时候,发现你已没有呼吸,心跳与脉博也都十分微弱,所以都十分担心。 木姑娘叫了你好半天才把你叫醒!沈公子,你确定你没受什么内伤吧?”“没有,我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已!”沈醉听了后也是满脸迷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其实这乃是他之前在水底昏迷时,一直是采取内呼吸方式,而且昏迷之后到打通天地玄关一直都是由潜意识控制的。 而人一睡觉,主体意识便进入休息状态,潜意识又重新出来当家。 因为有了之前的那次经历,所以他一睡着潜意识就下意识地把他的呼吸状态转为内呼吸。 这样一来外呼吸自然绝断,而且心跳脉博等功能都进入半休眠状态。 可以说这个时候他身体的所有机能都陷入了半休眠状态,唯一运动的就是他的潜意识与北冥真气。 这是有大大的好处的,当一切由潜意识控制转为内呼吸时,身体所有的功能都进入最低消耗状态得到充分的休息,而只有真气在潜意识的控制下越加活泼迅捷地运转着。 在这种状态下,实是比他专门花时间练功还有好处。 他昨天那一觉睡的那样舒服也是因为如此,这一觉也一样睡得很是舒服。 可惜他不知道,而且别人也都不知道,所以就当他是气息将绝命悬一线了,所以自然就替他担忧了。 朱丹臣他们听沈醉说只是睡了一觉,不由脸色十分古怪,心道你这一睡可是差点睡到阎王殿去呢!不过看他没事,也都替他高兴。 沈醉又打了个哈欠,便站起身来。 木婉清担心他还是有事,便伸手虚扶着,以备他不支时连忙扶住他。 沈醉却拦住了她的手,示意自己没事,让她放心。 木婉清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好像还真是睡了一副好觉的样子,问道:“我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沈醉回过身来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朱丹臣等人,不欲让他们知道徒为自己再担一回心。 便道:“你走之后,我一不小心被那个大恶人一仗打到了江里,然后不知怎么地就被冲到这里来了。 ”“你没事吧,被他打到哪里了?”他虽说得轻描淡写,但木婉清可是领教过段延庆的厉害的,知道他一仗的力道定然不小,连忙关心地问道。 “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沈醉动弹了下腿脚向她表示自己完好无损。 随后他又问了木婉清的情况,木婉清便把所有事情又都跟他说了一遍。 沈醉得知他们找了自己一天一夜后更加感动,而且有点不相信自己竟被冲出了这么远。 其实他当时判断冲出不远是根据时间判断的,但在水里却是不能跟陆上比的,再加上他跳下去的那一段水流湍急,所以时间不多却是已冲出了很远。 天色已晚,他们决定在这里露宿一夜再赶回大理。 当下朱丹臣与傅思归便分派人手,捡柴的捡柴,打猎的打猎。 入夜时分,篝火点起,打猎的也都赶了回来,野鸡、野兔弄了不少,还有一组弄了只野猪,在岸旁剥洗干净后便架在火上烧烤。 烤肉的当儿木婉清又问沈醉手指是怎么受伤的,伤口那么奇怪。 沈醉如实相告,木婉清等人知道他手上的伤是被只螃蟹夹伤的后,都不禁感到好笑。 想不到他没被大恶人段延庆伤了,却反被一只小小的螃蟹给伤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又将昨晚剩下的烤肉加热一番吃过后一行人便起程回大理。 赶回大理时已是傍晚时分,到了镇南王府时发现段誉也已被救了回来。 一干人相见自是高兴,段正淳与段誉父子又亲自谢过了沈醉舍命相救木婉清的情份。 然后便又命令在暖阁设宴招待沈醉,沈醉和木婉清先在两名丫环的带领下各自换了身衣服这才过来赴宴。 席间由段正淳、段誉、木婉清这父子女三人相陪沈醉,刀白凤却是因为木婉清在席间所以没有出来。 席间三人不住地向沈醉敬酒表达谢意,沈醉是来者不拒,段、木二人又讲了他上次在小镇上一口气喝干了二十斤酒的壮举,也让段正淳对沈醉大大佩服了一番。 吃喝一番后,木婉清突然想起了上次段誉给他的那只小金盒。 乃是钟灵被神家帮中人所抓,段誉到万劫谷向甘宝宝求救时,被钟万仇所阻,甘宝宝便给了他一个小金盒让他交给他父亲段正淳,让段正淳去救钟灵。 还让人带段誉去借了木婉清的马,后来又与木婉清一番逃命,他当时以为必死便把这小金盒交给了木婉清让他代为较交父亲。 现在她想了起来,便把这只小金盒交给了段正淳。 里面乃是钟灵的生辰,段正淳一看便知,原来钟灵也是自己的女儿,段誉与木婉清知道后看着沈醉这个外人在场也忍不住地替他们老爸红了脸。 心里也又感叹了一番他们老爸真是风流多情,而且还到处留种。 尤其段誉感受最深,这一次出去结识的两个女孩子竟都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不得不让他感叹呀!-----------------------------------------------------谢谢兄弟们的支持呀,偶今天就从昨天的五十多位冲到三十多位,实在是感激不尽,兄弟们再加把劲呀,跪求票票,希望再过一天能冲到前十~~~!!!谢谢谢谢~~!!!第十四章万劫谷外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8191300字数:6225宴后散席,沈醉便回了段正淳为自己安排的客房。 回房的时候又顺手捎了壶好酒,在房里一边喝着酒一边想着席间由段正淳告知的解救段誉的经过。 此次段誉被抓,虽被自己破坏木婉清没被段延庆抓走,但保定帝还是请了黄眉僧去解救段誉,而大理三公司徒华赫艮、司马范骅、司空巴天石也依旧带着人去挖地道解救段誉了。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今晚岳老三还是会来捉段誉去万劫谷,到时便会发生段誉在地道口吸取多名高手内力的事情。 到时候叶二娘、岳老三、云中鹤三人因内力被段誉吸了过半,便会内力虚耗,实力大减。 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趁着这个大好良机,自己就可在万劫谷外等侯着这三人,到时候说不定便能吸取一两人的内力为己用。 他们三人与段延庆合称为“四大恶人”,确实是没一个好东西的,都是大大的恶人。 虽说段延庆与叶二娘各有经历才会变成如今臭名昭著的恶人,而且两人是原书中两位主角的一个亲爹、一个亲妈,但他们所范下的罪过也是不可饶恕的。 尤其是叶二娘,自己儿子被人抢了,就丧心病狂的每日去抢一名小儿玩弄,然后到晚间便会杀害。 此种恶毒行径,实在是令人发指。 虽说她是虚竹的妈,但沈醉对她可是没什么好感的。 就算是主角的妈,也不能这样胡作非为。 吸干了她,沈醉也觉着自己不会有任何的负疚感的。 四大恶人中最让沈醉比较喜欢的就是南海锷神岳老三,性格耿直可爱,为人憨厚,也帮过段誉多次。 不过不可否认他也是个大大的恶人的,杀人不少,吸了他也同样没有负疚感。 剩下的就是一个云中鹤,沈醉觉着这家伙虽然排名老四,却反而是四大恶人中最坏的一个,吸了他更是没半点内疚的感觉。 有一句成语叫什么来着,对,“除恶务尽”,沈醉想到这里昂首挺胸站起身来,突然觉着自己实在是太有侠义心肠了。 计议已定,沈醉便先到了镇南王府的后花园里等待着段誉被岳老三抓走,然后自己就可随后跟上。 在路上问了个小丫环去后花园的路后,沈醉便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等到了进入后花园的月亮门时这才停了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探头望了望。 这一望却发现段誉已然在后花园中了,正在水池边的一个亭子里坐着。 沈醉趁他想东西想的出神,且又没瞧门口便施展凌波微步溜了进去,躲在一个暗角处。 躲好后没多大刻便忽听得围墙外轻轻传来了几下口哨声,停 分卷阅读15 得一停,又响了几下。 沈醉知道这是秦红棉在给她女儿木婉清打暗号叫她走呢,果然过不多时,哨声又起,便见牡丹花坛外一个人影突然快速掠过,奔到围墙边,跃上了墙头。 沈醉内力已是不浅,何况此时还有淡淡的月光,往墙头一瞧,便见正是木婉清。 在墙头呆了一下,她便踊身跳到了墙外。 等到段誉瞧见出声招呼后,木婉清已至墙外。 不过段誉又叫了几声她还是答应了,接着便是两人的一番对话。 木婉清要杀了段誉然后自杀以得解脱,段誉没答应,她便伤心地随着她妈走了。 段誉站在那里望着她母女俩的背影隐没在黑暗之中,良久良久,凝立不动。 月亮渐渐升至中天,他也仍兀自呆立沉思。 这时候沈醉突然看见一个人影跃至他身后,伸手将他颈间的衣领提了起来,然后带着他凌空跃起,出了墙外。 沈醉瞧得真切,发现正是岳老三。 他跳到墙外尚自向段誉低声笑道:“你要死还是要活?做我师父,是死师父,做我徒儿,是活徒儿!”沈醉听着他这句话说完,话音又已远去了一截,便连忙从暗角处奔了出来从刚才木婉清用她娘的修罗刀劈开的后门中跟了出去。 岳老三的内功虽比沈醉深厚,但深醉的凌波微步却比岳老三的轻功灵巧快速。 况且岳老三现在还多带了一个段誉,速度便更是快不了。 以岳老三目前的速度,沈醉在后轻轻松松就跟得上。 在路上奔行了约有两个小时左右,便到了澜沧江上叫做“善人渡”的铁索桥。 黑暗之中沈醉也不去看那下面的滔滔江水,只听着水声,脚踩凌波微步从桥上急掠而过。 沈醉在桥这边时,岳老三已提着段誉到了桥那头。 这是沈醉故意拉下的,免得岳老三突然一回头,空荡荡的桥上没处可躲。 过了桥,又追着岳老三的身影赶了约有半个小时左右的路程,便见得迎面黑压压的一座大森林,知道已是到万劫谷附近了。 那入谷的路径原来在一个树洞里,不过此时那大树已被段正淳上次带人来救段誉时命人给砍了。 因此十分好找,只略扫了一眼就瞧见了,此时岳老三提着段誉的身影刚刚闪进谷口去。 沈醉便找了谷口不远处斜对着谷口的一颗大树躲在后面,看了看观察角度,谷口左右两方都能看得清楚,便靠在树干上耐心地等待着那三个恶人出谷。 约摸过了有十几分钟,沈醉突然听得谷口处有响声,连忙探头瞧去。 发现乃是一个颇有姿色的中年美妇,只是左右脸颊上各有三道血痕,在透着稀疏月光的林中看起来很是可怖,正是“无恶不作”叶二娘。 沈醉知道叶二娘进去是奉了段延庆的命令去招呼岳老三与云中鹤的,等进去不久三人就会被段誉那小子吸了内力出来。 叶二娘刚进去不久,便见谷右方三丈多外的一棵树后突然走出一个人来。 沈醉定睛一瞧,发现正是段誉老爹段正淳,身后还跟着一人,应是领他来地道的华赫艮府上的家将。 沈醉见他们那从棵树后闪了出来,料想那地道入口定是就在那棵树后面了。 不过此时他们出来却是没有碰上崔百泉,因为沈醉的原因钟灵是段正淳女儿的事情并没能在午间段誉被救回的的大聚宴上揭出来。 所以崔百泉并不知道,而且这时候知道的人也没有多少,应是段正淳父子女三人和沈醉外还没有其他人知道。 又过了约摸大半个小时,便见叶二娘、岳老三与云中鹤三人从谷里面走了出来,神色有些黯然,看来应是被段誉给吸了一半的内力。 段正淳两人见谷内有人出来,便闪身躲在了树后察看,见是这三个恶人便没有出面。 这三人说着话径自拐向左方而去,沈醉看了眼段正淳躲着的那棵树,找了个让他看不到的角度退出他的视线范围,然后便跟在了叶二娘三人的左后侧。 这三人此时被段誉吸了一半的内力,消耗甚臣,便都不敢使用轻功奔走,怕消耗过度恢复不了。 虽说这三人都损失了一半的内力,但沈醉还是没有信心能同时对付得了三人,所以他只是在后面跟着一边找机会一边想办法。 三人一边走着一边交谈着,沈醉听得清楚知道他们都是在谈论刚才在地道中内力大失的情况。 三人都以为是黄眉僧搞的鬼,却谁也想不到是段誉。 不过三人说不了几句正经的,便要吵上两句。 等到快走出森林边缘的时候,叶二娘突然停了下来向着岳老三与云中鹤道:“老三、老四,你们两人先走吧,我有点急事要办,你们不用等我!”岳老三道:“叶三娘,你是不是又要到哪里去抢孩子去,这左右方圆近百里内可都是没有人家的,你也不用这么急吧!”岳老三还是妄自尊大,把二娘叫成了三娘。 云中鹤也道:“是呀,二姐,你就一天没抱个孩子也不是那么要紧吧!”他们两个都以为叶二娘是那要抢人家孩子的毛病犯了,连后面的沈醉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同样的,机会也就来临了。 只要叶二娘与这两人分开了,他就立马上去单独对付她,不让她再害别人家的孩子。 叶二娘这回却没有生岳老三把她叫成“三娘”的气,笑了一下道:“你们二姐可不是没孩子就不能活了,老娘我是内急了,要去解个手!”“妈的,女人就是麻烦!”岳老三低骂了一声吐了口唾沫。 云中鹤却嘎嘎笑道:“二姐,你解个手而已吗,还让我跟老三先走。 咱们都是自己人,怕什么呀,你就当着咱们的面尿就是了!”岳老三向云中鹤骂道:“老子才不看,老四你他妈的也不嫌晦气!”叶二娘却娇笑一声,向云中鹤笑骂道:“老四,你个色鬼,连你二姐的豆腐也想吃。 活得不耐烦了吧,快滚!”她说前半句的时候尚是笑骂的口味,到后半句进便成了真骂,口气也重了许多。 岳老三附喝着道:“三妹说得对,老四这小子就是活得不耐烦了!”云中鹤笑道:“二姐,你别生气,我也就是随便说说。 我要看也去看年轻姑娘去,你都老得快掉牙了,我云中鹤才不会去看呢!”“妈的,你他妈才老的快掉牙了!快给老娘滚!”叶二娘又骂了一声,一脚就向云中鹤踢去。 云中鹤轻轻闪过,笑道:“是,是,是,我这就滚,老三,走了!”“走!”岳老三叫了一声,随着云中鹤往前走去。 叶二娘直看着他们走出十多步远,而且没有回头后,这才左右看了看,到了右边三丈处的一棵大树后宽衣解带。 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但沈醉此时却犹豫着该不该趁这个危。 如果自己称此危的话,好像显得太流氓了点儿。 不过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施展凌波微步向那棵树奔去。 他从侧面看见叶二娘此时已蹲下了身去,然后耳中便听到了一阵儿很急的“涮涮”声,想来叶二娘憋了不少时间了。 憋的久尿的多,好一会儿她才站起来提裤子。 便在此时,突然一道人影从左方窜至,速度极快。 叶二娘大惊,左手提着裤子,右手便去抽腰间的刀。 刀还没抽出来,那人影便突然加速猛地向她一撞。 叶二娘躲避不及被撞个正着,而此时裤子还没完全提起来,迈不开步子,这一撞力道又极大但听一声闷哼便把她整个人都撞的向左方飞了出去。 这人影便是沈醉了,他想自己没有在她解手时趁机偷袭那便算不得是流氓了。 沈醉趁她身子还未落地,便又急跨两步赶了上去。 待到她身子落地时他已赶到,伸脚一踢将她身子踢的面朝下趴到了地上。 随后又伸腿一跨压到了叶二娘身上,双手将她的两只手握住了,反扭在背后,然后大姆指对准大姆指便展开北冥神攻开始吸取她的内力。 叶二娘不由自主的被撞飞,身子才落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脚踢得面朝下趴到了地上,随后便是一个人压倒了她身上,双手把她还提着裤腰带的左手与刚才伸往腰间掏刀的右手都抓住了。 随后一使劲,便都扭到了背后去。 她此时面朝下被狠狠地压着,根本就看不见背上的人是谁。 一边将头歪过一边骂道:“哪个王八糕子,趁老娘撒尿的时候偷袭老娘,有种的就快把老娘给放开!”刚喊完没多大会儿功夫,便感觉自己只剩一半的内力从两只手中迅速的流失了出去。 这感觉她刚刚才经历过,不由心中大骇,竟也忘了骂了,不断地扭着手要摆脱那两只手。 可惜她此时的两臂哪还有力道,只感觉到一阵阵儿的酸麻,竟使不出一丝力来。 手摆脱不开,她便又不断地扭着身子。 一边扭动,一边嘴里又不住地骂着污言秽语。 沈醉此时的内力实是已不下叶二娘被段誉吸了一阵后所剩的内力了,所以他便赶放心大胆的吸,何况叶二娘不住使劲,便也是不断的把内力往手上摧动过来,这样一来内力流失的速度却更是快了。 沈醉吸入的内力越多,北冥神功的威力便越大,此时他已感觉吸收的速度极快,像两条小河一样不断地从两手中汇入膻中气海去。 叶二娘此时手已酸软无力,便开使不住地扭身子。 沈醉乃是以自己的双腿加上身体的重量压着她的双腿的,而此时她不住地扭身子,屁股便也跟着抬上抬下的胡乱的摆动。 这样一来便时不时地会碰到他的男人根部,她里面的裤子尚没穿住,此时只是隔着外面一层薄薄的裙布。 在这样的几次三番的磨擦下沈醉竟忍不住地起了雄性的反应,尤其是看着她屁股不住地摇动,再想到她裙子下面什么也没有,更是心旌摇动。 心中一颤,内气差点走岔以致走火入魔。 他连忙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躁动,并双手使力压住叶二娘有腰畔让她不得动弹,同时加速吸力想要快点吸干她。 但这叶二娘竟是十分顽强,仍是不住地使劲扭动着。 沈醉连忙闭住眼睛不看,可是越不看脑中越是想。 他一边努力地稳定心神,一边想着办法,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便对叶二娘道:“叶二娘,你可想知道你孩儿的下落吗?”叶二娘一听这话,脑中便是“轰”的一下,身子一僵便呆住了。 沈醉暗松了一口气,心道果然管用。 叶二娘呆了一下后,又急叫道:“你知道吗,你快告诉我!”沈醉道:“你别乱我就告诉你!”“好,好,好,我不乱动,求求你快告诉我吧!”叶二娘的声音中已有些哭声。 “好,我便告诉你,让你临死时知道你儿子的消息,也好死得心安!”沈醉觉着马上就可以把她的内力吸完了,说了这句话后便暂缓了缓想让她知道了自己儿子的消息后再吸干她。 “你儿子被人抢去后,其实是被那人送到少林寺去了,此时他正跟自己的父亲同处一寺,每日都能见面。 ”“是真的吗?”叶二娘问了句,随后又厉声道:“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便是那抢我孩儿的恶人,是不是?”沈醉叹了口气,道:“我不是抢你儿子的人,你也不用如何管我知道的。 你只要知道我告诉你的都是实情就行了,我知道你儿子屁股后面有九个香芭,这就是证明了,你信是不信?”“我信我信!”叶二娘连忙道,声音悲切,又问道:“求你告诉我,我那苦命的孩儿还好吗?”沈醉道:“他很好,现在乃是少林寺虚字辈的小和尚,法名叫虚竹,每日吃斋念佛,无忧无虑。 玄慈方丈也很照顾他,可能这就是父子之间的那种难以察觉的血浓于水的关联吧,虽然他们二人都不知道对方是自己的亲人,但冥冥之中还是让他们走在了一起。 ”“真的吗?他真的过得很好吗?他们父子二人真的在一起吗?”叶二娘哭着道。 沈醉看着她的这副样子,又叹了口气道:“真的,在这个时候我何必骗你,他们真的都过得很好。 我知道你虽然是无恶不作的叶二娘,但我也知道你做了那么多坏事都是因为心里的这个创伤。 虽然你很可怜,但你也不应该把这转成恨去,每日去杀害一名婴孩。 他们都是孩子呀,像你的孩儿一样可爱,但他们却都还没走出摇篮时就被你无情的扼杀了。 他们也都有父母,他们也像你一样为自己的孩儿担心。 你既有这样的心情,应该很能够体会到为人父母者的心情,偏偏你却要令他们如你一样伤心难过。 你这样的心态实在是太可恶了,连孩子你都忍心下手,果真是无恶不作呀!”叶二娘静静地听着,没有回一句话。 沈醉还道她在为自己的罪过忏悔呢,谁知过了好一阵儿这家伙还是没反应。 他连忙反手抓住她的脉博一把,才知她已死了。 翻转过她的身子看去,竟见她那张可怖的脸上满是平静欣慰之色。 似是因为得到了自己儿子的消息而高兴,沈醉后面的那番话也不知道她到底听了没有,可以肯定的是她就是听了也没听完。 看着她的脸,想着她的事迹,沈醉沉重地长叹了一口气。 看着她裤子还掉到半腿里,他不由好心的想替她穿上。 不过刚要蹲身下去,想了想还是算了。 虽然她看起来的样子像是睡着了,但她毕竟死了,想到这里沈醉心里忍不住地发了一股寒。 正想着挖个坑把她给埋了,突然外面传来脚步声。 接着是云中鹤的声音道:“老三,你说二姐这一泡尿是不是比得上那澜沧江里的水了,这么长时间了竟还没尿完!”接着是岳老三的声音道:“什么二姐,老子才是老二,你要叫的话要叫三姐!”云中鹤嗤笑道:“老二,你这吹牛说大话的本事可是越来越见张了!”沈醉听见他们的声音,知道他们应该是久等不见叶二娘赶来回来看个究竟的。 虽说他已吸了叶二娘剩下的功力,但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能打过岳老三与云中鹤两人。 便是他此时的内力比二人现在加起来高,但他不会任何武功招式也 分卷阅读16 是没用的。 是以他也不敢多留,再看了一眼叶二娘的尸体后,便迅速施展凌波微步往回而去。 第十五章金龙之秘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9123300字数:2697沈醉一路施展凌波微步急奔,刚刚吸入的叶二娘内力不断地随着凌波微步而转化吸收,与身体内原有的真气迅速融合。 加上刚吸取的内力,此时他的内力已是翻了一翻多,实是已不下四大恶人之首的段延庆了,凌波微步施展出来也是更加快捷。 他全力施展,脚底有若御风而行,其速如奔马,其姿若飘逸之云,只用了一个多小时便赶回了镇南王府。 在路上还曾见到了段正淳与段誉父子两个,不过他当时离的他们较远,又是施展凌波微步急掠,是以这父子俩都没注意到他。 回了王府他复从后花园而入,回到自己房间后,他将晚宴上捎回来的一壶酒离房前喝的还剩的半壶全都喝干后,这才稍定了定心神。 今天晚上的事情对于现在的他可说是惊险刺激,以前在现代时从没做过这种事呢,而且还杀了一人。 虽说并无鲜血飞溅的场面,且杀得又是个恶人,叶二娘的死相也不是特别可怖。 但毕竟是他第一次杀人,虽说当时并没感到多害怕,但现在想来心里还是有些坠坠的感觉。 喝完酒他又在椅子上坐下想着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本想胡乱想点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却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木婉清来了。 想了想他摇了摇头想抛开这个念头,却不知为什么越是想抛开就越是想。 无奈地笑了笑,他又从身上掏出金龙酒壶来继续喝酒。 喝来喝去,还是茅台最好,这王府里面的酒虽是不错,但也依旧是不能跟茅台相比的。 喝了几口茅台美酒,他突然瞧着这小酒壶想起了它的不对劲来。 按说这酒壶的容量并不大,只不过巴掌大小,而他那天晚上在楼上看书时就喝了不少,应该有将近一半了。 而自己来到这里的那一天醒来时发现胸口就被酒水浸湿了一大片,想来应是洒了不少,本来就剩的不多再又洒了不少。 这里面所剩的应该是没有多少了,可能只剩个底子了。 但是自己那天往出倾到的时候却明明发现酒柱充满壶口,那就说明里面还是有不少的。 当时自己心喜于还剩着不少,是以也没有去多想。 而后来自知道到了天龙世界后又紧接着发生了一系列的事,他也没空去想到这个问题。 但他现在静下来在这里喝酒时却突然想到了,自己来到这里也有个五、六天了,每天也时不时地都会喝上几口,更是消耗不少了。 但是奇怪且令人费解的就是,现在这壶里的酒看起来还是像有不少的样子,就跟自己刚来那天的容量差不了多少,仿佛这些天来自己根本就一口没喝过一样。 这就让他十分奇怪万分不解了,他将酒壶凑到灯火处又睁着一只眼仔细地往里瞧着。 瞧了老半天仍是像上次一样,只见到灰蒙蒙的一片,剩下什么也瞧不清楚。 又拿在手里凑在耳边晃了晃,还是听不见什么响动。 又想倾过壶口倒一股试试,但又怕浪费了,转眼想找个什么容器类的东西好接着。 一转眼便瞧见了桌上那只已被自己喝干了的酒壶,心道这就是最好的容器了,都是装酒的。 他拿起那只空酒壶,又瞧着手里的金龙壶,两下比较了下,发现两者的容量应是差不多大的,而且镇南王府的这只酒壶比自己的金龙壶还应略大一些。 比较一番后,他将两只酒壶放在桌上。 又拉着椅子往桌前靠了靠,便伸手拿开桌上空酒壶的壶盖,再抓住金龙壶上的盖子使它不至于垂下来碍事,然后便往酒壶里面倾倒了下去。 一边倒他一边头凑了过去仔细地瞧着,但听“唰唰唰”的酒水声响着,声音越来越小,空酒壶里的酒水也慢慢地升了起来快装满了,但金龙壶里面的酒水却仍是倾倒仍柱。 待到把空酒壶倒满之后,他连忙停住,然后看着这桌上满满的一壶酒有些不敢置信。 他倒之前可才比较了一番,这酒壶可是要比金龙壶略大一些的,但是小的金龙壶却把大的酒壶给装满了,而且里面还有不少。 这可就令人感到不可思议了,他有些不敢相信地又仰着脖子灌了两口,确定了金龙壶里的酒确实是还有不少。 他还是有些不信地,又把酒壶里的酒重新注入金龙壶。 但这回到的时候却是没有任何一丝的声响,待到倒完之后也完全不见有酒水溢出来。 他张大了嘴仔细地瞧着自己的金龙壶,又把眼凑上去仔细地往里瞧了瞧,再把脑袋转着圈地瞧了两遍,仍是满脸的不可思议不敢置信。 “这……这也太神了吧!就好像仙侠小说里的储物戒指,魔法小说里的空间戒指一样,小小的东西内里却有一个大大的空间。 难道说我被闪电劈了一家伙,连带着金龙壶也被劈中就造就了如此神迹?”他脑袋里冒着如此想法,又伸手拿起金龙壶摸了摸,然后学着书里面的方法闭眼用精神力去感受里面的空间。 轻轻的闭上眼,将精神凝注着手里的小酒壶,念力慢慢地从壶口滑入。 云破天开,透过那片灰蒙蒙的雾气后,通过念力他的脑中出现了一片广阔的空间。 整个空间内都透着自然光,但光源却是不知从哪里来的。 他的念力此时处于正上方,应算作是天,下面应算作是地,天地离得很高,往下俯视看去,发现下面正透着清亮的反光,他心下好奇,念力慢慢的往下沉去。 到达一定高度后,他发现了下面那片清亮的反光是什么,竟是整个一片清亮透澈的水,占满了整个地面,像是片海一样,不过却并没有真正的海洋那般大,一眼望不到边。 起码他在上面一眼就瞧到了它的四边,整个水面呈狭长形,大概有纵列的两个足球场大小,甚或还要大一些。 边缘所在都是灰蒙蒙的浓厚雾气,跟上空的颜色一样。 水质很清澈,而且很浅,在上面一眼就能瞧到底部那灰蒙蒙的一片。 他把念力下沉到水面上空,仔细估量了一下,觉着那深度差不多只有一人高。 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大片水呢,他正在思索之际,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不由心喜若狂。 因为他马上就想到了这么一大片水究竟都是什么了,酒壶里面怎么会有水呢,那根本就是酒,而且是这壶里装的茅台美酒。 发达了,两个足球场大小一人深的茅台美酒怕是喝一辈子也喝不完。 可惜现在是精神力观察,闻不到那浓郁诱人的酒香味呀!“哈哈,看来老天果真对我不薄呀!一个闪电不但把我这金龙壶的空间劈大了这么多,而且还把里面的茅台美酒跟着翻多了无限倍!”沈醉收回精神力抬头望着屋顶哈哈大笑,随后又拿起金龙壶抬头就是“咕噜咕噜”一阵子的茅台酒入喉而下以庆祝这件大喜事。 有那么大一的一大片,他也不用省着怕浪费了。 “可能是因为被闪电击中,强大的电流使得特质分子产生了突然异变,导致了分子的无数次分裂复制,才产生了这样的结果吧!”他喝了一阵酒,用自己有限的物理知识假想解释着酒壶与美酒异变增大了千万倍的原因。 不过不管什么原因,里面的茅台美酒被无限翻倍那就绝对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想想在以后的日子里天天都有茅台美酒相伴,那将是多么一件令人既高兴又快乐的事情!想到以后每日都有茅台美酒相伴的幸福美满日子,他忍不住地就又举起酒壶一阵儿开怀畅饮。 这一夜,他为了庆祝自己的茅台美酒翻多了无数倍,整夜畅饮直至醉倒。 连练功这件对于现在来说很重要的事情他都抛开一边不理了,眼里嘴里心里只有美酒。 第十六章谋取绝技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9182900字数:4972第二日沈醉醒来时,却是没有以前醉酒醒后的头疼不适之感,反而是感觉浑身清爽、精神奕奕,就像是睡了个有质又有量的好觉一样,全没酒醉后的各种不适之症。 这功劳可就要全归他的潜意识了,自从他在水底于昏迷中打破天地玄关后。 只要他一睡觉或再度昏迷,反正是只要他的主体意识下沉,潜意识当家时他的潜意识就会自动把他的身体调节为水底时的那种状态。 这样一来他的觉自然是睡得好,便是喝醉了酒也是照样睡好觉。 而且他以后也都会睡好觉,连梦都不会做一个,怕是以后不管是美梦还是噩梦都将于他绝缘了。 他刚下了床走动,便突然听到房门“叩叩”数响,一个清脆的女声问道:“沈公子,你起床了吗?”“哦,起来了!”听声音像是昨天带他来的那个小丫环,沈醉一边道一边走到门前伸手打开房门。 门外果然是昨天领他来客房的那个小丫环,手里正端着一个铜制的脸盘,里面是半盆清水,还冒着淡淡的热气。 她旁边还有一个丫环,却是端了个托盘,上面是一口小砂锅,一个白瓷小碗,四碟精制的小菜,筷子勺子自不会拉下。 “公子请净面!”“公子请用膳!”两个丫环各司所职,一人服侍他洗脸,一人把托盘端上了桌,并打开砂锅舀好了一碗粥。 待沈醉洗完脸后,便请他过来用早饭。 服侍十分体贴周到,可惜的是沈醉很不习惯。 毕竟在现代一个人过惯了,现在突然多出俩丫环殷勤服侍,搁谁一下子也习惯不了。 不过他还是尽量去习惯了,要旨就是尽量让服侍你的人去动手,能不需要自己动手的就不要自己动手。 否则抢了人家丫环的活儿,人家心里还惶恐呢!洗脸时,沈醉问了丫环现在是什么时辰,丫环回答说是辰时刚过。 武侠小说看的多了,这个古代的十二时辰制他是知道清楚的,按现代的二十四小时换算,辰时刚过也就是七点多钟,还算是起得早,没有醉酒贪睡了。 刚吃完饭两个丫环正在收拾时,段誉来访。 礼毕落座,丫环恭退而出,不久又为两人奉上茶水一杯。 待丫环再退出后,段誉便向沈醉说了昨晚木婉清离去的事情,随后又向他倾诉了一番苦水。 沈醉认真倾听,作了一个良好的听众。 只是在最后段誉说完时给了他一点建议,“一醉解千仇!”“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段誉苦笑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我既没有沈兄的海量,也没有沈兄的情怀,只会越喝越愁而已!”沈醉正要答话,门外朱丹臣突然走入敲了下房门向段誉禀道:“公子爷,王爷要走了!”段誉应了一声便随朱丹臣去送他父亲,沈醉也相陪而出与他一起送别段正淳。 沈醉知道段正淳今日离家乃是为了陆凉州身戒寺被慕容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杀死的少林寺玄悲大师的事情,除了要祭拜玄悲外。 还要等侯少林寺来人替保定帝转呈一封给少林玄慈方丈的书信。 另外还要为少林寺助手,帮助他们察出真凶。 毕竟人是在大理境内死去的,而且玄悲此来也是为了给他们兄弟俩通报四大恶人同来大理寻仇并助拳的事情,他们大理段氏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袖手旁观的。 玄悲身死,他的两个弟子慧真、慧观前来通报是在昨日午间段誉被救回设宴的时候。 之前还有伏牛派过彦之前来向藏身在镇南王府的师叔“金算盘”崔百泉报丧,他师爷柯百岁也是死于慕容博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手法下。 沈醉与木婉清还有朱丹臣一干人等是昨日晚间才回来的,是以没有赶上午间席上崔百泉、黄眉僧他们那一场话说姑苏慕容氏的盛宴。 三人相携而往,不一刻已至府门。 镇南王妃刀白凤也出来送行,正在门口与段正淳话别。 段誉与沈醉来了后又都向段正淳说了一番“保重、一路顺风”之类的话,段正淳也交待了段誉在家要听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之类的。 段誉又说了木婉清昨晚已随其母秦红棉而去,段正淳呆了半晌,只能是叹了几口气。 随后又问起伏牛派的崔百泉、过彦之二人,却说早已首途北上。 他便随即带同三公、四卫到宫中向兄长保定帝辞别,然后与慧真、慧观二僧向陆凉州而去。 段誉直送出东门十里方回,后面沈醉就没陪着段誉一块送出那么远了。 送完段正淳后,沈醉回到房里想到自己的金龙壶被闪电劈了一家伙已变成了像储物宝器一般,方寸天地,内有乾坤。 小说中的储物宝器都能用来装许多东西,自己这个却是不知道能不能,只是装进去了不知道会不会掉酒里。 他又闭上眼,用念力进入金龙酒壶内,到里面仔细察探了一番,看有没有哪块没酒的地方。 进去转了一圈却是发现酒壶内的空间底部已是全部被酒水占满,没有一丝多余的空间。 酒面上平静无波,没有一丝的皱纹,如一面平滑的镜子一般。 “要是能把这半边的酒存到另半边上,使这半边的空间空出来就好了!”他这个想法刚落,就惊奇地发现,下面的酒湖开始急速地动了起来。 几乎一眨眼的功夫,那本来占满底部的酒水就全部缩到了左边的那半边上,两边叠加,右半边的酒湖深度加深了一半,但却让出了右半边的空间来。 完全按照他脑中刚才的想法照做,他微愕之后便是大喜。 那酒水全存到了左半边上,中间就像有一道透明的墙隔着一般,使之整整齐齐地靠在那半边上,一点也流不过来。 整个酒湖就像一块整整齐齐方方正正的大冰块一般码放在左半边上,里面的酒水一动不动,看上去也全不像是水。 “难道这个空间里面是真空状态吗?”他这样想着用念力凝聚起一个酒球,并使它飘浮在半空之中。 然后收回念力,发现那个酒球仍是保持球形的状态凝立于空中不动,像个悬空的水晶球一般。 看来是了,只要以后自己不去动 分卷阅读17 它,它就会永远保持这个形态呆在那里不动。 自己平常喝酒时,因为是想着要把酒倒出来,所以这里面的酒才会出来,不然是不会动的。 可是为什么自己刚到这里醒来时发现酒会洒出来呢?难道是自己在昏迷中的潜意识仍是在想着喝酒不成,汗呀!或者是说那个时候这东西的功能还没正式完全地成形?他不知道,不过管它呢,这种美酒多多益善的好事,只需要知道结果就行,至于原因嘛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以后每天都会有茅台美酒来喝。 而且另一半空间说不定还能像小说中那般装东西呢,那就完美了,以后一半存酒,一半装东西。 便像个鸳鸯壶一般,两边分隔,壶口同用。 而且里面又是真空状态,装进去只要自己不想着动它,它就不会动。 不过还是先试试吧,他把念力收回来,然后拿起桌上的一个茶杯试了试。 对准壶口念力一动,茶杯便即消失不见,再用念力察探一下,便发现茶杯正安静地悬在左边的半空中。 又拿了房中的几样东西练了几回,便已掌握纯熟。 心中高兴,又喝了几口美酒后,他想起自己昨夜没有练功,便凝定心神坐在床头开始接着练北冥神功。 三十六副练功图,他现在已是练了十三副,还有二十三副没练呢!昨晚荒废了一晚,今天可得抓紧练习,早练早功成,早日成为一代绝顶高手。 他昨晚吸了叶二娘的内力,现在的内力已是翻了一翻多,所以练起来是更加快了。 一个时辰内就连练了四副,半个小时就是一副,等到吃午饭时已是练了九副,至此总共已练了二十二副,只剩十四副了,估计今天没事再加上一晚上的时间就可以练完。 不过在吃午饭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今天还是有事情的,那就是午后不久段誉就会因为吸了许多高手的内力而又不知化解导气之法,使得体内真气乱窜以致控制不住发起狂来。 然后保定帝就会带着段誉到天龙寺求救,到了天龙寺后却又遇上吐蕃国师大轮明王鸠摩智拜寺求取“六脉神剑经”,随后段誉因缘巧合之下学成“六脉神剑”。 可惜时灵时不灵,最后被鸠摩智给虏走。 想到鸠摩智到天龙寺求取“六脉神剑”这一段事来,他便想到了原书中关于这一段的一个漏洞来。 鸠摩智到天龙寺求取“六脉神剑”是以祭拜慕容博为借口,说是求到剑经后便一眼不看直接拿到慕容博坟前焚化。 而且还曾拿出慕容博当年送与他的三本手书的《少林七十二绝技》与天龙寺众僧换取“六脉神剑经”,众僧本来都已意动,后被枯荣大师点醒,坚决没有答应。 但到后来鸠摩智独斗本因与保定帝五僧,枯荣大师以一阳指力焚毁六脉神剑图谱,再到保定帝被捉,段誉独斗鸠摩智,最后一时不察被鸠摩智所虏带出天龙寺,却是一直都没有交待那三本慕容博手书的《少林七十二绝技》究竟下落如何了。 是鸠摩智急着逃走,落在天龙寺内了,还是被他带走了。 沈醉当初看书时就曾发现了这一点,而且把这一段反复看过了好几遍,却是一直都没有发现交待这三本经书去处的半句话。 现在既然来了,那就应该亲临现场去了解个清楚。 而且说不定还能趁鸠摩智抓走段誉,天龙寺众僧抢救,牟尼堂内混乱不堪之时,趁机取了那三本经书。 自己现在虽然内力已是深厚,但武功招式除了一套躲避敌人的凌波微步外却是什么都不会,这三本慕容博手书的《七十二绝技》正好可以补己不足之处。 主意打定,吃过午饭后他便时时注意着段誉那边的状况。 只要一有状况就过去,然后等到保定帝要带段誉去天龙寺求救时,自己再请求陪伴相随,这样就能顺理成章的进入天龙寺了。 天龙里面的各种绝学,六脉神剑他自然是想学的,不过想来应是没有什么机会的,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少林七十二绝技也是不错的。 虽然不能七十二项绝技都学全了,但挑上两三样学至大成也就足以让自己笑傲江湖了。 他一边在房里轻闭着眼喝着美酒,一边功运双耳注意去倾听段誉那边的动静。 等到他喝了第二十八口茅台酒的时候,那边传来了号叫声还有惊呼声,并夹杂着凌乱的脚步声与瓷器落地摔碎的声音,十分混乱。 他知道肯定是段誉体内真气不听话乱窜了,虽然昨天晚上少吸了一个崔百泉的,但差那一个无关多少的,还是足以让他控制不住真气乱窜。 沈醉听到那边混乱的声音,便当即拧好金龙壶的盖子收好在怀中,然后便寻着声音向段誉房中赶了过去。 等赶到时,只见段誉的房外聚了很多人,门口也不断地有人进出着。 刚到了门外就听到里面的砰嘭、乒乓、喀喇、呛啷之声不绝于耳,尽是诸般器物碎裂之声。 一进去,便见得段誉双手在身上为不住地乱搔乱抓,将衣服扯得稀烂,皮肤上也搔出条条血痕,人也不住地在房里乱闯着,一会儿碰到这,一会儿碰到那。 所到之处,一片狼籍。 神情甚是痛苦难受,但却是强自咬着牙,不号叫出声来,但口中仍是止不住地发出呻吟之声。 他老妈刀白凤正惊慌担忧地在一旁看护着,随着他乱转,口里不住地叫着:“誉儿,你忍着点儿,太医马上就来了!”房里还有七、八个服侍的丫环,也都是惊恐无措,有的不知该干什么好地傻站着,有的则手慌脚乱地去收拾地下的各类碎裂品。 “王妃,段兄他是怎么了?”沈醉进去故作不知地问。 “沈公子,竟是惊动你了,抱歉。 我也不知道誉儿他这是怎么了,只知道他吃过午饭在房里休息,突然就发起疯来了!”刀白凤担心自己儿子,见沈醉到来也只是强颜欢笑了一下向他打招呼,然后又紧跟在了儿子身旁。 沈醉往地下扫了一眼,突然发现地上有一块碎布画着一副裸女图像,不过只剩半个身子了。 沈醉一眼就认出来正是那卷书有“北冥神功”与“凌波微步”的卷轴,想不到段誉没在万劫谷囚室内被段延庆下“阴阳和合散”折磨得浑身发热,乱撕衣裳时把这卷轴毁了,却是在今天真气乱窜之下照样被他给抓烂了。 看来这卷神功,终究是逃脱不了被段誉魔爪所毁的命运呀!不多时,宫中太医到来,太医刚来不久正在追着段誉后面着手诊治,保定帝便也紧跟着到来。 这时两名太医已追着了段誉,便各向保定帝禀报情况。 一名太医用水蛭为段誉吸血,被段誉参有莽蛄朱蛤之毒的血给毒死了,保定帝也伸手为段誉把了脉,不知病情无从着手,更是被段誉自动运行的北冥神功吸了他探查的内力。 最后,便决定了到天龙寺请众高僧为段誉救治。 沈醉此时上前请命随同前往,理由是多一个人多一个照应,万一路上出点什么意外,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好应付。 保定帝考虑了下便即答应了,并向沈醉致谢。 决定之后,便即出门,刀白凤为儿子换过衣衫后,三人便各乘一马随着保定帝前往天龙寺。 -----------------------------------------------------上一章发了后,有很多书友都认为我在此书中会往修真方向发展.在这里有必要再次的解释一下,在上一章我就已说了,那是为了下一本书所做的铺垫,这本书中我是不会出现这些东西的.本书中除了金龙壶外我是绝对不会再出现任何有关于修真的东东的,佣肖在此承诺!此致,敬礼~!!~~!!!呵呵,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第十七章天龙寺中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10115800字数:3531天龙寺在大理城外点苍山中岳峰之北,正式寺名叫作崇圣寺,但大理百姓叫惯了,都称之为天龙寺,背负苍山,面临洱水,极占形胜。 寺有三塔,建于唐初,大者高二百余尺,十六级,塔顶有铁铸记云:“大唐贞观尉迟敬德造。 ”相传天龙寺有五宝,三塔为五宝之首。 段氏历代祖先做皇帝的,往往避位为僧,都是在这天龙寺中出家,因此天龙寺便是大理皇室的家庙,于全国诸寺之中最是尊荣。 每位皇帝出家后,子孙逢他生日,必到寺中朝拜,每朝拜一次,必有奉献装修。 寺有三阁、七楼、九殿、百厦,规模宏大,构筑精丽,即是中原如五台、普陀、九华、峨嵋诸处佛门胜地的名山大寺,亦少有其比,只是僻处南疆,其名不显而已。 想到天龙寺里面的和尚原来都是皇帝,沈醉就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个皇帝都好好的皇帝不当,喜欢出家当和尚。 他看书时曾仔细思索过这个问题,认为大理段氏的历代皇帝避位为僧不止是因为崇尚佛法那么简单,还应该是有逃避责任的想法。 大理的皇帝不好当呀,东有大宋,北有吐蕃,隔着大宋还有个大辽也是对它虎视眈眈。 他们大理就龟缩在云南那么块儿小地方,处在各强国的包围之中,做皇帝的压力一定都很大。 所以一到有了儿子,他们就都摆手让儿子接位,自己跑去当和尚享清福去了。 天龙寺离大理城并不远,段誉一路在马背之上,遵从保定帝的指点,镇制体内冲突不休的内息,情况已稍好了一些。 然后三人快马加鞭,不多时便已赶到了天龙寺。 三人下马入寺,保定帝便领着沈醉与段誉二人前往拜见住持本因方丈。 本因若以俗家辈份来排列的话,乃是保定帝的叔父,是段誉的爷爷辈。 保定帝带着沈、段二人拜见了本因方丈后,也不多客套便表明此行目的,将段誉如何为段延庆所擒、如何中了邪毒、如何身染邪功化人内力,一一说了。 本因沉吟片刻,便带三人往牟尼堂,请其三位师兄弟共同商量救治。 一行四人在两名小和尚的带领下由左首瑞鹤门而入,经幌天门、清都瑶台、无止境、三元宫、兜率大士院、雨花院、般若台,来到一条长廊之侧。 再沿长廊更向西行,便来到几间纯天然原木松树屋前,沈醉一看这房子就知道是牟尼堂到了。 本因在外打过招呼后,里面有人出声请入。 沈醉随在三人身后跨进门去,却见得室中有四个和尚。 他知道这其中脸朝外成一列而坐的是本因的三位师兄弟,天龙寺本字辈的其他三位高僧,分别是本观、本相、本参。 另一个在东首独坐脸朝里壁的老和尚,便是天龙寺内资格与辈份最老且功力最精纯高深的枯荣大师。 保定帝知道“牟尼”两字乃是寂静、沉默之意,此处既是牟尼堂,须当说话越少越好,于是简明扼要地将段誉身中邪毒之事说了,最后向四位本字辈高僧道:“祈恳四位大德指点明路!”本观沉吟半晌,又向段誉打量良久,向其余两僧道:“两位师弟意下若何?”本参道:“便是稍损内力,也未必便练不成六……”他的话还未说完,本观突然打断道:“师弟,请慎言!”说着斜眼若有若无地扫了一下沈醉,本参随着本观的目光也看了一眼沈醉,当即想到本观是在提醒他,此处有外人在场,不得随便透露寺中之秘。 他思虑不周,这时被本观提醒,不免脸上有些不自然之色。 沈醉一听本参的话中最后那个“六”字,就知道他要说的是“六脉神剑”,本观突然打断他,显然是在意他这个外人在场。 他虽然清楚知道是这么一回事,但被人这样提防着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心道:“你个老和尚还打什么马乎眼,老子早就知道你们天龙寺藏着‘六脉神剑’的秘籍了!而且那鸠摩智、慕容博也都知道,你却还当什么秘密似地遮遮掩掩的!”他知道接下来所要谈的话题就会要涉及到“六脉神剑”这一大理段氏武学的秘典,这帮老和尚是绝计不会让自己呆在一旁听的,所以不等他们开口赶人,当即先向保定帝道:“陛下,想来四位大师出手救治段兄定是要静神而为,不希望有外人在场打扰。 在下功力低微在一旁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这便到外面去等候,愿段兄无恙而出!”这最后一句他却是向段誉说的。 段誉微笑而应,向他点了点头。 此时是在天龙寺内,保定帝却也不好做主,把目光看向了方丈本因。 本因转过头来向沈醉合什含笑道:“施主所言甚是,老衲添为方丈,不能亲自接待,实是慢待施主了!”他说完又向沈醉打了个稽首,然后出声招进来一名小和尚,叫他为沈醉安排一间禅房,并好生招呼。 那小和尚领命向诸人合什拜别,沈醉也向各人告辞,然后随着那小和尚退出了牟尼堂。 他虽离了牟尼堂,但牟尼堂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他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只是不能亲身旁观,有些遗憾罢了。 小和尚带着沈醉左转右转,便来到了一排僧舍之前,然后领他进了一间房内,请他安坐休息。 来的路上,他又另召了一名小和尚,叫他守在门外听候沈醉的吩咐。 他自己则回转牟尼堂向方丈复命去了,并在那里等候保定帝与段誉从牟尼堂出来,说是一出来他就立即前来向沈醉告知。 沈醉谢过后,便即闭上房门在房内安坐。 仔细回想了下书上关于这一段的描述,知道本字辈四僧再加上一个假和尚保定帝还有枯荣大师共六人练那六脉神剑各一脉的剑法,会花上一昼夜的功夫,而鸠摩智也是明天才会到达天龙寺。 所以他便也不急,打量了一下房中的摆设后,便径自走到一个蒲团上盘腿坐下也来练功。 老和尚们与段誉练的是六脉神剑,他则继续练他的北冥神功。 这一练功入定便会忽略身外时间的流逝,实是用来打发无聊时光的最好办法。 等到他练了四副图后,房门突然“叩叩”数响,他当即收功而起,往窗外瞧了一 分卷阅读18 眼,发现已是黄昏时分。 打开房门一看,是外面在他门外守侯的那个小和尚,此时正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两碗素面与两样素菜。 原来已是到了晚饭时间,这小和尚端了饭菜来给他送了。 沈醉也不客气,将小和尚迎进房内,然后“唏哩唿噜”一阵子就将两碗素面划拉下肚,那两碟菜也是吃了个干干净净,随后便招呼等在房外的小和尚进来收拾。 吃完饭他又斜躺在榻上喝了几口酒,等肚中的食物消化消化后,便又接着开始练功。 现在已只剩十副,他决定一晚上不睡加班完成。 上次从澜沧江里被冲上岸时的那晚一夜不眠不休就连练了八副,现在吸了叶二娘的内力,内力大涨,一晚不睡连练个十副不是问题。 果然不出他的意料之外,一晚不睡剩下的十副图便就练完了,至此他的北冥神功三十六副图已是全部练完,但还不能说是练成。 只有以后每日不断的练习,通过时日与功力的积累才能达至最后的大成境界。 但他此时三十六副图全部练完,身体内的十二正经与奇经八脉是皆已打通,以后周身各处穴脉也都可以吸取敌手的内力了,不是只有手上的两根指头了。 昨天晚上一夜不睡练完了北冥神功,现在白天却是没事可做了。 沈醉无聊的只有在房里喝闷酒,还得注意着不能被门外的小和尚发现了。 待到日中,忽闻一阵儿若有若无的梵唱远远飘来,他心里一动,又推开窗子仔细闻了闻,便闻到一股柔合的檀香味。 一闻之下他不由精神大振,知道是鸠摩智来了,连忙一个翻身从榻上跳起。 鸠摩智这家伙很会搞形势主义,出场秀搞的很夸张,往天龙寺送张拜贴都是用黄金打造的,字也是白金镶嵌。 来的时候又是梵唱,又是檀香的,搞的跟佛祖驾到一般。 出了房门,门口的小和尚连忙合什道:“请问施主有何吩咐?”沈醉道:“不知镇南王世子的伤势如何了,我想去牟尼堂探望一番,还请小师父领路!”小和尚道:“施主还请静侯,师兄吩咐说等陛下与镇南王世子出来后就会前来通知,现在师兄既还不至,想是还没有结果,便请施主再安心等待!”沈醉心道这小和尚还挺固执,将面上神情作担忧之色,道:“可是这一昼夜的功夫都过去了,却是还无消息,在下实是担心之至。 在此等候如坐针垫,还请小师父行个方便领我前去看望,也好安心,如若还无结果的话,我再回来安心静候便是!”“这……”小和尚迟疑。 “出家人慈悲为怀,还请小师父行方便,在下实是担心之至,请小师父体谅此情!”沈醉又加了把力,脸上担忧之色更甚。 他在现代时是做业务员出身的,能爬上业务主管的位置除了能喝酒外,这能说会道、察言观色、装模作样的本事那自是不在话下的。 “唉,阿弥陀佛,施主这就请跟我来吧!”小和尚叹了口气,终是被沈醉担忧之情所感下了决定,当下在前领路往牟尼堂而去。 沈醉脸上露出个得意的笑容,跟后相随,神情轻松,脚步轻快,脸上哪还有半点的担忧之色。 可惜小和尚只知在前领路,不知回头瞧上一瞧。 ------------------------------------------------------呵呵,三江申请通过,下周上榜.高兴呀~~~~~!!!!!当然跟众位兄弟们的支持是分不开的,再次感谢~~!!!!第十八章大轮明王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10180300字数:5616沈醉随着小和尚又是左转右拐,到达通往牟尼堂的长廊时,便见有两个小和尚守在那里。 这两个小和尚沈醉都认识,正是初时为他与段誉、保定帝和本因三人领路的两个,其中一个还曾领他前往禅房休息。 还说在这里等着保定帝与段誉二人出来,一有消息就会来通知他。 “净空,你怎地带着施主跑来这里了?”那个昨天领沈醉到禅房的小和尚见了这小和尚领着沈醉前来不由问道。 沈醉这时才知道,在自己房外一直守着听侯吩咐的这小和尚法名叫净空。 净空小和尚先是合什向这两个小和尚道:“参见两位师兄!”然后才向着刚才提问的那小和尚答道:“净缘师兄,这位施主在禅房内等侯了一天一夜还不见陛下与镇南王世子出来,十分担心,因此就请求小僧领他前来探望。 净空没有遵从师兄的嘱托,还请师兄见谅!”原来这个昨天领他去禅房的小和尚叫净缘,沈醉此时见净空小和尚极有可能受到责罚,连忙也帮他说话道:“两位小师父请勿怪责净空小师,实是在下极力肯求,净空小师父这才领我前来的!”净缘小和尚与另一个小和尚见沈醉过来说话,也连忙向他见礼,然后那净缘小和尚向沈醉道:“陛下与镇南王世子都还在牟尼堂没有出来,刚才又有大雪山大轮明王到访,方丈把他也请去牟尼堂拜见三位师伯师叔与枯荣大师了。 方丈请入大轮明王后就叫我二人退到此处守候,因此小僧二人现下也不知牟尼堂内情况究竟如何。 不能告知详情,还望施主见谅!”沈醉点了点头,道了声“岂敢!”心道鸠摩智果然是来了,又抬眼往长廊尽头望了望,便见得几个奇装异服的大汉在牟尼堂外守侯,应是鸠摩智带来的人。 他看了看,又转过头来向净缘道:“在下与镇南王世子相交莫逆,实是非常担心他的病情,不知小师父可否允我近前守候!”“阿弥陀佛!”净缘小和尚又合什打了个稽首道:“方丈大师命我二人在此守候便是要阻止其他僧众靠前打扰了几位大师与大轮明王谈经论道,因此施主的这个请求小僧不能答应,不然方丈大师怪罪下来,小僧二人实是担当不起,还请施主见谅!”沈醉心道这几个小和尚还都挺坚守岗位的,又看了眼牟尼堂的方向,想了想道:“既是如此,那在下便也在此处等候吧,此处终究是近一些的!”他说罢,便一转身在长廊的横栏上坐了下来,背靠着廊柱,眼望着牟尼堂的方向,似是已打定了主意便是他们不答应也会赖着不走一般。 三个小和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却都把目光看向了一直没说话的那个小和尚身上,似乎他是这三人中的老大一般。 又见净缘小和尚偏头向那小和尚低声问道:“净修师兄,你看……”他虽说得十分小声,但以沈醉的耳力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的,也知道了这最后一名小和尚的法名,净修。 净修向着沈醉合什打了个稽首道:“既是如此,施主就请便吧!”沈醉靠坐在横栏上伸手拱了一下,笑道:“多谢这位小师父了!”净修又向沈醉合什拜了一下,随后又转向净空道:“净空,这里没你的事了,你便回去做功课吧,我们在这里相陪施主就是了!”“是!”净空合什又向两僧拜了一下道:“两位师兄,小僧告辞了!”净修与净缘也都向他回了一礼,净空再拜,又转向沈醉道:“施主,小僧告辞了!”沈醉也笑着拱了拱手,便算回礼。 随后,净空小和尚再向三人拜了一下,这才转身往回而去。 沈醉看着净空的身影走远,便又回转过头来看向了牟尼堂的方向,并功运双耳注意倾听着里面的动静。 净修与净缘又看了他一眼,再又对望一眼,也不说话,仍旧默立而站低头垂目,口中喃喃有声,似是在低声诵经。 过了没多大会儿功夫,沈醉便见得牟尼堂外鸠摩智的随从之中有一人进了牟尼堂内。 不一会儿又转出来,然后从地下的一只箱子中取出一束长长的东西走了进去。 沈醉看见,心中猜测着那人拿的应该是鸠摩智与天龙众僧比试时所要用的藏香。 他知道这藏香既已拿了进去,那一会儿就应该开打了。 他待那拿藏香进去的人出来后,便即轻闭双眼,功聚双耳全神贯注去倾听牟尼堂内的动静。 但听了好一会儿,却是听不到什么动静,让沈醉不由奇怪。 昨天镇南王府他在自己房里听段誉那边的动静都能听得清楚,而现下自己与牟尼堂的距离却是比昨天自己房间与段誉房的距离还要稍近了一些,却是为什么就听不见呢。 又仔细想了想才想到,鸠摩智开始时与本字四僧和保定帝比斗时,是以自己的火焰刀摧动藏香烟气去攻五人的,而五人则是各施自己所学的那一脉剑法相攻。 两方都是以隔空劲力攻敌,又是刀劲与剑气对接,互相摧动烟气去攻向对手,这番便相当于以内力相拼。 因此没有“噼哩叭啦”的大动静也是理所应当的,等到了后来段誉独施六脉神剑与鸠摩智的火焰刀互拼时,双方都是鼓劲急施,剑气纵横,刀劲飞舞,到时两方急速互撞才会产生大动静的。 果然又过了一会儿,便听得牟尼堂里面隐隐传来闷响的风雷之声。 同时还夹杂着“噼哩叭啦”的声响,睁开眼来便见得牟尼堂那个用原树所搭建的屋子所见的三面树壁不断有木屑飞溅而出。 料想应是段誉的六脉神剑与鸠摩智的火焰刀射偏了打在了旁边墙壁上,从内打到外,打得木屑飞溅的。 不过沈醉估计应是段誉那这伙打偏的多,像人家鸠摩智这类高手是很少会打偏的。 “就是此刻了,此时不进,还待何时?”沈醉心道了一句,连忙起身站起。 净修与净缘两人显然也是见了牟尼堂的异象,正瞪着两双四只眼往那边瞧着,心中都知里面是发生了不可想象的变化,但方丈命他二人在此守候,因此不得方丈批准他们也不敢擅离职守。 况且他们一向对牟尼堂内的几位高僧很有信心,而且此时又是在己方的地盘上,兼且人多势众,所以他们虽然吃惊,但却并不担心。 “两位小师父见谅,现下牟尼堂内变化陡生,在下实是担心敝友镇南世子安危状况,这便要前往一探究竟了!”沈醉向两个小和尚告罪一声,也不等两人是否答允,便即从长廊中跳出,施展凌波微步往牟尼堂而去。 净修与净缘两人待反应过来,沈醉的身影已去的远了,他们便是要拦阻也是力有不及,只能叹了口气。 不过百米左右的距离,沈醉此时功力高深,施展凌波微步眨眼即至。 堂外鸠摩智跟来的九个随从功力低微,看见一道人影急速而来,便要出手阻拦,但那人影如一条游鱼一般,左歪右转了几下便过了九人,直闯往牟尼堂而去。 “咣”的一声,沈醉此时也顾不得温雅的去抬手开门,一脚就将牟尼堂的大门踹了开来。 然后便一抢而入,抬眼一扫,便见得堂内两人正在一个伸指一个挥手互对攻击,堂内真气撞击之声不绝于耳。 面对沈醉的正是段誉,背对他的乃是一个黄衣僧人,料想便是鸠摩智。 沈醉这一抬脚踹门当即惊动了所有人,没出手的几位除枯荣大师外都往门口看来,便是段誉也趁机向门口看了一眼。 鸠摩智却是没有看,而是趁着段誉往门口瞧的那一喘息之机反手就往门口虚劈了两记。 在他以为撞门的这人便是敌人,欲在其后偷袭,所以也不细看,一反手就是两记火焰刀挥出。 沈醉瞧得清楚,知他那两记虚劈可不是真的虚劈,而是他的成名绝技火焰刀劲便会隔空劈将过来。 当下便连施凌波微步沿着墙壁横移而出,算他动作快,他刚躲过,便听“叭叭”两声,门口处的树壁上又被劈出了两条深深的刀痕,隐隐可见外面透入的光亮。 沈醉虽是避过了鸠摩智的那两刀,却仍是不免心有余悸,心道自己只要稍微慢一下就会被那两刀给劈中,到时不死也会要了半条命。 他避过鸠摩智的那两刀后,不敢稍停,沿着墙壁施展凌波微步往堂内本字四僧与保定帝聚集处而来。 抬眼扫了一下,便发现此时保定帝已是被剃成了个大光头,让他看得非常不习惯。 来到保定帝处,他不待几人相问,便先把自己进来的原因说了一下。 说是等了一天一夜不见他与段誉出来,因此心中担心过来看望,净修与净缘两个小和尚不让他进来,他便在长廓处等候,后来听到这边的动静,担心堂内情况,便不顾二僧所阻赶了过来。 五人听他讲出缘由也都不疑有他,保定帝在这紧要关头还谢过了沈醉对段誉的担心之情。 此时段誉与鸠摩智二人正斗到激烈处,所以他们听了沈醉的话后便都转头去注目堂中两人的打斗。 沈醉则趁机向地下扫了一圈,寻找鸠摩智带来的慕容博手书的少林绝技。 只低眼扫了一下,便见得西首一个蒲团前面陈放着一只金灿灿的小箱,箱上正放着三本旧册。 沈醉心中激动,心道这便是慕容博手书放于鸠摩智的那三本《少林七十二绝技》了。 正在此时,沈醉突然发现那只黄金小箱旁边的空气产生了一道急剧的波动,像皱纹一般。 然后便听“叮”的一声,那黄金小箱晃动了一下,箱底的一只角突然就被打了下来。 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住不动。 沈醉也被这一下震得心跳慢了一拍,寻着刚才那道空气波动的方向望去,便见到了段誉正十指轮弹,六脉神剑不断出击。 沈醉怒望了一眼,心道段誉这小子的六脉神剑也太没准头了,那一剑要是再高上几分可就把那几本秘籍给毁了。 担了下心,又转回头来去注意着那三本书。 箱上的那三本书被段誉刚才那一剑震得剧烈摇晃了下,本来上下相叠摆放整齐的三本书此时也被震得散乱了开来。 沈醉又时时注意着段誉与鸠摩智的动作,生怕他们两人哪一个不小心就一道剑气刀劲飞过来把这三本书给毁了。 便在这时突见鸠摩智“嗤嗤嗤”连砍三刀,高叫了一 分卷阅读19 声:“且住!”但段誉的真气却是不能随意收发,听得鸠摩智喝叫“且住”,不知如何收回内劲,只得手指一抬,向屋顶指去,心想:“我不该再发劲了,且听他有何话说!”鸠摩智见段誉脸有迷惘之色,收敛真气时手忙脚乱,全然不知所云,心念微动,便即纵身而上,挥拳向他脸上击去。 段誉以诸般机缘巧合,才学会了六脉神剑这门最高深的武学,寻常的拳脚兵刃功夫却是全然不会。 鸠摩智这一拳隐伏七八招后着,原也是极高明的拳术,然而比这“火焰刀”以内劲伤人,其间深浅难易,相去自不可以道里计。 本来世上任何技艺学问,决无会深不会浅、会难不会易之理,但段誉的武功却是例外。 他见鸠摩智挥拳打到,便即毛手毛脚的伸臂去格。 鸠摩智右掌翻过,已抓住了他胸口“神封穴”。 段誉立时全身酸软,动弹不得。 神封穴属“足少阴肾经”,北冥神功中他只练过一脉“手太阴肺经”,这一路他却是没练过的,因此也不能靠“神封穴”来吸取鸠摩智的内力,逼他缩手。 鸠摩智虽已瞧出段誉武学之中隐伏有大大的破绽,一时敌不过他的六脉神剑,便想以别项高深武功胜他,却也决计料想不到,竟能如此轻而易举的手到擒来。 他还生怕段誉故意装模作样,另有诡计,一拿住他“神封穴”,立即伸指又点他“极泉”、“大椎”、“京门”数处大穴。 这些穴道所属的经脉,段誉也全都没练过。 鸠摩智拉着段誉倒退三步,环视了堂中众人一眼,看到沈醉时略停了一下。 沈醉也趁机打量了鸠摩智一眼,见他五十岁年纪不到,布衣芒鞋,脸上神采飞扬,隐隐似有宝光流动,便如是明珠宝玉,自然生辉。 果然是一派得道高僧大德的模样,绝计想不到他竟是如此卑鄙无耻之徒。 鸠摩智看了眼沈醉料想他便是刚才踢门进屋的那人,所以眼光在他身上略停了一下,然后才转开说道:“这位小施主心中记得六脉神剑的图谱。 原来的图谱已被枯荣大师焚去,小施主便是活图谱,在慕容先生墓前将他活活的烧了,也是一样。 ”左掌扬处,向前急连砍出五刀。 环眼一扫,看见了自己带来的那只黄金小箱与那三本慕容博手书的《少林七十二绝技》,心想自己此时急欲退走是没机会带走了,但也不可便宜了天龙寺众僧,又是一扬手向着那只黄金小箱上的三本书连砍三刀,然后便抓住段誉退出了牟尼堂门外。 沈醉一看鸠摩智三刀向那黄金小箱劈去,不由心中大惊。 此时保定帝、本因、本观等见鸠摩智将段誉虏走,便想要纵身上前夺人,沈醉也连忙随着他们一块儿抢上。 但保定帝等人的目标是段誉,他的目标却是那三本书。 鸠摩智那火焰刀的速度何等快捷,好在沈醉进来看见那三本书时就趁着其他人不注意不断地接近。 此时一见鸠摩智扬手便即急施凌波微步抢出,看着刀气掠空产生的空气急速波动不断迅速接近,而自己离那三本书却还差着一截。 心中发急,便即脚下一使力,向着那三本书急扑了过去。 一下扑到,便伸手拿住了刚才被段誉六脉神剑震散的一本。 还要再拿另两本,突然感觉到鸠摩智的那三道刀气破空袭体而至,便也顾不得再拿那两本了。 保命为上,当下连忙一滚身翻了出去。 但听“卟叮,卟叮,卟叮”三响,剩下的那两本书被鸠摩智三道刀气击中,化作了片片碎纸凌空飘落。 便是底下的那只黄金小箱也被这三刀,给打得支离破碎分成了三截。 沈醉滚身而出,抬眼一扫,见得保定帝与本因五人已抢到了牟尼堂口去追鸠摩智,但被鸠摩智火焰刀所阻,正在各自施展一阳指力向外急冲,但一时之间却攻不破他的无形刀网。 而枯荣大师却仍是向东面壁而坐,无动于衷。 沈醉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动作,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然后连看也顾不得看就将那本书收在了怀中,随即站起身来也往门口而去。 此时鸠摩智已将段誉带出牟尼堂外抛给了守在门外他带来的那九名汉子,那九人已带着段誉先行穿越牟尼堂外的树林逃走。 而鸠摩智便又转回身来运起“火焰刀”阻挡保定帝等人的追击,一刀刀的往牟尼堂的门口飞砍。 鸠摩智这时听得马蹄声响,知道九名部属已虏着段誉北去,长笑说道:“烧了死图谱,反得活图谱。 慕容先生地下有人相伴,可不觉寂寞了!”说罢右掌斜劈,喀喇喇一声响,将牟尼堂的两根柱子劈倒,身形微幌,便如一溜轻烟般奔入林中,刹那间不知去向。 保定帝和本参双双抢出,见鸠摩智已然走远。 保定帝道声“快追!”已衣襟带风,一飘数丈而出。 本参和他并肩齐行,向北追赶。 随后便是本因与本相抢出,也自随后追去。 沈醉跟在本观身后抢出,向本观告知一声也即跟着追出。 本观却是没有追出,他思虑周全,见现下天龙寺本字辈其他三僧都已追出,连方丈本因也都追了出去。 寺中只剩他一个本字辈高僧,他自忖得留下来主持大局,别在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虽说牟尼堂中还有枯荣大师,但他一向不理事务,自己也不能拢了他的清静。 第十九章剑湖石室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1194700字数:4974沈醉出了天龙寺后,依稀见得前面本因与本相的身影遥遥而去,他跟在二人身后追出一截后。 慢慢放缓脚步,待得看不见二人后,便选了个方向横拐奔出。 跑出了约有半个多小时后,他见得前面有个小林子,便即停了下来。 然后四下看了看发现无人后,便走到林子前,依在一棵树上靠坐了下来。 然后伸手入怀掏出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好不容易拿到的那一本慕容博手书的《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只见那一册书已是十分发旧,年数已是不少了。 封皮为蓝底,左边靠书页处一白条,上书“少林七十二绝技之徒手篇”,笔力苍劲中显着清雅飞扬之气。 他看着那“徒手篇”三字,心道:“这本既是‘徒手篇’,想来另一本便是练习刀剑暗器类的‘器械篇’,这就是两本了,但还有一本却又是什么呢?‘内功篇’还是什么篇?”一边想着一边将书翻了开来,翻开后他便抛开了脑中的想法去看书,将书粗略的翻了一遍。 他发现这本“徒手篇”上却只是“指法”与“腿法”两类,并无“拳掌擒拿手”这类的手法,想来这“徒手篇”应是有两册,那一册便是记载着“拳法、掌法、擒拿手”之类的了。 这样一来,这三本也就全了,那一册并不是什么“内功篇”,而也同样是“徒手篇”。 没能三本拿全实是遗憾,尤其是少拿了另一册的“徒手篇”,更是遗憾,要知那一册上是记载着“拳法、掌法、擒拿手”的,可比这一册的要厉害些,且也实用些。 像这一册上的“腿法”还好说,但那几个“指法”却是个个难练的很。 他早从书中知晓这少林七十二绝技是不可全练的,书中最后那扫地神僧就已指出,而且更是直言明道了萧远山、慕容博与鸠摩智三人的隐患。 可惜鸠摩智却不听,自以为是一味强练,最后导致走火入魔,若不是那时刚好有个段誉在身边,被他的北冥神功吸了全身内力去,他便要全身内力鼓荡,爆裂而死。 书上那扫地僧说是每一门绝技都有相应的佛法化解,每学一门绝技都要配以相应的佛经研读修习才可化解。 但他却认为这少林七十二绝技不可全练的秘密并不像他说的那么神乎,在什么佛法,而应该是七十二绝技中有阴有阳有刚有柔,属性不同,若全然练习,必会导致属性对冲,这才造成了隐患的。 尤其是学了别派功夫再去练少林功夫,更易于少林武功产生冲突,萧远山、慕容博还有鸠摩智这三人都是。 当年慕容博与鸠摩智相遇,慕容博以这三本自己手书的“少林七十二绝技”相赠,也不是出于什么好意的。 他在少林寺中隐伏数十年,暗中早就曾听到过寺僧谈起少林绝技不可尽练之言。 他当年与鸠摩智邂逅相遇,知道鸠摩智武功高深且天资颖悟,便已对鸠摩智产生了忌意。 他当时将秘诀送于鸠摩智,一是要拿鸠摩智当试验品让他试上一试,且看他尽练之后有何后患;二是要鸠摩智和少林寺结怨,挑拨吐番国和大宋相争。 到时他慕容氏便可混水摸鱼,兴复燕国。 现在沈醉既已知晓了这少林七十二绝技不可尽练的事,便不会把这本书上的所有武功尽都练了。 他又仔细翻看了一遍,从中选了指法中的“拈花指”和腿法中的“十二路弹腿”与“无影腿”三项。 选择“拈花指”是因为他觉着拈花指施展起来很飘逸潇洒,因为拈花指指力阴柔,且施展时又作佛祖拈花示笑状。 那便是于笑意吟吟中伤人于无形,轻松洒脱至极,还会让人产生莫测高深之状。 且笑中出手,也会令人防不胜防。 “拈花指”为远程攻击,而“十二路弹腿”与“无影腿”则是作为近身攻击。 没有拿到“拳掌擒拿手”的那一册,他也只能是用腿了。 何况用腿也是不错的,现代技击的什么“散打、跆拳道”不就是非常强调用腿吗?科学的说法是腿的力量要远比手的力量要大,所以要用腿作为主攻武器。 不过在这天龙里面有内力的存在,却也不见得腿的力量就能比人家高手的手劲大了去。 不过他自己也是有内力的,只要内力比别人高那就没问题了,而且他觉着用腿踢起人来也是蛮帅的。 其实这也是没办法呀,谁叫自己就没拿到那一册的“拳掌擒拿手”呢!武功既已选好,那么接下来就要开始修练了。 不过,他又转眼四下看了看,觉着就在这里练有些不妥,还是应该找个专门的秘密的安静的地方来独自参修。 可是哪儿有这么个地方呢,随便找个深山老林的往里一钻,那太辛苦了,不但每天都要露宿荒郊,晚上还要防着什么毒虫猛兽的出没,而且每天还得花功夫解决食物问题。 不想露宿荒郊的话就得盖房子,可自己对于建筑却是一窍不通的,根本不会。 最好的就是花钱买个偏僻安静的小院子,再雇上两个小丫环照顾着,这样自己就不用再操心什么起居吃喝的问题了。 可惜的是自己现在身无分文,早知道的话当时就该把那小金箱子一块顺手拿了,就是拿不全,随便抄上一块也算是有个不低的身家了。 毕竟那可是黄金呀,价值不菲的。 唉叹了一会儿,惋惜了一会儿,他又在脑中仔细想着。 最后,黄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被他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好地方。 那就是无量山剑湖谷底的石室,也就是段誉得到“北冥神功”与“凌波微步”卷轴的地方,当年无崖子与李秋水所住过的地方。 那地方可是绝对的秘密安静,完全不会有什么人来打扰,晚上睡觉的话就住在那石室里,吃饭的话就到剑湖旁捉些鱼虾之类就是了,再不济也可采些野果子果腹。 而且那里风景优美,环境幽静,绝对是个闭关练功的好地方。 想到了一个练功的好地方,他心里高兴了起来,伸手入怀拿出金龙壶“咕嘟咕嘟”就是几大口茅台美酒。 喝完了酒,他又把书收在怀里。 然后便站起身来,拍了拍衣上沾上的土,辨了辨方向,施展凌波微步向澜沧江上的善人渡赶了过去。 这是进入湖底石室的另一条通路,是段誉那晚与木婉清要逃跑时告诉他的,他看过书也是知道的,只是不知确切的路线而已。 现在段誉这个亲身经历者告诉了他,他自然就知道了,有这么一个捷径可达目的地,他当然不会再像段誉那样从崖上跳下去。 而且他也不认为自己会有段誉那么好运气,从崖上摔下去都死不了。 他先拐到了那晚他跟着岳老三与段誉去万劫谷的那条路上,然后顺着原路急速飞奔,约有一个时辰左右便赶到了善人渡。 那晚过这善人渡时,黑灯瞎火的他并没仔细去看,只是施展凌波微步急掠而过。 现在看着这条悬空的铁索桥,再看着底下浩荡奔腾气势惊人的江水,他心里忍不住有点后怕的感觉。 段誉那晚告诉他时,说他当时是从左边过来这里的,他当下便也转向左沿着澜沧江岸而行。 现在他功力深厚又是施展凌波微步而行,比当时的段誉走的自是快了许多。 没多久,脚小的小径已到了尽头,再往前走便没路了。 但他仍是毫不停留,踏着高低不平的山石仍是行得飞快。 赶出十几里路后,他便见到了段誉给他说的那株野桃树。 这便是一个标志了,从这里再往前走上七、八里地就到达目的地了。 他在这里停了一下,看了看已偏西了少许的日头,拿出酒壶喝了一口酒,便要再次上路。 估摸着走出七、八里路后,他便放慢了脚步,仔细察看着周围的景物与地形,并与段誉当时所说的做着对比。 过不多久,他便找到了段誉所说的地方。 他知道那个入口是在澜沧江岸的高崖下面,所以便先趴到了岸边往底下仔细察看了一遍,来回看了两圈,才算找到那个入口。 又仔细地察看研究了一番下崖的路线,他便爬起身来准备下崖。 不过,看着崖底那条怒涛汹涌的澜沧江,心里又有点发怵。 深吸了一口气,他心道:“段誉那小子当时毫不会武功,都能爬上来,难道我连他都不如吗?”为自己打了打气,又拿出酒壶喝了两口。 他便翻身按照刚才看好的落脚点,慢慢的往下爬去。 那入口的所在地离崖顶约有一丈到两丈的距离,并不是很长,而且虽然看着让人心儿怕怕,不过沿途的山石都有落脚的地方。 所以也并不是很难,他只用了十分钟左右的功夫便爬了下去。 落身到洞口后,他喘了阵儿气,又往外探头望了望底下的澜沧江,便沿着洞内的台阶拾 分卷阅读20 级而下。 开始的几级台阶因为还有外面的亮光照入,所以还是看的清楚的,不过越往下便越是黑暗。 好在他此时功力深厚,便是黑夜中也是能视物的,所以并无影响。 他一级一级的往下下,但是这台阶实在是太多了,他下了一阵儿便改作两级两级的往下下。 他知道这台阶有三百多个,所以心里是有准备的,但事到临头却还是免不了的有些着急,只能加快速度。 他估计着光走这台阶就走了有半小时多,虽然还累不着他,但下完之后他还是忍不住地轻呼了一口长气。 然后便放眼打量眼前石室的情形,这石级入口的斜对处就是那只无崖子手雕的玉像,段誉心中的“神仙姐姐”。 眼前石室呈四方形,并有亮光透入,光源来处便是西面石壁上所镶嵌的六块铜盆大小的水晶。 外面还不时有水底生物从中游过,室内的光影也不住地晃动着。 这是当年无崖子造石室时花了偌大的心力,将外面的水光透过这水晶引进来的。 他虽然从书中早知道了这一情形,但此时亲眼看见了,仍是不禁为无崖子的手艺与巧思佩服不已。 看了一会儿,便又转到那玉像的正面去看这件无崖子的精心雕作。 入眼一个宫装美女,仪态万方,手持长剑,与真人一般大小,身上一件淡黄色绸衫微微颤动。 一对眸子莹然有光,神彩飞扬。 看着那对用黑宝石雕成的眼珠,便是沈醉也觉越看越深,忍不住的便把眼前这石像当成了活人。 看着这只美女玉像,沈醉心中是更加佩服无崖子的手艺。 又想到这只玉像连无崖子那个亲手雕作者都能对其入迷,要吸引别人那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想想无崖子是什么眼光什么品味,连他都能忍不住地为之痴迷,更何况别人。 他从书中知道无崖子最初是喜欢李秋水的,后来从无量山中寻回了一块美玉后,便着手按照李秋水的容貌雕就。 雕成之后,他便整日的看着这只玉像发呆,连李秋水那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都不理了。 李秋水一生气,就找了许多年青英俊的男子并当着无崖子的面与他们欢好,无崖子一气之下这便离开了李秋水。 到后来李秋水与天山童姥互拼重伤快死时,二人要虚竹拿出无崖子交给他的画像来看。 天山童姥当时看着画像大叫着“不是她,不是她”便哈哈大笑而死,她当时是看出来了那画中的人并不是李秋水,所以才如此高兴。 李秋水装死,等童姥死后便也起来拿过看,一看之下竟发现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妹妹李沧海。 这姐妹俩虽然长得很像,但也还是有区别的,区别就在于妹妹比姐姐的脸上多了一个酒窝和一点美人痣。 她接着仔细回想了下,又说那剑湖底石室的玉像也是雕的她妹妹李沧海。 按着她的说法,当年李沧海可是才十一岁,而无崖子竟然就喜欢上她了。 这就是沈醉当初看书时一直没想通的,十一岁的小妹妹呀,难道无崖子有恋童癖?这么一想,可就实在大毁他心中无崖子高大英俊帅气兼风度翩翩的无敌形象了。 他心中一直是对无崖子这个人物怀着崇敬的心理的,这么想未免把自己心目中的偶像给垫污了。 所以他认为无崖子所喜欢的绝对不是李沧海,他一直就是喜欢李秋水的。 至于对于玉像的痴迷,那只是他对于自己亲手所完成的完美的艺术品的痴迷,那是对杰作的感叹,是对艺术的投入,连自己都会为自己的作品所痴迷,可想那是多么高的境界了,那就是艺术的最高境界。 可惜李秋水不懂,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很笨的,她见无崖子只看着玉像发呆,而不管身边的这个大活美人,便心生嫉恨,最终导致大错。 再可惜的是无崖子也没有开口解释,其实就是他解释了李秋水也是无法理解的。 对于艺术的痴迷只有本人才会有那么深刻的体会,别人是很难理解的,而且便是解释也是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的,那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这种情况,就像现代的什么艺术家一样,本来家里有钱有势,日子过得美滋滋的,但这些人却偏偏要离家出走去追求所谓的艺术,要为艺术而献身。 以前沈醉是很难理解这些人的做法的,但直到认识了书中的无崖子后,他才知道了艺术家们都是这样不可理解的。 无崖子的玉像就是按照李秋水完美的相貌雕就的,之所多了个酒窝与一点美痣,那也只是他偶尔看到李沧海后觉着这样很美加上去的,认为加上了之后他的作品会更加的完美而已。 并不是他喜欢上了当时才十一岁的李沧海,他给虚竹的那副画中画的也是李秋水,但是不知不觉间就把她画作了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形象。 综合所想,沈醉认为,无崖子得的不是恋童癖,而是恋物癖,且是恋上了自己亲手完成的他心目中最为完美的艺术品。 ------------------------------------------------------今天有事,所以先提前更了.而且今天很抱歉,就只这一章,有事忙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要为下周的三江推荐多多积稿,到时来个大爆发!谢谢支持~!~!~!第二十章谷底练功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12105500字数:4489沈醉站在无崖子这件最完美的艺术品前面为无崖子师兄妹三人的感情纠葛感叹了一番后,转眼移开了看着玉像的目光,然后便继续打量着石室。 只见东面石壁上刻着数十行字,他知道便是无崖子所书的出自于“庄子”中“逍遥游”、“养生主”、“秋水”、“至乐”几篇,的句子。 不过他却只认得“逍遥游”与“秋水”中的几句,剩下的却是不识。 笔法飘逸飞扬,十分洒脱漂亮,果然不愧是无崖子的字。 见左侧有个月洞门,他便缓步走了进去,里面又是一间石室,有张石床,床前摆着一张小小的木制摇篮,他知道是无崖子与李秋水当年生下女儿后用过的。 他们的女儿便是天龙第一美女王语嫣的妈,所以王语嫣才会跟段誉心中的“神仙姐姐”那么相像。 石床的右壁上悬了一张七玄琴,玄线俱已断绝。 床左有张石几,几上刻了十九道棋盘,棋局上布着二百余枚棋子,他知道这局棋便是无崖子所布下的“珍珑”。 对于围棋他却并不懂,所以虽然知道这局棋的破法,是要自填一子憋死自己以留空位,却也不知道那一子是该往哪儿下。 书中也没有明确的指出,只是说虚竹胡乱闭着眼睛下的,谁知道他当时是放哪儿了。 石几上有两座烛台,还插着半截残烛,烛台的托盘上放着火刀火石和纸媒这些打火物品。 沈醉便拿了起来打火,只是以前从没用过,难免不知用法,打了十多次后才算打着。 打着火点亮蜡烛后,他又环眼打量了一下,在床尾的方向见到了那个“琅環玉洞”的洞门,虽然知道里面都空了,但他还是进去随便转了一圈。 出来后,他便沿着原途返回到先前玉像所在的那间石室,然后找到了通往上层的门户。 推开门后,又是一道石级,上了这石级后又是一扇门。 不过却是开着的,想来是段誉上次进来时推开门便没闭上。 进了门之后,又是一间石室,这间石室却与下面的几间不同,乃是呈圆形,石室中央放着一只石桌和几只石凳。 桌上竖着一面铜镜,镜旁放着些梳子钗钏之类的女人用品,想来都是李秋水曾用过的。 这一间石室也有亮光,跟下面那间一样都是透过水晶引进的水光。 不过这间石室内的水晶却只有一块,不像玉像所在的那间有六块之多。 又打量了一眼,找到了开着的门户后,他借着灯火探头往门外瞧了一眼发现外面是一条通达,不断的往上倾斜。 他知道尽头处便是进入这里的第一道大门,便端着烛台沿着通道而走。 走了没多大会儿功夫,便看见了了对面有亮光秀入,他知道那里便是出口了,看来还是段誉那小子进来时没有随手关门。 快到门口时便能听见外面“轰隆轰隆”的水声,知道是门外谷底的那条大瀑布。 出了门后他便转向左看,果见左边山崖上一条大瀑布如玉龙悬空,滚滚而下,倾入了下面一座清澈异常的大湖之中。 瀑布注入处湖水翻滚,只离得瀑布十余丈,湖水便一平如镜。 他吹了手中的灯火,抬眼望天打量了一下天色,发现太阳已落到西面的山崖后面了,一个大大的阴影投了过来,料想已是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了。 眼光逆着瀑布自下而上的看去,只见瀑布之右一片石壁光润如玉,心知那处便是无量剑派一直流传的无量玉壁。 他自然知道那玉壁上仙人舞剑的影子便是无崖子与李秋水二人,也知道无量剑所传的无量玉壁之谜是怎么回事。 那是因为这道洞门旁边也有一块玉壁,两人在这壁前舞剑,月光将二人的影子照在了壁上,而这块小玉壁便又将壁上所投的影子反射到了对面那块大玉璧的缘故。 想到这里,他又转身找到了那块洞门旁边的小玉壁,只见上面果然还留有段誉当时所刻的一个浅浅的“段”字。 石壁坚硬,不易书写把握,所以那个字他也是刻得歪歪斜斜的。 沈醉又转眼看着左面山崖上倾泻而下的那条大瀑布,耳中听着那“轰隆轰隆”如万马奔腾的水瀑声,忍不住胸中一股豪气顿发,仰首向天张嘴就是一声大吼。 声音传到四面山壁,又被反回来产生回音,在山间久久回荡,余音不绝。 吼了一声后,他只觉浑身轻松,似乎胸腔里所有的烦闷气都被吼了出来一样。 正想着再吼一声时,突然肚中“咕噜”一阵儿响动,感觉肚内空空,已是十分饥饿。 想想自早上在天龙寺吃过早饭后,这一天来便一直没有进半粒米食,早该饿了。 既然饿了,那就要想办法喂饱肚子,他来到湖旁,往里瞧了瞧,发现有不少鱼儿就在浅处游动,而且看上去都十分肥美。 他看着已在脑中把这些鱼想成了一盘盘的红烧鱼、清蒸鱼等等了。 干看着眼馋,想伸手去抓,他却也知道自己的本事是抓不着这些个灵动至极的鱼儿的。 想了想,便转身急急地跑回了石室内,过了一会儿后手里拿着一把剑又冲了出来,然后便站在岸旁单手举剑作刺状,双眼紧盯着水下的游鱼。 石室中并无刀剑之类的兵刃,这把剑他却是从无崖子所雕的那石像段誉的“神仙姐姐”手中取下来的,不知道算不算得是破坏了无崖子的杰作。 他看着一只鱼静静地停在了水底不动,连忙凝神静气,眼睛盯得更紧,出手一剑便往那只鱼插了过去。 谁知剑刚一破水面,那鱼就蹭地一下窜了出去。 窜出去后却又是停住不动,沈醉缓缓抽出剑来,再次凝神静气,出手,速度比刚才那一剑更快,可惜的还是没能插住。 只见他不断地拔剑刺下,拔剑,刺下,越往后动作越快,插入时溅起的水花也越高,可就是插不到一条哪怕够寒牙缝的小鱼。 良久良久,等到太阳完全落山,谷内完全黑暗下来时,他终于喘着气放弃了。 伸手将剑抛到岸旁,他喘息着坐到一块大石上,然后拿出金龙酒壶拧开盖子灌了两口酒。 他拿着酒壶呆呆地看着湖底的那些鱼,知道自己今天想要吃鱼是不可能了。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站起身来甩了甩有些微酸的右臂,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腰,在谷里整个转了一圈,找了些野果吃了。 吃完便又坐回岸旁的大石上,看着仍自游动的几条鱼,心里越想越气,暗暗发誓一定要把今天的仇给报了,要把它们都插的肠穿肚破,再烤的皮焦肉烂,然后吃下肚去才能算是报了此仇。 心中发了一番誓言后,他又在岸旁捡了几颗石子不断地砸着水里的鱼。 砸了一会儿后,他心中的气慢慢消了些,然后从大石上下来到一旁仰躺下身去抬头看着山崖上飞流而下的那条大瀑布。 一边看着一边喝着酒,好一会儿后,他心里的气才算是彻底消了。 消了气之后他才想到自己到这里来是练武功的,可不是来跟这些鱼置气的,真是耽误正事。 当下便连忙翻身坐起,从怀中掏出那本书来,又将自己决定选修的几门绝技就着刚刚升起的淡淡月光仔细看了一遍。 看完之后,他决定由易入简,先从简单的“十二路弹腿”学起,然后再接着练“无影腿”,“拈花指”也可以跟“十二路弹腿”一起练,一个是腿法的,一个是指法,并没多大的相干。 其实他最初选的时候就只是选了一个“无影腿”,但后来看了无影腿的练习介绍后才知道要练无影腿却是一定要从十二路弹腿的基本功中开始练起的。 被闪电劈了一家伙后,他现在的记忆力是超强的,所以刚才仔细看过一遍后他就已将内容全部记住了。 十二路弹腿共有踢打、抡劈、撑压、架打、下崩、贯耳、侧踹、横扫、箭弹、弹踢、双踢、连踢这十二路,乃是练习腿功的基本腿法,武林中广有流传。 各门各派也都有各自的弹腿基本功,按说这样基本的腿法是算不得什么特别厉害的绝技的,以慕容博的眼光也不该把它列入其上才是。 但偏偏少林七十二绝技就有这么一门少林十二路弹腿,慕容博可能是为了这七十二之数,所以尽管看不上眼的却也是一一罗列了。 不过也好在他列了,不然沈醉要学无影腿却是不会这少林十二路弹腿还真不知该要怎么学。 这十二路弹腿乃是练习腿法的基本功,训练的是踢腿的角度、力量以及各种踢法,只有把这基本功练好了才能练高深的无影腿。 可以说沈醉之所以学这十二路弹腿完全是为了要练无影腿才学的,不然这样一般般的武功他也是不会学的。 沈醉站起身来,将外袍脱了,叠了几叠放 分卷阅读21 在大石上,把书与金龙壶也从身上拿下与外袍放在了一起。 然后走到一块平整宽阔处,在脑中又仔细地回想了下十二路弹腿的各种踢法,然后便在这月光之下剑湖之旁开始一路路的练习起来。 说实话,这样的基本功实在是好练的很。 但所谓基本功重要的就是要不间断的经常练习,持之以恒,熟能生巧后才算是大成。 若你只是练了却没记住,那就等于没练,若你记住了却不能熟练的应用,那练也等于是白练。 武侠小说看了那么多,这点儿道理沈醉还是明白的。 所以他在把这十二路弹腿从头到尾踢完后,便与脑中的记忆作了对比,力求精确,然后便又开始从头到尾的踢了起来。 一遍、两遍、三遍、四遍……月亮慢慢的升起,等到他踢了第九遍后,月已至中天。 慢慢的,他也不去数自己究竟踢了多少遍了,只知道不断地做着重复的练习,一遍一遍地继续着。 汗水从头他的头顶流下,汗珠随着他的动作飞洒,他已汗流满襟衣服被汗水浸湿,却又在他激烈的动作下不断地挥发着,使之浑身上下冒着阵阵白气。 直到月亮落到了西边的峭壁之后,他在一次转头时一阵彩色的亮光照入眼睛时才停了下来。 他轻轻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抬眼看了看那阵彩光射来的地方。 只见此时月已西沉,西面峭壁之上有一洞孔,月光正从洞孔那端照射过来,洞孔中隐隐有光彩流动。 他稍一思索就想到了那里正是镶嵌着指点湖底石室洞门方位的那把悬空宝剑,乃是凿空剑身,镶上各色宝石后,月光透过宝石,映出这彩色剑影的。 眯着眼睛凝目仔细看去便隐约见得一把长剑的影子,剑影中彩虹般的晕光闪烁流动,游走不定,十分漂亮。 又斜身让开月光,转身向洞门旁的小玉壁看去,果见那面玉壁之下一道彩色的剑影赫然而列。 月既已西沉,他想此时天色便也不晚了,蹲下身来就着清凉的湖水洗了把满头大汗的脸,然后又从大石上拿过酒壶拧开盖子对着嘴喝了几口。 然后躺在大石旁休息着,他刚才练到第十二遍后,便不再去数到底是在练第几遍了,所以现在也是记不表楚,不过估摸了一下觉着应该有四十遍左右。 虽有内功在身,但这么一遍一遍的练下来,还是觉着很累的。 等着身上的衣服被风干身上的汗渍也都干爽后,他这才拿着脱下的外袍与那本书回转向了石室之内。 回到室内后,他也顾不得去仔细清扫那几十年没打扫铺满了尘土的石床,只是拿着外袍在上面来回擦拭了几下,便躺到床上睡觉去了。 一夜无话,睡得十分深沉安稳。 第二日早起后,他先坐在床上运行了一遍北冥神功,然后又出了室外练了十遍的十二路弹腿。 收了功后又去谷里找果子,可惜的是他昨天晚上饿得紧,基本上都已把能吃的能摘的都摘下来吃进了肚里。 现在去找,不是还没熟的,就是够不着的,还有的又苦又涩,根本不能吃。 没办法,他只有又回到湖岸旁抄起剑来继续插鱼。 插了一阵儿还是没插到,却被他插到了一只虾。 他不由暗骂自己笨,这水里除了鱼难道就没别的了吗,自己竟只顾着跟这几条鱼去呕气。 虾的行动是十分缓慢的,想到湖里还有虾后他便扔了剑挽起裤腿下湖摸虾,收获竟十分丰富。 又到谷里转了一圈拾了些干枝废柴,生了火烤吃了顿鲜美湖虾,也总算是让他今儿早吃了顿饱的。 吃完又接着练,自此以后他是除了吃饭睡觉外就是练功踢腿。 不断的练,不停的练,使之尽快的熟练精纯这十二路弹腿。 -----------------------------------------------------今天恢复两更,晚上还有一章!!谢谢支持~!!第二十一章艺成出谷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12183300字数:4006无量山无量剑派自不久前被天山灵鹫宫收为下属七十二洞之一改为无量洞这件大事发生后,又一件大事发生了,那就是被无量剑作为秘密的无量玉壁上的仙影在相隔几十年不曾出现后又再度显现。 只不过这一次玉壁上所现的再不是一对男女剑仙舞剑,也不是或男或女单独舞剑,而是只有一名男仙在不断地重复地练习踢腿。 无量洞几位大头共同观看,认为这一名男仙的腿法虽然迅猛快捷,但招数却是简单至极,反反复复总是那十二路来回练习着,完全没有以前玉壁上所现仙影那般所施的剑法精奇无比。 他们虽觉这腿法简单,但又认为此为仙人所施,所以定是大有道理的,说不得有什么隐秘的神效。 而且那仙影每日不断,总是反反复复地练习这十二路腿法,莫不是有意提醒要人去学吗?他们这般一想,心中那是万分激动,这可是仙人所授之艺,不管是什么,那都是大有道理,大有神效的。 所以,他们便连忙拜谢过仙人授艺之恩后,便每日前来观摹,将那十二路腿法一一记熟,每日练习。 到得第六天后,那玉壁上的仙影腿法突然一变,快速无比,简直无影可寻,难于捉摸。 他们只能见到满壁腿影飞舞,却是根本看不见那一腿究竟在哪里。 这一来,他们更加相信那十二路腿法的神效,认为只要按照仙人所授学习,总有一天也能达至这样的程度。 出腿无影可寻,敌手看不见自己的招式,无从防起,自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又过两日之后,天上月光暗淡,那玉壁之上的仙影越加淡化模糊,让人看之不清。 不久之后,那玉壁的仙影便已不可见。 到得月末,夜晚无月,更是连那玉壁都看不清楚,更别说玉壁上的仙影了。 待到月亮重新出现,月光大盛之时,那仙影却是依旧不再出现。 从月初再到月末,那仙影更是没半点影子,无量剑几人甚是遗憾。 但好在已是学了仙人的一路腿法,也算是欣慰,总不像他们上一辈那样,竟是一招也学之不得。 自此,无量剑除了自开派以来代代传承的无量剑法后,又多了一套名为“十二路仙人腿”的腿功。 这玉壁上的仙影自然便是沈醉的影子了,他每晚都在剑湖旁与洞门口的宽阔空地上练习少林十二路弹腿。 每当月亮升起后,明亮的月光便会将他的影子照射到洞门旁的小玉壁上,然后小玉壁又将他的影子反射到瀑布旁的大玉壁之上。 就像当年的无崖子与李秋水在此练剑一样,也被无量剑内的人当成了仙人之影。 他开始时并没注意到,直到第三晚时才注意到对面大玉壁上自己的身影。 但他虽然注意到了,却也绝计想不到无量剑内的人会把他的十二路弹腿基本功练习当成了是仙人授艺。 所以他也没有避开,每晚仍是在那里练习不断,而且有时瞧着那大玉壁上自己的影子觉着十分有趣。 沈醉自那一晚开始练习后,第二日便开始同时修习拈花指。 他除了白天会抽出两个时辰来专门练拈花指外,剩余的时间仍是在不断的练腿。 因为他知道拈花指比较难学,不是可以一趋而就的。 所以还是把侧重点放在腿法之上,他要尽快的熟练这十二路弹腿,打好基础,好练习更高深的无影腿。 一日三餐还是在湖中解决,除了摸虾外,他每日还是会抽出时间来插鱼。 此仇不报非君子,他始终没忘了这份仇。 所谓是熟能生巧,在他不断的摸索与练习中,终于让他在经过三天的练习后插中了一条鱼。 通过不断的摸索与练习他掌握了其中的诀窃,到得第六天时他已是能每插必中,有时一剑还能连插两条。 自此他舍弃了用剑插鱼,改而用手去捉。 也是在这一天他开始练习无影腿,经过六天六夜每天不下八个时辰的不间断练习,他的十二路弹腿基本功已是为其练习无影腿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是以,在那一天晚上他第十次使出无影腿时,便已能做到出腿如风,无影可寻的地步。 至此,他的无影腿可说已经练成,只需要再不断地巩固凝练即可,随着功力的提升与对敌的应变经验增多便可达至大成。 随后他便把练习的重点转移到了拈花指之上,每天只是抽出一个时辰来加强练习下十二路弹腿与无影腿。 自从无影腿练成之后,沈醉发现他现在施展起凌波微步时比起以前来是更加的迅捷灵动,也更加的飘逸潇洒,无迹可寻。 这些天来他因为要花大量的时间练习十二路弹腿,便没有再练习凌波微步,便是北冥神功他现在也只是每日早起之时练上一遍。 直到无影腿练成之后他除了练习拈花指之外,才又有了时间去练习凌波微步。 这一施展起来他才发现了这个巨大的变化,看着那平整如镜的剑湖,他心中更是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那便是在湖水之上去练习凌波微步。 一来可以在水上锻炼轻身换气之技巧,二来也可加深凌波微步的造诣。 开始几次时他便在湖边而走,还会深一脚浅一脚的,有时更是换气不及掉下水去。 等到练习多了之后,他便能在水上如履平地一般,轻身飘洒,踏水而过,此时的凌波微步才是真正的凌波而施。 ※※※这一日风和日丽,云淡风轻,太阳高高的悬照在正上方,阳光普照着剑湖谷底的万物。 天空之上一个太阳,剑湖水底处也倒映着一个太阳。 谷中鸟语花香,幽静异常,突听“轰”的一声大响,只见湖岸之旁一名赤着上身的男子正一脚将一块大石踢得粉碎。 只见他浑身上下肌肉微微隆起,虽不是特别发达,但看上去却是比例修长,十分完美,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结实的肌肉被阳光照着反射着淡淡的光泽。 这个男子自然就是沈醉了,他第一晚练习十二路弹腿之时,出了一身的大汗,又是浑身劳累,回到石室顾不得擦洗石床便拿外袍去擦。 这样自然就将外袍弄脏了,第二天洗外袍的时候他鉴于每次练习十二路弹腿都会出一身臭汗,便干脆把衣服脱了赤着上身练习。 反正谷底就他一人,不用担心春光外泄让人看见当他是暴露狂。 又听“砰”的一声,只见他把一块大石高高踢起,然后待得大石落至一定高度时飞身而起凌空一脚又是“轰”的一声将其踢作粉碎。 然后空中一个漂亮的旋身翻转,潇洒的落下地来。 落地后,右脚朝外一踏,踏在另一块大石之上,竟在大石之上印下了一个深深的脚印。 看着自己的杰作,他哈哈一笑,收回脚然后脚尖一点地面跃入湖中,凌波微步施展,踏波而行,潇洒至极。 走了一圈之后回到岸旁,他看着水底的一条游鱼,伸腿一记下崩,腿如风而过,眨眼即至,急速的腿风使那条鱼所在的方圆一尺半之内水底压力骤增。 那鱼儿当即感觉身体如负千斤,竟是动之极难,正在极力挣脱之时,一个黑影急速而至。 “砰”的一声,水花四测,那条鱼被他一脚给踢上了岸。 “叭嗒”一声摔在了岸上,一动不动,已在水中就被沈醉那一脚给踢死了。 “嘿嘿”沈醉一笑,跨步一个急掠,抄起岸旁的长剑,一挑地上死鱼将它挑至一块表面十分平整光滑的大石上。 寒光一闪,“噌”的一声,鱼肚被划开。 收剑再往前一伸,剑尖极为准确的插入鱼肚之中,随后便见他手腕轻轻一搅,鱼肚中的内脏便即全部被搅出。 剑尖一挑,将鱼内脏挑落至岩旁相隔约两丈远处的一簇野花根部。 那里却是还有不少的鱼内脏,有的已开始腐烂,看来他是拿这鱼内脏当花肥了。 将剑横放于大石之后,沈醉卷起裤腿径直来到水中,然后看准一条鱼伸手入水便去抓。 那鱼儿灵动至极,鱼尾一摆便要窜出,但沈醉好像早就知道它会这样一般,鱼还没动他的手便跟着而动。 等鱼儿游过来时,便似自动撞在他手里一般。 鱼儿还要再动,却被他死死拿住,抓出水来,往岩上狠狠一摔便即摔死。 鱼身有鳞,且还会不断的释放一种粘液,实是滑溜至极。 但他单手如此轻轻松松就能抓住,看来这些天来抓鱼确实是抓下功夫了。 他转过身来,看着身前一米多远的水底一条鱼停住不动,右手抬起至胸,食指与姆指捏住,脸泛平和慈善的微笑,然后翘起剩余的三指,翻手往那水底的鱼儿一指。 但见水面轻轻晃动了下后,那鱼儿就突然肚皮朝上从水底翻了上来,看样子却是已经死了。 原来他此时施展的便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著名的拈花指,可惜他这指法不去用来拈花,却用来杀鱼,实是大违佛家杀生之大诫。 他将那鱼捞起,然后又将先前捉住摔死在岩上的那条鱼也拿起一并放在已被开膛破肚的那条鱼所在的大石上。 然后又提起剑来如法施为,将那两条鱼也都开膛破肚掏了内脏,又拿到湖旁清洗了一番,然后将三条鱼头尾相接顺序穿在剑上。 这把剑乃是湖底石室中那玉像手中所持的剑,是无崖子为他心目中最完美的艺术品而准备的。 那自然不是凡品,单是外表的装饰就十分漂亮大方,而且十分锋利,削石如泥。 先前那杀鱼破肚的那块十分平整的大石就是用这把剑削平的,可惜这么一把好剑这些天来却竟让他拿来干插鱼、杀鱼、穿鱼、烤鱼的工具了,真是暴殄天物。 这三条鱼便是他今天中午的午饭了,今天已是他来到这里的第十天,刚刚试了下自己所练习的绝技,已都有所成就,所以他决定吃了这顿中午饭后便要出谷上路离开这里。 吃完饭他先把剑拿到湖旁用水清洗了一番,然后将下身所剩的衣服也脱了下到了湖里。 正午的强烈的阳光将岸旁的湖水晒得暖暖的,泡在里面很是舒服。 他眯着眼泡了一会儿后,将身上清洗一番,然后上岸穿上衣服,拿起岸旁的剑与一块大石上的金龙壶,返身回了湖底石室 分卷阅读22 。 返回石室,将早已洗干净的上衣与外袍穿戴整齐后,他又对着铜镜看了看。 将已长长的头发往身后拢了拢,然后将剑装在金龙宝壶内。 收好酒壶后,又拿起石桌上的那本慕容博手书的《少林七十二绝技之徒手篇》看了看。 看了良久,他突然很有深意很有玩味地笑了笑,然后进入底层石室,来到“琅環玉洞”之内将那本书放在了贴有“少林派”标签的书架上。 不知道多少年之后还会有像段誉那小子运气一样好的一个小子从崖上摔下来死不了,又发现了这里。 那他就能“大难不死,得此后福”了。 他这般想着,笑了笑,然后又打量了一眼便出了“琅環玉洞”,又将每个石室逐次打量一遍,关好所有门户后,他便从进来的地方原路走出。 这一回出来他可比进来时高明了许多,尤其是腿上的功夫,是以这三百多级台阶他是上得飞快。 十分钟,他估计自己最多就用了十分钟便走完了这道石级。 出了洞爬上崖顶之后,他低头看着崖底怒涛奔腾的澜沧江,张嘴发出一声吭亮长啸,啸音久久回荡中他已施展凌波微步绝尘而去。 第二十二章小偷强盗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13100600字数:4353这是一个乌黑的夜晚,一个小城之中,三更刚刚敲过,突见一道青色人影从城南跃起,穿房越瓦而过。 只见他身形轻灵潇洒,速度快捷异常,落在屋瓦之上丝毫不发出一丝声响,如一只轻灵的狸猫一般。 看这样子似是一个日过千家、夜盗百户的独行大盗,不过这位大盗夜行却穿着件在黑夜中很显眼的淡青色衣衫,实在是有够嚣张。 “唉,谁叫我现在就这么一件衣服呢,而且身无分文,哪儿弄夜行衣去?”那大盗自语了一句,脚下毫不停留的如一朵青云般从房顶上飘逸而过向城西而去。 但见这人长身玉立,面目英俊,气质洒脱,却正是沈醉。 他自从剑湖底石室出来后,便施展凌波微步过大理向东而行,前往大宋境内。 因为他还要赶着追上段誉,然后与他一起跟乔峰结拜。 在剑湖谷底专心练功耽搁了十天时间,他怕赶之不及,所以一路上便施展凌波微步急速赶路。 路上也不走官道,只是辨别了方向后就在山野之间狂奔。 这样认准方向后,不管前方有没有路都选择直线前进方式会大大的缩短路程,而且也不虞会让普通人看见以致吓到他们。 一路上是遇山翻山,遇水渡水,反正他现在的凌波微步已是能在水面上行走,不管是小溪还是大河,都是直接跑过。 每日里也只是以野果野味渡日,十几天不知盐味口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不过他也没办法,谁叫他身上分文皆无呢!他倒是也想吃美味佳肴呢,可是没钱人家会白给你吃吗?当然不会。 所以他便尽量不吃野味肉类,因为没有盐味真的是很难下肚。 每日只是采些野果来吃,甜的也好酸的也罢,总比那没有味道是强多了。 如此七日后,他估计着快要出大理国境了,便在路过一个偏僻的小村庄时问了清楚。 知道自己七日来的连续狂奔,确实已是奔出了大理国境,此时已到了大宋内的四川境内,不过离大理与大宋的边境线也并没有多远。 他今晚出现在这里就是来做大盗的,因为他想要结束自己这十几天来不是吃野果就是吃淡而无味的肉食的日子。 他要吃最好的美味佳肴,而要想吃到这些的话,那就必需荷包鼓鼓才想。 所以他来做大盗,要来盗取人家的银子,把人家的银子变成自己的。 不过这个盗取的目标是不能随便选的,江湖上不是有所谓“劫富济贫”的侠盗吗!他就是要把那为富不仁的有钱人家给盗了,然后济济自己的贫。 目标他已选好,就是这座小城内的一户姓孙的人家,为富不仁,仗势欺人。 白天他已打听好并研究好了地形路线,三更一过他便开始行动。 孙家家住城西,沈醉从城南而入,小城不大,没一会儿功夫他就已赶到目的地。 入眼是一座占地很大的院子,整个院内都无一丝灯火,显是全都已入睡了。 沈醉仔细打量了一下,找到了主院,然后从围墙上跃身而入。 施展凌波微步,迅速来到主院后,闪身跃至屋檐下,贴到窗前仔细往里探听了一番,听到里面只有鼾声后。 他从怀里掏出金龙壶,然后拧开壶盖取出剑来,伸进窗户缝里挑开里面的横阀。 然后收回剑,伸手轻轻推开,只推开一个容人通过的缝隙后他便闪身跃入。 进入屋内,他先反手轻轻关上窗户,然后往床的方向探了一下。 但见帐幔低垂,却是看不清里面,不过他听到床上鼾声依旧,便知道床上的人仍就沉睡。 所以便放心大胆了起来,眼光在屋内仔细打量一番后,他便开始翻箱倒柜起来。 不过自然是要小心着注意轻手轻脚,以免惊动了床上的人。 只是一番搜索之后,成绩却并不是很理想,翻了一阵儿只找到了十几块中号的银子,他也不知道是几两的。 又把屋里仔细打量了一圈,他脸上露出个笑容,径自走到床头,在床头衣架上挂着的一件衣服仔细摸索着。 终于摸出了一个钱袋,拈了拈便觉份量不轻。 他不知道这时候的物价究竟如何,所以也不知道这袋银子究竟够不够用。 不过应该够花一段时间了,如果不够的话,那就再“劫富济贫”一次就是了。 他反正是已经决定了,自己要如实地贯彻大侠本色,要多多的劫富济贫,让那些为富不仁之辈通通破产到街上去要饭去。 又在屋里看了一圈,再没发现什么可以藏银子的地方后,他便原路退出。 出了孙家大院之后,他辨了下方向,然后又往城南而去。 到得城南后,他向左边一片低矮的居民区窜了过去,最后停在了一间只有一座屋子的一个破败的小院子里。 他停在屋顶伸手入怀将那袋银子掏了出来,然后按照数量分作两份,一份装在了自己的金龙壶里,一份又装回了袋子。 各自装好之后,他便从屋顶下来,然后将那半袋银子放在了那间屋子的门口。 “咣咣咣…”急敲几下门后,待得听到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喊道:“谁呀!”随后又听见打火石的声音,他便一转身飞身上了屋顶,又踏着连绵的屋顶远去。 这间院子里住着的是一个姓杨的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因为老伴不会生育,所以膝下无儿无女,老俩口相依为命。 曾经受过孙家的欺负,还被孙家的少爷派人给打了一顿。 告到官府人家不但不理,反而说他是诬告,又把他给打了一顿。 关于孙家为富不仁,仗势欺人的事情,沈醉就是向这杨老头打听来的。 因此他从孙家偷了银子后,便过来给杨老头留了一半,也算是替孙家付他的医药费了。 沈醉出了城,在城外一间土地庙里睡了一宿后。 第二天,便揣着银子进城到城里最大的酒楼美美地海吃了一顿。 付账之时他发现了这时候的物价还是很便宜的,他吃了那么满满的一大桌子,又有不少的山珍野味,居然只花了六两八钱银子。 大抵了解了物价之后,他揣着那些个银子心里便有底了。 他付账时知道了昨天晚上在孙家房里翻了半天找到的那十几块中号的,每一块都是五两,他只用了两个,酒楼还找回了他四两多。 这号的减去刚花了的两个还有十四个,而且金龙壶里还有七、八块比这大的。 如果这一路上的物价都是这么便宜的话,那口袋里这些银子确实够自己花上一阵子的了。 吃饱喝足之后,他又到城里找了个裁缝店让他们为自己量身定做了三套衣服。 选布料时他选了宝蓝色的,因为他喜欢蓝色。 蓝色是天空与海洋的颜色,代表着天空的宽广无限与海洋的包容万物,还代表了自然、浪漫、优雅等元素,而宝蓝色除了这些外还给人一种高贵的感觉。 本来他想着用不同的蓝色各做三套衣服的,但那店里面却只有这一款宝蓝色的,让他很郁闷。 不过这三套衣服虽然颜色相同,但样式和花纹却是不同,做的也都很漂亮。 衣服的手感更是非常不错,四川蜀锦那是出了名的,便是这么一个小城里也是有这好料子的。 新衣做好后,他穿戴一新,这才又出城赶路。 出城之后,他从大路上走出不远后,便又拐到了荒僻的山野间施展凌波微步狂奔。 待到午饭时间,他又钻了出来,想要找个城镇去吃饭。 现在有了钱了,那自然是要吃有味道的。 从山野间奔出到了一条大路上后,他左右看了看发现前后都没行人后。 便一边悠悠地走着,一边等着过来个人好问问这附近有什么城镇没有。 正在这时,他突然听得左方山林处一阵急乱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听声音人还不少,有十几个。 转头瞧去,便见得山林处人影憧憧,正在急速奔来。 他正要找人来问问自己在哪里呢,这会儿来了这么多人,他便连忙等着。 “呼喇喇”一众十数人一齐奔了出来,手中还各拿着刀枪棍棒,正在沈醉奇怪这些是什么人时,突然有人大喝道:“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敢情是打劫的,不过当他听到这句如此有特色的职业话语后仍是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小子,快点乖乖地把身上钱财留下滚蛋,若不然老子一刀劈了你!”当先一名身高体壮的黑大汉,一挥手中厚背大砍刀指着沈醉喝道。 沈醉心道难怪这条路上左右都无人,原来是出了一伙拦路抢劫的强盗。 想到拦路抢劫,他不由想起一部电影中的经典台词,当下道:“我最烦你们这帮打劫的了,一点儿技术含量都没有!”汗,他说完后才想起自己昨天晚上才干了票有技术含量的,不过这怎么今天就碰上这没技术含量的了。 敢情这偷盗还是跟着的,自己昨天才偷了人的,今天这就有人来强盗自己的了。 “小子,听见了没,快点把银子乖乖地交出来!”正在沈醉在那里思索这偷与盗的关系时,那黑大汉见他呆立不动,皱眉沉思,又是朝他大喝一声。 “你们有本事就上来拿呀!”沈醉被他那一声大喝从沉思中惊醒,说了句后笑吟吟地看着眼前的这伙强盗。 心中却想着自己的无影腿练成之后可还没跟人练过呢,现在正好可以拿这些个小毛贼练练。 那黑大汉见他不乖乖地交银子,反而还在笑着,认为这是在嘲笑他们,心中生怒,大喝一声道:“兄弟们,给我上,先揍扁这小子!”话一落,他身后七八人便各挥刀枪棍棒发一声喊向沈醉冲了过来。 沈醉待得当先一人冲至他三步远时,突然一屈膝弹身,一下子便窜了过去,然后飞起一脚,一记正踢正中那人胸口。 那人“砰”的一下就朝后飞了起来,后面两个躲之不及,又被他撞上身来撞倒在地。 沈醉毫不停留,出腿如风,“噼哩叭啦”一阵,这朝他奔来的七八人便全部躺倒于地不住地哀呼痛叫。 踢倒这七八人后,他一闪身便向着后面那拿着大砍刀的黑大汉冲了过去。 那黑大汉见他眨眼之间就将七八人全部踢倒于地,正在惊愕之间,便见沈醉冲了过来。 刚挥刀要砍,便觉眼前一花,沈醉已不见踪影。 然后便是身后一阵痛呼乱叫,还有脚踢在人身上的“砰叭”响声。 转身一看,便见身后的那七八人也全部被打倒于地,一个也爬不起来,而打人的那个小子却是不见踪影。 “喂!”一只手突然拍到肩上,让那黑大汉吓得就是一跳,然后一挥身,抡刀就劈。 在身后招呼他的正是沈醉,见他一刀劈来,右手上举,看着那刀的来势,两指一捏便把那刀拿住。 那黑大汉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去抽,却是无论如何抽之不动。 脸色大惊,当下连忙一松手,双膝一软,跪倒于地,向沈醉磕头拜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若想留命,快些乖乖地献上买命财!”沈醉“叮啷”一声扔开手里的刀,展手伸到这大汉面前笑呵呵地道。 昨天才做了小偷,今天就紧接着来次强盗。 那大汉听到这话却是一愣,沈醉伸手扣指“咣”的敲了他脑袋一下,笑问道:“听见了没?”“哎哟,听见了听见了,我这就给您这就给您!”那大汉痛叫一声,连忙伸手入怀掏出四个鼓鼓的钱袋来,递到了沈醉的手里。 沈醉还真没想到,他一下子竟掏出四个来,愣了下才伸手接住,感觉入手甚沉。 心想这帮人打劫的可还不少呢,一定是打劫了不少人的。 他伸手掂了掂,向那大汉道:“好了,滚吧,以后不准在干打劫的事了,若是下次从这里过再让我碰见你们,定不轻饶!”他说完,一伸脚将刚才扔在地下的那柄刀挑了起来,然后伸腿一踢,“嘣当”一声将那柄厚背大砍刀踢作了两半掉下地去。 “咣啷啷”两截断刀响着掉在了大汉的面前,他面色已是变得煞白,身子忍不住地打了个哆嗦。 便是那满地正在哀嚎痛叫的汉子,看见了这一慕也都全部闭上了嘴,脸孔发白。 “滚吧!”沈醉又喝了一声,这伙人便连忙连滚带爬地去了,连掉在地下的兵刃也顾不得捡。 第二十三章成都寻证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13182000字数:3121成都,号称“天府之国”,又有“锦官城”、“芙蓉城”的美誉。 取周太王迁歧“一年成邑,二年成都”之意,取名成都。 战国时秦灭蜀后,按咸阳城建制兴筑成都城垣。 五十多年后,秦蜀郡太守李冰父子兴建都江堰水利工程,解决了成都平原的旱涝问题后,才使得成都从此走上了“天府之国”的大道。 史称“于是蜀沃野千里,号为陆海,旱则引水 分卷阅读23 浸润,雨则杜塞水门,故记曰:水旱从人,不知饥馑,时无荒年,天下谓之天府也”。 西汉时期,成都织锦业驰名天下,在城西南设立了锦官,专管织锦,并筑有锦官城,所以有“锦官城”、“锦城”之称。 五代后蜀主孟昶,在城墙上遍种芙蓉,成都又得“芙蓉城”、“蓉城”的美名。 沈醉此时就正在前往“天府”成都的路上,他记得书中鸠摩智擒了段誉之后,为了摆脱保定帝等人的追捕,故意七拐八扭,直到他以为摆脱追兵后这才转方向往大宋而去。 因此上他光走出大理就用了十多天的时间,后来又连续走了两个“二十余日”这才到了苏州的,再加上前面花费的十几天时间估计得有两个月。 而自己从剑湖谷底出来后,到出大理国境就只用了七天而已,再加上最近仍是每日在山野间施展凌波微步赶路,而鸠摩智却带了个被他点了穴道的段誉,所以不可能每日都施展轻功赶路,这样一比较下来他想着自己应该是能够追上鸠摩智和段誉两人的。 但是他也不太敢确定,怕错过了段誉与乔峰相会的日子。 所以便想寻个证明,他此次前往成都就是为了寻求这个证明的。 因为他记得段誉与王语嫣救了阿朱阿碧从曼陀山庄逃出后,到得阿朱所居住的听香水榭时,正好碰上了云州秦家寨和四川青城派的来找姑苏慕容寻仇,到了阿朱的听香水榭。 所以他便想到青城派去看一看,如果青城派的人已经早走了,那就说明自己慢,还得急赶。 如果还没走或是走了没多久,那就说明自己完全赶得上,不用再像如今这样每日在山野间没命的狂奔了。 而这青城派的所在地就位于离成都百多里地的青城山上,所以他便想先到成都。 而且说不定在成都打听打听就能得到消息,不用再费事地上青城山去。 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到成都去好好吃喝玩乐一番,在现代时他就十分喜欢吃川菜,成都的最地道。 他以前曾听过一句话叫做“吃在广州,穿在苏州,玩在杭州,死在柳州”,说的是广州菜肴好,苏州丝绸好,杭州风景好,而柳州棺木好。 但要说都好,还是成都。 广州、苏州、杭州、柳州的好处,成都都有,却无其不足。 吃有川菜,穿有蜀锦,名胜古迹不下杭州,棺木也不比柳州的差。 可惜的是他在现代时却仅来过一次,想不到现在回了古代还有机会再来一次。 当红日西斜的时候,沈醉踏着夕阳的余辉踏进了成都城。 他一路走着,一路打量着这时的成都,与脑中那个仅去过一次的现代化成都做着比对。 可惜的是他只去过一次,印象浅的很,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吃了回十分正宗地道的川菜。 所以对比一阵儿他也对比不出个什么来,所以还是免了吧,来到成都那当然是要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正宗美味的川菜。 在路上他找人打听了现时成都城内最好的酒楼,福源楼。 可惜进了福源楼点菜的时候他才十分郁闷的发现,此时的川菜菜系竟还没有正式的成形。 他点了好多现代时吃过的许多十分有特色的川菜,那小二却一边听着一边脑袋像个博浪鼓似的一直摇着。 其实川菜在秦末初汉就已初具规模,不过是直到唐宋时才发展迅速,到明清时才富有名气并形成特色的系统菜系成为四大菜系之一的。 他虽然喜欢吃川菜,但川菜的发展史他却是没考究过的,总以为是老早就有了的,却不知此时的川菜尚处于发展的阶段。 其实这也是常理,普通人有谁吃道菜还会翻书查史一番,研究这道菜是怎么形成的吗?不会,他们既不是厨师又不是美食家,吃东西也就是呈番口舌之欲,过过嘴瘾而已,谁吃个东西还会费那功夫去。 “唉!”沈醉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郁闷地喝了一口杯中的酒,道:“捡好的随便上吧!”“是,您稍等!”小二见他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也没多说什么。 拱手打了个躬,便退了下去到厨房报菜了。 沈醉则是颇为无聊地自斟自饮着,不得不说这大酒楼就是大酒楼,起码这酒就是不错的,跟他在镇南王府喝过的酒都有得一比。 不过当然还是比不上茅台的,只是茅台虽好,但如能够经常换换口味却是更好。 品尝着这味道不错的美酒,他也渐渐把那失落的心情又重提了起来。 等一壶酒喝完的时候,小二也端着盘子开始上菜了。 两三个小二,一个接一个的,不一刻就摆了满满一大桌。 闻着各种菜肴的香味,看着那油亮鲜艳的菜色,他忍不住地吞了口口水,肚里也跟着响了一下。 虽然这时候还没形成独特的川菜特色,但毕竟是处于发展期,而且是迅速发展期,特色已是在渐渐的形成。 所以一见了这许多的美味佳肴,仍是勾起了他的食欲,而且他在这么多道菜里还发现了一道在现代时曾经吃过的川菜中的“水煮牛肉”。 虽然跟现代的还有些区别,不过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也让他的心情更加兴奋起来。 拿起筷子品尝了一口,发现虽跟以前吃过的略有不同,不过那独特的味道已是形成,让他忍不住的闭眼怀念。 “啧!”他嚼烂之后一口咽下忍不住地咂巴了下嘴,然后又伸手去倒酒,手伸到半路就想起那壶酒已喝干了,连忙大声吆喝道:“小二,上酒,来一大坛!”他这一吃上渐渐找回了以前吃川菜的感觉,虽然很多都跟现代的有不小的区别,可是特色已是渐渐形成,还是让他吃的大呼过瘾。 一口菜一口酒,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只一个字——爽!“兄弟听说了没,青城派的掌门司马卫在年前不久在川东白帝城附近被人给杀了,而且还是死在他们青城派的成名绝技‘城’字十二破中的‘破月锥’下?”这句话传到了正在狂吃大喝的沈醉耳里,立时让他正夹菜端杯的手突然就定住了,连嘴巴的咀嚼动作都停了下来。 随后才恢复正常,不过速度已慢了许多。 伸手夹起菜送入口中后,他趁着端酒之际往声音来源处扫了一下。 发现说话的是西首靠墙处一张桌上的一个瘦长汉子,正在向他对面的一个粗壮大汉说话。 “早就听说了,这事儿现在都差不多传遍川陕武林道了,就你还当新鲜的拿出来跟我这儿显摆!”那大汉嗤笑了一声,继续夹菜的动作,夹了一筷子红烧肉送到嘴里大口嚼着。 那瘦长汉子听他这样说,却也不恼,笑了下,又道:“听说是死在姑苏慕容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下,这个你知道吗?”“知道,不就那‘北乔峰,南慕容’的南慕容吗?我说老范,你倒是说点新鲜的,别竟说这过时的!”对面那粗壮大汉又白了他一句,手中筷子不停,又连往嘴里送了两口红烧肉。 那被他叫做老范的瘦长汉子仍是没有生气,又是笑了一下,道:“那你知道昨天那司马卫的儿子司马林,也就是新接任的青城派掌门人已纠结了派中好手,南下去找姑苏慕容寻仇去了吗?”“嘿,这个我还真不知道!”那粗壮汉子惊讶着停下了手,然后放下筷子,拿起酒壶给那老范面前的酒杯斟满酒,笑道:“来来来,给兄弟好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那瘦长汉子这回却是没急着说了,端起酒杯慢慢地品尝着,小口小口地咂巴着杯里的那点儿酒。 脸上笑意吟吟的斜睨着那粗壮汉子,笑容中还藏着一丝微微的得意之色。 “嘿,你这又端起架子卖起关子来了!”那粗壮大汉嘀咕了一句,又端起酒壶向那老范的酒杯前凑着,脸上陪着笑道:“范哥,是我的错,我这给您陪礼了,您老快给我说说吧!”他一边为老范斟着酒,一边满脸的好奇求知之色。 沈醉听到这儿却已不注意去听了,因为他已经得到他所要的消息了。 青城派的人昨天才离开青城山南下江南前往苏州,按着青城山离成都的距离,自己跟他们最多也就差两日的路程。 只要自己施展凌波微步穿山越野急赶,只需一天就能追上他们。 第二十四章拈花创新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14113700字数:3355沈醉这顿饭整整吃了将近一个小时,热的都吃成了凉的,不过吃了这么长时间那满满一桌子的菜他却也没吃完,倒是酒喝了一大坛。 晚饭吃罢,已是华灯初升时。 沈醉进城时向路人打听这福源楼时,知道这福源楼名下还有一家福源客栈,乃是吃住一条龙服务。 所以他付了账,便也没再出去找客栈,就住到了这福源楼后面的福源客栈里。 前面饭店,后面客店,横跨了两条大街,这边挂的是福源楼的招牌,那边挂的是福源客栈的招牌。 现在有钱了,这吃住当然是要最好的。 吃了满满一大桌福源楼的招牌菜,带着些微微的醉意,他跟着一名小二出了福源楼的后门进了后面的客栈,然后上了三楼的天字第四号上房。 前三号都已经有人给占了,所以他只能按照先来后到的规矩进了这第四号。 小二将他躬请入内,点亮屋中的蜡烛,为他倒了一杯茶水,然后才躬身退出。 沈醉挥手向小二道别,挥手处却见手中一朵鲜花在握。 这乃是他跟着小二过来时,在后院的小花池里顺手摘的一朵月季,花色为大红。 他将手中的月季横放在桌上,将小二给他倒的那杯茶端起一饮而尽。 然后从桌上的筷子筒里,拿出一根筷子握住尾端,竖拿住将头抵住桌面朝下,手中微一用力,那筷子便陷进了坚硬的桌面内,笔直地竖立在桌上。 丝毫不晃一下,仿佛就长到那儿似的。 随后他拿起桌上的那朵月季花退出两丈开外站立,左手握住花茎,右手摘下一片花瓣。 脸泛微笑,食指姆指轻轻地拈着这片花瓣,然后看着两丈外桌上的那根竖立的筷子。 手腕由外向内画了个圆,两指间的那片花瓣已经从手中飞出,鲜红的花瓣在空中呈一道笔直的直线快速地前进着。 一眨眼间便已到了那根筷子之前,仍就向前飞出。 “噌”一声轻微的响声响起,筷子顶端约有十分之一的部分被那片薄薄的柔弱的花瓣轻轻划过。 然后那十分之一就与筷子分了家,从顶端斜斜歪过,“啪”的一声轻响掉到了桌上,那片花瓣割断筷子后仍就前进了一截才止住了去势,轻飘飘的从空中辗转飘荡而下。 灯光下看去,竟见那片鲜红的花瓣并无一丝伤损。 这就是沈醉为他的拈花指所做的创新,他从谷底出来后,一路上就在想着关于拈花指的问题。 他看书时知道书中的拈花乃是以隔空指力制敌,现在亲自学了后更是知道的清楚。 但他看电视上演的时候那拈花指的施展却是以右手食指姆指摄取一片叶子,以内力送出犹如暗器一般,乃是摘叶飞花以伤敌,跟书中是全然不同的。 后来看了书,他自然是知道电视上是错的。 但他却在想,能不能把这两者给结合起来呢?既可以用右手两指摘叶飞花以伤敌,又可以用剩余三指还有左手五指以指力来伤敌。 这两者一为摘叶飞花,一为隔空出指,都是远距离伤敌的绝技。 以这两者的却敌之法来论,这两者都是远距离攻敌,作用是重复的,是没有结合的必要的。 而且拈花指指力阴柔无形无色,更无破空之声,比之摘叶飞花要高明许多,更是没有退而其求次的必要。 但是以他多年浸淫武侠小说的经历,他却知道暗器有一项是拈花指力所不能具备的,那就是暗器以特殊的发射手法来发射的话是可以拐弯的,而且暗器可以比指力的射程达至更远。 以他现在拈花指的水平来说,距离更是近得可怜。 最多一丈,一丈之外他的拈花指便是连人家的衣角也伤不了分毫。 所以,在现阶段,他就有必要靠摘叶飞花这项技巧来补拈花指力之不足。 而且如果能研究出让暗器拐弯的发射手法,那也是一手很拉风的绝技。 所以他一路上就在思索与实验着用拈花指力投掷飞花的绝技,经过路上十多天的反复构思推翻、推翻构思与反复的实验失败、失败再实验,他终于成功地研究出了一套以拈花指力来飞花摘叶伤敌的手法。 而且配合以拈花指力的阴柔特性,这飞花摘叶使出来时竟也是毫无破空之声。 他此时又轻轻地摘下一片花瓣捏在右手两指间,手腕一翻,花瓣再次飞出,不过这一次却不是成直线前进,而是从左侧呈弧线前进。 不过最终的目标仍是那根竖起的筷子,又是轻轻的有若不可闻的“噌”的一声,那根筷子又被削掉了十分之一。 又摘一片,再次翻腕射出,这一次却是从右侧弧形前进,筷子又被削掉了十分之一掉落在桌面上。 再摘一片,再次射出,仍是右侧,但却是射过了,那花瓣连筷子挨都没挨着,就直直地飞过去一大截。 但这个时候奇事发出了,那花瓣飞出一截后竟是突然一顿,然后竟又回飞了过来,“噌”地一声,仍是把那筷子削掉了十分之一。 沈醉脸上的笑意更浓,更带着一丝微微的得意之色,然后将左手的花茎交在右手握住。 双眼看着手中的花,微笑着,左手起,来到花前五指轻弹,每弹一下都有一片花瓣离开花朵飞出。 刹时间,花朵上还剩余的十余片花瓣从花朵上一一飞出,向着桌上的那根筷子而去,其中或快或慢,或直线前进,或从左右上下四方呈弧线前进。 但见房中花瓣飞舞,花香弥漫,十余片花瓣分从四方汇聚一处,又听“噌噌噌”的轻响声不断,桌子上刹时便多了一堆木屑。 沈醉微笑着轻轻呼出一口气,又仰头张嘴打了个哈欠,然后转身便进了卧室准备上床睡觉。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又把这些日子以来的经历细细地回想了一遍。 然后不知怎么地又想到了木婉清那张秀 分卷阅读24 丽绝伦的脸,还有她那爱恨分明的鲜明性格。 怎么老是不知不觉间会想她,难道自己喜欢上她了?沈醉自问着,心中细细地推想着。 不可否认,他看书时就很喜欢木婉清的性格,反而是对于书中的第一美女兼女主角王语嫣并无多大喜欢。 这有可能是因为木婉清比王语嫣先出场的,而在先出场的几位女子中又是对她的描述最多,所以自己有可能是有先入为主的想法在内。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他总是喜欢木婉清比王语嫣要多些。 那么自己现在对于她,是出于对于原书中这个角色的喜欢,还是出于对她这个人的喜欢呢?他仔细地想着,回忆着两人之间所发生的事,但一时之间却仍是搞不明白自己对于她究竟是哪种喜欢。 他沉思着,有些迷惘了,本来喝了那么多酒后应该能够很快入睡的,此时却是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脑中总是不由自主地在想着这个问题。 “嗯,还是证明一下吧,如果自己今晚失眠的话那就是真的喜欢她这个有血有肉的人。 如果没有的话,那么自己喜欢的就仍是对于她这个角色的喜欢而已!”他轻轻地自语了一句,然后往后躺了躺,靠坐在床头上,仰头看着床顶上的那方帐幔发着呆。 这般呆呆地发了一阵儿呆,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来到这里醒来后所想的那些事。 他初时以为自己是来到了异世界或是过去未来的某一个时段,便梦想着书中主角的好运,金钱、美女、地位纷纷而来。 后来遇上段誉知道这里是天龙的世界后,他的第一想法就是学得盖世神功,然后笑傲江湖、潇洒人生。 而且只要学得了盖世神功,那先前想的那些个金钱美女之类的东西想得到也就容易的多了。 现在自己盖世神功虽还没学成,但一流高手怎么地也是该够格了,而且有北冥神功这变态功夫在身,自己迟早都是会成为盖世绝顶高手的。 所以也就可以考虑下后面那些东西了,金钱自己自从干了次小偷当了回强盗后好像也有不少了,剩下的就是美女与地位了。 美女吗,这个人选自然是要从天龙众妹妹中找一个了。 而现在自己既然已经怀疑上了自己喜欢上了木婉清,那就直接选她得了,管什么是真喜欢她这个人还是喜欢她的角色呢,反正都是喜欢。 便是自己心里只是喜欢她的这个角色的话,那也可以慢慢喜欢上她的人嘛,之所以喜欢她的角色那是因为当时是在看书,知道她这个人物是虚构出来不存在真实世界中的。 如果当时有个真的话,他估计自己一定会喜欢的,而现下既是来到了这天龙的世界内,又发现了她是一个真实的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大美人,那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呢,还犹豫什么呀犹豫?决定了,就追木妹妹。 至于她喜欢段誉的事情吗,那自己就横刀夺爱一把,不是有句话叫做“有志者事竟成”吗,而且这种比较有难度的追求,也是一种挑战。 对于像自己这样一个英雄,一个大侠,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来说,越是困难就越是要迎难而上,这样才方显男儿、大侠、英雄的本色。 他想到这里,忍不住胸中豪气顿生,便想再来次仰天长啸。 不过考虑到现在是晚上,这样做会打扰到别人睡觉,所以还是算了。 他当下只有紧握拳头,目光坚定地透过床顶的帐幔,望向无尽虚无的远空,发散着他的英雄豪气。 等到豪气过后,他松开拳头,收回眼光,轻松地吐出一口气,心道这回该能睡着觉了,然后便闭上眼准备入睡。 第二十五章醉拳逞威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14181400字数:4243沈醉刚刚闭上眼准备入睡,就听到走道里传来两人的脚步声,然后西边的房间也就是天字第三号的房门开启声响起。 随后两人走入,然后又是闭门的声音,还有上门栓的声音。 不久,那间房里便响起了一对男女的笑闹声。 想来是住旁边天字三号房的人回来了,看样子是一男一女夫妻俩,而且应该很年轻。 因为年纪大的就会稳重点儿,不会像这样子笑闹的。 这属于很正常的事情,沈醉听了会儿便又把心思专注于睡觉的事情上去了。 那边小夫妻俩笑闹了一会儿也就再没声响,估计也是睡觉了。 他也没有多想,可是过了一会儿就不得不让他多想了。 因为那边传来了不同寻常的声音,一个男子沉重的喘息声和一个女子伊唔不清的“嗯啊声”,这绝对会让像他这样一个正常的男人浮想联翩的。 又过了一会儿,那边的声音竟渐渐大了起来,女子“嗯啊”的声音越来越响了,而且连那边的床竟也传来“吱扭吱扭”的声音。 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如何还能让他睡得着觉。 本来像这样大客栈的天字号上房,那隔音效果定是很好的,可谁叫他的听力太好了呢!听着那女子伊伊唔唔断断续续的“嗯啊”声以及那男子越来越粗重的不断的喘息声,不得不让他浮想联翩,脑中忍不住地开始想象那边那令人血脉贲张的香艳景象。 不得了呀,听着那边的声响,幻想着脑中的情景,他又渐渐地有了男性的反应。 一发现自己有反应,他连忙制止脑中的想法,可越是不让想,这脑子里偏偏就越是出这些东西,甚至连他以前看过的许多a片场景竟也一一浮现,如此更是一发而不可收拾。 他一翻身坐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强压住脑中的想法,让脑袋极力保持空白什么也不想。 可惜如此仍是毫无办法,根本制止不住。 他毕竟是个正常的男人,来到这里也都快有一个月了,这段期间内完全没有过生理发泄。 想想也是憋得不轻呀,以致于连上次被叶二娘用屁股蹭上几下都会起反应。 还是有点难以忍受,他起身走窗前打开窗户对着外面大吸了几口凉气,总算是好了一点儿。 可是那边仍是不断地传来那种声音,又是让他忍不住地想,下面那里更是尽展男人雄风。 还有什么办法呢?对了,练功,以前不就在哪部小说里面看过说练功可以闭绝外象入侵,凝神静气,能够稳定心神。 可他刚一盘上腿,却又想起在哪本小说里看过某人因为练功时不小心被色相所诱以致于走火入魔的事情。 一想到这里他就不由害怕,而且看自己目前的情况也是十分的不稳定,而且那边还不断地有外相引诱自己。 以自己这短短不到一月的心志绝计是守不住心神不被所诱的,还是不要的好,不然就因为自己夜里不小心听到旁边一男一女做爱的声音而致练功走火入魔,那也太得不偿失了。 还是到外面去逛逛街散散步吧,不是有所谓“非礼勿听”嘛,所以这个听不着自然就不会去想。 到外面走一走看一看,转移注意力,把心思花到看街上夜景上面就会忘了,回来时这小俩口也该结束了。 想到了这个办法,他当下收拾了一下,带上该带的东西,然后便急急地下楼出客栈而去,连楼下大厅内柜台后的小二问要不要为他留门他都没理。 “呼!”出了客栈大门后,沈醉呼出一口大气,然后左右看了看,发现右边灯火比较辉煌一些后就转向了右边而走。 走得很慢,一边走一边注意着两边的街景和店铺的招牌,想要尽快地转移注意力忘了那男女间的迤逦场景。 独自一人漫步在空荡的街头,看着远方那灯火阑珊处,他的脑中突然想起一首歌来,心中颇有所感,忍不住地就张嘴嚎唱了起来。 “灯火辉煌的街头,突然袭来了一阵寒流,遥远的温柔,解不了近愁,是否在随波逐流……”这首歌,他记得以前到ktv时经常跟着几个男同事一起大嚎,特有感觉,嚎完特爽。 他一边独自大嚎着,感觉把心中那些个无聊的想法都随之嚎了出来,而且还嚎出了兴头来。 忍不住地把怀里的酒壶掏了出来,然后嚎完一遍“咕嘟咕嘟”大灌一阵儿,接着又是一遍。 他一遍唱完,便大灌一阵儿酒,然后再接着来一遍,有时候中间停下时也要灌上几口。 这样不知多少遍后,竟又有了些醉意。 本来他之前喝的那一大坛酒的醉意就还没全过去,此时又接着喝,而且还是酒精度很高的茅台酒,自然是醉的快了。 在醉意朦胧中,他感觉脚步飘飘,身体晃晃,感觉十分不错。 又唱完一遍,脑中突然另想起了一首久违的歌,就是有关于酒的。 他一边摇摇晃晃东一歪西一拐地走着,一边张嘴开始唱道:“我颠颠又倒倒好比浪涛,有万种的委屈我付之一笑,我一下低我一下高,摇摇晃晃不肯倒,酒里乾坤我最知道,江湖中闯名号从来不用刀,千斤的重担我一肩挑,不喊冤也不求饶,对情谊我肯弯腰,醉中仙好汉一条,莫说狂狂人心存厚道,莫笑痴因痴心难找,莫怕醉醉过海阔天高,且狂且痴且醉趁年少……”这一首歌正合他现在的情形,他忍不住地心中兴奋,更加高亢的唱了起来。 一边唱一边在长街之上摇摇晃晃地走着,不时还要仰头喝上几口酒,只觉快意至极。 却也好在此时已至深夜,路上已几乎没有行人,不然定都要过来围观他,把他当疯子看。 虽说几乎没有,但还是有那么个别几个的,看见了他也都远远地绕了开去。 这些估计都是胆儿弱和不愿惹事的,见他这一个醉汉疯疯颠颠大喝大叫,怕跟他对上了惹他对自己发一阵儿酒疯。 但也有那不怕事儿跟胆大的,这不就来了,而且还不止一个,竟有四个之多。 一伙人见了他也不避让,反而有一人向他大叫道:“醉鬼,快点滚远让开路!”沈醉虽说此时有了些醉意,但头脑还是清醒的,见这伙人气势凶狠,不似善类,又如此不客气地直言呼喝,心中有气,便装作没听见。 仍是继续在那里大喝大唱,脚下也仍是不停地一拐一扭地前进着。 “妈的,你这臭醉鬼听见了没,快点儿给爷们儿让开路!”先前呼喝的那人又大喝道。 见沈醉仍是没有反应自顾自地一边唱一边歪歪扭扭地往前走,不由大怒道:“他妈的,你这醉鬼是要找揍了,爷儿几个今晚心情正不爽呢,你倒凑上来了!”他一边说着已一边抢上步来,抡拳就往沈醉脑袋打了过来。 沈醉看着那拳头的来势,停住歌声,然后脚下一歪便已让了过去。 他这是确确实实看得清楚让开的,但旁边几人看来却像是他大醉之下突然脚步一歪凑巧让开的一样。 那人却也是这样想的,一拳不中,“咦”了一声,又一抬脚往沈醉胸前踹来。 沈醉又看得真切,横着一歪身又让过了他这一脚,同时顺势伸手抓住他脚踝,往后一拉,那人就痛叫一声来了个大劈叉坐倒于地。 看他这样子却像是并无练过武功一样,因为一般练武的,筋骨弹性都会加大,来上这么一招都应是没什么问题的。 后面那三人见那人这一下子就吃了亏,有一人向地下那人叫道:“贵哥,你没事儿吧?”说着便抢步奔了过来,后面那两人也跟着奔了过来。 先前那人向地下的那叫贵哥的奔了过去,后面的两个却是一起向着沈醉奔来抡拳便打。 沈醉仍就是醉晕晕似地摇摇晃晃的,可却总是一迈步一转身间就让过了他们的攻势。 沈醉一边闪让着,一边看着他们出手的动作,从中倒也可以看出这两人是学过那么几手的,不过却也有限得很。 他看清了以后,斜着身一个前倾向一人倒了过去,那人看见他倒了过来,便一闪身让过然后从侧里伸脚去踢他,另一人也配合着从另一边一起来踢他。 却不想沈醉前倾的身子突然就转成了斜倾,向左边那人倒了过去,那人正抬起一只脚踢他,一脚站地却是不好闪让。 沈醉这突然一个斜倾却是恰到好处的,那人先前踢他是依着他前倾的势子踢的,他这一突然斜倾,这人这一脚便没了威力。 沈醉倾来的身子又突然加快,不等他这一脚踢来,已一个肩撞将那人撞的离地一尺多飞起背朝后跌了下去,落下地时便是“唉哟”一声痛叫。 沈醉撞倒左边这人后,毫不停留,再跨一步,让过了右面那人的一踢,然后一个急退,便用后背将那人也撞得离地飞了起来,同样摔倒于地痛呼哀叫。 此时先前被沈醉一个大劈叉弄倒的贵哥已在刚才向他奔去的那人帮助下站了起来,正并着双腿揉着大腿跟部,左右被他一个用肩一个用背撞倒的两人也都先后爬了起来。 然后四人对看了一眼,眼神一交,分作四方将他围拢在中间。 沈醉却是毫无惧意,用眼光在几人身上斜睨了一圈,又喝了一口酒,看着四人围攻他,忍不住胸中又是一股豪气。 摇晃着身子又接着唱那首歌,一边唱一边脚步不稳地在圈中胡乱走动着。 这首歌的名字叫做《醉拳》,乃是一部叫做《醉拳》的电影中的主题曲。 他当年看这部电影时曾经特别迷恋了一阵子,这时唱起了歌,便又想起了电影中的情节与打斗动作,忍不住地便模仿了起来。 那四人又互相看了一眼,同时发一声喊,便向着沈醉扑了过来。 沈醉一边唱着一边摇晃着身子,脚下胡乱地迈着醉步,却是总能巧妙至极地让过这四人的拳脚。 他避过之后,便即抓准时机,或拉或拽,或撞或踢,又将四人一一打倒在地,不过其中去扶贵哥的那个却是第一次。 那四人被打倒后,竟又十分顽强地站了起来,再次围住沈醉,准备再次围打。 沈醉在歌声之中,只觉胸中豪气更甚,唱完一段,忍不住地哈哈大笑。 这回不等他们几个率先围攻,便一个踉跄向一人跌去,那人见他跌来,伸腿去踢他。 被其用手挡住,然后沈醉趁势抓住他的脚腕,往旁一带,那人一只腿站不稳便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 沈醉又再抢前一步,身子一歪向旁边正冲过来抢拳打他的那 分卷阅读25 人迈着醉步而去。 歪扭之间,已让过那人的攻招到了他跟前,然后一伸手就将他胸口衣襟抓住,单臂一拉,就将那人斜拉过摔倒在地。 待那人摔下地时,沈醉又朝后一倒,整个人带着全身的重量都直直地压倒在那人背上,又让那人忍不住痛呼一声。 沈醉背靠着这个大肉垫,仰头又喝了一口酒,仰头时看见后面又有一人伸腿来踢他脑袋,便在底下这人背上一个倒翻身,然后右腿高高扬起,一脚就倒踢在那人胸口,将那人踢飞了出去。 随后他又借势倒翻而出,重新站到了地下。 现在已只剩最后一人了,只是这最后一个见他眨眼间便将三人又打倒于地,心中已生了惧意,却是在那里迟迟不过来。 他既不过来,沈醉便即过去,再喝一口酒歪歪斜斜地便迈着醉步向那人而去。 那人看他过来,心中惧怕,朝左转头一看,却突然朝右窜出。 沈醉心道这人倒也有几分聪明,但再聪明,在实力的巨大差距面前他却也是逃脱不了的。 沈醉左三右二,几步便即追上了他,一把抓住他后心的衣服,单臂一举将那人高高举起,那人惊慌大叫,手舞足蹈。 沈醉举着这人转过身来,见后面又有一人挣扎爬起,便一用力将手中这人向爬起的那人掷了过去。 那人躲之不过,便与这掷过来的人镖撞在一起,又是一阵儿的大呼痛叫。 沈醉又是仰头哈哈大笑几声,大喝了一口酒,看了几人一眼,便即转身依旧迈着醉步唱着醉歌摇摇晃晃地仍向那灯火辉煌处而去。 第二十六章一夜风流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1501600字数:3362那灯火辉煌处已近了,沈醉听到了那里传来的丝竹之音,还有许多人的欢声笑语,却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这么晚了竟还这么热闹,倒要过去看个究竟。 沈醉这般想着,口里的那首歌却仍是不停,脚下七歪八扭的步子也是不停地直向那里走去。 “哟,公子这可唱得好歌呢!酒为色之媒,这一喝了酒便想起来我们这地方儿了,快里面请!”一个女人热情的迎着招呼了过来。 沈醉呵呵笑着,抬眼看去,发现竟是一个很有韵味的女人,三十到四十岁之间,就是这个年龄段,却是看不出她到底几岁。 她从灯火辉煌处而来,沈醉摇摇晃晃地站着,看着她身周绽放着灯光,身影摇罢而来,姿势极美。 她刚才说的那番话他却是并没注意听清,见这女人向他走来,他本着在女人面前要尽量表现绅士的想法,拧上了酒壶盖子收在怀中,然后迈步迎去。 却不知他此时头脑虽仍是清醒,却是真的有几分醉意了,这一步竟是没踏实了,忍不住向前扑去。 便在这时,那女人带着一身浓郁的香气连忙抢上前来扶住了他。 沈醉脑袋无巧不巧地正顶在她的胸间,感觉很是舒服。 “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么晚了竟还是这般的热闹?”沈醉扶着那女人的肩头站了起来看着她的脸问道。 她的脸虽说不上国色天香,但却也是中上之资,岁月的风霜更给了她一种成熟女人独有的魅力。 她听着沈醉的问话,笑道:“公子这可真是喝醉酒说胡说了,我们这‘芳香院’那自然是越晚越热闹的!”“哦!是吗?”沈醉有些迷惘地道:“倒是有些奇怪!”说着话又转了头去看身前这所灯火灿烂的大房子上面的招牌,只见那上面却是写着“芳香院”三个大字。 再看了看门前,却是有不少身穿鲜艳衣裳的年轻女子正在笑意吟吟地迎来送往。 “这情形倒是有些眼熟!”沈醉心道了一句,轻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这才突然想到在哪里看见过。 这情形电视上倒是常演的,便是那青楼楚馆之所,简单点说就是妓院。 他此时却也是真有些醉了,若在平常只消一眼便能认出这是什么地方,哪还用这么想半天。 既是妓院那就难怪这么晚了还这么热闹了,心想自己不知不觉间竟是走到这里了。 不过想到这里是妓院,不由有些心痒痒的感觉,他先时被隔壁那小夫妻俩勾起的欲望在一路上已消了下去,此时竟又有些蠢蠢欲动。 在现代时他就有想着上这种地方去,可惜那个时候性病成灾,让他闻之而却步,不敢去,所以只能周末到酒吧找找一夜情之类的。 不过却也比去这些地方要好,因为双方都是自愿,所以不需要破费,而且风险也小,只是并不是每回都能好运地遇上且成功的。 现在是古代,这时候还可没有那些个乱七八糟的病,所以不用担心,可以放心大胆的得尝所愿一回了。 眼前这个女人看上去应该就是鸨母了,不过还真年轻,也挺漂亮,不像电视上演的那些又老又丑还又俗不可耐。 眼前这女子确实便是这芳香院的鸨母,叫做万玉芳,以前也是做这一行出身的,挣了些钱财便为自己赎了身。 可惜她干过这一行,从良时人家嫌她出身便没人要,她却也不想给人做小的。 每日里便坐吃山空,想着这样不是办法,便又操起了老本行。 不过这回她却是老板,不再是人家手里的挣钱工具了。 “公子可要进去吗?”万玉芳看着面前这位醉熏熏地英俊公子问道。 先前她在门内听到了他唱的那首歌,只觉这歌唱尽了男儿的雄壮豪放之气,只觉这样的人方才是大好男儿,歌声轻轻地撩动着她的心,便忍不住地寻了出来。 见着唱歌的这人虽醉酒而来,却是狂放洒脱至极,再见他相貌英俊,心中便又更欢喜了几分。 沈醉此时心中蠢蠢欲动,酒意竟也醒了几分,便向万玉芳笑道:“进,既然来了,哪有不进的道理!”说着话便当先迈步而去,走路时身形却还是忍不住地有些摇晃。 万玉芳连忙赶上伸手扶住他,道:“慢着点儿!”进得门内放眼一瞧,但见里面占地极大,还有上下两层,楼下正有不少各色男人或三或四或一或二的坐于桌旁看着厅中台上的歌舞表演,身边也都各有女子相陪。 沈醉放眼瞧了一下,主要是瞧女人,但见所见都是年轻美貌之姿,不由心中感叹道:“果然是成都出美女呀,看来古已有之!好地方呀!”万玉芳将他扶到一张桌前,给他倒了杯茶,问道:“公子可有相熟的姑娘?”“没有,我第一次来!”沈醉仰头喝干茶水转过眼来看着她道。 万玉芳一看沈醉面生就知他是初来,这样问纯粹是职业问话,一般都是这样问的。 看着沈醉放下茶杯便又拿起茶壶为他倒了一杯,然后招手叫过了一名女子向她吩咐了几句,并叫沈醉稍待。 过不多时,那女子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两本八开纸那般大的厚册子。 万玉芳伸手接过,随手翻开向沈醉介绍道:“这便是我们芳香院里所有的姑娘了,公子便选一个吧。 不过那挂了红签的都是今晚已有客的,公子就不用选了!”沈醉点了点头,拿过仔细看去,便见那第一页便画着一个身形婀娜的女子,眼波流转处如像看画之人抛媚眼一般,让沈醉不由佩服这画师的技巧,竟是能画得如此传神。 随手往后翻了几页,果然便见得有一页处上面挂着一小块红纸,用一根细红线拴着夹在书页里,应就是她所说的那红签了。 沈醉又翻了几页便即合上了画册,又转头看向了万玉芳。 万玉芳笑道:“公子可是全看不上眼吗?再看这一本的吧!”她说着又拿过另一本翻了开来放到了他面前。 沈醉这回却是连看也没看,便即合上画册,而后又转头看着万玉芳笑问道:“不知姐姐还做不做呢?”他从电视上知道这妓院里的老鸨一般人家都是唤做“妈妈”的,不过他却不想那样唤,好像显得自己小了一辈似的,所以便唤做了“姐姐”。 万玉芳愕然片刻,红了下脸,笑道:“公子可真会说笑,奴家已是人老珠黄了,却还有谁会看上眼的!”沈醉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笑道:“我便会看的上,姐姐可答应吗?”熟女最棒,不但身材心理都已发展成熟,而且经验丰富老道,他以前就有经历过的。 所谓“姐儿爱俏”,万玉芳虽说已转行做鸨母了,但被这样一位年青英俊的公子看上仍就是心里欢喜。 面上又难得地一红,笑了笑,道:“公子是客,我们打开门做生意,便没有拒绝的道理!公子看上了奴家,那是奴家的福份,却是怕公子会后悔呢!”她说完,拿眼斜溜了沈醉一下,向他抛了个媚眼。 沈醉当时就感觉心儿软绵绵的,身儿轻飘飘的,心道这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要是年青小丫头,哪儿能抛出这么有杀伤力的媚眼。 他又将桌上的那杯茶水喝了,然后便站起身来,一把抓住万玉芳的手,道:“能与姐姐同床共枕那才是我的福份,哪有后悔之理,我们这便去吧!”万玉芳抽了抽手,没抽出来,又斜了他一眼,啐道:“你这人看着倒挺老实的,想不到却也是油嘴滑舌的。 你先放开了我,我还得吩咐一下呢!”沈醉抓起她的手凑在嘴上亲了一下,笑道:“到这里来的,又有哪个会是老实的呢!”说完这才松开了手。 “哼!”万玉芳轻哼了一声,抽出手来,先招呼了一名女子让他领着沈醉先去,自己则又找人安排着她不在的各项事宜。 沈醉也知道她是主事之人,安排事情定是要忙一阵子的,便就先跟着那女子去了,临走时万玉芳又向他抛了一个媚眼儿。 当沈醉在房里喝了第五杯茶已有些尿意的时候,万玉芳这才珊珊而来。 所以沈醉自她进房后说的第一句就是问她马桶在哪儿,实在是有些大煞风景之举。 沈醉这些日子以来早憋得久了,而且不久前才刚刚在自己房里听着隔壁小夫妻俩奏爱乐,让他好生痛苦了一阵儿。 现下找得了解决的办法与人选,那自是刻不容缓。 所以解完手洗完手之后,便拦腰一把抱住了万玉芳往床上走去。 万玉芳却急急挣脱,说是还要净面卸妆,让他稍等片刻。 女人就是这么的麻烦,沈醉无奈,只有再忍片刻了。 谁知她卸完了妆,又问他要不要些酒菜,吃喝一番。 沈醉晚饭吃了那么多,早就饱的撑着了,酒更是没少喝。 哪还会要,一口拒绝,然后便又一把抱住了她往床上而去。 这回她却再没挣扎,任由沈醉抱着将她横放于床上。 然后看着他任由他施为着,解衣,拥抱,亲吻,放帐。 随着男人的喘息声与女子的呻吟声响起,便见得一张大床摇摆不定,前来后去地做着规律性扭动,床也受不住地发着“吱扭”声的抗议。 ------------------------------------------------------终于上三江了,三江期间一日三更,谢谢大家的支持~!!第二十七章自创拳招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15120100字数:3040第二日沈醉醒来时,便见得万玉芳正头枕在他胸前睡得正香。 美人酣睡,娇慵无限,尤其是她脸上的红潮还未退尽,更是诱人之极。 昨夜可折腾得她不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多日未能发泄昨夜才那般勇猛,还是因为练了武功的过。 不过他仔细想想,便觉着多半是后者。 这有武功就是好呀,连这方面都能增强,以前自己最多也就能支撑半个小时,昨晚可是大干了有一个多小时。 而且发泄之后不久,便又蠢蠢欲动,在这样香艳的场景下,欲望是压制不住的,他便提枪再上,一夜之内,梅开三度,连战三场,直折腾了大半夜,快天亮是方才罢战休息。 这也就是万玉芳这样经验老道的熟女,若是别个怕是早就经受不住了。 但即便是她,也是累得够戗,一完事便即睡着了。 可是现在沈醉看着她慵懒而睡的诱人模样却又是心中发痒,没办法,早上是男人的兴奋期,他那里早就一柱擎天了。 看着怀中的美人,有些邪恶地笑了笑,便即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然后嘴对嘴地便吻了过去,右手则在被内不住地抚摸着她光滑的身躯。 万玉芳虽然睡得很沉,但沈醉的这番动作还是弄醒了她。 “嗯!”一声娇哼从美人的鼻中轻轻地哼出,她睡意朦胧地睁开眼看见是沈醉,张嘴轻轻地打了个哈欠斜睨了他一眼便任他施为着。 她则继续闭上了眼,口鼻中微微地轻哼着,不知是在享受还是又在睡觉。 晨起的床上锻炼让沈醉是更加的精神抖擞,却让万玉芳更加昏累,半睡半醒间“嗯嗯啊啊”地接受完沈醉的冲击后,她便又闭眼陷入了梦乡。 沈醉为她盖好被子,便起床穿衣。 穿戴整齐之后,喝了一口酒,清了清口,对着铜镜整理了下仪容。 又从壶中取出满满的一袋银子放在了桌上,然后留恋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佳人,开门而去。 在大街上随便找了个卖早点的小摊子,吃饱喝足后,他回了福源客栈,房也不进就直接到柜台上结了帐。 该带的东西他都随身带着呢,所以房里并没有什么东西,他便也用不着再上去一趟。 结完账之后,他便出城向东北方而去。 一路上,逢村过镇,他都向人打听青城派人的行踪。 青城派的人穿着都是青一色的白袍,且全都是一张面无表情的僵尸脸,装束极为特殊,是以在路上也是十分显眼的。 所以凡是路过的地方,人们都记得清楚,十分容易打听。 他便一路打听之下紧追在青城派一行人的后面,他这番要一路打听,便不能穿山越野而走了,只是沿着青城派人的行进路线而前进,沿途无人时仍是会施展凌波微步前进。 他一路打听一路紧赶,终于在快要出四川境内时追赶上了青城派一行二十多人。 追上了之后,他便小心的跟在他们 分卷阅读26 后面,与他们保持约五百米左右的距离。 夜晚住店时,也不与他们同住一店,以防被他们发现。 两日之后,进入湖北境内,青城派的人也始终没有发现后面有一个人在跟着他们。 沈醉自那晚因为一首歌偶然想起醉拳并试着模仿用之打倒三个小混混之后,便起了心思要把这醉拳学好,这可是十分配自己呢!现在自己的攻击远程的有拈花指,近战的有无影腿,但就是少一门手上的功夫,这醉拳正好补上这一空缺。 而且醉拳使起来,可也是飘逸洒脱的很,君不见电影《醉拳》中成龙大哥的潇洒身影乎!可惜的就是自己没这醉拳的拳谱,而且天龙里面也好像没有这一门武功,想学却是没门道。 既然没有现成的可学,那就干脆自创吧,武功都是人创出来的,别人能创那自己也能创,关于醉拳的电视电影看了那么多,配合上面的招式再好好想想多试验试验也就是了。 应该能成的,虽然说电视电影大部分都是虚构的,但它虚构也是依据一定的事实来虚构的。 电视上那些个招式虽然也都是编的,但并不见得就没有道理,就全都是花拳绣腿了。 其实好些个动作片中,关于武术的描述以及对白都是有其一定的道理的,有的根本就是这门武功的关键描述,并不是完全瞎掰的。 像《醉拳》中说练习醉拳要做到“似醉非醉间,形醉意不醉,步醉心不醉”就是非常有道理的,还有其中的“醉八仙”这套拳法也是真实存在的。 而且这“醉八仙”的招式名称和歌诀他都还记得呢,因为当年看的时候喜欢所以曾专门背过,每日里跟同学们嬉闹也都是口里念着招式的名字,脚下踉踉跄跄地模仿着电影中的动作。 同学之间还互相切磋研讨,互相指证对方招式的不到位。 虽然已过去很多年了,不过现在需要时仔细地回想了下,却也是一点一点的记了起来。 而且来这里时的前些天,电视上也正在重播一部叫做《醉拳苏乞儿》的电视剧,又重新勾起了他儿时的记忆。 那里面也有用醉八仙的,所以他也是又再加深了一回记忆。 “吕洞宾~醉酒提壶力千钧;曹国舅~仙人敬酒锁喉扣;张果老~醉酒抛杯踢连环;铁拐李~旋肘膝撞醉还真;汉钟离~醉步抱坛窝心顶;蓝采和~单提敬酒拦腰破;韩湘子~擒腕击胸醉吹箫;何仙姑~弹腰献酒醉荡步。 ”这便是“醉八仙”的招式了,八个仙人,每人一式。 还另有一句歌诀是“铁拐李扬拳把人欺,翻身遇着汉锺离,蓝采和提篮便打,何仙姑一躲头低,曹国舅推窗望月,韩湘子伏地攻书,吕纯阳醉归洞府,张果老倒骑仙驴。 ”这是把八个仙人间的一件事迹编成了练拳的歌诀,十分有趣,听着不像是拳招,倒像八仙的一个小故事。 他既想到了要自创,每日里便努力回想着电视电影中主角施展醉拳时的各种打斗动作,然后又结合着“醉八仙”的招式与那句歌诀,将其招式一一试着演练。 每演练一招总要想着这一招究竟有没有用,想象着与人对敌时该如何攻取躲避。 所以他这一路上除了注意别跟丢了青城派的人外,便把全部心思都用在了这研究醉拳的上面。 如此十数日后,他已将这八招一一演练了出来,并且每一招都设想了多种可能。 或攻或取,或守或避,每一招都全面考虑。 只因他与人交手的经验实在是有限,而且现在的武学修为也不是很高,所以也不知道到底哪一招有用哪一招没用,便只好全面考虑,力求无遗漏。 现在他想做的便是要找一个对手将这些招式在对手身上一一验证,以证明到底哪些是有用的,哪些是没用的,好精简修改,使之完善。 所以他最近傍晚入宿时,便会去寻些这座城里或镇里的地痞流氓无赖小混混拿他们试拳脚。 没办法,找不下合适的对手,而且此拳尚属试验阶段。 还是不要找那些个武学经验比较丰富老道的作对手为好,因为人家经验丰富,招式老道。 很可能自己还没来得及把招式施展完人家就会打过来,虽说自己不见得就应付不了,但这样就试验不出招式的攻守效果了。 还是找这些个无赖小混混练手比较好,因为他们比自己的修为更低,自己完全有机会把招式整个的施展出来,这样才能试验出效果。 而且跟这些个人练招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正因为这些个人是无赖地痞小混混,而且大多都没有学过武功,所以出招便也是毫无章法的。 有些个人更是能想出一些怪招奇招来,完全的出人意料,这样一来也更有利于锻炼完善他的醉拳。 不论是练过武的所施出来的正规招式,还是没练过武的所施展出来的无章法招与怪招奇招,他都以醉拳与之应付。 通过与这些人的对抗练习,他从中找出自己招式的不足处与缺点,然后或修改或精减或增招,不断地完善着他的醉拳。 他这一路上是把这醉拳一点一点的完善了,可这一路上的地痞无赖流氓小混混们却是倒了大霉了。 凡是他所到之处,这全城的地痞无赖都会被他揪出来狠狠地揍上一顿。 以致于他这一路上大名远播,前面路上还没他揍到的小混混们,提前便从被他揍过的那些城里的小混混那里得到了消息,一见他来了便立马全都出城躲到乡下去避他这个煞星了。 -----------------------------------------------------晚上还有一章,请大家支持~~!!!砸票~~!!!!第二十八章追踪被围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15181700字数:5253三日间,接连到过了两个小城后,沈醉十分郁闷的发现这两个小城里,竟是完全没有一个地痞无赖流氓小混混之类的人物。 找不到人练手,他自然是十分郁闷,不过这时候他的醉拳也已是趋向于完善。 再找这些人练也是得不到什么提升与改进的了,这时候应该找更高级更厉害一些的来练。 所以在他想到这一点之后,便也就没那么郁闷了,暂时找不下对手只有每日自己苦练。 沈醉仍就是不紧不慢保持距离地跟在青城派一行人的身后,这一日晚间太阳落山之时。 沈醉发现青城派的人路过一个小镇后却仍是往前走着,好像不欲在这小镇上过夜。 可能是要趁天黑前多赶一段路,赶到前面的小镇上去投宿或者是准备今晚露宿荒郊吧!他这样想着,却也是脚下没停仍是保持距离地跟了上去。 待到拐过一个小山头时,青城派一行二十多人的身影便一一地消失在山头后面。 沈醉赶到时已是看不见一个青城派的人影了,但眼前路就是这么一条,他们自然是顺着走过了那里被山头挡住了。 所以他也没有起疑,不紧不慢地保持着速度向那山头处走了过去。 待走到山头处还没拐过时他却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便停下了脚步,然后转头往四下看了看,又凝神静气仔细地倾听着。 “哎呀,不好!”他心中叫了一声便连忙转身准备急退。 但却已迟了,但听嗖嗖嗖的衣袂破空之声响起,眼前白影晃动间,他四面八方的去路已是全部被一个个白衣人给堵住了,他此时已是处在了他们的包围圈中。 沈醉见事已不可为,便即收住了脚步,镇定了下心神,环眼扫视了一下四周的白衣人。 这些白衣人共二十来个,正是他一直追着的青城派众人。 他刚才感觉到不对劲,便是突然想到了青城派诸人为什么在夜晚即将来临时却过小镇而不入,仍是往前走。 他停下后往四周察看又功聚双耳倾听,便听到了一点小动静。 然后他就想到了自己有可能是已被青城派的人发现了,他们之所以快入夜时过小镇而不入,完全是为了要引出自己来。 一想到了这可能,他便连忙心叫不好,转身便要先闪人。 可惜的是仍就迟了,而且青城派这次是早有预谋,所以早就想好了各种对策,自是不会让他逃脱的。 他们初时也并没有发现沈醉在后面跟着他们,直到沈醉为了验证他的醉拳,每到一处城镇夜宿之时就去找当地的一些地痞流氓去试招练拳把城里闹的乱哄哄时他们才注意到。 一次两次或还可说是巧合,但十次八次而且连续每晚都有就不能说是巧合了。 所以他们一路上便小心注意着己方的行踪,然后又经过了几次三番的试探,终于确定了后面一直有人在跟踪着他们。 知道之后,他们便商议着对策,最终决定今晚过镇不入,找到一个合适地点后埋伏下来等待身后那人的出现。 现在终于把跟踪他们的这个家伙给围住了,现任掌门司马林仔细打量了一番沈醉后,开口问道:“阁下是谁,为何一路上跟踪我们,有何图谋?”沈醉此时已镇静了下来,当下笑道:“这路又不是你们一家的,我想走便走,只不过跟你们顺路而已,为何却要说是我在跟踪你们。 难不成这一种上顺路的都是在跟踪你们不成?”“哼,明人面前不说暗话!阁下是不是跟踪我们,大家心里都有数,何必要在这里强词巧辨呢?阁下有什么图谋还是请老实交待出来吧,免得我们误会了阁下发生什么不愉快!”司马林冷哼一声道,他说到后面那句语气里已隐隐有些威胁的意味了。 沈醉略带无奈地笑了笑,道:“我是真的跟你们顺路,若说有什么图谋的话,那便是想跟在你们后面让你们带路而已!”司马林冷笑数声,双手拢在袖中,道:“阁下难道是三岁孩童不成,还需人带路,这话还是去骗三岁的小孩子吧!还请阁下老实说出跟在我们身后有何图谋,不然在下可就不客气了!”旁边的青城派诸人见及掌门人已抓住了武器,便也都双手拢袖抓住了各自的武器,但有一言不合便要开打。 沈醉知道青城派的武器叫做雷公轰,乃是一柄八角小锤与一件锥尖弯了两弯的小锥,都是藏在双袖之中的。 此时见他们都已把手拢在了双袖里面,知道他们定是都已抓住了武器。 只要自己一句话没说对,他们便会动手。 情势已紧张了起来,但自己跟在他们后面确实就只是让他们带路而已,自己好能轻轻松松跟着不用问什么人就能到了听香水榭去。 可自己怎么说他们却都是不信,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又想了想环眼看了一圈青城派诸人,道:“在下确实是与诸位同路而已,我在成都府时曾听人说起过诸位要南下往姑苏慕容寻仇,在下此行也是去前往姑苏慕容府上的。 只因不识得路,便想跟在诸位后面搭个顺风而已,并无其它意图,还请诸位相信!”“哦!”他这么一说,司马林不由迟疑了起来,又上下打量了一眼沈醉,问道:“阁下也与那姑苏慕容有仇吗?”“没有,在下只是不服那‘南慕容’的名头,想去找那慕容复较量比试一番,看看究竟谁厉害?”沈醉不想随便捏个什么与慕容氏有不共戴天血海深仇之类的以博青城派的信任,便想到了这个名头。 “原来如此!”司马林听他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不过听他想要挑战武林中向有声名的“南慕容”,不由又打量了他一番。 想到他既是要去挑战慕容复,那便与自己等人是友不是敌了,而且他既敢去挑战慕容复,那定是有些本领的。 自己等人前去寻仇,原是没有什么把握的,现在若能拉到一个帮手也是好的,想到这里他当下便收回拢在袖中的双手,抱拳问道:“不知阁下高姓大名,还请见告!”沈醉见他收了拢在袖中的双手又抱拳相问,知道威胁目前已是解除,还礼道:“不敢当,在下沈醉!”“原来是沈公子,在下青城派司马林。 家父于年前过世,目前添为掌门!”司马林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又把派中重要的几位人物一一向沈醉做了介绍。 其中抱括了那个由篷莱派改投于青城派卧底的大麻子脸褚保昆,还有他的两位师叔,一个姓姜,一个姓孟,书中也是都有出场的。 尤其是褚保昆更是做了较为详细的介绍,这两派互派卧底的情况倒像是武侠版的《无间道》。 不过书中却是没说司马林这两位师叔的名字,只说了下姓。 但现在向他介绍却是不得不说一下的,所以他知道了这两人一个叫姜庆辉,一个叫孟三彪。 既已消了敌意,那青城派一干人等自也都把双手从袖中取了出来。 几人间相互见礼,那孟三彪却是神色间甚为倨傲,待几人礼毕后又不阴不阳地向沈醉道:“沈公子既然敢于向那‘南慕容’挑战,想必功夫定也是十分了得的,不知可否让小老儿领教领教!”他说着话,双手又已拢在了双袖中。 “孟师叔!”司马林语气略重地叫了一声,心想自己与这沈醉交好,你却偏偏要为难于他,这不是跟我对着干吗?此时那姜庆辉却向司马林打了个眼色,然后看着沈醉抱拳笑道:“在下这位孟师弟嗜武成痴,碰到了好手总是忍不住地要上去与之砌磋一番。 虽然现在年纪大了,这脾气却还是依然如此,还望沈公子能不吝赐教两招,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司马林见他打眼色,虽然有些不明白,但想来定是对这沈醉还有些怀疑在内。 自己虽已是坐了掌门宝座,但这两位师叔的辈份比他高,有些时候他们的意见他也是不得不听的。 此时见这两人已站成了一线,便也不好再开口了,任由他们去。 沈醉察言观色早就看出来了,这两个老家伙并不是很相信他的说辞的,此时也只是找个借口要试一试自己或是教训下自己。 却还说这姓孟的老儿嗜武成痴,他嗜个屁。 他心中已然是清楚了他们的意图,但却也不想示了弱,便笑道:“哪里哪里,该是我向孟前辈请教才是!” 分卷阅读27 孟三彪却又怪里怪气地道:“不论是谁请教谁,总之都是要打的。 沈公子用什么兵刃,便请先亮出来吧!”“在下不用兵刃!”沈醉微笑着,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撩了下衣襟下摆,然后打了个请的手势,姿态极为潇洒。 “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孟三彪夸了一问,道:“你既不用兵刃,那老夫便也来空手领教几招,免得还让人说我占小辈的便宜!”他说着话,双手空着从衣袖中拿出,来到沈醉身前三步远处站定。 司马林见事已至此,便挥了挥手让众人退开给他们让出一块儿宽阔的地方来。 此时的太阳虽已落了山,但天色却仍是有一些光亮,只是灰暗暗的不甚明亮而已,给人的感觉也有些沉压压的。 孟三彪双手举起护在胸前,两手五指指尖并拢成尖锥之状,向着沈醉道:“请吧!”沈醉瞧着他那独特的手式,想起来书中曾说过这乃是青城派“城字十八破”中的“破月锥”功夫,司马林老爹司马卫就是死在这一招下,被人用这手功夫穿破耳鼓,内力深入脑海毙命的。 而且这破月锥的功夫还是门绝学,青城派中只有司马卫和他儿子司马林、褚保昆、姜庆辉以及孟三彪五人学会。 现在司马卫死了,便就只剩他四人会了。 既是绝学,那便是不可小觑的,沈醉在心中提醒了自己。 看着孟三彪笑了一下,身体微侧对着他,然后右脚一点地向右横移一大步,左脚抓地站牢,右脚便是一记凶猛的侧踹踢出。 速度极快,如风而至。 脚还未至,一股强猛的劲风就已先至,吹得孟三彪衣袍飘动,灰发飞扬。 这一脚的威势令人色变,孟三彪首当其冲,压力更甚,脸色急变之下,不敢阻挡,连忙斜身闪让,这一脚紧擦着他胸前而过。 便是如此,这一脚从他胸前踢过,强劲的速度与力量竟是将他胸前的一片衣襟给踢破了下来,一块白布随风飘扬而下。 孟三彪只觉胸口一凉,来不及细看,稳定心神,趁机一锥就向着他胸前沈醉的这条右腿狠贯了下去,想着定要扎他个血喷泉涌。 沈醉那一式侧踹踢出时,身子便也跟着倾斜。 见及孟三彪的动作,并不收腿,左腿一蹬也离了地面,身子整个横空而悬,然后不等身子落地,左右双腿便急速的连环向着孟三彪胸口踢出。 腿速如风,腿影如林。 但听“啪啪啪”之声不绝于耳,这一瞬间沈醉已连环踢出十二腿之多。 其只孟三彪只来得及挡了六腿,其余六腿却是全部踢实,一下不落地狠狠地踢到了他的胸口之上。 被沈醉如今已能一脚碎石的连续六踢踢中,虽沈醉没出全力,但也依旧让他经受不住。 感觉胸口剧震,一股大痛传来,五脏六腑似都已被其踢碎,惨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出身子被沈醉踢飞了出去,仰倒在地上。 这一下全场震惊,姜庆辉、司马林、褚保昆三人呆了一下便连忙向孟三彪倒下的地方奔了过去。 沈醉却是极其潇洒地落下地来,又伸手撩了下衣襟下摆,冷眼看了过去。 青城派其余人等不待掌门吩咐,便各拿出了袖中的雷公轰将沈醉围了起来。 “孟师弟,你怎么样?”姜庆辉急叫道。 司马林与褚保昆也是急叫着“孟师叔”。 “咳咳咳……”孟三彪咳了几声,不断地咳出血来,但却也总算挣扎地坐了起来道:“我还好,死…死不了!”说完又急剧地喘了几口气,伸手按着胸口受伤处。 “确实是死不了,在下出脚虽是重了些,但却也是把握着分寸的,绝不至于丧命!”沈醉这时好整以暇地道。 此时那满脸麻子的褚保昆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把抽出袖中的雷公轰,用左手短锥指着沈醉问道:“沈公子,我孟师叔乃是与你砌磋武艺,你为何竟下如此重手?”沈醉笑问道:“我有下重手吗?”“你将我孟师叔伤成这样,竟还说不是重手?”褚保昆神情激奋地道。 沈醉仍是笑问道:“那你看见我动手了吗?”“我……”褚保昆刚就要说我看见了,却见他笑得有些别有深意,不由深思他这笑中隐藏着什么意思。 想了下便突然想到了人家确实是根本就没有动手,只是动了脚而已。 不由道:“你下了重脚,那也是一样的,总之将我孟师叔伤成这样便是你的不对!”沈醉仍是笑道:“在下一时失足出脚重了点使得孟前辈受伤却是不对,但比武较技受伤也总是难免的,您说是吗,姜前辈?”他最后这一句却是问向了正转头怒目而视看着他的姜庆辉。 他心想这事可是你帮着给挑拨成的,估计那孟三彪都可能是受了你的指使,当然要找你来收场才是。 姜庆辉脸色变了变,怒笑了几下,道:“确是如此,阿昆,你退下吧,别再为难沈公子了!”褚保昆听了他的命令,颇有不甘地收了兵刃退出,其它围着沈醉的青城弟子却仍是没有动。 那是因为他们青城派规矩甚严,弟子一般只听掌门的命令,姜庆辉虽比司马林高了一辈,但也并不能越权指挥。 何况他现在只是叫褚保昆收手,又不是叫他们一起收手。 “若无事的话,那么在下就先告辞了,咱们姑苏慕容府再见!”沈醉笑着向司马林几人拱手施礼道。 司马林此时见他两招之内就重伤了自己的师叔,知道了他武功高强,心中却是更想着要拉拢住他好让自己对付姑苏慕容多个帮手。 当下便道:“沈公子既与我们是同路,又是到同一个地方,不如便结伴而行的好,路上也多有个照应!”“多谢司马掌门的好意,不过在下喜欢独自一人赶路,这份好意在下也只能心领了!告辞!”沈醉心道老子才不跟你们这一帮僵尸脸一起走呢,而且现在自己又伤了孟三彪,若跟你们走在一起,指不定就有某些个人会趁机朝自己放个暗青子呢!这是有生命危险的,岂能如此冒险。 自己一个人走得多潇洒自在,犯得着跟你们一块儿吗?难道离了你们老子就到不了听香水榭了不成。 他说罢也不待旁边还围着的青城派弟子让路,施展凌波微步便如一股风般从他们中间插了出去,转瞬即已远去。 第二十九章听香水榭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1600700字数:4986黑夜,湖中,湖上水气弥漫。 一片灯火透过重重迷雾射出,在这黑夜的迷雾中像是指示方向的灯塔。 桨声起处,一艘小舟划破宁静的水面从迷雾中冲出向着这片灯火辉煌处而来。 小舟上共坐着四人,一男三女。 其中两名女子正在扳桨划船,剩下的一男一女则安坐在船尾处。 女子望着天上的星空淡淡地发着呆,神色中还有几丝哀愁,而那男子却正痴痴地一眨不眨地看着这女子的侧面。 透过淡淡的灯光看去,只见这女子的一个侧面便已是极为美丽,不知那整个的一张脸却又是怎样的风采。 再看那男子,虽然神色痴迷,却是生得儒雅俊秀,俊美之极,正是风度翩翩美少年。 这一男一女放在一起看去,便俨然是一对金童玉女一般,般配无比,如果放到大街上走在一起,不知会惹来多少人的羡慕称赞。 但看现在的这番情形,却似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那男子一心痴迷,那女子却是视而不见。 再细看那儒雅俊秀的俊美男子,却正是段誉。 他自在天龙寺中被吐蕃国师鸠摩智捉走之后,鸠摩智便带着他一路往大宋姑苏而来,要把他带到慕容博的坟前焚化。 一路上多番威逼利诱于他,让他写出“六脉神剑”来,但他早已想好对策,让鸠摩智始终不能得逞。 在路上走了两个多月后才来到了姑苏慕容府上,段誉因博得慕容府上两个丫环阿朱阿碧的好感,得她二人相救,从鸠摩智手中逃出。 谁知刚出狼口,又入虎穴。 行船中阿碧与他尿急,便半路停下到了慕容家的表亲曼陀山庄王夫人处去借茅侧解手。 谁知遇到王夫人归来,不但抓了阿朱阿碧,更是把他强留了下来当花匠。 虽然又是一桩劫难,但命运却让他在这里遇上了他的“神仙姐姐”,王语嫣。 此时,他便是跟着王语嫣救了阿朱阿碧从曼陀山庄逃出来不久,正要前往阿朱所住的听香水榭。 前面不远处,那灯火通明处便就是了。 正在这时,阿朱却突然说她的听香水榭里有些不对劲,像是来了敌人。 然后一番商议之后,在阿朱的提议下,四人到旁边的一处渔人处借了衣衫以及打渔的一些物什,将四人都装扮成了渔人的样子这才进去。 四人在阿朱的带领之下,先进了厨房,然后向正在厨房做菜的厨师老顾问过一些情况之后,便又带着他们从厨房侧门出去,经过一片茉莉花坛,穿过两扇月洞门后,来到了花厅之外。 阿朱悄悄走近,伸指甲挑破窗纸,凑眼向里张望。 便见得大厅正中处正坐着一人,但这人却坐的很奇怪。 他虽是坐在椅子上,但却是让椅子往后翘起,两只前腿离地,只靠两只后腿支撑着。 要知道椅子有四腿,便是要使人端坐平稳,如果只有两只腿撑着的话那是一定会倒的。 但现下这人坐在椅上只靠着椅子的两只腿撑着却是不倒,而且还在那里前前后后晃晃悠悠地做着规律性运动,险之又险,往后倒去时眼看着便要倒了,他却又极其可思议地前倾了起来。 这番前后摇晃着,看上去便像是他坐在一张摇椅上一般。 阿朱见这人竟能把一张普通的椅子当成摇椅来坐,心下不由暗暗称奇,仔细去瞧椅上那人。 灯光下但见他身着一袭蓝色长袍,约摸二十多岁,面貌英俊,堂堂正正中带着一股洒脱狂放之气,手里正拿着一只明晃晃形状奇特的扁平小壶,不时地凑在嘴上往里灌着东西。 阿朱再瞧时,却觉这人有意无意见往她这边瞧了一眼,像是发现了她似的,让她不由心中吃惊。 但再看时,却见这人已微眯着闭上了眼,兀自在那儿摇来摇去的,似是坐着摇椅昏睡了一般。 阿朱见他并未发觉,又看了他一眼,便又转首东看。 但见大厅上东边的那一面灯烛辉煌,十八九个粗豪大汉正在放怀畅饮,桌上杯盘狼藉,地下椅子东倒西歪,有几人索性坐在桌上,有的手中抓着鸡腿、猪蹄大嚼。 有的挥舞长刀,将盘中一块块牛肉用刀尖挑起了往口里送。 阿朱看了看,眼光从正中间那人身上掠过,往西首望去。 初时也不在意,但多瞧得片刻,不由得心中发毛,背上暗生凉意,但见二十余人都身穿白袍,肃然而坐,桌上只点了一根蜡烛,烛光所及不过数尺方圆,照见近处那六七人个个脸上一片木然,既无喜容,亦无怒色,当真有若僵尸,这些人始终不言不动的坐着,若不是有几人眼珠偶尔转动,真还道个个都是死人。 阿碧凑近身去,握住阿朱的手,只觉她手掌冷冰冰地,更微微发颤,当下也挑破窗纸向里张望,她眼光正好和一个蜡黄脸皮之人双目相对,那人半死不活的向她瞪了一眼,阿碧吃了一惊,不禁“啊”的一声低呼。 但她这一声虽轻,却是已惊动了厅中诸人。 “砰砰”两声,长窗震破,四个人同时跃出,两个是东边的北方大汉,两个是西首的川中怪客,齐声喝问:“是谁?”阿朱道便说他们是来送鱼的,四条大汉看了看他们四人。 一条大汉从阿朱手里将鱼儿抢过去。 大声叫道:“厨子,厨子,拿去做醒酒汤喝!”另一个大汉去接段誉手中的鲜鱼。 那两个四川人见是卖鱼的,不再理会,转身便回入厅中。 阿碧当他二人经过身旁时,闻到一阵浓烈的男人体臭,忍不住伸手掩住鼻子。 一个四川客一瞥之间见到她衣袖褪下,露出小臂肤白胜雪,嫩滑如脂,不由疑心大起。 反手一把抓住阿碧,问道:“格老子的,你几岁?”阿碧吃了一惊,反手甩脱他手掌,说道:“你做啥介?动手动脚的?”她说话声音娇柔清脆,这一甩又出手娇捷,那四川客只觉手臂酸麻,一个踉跪,向外跃了几步。 这么一来,底细登时揭穿,厅外的四人同声喝问,厅中又涌出十余人来,将段誉等团团围住。 一条大汉伸手去扯段誉的胡子,假须应手而落。 另一个汉子要抓阿碧,被阿碧斜身反推,跃倒在地。 众汉子更大声吵嚷起来,说他们是奸细,然后拥着四人走进了厅内,向东首正中而坐的老者禀报道:“姚寨主,拿到了乔装的奸细。 ”那老者身材魁梧雄伟,一部花白胡子长至胸口,喝道:“哪里来的奸细?装得鬼鬼崇崇的,想干什么坏事?”王语嫣这时道:“扮作老太婆,一点也不好玩,阿朱,我不装啦!”说着伸手在脸上擦了几下,泥巴和面粉堆成的满脸皱纹登时纷纷跌落,众汉子见到一个中年渔婆突然变成了一个美丽绝伦的少女,无不目瞪口呆,霎时间大厅中鸦雀无声,坐在西首一众四川客的目光也都射在她身上。 但那坐正中间的蓝衫青年男子却仍是在那悠荡着那只椅子,往这边看了一眼,也只是向着段誉所扮的那中年渔夫扫了一眼,然后向他笑了笑,并没去看王语嫣。 段誉刚才在厅外并未看见厅内的情形,一进了里面便顺便打量了一下厅内的情形。 这一打量却发现了厅中正坐着一个熟人,正是大厅正中把一把普通的椅子当做摇椅来坐的蓝衣青年。 这青年却是他那一次从无量剑逃出来时在山林间被闪电貂咬中又被莽蛄朱蛤入肚后遇到的沈醉,还被他从自己身上学了凌波微步去,两人从此相识后来相交便成了好友。 这时他见沈醉往这边瞧了过来,却是对着他笑了一下,便当他可能是认出自己来了。 正在这时王语嫣又道:“你们都将乔装去了吧!”向阿碧笑 分卷阅读28 道:“都是你不好,泄漏了机关!”段誉这时见到了沈醉这个熟人,忍不住心中高兴,听到王语嫣的话,便连忙一把将脸上的化装去了,然后向着沈醉高叫一声道:“沈兄!”这时阿朱阿碧也都已将脸上的化装去了,与王语嫣三人听见段誉冲着中间那蓝衫男子叫唤,想不到这书呆子竟会认识这人,都忍不住在他与那蓝衫男子之间瞧了几眼。 厅中的其他诸人也都感奇怪,也是来回瞧着两人。 这大厅中间拿着一把普通椅子当摇椅来坐的蓝衫青年男子正是沈醉,他从快出四川境内时一直都跟在青城派身后而行,自那日被青城派发觉设计围住,一番言语间又与孟三彪动手踢伤他后。 他便知以后是不能再跟在他们身后走了,若是再被他们抓到一次,那可就丢脸至极了。 所以他便直接先赶往苏州,每日里施展凌波微步加快赶路,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便赶到了苏州。 他这一路上而来,每晚到达一个城镇夜宿时,仍是会去找城里的地痞无赖小混混们练拳。 这一回,却又是能够找下了。 到了苏州后,他并不急着去打听燕子坞慕容府的所在。 仍是按照一路上的规矩将整个苏州城里的一帮地痞无赖小混混用醉拳给暴打了一顿,把他们打得个个倒地痛叫,教训得服服贴贴后,便吩咐他们注意着青城派进入苏州城的消息。 他自己则住到了一个原来是富家子弟,因为父母死后没人管教,跟着一帮人出来混学坏的小混混的庄院内。 每日里专心练功,等待消息。 他赶着来苏州与段誉会合,是因为怕错过了与他一起跟乔峰结拜的日子,并不想插手其他的事情。 现在既已赶上了,所以他便不是那么着急了,只等着青城派的人来了之后与他们一块儿前往便是。 苏州城里的这帮地痞无赖小混混乃是苏州的地头蛇,让他们去打听消息那是再好不过了。 过不多久,他们便已送来了消息,说是青城派的人已经进城了。 然后他便在苏州城内与青城派诸人巧遇,之后就跟着他们一起到了这听香水榭。 到得之时,那云州秦家寨的人已是先到了。 阿朱几人到得窗外时,他在里面就已听到。 也知道他们几个都是化过装的,所以四人被抓进来时一眼便能认出段誉是哪个,这才对着他笑了笑。 听得段誉出声招呼,他便“啪”的一声将身下椅子的两只前腿落到了地上,然后起身拱手作惊喜状笑道:“想不到竟是段兄,自你那日在天龙寺内被那吐蕃番僧捉去之后,我便一路追着他而来。 知道他是要把你带到姑苏慕容府,这便打听而来。 段兄,你现在没事了吧,那吐蕃和尚鸠摩智呢?”段誉听他说是一路上追着鸠摩智与自己身后而来,不由心中感动,便要过去与他相叙。 谁知刚一动身,便即被一名大汉横臂拦住。 段誉看了看沈醉,又转着头看了看那秦家寨的寨主姚伯当,也就是那个身材魁梧雄伟,一部花白胡子长至胸口的老者。 然后又看向沈醉,略带些无奈地向他笑了笑。 沈醉看见他的难处,便转头向那姚伯当道:“姚寨主,这位段兄乃是在下的一位朋友,并不是什么奸细,还请姚寨主便放他过来!”姚伯当看着他又看了看段誉,还未回答,他下首便有一人叫道:“你说不是便不是了吗,说不得你还是奸细呢,你一进来老子就看你不对路!”沈醉看了那人一眼,不打算理他,正要再追问下姚伯当。 阿朱突然笑道:“我是这里主人,却竟让旁人在我自己的家里把我当成了奸细,当真是可笑?我却要问问你们是谁?到这里来干什么?是不是到我们慕容家做奸细来的?”姚伯当听她说是这里主人,转过头来看了看他,点头道:“嗯,你是这里的主人,那好极了。 你是慕容家的小姐?慕容博是你爹爹吧?”阿朱微笑道:“我只是个丫头,怎有福气做老爷的女儿?阁下是谁?到此何事?”姚伯当听她自称是个丫头,心中却是不信,沉吟半响,才道:“你去请主人出来,我方能告知来意!”阿朱道:“我们老主人故世了,少主人出门去了,阁下有何贵干,就跟我说好啦。 阁下的姓名,难道不能示知么?”姚伯当道:“嗯,我是云州秦家寨的姚寨主,姚伯当便是!”阿朱道:“久仰,久仰!”姚伯当笑了笑,还要再说话。 沈醉突然轻咳了一声,出声打断道:“姚寨主,这位姑娘既已说了他是这里的主人,而我这位朋友又是跟她一起来的,那自然便不会是奸细,还请你放他过来吧!”他说着看了眼阿朱又看了眼段誉,以示话中所指是他两人。 他知自己此时这一打断,便也打掉了下面王语嫣的精彩表演指点群豪了,不由有些歉意地向她看了看。 初时她卸掉易容时他并没有看,之后也没多仔细去看,这一回却才是算正儿八经地看了一眼。 果然很漂亮,不愧是天龙第一美女呀,不过他那十日在剑湖谷底练功,早把石室中那玉像看过不知多少回了。 所以对于这跟玉像很相像的王语嫣,他并没有多少惊艳,除了感叹她果然漂亮之外,便是感叹她跟那玉像果然是像的很,难怪段誉第一眼瞧见她时就把她当成心目中的“神仙姐姐”了。 姚伯当微沉吟了下,向那拦着段誉的人打了个眼色,示意他放行,然后又向沈醉问道:“咱们与兄弟同在这大厅里呆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却是还没请教这位兄弟的高姓大名呢?”“不敢当,在下沈醉!”沈醉说完向姚伯当拱了拱手,然后转眼看着段誉依依不舍极其留恋地看了眼王语嫣,这才向着他走了过来。 便在这时,沈醉突听得屋顶上有声极轻微的响动。 脸上笑了笑,心道定是那非也非也包不同到了。 ------------------------------------------------------新书榜冲到第五了,谢谢兄弟们的支持!!谢谢~!!凌晨零点的更新,请大家支持!!第三十章非也非也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16114000字数:5214阿朱这时看了眼厅中的众人,道:“我们老主人故世,少主人出门去了,诸位找我们姑苏慕容有何贵干,就请先跟我说好啦。 留下各位的姓名与地址,待我们少主人回来后自会一一前往解决!”青城派现任掌门司马林听了她的话,阴阴地笑道:“我们乃是来找慕容氏报仇来的,却跟你个小丫头说些什么。 老的死了,小的不在,说不得我们便要杀了你们这几个小丫头来泄恨!”他说完,又冷冷地看了眼阿朱,邪笑了一声。 阿朱刚才在窗外看见他们这帮人时心中就已有些害怕,此时见他说出这般话来,又见他邪笑了下,心不由突跳了几下,脸色也有些发白。 阿碧又上前抓了她的手,给予她无言的安慰。 段誉此时正在向沈醉低声诉说他这一路上的遭遇,这时听到司马林说是见不到正主儿,就要杀阿朱这几个丫头泄愤。 他担心司马林说不得还真会动手去杀阿朱几人,还有王姑娘,他们不知王姑娘的身份自也是把她当慕容家的丫环了。 自己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死呢,关注地看了王语嫣一眼,正要站出去说话与司马林辩驳,让他不得伤害王语嫣几人时。 突然厅外一个古怪的声音传来道:“若是有人敢动我阿朱妹子的一根手指头,我就把他给剁成十七八块丢到湖里喂鱼去!”厅中诸人除了沈醉与王语嫣、朱碧三女外听到这个声音都是大吃一惊,连忙四下转头看着,想找到这人在什么地方说话。 王语嫣与朱碧三女听到这声音却是脸泛喜色,王语嫣欢声叫道:“是包叔叔到了吗?”沈醉却是知道外面说话的那人定是包不同的。 只听包不同那极古怪的声音道:“非也非也,不是包叔叔到了!”王语嫣笑道:“你还不是包叔叔?人没到,‘非也非也’已经先到了!”包不同道:“非也非也,我不是包叔叔!”王语嫣笑道:“非也非也,那么你是谁?”包不同道:“慕容兄弟叫我一声‘三哥’,你却叫我‘叔叔’。 非也非也!你叫错了!”王语嫣晕生双颊,笑道:“你还不出来?”包不同却再不答话,过了一会儿,王语嫣见丝毫没有动静,叫道:“喂,你出来啊,快帮我们赶走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可是四下里寂然无声,好像那包不同已然远去。 王语嫣微感失望,问阿朱道:“他到哪里去啦?”阿朱微笑道:“包三哥自来便是这般脾气,姑娘你说‘你还不出来?’他本来是要出来的,听了你这句话,偏偏跟你闹个别扭,只怕今日是再也不来了!”司马林此时往周围瞧了一圈,冷哼一声道:“装神弄鬼,藏头露尾之辈,连面也不敢现!”他说这话便是要激包不同出来,所以说着话便小心地戒备着,怕包不同突然出现偷袭于他。 因他心里知道,这人能毫无声息地来得此处,而厅中诸人竟无一人(除了沈醉)发觉,那就说明这人的武功是极高的。 便在这时蓦地里烛影一暗,一人飞身跃到司马林身旁,一拳就向他胸口击去。 司马林早就暗中戒备着,但却仍是料不到对方的动作竟是如此之快。 微一愣之后,连忙一个急退抽出袖中的雷公轰,向那人攻去。 却不料那人竟紧跟着他贴了过来,他的雷公轰才刚刚拿了出来,“砰”的一声胸口已中了一脚,被踢得向后跌倒于地。 那人影又是一闪,便到了厅中上首正中的椅上端坐着。 但见是个容貌瘦削的中年汉子,身形甚高,穿一身灰布长袍,脸上带着一股乖戾执拗的神色。 沈醉看着他,便知他定是包不同了。 王语嫣看见包不同,走上前去笑道:“包三哥,我只道你不回来了,正好生牵记。 不料你又来啦,真好,真好!”段誉见王语嫣走了过去,便也用眼光着她过去了,这时听到王语嫣的话,向包不同道:“唔,原来是包三先生。 ”包不同向他横了一眼,冷冷道:“你这小子是谁,胆敢跟我罗里罗唆的?”段誉道:“在下姓段名誉,生来无拳无勇,可是混迹江湖,居然迄今未死,也算是奇事一件。 ”包不同眼睛一瞪,一时倒不知如何发付于他。 这时姚伯当起身向着包不同抱拳问道:“不知这位包三先生与慕容家是什么关系?”包不同哼了一声道:“我与慕容家有什么关系用得着告诉你吗,我只告诉你,姚伯当,你那脓包师弟秦伯起,他便是再练三十年,也不配慕容公子去砍他一刀。 再练一百二十年,慕容公子也不屑去砍他四刀。 所以,你还是快些带着你的人给我滚出去吧!”姚伯当听着他这番十分不客气的话脸色已然变了,身后众人之中已有人忍不住地向着包不同骂骂咧咧的。 包不同怒哼一声,人影一闪,已蹿到了秦家寨众盗中,但听“砰砰”声不绝,便已有五六人被他打倒于地。 随后他又转过身来到了姚伯当的面前三步远处,双手抱着胸向他问道:“你倒是滚不滚?”姚伯当二话不说,唰的一声抽出腰间钢刀便向包不同劈去。 包不同斜身一让,让过他这一刀,随后一手伸出抓住了他拿刀的手腕。 手上一用力,但听“咯咯”骨格作响,姚伯当经受不住“当”的一声松手,钢刀掉于地上。 包不同身子一个斜转,左手抓住他后颈,右手松开他的手腕,改抓住他后臀将其整个提起,大声喝道:“滚你妈的吧!”双手一送,姚伯当一个庞大的身子便着地直滚了出去。 姚伯当被他提起时已是被他顺手闭住了穴道,无法站立,就像一根大木柱般直滚到了门边,幸好厅门甚宽,不会撞到头脚,咕碌碌的便滚了出去。 秦家寨群盗发一声喊,纷纷追出,将他抱起。 姚伯当大声道:“快走,快走!”众人一窝蜂般去了。 包不同解决完秦家寨后便又转过头来看着已经站起身来的司马林道:“司马林,我听说你到姑苏来,是为了替你父亲报仇来的。 这你可找错了人,你父亲司马卫,不是慕容公子杀的。 ”司马林道:“何以见得?包三先生怎么知道?”他此时已是知道了包不同的厉害处,说话中便也客气了起来。 包不同却怒道:“我既说不是慕容公子杀的,自然就不是他杀的了。 就算真是他杀的,我说过不是,那就不能算是。 难道我说过的话,都作不得数么?你们便也快些滚出去吧!”司马林却道:“父仇不共戴天,司马林虽然武艺低微,但就算粉身碎骨,也当报此深仇。 先父到底是何人所害,还请包三先生示知。 ”包不同哈哈一笑,说道:“你父亲又不是我儿子,是给谁所杀,关我什么事?我说你父亲不是慕容公子杀的,多半你不肯相信。 好吧,就算我杀的。 你要报仇,冲着我来吧!”司马林心道这包不同多半也是慕容家的人,他既如此说那杀了他也算是为父亲报一份仇了,握紧手中兵刃向着旁边姜庆辉、孟三彪、褚保昆道:“姜师叔、孟师叔、褚师哥,咱们乃是报仇,不用讲什么江湖规矩,便一起上吧!”三人点了点头,各自从袖中抽出小锤与短锥,然后向着包不同围拢过去。 从包不同进来到他赶走秦家寨诸人,再到此时,沈醉一直都在旁冷眼旁观着。 站得都有些累了,他便又径自坐回了他先前坐的那张椅子上。 坐了下来后还翘起了二郎腿,拧开酒壶喝了一口,便准备好好欣赏这一场一对多的打斗。 这可是现 分卷阅读29 场版的武侠动作片,比坐在电影院里盯着大屏幕看强多了。 他刚坐下不久,包不同便与青城派的四人动上了手。 结果是完全可以预知的,即便现在的情况跟原书中有了很大的变化,但差距就是差距。 青城派四人的武功是高不过包不同的,便是四人连手也不行,五十招不到,包不同就将四人一一摆平。 然后一人一脚将其踢了出去,剩下的青城派诸弟子见派中的四位高手出场都不行,自己那更是不用想了,赶了出去扶着四人便即走了。 此时厅中已只剩下了包不同、王语嫣、朱碧二女还有沈醉与段誉共六人,厅中安静宽敞了许多。 包不同打发了青城派的人,便转过头来看着沈醉与段誉二人。 沈醉此时刚刚看完了一场不是很精采的表演,颇为有些乏味,忍不住地张嘴打了个哈欠。 包不同瞪了他一眼,又向段誉横看坚看了一阵,捉摸不透这两人到底是何等样人,问王语嫣道:“这两人是什么路数?要不要叫他们也滚出去?”王语嫣道:“我和阿朱、阿碧都让严妈妈给捉住了,处境十分危急,幸蒙这位段公子相救。 再说,他知道玄悲和尚给人以‘韦陀杵’打死的情形,咱们可以向他问问。 这位沈公子却是段公子的朋友,是到这里来寻他的。 ”包不同道:“这么说,你是要他二人留着了?”王语嫣道:“不错。 ”包不同微笑道:“你不怕我慕容兄弟喝醋?”王语嫣睁着大大的眼睛,道:“什么喝醋?”包不同指着段誉道:“这人油头粉脸,油腔滑调,你可别上了他的当。 ”王语嫣仍是不解,问道:“我上了他什么当?你说他会捏造少林派的讯息么?我想不会吧。 ”包不同听她言语一片天真烂漫,倒也不便多说,向着段誉嘿嘿嘿的冷笑三声,说道:“听说少林增玄悲和尚在大理给人用‘韦陀杵’功夫打死了,又有一批胡涂混蛋赖在我们慕容氏头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照实说来。 ”段誉心中有气,冷笑道:“你是审问囚犯不是?我若不说,你便要拷打我不是?”包不同一怔,不怒反笑,喃喃的道:“大胆小子,大胆小子!”突然走上前去,一把就向他左臂抓去。 段誉虽说已学会了六脉神剑,但这普通的拳脚功夫他却是不懂的。 因此见他抓来,也不知躲避。 眼见就要被包不同抓着,便在这时突听“兹溜”一声刺耳的响声,一只脚拦在了他与段誉之间向着他胸前踢了过来。 包不同一看,却见是沈醉连人带椅在地板上一个斜滑,一脚向他踢了过来。 这一脚沈醉虽是连带着椅子一块窜过来的,但速度仍是极快,力道也是不小。 包不同自然能够感觉的到那一脚上所附的力道,伸手用力挡住。 那脚一触便收,然后又从另一个方位踢了过来,包不同又伸臂格挡。 但听“砰叭”之声不断,沈醉这一条腿如一只灵活的手一般,从上下左右各种难以想象的部位进攻着。 打得包不同是只有防守之功,却毫无还手之力。 只因沈醉的出腿太快了,往往这一腿刚刚挡过,一口气还没缓过来,他下一腿便又已踢了过来。 而且他每一腿上所附的力道都极大,再加上腿部本来就要比手臂有力的多,所以这一会儿格挡的功夫已是让包不同双臂震得有些酸麻,心中不住叫苦。 可沈醉这一条腿却是越踢越快了起来,渐渐地便只能看见无数的腿影飞舞,已是看不见那真实的一腿究竟在何处了。 段誉想不到这位沈兄两个多月不见,就学得如此俊俏厉害的武功。 想刚才那包不同抡滚姚伯当,脚踢青城四大高手,不到一个时辰间连退秦家寨与青城派,是何等的威风。 但此时却被沈醉的一条腿就攻的两只手都忙不过来了,忍不住地就为沈醉喝了声彩。 “包三哥,这好像是少林的无影腿,这路腿法可是越施越快,无影可寻,三哥不可硬挡,快退!”王语嫣看着包不同情况危急,连忙叫道。 而因为此时沈醉并不是按照无影腿的招式一一来施展的,所以她也并不敢肯定,只能是从他出腿的角度、方位与速度施展特点等方面去判断。 她这句话说得正是时候,她那“快退”二字一说完,便听“啪”的一声包不同已退了开去,呲着牙伸手揉着胸口。 原来他这一退并不是自己退出来的,而是两只手再也挡不过来,被沈醉一脚给踢出来的。 沈醉收回腿,将脚跟踩在椅子上,斜靠在椅背处仰头喝了口酒,向包不同笑道:“你要问人话向人请教问题,就要放低姿态诚肯的去求教,子曰‘不耻下问’是也,哪有像你这般强来问人话的。 人家不说,你便还要上去拷打审问人家,真是大大的不讲理呀!”段誉见这对他十分不客气的包不同被沈醉教训了一顿,不由心怀大畅,沈醉说完后,便也跟在后面附喝笑道:“沈兄所言甚是,这位包三先生想是从不读圣人之书的,是以不知有这‘不耻下问’的道理!”“子曰你个头!”包不同怒吼一声,便又欺身扑上,这回便是舍了段誉专攻沈醉。 沈醉看得他前来,却仍是坐在椅上不动,见他到得身前便又伸腿去攻。 包不同这回却不只是用手了,而是手脚并用,上打下踢,攻势有如狂风暴雨。 沈醉却仍是以一条腿来应付着,把这一条腿当真是使得无影可寻。 但见两人交手之处,一片片的腿影飞舞,沈醉一条腿当成了四条用,应付着包不同两手两脚各自不同的攻势,却还有空还手。 王语嫣在旁边瞧着,却是暗暗发急。 她现在虽是已看出并肯定了沈醉使的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无影腿,也知道这路腿法的各种应用招式,以及每一招的弱点处。 但无奈沈醉的这无影腿使得实在是太快了,当真的是无影可寻,她便是有心却也是无力看清,不知他真正的那一腿究竟在何方位,所以也只能是干看着帮不上忙。 阿朱阿碧两人与包不同相交甚久,自然清楚知道包不同武功的高低,现下瞧这人只用一条腿就能将包不同的所有攻势全都接住,不由心中也是佩服这人的厉害。 虽说这样有点长他人志气,灭自己人威风,但她们心里却还是忍不住地这样想。 段誉可就全没这份顾忌了,沈醉可是他这边的自己人,自己这位沈兄厉害,他自然也是替他高兴的。 而且他现在内力深厚,她们三个瞧不清的招式,他却是能够瞧得清楚。 看到沈醉腿法的精妙处,更是忍不住地为沈醉连连叫好。 第三十一章一路向北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16204500字数:2901“包三哥,你还是快些住手吧,你是打不过这位沈公子的!”王语嫣虽然瞧不清沈醉出腿的招式,但两人之间的高下胜负之分却还是瞧得出来的。 包不同两手两脚对人家的一只腿尚是不及,那是高下立判,再明显不过了。 虽说他此时是攻多守少,而且攻势如潮,但这只是他目前的情况,维持不了多久的。 可以说,只要沈醉再把另一只腿给加进去,那情形就会立马转换。 所以她瞧得清楚,便出口制止包不同,要他别再做此徒劳之事。 但包不同此时却是打的顾不得说话了,而且他也不想就此收手。 王语嫣见包不同不答话,仍是兀自埋头苦打。 见劝他不行,便又转过头去,向段誉道:“段公子,也请你让沈公子先停手吧,他们之间无仇无恨的,何必如此苦斗呢?”段誉听到这话却是好生为难,这沈醉只是他的朋友,又不像朱丹臣等人一样是他镇南王府的臣属,是他说叫停就能停的。 而且若是叫沈醉先停了,那包三先生却是不停手,岂不是便会被他给打到了吗?他们之间确实是无仇无恨,但明明就是那包三先生不问理由不讲道理的来动手,却为何要叫沈兄停手不打。 沈兄也只是自保而已,只要那包三先生先住了手,那沈兄自然便会跟着住脚的。 他心中虽是这样想的,但这话却是他心目中的神仙姐姐王语嫣拜托的,他却也不想直接推拒了,因此在那里看看王语嫣又看看打斗的那边,张了张嘴又闭上,脸色十分为难。 王语嫣看着他叹道:“你若是为难,那便算了吧!”段誉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沈醉,却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低下了头去。 虽然不能帮到王语嫣,让她不高兴了,他心里也好生难受,但他却也不能就为了她一句话就让自己朋友吃了亏甚或受伤的。 这两人这边说话,沈醉在那边却也是听得清清楚楚的,见段誉并没为了王语嫣来劝自己住手,心道段誉这小子也总算是有点良心的。 虽说到了女子跟前就没了志气,却也不是见色忘义之辈。 他此时也不想再跟包不同纠缠下去了,一记急踢逼得他防守后,左手一撑椅面,整个人横空而起,双脚齐出,“啪啪啪”便向着包不同连环数踢。 随后左手再一用力弹离椅面,右腿横出,左腿弯曲收起,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身加速过来,一记漂亮的凌空旋风扫踢一脚踢出。 包不同刚刚挡过他那连环数踢,还未缓过劲来,这一记旋风大扫踢便带着一股劲风急速扫来。 腿还未至,那股劲风就已刮得他半边脸生疼。 连忙一斜身,双手并举于面前,以双手小臂共同抵挡他的这一击。 “啪”的一声重响,沈醉的一记旋风大扫踢带着急速的劲风狠狠地踢在了包不同举起相挡的双臂之上。 一声闷哼,包不同只感一股大力从两臂之上传来,两臂生疼,身子忍不住地凌空飞起,不由自主地直飞退出约一丈左右远后四脚朝天重重跌倒于地。 跌下地来,也顾不得爬起,便连忙大力地搓揉着自己的双臂。 沈醉这一腿踢出后,便即又跌坐下去,左手在椅背顶端略撑了一下,便又潇洒地重新坐回了椅子之上。 右手的金龙酒壶仍是拿在手中,坐回椅子之后便又凑在壶嘴之上喝了一大口美酒。 “三哥,你没事吧?”阿朱阿碧与王语嫣三人见包不同被沈醉踢得飞起跌倒于地,连忙赶了过去问道。 阿朱与阿碧伸手去架他双臂,要扶他起来,却被他伸手挡住,自己撑地坐了起来道了句“我没事”,但双手却仍是相互揉搓着双臂。 沈醉的那一记旋风大扫踢,力道极大,可是差点就把他的一双小臂给踢断了。 “姓沈的,我包不同技不如你,你这便请吧!”包不同揉了一会儿两臂,感觉好了一些,走前两步向沈醉拱了拱手道。 他此时已知自己绝不是沈醉的对手,打不过便开口下逐客令了。 “这里好像不是你的地方吧?”沈醉满不在乎地说了一句,然后转头看向段誉道:“段兄,我们这就走吧!”“啊,我们这就走吗?”段誉这般说着双眼痴痴地瞧着王语嫣,满脸的不舍之色,眼中也全是依依之情。 “是呀,这就走吧!难道还要留下来吃晚饭不成?”沈醉说着话从椅上站起了身,拧好金龙壶的盖子收好在怀中,朝窗外看了看。 段誉仍是看着王语嫣,心中满是不舍,不知道该不该赖着脸留下来。 正在这时,王语嫣转过脸来看了他一眼。 让他受宠若惊,心中想难道是王姑娘也不舍我离去吗?这么一想,心情一激动立马就神采奕奕了起来。 但却见王语嫣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了沈醉一眼,向两人道:“天色已然晚了,二位公子不如就吃过晚饭休息一晚明日再走吧!”沈醉见段誉听到王语嫣挽留他们的话,立马一脸兴奋,张嘴便要答应的样子,连忙抢先道:“不用了,晚走早走都是要走的,晚走还不如早走!”包不同听了他的话,道:“正是,你们两个留在这里,确实是太碍眼了些,还是早走的好!”段誉听了王语嫣的话本来想答应的,但却不想被沈醉突然先出言打断了,正在心中怨恼沈醉之际突听得包不同毫不客气的逐客令,不由心中有气,道:“确实,晚走不如早走!王姑娘,阿朱、阿碧两位姑娘,在下与沈兄这便告辞了,后会有期!”他向三女拱了拱手,转向沈醉道:“沈兄,我们走吧!”阿朱道:“两位公子既然执意要走,阿朱也不好强留,只是太湖中的水道你们不熟,我派人送你们出去吧!”段誉见阿朱也不坚留,心中更是不快,便道:“也不用了,你只须借我们一船一桨,我们自己会划出去的!”说着叫了沈醉,转身便要出门。 沈醉答应了一声,便跟着他一块儿出门。 但段誉走了两步,却忽然停了下来,又转过向来看着王语嫣道:“王姑娘,再见了!”他刚才听到包不同的逐客令,心中有气,一冲动便就要走。 此时真要走了,却又想起了王语嫣,心中颇为不舍,忍不住地又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跟她说了一句话。 王语嫣却是淡淡地嗯了一声,道:“段公子,再见了!”包不同瞪着段誉哼了一声,道:“你走便走吧,却还要罗里罗嗦的,赶快些走吧!”沈醉见段誉被包不同说的脸色变了变,转过身来看着包不同笑道:“包不同,做人别太嚣张,会欠揍的!”说罢便又转身向外跨步走了出去。 段誉看他转身而走,又依依不舍地看了眼王语嫣,这才转身跟上了沈醉。 包不同看着他的背影叫道:“包三先生嚣不嚣张,却也是轮不到你这小子来管的!”沈醉听见身后包不同的叫嚣,不由心中道:“死鸭子嘴硬,果然是个欠扁的家伙!”阿朱是这听香水榭的主人,客人要走,她自要相送,何况段誉还曾救过他。 阿碧与阿朱姐妹情深,便也跟着她一起出来送段誉与沈醉。 来到码头处,阿朱道:“我们包 分卷阅读30 三哥向来是这般脾气,还请段公子、沈公子不必太过介意。 我和阿碧妹子就代他向你们陪罪啦!”说着笑嘻嘻的行下礼去,阿碧跟着行礼。 沈醉与段誉还了一揖,然后走到水边,踏入一艘小船,扳桨将船荡开,驶入湖中。 段誉只觉胸中郁闷难当,到底为了什么原因,自己却也说不上来,只知再在岸上待得片时,说不定便要失态,甚至是泪水夺眶而出。 上了船也不跟沈醉说话,只是奋力划船,只望能借着划船的动作舒缓一下胸中的郁闷之气。 沈醉虽知他心情为什么不好,但却也帮不上什么,只是在一旁默默地坐着,帮着段誉划般,并注意着方向。 一路向北,因为他知道那个方向会到达无锡。 无锡城里有间松鹤楼,松鹤楼里他们会遇上乔峰。 第三十二章剧饮千杯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17220100字数:5226“怎么,还在想你的‘神仙妹妹’吗?”在一间酒楼内楼上靠窗的一张桌上,沈醉与段誉对饮了一杯,沈醉向段誉笑问道。 他们此时已是坐在了无锡城中的松鹤楼上,只是沈醉发现他们来得早了一点儿,乔峰竟然还没到。 想了想,他认为是咋天晚上听香水榭的事情自己插了手,使得王语嫣没有指点群豪的机会,也让她没能揭穿褚保昆是篷莱派弟子的事情,让事情少了许多变故与枝节,包不同的出场也比书中早了许多,所以导致事情的结束比书中所用的时间少了许多。 也因为自己的插手,自己和段誉提前离开了听香水榭,也提前到了无锡。 而这全部的一提前,就导致了他们比乔峰早到了松鹤楼。 段誉听到沈醉的问话,心中想:“看来沈兄也是认出王姑娘与卷轴上的‘神仙姐姐’很像,他知道我一向对‘神仙姐姐’的称号,现在看到王姑娘年纪比‘神仙姐姐’小,便把她称做了‘神仙妹妹’,还真是挺合适呢!”他想到这里忍不住地笑了一下,但随即又想到了自己对她一片痴情,但她却只恋着她的慕容表哥,自己对她的情意她是一点儿也不知道。 想到这里又苦笑了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饮尽。 “多吃点菜吧,空腹喝酒容易伤身的,等吃饱后再好好喝!这尾清蒸鱼不错,源汁源味,香鲜可口,来,尝尝!”沈醉说着自己先夹了一筷子送到口里,嚼了两下咽下,然后倒了杯酒喝下,咂了咂嘴,似在感受回味着嘴里的清香,看上去让人感觉很享受的样子。 段誉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笑道:“沈兄可也是经常空腹喝酒呢,怎么却劝起小弟来了!”“你能跟我比吗,我这身子可是从小在酒坛子里泡着张大的,早就练出来了!”沈醉回了句,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后举起筷子夹了片牛肉送入口中。 “是,是!”段誉笑应着,也举起了筷子,夹了一口沈醉刚才为他介绍的那尾清蒸鱼。 他尝了一口,感觉确实不错,正想也夸赞一句。 突然间楼梯“噔噔”数响,接着楼上一暗,一条大汉昂首跨上楼来。 他转头瞧去,只见这大汉三十来岁年纪,身材甚是魁伟,穿着一件灰色旧布袍,已微有破烂,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势。 这大汉上得楼来,冷电似的一双眼向楼上扫了一眼,在沈醉与段誉两人身上略停了一下,便径自向相隔着两人这桌的一张空桌上走来。 沈醉也向那大汉看了几眼并上下打量了一番,心道:“这便是乔峰了吧,果然是威武不凡!”他见乔峰向那张桌子上走去,端着一杯酒转过身来向乔峰道:“这位兄台,如不嫌弃就请过来共饮一杯吧!”段誉也向乔峰道:“正是,相逢何必曾相识,即是相逢便是有缘,兄台便请过来共饮一杯吧!”乔峰停下步来,看了眼两人,笑了一下,拱手道:“如此便叨扰了!”说罢便大蹋步走了过来,自拉开一条凳子坐下。 沈醉连忙招呼小二添副碗筷,段誉则向乔峰请教姓名,乔峰道:“兄台何必明知故问?大家不拘形迹,喝上几碗,岂非大是妙事?待得敌我分明,便没有余味了。 ”沈醉听得这句话,心道:“晕,乔峰这家伙还是把段誉这小子当成慕容复了!难道这就是历史发展的必然性吗,呃,汗!这不是历史,应该说是情节发展的必然性!”虽然多了自己这么一个意外因素,而且因为自己的插手事情也发生了不少的变化,但还是没能改变了乔峰对于段誉的第一印象。 他怎么就没把自己当成慕容复呢?难道是自己不如慕容复那小子长的帅?郁闷!此时小二已拿了一副碗筷放到了乔峰面前,段誉为他斟了一杯酒笑道:“兄台想必是认错了人,以为我二人是敌人。 不过‘不拘形迹’四字,小弟最是喜欢!”他为乔峰斟完,又为沈醉斟了一杯,然后又斟了一杯,端杯向二人道:“请!”沈醉也举杯相邀道:“请!”乔峰举杯向两人对了一下,一口饮尽,道:“这位兄台倒也豪爽,只是这酒杯却太小了些,不过瘾!”说罢叫道:“小二,取三只大碗来,打十斤高粱。 ”小二和段誉听到“十斤高粱”四字,都吓了一跳。 沈醉却笑道:“兄台此举正合我意,小二,快些拿来!”小二陪笑道:“爷台,十斤高粱喝得完吗?”沈醉笑道:“喝不喝得完却要你管,你尽管拿来便是,我们不会少了你的酒钱!”他却是有意要与乔峰拼一场酒的。 “是,是!”那小二恭应了两声,下楼取去了。 乔峰听到沈醉的话,转过来向他笑道:“这位兄台却是更加豪爽!”段誉见他二人对上了眼,不由心道:“你二人倒都是豪饮之人,却是苦了我了!”过不多时,小二取过三只大碗,一大坛酒,放在了桌上。 沈醉道:“满上!”小二依言斟上。 这满满的三大碗酒一斟,段誉登感酒气刺鼻,有些不大好受。 他在大理之时,只不过偶尔喝上几杯,哪里见过这般大碗的饮酒,不由得皱起眉头。 乔峰举碗向两人笑道:“咱们三个先来对饮十碗如何?”沈醉笑道:“正是!”说罢便也举起碗来。 段誉见乔峰眼光中颇有讥嘲轻视之色,当即胸膛一挺,大声道:“在下舍命陪君子,待会儿酒后失态,还请沈兄与这位兄台莫怪!”说着端起一碗酒来,咕嘟咕嘟的便喝了下去。 沈醉笑道:“段兄这回倒是爽快!”说罢向乔峰作了个请势,便也举起碗来大口而喝。 乔峰见他二人这一个称另一个“沈兄”,另一个又称这一个“段兄”,不由心中微愕,心道:“难不成是自己认错了!”但见他二人都喝了,却也不再多想,哈哈一笑,说道:“好爽快!”端起碗来,也是仰脖子喝干,跟着便又斟满了三大碗。 段誉笑道:“好酒,好酒!”呼一口气,又将一碗酒喝干。 沈醉心道:“这酒却是不见得有多好的!”却也没说出来,端起碗来向乔峰对了一下,仰头便喝。 乔峰又喝了一碗,提坛再斟上了三大碗。 这一大碗便是半斤,段誉此时已是一斤烈酒下肚,腹中便如有股烈火在熊熊焚烧,头脑中混混沌沌,却又不甘示弱,端起第三碗酒来,又喝了下来。 沈醉看着段誉笑了一下,也端起碗来喝了。 心中记得书中段誉便是喝了第三碗的时候,会使出六脉神剑来逼酒,不由转眼去注意他的左手小指。 只是他与段誉是对坐,段誉的左手此时又在桌下,是以他却看不清,便只能注意着桌下地面,看有无酒水流溢。 乔峰见段誉霎时之间醉态可掬,心下暗暗可笑,知他这第三碗酒一下肚,不出片刻,便要醉倒在地。 但见沈醉三碗下肚,却仍是面不改色,目光清澈,心道这姓沈的却也是好酒量。 想罢端起碗来冲沈醉笑了下,又一饮而尽。 然后又提起坛来,斟满三大碗。 沈醉举起碗来,向乔峰对了一下,然后举碗又喝,这回却是慢慢的喝,一双眼借着酒碗的遮挡只注意着看下面。 喝了不到半碗,便见眼光所及的桌下地面处,一股水流慢慢溢出。 心中笑了一下,这才举头大口而饮,一边喝一边想着这六脉神剑果然不愧是喝酒第一作弊神功。 待得一碗喝完,再看段誉刚才还醉眼朦胧,这时就已神采奕奕。 乔峰这时也喝了一碗酒放下了碗来,看着此时的段誉心中也不禁暗暗生奇,向段誉笑道:“兄台酒量居然倒也不弱,果然有些意思。 ”说罢,又斟了三大碗。 段誉笑道:“我这酒量是因人而异。 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 这一大碗嘛,我瞧也不过二十来杯,一千杯须得装上四五十碗才成。 兄弟恐怕喝不了五十大碗啦!”说着便将跟前这一大碗酒喝了下去,端住碗时不经意间将左手搭在了酒楼临窗的栏杆之上。 沈醉看得真切,又转眼看了看毫不知情的乔峰,心下不由暗自好笑。 看过之后,便也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乔峰见段誉与沈醉都是漫不在乎的连尽四碗烈酒,心中甚是欢喜,说道:“很好,很好,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先干为敬。 ”说罢端起碗来,仰头饮尽,又斟了一碗,再饮尽,这才为沈醉与段誉两人各斟了一碗。 沈醉见他老是倒酒倒得麻烦,将小二叫了过来,吩咐道:“你将这桌上的菜都先撤了,再每人面前摆上两只大碗,我们有喝干一碗,你便来倒一碗!另外我们这坛酒也快喝干了,你再去拿两坛来!”他三人这一赌酒,登时惊动了松鹤楼楼上楼下的酒客,连灶下的厨子、火夫,也都上楼来围在他二人桌旁观看。 小二就在旁边,听到沈醉的吩咐,知他三人更是来了劲了。 这时但求看热闹,再不劲阻,依言而行。 乔峰见他这般吩咐,却是甚和己意,微笑而看。 段誉此时会了这神功逼酒的本事,便是再喝多少碗也是无事,更不相阻,也是微笑而看。 那小二刚将桌上的菜与一应碗筷杂物去了,还没拿过碗与酒来,突听得楼梯上脚步声响,走上两个人来。 前面一人跛了一足,撑了一条拐杖,却仍行走迅速,第二人是个愁眉苦脸的老者。 两人上得楼来抬眼一看,向着乔峰走了过来。 乔峰早已瞧见了他二人,这时向沈醉与段誉两人告罪了一声,迎了过去。 两方遇上,那两人恭恭敬敬的向乔峰弯腰行礼。 乔峰只点了点头,并不还礼。 那跛足汉子低声道:“启禀大哥,对方约定明日一早,在惠山凉亭中相会。 ”乔峰点了点头,也低声道:“未免迫促了些!”那老者道:“兄弟本来跟他们说,约会定于三日之后。 但对方似乎知道咱们人手不齐,口出讥嘲之言,说道倘若不敢赴约,明朝不去也成。 ”乔峰道:“是了,你传言下去,今晚三更大伙儿在惠山聚齐。 咱们先到,等候对方前来赴约。 ”两人躬身答应,转身下楼。 他们三人说话声音极低,楼上其余酒客谁都听不见,但段誉内力充沛,耳目聪明,虽不想故意偷听旁人私语,却自然而然的每一句话都听见了。 而沈醉此时内力虽不如段誉,但想要听便也是听得见的。 乔峰看着二人下楼,便又走了回来。 沈醉与段誉也不多问什么,又听楼梯上脚步声响,却是那小二一手端着相叠起来的六只大碗,一手上抱着一大坛酒上得楼来,后面还跟着一名小二,手中也抱着一大坛酒。 小二来到三人桌前,先将酒放到桌上,然后一一为三人面前各自添了两个大碗,又将先前一坛已喝得快见底的那坛酒端了起来为三人各自斟满三只大碗。 后面那小二抱着酒上来,便将酒放在了桌下的地板上,然后站到一边观看三人赌酒。 沈醉先端起面前一大碗酒来,举碗向着段誉与乔峰二人道:“请!”说罢便举碗就口,大口而喝。 段、乔二人举碗相迎,也是仰头而干。 三人喝干一碗,便即放下空碗来,再端起一碗也不说话各对了一下,便即举碗而饮。 小二早听得了沈醉的吩咐,见三人放下了空碗,连忙就倒上。 倒得第二碗时,这第一坛酒便已尽了。 他将空坛放到脚下,又拍开另一坛的封泥,继续倒酒。 这样一来,三人是不管其它,只顾饮酒。 有时端碗相看之时,便相视一笑,然后举碗相迎。 三人你一碗,我一碗,他一碗,喝了个是旗鼓相当,只约有一柱香的功夫,第二坛酒便又已尽了。 小二又放下空坛,从地板上拿起了第三坛来。 沈醉此时碰上了乔峰,这才是真正的酒逢知己,喝得高兴,喝得痛快,脑中忽然想起一首诗来。 乃是李太白的《将进酒》,一碗喝罢,便开口吟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吟罢,又举起一碗喝干。 这诗词歌赋,原是段誉的长项与喜好,此时听得沈醉吟来,自己虽是在作弊,却也是觉着今日这一拼酒喝得痛快至极。 喝罢一碗,便接着高声吟道:“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乔峰虽不喜这些诗词歌赋,但他是豪爽爱饮之人,李太白的这一首《将进酒》说的也是酒,而且字词间豪情万丈,意气风发,他却是喜欢的。 因此也是记得,这时听到沈醉与段誉先后吟道,他喝罢一碗酒后,大笑几声,也高声接道:“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 分卷阅读31 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他吟完后,三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只觉豪情迸发。 各端起一碗酒来,齐声吟道:“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吟罢,又大喝一声“干!”便各举碗而饮。 乔峰忍不住地叫道:“痛快,痛快!”说罢站起身来,将凳子拉到身前,单脚踩到其上,端起碗来道:“再来!”沈醉也是哈哈一笑,有样学样,也是脚踩凳子,端碗大叫道:“干!”段誉见他二人豪气,也是心情激动,同样的站了起来,不过他也是知道自己玩弄玄虚,仍是把左手小心地抓在长栏上。 “干!”他也大叫一声,看了二人一眼,举碗便饮。 沈醉与乔峰二人互看一眼,也仰头而饮。 沈醉放下空碗,又端起一碗来道:“咱们便同来吟这首李太白的《将进酒》,吟两句便来干一碗,可好?”“好!”段誉与乔峰俱无异意,三人互看一眼,便张嘴高声同吟,吟罢两句,便干尽一碗,只觉痛快异常,好不舒畅。 楼中诸人听得他们吟诗斗酒,意气风发,豪气飞扬,便也感同身受,心情激动,忍不住地为三人高声喝采。 三人每喝下一碗,便是一阵儿的采声。 第三十三章兄弟结义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18101400字数:4100第三坛酒喝到快一半的时候,段誉自知手指上玩弄玄虚,这烈酒只不过在自己体内流转一过,瞬即泻出,酒量可说无穷无尽。 沈醉的酒量他是早就知道的,自知他的本事,早已是佩服过了。 但他眼见乔峰连尽三十余碗,兀自面不改色,略无半分酒意,心下也是好生钦佩。 但尽管他二人海量,却也是比不得自己这样的喝法的,不由寻思道:“如此比拼下去,我自是有胜无败。 沈兄与这汉子虽是海量,但饮酒太过量了,也未免有伤身体!”因此将手中的这一碗酒喝尽,便道:“沈兄,这位仁兄,咱们三个每人都已喝了四十五碗了吧?”乔峰笑道:“兄台倒还清醒得很,数目算得明白。 ”沈醉也喝干了一碗酒,心道:“却是比书中每人多喝了五碗!”段誉笑道:“咱们三人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材,要分出胜败,只怕很不容易。 这样喝将下去,只弟身边的酒钱却不够了。 ”伸手杯中,取出一个绣花荷包来,往桌上一掷,只听得嗒的一声轻响,显然荷包中没什么金银。 他被鸠摩智从大理擒来,身边没携带财物,这只绣花荷包缠了金丝银线,一眼便知是名贵之物,但囊中羞涩,却也是一望而知。 沈醉笑了笑,从身上摸出一锭银子来,又看了看桌各人面前还有一碗酒没喝,便道:“咱们把这一碗喝了便走吧!”说罢,便举碗而饮。 乔峰道声“好!”端起酒碗来便仰头而尽,段誉也只有再陪一碗。 这一碗酒干尽,三人便相携下楼。 下得楼来,乔峰却是越走越快,出城后更迈开大步,顺着大路疾趋而前。 沈醉知他心中还是有意要比拼脚力,便功聚双腿,快步跟上。 段誉也提了一口气,和两人并肩而行,他此时内力充沛之极,这般快步争走,却也丝毫不感心跳气喘。 乔峰向两人瞧了一眼,微微一笑,道:“好,咱们斗了一回酒,这便再比比脚力吧!”当即发足疾行。 段誉奔出几步,走得急了,足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乘势向左斜出半步,这才站稳,这一下恰好踏了“凌波微步”中的步子。 他无意踏了这一步,却抢了前去,当即心中一动,施展“凌波微步”而行,紧追在乔峰身后。 但看沈醉时,却见他也跟着一个踉跄,但他这一个踉跄过去,却紧接着又是一个踉跄,身子东倒西歪,七拐八扭的,便像是喝醉了酒一般。 但他虽这般东一步,西一步,歪歪斜斜,摇摇晃晃地,却也是一点儿不慢,紧跟在两人的身后。 他当初起意要到无锡与乔峰结拜时,便有想到比拼脚力这一程。 他虽也有“凌波微步”在身,但却是不愿跟段誉在这个时候用同样的轻功身法。 所以一路上便极力琢磨着,期望能研究出一门别样的轻功身法来。 后来在成都那晚用出醉拳时,在他后来又想这一问题时便把脑筋打到了醉拳的上面。 经过多次的摸索与试验之后,他以醉拳的身形步法再结合以凌波微步,便发展出了一门新的轻功步法来,他为这步法起了一个名字,叫做“醉梦逍遥步”。 此时他便是施展醉梦逍遥步,与乔峰、段誉二人比拼脚力。 但此时三人中,却是要以他的内力为最低,所以此时便也是他赶的辛苦一些,好在他已是打通了任督二脉,内力循环不息。 量虽比乔峰与段誉两人来得少,但因内力生生不息,衔接紧密灵活,不需不时换气,一倍的内力却是可当三倍来用,所以一时之间也不虞落下。 乔峰迈开大步,越走越快,顷刻间便远远赶在沈醉与段誉之前,但只要稍缓得几口气,身后两人便即追了上来。 乔峰斜眼相睨,见段誉身形潇洒,犹如庭除闲步一般,步伐中浑没半分霸气,心下暗暗佩服。 再看沈醉,却见他摇摇晃晃,犹如喝醉了酒一般,他初时还担心。 但旋即想到沈醉在松鹤楼上显示出来的酒力,是绝计不会就这么醉了的。 再细看之时,便发现了他虽是摇摇晃晃,犹如喝醉了酒一般,但脚下步法中,却是巧妙异常。 每每东歪西扭踉踉跄跄间,却似乎还借着脚下不同的地形或拐或扭来提速,有时一个斜拐却是比直走还要快一些,不由心中更是佩服。 他又加快几步,将沈醉与段誉两人又抛在了后面,但不久两人便即又追了上来。 这么试了几次,乔峰已知段誉内力之强,犹胜于己,要在十数里内胜过他并不为难,一比到三四十里,胜败之数就难说得很,比到六十里之外,自己非输不可。 而沈醉的内力虽说不强,却是后力绵绵,似无止尽一般,奇怪异常。 他哈哈一笑,便即停下说道:“两位公子,乔峰今日可是服了你们啦,还未请教二位高姓大名?”他此时已在楼上听了这一个叫那一个沈兄,那一个叫这一个段兄,因此便不敢肯定两人中有一人是慕容复,所以便是正式的请问。 段誉几步冲过了他身边,当即转身回来,忙道:“在下姓段名誉,乃是大理人氏。 ”沈醉见乔峰停下来时,便也紧跟着停下,待段誉道了姓名,跟着道:“在下姓沈名醉,是开封府人氏,不过与段兄却是在大理相识的。 ”随后又问道:“兄台刚才自报姓名,乃是姓乔名峰,莫不是武林中威名盛传的‘北乔峰’?”乔峰道:“正是在下。 ”随即又谦逊道:“江湖上的一点薄名而已,沈兄不必挂在齿间!”段誉却是不知“北乔峰”的威名,但听沈醉那般说,想来定是武林中大有名的人物,不由道:“小弟久居大理,初来江南,便能结识乔兄这样的一位英雄人物,实是大幸!”乔峰沉吟道:“嗯,你是大理段氏的子弟,难怪,难怪。 段兄,你到江南来有何贵干?”段誉道:“说来惭愧,小弟是为人所擒而至。 ”当下将如何被鸠摩智所擒,如何遇到慕容复的两名丫环等情,极简略的说了。 虽是长话短说,却也并无隐瞒,对自己种种倒霉的丑事,也不文饰遮掩。 乔峰听后,又惊又喜,说道:“段兄,你这人十分直爽,我生平从所未遇!”随后又转过头来向沈醉道:“还有这位沈兄,更是豪爽之至,与我脾性甚投,咱们三人一见如故,不如便结义金兰拜为异性兄弟如何?”段誉喜道:“小弟求之不得。 ”沈醉则笑道:“此意甚好!”三人当即叙了年岁,乔峰此时整三十岁,沈醉二十五岁,而段誉此时却才十九岁,按年龄排下来自然是乔峰为大哥,沈醉为二哥,段誉为小弟了。 三人排了年龄大小,当下便撮土为香,向天拜了八拜,起身后“大哥、二哥、三弟”的互相叫了一回,均是十分高兴。 段誉此时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向乔峰问道:“小弟在松鹤楼上请问大哥姓名时,大枳却是误以为我与二哥是敌人,不知是何原因?”乔峰脸上有些惭愧地道:“愚兄初时见两位兄弟均是容貌俊雅之辈,误以为其中一人乃是姑苏的慕容公子。 我有一个至交好友,两个多月前死于非命,人家都说是死于姑苏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下,所以误以为两位贤弟有一位是慕容公子,便产生了些敌意,才致此误会的!”沈醉听到他的话,心想:“原来他并不是只认为段誉是慕容复,而是以为我们两个中的其中一个是,却也是有我的份的,并不是我长得就不如慕容复那小子帅!”段誉听到乔峰说那慕容复“容貌俊雅”,不由又想起了王语嫣,听到乔峰这个客观人物对其的描述,心中更是沉了几分。 乔峰见他心情突然沉重,不知为何,便转移话题笑道:“此刻天时尚早,不如我们兄弟三人回到无锡城中,再去喝一回酒,然后同上惠山不迟!”沈醉笑道:“好极,我们兄弟三人便再回去痛饮一回!”段誉却是讪讪道:“大哥,咱们三人刚才那番赌酒,大哥跟二哥靠的都是真本事,小弟其实却是骗你们的,还请大哥、二哥莫怪!”当下便说明了怎生以内力将酒水从小指“少泽穴”中逼出。 乔峰惊道:“兄弟,……你这是‘六脉神剑’的奇功么?”段誉道:“正是,小弟学会不久,还生疏得紧。 ”沈醉此时笑道:“我当时可就奇怪了呢,我与三弟初识时并未见你有这般好酒量,想不到两个多月不见,酒量就涨了这许多。 我还以为你是因为离了你的‘神仙妹妹’,心情不畅,借酒消愁,才导致了这好酒量的,原来却是学了一门专门喝酒作弊的厉害功夫!”段誉听他又提起王语嫣来调笑自己,不由脸色微红,有些不自然。 乔峰却是呆了半晌,这时方才叹道:“二弟,三弟的这门功夫却不是什么专门用来喝酒作弊的功夫,而是一门十分厉害的功夫。 我曾听家师说起,武林中故老相传,大理段氏有一门‘六脉神剑’的功夫,能以无形剑气杀人,也不知是真是假。 今日才知,原来当真有此一门神功!”沈醉心中却道这门功夫的厉害我可是比你清楚,不但从书中知道的清楚,更是亲眼见识了一回。 段誉却道:“其实这功夫就跟二哥说的一般,除了拿来跟两位哥哥赌酒时作弊取巧之外,也没什么用处。 我给鸠摩智那和尚擒住了,就绝无还手余地。 世人于这六脉神剑渲染过甚,其实失于夸大。 大哥、二哥,酒能伤人,须适可而止,我看今日咱们是不能再喝了。 ”乔峰哈哈大笑,道:“贤弟规劝得是。 只是愚兄体健如牛,自小爱酒,越喝越有精神,今晚大敌当前,须得多喝烈酒,好好的和他们周旋一番。 ”沈醉也笑道:“我不早就告诉过你吗,我从小是在酒坛子里泡着长大的,这身子早就练出来了。 喝酒就跟吃饭喝水一般自然,哪顿饭如果不喝酒反倒有些不自然了!”乔峰笑道:“二弟这爱酒的性子倒与为兄一样,三弟你不喝,便我们两个来喝吧!”他又对段誉笑了笑,又道声:“走吧!”三人路上说着话便又重向无锡城中走去,这一次不再比拼脚力,只是并肩缓步而行。 路上的时候段誉又忍不住地说他在楼上听见了乔峰与他属下的交谈,想要跟去瞧瞧热闹。 沈醉也想着去瞧瞧,在一旁帮言附喝了几句,表达了下自己也想去的意思。 乔峰考虑了下,便即答应。 走到半路上时,只见大路上两个衣衫破烂、乞儿模样的汉子向乔峰疾奔而来。 那两人施展轻功,晃眼间便奔到眼前,一齐躬身,一人说道:“启禀帮主,有四个点子闯入‘大义分舵’,身手甚是了得,蒋舵主见他们似乎来意不善,生怕抵挡不住,命属下请‘大仁分舵’遣人应援!”沈醉一听便知道此时是王语嫣以及阿朱阿碧和包不同四人闯进那大义分舵去了。 乔峰又向他两人问了几句,便答应前去瞧瞧。 随后又向沈醉跟段誉问道:“两位兄弟,你们和我同去吗?”两人都立马答应前往,然后三人便在那两名汉子的引路下,跟着行去。 前行里许,折而向左,曲曲折折的走上了乡下的田径。 第三十四章杏子林中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18161500字数:4865行得数里,绕过一片杏子林后,忽听得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杏花丛中传来出来:“我慕容兄弟上洛阳去会你家帮主,怎么你们丐帮的人都到无锡来了?这不是故意的避而不见么?你们胆小怕事,那也不打紧,岂不是累得我慕容兄弟白白的空走一趟?岂有此理,真正的岂有此理!”沈醉一听这嚣张的声音,就知道是那个十分欠揍的包不同,撇嘴嗤笑了一声。 再看段誉时却见他神情激动,想来他也是听出来了,而且已想到了王语嫣也一起来了。 沈醉早知乔峰是丐帮帮主,是以并不奇怪,只是段誉此时尚不知,又看着乔峰若有所思。 只听得一个北方口音的人大声道:“慕容公子是跟敝帮乔帮主事先订了约会吗?”包不同道:“订不订约会都一样。 慕容公子既上洛阳,丐帮的帮主总不能自行走开,让他扑一个空啊。 岂有此理,真正的岂有此理!”那人道:“慕容公子有无信帖知会敝帮?” 分卷阅读32 包不同道:“我怎么知道?我既不是慕容公子,又不是丐帮帮主,怎会知道?你这句话问得太也没有道理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乔峰脸一沉,大踏步走进林去。 沈醉与段誉跟在他后面,但见杏子林中两起人相对而立。 包不同身后站着三个少女,正是王语嫣、阿朱、阿碧三女。 段誉的目光一碰到了王语嫣的脸,便再也移不开了。 王语嫣瞧见了段誉,轻噫了一声,向他问道:“你也来了?”段誉道:“我也来了!”就此痴痴的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 王语嫣被他瞧得双颊晕红,虽觉他无礼,却也知他十分倾慕自己的容貌,心下不自禁的暗有喜悦之意,倒也并不着恼。 杏林中站在包不同对面的是一群衣衫褴褛的化子,当先一人眼见乔峰到来,脸有喜色,立刻抢步迎上,他身后的丐帮帮群一齐躬身行礼,大声道:“属下参见帮主!”乔峰抱拳道:“众兄弟好!”包不同瞧了过来,见得沈醉也在,面上有些不自然,转眼看着乔峰,却又是神情嚣张,说道:“嗯,这位是丐帮的乔帮主么?兄弟包不同,你一定听到过我的名头了。 ”乔峰道:“原来是包三先生,在下久慕英名,今日得见尊范,大是幸事。 ”包不同道:“非也,非也!我有什么英名?江湖上臭名倒是有的。 人人都知我包不同一生惹事生非,出口伤人。 嘿嘿嘿,乔帮主,你随随便便的来到江南,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丐帮诸帮众见包不同对乔峰如此无礼,一开口便是责备之言,无不大为愤慨。 大义分舵蒋舵主身后站着的六七个人或手按刀柄,或磨拳擦掌,都是跃跃欲动。 乔峰还未说话,沈醉却先笑道:“你自知自己是臭名远扬,却还在这里夸夸其谈,自鸣得意,脸皮真是厚得可以!”包不同瞧着沈醉哼了一声,道:“姓沈的,咱们今日是来找丐帮的帮主说话,你一个外人在这里乱插嘴,却才是真的脸皮厚!”沈醉不理他,转向乔峰笑问道:“大哥,我算是外人吗?”乔峰爽朗一笑,拍了拍沈醉的肩头道:“二弟,你我既已结义为兄弟,自不能算是外人!”包不同与王语嫣等人听得乔峰的话,都不由吃惊,心道原来这沈醉却是乔峰的结拜兄弟。 沈醉得到乔峰的肯定答复,转眼看向包不同,向他略带得意地笑了笑,道:“包不同,你有话就快说,有屁就快放,放完就快些滚蛋。 我大哥一帮之主,忙得很,却是没多少功夫听你在这里乱放屁的!”众丐听得沈醉如此说包不同,均是心中大畅,有几人便附喝道:“就是就是,姓包的,你有屁就快放,放完就快些滚蛋,咱们帮主忙得很!”包不同听得沈醉的这番话,忍不住脸色变了变,怒道:“姓沈的,你别欺人太甚了!”沈醉笑道:“我从不欺人太甚,只是对你却是例外,我早就奉劝过你,做人别太嚣张了,会很欠揍的!你却仍是狗改不了吃屎,一张嘴乱放臭屁。 欺你便又怎样,还想动手不成,有本事就放马过来,我接着便是!”这话更是难听,包不同一张脸气得由红变白,再由白转青,想要动手却知自己根本不是人家对手。 但此时被气成这样,却仍是忍不住地要发作。 正想动手,便在这时乔峰笑道:“二弟,包三先生来找我,想必是有什么正事的,还是我先来问清楚不迟!”说罢,转向包不同淡淡道:“包三先生,你刚才言在下的不是,如何的不是,还请包三先生指教!”沈醉见乔峰出来打圆场,自不能驳了他的面子,向着包不同嗤笑一声,往后退开了一步。 包不同此时听得乔峰的话,便也冷静了下来,狠狠地瞧了一眼沈醉,向着乔峰道:“乔帮主,我家公子知道你乔帮主是个人物,知道丐帮中颇有些人才,因此特地亲赴洛阳去拜会阁下,你怎么自得其乐的来到江南?”他此时被沈醉说了一阵儿,向着乔峰说话却也是客气了一些。 乔峰微微一笑,说道:“慕容公子驾临洛阳敝帮,在下倘若事先得知讯息,确当恭候大驾,失迎之罪,先行谢过。 ”说着抱拳一拱。 包不同点了点头,却仍是道:“这失迎之罪,确是要谢过的!”他正说得洋洋自得,忽听得杏树丛后几个人齐声大笑,声震长空。 大笑声中有人说道:“素闻江南包不同爱放狗屁,果然名不虚传!”包不同道:“素闻响屁不臭,臭屁不响,刚才的狗屁却又响又臭,莫非是丐帮六老所放吗?”杏树后那人道:“包不同既知丐帮六老的名头,为何还在这里胡言乱语?”话声甫歇,杏树丛后走出四名老者,有的白须白发,有的红光满面,手中各持兵刃,分占四角,将包不同、王语嫣等四人围住了。 包不同知道丐帮六老都是武功高强,眼见得六老中倒有四老现身,隐然合围,心中虽有些担心,但脸上却丝毫不现惧色,说道:“四个老儿有什么见教?想要跟包三先生打上一架么?为什么还有两个老儿不一齐上来?偷偷埋伏在一旁,想对包三先生横施暗算么?很好,很好,好得很!包三先生最爱的便是打架。 ”沈醉此时又站了出来,向着包不同笑道:“你若是爱打架,便来先跟我打一场吧,却不知你有没有这个胆量!”他说完又向着包不同嗤笑一声,笑声中大含讥讽之意。 包不同脸色顿变,还未发作,忽然间半空中一人说道:“世间最爱打架的是谁?是包三先生吗?错了,错了,那是江南一阵风风波恶。 ”沈醉抬起头来,只见一株杏树的树枝上站着一人,树枝不住幌动,那人便随着树枝上下起伏。 那人身形瘦小,约莫三十二岁年纪,面颊凹陷,留着两撇鼠尾须,眉毛下垂,容貌十分丑陋。 心中知道这家伙便是风波恶了,果然听得阿碧叫道:“风四哥,你听到了公子的讯息么?”风波恶叫道:“好啊,今天找到了好对手。 阿朱、阿碧,公子的事,待会再说不迟。 ”说着话半空中一个倒载斛斗翻了下来,便向着沈醉扑了过来。 沈醉瞧得清楚,却是不闪不避,见他到得身前,肩不动,身不幌,一脚便踢过了头去,向着风波恶的胸前踢去。 他身形不动,一脚便已踢出,实是出人意料之外。 再加上这一腿急速如风,迅捷异常。 待得这一脚踢到了风波恶身前,他才反应过来。 连忙深吸一口气,打横里一个滚身翻了出去。 他刚落下地去,还未站稳,沈醉的一腿又已踢至,他只能连忙伸双臂架档。 “啪”的一声响,腿臂相撞,风波恶只觉一股大力传来,两臂生疼,身子忍不住地“噔噔噔”后退几步。 这一回还是未站稳,沈醉的一腿又已至。 他来不及站稳,连忙就势一个斜身,让过了这一腿。 这一腿虽是让过了,但接紧数腿他却是让不过了,“啪啪啪”连挡了四下,便被沈醉一脚踢在腰上,踢了他一个跟斗翻倒在地。 他此时尚还未来得及看清出腿踢他这人的面貌,就接连吃了两个大亏,在地上痛叫了两声滚了两下,便又一咕噜翻身爬了起来。 丐帮中诸丐见沈醉几脚便将风波恶踢倒在地,招式巧妙,出腿如风,不由都大声为他喝采,再加上听乔峰刚才说了这人是他的结义兄弟,更是叫得大声起来。 便是围在旁边的丐帮四位长老中也有两个出声为他叫好,乔峰在一旁看见他这结义兄弟武功高强,心中也是暗中为他道好。 那风波恶爬起身来,打眼瞧了一眼沈醉,却是叫道:“妙极,妙极!”他被人踢了却叫“妙极”,真是让人奇怪。 他这两声一叫完,人影一闪,便又向沈醉扑去,扑到半途,白光耀眼,他手中已多了一柄单刀,横砍而至。 这时王语嫣突然叫道:“风四哥小心,他用的乃是少林的无影腿,出腿如风,无影可寻,你需得小心一些!”她见风波恶几招便已在沈醉脚下吃了亏,便连忙出声提醒。 众人听得他的话,心中却道原来是少林绝技,难怪了,看着沈醉心想难不成这位是少林的俗家弟子吗?但这回风波恶扑到沈醉面前时,沈醉却是没在出腿,而是待得风波恶砍来,脚下一软,身子突然一晃,人便向前扑去。 好像脚底下被什么绊了一跤似的,但他这一绊却是绊得极巧妙,刚好到了风波恶身前,一歪肩头便向他撞去。 而风波恶此时正举刀要砍还未砍下时,沈醉撞到他怀里,这一刀再砍却是砍得极难受使不上什么劲了。 他见得沈醉撞来,连忙一斜身往旁一跳,让了开去,然后又挥刀再砍。 谁知他这一跳开,沈醉脚下便是两个踉跄,身子摇摇晃晃地就跟了过来。 他一刀砍下,沈醉身子一歪一扭,已转到了他斜侧去。 脚下再一个踉跄,身子突然一倒,右肘横出,向着风波恶左肋便撞了过去。 风波恶连忙收刀后退,谁知往后退时,脚后却是有一个东西,他一时不察,便被这东西一绊,站不稳身子,往后倒出。 总算他机敏,借势一个倒翻,手在地下一撑便往后翻了开去。 在空中往下看时,便发现后面不是什么东西,而是沈醉的一条腿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他后面去绊了他一跤。 落下地去再看沈醉,却见他已收了腿,站在那里身子摇摇晃晃地,似是喝醉了酒站不稳一般,连一双眼也是半眯着,似若醉眼朦胧。 沈醉晃了几下,伸手入怀,掏出金龙壶来拧开盖子凑到嘴上喝了一大口。 看着风波恶笑道:“你不是最爱打架吗,再来呀!”众人看着他一副摇摇晃晃的样子,如喝醉了酒一般,但偏偏这般样子却还能打到人,不由大是奇怪,心中道这却是什么武功,难道也是少林派的绝技吗?乔峰却并不像其他人这样奇怪,只因他三人比试脚力时,他就注意到沈醉当时所用的轻功步法便是这般摇摇晃晃如喝醉了酒一般。 此时见他竟还能用之对敌,想来他定是从醉酒中摸索出的这么一套武功,心中也不由好生佩服,心道:“我爱喝酒便只是爱喝酒,却不如我二弟这般,喝酒竟然还能喝出一套武功来,实在是聪明无比!”包不同这时看着沈醉摇晃的身影凑到王语嫣身前小声问道:“王姑娘,这却是什么功夫?”王语嫣此时正皱着眉头瞧着沈醉,闻言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他这套功夫很是奇怪,似乎专门是喝醉了酒来施展的一般。 ”风波恶生平最爱的便是打架,倘若对手身有古怪武功,或是奇异兵刃,那更是心花怒放,就像喜爱游览之人见到奇山大川,讲究饮食之人尝到新颖美味一般。 他眼见沈醉所用武功不但前所未见,更是闻所未闻,不由大是兴奋,哪有罢手的道理。 他此时只不过是在瞧着沈醉的这套怪异功法的路数,但瞧了半天却也是瞧不明白。 只见他站在那里不住地左摇右晃,似是要歪到这边又似是要倒到那边,自己全然看不出来他到底是要往哪边倒去。 这样一来,如何去破他的这套武功。 此时听见沈醉的挑衅,他心下一横,不管三七二十一,挥刀便是一阵儿急斩。 心道管他是要往哪边倒,自己这般一片的乱砍,总有一刀能砍中了。 谁知他这十七八刀一阵儿砍下去,却是一刀也没砍中沈醉,甚至连他的一片衣角也没砍到。 只见得他在刀光之中左右摇晃,总在毫厘之间避过了他砍下的一刀去。 沈醉待他一阵儿急砍过去,在他又一刀砍来时,瞧得真切。 将金龙壶从右手交到左手,以一招“韩湘子擒腕击胸醉吹箫”,右手一把抓住了他握刀的右手腕,然后一斜身,将他连手带刀拉了下来,右肘弯曲,一肘便击在了他胸口上。 他受这一击,一声闷哼传出,身子忍不住地就要往后退去。 沈醉趁机松开右手,与他握刀的手交错而过时,突然伸手一抓,一把夺了他的刀去。 沈醉又是哈哈一笑,将他的那柄刀单手一贯插在了地下,然后又仰头张嘴喝了一大口酒。 群丐见他这一招精妙至极,又是姿态潇酒,便又为他高声喝了一声采。 第三十五章以一敌二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18233700字数:4894风波恶被沈醉一肘撞出,连退四步方才站住,呲牙咧嘴地揉着胸口处被撞的地方。 其实这一撞还是沈醉手下留情了,若不然他这一肘只要再高上寸许,便会撞到了风波恶的心窝上。 便只是再多加上几分力,也能撞断风波恶的两根肋骨去。 他手下留情并不是因为对风波恶有什么好感,也不是怕了姑苏慕容氏去,他只是不想这么快就伤到他没能力动手了。 他此时的醉拳只是在一帮地痞无赖小混混身上练过手,现下已是打遍混界无敌手,正是需要找几个高手好好练练的阶段,眼前这爱打架的家伙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包不同见得风波恶的表情,似是十分不好受,连忙过去问道:“风四弟,你怎么样?没事吧?”风波恶摇头道没事,却仍是不住地揉着胸口处。 沈醉张嘴大灌了几口酒,向包不同道:“包不同,我说了你欠揍却是还没有揍你呢!来,来,来,你们两个便一起上吧,省得我多费功夫!”包不同瞪了沈醉一眼,向风波恶道:“四弟,这小子不好对付,咱们便一起上吧!”“好!”风波恶又揉了几下,摆了摆胳膊,然后与包不同对看一眼。 两人相互点头,然后各分左右向着沈醉包抄而来。 沈醉看得他们前来,却是好整以暇地拧好了金龙壶的盖子,然后又妥善地收入怀中。 这个时候两人刚好冲了过来,他斜跨一步,便先向包不同撞了过去。 身子一晃,脚下一 分卷阅读33 拐,欺进身前,左肘横撞包不同胸口,右脚一伸,扬脚去踢风波恶。 包不同以肘对肘挡住了他这一肘,风波恶则是斜身让过,然后欺前来攻。 沈醉右脚不收,左脚站地,以左脚为轴向右一转,右脚弯曲如钩,去勾风波恶的腿。 半转过身来,两手食指、姆指张开如持酒杯状,剩余三指握紧收住。 这一手法就叫做持杯拳,也是他从电影里学来的。 那食指姆指张开略曲,似端着酒杯的样子,却也是极似蟹钳状。 因此这持杯拳不但可以靠弯曲的食指突节处来点打敌手穴道,也可以用那张开像蟹钳状的两指去抓去掐。 用法多多,且都是通过他亲自找人试验过的。 他半转过身来便以这持杯拳去点打包不同胸腹之间的“幽门穴”,右手则往后一摆,用拳尾去砸后面的风波恶面门。 沈醉当下便脚踩醉梦逍遥步,配合施展醉拳以一敌二与包不同、风波恶交起手来。 但听“噼哩叭啦”拳脚撞击之声不绝于耳,三人间人影交错互换,让人目不暇接。 沈醉以一敌二,却是毫无败势,而且似乎还占了些上风。 只因他前些日子往苏州而来是,但凡夜宿路过一座城镇时便要去找当地的地痞无赖来练拳脚。 那些小混混们会功夫的不多,一打就是群上。 因此沈醉得此锻炼,这打群架的经验此时已可说是十分丰富。 但见他拳打脚踢,左挡右攻,一丝不乱,使两人的攻势完全配合不上,只是各自为战而已。 反而有的时候还会被沈醉引得互相碍手碍脚,施展不开来。 沈醉此时虽是已占了上风,但他却并不想太快结束,只是拿他们两人当陪练来试验他的醉拳。 使之能在这两个比那帮小混混们强多的高手过招中,使他的醉拳得到更加的完善与改进。 这一番打斗实是精彩之极,双方都是拳脚对拳脚,“噼哩叭啦”之声的拳脚快速有节奏的撞击声听来让人感觉热血澎湃,恨不得也上去加到里面打上一番。 尤其是沈醉所施展出来的前所未见过的醉拳,更是让旁边的人看得如痴如醉,看到精彩处,便忍不住地大声为他喝采。 便是段誉,此时也舍了去痴痴地看王语嫣,而是转过头来瞧着场中打斗的三人。 看到这位沈二哥拳脚的精妙之处,也忍不住地叫好。 但被他的神仙妹妹王语嫣斜了一眼后,便即想起那与他沈二哥对敌的两个是她这一边的人,他为沈醉喝彩,岂不是让王语嫣面上不好看吗!因此想通这点后,再看到精彩处之时,便也是极力忍住叫好声,忍不住时便伸手捂上了嘴。 将醉八仙拳的八招连过两遍之后,包不同与风波恶两人身上已各自连中了沈醉的几记拳脚。 只是都不重,并没有受什么伤,疼而已。 两人呲牙咧嘴痛叫几声后,便又再上,但这时候,沈醉却已想着要结束了。 因为该练的都练了,该试的也都试了,所以也是该到结束的时候了,毕竟打的时间也不短了。 此时,包不同正挥掌从右边攻来,左掌击胸,右掌打腹,一前一后,连环而来。 风波恶则在沈醉的斜后侧,右拳击其背部,左拳收在胸前待攻。 沈醉右手持杯拳向包不同右掌架去,两腕相接时,他手腕一翻一缠,两指如钩,已是抓住了包不同的手腕脉门处。 脉门乃是练武人的要害部位,脉门被抓,全身内力便会受制,使不出力来。 包不同一感脉门被抓,不由心中大惊,趁着沈醉还未使力制他内力之时,右掌连忙便向沈醉手腕斜切而去。 但不等他手掌斩到,沈醉便已用力一握,包不但当感半身酸麻,使不出力来,但右掌还是极力斩去,想要摆脱沈醉的手。 但沈醉岂容他得逞,手中一使力,便将包不同整个人拽离地拉了起来,然后一旋身便用手中的包不同向着身后的风波恶撞了过去。 风波恶此时一拳正要打到沈醉身上,但沈醉这一旋身便让过了他这一拳去,他刚想出收在胸前的左拳,便见得沈醉抓着包不同向他撞了过来,不由大吃一惊。 连忙伸手去接包不同,“砰”的一下撞将上来,包不同的体重力道再加上沈醉甩出的力道,何其之大,岂是风波恶仓促之间能接得下来的。 一下便被撞倒于地,连带着包不同也向后倒去,直接往他身上压去。 包不同此时却是心中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的脉门总算是已不在沈醉的手里了,相比起来现在这情形总比脉门受制于人要强的多。 撞倒在地时,他不愿压了风波恶,两手后伸往地下一撑,然后翻到旁边跳了起来,又向沈醉扑去。 沈醉见他扑将过来,醉步踉跄下,右手持杯拳往上潇洒一抛,脚尖一点地人跃起于半空,伸腿便是连环数踢。 包不同只挡得两下,便再也挡不住,其余数脚全部被踢中。 胸口处一阵翻腾,五脏六腑似已移位,痛叫一声,便被沈醉最后一脚踢得倒飞而出,摔倒于地。 沈醉的这一招却不是无影腿中的招数,而是醉八仙中的“张果老醉酒抛杯踢连环”。 包不同被踢出,风波恶又已爬起扑来。 沈醉落下地去,三转两扭,施展醉梦逍遥步,便已到了他身后。 然后一伸手便抓住了他双肩,不待他反抗扭脱,一招“吕洞宾醉酒提壶力千钧”,一使力两手便抓着他的肩头将他提了起来,再一使力,便将他整个身子往左侧甩出。 空中不由自己,使不出力来稳住身子,身子不由自主地直被甩出一丈之外,重重地摔倒于地。 他这几招起落之间,连伤两人,实是精彩之极,群丐又忍不住地为他大喝了一声采。 这一回包不同与风波恶两人受的伤却是比较重的,包不同胸口被沈醉连环踢中数脚,胸中的脏腑已是受了些内伤,嘴角逸出了一丝血迹来。 风波恶的那一摔也是极重的,身上骨骼被摔得便似散了架一般,浑身酸痛。 阿朱阿碧两女见两人都被打倒于地,半天爬不起来,便连忙各自过去招呼一人将他二人扶了起来。 风波恶在阿碧的挽扶下站了起来,伸了伸胳膊扭动了下身子,向沈醉抱拳道道:“我打你不过,强弱相差太远,打起来兴味索然,不跟你打了,再见了!”他此时打了败仗,却是丝毫没有垂头丧气。 他离了阿碧,拿了被沈醉夺去插在地上的单刀,又举手向乔峰道了别,然后向已在阿朱帮助下站起身来的包不同道:“三哥,听说公子爷去了少林寺,那儿人多,定然有架打,我这便撩撩去。 你们慢慢再来吧!”他深恐失了一次半次打架的遇合,不等包不同等回答,当即急奔而去。 包不同用手背抹了把嘴角的鲜血,又揉了揉胸口,看了眼沈醉摇头道:“走吧,走吧!技不如人兮,脸上无光!再练十年兮,又输精光!不如罢休兮,吃尽当光!”高声而吟,扬长而去,倒也输得潇洒。 王语嫣见他二人都走了,向阿朱、阿碧道:“三哥,四哥都走了,咱们却又到哪里找……找他去?”阿朱低头道:“这儿丐帮他们要商量正经事情,咱们回无锡城再说。 ”转头向乔峰道:“乔帮主,我们三人走啦!”乔峰点头道:“三位自便。 ”东首众丐之中,忽然走出一个相貌清雅的丐者,板起了脸孔说道:“启禀帮主,马副帮主惨死的大仇尚未得报,帮主怎可随随便便的就放走敌人?”这几句话似乎相当客气,但神色之间却咄咄逼人,丝毫没有下属之礼。 沈醉看了这相貌清雅的乞丐一眼,心中便知是那“十方秀才”全冠清,果然是长得仪表不凡,但可惜却是个衣完禽兽,阴狠毒辣。 乔峰听了全冠清的话,道:“咱们来到江南,原是为报马二哥的大仇而来。 但这几日来我多方查察,觉得杀害马二哥的凶手,未必便是慕容公子。 ”全冠清问道:“帮主何所见而云然?”王语嫣和阿朱、阿碧正要离去,忽听得丐帮中有人提到了慕容复,三人对慕容复都极关怀,当下退在了一旁静听。 沈醉知道接下来就会是乔峰察觉到全冠清带人反叛于他,出手制住全冠清,然后又让人带大义分舵蒋舵主去救回执法、传功两位长老还有大仁、大信、大勇、大礼四舵的舵主。 再接下来就会引发出乔峰的身世问题,从此以后他这位大哥乔峰就得改名叫萧峰了。 他并不想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因为少了这一段的前因,就会少了以后那许多的精彩故事,而且还很有可能造成乔峰跟阿朱不能相识相爱。 他并不想做太多的改变,因为书中除了乔峰与阿朱、阿紫三人外,其他人的结局都还是可喜的。 这是他当初看书时唯一的遗憾,他只想着能将这一点补救了就已是很好了,原书中的三个主角也都会得到一个相对完美的结局,剩下的一切就顺其自然吧。 他当初知道自己是来到天龙世界后,就为自己确立了目标,那就是学得盖世神功,然后潇洒人生,笑傲江湖。 快乐的活着,纵情的活着,享受生活的美好,感受生命的美丽,不因为什么人而改变,不因为命运而屈服,这才是他一直想要的生活。 自己来这里的目标可不是来改变主角命运的,而是要在这个自己熟知并有所把握的世界内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学得盖世神功是一个心愿,跟乔峰、段誉结拜又是一个心愿。 前一个心愿虽还没达成,但目标已是遥遥在望,已不远矣。 而后一个愿望,现在已是达到了。 所以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的事情已经可以暂时告一个段落了,以后的生活自己就不必再追着主角跑了,而是可以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只到时候注意着,去小镜湖阻止一下乔峰误杀阿朱的事情就可以了。 剩下的就好像没什么要注意的了,还有的话就想到了再说吧!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由开始憧憬自己以后美好的生活。 喝最好的酒,吃最可口的美味,去最好的青楼睡最漂亮的女人。 过得乏味的时候,就到江湖上去找几个人打打架撒撒泼,江湖上玩累了便大隐于市重新开始这样的生活。 看一看,未来是多么的美好,多么的充满希望呀!正在他憧憬之际,肩头突然被人拍了一下,然后惊醒过来,一看面前站着的却是乔峰,有些奇怪地看着他问道:“二弟,你没事吧?想什么呢?”“呵呵,没事没事,随便走了走神!”沈醉连忙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 笑了几下,便向乔峰问道:“大哥,什么事?”乔峰听着他的话心中不由好笑,心道:“走神还有随便走的吗?”但他心中虽奇怪,却也没多想,向沈醉道:“二弟,我是要向你与三弟介绍几位我们丐帮中的首脑人物,谁知叫了你两声你都没反应,这才过来拍你的!”沈醉一听他说要向自己跟段誉介绍丐帮的几位长老,不由心中大汗,心想难道我出个神出了这么长时间吗,全冠清都已经被抓住了?他往群丐那边扫了一眼,果然发现全冠清正跪倒于地,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正有些怨恨地瞧着乔峰。 看来是乔峰出手太快了,应该是没过多久的,转回眼前向乔峰道:“我却也想结识丐帮中的几位前辈呢!”“好!”乔峰道了一句,然后拉了他与旁边的段誉,面向着丐帮中诸丐道:“众位兄弟,我今日好生喜欢,新交了两位好朋友,这位是沈醉沈兄弟,这位是段誉段兄弟,我三人意气相投,已结拜为兄弟。 ”王语嫣和阿朱、阿碧听得段誉这书呆子居然也跟乔峰拜了把子,都不由大感诧异。 之后乔峰便拉着沈醉与段誉向他们一一引见了宋奚陈吴四位长老,这四人眼见刚才沈醉以一敌二,独斗包不同与风波恶并制伏二人,心中也都佩服他的武艺。 因此便也对他十分客气,连带的他们以为段誉也是个武功高强的少年俊杰,对他也是一样的客气。 在正要介绍最后的吴长老时,大义分舵蒋舵主便已带着传功、执法两长老和大仁、大勇、大礼、大信四舵的舵主,率同大批帮众,一同到齐。 第三十六章筹划未来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19122000字数:2447乔峰引着沈醉与段誉二人为他们介绍丐帮四大长老时,大义分舵蒋舵主便已带着传功、执法两长老和大仁、大勇、大礼、大信四舵的舵主这些人到来了。 待得乔峰把最后的吴长老向二人介绍完又说了几句安慰人心的话后,执法长老白世镜便起身向宋奚陈吴四大长老问罪。 沈醉知道杀死马大元的真凶却就是这位铁面无私、公正严明的执法长老白世镜,是康敏的姘头,不由多打量了他几眼。 但见他面色蜡黄,五官端正,神情严肃中带着丝威严,果然便是一副铁面无私的形象,谁又能想到这样的一个人会经不住女色的诱惑以致犯下那么大的错误呢!要揭穿他吗?沈醉脑中闪过这个念头,摇了摇头。 他刚才走神儿那会儿就早已打好了主意,并不想管太多的事情,所以虽然知道却也不想去揭穿他。 而且便是自己揭穿了,也得有人信呀!按照白世镜一向的口碑与为人,在没有绝对的证据之下,别说别人不相信,就是乔峰也不会相信。 自己这样说只会冒个信口开河,污蔑丐帮执法长老的大罪名。 算了,眼不见,心不烦,还是趁早的走吧。 自己又不是神,管不来那么多事的。 何况刚才就已想好了,从今日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便要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人要为自己而活,哪能只想着别人,要是都管个遍的话,自己到这里来那就竟忙了,还有什么快乐而言。 想到这里,他也不管丐帮中的几个长老正在与白世镜辨白,便径自走到乔峰身前向他道:“大哥,现在这里却是你们丐帮的家务事了,咱们虽说是结义兄弟。 但此时这件事情,我在场恐也是多有不便的。 因此,兄弟这便先走一步,向大哥告辞了!”旁边那几个长老听到 分卷阅读34 沈醉向乔峰说话便也都先停了下来看向了他们这边,段誉与王语嫣三女也是。 这时乔峰听到他的话,想到这位兄弟结拜还没半日便要分别,不由也有些不舍之意。 但他却也知道沈醉刚才那番话是十分有理的,自己帮内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虽说是自己结义兄弟,却也是有些不便的。 虽说自己不会当回事,但不见得别人也会不当回事,所谓是“家丑不可外扬”,这样的事情实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的。 当下拍了拍沈醉的肩头,道:“既如此,愚兄也不远送了。 今日你我兄弟三人才相聚不久,大哥帮内便遇上了这样的事情,实是慢怠了二位兄弟!”他说着,又转过眼去看了眼段誉。 段誉笑道:“大哥却是说哪里话,咱们三兄弟结义,为的是情,不是礼!只讲情义相投,不讲那些个礼数慢怠的!”沈醉闻言附喝了一句,然后便向乔峰道:“大哥,保重,他日我们再遇之时,再来共谋一醉!”乔峰点了点头向他拱了拱手,郑重地道:“恕为兄的不远送了!”沈醉也向他拱了拱手,然后转眼看向了段誉。 段誉看看他,再又看了看王语嫣,两人之间互看了几眼,心下却是好生为难。 不知是该跟着沈醉一起走,还是该留下来陪着王语嫣。 若按他的心意的话,那便是只想永远陪在王语嫣的身边的。 但沈醉看样子却是要叫他一起走,他也不能撇了这兄弟情义去。 沈醉知道他在为难什么,这样做也只是想故意试试这小子到底是要顾情还是要顾义,见他这般为难的神色。 也不想再为难他了,走到他身边去,对到他耳边笑道:“你就还留在这里陪你的‘神仙妹妹’吧!哥哥我先走一步了!”段誉被他瞧出了心思,心中好生尴尬,更又有些惭愧。 沈醉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理解!”然后又向乔峰遥遥一揖,待乔峰还过礼后,便即转身踏入了已经天黑的夜色之中。 兄弟情义,这种东西他以前并不曾体会过。 与乔峰、段誉二人的结义,也只是兴之所致,想满足下跟主角结义的愿望而已,并没有投入多少的情义去。 但此时他却有些感觉到了,心中忍不住地多了丝离愁。 夜晚的凉风拂过他的面颊,他在风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转身看向身后,今夜,那里,将会发生一场对于乔峰来说天翻地覆的变化。 而对于段誉来说,今夜的事情可能也会带给他一个大的变化。 那就是西夏一品堂放“悲酥清风”后,他救走了王语嫣,自大碾房事件后,他与王语嫣的关系便会更进一步。 更有可能,也就是这一件事情,才在王语嫣的心里种下了对段誉的那一丝细若的情愫。 只是她不自知而已,通过今夜的事情之后,她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段誉的一丝地位,这才会给他们两人以后的发展留下一个楔机。 今夜实是关系原书中所有事情的发展与变化的,所以还是让它顺其自然吧!今夜已离他远去,他所要做的便是前往明天,去创造自己理想的生活。 沈醉转身,施展开凌波微步快速地奔出了杏子林,然后辨了下方向,便又赶向了无锡城去。 一路之上,他便开始筹划起了自己的未来,以及未来那想象中的幸福生活。 喝最好的酒,吃最可口的美味,去最好的青楼睡最漂亮的女人。 要想每日过着这样的生活,有一个很重要的前题,那就是自己必须得有钱,而且得是很多很多钱。 虽然自己现在就已有不少,但相对于每日这样的消费来说,那还是远远不够的。 嗯,怎么去弄钱呢?再去做一票去,每天晚上出去做案,好像也挺辛苦的。 做生意,开酒楼,倒是可以考虑,只不过以眼下的资金来看,怕是不够本钱的。 那就做一票弄到本钱后再拿来做生意,想个钱生钱的办法来。 不过,貌似做生意也不是很轻松呀。 想想自己在现代,为了跑一笔生意,那个腿都能跑断了,酒桌上还得拼了命的去喝酒。 那也好在自己有这个量,搁别人身上去,不知早喝得几回胃出血了。 就是不知道这古代的生意会不会像现代的生意那般的难做,不过不管难不难做,这好像也不是最省力的挣钱办法。 还有什么呢?得好好想想。 等到他奔到无锡城下时,他开心的笑了。 因为他已经想到了一个十分轻松的挣钱好办法,那就是收保护费,这可是每天坐在家里等着数钱的好事儿呀。 记得自己在苏州教训完城里的那帮地痞无赖小混混,把他们训得服服贴贴替自己办事的时候,他们为了讨好自己,好像就献过一回他们收上来的保护费。 那个,数目可是十分可观呢,现在就正躺在自己的金龙壶里呢!就是这个了,做黑帮老大可也是一件很拉风的事情呢!以后自己每个月就只需等着坐在家里数钱就行了,说不得城里的酒楼妓院为了巴结自己这老大,还会免费提供服务呢!第三十七章黑帮大佬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19210200字数:3590苏州城外太湖之滨一座占地颇广的庄院正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之下,两扇朱红大门,一丈高的门楼,门梁上面挂着一块儿黑底大匾,上刻着“王家庄”三个金色大字。 庄门前两个石狮蹲守左右,看上去威风凛凛。 两个石狮旁边,各站有一名汉子。 都是三十岁左右,一身青衣短打,满脸的凶狠气,手中各持着一条齐眉棍。 阳光之下,一名身穿宝蓝色长衫的青年男子正向着庄门前而来。 但见他长身玉立,年约二十五六,相貌英俊,行走间带着一股飘然洒脱之气,却正是沈醉。 那庄门前的两名汉子打眼瞧见了沈醉,不由都是大惊失色。 本来满脸的凶狠之气瞧见了沈醉后,立马就变作了惊慌之色。 两人对看一眼,一人连忙向庄门内奔去,而另一个则连忙将手中的齐眉棍靠到石狮上向着沈醉迎了过来。 “沈爷,您怎么又回来了?”那汉子奔到沈醉身前,连忙弯腰行礼,一脸苦色。 沈醉看了这汉子一眼,笑道:“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我说过我以后不回来了吗?”那汉子听见他话里的质问之意,连忙陪笑道:“是是是,您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咱们一律欢应!”“是吗?”沈醉笑了笑,道:“可我看你刚才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呀?”那大汉连忙道:“没有没有,沈爷您一定是看错了!”正在这时,一阵儿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沈醉抬眼看去,便见庄门内一伙十几人正急奔而出。 领头的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威猛大汉,看见沈醉也是掩不住脸上的吃惊之色。 连忙带着人过来,向着沈醉拱手拜道:“给沈爷见礼了!”“嗯!”沈醉颔首点了点头叫他们免礼。 “沈爷,您里面请!”这十几人先谢过了沈醉的免礼后,那领头的大汉躬身打请向沈醉道。 沈醉也不客气,当先就往庄门内行去。 前面的人立马让开路来,然后随着他走过一一跟在后面走进了庄内。 这一座王家庄,正是他先前来到苏州后,将苏州城里的一帮地痞无赖小混混用醉拳给暴打了一顿收服后,他们请他入住的庄子。 眼前他身后跟着的这伙人就是被他暴打过一顿,打服了的小混混。 领头的叫王雷,因在家里排行老三,底下人都叫他王三爷,他所带的这伙是苏州城里最大的一帮混混。 因此,沈醉一来到苏州就找上了他们。 他既已打好了要坐地收钱的想法,所以今天早上出了无锡后便又回到了这王家庄。 这庄子现在的庄主叫王荣林,不过却是名不符实,庄子虽然还在他的名下,但实际上却是王雷这帮混混们的驻地。 在这里,也是王雷说了算。 不过,鉴于王荣林的这个贡献,而且又两人都是姓王,冲着五百年前还是一家人的说法,王雷也大方地给了他一个小头目的位置,平时对他也还算照顾有加。 沈醉一进了庄,王雷立马就吩咐下去,让厨房赶快做菜,大厅内摆宴。 别说,他们动作还真是麻利。 等到沈醉进了大厅的时候,大厅正中已端端正正地摆了一张大圆桌,上面已有了几样荤素冷菜。 当然,酒也是少不了的。 因为他们也都知道沈醉爱酒,所以别的东西可以少,但酒却是绝不能少的。 主客落坐后,沈醉也不罗嗦,酒过三巡,菜未上满,就把自己的来意给说明了。 王雷这帮人一听,满脸的为难不愿意。 尤其是王雷,有人要抢他的老大位置,你说他怎么会心甘情愿呢!但不愿意也没办法,形势比人强呀,谁叫人家一个人就比自己这边所有人加起来都还厉害呢!考虑一番,别无办法后,只有低头答应。 而且说不定认了这么个厉害老大后,自己这边就能越做越大,霸占整个苏州城的所有街道上的买卖呢!到时,把平常跟自己对着的那几伙的老大,踩在脚底下好好奚落一番,也算是能出了自己心中这口不平之气了。 他打定这个主意后,就连连向沈醉敬酒,表达自己的效忠之情,准备表达一番忠心后再提出这个收服苏州城内所有黑势力的建议。 谁知他还没有提出来,沈醉就先提了出来。 叫他把苏州城内所有的黑势力团伙老大都约上,晚上城内最好最大的状元楼设宴,介时商谈合并事宜。 王雷听后,大为兴奋,更是连连向沈醉敬酒,一帮人提前就开起了庆功宴。 因为以沈醉的实力来说,晚上的事情是可以完全预料的到顺利完成的。 晚上的事情在沈醉的强势手段下,果然是没出什么意外,顺利完成,苏州城内的所有黑势力团伙以后就合并为一家,全部奉他为老大。 只不过他在带人前往状元楼的时候出了点意外,那就是他在路上居然碰见鸠摩智了。 当时鸠摩智正在他们前面而走,沈醉当时看着他的背影就有些眼熟,在他拐往一个叉口时,沈醉看见了他的侧面就立马认了出来。 鸠摩智为什么还留在苏州没有走呢,他留下来还要干什么呢?沈醉有些好奇,虽想亲自跟上去看一看,但眼下却是还有正事要办。 当下,只能吩咐了现在手下的一个小弟叫他跟上去看看,并嘱他要小心,远远地跟着知道他到了什么地方就行,千万别被他发现了。 看着那小弟跟着鸠摩智的身影消失在街道拐弯口后,他这才又带着王雷他们前往状元楼。 收服合并完之后,他向这帮人提出了三点要求。 一是不准仗势欺人,欺男霸女;二是不准坑蒙拐骗,做那下三滥的勾当;三是要合理的收取保护费,只收取每个店铺当月收入的百分之一,不准强收多收。 “这三点一定都要给我记住了,若是有人违反被我发现的话,一律严惩不怠!”沈醉厉喝一声,抬腿一脚将一张红木坚桌踢的粉碎。 然后趁着这个威势,环眼扫了下众人。 见众人一与对视,都低下了头去,他便又回身坐回了椅上。 想了想又道:“还有一个,那就是我们既然收取了人家的保护费,那就要做到尽职保护的责任。 凡是有在我们所保护的店内打架闹事之人,都要狠狠地教训一顿!”“是!”众人只有点头答应的份。 沈醉却知道他们此时虽是点头答应了,但多半都是在敷衍自己,能真正做到的没有几个。 但他也没指望就借着今晚的这几句话就能把他们多年的恶习都改掉了,所以他还有一个方案。 喝了杯酒,他又道:“你们今晚回去,都各自把手下集合起来,明日辰牌时分全部带到城外王家庄去汇合,我有事吩咐!好了,就这些了,你们还有什么事没有,没事的话就都先回去吧,明日一早准时集合!”“没事!没事!”这几个苏州城里一向作威作福惯了的黑道老大,此时都各个把头摇得搏浪鼓似的。 听见可以走了,便连忙起身告退。 “小六儿还没回来吗?”沈醉向旁边的王雷问道。 他口里的“小六儿”就是他派出去跟踪鸠摩智的那名小弟。 王雷看了他一眼,恭敬地答道:“已经回来了,正在楼下侯着呢!”“嗯,那就快点叫他上来吧!”沈醉又喝了杯酒,看了看窗外的月色。 心想着自己找的这条路到底对不对,好像整合黑帮也是件挺累人的事儿呢!王雷答应了一声,已下了楼去,不一会儿就将那叫小六儿的带了上来。 “怎么样,有没有被那和尚给发现了!”沈醉回过头来笑着让小六儿坐下,这才问道。 “老大,您嘱咐的小六儿对,那和尚可真是机警呢,我有三次都差点被他给发现了。 幸亏听您的咐咐离的他远,若不然老早就被他给发现了。 ”小六儿说道。 “嗯,没被发现就好,那你跟他到哪儿了!”沈醉看了眼小六儿,也不由为这小子庆幸,毕竟以鸠摩智的身手与其小心谨慎的性格,想要跟踪他而不被发现确实是件不容易的事。 小六儿答道:“那和尚可奇怪的很呢,大晚上的却还租了条小船下了湖,也不知他大晚上的去湖里干吗,也不怕晚上在湖里迷了路!”大晚上的租船下湖,真的是有点奇怪呢?难道是他还死心不改,想要到慕容家的“还施水阁”看书不成。 书上可是没有写着这么回事儿,不过好像有一个电视剧版本的《天龙》有这个情节,难道是那电视剧编剧也曾跑到过这天龙的世界内吗?沈醉想着摇了摇头,心道自己还真是能乱想。 不过想到慕容家的“还施水阁”,他到也想去里面看一看,看看姑苏慕容是不是真的收集了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学。 还有王语嫣家的“琅環玉洞”,本在无量山剑湖底的石室内的,后来却被王夫人搬到自己家去了。 如果有机会的话,他倒也想去看一看,毕竟自己现在的武学知 分卷阅读35 识还是太少了。 说不定进去还能找上几本秘籍呢,比如隔空摄物这类的功夫,是很有必要练上一练的。 隔空取物呀,手一张,东西就过来了,帅呀!像乔峰的“擒龙功”,还有那鸠摩智的“控鹤功”,就都是这类功夫。 说不定鸠摩智的那“控鹤功”,就是从慕容家的“还施水阁”里学来的。 嗯,倒是要去看一看,明天白天先教人打听好了去参合庄的路,然后晚上就去找找看。 “走吧,咱们回去吧!”他想完之后,便起身叫上了楼上的几人,然后又向老板付了账,并赔了那张被自己踢坏的桌子的损失。 但那老板却是连摇着头不敢接,他可是知道了呢。 从今往后,这位爷就是苏州城里的老大了,这钱怎么敢接。 “妈的,我们老大叫你收下你就收下,听见了没!”王雷一声吼,那老板连忙就颤着手接了过去。 沈醉略带责怪地看了王雷一眼,又看了看那老板,心中不由感叹。 第三十八章三进三出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2025100字数:5045第二日辰时,苏州城内的所有混混们全都在他们各自老大的带领下集合到了城外的王家庄外。 沈醉知道这些混混们虽都是在街面上混饭吃的,属于下九流之徒,但却是那种个个自命不凡,桀傲不训之辈。 昨天晚上那几个老大虽然口头上都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但却是没几个能真正做到的。 首先就是他们几个便不会真的服了自己,昨晚也只是因为自己用了强势手段威慑住了他们,再加上苏州城里最大的王雷都已服了自己,他们才会答应合并的。 但一放了他们回去,便好像放虎归山一般,他们回了自己的地盘便还是会把自己当老大,而且仗着人多势众,便极有可能不会再听自己的了。 这便是说一套,做一套。 自己强调的那三点,他们也不会真个当回事儿去。 便是有那么一两个当真的去执行,并且去约束自己的手下了,但他们手底下的人却也不见得各个都会按命行事的。 这便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老大总不可能天天派着人来看着他们不是,自己做了,只要守好秘密,并威胁受压迫者不得乱说,也不见得老大就能知道了。 所以沈醉要做的便是把这些人全部集合到一起,好好的训练一番。 训得他们个个没脾气了,听话了才算。 便像自己以前上中学上大学时,开学前的军训一样,就是要用艰苦的训练把学生们都训得听话了,让他们服从纪律,并从中训练他们的团结心。 他觉得这个方法还是不错的,虽然在现代时效果并不是很明显,但那也只是因为现代的学生个个思想超前,早不把那什么纪律、团结的当一回事儿了。 但这个时候的人相对来说思想可是要单纯一些的,只要把他们训服了,便会很听话。 而且这个时候的思想,也在很大的程度上强调了忠诚。 记得以前就在哪儿看过一句评述宋朝的话语,叫做“宋朝,从来不缺忠臣”。 这句话,就从一个客观的方面说明了宋朝当政者所强调的主体思想,那就是绝对的忠诚,下级必须无条件地服从上级,无论对与错。 不见南宋抗金英雄岳飞明明知道皇帝的命令是错误的,却还是为了那忠诚的思想甘愿地回去受死吗?这就是思想的毒害呀,可能是宋太祖赵匡胤当皇帝时是自己身为臣子夺了主子的政权,便也怕被自己手底的臣子夺了自己的政权去,所以就要一个劲儿地强调这“忠诚”二字,以及那忠君报国的思想。 哪怕是把这些人教成了愚忠死忠,总也要比让这些人不懂得忠诚的要好。 而沈醉现在所需要的却也正是这种思想。 而这种思想是整个大宋朝的主体思想,所以他实际上也不需太过强调了,只要让这帮人真正地服从了自己,他们自小所受到的教育就会让他们自觉地听命。 但可惜的是,这帮人还并没有真正的服从他。 他们今天虽来了,却不是来听他的吩咐的,而是各自带齐了所有的人来找他拼命算帐的。 因为他们不甘心屈服,并且还要接受那等不平等的条约,所以他们要反抗。 昨夜的形势不利于他们,所以他们暂时屈服了。 但今日不同了,他们几个昨晚从状元楼出来后便私下里又聚议了一番,最终决定联手对敌,共同反抗。 他们以前是各个不和,磨擦不断,便是大火拼也搞过几次的。 但此时在沈醉这个强大外力的压制下,他们却终于握手言好,站到了同一阵线上了。 所以他们各个手拿兵刃而来,刀枪棍棒,长短不一,黑压压的一大片如一片乌云一般压了过来。 苏州城里的黑势力共有四家,这四家的老大分别是王雷、卢成德、于小虎跟马家辉,其中王雷最大,其他三家次之,但实力相差却也不是很大。 王雷手底下约有近三百人,这三家却都是在二百人左右,虽没有高过王雷去,但也比他少不了多少。 如今这三家一聚起来,人数便已达到了有六百多。 这六百多的人聚起来,虽说是一盘散沙,乌合之众,但却也是声势浩荡的。 “卢爷,虎爷,马爷,您三位这却是干什么来了,沈爷叫你们来听他的吩咐,可不是叫你们来打架的,你们却全都拿着枪棒是做什么?”王雷看他们三人来者不善,再看他们身后的那般阵势,却也是不由脸色变了变。 但仍是强自镇定下来,开口质问道。 “嘿,王老三,你说我们却是干什么来了。 有人要抢我们的生意,我们不甘心,这便凑齐了大家伙共同前来商议商议罢了!”左侧一四十岁左右的粗壮汉子嘿笑了一声道,话说得是商议,但那口气却全不是商议的样儿。 说着话斜睨了眼对面站在最前面的沈醉,但见他却仍是面不改色,还是那么一副毫无所谓的样子。 十分平静地瞧着自己这一方的人,丝毫没有露出一丝害怕的神色来。 王雷听着这人的话不由变色道:“卢老二,你这话却是什么意思?”刚才说话这人便是卢成德,在家排名老二,人称二爷。 此时王雷叫他卢老二,便是不客气的叫法了。 “我说王老三,你又不是笨蛋,难道听不出来二爷这话里是什么意思吗?”右侧一三十左右的精壮汉子握拳压着自己的指关节,不时发出“啪啪啪”指节爆响声。 听上去,给人很有力量的感觉。 而且他这人看上去也是很有力量的样子,浑身剽悍,肌肉纠结,紧撑着他的一身黑色劲装。 王雷听着这人的话脸色一变,正要发作,中间领头的一人向那黑衣汉子笑道:“小虎子,话别说得这么难听吗!咱们今天来可不是冲着老三来的,而是冲着这位沈爷!”这人说着话,转眼看了眼王雷,最后把眼光瞧到了沈醉的身上。 那黑衣汉子被他叫做“小虎子”,便正是苏州城里四个老大之一的于小虎。 而这说话之人便是剩下的最后一个马家辉了,包括王雷在内,他在这四人之中却是最年长的一个。 今年已是四十有八,快奔五十的人了。 他说不是冲着王雷来的,那话里的意思便是希望王雷最好不要插手,那他们三家也不会太过为难于他。 王雷听着这话却也不由一怔,脑中转了两圈,一时却也拿不定主意。 按说“宁做鸡头,不做凤尾”,若是自己能趁机摆脱了沈醉去,再又独自做老大那是再好不过了。 但是他却又怕沈醉的报复,因为沈醉此时虽不见得能打过眼前这六百多人去,但想来以他的本事要逃走还是没有问题的。 那以后他要是回来再找上了自己,自己可是没本事打过他去。 而且自己既已效忠了他,此时临阵反戈却也是有些不仗义的,人活一张脸。 道上混的,靠的就是这张面子,如果他这样做了,以后却也是没脸再做老大,让手下的兄弟们服自己了。 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首先他自己就过不了这个坎儿去。 因此他考虑了一番后,终于下定决心向马家辉道:“老马,沈爷现在是我的老大,你冲着他来与冲着我来那便是没有分别的!你们虽人多势众,我王雷却也是不惧你们的!兄弟们,进去叫人抄家伙去!”他这最后一声,却是向身后的手下喊的。 他身后此时只有十几人,而眼下既要拼战,却是要多叫些人的。 身后众人呼应一声,便要进去叫人抄家伙去。 此时,却突听一声道“不用了!”众人看去,却正是沈醉,不由大为不解。 王雷更是不明白他这是为什么,难不成他就想凭着现在这些人跟对面的七百多人拼去不成。 沈醉转眼看了眼王雷,然后看着眼前的这三方人马,笑道:“对付这帮乌合之众,我一人足矣!”“轰”,这句话一出,震憾全场,对面那六百多人就如炸开了一锅粥一般讥讽嘲笑了起来。 有的说“癞蛤蟆想吞天——好大的口气”有的说“这小子吹牛吹上天了,一个对咱们六百多,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有的道“这小子莫不是被咱们这阵势吓傻了,在这里说疯话”,反正是七嘴八舌乱哄哄一片,说什么的都有,有些话更是让人闻所之未闻,想象力实在是超级丰富。 沈醉略皱着眉头,扫了眼眼前的这六百多人,然后张嘴大吼道:“闭嘴——!”这一声,他已是用上了内力,声音扩大了十数倍。 一声吼就压下了对面那六百多人的乱哄哄,真个是声威震耳。 见对面的人都面现惊慌之色的闭上了嘴,沈嘴张嘴骂道:“妈的,要打便打,乱吵什么呀吵,跟一群苍蝇似的。 有种的便就放马过来,没种的都给老子趁早滚回家抱你妈去!”骂他们没种,这话是男人就受不了。 这一声一出,那便是群情激愤,于小虎率先便带着手底下的人冲了过来。 然后,便是所有人大发动,全部叫吼着冲杀了过来。 沈醉一甩身脱了外袍,看也不看,背朝后便扔在了一个石狮子上。 然后施展开凌波微步,犹如一道急风一般便即冲了过去。 其实他之所以如此大胆,敢一人向着六百多人叫战,便是仗着这凌波微步。 若是没有凌波微步在身,以他目前的功力便是再高一倍也不敢一人独挑六百多人去。 凌波微步的步法巧妙异常,总是能在毫厘之间避开敌人的攻击,如论人多人少。 总能穿插其中,游刃有余。 有此绝技在,那便已是保命无虞,剩下的就是要考虑怎么打倒这七百多人而已了。 在这个时候,无论是无影腿还是醉拳,却都是不能快速的制伏敌手的。 所以这个时候,他选用了拈花指,用拈花指去点人穴道。 点一个便倒一个,绝对的快速有效。 而且拈花指力手法特殊,并不是寻常人随便解得开的,更何况眼前这些根本就没多少人会武的小混混们。 有那么几个会的,便也只是会些三脚猫的功夫而已,却哪里懂得解穴。 因此沈醉这一路而过,一个个的人便在他的指下栽倒于地,有的瘫软,有的僵硬,反正是全都不能动弹,完全的失去了战斗力。 沈醉用凌波微步在人群中随处游走,所到之处伸手或抓或点,便即有人倒地不起。 他此时用的手法一部分是出于拈花指本来的手法,一部分所用的却是他在无量剑湖谷底练功时所练出来的抓鱼的手法。 那鱼在水里可是比人在陆上还要滑溜的多,他抓鱼随便一抓都能抓到,更何况抓人。 而且人也比那鱼的目标要大得多,自然是一抓一个准。 还有便是人身的破绽可是也要比鱼多得多,因为鱼基本上就是一个整体,再加生得混身成天然流线型,所以更是破绽极少。 反观人,却是多了手脚四肢,那破绽自然便也要比鱼多了许多。 再加上他抓鱼时所练出来的极快的出手速度,更是让人防不胜防。 所以沈醉一伸手便即能抓到,出手的部位也多是穴道附近,他五指中都已贯注了拈花指力,一抓便即制住了这人的穴道。 他便即在人群之中,左手一抓,右手一探。 或抓或点,或凌空出指,手下是丝毫不停。 脚下也是丝毫不停,放倒一个,便即转往下一个。 那些人的兵刃根本就沾不到他的身,他的人此时便如是一条鱼一般,而这一群人便即如人海一般。 鱼在水中游,灵动快速至极,什么也阻不住他。 如此这般下去,要放倒这一群人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丝毫没有什么难度与阻力。 但是沈醉可不想这样下去,这可是六百多人呀。 到自己把他们全部放倒的时候,便是不累死,一双手都能给点肿了。 所以他打着“擒贼先擒王”的主意,决定先要把那带头的三个老大给抓住了。 他此时选中的便是那先带头冲过来的于小虎,所以一边一路放倒着挡在身前的人,一边往于小虎的身边接近着。 又放倒十多人后,他终于到了于小虎的身边。 那于小虎看着他满脸的不敢相信之色,但却也不迟疑,一声大吼,一拳便即砸了过来。 从他出手的这一拳来看,他却也是学过武功的,而且学得还算是不错。 这一拳无论是角度还是力度,都是十分到位的。 可惜他碰上的是沈醉,这一拳连挨都没挨到人家,便即被人家一把抓住了胸口,身子一软,混身无力,随即往后倒去。 沈醉跨步反身,一把抓住他的后脖子上的衣襟,便即像拎小鸡一样将他拎了起来,然后往回冲出。 一路上便将于小虎当作兵刃一样甩来甩去,然后左手又趁机出手。 这一块儿不少都是于小虎的手下,因此投鼠忌器,便不敢太过接近了沈醉。 他们不过来,自然好,使沈醉更加顺利而出。 倒是还有其他两个老大手下的人没有顾忌,却也依旧是挡不住他的。 沈醉冲出人群之外,便将于小虎交到了已退守在庄门前的王雷手里。 而此时人群之中却是还有好多人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冲出了阵去,仍是乱哄哄地在那里瞎找着,人一多便挤了起来。 再加上 分卷阅读36 又不是同一个老大手底下的,以前又有过磨擦的。 这一互相推搡,便又对上了眼,一眼不合,两边又拼了起来。 所以场面是乱哄哄的一团糟,此时已不知到底是谁在打谁了,打起来的也早把老大的话给抛到脑后边去了。 沈醉看着眼前的这副场面不屑地嗤笑一声,便又施展凌波微步而进,如法炮制,很快便又将卢成德与马家辉都给拎了出来。 跟着他追过来的不少,但还有不少的人却是在那里各自打的不可开交了起来,果真是一群乌合之众,一盘散沙,一点儿纪律组织也没有。 这样的一群人便是再多出一倍来,他也是不惧的。 “住手!”又是一声大喝传出,声震人耳。 还打得不可开交的不由被震的头脑一醒,便各自止住了手。 寻声往庄门前的台阶上看去,他们便十分吃惊地发现,自己这边的三个老大居然已经全部被人家不知什么时候给捉了过去,此时正用刀架着脖子。 打眼往场下看去,此时经沈醉三进三出擒得三名老大,一路上来回三趟,却已是有一百多人都被他点倒于地,正姿势各异地倒在地上。 第三十九章还施水阁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20234700字数:3583沈醉一声大喝“住手”之后,见得场下乱哄哄的场面已安静了下来,再往下扫了一眼。 发现经自己三进三出之间,一路上已是点倒了一百多人,正全部姿势各异地躺倒于地。 但他却知道这些人中有的只是被他点得动弹不得而已,按理是应站在原地保持被点中穴道时的那个姿势不动的,但现在却是全都倒在了地上。 怪就怪这些人乱哄哄的一片乱冲乱撞,毫无组织纪律性,那倒到地上的全都是被他们自己人给撞倒的,有的甚至还被好几人在身上踩了几脚。 但全身不能动,却也毫无办法,只能哀叫着任人踩。 还不如那直接被沈醉点昏了的,被人踩也感觉不到。 沈醉的眼光从底下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然后转回来,凌空出指解了于小虎、卢成德与马家辉的穴道。 三人被点晕的醒转过来,被点的浑身僵硬的便也动了起来。 三人看着面前的沈醉,脸上的神色是又惊又怕。 “你们三人可服了吗?”沈醉笑着问。 “参见老大!”三人互相看了几眼后,翻身拜倒于沈醉面前。 “砰砰叮叮”一阵乱响,只见场下的那六百多人中还站着的看见他们各自的老大都已拜服于前,便也不落其后,扔下手中的兵刃拜倒于地,大叫道:“参见老大!”几百人的喊声,声浪滔天,滚滚散去。 “嗯,你们服了就好,都起来吧!只要你们以后乖乖听命办事,今天的事我便不会放在心上。 以后大家就都是兄弟了,我自也不会亏待了你们!”沈醉向跪倒在他面前的三人道。 管理属下就是要做到恩威并施,并重并用,打一棒子后还要给个甜枣。 黑帮题材的片子他在现代可没少看,这点手段他还是懂的。 “谢老大!”三人再拜,然后起身。 沈醉看着他三人起来,又转身叫场下的那几百人也都起身。 然后让他们把被自己点了穴道的都抬过来,自己好给他们解穴。 做老大就是好,你看现在,解穴都不用一个一个跑过去解,直接让小弟们把人抬过来。 他只需抬下胳膊动下手就行,解完一个下一个,排队轮流。 双手齐用,两列共进。 直用了大半个时辰才把这一百多人的穴道解完,比点的时候用的时间可长多了。 解完穴道后,拉练便正式开始。 没别的,先绕着庄子跑上个十圈再说,然后就是他上学时受过的军训那一套。 王雷手下的那一帮子也没能免了,都被从庄里叫了出来一块儿受训。 先前不让他们出来,是因为他早已料到今天可能会有这种意外的情况发生,而且也打定了无论是什么情况最好都是能自己独立解决,所以便没有叫王雷的那两百多人出来。 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如果发生这样的情况,他们那么多人出来,难免就会与对方发生火拼事件,那样受伤的人就会很多了,甚至说不定还会有人因此丧命。 他所要做的是收服,而不是杀戮,所以也不希望有太多的人员伤亡。 而只有十几个人的话,发生火拼的希望就小了很多,便是他们与对方动上了手受到生命威胁时自己施救起来,人少也好照顾得过来。 事实证明,他的考虑还算全面。 现在事情既已解决了,那么他们这帮人也是逃脱不了这个被训的命运的,一视同仁,平等对待。 训练是十分艰苦的,长跑、军姿、队列,一样都没少。 而且量还十分的大,是他以前上学军训时所经受过的两倍。 这一帮人,就是得要好好地训,有不服从命令的,打。 为此他可是专门组织了一个执法队监督,每人手里各执一棍大棒,凡有坚决不服者,大棒伺侯。 只有用铁的手段,才能造就铁的纪律。 一个时辰,整整两个小时的不间断训练,让这帮混混们就几乎全都累得快趴下了。 也就那些身体比较好,或是练过武的还能撑着。 上午一个时辰,吃过午饭略微休息后下午又是一个时辰。 下午的时候,沈醉派出去察探参合庄道路的几人赶了回来。 沈醉问过之后,便知道他们已经把路探得清楚了。 所以吃过晚饭之后,他便准备一番,换上了黑色夜行衣,然后便在探路的两人带领下坐船下了太湖往参合庄而去。 参合庄的所在,便是跟阿碧的琴韵小筑和阿朱的听香水榭一样,都是在太湖上的一座小岛之上。 太湖水面纵横有近千里,面积广大,湖中大小岛屿众多,号称有七十二峰,山外有山,湖中有湖,水道纵横交错,岛屿星罗棋布。 而这七十二峰却也只是号称的,那没有被称上的却不只还有多少。 因此要在这面积广大的太湖之上找到那燕子坞参合庄的所在,可以说是极不容易的。 好在来探路的这几个全部都是苏州本地人,而且也都是对太湖水道比较熟悉的。 他们姑苏慕容既然住在这里,总不可能一点儿也不跟外界接触,所以难免还是会有人听说过的。 阿朱的听香水榭,青城派与云州秦家寨的人都能打听得多,不见得这参合庄就没人知道,那鸠摩智说不定也是在苏州城里好不容易打听到的。 这几人便是先在城内打听清楚了关于燕子坞参合庄的所有消息后,然后才下湖去打探。 而阿碧与阿朱两人都是慕容家的丫环,所以那参合庄想来与她二人所住的琴韵小筑和听香水榭也不会太远了去。 所以这几人根据这些线索,便也没有费了多大功夫,早上出去,下午就已打探了回来,并已打探清楚。 行船约有一个多时辰,船上的两人便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座小岛上有几点灯火处的一座庄院向沈醉道:“老大,就是那里了!”“嗯!”沈醉点了点头,运极目力仔细打量了一番后,向两人道:“你们把船停到一处隐秘的地方,我上了岛后你们就耐心地等着,赶天明我就应该能出来!”“是!”两人听命,将小船划了过去,停在岛后侧的一浅水湾处。 水湾的陆上长着一片小林子,正好遮住了这个水湾,确实是不容易让人发现。 他们白天打探的时候就把这岛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仔细的察看了个遍,因此这处所在也是早就知道了的。 沈醉上了岛,嘱咐两人小心一点儿,如果被人发现了的话就先划船离开,不用等自己。 自己武功高强,不会有事,也会自己想办法回去的,叫他二人不用担心。 这两人却也是相信沈醉的本事的,瞧他说得自信满满,便即点头答应。 沈醉向两人挥了挥手,便施展凌波微步快速钻进了林子里。 出了林子外,辨了下方向,便即向前面的那座庄院赶去。 他从岛的后侧登岸,所以到得庄院时便也是这座庄院的后侧。 不过不是正后方,而是左后侧。 他打眼看了眼围墙的高度,便即提气轻身一跃而过。 他是从吃这晚饭后便即带着两人坐船下湖的,那个时候是酉时快过的时候。 在路上赶了约有一个时辰后,现在最多也就是亥时,按照现代的算法,是晚上九点到十一点。 而此时最多也就是亥时刚过,所以也只是九点多左右。 古代没有电视也少有什么娱乐节目,所以一般人睡的都很早,此时这参合庄内便也是大部分灯火全熄,乌黑一片,只有个别的几个房间内还亮着灯火。 这座庄院虽是建在岛上,但却也是占地极大的。 比他现在所住的那王家庄大了将近有一倍多,整个庄院便占了这座小岛的四分之一左右。 所在地是小岛前半部分的平坦开阔处,此处也方便于动土建造,小岛后半部则是高地和几座不高的小山,还有一些分布不均的树林。 这岛虽说是小岛,但其实却也是不小的,起码他站在了这庄院内最高的一处建筑上,却仍是一眼望不到岛后的边际去。 他站在这座庄内最高的一座建筑上,向周围仔细地打量着,看看哪一处建筑比较像是“还施水阁”。 他既没来过,也不是慕容府的人,自然不知那“还施水阁”究竟在什么地方。 而抓个人逼问的话,就可能会暴露了自己。 虽说可以杀火灭口,但他却是狠不下心肠去杀一个手无寸铁的无辜人的,所以他只能自己找了。 以己身为原点,慢慢地转着圈用目光呈扇形搜索。 转了半圈后,他把目光锁定在了后花园处的一座小阁楼上。 那后花园占了有整个庄子的三分之一还要多一点,园中有个小湖,而那座小阁楼就正建在小湖的正中心。 “还施水阁”,按照这字面上的理解来看,这一座小阁楼实是十分符合的。 他笑了笑,便先腾身下了自己所在的这座高楼,然后这才拐弯抹脚的从地面上往后花园而去。 他知道现在老慕容假死躲在少林寺内,而小慕容则是出去了不在家。 再加上包不同与风波恶也都不在,所以现在这参合庄内应是没有什么高手的。 慕容氏四大家臣中倒是还有邓百川与公冶乾两个,不过他们四大家臣也都各有自己的庄子,所以也不一定就会在这参合庄内,现下这整个参合庄内唯一所虑的怕就只是一个可能正藏身在那处“还施水阁”内的鸠摩智了。 不过他却也不敢太过肯定了自己的推断,万事还是小心为上,说不定那邓百川和公冶乾今晚就正在这参合庄内呢!而且以鸠摩智的本事,也是很有可能轻易就发现自己的,所以他便不敢在房上穿房越瓦行走,那样目标太过明显了。 还是到地下来好一些,亭台楼阁,树木花草的什么都可以遮掩自己的身形。 如一只黑夜的幽灵,他轻巧快速地穿梭在参合庄的各种建筑之间。 很快便即到达了后花园的那处小湖,他在小湖边的一簇花丛后蹲下身来,然后便打眼往那湖中的小阁楼看去。 他所在的方位是稍斜对着小阁楼的,借着一双黑夜中可视物的明亮眼睛,他看到了小阁楼的牌匾上正正地刻着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还施水阁”!第四十章和平共处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2143900字数:4600沈醉看到那湖中阁楼上的“还施水阁”四字后,不由心中大喜。 但他却也不敢贸然而进,因为鸠摩智很有可能在里面。 所以他先在外面仔细地观察并侧耳倾着,好一会儿后,却是没注意到里面有什么动静。 不过以鸠摩智的武功,便是在里面,自己也不一定就能注意到他的。 他在外面思索着办法,不知该如何进入。 直接进的话,很可能一开门就碰上鸠摩智,并受到他的攻击。 虽然自己有凌波微步,完全可以躲开,但一番打斗下来却是怕惊动了慕容府的人,那样自己去里面找秘籍的打算就要泡汤了。 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可以引开鸠摩智呢,想了半天他也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 最终他决定,还是就直接进去。 因为说不定鸠摩智根本就还没找到这参合庄的所在呢,也就是说鸠摩智很有可能不在里面。 如果他在的话,基于他也是偷进去的,也一定不会希望被人发现了。 那么便是打起来,他也是会打得小心谨慎,尽量不弄出大的声响的。 而且自己还可以在这点上做点儿文章,与他交涉交涉,说不定两人还可以和平相处,共同观阅呢!想到此处,他便从花丛中站起身来,走到了还施水阁的正面。 从湖边到水阁之间的湖水约有三丈多远,水面上每隔一步远都扎着一个圆木桩,直通到水阁之前的草地上。 他伸了脚正要踏上第一个木桩,突然间又想着有些不对,抬起的脚便定在了那里,上不上下不下的。 像还施水阁这样的地方,难道能这么简简单单的就过去吗?这就是他突然间想到的不对,看过那么多武侠小说中,凡是重要的地方,尤其是这种藏着武学秘籍的重要地方。 不是有什么厉害人物守着,便是装着厉害的机关,有的还是两者兼备。 而这还施水阁没有人守着,那就很有可能是装有厉害的机关的。 比如说,自己一脚踏下去就突然从对面射出几枝箭来,或者一踏上去就触动了警铃之类的。 所以,万不可如此冒冒然就踏上去的。 想到这里,他便横移了两步,然后施展凌波微步从水面上踏水而过到了对面的草地上。 水阁上的门并没有上锁,他又抬头看了眼头上的那块匾额,然后脚尖一点地上了二楼。 想从二楼的窗户里面进去,但上了二楼他却郁闷的发现,二楼的所有窗户都是关着的,而且那窗棂还全部都是铁铸的,外面漆了层木纹而已。 无奈他只有又下了一楼,侧耳往里倾听了下,然后轻轻地慢慢地推门而入。 推开门后他并没有马上进入, 分卷阅读37 而是先站在门外仔细地往里看了看。 里面静静的,漆黑一片,并无丝毫人影。 但他仍是不敢大意,深吸一口气小心地往里跨入了一步。 只一步,他这一步还未踏实,便突然感觉到身前空气急速变化。 两道刀锋般的劲气急速而来,他心下一惊,连忙后退出了门外横避在了门框处。 但听“卟卟”两声闷响,石阶前的草地上两块地皮翻起,泥土飞溅。 他一看便知这是鸠摩智的“火焰刀”,心道这鸠摩智果然在里面,自己一开门便已被他发觉了,甚至有可能自己一踏到这还施水阁所在的这片湖心土地上就已被他发觉了呢!他背贴着门框处,斜过身来斜眼往里探了探,却是瞧不甚清。 他又朝后退开几步,扩大了视野面往里瞧去。 只能借着一双黑夜可视物的眼瞧见里面一排排的书架,却是瞧不见那鸠摩智究竟在何处的。 便在这时,胸前气息又生变化,他连忙又闪身避了开去。 这回却是再没听到什么声响,可能鸠摩智这一回所发的角度不是刚才的从上往下,而是平行而发。 那几道刀气没劈中自己还是直直地往后劈出,直到气劲消散为止。 他心想自己不能再这般挨打下去了,如果老是这样试探性的前进的话,鸠摩智只要守住了门口,以他的火焰刀之利,自己根本就没有进去的机会。 所以只能以最快的速度进入,只要进了里面,鸠摩智便可能会顾忌着损伤了里面的书籍和物什而不用火焰刀对付自己。 不过这也只是可能而已,如果他没有这顾忌的话自己可就险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总不能就这样一直在门外徘徊着不进去吧!眼看着里面有大堆的武学秘籍,自己却只能在外面干瞪着眼看书架,这就好比面前有着一大堆珠宝,有人却让你只准看不准摸一样,简直郁闷之极。 在这种情况下,只有拼了。 商场上有一句话说得好,叫做“风险与利益并存”,想要赚取利益那就得冒着一定的风险,世上绝没有天上白掉陷饼的好事。 便是有,那也得冒着被陷饼砸死的风险。 所以,人一定要有勇于拼搏的精神才能够成功,会拼才会赢。 心中想定,他丝毫不做犹豫,一闪身便即施展凌波微步往门口抢去。 身前的空气又做着急剧的变化,他感觉到那整个门口都布满了凌厉的刀气,竟是没有丝毫的容身之处。 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拼又有何办法呢,上去不过徒自送死而已。 退,在这种情况下他只有连忙急退,然后又急急地一个横移闪过。 急速的刀气从他身边一一掠过,他能感觉到身旁刀气那急速而过的空气变化与凌厉的锋芒感。 “叱”的一声,左臂上的衣袖竟被一记刀劲划破,那一处的肌肤当时感觉凉嗖嗖的。 庆幸的是没有流血受伤,但也让他心里忍不住地揪了一下。 那可只是毫厘之差呀,紧差那么一点点那一刀就会割破他的手臂,若是自己闪的迟了一点儿,说不定这整条胳膊就要断送在这一刀之下呢!险呀,他心紧紧地提着,待得那一片刀气飞过,这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抹了把头上的冷汗。 妈的,你个鸠摩智也太狠了吧,差点就让你爷爷成了独臂人。 沈醉心里忍不住地大骂,更是十分生气,心道我今天要不进去了我就不姓沈。 他长呼出一口气后,又吸一口气,便又往那门内奔去。 他此时便是要趁着鸠摩智刚发了一轮的火焰刀,间歇的这功夫冲进去。 可惜事不如他愿,他一冲入,便又感到一片刀气飞来。 他便又连忙后退闪身让过,让过之后毫不停留,便又闪身再进,刀气再来,再退,让过,再进。 如此三次之后,第三次躲过鸠摩智的刀气之后,他感觉到这一次的刀气已比第一次的那一大片弱了许多。 想来应该是鸠摩智自己也消耗了不少,再加上自己让过便进,让他得不到喘息的机会,所以内力一时平复不过来所造成的吧。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此时不进,更待何时。 他连忙一闪身便即窜了进去,这一回却是再无刀气阻路了。 但却是鸠摩智的人过来阻他了,他连忙施展凌波微步一斜身从鸠摩智的身体与门框的极小空隙内抢进了门内去。 然后不等鸠摩智回身来攻,一转身便对着鸠摩智的斜后侧“呼呼呼”就是十腿急踢。 他此时心中对鸠摩智大大恼恨,这十腿更是不留丝毫余力,全力而发。 出腿如风,如影可寻,一瞬间便是十腿连环踢出。 但鸠摩智的反应却也丝毫不慢,沈醉出腿的时候他便已急速地转过了身来。 见得沈醉无影腿出,口中不由“咦”了一声,竟也是双腿连环踢出,与沈醉的招式一模一样,也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无影腿。 这无影腿本来就是他从鸠摩智带到天龙寺中的那三本少林绝技中的其中一本上学来的,鸠摩智自然已精通了少林七十二绝技,所以这无影腿他自然是会的。 但听“啪啪啪”之声不绝于耳,瞬息间两人十腿竟已各自交锋对踢。 沈醉借着两人交腿的反震力朝后跃开,站在地上两腿忍不住地发着抖,与鸠摩智腿对腿碰撞的地方更是十分疼痛。 这还是他的北冥神功腿部功线已然练成,鸠摩智那十腿上的大部分力道都已被北冥神功吸化而去了。 但就这剩下来的小部分,却仍是他抵受不住的,可见两人之间的功力差距高低了。 本来吗,那三本慕容博手书的少林七十二绝技都在鸠摩智手里放了不知多少年了,人家自然是比他学的要久要精的,再加上人家功力要比他深厚的多。 所以他这无影腿对上了鸠摩智的无影腿,自然是要吃亏的。 沈醉此时只能一边急力地运转着真气在腿部流动疏缓疼痛,一边小心地戒备着鸠摩智再次出手。 但鸠摩智此时却是没在出手了,而是仔细地上下看了他一眼,沉声喝问道:“我在大理天龙寺中曾经见过你,你却是何人?为何也会这少林无影腿的绝技?”沈醉此时虽是穿了夜行衣,但却并未蒙面。 是以鸠摩智能够清楚地看见他的面貌,并且一眼就认出了他来。 沈醉心道你这老和尚记性倒还挺好,只在天龙寺中见过那么一面就记得自己这模样了。 口中却道:“大师好记性,在下沈醉,向大师见礼了!”他说着向鸠摩智拱手抱拳行了一礼。 鸠摩智口里轻轻地念了遍他的名字,又仔细打量了他一眼,眼神突然变得凌厉,逼进一步看着他道:“沈公子却是如何得知小僧在此处的?”沈醉看他那一言不对便即动手的样子,心中也连忙提高戒备,脸上却还是极力保持镇定道:“在下并不知大师恰在此处,今日相遇,却完全是巧合而已!”“哦!”鸠摩智略有疑问地沉吟了一下,然后返身轻手关上水阁的两扇门,又转过身来看着沈醉问道:“你可知此处是什么地方?”“自然知道!”沈醉笑了下,接着道:“此处乃是姑苏慕容氏所在的参合庄内!”鸠摩智又看了他一眼,再问道:“那你又可知你我二人此时所处之地是什么所在?”“自然知道!此处叫做‘还施水阁’,乃是那慕容氏收集天下各门各派武学典籍的所在!”沈醉仍是笑着答道,他此时两腿已是停止了颤抖,疼痛也已减轻了些。 “那不知沈公子到得此处却是有何贵干?”鸠摩智略带意外地再看了眼沈醉,问他道。 沈醉笑道:“大师来此作甚,在下便是来此作甚!在下与大师的目的却是相同的。 ”“小僧却是来此甚的?”鸠摩智竟也跟着他笑着问道,但一双眼却是杀意凛凛。 沈醉心中更是提高警惕,但却是仍是笑着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大师又何必如此相逼问呢,咱们两个彼此相知就是了。 若是我答了出来,大师不高兴了,再又动上了手,可是会惊动了他人呢!咱们既然目的相同,便彼此进水不犯河水各做各的,大师以为如何?”鸠摩智看着他,面色沉定,但目光却是变幻不定,良久方道:“公子这提议甚是可行,但小僧心中却是还有一问题,望公子能诚实相告!”“大师请言!”沈醉拱手作势道。 鸠摩智向他合什一礼,这才正身看着他道:“小僧的这个问题,其实刚才却是已经问过了,那便是公子刚才所施展的这一路少林无影腿是从何处学得的?公子可是少林的俗家弟子吗?”他自学得了慕容博手书送于他的少林七十二绝技之后,一心便想与正宗的少林七十二绝技认证比较一番。 因此,刚才见得了沈醉所施展的无影腿后,这便有此一问。 沈醉向着鸠摩智又拱手行了一礼后,道:“说起在下能学得这无影腿来,却还是要感谢大师你呢!”“哦?”鸠摩智不由大为奇怪,莫不是……他想到这里抬眼看向了沈醉。 沈醉看着他的目光笑道:“不错,在下的这路无影腿正是从大师带往天龙寺换取六脉神剑经的那三本少林绝技之中学得的!”“哦!”鸠摩智合什点头,却也不问他,自己那天明明出了三记火焰刀去毁了,为何他还会拿到。 其实他若是真这样问了,倒显得他白痴了,人家拿就是拿到了,这是事实,那经过有必要问吗?不管经过如何,事实便是如此,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那便是结果胜于经过的。 不管经过如何,重要的是要看到结果。 说白了,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已此心去度沈醉的心思,便就不会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来了。 但他知道了沈醉既不是少林弟子,心中却也忍不住有些微微失望之色。 但他不问,沈醉却还是简单的把经过向他说了一下。 他觉着在鸠摩智的面前,是完全没必要隐瞒这一点的。 在鸠摩智这样的伪君子面前,他完全可以表现得真小人一些。 因为他伪也伪不过鸠摩智去,还不如实话实说,直来直去的好,这样还可以驳得鸠摩智的一丝好感,取得他的暂时性信任,起码别在动不动就想着要灭他的口。 第四十一章神偷秘技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21232300字数:2431“大师请”沈醉含笑躬请道。 “沈公子请!”鸠摩智合什躬请道。 两人相视一个有深意的笑,沈醉转身往面前的书架看去,而鸠摩智则是走到尽头拐了过去。 不一会儿,听到楼梯声的轻微响动,看来是已经上了二楼去了。 他早来一天,对于这还施水阁已是很熟悉了,因此是有目标地找书看。 而沈醉却是刚来,并不知这里面的书籍是怎样分类摆放的,所以只能是先熟悉一番,然后才能有目的的去找。 等到真正开始看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那就是自己实在不应该晚上来这里看书,因为屋子里太黑再加上他又是偷着看怕被人发现不能点灯,所以虽然有一双夜眼,黑夜中可以视物,但那也止于大略的东西,像书里面的字那种大小又是墨笔写成的,在如此的黑夜中他便是看不清楚的。 他最多也就是能看清楚封皮上的那几个大字而已,里面再凑的近也是看不清楚的。 看来还是自己功力太低呀,像人家鸠摩智那种程度,应该就是毫无影响的。 所以他心中只能大叹,好在他现在也并不是非要看书而已,只是要先熟悉一下。 而且这里看不成的话,那就干脆拿走看算了。 晚上再这里找好,然后白天拿回去看,这可比较省事多了。 想通之后,他便抛开了刚才的懊丧心情。 然后从头开始,把中间的这两排书架,先大略的过了一遍。 看到有兴趣的,便拿了下来装到金龙宝壶里。 “按照金龙宝壶的容量,便是把这里所有的书全装下去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吧!”想到自己身上带着这么个储物宝器,他心里不由开始打着更大的主意。 真想看看,如果有一天慕容复那小子回来后,看到自己家的还施水阁里面所有的书架全部空空如也,不知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呵呵,还是过几天再说吧,怎么着也得等鸠摩智这和尚走了。 眼下,就还是先找书吧!眼前书架上的这些书册虽都已发旧,但却是十分干净,一尘不染,想是经常都有人前来打扫的。 将这两排看完后,他便又转往下一排,都是粗略而过,只看书名,看到感兴趣的便拿了下来装到了宝壶里。 不过,他却也分心注意着楼上鸠摩智的动静,以防他突然出现瞧见了自己金龙壶这件宝器要动手抢去。 一边随意地找着书,一边分心留意着鸠摩智的动静。 时间慢慢的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把底下这一层的所有书架都大略的过了一遍。 已是知道了这些书册的分类规则,基本上都是按照门派来划分的,而大分则是按照拳掌刀剑这一类来划分的。 比方说使掌的,便都排放在一排书架上,使刀的也都挨个地排成了一排,这样找起来也方便。 还有不少没有门派的单人匹马的独行侠,他们各有什么成名绝技,也是按照拳掌刀剑之类来划分的。 将底层的所有藏书都大略的看了一遍后,他发现这些个秘籍却只是一般般的武学秘籍而已,所在的门派也只是江湖上的一些一般门派,并没有什么特别高深的绝技。 不过看上去倒是挺全的,五花八门,缤纷杂乱,各门各派的都有,只要是在江湖上有点儿名头的门派,这上面就有列着的。 像曾在听香水榭出场过的,四川青城派跟云州秦家寨,这慕容家的还施水阁里面也都有。 青城派的青字九打,城字十八破,秦家寨的五虎断门刀,跟王语嫣家的琅環玉洞一样也都是全本。 五虎断门刀的秘籍他却也收了去,准备回去后拿出来教一教手底下的那帮小弟,也给他们点儿甜头,别整天光训。 老是像今天这么训,时间长了,也是会有人闹情绪不满的。 还有各 分卷阅读38 类拳术流派,诸如长拳、短打、擒拿手、地堂、六合、通臂这些也都有一一罗列,不同门派的不同手法也都详细分列于上。 他虽不时地收取一些秘籍,但却也不敢太过了,总是隔上几截才收一本,以免得某一截本来满满的现在却空出了一大片,被鸠摩智瞧出了不对来。 所以到得把这底层所有的书架都一一看完了,他也不过只收了十几本而已。 所拿的除了一本五虎断门刀外,却全都是拳掌擒拿手的一类,因为他想着要搏采众家之长,溶合于自己的醉拳之中,好使自己的醉拳更加完善。 此时他已是把所有书架都一一浏览完毕,因为先是从中间开始看的,所以看完后他就把底层的所有书架分成了两半,中间那一排两边看完后,便先去看了左半边,然后才到了右半边。 他此时所在的便是右半边书架区的最后一排的最后位置,一个黑暗的角落里。 这是最后一排的最后一格,这一格的架子上面贴着的标签写着的是“神偷门”三个大字。 架子下面只安静地躺着一本孤零零的书,书面上写着“神偷秘技”四个大字。 看到“神偷门”三个大字,他心中不由大感有趣,想不到这个世界里竟然也有这种专门做贼的门派。 说起来,自己也是做过一回贼的,倒是要看上一看,以后有兴趣的话便再做上几次,传扬自己侠盗的美名。 只留其名,不露其面,劫富济贫,仗义疏财,神龙见首不见尾。 说不定多少年以后,便会有人谈起自己所扮演的这么一个人物,说多少年以前,江湖中曾出现过一位神乎其技的神偷侠盗,那是来无影去无踪,只闻其名不见其面,神龙见首不见尾,然后便谈起自己曾经做过的几次惊天动地的偷盗大事。 比如说出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进少林有如逛他家后花园一般。 他在这里胡思乱想地想着那不知多少年以后自己另一个身份的大名,想到妙处忍不住地脸上露出了笑容。 嗯,倒是要想出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名来。 盗帅楚留香,嗯,不好。 这人家用过的,自己拿过来用太没创意了,说不定还会被人家追盗版呢?自己都能被雷一下子劈到天龙的世界里,不见得那楚留香就会一个不小心也被劈过来呢!还是先放着吧,以后有的是时间想,总要想出一个好名字来才是。 想到此处,他便收回了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想法,先把那“神偷秘技”收了起来。 看这“神偷门”的书架被移到了最后面的最角落里面来,想是慕容家的人都不屑于学这门本事的。 但既然收了,又转眼扔了却也是有些可惜。 反正也占不了多大地方,便就这么放着吧!放到这么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里,跟扔了其实也没什么两样。 不过扔了的话可能还会被什么人捡到,之后机缘巧合下成长为一代神偷呢!现在虽没扔,却是被自己给找到了,那么可以肯定,在不久的将来江湖之上一定会出现一位来无影去无踪且身份神秘的一代神偷!第四十二章水阁论武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2233900字数:4401沈醉收好“神偷秘技”后,走到窗前,往外看了看天色,发现外面仍是黑暗一片,心想时间应该是还早。 现在最多也就凌晨零点的样子,离天明还有的是富裕时间,便再去楼上看一看吧。 说不定楼上的武学秘籍就比楼下的高了一个等次呢,不然鸠摩智那家伙为什么就赖在楼上不下来了,肯定是楼上有好东西才能这样吸引他。 到了楼上,跟鸠摩智同处一层,那便不能再用金龙壶收书了。 因为以鸠摩智的警觉,实在是大有可能被他给发现的。 所以还是干脆一些,不用算了。 看不见书里面的字,便只看看书名先熟悉了再说。 有机会的话可以等到天色有些微亮时再看,那时自己便能看得清楚了。 或者也可以跟鸠摩智商量一番,让他答应自己把书借走了看,明晚再还回来就是。 也不知这鸠摩智是怎么想的,找到好书直接拿走就是了,干吗非要躲在这里看呢?可能是他看得爱不释手,便想这么一册一册手不释卷的全部看完,不想把时间浪费到别的上面,也有可能是他不想被人发现了这里有书被盗走吧。 毕竟这个时候还施水阁里的书丢了的话,说起来确是他的嫌疑最大。 因为他当初到天龙寺求取六脉神剑剑谱时,除了想自观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要实践当年与慕容博的约定。 约定是只要他帮慕容博取得了六脉神剑剑谱给他观看几天,那慕容博就让他在“还施水阁”内看几天书。 可惜他来得不巧,慕容博已经诈死了。 而且他在天龙寺也没有取得六脉神剑剑谱,反而被枯荣大师给毁了,好在却有一个段誉学成了。 因此他就趁机捉了段誉去,一是想要从段誉身上逼问出六脉神剑的剑谱来,二就还是想要到慕容府的“还施水阁”去看书。 可惜的是,这一路上的所有事情几乎都不如他愿,到了慕容府后偏偏碰上了个阿朱跟他捣蛋,一点儿也不信他的话,后来更是跟阿碧救走了段誉。 到此,他的这两个打算便都泡了汤。 他千里迢迢地从吐蕃赶到大理,又一路奔波至大宋姑苏,但所有的打算却都全部泡汤,放谁谁也是不肯就此甘心罢休的。 以此理推知,如果这个时候还施水阁内的书突然丢了的话,那自然是他鸠摩智的嫌疑最大。 因为除了慕容氏的人,外人很少有知道“还施水阁”的,而他偏偏就知道,而且当时还提出了要到“还施水阁”内去观书的要求,这个时候书丢了的话慕容氏的人联系下前因后果,那目标便理所当然地会锁定到他鸠摩智的身上。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好像都不干自己的事,自己可真是想的多余了。 他一边又摇了摇头,把金龙壶收好在怀内,一边便向着楼梯口走去。 上得楼来,打眼一看,便发现楼上的空间虽与底下那层是同等大小,但书架却是少了很多。 只有为数十几排而已,看来应该都是精品了。 因为只放了十几排书架,所以大部分却都是空着的,因此这楼上也比楼下显得空旷了许多。 鸠摩智此时正站在一排书架前,手里翻着一本书,不过眼睛却是往他这边瞧着的。 鸠摩智见得他上来,颔首向沈醉点了点头,笑了下,道:“慕容府的这还施水阁虽是号称收藏了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学典籍,其实却是夸大了,而且大部分也都是二三流的武学而已。 一流的也只不过是眼前这十数排书架上的藏书,而其收藏的真正精品绝顶武学却是没有大大方方地摆放在这还施水阁内的。 下面的那些藏书想来是入不得沈公子法眼,这一层中却还是有不少值得一看的!沈公子请便!”沈醉拱手笑道:“多谢大师指点!”然后便从左边第一排开始一格一格的浏览架子上摆放的书目。 鸠摩智又向他点了点头后,便即又低头看书。 他一格一格的看着,发现这一层的书架排列仍是按照拳掌刀剑来划分大类。 但与底下那一层中却又有些不同,因为有许多书架的标签上便是没有再贴着门派名称了。 有不少贴着的则是某人的名字,更有不少却是根本什么都没有贴。 便是贴了门派名称的,他也发现竟还有不少与下面的门派重复的。 不过看书架里面的书籍却是不同的,想来应是这一门派内的高深武学,慕容氏特地精选出来放到楼上的。 他现在的主要目的是要搏采众家之长,溶于醉拳之内使之更加完善,再加上现在所学的也都是拳脚,所以他便没有再那刀剑兵刃的书架前多做停留。 只约略扫了一眼,知道是哪门哪派或是哪一人的武学后,便即来到了拳掌类的书架前。 鸠摩智此时却也是在看拳掌类的秘籍,正跟他隔着一排书架。 沈醉来到这拳掌类的书架之前这才仔细的一格一格看去,遇到感兴趣觉着可与自己的醉拳相溶合的便即拿了下来端放在手中。 再看过去,遇到感兴趣者便再拿出一本来。 如此一路看下去,他手上的书便渐渐一本一本增加着。 等到他看完这一排,跑到鸠摩智所在的这一排与鸠摩智对上的时候,他的手里已是端了七、八本的武学秘籍。 “沈公子却为何不在原地细看,莫不是想要把这些全部带出还施水阁去?”鸠摩智看着他手里的那七八本书微皱了皱眉问道。 随即一扬眼,看着他的眼睛道:“公子还是在原处看的好,若是公子有意想要把这些全部带出去的话,却莫怪小僧要出手拦阻!”沈醉苦笑了下,道:“大师功力高深,黑夜视物便有如白昼,在下却只是能够勉强看得清这书籍封面上的大字而已。 里面的却是看不清楚的,所以只能把这些都拿出去了白天看。 若是大师觉着不妥的话,我白天看后,晚上便即还回如何?”他说着这番话突然间觉着这还施水阁就像是个武学图书馆一样,自己与鸠摩智两人都是来这里看书的,他是在图书馆内看,而自己却是要借出去看。 此时自己向鸠摩智申请把书借出去看,便又感觉鸠摩智突然间成了图书馆管理员一般。 想到这些,他心中不由好笑。 鸠摩智听着他的话皱眉沉思着,好一会儿后向他合什道:“公子要看却还是便在此处看的好,若公子此时看不清楚的话那便等到天亮后再看不迟。 这还施水阁内除了每日辰时有下人来打扫一次外,旁时却是再无人入内的,请公子不必过于担心!”“哦!”沈醉听了他的话也只能放弃了通过鸠摩智这一关把书借出去的想法,略带失望地叹了口气,他便盘腿坐到了地板上,然后将书放于面前,从怀中掏出金龙壶来喝了一大口酒。 鸠摩智看他掏出一件自己从来不曾见过的明亮物什来,不由有些奇怪地向他手中的金龙壶多看了两眼。 “便请公子耐心等待吧,此时看来应是已至四更天了,离天亮便没有多久了!”鸠摩智看清楚沈醉手中的金龙壶后,又抬眼往窗外看了看天色,向沈醉合什道了句,便即又转眼去看书。 他看书,沈醉却是无事可做,只一边喝着酒,一边随手翻着一本书。 翻了一阵儿,喝了几口酒后,沈醉觉着实在是无聊得紧,便没话找话地向鸠摩智问道:“大师先前在楼下时,与在下对敌也是使出了少林无影腿的绝学。 在下的这无影腿本是从大师所带往大理天龙寺的那三本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其中一本上学来的,大师那三本秘籍在身边已久,想必那少林七十二绝技已是被大师全部学会了吧?”“小僧不才,只是均略知一二而已!”鸠摩智十分谦虚地说着,但脸上却是颇有自得之色。 沈醉拱手道:“既是如此,在下有一言相问,还请大师莫怪!”“公子请言!”鸠摩智一手执书,一手作请势道。 沈醉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裳,又向鸠摩智拱了拱手,这才道:“那少林七十二绝技既称绝技,便是每项均有独到不凡之处的,在下于大师的那一本少林绝技中却也是有学得两三项的,是以身有体会。 这少林寺自从达摩祖师东渡到慢慢发展出这七十二项绝技后,几百年来,向执武林之牛耳,从此也可见这七十二绝技的不凡之处。 普通人便是学得一门至精通,也足可横着行走武林了。 这七十二绝技个个都是绝技,且又有七十二项之多,大师既已把这少林七十二绝技都已全部练会,为何却又要再来多求这些武学典籍呢?”鸠摩智十分耐心地听着他的话,听他前面一直都是在夸赞少林七十二绝技,想不明白他到底要说什么,此时听到他这最后一句话一出。 鸠摩智的脸色不由变了变,虽即又恢复正常,然后笑道:“所谓艺多不压身,公子来这还施水阁,难道却不是与小僧同等心思吗”沈醉听着他的反问笑道:“确实是技多不压身,但如果尽是些烦琐甚或无用的技艺,尽皆压在身上那便是多余了,而且说不定还会造成祸害,反累了己身。 在下来此的目的,确实是与大师相同的,但却是也有不同之处的!”鸠摩智听着他的话心中略有所思,好一会儿后才回过神来问道:“公子与小僧的目的却是有何不同之处呢?”沈醉道:“在下此来虽也是想来学习一些技艺,但更多的却是来做下参考,想与在下自创的一套拳法做些比较,好从中瞧出在下自己这套拳法的弱点与不足之处,以做改进。 另就是希望搏采众家之长,揉合各门各派中的精华于其一,溶汇贯通于在下自己的拳法之中,以使之更加完善精妙。 ”“哦!”鸠摩智听着他的话十分意外,而且意外中更是吃惊,显然是想不到他小小年纪就已能自创武功。 不由心中好奇,想要见识一番,便道:“想不到沈公子如此年轻便已能自创武功,小僧实是佩服!却不知公子的这套拳法如何,可否使得几招出来让小僧见识一番!”沈醉微笑了下,道:“其实在下一直都以为,只有自己创造的武功才是最适合于自己的。 别人家的武功创造时是创造者按照自身条件去创造的,而后世学习之人的自身条件却是不见得就能与当时的创造者一般吻合的,是以便不能学至精通。 许多精妙武学,便也因此而渐渐失传。 所以在下认为,要学得一门绝艺至精通,其实不见得要看这人的悟性有多产,而是要看他的身体条件与当初的创造者是否最大程度上的接近。 如果两者的身体条件完全一致吻合的话,那么这一门武艺,这后世学习之人便能够学的精通。 反之,则不然!”这话便让鸠摩智更加吃惊了,因为沈醉这全新的武学论点基本上已是完全颠覆了他心中的武学理论。 一门武艺,学得好不好,不在于学习之人的根骨悟性,而在于这学习之人与当时创造这 分卷阅读39 门武功者的条件是否最大程度上吻合。 这种观点是他以前闻未闻的,他一时间不由怔在了那里。 好长时间后,方才长叹出一口气,向沈醉合什道:“公子的这番武学见解实是异于常人,但却又似大有道理,小僧一时之间,实是难于取舍!”沈醉还礼道:“大师请不必过于苦恼,在下只是阐述了下自己的观点而已,是对是错,便是连在下也不敢去妄言的。 其实说这么多,在下只是想要让大师知道,只有自己按照己身的各种条件去创造的武艺才是最适合于自己的,也才是最能在自己的手中发挥威力的。 便如大师自研所创的火焰刀,以在下看来,便觉着不会输于那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去!”鸠摩智又怔住了,沈醉说了什么,说他自创的火焰刀便不会输了六脉神剑去。 既如此,那自己又何必辛辛苦苦煞费心思地要去学那六脉神剑,只要把自己的火焰刀精研透彻了便是了。 自己忙来忙去,总是想要把天下的各种绝技弄到手中,为此不惜犯了许多佛家戒律。 但到头来,眼前这人却告诉他说,你自己的就已很厉害了,为何却还要舍本逐末地去学别人的呢!这真的是完全的颠覆了他心中的所有理论,总是认为前辈高人所创下的绝技才是最好的最厉害的,殊不知自己所创的却也不差了他们去。 第四十三章砌磋请教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2313500字数:3494鸠摩智听到沈醉的话后便怔在了原地,一时间脑内思绪翻滚,想及平生所作所为,为了追求至高武学而几乎不择手段,犯了佛家大戒。 现在得到沈醉点醒,他只觉自己实是可悲可叹可笑可恨。 自己忙忙碌碌,四处奔波,到头来所寻找的却就在自己的身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长叹出一口气。 然后合什躬身恭敬地向沈醉行礼道:“听公子一席话,实是胜读十年佛经。 小僧虽在佛门,但自从练了武后,却是争强好胜之心日盛,因武成痴,总是想要去追寻前辈高人所创绝技,要将他们一一尽学在手。 实已犯了我佛门贪、嗔、痴三大戒律,今日听公子一席话后,小僧才猛然惊醒。 只觉往事不堪回首,一错再错,便如泥足深陷一般。 今日若不是得公子点化,小僧却不知还要错到何时。 大恩大德实是无以言谢,但小僧却还是先要在此拜谢过公子,日后定当图谋报答!”他终究是一代高僧,乃是有大智慧之人,大喜大悲之后,终于得以大彻大悟。 沈醉其实最初并没有想要点化鸠摩智的意思,而且他也并不认为自己有仅用几句话就能够点化鸠摩智的本事。 他最初确实只是无聊想跟他随便聊两句打发下时间而已,间中说了一下自己多年看武侠小说所得出的独特观点,但却没想到这些话竟然能够引发鸠摩智的深思省悟。 这可真是无心插柳之举了,不过既然引发了鸠摩智的深思省悟,却也是他所欣见的。 因此当鸠摩智呆在那里沉思悔悟之时,他便静静的默立一旁,并不打扰。 此时见鸠摩智省悟道谢,他连忙拱手道:“大师实是言重了,在下却是没有这般本领的。 只是几句无心之言而已,能够帮助到大师,却也是在下的福份!”鸠摩智又合什道:“公子不必过谦,不管有心还是无心,总是公子的这几句话点醒了小僧,小僧心中是万分感谢的。 只是空表谢意,甚是惭愧。 不知公子有何愿望,还请说与小僧知道,小僧定会尽己所能帮助公子!”“大师这句话可真的是言重了,在下实是不敢恭领!”沈醉又拱手还了一礼,转移话题道:“大师刚才不是想要见识在下所自创的拳法吗,在下这便使出来让大师指点指点!”鸠摩智见沈醉转移了话题,知道他是不欲在自己想要报恩的事上多做纠缠,心中不由佩服他的施恩不图报之举。 既然他不想说,那自己便也不再提就是了,只不过日后有机会自己却是还要报答这番大恩的。 打定主意后,当下便又合什道:“公子请!”沈醉走到了那没有放书架的宽敞处,刚想着要使两招出来。 却觉着自己这醉拳光是看实是没有什么好看的,便又向鸠摩智拱手道:“在下自创的这路拳法实是有些怪的,独自施展怕是大师会有些看不明白。 不如便请大师过来跟在下过上两招,大师亲身体会一下,如此更能够瞧出在下这路拳法的弱点,也好请大师指教!”这番话实是有些不妥之处的,他说怕鸠摩智有些看不明白,那不是说鸠摩智不如他吗?但鸠摩智经大彻大悟之后心境已是平静无波,因此听着这话却也并不生气,只是微笑了下,向沈醉道:“如此甚好!”然后将手中的那卷书放到书架上,便抬步走了过去。 看来他也确是彻悟了,这话若是搁以前,他必定早就勃然大怒了。 而沈醉说这一番话却是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他确是怕鸠摩智有些看不明白,并不是小看他。 那句话说出后,心中也略觉有些不妥,因此后面又说了些补救的话。 此时见得鸠摩智并未生气,他心里却也松了口气,又向着已站在他三步外的鸠摩智拱了拱手,笑道:“在下自知武功不如大师,因此过招之时还请大师手下留情一些!”鸠摩智合什含笑道:“公子便请进招吧!”沈醉点了点头,吸了一口气,便即端开了架势,身子摇摇晃晃,随后脚下一跌,手握持杯拳向着鸠摩智攻了过去。 鸠摩智听他那番话心中虽说并不生气,但却也还是有那么一丝不服气的。 此时见得他一施展出来,才知他这套自创的拳法果然是怪的很,竟是摇晃着身子来攻敌的。 世上武学,不论高下,大部分都是要先稳自身,然后再求出招伤敌的,但他的这套拳法却是反其道而行。 当下见得沈醉攻来,却是也不容多想,便即把握控制好了力度伸臂架了过去。 沈醉知鸠摩智所学甚博甚广,招数更是又多又奇,便也有意用醉拳与鸠摩智好好砌磋一番,以求精进。 因此虽刚才嘴上说的是过上两招,但现下却是从头到尾地将所有招数都使了一遍方才停手。 他此时虽不是鸠摩智的对手,但仗着以凌波微步结合醉拳身法步法而创的醉梦逍遥步的巧妙,这其间却也是没有被鸠摩智伤到的。 但以他的本事,却自也是伤不了鸠摩智分毫的。 醉八仙所有的招数一过,沈醉便即退开,收手站定,然后向着鸠摩智拱手道:“请大师指点!”他一退开,鸠摩智自也停手不进,此时见他相问,略作沉吟后才道:“公子这套拳法确是十分奇特,实是出人意料,攻敌不备,公子能自创出这么一套拳法来,足见公子之聪颖才智。 却不知公子这套拳法有何名称,还请赐告!”沈醉笑答道:“在下这套拳法叫做醉拳,乃是从醉酒之中领悟出来的!”鸠摩智恍然道:“难怪了,小僧便瞧着这拳法的身形步法有些眼熟,却是原来如此。 公子竟然能从醉酒中领悟出这么一套拳法来,小僧心中实是佩服不已。 ”“哪里哪里,大师过誉了!”沈醉口里道着“哪里”,心里却道:“你个老和尚,我叫你指点来着,你却竟跟我说这些可有可无的废话!”鸠摩智又合什欠了欠身,看着沈醉道:“公子的这套醉拳,招式十分精妙,尤其是步法与身法更是巧妙无比,但却似嫌有些攻击不足,不知公子以为然否?”沈醉点了点头,心道了句“这才像话”,然后便向鸠摩智拱手道:“大师真知灼见,还请不吝赐教!”鸠摩智却苦笑了下,道:“公子这赐教小僧实是不敢当,小僧乃是僧侣,佛家有戒酒的律条,因此小僧平生是从未喝醉过酒的。 公子这拳法既从醉酒中所创,所以小僧实是做不出什么具体的指点来的,一切还是只能靠公子自己了!”他见沈醉脸上略有些失望之色,因此顿了下,便又接着道:“公子先前说来此的目的时不是便说要博采众家流派之所长,溶于这套醉拳中的吗,因此公子便还是从此处着手吧。 公子若是遇到什么难处,小僧倒是可以帮忙共同研讨!”沈醉再次拱手道:“那在下就先谢过大师了!”鸠摩智还礼道:“哪里,公子对于小僧有大恩在先,小僧既能帮上公子的一点儿忙,心中实是欣慰,不敢领公子之谢!”沈醉笑了笑,也不在跟他客气。 转头往窗外望了望,却是发现天色竟已有些微亮了。 不由心中大喜,与鸠摩智告罪了一声,便坐到地下去看书了。 鸠摩智此时却是有些不知该干什么了,他既已得沈醉点醒,便觉着再没必要去看这些秘籍了。 往窗外瞧了瞧,又瞧了眼沈醉,便即盘膝于地,闭眼入定打起了坐。 沈醉借着天色将亮的微若光芒,已是能看见了书中的小字,因此便专心下来看书。 他记忆力超人,因此看起来十分快速,一目十行,快若翻书。 一本看完,便又接着看下一本。 等到将地下的这七八本书都看完了后,他又闭眼在脑中回忆了下书中的内容,然后便起身把这些书又一一放回了原位。 “公子竟已看完了吗?”鸠摩智打坐时便分着一丝心神留意着身边动静,因此沈醉一起身走动他立马就知道了。 此时见他正把书放回原位,想是已然看完,但显然却也想不到他竟也看的这么快,是以有此一问。 沈醉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向鸠摩智道:“天已快大亮,在下这便要走了,不知大师将要何往?”鸠摩智起身合什道:“小僧既已被公子点醒,这些书便不会再去看了。 留在这里再外他事,小僧这便跟公子一起走吧!”“大师请!”“公子请!”两人又互相请让一番,然后相携走出了还施水阁的大门。 到得外面时鸠摩智告诉了沈醉,那水面上的桩子乃是要隔一个跳一个的,这是他见每日前来打扫的下人这样走法的,他当初进来时却也是怕有机关没有从那桩子上走。 虽然知道了,但两人却还是没有从那桩子上走过。 沈醉仍是踏水而过,而鸠摩智则是直接一跃而过。 出得后花园后,两人小心翼翼,窜高伏低,悄无声息地便出了这参合庄。 而此时参合庄所有的上下人等,却是还安睡梦乡之中,毫无所知。 出了参合庄的大墙之后,由沈醉在前领路,两人一路施展轻功,到了沈醉来时藏船的地方。 那两人正在船上挤作一团酣睡着,沈醉叫了好几声才把两人叫醒。 两人见老大昨晚单独一个人进去,出来的时候不知为何跟了个和尚,心中虽有些奇怪,却是也没多问。 便请两人上了船,然后拨船离岸,沿路往回划去。 路上的时候,沈醉邀请了鸠摩智到自己现在的住处王家庄去作客,多住些日子,也好方便他随时前往请教。 鸠摩智本就想着要找机会报答他,因此想都没想便即答应了。 第四十四章无影神偷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23232100字数:4708回到王家庄时,庄里的人大部分都还没起来。 尤其昨天受了训的,这么早更是爬不起来。 沈醉先让人为鸠摩智安排了住宿的房间,让他先到房间休息一会儿,便叫人到厨房吩咐做早饭。 为了照顾鸠摩智不吃荤的方便,他干脆吩咐一律做素的。 吃饭时,已有人陆续起床。 王雷与几个头目听到沈醉已经回来后,连忙过来向他请安。 见到老大跟了个和尚回来,虽也奇怪,却是也没多问。 沈醉也只是简单介绍了下鸠摩智,说是他的好友,要在这里住上些日子,让他们都好生对待。 早饭吃罢,便已到了辰时。 庄外卢成德、马家辉与于小虎三人已各率手下集合而至,沈醉出去安排了下他们的训练,将那本五虎断门刀交给几个头目让他们自己钻研。 遇有不懂的便互相研讨,再不懂的便来请教就是。 他则自回庄内,先把金龙壶内所装的书全都拿出来看过。 然后把在还施水阁看过的几本书内容与现在看的十几本书内容以及自己现有的醉拳招数一一地在脑中过着,比照着他们的强弱,并找出他们的结合点来与醉拳进行溶合。 没用的招数,则都一一抛弃不理。 想到几处,便站起身来练上几遍看是否对路。 人一专心起来,便会忘记时间的存在。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突然有人敲门并高叫老大,沈醉这才从招数的构思中回过神来。 出得门来,见外面正是王雷。 “什么事?”他问了王雷后,又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太阳已经升高,已是快到正午了。 “老大,苏州府的捕头带了几个人过来问话了!”王雷恭禀道。 “问话?”沈醉听着略皱了皱眉,心中却也知道不管什么时代混黑道的,都不可能不跟官府打交道。 “是呀,咱们外面近千人聚在一起训练,别人看来确实有点别有用心的。 ”王雷苦笑了下答道。 沈醉听着他的话也笑了,他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在这个时代拉起近千人训练,确实有可能会被人误会是要私自练兵意图谋反。 不过他想了想,向王雷问道:“你们几个平常跟苏州府衙的关系怎么样?”王雷答道:“凡是道上混的,总是要巴结着点儿当地官府的。 咱们也不例外,卢成德、马家辉、于小虎三人也是一样。 不过我们四人中要算我跟衙门里的丁总捕关系最是要好,我能做到苏州城里的最大却也是多亏得他多方面照顾的!”沈醉道:“既然你平常跟他关系不错,跟他解释一下也就没什么问题了吧?”王雷又苦笑了下,道:“不错是不错,但我 分卷阅读40 们总是两条道上的人。 他今天明里是来问话,暗里却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狠敲咱们一笔。 而且他知道了咱们四人如今合了一家,同拜了您一人当老大,也想见一见您!”“嗯!”沈醉点了点头,笑了下,问道:“这丁总捕经常借着机会敲你们竹杠吗?”王雷道:“不是,这丁总捕为人也还是讲点意气的。 咱们兄弟平常逢年过节的也都会按例到他府上拜会送礼,所以他平常对咱们也还算是客气。 而且平常这苏州城里出了什么案子,他也需要咱们帮忙替他找些线索,所以便也不会太过为难了我们。 要说这敲竹杠的事儿,却是那刘知府授意让丁总捕来办的。 这位刘知府那可不是普通的爱财,那就是一财迷,只要遇着点儿能弄钱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了。 自从他到任的这两年来,咱们的日子就没有以前那样好过了!苏州城里的百姓对他也是怨声载道,都盼着老天爷什么时候降个雷把这家伙给劈死呢!”“哦!”沈醉又点了点头,心道:“那雷可是不定能劈死人的,说不准那刘知府被雷劈上一家伙就不知被劈哪儿去了!”不过这家伙的手段也太白了点儿,弄的人尽皆知,被传了上去总也是影响不好的。 哪像在现代时电视里演的一些贪官儿,手段极其高明,弄钱的手法十分隐秘,根本就少有人知道。 而且表面文章做的十分了得,私下里营私舞弊、贪污受贿,但表面上却是清官一个,爱民如子。 当了一场官儿,不但钱弄了,名声也赚了,名利双收下再往上面疏通点关节,那就是前途一片光明呀!这刘知府的手段比起人家来,真的是差的不可以道里计,远了去了。 “走吧!”沈醉心里想完了这些,便答应了跟着王雷去前面看看。 这知府老爷敲竹杠的事儿,你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所以沈醉到了前面大厅里跟那丁总捕见面后,闲话客套几句,再稍微解释了几句,便话入正题,直接谈钱。 这事儿想避那也是避不了的,除非他不想在这里混了,不然这钱是一定要交的。 便是他甩袖子走人了,王雷他们几个也是依旧逃不了的。 所以不管你是无奈也罢,不甘也罢,这掏银子是免不了的。 但那位刘知府的胃口却是未免大了一点儿,一开口就是一万两,吓了在场的所有人一跳。 就是那丁总捕说出来的时候,也是连连苦笑,一脸的抱歉之色。 几人争论一番是免不了的,但争也罢论也罢,争完论完这银子却还是得掏。 无论他们几个说什么,到了最后却还是不得不凑出一万两银子来交于丁总捕带走。 丁总捕走后,王雷几人一脸郁闷地坐在大厅里,哀声叹气,痛恨惋惜。 哀惋痛叹之余,心中不免又对沈醉生出了不满之意,因为这件事完全都是他惹出来的。 若不是他要拉着一干人聚在一起搞什么训练,也不会让那刘知府抓着这个小辫子狮子大开口狠敲他们这一笔。 但鉴于沈醉的强势,他们几个却也是有气不敢发。 不过沈醉却也是能从他们的神色中看得出来的,心中也颇觉对不起他们,更是把那刘知府恨得牙痒痒的。 一万两雪花花的白银呀,他长这么大除了在电视上外可从来都没亲眼见过。 那整整一万两雪花花的银子堆到他面前时,他那个眼馋呀,但转眼那一万两银子就被人给抬走了。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实是莫过于此,如过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他想他会毫不犹豫地抢了银子就走,管他那么多。 但此时他只能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心中痛悔不已,更是恨不得把那刘知府给活活掐死了。 在把那刘知府在假想中掐死了无数遍后,他突然间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自己另外的一个伟大职业——侠盗!※※※是夜,苏州城内三更刚刚敲过。 突然间一条人影出现在城中的居民屋顶上,只见他站在屋顶之上辨了下方位,便穿房越瓦而过向着不远处的苏州府衙而去。 这人轻功十分高明,足尖点在屋瓦上毫不发出一丝声响,而且速度十分快捷,跃出之时身后还带着一串残影,以至于实体在那残影的映衬下也显得朦胧了,整个人便如一道轻烟一般。 似虚还实,似真似幻。 到得府衙后院外隔街的一处屋顶上,这条人影停了下来,但见他穿一身黑色夜行衣,眼上从前到后用一条一寸多宽的黑布系在脑后,只有眼睛处开了两个洞。 两个眼洞中正有一双灵活的眼睛在黑夜中发着光亮,除此之外下半张脸便全部裸露于外,上唇上还蓄着一层修剪的整齐漂亮的胡须。 看这人的衣着打扮却像是个独行大盗,但这大盗偷东西偷到府衙里来,当真是太大胆了一些。 “嘿嘿,刘洪,老子今晚非要偷得你哭爹喊妈去!”黑衣人轻轻地道了句,嘴角露出个邪邪的笑,配上他唇上那一层整齐漂亮小胡须看起来别有魅力。 不过这人的声音听起来却极是耳熟,不错,不用瞎猜了,正是沈醉。 他此来正是来报这苏州府知府刘洪狠狠敲他一笔的大仇来的,此仇不报,实是难平他心头之恨。 他那时坐在椅上脑中想着把这知府刘洪狠狠地掐死的情形,不知掐死了多少遍后,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报复他的好主意,便是把他多少年来贪污所得的赃银给他偷个一干二净。 他打定了这个主意之后,连午饭也没吃,便回到屋中仔仔细细地将那本从还施水阁中找到的“神偷秘技”好好研读了一番。 虽然他此时的武功已是全然不惧了,但掌握一些专业知识总是好的。 这一部“神偷秘技”涉及十分全面,举凡关于偷盗的一应事宜秘籍上都有详细提到。 其中包括轻功、开锁、察找密室机关、踩盘子的要点、判断一个人身上有无钱财等等,最后还附有一套小巧短打兼腾挪闪避的功夫。 这其中轻功最是不凡,沈醉研读之后受益良多,结合了自己目前的轻功身法创出了一项更为高明的全新轻功来。 他目前的轻功所学说白了只有一套凌波微步而已,那醉梦逍遥步也不过是以凌波微步结合醉拳的身法步法演化而来,这两种不论哪个,却全都是属于步法。 虽带了轻功二字,但步法就是步法,只适合于低来低去,在地面上施展时才能发挥得淋漓尽致,精妙绝伦。 但用到高来高去上却是勉强了一些,因此他之前便是缺这么一门高来高去的轻功身法,现在看了这神偷秘技上的轻功身法后,他终于结合自身研究出来了一门绝对适合于自己的轻功身法出来。 他研读完这部秘籍后,便开始着手准备晚上的行头。 夜行衣是不可少的,面目也是需要遮掩的。 但他却不喜欢把嘴包括鼻子蒙起来,是以选择了蒙上半部。 但下面却是还露了多半张脸,他为了如此还怕被人看出来,便又在上唇上多加了一撇胡子,这也是一门遮掩的方法。 这个方法也是“神偷秘技”上的一部分,那就是改装易容。 因为做贼的为了怕被人识出真实身份来,在踩盘子时或败露潜逃时便要做些乔装以掩人耳目。 慢慢的总结出经验,就发展成了一门独特的技巧。 他当时看到这易容术时,心中想着或许那阿朱易容乔装的本事就是从这上面学来的也不一定。 书上虽说是阿朱从小爱扮别人,慢慢的自己研究出来的,但他却总有些不信。 现在看到这部“神偷秘技”,他便更倾向于相信阿朱是从这上面学得这门本事的。 他此时看着府衙后院的院墙,轻轻自语了一句,便脚尖一点地,带着一串影子跃到了那院墙上。 站在墙上放眼打量了一下院中的情景,他自信地一笑,便选了个方向轻身而去。 这又是那秘籍上的一门技巧,就是如何分辨一座庄院内的主屋以及重要之地。 他施展着轻功,带着身后淡淡的影子窜低跃高灵巧快速地向着主屋的方向前进着。 后院乃知府家眷所在地,因有女眷在内,因此府衙兵丁捕块便不能擅入后院,也因此这后院内是没有什么人防守的。 但他却在这后院中发现了几个巡逻的护院武师,也都会轻功,只是都平平一般而已。 在他的眼中,实在是差劲的紧。 这样的几个人又怎么能防得住他,所以他毫无阻碍地便到了主院的主屋前。 左右看了看,发现无人后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挑开窗阀,然后闪身入内。 动作轻灵至极,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到得屋内,他往床上看了看,然后便放眼打量起来这屋中的摆设与格局。 打量了两圈之后,他看着一座衣柜笑了笑。 然后掏出金龙酒壶来仰头喝了一口酒,转身走到书桌前将桌上的玉石镇纸(注:古代人写字时用来压纸的长条重物)收到了宝壶之内。 镇纸收完,他又将桌上一个大瓷瓶内所装的几卷画轴也都一一收入。 随后又绕过书桌,到了后面的壁柜前,将柜格上所放贵重之物一个不留的全部收入。 他在屋中左边来右边去,将所有值钱的物什包括找到的银两全部打劫完毕后。 便来到刚才所看的那座衣柜前,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仔细看了一阵儿后,他便伸手往右侧后面摸去。 摸到了一处内凹的地方,又得意地笑了笑,往后一拉,那衣柜竟随之而动。 衣柜拉开后,里面露出一个黑乎乎的门户来。 他往里瞄了一眼,看了看脚下的石级,便拾级而下,下了两级后又回身拉上了衣柜。 他一双眼已能黑夜视物,下到底部,发现下面的空间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石室。 石室靠后壁处摆放着十几只大箱子,他走到一个箱子前翻开看了一眼。 面上不由露出惊讶之色,随后又得意地笑了笑,便放下箱盖,将金龙宝壶拿过把整个箱子都装到了里面。 剩下的十几个箱子他也不一一细看,便照单全收。 全部收完之后,他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来。 伸手按在墙上,然后又从金龙壶中取出一枝玫瑰花来,用花茎尾照着纸的顶端运力一插,那脆弱的花茎便插入石壁之内将那张纸订在了上面。 那张纸的正中央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黑色神龙,旁边写着一行字,上书“无影神偷夜神龙”,共计七个大字。 沈醉看着这张被一枝玫瑰花订在墙上的纸,又微微笑了笑,便转身而出。 第四十五章神偷迷影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24134400字数:3722“无影神偷夜神龙”,这便是沈醉为他的一代侠盗所想出来的名字。 在昨天决定好一切事宜好,他便开始苦思冥想着名字的问题,最后终于被他想出了这么一个名字来。 他觉着也还算是响亮的,而且这名字中有个“龙”字,也正好贴合了自己有金龙宝壶之意,更取了神龙见首不见尾之意。 而用玫瑰花来插钉留记,是他觉着光是个“无影神偷夜神龙”只能使人想到是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大盗而已,并不能从中体现出他的风流侠盗浪漫风采来。 像人家“盗帅楚流香”,单听这名字就能听出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来,而自己现在所起的“夜神龙”这名字却是体现不出来,所以便要加点别的东西来从侧面反映一下。 玫瑰花,在现代是爱情的象征,用玫瑰花来留记,他便觉着能从侧面反映一下自己这位一代神偷不光只是神偷而已,还是一位温柔浪漫、风流多情、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潇洒神偷。 “唉,我是不是太自恋了点儿!”沈醉坐在厅中想着自己留记号的想法好笑着摇了摇头,并且也为自己的太过自恋有点汗颜。 “老大,您找我们几个来有什么事情?”王雷看着坐在上首的沈醉摇头好笑,心中不无郁闷地开口问道。 昨天他们四人大出血了一把,心情到现在仍是十分郁闷,这老大这会儿却在这里开心地笑,也太不理解他们的心情了。 其他三人卢成德、马家辉跟于小虎也是同样的想法,但心中虽气,却也知道沈醉的厉害是以不敢发火,只能暗自生闷气,于小虎更是气的脸都憋红了。 “哦,是这样的。 昨天那刘知府派丁总捕来敲竹杠,你们四人都出了血本,吃亏不小。 所以我今天便给你们补上,并且每人再多加一千两以表你们昨天替我垫钱的谢意。 来呀,抬上来!”沈醉满面春风地笑道。 财大气粗呀,这有了钱说话就是不一样,有底气的多了。 厅中四人听着沈醉的话不由面上大喜,待得厅后四人抬着四口箱子分别摆放到四人的面前并打开箱盖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银子后,四人脸上更是喜笑颜开、喜出望外。 不过还是马家辉年纪大稳重一些,喜了一会儿后便把目光从满箱的银子上移开,然后轻咳了下提醒其他三人别忘了拜谢老大。 另三人也不是白混的,一听马家辉的轻咳便立即回醒过来,然后起身离座,同向着沈醉拱手拜道:“多谢老大!”“嗯,不用客气!昨天大家为了我掏血本把那一万两银子凑上吃了亏,我今天为大家补上也是应该的吗!”沈醉摆手笑道,让他四人落座。 四人听了他这句话,并经过大喜后冷静下来时才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那就是这老大既然这么有钱,为什么昨天不自己出钱,而是要自己四人垫上。 他们沉思着,最后都想到了一点上,那就是老大是在考验他们。 想到这里,心下不由松了口气。 心想自己总算是甘当冤大头把这钱给垫上了,不然今天也不能白得了这一千两的好处。 得了好处,他们便又念着沈醉的好,心中更坚定了以后跟着他混的想法。 这其中王雷还多想了一点,那就是沈醉是什么时候把这几大箱的银子给搬进庄来的,为何他竟一点儿也没注意到。 而且以前沈醉给他的印象也是一个并不是很有钱的主儿,怎么这会儿出手就这么阔绰了。 想不通,想不通他便更觉着沈醉高深莫测了起来,心 分卷阅读41 下也更把他看得高了。 而这样一来,也是更加坚定了他的忠心。 正在这时,外面又有人报说“苏州府总捕头丁建来访!”沈醉自然猜得出这位丁大总捕头来访是为的什么,所以便连忙叫人先把那四口箱子给抬了下去,然后再让人请他进来。 丁建带着两人急急跨门而入,与厅中五人见过礼后,还没说话,沈醉便先愁眉苦脸地向他道:“丁总捕,您怎么又来了,不会是嫌昨天的银子少吧?”他这样一说,王雷等四人也立马认为了丁建再次来访是为了再敲一笔的事,不由都没有好脸色。 于小虎更是怒哼哼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呸”地一声,朝地下吐了口啖。 丁建看到于小虎对其无礼的举动,心中却也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所以也不生气。 只是向着沈醉苦笑道:“沈爷误会了,在下今日来却是另有要事!”“哦,丁总捕请说!”沈醉还是略皱着眉头道。 丁建向厅中众人拱了拱手后,便把昨日刘知府家中被盗的事情说了出来,并请问众人有没有听说过“无影神偷夜神龙”这么一号人物。 王雷等四人听后皆是一头雾水,摇头不知。 沈醉虽知道,但又怎么会说出来,也跟着他们摇头说不知,只是肚了里却憋着满肚子的笑。 王雷等四人虽不知,但听到刘知府家中被盗,十余年积蓄尽皆无存,却都是心中暗爽。 各人心中都道自己就是知道了这位神偷大侠,却也一定不会说出来的。 这位无影神偷实在是偷得好呀,偷得让人解气呀,老早就该把那刘知府家给偷光光光的!丁建又看了几人一眼,发现他们确实都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便也只有无奈地起身告诉辞。 厅中五人在沈醉的带领下起身相送,直送出了庄门外。 回返时,王雷却是看着沈醉的身影若有所思。 回到厅中,众人又谈论起了这无影神偷来,各人均舒发了一下胸中的憋闷气,都大声叫嚷了一番这无影神偷,偷得好,偷的妙,偷的呱呱叫。 几人把这无影神偷大夸特夸了一番,把那刘知府狠狠地贬低大骂一番后,均觉甚是解气。 骂完了无事便当场解散,然后各忙各的去,沈醉则又回了房里去研究他的醉拳。 接下来的几日内,苏州城内是一片混乱,每日都有官兵挨家挨户的搜查,每个城门口也是重兵把守。 要严查那无影神偷夜神龙,但却弄的整个城内居民更是怨声载道,但他们听说了刘知府被盗后私下里却是个个欢声乐道,并大谈那无影神偷夜神龙的大名。 一时间,苏州城里的大街小巷,茶楼酒馆包括青楼妓院,谈论的最多的就是这位夜神龙夜神偷。 这些事情,沈醉也有所闻,不过他这些日子来却是每日专心钻研他的醉拳,并不理其它的事情。 这些日子来也从没进过城去,每日就是想拳练拳,遇到弄不明白的就去找鸠摩智商量,两人共同研讨。 有时候无事时,两人也会聚到一起聊天,谈的也都是武学理论以及招数变化。 从与鸠摩智的多次交谈中,沈醉是受益良多。 鸠摩智的武学知识那可不是一般渊博而已,而是相当渊博。 沈醉每日里除了钻研拳法加练拳外,也会抽出一些时间来注意一下小混混们的训练。 军姿、队列、长跑接着练习了三日后,他便请了几名武师来教他们练习太祖长拳。 高深的拳法他们现在也练不了,所以便只能先从江湖上流传最广的太祖长拳练起以打好基础。 除了练太祖长拳外,还有太祖棒法。 当朝太祖赵匡胤以一对拳头与一条蟠龙棒打下江山,这太祖长拳与太祖棒法便是从他手中流传开来的,在江湖上流传最是广泛。 底下的小弟们练这些基本的,几名老大们也都聚在一起练功,练的是沈醉给他们的那本五虎断门刀。 这一门刀法也算是比较高超一些的刀法了,起码对于他们几个来说就是高超的,是以也都是用心地学习着。 遇有不懂处便互相讨论,讨论不下来的便去请教沈醉。 这其间沈醉也曾多次前往慕容府参合庄的还施水阁,这几次去他便不再往回拿书。 因为考虑着还施水阁内丢了书的话可能会连累到已大彻大悟的鸠摩智,他便暂时放弃了要把那还施水阁搬运一空的想法。 不但不再拿了,还把拿了的那几本也都还了回去。 五虎断门刀另抄了几个副本,但那本“神偷秘技”他却是觉着没有必要还,因为这本秘籍在还施水阁内就是丢弃于角落的无用书而已,便是丢了也无人会注意的。 便是注意到了,也不会去在意,更不会以为鸠摩智会无聊兼白痴到去偷一本做小偷的秘籍去。 是以,也便不会怀疑鸠摩智。 他不再往回拿书,便只能在水阁内看了。 原来看不见的,但到刘知府家偷了次东西,他却偷到了一件宝贝为他解决了看不到书页内字的困拢。 这件宝贝乃是一颗夜明珠,并不太大,只有姆指大小,光芒柔和而不强烈,稍微遮挡一些便不虞会有光线泄露出去。 虽说他在现代时曾听说过夜明珠含有对人身体有害的射线,但他想只要不是经常佩带在身上便是没什么问题的。 而且他觉着那夜明珠射线对人的作用也是缓慢的,更何况一颗小珠子。 他现在也只是每到晚上看书时才会拿出来借光,而且他也不直接用手接触。 而是请人打造了一截比中指略长的细钢棒,将夜明珠镶嵌在了顶端,便像现代的小型手电筒一样。 只不过这个手电筒却是会自动发光的,不需配电池也不需充电。 遇到月光明亮的夜晚时他便也不会用到,而是凑到窗口借着月光去看。 如此十晚之后,他已是把还施水阁内自己想看的书全部看完,然后便不再前去,每日便只是在庄内利用看书所得钻研武学。 手下小弟们练了十日的太祖长拳与太祖棒后,他便辞退了教拳的武师让他们自己练习,而且又亲自教了他们一套少林十二路弹腿,叫他们用心练习。 而这个时候苏州城内因无影神偷的事件经历了几日的风风雨雨查无所得后,也终于不了了之。 而那知府刘洪因为这一件事情对他打击太大,却因此而病倒了,十余日来竟不见好转。 而在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沈醉偶有一日钻研拳法遇到瓶颈时与鸠摩智研讨无果,心下烦恼之时,便进了城去青楼解决了下自己的男性生理需求,也好发泄一番并转移下注意力。 每日钻研脑筋容易想死,确实是需要放松放松做点别的事情的。 在青楼中他偶然间听到了有人在谈论自己的另一身份无影神偷夜神龙的大名,便注意倾听。 谁知听到的结果颇有些让他哭笑不得,那便是他这神偷侠盗现在传的最广的大名不是什么无影神偷夜神龙,而是玫瑰侠盗夜神龙。 第四十六章鱼龙百变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24205700字数:3707“傲气面对万重浪,热血像那红日光。 胆似铁打骨如精钢,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 我发奋图强,做好汉,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 热血男儿汉,比太阳更光……”清晨,苏州城外王家庄前,近一千男儿汉迎着初升的朝阳高唱着这首让人热血澎湃激情飞扬的歌曲。 粗豪雄壮的歌声远远的传了开去,响荡在太湖的上空。 这首歌当然是沈醉教的他们,他觉着这是一首励志歌曲,有激励好男儿向上的激情与思想,所以便教了他们。 想着是他们经常唱每日唱就能受到一定的影响,以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做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古代化黑帮好青年。 不过这近千人一起大合唱这么一首激情澎湃的歌曲,当真是让人听得感同身受,王家庄附近的农家、渔家汉子听到这首歌便忍不住地跑过来观看,有的更是跟着一齐高唱。 太湖之滨,王家庄前的这每日一歌已成了最近的一道亮丽风景线,吸引着听到这首歌曲的人们。 “公子真乃大才,便是小僧这出家之人每次听到公子所作的这一首‘男儿当自强’,也是激情澎湃,激起了少年时的那股热血豪情!”王家庄的大厅之内,沈醉与鸠摩智吃过早饭罢,对座饮茶。 鸠摩智听着这一首歌,向沈醉道。 “大师过誉了!”沈醉心中大叫惭愧,不过面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一副谦虚恭谨的样子。 庄外的男儿汉们将这首歌连唱了两遍后,便停了下来,望着朝阳的方向,心中的激情久久难平。 然后趁着这一股激情开始练拳,练到起劲处便吐气开声。 “嘿!哈!”他们训练已经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了,今天便是最后一天。 沈醉在昨天告诉了他们说,今天的训练完成后便不需每日再来集合训练了。 在一个月之前他们若是听到了这个消息一定是兴奋非常的,但在训练了一个月后听到了这个消息,他们的心中虽还是兴奋。 却已少了很多,而且还多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一个月的时间,沈醉也已把他的醉拳完善改进。 通过一个月来到还施水阁的借阅查找资料,加上他自己的钻研苦练,还有与鸠摩智的讨论研究,他终于把他的醉拳给完善了。 他现在的醉拳仍是以醉八仙为基础,在原先的八招上每一招又拓展了八式,共有八八六十四式。 每一位仙人,都有了一套独特的招数。 这一个月来他不但把自己的醉拳精进完善,也把无影腿法作了大幅度的改进,添加了许多新的精妙招数,已与少林寺的无影腿大不相同了,但却是更加厉害了。 而且这样做也避免了被少林寺知道后追究的问题,因为他现在的无影腿已不是少林的无影腿了,所以少林寺追究起来便是站不住理的。 其实便是他原先的无影腿也是与少林的无影腿略有不同的,少林七十二绝技几乎每一项绝技都有其相应的一套独特内功,这便是为什么少林七十二绝技不可尽练的原因。 因为有的内功属性不同,阴阳不合,水火难调,练了两种相冲突的便有可能导致大祸。 他所练习的无影腿与拈花指也都有其各自不同的内力,无影腿的内力是从外入内练习的,也就是从其基础的十二路弹腿每日不断的练习而得到的内力,属于刚猛一类。 而拈花指的内力则属于阴柔一脉,按说这两项绝技的内力是相冲突的,但他练了却是无事。 究其原因则是在于他已练了北冥神功,这北冥神功有吸收同化其它内力的作用,因此他练习无影腿与拈花指时每练出一丝内力便即被体内的北冥神功给吸收同化了,所以才能无事。 这也是他看过书后深信北冥神功的变态作用,当初才会大胆的去选择这两种属相冲突的绝技的。 而他使用这两种绝技之时所使用的内力也都是北冥真气,只不过使用时各按照这两种绝技的内力运行路线一走便即各自转为了刚猛与阴柔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内力,这也是缘自于北冥神功可阴可阳阴阳相济水火相溶的特性。 他当初练的时候就发现了北冥神功的练习方法,就是奇正相结合,阴阳相辅补的。 他用北冥神功的内力摧动的无影腿与拈花指绝技,自然是与正宗的少林绝技不相同了。 这就好比鸠摩智以小无相功摧动少林七十二绝技一样,练的虽是少林绝技,用的既不是少林内力,且只有一种,自不虞会有相冲。 而书中最后少林藏经阁扫地僧指出萧远山、慕容博、鸠摩智三人的伤害时,也只是说鸠摩智的七十二绝技与易筋经练的次序颠倒了而已,并不是像萧远山与慕容博一般是因练七十二绝技与他们原先的功力相冲而有走火入魔之召的。 所以说鸠摩智单以小无相功来使少林七十二绝技是并无危害的,他只不过是以一门单纯的内力使出了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各种招数而已。 而现在鸠摩智既已大彻大悟,那便不会再去从游坦之手中抢那本易筋经来练了,也就不会有什么危害了。 而且他本就是佛门弟子,大彻大悟之后虽还精研武艺,但却已分了大部分时间去修习佛法了,便是有害也自能化解。 更何况他自从那晚听了沈醉的那番理论后,这一个月来也已是把自身所习的各种武功好好疏理了一遍。 把那些个对于自己没用的多余的全都舍弃不练,有用的也是基本上能结合的结合,能相溶的相溶,并以自身为基础都将他们做了改动,使之更适合于自身而用。 这样一来,他虽舍弃掉了许多绝学,武功却非但没退步,反而还精进了。 这也不得不说是沈醉那番理论的功劳,所以鸠摩智心中对他的感激也更是多了几分。 沈醉除了把醉拳与无影腿各自完善精进外,还另研发了一套擒拿手绝技。 乃是以他当初在无量山剑湖内以手捉鱼练得百捉百中的手法,结合了他从还施水阁中所看过的各种擒拿手法而创出来的。 他取名为鱼龙百变,貌似在哪本武侠小说中就出现过这么一门绝技,不过他想了老半天的名字却还是觉着这个最合适。 虽有盗版之嫌,但总比什么捉鱼擒拿手与抓鱼擒拿手强多了。 这一套鱼龙百变结合了包括什么龙爪手、虎爪手、鹰爪手、大擒拿手、小擒拿手、扣腕擒拿手、锁喉擒拿手之类等等,招式快捷灵动,繁复多变,号称百变可是一点也不夸大。 总共十招,每招十式,合起来正好是一百式的变化。 当然,能创出这一套鱼龙百变也是多亏了鸠摩智的帮助的,其中就有他提拱了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龙爪手。 而且他创招时,也是经常的与鸠摩智砌磋研讨的。 可以说,他能用一个月的时间就将两门绝技精进完善并且又自创了一套绝技,其中鸠摩智对他的帮助实是不小的。 不过在整个砌磋研讨的过程中,鸠摩智却也是从沈醉那里得到了许多新颖的理论,并且在两人的互相研讨中也悟通了不少以前没曾弄明白的地方。 两人乃是互帮互助,共同进步。 等到外面的近千人上午的训练 分卷阅读42 完毕,到要吃中午饭的时候,有一只信鸽风尘仆仆的飞到了王家庄内,鸽腿上的一个小纸条带给了沈醉一个消息。 那就是乔峰,错了,从今以后就应该改叫萧峰了。 消息是萧峰已经上了少室山。 这是沈醉自从到了王家庄后就派人去少室山下打探消息的,他虽不想管太多的事,但萧峰的事他却还是要关注的。 因为他还要阻止小镜湖畔的悲剧,所以得注意着点他的消息。 虽然依剧书中的情节,萧峰从离了杏子林到与阿朱到了小镜湖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但他却不知道这一段时间究竟有多长。 而且他也想尽量多掌握一些江湖上的消息,这样也方便于自己以后无事闯江湖时对江湖情势的了解。 萧峰既已上了少林,那么接下来就会发生萧远山杀了乔三槐夫妇与少林玄苦的事情,而这两件事又都会冤枉到萧峰的身上。 还有少林寺内,他也会与阿朱相遇,再到阿朱受伤,不久之后聚贤庄事件便会发生了。 想到了聚贤庄,沈醉不由想起了书中的另一大悲剧人物,庄聚贤,也就是聚贤庄的少庄主游坦之。 这家伙被阿紫害的实在是太惨了点儿,伯父、父亲因乔峰而自杀,他报仇无望反被阿紫害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最后虽学得了易筋经,但却仍是未能报仇。 而且因为迷恋上了阿紫,反倒把父仇抛到了脑后,更为了阿紫甘愿奉献上了一双眼睛。 最后阿紫抱着萧峰的尸体跳崖,他也跟着跳崖徇情,实在是个可怜可恨又可悲的人物。 “唉!”想到原书中三人最后跳崖的情景,沈醉不由有些感叹地长叹了一口气。 这样的悲剧他不想再次发生,所以觉着实在是有必要插手阻止下。 只要阻止了游氏双雄自杀而死,其实也就解决了后面的一切问题。 游坦之伯父、父亲不死,他自不会再追着萧峰报仇,也自然就没有那些个事了。 想了想,他决定有必要到聚贤庄走上一趟。 一来是要阻止游氏双雄的自杀,二来也可相机帮一帮自己现已结拜的大哥萧峰。 他的事情能早点解决也好,没必要非等到了关键时刻再动手。 而且说不定一不小心就等得过了时,想拦也拦不住了。 打定了主意,他便觉着事不宜迟。 因为萧峰上了少室山,最多也不过两日功夫,他弑父母杀恩师的事情就会传开,阿朱也会受伤。 到时江湖群豪会聚聚贤庄要商量对付萧峰的事,而萧峰也会带着阿朱到聚贤庄向薛慕华求医。 而聚贤庄好像就离少室山不远,都在河南境内,自己现远在苏州,不知赶不赶得及。 想到这里,他便连忙召了王雷、卢成德、马家辉、于小虎四人向他们吩咐了一番自己离去后的事宜。 然后又到了鸠摩智房中向他告别,让鸠摩智无事可在庄上多住些日子。 鸠摩智答应了,并且问了他什么事这样着急,需不需要他帮忙。 沈醉不想麻烦他,而且有些事情也解释不清楚,便宛言谢绝了。 从苏州到河南少室山,萧峰走了整整一个月,自己又需要多长时间呢?不过他记得书中说萧峰因为自己的身份问题脱离了丐帮,因此一路上都在有意地避着丐帮弟子,所以路上反倒是走得慢了。 希望自己赶的急吧!第四十七章开封巧遇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2534900字数:4137在没有汽车、火车和飞机的古代,乘坐什么走的最快?毫无疑问,是坐船走水路。 在有水路可直达目的地的情况下,走水路不但快捷,而且省时又省力。 所以沈醉选择了走水路,在鸠摩智与王雷等人还有近千名手下小弟的目送下,他先进了苏州城。 然后花重金专雇了一条船,从苏州码头沿水路直上,过无锡、常州、镇江到达扬州,然后再由扬州转至高邮湖。 到了高邮湖便已属于淮河水系了,他所选择的这条水路是隋炀帝时期所开凿的通济渠,也就是现代历史课本上所称的隋朝大运河。 通济渠可分东西两段,西段是在东汉阳渠的基础上扩展而成,西起洛阳西面,以洛水及其支流谷水为水源,穿过洛阳城南,到偃师东南,再循洛水入黄河。 东段则是西起荥阳西北黄河边上的板渚,以黄河水为水源,经开封及杞县、睢县、宁陵、商丘、夏邑、永城等县,再东南穿过安徽宿县、灵壁、泗县,以及江苏的泗洪县,至盱眙县注入淮水。 沈醉选取的便是东段这段水路,这个时候人们称之为汴水或汴渠。 从淮水沿这段水路直上达荥阳,而到了荥阳就离嵩山少林寺不远了。 从高邮湖到洪泽湖,再转淮水至盱眙县汴水入口处。 然后剩下的便是沿河直上了,沈醉所要做的就是安安然地或坐或躺在船舱里喝着美酒直到目的地了。 在船舱里无聊的时候,便坐到船头看看沿途风景,钓钓鱼,还可找找水上的漂亮渔家姑娘养养眼。 这一回赶路倒是不累,累的就是划船的,不过在沈醉大把的银子砸下去的情况下,他们再累再苦也是拼着命地划。 整天不停,轮流换班,从苏州乘船到入了汴水水道也只不过花了两昼夜功夫而已。 在连续昼夜不息的划船下,七日七夜后,船行已是到了此时大宋的都城东京开封府。 也是沈醉第一次到大理时在镇南王府内保定帝问他是哪里人氏时他所捏造的地方,东京开封府,自此以后但凡有人问起时他便一律回答的都是这个。 他在现代的老家虽是河南的,但却不是在开封,而是在离开封不远的郑州。 只是他不知道这个时候的郑州被称做什么,怕叫错了人家说他是胡说,所以便改成了开封府。 开封此时既为北宋都城,乃天下首府,天子脚下,那自然是商贾云集,繁华似锦。 船还没到开封,便已见得码头附近的水面上大船小船一艘挨着一艘的排着。 他们这艘船可是好不容易才靠到了码头,船老大带着几名船夫上岸去采买饮食以及船上所需的东西了,沈醉则自坐在船舱内拿着个酒葫芦喝酒。 他舍了金龙壶而改用酒葫芦是因为他觉着用醉拳与人打架时一边喝酒一边打斗最是帅,但自己拿个这时代从没人见过的钛金属小酒壶灌酒,人家根本就不知这是什么东西,更不知它的功用。 你拿这灌人家还以为你灌的什么增长功力的药水呢,所以还是改成酒葫芦这种这个时代人尽皆知一看明了的东西好。 而且拿个大酒葫芦也比拿个小酒壶让人看着有气魄,虽然金龙壶的容量比这葫芦装的多得多,但却是没人知道的。 当然这金龙壶他自还是带在身上的,而且里面还多装了五六个酒葫芦,葫芦里灌的也都是茅台美酒。 沈醉一边喝着酒一边探头从窗口往外看着码头上的繁华景象与忙忙碌碌的人们,显得极是悠闲。 突然间他双耳一动,隐约听到了旁边紧挨着的一条船上有人谈到了“乔峰”二字,不由便停下了饮酒的动作,把身子往那边靠了靠,凝神静听。 码头上人声嘈杂,有杂音干扰,再加上还有两层船板相隔,所以他听得不是很清楚,断断续续的。 不过虽然听得不清不楚兼又断断续续,但他还是把事情给弄清楚了。 因为听到了“乔峰”、“聚贤庄”、“薛神医”、“游氏双雄”这几个字眼,所以他不需要听得多清楚便能够知道是聚贤庄事件了。 他从旁边船上的几人谈话的几个字眼中推测出了是聚贤庄的事情,不由心里略松了口气。 这些日子来昼夜不停的赶路,虽说已经赶得很快了,但他还是一直担心怕错过了。 现在确定了没有错过,他自然要松一口气。 刚松了口气,又隐约听到旁边船上有人走动。 他心想可能是船上的人要下船了,便从窗中往外瞧着。 果然没多大会儿,便见那边船舱中走出五个人来。 都在三十、四十岁左右,有高有矮,有胖有瘦,但全都是一副江湖人士打扮,身上也各带着兵刃。 这五人出得船舱,便直接上了岸。 然后两人在前带头,其余三人随后相跟向着码头的人流深处走去。 沈醉见他们上了码头后,便也出了自己的船舱,看着五人渐渐走远的背影便准备要跟上去。 刚想回头向船上留守的船夫交待一下,他在这里下船就行,突然间眼角的余光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是一个绿色的倩影,在码头上大都是身穿深衣的人流中显得很是惹眼。 一抹碧绿温柔的颜色,沈醉瞧了过去,认出了她来,正是慕容府的丫环阿碧。 他心下不由奇怪,这阿碧怎么会单独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只见阿碧正站在码头上,四处转着头在水面上的船只上瞧着,像是在找人又像是在找船。 她慢慢的往沈醉这边瞧来,也瞧到了沈醉,刚好与沈醉的眼光对上。 一时未认出眼中有些迷惘,不多时便认出了他来。 虽说他自从出现后,好像一直都与她们慕容家是敌人,而且在听香水榭与杏子林中又连打了包不同和风波恶。 但不管怎么说,也总算是个熟人,而且两人间也没什么不友好的事情发生过,所以她还是想要过来跟沈醉打个招呼。 她刚想着要过来,沈醉就向她连连招手示意叫她过去。 她向着沈醉笑了下,便快步走了过来。 “沈公子,真是巧呢,你怎地也到了这里?”阿碧上得船来,向着沈醉施礼后问道。 沈醉笑问道:“我怎地就不能到这里了?”“不是!”阿碧怔了怔,脸上有些急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不到会在这里遇上沈公子,所以才问一下的,并没有别的意思!”“先进去吧,外面日头大!”沈醉笑了笑,指着舱门道。 这时节已是到了夏季,而现在又是午后,外面确实是有些热,而且阳光也确实很晒人。 “嗯!”阿碧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沈醉,走进了舱内。 沈醉也跟着进去,然后请她坐下,又从桌下拿出一个坛子来,为她倒了碗清水。 外面的天气确实很热,阿碧接了谢过之后,便先凑在嘴上饮了一小口。 “你怎么会一个人到了这里呢?”沈醉也坐了下来,向她问道。 阿碧看着他,略带调皮地眨了眨眼,笑道:“我怎么就不能一个人到了这里来?”这一句话十足的学足了沈醉刚才在外面反问她时的口气,说完她自己便先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沈醉听她拿自己刚才反问她的话来答自己的问话,也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笑了一阵儿后,沈醉止住笑,道:“我是要到荥阳去,路过这里,你呢?”阿碧见他不笑了并作了答覆,也收住了笑,作了答覆。 把他们那天自从杏子林分手之后所发生的事都基本交待了一遍,包括杏子林中后来有人揭露出来的萧峰身世问题,以及最后他们被西夏一品堂用“悲酥清风”毒倒,段誉抱着王语嫣逃走,她则与阿朱被捉,后又被萧峰所救。 再后来与段誉、王语嫣相遇,阿朱又与段誉易容装扮了乔峰和慕容复到天宁寺救了丐帮帮众的事情。 阿朱和段誉救了丐帮众人赶回来后不久,包不同和风波恶二人便赶来和他们会合,他们五人便要北上寻找慕容复。 因为王语嫣,段誉自是想要跟随前去。 但被包不同冷言冷语,不客气地说了几句后,便被气走与他们五人分手了。 她说到这里时,忍不住小心看了看沈醉的脸色。 怕他因为包不同赶走段誉而生气,见他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后。 这才又继续道:“我们五人到了河南便直接寻到了少林寺去,但那少林寺却是不准女子入内。 我们只能在外面等着,等着包三哥与风四哥出来。 他们出来后,我们便一起下了少室山。 可是到第二天的时候,不知为什么阿朱姐姐竟突然不见了。 我们在附近找了两天也没找到,后来包三哥说阿朱姐姐聪明机灵,一定不会出什么事情。 我们寻公子要紧,便不再寻她了,她那么机灵,平常只有耍人的份,肯定会没事安全回去的。 我们找不到她也没办法,便离了少室山脚下在河南一路打听我们家公子的消息,后来终于在开封寻到了我们公子。 我们家公子见家里几人都出来寻他,怕家里没人照看会出什么事,而他又还有事不能回去,包三哥、风四哥他们又都要留下来帮他,便遣我回去照料几处庄子,并要我回去请邓大哥与公冶二哥他们也一块儿前来帮忙!”“哦!”沈醉点了点头,心想阿朱不见了,肯定是上了少林寺去偷人家的《易筋经》了,又被玄慈方丈打伤,此时正跟萧峰在一块儿呢!又想到慕容复这小子还在开封,便向她问道:“你们家慕容公子现在还在开封吗?”阿碧摇了摇头,道:“他们前两天就到洛阳去了,我这两天到码头上来找船,却是总找不到一艘要到苏州去的船。 今天要还是找不到,我便随便搭一条就是了,去扬州的也好,去杭州的也好,只要是南下的便行!”沈醉听完笑了笑,道:“算你今天运气好,我这条船就正是要到苏州的!”阿碧诧异地问道:“你刚才不是说要到荥阳去吗?”沈醉笑道:“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还没遇着你前,我在船上听旁边船上的人说到件事情,便决定了要在这里下船。 这条船本就是在苏州雇的,我现在不坐了他们自然要回去,正好让他们把你顺路带回去!”“真的吗?”阿碧有些不大相信地问道,以为沈醉是在骗她。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说着话,船身突然晃了晃。 沈醉听到有船老大的脚步声,便知道是他带人采买东西回来了,又向阿碧道:“船老大回来了,我向他交待一声!”说完,便起身向外走了出去,阿碧也连忙站起跟了出去。 出得外面,果见是船老大回来了。 沈醉当即向他说明了情况,又付了他回程的银子,嘱他好生招待阿碧,把她安全送到苏州去。 船老大见他还没到目的地便已下船, 分卷阅读43 不但没往回要剩下的多余船资,还又给了钱送了份生意,自然是满口答应打保票。 阿碧见他付钱,便要挣抢相付,却被他给坚决拒绝了。 “沈公子,多谢你了!”阿碧见沈醉为了自己不但提前下船把船让了出来,还又替她付了船资,不由心下感动。 她其实一直不相信沈醉说的,是旁边船上有人说到件事情才要提前下船的,而是自以为地是他为了自己提前下船的。 却不知沈醉真的便是听了旁边船上有人说的事后才决定在这里下船的,只是又刚好碰上了她,显得太过巧合了而已。 “再见了!”沈醉轻轻跃上船头,站在码头上向阿碧挥了挥手,看了她一眼道句再见,便即转身而去。 阿碧直瞧着他的身影淹没在人流之内再也看不见时,这才转身回了舱内。 第四十八章遭遇同行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2614100字数:4771与阿碧在船上耽搁了不少时间,所以沈醉上得岸后,早就已看不见旁边船上下来的那五个人了。 虽然没跟上那五人,但他并不着急。 他想着事情既已发生了,聚贤庄的英雄贴也已撒出来了,那么知道的人就定然不会少。 不怕找不到带路的人,跟丢了这五个,另外再找就是了。 所以他不急,出得码头后,一路上悠哉悠哉地走着,一路转着头仔细打量着开封城内的热闹景象。 他在现代时虽然也到过开封,但他却知道现代的那个开封并不是这个开封。 此时的开封乃是整个大宋国的政治、经济以及文化中心,称为“汴京”或“东京”,是这个时候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之一。 后世有一副从北宋末年流传下来的长达七米多的《清明上河图》,充分展现了此时东京开封城的盛景。 这副图在现代十分有名,临摹版甚多,他也曾看过。 而现代的那个开封城却是被后来高出城市几十米的黄河一次次的泛滥淹没了,此时的繁华早已被掩埋在了地下,现代的开封只不过是后来在原址上重建的而已。 现代的开封也只是河南省的一个二级城市而已,早已失去了此时大宋朝帝都的风范。 他一路走着看着,甚至于觉着现代的开封还不如此时的开封来得昌盛繁荣。 此时的开封商贾聚集、店面林立、城楼巍峨,街道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磨肩擦踵,一片繁华景象。 他看着眼前开封的繁华盛景,想着现代时眼前的这一切都已掩埋在黄土之下,不由心中感叹。 拔开酒葫芦上的盖子,仰头喝了一口热辣辣的酒,仿佛也把那份感叹连带地喝到了肚中。 喝了口酒后,他的心情又已好了起来,重新打量着眼前街市的繁华景象。 此时,正是午后。 而他的午饭却还没有吃,所以他便决定先找家酒楼去吃午饭。 本来在船上时,他就是等着船老大上岸去为他买饭菜的,但后来临时改变主意决定在这里下船后,自然是没能吃成。 一边走着,一边打量着沿途的酒楼饭馆。 这时,突然前面一声惊呼传来,他连忙往前看去。 只见前面正有五人,最前面中间一名看上去是个少年贵公子,而他身后左右各两名共四人看上去则像是他的保镖兼侍仆。 那一声惊呼正是从中间那名少年贵公子身上传出来的,乃是有一个人不小心撞到他身上去了,所以他才发出此惊呼。 那四名保镖一时不察,见他们公子被人撞到了,连忙怒目而视,上前就要拉开那人。 但那人不等四人上前来,便已连忙退了开去,并像着那少年公子连连道歉。 那少年公子见他又是赔礼又是道歉,态度甚是真诚,便也消了气。 说了他一句,就让他走开,并抬手拦阻了身后的四名保镖。 沈醉却是看着撞了那少年公子的那人嘴角挂起一个神秘玩味的笑容,因为他刚才一听见那少年公子惊呼转过头来看时就刚好看见了那人正以极其快速灵巧的手法把那少年公子腰间的一只玉佩给解了下来,藏到了自己的袖筒里。 而那四名保镖见他们公子被人撞了,因此都着意着他们家公子有没有受到什么损伤,却是并没有注意到那人的动作。 更何那人的动作做的也甚是快捷巧妙,若不是沈醉刚好学过了那部“神偷秘技”上的手法,放在以前若不仔细看的话却也是不好注意到的。 “看来竟是个同行!”沈醉暗道了句。 但却并没有要揭露那人的意思,因为他本身便也是个大盗,鉴于同行相互照顾的想法,所以他并不想揭露那人。 那人谢过了那名少年公子不怪之罪,便绕过了他们五人继续往前而走,与沈醉走的是对脸。 因此沈醉便注意了他一眼,见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中等身材,有些偏瘦,面貌普通,但一双眼却甚是灵活。 双方距离有十几步远,沈醉瞧了他一眼,便又转头往旁边瞧去,继续找中意的酒楼。 走了几步后,他正转头往左边瞧去,眼角余光处突然瞥见一个人影向他撞了过来。 他一瞥之下,便已认了出来正是刚才那偷人玉佩的小子。 自己不揭露他,他就要烧高香了,想不到他竟然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来了,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脸上笑了下,心道了句:“好小子,竟然偷到我身上来了!”然后看着那人过来,往旁一闪,让了开去,随后一把便抓住了那人手腕。 再往前一跨,一抬手,就把那人的手臂给压到了他背后。 “哎哟!”那人忍不住地叫疼,心下却是发急,连忙叫道:“你这人干什么抓我,快点把我放开!”“你这小贼,我干什么抓你,你不知道吗?”沈醉笑问了句,又把他手臂往上抬了抬,他便又忍不住地痛叫。 他这一叫,便吸引了旁边的路人。 连前面那名刚被他偷了的少年公子与他的四名保镖也都闻声转过了身来,这小贼的身子被沈醉挡着,又被他把胳膊扭得弯下了腰去,是以后面那五人并看不见这小贼的面貌。 不过抱着看热闹的心思,他们便也走了过来。 沈醉因为这个小贼打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因此便也想要揭露他刚才偷那少年公子玉佩的事。 刚押着他转过身来要追上前去,却见那少年公子带着身后四人走了回来,不由心道了句“正好!”看那少年公子,见他不过十六、七岁,却是生得丹唇玉面,甚是俊俏。 走起路来,并不像其它这个年纪的少年人有些轻浮求快,而是十分稳健,甚至还有股大气隐隐然透出。 他身后那四人全都是三十多岁的壮年,身材高大健壮,都穿深青色劲装,腰间各佩着把刀。 “这位公子请了!”沈醉看得他们过来笑着向中间那名少年公子打招呼,又把抓着小贼的手松了松,让他直起了腰来。 “兄台请了!”那少年公子见沈醉向他打招呼,便也拱手回了一礼。 待看见沈醉抓着的那小贼直起身来看见了他相貌,不由脸上略现惊诧之色。 沈醉向他笑了笑,又把小贼的手臂往上抬了抬,道:“把人家的东西还给人家吧!”那小贼胳膊被沈醉抬了抬又忍不住地痛叫了两声,听到沈醉的话心里虽吃惊,嘴上却仍是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听不明白?”沈醉笑了笑,又把他胳膊往上抬了抬,笑道:“你小子还给我装,快把偷了人家的玉佩拿出来!”这时那少年公子听了“玉佩”二字,脸色一变突然想到了什么,手往腰间一摸再低头一看,见腰间原先系玉佩的地方空空如也,脸上更是变色。 然后便抬头怒目往那小贼瞧去,他身后四人听得了沈醉的话又见他们公子那番动作,怎还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 “唰唰唰唰”,四人一急都各自把刀抽了出来,逼到了小贼身前架到了他脖子上。 喝道:“快把玉佩交出来!”沈醉笑问道:“你这回却是交不交,有本事再嘴硬一次!”一个玉佩重要,还是自己的生命重要?肯定的答案,当然是生命。 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小贼再是心不甘情不愿,也不得不把那玉佩交了出来。 那四人其中一人拿了玉佩,然后四人便都收刀走到了那少年公子身前。 拿玉佩的人将玉佩交到了少年公子手中,然后四人一翻身,单膝脆地,右手刀撑着地面,低下头去向少年公子齐声道:“属下失职,还请公子责罚!”沈醉看着他们的架势,心中不由道:“这都什么人呀,犯得着这样吗?”不过他看那少年公子的贵气以及他那少年老成的稳重,先时却也猜出来他定不是一般人。 这时再见这四人一时不察失了下职,就跪地请罪,心想这小子可能家里是大官。 这里是东京开封城,大宋的京都,在街上碰到个什么大官的公子少爷,也是不稀奇的。 那少年公子收了玉佩,先是向跪倒在他身前的四人沉声道:“先起来吧,回去再说!”然后便抬起头来向沈醉抱拳谢道:“多谢兄台出手相助,替我讨回了这玉佩!”“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沈醉笑了笑回道。 这时地下那四人相互看了一眼,又拜了下,道了句:“多谢公子!”这才站起身来,收刀站在了他身后。 少年公子略看了他四人一眼,便又向沈醉拱手道:“这块玉佩乃是家父所赠,对在下意义非凡。 兄台替我讨回,实是对在下有大恩。 只是此番大恩不知如何答谢方能尽意,兄台若有何难事,但请尽言。 在下定会尽力相助,以报此恩!”沈醉心道这小子口气倒还挺大,却是不知到底什么身份,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很不低,不然也不敢夸下此口。 他心中又猜测了一回这少年公子的身份,想罢却向他笑道:“若要报恩,便也不难,你只需请我到这开封城中最好的酒楼吃一顿就是了!”少年公子显是想不到他提的要求竟是这般简单,脸上有些微诧之色。 还未作答,沈醉已笑问道:“怎么,请不起吗?请不起的话便就算了!”那少年公子听他之言脸色变了变,有些怒气,随即又压了下去平静地道:“兄台说笑了,一顿饭我又怎会请不起?便是百顿千顿万顿,甚至请兄台吃上一辈子也是没有问题的!”沈醉看着他面上刚才有些怒气,又听着他的这番话心道这小子说的却有些气话了,不过仗着他这句话。 自己以后要是有一天连饭都混不下的话,倒是可以拿着这句话赖着这小子,让他管上自己一辈子的饭。 不过以自己现在的本事,这种情况显然是不可能的。 笑了笑,便道:“如此甚好!”随即又看了看还被自己抓着的小贼,想着该怎么处置他,想了想后道了句“滚吧!”便松开抓着他的手,把他推到了一旁。 那小贼看着沈醉却是有些不可置信,但不近信不信,既然他放了自己,便就先离了此地才是。 刚转身要走,还没转过去呢,对面那少年公子身后四人已窜了过来围住了他。 两人一伸手便即抓住了他双臂,其中一人向沈醉道:“兄台怎可轻放了这小贼,定要送往开封府衙重重置罪才是!”沈醉皱了皱眉头,却是不愿让他们把这家伙送官坐牢去,毕竟总算是个同行。 因此便道:“我看他也只是为了生计而已,更何况他年纪还小,便请饶他一次,给他一次改过立新的机会吧!”刚才说话那人反驳道:“小是小偷,大了便是大盗,作奸犯科之人,定要严惩才能让他们记住教训。 我看还是送官严办,好好的让他受一次教训,他才会有悔改之心!”那少年公子听着这人说的话,轻点着头,眼中颇有嘉许之色。 沈醉道:“严惩并不见得就能让人受住教训了,强压有时反会适得其反。 便请几位看在下面上,给他一次改过立新的机会吧!”“这……”那人迟疑着,看向了那少年公子,不敢独自作主。 那少年公子此时却是在品味着沈醉刚才的那一句话,因此竟是没注意到他这属下瞧过来的眼光。 那人得不到他的肯允,便也不敢私自就答应了沈醉,是以一时迟决不下。 但沈醉却已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一闪身便即到了那小贼身前,然后单臂各向抓着他的两人攻了两招,逼使两人放手后,便一把抓了他肩头提了过来,然后又即闪身后退。 他这一进一退,身形若电,快捷异常,那两招出手也是十分凌厉,逼得那两人不得不放手。 几乎一眨眼间,沈醉便已抓着那小贼的肩头回了原地。 那四名保镖则是愣愣地瞧着他怔在了原地,满脸的惊讶不可信之色。 这时那少年公子才回过神来,一看向沈醉见他又已把那小贼抓了回来,脸上也不由大显惊色。 沈醉却是没瞧他们,只是拍了拍小贼的房膀向他道:“快走吧!”小贼迟疑了一下,然后满脸感激的向他抱了抱拳,便即趁那四名保镖还未回过神来之际转身跑远了。 “公子?”小贼一跑,立时惊醒了四名保镖,跟沈醉说话的那人向少年公子抱拳请示道。 “算了吧!”那少年公子道了句,又向沈醉抱拳问道:“还未请教兄台大名?”“在下沈醉!”沈醉拱手含笑答道。 “原来是沈兄,小弟周庸!”少年公子笑道,又向沈醉重新见礼。 “哦,周公子!”沈醉也又回了一礼。 “开封城里最好的酒楼叫做‘宝香斋’,与这里只隔一条街,沈兄,这便请吧!”周庸摆手作请势。 “好!”沈醉答应了一声,正要跟着他去那宝香斋。 突然左前方一座酒楼之内,走出五个人来。 沈醉眼角看见五人的背影,觉着有些眼熟,细一辨,便认了出来正是他在船上时旁边那艘船上的五人。 当下便向周庸告罪了一声,要追着那五人前去。 周庸肯留不住,只有略带失望地任他而去 分卷阅读44 ,只道将来有机会再好好请他。 沈醉又抱歉地告罪一声,便追着那五人身后而去。 第四十九章胡思乱想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26143100字数:2532沈醉跟着的那五人先是到了城西的马市各买了一匹马,然后便从西门而出。 沈醉一直都远远地跟在五人身后,趁他们买马的时候,他在旁边的一处小饭店内买了只烧鸡与几个馒头当午饭。 烧鸡用荷叶包了,馒头用纸裹了装在金龙壶内后,他也进了马市去买马。 那五人买好后先出了马市,他也买了马自后跟随,乘马跟着五人直出了西门。 出了城门之后五人便打马飞奔,沈醉自也是打马急奔。 但却没有跟在他们后面,而是借着马快赶超了五人往前一直快马加鞭而去。 他现在有了钱了,所以自然是买的那马市内最好最快的马,是以快马加鞭不一会儿便把那五人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他顺着这条官道一直跑,不知跑了多久遇到一个三叉路口时才停了下来。 他左右看了看,赶马到了左边的一处林子里,然后下马从金龙壶中取出烧鸡和馒头来用午饭。 他之所以出了城后赶超五人很大一个原因便是想要争取时间来吃午饭,因为赶马急奔时在马上颠簸的厉害是吃不成东西的。 还有便是这样可以减小自己一路上跟着他们,被发现的可能。 他右手拿着只鸡腿啃着左手拿着个馒头咬着,脑子里则又在想着别的事。 但想着的却是阿碧说慕容复去了洛阳的事情,在原书中慕容复的第一次出场是他以西夏武士李延宗的身份。 后来在天宁寺中他还曾用悲酥清风毒倒了西夏一品堂的众高手,这之后就直到了聋哑老人苏星河擂鼓山摆“珍珑棋局”请人来破解的时候他才再次出场,而这中间就一直再都没有关于他的半点叙述。 记得风波恶在杏子林中离去时说的是慕容复去了少林寺,前往解释玄悲大师死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手法下的事情。 但实际上这个时候他却根本没有去,而是以西夏武士李延宗的身份混入了西夏一品堂之内。 可见这家伙从一出场就玩儿了个花样,不但骗了外人,便是连他慕容氏的自己人也都骗了。 但阿碧既说他们是在开封寻到了慕容复,那就应该是慕容复在离了天宁寺之后就快马加鞭地赶往河南以圆其说去了。 他几乎与萧峰是同步从无锡离开,然后同步赶往少林寺的。 他进没进少林寺沈醉不知道,但他既与萧峰是同步赶路,两人便也有可能是同步到达,那么萧峰的事他便也有可能是在第一时间内就知道的。 沈醉所想的问题就是在这里,他在看书时就有一个疑问,那就是萧峰被人误会杀父杀母杀师的事当时也就只有少林寺的和尚知道而已。 而萧峰带了阿朱从少林寺出来后也没过了几日,这消息便已急速地传了开去,以至于薛神医与游氏双雄竟已联名发了英雄贴招急天下英雄共同对付萧峰。 想一想,这事情从萧峰被少林寺误会是杀父杀母杀师的凶手,到他于聚贤庄内大战群豪最多也就不过六七天而已。 短短的六七天之内事情为何就会传遍武林了呢?如果说是聚贤庄的不具名英雄贴的效应的话,那么聚贤庄又是如何在第一时间内知道这件事情并起意发英雄贴的呢?还有为什么这个英雄贴不由少林寺直接发起呢?他们不但有最直接的受害者在内,而且更有最广泛的江湖效应。 为什么他们不发,却偏偏轮到个聚贤庄来发?这一切的一切沈醉在知道了慕容复来过了开封又去往洛阳后,便推想出了一个十分大胆的假设,那就是这所有的事情都是有人在暗中推动、慕后操作的。 而在暗中推动这一事件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慕容复。 而推动了这一件事情的最后结果也是对他慕容复最有好处,一是他可以借着这件事情搞乱中原武林,二是如果萧峰死了的话那“北乔峰,南慕容”中就只剩下他一个南慕容了。 他先到开封再到洛阳。 实际上都是在这两处交通便利江湖人士汇聚的地方暗中散播这个消息。 沈醉甚至于还想出了一个更大胆的可能,那就是聚贤庄有可能便是慕容家的一处暗势力。 不过就是不知道事实到底是如何的,他只想到了少林寺没有直接发英雄贴声讨萧峰,有可能是他们还在怀疑着事情的确实性。 毕竟事情虽然十分巧合每次都让萧峰赶上了但总还是有一些疑问让人想不通的。 以少林老和尚们的细密心丝,这一点在事后他们还是应该会看出来的。 既然有了怀疑,那他们便不会随随便便的发什么英雄贴的。 “哎,想的太多了!管他事实究竟如何呢,反正不管事实如何,结果却都是那样,只要按着自己的计划行事改变了结果就行了!”沈醉暗怪自己又开始充分发挥起自己胡思乱想的本事来了。 将手中的鸡骨头弹指扔掉,把最后一口馒头塞到嘴里。 他从地下的荷叶上以撕了一只鸡腿,这一回他不再胡思乱想,而是快速地解决了手里的鸡腿与另一个馒头,并随时注意着路上那五人的身影出现。 等这一只鸡腿啃到只剩下了爪子的时候,他听到了来路上急速的马蹄声。 他往来路上看了一眼,已能远远地看到那五匹马与马上的五人。 将馒头吃完,又将鸡爪子随便啃了两啃丢到地上。 然后收拾下东西,又撕了块儿包馒头的纸将手擦了擦,他便又翻身上马。 等到这一切都做完的时候,那五人五马已是到了近前,毫不停留呼啸而过,到了叉路口前往左边拐了过去。 沈醉也不着急,拔开酒葫芦上的盖子喝了两口酒后,这才催马赶了上去。 到得傍晚时分,他们仍然不停,又催马急赶了一程,直到又赶到前面一个驿站时这才停了下来入住休息。 这驿栈虽为官营,但却也是做普通人生意赚点外快的。 沈醉也跟着进了驿栈,因为这五人并不认识他,一路上也都没发现他在后面跟着,所以根本不用避着他们。 而且此时的驿站里也不止他们几个江湖人物,还有着不少都是,也都是接到了聚贤庄的英雄贴前往聚会的。 这些人也大部分都互相认识,进了栈内便互相地打着招呼。 一帮人吆五喝六,划拳斗酒十分热闹。 沈醉没跟他们凑一块儿,直接叫小二把饭菜端到了房里去吃。 一夜无话,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时便已听到房外不停的脚步声。 正是那帮江湖豪士,这帮人昨晚就已约好了第二天一起上路。 是以有了一个人起来,便挨个地把所有人都叫了起来。 沈醉稍等了楼上的脚步声消失后,这才翻身起床。 下楼结账时便看见大厅内不少人正在用早饭,外面还有不少人正在检查马鞍。 等到沈醉开始吃早饭的时候,大厅里的人便已走了个一干二净。 全都到了外面去,而等到他吃完的时候,外面的人就已全上马走了。 而等他上了马后,那些人便都已打马跑到了他视线所及处。 这距离刚好合适,他便又不紧不慢地跟在了后面。 这一日他们只急赶了一个上午的路,便已到了聚贤庄的所在。 沈醉先找了个隐秘的地方把马栓好,然后才施展轻功慢慢向庄上靠去。 第五十章聚贤庄外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2700800字数:5040沈醉所施展的正是他结合了“神偷秘技”中的轻功身法跟他先前已有的轻功身法步法而创出的一套全新的更适合于他自己的轻功身法,第一次施展时就是他到苏州府衙做大盗之时。 那个时候他是刚刚结合创出,还并不十分完善,所以也没有起名字。 但现在他却已经完善了,便为自己这套轻功身法取了一个名字,叫做“无影千幻”。 意思就是十分快速,甚至于能带出一千个幻影来。 不过现在他却还做不到,这是他将来期望所能达到的一个高度。 任何武功最嫉在创造之时就给了它一个容易达到的尽头,所谓的“学无止境”,武学也是一样的道理。 这是他浸淫武侠小说十几年所得出的经验,但凡高深绝学不论当时创造它的人达到了一个怎样的高度,他都会把这项绝学描述到一个超越他当时境界而让后人高山仰止绝难于达到的高度。 这可以说是创造者对他所创武学的极尽美好描述,也可以说是他们的用心良若,给了后世学习之人一个永不懈怠的动力。 一个难于岂及的目标,在不知情的后世学习之人眼中,那就是毕生所要追求的高度。 当后世学习的某人达到了当年创造者的高度之时,因为上面还有一个更高的境界,所以他们不会在这里止步不前,他们会继续往前探索,追求那一个更高的境界。 例如有些武侠小说中所描述的某个武学宗师已可以说是达至了武学的颠峰,但他却还是每日勤修不断毫不懈怠。 他所要追求的就正是这一个更加高深飘渺的境界,许多人终其毕生都不能达到以至引以为憾。 但实际上,这一个境界有很大的一部分都只是当时创造之人假想出来的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境界,既然不存在那么他们自然是极难达到了。 这并不是创造者们跟后辈弟子开的一个玩笑,而是他们用心良苦的想要让后辈弟子们永不停下前进的脚步,追求更高的境界,好发扬光大自己所创之绝学。 沈醉也不知道他的“无影千幻”是否真的可以到达幻化千影的境界,但他还是为自己描绘了这么一个美好的期望。 有了这一点,也算可以时刻提醒一下自己不要老是原地踏步不前进。 或许有点自欺欺人的想法,不过用现代科学来解释的话,这个好像叫做“心理暗示”。 他此时便正施展着他的“无影千幻”在聚贤庄外的树林内高来高去,从这棵树上跳到那棵树上,像一只灵巧的猿猴,但却又做的无声无息。 如果没有人抬头往上看的话,根本不会注意到他。 便是抬头往上看了,眼力神差点儿的也是看不见,最多只能看到一条淡淡的蓝影急掠而过罢了。 他选择从上而走,便是不想让人发现了他。 因为此时聚贤庄群雄汇聚,不时的都有人从各方前来,庄前庄后庄内庄外都有人。 从地面接近的话难免会被人发觉到,虽说在没多少人认识自己的情况下完全可以混进庄内去,但他的打算并不是要从内搞破坏。 因为毕竟还是有丐帮的几个长老认识他的,如果被他们认出自己这萧峰的结拜兄弟的话那就会陷于包围之中了。 还是从上面走不会有什么人注意到,也可居高临下方便观察于下面的情况,更可在关键时刻从外进行突袭。 所以在到达离聚贤庄左侧最近一棵大树上时,他便隐身于树冠之内,站在一处横枝之上,用茂密的树叶遮掩自己的身形。 这一棵树十分高大,离聚贤庄大约有五六庄的距离,是个居高临下观察的好所在。 沈醉站在树上,探头往庄院内仔细地瞧了一眼,便发现自己那大哥萧峰还没有到。 里面只是有许多的江湖人士聚在一起高谈阔论,庄外也不时有或乘马或徒步的背刀挂剑之辈往庄门而来。 他又往庄外的两边大路上看了看,也并没有发现什么马车,但却是发现了一顶轿子。 在这江湖豪雄汇聚的地方竟然会出现一顶轿子,他不由感到有些奇怪,便注意去看着那顶轿子。 一边看一边又掏出酒葫芦来,往嘴里灌着美酒。 那轿子乃是一墨绿色的双人小轿,离聚贤庄大门大约有十多丈远的距离。 等到沈醉喝了第十口酒的时候,那顶轿子到了庄门之前。 停轿放地,前面的轿夫躲身掀开了轿帘。 沈醉打眼看去,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个素衣素服的美貌妇人。 眉目清秀,姿容秀丽,虽气质温婉,但在一身白色素服的映衬下却是透出淡淡的清冷之意。 聚贤庄大会怎么会有一个女人来呢?他瞧着那美貌妇人脑中想着看书时聚贤庄那段的情节,以猜测这女人的身份。 想了不大刻,他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已是想到了这女人是谁。 正在此时,庄门外有人高声叫道:“丐帮已故副帮主马大元遗孀马夫人到!”沈醉笑了下,心道了句“果然是康敏这个毒寡妇!”又仰起头来喝了一口酒。 再看时,那康敏已是出了轿子,莲步轻移下跨过了轿夫压下的轿椽。 庄门内有几人迎了出来,迎接她的到来。 看她此时温婉中带着淡淡清冷的容颜与端庄的举止,沈醉实是难于想象她的心肠竟然会那般毒辣。 就为了萧峰不看她一眼,她便要千方百计的陷害萧峰,甚至于不惜勾引白世镜谋杀了自己的丈夫。 不过,她最后也是死的太惨了点儿!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她虽可恨,却也可怜。 可惜的是她在可怜之时产生了心理变态,变成了一个以报复心理极强并从报复中获到快感的可恨之女子。 沈醉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又转眼往两边的大路上看去,再看之时他却是发现了一个老熟人。 看着远处那高高瘦瘦似竹竿的人影,他脸上不由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那高高瘦瘦的人影不是别人,却是他到了这里没多久后就认识的一个人。 一个恶人,一个淫贼,正是四大恶人排名最后的“穷凶极恶”云中鹤。 看到了云中鹤他这才想起了聚贤庄之事中,也是有他的出场的,先前却是把他给忘了。 而聚贤庄事件中不但有他在,还有个四大恶人之首“恶贯满盈”段延庆的徒弟“追魂杖”谭青也有出场。 这两个人的下场一个是被萧峰一掌打了个半死,另一个则是被萧峰一声大喝破了腹语术给震死了。 此时云中鹤正和一个身穿青袍的三十左右汉子趁着路上一时无人从左边大路上鬼鬼祟祟地拐到了路左边的林子里,那青袍汉子想来便是段延庆的徒弟追魂杖谭青了。 这两人拐到林子里后,窃窃私语了阵儿,谭青从林子 分卷阅读45 里探出头来左右看了看便向林中的云中鹤点了点头继续上路朝聚贤庄而去。 而云中鹤却是向林中走了几步,然后一纵身上了一棵树。 上了树后辨了下方向,便也从树上跳跃而进。 但巧不巧的就是云中鹤跃身其上的这片林子,也正是沈醉所在的林子。 只是他所在的是边缘处最靠近聚贤庄的一棵大树,而云中鹤却是还在其中。 沈醉看着云中鹤在林中前进的身影,却也正是向他这个方向而来的。 他看着云中鹤逐渐接近的身影,又笑了下,心中道:“我本来已打算放过你了,想不到你这家伙却还是送上门找死来了!”他初见到云中鹤时便有上前吸了他和谭青内力的想法,但后来想到这样做难免要经过一番波折与打斗,那样又有可能会被人发现,便即放弃了这一想法。 但想不到的是他虽放弃了,这云中鹤却是偏偏自己送上了门儿来。 “送到嘴边的肉却哪有不吃的道理,你即送上了门来,却也只能怨你自己运气不好了!”沈醉又心道了句,悄悄掩饰好自己的身形,以防让云中鹤看见了。 他自从在大理吸了云中鹤的一半内力与叶二娘的内力后,这些日子来却是再未动用过北冥神功吸人内力。 一是少有这样的机会,二是他并不想在有第三人在场的情况下使用,以免传了出去惹起武林公愤,成为武林公敌,整日被人围堵追杀。 毕竟这样损人利己吸人内力为己用的武功,实在可以说是邪恶的武功。 而且武林中又已有了丁春秋的“化功大法”恶名在前,这北冥神功江湖上少有人知晓,一被人瞧见了便是全当成了“化功大法”。 可以说那恶名不用传,就已是远扬在外了。 所以他在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以及对上那种并不是特别坏的人时,便不会动用北冥神功吸人内力去。 这些日子以来,他也只是靠每日不断的练习来增长功力的。 北冥神功并不只是一门只靠吸人内力为己用的功法,它自身的运转练习也是同样可以增长功力的,只不过没有直接吸人功力来得快而已。 云中鹤的身影已渐渐接近了,所选的目标却也是沈醉所藏身的这棵大树。 因为毕竟这一棵是最接近聚贤庄的一棵,可以说是这一边最好的观察地点,所以他选了这一棵却也是在沈醉的预料之中的。 沈醉此时所在的位置乃是他原先所在的那一横枝处正上方的一个枝桠上,那里繁茂的枝叶很好地遮掩了他的身形。 再加上他穿的又是蓝色的衣衫,跟这棵树的树叶深绿颜色也很是接近,所以即便是某处叶子空隙间露出了一片衣角,也是十分难以发现的。 云中鹤此时已到了离这棵树距离最近的另一棵树上,他在那棵树的树桠间略停了一下,看准了这棵树的落脚位置,便即脚尖一点脚下的树干,往这棵树看好的位置跃来。 而他所看好的落脚位置也正是沈醉原先站的那一处,因为那一处实是飞跃而至时最佳的落脚地点。 不但对着后面林子的那一方枝叶少,没有阻碍,而且那处横枝也够结实。 还有便是空间也够大,站一个人绰绰有余。 云中鹤轻飘飘地落在了那处横枝之上,正要喘一口气之际,突然从上方倒翻下一个人影来。 他心下一惊,连忙出掌便要攻击,同时深吸一口气准备倒跃而出。 但他那一掌刚至半途,一口气刚吸了半口,便突然感觉到胸腹相交处的“幽门穴”,稍上的“步廓穴”,还有胸口的“天池穴”以及咽喉下锁骨处的“俞府穴”同时被一股阴柔的力道凌空点中,当即便不能动弹。 随即那人手抓着他肩头往旁边提了提,然后收回手去又抓住上边的一个树枝正翻了下来,与他面对面地站着,笑意吟吟地看着他道:“云中鹤,你好呀!”但云中鹤看见树上翻下的这人却是满脸的震惊与骇异之色,这从树上翻下的人正是沈醉。 从他第一次吸了云中鹤一半的内力后,云中鹤的心中便已种下了他的阴影。 此时一见,自然是满脸的惊怕之色,开口惊叫道:“你……”一个你字还没吐完,却已被沈醉一弹指封住了他的哑穴,只能干张着嘴却是发不出一丝声响。 “云中鹤,你听着。 我下面的话可不是开玩笑,而是十分严肃地告诉你,今天便是你的死期到了,而且还很有可能是死无葬身之地的那种!”沈醉虽说的是十分严肃地告诉云中鹤,但却是笑着说的。 说完后便一伸手抓住了他胸口的“膻中穴”,然后默运北冥神功,吸取他的内力。 他现在的内力已是比云中鹤高出了不少,而且北冥神功又是全部练成,是以吸收速度是十分的快,简直可以用江河入海流的速度来形容。 云中鹤从他一开始吸取自己内力时,脸色便是变得十分惧怕,而随着己身内力急速的流失他脸上的表情已是越来越惊惧。 感觉到自己苦练多年的内力迅速的流失,他的心理只能用恐惧来形容。 没得大功夫,沈醉便已吸干了云中鹤的内力,只还留着他那一口维系生命的精气。 他停了手上北冥神功的运行,向着云中鹤道:“云中鹤,你这人奸淫妇女,为恶多年,实是死有余辜的。 但我要杀你却也不想找那些个堂而皇之的借口,我杀你的理由便只是想要吸取你的内力为己用而已。 别人的虽也可以吸,但总是吸你这个恶人来的心安理得一些,也算是顺便为武林除一害,为那些个被你奸淫了的少女报一报仇。 你这便安心的赴黄泉吧!”他说罢,又准备开动北冥神功,把他最后的那一口精气也一起吸了。 刚要运功,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又向着云中鹤笑道:“对了,顺便告诉你件事,叶二娘那个整天害人家孩子的恶人也是死在我手上的!”云中鹤满脸的恐惧听到这一句后话更是又添了一丝惊骇还有一丝明白事实真相的恍然,但可惜自己却没有机会把二姐死亡的真正原因告诉老大跟老三了。 他想到这里,轻轻地闭上了眼。 在这一刻,他的心里对这一生所做的事产生了一丝悔恨。 随即,他便感觉到了自己生命的流逝。 他觉着自己像是在渐渐的飘起,又像是在渐渐的下沉,不过不管是飘起还是下沉感觉竟是很舒服的,舒服到他什么也不想,连思维与意识也都渐渐的消沉。 等到他的意识完全消失时,他的生命便也离他而去。 沈醉收回了手,看了看云中鹤死的还算安祥的脸,将他的尸体抓住横放到另一边的树桠间卡住,然后又转眼往聚贤庄的两边大路上看去。 这一看,却是已看见了对面大路上一辆骡车遥遥而来。 他猜测那便应是萧峰拉着阿朱来了,果不其然,待骡车走的近了一些,他便已看见了车夫位上坐着的一条手执鞭子的大汉。 方面长身,宽胸粗膀,眉目间不怒自威,正是萧峰。 再往聚贤庄内看去,发现庄内乱哄哄一片,显然是那丐帮中的吴长老在追魂杖谭青的挑拨下与其他人起了冲突。 他在人群中仔细瞧了下,却是也没瞧见了那谭青去。 收回了目光正要再往庄外看去,在从对面一片山林扫过时,他突然瞥见了一个黑影以极快的速度从眼角闪了过去。 再去看时,却是已瞧不见那黑影跑到哪里了。 他心中一动,已想到那黑影便应该是萧峰的老爹萧远山了。 再在山林中仔细看了一眼,却仍是未有发觉。 他便又转到了庄外去看萧峰赶着的骡车,此时那骡车已经赶到了聚贤庄的大门之前。 第五十一章聚贤庄内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2800800字数:5423沈醉在树上看到,聚贤庄管家把萧峰一来的消息传到聚贤庄内,庄内的所有人便都安静了下来,等候他的到来。 接下来的情节便与书中一模一样,沈醉站在树上一边看着一边又拿出酒葫芦来喝着酒,感觉有点像是看真人版的电视剧。 直到了萧峰受追魂杖谭青以腹语术言语讥讽,一声大喝道:“滚出来!”他这才收起了酒葫芦,准备行动。 不过萧峰那一声大喝声音还真是够大的,他在远隔了五六丈远的树上都听的有些震耳。 谭青被他那一声断喝震得摇摇晃晃,如喝醉了酒一般从人群中跌了出来。 只是这一回却再没有云中鹤的出场相救,那谭青咿咿啊啊了一阵儿,过得一会儿便自气绝了。 萧峰看得谭青气绝之后,便向游氏双雄要酒喝,要与以前认识的朋友熟人喝酒断交情,之后打斗之时各安天命。 游氏双雄迟疑了下便即答应,等他们派人去取酒之时,沈醉伸手提了云中鹤的尸休,然后从树后跃下。 此时聚贤庄内人基本上已是到齐了,外面也再无人来,而因为萧峰前来,又要跟他们众人喝酒断交情,是以人全部都收缩于院子之内。 而外面便无再他人看着,沈醉将云中鹤的尸体靠放在树后,便即施展轻功向聚贤庄贴地急掠而去。 他此时吸收了云中鹤后来又已练全补回的全部内力,整体内力可说是增长了将近一倍。 是以这一施展出来“无影千幻”,便更是快捷。 五六丈的距离,几乎眨眼而至。 他到得聚贤庄的围墙外,听着里面萧峰与众人干碗喝酒的声音,他又顺着墙根到得了庄后。 然后找了处地方,贴墙听了下,便翻墙而入。 此时聚贤庄中群豪全都齐聚于庄前,是以这庄后并无他人,最多不过几个下人丫环之类。 这些人又怎能发现得了沈醉,所以他极快地便通过后院到达了前院大厅的屋顶之上。 这古代的屋顶都是分两面作斜坡式的,他便伏在屋脊后面的斜坡上,然后从屋脊上探出个头去瞧下面的情形。 只见下面院中却是空空如也,更是不见萧峰。 他不由大感奇怪,想了下,便想到他们们应是都在厅中。 想到这里,他便伏下身去,注意倾听着下面厅中的动静。 仔细听了听,听到厅中还是众人与萧峰喝酒说话的声音。 没多大刻突听一人道:“姓乔的,我来跟你喝一碗!”语气之中,颇为无礼。 又听萧峰道:“乔某和天下英雄喝这绝交酒,乃是将往日恩义一笔勾销之意。 凭你也配和我喝这绝交酒?你跟我有什么交情?”他此时却是还不知自己姓萧,是以还是称乔。 他说完之后没过多久,便听“砰”地一声,一人被人从厅中摔了出来。 沈醉连忙抬头看去,正看见下面院中一人从照壁上滑了下来,已是晕了过去。 他记得这个情节,所以便知道这被摔出来撞在照壁之人晕了过去的的人乃是向望海。 紧接着一条大汉从厅中跃入院中,正是萧峰,他站在院中气势凛然地大声喝道:“哪一个先来决一死战!”等了一会儿没人上前,他又喝道:“你们不动手,我先动手了!”手掌扬处,砰砰两声,已有两人中了劈空拳倒地。 他随势又冲入了大厅之内,但听“噼哩叭啦”地打斗声与惨叫声,想来是又打倒了数人。 下面有人叫道:“大伙儿靠着墙壁,莫要乱斗!”之后萧峰叫道:“我来领教领教聚贤庄游氏双雄的手段。 ”之后便听得下面“砰叭当咚”声不断乱响,夹杂间还有一人叫道:“爹爹,爹爹!”沈醉心知便是游坦因他父亲被萧峰打碎的酒坛碎片割破了脸,担心叫的。 不一会儿,下面便乱了起来,打斗声、喝骂声、叫嚷声不断,交织在一起,十分混乱。 沈醉此时却伏在屋瓦上极是郁闷,他心中记得这一番打斗好像都是在院中进行的,怎么这却到了厅里去了呢,难道是把电视上演的跟书里面的内容混淆了?晕呀,他忍不住伸掌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自己怎么就能把这给记混了呢,这样一来自己原先拟定的计划可就会受到不小的影响了,甚至于没有发挥的余地。 看来是非得把他们的打斗都移到院内来才行,他想到这里便即站起身来。 然后一闪身,便跃落至了院中。 此时院中除了个被萧峰摔出来撞晕在照壁上的向望海外却是再无一人,都聚在厅内,门口处也是围了许多人。 沈醉轻身落至院中,竟是没有一人发觉。 他往厅堂内一看,突然便见一人双手高举钢飞身跃起,“嗒”的一声,砍在了大厅的横梁之上,深入尺许,竟将刃锋牢牢咬住了。 沈醉知道这一截,便知这人是快刀祁六。 外面厅口外围着许多人,他也看不见里面的确实情形,只是能听见打斗声。 沈醉看了眼大厅门口堵着的众人,伸手从腰间的一个布袋中掏出一大把花瓣来。 然后以拈花指夹起两片花瓣,看准两人的穴道。 手腕一翻,两片花瓣飞出,飞到半途竟自分开,然后分取两人。 拈花指力阴柔至极,是以这两片花瓣飞出也是全无破空之声。 那两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已被这两片轻飘飘的花瓣各打在“大椎穴”上晕了过去。 沈醉趁着还没有人注意到之际,又是两片花瓣飞出。 这一回这两人倒下却是被旁边的人注意到了,一回身便瞧见院中正站着一人,不由大叫道:“不好,竟是萧峰的帮手来了!”叫罢,便挥刀向着沈醉冲来,刚冲到一半却已被一片花瓣打中穴道,当即僵住不动。 这一人声音一叫,便吸引了门口的数十人,全都回过身来跟着大叫,一时厅内便已知晓。 萧峰在厅内跟众人打斗,听得外面有人叫道有自己帮手前来,往外瞧去,却是被门口的人挡着也瞧不清楚。 只是心中奇怪会是谁来帮自己,这样想着,一边打一边便渐渐的往厅门处靠近。 那厅门处的数十人大叫后,便各挥兵刃向着沈醉冲来。 沈醉见得人多,左手将花瓣往空中一抛,然后趁着花瓣落至面前。 双手十指平胸连弹而出,每弹一指便有一片花瓣被指力弹出。 然后那花瓣便在指力之下或直或弯,或急或缓地向着众人飞去。 一时间便又有数人被打中了穴道,有的打的偏了,打在别处却也是打得甚疼。 众人见沈醉暗器厉害,便各自停下挥舞兵刃格挡 分卷阅读46 暗器。 他们刚才一冲出来时都还没大注意,此时各自格挡这才注意到那些个暗器竟全都是一片片轻飘飘的花瓣,不由均是相顾骇然。 沈醉双手十指连弹,更是不停,空中花瓣从天而落,落到他胸前之时又被他伸指弹出,或直或弯左右穿插地飞出,极是漂亮。 沈醉挥臂弹指动作极是迅速,快到极致处,竟已产生残影。 以至于这一手影还没消去,那一手影便又出现。 一时间,他胸前竟满是手影,看上去便像是寺庙里的千臂菩萨一般。 他所用的这一片片花瓣全都是鲜红的玫瑰花瓣,花瓣飞舞中更带着满天的香气。 场面显得极是唯美漂亮,却是让人难以想象这美丽的画面只是为了打斗。 在这番美丽的画面之下,仍是有人不断地被沈醉的花瓣打中,或僵硬原地,或摊倒于地,有的更是直接晕厥。 他们能防住直的,却也防不着会拐弯的。 但这么一担搁,厅内已是又有不少人涌出,出来帮忙。 更有人在后面也发暗器来攻沈醉,沈醉躲过几件暗器,双掌一推,将身前飘落的数十片花瓣整个全部推出。 然后向着厅内已移向厅门口的萧峰叫道:“大哥,我来助你了!你快些打出来,他们人多势众,咱们还是不要担搁的久了!”他说话间,已是脚踩凌波微步又避过了十几件暗器。 然后往后退开丈许,又伸手从腰间布袋中掏出一把花瓣来,仍是往天空一洒,然后一边脚踩凌波微步躲着暗器,一边伸指弹飞花瓣。 萧峰在厅门口听到沈醉的声音,又透过众人的身影缝隙看到了沈醉的身影,自也认出了他来。 连忙高叫了一声“二弟!”他听了沈醉的话酒便也醒了几分,看得清眼前情势,便即一边伸手打斗,一边向厅门口移去。 出手挡过前面几人的招式,然后回身一式降龙十八掌中的“神龙摆尾”,将身后数敌逼退,回过身来又是一招“亢龙有悔”,降龙十八掌力大刚猛,这一招“亢龙有悔”更是其中之最。 一掌出,数敌惊,不敢拦挡,纷纷向两旁跃了开去,让出了厅门。 萧峰见厅门让出,便一跃而出,半空之中,又是一招“飞龙在天”便向着院中的数人击去。 那几人听得身后掌风大响,一回身已是来不及躲避,数人齐运功而架。 但听“轰”的一声,几人同时竟也挡不得萧峰这一招,被震得连连后退,功力差的更是被震得嘴角溢出了血来。 他跃起在空中却是还未看清楚沈醉,只因他的人在满天飞舞的花瓣之后。 不过却也是比刚才勿勿一瞥看得清楚多了,他一招击退数人后,看着沈醉想到自己被人冤枉,如今已是武林公敌,但这位结义兄弟却中是愿冒与全中原武林为敌来救他。 不由心中感激他这份情意,又叫了一声“二弟”想说些什么,却是不知该说什么,而且身后也已有人攻了过来。 当下只是道:“多谢二弟前来相助了!”然后一回身,又是一招“神龙摆尾”而出。 沈醉看得萧峰跃出厅来,一招便即震退数人,心下也不由佩服他这“降龙十八掌”刚猛至极的威力。 但见得他出了大厅,却也放下了一半的心。 将眼前这一把花瓣全部弹完,又打中了数十人之后,便即一飞身上了墙头,然后绕着墙不住地向下发射飞花绝技。 不时便已有人被他的花瓣点中穴道,或僵硬或倒地,姿式各异。 底下的人见他上了墙头,便也有几个飞身追了上去。 却是还没到他身前,便即被他花瓣打中掉下地去。 下面更是有不少人都在向他发射暗器,却也被他一一巧妙躲过。 他这花瓣下去,虽是不能每一片都能打倒一人或是点中一人。 但只因数量众多,却也颇是让底下的人手忙脚乱的,大大缓解了萧峰的危势,使得围攻萧峰或是要趁机偷袭他的人都不得不缩手缩脚,不能尽力出招,总还是要防着那无声无息不知什么时候飞过来的花瓣。 沈醉在墙上跑了两圈,已是把那一袋花瓣都发射完了。 将最后一把花瓣以满天花雨一把撒出后,一跃而下,跃至人群之中,便是醉拳出手。 此时下面这些人被他的满天花瓣打的恼火至极,正拿他没办法呢,他却跑下来了。 找到机会,哪还能放过,便即一拥而上,围攻而至。 沈醉的醉拳已是经过了改进与完善,攻招增加了不少。 一出手便是一连串的快攻,脚踩醉梦逍遥步,“噼哩叭啦”间已是遍打了一圈,打倒了四人,踢倒了三人。 他一圈打完,便即趁机拿出酒葫芦来喝了一大口酒,斜了围着他的众人一眼。 众人见他那一眼中大有小瞧之意,不由心头都有怒火,发一声喊便又冲至。 沈醉却是不想让他们围上,不等他们过来,选了个方向便即冲去,仗着醉梦逍遥步的巧妙,几下闪让间便已冲了过去,然后冲到后面还没反映过来的一群人中就是一通混打。 打过了这一片,便又窜至那一片,总是不在一处多作停留。 打斗中去瞧萧峰,却是见他正跟两个少林老和尚打斗。 一个老和尚光着双臂,正与萧峰以“太祖长拳”对打。 他看见后不由又心道:“看来情节发展还是有着它强大的惯性!”他心道了句,便又把心思放回到自己身前。 仰天喝了一口酒,往后一靠,急退到身后一人怀中,一肘撞出,正中那人肋下。 那人痛呼一声,便已被他一肘撞的倒退而出。 但只退了一步,却又被他在脚下一勾,往后仰倒跌出。 那人跌出后,便即有人把他扶起。 让出空间来,前后左右,共六人又向他攻出。 这六人却都是各拿兵刃的,沈醉看得清楚,一矮身,贴地一个大旋身扫堂腿全部踢到六人腿部。 六人被他大力踢中,便再也站不稳,往旁倒去。 沈醉又仰头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又往萧峰那边看了一眼,见他已逼退了那两个少林和尚。 张口大叫了一声“大哥”,然后便将那酒葫芦向他抛去。 萧峰听得沈醉叫他,扭头一看,见他抛过一只酒葫芦来,一把抄住,大喝一口。 一大口茅台美酒灌下,忍不住大叫一声“好酒”又是连灌两口,然后哈哈一笑,高呼一声“二弟”,又将酒葫芦抛还过来,然后一纵身便即抢攻而上。 沈醉此时刚好以持杯拳打中了两人穴道,又用脚踢翻了一人,闻得萧峰高呼。 凌空一跃接过酒葫芦,然后落下地来时半空中一个横身旋踢,一腿砸在一人的右肩之上。 当时就听“叭”的一声骨头声响,沈醉这一腿已把他肩膀踢的脱臼了,身子也承受不住,双腿一个哆嗦,便即跪了下去。 沈醉单腿撑地,仰躺着身又喝了一口酒,然后看到萧峰又得了空,便即又叫了一声将酒葫芦抛了过去。 随后便仰躺着身擦地往后一个急退,双手持杯拳左右同出,各抓住了两人的腰畔。 凌空的那一腿落下地来,身子正立,双手抓着两人开始转圈。 两人便像他手中的武器一般,被他拿在手中转圈耍着,一时之间众人皆不敢上前。 他抡了几圈,便放手将二人甩出。 旁别有人伸手去接,但不想力道极大,有的连番后退,有的退之不急便即跌倒于地。 萧峰听到沈醉呼喊,又伸手接过酒葫芦大喝几口,然后便又抛还给沈醉。 两人把这酒葫芦抛来抛去,一边喝酒一边打斗,实是痛快,打到高兴处便大叫大笑。 痛饮高笑中打斗,拳落腿起间,聚贤庄众豪杰痛呼哀叫而退。 意气风发,豪气干云。 沈醉那一袋花瓣打完后,就有将近一百人被他飞花绝技点中穴道,失去了战斗力。 有人去解穴的,却又怎解得开这以拈花指力所点中的穴道。 这聚贤庄群豪聚会,几日间便已聚到了三百多人,却是被沈醉一袋花辨就让将近一百人失去了战斗力。 萧峰本来一人独闯聚贤庄情势危急,是以若像原书中逼到了急处便不得不出手杀人以求脱身。 但现在得到了沈醉这一大助力,情势已是好了许多,他便也能守着分寸不伤人性命。 又得空见沈醉出手大部分都是制敌穴道,得到提醒,心中暗骂了自己情急竟至忘了这一制敌手法,出拳之时便也改成了以中指关节突出的点突拳,尽量打人穴道。 这样一来,更是不至伤人性命,只是让他们暂时失去战头力。 他这番不欲伤人性命,自是不会再去抢那游氏双雄的盾牌,两人性命自是无虑。 但沈醉却还是怕有什么意外,终是趁着次机会将他二人点倒于地。 沈醉、萧峰两人那酒葫芦互相抛了几次后,里面的酒便已被二人喝光了。 而此时,聚贤庄内还能站着并还拥有战斗力的,却是已只剩下了三分之一。 但他们二人打到此时,却也是耗力甚巨,消耗甚大。 第五十二章突围而出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28173900字数:5199沈醉一边打一边看了下眼前场上形势,见此时聚贤庄群豪虽只剩下了一百多人,但他却知道这剩下来的基本上都是高手。 而且大部分都还是生力军,再加上人数又是他们的几十倍。 他们就是再能打,也是不能够把这些人全部打倒于地的,何况他二人此时皆已是消耗甚多。 所以他此时脚下的步法已是由“醉梦逍遥步”换成了“凌波微步”,希望通过“凌波微步”这以动练内的奇妙步法恢复一些气力。 手上也换成了“鱼龙百变”这一套精妙繁复的擒拿手招数,尽量用巧力对敌,能少用一分力气便少用一分力气。 凌波微步绕到敌人难以防守的角度,鱼龙百变手趁机迅速制敌,一边打又一边往萧峰那边的战斗圈靠去。 他与萧峰的战斗圈此时正紧挨着,在又抬脚踢退一人,双手制住两人穴道后,他已是冲出了自己的战斗圈。 然后脚下一个急跨便即到了围着萧峰的战斗圈外,伸手攻往两名敌人的背后。 沈醉后边有人看到,连忙高声提醒两人小心。 这两人听到,便连忙回身。 但却还是慢了,一个只转了半圈便已被沈醉抓住穴道摔倒于地,另一个转过也只是多挡了一招,便照样被制住了穴道。 解决了这两人后,他一个斜跨便已插进了萧峰的战斗圈里。 “大哥,咱们不可恋战了,还是快走吧!”他向着萧峰说了一句,却是手下不停绕着圈内疾速而走,双手连环而出,眨眼间竟是已连向着四人各攻了三招,绕了半圈已与萧峰汇合在一起。 这三招四人中却是只有一人全部接了下来,剩下的有的或接了一招有的或接了两招,但最后都是被其逼退了一步。 萧峰此时在那半边打倒了一人,逼退了其他人后,退后一步与沈醉背靠背贴站在了一起。 圈外围着的众人也趁机稍停了下手,但仍是毫不相让的紧围着他们。 这一圈外面又是一圈,一层连着一层,围得跟铁桶似的。 萧峰轻喘了一口气,这才向沈醉道:“正是,咱们确是要快些脱身,拖的越久越是对咱们不利。 只怪愚兄打得高兴却是把什么都忘了,连累二弟了!”“说什么连累不连累,还是快走吧,再下去不被他们打死,也被他们累死了!”沈醉毫不在意地笑了句。 看了眼地下他刚才当作暗器扔出的花瓣,右臂朝下划了一个圆圈一搅,然后往回一拉,地下的一大片花瓣包括尘土都被他这一掌卷起,飞舞上天空。 待花瓣落至面前时,他又故技重施,双手十指连弹将它们一一弹飞而出击往他视角范围内一个扇面的对手。 花瓣弹完,便即双掌一挥,将那满天尘土又全部用掌风击出,迷乱着对手的眼。 他这用掌力吸取地下花瓣的功夫正是他从慕容家“还施水阁”内找到的“控鹤功”,这控鹤功也不算特别难练,只是对内力的要求比较高。 以他先前在苏州时的功力,最多只能做到两米远处吸一张纸。 但在庄外吸收了云中鹤的内力后,此时虽消耗不少,但用来吸这轻飘飘的满地花瓣却还是做的到的。 “大哥,走!”趁着对面众人正忙着挡闪花瓣与或伸手遮眼或用掌风劈刮面前的尘土以免尘土入眼之时,沈醉向着背后的萧峰叫了一声,便抢先向着还在忙乱着的众人冲了过去。 趁其不备,拳打脚踢间,已是连打倒四人。 萧峰得他提醒,随后跟上。 一个大步急跨,便已到了沈醉身旁,然后双掌一推,一式“震惊百里”轰然而出。 掌风到处,众人避易,莫可敌之,一下就让出一截路来,二人连抢而上。 还未到尽头,突然一人从横抢出,乃是一身穿乞丐服的矮胖老者,手持一条钢仗向沈醉照头砸来。 沈醉打眼瞧去,却见是一认得的人,正是丐帮宋奚陈吴四大长老中的奚长老,无锡杏子林中萧峰还为他介绍过。 沈醉见他一杖砸来,连忙向左一侧身躲过,然后趁其钢杖从身侧落下之时,左手一抄抓住杖头。 随即右手竖掌如刀,顺杖向奚长老右手腕处砍去。 奚长老见他一掌砍来,也只用左手抓住杖尾,然后松开右手来抓他这只手。 沈醉见他右手抓至,一翻腕由掌变爪反向他手腕抓去。 奚长老又连忙变招,他这一招还未变完,沈醉这一招却已紧跟着而变,而且后变先完。 一伸手便即抓住了他这只手腕,然后左手往旁一带,抢上一步,两人之间的钢杖已由直转为横。 贴近身前,沈醉右手抓着奚长老的手腕,屈臂一肘撞到他的胸口。 奚长老被他一肘击中,闷哼一声,向后退去。 沈醉趁势放开抓着他的右手,然后尾指一翘,拈花指力已扫在他还抓着钢杖的左手。 奚长老被他拈花指力扫中,忍不住左手背一痛,便即松开了手。 沈醉再抢前一步,斜身一个肩撞,同时右脚往后一绊。 奚长老被他一撞更是往后退去,但一退却已被沈醉早已拐到他腿后的一脚给绊住,上身往后一倾,双脚已离地而起,仰天往后跌倒了出去。 沈醉夺了他的钢仗,顺手便抡杖往左侧一个横扫,逼退了旁边正向他攻至的两人。 沈醉虽是没用过这 分卷阅读47 种兵刃,但在苏州请人教那帮小混混练“太祖长拳”与“太祖棒法”时看的多了,便也早已把那些招数熟记于胸中。 这兵器之中,棍、棒、杖三种虽略有不同,但却也是大同小异。 是以他便用这钢杖使出了“太祖棒法”,抡劈扫打,攻击敌手。 施展之时,脚下却是又换成了“醉梦逍遥步”,踉踉跄跄,摇摇晃晃间,便把这路太祖棒法使成了醉棒,虚实结合,攻敌不备。 萧峰此时打退了他丐帮中的另一名陈长老,见得沈醉夺了奚长老的钢杖施展太祖棒法对敌,却也想起了他丐帮中的另一项绝技。 心中一动,往他身侧众人瞧了一眼。 找到一个手拿铜棍之人,便抢上前去,出招夺了这人的铜棍。 施展开丐帮与“降龙十八掌”齐名的另一项绝技“打狗棒法”来对敌,此时以寡敌众,有一件兵刃在手还是要有利一些的。 两人一杖一棍挥舞间,有如双龙出海一般,直往庄门口打去。 突然间身后风声大起,沈醉刚要回过身去对敌,萧峰却是先一步转过了身敌住了对手,却正是那个光着臂膀的少林老和尚,他记得是叫玄难的。 此时玄难正挥舞着一条禅杖与萧峰的一条铜棍恶斗在一起,两人这一兵刃交手,且又都是长兵刃,所以战斗范围便扩大了许多,旁边有人怕被误伤到,便离的甚远。 萧峰一招精妙的打狗棒法逼退了玄难,回身向沈醉叫道:“二弟,你开路,我断后!”“好!”沈醉高应了一声,便再不顾身后,只防着左右两侧往前打去。 此时已离庄门不是甚远,沈醉招式大开大合,横扫竖劈,威猛绝伦。 前面众人抵敌不住,纷纷往后退却,或往两旁闪让。 不一刻,便已到得庄门之前。 萧峰一边打一边退,不但接住了玄难的招数,还兼顾防着后面其他人绕过前去攻击沈醉。 见得沈醉打出庄门去,他奋起神威,急施两招打狗棒法逼退玄难与旁边几人。 然后往后一个倒跃,便也跃出了门外去。 跃到门外之后,庄内便也有许多人向门口抢来要出门追他们。 萧峰单手横棍于身前,手一松,铜棍掉下,未掉下地去,他右足飞起,一脚踢到铜棍中间。 “呼”的一声,铜棍便夹着风声向庄门口横飞而去,拦阻住了要追出的人。 庄门口的人被萧峰铜棍所阻,不得不伸兵刃拦挡,便都慢了一时。 但却还有人直接便从庄门上施展轻功翻了过去,从上跃下往两人攻来。 沈醉回身看见,右臂一甩,手中钢杖转着圈脱手飞出,向空中跃下的一人砸去。 那人竖刀于前,“当”的一声大响刀杖相撞,只觉双臂发麻,身子一摇,便即落下地去。 沈醉与萧峰两人,则已趁机各自施展轻功远去。 待得庄门内众人追出时,便已看不见两人的身影了。 “唉!”当先的玄难愤恨叹了一口气,手中禅杖一挥,砸到了庄前的石板路上,“砰”的一声,将一整块大石板砸的四分五裂。 沈醉与萧峰两人已逃得不见了踪影,追之不及,众人无法,只能返身回庄。 今日聚贤庄一战,他们三百多人,竟然拿不住人家两人,当真是丢脸至极,因此众人个个脸上都是很不好看。 这次发英雄贴乃是聚贤庄游氏双雄与阎王敌薛神医共同具名为发起人,而此时游氏双雄已被沈醉的拈花指点倒,众人便请没有参战的薛神医来主事。 薛神医便请众人帮忙,先检查伤亡人数,然后有伤的治伤,不幸丧命的便买棺装敛。 众人分批查探一番后,报回来的却是虽有几十名重伤者,但竟是没一人死亡。 大部分都是被人以点穴手法制住的,剩下的也是轻伤者居多。 “阿弥陀佛!看来这两人下手却都是极有分寸的,并不伤人性命,真乃善哉!”少林另一前来的玄字辈高僧玄寂合什道。 “确是,那乔峰与他拜弟沈醉不伤人性命,可见是不想杀伤我中原武林人士,咱们是不是冤枉了乔峰!”丐帮执法长老白世镜道。 他平时与乔峰关系甚好,是以找到这么一个借口便想借题发挥,希望能帮乔峰平反。 “哼,他虽不想与我中原武林为敌,但他是契丹辽人已是铁证的事实。 便是他不想与咱们为敌,咱们却也是要与他为敌的。 何况他杀父杀母杀师,恶行已露,更不可轻饶了!”丐帮中资格最老的徐长老道。 薛神医看了两人一眼,道:“咱们不谈这些了,还是救治伤者要紧。 大家请都过来帮忙,老夫虽称神医,但这么多人老夫一人却也是忙不过来的!”众人听到他的话,都道“正是”,便请他分派任务。 薛神医想了下,正要开口说话,突然有人叫道:“薛神医你快过来看一下,这些人的穴道我们竟是解不开!”原来是有人见到不少人被点了穴道,便出指为他们去解穴。 有的被萧峰以普通手法点中的他们便可解的开,但被沈醉以独特的拈花指力点中的他们却怎么解也是解不开的,其中也包括了被他以花瓣打中穴道的诸人。 薛神医听得有人呼叫,便连忙过去,众人也跟随他而往。 到得被点中穴道的一人之前,他先上下看了眼,然后才又出手把脉。 把了一会儿,却是眉头微皱,嘴里道了声“奇怪!”然后向那被点了穴道的人问道:“你是被谁点中穴道的?”这人虽被点了穴道不得动弹,但哑穴却是没被点,因此便回道:“在下是被那穿蓝衣服的小子给花瓣打中的!想不到那么一片轻飘飘的小花瓣,打在了身上便即能点人穴道,当真是让人想不通!”少林玄难向他道:“内功高手,飞花摘叶以伤人,却也不是什么难事的!”随即他又向薛神医合什问道:“薛居士,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你倒说出来,咱们也好共同想办法!”薛神医松开了那人的手,然后转身看着玄难向他拱了拱手,道:“老夫奇怪的是,那沈醉用飞花绝技打人穴道的所用的指力却颇似是贵派七十二绝技中的拈花指!”先前沈醉出现时,便有丐帮中认得他的人,早把他的身份姓名告知了众人,是以薛神医他们都是知道的。 玄难和玄寂一听,不由都皱起了眉头,玄难道:“拈花指乃是以阴柔指力隔空点人穴道的一项绝技,并不是暗器手法,再说那沈醉却又如何会得我少林拈花指?”这时丐帮奚长老突道:“老夫与那沈醉在无锡杏子林初见之时,曾见他以一路腿法与姑苏慕容氏的风波恶对敌。 那路腿法出腿如风,十分精妙。 那时慕容氏中有一位姑娘提醒风波恶,说那沈醉施展的是‘少林无影腿’绝技。 但是不是咱们却也不能肯定,此时薛神医既又怀疑这沈醉会使‘少林拈花指’绝技,这是不是说明他与少林有什么关连呢?”其实他却是在与沈醉交手之时被沈醉用拈花指以隔空指力点中过左手背的,但那拈花指力阴柔至极,无声无息,是以他虽是被点了一下,却是不知道沈醉到底是如何出手的。 更何况他也从没见过有人使拈花指,是以并不知沈醉当时用的便是拈花指。 玄难与玄寂一听他的话眉头皱得更深,玄寂合什道:“这拈花指绝技在我们少林寺中只有我玄渡师兄一人会使,但玄渡师兄性极爱静,几十年来不曾出寺,更从无收徒。 所以,那沈醉若是会拈花指绝技,也绝不可能是从我们少林学得的!”玄难待他说完,紧接着道了句“不错!”随后又向薛神医道:“薛居士,还请你再仔细检查一番,说不得只是那沈醉的指力也属阴柔一类,与我少林拈花指力相像罢了。 ”薛神医看二僧皆不愿承认,便也不再坚持,皱了皱眉点头道:“却也是有此可能。 但天下间还有何种手法的指力这般阴柔,老夫却是再未听闻过的。 只是这力道阴柔独特,咱们要解穴却也是不得其法的。 这手法与拈花指力相似,或可请玄渡大师前来一试。 虽然也可等穴道自解,但担搁的时间长了气血不通却总是对身体有些坏处的!”玄寂与玄难二人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玄寂道:“既如此,那就由老衲回寺请玄渡师兄下山一趟吧!”“劳烦了!”薛神医向他拱手致礼,然后随众人把他送出了庄外,并请人为他牵了两匹马。 一匹供他骑乘,另一匹返回时可供玄渡大师骑乘。 待送走玄寂之后,薛神医便又为众人安排任务,救治伤者。 包扎的包扎,正骨的正骨,喂药的喂药,忙的不可开交。 正忙乱间,却又有人说在庄外五、六丈远的一棵大树后发现了四大恶人中老四穷凶极恶云中鹤的尸体。 而且混身上下全无伤口,死因极是奇怪。 薛神医查探了一番,却也是不得其因,而且也想不出这云中鹤是怎么死在外面的,便即作罢了。 这样一个恶人死了也是为武林除一害,想不出他们也不会过于关心去,反而会拍手称快。 到得傍晚日落时分,玄寂请了玄渡归来。 玄渡一出手,穴道应手而解。 经他这位练拈花指的大行家仔细检查后,却也是觉着这指力与自己的拈花指力极像。 但却又似是而非,在细微处有着些不同。 第五十三章开封夜影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2903300字数:4286“大哥,你今后有何打算?”在和萧峰突围逃出聚贤庄后,沈醉将他带到了自己拴马的地方。 然后两人便在此处互相道过了一番杏子林中别后的事情,萧峰把杏子林自己身世被揭之事以及少室山养父母的死亡还有少林寺中恩师玄苦被人一掌打死,自己被人冤枉杀父杀母杀师,以及阿朱的事情都详细向沈醉述说了一遍。 而沈醉只是说自己别后就满江湖的乱逛,最近逛到开封时听到有人谈起他的事情,又说聚贤庄发了英雄帖邀集江湖群豪商讨他的事,自己听到后便跟着几个江湖人士前来了。 两人各自说完之后,沈醉便问出了这个他已知道答案的问题。 虽然算是废话,但有些废话却还是要说的,有些事却也还是要明知故问的。 “我打算去当年的事发地点雁门关一趟,把事情弄清楚。 二弟你呢?”萧峰说完后又问沈醉道。 “我!”沈醉笑了笑,道:“我还是会四处乱逛,也顺便帮大哥打听打听一些事情!”“那愚兄就先在这里谢过二弟了!”萧峰拱手笑了笑。 随后又想到了什么事情,脸上笑容隐去,看着沈醉问道:“二弟,若我果真是是契丹人,不知二弟会如何看我?”沈醉笑了笑,道:“是便是了,没什么两样的,难道契丹人便不是人了吗?既都是一样的人,那就没什么匹别。 咱们兄弟结拜是为了那份共同的情义,不是为了民族国家那些东西。 大哥,不管你是契丹人也好,是宋人也罢。 现在,将来,不论发生什么,你都是我的大哥!”他说到这里,伸手重重地拍了拍萧峰的肩膀。 萧峰脸上有些激动,也伸手抓着他的肩膀,动了动嘴唇又闭上,好一会儿后,大声笑道:“可惜现在没有酒,不然你我兄弟二人定要再好好喝一场!”“谁说没有?”沈醉说罢将手伸到腰间,然后变戏法似地又取出了一只酒葫芦。 他这一只酒葫芦自然是在金龙壶内取出的,他将手伸到腰间用外袍遮住,然后拧开了金龙壶的盖子,便又从中取出了一酒葫芦来。 虽说他已做得十分隐秘与尽量正常了,但萧峰还是瞧得十分惊讶,不过看见了酒便把那份惊讶抛了开去。 伸手从沈醉手中接过酒葫芦,一拔开盖子便有一股浓郁香醇的酒香味飘出。 他一闻便闻出了正是沈醉在聚贤庄内抛给他的酒葫芦里面装着的酒。 他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股酒气,然后向沈醉笑道:“为兄这一生可说是喝过无数的酒,但今日二弟的这酒却是我所喝过的最好的酒,实乃酒中极品呀!”沈醉笑道:“大哥你若喜欢,这一葫芦便送你了,你留在路上慢慢喝!”萧峰也不客气,拱手笑道:“那为兄就多谢二弟了!”有人白送他东西,对于别的他可能会客气,但对于酒他却绝对不会客气。 他仰头大灌了一口酒,然后伸到沈醉面前道:“来,咱们先干一口!”沈醉却是伸手把腰间的金龙壶取了出来,笑道:“我这个小酒壶里也还是有的,就不跟大哥分抢那一葫芦了!”他说罢,拧开盖子,将自己的金龙壶与萧峰手里的酒葫芦碰了一下,仰头喝了一口。 萧峰听着他调侃的话,也学着他的语气大笑道:“如此最好!”说罢,又仰头喝了一口酒。 “干!”两人又碰了一下酒壶与酒葫芦,再仰头大喝。 喝了五大口之后,沈醉哈出一口酒气,向萧峰道:“咱们今次还是适可而止吧,好酒得慢慢喝,剩下的还是大哥路上慢慢品尝吧!”萧峰笑道:“说的也是,如此好酒一下便喝完了,确实是有些浪费了!只是不能尽兴,却也甚是遗憾!”“尽兴的机会还有的是,等咱们兄弟再聚之时,再好好尽兴一次,来个一醉方休!”沈醉笑道,然后拧上了金龙壶的盖子,收回腰间。 “好!”萧峰喊了一声,也插上了手中酒葫的盖子,然后也系到腰间,拱手向沈醉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为兄这便告辞了!”沈醉将身边的马牵了过来,拿着缰绳递给萧峰道:“这匹马也一并送于大哥代步吧,祝大哥一路顺风,早日察明真相!”萧峰迟疑了下,便即伸手接过,又向沈醉拱手道:“多谢二弟!”沈醉拱手回礼笑道:“咱们兄弟还说什么谢不谢的,太客气可就生份了!”萧峰笑道:“确实是为兄礼数罗嗦了!”他说罢,牵过马,翻身上马,然后骑在马上侧身又向着沈醉抱了抱拳,道:“二弟,后会有期!” 分卷阅读48 “后会有期!”沈醉也抱拳回礼,然后又道:“大哥一路保重!”萧峰又抱了一拳,定定地看了一眼沈醉,道:“二弟,为兄走了!”说罢便转过头去,双腿一夹马腹,马儿便向前跑出。 “大哥保重呀!”沈醉又在后叫了一句。 萧峰回身挥了挥手,大笑声中远去,终至消失在视线内。 沈醉看着萧峰远去的身影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又从怀中掏出金龙壶来喝了一大口酒,转头辨了下方向,便即施展凌波微步而去。 ※※※三日后东京开封府深夜沈醉换上了黑色夜行衣,贴上了小胡子,戴上了眼罩,扮演着他的另一身份——无影神偷夜神龙。 自与萧峰分别之后,他一路返回开封的时候,逢城过镇,遇有为富不仁之人或贪赃枉法之官,便即以他的大盗身份盗取他们的财富,然后分发给穷苦百姓。 一为劫富济贫,二为宣传他的神偷大名。 今日,又到了这大宋京都,天下名城开府封,自然是更要好好地宣扬一下他无影神偷的大名。 他此时刚刚做完一票,留下他的标记之后,便从处身的大宅院之中轻身上了屋顶,准备离去。 站在屋顶辨了下方向,刚准备起身飘离,突然间他看见左前方二十多丈远处一条黑影闪没。 仔细一看,没多大刻,那黑影又从一处较低的屋顶上跃身而起。 然后便窜高伏低,起起落落间往远处而去。 “难道又遇到同行了?”他自语了一句,笑了一下,心中来了兴趣,便闪身跟了上去。 无影千幻身法展开,但见身后一溜残影而过,影子使得真身朦胧模糊,看上去如淡淡的青烟,夜空之下,黑暗之中,犹似毫无重量的鬼魅。 他毫无声息地跟在那条黑影的身后,片刻之间便已追到了那黑影身后三丈多远处,然后他保持这个距离紧紧跟上,那黑影却是毫无察觉。 沈醉一边跟着一边从后面注意着那人的身形,看了一会儿,却发现那人身材娇小,曲线玲珑,竟似是一女子。 “有意思,女飞贼!”他又笑着自语了一句,更加来了兴趣。 再看了一会儿,他又发现了一点更有趣的地方。 那就是他发现那女飞贼所用的轻功身法竟是和他的有几分相似,而他的轻功身法是依据那部“神偷秘技”上所记载的身法与他已有的身法步法所结合后而研创出的。 换言说,就是那女飞贼所用的身法便是那“神偷秘技”上所载的轻功身法。 也就是说,这名女飞贼很有可能便是那“神偷秘技”所属的门派“神偷门”的传人。 发现了这一点后,他的兴趣自然就更加大了。 不过那女飞贼所用的轻功身法,与“神偷秘技”上所描述的最高境界却还是差着一两筹的,与他精研所创的“无影千幻”更是不能比。 女飞贼窜高伏低,穿房越瓦,动作极是轻巧娴熟,看来也已是一老手。 她的轻功虽然在沈醉的眼中是差了许多,但放到江湖上来说却也是极为高明了。 飞身如鸿,落瓦无声,起伏飞跃的身影有如一只轻灵的燕子一般。 她施展着高明的轻功向着目标地点前进,在屋瓦上行了十多丈远后,也到了一所大宅院内。 沈醉向那所宅院打眼看去,发现竟是比自己刚才所偷的那一家占地还要大一些。 那女飞贼站在隔街的一所高屋之上向对面的大宅院内打量了一眼,便即跃身而下。 从上到下低空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有如燕子抄水,动作轻灵优雅。 落至院内之后,她左右看了一下,便快速地穿梭在院内向着主屋靠进。 沈醉也随后轻身到了那宅院之内,但是并没有落下地去,而是仍在屋顶之上穿梭,在上面紧紧地跟着那女飞贼。 女飞贼运用着她的专业知识,极快地找到了主屋所在。 到得主屋后,她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插入窗缝之中挑开里面的窗栓,然后轻轻推开窗子闪身入内。 沈醉在斜对面的屋顶上看着,并没有再跟入其内,而是在外面静静等候着。 过了将近有半个小时的时间,那女飞贼背着一个黑色大包袱又从窗内轻巧地跳出。 看那包袱的大小,显然偷的东西不少。 跃出之出她又回身轻轻闭上窗子,然后走出屋檐转过身轻身上了屋顶。 上了屋顶之后再左右看了一下,她便又施展轻功而去。 这一回,沈醉却是没在跟上。 他反而是从屋顶上轻飘飘地落至院中,然后到了那主屋之前,轻手推开女飞贼并没有关上的窗子闪身入内。 他在女飞贼走后,又紧随其后进了她的作案现场并不是想要再找找还有什么没有被那女飞贼卷走的钱财宝物,而是想进去找找那女飞贼是不是也有留下什么标记之类的。 他从看过的许多武侠小说中知道,许多神偷在偷了东西之后,都会极其嚣张地留下自己独特的标记以宣扬自己的大名。 而他亲自当了神偷之后也是有样学样地发明了自己的标记,每次偷了东西之后也都是要签名留念留下标记以宣扬大名。 他以此推测,便也想着那女飞贼可能也会留下自己的标记,是以要进去找找看。 进得屋内仔细找了一圈后,他在一处墙壁之上找到了那女飞贼的标记,乃是一枚以精钢打造的燕子型飞镖。 整个飞镖的造型是一只张开双翅飞翔的燕子,头前有尖嘴,尾后有似剪刀的尾翼,两翅之上也各有分叉的双翼,很形像。 尤其头部两边还各点了两点金色,便像是燕子的双眼一般。 长宽都约有成人的中指长度,十分精巧漂亮。 “看来这女飞贼的标记就是这只燕子飞镖了,却不知外号叫作什么?燕子飞贼,神偷女燕子,燕子神偷,燕子侠盗,还是……神偷燕子李三儿?”沈醉看着这只燕子飞镖猜测着女飞贼的外号,最后却是有些好笑地猜到了后世那个近代比较有名的神偷身上了,想到这个外号他自己也不由笑了出来。 随即又摇了摇头,然后又看了眼墙上的燕子飞镖,转身轻巧地从窗口跳了出去。 上了房顶之后,他却是想到了一个有可能知道那女飞贼名号的办法。 笑了笑,他弯下身去,揭了屋顶上的一片瓦,然后照着那主屋的窗子便狠狠地砸了过去。 “哐当啪啦”一声大响,但听屋中一声惊叫“什么声儿?”随后房中的灯便被点亮了,不久便又听到一声惊叫,然后有人急急地大声道:“哎呀,我的银子,我的宝贝!快来人呀,出飞贼了!”最后那一声却是扯着嗓子大喊出来的,这一嗓子喊出,当时就惊动了院子里大大小小的人,一时附近所有房间的灯火全部亮着,然后便是一片忙乱。 而沈醉早在扔出那片瓦之后,便即贴身伏到了屋脊之后。 然后仔细地看着下面的情形,并注意倾听着下面人的谈话。 待得有不少家丁拿着枪棒抢进了主屋之后,他从屋中众人的交谈中听到了那女飞贼的名号——“金燕子”!“可能是那燕子镖上的两个眼珠是金色的,所以才得此称号的吧!”沈醉想通了这个道理,便即飞身而出。 快速地出了这所宅院之后,便迅速隐没于黑夜之中。 第五十四章美丽小偷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29183700字数:4943开封是如今的大宋都城,可以说是天下首屈一指的繁华城市,所以沈醉打算在开封多待两天,好好玩一玩,也把现在的这个开封城好好逛上一逛。 上一次来是因为要赶着萧峰的事,所以只是匆匆一瞥,没来得及细看。 现在事情已经办完了,时间便有的是。 再加上昨晚忙着午夜穿梭,到了后半夜才回房睡觉。 所以他早上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了床,洗漱一番,在客栈内用过早饭后,便即出了门开始逛街。 他是昨天下午时进的城,一下午的时间用来打听目标再加踩盘子,晚上则是等到了后半夜动手,所以今天才是正式的第一天北宋东京开封府观光旅游。 这古代的许多东西,对于沈醉这个现代人来说也可算是稀罕玩意。 毕竟好多到现代的时候可都是见不着了,虽然古董他在电视上博物馆里也见过不少,但现代时的古董大多都是明清时代年代比较近的,像现在这北宋时期的是极少。 而且因为朝代的不同,习俗也是不同,所以许多东西的做法形状也是不同。 他在街上瞧瞧这个,看看那个,逛的是津津有味。 京都毕竟是京都,许多东西便是苏州那样的江南繁华之地也是没有的。 而这京师之中,竟还有不少高鼻深目的胡商,有的甚至还是金发碧眼的。 也让他算长了回见识,想不到这个时候中国就有外国人来做生意了。 从早上逛到中午,午饭时间已到。 上回,也就是前几天到开封时他帮过一个叫周庸的少年公子抓小偷要回了他丢的玉佩,他让周庸请他吃饭做报答,那周庸曾对他说过开封城里最好的酒楼叫做“宝香斋”。 所以他便向人打听了去宝香斋的路,然后穿街走巷往宝香斋而去。 他却不知刚穿过一条小巷子到了隔壁街道他就被人给注意上了,注意上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上回来到开封时抓的那个小偷。 那小偷正跟另一名同伴在街上逛着寻找目标,四处转眼时便在街上看见了他。 他向旁边的同伴耳语交待了几句,那名同伴看着沈醉点了点头便即跟了上去,而他则是匆匆地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按沈醉目前的本领来说,要是有人在后面跟踪他的话,十丈之内他应该是都能够发觉的到的。 但现在他却没有发觉到,一来是因为他根本就没往这处想过;二来是现在满大街的都是人,要想发现这么多人中有一人在跟踪他实在是很难;三则是跟踪他的是一个陌生人,这满大街都是陌生人,他自然不会特别注意谁去。 所以便也发现不了,仍是自顾自地往他的宝香斋而去,路上还时不时地瞧一瞧两边街上的摊铺。 到了离宝香斋还有一条街的时候,后面跟踪沈醉的那人身边突然多出了两个人来。 一个便是那个被他抓过的小偷,另一个则是一名看上去红有双十年华的美貌女子,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衣衫。 这两人乃是从旁边的一条小巷子里拐过来的,到得近前那小偷便问跟踪沈醉的人道:“小米,没跟丢吧?”那被他叫做小米的指了指沈醉的方向道:“没有,那不是吗!”那小偷和那女子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小偷看见沈醉之后点了点头便向旁边那女子道:“燕子姐,就是他!”“嗯!”这被她叫做燕子姐的女子也看着沈醉的身影点了点头,又确定地问了一句“就是他吗?”“就是他!”那小偷道了句,随后又向那女子道:“燕子姐,这人却还是救过我的,待会儿你出手的时候还是给他留点儿吧!”燕子姐转向那小偷道:“小迁,咱们这一门的规矩你却是忘了吗?这失了手,场子是一定要找回来的。 不然,受罚的可是你!”原来这小偷叫做小迁,小迁苦笑了下,道:“燕子姐,我没忘,我只是说你给他留点儿,别全拿干净了!”燕子姐笑道:“你放心吧,咱们只是找场子。 大不了完了之后,你再给他送回去就是了!”“真的吗,燕子姐?”小迁有些惊喜的问。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燕子姐笑着回了句,看着沈醉快要拐到一条小巷子的身影,道:“好了,你快再去叫两个人来!”小迁应了一声转身而去了,燕子姐转头叫上了小米,两人又紧跟上了沈醉而去。 沈醉正在一条小巷子里走着,他知道出了这条小巷子后的大街就是宝香斋所在的大街了。 只是这小巷子却还拐了几处弯,让他看不到另一头。 拐过了一道弯,他突然听到前面有个女人的哭喊声,而且声音越来越近,显然是正在往他这边靠近,后面还有几个男人的叫骂声与急骤的急步声。 不大刻,前面一个拐弯处突然转出一个淡红色的身影,正是一女子,约有双十年华,而且长得很美。 只是泪掩双面,看得让人怜惜。 那女子看见了他突然眼睛一亮,便如看见了救星一般,连忙向他跑了过来,嘴里叫道:“公子救我!”声音也是十分的动听。 沈醉看了她一眼,又往她脚下看去,略皱了下眉头后,便往她身后看去,没多大功夫,就见有三个男人手拿短棒从拐弯处追了出来。 那三个男人看了他一眼,仿似没看见一般,又往那女子追去。 那女子快速地跑到他身前,又叫了一句“公子救我!”便紧紧地抓着他的一只胳膊躲得到了他身后去,他感觉到她手也有些抖,看上去极是害怕的样子。 沈醉鼻中闻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转眼朝后看了她一眼,然后看着前面的三个男人笑问道:“他们欺负你吗?”这女子却正是那燕子姐,前面三个男人中有一个便是先前跟踪他的小米,只是他却都不认识。 “嗯,他们要抢我身上的银子。 我不给他们,他们就拿了棒子打我,说还要,还要……”燕子姐说到这里脸上红了红,低下了头去,但下面的话不说沈醉却也是明白了。 小米与另两个男人见燕子姐躲到了沈醉身后去,便停住了脚步,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又略有顾忌地看了眼沈醉,向燕子姐叫道:“小贱人,今天算你走运,咱们走!”他最后那一句却是转头对其他两人说的。 说罢,他们三人便向后退了过去。 “你们还要走吗?”沈醉笑了句,便想要上前去教训这几人一顿。 但刚一想动,却被那燕子姐紧紧给拉住了。 她畏惧地看了三人一眼,显得极是害怕,紧拉着沈醉想要他陪着。 沈醉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你别怕,我去把他们三人打一顿,替你出气!”但那燕子姐却只是紧拉着他不放,还连连摇着头,脸上满是害怕的表情。 她这 分卷阅读49 么一担搁,那小米三人便早就拐过了那道弯儿跑远了。 沈醉叹了一口气,拍着燕子姐的手变成了抓住了她细嫩光滑的手,然后向她道:“你们这戏实在是演得太低劣了一点儿!”说完后,便一把紧紧地抓住了她手腕。 燕子姐听着他的话,手腕又被他突然抓住,不由心下一惊,却仍是装作不解地问道:“公子你这是为何?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沈醉笑道:“我还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拿我的钱袋呢?你先告诉我你这是为何吧!”“你!”燕子姐心中更是大惊,这一回再也装不出来了,脸上也变作了惊讶之色,随即左手竖掌成刀,便去砍沈醉抓着他右手的手腕。 沈醉此时右臂被她的右手抓着不能够自如动弹,而左手又抓着她的右手,见她攻来,只好放了抓着她右手腕的左手,反手向她攻来的左手抓去。 燕子姐一见他放开抓着自己的手,也连忙放开了抓着他的右臂,然后右手紧跟着攻了上去。 但沈醉却仍是以一只手来对敌,抓、扣、点、削,诸般手法连施变幻,以一只手便敌住了她两只手。 攻得五六招,燕子姐见他以一只手就全接住了自己两只手的攻势,不由更是心惊。 出招又更快了些,所使的招数也更精妙了些。 沈醉却仍是以一只手来对敌,她快他更快,她变他更变,而且比她变得还快,往往便在她的招数还未变化完成时半途就已先行变完破了她的一招。 他所使的正是鱼龙百变手,他这一套鱼龙百变乃是以在无量山剑湖中捉鱼的手法结合诸般擒拿手法而创。 他捉鱼之时,便是鱼儿刚要动,他便已连忙变招先行到了鱼儿要逃出的方向等着鱼儿送上手来。 因此他从此发展出的这套擒拿手法讲的就是料敌机先,敌变我先变,根据敌人的变化而变化,以快速而多变的手法来制敌。 说是百变,其实又何止百变,实是变化繁复至极。 因此这燕子姐的招数往往一招还未使完,他的鱼龙百变手已先行变招攻入了其不备之处,打的她是处处缚手,十分气闷。 又过得七八招时,她一时不慎便已被沈醉捉住了左手脉门。 沈醉一捉住了燕子姐的左手脉门便当即手上一使力出力制住了她全身功力,她当时便觉左手脉门处一痛,全身功力已是半丝使不出来,更是左半边身子发软,一下站不住便往沈醉身上倒去。 沈醉笑了下,左手一用力将她的拉的惊呼一声,身子从后转了一圈,靠在了自己身上,左臂已成了围在她腰间,箍住了她的身子。 随即一伸手从她腰间取出一只蓝色钱袋来,正是她从自己身上偷去的。 他身上的钱财大部分都装在金龙壶里,但考虑到每次花钱都要去金龙壶里面取有些麻烦,因此便也弄了只钱袋装些散碎银两系在腰间。 他从这燕子姐向他奔来之时就已瞧出了些不对,因为她奔跑之时虽已极力掩饰,但仍是显得脚步轻快,显是练过武艺的,且还是轻功很好的,所以脚步才会那般轻快。 所以他当时便注意上了,然后仔细看着她与那三个男人对话,便从中瞧出了破绽来。 更是感觉到了她一边拉着自己的手臂紧靠着自己,另一只手却是去自己的腰间解自己的钱袋去了。 虽然她的手法极是轻巧迅速,且十分娴熟,但在他同样练过的情况下却仍是察觉的到的。 便是没有练过,以他目前的功力再加上小心的话也是同样能够察觉的到的。 燕子姐被他拦臂抱住身子靠在他身上,便怒瞪着他极力挣扎,但左手脉门被制却是半丝力气也使不出来,只能愤恨地叫道:“你快放开我!”“你偷了我东西,我为什么要放开你?”沈醉笑呵呵地低头看着她问。 心里却在想着这开封城的小偷真是多,上次来抓到一个,昨天晚上又遇到个女飞贼,今天又来了个女小偷,难不成这东京开封府是贼窝?不过眼前这个女小偷到是挺漂亮的,这么漂亮的女人去做小偷实在是可惜了,就是不知道昨晚上那个叫“金燕子”的女飞贼是不是也这般漂亮。 燕子姐被他一直看着,忍不住脸红了下,气道:“你东西都已经拿回去了,还想怎样?”“难道我就应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就放了你吗?”沈醉笑着反问道。 燕子姐转着眼想了想,咬了咬牙,道:“好,我这回失了手算我栽了。 咱们这一行有个规矩,如失了手不能找回场子,便要答应替人家办一件事情。 你现在就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我替你办到了便算报答了你放我的恩情!”“哦!”这个时代当小偷的竟然还有这个规矩,沈醉不由来了兴趣,又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仔细一眼,问道:“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吗?”燕子姐看着他从上到下看着自己的眼光,不由心里发毛,声音有些颤颤地道:“你,你别提那种要求,我死也不会答应的!”“哪种要求?”沈醉笑问道。 他刚才还真的没往那方面想过,得她提醒不由想逗她两句,故意坏坏地笑道。 “你,你知道的!”燕子姐脸又红了一下,扬头道:“那种要求我死都不会答应的,所以你还是选个别的吧,咱们无论用什么法子,都是会尽量为你办到的!”“哦!”沈醉见她已打定了死都不答应,便也不再逗她,笑了笑,抬眼望着别处沉思着,想着自己有什么需要她这个小偷来帮忙的。 自己本身就是个大偷,有什么需要的自己就可以办到,哪还用得着她这小偷。 因此想了会儿,一时间也想不出来需要她帮什么忙。 便随口道:“我一时间还想不出来,不如你先陪我去吃顿饭吧,我一边吃再一边好好想!”燕子姐想不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一听就来气,急道:“你这人怎么婆婆妈妈的,有什么要求你就快点说出来,姑娘我还忙着呢!”她才不会信他那一时想不出来的借口。 沈醉却一点儿也不生气地笑道:“我确实是一时想不出来!咱们还是先吃饭去吧,再忙也得吃饭不是,我瞧你也没吃中午饭吧!走吧!”他说罢,便右臂围着她,把抓着她脉门的左手换成了右手。 他这么一做,便像是双臂合拢要去搂抱燕子姐,因此她又气又急地挣扎道:“你想干什么?”沈醉换过了手将她身子轻轻转过,成了两人手拉手平行站立之势,这才笑道:“我只是换下手而已,这样抓着方便,走吧!”他说罢便又拉着她的手往前而走,她无奈,只有被他拉着手跟上。 -----------------------------------------------------推荐朋友的一本书,小泥鳅之风流奇遇,大家有兴趣的可以看一看,下面有链接~~!!第五十五章大盗横行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3012500字数:5684燕子姐感觉沈醉换过手之后抓着她手腕的手很轻,几乎没有用力,就只是轻轻握着而已,仿佛只要轻轻一甩手就能逃出他的魔掌。 但她偏偏就是提不起那甩手的力道来,而且身上依旧是提不起内力,让她不由大感奇怪,也更觉沈醉高深莫测。 沈醉觉着对待美人应该要轻柔一些,所以便换成了阴柔的拈花指力,这样便不会抓疼了她。 拈花指力阴柔的属性,不易让人察觉,所以她自然感觉不到。 再又拐了两道弯后,他们终于走出了这条巷子,拐到了大街之上。 沈醉轻轻地牵着燕子姐的手毫不在意地走在大街上,但燕子姐却是没有他这样不在意,一上了大街就低下了头去,脸上更是烧的发烫。 但尽管如此,她还是能够感觉到大街上许多人的眼光在看着她,让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宋时礼防甚重,两个青年男女跟着走在一起就已经很引人注目了,何况还是像他们两个这样拉着手走在一起的。 所以大街上看的人很多,几乎所有注意到他们的人都在看着他们,而且还有不少人在远处指指点点着。 “喂,你快放开我!”燕子姐已经为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后悔死了,她挣不脱沈醉的手,地下也没有地洞供她去钻,只能出言哀求沈醉放开她,让她脱离这尴尬的状况。 沈醉却似是根本没听见一样,答非所问地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在下沈醉,请教姑娘芳名如何称呼?”“你先放开我,我再告诉你!”燕子姐真是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但此时因为要请人家放了她,只能压下那份恨意,用平静兼有点可怜的语气道。 “哦!”沈醉淡淡地应了一声,却是没有一丝放手的意思,也不再说话,只是在街上寻着那宝香斋的牌匾。 燕子姐知他是故意的,虽然更恨却是没法,只有咬着牙道:“燕千寻!”“燕千寻!”沈醉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突然想起了一句词来。 众里寻她千百度,募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他品味着这句词的意境,忍不住夸道:“好名字!”这个时候他已经找到了那宝香斋的牌匾,便拉着她向那处走去。 燕千寻见他仍是不放自己,忍不住气道:“我已经告诉你名字了,你怎么还不放开我?”沈醉停下步来,转头对着她笑道:“我有说过你告诉了我名字,我就放你吗?好像没有吧!”“你……”燕千寻气得脸都白了,想甩手却是使不出一丝力来。 沈醉笑道:“我很好,多谢燕姑娘挂心!”说完,便又拉着她继续前行。 燕千寻无语了,她长这么大还真没遇见过这号人,她已经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但她此时身无力,手酸软,再气也是没有办法。 只有一双腿还有着走路的力气,便即抬起脚恨恨地朝他腿上踢去。 沈醉却是轻轻一抬腿就让了过去,她只踢到了他衣衫的下摆而已。 他轻轻笑了句,等她的脚落了地站稳,便又拉着她往宝香斋而去。 她无法可施,只有一路上低着个头任她牵着,心中却是早把他骂了不知多少遍,打死了无数次。 “到了!”沈醉拉着燕千寻到了宝香斋的大门前,向她说了一句,抬眼看了看大门上的牌匾,便又拉着她进内。 店内十分红火,食客满座,但一见了他们二人进来便都转眼看着他们。 沈醉还是当作没看见一般,直接拉着燕千寻的手就往二楼走去。 燕千寻却是头低的更低了,脸上更烫了。 上了二楼,找了一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后,小二便即紧跟了过来招呼。 他问着沈醉吃什么菜,喝什么酒,眼睛却是不专心地直盯着两人摆在桌上还拉在一起的手。 “燕姑娘,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菜?”沈醉禀着女士优先的礼仪,客气地问对面仍是低着头的燕千寻。 燕千寻此时却是想到了一个报复他的好主意,也顾不得害羞了,扬起头来便向着小二道:“拣你们店里最贵的上!”小二也听出了她的语气有些不太寻常,转眼看向了沈醉以请示他。 沈醉也知道燕千寻打的什么主意,但他现在身上钱多的是,身上有钱,底气十足。 便笑着向小二点了点头,道:“按燕姑娘吩咐的做吧!再来一坛你们店里最好的酒!”“是!”小二哈腰点头的下去了。 燕千寻见他面不改色地便答应了,心里却是没有了那份快意。 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现在你该放开我了吧,不然我一会吃饭的时候怎么吃?”沈醉笑了笑,道:“如果燕姑娘不介意的话,我来喂你如何?”“我介意!”燕千寻恨恨地咬着牙低吼了一句,用恨恨地可以杀人的眼光直瞪着他。 沈醉哈哈一笑,伸手放开了抓着她的手腕,道:“你这人还真是一点儿玩笑也开不起呢!”他确实没想到,像她这样的江湖儿女,竟也是像普通女子一般那样害羞的,并不比她们来的大方多少。 燕千寻有些没想到他会突然放手,稍怔了一下,便立马收回了手揉了揉手腕处,又察觉了下体内功力通畅无阻后。 这才哼了一声,冷着脸道:“你让我在街上被人家指指点点,也是开玩笑吗?”沈醉不在意地笑道:“我不也被指点了吗?又不疼不痒的,更不会少了一块儿肉去,有什么好在意的!”“哼!”燕千寻对于他的话不可理解,用有点看怪物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后,便不再说话。 只是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今天的仇给报回来。 沈醉见她不说话,却也不再说话,而是转过了头去看向了窗外天空上的悠悠白云。 正在他欣赏那美丽的天空之时,突然耳中一阵儿“嗡嗡”声传来。 竟是一只苍蝇正在他的附近一边飞着,一边发出那令人厌烦的声音。 盛夏时节,本就是苍蝇横行时,再加上这里又是饭店更是免不了有这些讨厌的东西。 “唉,讨厌的苍蝇!”有一只苍蝇在耳边发着噪声,实在是让沈醉失去了那份再欣赏美丽天空的心情。 轻叹一口气,低骂一声。 放在桌上的右手朝上举起伸指一弹,一只苍蝇便从空中掉了下来,落到了桌上一动不动,已是死去,而且身上并无半点血迹。 他连看也没看,便伸指一弹用指力就将苍蝇打落,更是让苍蝇死于无形,让对面的燕千寻看的暗暗心惊。 本来还在想着用什么招数出手教训一下他,但看到了他露的这一手便打消了心中的念头。 沈醉又伸指一弹,将那只苍蝇隔空弹下了桌去。 往楼下看了看,刚好看见小二端着一只托盘,上面放着一小坛带壶嘴的酒与两只酒杯还有两双筷子以及两蝶冷菜。 小二端上了桌,为二人摆好杯筷,又为二人各斟上了一杯酒,便即弯腰退下。 沈醉端起杯子 分卷阅读50 ,凑到鼻端闻了闻,然后又饮了一小口,细细品味了下。 一口小酒咽下,这才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心道:“京都就是京都,连这酒也是比别处的要好!”他喝完一杯,又为自己斟上一杯,然后举杯准备向对面的燕千寻敬上一杯。 抬头却见她已是毫不客气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但酒却是一点没沾。 不过沈醉看着她拿筷子的手,却是发现了这位美丽的女小偷竟是个左撇子。 “燕姑娘,我敬你一杯!”沈醉端起酒杯道。 “我不喝酒!”燕千寻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埋头吃她的东西。 沈醉略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便又自喝了一杯。 等到他喝到第五杯的时候,小二又已端着托盘上了楼来,奉上了一道热菜。 过得片刻,又是一名小二端着一盘上来。 两名小二交替上菜,陆续不断,没一会儿就摆了满满一大桌子的山珍海味。 燕千寻在此过程中一句话不答,便是连抬头看上一眼沈醉也不看,只是低着头吃她的东西。 要把她的恨意发泄到吃东西上,而且又是吃的他的,也算是能解解气。 吃到半途的时候沈醉突然听见旁边隔了一张桌子的另一桌上有人道:“听说了么,昨天晚上城南张员外家被金燕子给盗了!”他注意到这个时候燕千寻本来动着筷子夹菜的手也停了下来,注意倾听着那人的话。 又上下看了眼燕千寻,他心里不由一动,嘴角露出一个微笑。 这一桌上有三人,都是穿着一身锦衣,刚才说话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矮胖汉子。 他刚说完,他对面一人道:“听说了,而且我还听说昨天晚上不止城南的张员家被盗了,连城西的李员外家也被盗了。 不过下手的是一个叫做无影神偷夜神龙的人,好像没听说过!”这人也是个胖子,不过比刚才那个胖的稍微轻点儿,而且也比他高点儿。 他一说完,刚才那矮胖汉子道:“是吗,我还真没听说那李员外家也被盗了,无影神偷夜神龙更是没听说过!”“没听过?那是你们没见识了吧!”这时中间那个长得比较标准的三十来岁汉子有些得意地道:“我跟你们说吧,我是前些日子刚从苏州回来,这无影神偷的大名在那里可是人人皆知。 想不到他这么快,就已经到了开封了,看来这回开封城里可要热闹了!”“是吗,快说说,怎么回事儿?”那矮胖汉子连忙摧道。 那身材比较标准的汉子喝了杯酒,道:“就我以前跟你们说的那个贪得无厌的苏州府刘知府还记得吧,那无影神偷就是把他家给盗了,听说还是盗了个一干二净,那刘知府受不了这打击,没两天就给病倒了,听说十几天愣是连床都下不了!那刘知府整日变着法的弄钱,弄的苏州城老百姓是怨声载道,这一回被偷了,那苏州城里的百姓是个个拍手唱快,到处宣扬这无影神偷的大名,所以这无影神偷在苏州那一块儿是声名鹊起,连小孩子都知道!听说这无影神偷做完案后留的标记是一朵玫瑰花,所以还有个名号叫做玫瑰侠盗!”“呵,看来这回这开封城确实是要热闹了,那金燕子一个月来连做三起大案,开封府已发下了公文布告宣赏捉拿。 想不到现在竟又来了这么一位,这回可够那开封府头大的了!”另一名胖汉子有些幸灾乐祸地道。 中间那汉子道:“热闹什么呀,弄得咱们天天提心吊胆的,担心着家里那点银子!”“唉!是呀是呀!”那矮胖汉子也苦着脸道。 他对面那胖汉子则笑道:“你没看那金燕子这一个月来做的三次案都是什么人家吗,那在开封城里都是能算得上号的,咱们这点儿家当人家可还看不上眼呢!还有那无影神偷,单看他昨晚上偷的那李员外家,也是一样,专找有钱的主儿!”“算了,不说了,喝酒喝酒!”那中间的汉子摇了摇头,举起酒杯向两人道。 沈醉一边听着他们三人的谈话一边喝着酒,听到这里便也不听了。 对面的燕千寻只在听那矮胖汉子说第一句话的时候略停了下,后面又接着开始吃菜,不过沈醉还是注意到她有分着心去听着那一桌三人的谈话。 沈醉吃了一筷子菜,放下筷子,然后向着燕千寻道:“燕姑娘,我已经想好了要提的要求!”燕千寻刚才那会儿被他气得都把这“要求”的事儿给忘了,此时听他又突然提起这才想了起来,微愣了一下,放下筷子抬头道:“你说吧,我一定会想办法尽量为你办到的,除了那件事儿!”她说到这里脸上又红了下,她还是怕沈醉会提那样的要求。 沈醉听着她的话笑了笑故意有用些色色地眼光看着她,直到看得她快要忍不住发作时,这才正色道:“我要你帮我去偷一件东西!”“什么东西?”燕千寻问了句,又拿起了筷子吃东西。 向她这小偷提要求去偷东西,这是很正常的,所以她并不感到意外。 “信!”沈醉简简单单地吐出这一个字。 “信?什么信?”燕千寻这回有些好奇了。 沈醉又喝了一杯酒,往两旁略看了看,放下酒杯道:“我要你到山东泰安府铁面判官单正家中去偷他与人来往的所有书信!”他想到要提前解决萧峰的事后便想着从哪处着手,后来终于想到了这一个关键处。 那就是铁面判官单正家中有他与当年的带头大哥如今的少林方丈玄慈的通信,只要把这些信弄到手,就可以提前告诉萧峰带头大哥的真实身份,并能拿出有力的证据。 他本来是想着过几天离了开封后自己走一趟亲自去办的,但现在既然遇到了这样的事,便决定提出这个要求来让燕千寻去办,自己也好省点力。 他提出这个要求来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认为燕千寻就是金燕子,以他昨天晚上所观察到的金燕子的身手,要去单正家中偷这些书信应该是毫无问题的。 “铁面判官!”燕千寻听着这名字略皱了皱眉头,因为铁面判官在江湖上也并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物,但她既然说了让人家提要求,现在人家提了就不能不答应,当然那件事除外。 不过不好惹并不代表惹不起,有难度同样代表了挑战,所以她想了想,便即道:“好,我答应你!”而且她也对自己的本领有信心,再加上她又想着只要到时自己不留下标记,那就谁也不知道是自己做的。 “嗯!”沈醉点了点头,道:“我希望你能在两个月之内把这件事办好,办好之后你便到苏州城西南外十五里的王家庄来找我!”“好!”燕千寻答应了一声,又有些恨恨地看着他道:“不过这件事办完之后,我还是要为今天的事从你身上找回场子的!”沈醉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放下小酒坛后抬头笑道:“随时奉陪!”然后又举起酒杯向燕千寻道:“我敬燕姑娘一杯,祝你一路顺风,早日把事情办妥!”他知道她不喝酒,因此说完之后,便自己仰头饮尽。 “你的要求既然提了,那我就告辞了,你在那王家庄里等着好消息就是!”燕千寻说罢便“啪”的一声放下筷子,站起了身来就要走。 沈醉看了眼她,也放下筷子站起身来,含笑道:“我送你下去吧!”“不用了!”燕千寻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身便要走。 谁知他已一步抢了过来,到了自己身边堵住了她的去路。 “你还要干什么?”燕千寻戒备地看着他道。 “没什么?”沈醉笑了笑,凑到她身前低声道:“我只是想问一下,你是不是便是金燕子?”“你胡说什么?”燕千寻心中大惊,但仍是维持着脸色不变。 “我有胡说吗?”沈醉笑了笑,举起手来,指间夹着一枚燕子飞镖,乃是他施展神偷绝技刚从她身上偷到的。 当然,他所展示的方位是只能燕千寻看到的,其他人并看不到。 燕千寻看着他指间的那枚燕子钢镖忍不住面色一变,沉声问道:“你想要怎样?”沈醉将指间的燕子镖收回手中,放下手去,笑道:“我不想怎样,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也好增加我对你能够偷信成功的信心!”他说完,便斜身让开了路去,还恭手打了个请的手势。 燕千寻冷冷地看着他,好一会儿后,又冷哼了一声,便扭头下楼。 沈醉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笑了笑,又走回座位从窗外探出头去看着她消失在街上的人流中,又笑了笑,便回转过头来继续他的吃喝。 第五十六章酒中大家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30224800字数:5190开封大相国寺,相传乃是战国四公子之一魏公子信陵君的宅院。 创建于北齐天保六年(公元555年),原名建国寺。 后寺院毁于战火,唐景云二年(公元711年)重建。 延和元年(公元712年),唐睿宗诏改寺名为大相国寺,御书“大相国寺”寺名,以纪念自己从相王当上皇帝。 此时的宋朝,大相国寺乃是京都最大的佛寺,自宋太宗起,几代皇帝大兴土木,增修寺院,至此时宋哲宗时期已成为大宋天下声名最盛规模最大的寺院。 占地五百多亩,分为六十四个禅院,有僧一千余人,殿宇高大无比,壮丽绝伦,有“金碧辉映,云霞失容”之称,且号称是北宋的“皇家寺院”。 沈醉站在大相国寺的山门之外,抬眼打量着这座辉煌的寺院。 震憾呀,真是不愧为此时天下寺院之首,大宋的皇家寺院,这规模,恐怕少林寺都比不上。 可惜呀,后来还是被洪水淹了,好像是明朝时候淹的,现代的那个是清朝顺治年间重建的,跟现在的这规模实在是差远了。 这是他的开封府观光旅游第二日,他选择了这大名鼎鼎的大相国寺。 第一次知道这名字,是从古典名著《水浒传》中,花和尚鲁智深倒拔垂柳以及鲁智深与林冲结拜的故事都是发生在这大相国寺的菜园子里。 不过现在这年代,水浒里那些个人物恐怕有的都还没出生吧,鲁智深更是不可能出现在这儿了。 更何况那也是小说,还不知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些个人物呢?有点儿晕,好像自己现在也是在小说的世界里吧!真是搞的有点儿头大了,不过管他是真的还是假的呢,起码自己现在感觉就是真实的。 人活一世,只要活得开心就好,有时候想的太多了太明白了,反而活不出那份潇洒来了。 “有一句话不是说得好吗,‘难得糊涂’呀!咱不计较那什么时候该糊涂什么时候该明白,咱要做的就是醉生梦死,逍遥一世!”沈醉抛开那些个真假梦幻的想法,自语一句重明本志,心怀大畅,又想着来次仰天长啸。 不过考虑着会打扰到寺院里和尚们的清修,就还是免了吧!五百多亩的地方有多大,他不知道,只知道很大。 记得上小学时老师说过一亩大概是六百多平方米,五百多乘于六百多,那起码就三十多万平方米去了,真的是很大。 所以说现在这占地五百多亩的大相国寺,沈醉若是一处一处逛下来的话怕是得跑个两三天。 不过有些地方是不需要逛的,有些地方则是不能逛的。 能逛的地方寺院有规划好的,也会有专门的寺僧接待介绍引导你去参观,就像现在的导游一样。 不过,他们也不会亦步亦趋地在你屁股后面紧跟着,还是准允你自游参观的,只要不随便乱逛跑到了不该去或不能去的地方就行了。 沈醉跟着十几个游人逛了几处景点后,便脱离了大部队自个儿瞎逛去了。 他的目的是想自己找找那菜园子,看看好汉鲁智深倒拔垂柳的地方。 虽然还没发生,不过提前看看也是不错的。 在现代旅游时所逛的名胜古迹,都是事情发生后他们后人因慕其名才去参观的,自己这回事情还没发生就先提前参观了,也算是开了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创举了。 一般菜园子这种地方应该都是在偏僻的边缘地带或者大后方,所以他抱着这样的念头就一直朝里走。 这地方实在是大,也不知过了几个院子了他还愣是没走到头。 越往里走,游人越少。 禅院深深,花坛高树,景色都是十分幽静。 他一路走来一路观看沿途景色,心中已是不十分在意要找到那菜园子了。 能找到自然好,找不到也并不是有多大的遗憾。 又进得一座禅院,只见得院中大槐树下有两人对座于一张石桌的两旁。 这两人一为胡须半白却红光满面的老僧,一为头戴文士巾面貌清雅,却留着一把大胡子的五十来岁老者。 这两人中间的石桌上放着一张棋盘,棋盘之上黑白棋子相间,已是快摆满了棋盘。 棋盘两边各放着一装棋子的小笨,旁边还各有一茶杯。 石桌的后面有一个铜制小壶正滚滚地冒着热气,想是下面置着一小炉。 只是从他的方向看去,正好被石桌挡着,是以看不见。 他见院中两人正专心下棋,便不欲打扰,看了一下就想退出去。 却不想那老和尚已是看见了他,扬声道:“施主请过来一叙!”老和尚这一发话,那文士打扮的老者也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沈醉见人家招呼,便走了过去,来到桌前,拱手问道:“不知大师有何吩咐?”老和尚合什打了个稽首,向沈醉道:“还请施主看一看老衲与这位苏居士的这盘棋是否算作和棋?”那老文士却是一言不发,含笑不语。 沈醉听着老和尚的话,苦笑了下,道:“大师可是找错人了,在下对于这围棋是半点都不懂的!”“哦!”老和尚奇怪了下,扬了扬眉,略带失望地摇了摇头。 对面那被老和尚称作苏居士的老文士听到沈醉的话后,笑道:“观心老和尚,这一局棋明明就是你输了,你却还想要狡言求和,自己说不过我,还要 分卷阅读51 拉一个人。 谁知却是拉了个不懂的,你还有何话说,快快认输吧!”观心老和尚苦笑了下,合什道:“老衲认输了!”那苏居士笑了下,道:“再来!”一边说着一边便动手开始收拾棋盘上的棋子。 沈醉见他们两人又要下棋,便向观心拱手笑道:“未能帮得大师甚是有愧,但因不懂却也无法,在下告辞了!”他说罢又向那苏居士拱了拱手,转身便要走。 观心见他告辞便又向他合什回了一礼,那苏居士也向着他含笑拱了拱手。 沈醉转身走出了院子,却忽然觉着那观心老和尚的法名有些耳熟。 一边走一边仔细想着,想了好久才想到这观心和尚是何许人物也。 开封府大相国寺观心大师,这也是书中曾出场过的人物,是虚竹从天山灵鸠宫下来回寺后遇到神山上人纠集了几名武林高僧借着天竺番僧哲罗星因他师弟波罗星几年前到少林寺借经却实是偷学七十二绝技因而被少林寺所扣的事件来问难的。 神山上人当时所纠集的那几名武林高僧中,其中有一个便是这大相国寺的观心大师。 只是这观心在书中就只是出场了那么一次,而且又不是主要人物,是以他初听之时便没想起来,现在却也是好不容易才想起这么个人物来的。 他出了那所禅院之后,便又四处游荡,却终是没有找到那菜园子的所在。 想找个寺僧问一问,却又不好意思问。 不过他也不是特别在意,非要看才成。 找不到也就算了,又随便逛了逛便即出了寺回开封城。 回到开封城已是午饭时间又已至,本来还想着到宝香斋的。 但因从大相国寺进的这一边城门离宝香斋比较远,他便就近到了一家叫做丰乐楼的酒楼。 点了菜叫了酒,正在埋头吃喝之时,忽听有一人的脚步声向他这边走来。 抬头一看,却竟是在大相国寺内与那观心老和尚下棋的那个苏居士。 “公子请了!”那苏居士看他抬起头来便向他含笑拱手,又道:“咱们却也算是有缘呢,刚在大相国寺内见了一次面,想不到现在竟又遇上了!”沈醉也连忙站起,回礼笑道:“原来是苏先生,若不嫌弃的话便请坐下来共饮一杯吧!”他又不是和尚,自是不能再叫人家居士去,便改口叫了先生。 说着话,便又向对面的座位指了指。 “如此便叨扰了!”苏先生笑了笑,又回了一礼,便即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去。 沈醉又连忙叫来了小二,让他再添副碗筷,并请那苏先生再点了几个菜。 不一会儿,碗筷先上,小二为苏先生的杯中倒了一杯酒,说是那几个菜稍候则上,让他们稍等,说罢便躬退而下。 “这丰乐楼的眉寿酒在整个开封城的酒家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苏先生喝了一杯酒,微眯着眼细细品味着道。 沈醉听着他的话却是眼前一亮,他既说这丰乐楼的眉寿酒在开封城的众多酒家中是数一数二,便肯定还是了解其它的。 他当即便起身为苏先生添了一杯酒,请问道:“不知先生可还知这开封城中有何好酒?”苏先生见他请教,露出个你算是问对人了的表情,又喝了一杯,道:“要说这开封城中最好的酒,当然是得推皇宫中的御酒,又名内中酒。 乃是皇家于各地名酒之乡征调经验丰富的酒匠共同研制酿造,可说是集众家所长于一身,取各地名酒之精华所酿的好酒!”沈醉听着他这句话,心道你这话说了等于白说,那御酒是个人就能随便喝得着的吗?苏先生却是听不见他心里的话,放下了酒杯,又接着道:“这京城有名的酒店称作正店,共有七十二处之多,其它酒店更是不可胜数。 这丰乐楼就是七十二正店之一,有名的就是这眉寿酒。 还有其它正店如忻乐楼的仙醪酒,和乐楼的琼浆酒,遇仙楼的玉液酒,会仙楼的玉醑酒,时楼的碧光酒,高阳店的流霞酒、清风酒、玉髓酒等等,凡不胜举,这些都是有名的,剩下我也就不一一细表了!”“哦!”沈醉忍不住惊叹,心道这回可算是长见识了,看来眼前这位苏先生可不止是对酒略知一二,简直就可以说是行家了。 这个时代的名酒他知道的可还真不多,虽然有现代带来的国酒茅台,但能经常换一换口味,把这天下的名酒都尝个遍,那可就更加美好了。 现在遇到了这么一个行家,他怎么能不请教。 连忙又为苏先生斟了一杯酒,问道:“在下听说这开封城里最好的酒楼却是宝香斋,不知为何先生刚才并未提及!”那苏先生又举杯饮尽,摇头笑道:“公子一问此话,老夫便知你是刚到开封不久的。 这宝香斋确实可以说是开封城中最好的酒楼,但却也止于菜好,他们店中所用的酒却都是由高阳店提供的!”“原来如此!”沈醉点头,又为苏先生斟上一杯酒,再请教道:“在下听先生于这开封城的各家名酒侃侃而谈,想必是一酒中大家,小子再请问下先生这天下的好酒?”苏先生对于沈醉所送的这“酒中大家”的称号一点也不谦逊,又饮了一杯酒,便为他讲解这如今天下各地的好酒名酒,让他是大长了一番见识。 他今天这才算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好酒之人,自己虽也好酒,但却是从没对酒下过这么一番大功夫去研究的。 如今见到了这么一位高人,他才知自己以前实在只能算是个酒徒而已,算不得什么好酒之人。 随着苏先生一句一句的讲解,他看向这位苏先生的眼光便是越加钦佩。 两人一个问,一个答。 一个侃侃而谈,纵谈阔论,一个执礼甚恭,虚心求教。 这一问一答兼边吃边喝间,时光流逝如水,等到沈醉请教完了的时候,已是到了红日西斜之时。 这段时光中,两人已是喝了两小坛的酒。 不过大部分却都是苏先生喝的,而沈醉大部分时候则是为他倒酒。 等到苏先生讲解完之后,沈醉忍不住地叹了一口气,望着窗外,遥想着苏先生为他介绍的那些好酒,感叹不知何时才可喝到。 苏先生见他的样子,却也是理解他的心情的,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笑问道:“老夫与公子说了这么多了,却是到此时尚还不知公子姓名,请教了?”“在下沈醉,醉酒的醉!”沈醉拱手笑答道。 苏先生哈哈笑道:“沈公子不愧是好酒之人呀,连名字都改做了‘醉’字,佩服佩服!”沈醉大汗,想不到这位老先生会这么理解,连忙解释道:“苏先生误会了,在下这名字并不是改的,而是一出生就取的!”“哦!”苏先生怔了一下,又笑道:“勿怪勿怪,看来令尊也是位好酒之人呀!”“确是!”沈醉答道。 苏先生举杯笑道:“来,咱们为天下好酒之人喝一杯!”“干!”沈醉举杯与他对饮。 放下酒杯后,突然想起自己的茅台酒来,便将手伸入桌下从金龙壶中悄悄取出一只酒葫芦来,拔开盖子,便是一股香醇酒香飘出。 苏先生一闻这酒香,便即注意上了他这酒葫芦。 沈醉笑了笑,在他面前的空杯中斟上了一杯酒,道:“先生请尝此酒!”苏先生珍而重之地端起酒杯,凑到鼻端深深地闻了一下,略带陶醉地道:“但闻此酒香气,便是不可多得之好酒呀!”他说罢,轻饮一小口,细细品味,然后又一口饮尽,放下酒杯道:“果真是绝世之好酒呀,此酒酱香突出、醇和浓郁、幽雅细腻,尤其是令人回味悠长,实乃是酒中之极品呀,怕是跟宫廷内中酒相比都毫不逊色!不知公子此好酒得自何处,可否告知!”这个问题却让沈醉犯愁了,他虽然知道这茅台酒是产于贵州省茅台镇,茅台镇的名字听说延用已久,可能没变,但贵州这个时候叫什么被称做什么他却是不知道的。 算了,还是糊弄过去吧!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地名他也没办法,想了想怎么糊弄后,便回道:“此酒乃家父所藏,在下却也是不知他老人家从何处弄得的!而在下双亲却是在我年少之时便已早丧,所以实是不可知之了!唉!”他说完,自己先长长地叹了口气,以表达自己的失望之色与父母早逝的悲伤。 同时,却又在心里暗对着自己现代还健在的双亲大道对不起。 “老夫鲁莽,竟是引起公子的伤心事了!”苏先生见引起了他对已逝父母的怀念,不由感到抱歉。 沈醉摇了摇头,笑道:“没事,在下早已习惯了,来,我再敬先生一杯!”他说罢,又拿起酒葫芦为苏先生倒上了一杯茅台酒,也为自己倒上了一杯,然后举杯相对。 “请!”苏先生见他笑了,也跟着笑了笑,道了一声,举杯而饮。 又喝得几杯,苏先生见外面天色已晚,便向沈醉告辞离去。 沈醉付了账,将他送下了楼去,并以一葫芦茅台美酒相赠。 两人在丰乐楼下夕阳红光铺满地的大街上,依依拱手而别。 第五十七章夜入皇宫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3145000字数:4864夜,无月,大宋皇宫一个黑衣人影正贴在宫墙之上,只见这人一身黑色夜行衣,并未蒙面,只在眼睛一圈蒙了条一寸多宽的眼罩,上嘴唇上蓄着一层小胡须。 这身打扮正是沈醉的另一身份,无影神偷夜神龙。 不错,这人正是沈醉。 他自从在丰乐楼听了苏先生为他介绍的天下名酒后便欲皆品之而后快,而当中最想的便是这宫廷御酒,因为那苏先生品了他的茅台酒后说是比起宫廷内中酒来也毫不逊色。 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就是说,宫廷内中酒与他的茅台是同一品级的,甚至于还有过之。 因为苏先生说的是比起来毫不逊色,这岂不是就说略有不如吗?这个时代竟然还能有酒好过现代精制的国酒茅台去,这怎能不让他心动。 而且这酒明明就在开封城里,他却是喝不上,甚至连看一看闻一闻都是不能,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折磨。 所以,他今天晚上到这大宋皇宫来就是来盗这宫廷御酒的。 而且,进皇宫偷东西,也可说是他神偷事业的颠峰之作,足以让后人敬仰的伟大事迹了。 自己当初起意要做这神偷时,不就有着这点想法吗?而现在,就正是实施的时候。 听着上面城墙之上一队巡逻的御林军刚刚走过,他施展“壁虎游墙功”游上了几许,从城头上探出头去左右瞧了瞧,发现两队军士刚刚交错而过,背对背地而走,而下一轮巡逻的又还在远处。 正是良机不可失,当即深吸一口气,手扒上墙头,略一用力,身子轻轻而起。 “无影千幻”展开,明暗的灯火中一条淡影极速而过,跃至了对面城头。 从城头而下,再次施展壁虎游墙功,用背部贴在墙上慢慢滑下。 在城墙之上,居高临下,伸眼打量了下整个大宋皇宫的地形与规划格局。 心中猜测着那御酒有可能的收藏地点,然后心中暗暗记住,便快速滑下。 离地还有三丈多高时,他便手撑城墙一跃而下。 先伏在下面的一处花丛中,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察探了一下周边情形,这才闪身而出,往自己选择的第一个可能地点而去。 一路之上他发现大宋皇宫之内竟是有着不少的武功高手,都是几人一组暗暗巡查着被御林军巡守忽略了的地方。 好在这些人比起他来还不如,每次有人要过来时他都能提前听到动静。 再加上他的无影千幻委实快速虚幻,实是让人难以察觉。 而且还有他得自“神偷秘技”中的许多经验与技巧,更是让他能够做出最佳的判断与选择。 过了一座叫做“大庆殿”的辉煌大殿之后,后面不断巡逻暗查的高手愈渐多了起来,使他的前进速度慢了许多,总是得小心地躲避着不让他们发现。 而且他发现后面这些人的功力也要比前面那些人高出不少,可见这后面可是比前面要重要的多。 他一路上小心察探着周围的动静,遇有空隙便连忙以最快的速度通过。 如此行进了约有小半个时辰,他正栖身于一棵大树上之时。 突然间鼻中闻到一股酒香味,他又仔细闻了闻,看向了前方二十多丈远处亮着灯火的地方,嘴角挂起一个微笑。 他此时所在的大树前乃是一条南北走向的宽阔石板路,这树便是街道两旁所栽种的树木,他正是置身于西面的其中一棵之上。 那亮着灯火的地方正斜对着他所在的位置,在一所大院子里。 院子左右两边各有一排长长的房舍排了长长一溜,使整个院子呈狭长型,左右两排中都有几间屋子正亮着灯火。 他还辨不出来确切的是哪间,所以只能先进去再仔细找,那所大院子与这条路之间也还隔着一道围墙。 待下面这条路上两队手执火把的御林军执枪而过,又有几名暗探巡过之后,他这才闪身从树上跃过路面落至了对面的一棵大树之上。 在这棵树上往那处大院子看了看,再又把目光拉回来看了眼面前的这道并不很高大的围墙。 墙中有一扇门,上书着“会通门”三字。 上方左右各挂着一只大灯笼,而门前两边则各有两名禁卫军士把守。 又待得几名巡查暗探过去,他便闪身从树上下来,然后极快地溜到墙根处。 背靠着墙仔细左右看了看,然后又把头贴在墙上听了听墙那边的动静。 听完之后,又极快地伏下了身去。 不多时,几名暗探施展轻功而过。 待得这几人过去,他才又慢慢起身,又听了听墙那边的动静,这才一翻身跃过了墙头。 到了另一面,又背靠着墙左右看了看,再往前看了看那所大院子的院墙,便以极快地速度到了院墙前,然后跃身而入。 进入院中之后,却是再无什么巡查之人了,也让他暗松了一口气。 然后便又仔细闻了闻那股酒香味,找到了左边连着两间亮着灯火的屋子后,他便跃上了对面的屋顶。 在 分卷阅读52 屋瓦之上轻快无声地到得那处后,他伏下身来往对面一看,却是看到了对面中间的屋门上一块大匾上写着“尚药局”三个大字。 他不由大感奇怪,看这地方看这名字像是宫中的药材存放地,怎么这里会有酒香味呢?他又仔细地闻了闻,发现确实是对面那尚药局里传来的酒香味。 “难道是药酒?”他心里冒起了这个疑问。 在这里的实在是有百分之百的可能是药酒,看来是白跑了一趟,得再找别的地方。 正在他准备抽身去其它地方找找看的时候,他却突然想到这里面的药酒也有可能是用御酒泡的。 还是先弄他几坛尝尝再说,别到了别处也找不着,那今晚上自己可就是白来一趟了。 起码这里也能捞一点儿,虽然是药酒,但想来也都是用补药泡的,喝了也是没什么坏处的,反而还会有好处。 补过了的话,就直接练化成功力。 那些个武侠小说里增加功力的丹药还不都是用那些个什么人参、何首乌之类大补的东西弄的吗,只不过年头长了点儿而已。 这左右两排房舍中隔着连串的长形花坛,两个花坛之间大概相隔有三四步远,这一个个花坛中所种的花草都甚高大,把两边隔离了起来。 他先跃身到了中间隔着的一个花坛中,然后蹲下身去,往对面的那个尚药局里面瞧去。 只见中间的大堂中放着一张桌子,两边各坐着两个十八、九岁的小太监。 这两个小太监却甚是悠闲,正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闲聊着。 桌上还放了一壶酒,两人面前则各置着一只酒杯。 两人是一边聊一边嗑瓜子,嗑的口渴了便喝上一杯酒,然后倒上酒又继续。 让沈醉在花坛里瞧的是羡慕不已,心想着那酒壶里装的应该就是御酒了。 沈醉在身前的一朵花上面摘了两片花瓣,正想着施展飞花绝技打晕那两个小太监,突然从左边房中又走出一个小太监来向两人道:“二位公公,那炉丹药看着却是快到火候了,请二位公公进来看看!”“哦,真的快到了吗?你看准了没,别又让我们哥俩儿白跑一趟!”那左边的小太监斜了一眼向那站在堂下的小太监道。 “真的,这回是真的!”那站在堂下的小太监连忙急道。 “行了,咱们进去看看吧,别迟了把那药炼坏了。 那可是吴统领亲自交待下来的,要是赶时间交不上去他怪罪下来,就是咱们总管也是抗不起的!”坐在堂上右边的小太监一边说着一边已站起了身来。 那左边的小太监听到他这话,又见他站起也跟着站了起来。 然后向底下那小太监斜了一眼,便径自先走了下来,然后朝左边房内拐了进去。 右边那小太监也在后跟着,最后则是那堂下的小太监跟进。 沈醉见堂内已无人,左右看了看便一闪身带着一串残影进了堂内,然后贴在房门后的墙角处把这里面仔细看了看。 只见这里面甚是宽阔,两边墙上都贴墙放着两排大药柜,每一格的小抽屉前都贴着红纸标着药名。 他看了看却也是找到了几个自己听说过的,剩下的则是大部分都不认识。 除了这两边的两排大药柜外,就只正中间上首的一张八仙桌跟旁边的两张椅子,剩下房内则是再无它物。 一进得房来,便闻到了满屋子的药味,还有那一直都不断的酒香味。 这酒香味却不是桌上那只小酒壶里的酒传出的,凭那点儿酒还传不出这么大的酒味来。 他又仔细闻了闻,发现这酒香味竟是从左边刚才三个小太监进去的那间屋子中传来的。 闪到那处屋门边,挑起门帘往里看了看,却见里面有四个小太监。 看来是里面本来有两个正在看着那什么炼丹炉,好了之后,一个去外面通报,一个还在里面留守。 此时刚才坐在堂上的那两个太监,正在指挥着另两个太监用沙子填灭一口铜制丹炉下面的火。 旁边靠窗的是一排火炉,有两个火炉上正放着两口锅,里面正沸气腾腾的煮着东西。 他一闻,就知是酒,不由心道:“原来这酒香的来源处却是这里,就是不知道他们煮酒干什么?难不成他们几个还论什么英雄不成?”他想到这里,不由撇嘴笑了笑。 “好了,来,咱们把这盖了抬起来!”那两个小太监把鼎下面的火用沙了覆灭之后,指挥的那两个太监其中之一便又叫道。 然后几人便在手中各垫了一块布,四人合力将那只丹炉上的盖子抬了起来放到了一边。 瞧四人吃力的劲儿,似乎那只盖子的份量还不轻。 盖子一抬起,便见里面一大股热气蓬勃而出。 好一会儿,才渐渐散尽。 沈醉在外面便能闻到随着那股热气冒出的清香味道,看样子里面炼制的药定也是不会差的。 雾气散尽,便见得里面低凹处正凝着一大团膏状的东西,色泽呈淡褐色。 “行了,只等凉了把他搓成丹药就行了!”说话的听声音是刚才外面坐在左边的那个太监,他又朝靠窗处的火炉上看了看,向原先在房内的两个小太监吩咐道:“那上面煮的苏合香酒看样子也好了,你们两个快过去收了吧!”“是!”两个小太监应了一声,便起身到了火炉旁,然后每人垫着布端下一口锅将里面的酒倒在了脚边的白瓷坛中。 那炉子地下却是还放着不少的酒坛,除了那两个白瓷坛外,剩下的都是黑色的。 而从沈醉的方向看去,他还发现房间老里处的那面墙前摆放着不少的白瓷坛。 坛外都贴着标签,上面写着的正是刚才那太监说的名字,“苏合香酒”。 他却也不知这到底是什么酒,这只闻着很香,想来喝着更香。 那两个小太监倒完了酒,便把锅放在了地上。 然后一个小太监从地下一个黑色的酒坛把里面的酒倒到旁边方桌上的一个铜制小盆里,待倒满后另一个小太监便把这一盆酒倒到了一口锅里。 然后再放回桌上,倒满再倒在锅里,每口锅里面都倒了满满两小盆。 看样子锅里的酒是着量而放的,而这小铜盆便是起了量取的作用。 倒完酒后,两人又把装了酒的锅端起架在了炉子上。 然后有一名小太监从桌上拿起一个大瓷瓶,又从桌上拿过一杆小秤,小秤下面还有个秤盘。 他将那大瓷瓶中打开,从里面倒出一些丹药来,倒到秤盘上面,再拿起秤称了称,似是嫌多了,又往瓷瓶里抓了一些。 称好之后,便将秤盘里的那些丹药倒在了锅里。 依此而为,又称好另一盘后倒在了另一口锅里。 看来是在煮药酒,而且酒与药都是有定量的,不能多了,也不能少了。 两个小太监做完一切后,又往锅里看了看,谁知看的好好的两人却突然各向左右倒了下去。 另两个太监不由大惊,有一人叫道:“喂,你们两个干什么呢,装死偷懒呀,快起来!”但叫了一声却是没动静,往旁边那太监对看了一眼,两人脸上皆有惧怕之意。 两个在火炉前的小太监无声无息地就突然倒下,叫也没反应,这不由得不让他们两个想到别处去。 “咱们还是过去看看吧!”另一名太监道。 说罢,便抓着那太监的手有些颤抖着站了起来。 两人互相拉扯着一边走一边四处看的走到那两个倒下的小太监身旁,踢了二人一脚,却见二人仍是没反应。 正胡思乱想越加害怕之际,想要惊叫出声之时,两人突然间觉得脑后一凉便也各自失去了知觉倒了下去。 这四个太监先后倒下自然是在门外的沈醉做的手脚,都是被他用无声无息的拈花指给隔空点倒的。 他想要进去拿酒,自然是不能让这四个小太监看到了。 因此抓住机会便先点倒了火炉旁的那两个小太监,待这两个小太监过来后便一并点倒。 点倒四人后,他这才进去,先是端过一个黑坛凑在嘴上喝了一口。 细细品尝下,果然是好酒,确实比起茅台来也是不差。 白坛的因为是药酒,他便不想随便尝,更何况开口的也就地下那两个刚从锅里倒上的,还都是滚烫着的,喝了也烫嘴。 又喝了几大口宫廷美酒后,他便开始行动,将这房中所有的酒,不管是白坛的还是黑坛的全都装到了金龙宝壶里面。 当然,那两个还没封口又没晾凉的自然是没装。 最后装完时,他看了看那口丹炉里的药膏想了想,便拿过一个空酒坛,然后找了个东西将里面的药膏都挖到了空酒坛里,重新封上盖子也一块装到了金龙宝壶里面。 做完这一切后,他点醒一个小太监向他逼问了皇宫酒库的地点后,便即又重新点晕他出了这“尚药局”施展轻功而去,向着下一个目标前进。 在这一处他却是没留下标记,因为他准备等搬光了大宋皇宫的酒库后再在那里留下他无影神偷的大记。 第五十八章事迹败露最快小说首发整理-2-100800字数:4197大宋皇宫的建造是坐北朝南,依一条南北的中轴线对称而建,又分作前后两宫。 前面为皇帝处理政事,听取朝政以及一些官员的议事之处和中央主要机构,像枢密院、中书省一类都在这前面,这一部分都在大庆殿周围。 除了皇帝听取朝政处理政务的地方以及中央机构外,这前面的外围部分还有许多皇宫管理系统乃御用之物的制造作坊。 这些都分列于大庆殿的两边,稍靠内的叫做内诸司,外围的则叫作外诸司。 内诸司如学士院、皇城司、内军器库、翰林司、翰林书艺局、内侍省、内藏库、殿中省六尚局、内香药库、医官局等等,沈醉所到的这尚药局就在内诸司之列,属殿中省六尚局之一,其它还有尚衣、尚食等共有六类。 这些都是沈醉向那小太监逼问时听来的,因为许多名称以及具体情形都听不明白,所以他问了很多,基本上把这大宋皇宫的大致构架都弄清楚了。 而皇宫酒库的所在地以及宫廷造酒的内酒坊却是都在外诸司,也就是还在这尚药局的外围,他却是先跑到里边来了。 其实这也并不奇怪,因为他是从皇宫正面的宣德楼旁边的城墙上翻进来的。 可算是从正南方进入,一进入便往内深入,走向是从南到北。 而那酒库的所在方位却是在西边的最外围,他并没有走对了方位,只是过了大庆殿闻到了酒香味就闯到这尚药局来了。 要是不问人,继续照着闯下去的话,估计就闯到后宫的皇帝与其嫔妃的起居之处了。 这尚药局与皇宫酒库却都是在前宫的西半边,只是一个在内里,一个在外围,所以也并不是很远,沈醉出了尚药局之后便辨准了方向往西而去。 一路上又不断地躲避着御林军巡查队和高手暗探,花费了大半个小时后,他才终于到了西边的最外围。 站在这里,已是能看见西边的皇宫城墙了。 沿着皇墙有着一长排大大小小的建筑,这其中有一个便是皇宫酒库。 他从小太监那里知道这酒库是在从南数的第四座院子中,但他现在却是连南边的第一座还看不见。 便只好从中往南而找起,一路躲闪而过,依次过了文绣院、上下界绫绵院、修内司、杂物库、供奉库、车略院、仪鸾司之后,终于到了内酒坊。 内酒坊乃是宫廷酿酒的地方,造酒的肯定是跟藏酒的挨着的。 是以他看到了这内酒坊院子外的牌匾后,便是心头一喜,继续前行。 这一路上除了城头上的几点灯火外,所过的那几处院子内都是黑灯瞎火的,并无半点人声,想是都熟睡了。 等过了内酒坊到达酒库所在后,这里也是一样的没有半点灯火。 本来一个放酒的地方也不需要多少人看着,更何况这里是皇宫,哪个大胆毛贼(除了他之外)敢进皇宫来偷东西。 便是有那么几个不要命的偷进来了,又有谁还会像他一般进了皇宫不偷宝贝而来偷酒。 所以这大晚上的,守门的早就睡了。 是以他翻进了酒库的院墙之外,就毫无顾忌地往库门处走了过去。 守门的虽然睡了,但那两扇高大厚重的酒库大门上却是横着把铁将军守着。 不过一把小小的铁锁自是难不到伟大的无影神偷,“神偷秘技”不是白看的,里面的开锁技巧不是白列的。 一根钢丝,三下五除二就将那把大铁锁给捅开了。 拿过铁锁,慢慢推开大门,开到只余一人通过的缝隙后,便即一闪身而入。 他将铁锁轻放在地下,然后直起身来仰着头打量着这酒库里的藏酒。 没办法,那酒坛子堆的比人高多了,他自然得仰着头来看。 “好高呀!”沈醉看着那堆了有将近三米高的酒墙,忍不住惊叹了一句。 这座酒库高有将近五米,宽约三十米,长则有将近八十米左右,里面堆满了大半个仓库的酒。 这些酒有分了不少类的,其中最小的那一堆看标签竟然是葡萄酒。 他知道这葡萄酒是早在盛唐时期就有的,唐朝诗人王翰的《凉州词》中就有“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这千古名句。 而昨日在丰乐楼中那苏先生也是向他极力推崇过这葡萄酒的,还说是真正的葡萄酒酿造方法经过唐末五代之战乱后已是差不多失传,直到仁宗时期才有人重新又研制出来。 而大宋境内产葡萄的地方只在太原一带,所以也只有那里酿造,每年成品数量极少。 想不到今晚在皇宫酒库之内就能见到这时候甚是珍贵的葡萄酒了,不过想来那每年所酿为数不多的葡萄酒肯定是有大部分要进贡宫廷的,这里有也并不奇怪。 他又转眼四处瞧着,竟是发现了不少苏先生向他介绍过的各种好酒。 其中尤以荔枝酒为他所最感兴趣的,这种酒乃是以高档水果荔枝来酿造的。 这酒苏先生也曾向他提过,说其口感甚美,只是也与葡萄酒一样产量不多,不过这皇宫酒库中所藏的荔枝酒却是要比葡萄酒还要多一些的。 葡萄酒与荔枝酒都可算作是果酒,这酒库之中除了这两种果酒之外,竟是还有黄柑酒、桔酒、梨酒、石榴酒这四种果酒。 不过这其中只有黄柑酒为苏先生在丰乐楼中所推荐过,说是其乃安定君王府采 分卷阅读53 黄柑所酿,名之曰洞庭春色。 他见了这么多好酒,当下就不客气了起来,先把那些个为数不多的果酒全都装了起来,然后他便看着那堆了三米高的成千上万坛酒发起愁来了。 这么多全装下了好像有点儿够戗,而且这么多光是装就得花不少时间,恐怕装完都能天亮了。 他四处转头,从这头走到那头,考虑着从哪儿下手比较快,转了两圈却是让他发现了一个地下酒窖。 “看来这下面的应该都是珍藏的,把这全收了就行了,上面的就用不着了,光下面的就不少了!不能太绝了,得给人家留点儿!”他站在下面的酒窖里扫视了一眼地上码放的整整齐齐的一层酒,点了点头,便开始动手收拾起来。 底下的比上面可是少了很多,而且只摆放了一层,并不往上面摞起,显见都是珍品好酒,而且肯定都已是收藏多年了的。 不过看上面并无灰尘,应是每日都有人下来打扫的。 装完了这整整一地窖的酒留下了他无影神偷独特的标记后,便出了酒窖往上而去。 但刚一到了上面,他却突然听到酒库院外不断的呼喝声与整齐急骤的脚步声。 听声音像是御林军正在急速的调动,看样子是宫内发生什么大事情了。 “糟了,不会是那尚药局的事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吧!”他突然想到那尚药局内被自己点倒的四个小太监不由心中一惊。 又一想,更觉便是此事被人发现了,现在估计是正有人在指挥御林军紧紧把守住宫门与城墙,要关起门来捉自己这贼了。 现在宫门处与四边宫墙上的把守肯定是严密至极,自己要想出去可真是难了。 本来还想着大晚上的人都睡着了,没人那么快发现尚药局的事的。 赶天明发现了,自己也早就办完事出了皇宫了,没曾想现在竟然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 怎么办呢?躲在这里等他们松了防守那是绝对不行的,不说这里没吃的没睡的,但是一会儿天明后有人看见外面库门上的锁被弄开了就会马上把这里围起来。 到时这里又没其他出路,那自己就是本事再大,也是只有束手待毙的份儿。 而且皇宫被盗这样的大事发生,肯定是没有十天半个月像如今的严守是不会松懈下来的。 便是事情过了,他们也会吸取教训,防守的比以前严密许多。 所以现在是越快出去越好,越迟对自己越是不利。 可现在四面皇墙与宫门处正在加大防守,自己也是不可能像来的时候那样容易出去的。 还是先出去再说吧,在这里多待一刻,便多了分被提前发现的危险。 出去外面说不定还可趁着他们正在调动兵马混乱之际,趁机混了出去。 他打定了主意,便即先出了酒库。 一出了酒库竟是发现院中对面的两所房子内都已点亮了灯火,看来是被外面的大动静给惊动了起来。 看窗上的影子动作是正在穿衣,他不由略放了下提着的心。 要是自己再迟一会儿,就有可能被这里看守的人发现了。 站在酒库屋檐之下一翻身上了屋顶,然后趴在屋脊后的斜坡上打量外面的情况。 往城墙上看去,只见城头灯火大亮,照的有如白昼,城墙上御林军的面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城墙下面的道路上,也正有一队队的御林军士正手持火把奔行。 有的向左,有的向右,正各自往指定地点而去。 又往四面看了一下,只见刚才过来时一路上那些个院子也是全都亮起了灯火,显然是所有人都被从梦中给惊醒了。 看了一眼再又往城墙上看去,只见城墙之上每隔一丈远处就有一名御林军士持枪而立,后面还有着一队队的军士来回巡逻。 不说城墙上面那么严密的防守架势,只单看那把城墙之上照得亮如白昼的灯火,他就得打消了主意。 在那样明亮的灯光下,只要自己一露身,就能立马被人给发现了。 除非自己的轻功能快到人的肉眼反映不过来的速度,可惜自己离那一步却是还差的老远呢!“哎呀,库门上的大锁怎么不见了!快,快进去看看!”正在他在屋顶之上考虑着怎样脱身之时,下面看守酒库的人已经穿衣起床出了屋外了。 拿着灯笼往库门处随便照了一下,没曾想就发现了那库门上的大铁锁不见踪影了。 出来的四人急急地跑了过来推门而入,每人各提着一盏灯笼。 沈醉在上面听着下面四人的动静,只听他们一进得库内便有人叫道:“哎呀,这些酒怎么都不见了!我明明记得放这儿的,这会儿怎么就都不见了。 难道是这宫里面出贼了,这贼可也实在是太大胆了,更是太没眼光了!你说你进了宫别的不偷,怎么跑我们这儿偷酒来了?这贼可真他骂的太没眼光了,是天底下最笨最蠢的贼……”沈醉在上面听着下面这人骂他,心里却道:“老子可不蠢,这些酒在我的眼里看来可就全是宝贝!”这人正在叨叨不停地骂着,突然又有人叫道:“哎呀,管事,不好了,您快来看看,这酒窖里的酒也全都被人给搬光了!”“快快,快!”那管事的声音又响起,然后下面响起了急乱的脚步声。 不一会下面传来了一个嗡声嗡气的声音道:“管事,你看,这里还贴着张纸!”他这声音从已被搬空的空旷酒窖中传出来,便成了这般声音。 “看看,无影神偷夜神龙!”那管事的声音又道,“妈的,还真是被偷了,这无影神偷真他妈的是白痴,进了皇宫还有偷酒的。 这人你们听说过吗?”“回管事,小人听我宫外的一个朋友说过!说是这无影神偷最近在城里连做了两件案子,现在已经跟那金燕子齐名了,是如今开封城里的两大盗!”有人道。 那管事听完又道:“妈的,这小子忒也大胆了,竟然敢偷到皇宫里来了。 快快,出去通报去。 外面这么乱,说不定就是为了这无影神偷的事,肯定是这小子被发现了,所以御林军才严守宫门的。 快出去通报去,就说这小子跑我们这儿来了!快去,快去!”“是!”有人应了一声,不大刻,沈醉在上面便见得有人从酒库内奔了出来,开了院门向外面找御林军报告去了。 沈醉看到那人出了院门,却是连忙反身下了屋顶,往别处而去。 他知道那人出去通告,不一会儿便会有大批御林军前来。 而且肯定还会有那中暗中巡查的武功高手,到时说不定一不小心自己就被察觉到了,所以还是先闪为妙。 第五十九章皇宫高手最快小说首发整理-2-1220400字数:4835沈醉下了酒库的屋顶之后,却是往后宫方向而去。 他想着后宫是皇帝与其嫔妃的起居之所,一般人是不得随便入内的。 他更是知道后宫中就只有皇帝一个男人,剩下的全是女的和不男不女的太监。 所以像御林军这样的男性队伍,不得准允那是绝对不许入内的。 还有那些个大内高手,想来也是男的居多,也肯定是不准的。 而那里既没有御林军又没有大内高手的话,那么对于现在他来说就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了。 起码在没得到皇帝跟现在的实际掌权者太皇太后高氏的批准前,他们是不得入内搜查的。 既然一时出不去,那么就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等找到了出逃之路或想到什么好方法后,再脱身也不迟。 如果找不到的话,那么就干脆在后宫中躲上一段时间,等到严守期过了之后再作打算也是。 反正这皇宫里大的很,不定每个地方都能有人了。 而且也不会缺了吃喝的,御膳房里有的是山珍海味、佳肴美食,金龙壶内有的是各色美酒。 皇宫可是给皇帝居住的地方,什么东西都是这大宋天下最好的,在这里住上一段日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要自己一切小心为上,注意着隐秘行事,以自己如今的武功应该还是不会有问题的。 他既打定了这个主意,便一路躲避着御林军兵士与大内高手,往后宫方向而去。 越往后走,巡查的大内高手越多,防守也越加严密。 但等过了防守最严的那一条线后,里面却是突然没人防守了。 想来里面便是皇宫了,那些个御林军与大内高手都是不准进去的,所以才致如此情况。 “看来这里应该就是皇帝的后宫了!”沈醉进入后打量了下眼前的各处宫殿建筑心道了一句,暗暗松了一口气。 刚才过来的时候可是费了他老大的劲,好几次都差点被人给发现了。 现在到了这目前来说的安全之地,他自然要松上一口气。 眼前所见的宫殿也大部分都是黑灯瞎火的,宫殿之间的道路上也只是不时有十几个一队提着灯笼拿着棍棒的太监在巡逻。 而且在此处以他现在灵敏的听力也只是能隐约听到前面御林军调动的忙乱声,普通人显然是听不到的,所以显得很幽静。 也可见御林军调动归调动,但却是不敢随便打扰到皇帝的好梦的。 尽管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也只是先调动兵马自行解决。 不到不得已之时,他们是不愿也不敢打扰到皇帝睡觉的。 躲在一棵树后,仔细扫视了一圈四周的环境,他瞅准了一处可供藏身的地方,待到一队巡逻的太监走过,便施展轻功慢慢靠了过去。 那是一处两层高的小阁楼,旁边有一株枝叶繁茂的大树,二楼的所在被繁茂的枝叶遮住了大半个。 他施展轻功轻轻跃上那二层小楼的第一层屋顶,然后转到那被树叶遮住的地方矮身藏了下来。 他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惊动任何人后,便向后坐到了屋瓦之上,伸手从腰间拿出金龙壶来,拧开盖子喝了一口茅台酒,轻轻呼出一口气。 心里这才算彻底地松了下来,又喝了几口便收了金龙壶,然后往后看了看微闭上眼安然地躺了下去。 一边闭着眼倾听着周围的动静,一边在脑中思索着该怎样脱身的方法。 想了大约有大半个小时的功夫,他突然间听见后宫大门外有人声传来。 起身往外一看,便见大门外一片灯火通明,有几十名御林军士正手执火把侍立两边。 而大门前面的情景,从他这里的视角却是看不见的。 只看见过了一会儿后,那宫门便开了一条缝,一名太监从门外奔进,跑了过来。 从他所在的这处阁楼经过,向后直跑了过去。 过了大约有一刻多钟,他听到后面有急走而来的脚步声。 一个很重,一个却是很轻,若不仔细去听几乎便听不见。 “高手!”沈醉一听后面那个很轻的脚步声,便能够判断出这人绝对是一个高手,而且是个绝不低于自己的高手。 知道是一个高手而来,他连忙又小心了起来,不发出一丝动静。 听着后面那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走近,终于到了阁楼之前。 沈醉从楼上看下去,发现前面领路的那个脚步很重的正是刚才跑过去的那个太监,而后面那个脚步很轻的高手从打扮上看却也是一个太监。 而且还是个年纪不小的老太监,因为他能看见他纱帽下面披在身后的灰白头发。 “你去将吴统领请过来叙话!”那个老太监停下步来用尖锐的声音向前面那小太监道。 “是!”那小太监恭应了一声,便又向大门口跑去。 不多时,大门开启,那小太监领着一个身穿甲胄背挂披风身材高大的武将来到近前。 沈醉发现这武将虽是身穿甲胄,但走起路来脚步却也是十分轻快,竟也是一名高手。 不过比起那老太监来就差了,但跟自己比起来却也是在伯仲之间。 “妈的,这皇宫里面的高手还挺不少!”沈醉心中暗骂了一句,开始为自己是否能够安全地脱逃担起心来了。 因为从他之前一路而过所遇到的那些个大内高手看来,放在武林之中江湖之上虽也都可说是高手了,但却没有一个能超出自己甚至跟自己持平的。 所以他才会有那个自信,敢打主意在皇宫中躲藏一段时间。 为一所虑的也就是他们人多势众而已,但只要自己时刻小心注意便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但想不到现在一下子就遇到了两个不差于自己的高手,所以他此时便开始担起心来了。 “吴统领,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你们御林军竟如此吵闹?可是宫内出了刺客了吗?”那老太监待得那武将近得身前,便用他那独特的声音开口问道。 沈醉在上面听得“吴统领”这三个字,想起了在尚药局外听里面的一个小太监说是“吴统领吩咐炼药的事”,他猜测着那小太监口中的“吴统领”应该就是眼前这位老太监口中的吴统领了。 “参见王总管!”那吴统领先向那老太监拱手行了一礼,这才答道:“禀总管,宫内不是出了刺客,而是进来了个叫做夜神龙的盗贼,江湖上的名号叫做无影神偷。 听说这两天在开封城里就做了两起案子,想不到他竟胆大至斯,敢摸进宫内来偷东西!”“哼,那还不是你们御林军没用,不然怎能让此毛贼摸进宫来!”那被吴统领叫做王总管的老太监冷哼责骂道,而吴统领听着他的责骂却只是低下头去听着,并不敢有何不满。 王总管看了他一眼,又接着问道:“这毛贼摸进宫来可是偷了什么东西了吗?”“是!”吴统领答了一声,仍就低下头道:“这毛贼将尚药局中的六十多坛苏合香酒和我吩咐炼制的一炉固元丹以及酒库中的许多各地贡酒和地下酒窖的五百多坛珍藏御酒全部都偷走了!”“什么?”王总管惊叫了一声,道:“这,这不可能,那无影神偷究竟有多少人?”“就只一人!”吴统领仍就低头答道。 “一人!”王总管高声叫道:“一人就能将那些东西全部偷走!就不说那酒库内的各地贡酒与五百多坛珍藏御酒,就单只尚药局中的六十多坛苏合香酒那就不是一个人能拿得过来的!吴统领,你难不成是在唬弄咱家?”“不敢!”吴统领抬起头来苦笑了下,道: 分卷阅读54 “我也不相信那是一个人就能够做到的事情,但事实就是如此。 尚药局与酒库两地我都已察探过,那么多东西确实是都不见了!”“哦!”王总管听到吴统领再次肯定的回答已有些相信了,平静了心来沉思着,嘴里轻念了几声“夜神龙,无影神偷,夜神龙……”随后轻哼了一声,道:“这无影神偷难道真成神了?”这句话吴统领可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因此他便避而不答,只道:“我已经派御林军将四门与宫墙全部严密封锁了起来,前面宫殿与内外诸司也都已派人搜索完毕,现在就只剩下这后宫了!”“你的意思是想要现在就搜查这后宫吗?”王总管问道。 “是!”吴统领拱手道:“还请总管通禀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已经安睡了,咱家可不希望这么晚了扰了她老人家的清梦!”王总管回了他一句,又接着道:“现在离天明也没几个时辰了,你们不如等到了天亮后再搜查也是不迟!”“我只是怕这毛贼果真便躲在后宫之中,万一不小心惊扰到了太皇太后和皇上的大架,那在下可就是万死不足以赎罪了!”吴统领又拱手道。 王总管冷哼一声,略带高傲地道:“一个小小毛贼而已,吴统领可把他高看了。 何况后宫中有咱家坐镇,绝不会出什么事。 等到太皇太后起床后我自会为你通禀,你只管在外面候着便是!”“总管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不如由在下调派些大内高手协助总管?”吴统领道。 “你莫是忘了这宫里的规矩了吗?”王总管冷声反问,又接着道:“咱家一人足矣,你手下那些个草包,再多也是不济于事!”吴统领道:“宫里的规矩在下岂敢忘了,只不过事急从权而已!”“嗯!”吴统领看见王总管嗯了一声,却是突然奇怪地笑了一下,然后便开始来回踱着步子,似是在考虑。 他还在奇怪今天这王总管怎么这么好说话了,却见王总管来回踱了两趟,等第二趟踱到后面近阁楼处时突然急跃而起,一掌向一楼屋顶之上被树叶遮着的地方隔空打出,同时嘴里尖声大喝道:“大胆毛贼,快来受死!”沈醉看见王总管突然跃身而起,向自己这处隔空打来一掌,同时嘴里大喝不由心中大惊。 他在这里听两人说的好好的,实在是不知哪里不小心竟就被这王总管给发觉了。 事出意外,他呆了一下,才连忙反应过来,然后便急忙翻身跃出,向旁边的树上跃去。 “轰”的一声,紧接着“哗啦”一阵儿大响,沈醉刚才待着的那处屋瓦已被王总管劈空一掌打的塌坏一大片,屋瓦飞溅中王总管已借那一掌反震之力,翻身转过,又向跃到树上的沈醉追去。 沈醉刚跃到树上转身一看王总管那一掌之威,不由脸色大变,心道这老太监的武功何止不下于自己,简直就比自己高出一大截去了。 这个念头刚一想完,王总管的一掌又夹着劲风劈到。 他连忙脚蹬树枝,横跃而出。 半空中一个翻身刚落下地来,地下的吴统领已反映了过来,寒光一闪已抽出了腰中的长剑,向他电刺而至。 “噼啪”一声,王总管那一掌又将大树上的一棵粗枝打断,又借那一掌反身向着沈醉追至,速度丝毫不慢,竟是与吴统领同时而至。 沈醉心中虽惊,却仍是面不改色,脚踏凌波微步一个斜转便已转到了吴统领横侧,竖掌成刀向他手腕处砍去。 这一避也同时避过了王总管反身追击而来,劈出的一掌。 吴统领见他手刀劈来连忙一个横跨转身,手中剑变刺为扫向他胸前扫来。 王总管此时也已落下地来,一闪身便已欺到了他身侧去,一掌向他腰间劈至。 沈醉一仰身避过吴统领拦胸扫来的一剑,抬起一脚向他胸口踢去。 这一避又同时避过了王总管的那一掌,见他又要反掌向下打落,连忙伸手向他手腕架去。 同时尾指一翘,拈花指力无声无息向他胸口射出。 吴统领斜身避过沈醉的这一脚,回剑下劈向他腿部砍去。 王总管那一掌还没与他手腕架实,便突然感觉到一股极至阴柔不易察觉的指力向胸口射来,可惜的是他察觉到时那股指力时那指力却已快至胸口,所以他那一掌便也顾不得再劈下去,连忙收掌斜身让过。 同时一个转身过来,飞起一脚向沈醉仰身与地平行的背部踢去。 沈醉急吸一口气,从仰躺转为斜侧,然后撑地的左脚用力一扭一个横转,空中的右腿同时一用力便向吴统领拦腰扫去。 而这一侧一扭又是极巧地让过了王总管的那一脚,然后待他那一脚踢至,便挥掌向他腿部膝盖处打去。 吴统领被沈醉右腿一个横扫踢至,这一腿快而有力,他再无可避,只能连忙向后退开一步让了开去。 而王总管被他一掌向膝盖骨打来,也是连忙收腿,心中一动也向后退开了一步,与吴统领成蟹钳状将沈醉夹制在中间。 然后看着已双腿站地直起身来的沈醉喝问道:“你便是那大胆毛贼无影神偷夜神龙吗?”“不错,我便是夜神龙!”沈醉笑道,说话时故意将声音逼粗了一些儿。 “大胆毛贼,还不束手就擒!”吴统领用剑摇指着他喝了一声,然后又将他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遍,又左右看了看他旁边的地方,疑问道:“你将盗去的那些酒藏在何处了,快些如实招来!”沈醉笑道:“吴统领,这句话你还是等到捉住了我再来问吧!”这句话他虽是笑着说的,但语气中却是透出一股傲气。 “好!”吴统领怒极反笑了一句,挥剑便要攻来。 却被王总管突然一声“且慢!”给打住了。 他被王总管突然叫住,停下来后不由奇怪地转头向他看去。 沈醉也有些奇怪,也向这老太监看了过去。 第六十章大战太监最快小说首发整理-2-234700字数:5616王总管却是没有理会那吴统领,只是看着沈醉,道:“吴统领,请你给咱家掠阵,还是由咱家来会一会他!”他这话虽是看着沈醉说的,但却是说给吴统领听的。 吴统领听到他的话略想了下,便倒持长剑向王总管拱了拱手,然后退开一步,长剑贴臂倒拿在身后。 经过刚才的几招来看,他也是知道沈醉的武功实是不下于他的。 要他出手,他还真没多大把握。 现在王总管既然要出手,他自然乐得在旁掠阵。 而且以王总管的武功,要拿下这无影神偷也要比他有把握。 沈醉想不到这老太监突然叫一声“且慢”,就是拦着人家想自己来打,不过不管跟谁打,单对单总是要比刚才单对双要好些。 而且若是跟那吴统领打斗时,这武功更高的王总管在旁偷袭的话,他可真是不敢肯定自己能躲得过去。 现在要跟王总管交手,虽然吴统领也有可能出手偷袭,但总是要比这老太监的偷袭好防。 只是这老太监的武功比自己要高出不少,待会儿还是要见机开溜,跟他打绝对没赢的把握。 因此他又往旁看了一眼,看往哪儿溜比较好。 “小子,在咱家手底下还想着溜吗?”王总管看见他游移四转的目光,知他心中打什么心思,冷笑一声道。 随后眼光一厉,尖喝一声,“看招!”一闪身便已欺了过来,当胸一掌向他拍至。 掌还未到,一股凌厉阴寒的劲气便已先至。 这阴寒劲气却是与拈花指的阴柔不同,虽同为阴,但拈花指却还占了个柔字,打的就是无声无息。 但这老太监的掌力虽阴,但却是凌厉至极,可说是又阴又刚。 沈醉见他一掌拍来,却还来得及笑了一句道:“做贼的当然是想着随时开溜了!”话音未落,便已向后退开一步,待得让过他这一掌的威势后,又横跨一步从左侧斜插而至,以鱼龙百变手攻他左肋。 “哼!”王总管冷哼一声,左手横扫,一道凌厉阴寒劲气向他当胸扫至。 沈醉不敢轻挡,施展凌波微步往他身后绕去。 他一转,那王总管却是从另一方向一个转身又是一掌向他挥出。 这一掌经其转身加力,威势更甚。 沈醉只能再次后退,后退间右手食指、中指连续两弹,一道指力向他左胸口弹去,另一道指力则向他左肩弹去。 王总管刚才差点吃了他拈花指的亏,知他指力无声无息,极难察觉。 因此一见他伸手弹指,便连忙向右一个斜跨让开,然后快速欺身而上,不给他出指的机会,一上去就是连续六掌击出。 六道掌影分击向他两肩与两胸,另两道掌影却是击向他左右两边的空处,意在封阻住他两侧出路。 沈醉不论往左闪还是往右闪都势必会中他一掌,但这老太监的掌力却实是厉害,他也不敢硬挡,还是得闪。 左右不成,那就从上,他一纵身跃起,半空之中双手连弹四指,皆打向王总管的头脸部位。 王总管见状,收掌旋身而起,借着旋转的力道化去了他那四指。 旋身而上,高出沈醉后,经过旋身加力的一掌轰然击出。 沈醉在半空中无处借力闪躲,只能硬着头皮双手齐上硬架他这一掌。 “轰”的一声大响,王总管单掌对双掌,落下地来却仍是面不改色。 而沈醉双掌对其单掌,却仍是抵挡不住他的威势,被震的倒翻而出,胸中气血翻动。 若不是靠北冥神功化解了大部分的力道,就这一掌就能让他吐血受伤了。 但他刚落下地来,那王总管却又是一个闪身便已跃至,又是一掌当胸击至。 沈醉刚落下地来还没站稳,哪敢招架,连施凌波微步让开。 王总管在后紧追而上,连连挥掌攻击。 沈醉却是一边施展凌波微步一边趁机以拈花指隔空攻击,因其掌势凌厉,却是根本连其身都近不了。 王总管一边追一边打,沈醉却是一边躲一边趁机以阴柔的拈花指偷袭。 因拈花指力无声无息,却也颇让王总管忌惮,不得不小心提防。 沈醉虽有凌波微步之巧妙迅捷,但这王总管的轻功却是着实高明,竟能紧紧地追在他身后。 两人这般一边打一边跑,在运动中战斗,旁边观战的吴统领便只能见着两条人影在场中极速地来回穿梭,期间掌风指影环绕,看的他是眼花缭乱。 心道这幸亏是王总管上,要是自己上说不定根本就追不上这无影神偷了。 他这番心思刚转完,突然听见旁边脚步声响,转头一看,发现竟是两队共数十人的后宫巡卫太监手拿棍棒赶了过来。 来到近前看见了他,便先行向他行礼,然后便分散在周围阻住了各处的去路,这才转着眼珠观看场中两人的打斗。 有时眼珠转不过来,还得再加上转头。 没办法,谁叫这两人不在一处打呢,他们只能跟着两人的身影左转右转地紧紧跟着观看。 但却都是看不甚清的,只能看见两条人影来回穿梭,一个褐色身影紧紧追在一个黑色身影后,剩下两人的出招换位他们却是根本看不清楚了。 这两人一个步法巧妙,一个身法迅速,一个掌势凌厉,一个却是指力阴柔无声让人防不胜防。 一时之间,却也是斗了个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 但沈醉却知道,自己的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 不说待会儿拖的时间越久,这里来的人就越多。 单是这紧缠着他的老太监就实在是不好对付,他也不敢肯定自己还能支撑多久。 好在凌波微步神妙至极,可在运动中运转功力,他倒是不虞有力竭的忧虑。 但这老太监身法却实是太快,简直可以用快如闪电来形容了。 而且掌力又是凌厉无匹,在这样又快速又大力的打击之下,实在是很难支撑的久的。 还有就是这老太监竟然有越打掌势又猛,越追身法越快的趋势。 实在是太变态了,难道他刚才那几招都只是在热身吗?沈醉郁闷至极,实在是想不到这皇宫里面竟然会有这么一个武功变态的老太监。 这身手,怕是跟现在逍遥派的三大高手比起来都不会逊色了。 两人这样一边打一边跑又一边相互防躲着对方的攻击,挡住的还好,躲过去的打到旁边,可就让旁边围着的那些个太监遭殃了。 王总管的攻击还好,虽然他的掌势凌厉,但总还是能让人察觉到的。 而且越是凌厉便越是容易察觉,能察觉的到还好躲一些,虽然有时根本就来不及躲开。 但却总是要比沈醉那无声无息的拈花指力要强的,那拈花指力阴柔至极无声无息,以他们的身手根本就察不到。 等到察觉到的时候,却是已经被人家的指力给打中了。 没打到穴道的比较幸运,只多是肉疼一下而已,而凑巧被打到穴道的可就不幸了,不是被点的僵立在那里,就是直接被点倒在地。 而沈醉见得两人出招的余力能将旁边的那些个太监伤到,便更是有意地往那些太监身边跑,他一跑王总管自然要跟着追打。 打出的掌一打空了,就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打到旁边的太监。 让他心中大气,又伤了一人后不由尖声大骂道:“没用的东西,都给咱家滚开了!”众太监听见总管的大喝,连忙恭应着纷纷退开。 但沈醉却偏偏不让他们如意,瞅着一伙就紧紧地追了过去。 “小毛贼,有本事的就回身跟咱家硬拼几招!”王总管见他仍是如此,忍不住心中气恼地喝道。 沈醉连出六指封住了他的身形前进,斜退开一步笑道:“我刚才就说了做贼的就是老想着开溜的,能躲得开我干吗跟你硬拼!”说完见他又追了上来,便又连忙转身躲开。 “哼,待咱家捉住了你,让你知道咱家的手段!”王总管恨恨地道了一句,纵身追出,一掌向他后背劈去。 沈醉转身躲开,那一掌凌空打在旁边阁楼的一扇窗户上,“哐啷”一声将窗子打的粉碎。 再转身一掌打出,他又让开,这一掌却是打在了他身后一个太监身上,一下就将那太 分卷阅读55 监打的倒翻而出口吐鲜血。 王总管心中暗想着这样不是办法,心中略想了一下,想到一个主意。 便不在运力出掌,只是全力追击,只待追得了沈醉近前,便以招式相攻,而不以内力相击。 这样一来,便不会再有掌力伤到旁边太监之虞,而且少用内力也省了一些力气,多余下来的更是能全力发挥他的轻功身法。 如此一来沈醉虽用拈花指攻击,但他却也只是闪让,而不再相挡。 只是全力发挥轻功,渐渐地便越追越紧,追到沈醉有时竟也来不及弹指出击了。 待得他近身攻击时,也只能以招式架挡。 这样两人便从追打的打斗变成了轻功步法的全力较量,被追上时也成了近身攻击的招数较量。 没过得多大功夫,沈醉被王总管追上的次数竟是越来越多。 在被王总管连续追上了两次之后,他干脆放弃了继续闪躲,而是回过身来与他进行贴身招数较量。 他这样做却正是合了王总管的意,而王总管要的也正是这效果,所以他见得沈醉停下来与他互相拆招对打,便也只是以招数来取胜,不再以凌厉的掌力来取胜,怕又将沈醉逼得连连闪躲自己只能在后紧追。 沈醉以一套鱼龙百变手见招拆招,料敌机先,敌变我先变,以快速的出招速度与繁复多变的变化来与王总管相斗。 而王总管的招数却是甚杂,时而长拳时而短打时而又是擒拿。 但不论何流派的招数,却都是十分精妙,便是普通的招式从他手中使出来也是成了妙招,以最恰当的力道把握住最恰当的时机从最恰当的角度施出。 这就是顶级高手的境界,无论多么普通的招数,从他手中使来也是妙到毫颠,更是信手拈来,无不成招。 沈醉的鱼龙百变手虽是招数精妙,变化繁复,而且从创作期间与创成之后都在不断地与鸠摩智这高手砌磋研讨,经过了与高手的对打锻炼。 但现在对上了眼前这属顶级高手的王总管,却还是有点相形见拙。 虽可料敌机先,但对于这变态的老太监招数他实在是料不出来多少。 敌变我先变对上了这变态老太监,也是变不过人家,只能堪堪跟上而已。 但这样就做不到攻敌之不备了,因此五十多招一过,他便已被这变态老太监打得缩手缩脚了起来。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最多再撑上二十招就不行了!”沈醉心道了一句,想着要换醉拳。 但若是换成了醉拳却也实是多了份危险,不说醉拳能不能打得过人家。 便是打得过今夜脱逃了,只要人家在江湖上一查便能查出他来。 因为如今这醉拳在江湖是只他一家,别无分号。 而且他还是以醉拳在聚贤庄中大展过身手的,经聚贤庄一役他怕也已成武林名人了。 人家要一打听,保准能打听到,到时候自己这无影神偷的身份可就被揭穿了。 其实揭不揭穿也还是小事,关键是身份一被揭穿他可就完全暴露无处可藏了。 以皇家的势力来说,他跟本就是没躲的份,除非他能躲到大辽、大理或是别的国家去。 但就是躲到了别的国家去,却也不见得就能摆脱了皇宫大内高手的追捕。 那可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儿,所以无论如何他是绝对不能用醉拳这样有百分之百可能暴露自己身份的绝技的。 现在所用的鱼龙百变手虽也是他自创而成,独此一家,但这终归是一套擒拿手法,是结合了他捉鱼的技巧与理论和从还施水阁内看到的诸多擒拿手法而创。 招式中有许多其它派别擒拿手的影子,别人多半也只会认为他是所学擒拿手法甚杂而已,不能够从招数上推论出他的身份。 但如果用醉拳的话,那招数以及身法步法可就是太特别了,江湖上根本就再无别派相像的。 所以醉拳是绝不可用的,而不用醉拳的话想想自己学过的武功,也就只有一套无影腿了。 所以在他鱼龙百变手被克再无发挥余地之时,他便连忙变招施出了无影腿。 突然变招,攻敌不备,一轮急速的无影腿连环十数腿快而狠地踢出稍微逼退王总管之后,他便连忙看准了一处方向施展轻功急跃而出。 “小贼,哪里逃?”身后的王总管一声尖喊,一记威猛绝伦阴寒凌厉的劈空掌便已迅速夹着劲风劈至。 这一记实是太快,让沈醉躲无可躲,一回身,斜身跃起从上到下一腿扫出,一记劈空腿便照着迎了上去。 这劈空腿可也是他独家研究的,别人有劈空拳劈空掌,他偏偏就要做出一个不一样的来,是以就有了这劈空腿。 理论他自从看过还施水阁内的众多武学典籍之后早在苏州王家庄就已研究出来了,并经过了大师级高手鸠摩智的实际验证,但那时因他内力还低却是施展不出来。 而在聚贤庄外吸了云中鹤的内力,内力增加了近一倍后,他便是已经能够施展出来了。 “轰!”沈醉的劈空腿与王总管的劈空掌在空中相撞,但与这变态老太监的功力比较起来他实是差的远了,因此这一记硬拼当然就是他吃亏了。 被反撞回来的力道一撞,忍不住便被撞的飞身退开,一丝鲜血也忍不住地从嘴角溢出。 这还不算完,他刚一落下地来,那王总管却已是以极快地轻功身法追了过来。 他刚一落地还未站稳,王总管威猛凌厉的一掌便已打在了他胸口。 但这一掌却也是打的巧,无巧不巧正打在他胸口正中的膻中穴处,大部分的力道都被硬生生地挤进了北冥神功的气海之内被同化吸收。 但剩余来不及吸化的功力却仍是把他打得口吐鲜血往后倒飞跌出,而且那么猛的力道一下子挤进膻中气海处也是让他经脉颇为吃受不起。 经脉被冲,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出。 好在他已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体内的功力每时每刻都是不断地在任督二脉中自动运行。 这一股力道一挤进去,被自动转了三圈之后已是被驯服同化变成了他自己的力道。 但他虽然得了这样的一股大力,功力又有上升,但王总管的那一掌仍是打得他胸口生疼,有种骨头都要碎裂的感觉。 这样的功力增加法,他可实在是不愿再经历上一次了。 而王总管却对自己的这一掌却极是自信,一掌打出后,却是不再追击了,只站在当地冷冷地看着沈醉口吐鲜血往后倒飞跌出。 待沈醉跌下了地来,他这才冷笑着一步步向着沈醉跨进,在这一步步的前进中增加沈醉心理的威压感与自己的强大感。 但沈醉此时却是没他所料的那般受了那样重的伤,不但没伤而且受他那一掌后反而功力见涨。 所以沈醉此时便顺势装着受伤倒地的样子,眼睛却是悄悄地往左右瞄了一眼。 待王总管又走近了两步,他突然扬手挥出,将钱袋里的一大把铜钱当作暗器以满天花雨的手法向着王总管打出。 打出之后,他毫不停留,忍着胸口的疼痛爬起身来便施展“无影千幻”向右急跃而出。 王总管实是料不到他受如此重伤竟还有反击之力,一时不察,见得满天铜钱急速飞来,只能急忙挥掌击落。 待得将身前的铜钱全部击落之后,再看时沈醉那小子的身影却是早已不见了踪影。 “哼!”他冷哼一声,挥掌向地下打出,“轰”的一声,地下被打出一个大坑,砖土飞溅。 “王总管,要不要派人去追!”吴统领抢过奔来向他问道。 “不用!”王总管高声道了句,稍压下了心中的怒火道:“这小子受我这一掌绝对活不长久,待天明之后我自命后宫太监去搜寻。 你们还是不要进来了,免得打扰了太皇太后与皇上的清静!”“是!”吴统低头领恭应了一声。 第六十一章海棠春睡最快小说首发整理-2-2222100字数:2492沈醉扬手打出一大把铜钱之后便就向右急跃而出,他怕那王总管会在后紧追,因此不敢稍停。 无影千幻全力发挥,一路狂奔而出,奔出约有十来丈后便又转了个方向继续奔出。 一路之上,便也顾不得掩饰身形,遇到巡卫太监也只是施展快速的轻功一掠而过。 众太监却也是只觉着身边一道急风急掠而过,仗着灯笼的光亮也是只见得一道黑影带着一连串影子迅速闪过而已。 众太监感觉一道黑影急速闪过,同时一道冷风临体,皆是心中大惊,胆小的忍不住就大叫了一声“鬼呀!”众人听得,想到那物事,皆是心中打颤,呼哗一声便作鸟兽散。 沈醉却是不知道他在一个急掠而过之后会造成这样的效果,他只是全力施展着自己的无影千幻。 此时此刻他已经察觉到了由于自己受那王总管一掌反而提升功力后,自己的无影千幻又有所提高。 又奔出十几丈后他到了一处屋顶之上停了下来,轻喘了口气,然后往前后左右察探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人追来之后,心中也是大松了一口气。 他只想着那王总管会紧追而来,却没料到那王总管对自己的一掌极是自信,已是料定他必死无疑。 所以反而约束众人不要到处搜寻,以免打扰到了太皇太后与皇上的休息。 但世事就是那样不如人意,他虽不想打扰,但沈醉的这一轮急奔带给了十几队巡逻太监以恐慌之后,却还是打扰到了后宫之中不少人的休息。 皇宫闹鬼的消息,由那么十几个胆小而又想象丰富的太监口中传出之后,就像瘟疫一样迅速在众太监中传播。 有人惊呼,有人尖叫,这样一来,又如何能不打扰到后宫众嫔妃的休息。 所以沈醉站在这里往四边看一下,便发现了自己经过的地方旁边不少宫殿中都已亮起了灯火。 而他却以为是那王总管派人在各处追寻搜查因而产生的这种结果,所以刚刚轻轻放下的心又是提了起来。 他想着自己不能再这样四处乱奔了,还是得找个地方好好藏起来才是。 又往四周查探了一番,他选中了远处的一座宫殿作为藏身之所。 看准了地方后,他便又展开轻功向那处奔去。 这一回,他不想再惊扰到人以免被追寻到。 所以他便又小心地躲避开巡逻的太监,起起停停往那处而去。 其实只要那武功变态的老太监没有亲自追上来,他便不会有多怕。 一路躲闪而过,到了那处宫殿之后他四周察探了一下,然后悄悄地绕到一处窗前,取出身边的一把匕首轻巧地挑开里面的窗栓。 然后再轻轻推开,往里转圈瞄了一眼没发现人后,便推开到容人通过的宽度轻轻闪身而入。 他选择这座宫殿的其一原因便是因为这座宫殿够大,而大的地方可容藏身的地方便也多。 还有就是大的地方住着的可能便是重要的人物,这样重要人物的地方想来是不敢有人随便搜查的。 便是得到了同意,也只是例行公事,不敢四处随意翻动的。 这样也就增加了他的安全性,反之要是选那小的偏僻的不引人注意的地方,一旦搜查起来那些地方却反而是会让人先注意到的。 这可说是人的惯性思维,总是以为做贼的不敢光明正大,就会往那小而偏僻之地而躲。 但他却偏偏不,如此做法也可算是反其道而行之,出其不意了。 跳进去之后,他又左右看了一下,发现这间屋子内却是有人的,而且不止一个,不过都是正在熟睡。 刚才看的时候因为是只开了那么一条小缝隙,所以看不到这边。 他转身轻轻闭上窗子,又重新关上窗栓,这才转身打量着这间屋子。 这一间屋子并不是特别大,相对于从外面看见的这处宫殿大小,这屋子怕是只占了其中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屋子属狭长形,长度很长,宽度很短,极不成比例,屋子里的摆设也极简单。 他进来的这里是斜对着房门的一扇窗子,房门在左边这一头,右边那一头横放着一张占满了整间屋子宽度的大床。 床上正并排睡着四个女人,他轻轻走过去,往床上看了一眼。 发现这四个女人都很年轻,全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看样子应是宫女无疑。 这四个宫女中有两个睡觉极不规矩,一女侧睡把腿压到了旁边一人的身上,一女却是趴睡着,把手与腿都压到了旁边的同伴身上去。 剩下的两个一个是朝天正睡着,一个是朝右侧睡着。 因为现在属盛夏时节,天气炎热,所以四个宫女全都只是穿着一件极薄的轻纱。 透过轻纱便能看见她们里面鲜红的肚兜儿和下面的底裤,有的还是嫌热,袖子抹起了老高,下面的腿也是忍不住地从衣服中露了出来透气。 玉臂粉腿缠绕,轻纱朦胧轻罩,场面看上去极是香艳。 沈醉看着床上四女撩人的睡姿,鼻中又闻着少女闺房中那一股淡淡的女儿香气,忍不住有些冲动。 深吸一口气,转身,但呼出一口气后,他却又忍不住地转过身去看了一眼。 “冲动是魔鬼呀!”他在心中暗暗地提醒了自己一次,再次深呼吸,终于下决心转过了身去。 房中除了四个宫女睡的那一张大床外,剩下的就是靠近床边的一个梳妆台,和屋子正中间的一张桌子及几张椅子。 另外梳妆台旁边还有一个木制的盆架,上面有一个铜制脸盆,门边有一把扫地的笤帚与一张木制簸箕。 他又在屋内随意地看了一眼,然后抬脚往房门处走去。 走到门旁,小心地拔开门栓,轻轻拉开房门,探头往外打量一眼发现无人后,他这才转身出去,然后又回过来轻拉上房门。 放眼打量,只见眼前的这间屋子可是比里面那间大的多了,又大又宽敞,屋中的摆设也极多,而且都是十分华丽美观的物器。 仔细看完一圈后,他发现这间屋子也是间卧室。 “哎,皇宫就是不同凡响,这么大的一间屋子竟也只是个卧室而已!”他在心中轻轻感叹了一句,往正中的那张垂吊着帐幔的大床上看去。 因夏日炎热,所以那大床上的四面帐幔也是用的轻纱,不过看上去好像是有两层。 可能是因为只一层看上去太通透,怕会泄露了春光,所以才用两层吧。 他心里想到“春光”这两个词,忍不 分卷阅读56 住脑中又产生些暇想。 很想过去看看躺在床上的是何人物,皇帝的妃子吗?不知又是怎样的一番美貌,怎样的一番睡姿?他心中虽然知道当下时光应是以安全为上,少惹事为妙,但这样的念头一想却是有些止不住。 心中虽说着“好奇会害死猫”,但脚下却仍是忍不住地走了过去,想要一睹那帝妃之貌是何等姿容。 对于他这样的现代人来说,古代皇帝的妃子那是遥远而又有些神秘的。 他实在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再加上又是黑夜之中,心中竟是忍不住的产生了些偷窥的兴奋感。 他轻轻地走到床前,透过帐外朦胧的轻纱帐影看见了里面一条隐约曼妙的身影。 第六十二章固元增功最快小说首发整理-2-313100字数:3337沈醉透过轻纱看着床上横躺的那条曼妙身影,从那凹凸有致的身段明显地可以看出是一女子,而且还是个身材丰常不错的女子。 他稍稍平静了下有些激动的心情,轻轻撩起纱帐,往那女子的脸部看去。 一看之下,却让他心里微微有些惊愕。 因为眼前的这张脸虽美,但年纪却是大了点儿,看上去竟有三、四十岁的样子。 他记得看书时书中有说故事发生的年代是公元一零九四年前后,当政的皇帝是北宋哲宗赵煦,此时只有十六、七岁而已。 一个十六、七岁的小皇帝可能会有一个三、四十岁的妃子吗?答案是否定的,不会,这年纪的女人是皇帝他妈倒有可能。 既不是现在皇帝的妃子,那就应该是前任皇帝的妃子了,是现在皇帝的妈倒是也说不定。 虽然眼前的情景跟他的预想有些不一样,心里也微微有些失望,不过不管是现任皇帝的还是前任皇帝的,那都总归是皇帝的妃子。 所以他还是仔细地看着床上的美丽女人,不得不说虽然她年纪大了一些,但真的是很美。 而且保养的也很好,身材并没有因为年纪的增长而走样。 不过相对于少女的苗条来说,还是显得丰满一些的,但却也更有肉感加性感,也更加的诱人。 这女人也是跟旁边房里的那四个宫女一样,只穿着一件轻纱睡衣,不过肚兜儿却是白色的,连底裤也是,看质料像是丝绸制品。 他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移下,经过她细长性感的脖颈,扫过她胸前隆起的双峰,到达她的腹下,最后移过并列的双腿直看到一双腿去再又从脚到头地看了一遍。 不过这一位睡的比较安份,是面朝上正躺的睡姿,身子也摆的很正,倒是没有刚才看旁边四个宫女时那般让他冲动。 对于这样安静恬然的睡姿,他觉着在旁边看着也是挺安然的,还有一点温馨的感觉。 看了一会儿,他突然感觉腿部有些凉气透入。 不由感到奇怪,放下纱帐弯腰撩起床围往下看去,竟是发现下面放了个大木盘,而大木盘里面正放着一块透着丝丝凉气的大冰块。 “唉,皇宫的生活就是好呀,夏天睡觉床下还有放冰的,睡上去想来一定是很凉爽的,难怪床上的女人睡的那么舒服安静了。 不过也只限于她这样的皇妃和皇帝、皇子、公主那些个人物了,像旁边那几个小宫女可就没这样的待遇了!”他看着底下的那一大块冰,心里又忍不住地感叹道。 他起身又往床上看了一眼,便即离床走开,将这间宫殿内的大大小小所有角落都察看了个遍。 这间卧室的另一边还有一个狭长的房间,里面也是睡着几个宫女。 卧室的后面还有一间浴室,里面有一个用光滑的石头砌成的小池子,看样子应是洗澡用的。 出了这间卧室之后,旁边便是大厅,大厅的另一边还有一间供太监睡觉的屋子。 比里面宫女住的较大,里面共住了有十个小太监。 大厅旁还有一个单独的厨房,另外还有一个堆放一些杂物的房间。 紧临着那间卧室旁边却是还有一间较小的卧室,想来应是准备给这妃子有可能生下的子女住的。 现在里面却是没有人住,没人住却是正好给他住,他毫不客气的就上了床。 然后盘坐在床上仔细检查了下自己有没有受伤,一检查之下他却是惊喜地发现自己的任督二脉竟是有些扩张,比以前加粗加宽了一些。 他想了想认为是那变态老太监的那一掌太猛,在自己任督二脉内巡游了几圈后,竟是带着自己原有的内力把任督二脉给冲得涨大了些。 虽然受了那老太监凶猛的一掌不但增加了功力还顺带的扩张了经脉,但这样的好处他却还是不想受的。 因为那一掌太厉害了,挨上去绝对不是人受的,要不是自己有北冥神功这同样变态的功夫,早就一命呜呼了。 胸口的疼痛经过一路上的任督二脉功力自转,也是疏通了胸口处的血脉,此时的疼痛已是减轻了些。 不过还是很疼的,他又伸手揉了揉胸口处,按到了疼处忍不住嘴里倒吸凉气。 但他还是忍着疼轻轻揉了一会儿,以帮助淤血扩散。 揉了一会儿之后,他想起了那吴统领说的自己偷的那一炉丹药来。 当时听他说是叫什么“固元丹”,听这名字应该是一种有助于修炼内力之用的。 “固元固元”,按字面意思来理解也就是巩固元气。 想来这丹药的功能也就是这个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对提高内力有帮助。 能不能试一试就知道了,反正绝对不会是什么毒药,吃不死人的。 他打定了主意,便从金龙壶中取出了那装着固元丹药膏的酒坛子来。 打开盖子一看,发现里面仍是膏状态的,并未凝固。 只是要怎么吃呢?直接用手挖,好像太恶心了点儿,自己这一双手从进了皇宫后抓这抓那的到现在可还没洗过呢!想了想后,他笑了下想到个方法,将坛子放到床上,然后到了厨房内找到了一只勺子拿了回来。 “嗯,味道还不错!”他挖了一勺子固元丹药膏,送进嘴里咂巴了两下咽下肚里赞了一句。 这固元丹乃是以各种名贵药材以秘方炼制,而大凡名贵灵药像人参等的味道便都是不错的,所以这炼出来的丹药味道自然也不会差了去。 有点甜有点凉有点苦,吃下肚里又有点热,暖暖的很是舒服。 尤其是后味悠长,令人忍不住回味。 吃了一口后还想吃,反正还有半坛子,而且又不是自己的,他自然不会心疼了。 拿着勺子便把这固元丹当宵夜来吃了,吃了整整有少一半后,他竟忍不住地打了个饱嗝。 “呃,吃饱了!”他笑了下轻轻自语了一句摸了摸肚子。 然后便将坛子放在床边,又重新盘起腿来开始运功炼化药力。 吃了这么一会儿,他还是能够感觉到这东西的效果的。 虽然任督二脉中自动运行的真气已炼化了一些,但却还是留着不少的,所以他便要专门来次运功炼化。 正好今天的北冥神功也还没练,就顺道练上一遍。 随着功力的运转带动药力的转化,他察觉到体内真气正在一分分的增长,北冥神功三十六副图一副副的练下来药力已被全部炼化。 他能够感觉到这一部分借助固元丹增加的功力再加上那变态老太监那一掌所增加的功力,竟是能够抵得上聚贤庄外所吸的云中鹤的内力的三分之二,虽然还差了一点儿,不过也是相差不多。 “好东西呀!”他收功睁眼,拿过旁边那只剩小半坛子的固元丹拍了拍,然后珍而重之的又收在了金龙宝壶之内。 转头往门窗处看了看,竟是发现从外面大厅中透来的天光已经有些微明了。 北冥神功三十六副行功图一下练完,而且又借着固元丹药力增长了功力,他此时是神清气爽。 但他望了望门窗外微明的天色,却仍是张嘴打了个哈欠想睡上一觉。 虽然练功可以代替睡觉,但他却还是喜欢睡觉的感觉。 只不过今天一天白天怕是没有时间睡觉了,看这间房间内干净的程度定是每天有人打扫的。 所以虽是没人住,但每天仍是会有人过来的。 在这里睡只会被人发现,而且天明后那变态老太监王总管也一定会加派人手搜查自己,更是得小心注意着,哪还有时间睡觉。 首先,这间房内就不能再久待了。 不然等一会儿宫女太监起床后进来打扫,可就被撞见了。 不过倒是可以躲起来,起码不能待在原地等着人家进来发现自己。 “躲哪儿呢?”他四下转了转找了找,却是找不见什么藏身的好所在。 最后实在是找不下,又想不到别的房间内有什么藏身的好地方,只能选择了床下。 他掀起床围往床下看了看,竟是发现床下也甚是干净,并无尘土。 “看来他们打扫的倒仔细,却也是好过了我,起码衣服先不会被弄脏了!不过好像现在也不是很干净!”他又笑了笑,低头看了下胸口处因为被那王总管打的吐血有不少流到胸前衣襟处的,染红了一片的血迹。 看了看他便又重新向床下看去,然后便翻身爬了进去,仰躺在下面,隔着床围往外看了看,发现还能看到外面,便又往里挪了挪,直到看不见外面的东西,只能看到从床围下面透出来的亮光时方止。 轻闭上眼一边仔细倾听着整个宫殿内的动静,一边儿又在思索着怎么能够逃出去的好办法。 想了一会儿,又伸手从胸间掏出金龙壶来一边喝着酒一边想。 ------------------------------------------------------呵呵,最近两章字数少,跟大家说句抱歉了.不过字数少也是为了需要,一章字数少点就可以分开来多更一次.起点大部分作家都是这样做的,我以前只是不想拆章节.但是目前的成绩还是不太理想.所以只好如此做了,希望能在强推最后的这两天内尽量多更,以增加首页显示的次数.虽然一直有人抱怨我更新少,但我的字数却都是有保证的,每一章基本上都在四五千,一章也能顶上别人两章两千多的了.这样的情况也不会持续多久,等过两天上了架就会恢复如常了,还请大家理解并继续支持!第六十三章少年天子最快小说首发整理-2-3112800字数:2997沈醉躺在床下想了一会儿却是还没想到什么好办法,而耳边却是已经听到了宫殿内有人走动的声音,想是有人已经起床了。 想来过不了一会儿应该便会有人前来打扫了,但他想到这“打扫”二字却突然想到一个不妥之处,那就是这床下也甚干净,自己刚才还说他们打扫的仔细连这里也扫到了。 但是打扫的人如果真的每天都会打扫床下的话,那岂不是人家一掀床围来打扫便会发现自己了吗!“晕呀!真是犯晕了!”他忍不住地暗暗咒骂了自己一句,便连忙收了酒壶想爬出床下另外找个藏身的地方去。 谁知刚到床口,便突然听到房门轻启,从下面已是看见有两名宫女与一名太监的脚了。 此时出去正会被人瞧见,他无法只能又躲了进来,心中期盼着他们今天千万别扫这床底下。 他一边尽量朝里躲在床下,一边侧耳倾听屋内三人的动静与他们所在的方位。 只听得他们三个一边打扫着,一边却是说着话。 话中的内容竟是关于他的,便是昨晚他偷盗尚药局与酒库的事,还有便是昨夜有人说闹鬼的事情。 他心中不由暗道:“想不到这事情倒是传的挺快的,他们几个起来没多大会儿竟是就知道了!那闹鬼的事情想来可能便是自己从那变态老太监手下逃脱后一路急奔太过快速,被人看见让人误以为是鬼吧!”他想到自己一路施展无影千幻狂奔,竟会被人当成是鬼影,虽此时担心,却仍是觉着有些好笑,心想着以后倒是可以用这招来装鬼吓人。 刚想完突然间听到一人的脚步声往床边走了过来,从床围下看去,看见了走来的人下身衣服是太监。 他连忙将手抬到了胸前,准备着只要那太监一掀床围便即一指点倒他,然后连忙再出去点倒那两个宫女。 再然后,就随机应变,看情况而定吧。 但想不到那太监刚走到床边,却听一个宫女道:“那床下一向是三天才扫一回的,昨天小德子才刚扫了,今天不用扫了!”那小太监尖细的声音道:“那小德子明知我今天要来打扫这里却是也不跟我说一声,多谢月秀姐姐提醒了!”他说罢,便转身朝旁处走了过去。 沈醉从床下看见他的脚步走远,心里忍不住地松了一口气。 等过得一会儿三人打扫完毕,开了房门走了出去又返身闭上房门后他这才轻轻呼出一口气来。 既然打扫的已经扫过,那么今天一天应该都是会没人来了,所以他算是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不过搞不好那变态老太监王总管会带人过来搜查,所以还是不可放松了。 他轻轻地闭上了眼,注意去倾听着外面大厅的动静,因为那王总管带人来总是要从大厅里进来的,不可能像他一样跳窗子进来。 “娘娘,您醒了,奴婢侍候您穿衣!”没过多大刻,他忽听得隔壁卧室有一个宫女的声音道。 他虽然主要的注意力放在大厅上了,但隔壁卧室中的声音却还是听得清楚的。 听到那宫女的话,他知道她口中的“娘娘”便是自己昨夜在隔壁主卧室中看过的那美丽女人。 他虽猜测这女人是前任皇帝的妃子,但究竟是不是,他对此还是有些好奇的,因此听到她起床便又注意去倾听隔壁的动静。 “嗯!”他听到一个女人慵懒的娇哼,然后又听到一个圆润悦耳的女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回娘娘,现在已是快到辰时了!”那宫女的声音答道。 沈醉在这边听到,心道:“原来才六点多快七点,这位娘娘起的倒是挺早的嘛!也不知到底是什么娘娘,那宫女叫的时候也不叫全了!”那娘娘哦了一声,便再不说话,过不多大 分卷阅读57 刻后他听到了那边悉索的穿衣声。 然后便是穿衣起床,打水洗脸,梳妆打扮这一应事情。 他都时刻注意听着,却是都没听见有人把这位娘娘给叫全了,所以他还是不知道这娘娘到底是太妃娘娘还是太后娘娘又或者是什么妃的娘娘。 起床到一切收拾停当,他估计花费了大约有半个小时的时间,随后便听到那位娘娘的脚步声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到了大厅之中。 这半个小时的功夫,他已是把她的脚步声给记住了,是以一听就听得出来。 “娘娘,您请用茶!”又一个宫女的声音在大厅内道,然后听到一声轻响,应是茶杯放到桌子上的声音。 “嗯!”那娘娘应了一声,又走了几步便没了声音,想是坐到了大厅内的椅子上去喝茶了。 她正一边喝着茶,旁边有一宫女便把昨夜发生的那些个事情都向她讲了一遍。 “什么,竟有这样的事?”她发着惊叹不敢置信地道。 随着宫女的讲述不时表示惊讶不信,还有愤怒。 “想不到竟有人偷东西偷到皇宫里来了,那些个御林军当真都是白吃饭的了!竟还让人闯到后宫里来,真是太不趁职了!”她的愤怒中也有对这大胆小毛贼的愤怒,还喝骂了两句,那宫女却也跟着骂着而且比她骂得还难听。 毕竟她是娘娘,得保持着形象与身份,所以是不能开口随便骂人的,那喝骂也只是表达下愤怒而已并没有带了脏字,不像那宫女一样可以不顾身份无甚顾忌的大骂。 她听到了后来这大胆的小毛贼受了王总管一掌但却是还没被捉住,不由可惜着并担忧着。 沈醉在床下听着有人在叙述着自己的伟大事迹,心中不由得意,但听到那娘娘与那宫女骂自己心中却也不由有些生气。 他心中有气便想着要报复,因此便想要出去瞧瞧这宫女长什么样子,好记住了,等晚上的时候出来好好整一整她。 此时他这间房中已是没有了人,而且他想着今天一天可能都不会有人再进来,是以便从床下爬了出来。 然后低伏着身子轻轻往门口走去,站起来因为怕有影子会投在门窗纸上,所以他只能将身高保持在贴窗纸的下面。 到得门口处时他又左右看了看,然后弯着腰到了边上没有窗子的地方这才直起身来。 再又将旁边窗子上的窗纸处一个不显眼的地方用阴柔无声的拈花指力轻轻点出一个小孔后,他便将眼凑到了小孔上去看大厅内的情形。 他所在的这间卧室与大厅之间却是还隔着一个走道和一排柱子的,他从窗纸上的小孔望了出去。 发现那位娘娘刚好被一根柱子遮住了身形,他只是能看见她的脚而已,而那跟着骂他的宫女却是刚好能够看见。 他看了两眼,心中暗暗记住了她的样子后,便要移开脑袋去。 正想移开,突然听见那位娘娘道:“好了,咱们起身去向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请安吧,也顺便去问一问王总管那小毛贼捉住了没有!”“是!”旁边四个宫女齐声应道,沈醉也看见那娘娘起身站了起来,已是能看见她半个身子了,只是还看不见脸,不知道她是闭着眼睛睡着的时候好看还是睁开眼来醒着的时候好看。 这一答案只要等到她走出那根柱子后,他自然就能看见知晓了。 谁知她还没走出来,外面一个太监突然跑了进来,躬身禀道:“启禀娘娘,皇上来了!”“哦!他今日倒是起得早了,快请他进来吧!”那娘娘疑问了一句,吩咐了太监一声后便又坐了回去。 沈醉心道了句可惜,暗骂这皇帝来的真不是时候,他哪怕只要迟来一下等那娘娘跨出了一步自己也就能见到她的脸了。 不过他倒也想看看这现在的皇帝是什么样子的,因此便先往大厅门口瞧去。 那太监听了吩咐恭退而下,沈醉看着他出了大厅,不一会儿便领着一名身穿黄色绣龙锦衣的少年与他身后的两名太监走了进来。 看到那少年的面貌时,沈醉心中不由吃了一惊。 因为那少年竟是他认识的一个人,便是他上次初来开封时抓到了一个偷了一少年公子玉佩的小偷,他抓了那小偷之后逼他将玉佩交还给了那少年公子。 两人还谈了几句话,那少年公子自称是叫周庸。 而此时这名身穿黄色绣龙锦衣的少年便正是那周庸,而他所穿的黄色绣龙锦衣看样子便是皇帝所穿的龙袍了。 再加上那太监禀报皇上前来,他出去迎接领着这周庸进来。 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周庸便是如今的大宋朝皇帝,宋哲宗赵煦。 第六十四章天子之怒最快小说首发整理-2-3180800字数:2432“奴婢参见皇上!”大厅内四个宫女的下跪参拜,让沈醉彻底地确定了那周庸的身份,果真便是当今的大宋皇帝,宋哲宗赵煦。 知道了这周庸的真正身份后,沈醉想到那日在开封城中与他相遇时他说的那番话不禁心下恍然,暗道:“怪不得这小子那么大口气,原来竟是大宋朝的皇帝。 那要是帮自己办什么事或是管上自己一辈子的饭,在人家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人家自然赶夸那样的口!”“免礼吧!”现在这周庸就得改口叫赵煦了,他轻轻摆了摆手让四名宫女起身。 然后拱手躬身向主位上坐着的那位娘娘拜道:“儿臣参见母后,给母后请安了!”沈醉在里面听到他的话心道这位娘娘还真是现在皇帝他妈,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亲生的,历史上可是有许多当朝太后都不是皇帝的亲妈,而是前任皇帝的皇后。 不管登基的新皇是前任皇帝的哪一个儿子,都是会把这前任皇后尊为太后的。 只是这一段历史他却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只知道前任皇帝是宋神宗,还有就是神宗期间经历了次王安石变法,埋下了新旧党争的祸根而已。 就是这宋哲宗赵煦和那太皇太后高氏也是在他看了“天龙”原书后才知道的,以前他根本不知道神宗下来就是这位哲宗皇帝。 神宗和王安石变法那段历史也只是上中学时他从历史课本上知道的,而上了大学后主修的则是管理,他自不会下功夫研究那历史去。 他正在这里心下猜测这位太后娘娘是不是这现任皇帝赵煦亲妈时,太后已经挥手让赵煦免礼,并请他坐下了,吩咐了宫女给赵煦看茶后,这才问道:“皇上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沈醉不清楚而又想弄个清楚,所以便认真地听着,只听那赵煦道:“本来也是起不了这么早的,只是天还没亮就被外面那帮太监给吵醒了,再睡也睡不着了,这便就提前起来了。 招了个人问了下,才知昨夜宫内竟是被一名叫夜神龙的毛贼给盗了,那帮御林军当真都是一群饭桶,竟连个江湖上的毛贼也是防不住。 真不知要他们何用,昨晚上来的那个幸亏也只是个毛贼,若是个刺客,也不知朕此刻还有没有命来向母后请安!”他开始说的倒还平静,但到后面却是越说越气,越说越大声了。 “皇上不可乱说!”太后听到他竟拿自己的性命来说事,忍不住开口惊呼道。 过了一会儿后,她又用轻柔的语声安慰道:“皇上你也别太生气了,那个贼盗不是已经被王总管给打伤了吗!想来过不了多久便会被捉住的,到时再将他好好治罪为皇上出气!”沈醉听着她的话撇嘴不屑地笑了下,心道:“我此时就正在你们隔壁,你们却是不知,竟还谈来捉我?哼,要拿我出气我就先拿你解恨!等晚上偷了你一件内衣去,然后我再拿到江湖上好好宣扬宣扬,不气死你也羞死了你!”不过,他转眼想了想,又觉着太狠了点儿,若是让这么美丽的女人羞愧到自杀了可也是罪过呢,得好好想个法子整治整治她,总要解了自己这口气。 他这里还没想到什么法子,又听那赵煦仍是带着气地道:“那毛贼虽也让人气恼,但朕最气的却是那御林军,那么多人竟是形同虚设连一个人都防不住,任那毛贼来去自如。 如此下去,这皇宫的安危何在,朕的安危何在,母后与奶奶的安危何在,我大宋的威严又何在?”太后又温声劝解道:“皇上您还是消消气吧!这皇宫乃天子之所在,一般人哪敢前来生事,那御林军想来也是存着这个心思所以才疏忽懈怠了。 不过经过了这件事之后,他们也定会记住教训,以后认真巡守的!你再气总也不能把他们全部下狱责罚吧,若是那样,这皇宫一时之间可就没人守卫了!”“儿臣自也明白这个道理,律下不严,上为首犯,儿臣也只求将那御林军统领吴锐革职降罪。 但奶奶却是不许,竟还要让他戴罪立功,实在让儿臣难以理解!”这赵煦听了太后的那番话后也是消了些气,这一句话便说得没有那么火大了。 “你已经去向太皇太后请过安了吗?”太后没答反问道。 “是!”赵煦答了一声,接着道:“朕今日起的早了,又听说宫内发生了这样的事,便先去向奶奶问安并看望她老人家有无受到惊吓!”“嗯!”太后轻轻应了一声,道:“哀家正也准备去向她老人家请安呢,这便过去代你问一问她老人家的意思吧!不过她老人家这样做自也有她的考虑,你也别太生气了。 何况那吴统领担任了这么多年的御林军统领,这些年来克尽职守护卫皇宫,没有功劳也算是有苦劳了,允他戴罪立功却也是并无不可的!”她虽是要说去问一问太皇太后的意思,但后面又明显的是为太皇太后说话,显然是尊重太皇太后的意思的。 沈醉却也是从书中知道如今太皇太后高氏摄政,抢了皇帝的权利,赵煦颇有不满的。 他们二人之间是有矛盾的,这赵煦要借着这件事情要撤换掉御林军统领,想来也不只是为了气愤,定也是有要把御林军统领换成自己人以争得一分自主权利的想法的。 但她听了这太后的话后,才知原来这太后也是向着太皇太后的,跟皇帝不是一路的。 这样看来这位太后多半便不是赵煦的亲生母亲了,想想哪有亲生母亲会帮着别人不帮着自己儿子的。 但那赵煦听完了她的这一番话后,却是并无多大的反应,只是起身拱手谢道:“儿臣先在这里多谢母后了!”稍顿又道:“母后既要去向奶奶请安,儿臣这便不打扰了,儿臣先告辞了,还请母后问清楚了奶奶的意思后告知儿臣一声便是!”他说罢便又拱了拱手即反身而走,厅内四宫女又齐声拜道:“恭送皇上!”“唉!”待得赵煦出了大厅之后,那太后却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又站起了身来向四宫女道:“咱们去太皇太后那里吧!”说罢,便抬步向大厅门口走去。 沈醉此时也终于看见了她睁着眼睛醒着的脸,好好瞧了一阵儿,却是觉着她醒的时候跟睡着的时候都各有一番美态,不过他却还是觉着她睡着的时候要好看一些。 因为她睡着的时候很安然,不像现在,竟带着一股淡淡的愁恼。 四名宫女应了一声,在后紧紧跟上,沈醉直看着他们出了厅门,这才移过了头去,又弯腰转身回了床边,向后躺到了床上去。 一会儿想着那太后的美态睡姿,一会儿又想着与皇帝的巧遇。 想了一会儿,渐觉有些困意,没过一会儿竟是睡着了。 第六十五章蛇咬怕绳最快小说首发整理-2-400600字数:3702不知睡了多久,沈醉突然间惊醒了过来,往门窗外望了望,发现外面仍是天色大亮。 功运双耳一听,他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了许多人杂乱的脚步声。 “难道是搜查的人来了?”他连忙从床上起来侧耳倾听,突然间听得一个尖锐的声音在大厅外道:“你们都给咱家小心一些,别碰坏了太后娘娘的东西。 更都给咱家手脚干净一些,若不然,哼,你们也知道咱家的手段!”沈醉一听,不由心下一惊。 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那变太无敌老太监王总管的声音。 听到是那王总管来了,他不由心道了声“好险”,要是自己再多睡得片刻,那说不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以为是侥幸,但其实这却是属于必然的侥幸。 事情的原因便是因为他那次在澜沧江底于昏迷下的潜意中打通任督二脉的结果,自那之后,他只要一睡觉潜意识就会下意识地把他的呼吸状态转为内呼吸,身体所有的机能也都进入最低消耗状态得到充分的休息。 所以自此之后他便是一直都是睡着有质又有量的好觉,而且在内呼吸状态下北冥神功由潜意识调配的自动运行也是在相当于练功。 而他的潜意识功能自从他于昏迷下的潜意中打通任督二脉后就得到了开发与锻炼,而每一次的睡觉进入内呼吸状态又会让潜意识再得到一次锻炼,他每次的睡觉其实都是在潜意识的锻炼与功力的自动运行中进行的。 只是他不知道而已,而在这些日子以来长久的锻炼之下,他的潜意识已经得到长足了的发展和进步。 当于危险来临之时,他已得到锻炼强大的潜意识便会自动的提醒他危险的临近将他从沉睡状态中呼唤醒来。 这就像动物对于危险的潜意识本能感觉一样,人类虽是已经进化成了最高等的生命,但这一功能却反而是退化被主体意识所代替了。 而他的潜意识自那一次昏迷中被开发和锻炼之后却是又重新呼唤起了这一本能反映,并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锻炼与增长,更是又恢复了这对于危险来临的本能反应,所以他才会睡得好好的突然惊醒。 但这些他却是都不知道,他的主体意识与潜意识还没勾通起来,所以潜意识所发生的变化与潜意识指挥的一切变化他自己都是不知的。 他此时只知道马上就要有人进来搜查了,虽然有些想不到这皇太后的宫殿他们还真敢搜 分卷阅读58 ,但当下却是不容他多想,只能是连忙转着眼睛寻找着更佳的躲藏地点。 “谨遵总管吩咐!”这时外面一群声音尖细的太监齐声回应了王总管的话后,便转身向大厅内奔了进来。 逢屋搜屋,遇柜翻柜。 沈醉所在的这一间房自然是也没放过了,但这些太监进来搜查了一圈后却是毫无发现。 他们床上床下,柜里柜外于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翻遍了,但却是偏偏没有人抬头往上瞅上一眼。 上面木制的天顶之上有一块一人大小的长方形切割缝隙,不过以那细细的紧丝密合的缝隙来看,他们便是抬了头想来也是注意不到的。 这一块木板正是沈醉用金龙宝壶内那把剑湖石室内玉像手中所持的剑切割出来的,而他此时就正躲在那隔着一层木板的天顶之上。 这也是他急中生智,在屋子里找了两圈都没找到什么好的藏身地点后,便把主意打到了少有人注意的上方。 但这皇家大内的宫殿屋顶却不像普通百姓家的屋顶那般是横梁都裸露在外面的,他们在上面隔了一层木板遮住了那不甚美观入眼的横梁,就跟现代的天花板一个作用。 但这样一来却也少了他藏身的地方,本来有大梁的话还可以像某些武侠小说里面写的一样只要躲在横梁上就不会被发觉。 现在横梁被包在里面了又怎么躲,除非把那天花板给拆了。 想到这个“拆”字他脑内灵光一闪,觉着当前拆是拆不成的,但割一个通口却还是可以的。 所以他就从金龙宝壶中取出了那把剑,然后以阴柔无声的拈花指力运力于剑,用壁虎游墙功贴在屋顶之上用剑割开了这一个长方形的开口。 他用剑的角度并不是垂直的,而是从下到上斜着的,这样割开来之后切口也是一个斜坡,再放下时便正好可以架在上面。 以他现在的功力再加上这把剑的锋利,他很快地便把这一工作完成,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最轻的动作顶起那块木板钻了上去,再又把木板重新覆盖住。 当他的这块木板还未完全盖住时,房门就已被人开启,三四名太监一齐冲入。 但他们却是都没有抬头往上看,让他当着他们的眼皮上面完成了这一躲藏。 他此时躲在上面,却仍是小心翼翼仔细倾听着下面的动静。 因为他知道还有一个十分变态的老太监王总管在旁伺立,那王总管的察觉力与灵敏度可是十分强的。 昨夜他被那老太监突然发现,他想到现在都没想通那太监到底是怎么样发现的,他记得自己当时可是没弄出什么动静的。 所以他现在更是不敢掉以轻心,连呼吸都闭了起来,转而以内呼吸运行,心跳与脉搏也都降到了最弱。 如果这样都还能被那老太监发现,他想自己就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死了说不定还能像小说里写的那样转世重生,若是不死落在那老太监手上他可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会如何。 要是真的有个阎王殿的话,他死了的话倒还是想要问一问阎王,看他知不知道这变态老太监究竟是怎么发现自己的。 当然,这一切都得是自己被那老太监发现以后,如果没有那自然还是要去过自己梦想的潇洒人生的。 他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小心地倾听着下面的动静,一丝也不敢乱动。 身子虽不动,但脑子里的思想却是乱动。 在此时此刻,他竟还有心思胡思乱想,连他自己也是不由佩服自己的这点儿本事。 他仔细地听着,听着一队队的太监到了大厅中去向那王总管复命,禀报着没有任何发现。 听着王总管一直低声回应,等到所有人都检查完毕收队到了大厅中后。 王总管便下令收队出厅,他又听着太监们杂乱的步伐走出大厅,然后逐渐远去。 尽管太监们走了,但他却仍是不敢放松。 因为他不敢肯定那老太监走了没有,以那老太监的本事如果想要掩藏起来让自己察觉不到他的所在的话实在是很容易做到的。 他怕那老太监是故意如此,想要引诱自己出来。 当然是不是,他也不敢确定,只能说是为了以防万一。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些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谚语不是随便乱说的,那是大有道理的。 此时此刻,他只有信其有的做最坏的打算,并要小心再小心。 他仍是大气不敢喘一口,运足了耳力仔细地倾听着下面与外面的动静。 他能清晰地听到外面有这太后宫殿内的几名太监和宫女在低声交谈,谈论的话题也是刚才的事情,不过谈的谈的就扯远了。 但他们的话语却说得很流畅,一切都显得很自然,一切都已说明了他们并不是在做戏,但这些却仍是不足于说明那老太监就真个走了。 他说不定也是悄悄地藏了起来,这些宫女太监不知道自然表现的是极自然了。 时间慢慢地划过,他感觉上已经过了很久了,但他却仍是不敢放松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听到厅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听声音是五个人的脚步声。 而且他还听出了其中的一个正是从早上出去,到王总管来她宫里带人搜查也没回来过的太后娘娘。 在上面的这么长时间,一直注意倾听着下面的每一丝异动,他的耳力这么一会儿功夫却倒是得了长进。 “参见娘娘!”太后进了宫殿,殿内的宫女太监们全都迎了出来。 “嗯,王总管已经带人来查过了吗?”太后问道。 “查过了,已经早走了!”一名宫女回道。 “没有人乱动什么东西吧?”她又问。 “没有,王总管吩咐了他们不准乱动的。 王总管的话,他们可是不敢不听的!”那宫女又回道。 “嗯,没有就好!”她说着话轻轻地走进了厅内,随后隔壁房门一响,她的脚步声已走进了卧室。 沈醉听着她们的对话,心想着难道那王总管真的是早就走了。 他想了一会儿,却是还不敢肯定。 但老是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自己不能被他打了一掌就被打的胆小如鼠了。 最多不过死而已,有什么好怕的,赌了。 他为自己下了决心,伸手慢慢拿开木板,探头往下转圈瞧了一眼。 发现房中静悄悄的,并无一丝人影。 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来,慢慢地将木板拿过,然后从洞口爬下以壁虎游墙功贴着旁边的天顶木板,将割开的那一块木板重新轻轻拉回扣上。 仔细看了一眼,见贴合的极是严密后,他便收了吸力轻轻地跃下地来。 在房中静立了一会儿,听了听周围动静。 他又轻轻呼出一口气,心道那太监看来真的是早就走了。 想来自己也未免把他估计的过高了,自己连呼吸闭绝,心跳与脉博都控制的缓慢微弱了。 如果那老太监还能发现自己的话,那他可就太变态了。 败在武功如此变态的人手里,那他也真就无话可说了。 看来还是自己有了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心理,而且也把这老太监估计的太过厉害了。 “呼!”他又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忍不住擦了把额头上的汗。 刚才在上面那一会儿紧张兼担心,再加上现在又是大热天,那汗早就出来了。 不但已是满头大汗,而且还是汗湿衣襟。 混身湿粘粘的极不舒服,现在最想的就是痛痛快快地洗上一个冷水澡了。 “这天气可真是太热了,你们快去准备热水去,哀家要洗一洗才能睡得着!”这个时候他听到了隔壁那位太后娘娘的这句话,忍不住心中艳羡兼暗叹。 虽然很想,但却也是无可奈何,总不能这就跑过去跟人家一块儿去洗吧!不过想到跟美丽的太后娘娘一块儿洗鸳鸯浴,他脑子里又忍不住地胡思乱想了起来,不过却也只能是归于想而已。 “唉!”他心底里无奈叹气,看来只能等到了晚上他们都睡了,自己再去那浴室中的澡池子里洗上一洗了,现在也只能先忍着了。 vip解禁章节最快小说首发整理-2-21122400字数:15做个分隔符,后面是解禁的~!!第六十六章芙蓉帐暖最快小说首发整理-2-21122500字数:5006沈醉听着浴室中传来的水声,忍不住在脑中想象着美丽的太后轻解罗衫,抬起一只光滑的玉腿跨入水池之中,然后水珠从她身上一一滑过的样子。 不得不说,想象的力量是可怕的。 他昨天晚上看着她的时候都不曾有过一些冲动,但现在想象的时候却是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心往神驰不能自已的感觉。 摇摇头甩开这种无谓的幻想,他走到一面墙前,背靠着墙坐了下来屏弃杂念继续思索着该如何安全逃脱的方法。 天顶的木板上面却是有许多尘土的,因此他衣服上沾了不少。 再加上汗水一浸,都活成泥了。 脏的很,所以他不想也不能再坐床上了,一坐把床弄脏了,第二天有人打扫时看到就会怀疑了。 所以他只能放着比较舒服的床不坐,而坐地板了。 靠坐在墙上想了一会儿,办法没想到,却是想到肚子饿了。 早饭没吃,这会儿午饭时间也都过了,那太后不是都准备着要午睡了吗!两顿饭没吃,饿是自然反应。 可惜现在不方便出去到厨房找食物,只能再用固元丹来填肚子了。 又吃了约有小一半的固元丹药膏吃饱后,再次运功化开药力,这一回增加的功力再加上昨天晚上增加的,就赶上吸了云中鹤所增加的了。 这一会儿的时间,那太后娘娘的澡也是早就洗完了去睡午觉了,他便也轻闭上了眼一边闭目养神一边还是想着该怎么出去的办法。 想到快天黑的时候他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但他却觉着还是要等御林军与王总管搜查自己的这股浪潮稍过之后再走比较有把握。 因为最近这两天他们肯定是严加防守,晚上也是不停巡查,自己只要一出去了就有被碰上的可能。 等过上个两三天他们还查不到自己的话,便可能以为自己是已经中了王总管的那一掌不知死到哪个角落去了,还有可能便是以为自己已经逃脱了。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可能,像如今这样的守卫搜查阵势都是会稍放松一些的,那时就是自己脱逃的机会了。 时间拖的越长,他们放弃搜寻自己的可能也就越大,所以他决定还是要在这里躲两天。 古代人晚上没有什么娱乐节目,所以睡的也都比较早,基本上也就是吃过晚饭待食物略消化消化后就洗一洗上床睡觉了,时间据他估计大概是八、九点的样子。 又练了一趟北冥神功,他估计着已经是十点以后了,功注双耳仔细听了听整个寝宫的动静。 已是发现基本上宫内的人是全部睡着了,因为他听不到再有人睡不着说话的声音了,而且还听到了几声轻微的鼾声。 轻轻拉开房门出了这间卧室之后,他先到了厨房内找了些饭菜来吃。 当然,饭前他有仔细地洗了洗手。 吃完之后,他又将厨房的窗子轻开了一条缝,然后用一个小布团模拟了几个猫爪印。 虽然不是一模一样,但只要有个形似,应该便会让人误以为是有猫进来偷吃了。 吃剩的饭碗菜碟他也花心思设计摆放了下位子,这才轻手轻脚的离开厨房。 到得主卧室门前,从腰间摸出匕首来挑开里面的门栓推门进入。 这间女人的卧室之内却是还有一张书桌的,想来这位太后娘娘平时无事也是会写写画画的,桌上文房四宝齐备。 他进入之后,先是反身轻掩上房门,再转过身来往中间的大床上看了一眼发现床上美女熟睡后,便径自来到书桌之前拿了一只毛笔。 在砚中加了些清水轻轻磨了些墨,将笔蘸饱后,他便拿着笔来到了左边的宫女房前。 用匕着挑开门栓,轻身而入。 然后到了宫女合睡的大床前,凑了上去将她们的面貌都瞧了一遍。 瞧完之后,却是没发现早上骂他的那个宫女。 这边没有,那就是在另一边。 他出了这间屋子,又依法而为到了右边的宫女房间内将床上四女依次瞧过之后,终于是找见了那个骂他的宫女。 “嘿嘿!”他轻轻笑了两声,提笔便要往那宫女脸上划去。 但笔至半途却是怕划的时候把她弄醒了,想了想,便先以拈花指点了她昏睡穴。 又怕旁边三女会突然想来,他干脆全部一块儿点晕,然后这才大胆的在那宫女脸上开始施为。 一边划他一边得意地笑着,在这宫女的两边脸上与额头之上各画了一只乌龟后,他退开一步歪着头看了看,又上前一步在她嘴边添了几撇胡子,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敢用这样的做法来教训这宫女,心中也是早计较好的。 这样做了,那宫女天明天起来也多半会以为是有同伴开她玩笑故意趁她熟睡之际在她脸上胡画乱涂,是绝技想不到自己身上的。 画完之后,他看了看旁边的那三个在熟睡中被自己点昏的宫女有些撩人的睡姿,笑了下便上前去在三人的樱桃小嘴上一人亲了一口。 那已被他画了满脸乌龟的宫女就免了,因为她嘴边可满是墨汁,一亲就亲一嘴的黑,所以他也就大方地放过了她。 出了这间屋子到了外边卧室,他先将毛笔重新放回了书桌上的原位。 然后又往正中的大床上看了看,便绕过大床到了后面的浴室之内。 往池子里看了下,却见水池子早已空了,看来中午太后洗过的水是早就倒了。 不过旁边倒是还有一排五大木桶的冷水,这洗澡用的水池子虽说做为池子来说小了点儿,但做为澡盆来说却是大了有两三倍的。 他直倒了两大木桶的水才倒了多半池子,不过已经是够用了。 倒水的时候他也是小心着倒的,尽量做到不发出声音。 倒完放下木桶之后,他便当即脱了衣衫解了眼罩跨了进去。 “哎,爽呀!”一泡进水里他忍不住轻呼了一声,长长吐出一口气。 往下躺了躺将身子全部泡在了水里后,轻闭上眼享受着这难得的舒爽。 泡了好一会儿后,他这才动手开始清 分卷阅读59 洗。 正洗得痛快之时,他突然听到外间卧室之内似是有些动静。 不由连忙停了下来,侧耳倾听着。 果然是有动静,他这一静神凝听便听到了外间一个熟悉的脚步声,正是那太后娘娘的。 “糟糕!”他心叫了一句,但此时浑身光溜溜的却是有些不知该怎么办。 而且他也不敢肯定那太后娘娘是不是在外面听见了这后面的声音,所以他便先静听其变。 外面那脚步声响了几下便又停了下来,正在他心中庆幸时,突然间外面又响起“啪啪啪”的声音。 这声音像是在打火石的声音,他想到这里更是心中叫糟,刚伸手拿了衣服,便见得屋外亮光一闪透入进来,紧接着火苗闪烁跳跃不定。 然后那熟悉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听声音所前进的方位正是他所在的这浴室。 他此时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光着身子,便连忙一把抄起了衣服,然后也不顾自己身上挂着满身的水珠便出了这水池,拿着衣服光着脚丫就贴到了门口处。 那太后正是往这边浴室而来的,先前沈醉在她屋子里走来走去她都是一直熟睡没有发现。 但等到沈醉进了浴室过了一会儿后,她却是被尿意憋醒了起来。 在床下拿了夜壶解决之时,她便听到后边浴室有轻微的水声传来。 她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小解的声音,但解决完毕之后却还是听到后面有水声传来,这才下了床点了灯要过来看一看。 她手拿着烛台照着前方的黑暗处走进了这浴室之内,刚一进去还没细看,手中的烛火便就突然灭了,她忍不住正想要惊呼一声,却突觉颈后微微一凉,虽张大了口却是叫不出声来。 她不由更是心中大惊,想往后退出时却突然感觉到一只手扶在自己腰间,然后她便觉着自己一下都动不了了。 张嘴叫不出声,要走却是连手指头都动不了,她心里更是又慌又怕。 随后感觉到扶在她腰间的那只手微一用力,自己便被人拦腰箍住横抱了起来。 她能够感觉到抱着她的这个人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没穿衣服光着身子的男人,黑暗之中她并看见不他的脸,但通过肌肤的相接她却能够感觉到这个男人强壮的身体。 好多年她都不曾被男人抱过了,此时感觉到抱着她的是一个男人,她的心里更是又慌又怕,且又多了分羞。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要对她做什么,所以心里却还是慌怕居多的。 她感觉到这个男人将自己抱着,走出了浴室,到了外间卧室,然后到了自己的床边。 她心里猜测着他将会要对她所做的事,更是慌乱加害怕,但想叫却又是叫不出来,想动也动不得分毫,急的她眼泪都已出来了。 她感觉到他将自己的身子轻轻地放到了床上,然后他拉过床头的薄被为自己轻轻盖拢。 感觉着这人奇怪的动作,她心里不由稍定了些。 这里还没定完呢,她却又感觉到他长厚温热的手轻轻地摸上了自己的脸来回地轻轻抚摸着。 摸了几下,她却是听到那人轻轻地叹了口气,让她心中更是不由感到奇怪。 这个男人自然正是沈醉,他在这位太后进来前就躲到了浴室的门边处。 她一进来他即以拈花指力隔空点灭了她手上的烛火,然后又几乎在同一时间点中了她的哑穴,使她不能惊叫出声。 紧接着便又点了她腰间穴道使她不得动弹,他此时坐在床头抚摸着她仍就光滑的脸叹气,却只是因为他在感叹她皮肤保养得真好,跟少女的皮肤一样滑嫩。 但因为她的突然打扰,他只能出手制住了她,但这样一来无论如何自己都将会暴露,所以他也不得不临时绝定要在今晚就逃出皇宫去。 而那口叹气中却也有着有点不忍与这美丽的皇太后分别的感叹。 他轻轻地来回地抚摸着她的脸,摸到眼角处时却突然感觉到有些湿湿的。 这绝对不是自己的手湿,自己身上虽然还未干透,但手与胳膊以及胸前却是早用衣服胡乱地擦干了。 既不是自己的手湿,在这个部位的那就只能是她的眼泪了。 “你为什么哭呢?”他轻笑了下问道。 问后却又自嘲地笑了笑,心中已是明白了她为什么哭,无非就是怕自己会对她非礼而已。 不过,他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君子,但这样无耻硬来的事他却还是觉着自己做不出来的。 他最多也就是占占便宜,摸一摸罢了。 他用手轻轻地擦干她的眼泪,然后起身将自己的脏衣服重新穿戴整齐。 又坐回床头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俯下身去在她唇上轻轻印了一吻,低声在她耳边道:“我要走了,美丽的皇太后。 希望你能记住我的名字,夜神龙!”他转身而走,出了这座太后寝宫,施展轻功往前方奔去。 遇到一队巡卫太监时,他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将掉在队伍末尾的最后一个太监用拈花指点倒,然后拖入花丛中扒了他的衣服与帽子套在自己身上。 将这太监藏好之后,他又重新跟到了那队伍的末尾去。 他的动作极轻极快,前面的人没有一个注意到。 他一直跟着他们巡守到了后宫的边缘他们也没有发现异常,不过也幸好这一队人却也只是默默巡逻并不说话,不然的话他就有可能露馅了。 一路而过,他发现这里的巡逻更加严密了。 人也更多了,次数也更频繁了。 到得后宫边缘后,他又趁着他们不注意脱离了队伍,然后一路小心躲藏着跃出了后宫范围。 前面的御林军与大内高手与后面相比,却是更加严密起来,他几乎是每前进一步都要躲起来。 在此过程中他已将身上的太监衣服脱了扔到一处花坛之中,然后一路而过,又遇到一次机会后如法炮制,解决了一个御林军兵士换上了他的衣服。 走得一段路后,他故意将一块石头用脚挑起砸破了经过的一处房屋的窗子。 这一下大响动立时惊动了所有人,附近听到的全部往那处集合而过。 而他却是趁乱向外而跑,遇到一队御林军巡逻兵便张口叫道:“那边发现那个无影神偷夜神龙了,大家快都过去帮忙,不要让他逃脱了!”众人听见他的呼喊,被夜神龙之名所惊,一时也顾不得辨真假,便呼啦带着人奔了过去。 他肚里暗笑着一路往宫墙方向奔去,到得宫墙之上又向守墙的大叫说是又发现那无影神偷的踪迹了,奉吴统领的命令叫他们紧守宫墙,严密封锁。 本来有人代传御林军统领之令是需要一件统领的信物或令牌之类的,但此时御林军刚刚经历了昨夜的动乱,已成惊弓之鸟。 而且再加上觉着昨晚失了面子,这一时间听得他的大叫却是当得真了起来,有领头的便大声叫嚷吩咐要守城御林军把眼睛放亮了,耳朵竖硬了,严加防守。 正在这一处城墙动乱之际,他准备趁乱从城墙上跳下去时,却突然听得那一边传来一声大喝道:“什么人竟敢假传本统领之令!”听声音正是那御林军统领吴锐,他紧接着又喝道:“都给本统领站住了,不准动,哪一个假传本统领的口令给我站出来!”沈醉心道了一声不妙,哪还会听他的话站出来,趁着这会乱还没平静下来,连忙就往城墙口上奔去。 而这会儿旁边已有人听到了吴统领的大喝,便怀疑到了他的身上,有人喝道“是这家伙假传吴统领之令,大伙儿快把他捉住了!快快,围起来!”沈醉又岂能让他们围住了,抡起手中他换上御林军服饰后还拿着的长枪便运力于枪,一招横扫千军,便先打倒了身前的五六人,然后呼喇喇一片急舞,又打倒了几人,便到了向外的城墙口上。 再回身一扫,逼开了围上来的几人后,一把将枪掷出,然后便从墙头一跃而下。 “放箭!放箭!快放箭!”有人在城上大叫,紧接着“嗖嗖”声响,满天箭雨急泄而下。 沈醉本就没有跃出太远,这时连忙往后一使力贴到了城墙上去,看着那满天箭雨从面前急射而下,也忍不住变了变色。 随后便以壁虎游墙术贴墙滑下,趁他们第二轮箭雨还未射下前连忙展开轻功跳过护城河逃离而去。 第六十七章明王之意最快小说首发整理-3-6130200字数:3515沈醉出了皇宫之后,便一路急奔,到了个隐秘之处时将身上的御林军服脱了下来丢弃于地。 他心中知道自己从皇宫出逃既已被人瞧见,想来那御林军便会立即知会京都守军将整个开封城戒严。 虽然他一直都没有露出真面目来让人瞧见了,只要换回他的本来身份后夜神龙这个人物就可以说完全消失了。 但他还是怕会出什么意外情况,是以趁着命令还没从皇宫中下达到开封城守军,他便施展轻功往城墙而去,连夜出了这大宋东京开封府。 快到天明时他已是到了城外二十多里处,在附近寻了个小湖,他脱了衣裳彻底痛快地洗了个澡,然后从金龙壶内取出一身天蓝色衣衫换上。 看了看湖边脏乱的黑衣,这么脏的衣服他可不想再装回金龙壶里去,便干脆生了堆火将那身衣服烧做了灰烬。 天明之后,他寻到附近的一座小镇上找了家客栈好好吃喝了一顿,然后又痛痛快快地蒙头大睡了一觉。 第二天,他起身赶到了杞县的汴河码头,从那里雇了一条船,然后乘船直下苏州。 这一回他并不急,一路之上悠悠地走着,每日仍是像来时那样或是在房中喝酒睡觉,或是坐到船头钓鱼看风景。 但来的时候却是赶着萧峰的事情,所以虽然表现的悠闲,但心中却是有些急的。 这一回可是完全放松,哪儿都不急,整日悠闲而渡,好不快意。 再无聊之时,便拉了船中的几个船夫一起拼酒,酒醉后便一起对着滚滚的江水放声高歌。 正是“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痛快潇洒的很。 这一回他虽不急,但却是从上游到下游,乃是顺水而下,而且夏日多吹东南风,顺风顺水之下也不过就十几天的功夫便已到达了苏州码头。 上了码头之后他却是并不进城,而是直接出了最近的城门绕城而走往城外的王家庄而去。 还未到得近前,隔的老远他便已见得庄外聚了不少的人。 都围成了一个大圈子正在看着里面表演什么,不时还传来大声的喝彩声与掌声。 突然间他见得圈子里面一个东西被高高抛起,而围观的众人却随着那东西被抛起大叫了一声“好”,他抬眼看去却发现那东西是一个圆球。 而这个圆球的东西他却是在开封城内见过的,乃是古代的足球,现在叫做蹴鞠,还有叫做绣球的,开封城内街头杂耍卖艺的就有不少表演这踢球的。 但他们的踢法却不是现在的那种对抗性赛事,而是以踢高、踢出花样来为能事,这个时候的人们称之为“白打”。 《水浒传》中描写的大奸臣高球,就是一个在街头卖弄球艺混饭吃的,后来因为这踢球的技巧得了当时还未当皇帝的宋徽宗的赏识,而后徽宗当了皇帝后他也因此球技而高升做了官。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手底下的这帮小弟们也对这踢球感兴趣,只是不知是自己在踢,还是请了人来表演的。 他看着空中那被高高踢起的球落了下去之后,便抬步往他们那堆人处走去。 走得五六步时,却是被一人转身看见了,然后便高呼着“老大回来了,老大回来了!”众人听得他的话,便全都回过头看了过来,一看见果真是老大回来了,便都围拢而上,向他热情地打着招呼见着礼,连那里面踢球的也都停了下来跑了过来一块儿见礼。 看样子却也是手底小弟,不是请了人来踢的。 原苏州城里的四个老大现在的他四个手下四方大头此时在这里的却是只有王雷跟于小虎两个,两人率先迎了上来,向他行礼,并马上派了人去城中请卢成德与马家辉二人。 随后一伙人把他热情的迎进庄内去,茶还未上,便吩咐厨房大摆酒席为他接风洗尘。 厅内三人一边喝着茶一边等着酒席摆开,也顺便等着卢、马二人到来。 沈醉茶还未喝,却是先向王雷问了鸠摩智的情况,他可是还记着这老和尚的。 “老大,您走的第二天鸠摩智大师就告辞离去了!”王雷面上有些抱歉的道,觉着没能留住鸠摩智对不起沈醉似的。 沈醉正叹了口气有些惋惜之时,王雷又接着道:“鸠摩智大师临走时却是给您留下了件东西,让我等您回来后交予您亲启!我这就派人去给您取来!”他说着便高声招呼了一人,吩咐他去取东西。 沈醉听着王雷话中的“亲启”二字,觉着应是封信。 但是信的话他便直接说信就是,何必要以东西来代替,这样看来肯定又不是信。 但鸠摩智留给自己的又是什么东西呢,他不由有些好奇。 没过得多大会儿,王雷吩咐去取东西的那名小弟进得厅来,手中捧着一个扁平的木制盒子。 王雷上前从他手中接过,这才用双手捧着送到了沈醉面前。 沈醉略带疑惑地看了眼那盒子,伸手接过。 盒子是抽拉式的,他将上面的盖子拉开,只见得里面最上面平躺着一封信,而信下面却似是一本书。 信封上面写着“沈醉公子亲启”六个大字,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则是写着“吐蕃鸠摩智敬上”。 他伸手拿过信来,顺眼往下面那本书上一扫,瞧见了书名后却是忍不住吃了一惊。 只见那线装的蓝皮书面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火焰刀”,这可是鸠摩智平生精研所创的绝技,他为何要将这本“火焰刀”绝技送于自己呢?这一切的疑问只能从手里的这封信中解惑了,他将目光从书上转回手里的信,然后将盒子伸手放到旁边桌上,打开信封抽出信来展开细细而阅。 这封信用了两页信纸,主要表达的意思有三个。 一是对沈醉在“还施水阁”内点醒他的事又作了一番书面道谢;二是说大恩无以言报,细细思量,只觉生平所学,唯有这一门“火焰刀”却还过得去眼,便特留于沈醉修习以报此大 分卷阅读60 恩;三便是表了番不告而别之罪,并说了番来日相会、后会有期之言。 看完信后,沈醉忍不住地叹了一口气,心道:“老鸠呀老鸠,你要是想将这‘火焰刀’送我以报恩你就明说嘛,像这种好东西我一般都是不会客气的,虽然言语上会客气地推辞一番,但你也不用来上这么一套吧!”他心中知道鸠摩智之所以在自己走后的第二天就紧接着离去,便是因为他早已想好了要将这“火焰刀”送于自己报恩,但他又怕自己会推辞不受,因此才多此一举地来上这么一套,直接留书走人。 东西就放这儿了,你看着办吧!想到鸠摩智为了报这点小小的恩德,不但以此绝技相授,更是为了怕自己不答应又花上了这么一番心思,他忍不住又长叹了一口气。 “老大,鸠摩智大师信上说了什么?”王雷见他连连叹气,忍不住冒昧相问。 “哦,没什么,只是说了下不告而别的原因!”鸠摩智送他“火焰刀”的事,沈醉觉着却是没必要告诉他们的,而且从这信里他也确实是知道了鸠摩智不告而别的原因。 不过他想到自己这么多天都没回来,王雷竟是也没有私自打开这盒子,不由略带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王雷虽有疑惑,但却也听得出来沈醉不想说,便也拱了拱手不再言语。 不过他又看沈醉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带着感激之色,不由心中更感奇怪,心想这老大无缘无故的却怎么这种眼神。 沈醉却也是只看了他一眼便又收回了目光,然后将信按原先的折痕折好装回信封放回盒子里,又推上盖子吩咐人将这盒子送到自己房里去。 坐下喝了口茶后,他却突然想起了刚才外面他们围观踢球的事,问他们怎么突然有兴趣踢起球来了。 这一回却是于小虎回答的,他兴奋地说发现在踢球中可以锻炼“少林十二路弹腿”的技巧与灵活度还有用力的控制感,所以便发动练了这项绝技的小弟每日踢球,边娱乐边练功。 而且他说还又发现,凡是学了这“少林十二路腿弹”的小弟,踢起球来个个都能比得上街上那卖艺的。 不但踢的比他们高,而且还比他们踢的花样多,所以没事他们就聚在一块儿踢球练习,并顺便比比谁踢的最好。 沈醉却是听得大感兴趣,想不到这少林十二路弹腿竟还有这门功用。 不过细一想,却也觉着甚是合理。 毕竟无论踢球,还是练这十二路弹腿,都是练的腿上功夫。 十二路弹腿比踢球多练了力量,而踢球则多练了技巧,二者一结合,可说是互补缺点,共同进步。 这于小虎在王雷等四人中是最没有头脑的,但想不到他竟能够发现这一点,看来这头脑比较简单的人于这练武之上实是会专心花心思的。 他能够发现到这一点,并敢大胆地把两者结合起来,就可见一斑了。 沈醉连连夸赞了于小虎几句后,便又转移了话题,问起他走后这将近一个月内发生的事。 王雷便拣了些重要的事情,向他一一述说。 间中,于小虎也会插上一两句。 正说话间,庄外进来有人禀报说是卢成德与马家辉二人来了。 沈醉便带着王雷与于小虎迎了出去,在前院中碰到了卢、马二人,五人又相互见礼一番,便让进厅内去。 此时,酒席却也是准备的差不多了,他们便一一入席,边吃边谈。 这一顿饭从中午直吃到了晚上连晚饭也一块吃了才方收,饭后沈醉便自回了房间去研究鸠摩智给他的那本“火焰刀”绝技了!------------------------------------------------------帮朋友拉月票,<小泥鳅之风流奇遇>,正在冲新书月票榜,大家手里还有富余月票的,可以转投给这本书,帮小泥鳅冲一冲!!我这本是不指望了,多少无谓~!!第六十八章碧影依依最快小说首发整理-3-23181400字数:3623“傲气面对万重浪,热血像那红日光。 胆似铁打骨如精钢,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 我发奋图强,做好汉,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 热血男儿汉,比太阳更光……”第二日清晨,沈醉正在厅内吃早饭时,便又听到了外面的这首歌声。 昨天他就通过王雷等四人的口知道了,虽然集训已经完毕了,但他们还是会每天带领手下小弟前来集合集体训练一个早晨。 晨练之前,仍就是先唱上一遍这首歌曲。 他吃完早饭后便出了庄门到外面看他们练拳,看一下他们在自己离去的这近一个月内有什么长进没有。 朝阳初升,红光满地,庄外的一千男儿汉沐浴在朝阳的红光之下挥舞着拳头。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每一拳挥出都带着力量,带着风声,虽然声音小若不可闻,但一千人一块挥舞的声音合起来却就大了起来,听在耳中也挺有一种震憾的感觉。 沈醉望着他们点了点头,目光越过他们望向了后面的太湖。 太湖之上仍是有着不少划着渔船的渔民前来听这一千人的激情热血大合唱,歌声唱完,有的人便划船离去,有的人却还在这里看着他们练拳。 在那十几艘渔船之中沈醉却是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叶小舟之上一身碧绿衣衫的江南温柔女子,正是阿碧。 他瞧向阿碧的时候,阿碧却也是瞧见了正站在庄门前的他。 两人互相望着,相视一笑,都心道竟又是这般的巧。 他下了庄前的台阶,向着太湖水岸边走来。 阿碧也摇着小船,向岸边靠去。 “沈公子,真是好巧呢,你怎地在这里?”两人一个从陆上一个从水上,在岸边相会。 阿碧站在船上向着沈醉盈盈施礼,然后问道。 沈醉听着她的话心道这句话怎地这般耳熟,想了下便记起两人在开封码头巧遇之时她好像也是问的这句话,隧又用在开封时回答她的话笑问道:“我怎地就不能在这里了?”这般情景与两人在开封码头相遇之时极是相似,这般一问一答也是一模一样。 阿碧听着他与在开封相遇之时一模一样的反问,再想到自己刚才的问话,微一怔后忍不住便咯咯笑了起来。 沈醉笑了笑,又接着问道:“你怎么会到了这里呢?”这一句话却也是跟开封相遇之时问的一样,连口气也一般模样。 阿碧一听便听了出来,更是好笑,好不容易忍住了笑也学着那次相遇时学着他的反问回答,笑道:“我怎么地就不能到这里了?”一说完更是忍不住地笑得厉害。 沈醉后来问那句话,本就是故意说来逗她的,听见她的回答后便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笑了一阵儿后还是沈醉先止住了笑,回答她先前的问题道:“我现在正住在这里!”阿碧却仍是有些止不住笑,刚想收了笑要说话,一想起来却又是忍不住地要笑。 “好了,别笑了,那么多人可都正看着呢!”沈醉说着呶嘴回头往后指了指。 他在这之前却是一直没回头的,也看不到后面那一千人的情形,但他耳中听不到他们练拳的声音了,便猜到他们一定是都在看着这里。 他这回头一瞧,果然便看见了那一千小弟们正都瞧着他们。 那一千人中有一人瞧见了他与阿碧在这里说话又有说有笑的,便一传十,十传百地传了开来。 他们见得老大跟个温柔漂亮的女孩子说话,又把那女孩逗得咯咯直笑,自然是好奇,所以便得停了下来瞧着。 这时见得老大回过头来扫了一眼,便又连忙装作没看见地转过了身去继续练拳。 不过这一回练却是在装模作样,拳打出去跟本就没带着劲。 沈醉却是没想着要跟他们计较,回了下头便又转了回来看着阿碧。 阿碧听得他的话,又顺着他回头的目光往后一瞧,果然便见后面那一千人正都瞧着他们两个,当时就感羞愧万分,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头也低了下去,极不安地用手指搅着自己的衣角。 沈醉回过头来,就正好瞧见了她这副害羞的样子,笑了笑,向她邀请道:“进我庄里去坐坐吧!”“不,不了,我还是先回去了!”阿碧觉着自己心跳得厉害,脸也烫得发烧,只想着要赶快离开这里。 听到沈醉的邀请低着头道了句,头也不敢抬地便要转过身去。 谁知她此时虽是低着头,但却是心儿慌乱地才低了头,跟本就没瞧着脚下,往后迈了一步便要回身,却是没注意到脚后的一个格板,慌乱之下脚抬的低了,没迈过去被绊了一下,身子便往后倒去。 她忍不住惊呼一声,下意识之下伸手往前面空处想要抓什么东西好稳住身子。 但这却只是下意识之下的无意识之举,因为她前面伸手可及的地方除了空气却是什么东西也没有的。 但她这一抓却还真抓住了个东西,也不能说是她抓住了,而是这个东西先抓住了她,她才反手连忙抓住的。 她慌乱中一瞧,却见自己抓住的不是什么东西,而是沈醉的手。 乃是沈醉听她一声惊呼,见她没注意被绊了往后倒去便连忙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然后又一使劲,将她身子拉正了过来。 但他见她连回个身都能被绊一跤,便也忍不住心中好笑,也忍不住地便露在了脸上。 “谢谢沈公子!”阿碧见是沈醉拉住了她连忙道谢,但见他脸上那副表情,想到自己刚才笨笨的动作,心中是又羞又气。 “还是进去坐坐吧!”沈醉见得她的表情,连忙收住了脸上的笑,又再次邀请道。 这一回更是话一说完,就抓着她的手顺势将她往岸上拉。 “我……”阿碧还想要拒绝的,但却哪比得上沈醉的力气,已是被他拉得不由自主地上了岸,只能红着脸低着头道了句“好吧!”“走吧!”沈醉道了句便拉着她的手往庄门走去。 但走得两步阿碧却是停了下来叫了句“沈公子”,把她被抓住的那只手往外抽了抽。 “哦!”沈醉笑了笑,连忙放开她的手,引着她往庄门而去,一路上还得小心瞧着她,怕她再被绊上一跤。 因为她一路而走,始终是低着个头只看脚下不看前面的。 沈醉好笑地看着她,转眼瞧了下旁边那一千人还是在装模作样且不时偷眼瞧着这边,忍不住转过头去对他们吼了句“看什么看,都给我好好练!”众人被他一声吼,连忙噤若寒蝉,一齐大喊了一声“哈”,打出一拳,但却还是有不少人都在斜眼偷瞧着。 沈醉看了看,略带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也不管他们了,只继续领着阿碧往庄门而去。 进得庄内,到了大厅,分宾主而坐,一杯热茶过后,阿碧的脸色这才好了许多,脸没有那红了,心也跳得没那么急了。 沈醉又问了庄外岸边的问题,问她怎么跑这里来了。 她这回没有再用那句话来回答,而是说过来听外面那一千人唱歌的。 还说是已经连续来了七八天了,但却一直都没碰见他。 沈醉知她酷爱音乐,听见她的回答点头表示理解,这么一首现代所做的歌曲,放到这古代里来自然是独一无二,截然不同。 像阿碧这样的音乐爱好者,听到后自然是好奇要来听上一听,连续听上个七八天也是正常。 又听她说前几天都没碰上自己,便答道:“我昨天中午才回来的,你前几天自然是碰不到我!”“沈公子,他们唱的那一首‘男儿当自强’,是你做的吗?”阿碧问道。 她早从每天一块儿来听歌的渔人那里知道了这首歌的名字,也听他们说了唱歌的那帮人是苏州城里的小混混,说是前些日子新来了个人把他们都收服了训得听话了,也不随便欺负人了,这首歌便是他们那新老大教他们唱的。 她此时见得沈醉出现在这里,便怀疑他就是收服那帮小混混并把他们训得听话的那个人,也就是教他们唱歌的那人。 是以便问了出来,这一问到了她所喜好的事情上来,她的眼睛不由放出了光彩,刚才的那阵儿慌乱与害羞也都抛开了。 “嗯,是的!”沈醉虽心叫惭愧,但口里却还是这么回答的。 阿碧听着他的话眼睛更是亮了亮,又把他重新打量了一遍,奇道:“想不到沈公子竟也如此精通音律!”“不像吗?”沈醉笑问道。 阿碧连忙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着有些让人想不到罢了!”接着又道:“公子能作出这么一首好歌来,阿碧可是好生佩服呢!”这话可把沈醉夸得惭愧汗颜了,连忙道:“哪里哪里!”随后又道:“我可是听三弟说你还能用算盘跟软鞭打出音乐来呢,那才是让人好生佩服!”这事儿可不是段誉告诉他的,而是他从书中知道的。 阿碧脸又红了下,谦虚道:“一点小技巧罢了,却是比不得公子的!”沈醉心道:“我才是拍马都比不上你呢,除了会唱几首这个时代没有的现代歌曲,中学的时候学过一阵儿笛子之外,剩下的我可说是一窍不通了。 哪能比得上你这涵谷八友中老大康广陵的高徒来得精通!”但这话他却是没有说出来,而是转口问她慕容复回来没有,不想跟她再在这音乐的事上多说,怕说多了漏馅。 阿碧见他问慕容复便也跟着他的问题转移话题,说了慕容复还没回来,又说了自己回来后整日就一个人,挺孤单无味的。 虽说府里还有不少下人丫环,却是没跟她说得来的,阿朱却是也一直都没回来。 又想到自己回来是坐了沈醉雇的船,便又重新向他道谢了一番。 茶过三巡,阿碧说完之后便要起身告辞。 沈醉挽留两句,并说要请她吃午饭,但都被她婉言谢绝。 他便也不再坚持,起身送她出庄。 这一回,阿碧并没进来的时候那般害羞了。 但在一千人偷偷摸摸的眼光注目下瞧着,却仍是让她脸上带着层红晕 分卷阅读61 。 沈醉直把她送到了岸边船上,这才与她分手道别。 第六十九章秋雨绵绵最快小说首发整理-4-4130100字数:6094沈醉直看着阿碧划船的身影消失于视线之内后,这才回身。 一回身,却见那帮小弟们也正都望着水面上,一见他回过头来连忙又都转了过去。 沈醉懒得理他们,看着他们笑了笑便回了庄内。 昨天晚上他已经把鸠摩智留给他的那本“火焰刀”全部看完了,现在就是该练一练的时候了。 他径直走到庄后的一小花园中,吩咐了下人除了到午饭时叫他之外不可随便让人进来打扰他后,便在这小花园里开练了起来。 他这一练起来不打紧,但这花园里面的花花草草可就遭映了,火焰刀劲过处,残花断叶四乱飞舞。 这鸠摩智的火焰刀绝技与六脉神剑一样,并不是真的刀剑,也是以内力摧逼而成的,只不过六脉神剑是通过手之六脉从手指尖射出剑气,而火焰刀则是从掌缘发出刀气。 气走手之三阳脉,逼使出来的乃是至阳的内劲刀气,因此鸠摩智便命名之为“火焰刀”。 不但可双掌齐发,还可单掌一次多发,练到高深处可一掌同发九刀。 像鸠摩智单掌一次性便可发出六七刀,而他练了一阵儿却发现自己最多只能单掌一次同发四刀。 不过这也已经是很让他高兴了,看着自己一掌四刀劈出就将一根柳树枝连劈成五段,他不由满意地笑了笑。 他这一次聚贤庄一行吸了云中鹤的内力,皇宫之中得变态老太监王总管一掌之力以及许多的固元丹之助,内力已是连番了两倍。 现在的拈花指力已是能达两丈之远了,劈空腿也是与拈花指一样,而这火焰刀使将出来却是能达近三丈的距离,更是让他心喜不已。 继续练着火焰刀破坏着园中的花草树木,将火焰刀的一路路刀法练至纯熟,掌握着各种出刀技巧与角度、力度的问题。 也不知练了多久,园门处进来一名仆人高声叫他吃饭。 看着花园内被破坏成这般样子,咋舌不已。 吃过午饭之后,他又到了后花园中去练功。 练了会儿火焰刀后,又将拈花指、醉拳、鱼龙百变手与无影腿都各练了几遍方才收手。 看了看天色,却见还未天黑,他便出了庄去与手下小弟们一块儿去玩踢球。 他此时的无影腿法已至大成,只练了一会儿便将在现代时踢得很烂的足球练得花样百出,足不离球、球不离足,让手下小弟们好生佩服。 他们这般没有对抗性练习,便是几十个人围成了一圈,然后一个踢一会儿再传给另一个,只看各人踢的花样与技巧,还有就是控球的时间长。 沈醉练了一会儿后,便觉没什么意思了。 问了几个人,才知道这个时候也是有对抗性踢球的。 不过却是已经不流行了,说是唐朝的时候比较流行那种比赛,而现在则比较流行这种“白打”。 他又问了那种比赛方式后,觉着还是搞现代他熟悉的比较好。 决定之后,他当下就招呼了几个人跟他一起划场地,然后又请了木匠来制球门。 划场地比较简单,只要测好距离,石灰水一浇就是。 球门也好弄,几根粗细适中的原木锯好长短“砰砰砰”用长钉一钉,然后往地下一埋,再张个绳网就是。 但弄好之后,他教这些人各种规则与配合方法就比较麻烦了。 有的他说半天,都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好在人够多,听不明白的就换人找那听的明白的。 一番忙活后,他才总算在吃晚饭之前把各种规则都讲明白了,又亲身示范了一遍后,这才组好了两队踢了一场。 不过他们踢的可就实在是差强人意了,不但是频频犯规,而且控了球之后还要在那里耍帅踢上好几个花样才传球。 弄得他连吃晚饭的时候都没什么心情,只吃了一碗米饭就回房睡觉了。 第二天的时候,他趁着早上大集合训练便将四方人马各组了一队,共为四队,分别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四圣兽的名字来命名。 王雷的这边是青龙队,于小虎的是白虎队,卢成德的是朱雀队,马家辉的便是玄武队。 然后哄哄烈烈的古代黑帮足球大训练便开始了,沈醉足足花了三天功夫,才算是把这四队人马都训得不犯规不耍帅了。 剩下的技巧还好,因为选出来的都是练过十二路弹腿且原来球就踢的不错的,控球技术都很好,传球射门也都挺准。 但唯有这配合就是配合不起来,踢的是乱七八糟,基本上就是各踢各的。 不过这也算不错了,毕竟也只三天功夫而已,默契的配合是需要长时间的训练才能达到的。 反正他现在也没什么事,除了要等金燕子燕千寻偷了单正家中的信送来之外,剩下就是等萧峰跟阿朱到信阳去找康敏了。 不过这却也是在燕千寻的事情之后的,他给了燕千寻两个月时间,便是已经把时间给算好了。 萧峰与阿朱要到信阳去找康敏问带头大哥之事,最起码也得是三个月后。 因为首先阿朱在薛神医府上治伤修养估计就得半拉月甚至一个月,而雁门关两人遇上之后又会先到卫辉城去找丐帮徐长老,两人到的时候徐长老已死,正办丧事,便找到了来参加徐长老丧事的赵钱孙、谭公谭婆三人,但一时不察,却也被萧峰老爹杀死。 再之后,两人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山东泰安去找铁面判官单正,到了之后单正也已全家被杀,更是连房子也被烧。 两人无奈便又赶往浙江天台山去找智光大师,在智光这里得到了萧远山当年崖壁刻字的拓印布幅,但智光宁愿服毒自尽却也是不说出那带头大哥是谁。 两人这才去信阳,要找最后的一个知情者康敏。 而这中间从山西雁门关外,到卫辉,再转山东泰安,再到浙江天台,最后又到河南信阳,起码都得花费三个月的时间。 而书中到萧峰误杀阿朱后再到他跟着阮星竹、秦红棉等人到信阳康敏家中时段正淳于康敏在屋中说话,那时书中描写是北风呼啸已是到了冬天了。 而此时却还是夏天,从夏天到冬天,中间还隔了一个秋天,一个季节则为三个月。 所以他给了燕千寻两个月的时间,等到燕千寻偷到了信交到他手里后,他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内他怎么也是能赶到信阳去了。 所以,时间是宽裕的很。 他此时无事,正好可以将这四支足球队好好训练一番。 在繁忙的训练之中,这一天又很快的结束了。 晚上吃过晚饭后,沈醉独坐在院中一边喝着一葫芦葡萄酒一边想着事情。 想着自己自来到这里后所发生的事情,想着自己的武功,想着自己的经历,想着自己的生活。 想着想着又想起了木婉清,自己虽已起意了要去追她,但自从她离开镇南王府后,便不知跟着她娘去什么地方了。 自己倒是想追呢,但找不到人却也是没办法。 书中她的再次出场便是小镜湖畔了,想到这里他不禁希望时间过的快一些,好早些能遇见她。 又想了一会儿两人之间所发生的一些事情后,他便回房睡觉。 翌日上午沈醉正在庄外场地上指导训练着四支足球队时,一名小弟到了他身前禀道:“老大,有人找你!”“谁找我?”沈醉将目光从球场上拉回来问道。 “是那天早上老大您亲自接见的那位穿绿衣服的姑娘!”小弟笑着答道,往他身后指了指。 沈醉一听便知他说的是谁,转过身去一看,果见阿碧正在庄前盈盈而立含笑看着他。 他向她笑了笑,走到她身前笑道:“阿碧,你这三天怎么都没来听歌了,是不是听腻了?”“不是!”阿碧急了句,脸上红了红,答道:“我这三天是因为有事,所以才没来的!”“哦!”沈醉点了点头,却又笑道:“其实不管多好的歌,听的多了总也是会听腻的。 ”阿碧笑答道:“沈公子做的这首歌,不论听多久都是不会听腻的!”沈醉笑了笑没再反驳,向庄门内指了指,道:“先进去吧!”阿碧却道:“不用了,我今天来是想请公子前往我的琴韵小筑赴宴的。 上次的事情公子不但为我提前下了船,还替我付了船资,阿碧实在是无以为报。 想了这么多天也想不到该怎么报答公子的恩情,只有请公子吃顿饭聊表下谢意!”沈醉摇了摇头笑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提前下船并不是为了你,你怎么总是不信呢!更何况那么点小事而已,你又何必老是放在心上!”阿碧却仍是道:“受人滴水之恩,也当涌泉相报,更何况公子是在我最需要船的时候把船让给了我,对于阿碧来说就是大恩,还请公子赏脸赴宴!”她说着话又盈盈施了一礼。 “唉!”沈醉叹了口气,觉着这小丫头实在是有点儿死脑筋,怎么就是不信呢。 不过吃顿饭倒也没什么,吃了她的饭也好让她安心。 而且书中还说她的厨艺极好呢,倒是要尝一尝,当下连忙扶起她笑答道:“有人请我白吃饭我怎么会不去呢,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进去换件衣服去!”他身上穿的衣服乃是件蓝色短衣,是为了训练示范之时跑动的方便,要赴宴当然得换件正式的。 “公子请便!”阿碧答应了一声退开了一步,做好了等待的样子。 “你不如进去等吧,外面挺热的!”沈醉道。 此时已近正午,日头确实挺大的。 “不用了,我在这里等就行!”阿碧笑了下,又看了看足球场上踢球的一帮人道:“我站这里,也可以看他们踢球。 挺奇怪的,他们这踢法我都没见过!”沈醉心道你要是见过那反倒怪了,见她不进去,便点了点头让她稍等,自己连忙向庄门内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他便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出来。 还在庄门内之时,他便听到庄门口一阵儿的大叫喝彩声,抬眼一瞧还瞧得庄门口处聚了不少的人。 他不由心下好奇,出庄一瞧,却正见得阿碧在圈中踢着球。 一只球忽高忽低,左来右去,时而前踢时而后踢,时而脚勾,时而膝顶。 踢得花样百出,极是漂亮。 而且女孩子家踢球,瞧着也比男人踢来得好看。 而旁边则是围着不少人看她踢球,见得她踢出一个花样来便张口叫好,沈醉看着也跟着叫了声好。 阿碧又踢了几下,看见了庄前石阶上的沈醉便连忙停了下来用手托着球还给了旁边一人。 然后看着沈醉又红了红脸,叫道:“沈公子!”旁边围着的人也看见了沈醉,见了老大出来便连忙哄散了开去。 沈醉看着他们迅速散去,下了台阶到得阿碧身前笑道:“想不到你的球技竟是这般好的!”阿碧笑道:“平时无事我跟阿朱姐姐还有府里的丫环们也踢着玩儿的,倒是让公子见笑了!”沈醉笑道:“没有,你真的是踢的很好!”阿碧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便转身请他到岸边去上船。 上得船后,阿碧便划着船向她的琴韵小筑而去,一边划还一边唱歌。 沈醉听着她美妙的歌声,看着湖上美丽的风光,只觉心情舒畅异常。 一曲唱罢,阿碧问他唱得如何,他只能说好,其它的却是不懂的。 又见她摇了这么一会儿桨,额头上就已出了些汗,便起身来帮她划船。 到得琴韵小筑之时,却已是午后了,上了岸阿碧先请了他在厅中稍坐,然后告罪一声说是也要换件衣裳去。 沈醉在厅中坐下,自有婢女奉上茶来。 一杯茶还未喝完,阿碧便已换了身衣衫出得厅来,然后请他前往听雨居去。 进得听雨居后,阿碧请他坐了上座,然后笑道:“这听雨居上次差点被那吐蕃恶和尚给拆了,前些天才修好的!”沈醉自知她说的恶和尚是指鸠摩智,不过人家老鸠现在可是一点儿也不恶了。 想到书中她与阿朱在这里救段誉的事情,便笑道:“我可是听三弟说你这听雨居中有个厉害的机关呢!”阿碧听着他的话,想起与阿朱救段誉的事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随即想起阿朱来,有些感伤地道:“阿朱姐姐此时却是不知在哪里呢?”沈醉虽知道却也没说,阿碧感伤了一句,便又回过来向他笑了笑。 不多时,外面脚步声响,有仆人端着菜点送上桌来,还有一壶酒与两个酒杯。 阿碧为他倒了酒并为自己倒上,然后敬了他一杯酒。 沈醉一杯喝下面不改色,阿碧却已是脸泛红晕,又敬了他两杯后,便道:“阿碧不胜酒力,公子请自便吧!”沈醉点了点头便自斟自饮,不一会儿菜色上全,阿碧便请他品尝各色菜品。 阿碧做的菜果然是不错,不但色香味俱全,更是清淡中透着一股食材的自然鲜香味来。 正吃喝间,外面的天色却突然阴了下来,屋中便也跟着暗了下来。 沈醉抬头往窗外瞧了一眼,只见刚才还阳光明媚之际,这么一会儿却已是阴得厉害。 “看来怕是要下雨了!”沈醉看着窗外轻轻皱了皱眉道。 阿碧却是看着窗外笑道:“今天可是立秋呢,想不到立秋的第一天就来了场秋雨!”“今天便是立秋了吗?”沈醉转头问道。 他还真不知道今天是立秋日,想不到秋天这么快便就来临了。 日子过得还真是挺快的,自己刚到了这里的时候才是春天,想不到这么快便已到秋天了。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地怀念起了仍在现代的双亲,口里又叹了口气。 “嗯!”阿碧答应了一句,见他望着空处叹气,忍不住问道:“公子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沈醉喝了杯酒,笑道:“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我只是在感叹时间过得真快。 时光如流水,想不到转眼间便已是秋天到了!”阿碧笑道:“时间有时候觉着过得挺快,有时候却是觉着过得挺慢的,我现在就觉着时间过得好慢呢!”她说到这里却也叹了口气望向了窗外。 沈 分卷阅读62 醉听着她的话看着她的表情,心道你这小丫头怕是等慕容复回来等的着急才觉着时间过得慢吧!不过这话他却没说出来,只是笑道:“你怕是日子过得有些无聊,所以才会觉着时间过得慢吧!”阿碧回过头来笑道:“确实是呢,最近可真是过得有些无聊了!”沈醉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笑道:“你若是嫌无聊,可常到我那庄子上坐坐。 我那里却是人多的很,你可以过来,咱们一起玩儿踢球!你住太湖中,我住太湖边,咱们可也说是邻居了呢!”阿碧脸红了红却是没答话,他们说话这么会儿时间,外面的天又阴得更厉害了。 屋子里面也暗了许多,是以沈醉也没瞧见了她脸红。 又喝了一杯酒,看了看窗外,却突然见得湖面上出现了许多一圈圈的小波纹,耳中也听到了水滴落入湖水中的声音,却是已下起了雨来。 他又叹了口气,道:“这雨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停,若是下得没了了起来,我却是回不去了!”阿碧道:“那你便在这里暂时住下来,待得雨停了再走!”沈醉笑了下,叹道:“就是不知这场雨会下多久!”阿碧笑道:“最多也不过两三天而已,它总不会下得没完没了了!”沈醉心道了句却也只有如此了,便向她笑道:“那我就只好打扰上你几天了!”阿碧笑道:“哪里是打扰,公子肯住,倒是我这琴韵小筑增光了!”这么一会儿,外面的雨便也紧了起来,但看上去却是不大,细雨而已,只是紧。 外面雨声叮咚,听着却也甚是悦耳。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吃喝着,不一会儿便都已吃饱喝足。 阿碧起身到屏风拿了把琴出来,向沈醉笑道:“我为公子弹一曲吧,也请公子替我指点指点!”沈醉心道我却哪指点得了你,但此时无事听她弹上一曲也无妨,待会儿指点时胡乱夸上两句也就是了,所以便就点头答应。 阿碧摆弄好了琴,正要开弹,忽然间外面脚步声响,房门开启,一名男仆打着雨伞开门进来。 他却是估摸着两人快要吃完了,进来听候吩咐的。 阿碧见他来得正是时候,便让他把碗筷收拾了送上两杯茶过来。 沈醉却是说自己不要茶,只要一坛酒过来。 男仆听了沈醉的话看向阿碧,见阿碧点头这才答应。 然后便收拾了碗筷,又打着伞出去了。 再回来时后面却是又跟着一人,他端着一杯茶胳膊下夹着两把伞,而后面那人怀里则抱了坛酒。 两人进来又将桌上没收拾完的碗碟收拾完毕,把桌子也擦干净了,留下了两把伞便躬身退了下去。 阿碧见得他们走后,便抚手弹琴,琴音叮当配合着窗外的雨声叮咚,甚是好听。 沈醉虽懂的不多,却也是听得出来好听的。 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着美妙的琴音,却也是一种享受。 一曲弹罢,阿碧请他指教,他便是只有胡乱夸了两句似模样的了事。 第七十章听雨夜谈最快小说首发整理-4-19171900字数:6047外面天阴得更加厉害了,听雨居内也是更加的暗了。 以普通人的眼力怕是已看不见屋角暗处的东西了,阿碧起身走到墙角处点亮了一个灯笼。 然后转过身来向沈醉笑道:“不如公子也来弹一曲吧,好让阿碧聆听公子一曲妙音!”沈醉一听差点被刚喝到嘴里的一口酒给呛住了,“咕嘟”一声咽下那一大口后,忙道:“我虽会唱歌,但这琴我却是不会弹的!”阿碧又问道:“那不知公子精通何乐器呢?”沈醉想说自己什么也不精通的,但又觉着自己前几日才因为那首“男儿当自强”承认了自己精通音律的,此时说一样不会也太丢脸了,想了想,便道:“嗯,我会吹笛子!”其实他连笛子也不甚精通,只是还能吹出个曲子而已。 他那笛子也不是自愿学的,而是中学时学校组织参加各种课外活动组,让同学报名参加。 但他却什么都不想参加,所以什么也没报,最后被老师硬分配到吹笛子组的。 他抗不过老师,只有瞎跟着胡混学着。 阿碧笑了下,从后面拿出一管细长东西来,道:“这里却是刚好没有笛子,只有一管箫,公子便凑着为阿碧吹上一曲吧!”沈醉虽没吹过箫,但却知道箫跟笛的吹法基本一样,只不过一个是竖吹一个是横吹,所以便硬着头皮接了过来。 拿过来一看,发现是六个孔的,他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因为他以前学笛子的时候,好像记得教笛子的老师说过有的箫是有八个孔的,那八个孔的他可就不会了。 他拿着萧两手各三指捏住了孔洞,脑中想着该吹首什么。 当初老师教的那些可是大部分都忘了,想了老半天才想起了一小段《梁祝》来。 这虽是一首小提琴协奏曲,但教笛子的老师却是教过的。 他想了老半天才想起一小段来,凑到嘴上刚要吹,但见阿碧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便觉着有些吹不下去,怕被她笑话了。 所以干脆就转过了身去,看着窗外,将吹孔对到嘴上,先1234567地试了几个音,发现听着还算准确后。 这才一边想着脑中的那一小段乐谱,一边悠悠地吹了起来。 笛音清亮悠扬,箫声却是深沉婉转。 虽吹法相似,但风格音色却是不同,而所表现出来的东西自也不同。 虽同一首曲子,但用不同的乐器来演奏便能表达出不同的意味来。 这一段《梁祝》,相较起来却反而是用箫来演奏更适合于表达那如泣如诉的爱情。 一小段吹罢,沈醉自我感觉还算不错,既没有吹跑调了,也还吹得比较流利,没有衔接不良之感。 算是超常发挥了,毕竟十几年没碰过了,又是用的箫,能吹成这样他自己都觉着有点意外,但就是不知道在阿碧这大行家耳中听来是怎么样的。 就怕她觉着是不堪入耳,所以他吹完之后便仍是看着外面背对着阿碧,并没转过身去,有点怕面对她的感觉。 “完了吗?”阿碧在后问道。 她虽觉着沈醉吹奏的水平并不特别高明,但胜在曲调韵雅婉转,而且听来还有一种令人缠绵悱恻之感。 但正听着好好的呢,他却是突然中断了。 沈醉听到阿碧的话,见她并没说什么不好听取笑自己的话,心中稍安了些,便回过身来答道:“完了!”虽然他知道这首曲子并没完,但他却是已经吹完了,这样回答也是没错的。 “可是我觉着后面应该还有的,不像这么快就结束的!”阿碧轻皱着眉幽幽地道。 沈醉略带尴尬地笑了笑,道:“后面的我不记得了!”阿碧微怨道:“那你还说完了!”沈醉笑道:“我的意思是说我吹完了!”阿碧轻轻哼了一声,却是低下了头去,又伸手抚弄着琴弦。 琴音响处,却正是沈醉刚才吹的那一段《梁祝》。 沈醉听得几声便听了出来,见她单凭听了一遍便能弹出来,心中不由大是佩服。 但她弹完之后,却是并未停下,而是又接着往后而弹。 沈醉一听,心中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因为她后面接着弹的却是跟那一段过后的原《梁祝》曲十分相似,虽略有不同之处,但大体听来却是一样的。 想她只以那么一小段为基调,就能够自作曲而接,而且还与原曲十分相似,这样的本事又如何让他不佩服呢!不过她越往后面弹却弹的越是慢了起来,眉头也皱的更加紧了,似是在努力思索。 终于她弹了最后一个音后,叹了一口气,道:“后面的我却是接不下去了!”沈醉感叹道:“你能接这么长,可就是十分了不起了呢!而且你后面接的,竟还是跟原曲有着八分的相似,小生实是佩服万分!”阿碧听他最后那句竟自称“小生”,再想着他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样子,忍不住便笑了出来。 又听他说自己接的与原曲相似,不由奇怪地问道:“你刚才还说把后面的忘了,现在却是怎么又听得出来相似了呢?”沈醉又略带尴尬地笑了下,道:“我刚才确是忘了,只是你一弹便跟着想了起来!”阿碧忙道:“那你既又记起来了,就快些吹完了让我听听!”“呃,这个,我只是听着你弹才记起的,再后面的却还是不记得的!”沈醉有些讪讪地道。 “哦!”阿碧不由略带失望地叹了口气。 沈醉见她失望,虽想帮她却也无法,望了望窗外喝了口酒却突然想到个主意,放下酒坛向她道:“这首曲子乃是根据一个故事而编做的,我把这故事跟你讲一讲吧,或许会对你有些帮助的!”“好!”阿碧点了点头,抬头看着他期待着他快讲。 沈醉看着她笑了笑,轻咳了下,道:“嗯,这首曲子的名字叫作‘梁祝’,乃是根据一对青年男女相爱的故事编做的,故事里面的男的叫作梁山伯,女的叫作祝英台!”“哦,梁山泊与祝英台!”阿碧轻道了句,皱眉想了想,道:“这名字我好像听说过呢!”“是吗?”沈醉不由心中大汗,心想难道这个时候就有这故事了。 仔细想了想当年老师讲的时候,好像没记得老师有说过这故事发生在什么年代。 不过她要是真听过的话,那却也没必要讲了。 但阿碧想了一阵儿却是又摇了摇头,道:“这两个名字确是有些耳熟的,只是我也不记得在哪儿听过的了,你还是再给我讲讲吧!”“哦!”沈醉点了点头,便又接着开讲。 从梁山伯与祝英台三年同窗共载,到两人“草桥结拜”、“十八相送”、“楼台相会”再到最后的“化蝶双飞”,一一娓娓道来。 这故事当年他们老师教曲子的时候便一块儿讲过,他曲子没记全了,但却是把这个故事记的清楚。 而且在现代时,电视上也放过不少由这二人的故事改编的电视剧与电影,他自是知道的十分清楚。 这个故事被改编成电视剧与电影后,添加设置了不少的情节,使整个故事更加曲折丰富,更有可观性,比原先传下来的故事也更加精彩了。 他就是按照电影版本的故事,来为阿碧讲述的。 阿碧在旁边听的投入,他自己却也是讲的投入,讲完之后,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为梁祝二人而感叹。 再看阿碧,却见她满脸泪痕,但脸上却又是在笑,而眼中则是神往之色。 他忍不住笑了笑,心道这小丫头实在是听的太投入了。 不过女孩子的感情都是比较丰富的,他在现代时便也见过不少看电视流泪的女孩子的,连他老妈也是。 “唉!”他想到这里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实在是有些不能理解她们为什么连看个电视都能流眼泪,而且还是那种明显粗制滥造情节俗套的电视剧。 阿碧听得他这一声叹气,却是被惊醒了过来,察觉到脸上的眼泪,连忙半转过身去用衣袖擦拭干净了,这才转过头来道:“这个故事好感人呢!”想到这故事凄美的结局,她不由联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自己心中所恋的那人,不知自己与他的结局会是如何。 想了想,却是失望居多,忍不住地也叹了口气。 但见沈醉“嗯”了一声,又抱起了酒坛子喝酒,她却也想着喝上一杯以慰愁怀。 伸手往桌上去拿酒壶,一拿却发现酒壶甚轻,这才想起这壶酒是早已被沈醉喝干净了。 沈醉见她伸手去拿酒壶,心中也多半能猜出些她此时的心思。 见她想要喝酒,便从腰间的金龙壶中取出一葫芦葡萄酒来,拔开盖子为她面前的酒杯中斟上了一杯殷红的葡萄酒,道:“我这里有一葫芦葡萄酒,你尝尝,既不辣也不烈,更不容易喝醉!”阿碧虽听过葡萄酒之名,但却是既没喝过也没见过的,此时见得杯中那红润的酒色,忍不住心下好奇,便端了起来尝了一口。 但觉这葡萄酒虽名为酒,但却只是有一点点酒味,反是葡萄味居多,喝起来甚是甜美,那一点点酒味也只是更添了香甜可口与回味感。 一口尝下细细品味后,便将杯中剩下的一口饮尽。 放下杯来,向沈醉笑道:“很好喝呢!”沈醉见她放下杯来,却是又为她添上了一杯后,道:“这一葫芦酒便是你的了,想喝多少喝多少,我一个人喝酒却也是有些无味呢,你正好喝这葡萄酒来陪我!来,咱们干上一杯!”他说罢,便拿起酒坛举了起来。 阿碧却是没举起杯来,只是看着他道:“我可是听人说这葡萄美酒甚是名贵呢,我能有幸尝上一杯便已是生平幸事了,却怎敢全收了!公子如此美意,阿碧实是受之不起!”沈醉笑道:“一壶酒而已,却是有什么好名贵的,我这里多的是。 你若嫌受不起,便陪着我喝上几杯当是报答吧!来!”他说着,双眼直看向她的眼内。 阿碧被他看得有些心儿慌慌,“我”了一句便不知该接什么了。 沈醉又叹了口气,故作失望地转脸看向窗外道:“你既不想,那便算了吧!”说完,举起酒坛子来便连灌了几大口的酒。 阿碧瞧着他失望的神色,不由急道:“不是,我只是觉着有些受之不起而已!”她见沈醉却还是没转过头来,轻叹了口气,端起酒杯来道:“好吧,那阿碧就陪公子喝上几杯吧!反正公子的恩情阿碧也是无以为报的,再多受上一个也没什么的!公子请!”她说罢,便先举杯饮尽,然后又自倒了一杯,道:“我再敬公子一杯!”沈醉听她又谈恩情,心中不知为什么觉着有些不舒服,好像是自己用这恩情强逼着她陪自己喝酒似的。 转过身来,看着她长叹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只是一点小事而已,你为何总是老要放在心上呢?”阿碧待要开口反驳,他却又笑道:“好了,咱们不谈别的了,只来喝酒!”说罢,便举着坛子向她摇对了下, 分卷阅读63 张口大饮。 阿碧也不知该说什么,又轻叹了口气,便也举杯相就。 沈醉放下酒坛见气氛有些沉重,想了想,又向阿碧笑道:“我再给你讲个故事吧!”阿碧也笑了下,点了点头,道了声“好!”沈醉又笑了下,想了想,便又开讲了起来。 这一回讲的却是《西厢记》中张生与崔莺莺的故事,这书他虽没看过,但这故事却也是有电影版本的,他便仍是按照电影中的情节来讲的。 他一边讲着,中间停下来时不时地喝上几口酒。 阿碧一边听着便又投入了进去,也不自觉地一杯杯地喝着葡萄酒。 他们两人一个用心讲着一个用心听着,便都早已忘了外面是什么时辰了。 而且此时外面天阴下雨,却是也不好判断的。 不过他们此时在这听雨居中听雨饮酒,却也真是应了这听雨居的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沈醉才把故事讲完了,手中的那一坛酒也已喝得见底了。 阿碧端着一杯酒,幽幽叹了口气,道:“红娘真是好可怜呢,成全了别人,却是苦了自己!也不知她回了家乡后,想着张生与她家小姐举案齐眉、比翼双飞,会不会暗自心酸落泪!”她说完又是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那杯酒凑在唇上轻轻地饮尽。 “不知道!”沈醉摇了摇头,又举坛喝酒。 心中却道这女孩子的感情还真是丰富,听个故事老是这么投入。 阿碧想着红娘,却又是联想到了自己身上。 自己此时情况却也是跟红娘一样呢,自己一个人在苏州,而公子爷却是与王姑娘整日聚在一起,也不知他们两个人中或有一个会想起自己。 想到这里,便又叹了一口气,去伸手倒酒。 刚倒了半杯,只见屋中灯光一闪,接着便突然黑了下去,原来是灯笼中的那只蜡烛已经燃尽了。 她见得灯光灭了,便扶着桌子站起了身来,想要过去看一看。 谁知刚一起来,却是觉着有些头晕的感觉,迈步一走也觉着身子轻飘飘的不踏实地。 她这会儿一边听沈醉讲故事,一边不自觉地一杯杯喝着那葡萄酒,这么会儿已是喝了大半葫芦了。 这葡萄酒的度数虽小,但喝多了却也是会醉的,而且她酒量本也就小。 但她此时虽醉了,却是不觉。 还是往那灯笼处走去,走了一步无事,再走一步有些摇晃,待得第三步时却是忍不住脚下一个踉跄便惊呼一声往旁摔倒。 沈醉在另一边见她身子摇晃,便已瞧出了些不对。 见她往旁摔倒,便连忙一步抢了过去将她身子扶住了。 轻声道:“你已有些醉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说罢,便扶着她往门口走去。 阿碧此时虽是醉了,但头脑却还是清醒着的。 感觉到沈醉一只手在自己腰间扶着,而自己又半边身子靠在了他怀里,想到男女之防,抓着他胳膊往外站了站,道:“沈公子,我还是自己走吧!”沈醉感觉到她推拒之意,便顺势放开了手去不管她。 但她此时头脑虽清醒,却已是头晕眼花,脚步虚浮,没走得两步便又惊呼一声往旁倒去。 沈醉又一步撺了过去,将她扶住,在她耳边笑道:“你自己却还是能走得成吗?”阿碧经这一试,也知自己是单独走不成了,只有红着脸低着头轻声道:“那就只有麻烦公子了!”沈醉黑暗之中虽可视物,但却也是绝计瞧不出她脸上什么颜色的,她大可不必如此,不过是害羞习惯使然而已。 沈醉扶着她到得屋门处,然后拿了屋门旁边那会儿那两个仆人走时竖在这里的两把雨伞,便伸手开门。 一开门来,外面便有一股凉风吹入,阿碧忍不住将身子往他怀里缩了缩。 他站在门前看着下了听雨居的木制台阶后往对面琴韵小筑的一段泥泞土路,不由略皱了皱眉头,感觉这段路上扶着阿碧并不是太好走。 想了想,他便低声朝阿碧到了声“得罪了!”,然后在阿碧的一声娇呼中一把横抱起了她。 随后两手又各自撑开了一把雨伞,将她从头到脚都遮住后便下了脚下的木制台阶,踏着泥泞的小路急速而走。 阿碧被他拦腰抱起,想要推拒却觉浑身无力,想要开口让他放她下来,但瞧着他只是看着前面的路,而且再加上他只用伞遮住了自己却是并未遮住了他,脸上沾不少雨水便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只能任着脸儿发烫地闭上了眼不去看也不去想。 只觉着身子轻微起伏着,耳边风雨声直过,不一刻便听他在耳边轻声道了句“到了!”然后便将自己放下地来,但却仍是一只手扶在她腰间怕自己倒了。 她睁开眼来一瞧,便见得已是到了琴韵小筑的大厅之中。 厅内灯火明亮,正有几名婢女与男仆看着他们。 她想到自己刚才被他抱着都被他们看见了,不由更是脸上发烧。 而自己此时却仍是靠在他身上,她不由连忙又轻轻推拒。 沈醉却是先叫了两名婢女过来,这才松开了她,将她交由婢女扶着。 然后向她们道:“你们快将阿碧扶回房中去休息吧!”两婢女应了声,便要先扶了阿碧去。 但却是被阿碧拦着了,她先转过头去叫了两名男仆让他们为沈醉安排一间客房,并让沈醉在厅中稍待又向他告辞后这才在两名婢女的挽扶下离去。 沈醉看着她离去,便在厅中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等了没多大会儿,便有一名男仆过来叫他,领着他向客房而去。 男仆领他到了客房之后却是又让他稍待,说是要为他打壶热水,然后便转身掩门出去。 他则趁机打量了这间客房,发现房中甚是干净,被褥也都是新的。 刚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男仆便提了一铜壶热水送了进来,再又告辞而去。 他洗漱一番之后,便上床睡觉。 躺在床上胡乱想了些事情,不一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 第七十一章燕子飞来最快小说首发整理-6-7121700字数:5493这一场秋雨直下了两天两夜方才停,第三天中午的时候,沈醉在阿碧的摇船相送下回了王家庄。 这两天来阿碧借着听了故事后的感想将那首《梁祝》给补全了,他也从中帮了忙,其实也就是帮着听一听后面续的与他知道的一样不一样,还有就是有时想其一段来给她把调子哼上一哼,其它的也帮不了什么。 而他这两天来除了每天花上几个时辰在房中练内功外,就是到听雨居中去喝酒。 听着雨喝着酒,再欣赏着窗外烟雨中的太湖风景,却也是件不错的享受。 再无事可干时,便拿了那管箫凑在嘴上胡吹着。 他自那晚在阿碧的要求下,吹了一段后,倒也是给勾起了点儿兴趣。 这两天时光,跟阿碧也亲近了许多,没有那般生疏了,已经算是关系不错的好朋友了。 回到王家庄后,他等到外面土地晾的稍干后,便又拉着他的四支足球队开始训练。 半个月后,他们的配合已是好了许多,起码都能像样的踢上一场了。 阿碧这半个月来倒也真是听了他的话,时常过来走动,有时跟他一起在庄内谈音话乐,有时便跟着在庄外足球场上一起踢球玩乐。 这半个月中还发生了一件算是重大的事情,那便是王雷等四人联名奏请组建帮派。 说是如今四家既已合到一块儿了,有个正式的名称比较好,对外好称呼,对内也好管理。 所以他便听了四人的建议正式组建帮派,取了个名字叫做风雷帮,他任为帮主。 下面则分设四堂,就以组建足球队时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来命名,王雷这边仍为青龙、于小虎的仍为白虎、卢成德的仍是朱雀,马家辉的也仍是玄武,四人各任四堂的堂主,堂以下的一切事宜以及人事任命则各交由他们四人具体来办,只需办完后向他汇报通过一声就行。 立秋虽已是半个多月了,但天气仍是十分的炎热,而且这苏州又是南方,更是热的时候居多。 除了立秋的那一场秋雨,让天气凉爽了几天后,过后的日子仍是跟盛夏的时候没什么分别。 沈醉一球场踢下来,便已是满头大汗。 以他如今的内功底子虽已不俱严寒酷暑,但也耐不住他这样的折腾而不流汗。 一场球踢完,他便连忙跑到了边上休息处。 那里一个碧绿的身影正俏然而立,看他过来连忙从桌上端了碗凉茶递上,然后又拿着汗巾为他擦汗。 “阿碧,我自己来吧!”给他递茶擦汗的正是阿碧,阿碧比他长得低了一个头去,他见她为了给自己擦汗还得拈着脚尖来擦,不由有些好笑地笑了笑,从她手中接过了汗巾,并将已一口气饮完的茶碗交到了她手里。 他们两人在这里的一举一动,自是被旁边的一干小弟们看在眼里。 见得老大一场球踢完,便有人又是端茶又是擦汗的,不由艳羡不已。 但羡慕归羡慕,他们却还是只能自己动手。 阿碧这半个月来被他们看的多了,也是见怪不怪,不那么害羞了。 而且跟他们一起踢了几回球后,也都熟了很多。 只是看着他们两人举动的,除了旁边的一干小弟外,却是还有一个人。 那是距他们十多丈处的一个穿着淡粉色衣衫的美貌女子,约有双十年华,生得是明眸皓齿,明艳动人,站在那里还有着一股英姿飒爽的气质,一看便是江湖儿女。 “老大,有人找你!”一名小弟凑了过来向沈醉低声禀道,然后斜着眼往那女子站立处指了指,转过来时看着阿碧脸色有些怪怪的。 他们虽以正式立帮,沈醉也称了帮主,但大部分人却还是习惯称呼他为老大的。 “哦!”沈醉转头看去,看向了那女子,却发现竟是一熟人。 正是他在开封时遇到的美丽女飞贼,金燕子燕千寻,他曾让她去山东泰安府铁面判官单正家中去偷信的,想不到她这么快便已把事情办完了。 他看着燕千寻,燕千寻却也正看着她。 他向她笑,她却向他噘着个嘴眼睛瞅向了别处。 他又笑了笑,把眼光收回来向那小弟道:“你去请她过来吧!”待那小弟转身走后,他又将已擦完了汗的汗巾递到阿碧手里,转过头来对她道:“是我的一个朋友,我过去接下她。 你先到庄里去吧,外面挺热的!”“嗯!”阿碧点了点头,看着他转过了身去向那美丽的女子走去,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看着他已走到了那女子身前,便转过了身去朝庄内走去。 沈醉走到了燕千寻身前,向她拱手抱拳笑道:“燕姑娘,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把事情办完了,请庄内坐吧!”他说着话看了看她右臂上挎着的一个蓝色小包袱,说完后便转身指向庄门处作请势。 “哼!”燕千寻低哼了句,似是为他小瞧了自己的本事不屑,又似是不想理他。 哼了一声,便径直向庄门处走去。 沈醉在后笑了笑,便跟了上去。 进得庄内大厅,两人分宾主坐定后,沈醉便连忙吩咐上茶,然后便转头看着下座上的燕千寻。 燕千寻斜了他一眼,便将臂弯处的蓝色小包袱拿了下来,然后道了句“给你吧!”便一把将那小包袱向他扔了过来。 沈醉单手接过包袱,放到旁边桌上,然后把包袱翻正了,伸手解开,果见里面全部都是信件,有厚厚的两沓。 他看了最上面的两封,便见得信封上面都是写着“单正亲启”的字样,而两封的笔迹却都不同,可见不是同一个人写的。 看信封下面的具款也都是写着名字的,但并不是玄慈的。 他又往下翻着,想要找到一封玄慈写给单正的信件。 正低头翻找间,却忽然听得一个熟悉的脚步声响。 抬头一瞧,却见是阿碧正端着个放着两杯茶的小托盘从后堂走了出来。 她先到了燕千寻的桌旁,将一杯茶轻放到她手边的桌上,打量了她一眼,道了句“姑娘请用茶!”然后便端着剩下的一杯茶向沈醉走了过来。 “阿碧,你怎地亲自出来端茶了,交给下人来做就是了!”沈醉见竟是阿碧端茶出来,心中奇怪,趁她走到了面前,低声问道。 阿碧将茶杯轻放到他桌旁,道了声“公子请!”然后又向他温笑道:“公子这话可就问的不对了,阿碧本就是下人丫环,这端茶送水的原就是阿碧份内之事!”她说完,便转身退了开去站到一边,双手抓着托盘垂在腹下,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并不看向别处,看上去便是一个听话懂事的丫头。 沈醉听着她的话心道:“你是丫环不错,可你只是慕容家的丫环,在这里我一向把你当朋友看的,而且这里的人也没一个敢把你当丫环了!”他正想着要反驳,却见她不等自己说话便已退了开去低头垂目地站到了一边,他看着她轻轻皱了皱眉,又摇了摇头,便又低头继续翻找桌上包袱内玄慈写给单正的信。 他们两人一问一答,虽都是低声说话,但下面的燕千寻却还是听得见的。 她听见两人的话,便极有趣地看了看阿碧又看了看沈醉,然后一边喝着茶一边转着眼珠子,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沈醉翻找了一阵儿,先把那信封上不具名的挑了出来,然后又抽出里面的信来一一细看信尾处的署名。 看了两三封才总算是找到了一封玄慈写与单正的信,他看到了信尾处的“少林玄慈敬上”的字样,这才算松了一口气,彻底的定下心来。 然后便又抬起头来,看向燕千寻拱手道:“多谢燕姑娘帮忙了,这件事你既已办妥,那咱们之间的事情便也算两清了!置于你以后找场子的事,在下随时奉陪!”“沈公子真是快人快语呢!”燕千寻笑了下,又接着道:“我出了开封几天后可才是真正知道了沈公子的大名,与北乔峰两人联手大闹聚贤庄英雄大会,现在你的大名在江湖上可是与北乔峰、南慕容齐名的响当当人物了!小女子那日冒犯,当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现在既已知道了,却哪还敢提那找场子的事,找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哦,想不到燕姑娘倒也是有自知之明!”沈醉轻笑道 分卷阅读64 。 他自己的大名他当然是知道的清楚,这半个多月来他虽整日在王家庄内,算是足不出户,但江湖上的消息他却还是知道的。 作为一个现代人,他很了解信息的重要性,自从第一天整合了苏州的黑势力后他就派人出去打探消息了。 不过那时的重点是放在萧峰身上,而现在却是遍撒了开去,凡是重要的消息都会有飞鸽传书送回让他知道。 燕千寻笑道:“在江湖上混就是得先知道了自己有几分几两重,知道什么事是自己该做的,什么事是不该做的,若不然,吃亏的便永远都是自己!”沈醉喝了口茶,笑道:“燕姑娘倒是把这江湖上的事情摸得清楚明白!”“一点儿小经验而已,比不上公子的!”燕千寻谦虚笑道,说罢又低头喝茶。 沈醉点了点头,看了眼旁边的阿碧,见她仍是低着头目不斜视,便转过头来,向燕千寻道:“燕姑娘帮了在下的大忙,不如便留下来一齐吃顿午饭吧,我也好在席间向姑娘敬上几杯水酒以表谢意!”他此时其实并不想真的留她下来吃饭,而是意在请她走。 按照他对她的了解以及两人之间的关系,他想着她是不会与自己多呆上一刻的,一块儿吃饭呆的时间更长了,所以他想她便会立马甩手就走的。 他这样变相地下逐客令,却是为了阿碧,只因他感觉到这小丫头有点儿不对劲,想让燕千寻走了好问个清楚。 却不料燕千寻看了她一眼,又扫了眼阿碧后,笑道:“公子盛情,小女子怎敢不领,却之不恭了!”沈本没料到她竟会答应,但自己既说了要请她吃饭,便也不好再驳了直接赶她走,心中虽有气,脸上却还是笑道:“如此甚好!”正想要叫过厅外的一名下人去厨房吩咐让厨师们准备,旁边的阿碧却抬起头来道:“公子既要设宴,那阿碧便下去吩咐厨房吧!”她说罢,向二人盈盈一礼,便转身退了出去。 沈醉看着阿碧直退出了后堂去,有点儿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向燕千寻笑问道:“你今日却是怎么肯跟我一起吃饭了?”燕千寻笑道:“现在你却是不想跟我一起吃饭了吗?”沈醉向着当初在开封时硬拉着她一起吃饭,今天却是要借着吃饭的借口赶着她走,不由好笑地笑了笑。 笑过之后,却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收了笑向她问道:“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问吧?”燕千寻好整以暇地喝茶。 “你可是神偷门的?”沈醉正是想到了他那晚在开封做案后第一次跟踪她时她所使用的轻功正是“神偷秘技”上所载,所以便想问一一问。 那“神偷秘技”便是属神偷门的,所以他想了解了解。 燕千寻听到他的问话面色变了变,看着他正色道:“想不到沈公子竟也是听过咱们神偷门的大名?”沈醉心道了句我何止是听过,不过听她这样说便也是等于承认了,所以他点了点头又问了下一个问题,道:“恕我冒昧相问了,不知姑娘可否告知神偷门现在的门主是哪位?”“公子有何事呢?”燕千寻轻皱眉道。 沈醉却是哪里有事,只是随便问上一问想知道下而已,见她相问,想了想,便道:“并无它事,在下只是想拜会一下而已!”燕千寻笑道:“那你便算是已经拜会过了!”沈醉稍一怔,便即明白了过来,又重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叹道:“想不到姑娘便是神偷门如今的门主,在下却也是有眼不识了!”燕千寻轻哼了一声,道:“我这门主却是算做的最丢脸的了,连我都已载到了公子手里,咱们神偷门今后怕是都不敢抬头见人了!”沈醉笑道:“你们做小偷的,本就不需抬起头来做人吗!”“公子是在嘲笑我们吗?”燕千寻的脸冷了下来。 沈醉见她生气,连忙道:“不是不是,我只是无心之言而已,并无此意!”他说完又心道:“我自己却也是个偷呢,怎么会去嘲笑自己的这一职业。 我若是嘲笑你们,却不是连我自己一块儿嘲笑了吗?”燕千寻虽见他道了歉,但看着他那样子却是觉着一点儿也不真诚,心中有气,却也顾不得自己原先的打算了,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便拱手道:“我这才想起来却是还有要事的,这便告辞了,公子不必相送了!”说罢,也不等他回话,一转身便即向外走去。 其实人家沈醉的歉却是道的很真诚的,而且原也根本没有嘲笑的意思,就像他想的那样若是嘲笑不就连自己也一块儿嘲笑了吗?只是她在开封时先入为主地早已把沈醉看歪了,所以此时便当他那歉道的一点儿不真诚,心中生气,便也一刻再坐不下去了,更何谈跟他一起吃饭。 沈醉还真没想到她说走就走,刚站起身来,却见她已是走到了厅门口,便在她身后叫了句“你真的不留下来吃饭了吗?”“不了,你自己吃吧,祝你早日吃成个猪头!”燕千寻头也不回地骂了一句,一步不停便已走了出去。 “猪头?”沈醉听着她骂的话,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笑了笑,心道:“我这脸型很标准的,怎么会成猪头!”见她已是转过了院中的屏风看不见身影了,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坐了下去。 刚一坐下,却听见堂后脚步声响,转眼一看,便见阿碧转了出来,她正想要施礼禀报,转眼一瞧却是发现不见了燕千寻,不由问道:“那位燕姑娘呢?”“走了!”沈醉看着她道。 “走了?”阿碧轻道了句,又问道:“她不是说了要留下来吃饭的吗?怎么就走了呢?”“她说突然想起有件要紧事,便先走了!”沈醉看向了她的眼内道。 “哦!”阿碧点了点头,往厅外望了望,却是不看他。 “阿碧!”沈醉叫了她见她转过头来,才又接着道:“我有件事要郑重的告诉你!”“什么事?”阿碧有些奇怪,可是难道见他这么郑重呢,不但脸色郑重,连字眼也用上了郑重,所以也郑重地准备听着。 没曾想沈醉却是又笑了下,破坏了那郑重的感觉,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一直是把你当朋友看的,希望你也是把我当朋友。 你在慕容家是丫环,但在我这里却不是!”“嗯!”阿碧郑重地点了点头,心中有些感动。 她在慕容家虽是丫环,但那只不过是名义上的,她下面却是还有许多丫环仆人照顾着她的,实际上与小姐一样。 但名义上却毕竟还是丫环,虽然其他人都不说,但她还是知道要把自己摆在什么位置的,也一直是把自己当成丫环看。 但现在有个人告诉了她,说把她当成了平等的朋友来看,她的心里真的是很有些感动的。 燕千寻既不吃,那便他们两人来吃。 沈醉趁空将玄慈的信都挑了出来,重新包好,剩下的则都拿去厨房扔到炉灶里烧了。 第七十二章血印深深最快小说首发整理-6-1100400字数:6282是夜,沈醉在自己房中就着烛火将少林玄慈方丈写与铁面判官单正的信都一一仔细看了,然后重新包扎好,装在了自己金龙壶之内。 又坐到床头连练了两遍的北冥神功后,便即吹灯睡觉。 睡到后半夜时,却是突然猛地惊醒了过来。 他对此种情况已是有所察觉,就像那日在大宋皇宫的太后寝宫中一样,也是突然惊醒,而后便听到了外面王总管带着人来搜查。 此时也是突然惊醒,他便怀疑到有什么危险靠近,当下并不马上起床,而是侧耳细听房中以及屋外左右动静。 这时他醒了过来,呼吸状态也便从熟睡的内呼吸转为了外呼吸。 他这一用鼻子呼吸,便突然闻到房中有一股淡淡的药味。 仔细闻了下,却似是“神偷秘技”中所提及的神偷门专用的迷烟味道。 他心下一惊,便又连忙停止了口鼻呼吸转为内呼吸。 而闻到了这药味,他心中便也猜到了是谁深更半夜的前来拜访他了。 不多时,便听窗栓处轻轻一响,这一声响却是极轻的,若以普通人的耳力根本就听不见,便是他若不是心中去注意了也是有可能忽略掉的。 他的这个位置与角度却是瞧不见窗户那边的,所以只能侧耳仔细地听着。 那声窗栓轻响过后,他便听到窗户被慢慢地轻轻地推开,然后一个极轻的脚步声落入了屋内。 窗子又被慢慢放下,脚步声又轻轻响起,却是向他床边走来。 他心中偷偷笑了下,便闭上了眼装睡,而且仍是在内呼吸状态之下。 脚步声到得近前,略停了下后,便又往旁而去。 他此时才偷偷地将眼睁开一条细缝来,斜眼看了下,便发现屋中多了一条黑色身影。 曲线玲珑,身材苗条,打扮也极是熟悉,正是燕千寻的身影。 他从鼻中闻到那股神偷门专用迷烟味后,便猜测了出来放这迷烟的定是她无疑。 她虽嘴上说不再来找场子了,但那样说却是想让他放松警惕,实际上却还是要找回来的。 他看着燕千寻在屋中四处走动,翻找着值钱的东西,又偷偷地笑了下,以极轻的动作轻轻地坐起身来,然后轻巧地跟跟到了她身后去。 她一转身,他便也跟着转身,她走前一步,他便也紧跟上一步,总与她保持着一步的距离紧贴在她身后而立。 燕千寻在屋中四处找了一圈,却是没打到什么好东西,只有把那些稍次些的顺手拿了。 转了一圈后,她又转了过来向床上望了望,一望之下却不禁大惊失色,已是发现床上人影全无。 她心中一想到不对,稍怔一下,便连忙一个转身,往后急踢出一腿。 沈醉却是展开身法紧跟着她转身,她这一次转的虽快,得却仍是快不过沈醉去,又被她贴到了身后。 她一脚踢出便已感觉到踢了个空,回身一瞧,便发现面前并无一丝人影。 她心中更是大惊,站在原地不动了一会儿,然后便又突然一个急转贴地扫堂腿旋身扫出。 沈醉却仍是在她要动的那一刹那发觉,然后依靠自己的速度又是转到了她身后去。 不过这一回她是贴地而扫,身子半蹲了下去。 一发现没有扫到实物之后,她便突然往后一仰头,然后便一眼看见了正对着她笑的沈醉。 继续仰身,弯下腰去,单手撑地,然后身子倒转过来,双足连环向沈醉侧踢而出。 沈醉却是早一步退了开去,见得她手撑地翻身而起正要跃过来攻击之际,拈花指力已是透指凌空而出,连点中她胸腹部的两处穴道。 她当即便感觉身子一软,忍不住地往后倒去。 沈醉却已是一跨步抢了过来,连忙伸臂抱住了她,让她倒在了他的臂弯里。 他伸手解开她脸上的蒙面巾,眼前便露出了一张如花似玉、明艳动人的脸,正是燕千寻。 他将她的身子往起扶了扶,使她面对着他,然后轻轻笑道:“燕姑娘,真是难得你这么三更半夜了却还想念着我前来看我。 你不知道,我却也是正想着你呢?你说咱们两人,这般在同一时间互相想念对方,算不算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呢?”燕千寻的心中此时是又气又急又怕,但此时身上软绵绵的浑无一丝力道,却也只能是心儿慌乱地跳着担心着,听得他的话后更气,忍不住骂道:“心你个头,谁想着你了,你快把我放开!”沈醉却是非但没放,反而还一抱横抱起了她,走到了床边坐在床沿处,然后让她斜坐在了自己腿上,双臂合拢紧抱着。 燕千寻自被他一把抱起,便是惊呼一声,然后这一小段路上不住地骂着他,要他快把自己放了。 此时见他把自己安置在了他的腿上,姿势极是暧昧,更是心中发急地忍不住骂道:“你这混蛋,流氓,色狼,快把我放了!”沈醉笑了下,向她道:“你既骂我是色狼了,我若是不真的色上一下,还真对不起这字眼了!”他说罢,便将嘴向她脸上凑了过去。 她连忙努力将头扭了过去,沈醉却也不在意,继续前凑,碰到了她娇嫩的耳垂,在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然后又转到她耳后轻轻地吻着,吻了一会儿再又转过来用牙齿轻轻地咬着她的耳垂。 燕千寻被她在耳垂上一吻,便忍不住地身子颤了一下,又被他在耳后轻吻着,他口鼻中的热气喷在她地耳后,让她感觉痒痒的,连心里也是痒痒的,感觉很是不舒服,有种空荡荡不着力的感觉,忍不住地便扭动着身子。 再又被他轻咬着耳垂,那种感觉更是强烈,口里忍不住便轻轻地哼了几声,身子更是扭的厉害。 突然间感觉到下面一个东西正在慢慢变硬崛起,没过多大刻,便变的十分粗硬,涨涨地顶在她的屁股上。 现在虽已立秋,但仍是很热,所以她穿地衣服也很薄,隔着衣服她便能够感觉到屁股下面那粗硬的东西热热的,还一跳一跳的,弄的她心里更是难受。 她虽没经历过男女之事,但平日里偷盗,却也是凑巧遇到过几回所偷人家中男主人与女主人正在床上行那人伦大礼。 撞见了几次,她虽都没细看,但却也是了解的,因此也知道下面那个顶着她的东西是什么。 心中更是慌乱气急,脸上也是早已羞红得发烫了起来,甚至她觉着连整个身子都热了起来。 但她嘴里的轻哼与身子的扭动却是更加诱惑着沈醉,尤其下身的坚挺感觉到她屁股的丰满柔软与弹性,更是混身血脉涌动,气息粗壮。 轻咬了她一会儿耳垂后,便沿着耳垂一路亲吻到了她细长的脖颈上,狠狠地亲吻着来回磨擦着,一只手也忍不住地爬上了她胸前的高峰之上在那处揉弄着挤压着。 燕千寻被他弄得更是心中燥乱,也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更是心中大急,忍不住眼泪便簌簌而下。 眼泪沿着眼角划过脸颊,到了下巴处滴了下去,刚好滴到了沈醉正在她胸前揉捏的 分卷阅读65 一只手上。 眼泪虽是热的,但经过这一段下流却是早已变凉。 凉凉的眼泪不断地滴落在他的手上,使他的心中一清,所有的动作便都停了下来,呼吸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房中一时极静,只听得燕千寻不断地抽泣声。 沈醉的手从她胸前拿起,然后举到她脸上摸上了她脸颊轻轻地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痕。 燕千寻感觉到他停了下来,心中稍安了些。 又见他轻柔地为自己擦眼泪,心中不知为何,觉着甚是委屈。 眼泪便似收不住了一般,从眼眶中跳出滚滚而下。 沈醉一只手擦不过来了,便举起衣袖来擦。 但她抽泣着流了会儿眼泪后,却是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 哭了几声,便一歪头将头埋到了他肩头处哭着,任眼泪浸湿了他左肩处的衣衫。 沈醉一听她放声大哭,便不由心中大急,想说些什么安慰上她两句,却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只能紧紧地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背部以示安慰。 拍了十几下,却突然觉着左肩处一股疼痛传来,忍不住地让他眉头紧皱,但他却是极力忍着没有叫出声来。 他的头被她的头顶着,根本低不下头来看自己的左肩,但他却能感觉到左肩处的疼痛是她正在用牙狠狠地咬着。 他心中知道自己刚才乃是一时冲动,不顾她感受的硬来,是自己对不起了她。 正不知该如何安慰,却被她咬住,便也任她咬着,算是对她的一点补偿让她报复吧。 若她咬上自己一口,心中能好过了些,却也是好的。 而且那疼痛也只是开始的一下,后面便就感觉不大到了,只是觉着麻麻的而已。 燕千寻扑在他肩头放声大哭着,心中既觉委屈,又觉生气。 但此时全身无力,想打上他一顿出气却也是不能。 此时唯一还剩的武器便是一张嘴了,而且也只有这一张嘴还有力。 所以她看着他的肩头心中一气便一口咬了上去,一边紧紧地咬着一边还闷声哭着,眼泪也是一直不断,发泄着自己心中的委屈与气愤。 但她咬了一阵儿除了感觉到刚咬的时候他肩膀处颤了一下外,却是再无动作,更是不发出一声痛叫来。 她心知他的厉害,只要一抬手,便能把自己头打到一边去。 但他却是不打,更是不叫,反而是任由自己咬着。 所以她咬了一阵儿发泄了下后,心中感觉奇怪便不再用力,连哭竟是也停了。 松开牙齿来看了看他肩头被咬处血淋淋的两排牙印,心中也不由替他感觉到疼。 再又看了眼自己的杰作,她抬起那张带着满脸泪痕的脸看着他,轻声问道:“你为什么要任着我咬?”沈醉却还笑了下,道:“只是觉着刚才确是我的不对,冒犯了你,让你咬一下,也算是扯平了!而且……”他在这里顿住,看着她脸上的奇怪之色,直到她忍不住要开口问时,才道:“你咬的也很舒服!”燕千寻听着他最后一句话,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自己那一口咬的那么重,看的都让人感觉疼,他却还说舒服,明明就是骗自己为了逗自己高兴的吗。 但她想到这里,却也忍不住心中有些感动,抬头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却不知要说什么,便又闭上了嘴低下了头去。 沈醉却是又抬起了左手托住了他下巴,将她的头托了起来。 动手之时牵动了肩膀处被她咬了的地方,又忍不住皱了下眉。 抬起她的头来,让她面对着自己,然后他看着她用手抓起衣袖来,将她满脸的泪痕擦拭干净。 擦完之后,他放下了手去,便双眼定定地瞧着她的双眼,也不说话,只是这么深深地瞧着。 燕千寻与他瞧了一会儿,便害羞的低下了头去。 沈醉轻轻笑了声,正想着要对她说句什么,耳中却突然听到对面隔了三四排屋子的屋顶屋瓦上一声轻响。 然后又是接连听到了两声,一声比一声近,正向着他所在的这处屋子而来。 这显然是有人施展轻功从屋瓦上而过,沈醉听到后轻皱了下眉头,心道这又是谁来了,是不是跟燕千寻一伙的。 低头瞧她,但见她却显然没有听到,便又用手托起她的头来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她,低声向她道:“外面又有人来了!”“啊!”她轻轻呼了一声,侧耳仔细听了一阵儿,好像确定听到后,这才转过来看着他道:“应该是我师兄!”“你师兄?”沈醉皱眉轻问了句,将她抱起横放到床上躺下,道:“我出去看看!”“哎!”他还没直起身来燕千寻便又轻唤了句,然后又看着他迟疑了下,才道:“你,你别伤了我师兄!不管他骂你什么,还请你都手下留情一些!”沈醉听着她的话却是感觉有些奇怪,心道难道她这师兄骂人很厉害吗?但却也只是想了一下,便对她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刚到得院中,便听着房顶上的那声音已是到了自己所住的这间屋顶之上了。 他走下院来,站在院中回身抬头一瞧,便见得一名三十岁左右的黑衣汉子正站在房梁上低头看着他。 他初瞧没注意,仔细一瞧却是瞧着这人有些面熟,但是谁,却是一时想不起来,也想不起到底是在哪儿见过。 他正在脑中仔细搜索之际,房顶上那黑衣汉子,却已指着他大喝道:“姓沈的,快些把我师妹交出来!”沈醉拱手向上抱了一拳,然后笑道:“还请问阁下高姓大名,令师妹又是姓甚名谁?为何你师妹不见了,却是来向我要人?”“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鲍千灵便是!”那鲍千灵说了自己的名字,又戟指向他喝道:“姓沈的,你别跟我在这里打马虎眼,快些把我师妹给交出来!”“鲍千灵!”沈醉一听这名字便想到这位仁兄为何看起来这么眼熟了,原来竟是“没本钱”鲍千灵,原著中萧峰就是在客栈中听了他与快刀祁六跟向望海的对话后才知道聚贤庄之事,起意要去聚贤庄向薛神医求医治疗阿朱伤势的。 原著中他也就只是在客栈中与聚贤庄中各出了一次场,后面便再没他的戏份了。 没想到这家伙竟也是神偷门的,而且还是燕千寻的师兄。 不过他们一个叫“千灵”,一个叫“千寻”,名字却也是跟着的,想来定是同一个师父起的。 而且再加上这鲍千灵做的也是那日过千家,夜盗百户的没本钱买卖,他们两人是师兄妹却也是有道理的。 只是他有些想不到而已,不过这些个巧合联系在一起一想便也想通了。 这家伙看着眼熟,可能是因为自己在聚贤庄内混乱中或瞧过他一眼的。 他把这些都在脑中极速地想过一遍之后,便又拱手笑道:“原来是鲍兄,失敬了!不过令师妹姓甚名谁,还请鲍兄道出,在下也好想想有没有遇见过?”这是明显的睁着眼睛说瞎话,燕千寻在屋内听到,却也是忍不住好笑着。 想要出声提醒下自己师兄,却又想知道他接下来还会胡说些什么。 想了想,便闭上了嘴,继续听着外面二人的对话。 这时鲍千灵在屋上听他连番两次相问,而且表情中也并无破绽,心中不由疑道:“难道师妹竟是真的不在这姓沈的手里吗?那她却是又去了那里,而且我也是明明跟着师妹见她进了这庄子的!”他有些想不通便抛开不想,在屋顶上道:“在下师妹名叫燕千寻,江湖上人称金燕子。 她却是明明进了你这庄了的,这么长时间不见出来,不是被你捉住了藏了起来又是到了何处?”“哦,原来竟是燕姑娘!”沈醉做恍然大悟状,然后又道:“不过鲍兄这话可就说错了。 令师妹确是来过的,但却是三更半夜的想念我了特意过来看我的,我既没有捉了她,更是没有藏了她去!”“姓沈的,你别信口胡说!”鲍千灵一听完便张嘴在上大喝道:“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就任你糊弄,我师妹乃是因为上次在东京载在了你手上,特地来找回场子的,哪里是深更半夜的来看你!”燕千寻在屋中听得沈醉的话,也是在心里骂他又在信口开河的胡说。 但自己此时却是正在他房里,而且还正在他床上,要是出声招呼了让师兄进来瞧见了,却是更加说不清楚了。 外面沈醉正要说话,却突然听到前面乱嚷嚷的吵成一片,然后一片杂乱的脚步声急速奔来。 他不用瞧便已猜得出来定是自己手底下那些人听到了这鲍千灵在这里大喝被惊醒了过来,来看个究竟的。 鲍千灵在房上居高临下,又是正对着前面院子,更是瞧的清楚。 只见一条火龙从前面院子急速涌入,奔到了这间院子来。 领头的正是王雷,他手里正提着一把刀,后面则跟着六、七十人,也都各拿刀枪棍棒等兵刃,有三十多人另一只手中都手执着火把,把整个院子照的通亮。 王雷看了眼房上的鲍千灵,然后跟着五六人,奔到沈醉身前弯腰抱拳向他行礼道:“老大,您没事吧!”“我没事!”沈醉低道了句,摆手让他们退开,示意自己一人解决即可。 王雷起了身,却刚好瞧见他左肩膀上的那两排血淋淋的牙印。 他瞧着那牙口较小像是女孩子咬的,心中想到些什么,所以便也没多问,领着人退了开去。 鲍千灵看着下面的阵势,心中虽觉不妙,但嘴上仍是向着沈醉喝道:“姓沈的,你别以为人多势众我就怕了你。 你还是快些把我师妹给交出来,不然我跟你没完!”沈醉心道:“我需要仗着人多势众吗,聚贤庄你们不也照样人多势众,却也没能拿我怎么样,何况是现在对付你这一个!”他心里这般想着,嘴上却是看着上面笑问道:“你要如何跟我没完呢?”“哼,姓沈的,看鞭!”鲍千灵也不再多说废话,伸手解下腰间软鞭,从屋顶跃下,照头就向沈醉头顶打去。 沈醉看着他跃下离地的一定位置,然后一个闪身带着一溜残影便已抢了过去。 刚好从他脚下抢过,待得他刚一落地,便回身一记拈花指伸手一拂连封了他背后数处大穴。 然后又转过来在他耳边笑道:“就你这本事,要如何跟我没完呢?”鲍千灵却仍是骂道:“姓沈的,你别仗着武功厉害就瞧不起人。 你武功再高,却是用来为非作歹,为虎作伥,终有一日会得报应的。 我奈何不得你,总有人奈何得了你的!”沈醉不想再听他聒噪,干脆又一指封了他哑穴,然后吩咐王雷将他关押起来。 让他们只需好生看着就是,别虐待了他。 王雷听命,吩咐人带了鲍千灵下去关押,然后又向沈醉自责一番见他并不怪罪后,这才带着人离去。 第七十三章千寻之意最快小说首发整理-6-2502200字数:5838沈醉看着王雷等人押着鲍千灵离去,便又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上好房门,走到床边,床上的燕千寻却是在他进房时已经听见了,见他过来,便连忙问道:“你没伤了我师兄吧?”她在房中虽然是听见了外面的声音,但后来王雷带着人奔进院来,声音嘈杂,她便听不甚清了,所以她也不清楚她师兄究竟是被他怎么了。 “没有!”沈醉道了句,便坐到了床头摸了摸她脸颊,笑道:“咱们继续吧!”燕千寻一听,心中又羞又急,扭了扭头没躲开他的手,便抬眼瞪着他道:“你这混蛋,你还想要来……来非礼我,你快把我放了,大不了我再答应替你办一件事就是了!”“哦,真的吗?我得好好想一想呢!”沈醉笑了笑,然后收回了摸她脸颊的那只手,托着下巴想着。 他刚才那句话其实只是开玩笑而已,并没有那种意思,而且他也并不想再把她弄哭了。 女人应该是用来疼爱的,而不是用来伤害的。 “你先把我穴道解了吧!”燕千寻见他还真是在那里一副低头沉思的样子,心中还是担心,又连忙殃求道。 只有自己先能动了,有防身能力了,她才会感到心安。 虽然她知道沈醉要再制住她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但能自由活动却是总比现在这样要好多的。 沈醉却并没答应,而是低下头来,将她从头到脚扫了一眼后,笑了下,道:“嗯,我想好了!”“好,那你说吧!”燕千寻有些紧张地看着他道。 她真的很怕他会提那样的要求,虽然她现在对他已经不那么气恨甚至有些喜欢了,但对于那样的事情她还是不会答应的。 “嗯,我要你陪我睡觉!”沈醉又把手放在了她的脸上,一边摸着她滑嫩的脸蛋一边笑道。 “你这混蛋!”燕千寻气骂了一句,歪头张嘴便往他摸着她脸颊的那只手上咬去。 “哎,你还咬上瘾了!”沈醉连忙缩手躲开,然后便听“咔”的一声,她的两排牙齿撞在了一起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可见她用的力着实不小。 “哼,我只恨刚才那口咬的轻了,就该一口咬死你的。 你这个混蛋,流氓,快把我放了!”燕千寻气恨恨地骂道,不过这一回却是没再骂“色狼”,怕又被他来上那么一次。 她口里骂着他,心里也不由暗骂着自己心软。 亏自己刚才还嫌咬的他重了,替他感到疼呢,早知道就该一口咬死了这个大混蛋。 “唉,千寻,你别误会吗!”沈醉不敢在摸她的脸,便改而抓住了她的手摸着叹道。 燕千寻使不上力甩开他的手,只能任他捉着,但嘴里可不放了他,大声骂道:“我误会什么了,你这个满肚子花花肠子的大混蛋,就是想着占我便宜!”“我只是要你陪我睡觉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的!”沈醉仍是不在意地一边摸着她的手一边笑道。 “没别的意思我也不答应,你这混蛋,快把我放了!”燕千寻仍是情绪冲动的高声骂道。 “只是睡觉而已,真的没别的意思的!”沈醉笑着说道。 然后往床尾处挪了挪,拿起她脚上的鞋子脱了。 脱了后又忍 分卷阅读66 不住地摸了摸她的脚,这才在她的骂声下放了开来把她鞋子放到床下。 起身后,又一只手插到了她腰间,一只手插到了她脖子下,也不等她答应,就将她抱着往里放了放,让出床位来,然后便脱了鞋上了床躺在了她身边。 燕千寻想伸手推他,但身上没一丝力道,却是哪里推得动他,只能是嘴里不断地骂着“混蛋、无赖”之类,想要转头咬他,却也是够不着。 而沈醉却是已躺了下来,将床脚的薄被拉起,为两人一块儿盖上了。 而他的一只手也又插到了她脑后脖子下面,让她的头枕在了他胳膊上。 身子微侧,另一只手轻搭在了她腰间搂抱着她。 她心里又气又怕又急又羞,见他的手在自己头下枕着,便把头转了过来要向他臂上咬去。 但一转过头来,却见他正低头瞧着自己,然后趁她微愣神之际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道:“你最好乖乖的,要不然的话你动一下我便亲你一下!”他轻轻地说着,嘴角的笑容在她眼中显得很邪恶,但听了他的话后,她却还真是不敢再乱动了,只能侧着头枕在了他胳膊上闭上了眼去不去看他。 沈醉下身的坚挺早已在她刚才大哭的时候平静了下去,但此时两人身子紧贴着,他轻搂着她,闻着她发间的香味,却又忍不住有些蠢蠢欲动。 不过他却是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了下去,因为他不想在她不愿意的情况下强行占有了她。 而且自己也说了只是睡觉,不能自己食言了。 他轻闭上眼,脑中想着别的事情,但好一会儿后,却仍是睡不着。 他耳中能听到旁边的她长短不一的呼吸声以及通过肉体的接触感觉到的她急速跳动的血脉,显然她还是很紧张的。 沈醉想了一会儿别的东西,却是又想到了旁边的这位佳人身上去。 想着他们此时的关系,想着他们开封城的那次首遇,想着他们以后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想着他是不是喜欢上了她。 从知道自己是来到天龙的世界后,他就曾立下过几个愿望。 一是学得盖世神功,二是获得人世间应有的一切享受,潇洒人生,笑傲江湖。 神功自己目前已经算是成了,虽然不是绝顶,但绝对是一流的,甚至他觉着以自己目前的功力跟萧峰打应该都是不成问题的。 除了更加的精进自己的内力与招式之外,这一点上已不用再多考虑什么,以后的路只需要凭着自己来走那就终有一日会成为绝顶高手的。 而且他也不想着高的太离谱了,高处不胜寒呀,有时候没有一个对手的话也是很无趣的。 武功不用多想了,剩下的就是去过自己梦想的生活并享受着生活。 而要想有美好的生活,金钱是必需的,有了金钱才可以用之换取自己所需要的一切。 不过这个自己现在的金龙壶内好像已经很多了,完全可以够自己宽松的花上两辈子都没问题了。 没有的话,就再做上两票就是,而且自己现在的这风雷帮每个月也是有着不菲的收益的。 所以金钱也是不用过多考虑了,而金钱之后,剩下的便是女人了。 这里是古代,他自不会像在现代时要守着那什么一夫一妻的制度,何况他在现代时所经历过的女人也已是有双位数了。 只是大多都只是一夜情而已,也是不可公开的。 但在这里就不用,完全可以明着来个三妻四妾的。 女人可以有很多个,但他所想娶的却是只要自己真正喜欢的。 木婉清,这是他的第一人选。 因为当初在看书时,他就已经喜欢上她这个人物了,但那时她只是一个虚构出来的在真实世界中不存在的人物。 而自从到了这里后,他知道她已经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所以他想实现自己看书时的愿望,去追求她,喜欢她,疼爱她。 剩下的还有谁,他并没有想到也没有去想,只想着一切随缘而定。 这一段时间内他想到了阿碧,因为她跟他真的是很有缘,而且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他发现自己也已经喜欢上了这个温柔的女孩子。 虽然他知道她喜欢的是慕容复,但他还是想要争取。 而且阿碧在原书中最后的结局也太可怜了点儿,他想改变,不想让这么一个令人疼爱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再有那么悲惨的结局。 而现在,他又想到了正睡在旁边的燕千寻。 她跟自己也很有缘,他想着与她在开封的那次相遇时发生的事,不由笑了笑。 那一次,这只金燕子便已在他心底留下了她的影子。 而这一次的再会,他也发觉到了自己对她的喜欢。 他喜欢跟她一起说话斗嘴,喜欢看她生气时的样子,喜欢她脸红害羞的样子,喜欢她的飒爽,喜欢她的洒落,喜欢她的果敢,喜欢她的敢说敢做。 这是一个原著中并不曾出现过的人物,也因此他觉着自己对她的喜欢是不掺杂有一丁点儿原著的影响的,是真诚的没有任何外力作用的。 他将自己所要做想要做的事情在脑中仔细的梳理了一遍,想到了自己对旁边这只美丽燕子的心思,所以他想要把自己心中对她的喜欢告诉她,并想要知道她对自己的心思。 他想要把她拴在自己的心里,不想让她再远远地飞走。 “千寻,你睡了吗?”他虽然感觉到她还没睡,但还是问了一句。 “睡了!”燕千寻却是没好气地答道。 她此时心里紧张害怕,却是哪里睡得着。 而这样默默的沉闷感却更让她害怕,所以听到他的问话,她虽不想理他,但却还是答了。 至少在说话的时候,她还能感觉到比较心安,而且也有机会在言语上肯求他放了自己。 沈醉听着她的话笑了笑,又问道:“千寻,你不介意我这样称呼你吧?”“你都叫了我还有什么介意不介意的,我介意你就会不叫吗?哼!”燕千寻更是没好气地道,这家伙从外面进来后就突然改变对自己的称呼,还叫得如此亲密,让她感觉有些怪怪的。 沈醉对她的生气并不在意,仍是笑了笑,道:“你的名字很好听呢,而且还别有一股意境!”“什么意境?”燕千寻有些奇怪了,自己一小偷的名字能有什么意境。 “众里寻他千百度,募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沈醉轻轻地吟道,然后又道:“众里寻他千百度,可不正是千寻吗!你的名字正合了这句词的意境,当真是好名字呢!不知道给你取名字的是谁,竟然为你取得这么好的名字!”“众里寻他千百度,募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燕千寻轻轻地吟着,竟不觉有些痴了,心想自己的名字原来也是可以这么解释的。 按照这样来理解,确实是很有意境呢!不过她又转眼想到了自己这名字的本来意思,两相一对比,忍不住地便笑了出来。 这一笑大大破坏美好的氛围,沈醉忍不住奇怪的问道:“你笑什么?难道我这样解释很可笑吗?”“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笑!”燕千寻却是哪里敢把她名字原本那丢脸恶俗的解释给道出来再让他笑话一回,掩饰而过。 “哦!”这理由很牵强,而且很没道理。 沈醉虽然仍是奇怪,但却也没再追问。 而是道:“嗯,这个,我有件事想要告诉你!”“说吧!”燕千寻感觉跟他说了这么几句话,又笑了一阵儿,心中已是安定了不少,不再那么紧张了。 “嗯,这个,这个,我想说……”事到临头,沈醉却突然觉着有些紧张不敢开口了。 他心中忍不住暗骂自己,又不是没表白过,紧张个什么呀,中学的时候那表白词都表烂了,见个女孩子就能当顺口溜的说出来,怎么这会儿倒成青涩少年羞于开口了。 “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这个这个的什么呀!”燕千寻听着他的话忍不住骂道。 更是奇怪这家伙平日里夸夸而谈的,什么歪理正理一大堆,话掰的都能让人反不过来,这会儿怎么这么吞吞吐吐的。 “哦,没什么,我是想说我很喜欢你!”沈醉被她一骂倒是骂开了,极轻松地便说了出来。 然后低下头去,看着黑暗中她的眼。 燕千寻一听,立马就愣住了。 眼睛眨也不眨地,不知看着哪儿。 她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又紧张了起来,心跳也快了许多。 她脑子里一时极度混乱,什么想法都往外跳着。 好一会儿后,她抬眼看了看他的眼后,却突然骂道:“混蛋,你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任你占便宜了,本姑娘不吃你这一套!”沈醉本极是期待地看着艰险的眼,外地一听这话后便翻了一个白眼,头也转了过去瞅着上方空处,感觉到有种无力感,实在是想不到她竟会这样理解了,他忍不住心中喊晕。 好一会儿后,他才又转过头来看着她道:“你不信我的话吗?我是真的喜欢你的!”“不信!”她迟疑了下才喊道。 然后便低下了头去,将头埋到了他胸口处不去看他。 她的心里其实是有些相信的,只是不知为何,心中忽然有些怕。 她也不知自己是在怕什么,但她就是怕。 她说了句话后,便不敢去看他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她怕自己看了后会更怕。 沈醉忍不住失望地长叹了口气,然后看着她头顶的发丝轻道:“你不信便就算了吧!”说罢,便又转过了头去,仰头看着帐顶的上方。 一眨不眨地看着,直到看的眼睛酸疼时这才轻闭上了眼睛。 让自己头脑保持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想。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了身旁燕千寻平缓有节奏的呼吸声,知道她已经睡着。 这才觉着心底慢慢放松,没过多大会儿便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之时,他先张眼看了看窗外,发现天已发亮后,便转过头来看向了身旁的燕千寻。 只见她正枕着自己的左臂沉睡如故,眼睛轻闭着,眼睫毛往上翘起着。 但不知为何,她的眼睫毛上竟是挂着泪珠,眼角处也有泪痕未干。 他轻叹了口气,将右手拿了过来,把她眼睫毛与眼角处的泪痕轻轻擦去。 他看着她轻闭的眼,忍不住凑上去轻轻亲了下。 他的嘴刚刚离开,便见得她眼皮动了两下,但动了一会儿却又不动了。 但他却是能够感觉到她已经醒来了,从刚才她稍急的呼吸中他也听得出来。 不过她既然不想睁眼,他便也不想硬逼她睁开来。 或许是她因为害羞而不愿与自己面对,便如此装睡吧!装就装吧,她要是睁开眼来,自己也还真有点不知该如何面对呢!他轻轻地抬起她的头,将胳膊从她头下抽了出来,然后又看了她一眼,便起身下床穿衣。 穿戴整齐之后,他又看了眼她,将被子轻轻为她盖好,然后便转身走到房门处打开了房门。 门外正有一仆人侍立,手中端着一盆洗脸水,臂弯处搭着条面巾。 他在屋中时便已听到了外面站着的这仆人,这也是每天的习惯,总会有人先起来在他房外等着送水。 “沈爷,您起来了!”仆人躬了躬身道了句,便把脸盆送上。 “嗯!”沈醉伸手接过,又接过他递过来的面巾然后端回房中洗了把脸再又将脸盆与面巾拿出来交到仆人手中,道:“今天我这房中不需打扫了,你回去顺便告诉他们一声儿吧!”他其实不用把洗过的脸盆再端出来的,平日自会有人进去收拾,但他不想让人打扰了燕千寻所以便自己拿了出来。 不让人打扫,也是为此。 “是!”仆人恭应了一声,便转身走下了院子,直出了院门。 沈醉又回身看了下屋中床上的燕千寻,便带好房门往前面大厅中而去。 大厅之中他正在吃早饭,外面的一千帮众正在集训之际。 突然间他听得后面传来一片混乱声和叫嚷声,他皱了皱眉,便招呼过一人让他去看看后面怎么回事。 没多时,那人打听回来,后面还跟着五六人,说是昨夜他吩咐关押着的鲍千灵被人给救走了,那五六人正是一块儿看押的。 人跑了,过来向他请罪了。 沈醉想了想便猜得出来肯定是燕千寻装睡趁他出去后,找到关着鲍千灵的地方,把他给救走了。 想着这只燕子又已飞走,他忍不住又叹了口气,然后问道:“有没有人受伤?”“没有,只是被那贼人点了穴道!”一名看押的小弟答道。 “嗯,没有就好!人被救走便被救走吧,你们也不用自责,这件事不怪你们,只怪那人武功厉害,你们不是对手!”沈醉点了点头道了句向厅下众人摆了摆手便叫他们都退下去。 他吃完早饭后,便回自己房中看了一趟,果见床上的燕千寻已是不见了踪影。 往屋子里看了看,他竟还发现昨夜燕千寻顺手拿的那几样东西她今天又顺手拿走了。 他忍不住笑了笑,心道她还是记着要找那场子。 但想到燕子飞走,佳人已去,他又忍不住地叹了口气,不知再会是何时呀!第七十四章曼陀之惩最快小说首发整理-6-26122200字数:5994状元楼,苏州城内最大最好的酒楼。 状元楼内,二楼之上,沈醉在靠窗的一张桌上喝酒吃菜。 他对面一名他风雷帮中的小弟坐在下首,小心地吃喝着。 他自从回了王家庄后,整日操心着训练足球队,可是已有好多天都没进这苏州城了。 因为燕千寻提前把从单正家中偷到的信送了来,使得时间更加的宽裕,所以他并不急着要赶往信阳去,想等到了秋天的最后一个月时再动身也不迟。 趁着这段时间,也可以好好训练自己的足球队,好好享受自己的生活,好好跟阿碧陪养下感情。 不过可惜的就是那只美丽的燕子飞走了,不然也可以跟她多相处相处。 虽派人去打听了,却是也一直没消息传回来。 “小六儿呀,这么长时间了我都还不知你姓什么呢?”沈醉喝了一杯酒往窗外望了望,转过头来向这叫小六儿的小弟问道。 此小六儿正是上次在苏州城内跟踪鸠摩智的那小六儿,沈醉看他机警聪明, 分卷阅读67 便要了他来当个小跟班儿。 平时都叫他小六儿,帮里的人也都这么叫他,没人连名带姓的叫。 所以这么长时间了,沈醉还真不知道这小六儿姓什么,这会突然想了起来便问上一问。 “回老大,小的姓陆!”小六儿一听他问话连忙放下筷子拱手答道。 “哦,姓陆!那就是陆小六儿!”沈醉点头道,又把他名字念了一遍,心道这名字怎么这么熟。 正仔细地想着在哪儿听过呢,突然间窗外楼下的街道上一片混乱声传来。 低头往下一瞧,却见正有十几人手拿棍棒一路吆喝着往左急赶。 “老大,是咱们的人!”小六儿也探着头往窗外瞧着,瞧到了那队人乃是自家帮里的兄弟便连忙向沈醉道。 “嗯,你下去叫一人上来,我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沈醉也看出来了底下那队人正是自己手底下的。 看他们急急忙忙的样子,而且手里还各拿着家伙,想来是出了什么事了,而且还不是好事儿,所以便让小六儿去下面叫上一人来问问。 “是!”小六儿应了一声,便连忙转身奔下了楼去。 沈醉在上面探头看着,见没过多大会儿,小六儿便从下面奔了出来,然后追上了那十几人,互相说了几句话后便带着一人向回奔来。 他将头从窗子处移了回来,刚喝了一杯酒,便听得楼下脚步声响,紧接着便是楼梯处,然后小六儿带着一人奔了过来,向他行礼。 “嗯,出什么事儿了,你们这么急匆匆的?”沈醉让他们免礼后便开口问道。 那人连忙答道:“回老大,是有人在咱们罩着的会芳楼里闹事!已经有几个兄弟被他们打伤了,有人回来报信,我们这是赶去帮手的!”“哦,知道是什么人吗?”沈醉又问道,顺手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听报信儿的兄弟说,是曼陀山庄的人!”那人又答道。 “曼陀山庄!”沈醉忍不住重复了句,微微皱了皱眉。 他对这曼陀山庄可是没什么好感,想那王夫人竟拿活人做花肥,心肠之狠毒可想而知。 这曼陀山庄一帮女的到妓院里去闹事,这原因他也是知道的。 无非就是到妓院里去抓什么负心男人罢了,这事儿以前他没整合王雷他们几个的势力之前也是发生过几回的。 他们打不过曼陀山庄的人,所以一向都是以避为上。 而自己整合之后这么些日子来却是还不曾发生过一起这样的事件,想来那王夫人可能是遍撒人手找女儿没功夫干这闲事吧!想不到今天还终是来了,竟惹到了自己头上,不给她们点颜色瞧瞧,这帮女人的尾巴还真翘上天去了。 这时那名小弟又道:“回老大,正是曼陀山庄的人,以前咱们打不过她们,见她们来了便都是远远躲开。 不过在经过了老大您的指导训练之后,兄弟们各个都已是比原来厉害多了,这一回非把这帮臭娘们狠揍一顿,让她们长长记性!”“嗯,好,我也跟你去看看热闹去!”沈醉点了点头,起身笑道。 那小弟听得他的话,便转身指向楼梯口恭请道:“老大,您请!”沈醉点了点头,当先向楼梯口走去,那小弟连忙在后紧跟上,小儿也随后跟上。 跟着那在前领路的小弟,三转五转,穿街走巷。 路上走了约有半刻多钟,便来到了会芳楼前。 这会芳楼却是在一处挺热闹的街道上,远远的沈醉就能看见那里正围聚着不少的人。 前面领路的小弟张嘴吆喝着分开看热闹的人群为沈醉开路,看热闹的也都知他是什么人,因此被他一叫便极快地让出一条路来。 沈醉寻着这条路望过去,便见会芳楼前的大门口处有几名他风雷帮的弟子正拿着棍棒守着。 三人快步近前,外面守着的几人见得沈醉亲来,连忙上前来行礼。 沈醉叫他们免礼后,问了下里面的情况,便带着那名领路的小弟与小六儿一块儿走了进去。 一进得门来,还没细看,便听呼的一声,一把椅子正迎面飞来。 沈醉单手一挥,火焰刀劈出,但听“啪”的一声,那把椅子在半空中就被劈作了两半,啪啦啦地掉下地去。 他身后的小六儿与那领路小弟看的暗暗咋舌不已,旁边还有人注意到的也都是同一表情。 沈醉劈掉椅子后,转眼一看,便见得大厅之内桌椅七歪八扭地极不整齐地放着。 地下还有不少被打碎了的桌椅碎片,桌上的碗碟也是碎了一地。 他风雷帮的人十几个,正各围着六七名使刀剑的女子或妇人打斗,想来这几个女的就是曼陀山庄王夫人的手下了。 他仔细瞧了瞧,见共有七个,有的使刀有的使剑,武功都是不错。 虽在他眼里看来不值一提,但相比起自己这边的人来是要高出不少的。 自己这边也只是仗着人多势众,才稍占了上风。 他见这六七对打斗的一时相持不下,便转眼去看旁边。 只见大厅边上也有几名他风雷帮的弟子,身上都有血迹,乃是被王夫人的人打伤的,旁边还有几人在照料。 二楼之上,楼道内聚着不少的女子正紧张地瞧着下面的打斗。 看她们的打扮,便知都是会芳楼内的风尘女子。 有的只穿着件薄薄的睡衣便站了出来,头发也甚是凌乱,看样子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 出来看热闹也顾不得打扮了,便都一呼地围了过来。 但见厅中刀光棍影乱舞,刀声棍风呼啸,噼哩叭啦打斗不停。 王夫人那边的人,已有一女子支持不住,被围着他的一人一棍打掉手中的长剑后,又被另一人一棍打在了腿弯处。 她痛呼一声,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便单膝跪在了地上。 这两人趁机挥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狠打,毫无怜香惜玉之心,打的她是鼻青脸肿,娇呼痛叫不断。 剩下的六女见他们这边已有一人被打倒,心中急了起来,连忙加快攻势,手中的刀剑舞的一阵儿风似的。 沈醉一一瞧着,见自己这边有一人防不住就要伤在一中年妇人的剑下了,忙抢上一步前去,拈花指凌空点倒了那妇人。 随后他手下不停,瞅准空隙接连五指弹出,将剩下的五名女子也一一点中。 他这边点中了,那边手下小弟还不知道,见围攻的这些女子没反应,便是趁机一顿狠揍。 待得沈醉叫住手时,这六女也已是个个被打得鼻青脸肿,有的还流了鼻血,样子极是狼狈。 “嗯,你算算,这大厅里被打烂的这些个东西共值多少银子!”沈醉坐在一张完好的椅子上将这会芳楼的老鸨叫了过来算帐,他面前脚底下则是那七名已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王夫人手下。 她们此时虽都被狠打了一顿,但仍是不服输地用恶狠狠地目光瞪着他。 “回沈爷,总共是一百三十二两八钱银子!”好一会儿后,那老鸨诌媚地凑上来禀道。 “嗯!”沈醉点了点头,向面前跪在地上的七名女子道:“听见了吗,总共是一百三十二两八钱银子,这只是你们打坏东西的银子,再加上包括伤了我帮里兄弟的医药费、保养费,再加上这会芳楼内众姑娘所受到的惊吓补偿费,我就总共要你们五百两银子就是了。 快掏钱吧,掏了钱就能走人了!”“哼,咱们没钱!”中间那年龄最大的妇人张嘴哼道。 “没钱?”沈醉笑了下,向身旁一干小弟笑道:“你们过去搜搜她们身上有钱没有,好好搜,搜仔细点儿!”“是!”一干小弟应了一声,便扑了上去,在她们七人身上仔细地搜着,当真是搜得很仔细,包括她们胸前,跨下都搜了个遍。 一边搜还一边极不正经地笑首,七女愤声大骂,与他们纠缠扭打。 但她们此时已是被狠打了一顿,又都被沈醉点了穴,却是哪里还有力气,只能是气愤地任他们上下其手地把身上每寸地方都摸了个遍,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搜了去。 有几名年轻女子,已是忍受不住哭了起来。 好一阵儿后,一干人才把她们搜完了,此时她们已是个个衣衫凌乱,有的连里面的肚兜都已露了出来。 搜出来的银子、钱袋、发钗、耳环等一切值钱东西都堆到了沈醉旁边的桌上。 “好像不够呀!”沈醉拨弄了下桌上的一堆事物,轻道了句,又看向七女道:“这钱你们拿不出来,看来只有向你们主子要了!你们几个,我今天就大方地放你们一马。 回去向你们王夫人把这事儿说明白了,让她乖乖准备好银子亲自送到我庄子上来。 记着地方,城外西南十五里处的王家庄。 好了,滚吧!”他说罢,便五指连弹,解开了七人身上的穴道。 七人感觉到穴道被解,便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然后又互相扶着踉踉跄跄地向门口走去。 到得门口之时,中间那妇人回过头来咬牙切齿地道:“小兔嵬子,你等着吧,咱们夫人不会饶了你的!”旁边小弟听见她的话,提拳上步便要出手揍她,但却被沈醉伸手拦住了,笑了句“我等着呢!”便任她们出了会芳楼。 ※※※午后的阳光斜照着,沈醉坐在王家庄的庄门前看着前面太湖上的三艘绘着茶花图案的船破浪而来,轻轻地笑了下。 很快地,那三艘船便靠到了岸边,然后从船上陆续跳下来许多手拿兵刃的女子。 她们在岸边聚集,最后迎下来一位美貌妇人。 沈醉在这边看的清楚,见那美貌妇人约四十岁不到年纪,面貌与无量山剑湖石室内的玉像有着几分相似,便知道这一位正是王语嫣的妈,无崖子与李秋水所生的女儿王夫人了。 他看着她移步而来,姿势优雅而美丽,心中实在是想不出来为什么这么美丽的女人心肠竟然那般狠辣。 她不就是被段正淳给甩了吗,可也用不着把报复的手段都移祸到无辜人身上去。 想来她也应是继承李秋水的性格多些,若是像了无崖子应该便不会是如今这样了。 王夫人的身后紧跟着十几名腰畔挂剑的青衣女子,旁边还有几个头发灰白的老婆子。 后面则是浩浩荡荡一大群,看上去大概有七、八十人。 人数不少,不过沈醉后面可是整整齐齐地站着一百多人呢,比起来却是他的人多势众。 但这群女子看见他们这阵势后,却仍是毫无惧怕,昂首阔步扯高气扬地走了过来。 “夫人,就是她!”上午在会芳楼中被打了七人中那名年龄最大的中年妇女脸上包着白布凑到王夫人身前,指着对面的沈醉道。 此时,他们两方人马相距约有两丈多远。 沈醉仍是坐在椅上不起身,抬头看着王夫人笑道:“王夫人,不知你可把银子准备好了?”“哼!”王夫人打量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道:“我给你买棺材的银子倒是准备好了!”沈醉仍是笑道:“那玩意儿,恐怕是你会比我先用到!你看看你,已经四十好几了,咱们俩要死的话也肯定是你比我先死!”女人最忌有人说她老,何况是王夫人这么爱美的女人。 沈醉的话,让她怒不可歇,冷冰冰地一个字一个字儿地从牙缝里嘣出道:“今天我便要让你先死!”她说罢,便转头向旁边一灰白头发的老婆子道:“吴妈,你给我上去宰了这小子!”“是,夫人!”那叫吴妈的老婆子向王夫弯身行了一礼,便抽出腰间一把短刀来,向沈醉走来。 沈醉拿起手中的酒葫芦来,仰头大喝了一口酒,然后站起身来向身后的王雷道:“你们不用插手,我一个人来就行!”他说罢,一闪身便已带着一溜残影到了那吴妈面前。 吴妈不想他竟然来的这般迅速,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待得头脑反应过来,一声大喝便挥刀向沈醉斜砍而至。 沈醉看着她那一刀的来势,轻轻地笑了笑,一伸手便将她的手腕抓住了,然后北冥神功急运,那吴妈见手腕被抓还待要出脚踢他之时,便已被他北冥神功吸的提不起力道来了。 心中发急,更加运力要挣脱,但越用力内力流失的便越快。 沈醉此时内力已是十分深厚,北冥神功也练的甚是纯熟,吸起内力来更是快速,没多大刻,便已吸干了这吴妈的内力,但却是留了她一条命。 松开手来,吴妈便即摊倒在地。 他从会芳楼回来之后就已想着要如何教训王夫人她们,按她们的行为杀了也不为过。 但若是把这些人全杀了的话,他还真下不去手。 狠揍上一顿的话,就怕她们这次得到教训了,时间久了便会把这教训忘了。 最后想到的便是用北冥神功吸了她们的内力,废了她们的武功,让她们再无法为恶。 他一甩手放开吴妈后,在王夫人这边众人的惊呼变色中,便又一个急闪到了一名头发灰白的老婆子身前。 不等她反应过来,便一把抓住了她肩头,如法施为。 旁边有两名老婆子见了,便各抽兵刃向他身侧攻来。 沈醉看得清楚,左手一出一绕便已抓住了左边老婆子的手腕,也开了北冥神功来吸她内力。 右腿则急速一踢,一脚正中右边老婆子胸口,将她踢的口吐鲜血飞退而出。 他左右吸干了这两名老婆子后,便甩开二人向着王夫人欺了上去。 王夫人此时见他三招两式间便连摆平了四名武功高强的老婆子,忍不住脸色大变。 见他过来,便往后退了开去,并叫身后的使剑女子围攻上来。 沈醉脚踩凌波微步,直闯了过去,抓到一个就吸一个。 旁边有上来围攻的他便用另一只手抓住,或是一脚踢飞。 她们有用长兵刃的,他便直接来个劈空腿。 在众女之中有如一条游鱼一般,左来右去,前突后蹿,所到之处倒下一片。 大部分是被他吸了功力无力摊倒在地的,少部分则是被他给一脚踢飞的。 他吸到后来,所吸者功力便越来越浅,他也不费着事一个个的吸了,抓着一人往前一挤,将七八个人或十几个人挤成一串连起来吸。 众女被他如此肆虐,是连连惊呼,高分贝尖叫也是响彻云霄。 王夫人看着眼前的场面不住地后退着,她此时早已忘了前来报复之事,只是想着该怎么能逃脱了。 约有半个时 分卷阅读68 辰后,场中的所有女子便已全部躺倒于地,而王夫人此时却已是带着五六名贴身剑婢上了一条船,正要开船逃离而去。 沈醉轻身一跃,便跃上了船去。 将那五六名剑婢解决之后,三五招间便制住了已面色灰败的王夫人。 北冥神功全力而发,不过片刻便已将她身上内力吸了个干净,却也仍是留下了她一条命来。 她内力全失,面色惨败,看起来便似已苍老了许多。 沈醉用怜悯的眼光看着她,道:“王夫人,我知你为情所伤,但是却也犯不着把你的怨恨发泄到无辜之人身上去!你可曾想上一想,算上一算,你那曼陀山庄的土地之下究竟已埋着了多少具的枯骨与冤魂?我真是有些佩服你了,在那样的地方你每日竟也能安心睡得下觉!”在说完这句话后,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王语嫣那样冰清玉洁的美人儿,竟是在埋着不知多少死人的曼陀山庄的土地上长大的。 “果然是真正的出淤泥而不染呀!”他嘲讽地轻笑了下,转过了身去,看着无际的太湖之水长叹了口气,便飞身回了岸上。 ------------------------------------------------------推荐朋友的一本书,架空历史,战国时期,看主角成为战国四公子平原君儿子的故事,精彩不容错过。 书名:《战国佳公子》书号:125502下面是链接第七十五章姑苏慕容最快小说首发整理-7-200900字数:6238时光匆匆如流水,转眼间这便已是立秋后第一个月的最后一天了。 秋高气爽,阳光明媚。 王家庄前,太湖岸边。 沈醉坐在一把竹制的躺椅上,一手拿着酒葫芦,一手拿着根钓竿,正坐在岸边垂钓。 头顶的上方正撑着一把大伞,为他遮挡着午后晒人的阳光。 秋天是一个十分适合钓鱼的季节,有一句话叫做“春钓阳光照,冬钓晌午头,夏钓早和晚,秋钓全天候”,由此可见。 这个时候的鱼儿要为了过冬出来觅食,所以容易上钩,而且也十分肥美。 他从吃过午饭后坐到现在,便已是钓到了两条大鱼。 其实钓多少他也无所谓,他主要是喜欢这个过程。 他一边喝着酒一边望着面前微波粼粼的无际太湖水,享受着这午后钓鱼的悠闲时光。 身后约十丈远处一人向他这边快步而来,他耳朵动了动,隔的这老远便已听到了,而且还从这人的脚步声中听出了他是谁,正是他目前的贴身跟班陆小六。 他没有回头,只是仍就眼望前方,静候着小六儿的前来。 “老大,他们上船了!”小六儿快步来到他的椅旁,拱手弯腰向他禀道。 “嗯!”沈醉轻轻地点了头表示知道。 小六儿口中的“他们”,他自知道指的是谁,乃是阿碧、慕容复和王语嫣三人。 三天前阿碧到他这里来时,曾告诉了他说慕容复会在今天回来,还说这几天便不会经常过来了,因为她要忙着为迎接慕容复做准备。 而这之后,她怕是也不会经常来了,因为慕容复回来了。 他自从听到了阿碧告诉他的这个消息后,便命人在今天慕容复与王语嫣进城后密切注意着他二人的动静,待得阿碧接了他们一块儿上船后便前来通报他。 因为他有两件事要找慕容复去办,第一件是他想要去找慕容复打上一架比试比试,好验证一下自己现在的武功究竟如何了。 尤其是在吸了曼陀山庄那七八十人的功力后,他更是想找个机会好好验证下,而慕容复无疑是个好对手。 虽然未曾交手,但他却已有自信能够打败慕容复,所以他还有一个目的便是想要在慕容复回来的第一天还没进门时就让他吃个鳖,煞一煞他的威风。 第二件事情便是为了阿碧,他想要把阿碧从慕容复身边带走,或说抢走也无不可。 总之,就是要让阿碧跟慕容复分开了,别让她整天只面对着慕容复一个男人,眼中只他一个。 他听到小六儿的话,便准备起身上路,向慕容家的参合庄而去。 刚要起身时,却突觉手中钓竿一沉。 一使力将钓竿收起,便见得鱼钩上吊着一条鲜活的大鱼,正不断地扭摆着身子。 他站起身来直接将那条鱼吊着放到了鱼篓里,也不下鱼钩,便直接丢了鱼竿拍了拍手。 然后又拿起酒葫芦来仰头喝了口酒,轻身一跃,便已上了正停在岸边的一艘小船之上。 解了绳索,向岸上的小六儿交待了句话后,他便转身划船而去。 燕子坞参合庄,这地方他可是相当熟悉了,当初去“还施水阁”里面偷看书时,可是没少跑。 而去参合庄的水路,他自然更是熟悉。 但他没等到了参合庄,在半路上便已遇到了慕容复。 那是在一片水面上生满了荷叶的水路上,他瞧见了阿碧正划着船载着慕容复与王语嫣二人。 在他看向他们三人时,正划着船的阿碧便也瞧见了他,不由略有奇怪地道:“沈公子,真是好巧呢,不想会在这里遇上你!”她说着话,转眼回头瞧了下慕容复,见慕容复只是看着沈醉并没看她,心中虽松了口气但却又有些失望。 慕容复此时已在王语嫣的知会下知道了沈醉,他站起身来向着沈醉遥遥一礼,含笑道:“原来竟是沈兄,在下慕容复,向沈兄见礼了!前些日子沈兄到得我慕容氏听香水榭做客之时,在下却是已出门远行。 未能得睹一见,甚是遗憾。 今日在此巧遇,当真是三生有幸!”沈醉此时也站起了身来,正伸眼打量着慕容复。 但见他看上去约二十七八岁年纪,身穿一袭淡黄轻衫,腰悬长剑,面目俊美,潇洒闲雅,果然是卖相极好。 他见慕容复并未提乃他曾出手教训包不同与风波恶之事,反而是执礼甚恭要来结交自己,心道这小子果然还是有那么点儿涵养的。 他也向着慕容复笑了一下,然后拱手回了一礼,道:“在下本就是听说了慕容兄今日要回来,所以特地要去前往拜会的。 但不想竟是在半路便已相遇了,当真是算得一个‘巧’字了!”“哦!”慕容复轻哦了一声,面上微微有些奇怪之色。 他知自己回庄只是用飞鸽传书知会了阿碧一人而已,这沈醉又是如何得知的呢?他想到这里,便朝旁边的阿碧扫了一眼,见阿碧看了眼他便低下了头去,心中便已有了计较。 转过眼来,又朝沈醉微微笑了下,然后问道:“不知沈兄特意前来拜会,却是有何见教?”沈醉含笑道:“无甚见教,在下只是一向在江湖上听得慕容兄的大名,更兼姑苏慕容氏‘以彼之身,还施彼道’的绝技闻名遐尔。 所以今日前来,乃是特意来向慕容兄讨教几招的!”“沈公子,你……”阿碧在旁听得沈醉竟是来找慕容复打架的,忍不住在旁惊呼道。 但话还未说完,却已被慕容复打断道:“沈兄前些日子接连两次出手教训了我慕容氏家臣,在下虽仰慕沈兄大名,想与沈兄结交,但作为主上这点面子却是也要替下属讨要的。 所以沈兄便是不说,在下却也是有意要向沈兄领教一番的!”他顿了顿,又斜过眼看了眼阿碧,转过来道:“此处离阿碧的琴韵小筑却是甚近,在下便在那里向沈兄领教了。 请!”沈醉如今在江湖上名声甚响,他先时从王语嫣口中听到遇上的便是沈醉时,确是有意想要结交的,所以便闭口不提包不同与风波恶之事。 但此时见沈醉竟是来找他打架的,他便也又把包不同与风波恶的事提了出来,一来为不示弱,二来也可见他护下之情。 今日之事总会通过王语嫣与阿碧之口传到包不同等人耳中的,他们听到后想来必会心生感激,也会对他更加的忠心。 沈醉也看了眼阿碧,然后转过来向他笑了笑,道:“何用那么麻烦,咱们两人在此地较量便是!”他说完指了指旁边水面上的一大片荷叶,然后一跃身,便从船上跳到了一片荷叶之上站定。 那薄薄的一片荷叶,细细地一根茎托着他,却是依然挺立如故,仿似他毫无重量一般。 此时一阵风吹来,荷叶被风吹的卷起一层微浪,而沈醉站在荷叶之上却也是随着那荷叶上下的起伏着。 慕容复在旁看见,忍不住面上变了变色,心道:“此人的轻功当真甚是了得!”他面色微一变就已回复正常,然后向着正站在荷叶上的沈醉拱了拱手,笑道:“沈兄既有此意,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他说完之后,便要纵身跃出,但却被身旁的王语嫣拉住,对他低声道:“表哥,小心他的无影腿,还有他的一门喝醉酒的功夫!”慕容复轻轻皱了皱眉,点了下头。 便一纵身向旁高高跃起,然后如一片落叶般轻轻飘落而下,也站到了一片荷叶之上。 他早在河南与王语嫣、包不同等人相遇之时,他们就将这沈醉的功夫向他描述过,他心中是早已知道的。 但现在这王语嫣却是又来提醒他,他便觉着王语嫣是把他小看了,他要与沈醉打斗自会小心着沈醉所会的功夫,何用她来提醒,所以他心中便是不喜。 再加上她又是当面提醒,虽声音很低,但以沈醉的耳力自是能听个清楚明白,这女人当着人家面来提醒自己,更是落了他面子,也更是让他不喜。 看着沈醉站在对面荷叶之上对他轻轻笑着,他便认为这是对他的嘲笑。 心中虽怒,但他面上并不表现出来,仍是风度翩翩地向沈醉拱了拱手,道:“沈兄请!”“咱们光是打斗也甚是无趣,不如赌些彩头如何?”沈醉也向他拱了拱手,然后建议道。 “哦!”慕容复沉吟了下,问道:“不知沈兄想赌些何物呢?”沈醉伸手指着阿碧,道:“慕容兄若是输了的话,便请把阿碧送于我!”这边的阿碧听到他的话,忍不住面色一变,叫了声“沈公子!”慕容复听到沈醉的话,心中更是确信了他回来的事是阿碧告诉沈醉的。 他刚才对阿碧怀疑时就已心中有气,此时确信更是生气。 斜眼看了一眼阿碧后,他向沈醉笑道:“原来沈兄竟是看上了阿碧!不过,这也是阿碧的福份呢!”他顿了顿,又接着道:“那不知沈兄输了又如何呢?”“公子爷!”阿碧听着他这话已是有拿她当赌注的意思了,忍不住惊呼道。 王语嫣看了眼阿碧后,也在旁惊呼了一声“表哥!”但慕容复却似是没听见一般,并不转头看二女,只是看着沈醉看他如何作答。 “万两黄金如何?”沈醉笑道。 此时北宋的通用货币乃是铜钱,一枚铜钱为一文,一千文为一贯。 一贯铜钱相当于白银一两,而一两黄金的价格则相当于十两白银,一万两金也就是十万两银子十万贯钱,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可说是天文数字了。 但对于慕容复这样的人来说,这点钱却只能算是鸡肋。 所以他轻皱了下眉头,正准备推拒时,沈醉却又笑道:“十万两呢?”十万两黄金就是一百万两白银,这足于装备一支万人以上的军队了,而且还能够是全部精装。 慕容复自也知道这一百万两白银的价值,而他又做的是复国梦,自也是会往这方面去想。 想到一个丫环便能换得一支装备精良的军队,这生意当真是稳赚不亏,何况自己也不定会输,可以说是完全无本钱无风险的。 这又如何不让他意动,再加上他此时心中已对阿碧向沈醉告知他回来的事情不喜,脑中这些个念头急速一转。 他向沈醉笑了下,但却仍是有些不信地道:“沈兄当真舍得下如此本钱吗?”他是真的不信沈醉会为了一个小丫头便下如此本钱的,而且他也有些不信沈醉能拿得出来十万两黄金。 “十万两黄金而已,却是有何舍得不舍得的!”沈醉这话说的极是轻巧,好像把那十万两黄金看的毫不在意一样。 而慕容复见他话说得如此轻松,却是相信了他有能力拿得出来。 所谓财大气粗,真正的有钱人便应是这口气。 沈醉说完,又笑了笑,接着道:“何况我又不会输!”“哦,沈兄当真有如此自信吗?”慕容复仍是笑着道,但双眼的目光却是已然变冷。 沈醉好整以暇地从腰间解下酒葫芦来,拔开盖子喝了口酒,向慕容复摆了摆手,笑道:“慕容兄请!”这句话虽未正面回答,但他那轻松的动作与语气都已是表达出了他的自信。 “好,沈兄的这赌注在下便就答应了!”慕容复说完了这句话,便提聚着功力,下衫的衣摆无风自动地向四边荡起。 阿碧这边一听了慕容复的直接肯定答覆,便忍不住心中伤心。 那十万两黄金的价值她自也是知道的,虽然可说是天价,但她想到慕容复就因为十万两黄金而把她卖了却还是忍不住伤心落泪。 还有让她伤心的就是沈醉,通过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她对沈醉的感觉一直都是很好的。 但想不到他今天来不但让自己难堪,还要与慕容复比武并要拿自己当赌注,更是出了十万两黄金的天价。 这钱真的是很多,但自己在他心中的价值难道就只值这么多吗?她也有些隐隐猜到沈醉要把自己要去是因为什么,但他竟然使用这种方式,真的是很令她伤心。 她此时的心中已是什么都不想了,也不想去看他们两人如何打斗,结果如何,只是想着这些默默地呆立着流泪。 “表哥,你怎么可以拿阿碧来当赌注呢?”王语嫣听到慕容复的回答也是忍不住变色问道。 说完又走到阿碧身边,轻抓着她的一只胳膊给予她无言的安慰。 慕容复却是并未转头,只是微微轻哼了一声,然后双眼寒光一闪,看着沈醉道了句“沈兄小心了!”然后一点脚下荷叶,一跃便跨过两人之间一丈多的距离,一掌向沈醉当胸打出。 右掌一出,左掌又在后紧跟而上向他小腹拍去。 这两掌看上去虽是轻飘飘仿若不着 分卷阅读69 力,但实际上却是举重若轻,他两掌之中实是各聚内力,只待一掌打实了,便吐力而发。 沈醉看着他的来势,上身随着往后一倾,将右手酒葫芦抛到左手接住,右手成端杯拳便往他右手腕处扣来。 左腿屈膝一顶,往他紧随而来的左掌腕处顶去。 慕容复右手变招让过沈醉扣来的端杯拳,竖掌成刀反往他手腕处砍去。 左手则往上一抬,打往小腹的一掌升高往他胸口打去,而这一抬也同样地让过了他的那一记膝顶。 沈醉却是不等他一掌打到,屈起的右腿往直猛地一展,一脚便向他小腹踹去。 这一脚从屈膝到展膝踢出,猛地弹出,势猛力大。 慕容复哪里还顾得上攻击,连忙一斜身险险地让过了他这一脚去。 然后随之从侧攻击,一掌向他肋下打去,另一掌则仍是竖掌成刀却向他肩头砍去。 沈醉那一脚踢空,却是借势一大步迈出,身子随之带出让过了慕容复紧接着的攻击,站定之后却似是没站稳一般,仰身便往斜后方倒去。 但倒下的位置却正是慕容复背后,这一倒也不是没注意地滑倒,而是他有意撞出。 慕容复又是轻轻一闪跃了开去,然后一转身便向他背后攻来。 沈醉却是并不转身,一仰身左手高高抛起手中的酒葫芦,然后便仰过身向着慕容复倒打而出。 但听“啪啪啪”一阵急响,一眨眼间,两人已是各自互相攻击了七八招,攻击中拳掌相撞,发出了一连串的爆响。 沈醉倒退而出,出拳急快,拳风呼啸,拳影迷漫。 一招间已是连出了八拳,笼罩住了慕容复胸腹处的几处大穴。 慕容复一时跟不上他的速度,便被逼的退开了一步。 沈醉紧接着再退一步,又是一阵儿连环急打再将慕容复逼退。 这时接着往后仰身,与水面荷叶呈平行之势。 单腿支撑着身子站在荷叶之上,另一腿往上翘起,脚尖蹦展刚好接住了从天而落的酒葫芦。 他脚尖轻用力一挑,便将那酒葫芦踢起,往前面而来。 这时他看见了后面的慕容复又已挥掌攻了上来,踩着荷叶的一只脚一用力,身子横空急转跃起,转了两圈后已是一把抓住了头顶上空的酒葫芦。 然后脚往下沉,头往上升,在空中已成直立之势。 慕容复此时攻击落空,正要抬头往上攻击,沈醉已成直立之势落了下来。 脚落至他胸前之时,双腿连环数踢,十几道腿影便连环而至。 这十几腿每一腿都是势大力猛,出腿如风,劲风扑面,使得慕容复呼吸一窒,面上忍不住变色。 身子一仰,脚下急踩荷叶,便往后连连退出。 沈醉十几腿连环踢空,落下来单脚在一只荷叶上一踩,便跃身而起。 右腿伸直,左腿后收,凌空飞踢追向慕容复。 慕容复退势刚止,便见他凌空一脚踢来,忍不住又是面色一变。 但此时一口气刚竭,却已是无力再退,也已是来不及再退。 只能急吸一口气,提聚功力,双手成十字架于胸前硬架住他这一腿。 同时施展他慕容家的绝技“斗转星移”,将他踢来的那一脚力道在体内转了一圈加了些力道后便全部还了过去。 沈醉那一腿与他双臂初接之时还尚感到踢实了,但稍即便感如踢到了一团棉花上,紧接着便是一股大力从他双臂中反弹而出。 他心道一声不好,想起了慕容家的“斗转星移”绝技来,知道这股大力有大部分的力道都是自己这一腿的。 再又加上慕容复本身附加的力道,更是远远超出,不敢与之硬挡,连忙借力急速收腿。 半空中一个倒翻,呈头下脚上之势,一掌便往慕容复脚下所站的那片荷叶击出。 慕容复见自己力道还未还击过去,他便已借力翻身而出。 见得他那一掌下击处,也是心道声不好,双臂中的力道连忙向左右下方挥出。 但听“轰”的一声,沈醉那一掌已是把慕容复脚下所站的那片荷叶打作粉碎,那一掌力道不停,紧接着往下一掌拍到水面上。 水浪翻滚水花四溅中他已是借着那一掌的反震之力仍保持头下脚上之势高高跃起,半空之中他见得慕容复脚下荷叶被打碎,身子已是往下一沉。 正要心喜之际,突见他左右手向身侧两边下方挥出,他双臂的两股混合了自己刚才那一腿的力道透臂凌空而出击向了左右两边的荷叶。 又是“轰”的一声,其实乃是两声合并齐响。 两边各四五片荷叶被打碎,劲力也是击碎荷叶不停又击到了下方水面上,激起了两道高高冒起的水浪,水花四溅而出,而慕容复已借着那反震之力轻身而起。 半空中一个漂亮的后空翻,往后方完好的荷叶处落去。 沈醉空中倒转轻落至一片荷叶上时,慕容复也已翻落而下。 两人对看一眼,慕容复轻喘了口气小心地戒备着。 而沈醉却是笑了笑,又仰头喝酒。 慕容复看着他轻松的举动,以及从他刚从那一腿的力道上来看,已是知他功力比自己要高的,因此更加小心了起来。 第七十六章碧落谁家最快小说首发整理-7-25130700字数:5608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慕容复是深明此理的,虽然他慕容家的“斗转星移”算是一门后发制人的绝技,但他却知道在沈醉如此快速力大的攻击下,他的斗转星移是很少有机会能够施展到的。 而且沈醉不但出招快,变招也快,往往一招力还未使老,便已连忙变招来攻。 就像刚才的那一腿,如果沈醉不是连忙变招后撤的话,他绝对有信心能够靠着“斗转星移”转回来的力道再加上自己的力道震退沈醉,然后便可趁机在后追打攻击,以压倒性的攻势最终胜出。 可惜沈醉却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所以他便要自己再制造机会,先下手为强。 他调匀体内的气息,然后深吸一口气,看着沈醉的双眼寒光一闪,便脚踏荷叶往沈醉迅速掠来。 掠出的身子呈前倾之势,犹如一头紧盯着猎物拉紧了全身肌肉的猎豹。 谁知他刚掠至半途,沈醉便已收了酒葫芦,身子摇晃脚步踉踉跄迎了上来。 虽身摇步晃,但他脚下却是半点也不慢,而且步法左歪右扭,实是让人难于把握到他一步的确切位置。 他此时却是也同慕容复存着同样的心思的,也是要先下手为强。 因为他了解“斗转星移”的本质,便是借力打力,以敌手的力道还击敌手,如此便是“以彼之身,还施彼道”了。 这原理与后世发展出的太极,极是相似,但却并无太极那般完善。 因为太极已是发展成了一套完整而独立的拳术理论与技击技巧,并还发展出了成套路的武功,如太极拳以及器械的刀、剑等等。 而这斗转星移却只是一门借力打力的运力技巧而已,是借着敌手打入己身的力道经体内一定的穴脉运行后纹丝不动的返还给敌手,练到高深处时还可内力外发,一击返还敌人攻来的兵刃暗器。 虽说也是攻守一体,却是以守为主,在防守中反攻;并不如太极那般可攻可守,守时静如处子,攻时则动如脱兔,圆转灵活至极。 而要破这种在防守中反击的功法,沈醉以为便是要靠绝对的速度,让慕容复根本来不及施展便已被自己打中。 还有便是要靠绝对的力量,以远超越慕容复自身所能承受的力道极限给予强势的压倒性攻击。 而他此时虽已知自己的功力要比慕容复来得深厚不少,但具体深厚多少他却是也估不准,而且也估不出慕容复所能承受的极限是多大。 他怕自己就是倾其全力也不能给予慕容复强势的压倒性攻击,所以便选择了第一种,以快破之。 不是有句话就叫做“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吗,他不记得是在哪本武侠小说中看到过这句话了,但他却是记住了这句话。 此时此刻,他就要真正的验证这一理论了。 而要做到快,那就自然是要先下手为强了,以快、急、猛、狠,如狂风暴雨的攻击打倒慕容复,不给他一口喘息之机,更不会给他施展斗转星移的机会。 两人所打的这般心思可说是完全一样的,所以他们二人便都已自己最快的速度向对方冲去,然后在中间相遇,然后便是一番快得让人眼花缭乱的急速打斗。 在旁边观看的王语嫣与阿碧二女耳中但听“噼哩叭啦”的拳脚相击声不断,水面荷叶之人两条人影乍分乍合,纠缠不断,斗的是好不激烈。 其中身穿淡黄色衣衫的身影正是慕容复,但见他时而短打,时而长拳,时而擒拿,身形或高或低,招式变幻不断,既杂又博,且繁复多变至极。 前一招还是短打时,后一招便是长拳,左手还是长拳之时,右手便已是擒拿。 而另一个身穿蓝色身影的便是沈醉,但见他身形左摇右晃,脚下踉踉跄跄,却又像不倒翁一般就是不倒。 有时明明身体前倾或后倒到重力全部压到了上半身上,但他的脚却仍是违反常理的牢牢钉在脚下的荷叶之上。 不动时便如脚下钉钉,动的时候便如一只穿花蝴蝶一般在慕容复身边左来右去。 两手则是各成端杯拳,时而点打,时而锁扣,时而反砸。 一个奇形怪状的端杯拳,便将所有拳术的应用手法全都施展了出来。 更兼肘击膝顶肩撞脚踢,几乎身上凡是能用作攻击的部位他都会用到。 两人打斗之时不断移位,有不少攻击便落到了旁边的荷叶之上,因此所过之处是荷叶碎片飞舞环绕,水花四溅中映着午后的阳光泛着莹莹彩光。 阿碧因为两人的话而心中伤心,虽是已不想看了,但她见二人打得凶险激烈,却是仍忍不住紧盯着荷叶之上两人打斗的身影为两人担着心,这两人不论哪一个受伤了她心里都是不会好过的。 王语嫣更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但此时两人出招速度都甚快,以她这没练过武的眼力根本就看不清,所以便是有心相帮也是帮不上,更何况沈醉的醉拳她也是不了解的。 沈醉此时一边与慕容复打斗,一边心中也不由佩服慕容复招式之博杂。 但若要说到招式之博杂,他在与慕容复交手之前却是早已遇到过两个的,而且还都是比慕容复高明许多的。 一个是被他点化的吐蕃国国师雪山大轮明王鸠摩智,另一个便是他在皇宫中遇到的那变态老太监王总管。 鸠摩智不但学过少林七十二绝技,便是其它中原武林各流派武术也从还施水阁中有所涉及,更兼有他吐蕃的本土绝技,招式之博杂与慕容复比起来可说是有多无少。 而那变态老太监王总管的招式之博杂比起鸠摩智来却是少了一些的,便是比起慕容复来也是稍有不及的,而且招式也以简单的居多。 但人家却胜在功力深厚,而且对于每一招每一式都有之独到的精微见解,总是能以最恰当的力道把握住最恰当的时机从最恰当的角度施出。 可说已达顶级高手之列,无论多么普通的招数,从他手中使来也是妙到毫颠,更是信手拈来,无不成招。 与这两人都有过交手之后,他对于这种博杂的攻击招式可说已是有相当的经验了。 尤其是他的醉拳更是在完善与改进之时,就是与鸠摩智这招式之广博涉猎中外各家流派的高手砌磋研讨完善的。 而在皇宫之中与那王总管一番打斗之后,也更是对不同招式的出招时机与角度、力度以及招式间的组合有了更进一步的理解。 而慕容复与这两人比起来差的可就不是一点两点了,尤其是与王总管比起来,更是差的老远。 而他在与王总管皇宫恶斗之后,这些日子来功力却是又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对于招式的理解也是更进了一步。 因此他现在对上了这慕容复,只十几招后他便已心中大定,应付的是轻松自如,只以一套醉拳便将慕容复的所有招数全都接了下来。 更是攻守兼备,而五六十招以后,便已经是攻多守少,慕容复已是处在了他快速绝伦的拳脚攻击之中,只剩招架之功,还手之机最多也就是十招中能还上个一两招而已。 又过得十来招,却是连还手之机也没有了,只剩了招架之功。 “慕容兄,不知可要认输?”沈醉向着慕容复轻笑道,嘴中说着,手下脚下却是丝毫不停。 “哼!”慕容复怒哼一声,提聚功力便是一阵疯狂的反攻,但却被沈醉一一接了下来,没漏过了一招。 不过慕容复却也趁着这疯狂反攻之际,得到了一丝喘口气的机会。 但他一口气还未喘完只喘了半口,沈醉连串的攻击便已向着他身上招呼了过来。 慕容复急吸一口气,往后急急飘退,但沈醉却也已飞身紧追而上。 “呛”的一声,寒光一闪,慕容复已将他腰间的那把剑抽了出来。 剑一出鞘,便是“唰唰唰”接连七剑,一招七式急刺而出,逼得沈醉不得不退。 慕容复此时已是被逼到了紧要关头,若不出剑,只消再过得片刻便得认输落败。 所以他此时也顾不得什么胜之不武了,一把就将腰间的剑抽了出来。 一招间逼退沈醉后,他更是得理不饶人,挥剑紧追而上。 沈醉再见他一剑砍来,脚下醉梦逍遥步一转,便已绕到了他身侧去。 不等他转身来攻,又是一转已是向他背后绕去。 他一转慕容复也紧跟着转,而他却是早有料到,因此便提前先转了一步,领先慕容复一步。 慕容复转过时,他又已是到了他身侧,然后挥拳便向他肋腹处攻去,同时一脚向他脚踝处踢去。 慕容复斜跨一大步让开他的攻势,反身一转间,手中长剑寒光点点,又已是向他连刺而至。 沈醉见得他反身,不等他剑来,便已先一步退了开去。 待得他剑势稍收之际,便一个急闪欺进他身前去拳打肘撞就是一阵儿急攻,同时脚下步伐紧紧跟上,不给他后退喘息之机。 以贴身攻击缠住他,让他的长剑难于回防。 他的这种做法是明智的,不冒险近身攻击的话就有可能被慕容复追在屁股后面跑。 而他这一近身切入,便使得慕容复缩手缩脚,手中的长剑虽想回防,但只因两人离的太近却是不便于施展 分卷阅读70 ,而且手里拿着一把剑与他做近身对斗,反而还略嫌碍事。 但是碍事他却也不能丢了,因为这是目前唯一能有机会让他胜出的利器了。 但十几招过后,他被沈醉一手刀砍在手腕处后,疼痛之下手一松却是不想丢也得丢了。 “噗”的一声长剑透过荷叶掉入湖水之中,同一时间,慕容复被沈醉三拳打中胸口,一脚踢在腹下,仰身飞出。 眼看着就要这般跌下湖去,他却是突然双掌朝后拍在水面上。 “轰”的一声,水花四溅中他已借着那反震力而起。 不过他身上的衣服与头发上仍是溅了不少的水珠,看上去甚是狼狈。 但沈醉却是还不放过他,见他反震仰身而起,过去便又当胸补上一脚,将他踢落至湖中。 “卟嗵”声中,慕容复落至水中,那边船上两女一个惊呼“表哥”,一个则是惊叫“公子爷!”而沈醉却是已退了开去,站在一片荷叶之上轻喘了口气后又伸手解下腰间酒葫芦来仰头喝了一口酒。 再转眼去看慕容复掉落下去的水花翻滚之处,但见慕容复身躯稍沉便已浮上了水面。 然后双掌一拍水面,又是“轰”的一声水花四溅中他已借着那两掌反震之力,身子从水上升起。 离得水面,身子在空中便是嘀溜溜直转,将他身上的水珠甩得四溅。 沈醉看得清楚,已是远远让了开去,免得溅自己一身水。 慕容复旋转上升约有一丈多高之后,半空中一个斜翻,便已轻轻跃回了他的船上。 “表哥,你没事吧?”“公子爷,你没事吧?”王语嫣与阿碧关切地问道。 沈醉看着慕容复浑身湿漉,虽刚才甩了不少水,但却还是一副落汤鸡的样子,极是狼狈,面色也是铁青。 “慕容兄,承让了!”沈醉含笑拱手道。 “哼!”慕容复面色铁青眼中燃着怒火地看了他一眼,转眼瞧了眼旁边的阿碧,然后突然一掌拍出,正中阿碧肩头。 阿碧惊呼声中,已被他一掌打出,飞出船去,直往沈醉这边飞来。 同时,旁边的王语嫣也是忍不住惊呼一声,料不到他会突然对阿碧出手。 沈醉见他一掌将阿碧打出,也是忍不住面色一变,连忙飞身而起将空中的阿碧接住。 落下身来,轻踩在一片荷叶之上,默察了下她体内状况才知她并未受伤。 慕容复那一掌也只是用的巧力,意不在伤她,而是将她送出抛给自己。 检查到阿碧没受伤,他这才松了口气。 怀中的阿碧虽是被他搂着,却只是呆呆地流着泪瞧着对面船上的慕容复。 “沈兄,在下技不如人输与了你,这便按约送出赌注!”慕容复并未看阿碧,只是冷眼看着沈醉拱了下手,道声“告辞了!”便一转身,划船而去。 “公子爷!”阿碧仍是忍不住在后呼叫了一声,但慕容复却是连理都不理,只是低头划船。 倒是旁边的王语嫣看着阿碧依依不舍,眼角还滑下了两滴眼泪。 沈醉看了怀中的阿碧一眼,也轻身跃回自己船上,然后将阿碧放在船头,他自己则到了船尾,将船划出了这片因他与慕容复打斗摧残的不成样子的荷叶群。 阿碧被他放到船头后,便只是转身低头瞧着旁边的湖水,默默地流着泪。 既不说话,也不转头来看他。 她不说,他也不说,只是默默地划着船。 将小船划出两人的那片战场之后,他便收了浆斜靠在船尾喝着酒看着阿碧,任小船在湖水上轻轻飘荡着。 “沈公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不知过了多久后,阿碧才用衣袖擦干了脸上的泪痕,转过头来用已哭红的双眼看着他质问道。 “你不明白吗?”沈醉深深地看着她的眼轻问道。 “我,我……”阿碧看着他深望着自已的目光,眼光躲闪了开去,又瞧向了旁边的湖水。 他的心意她在这些日子以来两人的相处中就已经有些感觉的到了,而在听到了他向慕容复提的那个赌注之后,就更加清楚地明白了。 她不能睁眼说瞎话,自己骗自己去。 “你如果不明白的话,我这便送你回去!”沈醉轻轻地道,也转身去看旁边的湖水。 不知为什么,他看着阿碧现在的样子,突然不想强求于她了,只想着只要她高兴就任她去哪儿好了。 而且还突然觉着自己挺无聊,挺可笑的,真有点儿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了。 “我……”阿碧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我还可以回去吗?”“为什么不可以呢?”沈醉转过头来轻轻笑问道。 他觉着自己是做了件无聊可笑的事后,却又忽然感觉着整个人轻松了下来。 “阿碧本就是慕容家的丫环,慕容公子既已将阿碧送与了公子,那阿碧从现在起便是公子的人了。 公子想要将阿碧怎样,阿碧便怎样,不敢有丝毫怨言!”阿碧想着慕容复当时听到沈醉承诺的“十万两黄金”后毫不犹豫答应沈醉的口气,再想到沈醉用金钱来衡量她的价值时,忽然感到有些万事俱寂,提不起丝毫心力的感觉。 “你怨我吗?”沈醉仍是含笑问道。 “我不知道!”阿碧轻轻叹气道,还是转身低头望着水面。 过得片刻,她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儿箫声,离的很近很近。 她转过头去,便见到沈醉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管碧绿的竹箫来。 箫声呜咽着,婉转地诉说着,曲调正是那首由他那晚在听雨居吹奏了一小段,后来二人合力补全的那一曲《梁祝》。 他吹的深沉婉转,悠扬圆转,比那日在听雨居中吹的好多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练的,而且也不像那晚一样只吹了一小段,而是将那一曲整整地吹了下来。 她听着这首曲子,忍不住随着悠扬婉转的箫音将思绪拉回了他们那日在听雨居中的情形。 想着他为自己吹箫,讲故事,与自己谈心喝酒。 想到之后因为下雨他呆在自己琴韵小筑内的那两天时光,想到之后他们一起度过的许多快乐时光。 想着想着,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一曲罢,阿碧也深深地看着沈醉的眼,问道:“沈公子,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问吧!”沈醉轻笑着,将那只箫在指间打着转。 “阿碧在您的心目中,是不是就只值十万两黄金?”阿碧仍是看着他的眼问道。 沈醉回看着她的眼,笑道:“那十万两黄金,可以说已算是我的全副身家了!”阿碧听了他的话,好一会儿,脸上也绽出了笑容,然后看着他手的箫,笑问道:“你什么时候把这首曲子练到吹的这么好听的?”“这个,我好像忘了!”沈醉笑,阿碧也跟着他笑。 第七十七章夜盗还施最快小说首发整理-7-31230500字数:5980是夜,参合庄内,慕容复独坐于院中凉亭之内大口地喝着闷酒。 旁边,美丽如仙子的王语嫣相陪在侧,正在不断地劝他少喝一些,说是喝多伤身。 但慕容复却是充耳不闻,只兀自低头喝酒,待得被她说得烦了,便忍不住反唇道:“我的事不用你来管,天色已然很晚了,你还是快些回房睡觉吧!”“表哥,我怕你喝醉了,还是在这里陪着你吧!”王语嫣颇有些委屈地道。 “我喝醉了自有下人来扶,用不着你。 再说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扶得动我吗?还是快些回去睡觉吧!”慕容复皱眉道,心中已经是很不高兴。 本来中午的时候被沈醉打败,弄得狼狈不堪,就已经让他很不爽了。 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喝喝酒消消愁,想不到这位表妹却是还要来絮絮叨叨地烦着他,当真是让他非常不爽。 “表哥……”王语嫣委屈异常,但叫了两个字却是已被慕容复打断喝道:“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不好?”“我……”王语嫣听他如此口气,忍不住心中伤心,泪水盈眶。 但看慕容复时却见他只是低头喝酒,并不理自己,心中更是伤心,叹了一口气,起身又看了眼慕容复便即转身而去。 一转过身去,眼中的泪水便再也忍不住夺眶而下。 慕容复却仍是连看也不看,只是不断地饮酒,一杯接着一杯地喝,想要借酒浇愁。 喝了四五杯后,壶中的酒却是已喝完,他索性便干脆拿过旁边的酒坛来狂饮。 “咕嘟咕嘟”喝得两口,却是突然想起来那沈醉用的便是醉拳。 而且跟自己打斗时,还趁机喝着酒,显得是既轻松又洒脱。 他想得中午太湖中那片荷叶之上,沈醉打斗之时仰头喝酒的样子,心中便是一股怒气上涌。 此时喝的酒感觉便也成了沈醉的酒一般,咬着牙嘴角一阵抽搐,“啪”的一声便将手中的酒坛子狠狠摔在地下打得粉碎。 一把将酒坛摔碎,他心中感觉便似把沈醉摔碎了一般,仰头便是一阵哈哈大笑。 笑了一阵儿他便醒悟了过来,想到自己竟要靠这种方式来发泄,后面的笑声便变作了嘲讽的笑声。 一边笑一边嘴中道着“南慕容,南慕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哈哈哈……”他又自我嘲讽地大笑着,笑了几声却是一跃身跳出了亭外,来到亭前空地处胡乱地打起拳来,身子摇摇晃晃,脚下踉踉跄跄,竟是在模仿着沈醉的醉拳动作。 可惜的是他模仿的虽有些形似,却是毫无其一丝神韵,招式混乱之极,脚步更是把握不好,好几次便一步没走好差点绊倒于地。 他在这边胡乱地打着拳模仿着沈醉的动作,却不知斜对面屋顶之上正有一黑衣蒙面之人把他的一切举止尽收于眼底。 黑衣人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地眉头深皱,口中轻轻长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忽听后花园处传来一片嘈杂混乱之声。 黑衣人在屋顶之上寻声看去,便见得那处火把乱晃,人影乱闪。 他初看之时眉头便皱得更深了,待再看时却已是忍不住面色一变,然后便施展轻功往那处而去。 而底下的慕容复却也已是听到了后花园处传来的混乱声,已停了自己的胡乱模仿,闪身快速往后花园处而去。 他穿屋过院快速奔走,不一刻便已到得了后花园内。 一进门待得看到那火光辉煌处的地方,也是忍不住面色一变。 连忙抓过刚从外面院外奔进来的一人来问道:“怎么回事,还施水阁也是你们随便进的吗?”“回,回公子爷,小的听说是还施水阁被人给盗了!”那人一看是慕容复连忙急急地禀道。 “什么?”慕容复面色一变大声喝问,随后一把甩开这人,一腾身便已跃到了还施水阁所在的小湖岸边。 在此处一点地面,便再次腾身而起,直接跃过了湖岸与阁楼间的三丈水面,到了还施水阁之前,然后便往已开着的两扇大门内急奔了进去。 “孙管家,怎么回事儿?”慕容复一奔进去,扫眼看了一下,便发现了这底层的不少书籍竟是都已不见,更是面色大变,然后一闪身到了一五十岁左右的黄瘦汉子身前一把揪住他胸前衣襟问道。 “公子爷,您来啦!”那孙管家初时被他一把抓住,不知是慕容复,忍不住便要发作,此时看见了是慕容复,便面色缓了下来,然后拱手禀道:“还施水阁内被贼人给偷了,小的刚派了人去叫公子爷,不想公子爷这么快便已来了!”他却是不知道他派去的人根本还没找到慕容复,慕容复是自己听到动静赶过来的。 不过慕容复此时却是也不给他解释什么,只是手中更紧抓了他衣襟大声喝问道:“是哪个大胆的毛贼?”他此时因为生气激怒已是面孔扭曲,本来一张俊美的脸,在此时火光的照耀下看来竟是让人十分害怕。 孙管家此时又被他紧抓了一把胸口衣襟,衣服一紧,却是使得脖子被衣领处勒着了,张开了口急喘着气,面色也变白了。 再见得慕容复此时的表情,心中害怕,面上更是变得煞白。 但听得慕容复的问话,却是还要作答,但脖子被勒得紧却是说不出来,只能是伸着手哆哆嗦噎地指着一处地方。 眼光也向那处斜去,示意慕容复去看。 慕容复顺着他手指与眼光所指的方向一看,便又是面色一变,然后一把松开了抓着他衣襟的手,急跨一大步便已赶了过去。 这正是中间的一排书架,书架上已是十有七空,孙管家所指的地方也是已空了的书架。 只见那书架的上方隔板之上一朵红色的玫瑰花正深深地插入木板之内,下面还钉着一张纸。 纸的正中间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黑色巨龙,旁边写着一行字,乃是“无影神偷夜神龙”七字。 他一看见了这七个字更是面色一变,口中惊呼道:“竟是夜神龙!”这无影神偷夜神龙的大名他可是听说过的,在洛阳事情办完之后,他便带着王语嫣转到开封,准备在那里乘船下江南回苏州。 就在开封城内,他听到了夜神龙的大名。 整个开封城酒楼茶肆内都沸沸扬扬地谈论着一件事一个人,这个人便是夜神龙,这件事便是他夜入皇宫盗酒还又全身而出的事。 虽然当朝太皇太后已严令封锁消息,但世上无不透风之墙,这件事情还是传了出来。 再加上事发不久,开封城便已大军戒严,出入严查,更让人相信了这件事情不是空穴来风之说。 慕容复就是在那里听说了夜神龙的人与事,而在回到苏州附近之时他更是听到了夜神龙盗取苏州知府的事件,还听说了那是他的第一次出手。 他当时还想着哪一天打听到了这位神偷的下落,好好结识一番呢,想不到他想要结识的人今天却是已偷到自己头上来了。 想一想能出入皇宫,视大内高手如无物的人物是何手段,以大宋朝整个国家的力量尚不能将这夜神龙捉到,那这还施水阁内被他盗去的书籍还能追回吗?慕容复看着那朵鲜艳的玫瑰花,看着纸上的那条黑色巨龙,巨龙回望着他的眼神仿似在嘲笑他一般。 他忍不住心中大怒,一掌击出,但听“轰”的一声,那张纸,那朵花,那截书架便已被 分卷阅读71 他一掌击碎。 纸屑飞扬,花瓣飞舞,木屑飞溅。 他一掌击出,胸中的一口闷气总算是出了一些,缓了缓脸色,便又急步奔往了二楼之上奔去。 上了二楼,扫眼一看,他面色变得更差。 只见二楼之上的书架内,竟是一本书不剩的全部被那夜神龙给盗走了。 想到这还施水阁内的武学典籍,虽说不得全都是精品绝技,但却也是花了他慕容家好几代人的心血收集的。 可说天下武林中各门各派的武功都有罗列,他一向引以为傲。 但想不到,想不到,到了自己手上,一夕之间就已被人盗了个十之八九。 这又让他如何对得起慕容家的列祖列宗,死后还有何颜面入祖坟。 自己于兴复燕国大业之事不但一事无成,如今更是连自家这点引以为傲的基业也是被人盗去。 心中想着这些事情,羞愧、窝囊、丢脸、无能等这些字眼一一从脑中闪过,每想到一个便觉一种情绪从胸中升起,胸口也多了口闷气。 他一一想过,只觉胸口中越来越闷。 他想要张口吐出来,却是怎么也吐不出来,反而是越来越闷。 最后,闷气达到暴满,在他胸口猛地爆了开来。 “哇”的一声,他忍不住张口吐出一大口鲜血,人也站不住了,身子摇了几下便往后倒去。 “公子爷,公子爷,你怎么了?”后面孙管家跟上楼来,见他脸色越来越差,最后一口鲜血吐出,身子摇摇欲倒,便连忙一把扶住了他。 低头一看,只见他已然是晕了过去,更是牙关紧闭,面色极差,脸上表情极是痛苦。 “公子爷,公子爷……”孙管家一边大声呼叫着,一边又是拍脸又是掐人中。 忙活了好一会儿,正准备叫人抬下去请大夫救治之时,慕容复却是闷哼一声,嘴角又溢出一丝鲜血,幽幽地醒了过来。 “公子爷,你没事吧?”孙管家面上一喜,连忙问道。 “呵!”慕容复苦笑了下,抓着他胳膊缓缓站起身来向他摇了摇头,又喟然长叹一口气,便转身向楼下走去。 但孙管家却是瞧他双眼之中目光呆滞,毫无一丝生气,连忙担心地在后紧紧跟着。 缓缓地出了还施水阁的大门,他仍是那般呆呆地走着,眼睛也不知瞧着何处,只是机械般地走动着。 “表哥,表哥,你怎么了?”一阵娇呼声传来,一个白色的身影急急奔至慕容复身前抓着他胳膊问道。 正是王语嫣,她被慕容复赶回屋中,心中伤心。 一回屋便一把扑到了床上默默地流泪,正在哭泣之时突听得后面乱嚷嚷的。 初时她并未在意,但听后面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大,不由心中好奇,便擦干了眼泪赶了过来。 赶过来时便已听说了是还施水阁被盗,等过了湖水到了这边还施水阁之前时便见得慕容复从里面缓缓走了出来。 但见他目光呆滞,嘴角处还挂着一道血丝,心中一紧,连忙奔了过来问道。 但慕容复却是毫无反应,她的话他耳中好像没有听到一般,便是她的人他眼中也好像根本没看到一般。 仍是保持着那般表情,木木地往前走着。 “表哥,表哥,你到底是怎么了,你说句话呀!”王语嫣瞧着他的这副样子,心中一急,忍不住便哭了出来。 一边摇着他的胳膊,一边哭道,但慕容复却是仍然毫无反应。 “哈哈哈……”突然间夜空之中一阵嘹亮的长笑声传来,众人寻声望去,便见得还施水阁的楼顶之上正站着一名黑衣人。 只见这人身形高挺,身穿一袭黑衣,眼睛处的一圈蒙着一条黑色的眼罩遮住了他的上半边脸,使人不能看出他的面貌。 黑布之上只在眼睛处透着两个孔洞,里面一对精光闪闪的眼睛正从那里透出,扫视着下面的一群人。 他的下半张脸在外面露着,上唇之上蓄着一层修剪的细密美观的胡须。 嘴角处还挂着个有点邪气的笑容,配合着他那撇修剪的十分漂亮的小胡子,看上去给人一种别样的魅力。 这身打扮,这撇小湖子,综合起来就已说明了这个人的身份,正是无影神偷夜神龙。 夜神龙何许人也?这人物可以说不存在,而又确实存在,只因这个人只是沈醉的一个化身而已。 是他换了副打扮,加了撇小胡子后,用的一个名字。 说他不存在便是世间并没有这样一个真实的人物,说他存在便是沈醉想要他出现时他便会存在。 而现在,他就是存在的,存在于还施水阁之下、小湖岸边所围绕着许多参合庄庄丁家仆的眼中。 在他们手中火把明亮的火光照耀下,他的身影高高挺立在还施水阁的楼顶之上。 他看着下面的人,嘴角挂着那个笑容,似是不屑,又似是嘲讽。 他找到了楼下正被王语嫣扶着的慕容复,然后用故意加粗了的声音明知故问地问道:“哪位是南慕容?”他第一次初入还施水阁之时,就有盗光这里所有藏书的想法,还想要看看到时候慕容复是何表情。 现在他虽没有盗光,但却是盗走了该盗的,盗走了他认为有价值有用处的,只把那没用的留了下来。 而他现在,也看到了慕容复此时的表情。 当他看到慕容复的表情之后,心中也忍不住小小地吃了一惊。 他实在有些想不到,他的这一举动会给予慕容复如此大的打击。 只是他并不知道,慕容复会受到如此大的打击并不只是因为还施水阁被盗之事,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慕容复中午刚刚在他的手底下吃了败仗。 心情正受打击情绪低落之时,又紧接着受这一打击,让慕容复如何承受得起。 沈醉在楼上看着下面慕容复的那般呆滞表情,心中竟也忍不住生出些恻隐之情,觉的这小子此时真的是挺可怜的。 不过事情既已做了,他也不会后悔去,更不会又把偷了的书还回去。 他此番现身出来原是没有必要的,除了要来看一看慕容复是何表情外,还有就是为鸠摩智考虑。 虽然他已留下了自己的独家印记,但难保没有人冒充的,所以他觉着还是有必要现一下身,让慕容复别怀疑到鸠摩智身上去。 他偷完书之后,躲在旁边的一处屋顶之上心中猜测慕容复会是什么表情时本是极有兴趣的,但此时真的看见了他却已是没有兴趣了。 他看着慕容复轻轻叹了口气,正想要走,却突然见慕容复仰头看着他的眼光竟是慢慢清明了起来。 这时又听“嗖嗖嗖”几声衣袂破风声响,眼中所见,已有六七条人影从底下跃起,手中各拿兵刃向他所立之处而来。 “想不到这参合庄内却是还有不少好手的!”沈醉心道了一句,便伸手入腰间从钱袋之中掏出十几枚铜钱来,然后手腕一翻,铜钱急速飞出,但却是毫无破空之响声。 只听得没多大功夫后传来了铜钱打中人身的“卟卟”声,还有刀剑磕碰到铜钱的“叮叮”声。 有五人一时不察已被铜钱打中,掉下了地去,只有两人用刀挡住了。 但沈醉紧接着向他二人连发的两枚,他们却是再也挡不住。 “卟卟”声响处,已是掉下了地去。 他想到用铜钱作暗器,是因为上次在皇宫之中从王总管手下逃离时打出的那一把铜钱。 他认为自己既用了两个身份,难免会有用两个身份都跟人动手的事情。 他逃离之后就曾好好想过,每一个身份该用什么功夫。 最后想到的是以夜神龙的身份出现时,还是尽量能不出手时就不出手。 遇到非跟人打时,就只用轻功闪避,闪避不行就以暗器来对敌。 而暗器自是也不能用花瓣,所以他选用了铜钱这一普通平常的东西。 而且用钱来当暗器,还能表现出他这一代神偷的阔气来。 他以铜钱打掉了飞身而上的几人后,正又要转身再走之时,突听下面一个声音大喝道:“夜神龙,快将从还施水阁内盗去的书给我还回来!”这声音他只用听就听得出来是慕容复了,不想他这么会功夫已是清醒了过来。 转眼看时,已见慕容复轻身而起,往楼顶而来。 沈醉一手平摊,掌上一把铜钱,另一只手屈指连弹,便见得手中铜钱被他一枚枚弹出。 有的直去,有的斜至,还有的转着弯向慕容复打击。 慕容复在空中挥掌连挡,等到将铜钱一一打落之时,他一口气已竭,身子便往下掉去。 但他却急吸一口气,使身子向还施水阁处靠了靠,落下去时刚好一脚踏在了还施水格一楼的屋檐之上。 一点之下,便又轻身而起。 但刚一在楼顶之上露出头来,沈醉的铜钱便已又至。 一出手便是十数枚,不但有从各个方位直接攻击他的,更有打在空处意图拦阻他身形的。 慕容复心中郁闷无比,但却也无法,只能又连连挥掌击落。 将所有铜钱打掉之后,又是一口气已尽,便又掉了下去。 而沈醉却是已趁机一闪身施展无影千幻而出,划空而过,带起一溜残影。 慕容复却是被楼身挡着,看不见他在上面的动作。 等到他又点了屋檐跃上来之时,沈醉却已是不见了踪影。 他胸中气愤,转眼瞧了一圈,选了个方向又要提气追去。 刚一提气,却忽觉胸口一痛,一声闷哼,又是忍不住的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 其实他刚才在还施水阁的二楼上气闷吐血之时就已受了内伤,后来脑中清明过来,伤还未好便又提气来抓沈醉。 挥掌击落铜钱,两次掉下跃起,连番运气,已是使得伤上加伤,此时再也压制不住,所以便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第七十八章无影千幻最快小说首发整理-8-6140500字数:6263沈醉展开无影千幻的身法,极快地出了参合庄,往岛后侧他停船的地方而去。 很快地他就到达了岛后的边缘地带,只要穿过了前面的那片小林子后就能够到达他停船的地方了。 但就在他还离林子约有三丈多远时,他突然感觉到了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他看不到什么不一样,也听不到什么不一样,这片林子与他来的时候一样,但他就是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这感觉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但他却知道这是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他感觉到自己只要进了林子的话,就会遇到危险一样,所以他便在林子外面三丈多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然后双眼紧盯着林子里看,两耳也紧竖了起来倾听着林内的动静。 瞧了一会儿听了一会儿后,他却仍是什么都没瞧出来也什么都没听出来,但他心中的那危险感却是仍旧挥之不去,缠绕心头。 他又斜眼往左右两边看去,待看完了左边刚往右边转时,突听得身前破空声大起。 转眼间急忙一瞥,便见得三件暗器连珠射来,速度急快,转眼间便已至胸前。 他看得清楚,右手拂起,在最前面的第一件暗器上轻轻一点,已将那件暗器横点而落。 一点之下,但觉暗器上所附劲力急大,而且指间相接处感觉竟不是金属状物。 他不由心中奇怪,后面第二件暗器紧接而来时,他便以姆指与食指轻轻夹住,第三件时却是用中指与无名指夹住了。 他低眼一看忍不住心中一惊,只见指间所夹的那两件暗器却是两片椭圆形的树叶,长度约为姆指长短,正是面前这片林中的大部分树木所长的叶子。 显然那人是在林中树上随手摘来,当作暗器发射的。 竟是飞花摘叶的绝技,自己以拈花指来飞花,想不到现在就碰上了个摘叶的。 能施展出飞花摘叶的绝技来,想来内力定是不下于自己的,而且以刚才这两片叶子上所附的力道来看,甚还高出自己一些。 他想不到在这参合庄所在的小岛上竟还有如此高手,而这人又是本来就在此处的,还是跟着自己来此处的。 正在他想着的时候,暗器破空之声再次响起,这一回却是一共五片树叶,成梅花状齐飞而来,分打他双肩,两边腹侧与正胸口。 沈醉脑中虽在想着这些问题,但他知道林中隐藏着一名高手,所以仍是分神留意着。 那五片树叶一发出来,他便已回过神来,然后右手腕一翻,指间所夹的那两片树叶便急速飞出,但却是毫无破空之声,目标乃是射往他两腹侧的两片叶子。 “波波”两声,四叶相撞,发出两声闷响,那叶子在两人力道的激撞之下已是破碎成了千百片散落开来。 剩下的那三片叶子未被所阻,仍是照原路线飞来。 沈醉将那指间的那两片叶子打出后,手指上拈花指力透指而出,向着那三片叶子分别以一道指力一搅,化去了那叶子上的力道。 然后不等那三片叶子落地,便屈指而弹,每一指都弹到一叶子之上。 那三片叶子便成了他的暗器,照着飞来的方向,向那林中急速反飞而去。 他伸指弹出那三片叶子后,便张嘴喝道:“哪个藏头露尾之辈,竟在此处暗施偷袭!”“哼!”林中一声冷哼出来,一道人影从林中急闪而出。 站在林中边缘处看着那无声无息急速飞来的三片叶子,右手举起,连弹三指,但听“嗤嗤”声响,三道无形指力破空而出,将那三片叶子打作粉碎。 随后那人右手又往身后斜上方一举,往回一缩手,便听得“呼喇喇”声响,他身后侧的一棵树的一大把树叶便已被他掌力吸扯下来。 随后他右手一带,将那一大把树叶带至胸前,然后右手中掌力变吸为吐,那一大把无数片树叶便以满天花雨手法被打出,铺天盖地往沈醉飞来,笼罩住了他身前左右上下的所有方向。 沈醉见这人一出来,便已看得清楚,见是一身形高大的黑衣蒙面之人。 紧接着那人三指连弹,以指力打碎他的那三片叶子,让他心中再次吃了一惊,但他却也认不得那是什么指法。 只是看着他的身形与指法以及他刚才的那一声冷哼,却是心中一动,已有些想到眼前这人是何许人也了。 但他还不等证实,便见那人以指力打碎三片叶子之后毫不停顿,紧接着便是满天的无数片树叶铺天盖地而来。 他瞧着那铺天盖地而来的满天树叶,却是口中大喝了一声“来得好!”然后伸手从腰间钱袋中抓出一大把铜钱来,也是 分卷阅读72 扬手一洒以满天花雨手法将手中那大把的铜钱打将出去。 满天花雨对上满天花雨,铜钱对上树叶。 但听“卟啪波吧”之声不断传来,空中已是有许多铜钱与树叶相撞互相化去力道掉下地去。 但沈醉的铜钱却是要比树叶结实的多,因此两相对撞之下便是铜钱完好,而树叶则是粉身碎骨化作了满天碎叶飘散而下。 但是沈醉的铜钱却是没有那人从树上扯下来的那一大把叶子多,而且也并不是每一个铜钱都能恰巧地打中每一片树叶,所以仍是有不少的树叶还是毫无阻碍地向他飞来。 而相应的,也有不少的铜钱向那黑衣人飞去。 沈醉看着那已近身的许多片树叶,功运双手,拈花指力运布十指,然后看准了方位,连连出手伸指而弹,每弹一下便有一片树叶倒飞而回。 有的还变换了方位与角度,有的则成了斜飞或是画着弧线而飞,但目标却都是那林边所站的黑衣人。 而且他这般挥臂弹指动作极是迅速,快到极致处,便产生了残影。 以至于这一手影还没消去,那一手影便又出现。 一时间,他胸前上下左右竟满是手影,看上去便像千臂菩萨一般。 而那黑衣人却是对着身前飞来的不少铜钱连连挥掌打出,那铜钱怎么飞来的便怎么飞了回去。 不但路线完全没变,便是那铜钱上所附的力道也是没变,仍就是阴柔的拈花指力,破空之时毫无声息。 沈醉看得他这一手,脸上忍不住露出个微笑,心道了一声“果然是了!”他们这两人各施手段又将身前经过刚才那满天花雨对满天花雨之下没有相撞上的所有暗器全部倒打而回,而他们两人这般各番施为却又是不分先后。 所以这一回的树叶与铜钱仍是在当中相撞,因密度够大,所以还是有不少的树叶与铜钱相撞双双无力掉往地下。 但也仍是有没有相撞上的,又是穿过铜钱与树叶间的空隙向对手飞去。 两人见得暗器欺进身来,又是像刚才那般再次而为,又将身前的铜钱与树叶全部向对手打回。 他们每这样来上一次,铜钱与树叶在空中相撞,数量便会减少一些。 待得二人各施了四次之后,那空中所飞的铜钱与树叶便已是寥寥可数。 但那黑衣人却是已有些不耐烦了,这一回铜钱与树叶再次在空中相撞漏飞过来便连连弹指击落,不像前几次那般再倒打而回。 而沈醉却是也觉着有些无趣了,便也已拈花指力将身前树叶连连打落。 他这拈花指力道阴柔,他这番用力又用得巧妙,所以那几片叶子便只是被他指力打落,并没有被打碎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姑苏慕容的绝技,在下这回算是见识到了!”沈醉将那些个树叶一一打落之后,轻喘了口气向那黑衣人拱手抱拳行了一礼,笑道:“慕容博家主,晚辈夜神龙在此见礼了!”那黑衣人双眼中寒光一闪,然后紧盯着他道:“夜神龙,你却不要信口胡说!”“我有胡说吗?”沈醉笑着反问道。 他听得黑衣人这话,心中却是更加肯定了他是慕容复诈死的老爹慕容博。 他毕竟也算得是一代前辈高人,虽被沈醉叫破,却是也拉不下脸来失口否认自己的身份,只能叫他不要信口胡说。 沈醉一句反问出口后,却又接着道:“你错就错在不该使你慕容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绝技,否则我却是还不敢确定呢!想你慕容家代代单传,这一代除了个慕容复外却是还有谁会这绝技。 所以我想来想去,便只能想到您老先生身上去了。 虽然武林传言您老已死,不过玩诈死这招我可是见得多了!”他确实是见得多了,武侠小说中爱玩这招的人可是实在不少。 他看了那么多的武侠小说,自然便也是见得多了。 “难道除了慕容家外,便再无人能会此绝技了吗?”慕容博紧盯着他,冷冷地道。 “这可能吗?”沈醉仍是笑着反问道。 心道:“这事儿要是真有可能发生,那你慕容博就可以马上找块豆腐一头撞死了!”慕容博看着他的眼光更加冷厉了起来,紧紧地盯着他冷声道:“看来老夫今日却是留不得你了?”但随后他的眼光却缓了缓,接着道:“不过你若是马上将从还施水阁盗去的书交还回来,并发誓永世效忠于我慕容氏,老夫倒是可以考虑留你一命!”沈醉听着他的话却是十分自信地笑道:“留不留得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你以为就凭你这点微末技俩,还想着要从老夫手上逃脱吗?”慕容博的话音刚落,便已一闪身欺到了沈醉身前,一掌向他当胸打出。 沈醉却是早已注意着他的动作的,不等他这一掌打到,便已一闪身向旁闪了出去。 慕容博并不回身,而是一个斜闪便已紧追了上来,那一掌还是向他当胸打至。 沈醉闪身后退,一挥手两枚铜钱向慕容博打出。 一枚向他当胸打至,另一枚却是从他身旁飞了过去,在后面绕了个弯向他背后打去。 慕容博一挥掌,当胸向他打落的那枚铜钱又照着原路向沈醉反打回去。 后面那一枚他虽不知其中变化,但以刚才他与沈醉对打暗器来看他施展暗器的手段,料想他定不会出此差错竟至打偏了。 所以还是一个闪身让了过去,刚一让过,便见得一枚铜钱从身侧无声无息飞过,正是沈醉刚才打偏的那一枚。 他想到沈醉竟能将暗器使到绕弯从人背后打来,心中也不由佩服他的暗器手法高明。 但佩服归佩服,这人却还是不能放过的。 他闪身让过这枚铜钱,待再要闪身追出之时,却又见得眼前连续七八枚铜钱或直或弯地向他飞来。 他待铜钱飞至身前,双手各在身侧画了个半圆,推掌而出。 这一回,却是没再用他慕容家的“斗转星移”,而是实打实地劈空掌力。 凌厉的掌力化掉铜钱的来势,夹带着铜钱向沈醉破空呼啸而去。 沈醉却是不与他硬拼,又是一个闪身带着一溜残影让了开去。 他如今闪让慕容博的这几式,却是也用得无影千幻身法,并不是以闪让之妙闻名的凌波微步。 只因他想着今后要避免以两个身份出现时用出同样的武功,所以便连凌波微步也不用了,因为他是沈醉时却是会常用到凌波微步的。 反而无影千幻会少用到,想到用无影千幻的次数,好像都是做贼时候用的,所以他便把无影千幻以拈花指施展的暗器绝技定为了用夜神龙身份行事时的武功。 还有一个鱼龙百变手在必要时也可用到,因为那套手法乃是以抓鱼手法综合众家之所长而创,里面有许多别派擒拿手法的影子,所以并不怕被人识出。 不过能不用,还是尽量不用的好,所以他现在便只用这无影千幻身法与拈花指力施打铜钱的暗器手法来对敌。 他的无影千幻身法乃是结合神偷秘技中的轻功与他原有的步法身法相结合而创的,其中自也包括了躲避敌手攻击至为巧妙的凌波微步。 所以这无影千幻躲避攻击,却也是上佳的身法。 再加上快速与残影的奇幻,却是也不比直接用凌波微步差的。 其实只要能做到“快”之一字,那闪避敌人的攻击便是毫无问题的。 皇宫之中的那变态老太监王总管就向他证明了这一点,那王总管就是只靠快速的身法便能够追上自己巧妙的凌波微步,可见其效了。 而现在这慕容博的轻功身法与那王总管比起来却还是逊上一两筹的,再加上他如今已是功力大增,自是不能够与当日皇宫之中同日而语了。 他相信靠自己现在功力大涨后的速度,再与那王总管对上手时也是有得一拼的,甚至还能够跑得过他去。 闪,闪,闪!沈醉的无影千幻全力发挥,便只见得围着慕容博一条身影左右翻飞,他身前身后,左右四周全部都是沈醉急掠而过的残影,已至于他有时候急乱中判断不出来,竟是拿那影子当沈醉的真身了。 那是自然打不中的,只能打散一只影子而已,所以他现在打的是极度郁闷。 再加上沈醉时不时地以拈花指力无声无息地打上几只铜钱偷袭暗算,更是让他郁闷无比。 那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当真是会让人郁闷的要死。 他自出道以来几十年间,可是还从未对上这么一个对手呢!还“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连追都追不上人家,还个屁呀!慕容博打到这里,已是心中忍不住地骂粗口了,只能是双眼紧盯着沈醉的真身,只是在原地转着圈地用参合指来进行攻击。 嗤,嗤,嗤!凌厉的参合指力透空而出,紧紧地追打在沈醉的身后。 场中残影迷漫,指力四溢。 但沈醉的身法委实是太快了,慕容博却是总打不着他。 再加上他不断地绕着圈地围着他打转,使得他左右四周到处都是他急掠而过的残影。 上一轮的残影还没完全消散,他下一轮的残影便又已布上。 如此连番施为,到此时为止慕容博的前后左右四面八方已是全被沈醉的残影给包围住了。 这些残影虽不具攻击力,但却是影响着慕容博的视线。 他现在已是越来越看不到沈醉身影究竟在哪里了,只能凭着听声辨位的功夫以听力来判断他的位置。 但过得一会儿后,他却是只听到自己参合指破空的响声,竟是再也听不到沈醉身形急速掠过的风声了。 而此时他身边的影子却是还未消散,这不得不使他小心了起来。 因为沈醉完全有可能躲在暗处暗施偷袭,以他那施打暗器无声无息的功夫用来偷袭实是再妙不过,便是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也实是不好防的。 所以他慢慢地转着身小心防备着,双耳紧紧地倾听着四周动静。 转过一圈后,便慢慢地瞅准一个方向往外面缓步走去,想要走出被沈醉影子所包围的这地带。 慕容博一边儿小心地防备着,一边慢慢地一步一步往外走着。 可说是步步为营,每走一步都要注意倾听身边的动静,直到确定无危险后,才会迈出下一步。 就这样,他这样小步地往外移动着不知走了多久,还没等完全走出去时,四周迷漫的影子却是已经消散了。 他看到影子慢慢消散,不由心中安定了不少。 往四周扫了一眼,却是并没发现沈醉的身影。 但他却还是不得不小心防备着,因为沈醉那小子完全有可能是要趁自己放松防备时才突然出手,一招致自己于死地。 忽然一阵夜风吹来,风声呼啸间慕容博更加小心,怕沈醉会趁着风声以掩饰别的响声时出手。 但这阵夜风吹过后,沈醉却是依然没出手。 夜风吹过,残影完全消散,四周重新回复清朗,他四面顾盼却是连沈醉的一片衣角也瞧不见。 他皱了皱眉,沉思片刻,突然心道一声不好,便连忙施展轻功飞入林中。 穿林而过,到得林外一处浅水滩前,只见水弯处水面上飘着一大片的木板碎片。 这乃是他先前防备沈醉逃脱,出手打碎的。 他之前并不是追在沈醉身后而来的,而是借着熟悉岛上的地形与道路,再加上沈醉掠出的方向,判断出了他在何处登岸,先一步绕近路赶到这里来的。 来到这里后,他便在林子后的浅水弯处发现了沈醉来时所乘坐的小船。 他为预防沈醉逃脱,所以便先一掌以暗力震碎了这条小船。 而他现在认为沈醉借着刚才的机会并不是要暗施偷袭自己,而是已趁机脚底抹油溜了。 所以他便连忙赶过来一看,他以为自己已经把船毁了,沈醉一时间便来不及逃脱。 想不到来了之后,却是仍然不见沈醉的身影,船身的碎片位置也是并无多大变动。 “难道他是潜水而走!”慕容博想着沈醉目前的逃脱方式,低头沉思间才猛然发现地下有几个用树枝划出来的大字,因为字的旁边就还扔着根树枝。 地下的字只有两个——“再见”,后面还画了个简单的笑脸,笑脸下面画了个箭头指着岛前参合庄的方向。 他一看那箭头所指,当即就想到了沈醉已是去了庄前的码头盗船。 他慕容家之人要出入这小岛,自是不能不用船的,沈醉便是到前面去偷船而走了。 以他的身手,自是轻松至极,谁也拦不住。 他想通之后,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低头间再看地下那笑脸,越看越像是在嘲笑自己。 越看越气,最后口中咬牙切齿地冷叫了一声“夜神龙”,然后“轰”的一声一掌将那片土地打出一个大坑,泥土飞溅。 慕容博想的一点都没错,沈醉正是趁着以无影千幻制造出的残影遮挡住了他视线后,已是趁机开溜。 但不想溜到这里后,却是发现船已被毁。 他立马就想到了肯定是慕容博干的,不过这也难不住他,这岛上的船又不止这一条,他慕容家多的是。 所以便要往前面而去,临走时却还留了个字画了个笑脸并作了方向指示,想要气上慕容博一番。 他的目的确实达到了,慕容博很生气,不过就是不知道后果会不会很严重?第七十九章中秋之夜最快小说首发整理-9-3122800字数:3571八月十五中秋之夜圆圆的明月高悬于夜空之下,明月的柔和光芒洒遍大地,也洒满了月下的太湖水。 湖水倒映着天上的明月,与天空的那个互相辉映着。 一艘小船独泊于月下的太湖之中,船上一男一女,男的英俊潇洒,女的温柔漂亮。 男的正在低头吹箫,女的则在伏首弄琴,箫声深幽,琴声曼妙。 一箫一琴缓缓而奏,曲音婉转,两声相缠相绕,配合极妙。 男子穿着一件浅蓝色的长袍,女子则穿着一件碧绿色的衫裙,两人不但琴箫合鸣协奏,就连衣裳的颜色也是很接近,看上去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情侣,极是般配。 “啊,时光如水,岁月如歌,转眼间就已到了……哈哈哈……”一曲罢,沈醉仰头对着天上明月感叹一句,不想才说到这里却是想起了在现代时电视上看过的一个相声来,忍不住地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小船 分卷阅读73 之上的一男一女正是沈醉与阿碧,在这中秋月圆之夜,沈醉提议两人在明月升起之际泛舟太湖之上,来共渡此佳节。 中秋圆月之夜,两人共乘一船,轻舟泛湖,想想便是十分令人向往的。 阿碧当时一听,便满心欢喜地答应。 沈醉准备的很是周到,不但瓜果、糕点、美酒齐备,就连乐器也带了。 当那轮明月升上天空之际,两人携手上船,轻轻划着浆儿,小船慢悠悠地荡往太湖之中。 等到远离岸边时,明月已是高升。 两人欢心谈笑一阵儿,便来合奏了一曲《梁祝》。 这一首曲子,两人却是早已改成了琴箫合奏曲,练过许多回了。 值此中秋佳节之夜,此情此景之下,两人更是投入,把这一曲奏的更是温柔缠绵,有如互相诉说柔情蜜意一般。 不过沈醉完后的这一阵儿大笑,却是有些大煞风景。 “你笑什么呢?”坐在对面的阿碧见他莫明其妙地突然大笑,不由脸色奇怪地问道。 而且他的这阵大笑破坏了此时的美好气氛,也让她有些微怨之气。 “没什么!”沈醉说着确是仍忍不住地在笑,他觉着就是说了也不见得能让阿碧听的明白的,所以就干脆以一句“没什么”掩饰而过。 不过看着阿碧仍是奇怪地看着他的表情,他却还是极力地压住笑意。 又低笑了一阵儿后,他才算不想笑了。 想起“时光如水,岁月如歌”那两句来,却是忍不住地叹了一口气。 时光真的是过的好快,转眼便已到中秋了。 中秋佳节团圆日,但可惜的是自己没办法与仍健在于现代的父母团聚。 也不知他们二老此时望着天上的明月是不是在想着自己这个儿子,想来在现代自己这个人物不是作“死亡”来处理就是挂个“无故失踪”了。 不知父母在知道了这个消息后,能不能接受起这个打击。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从春天走到秋天,他已觉着自己渐渐地融入到了这个世界这个时代。 除了父母外在现代的许多事情已是不会时常想起了,但在这中秋佳节之际,他却是难于抑制地思念了起来。 他抬头看着天下的那轮明月,脑中想着父母亲的音容笑貌,不禁有些黯然神伤。 “你怎么了?”阿碧见他刚才还哈哈大笑,但紧接着又是哀声叹气,心中还在更加奇怪之际,却不想他又露出了这么一副黯然神伤的表情。 虽然心中更是奇怪,但却还是面带关切地问了出来。 “我想我的父母了!”沈醉说完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低下头来抓起身旁的酒葫芦来,拔开盖子喝了口热辣辣的酒。 这么些日子来,阿碧却是也早知道了他的那番说辞。 也知道他是父母早逝,所以听得他的回答却是也不知说什么好。 而且他这么一说,却也勾起了她的思念。 她却也是父母早逝,现在想来也只是依稀记得父母的容貌了。 所以她想到这里,却也忍不住地跟着叹了一口气。 “好了,今天是中秋佳节,我们还是不要说这些感伤的事了!”沈醉也是早已了解了她的情况,听到她叹气便知定是自己勾起了她的思念,所以便反而笑着来劝她。 他说完话,又拿起身旁的竹箫来,道:“我们再来合奏一曲‘笑傲江湖’如何?”“嗯,好!”阿碧抬起头来,向着他温柔地笑了一下,将双手放在了琴弦之上。 然后又看着他,等待他的箫声起奏。 这一曲《笑傲江湖》曲却是由现代歌曲《沧海一声笑》改编的,改编的活儿自然是由阿碧这大行家来完成的,沈醉只是负责向她唱了几遍这首歌。 曲子早已改编好,两人也早已练熟。 所以沈醉是驾轻就熟,把手中竹箫的吹孔凑在嘴上,便幽幽而吹。 他如今的这箫技可也已是练的炉火纯青了,此时吹来毫无一丝生涩之感,曲音圆润悠扬。 前面的这一段开场的箫声独奏,悠扬于静谧的夜空之上。 箫音罢,琴音起,再而后便是琴箫合奏。 那日沈醉在湖中荷叶之上了打败慕容复,赢得了阿碧。 但阿碧当时却对他的作法有些不满,不过之后听了他的解释后却也相信了他的情意,便心甘情愿地跟他回了王家庄。 她心中虽对慕容复仍是有些不舍,但慕容复的做法却也是真正地伤了她的心,已让她对慕容复失望。 而且便是留下来,她也是没有多少希望能获得慕容复的青睐的。 所以她便把这份情这份爱转嫁到了自己已有好感的沈醉身上,因为沈醉是在真心真意地对自己的。 沈醉却是也知道慕容复已伤了她的心,但也知她的心中却还是对慕容复留着一丝情意的。 所以他这些日子来也不跟已被自己整的吐血的慕容复吃那干醋,闭口不提慕容复此人此事,只是专心地对待阿碧,跟她一起谈天说地、弹琴唱曲,后来便慢慢发展到了谈情说爱。 以自己的真心诚意却换取阿碧的情意,使她从对自己的好感到喜欢再到爱上自己,忘却慕容复。 可以说,这半个多月来的成效是斐然的。 他目前便已于阿碧发展到了拉手拥抱的地步,最后那一步骤却是还没做的。 一来是他觉着太快了;二来如果太快发展到那一步之后便极可能会让阿碧误会自己只是贪恋她的美色与肉体而已,并不是真正的喜欢她这个人。 尤其是值此她的情绪尚不稳定的非常时期,更是容易让她误会;三来便是他感觉现在挺好,如果现在要发展到那一步的话,他都觉着有些亵渎阿碧了。 他认为还是一切顺其自然的好,情到浓时便会自然而然的发生,有时太过强求,反而会适得其反。 曲罢,他轻轻地拉过阿碧的手,将她拥入怀中松紧适中地抱着,闻着她发间的香气,感觉着她的体温与心跳。 明月之下,太湖之中,他只觉心中一片清明,还有一股脉脉温情充斥着身体,感觉非常的自然舒适。 他轻拥着阿碧,又为阿碧讲着故事,这一回讲的是《白蛇传》中白素贞与许仙的故事。 阿碧静静地听着,靠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只觉天下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 以至于她竟有些迷醉的感觉,她静静的听完,与他聊着听后感,聊着白素贞、许仙、小青等人物。 聊着聊着她渐觉眼皮渐重,不知不觉间竟是已歪倒在他怀中睡了过去。 沈醉听着她平缓有节奏的呼吸声,看着她熟睡的脸宠,轻轻在她脸颊上印了一吻。 然后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则慢慢地把船往回划着。 八月十五中秋节,离秋天的最后一个月也就只剩半个月的时间了。 沈醉早已决定了要在秋天的最后一个月时动身赶往信阳,去找到萧峰与阿朱,将带头大哥的真实身份告诉萧峰。 所以剩下的这半个月时光他基本上每天都与阿碧呆在一起,珍惜着两人这短暂的相处。 他虽也有想过带着阿碧一起去的想法,不过最后却还是否决掉了。 因为带着一个人却是总没他一个人来得轻松自在,而且此去也兴许会遇到什么不知名的危险,自己一个人打不过还可以跑,但多了个阿碧的话便会让他多了份担心。 再有便是一个人行事也会方便许多,不需要独自行动时担心着阿碧并让阿碧担心,也不需时刻照顾着阿碧的感受,想怎么做时便怎么做。 比如露宿荒郊,他有时会兴致来了来次荒郊露宿体验一番露营烧烤的感觉,但如果跟着阿碧的话却得照顾着她,尽量每日住店让她吃好住好。 这样不但不能随心尽意,也会耽误赶路的时间。 所以综上所想,他便最终否决了带阿碧一块儿去的想法。 在一个人投入到一件事情时,便会感觉时光过的很快。 爱情也是如此,在沈醉沉浸在与阿碧的柔情蜜意中时,这半个月的时光便已匆匆而过。 当他还未察觉到时,八月就已结束,秋天的最后一个月九月便已来临。 “难怪说温柔乡便是英雄冢呀!”在知道了已经是到了要上路的一天时,他忍不住地在心中感叹了句。 自己这半个月只顾着每日跟阿碧弹琴弄箫,谈情说爱了,竟是连时间都已忘了。 女儿家的温柔与情爱的缠绵看来的确是能够消磨掉一个男人的志气的,看来自己以后得注意着点儿,不能过份沉浸了。 有些心志是男人必须有的,有些事情也是男人必须做的。 沈醉站在庄外望着身前满脸不舍之色的阿碧,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向她道了声“再见!”狠了下心,一转身便跨上了马鞍。 “保重!”阿碧温柔地轻轻地道。 “老大保重!”送行的他风雷帮一众帮众在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堂堂主的带领下向沈醉一齐拱手送行。 沈醉在马上回过身来,再看了眼阿碧,然后看了眼整齐排列的风雷帮一众男儿。 看着他们挺立在那里的气势,感受着他们眼中的那份敬与义,他的血液渐渐热了起来。 转过身仰首一声长啸,双腿一夹马腹,跨下马儿四蹄翻飞,踏起一溜黄尘急速远去。 第八十章信阳城中最快小说首发整理-9-30220600字数:6537信阳城中,一座大宅院中,沈醉独坐在院中一棵大树下的石桌旁,正举杯品尝着一杯荔枝酒。 这荔枝酒他从皇宫之中偷出之后,却是早喝过的,确是十分美味,酒香中还带着荔枝的甘甜味道。 一杯酒下肚,他感受着舌齿间的留香与回味,轻轻咂了下嘴,又为自己斟上了一杯。 此时是刚刚午饭后不久,饭后闲暇饮上这么几杯美味的荔枝果酒,也算得是人生一大享受了。 正在这时,院门处快步走进一名三十岁左右的汉子来,他走到石桌前,向沈醉拱手一礼,然后禀道:“沈爷,他们进城了!”这汉子还在院外时,沈醉便就已听见他的脚步声了,也知道他是来找自己的。 所以在这汉子进院时,他便仍是继续着自己的动作,倒完了一杯酒,端起酒杯来又一口饮尽。 刚饮尽,这汉子便已来到近前禀道。 这汉子口中的“他们”,乃是指的萧峰和阿朱。 他在路上花费了半个多月的时间赶到了信阳城中,进城之后略休息后,便找了信阳城中的小混混来请他们帮忙。 要打听当地的消息,最好的办法便是找当地的地头蛇帮忙。 沈醉在离开王家庄前就早有消息知道萧峰与阿朱是才到了浙东天台山要去找智光和尚,由此推断,自也知道自己绝对是比他们二人早到信阳的。 但早到的话就得在这里等着他们,他既不想去康敏家中守着,也不想整日在城门口等着。 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找人替他在城门口守着,他自己则舒服地坐在家中等消息。 要找什么人呢,他首先就想到了信阳的地头蛇,城中的小混混。 他的风雷帮就全部是这些人组成的,所以他自然深知要论打听当地的消息,这些人实在是最理想不过的。 而要找这些人他也是熟门熟路,当初从四川跟着青城派往苏州一路赶过来时,他为了锻练自己刚创不久的醉拳,每到一处城镇便要找当地的小混混们拿他们来当陪练为自己练拳。 找的多了,这经验自然也就积累下了。 所以他没花费多大的功夫,便找到了信阳城中小混混的老窝,进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顿狠揍,直打到所有人全都躺倒在地上的时候,才说出自己的目的,并许给了他们不菲的酬金。 大棒加甜枣,如此才能让他们尽心办事。 他可不想只打的他们口服了,心中不服,办事的时候不尽心,拿假消息忽悠自己。 眼前的这名汉子就是信阳城中的混混头,名叫刘纲。 他知道萧峰与阿朱进城时都是易了容的,阿朱扮的是丐帮执法长老白世镜,萧峰则扮了她的跟班。 所以他便让刘纲守着信阳城四门,看阿朱所扮的白世镜什么时候进城。 他住在刘纲的宅子里,直等了六天才得到了两人进城的消息。 两人进了城后,他便让刘纲不用再管两人,而是改叫刘纲打听萧峰与阿朱什么时候进城,并把二人的身形面貌都为他讲了一番。 因为他知道两人从住在信阳城外的康敏那里打听完消息后,天明会去了易容改回原来面貌,再回信阳城,而且还会在信阳的一家客店里遇上大理四卫之一的古笃诚。 一番误解与意外后,两人才会去了小镜湖,也才会发生之后的事。 而他所要做的就是等二人进了客店之后,去那里找二人向萧峰揭露带头大哥的真正身份。 还有便是要在那里遇到古笃诚,从而去往小镜湖,免得因为自己提前揭露,没有了萧峰的前往出手使得段正淳死在段延庆手里。 此时,他听得了刘纲的话后,点了点头放下酒杯,起身道:“走吧,带我去找他们!”“是,沈爷请!”刘纲毕恭毕敬地请沈醉出门先行,他则在后相随,出了宅子后便在前领路。 一路之上还不断地接到手下小弟送来的最新消息,走到一半的时候,便已得到了萧峰与阿朱进了一家客店的消息。 两人便连忙在这报消息的手下小弟领路下,赶往了那家客店。 “就是那间吗?”沈醉站在路边的一个胡同口看着斜对面的一家客店向旁边的领路小弟与在这里守着的一小弟确认地问道。 “回沈爷,就是那间没错,小的一直都在这里守着呢,他们进的就是那间,到现在也一直都没出来!”守在这里的一名小弟躬身答道。 “嗯!”沈醉点了点头,从腰间解下一袋沉甸甸的银子来,转身递到了旁边刘纲的手里道:“这是给你们的酬金,点点吧!”刘纲从他拿出银子时就紧紧盯着,看到他将银子递过来连忙双手接过,感觉着手中沉甸甸的份量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后,他这才抬眼讨好地看着沈醉笑道:“不用点不用点,沈爷自是说话算话,这份量绝对是有多没少!”他笑着又低下头拉开袋子口看了眼里面白花花的银了,又向沈醉笑道:“沈爷,以后您要是再在信阳城里找什么人,便过来找小的。 只要 分卷阅读74 在这信阳城中,那人便是躲到石头缝里,小的也能给您找出来!”沈醉笑着摇了摇头,心道你这话可就夸大了,不过却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道:“以后要有这样的事,自是还会去找你们的!”说完后,又拍了拍他肩膀,道:“后会有期了!”说完,便转身横穿街道向斜对面的那间客店走了过去。 “恭送沈爷,沈爷后会有期!”刘纲带着手底下小弟向着沈醉的背影拱手道别,话一了便连忙拿回了手转过身来走到墙角把那一袋银子倒出来数着,眼中满是兴奋与贪婪之色。 旁边那俩也一样,瞧着老大手中那白花花的大块银子眼睛都直了。 沈醉穿过街道,走到了那间客栈的门口。 进了门内转眼往里一瞧,便找到了身形高大极是显眼的萧峰。 而萧峰却是在他还未进门时便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并判断出了来人是一个不下于自己的高手,不由心中微凛,便即转头向门口望去。 他刚一瞧往门口,就见得沈醉跨步走了进来,他一瞧便已认出,脸上不由泛出笑容,站起身来向着沈醉拱手笑道:“二弟,怎么是你,可真是巧呢!”他说罢,便跨步而来。 旁边的阿朱见他转头瞧门口时便也跟着瞧了过去,一瞧见是沈醉也是心中叫好巧,想不到会在这里遇上他。 她自也知道沈醉与萧峰的关系,也知道萧身陷聚贤庄时,沈醉单枪匹马前往营救,她当时在厅内就已瞧见。 现在见萧峰遇上了沈醉,也是替他高兴,也跟着他站起了身来含笑相迎。 沈醉看着萧峰大步而来,又转眼看了下阿朱后,将目光又拉回到萧峰身上,笑道:“大哥,咱们在这里遇上可不是巧,而是我专程找到这里来的!”“哦!”萧峰听得他的话忍不住轻哦了一声,心道自己与阿朱一路而来都是化妆易容而行,想不到这才除了易容就被自己这二弟找到,心中也不由佩服他的本事。 同时,也有些猜想着他到底是何身份。 在这莽莽江湖上找人可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何况还是两个易了容的人。 现今江湖,也就丐帮有这份势力与人力,其它的怕都有所不及。 他想了一番想不出来,便即作罢,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沈醉是早知他们会到这里的。 他脑中这些想法在刹那间极速闪过后,便又转回眼前,看着沈醉爽朗一笑,拉了他胳膊道:“还是先坐下再说吧!”说着便将他引到桌旁坐下,然后高声呼道:“小二,再拿一副碗筷过来。 另外,再上十斤好酒,添上几个下酒菜!”他说完,又看了眼阿朱道:“我与二弟此次相遇,先不管别的,定要喝上几大碗才是!”阿朱笑着回望了他一眼,便转过脸来向沈醉见礼。 沈醉抱拳回礼后,又在他二人间来回看了几眼后,向着阿朱打趣笑道:“不知现在是不是该称阿朱嫂嫂了?”阿朱一听,脸上大红,斜了他一眼,低下了头去。 便是萧峰也是有些不自在,感觉脸上发烫,不过他脸皮厚却是显不出来,轻咳了几声笑着掩饰过去,转移话题问道:“二弟刚才说是专程来找为兄的,不知却是有何要事?”沈醉见他二人尴尬,便不再继续打趣,又听了萧峰的问话,正了正脸色后,转过脸来对着萧峰道:“我找大哥来自是为了大哥的事情!”稍顿后又接着道:“我已经帮大哥查到那带头大哥的身份了!”萧峰笑道:“可真是巧呢,我却也是刚刚知道了那带头大哥的身份!”他刚说完这句话,店中小二便已拿了副碗筷与一坛酒过来,碗筷放在了沈醉面前,酒则放在了桌上,还有要添的菜则是让他们稍待。 萧峰拿过他先前未喝完的那坛酒,为沈醉与自己各倒上了一碗,端碗道:“来,为兄先敬上你一碗,感谢你为为兄的事情奔波!”他现在自以为已是知道了带头大哥的身份,而沈醉再来为他通报,便有些多余了,是以觉着很有些抱歉,便先来敬酒,道谢兼道歉。 沈醉却是并没有端酒,只是笑道:“想不到大哥却已是知道这带头大哥的身份了。 大哥不妨先说出来,看看与小弟所查到的是不是同一人?”他自是知道萧峰是被康敏那恶毒女人给骗了的。 萧峰听了他的话,看了眼他,便放下了酒碗来,脸色凝重中带着痛恨地道:“这人便是那大理段氏的段正淳,乃是大理国皇帝的亲弟,现被封为镇南王!”沈醉听后装作面色一变,急声问道:“大哥可知那段正淳是何许人吗?”萧峰咬牙道:“我自是知道,大理段氏武功高强,雄震天南,不但高手如云,更是势力雄厚。 不过为兄却是不会怕他的,他害的我家破人亡,我定要手刃此贼方能解恨!”他说完随后又想到沈醉可能还不知自己确是契丹人的身份,便又将此事向他述说了一遍,也把这份仇恨向他说了一遍,并表达了自己不报此仇誓不罢休之举。 沈醉静静听完后,才道:“这段正淳的身份小弟是知之甚清的,他不但是大理镇南王,现在还已被封为了皇太弟,行监国之职。 但这些却是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是三弟的父亲!”“什么!”萧峰听后忍不住惊呼一声,面色大变,面上表情又是痛苦又是犹豫。 阿朱也是知道萧峰、沈醉、段誉三人结拜的事的,自也知道沈醉口中的三弟是指段誉,她此时虽仍是低着头,一听这话后却也是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抬起头来看向沈醉道:“这不可能的,段公子的父亲怎么可能会是萧大哥的仇人,不可能的!”萧峰听了阿朱的话后也是心想着不太可能,便压下了面上表情来看着沈醉待他解释。 沈醉听着阿朱的话,心道有什么不可能,他不但是段誉老爹,却还是你老爹呢!然后又转过头来看着萧峰待自己解释的目光,问道:“大哥可记得三弟会一门‘六脉神剑’的绝技吗?”萧峰点头道:“不错,我听师父说过这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乃是以内力摧逼成无形剑气以伤敌,端的是厉害非常。 三弟会这一门绝技,自是大理段氏弟子不错,但为兄却是想不到他竟是……”他说到这里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端起碗来仰头大口饮尽。 沈醉道:“那大理的一阳指都是从不外传的,想那更加高深的六脉神剑又岂会传于一普通段姓子弟身上,若三弟不是大理皇族又岂能有机会学得!”他说完,顿了下又接道:“而且小弟与三弟相交乃在与大哥结识之前,还曾到他家作过客,这事小弟自是知之甚详!”“是了!”萧峰听得他的解释便已相信,心道那六脉神剑的绝技自然是非皇族不能传的,武林中的家传武功也一向都是如此。 许多世家武学就都是只传嫡系,只怪自己当时竟是没有想到。 接后再又听他说在段誉家中作过客,自是知道清楚,便已确信无疑。 但他又想到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大仇人便是三弟的父亲,不由心中十分痛苦,不知该如何抉择。 又拿起酒坛倒了一碗酒,刚要举碗大饮,不想手臂已被沈醉拉住。 他大是不解,不由奇怪地看向沈醉,却见他此时却是反而在笑着,心中更是奇怪。 忍不住想,难道二弟说这话全是骗自己不成。 想到是沈醉骗他,他眼光不由转厉直看着沈醉的双眼。 沈醉却是毫不回避地对上他的目光,笑问道:“大哥的这消息不知却是从何处听来,想来定是被人骗了,与小弟所打听到的带头大哥身份却是不同的!”“我这消息乃是从马夫人那里打听来的,还亏了阿朱扮作了白长老才哄了她说出来。 难不成她是在骗我们,那她又为何要如此说呢?”萧峰听他说是与他打听到的不是一人,不由心中又泛起了一丝希望,但他却仍是想不出来康敏为何要骗他。 想了想,想不通,便先不管只是接着问道:“二弟所打听到的带头大哥却是何人?”沈醉却是不答话,而是从怀中拿出那包着单正与玄慈信件的小包袱放到桌上来打开包袱推到萧峰面前道:“大哥请看!”他这包袱先前一直放在金龙壶里,不过知道了要见萧峰后便知会用上,所以在路上时已趁着刘纲没注意取了出来,以备到时取着方便。 萧峰看着沈醉的这番动作,心中还是有些奇怪,但一看到那包袱中信件信封上的所书不由脸泛惊色,道:“竟是写予铁面判官单正的信件!”他在杏子林时就听单正说过他家中是有那带头大哥与他的通信的,而他前些日子也是去山东找过单正的,不想自己与阿朱赶去时。 单正已是全家被杀,连房子也烧了,他当时就想到那大恶人是顾虑着单正家中的信件才会放火的。 想不到的是这些信件竟是已被沈醉取去了,现在还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此时急于知道那带头大哥究竟是谁,所以也来不及去想沈醉究竟是怎样取得这些信的,便连忙拿起一封来抽出细看。 他一看信上笔迹,不由眼光一亮,道句“果然是了!”他在杏子林中看过那带头大哥写与丐帮前任汪帮主的信,是以认得这笔迹。 只不过那封信的信尾署名一时不察被那智光和尚给吃掉了,所以他脑中只能深深地记着那带头大哥的笔迹,期望有一日能借着这笔迹找出这带头大哥是谁来。 只不过他那时想的是要找这带头大哥让他把事情说清楚,并未有现在报仇的想法,直到确认了自己是契丹人后才有此意。 想不到现在却还是真个用上了,他那句说罢,也不看信,便匆匆翻到信尾去看署名。 但一看到信尾处那“少林玄慈敬上”的六个大字,他的脑中忍不住轰地一下,盯着那六个字道:“这,这怎么可能。 带头大哥怎么,怎么竟会是他!”阿朱此时不由奇怪道:“是谁!”说罢,便起身走到了他身后看去,一看到了那信尾处的署名也是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沈醉看着萧峰道:“大哥只要想一想当年武林中谁有这个身份与地位去号令那么一大批的武林人士,便该相信了!”萧峰听了他的话,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但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将手中那封信放到一边又将下面的一封信抽出来去看信尾署名。 连看了三封都是一样,而且信上笔迹也都是一样,绝不可能造假。 他第三封看完后,又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当真是让人想不到,想不到呀!”他说罢,又叹了一声,端起酒碗来仰头而饮。 阿朱此时向沈醉行了一礼,道:“当真是要多谢沈公子呢,不然萧大哥怕就会杀错人了,而且还是段公子的爹爹!”她说罢,又自语道:“只是不知那马夫人究竟为何要来骗我,还把这名头嫁祸到段公子爹爹身上去,而且她又是如何看穿我的易容的呢?”她轻轻自语着,看了眼萧峰见他却是又倒了碗酒在喝,不由轻叹了口气坐回了位子上。 萧峰却是听得她的话的,只是心中想到那玄慈方丈在武林中一向威望甚隆,而且声名极好,自己这一身武艺又是源自于少林,却是不忍心向他下杀手的。 因心中苦恼,所以便要借酒浇愁。 不过听得阿朱的话,他这一碗酒喝完后,便也向沈醉拱手谢道:“这件事情当真是要好生谢过二弟,不然为兄可就要做下件大错事呢!”沈醉端起酒碗来,向他笑道:“大哥若要谢,好好敬上我几碗酒便是!”萧峰听了他的话,忍不住哈哈一笑,暂时抛开了别的事情,心情转好。 为自己满上一碗酒后,便端碗笑道:“来,为兄敬上你这一碗!”“干!”沈醉笑着与他碰了下碗,便仰头而饮。 一碗下肚,两人放下酒碗来,萧峰便又提坛倒酒,然后举碗大笑道:“再来!”沈醉便举碗又与他对饮了一碗。 这一碗放了下来,萧峰正在为沈醉倒酒,旁边阿朱却指着桌上的信向沈醉问道:“沈公子,不知你这些信却是怎么弄来的!我当时与萧大哥赶到单正家的时候,他们家已是全家被杀,并且一把火被人给烧了!”“是呀,二弟,你这信却是怎么弄来的?”萧峰听得阿朱的话也不由好奇,一边为自己倒酒一边问道。 “我偷来的!”沈醉毫不在意地笑道。 虽然不是他直接下手的,总也是他授意的,这么说也是没错。 “啊!”阿朱不由轻呼了一声,用奇怪地眼神重新打量他。 萧峰却是轻“哦”了一声,点了点头,心道自己却是没有早想到这个办法,不然也就会少上许多事情了。 不过想想也是没有机会,因为那大恶人好像是一直跟着自己的,处处抢先,自己去偷怕也是会被他先一步下手的。 他想了这些,又端起酒碗来,正要举碗向沈醉敬酒,却忽然听到门外脚步声响,有人大声吼叫。 这声音沈醉自也听到了,心道可能便是古笃诚来了。 与萧峰对看了一眼,两人便齐齐抢到了门外,只见大街上一个大汉浑身是血,手执两柄板斧,直上直下的狂舞乱劈。 沈醉看的清楚,便见得正是大理四卫中的古笃诚。 第八十一章初遇阿紫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0-1200000字数:6901只见大街上古笃诚两把板斧越使越快,嘴里还不住大吼:“快,快,快去禀告主公,对头找上门来了!”萧峰见他虽状若疯狂,但两把板斧仍是使得极有法度,正在心中暗暗称赞并猜测这人是谁时。 沈醉已是“咦”了一声,向古笃诚叫道:“古二哥,怎地是你?”但古笃诚却是仿若未闻,嘴里又叫道:“傅兄弟,你快退开,不用管我,去禀报主公要紧!”萧峰见沈醉竟是认得古笃诚,不由转头问道:“二弟,你竟是认识这人吗?”沈醉点了点头,道:“不错,此人乃是大理国皇宫四大护卫之一。 此番 分卷阅读75 往中原而来正是跟着三弟的父亲一起来的,他嘴里的主公应该便是三弟的父亲。 看他这样子,想来定是三弟的父亲遇上什么危难了,咱们倒是要出手救上一救他!”“正是,咱们既与三弟义结金兰,他的父亲便是你我二人的长辈。 长者有难,自是要拼力相救的!”萧峰说到这里,想自己前一刻钟前竟是还拿三弟的父亲当作大仇人来对待,不由心叫惭愧。 还好是二弟及时赶来并有理有据地指出了真正的带头大哥来,不然自己定是要铸下大错了。 不过自己前一刻还想着怎么要到哪儿去找这段正淳,不想现在就遇到了他的护卫,世间之巧也是莫过于此了。 他心里正在想这些时,沈醉却是已走上前去,连叫了几声“古二哥”,但古笃诚却是仍没听见一般,反而向他怒目瞪视,突然大声叫道:“大恶人,休得伤我主人!”说着举斧便向他当头砍落。 旁观众人见情势凶险,都是“啊哟”一声,叫了出来。 沈醉却是早知他会有这一举动,只不过此时的对象已由萧峰换成了自己而已。 但他心中既早知,所以自是小心防着的。 见他那一斧砍来,不等他砍下,右手在底下伸指向上一斜弹,拈花指力透指而出,已是凌空点中了他穴道使他僵立在那里不能动弹,那一斧自然也是砍不下来了。 萧峰在旁看见沈醉垂在身侧的右手凌空一指点出,那古笃诚便即不能动弹,显然是已被点中穴道,心中也不由暗自佩服自己二弟这一凌空打穴的指法。 尤其是这一指点出丝毫没有破空之声发出,更是无形无状,当真的是让人防不胜防。 但他想到这些特点,却是忽然想到了一门绝技与之十分相像。 那便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拈花指,自己的授艺恩师少林玄苦大师虽是从未教过自己,但却是为自己讲过这拈花指的特点的。 又想到自己这二弟所使的可能会是少林绝技,他心中又不由猜想起沈醉究竟是何人何身份了。 不过不管他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他对自己这大哥的情义是没得说的。 若不是他,自己在聚贤庄中便不可能全身而退;若不是他,自己今天就要铸成大错而不自知了。 他既能不在意自己是契丹人的身份,自己又何必去在意他的身份呢!想到这里,他便又定睛去瞧沈醉。 只见沈醉此时正在不断地叫着古笃诚,还伸手轻拍着他的脸,岂盼他能清醒过来。 但不想那古笃诚却仍是口里不断地骂着恶人,毫无清醒之状。 沈醉略带些无奈地轻叹了口气,伸手解下腰间酒葫芦来喝了一口酒存在口中并不咽下。 然后先是塞上了盖子,便张口“卟”地一声将那口酒水喷到了古笃诚脸上。 现在是深秋时节,天气已是十分凉爽,再加上此地又是北方,更是比在江南之地要冷上一些。 这一口酒水喷到古笃诚脸上,便刺激得他激凌凌地打了个哆嗦。 只是他穴道被点,这一个哆嗦打的却是不怎么看得出来,而且他自己也觉着打的甚是难受。 不过却也是被这一口酒水喷上刺激的清醒了过来,只感觉脸上凉凉的一片,然后鼻中便闻到了一股酒香味。 这酒味是如此的香醇浓厚,他竟从未闻到过,他忍不住使劲抽了抽鼻子,又伸出舌头来将嘴边的酒水舔了舔。 那几滴酒水在舌尖化开,随着口水咽下,他感觉着舌上的味道忍不住咂巴了下嘴,又伸舌头去舔,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萧峰在旁边闻到沈醉那一口酒水喷出的酒香味,便识得是沈醉在聚贤庄时给他喝的酒,后来还送了一葫芦给他,可惜他没过几日就喝完了。 他看着沈醉一口酒喷出,闻着空中的酒香味,也忍不住地咂巴了下嘴,心道了声“可惜!”沈醉看着古笃诚的举动,忍不住脸上苦笑了下,然后又叫道:“古二哥,你可醒过来了吗?”古笃诚听得沈醉叫他,连忙向他看来,初时看着面熟但却一时想不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后才算想到,脸泛讶色,道:“想不到竟是沈公子,你怎地会在这里,那些大恶人呢?既然遇到了你,便请你帮个忙,赶快去向王爷报个信,我在这里阻住那些恶人!我……”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动手,但一动却发现浑身动弹不得,只是发急地看着沈醉。 他既见得是沈醉,也知沈醉知道自己身份,便直言说是“王爷”,也不以什么“主公”代替了。 沈醉连忙一指解开他的穴道,问道:“王爷现在却是在何处?”他实际上是知道的,但却还是不得不装作不知道地问上一问。 古笃诚被解开穴道,连忙收了板斧道:“王爷正在城外的小镜湖方竹林,还请沈公子快去前往通报!”“这小镜湖却是到底在何处,还请古二哥先说明了,我们才好前去!”萧峰这时走了过来,接着问道。 他见沈醉称这人为“古二哥”,便也跟着他一起叫“古二哥”。 “你却是谁?”古笃诚转眼瞪着萧峰问。 沈醉连忙向他介绍,并说了自己两人已与段誉一起结拜了异姓兄弟。 古笃诚听后不由大喜,心道这两人既是公子爷的异姓兄弟,定是会尽心帮忙的。 当下便连忙将去往小镜湖的详细路程与二人说了,要二人赶快前往,他自己则要留下来阻挡一会儿大恶人。 萧峰见他气力耗尽,要他歇上一歇,他却说并不碍事。 沈醉也劝他不听,两人便即作罢,萧峰刚要转回店中去结帐,却见阿朱正从门里出来,手里提着个小蓝包袱,正是沈醉包信的那个。 原来她见两人出去这么一会儿却是还不进来,想要出去看一看,因知道桌上信件对萧峰极是重要,便一块收了起来带出。 萧峰迎上阿朱将事情与他简单说了,然后便进店结帐,出来后便与沈醉一起向古笃诚道了别,出城沿着古笃诚所说的路线而走。 出城后沿大路向西,走得七八里地,便见得大道旁四株一排,一共四排共十六棵的大柳树。 这乃是一个标志,从这里转向北再走得九里多路过得一个青石桥后再沿路而行便能到达小镜湖。 但三人却并没有在这里急着拐北赶路,因为他们都看见了柳树下一个受伤的农夫倚树而坐,一双脚浸在树旁水沟里的泥水之中。 那农夫半边脸颊上都是鲜血,肩头抗着一根亮光闪闪的熟铜棍,看来份量着实不轻。 沈醉一看便认出了是大理四卫中排名第三的傅思归,书中也是有这段情节的,他也记得,所以并未有多大吃惊。 不过他却仍是装作吃惊的样子快步走到傅思归面前向他问道:“傅三哥,你怎么样了,可是受伤了?”“啊,沈公子,怎地是你?”傅思归也是看着沈醉稍呆了片刻后才认出他来,喘着粗气连忙问道。 沈醉道:“我们是在城里碰上了古二哥,他叫我们前来向王爷报信的,说是来了个王爷的大对头!”“正是!那对头不是别人,正是在大理就跟咱们做对的四大恶人。 ”傅思归道了句,又接着满脸担忧地问道:“不知古二哥的情况怎么样了?”沈醉不用他说也知是四大恶人,不过这四恶人中已有叶二娘与云中鹤先后死于他手中,如今只剩了个段延庆与岳老三,却是算不得四大恶人了。 他想到这里,不由心道这四大恶人如今已去了俩,不知这回段延庆打听到段正淳下落前来寻仇是就只带了个岳老三,还是又另外纠集了人手来帮忙。 听到傅思归问古笃诚的情况,便连忙道:“古二哥没事,只是损耗了些力气!”傅思归吁了口气,道:“谢天谢地!还请沈公子与这两位朋友快向北行,送讯之德,决不敢忘!”他说着,看了眼旁边的萧峰与阿朱。 此时事情紧急,他也顾不得问他二人的姓名来历。 说完话后,努力抬起手来,向三人拱手行了一礼。 但他这一抬手,却牵动了胸口的伤势,忍不住疼痛皱了皱眉头。 “傅三哥,你这里受伤了吗?”沈醉见他胸口不断的渗出鲜血来,说着话便揭开了他衣服一看,果见当胸破了一孔,虽不过指头大小,却是极深。 想必是中了段延庆的一阳指,当下连忙以拈花指点了他伤口处的穴道,帮他止血减痛。 一阳指力虽中正平和,显得正大光明、气象森严,但既占了个阳字,指力便还是属阳性的。 而沈醉这拈花指却是属阴性的,阴阳相克,他这几指一点上去,傅思归便感觉胸口处一片清凉舒适之感,伤处已是不觉多大疼痛了,又连忙向沈醉道谢了一句。 但心中却是十分惊讶这沈醉几个月不见,竟是学得了这么一门神妙指法,而且看他双目中隐隐有光华闪烁,显是武功大进,内力深厚的表现。 想不到他几个月前对于武艺还只不过是略知皮毛,现在就已达到如此程度,不由心中大是佩服。 沈醉点了傅思归伤口边的穴道替他止了血后,却是又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瓷瓶来,拔开瓶塞就着瓶口往他胸口上倒了些药粉,正收了药瓶要扯块布来替他抱扎,不想阿朱却是已抢先做了。 傅思归便又向阿朱道谢,接着又向三人道:“你们三人到得小镜湖畔,便可见到湖西有一丛竹林,竹杆都是方形,林中有几间竹屋,王爷便是正住在那里。 还请沈公子向王爷告知对头的来头,请他快快躲避!”“好,我们这便告辞了,你可在这里多歇上一会儿!”沈醉说罢向他抱了抱拳,萧峰与阿朱也跟着向他拜别,然后便转北而去。 三人一口气便走出九里半路,远远望见高高耸起的一座青石桥。 走近桥边,只见桥面伏着一个书生。 这人在桥上铺了一张大白纸,便以桥上的青石作砚,磨了一大滩墨汁。 那书生手中提笔,正在白纸上写字。 沈醉还未走近,看得那人身形与装扮便认得是四卫中排名第四的朱丹臣。 “朱四哥,你却是好雅兴呢!”三人走将近去,沈醉看着朱丹臣正画着的那副反画笑道。 “咦,竟是沈公子!”朱丹臣听得话便转过头来,只瞧了一眼便认出了沈醉来。 但却是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他,是以口气中满是惊讶之色。 沈醉连忙将在城中遇上古笃诚和路上遇到傅思归之事向他说了,他便连忙扔了那副画领着三人前行。 路上之时沈醉又为他介绍了萧峰与阿朱,介绍萧峰之时也顺便把他以前的大名“北乔峰”一起说了出来。 朱丹臣听得北乔峰大名,更是满脸惊色,又听沈醉说已与萧峰还有段誉三人一起结拜了异姓兄弟,更是有些意想不到,不过却也为段誉能与他二人结拜感到高兴。 北乔峰的大名自不用说了,便是沈醉此时在江湖上的声名也是响当当的,他们几个虽跟着段正淳猫在这儿,对江湖上的事却也是有所听闻的。 但他们虽知江湖上沈醉的名声,却是都从来没想到过那个沈醉就是他们认识的沈醉,只因他们认识他时,他武功确实是差的紧。 便是这先入为主的印象,所以古笃诚与傅思归虽见过了他出手却是都没想到那处去。 再加上事情紧急,他们却是也没空多想去。 还有便是他二人都是粗人,心思有些单纯,不及朱丹臣来的细密。 所以他们没想到,而朱丹臣听了沈醉介绍萧峰后却是立马就想到了。 朱丹臣领着三人过了桥后,行了约有小半个时辰。 沈醉、萧峰与阿朱三人便隔远望到了一片明湖,来到湖前,但见碧水似玉,波平如镜,便都知定是那“小镜湖”无疑了。 朱丹臣正要领着三人进方竹林去,忽听得湖左花丛中有人“格格”两声轻笑,一粒石子飞了出来。 沈醉一看这情况再听那笑声,便知此时躲在花丛中出声娇笑并扔石子的定是那古灵精怪、刁蛮任性、无理取闹、胡绞蛮缠的阿紫了。 顺着石子的去势瞧去,见湖畔一个渔人头戴斗笠,正在垂钓。 沈醉知道这垂钓的便是四卫中的老大褚万里,他此时钓杆上刚钓起一尾青鱼来。 那颗石子迅速飞来,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鱼丝之上,“嗤”的一声轻响,鱼丝断为两截,青鱼又落入了湖中。 褚万里的钓丝被人打断,也是吃了一惊,转过身来朗声道:“是谁作弄褚某,便请现身!”又听旁边瑟瑟几响,花树分开,钻了一个少女出来,全身紫衫,只十五六岁年纪,一双大眼乌溜溜地,满脸精乖之气。 她瞥眼见到阿朱,便不理褚万里,跳跳蹦蹦的奔到阿朱身前,拉住了她手,笑道:“这位姐姐长得好俊,我很喜欢你呢!”说话颇有些卷舌之音,咬字不正,就像是外国人初学中土言语一般。 阿朱见少女活泼天真,笑道:“你才长得俊呢,我更加喜欢你!”沈醉在旁看着她二人在这里互相瞧上了眼,不由笑了下,心道:“果然是亲姐妹俩,虽未相认,但毕竟血浓于水,互相瞧着便是都有好感!”不想他这一笑却是被眼尖的阿紫瞧见了,斜过眼来看着他道:“你笑什么笑,还笑得这么色眯眯的!”沈醉一听这话,不由心中大汗,心道我哪儿笑的色眯眯了,你这小丫头眼睛出毛病了吧,也真他妈的能胡说八道。 正要开口反驳时,湖边的褚万里本要发怒,见是这样一个活泼可爱的少女,满腔怒气登时消了,这时赶在了沈醉之前说道:“这位姑娘顽皮得紧。 这打断鱼丝的功夫,却也了得!”沈醉不等阿紫接话,便先接了褚万里的话道:“了得个什么,也不知是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野丫头,跑这里胡闹来了。 褚大哥好脾气,却是也不用跟这么个野丫头计较,嫌生闷气!”他却不知说阿紫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正说到阿紫的痛处了。 她虽天性乐观,对自己无父无母之事也不甚在意,但一个人不知自己父母是谁,没有个来处,却也是她心中的一点痛,只不过她从来不表现出来罢了。 此时沈醉的话一下子便戳到了她痛处,再加上她本来的脾气又如何能忍得下来,瞪着沈醉道:“你这人果然不是好人!”说完 分卷阅读76 一扬手,碧光一闪,一根碧绿色的飞针便向他打了过来。 沈醉瞧得飞针来势,待得那针射至胸前,举手屈指一弹,便将那飞针以拈花指力弹了回去。 破空无声,迅速而回,反向阿紫飞了回去。 阿紫料不得会是这样情况,没有防备,此时再要闪躲已是不及。 眼看着那飞针已向头顶射来,便是“啊”的一声惊叫,紧闭上了眼睛。 但过了好一会儿后,却是仍不觉着头顶哪处被针扎了,也无中毒之状。 正在心中奇怪之际,却又听得旁边几人轻笑的声音,便连忙睁开了眼来。 混身上下看了一眼,并不见得哪处中针,又摸了摸脸颊额头也是没有。 正还要往旁处找时,旁边阿朱已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从她头发上拔下沈醉反射而回的那根针来,笑道:“在这里呢!”阿紫见阿朱从她头上拔下针来,不由心道了句“好险”,这针只要射得低了一寸半寸的,便能射到自己头上。 她自己针上的毒她自知道厉害,那可是见血封喉,立马毙命。 她知道这针只是射在了自己头发上,也想到了沈醉是故意手下留情,但她却反而觉着沈醉这样做是在羞辱自己。 心中更是生气,向沈醉喝道:“你这人真可恶!”“没你可恶!”沈醉好整以暇地道了句,便转过身去瞧褚万里那边。 此时朱丹臣已是走到了褚万里身旁,正在向他低声说着话,不时还指了指这边,应该是在向褚万里说明情况。 然后褚万里点了点头,转到湖畔小径上向后而去,而朱丹臣则又反迎了上来。 此时旁边萧峰与阿朱见沈醉一个大男人了还跟这么个小女孩儿置气斗嘴,都不由心中好笑。 不过萧峰却是瞧出了阿紫刚才出手的乃是一根毒针,心想二弟不过说了她一句,她便出手使出毒针想要二弟性命,当真是可恶的紧,二弟这话却是说得不错的。 阿紫此时瞧着沈醉说了句话便转头不理自己,心中更是气恨,嘴中“哼”了一声,一步跨出,手中已多了件明亮亮像是丝质的东西。 刚要扬手抖腕洒出,却不想手腕已被一只大手紧紧抓住,手腕一痛,忍不住痛呼一声,五指一松手中那件东西便掉下了地去。 这次出手抓她手腕的却是萧峰,沈醉与阿紫之间正隔着他与阿朱两个人,他站在阿朱旁边瞧得清楚。 见沈醉转过了身去,怕他一时不察吃了亏,便伸手抓住了她,嘴里喝道:“你这小丫头确实可恶的紧,我二弟与你无怨无仇,你出手便想要他性命。 他刚才手下留情,饶了你一命,你不但不心中感激,反又要来施暗算,却是何道理!”沈醉其实自阿紫一步跨出,便已注意到的她动作了,只是不想还未有动作自己这大哥便已出手了。 当下转过身来,看着阿紫笑道:“看看,以怨报德,还是你比较可恶吧!”他说罢,看了眼地下那明亮的一团物事,往下一伸手往回一拉便以控鹤功将那件东西吸入了掌中。 旁边几人一瞧都是忍不住面色一变,轻呼了一声,萧峰问道:“二弟这招可是‘控鹤功’吗?”“正是,不过比起大哥的‘擒龙功’来却是差的远了!”沈醉笑答了句,便低头去瞧手里那件明亮的东西。 只看了一眼,便猜得应是原书中阿紫用来网褚万里的那个透明渔网。 不过对他却是没什么用处的,但却也不能再还给了阿紫,星宿派的东西,留着也是害人。 他又瞧了一眼,便抬起头来,然后一扬手看也不看便将手中那东西扔到身后的湖中去了。 扔出之后,渔网撒开,半空之中有几根映着阳光反照出七彩之色,煞是漂亮。 不过却只是一瞬间,下一瞬间那网便落到了湖心之中,沉没无踪。 阿紫一看不由大是心痛,急声喝问道:“你干吗扔我东西?”“害人的东西,扔了正好!”沈醉看着她脸上心痛急怒的神色,轻笑道。 这时朱丹臣已走了过来,向着三人道:“萧大侠、沈公子、阿朱姑娘,褚大哥已进去请王爷了,还请三位在此稍待片刻!”“无妨!”三人点头答应,萧峰则放开了阿紫,改点了她穴道。 ------------------------------------------------------十一期间,每日解禁一章。 祝大家节日快乐~!! 第八十二章小镜湖畔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0-2131000字数:5565沈醉、萧峰、阿朱三人答应了朱丹臣在这里等褚万里请段正淳出来,便在此静候着,顺便瞧着旁边风光打发时间。 但阿紫被萧峰点了穴道呆立在那里,让人瞧着却是十分可怜。 她心中把沈醉与萧峰暗骂了几百遍,眼珠一转,瞧到了阿朱身上,露出满脸委屈兼可怜兮兮的样子向阿朱叫道:“姐姐!”连声音中也是透出了万分委屈。 阿朱刚一瞧见阿紫,本就心中极是喜欢。 见她连在沈醉与萧峰手下吃了亏,也颇对她同情,只是见她出手狠辣,而且两人也只意在教训她而已,便也没有多口。 但此时一听她这万分委屈的一声叫唤,再看她那可怜兮兮的眼神与满脸委屈的表情,不由大是心疼,转过脸去便向萧峰道:“萧大哥,你还是把这位姑娘的穴道给解了吧,我看她很不好受呢!”萧峰闻言去瞧阿紫,见她那满脸委屈的样子也是不由心中一软。 沈醉这时也听得了阿朱的话转过了头来去看阿紫,他早从原书中知道她的性格,见她那副样子,不由心道这小丫头真是会装,比自己都会装。 不过自己这本事却是在现代时久经商场练出来的,而阿紫这小丫头小小年纪就能练出这本事来,不得不说她那星宿派果然不是一般地方。 他脑中刚想完这些,却见萧峰正向自己瞧来,显光中带着询问之色,显然是在征求自己意见,毕竟这小丫头是要跟自己过不去。 不过以自己现在的本事,自不会怕了这小丫头去,向萧峰笑了下,便大方地道:“大哥便请解了她穴道吧!”萧峰点了点头,转身伸手解了阿紫穴道,又略带警告地瞪了她一眼,道:“你最好别在玩什么花样,否则我定再点了你穴道让你三天三夜都不能动弹!”他说完觉着自己堂堂七尺男儿竟用这种口气去威胁个小女孩儿,心中不由感到好笑。 阿紫怕怕地瞧了他一眼,又转眼瞧了眼沈醉,心中虽恨,但自沈醉刚才露了那一手隔空摄物的控鹤功后也知道了他的厉害,便也不敢再对着他轻举妄动。 再又瞧了眼她那张被沈醉扔在湖中的网子掉下的地方,心想着也不知那湖心深不深,还能不能捞出来。 想了想,她来回看了眼沈醉与萧峰,有些怯怯地躲到阿朱身后去拉住了她衣角,样子仍是装的十分可怜。 阿朱瞧着她那副样子,心中爱怜,便拉了她轻声说话。 等到褚万里请了段正淳从方竹林中出来的时候,她们两个已是互报了姓名聊的十分熟了,不时还发出格格的笑声。 “段伯父,小侄沈醉向您见礼了,几月不见,您老可是越加神采飞扬了!”沈醉瞧得褚万里领着段正淳和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美貌妇人出来,给萧峰打了个眼色,便率先迎了上去向段正淳见礼。 他瞧了那美妇一眼,心知便是阿朱与阿紫的生母阮星竹,也是段正淳的老相好。 他那一句前半句是见礼,后半句却是打趣,说着话还在段正淳与阮星竹身上来回看了几眼,脸上还带着股别有它意的笑容。 沈醉的意思段正淳自是听得出来,被一个后辈打趣,他那张老脸上也是不禁有些尴尬之色。 干笑了几声,便转向萧峰看去。 萧峰此时也紧接着沈醉随后向他见礼,也以晚辈自称,口称伯父。 阿朱也跟着行了一礼,却是没说话,阿紫则是连理也不理,只是瞪着大眼睛瞧着阮星竹。 阿朱行完礼后,也是一眨不眨地看着阮星竹,心中感觉她甚是亲切。 而阮星竹自出来瞧见她们两个后,也是一直都在瞧着。 不得不说,母女之间,真的是有那种天性使然。 血缘关系,是不可抹灭的。 “两位贤侄不必多礼!”段正淳已从褚万里口中知道了沈醉和萧峰与段誉结拜的事情,是以见他们自称贤侄,也并不奇怪。 只是他自出了大理后几个月来却是并不知段誉的情况,只道他还在大理。 大理方面保定帝虽也有遣人来通知他,只是他一直行踪无定,是以到现在仍是不知。 直到从褚万里口中知道了沈醉、萧峰与段誉结拜的事情后,才知自己这儿子已是到了中原来了,心中牵挂,便又问道:“不知两位贤侄最后见到誉儿时,是在哪里?”沈醉道:“这件事我知道的比较清楚,还是我来告诉伯父吧!”当下他便将自段正淳走后,段誉因吸了过多内力,导致相冲病发,保定帝带了他去天龙寺求治。 再到在天龙寺内遇到大轮明王鸠摩智,被他虏往江南之事说了。 最后只说是在杏子林中分手的,中间段誉在琴韵小筑与曼陀山庄的事情却是没说。 当然,他们三人在无锡松鹤楼相识再到结拜也是说了的,只是简单说了下,并没说他们又拼酒又比脚力的。 琴韵小筑与曼陀山庄的事情,阿朱却是知道并亲身参与了的。 等到沈醉说完了,她便也把这一段补充上向段正淳说了。 段正淳听完后,感叹一番,便向沈醉、萧峰道:“犬子顽劣,多承两位贤侄照料了!”说罢,他又转向阿朱道:“还有阿朱姑娘,多谢你与另一位阿碧姑娘救助犬子!”三人不敢直受,皆谦逊了几句。 段正淳还有疑问之处,看着阿朱正要细问之时,却忽然见得远处有三人沿着湖畔小径急速奔来,其中二人背上负得有人,前面一个身形矮小的人步履如飞,奔行时犹似足不点地一般。 他奔出一程,便立定脚步,等候后面来的同伴。 那两人步履凝重,武功也颇是了得。 沈醉与萧峰虽是背对着来人,但耳力都极是灵敏,也是早已听见后面脚步声响,便都转过身来看。 其他人或见段正淳远望那方,或见沈、萧二人转身,也都一并向那奔来的三人望去。 沈醉隔远便瞧见来的三人乃是大理三公司马范骅、司徒华赫艮、司空巴天石。 前面那奔行急速,身形矮小之人正是轻功极为高明的巴天石,原书中曾在万劫谷中与云中鹤比试过轻功,两人不相上下。 后面那两个一个是范骅,一个是华赫艮,他们身上各背着的两人则是先前遇到的古笃诚与傅思归。 那奔在前面的巴天石瞧见了段正淳,还在远处便叫道:“主公,主公,大恶人赶来了,咱们快走吧!”他说话之前还在四五丈外,但这一句话说完,却是已赶到离众人两丈之内了。 他又快步来到了段正淳身前,拱手躬身向他道:“启禀主公,臣下在青石桥边故布疑阵,将那大恶人阴得一险。 只怕他迅即便瞧破了机关,请主公即行起驾为是。 ”段正淳道:“我家不幸,出了这等恶逆,既然在此邂逅相遇,要避只怕也避不过,说不得,只好跟他周旋一番了!”他两人说话的功夫,范骅与华赫艮已是各背着古笃诚与傅思归奔到近前。 华赫艮道:“御敌除恶之事,臣子们份所当为,主公务当以社稷为重,早回大理,以免皇上悬念。 ”范骅道:“主公,今日之事,不能逞一时之刚勇。 主公若有些微失闪,咱们有何面目回大理去见皇上?只有一齐自刎了!”段正淳并未答二人话,而是先上前去把了古笃诚与傅思归的脉搏,确认他二人无事后,这才松了口气。 回过身来,正要答话,忽听得远处一声长吼,跟着有个金属相互磨擦般的声音叫道:“姓段的龟儿子,你逃不了啦,快乖乖的束手待缚。 老子瞧在你儿子的面上,说不定便饶了你性命!”沈醉一听这声音就听得出来是岳老三那个二愣子,嘴角笑了下往来路望去。 褚万里、朱丹臣这仍能动手的两卫与巴天石、范骅、华赫艮这三公听到岳老三的叫声,便各抢上一步护到了段正淳身前,然后才往来路上望去。 其余人等,也都望向来路。 只见来路上约有七八丈远处,奔来了六人。 当先一人,面目生硬,双腿悬空,以两根细铁仗代步在地上一点一点而来。 每一仗点出,都有常人两三步远,行动极快。 沈醉瞧得清楚,见这人正是四大恶人之首,有天下第一恶人之称的恶贯满盈段延庆。 他身旁紧随着一高瘦汉子,却是做道人打扮,身上也穿着件灰色道袍。 大袖飘飘,紧随着段延庆而来,竟是一步不差,显然轻功极是高明。 且他姿势飘逸,袍袖御风飘拂,身形极是洒脱。 后面约两步远紧跟着一高壮汉子,服饰奇异,不是中原人打扮,面貌也是与中原人氏有着几分不同。 紧跟着与他并肩而行的一人却正是南海鳄神岳老三,他身后也还跟着两人,但被前面几人身形所挡,却是看不清面貌。 沈醉瞧着这六人快步而来,心道这四大恶人少了叶二娘与云中鹤,段延庆这回却是又另邀了帮手。 看第二排那人奇装异服,面貌又与中原人氏不同,自是外族人氏无疑。 而四大恶人又供职与西夏国一品堂,这样看来,另外四人想来都是段延庆从一品堂中邀来的好手,却是不知武功高低究竟如何。 他这番心思刚转罢,那六人便已奔到了两丈开外。 不多时,便已近前,与他们相对一丈远而立。 这边段正淳早从褚万里口中知道了萧峰“北乔峰”的身份还有沈醉如今在江湖上的大名,这两人如今都是他儿子的结义兄弟,自是不会见死不救的,是以心中并不惧怕。 虽见对方少了叶二娘与云中鹤,但加上另外四个人手反而是多出两个来,且瞧他们奔来之势武功都是不弱,但他心中仍是不怕。 沈醉如今的武功他并不知情,但北乔峰的大名他还是相 分卷阅读77 信的。 大步跨出两卫三公的护持,向着段延庆微微一笑,说道:“我大理段氏自身之事,却要到大宋境内来了断,嘿嘿,可笑啊可笑!”段延庆也自先打量了他们这一边人,见得了沈醉,记起他来,眼光微微一凛,眼中有些奇怪之色。 只因他自澜沧江畔与沈醉打斗中,沈醉跳下澜沧江后,他就一直以为沈醉早已葬身澜沧江喂了鱼了,不想现今却见他还好好的活着,是以心中奇怪,便在眼光中表现了出来。 还有便是他此时竟是瞧不出沈醉的深浅来,显然已是武功大进,所以心中更奇。 眼光又往萧峰身上望去,竟是也瞧不出深浅来,不由心中更奇,不知是段正淳从何处请得的高手。 这时,忽然身后一人看了萧峰一眼,凑到他身旁,看着萧峰面有惧色地向他耳中道了几句。 他听了这人的话后,更是心中大惊,看着萧峰的眼光除了奇怪更多出了几分担忧与不解。 看样子,显然是那人认得萧峰,向段延庆道明萧峰的身份。 殊不知这人正向段延庆耳语,却是被旁边的岳老三听见了,他听道那人的话,看向萧峰道:“你便是那号称北乔峰的丐帮帮主乔峰吗?来来来,我岳老二先来跟你打上一架,看是真的还是假的!”他说罢,便抽出了身后鳄嘴剪来,“噌噌”地空剪了几下,便直看着萧峰大步走了出来。 段延庆见岳老三已呼喝出声,要阻已是不及,便随他去了,也正好想让他试一试这北乔峰的武功究竟是不是如传言那般厉害。 萧峰此时也走了出来,向着岳老三拱了拱手道:“在下如今已是改姓萧,并不叫乔峰了,也早已不是什么丐帮帮主了。 不过兄台既有意,在下倒也想领教上几式高招!”“好的很!”岳老三大喝了一声,一纵身,便执着鳄嘴剪扑了过来,伸手一剪往萧峰胸前插去。 萧峰不但武功高强,眼力也是极高明,早已瞧出了他深浅来,不过他见岳老三使这么一件奇门兵刃,却是也想见识一番。 是以并不还手,只是闪躲腾挪,看岳老三这件兵刃的招式如何。 岳老三这件兵刃刺、插、剪、撩,使的呼呼生风,嘴里也是呼声不断,但却是连萧峰一片衣角也挨不着。 十招还未到,他见萧峰还未还招,不由喝道:“你这家伙怎地不还招,看来肯定是个假的,只会闪躲!”萧峰见他虽有些傻愣,但却心直口快,心中喜爱他这性格,也并不生恼。 此时见他说完,便接口笑道:“那好,我要进招了,你可要小心些!”说罢,一斜身让过他一剪去,单手成爪迅速抓出。 岳老三还未看清,自己拿剪的手腕已被他抓住,还不等反应,已是被他抓着手腕甩了出去,将他连摔了几个跟斗。 岳老三“咕噜咕噜”滚了几圈,化去身上力道,一翻身便爬了起来。 瞪着那双黄豆小眼,看着萧峰道:“好,果然有一手,看来又是真的了!再来!”他说罢,双手握住鳄嘴剪两边一错,那大剪刀已是被他一分为二,左右两手各执半片,又向萧峰扑将上来。 萧峰见他这兵刃还有此妙用,便又闪让着看了几招,还是十招不到,便又还招。 一脚踢中他胸口,将他踢得倒翻而出,在空中直翻了一圈趴倒在地。 谁知这家伙还真有股不依不饶的劲儿,一翻身又爬了起来向萧峰冲去。 但这一回却是被段延庆伸杖拦住了,斜了他一眼,他便有些无可奈何地收了兵刃退了开去。 “阁下果真便是北乔峰吗?”段延庆看着萧峰以他独特的腹语术问道。 “正是在下!”萧峰拱手答道。 “那不知萧大侠为何要插手我段氏家事?”段延庆见他刚才说已改了姓萧,又说了已不是丐帮帮主,便依此称之萧大侠。 “家事?”萧峰不知道段延庆与段正淳的关系,是以有些奇怪,正在迟疑未答之际。 却听一声轻叹响起,然后一个有些懒洋洋的声音道:“段延庆,你却是还在发你的皇帝梦吗!你只要还有点脑子想一想,就知这是不可能的。 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你看着也不白痴呀!”萧峰一听这声音便听出来正是自己二弟沈醉的声音,还未回身去看,便听脚步声响,沈醉已是走了过来,与他并肩而立。 段延庆听得这话,转眼看着沈醉,眼光一寒,喝道:“又是你这小子,上次跳了澜沧江没死算你命大,却是还要来多管闲事。 这一回,老夫定不会轻饶了你!”“切,我要你饶吗?放马过来试试!”沈醉极是不在意地道了句。 “哼!”段延庆一声冷哼,抬杖一指,嗤的一声,一道中正平和、气象森严的指力从仗尖射了出来,直指沈醉胸口天池穴。 他这以杖代指,所发出来的指力正是他段家的一阳指绝技。 段正淳看得清楚,也知道的清楚,只看他一出手就能辨出他一阳指的品级比自己要高,担心沈醉抵挡不住,便连忙提醒他道:“贤侄小心,这是一阳指!”沈醉脸上却仍是那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待得那道指力近得身前,抬起手来轻轻在胸口一挥,那道指力便被化于无形。 同时,伸手拂过之时,尾指一翘,一记拈花指反还了回去,也是射向段延庆胸口天池穴,正是来而不往非礼也。 这少林拈花指绝技,指力阴柔,破空无声,且又无形无状,因此这指力直到了他胸前他才发觉。 眼中一惊,拦挡已是不及,连忙斜身一闪让了开去。 但他虽让开了,他身后那人却是不知情况,他一闪开那人心中还奇怪怎么回事呢,便觉胸口一凉,已是被打在了幽门穴上,动弹不得。 这人正是刚才向段延庆指认萧峰之人,他说完话后就顺势站在了段延庆身后,比段延庆外站了小半个身子。 这天池、幽门两穴虽不在同一水平线上,但却是上下相差不大,他又比段延庆略高了许。 段延庆一让过,那道拈花指力却是刚好打到了他幽门穴处,当真可算得是巧。 第八十三章湖畔激斗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0-3142200字数:6060段延庆闪身让开沈醉一记无声无息的拈花指,却也是记得身后站着一人的,闪身中斜眼一瞧,就见那人毫无还手之力便已被点中穴道,不由心中大惊。 但他心中虽惊,却是毫不迟疑,身形一稳,便又是一道一阳指凌空射出。 沈醉这回不等他这一阳指射到,便还了一记拈花指,两道指力在半空中对冲。 两力相冲,反撞之下,段延庆忍不住身子一晃,铁杖往后点退了半步。 但面色仍是毫无反应,不过他那一张死人脸,面部肌肉早已僵死,要是有反应倒成奇迹了。 反观之下,沈醉却是身不摇脚不动,甚至连衣衫也未摆动一下,仍是那般闲洒而立,脸上还带着一股微笑。 这一下指力对撞毫无花巧,以硬碰硬,两人功力高下立判。 段延庆虽是双腿残废,比起沈醉双腿完好要吃了些亏,在别人看来也可能是沈醉占了双腿完好的便宜。 但段延庆却自知自家事,心知自己是功力不及对方。 想到此处忍不住心中惊讶,想几月之前在澜沧江畔这小子还被自己打的还无还手之力,现在功力竟已是突飞猛进高出了自己不少,让他如何能不惊。 不过这一指他却是没有用上全力的,只用了五成力道而已,但他却同样感觉到沈醉也并没用全力,心中更是摸不透他的功力究竟深到何种地步。 他有心一试,便又加了两成力道再出一指。 这一指仍是以铁杖代指射出,但他这一指射出后,却是立马收回铁杖插入坚硬的地面,腾出手来,大姆指一捺,又是紧跟着一指。 这一指打出,姆指一收,食指竖起,却是又紧接着一指射出。 他这一连三指,一指紧接着一指,连接紧密,方位不同,且三指之上的力道也是各有不同,就看沈醉如何化解。 段延庆这三指一射出,旁观的段正淳不由面色大变。 他也是修习的是一阳指,自看得出来段延庆这三指的厉害。 虽说沈醉刚才轻描淡写地就化去了段延庆的那一指,但看见了这番情况,他却仍是十分替沈醉担心。 还有大理三公与褚万里、朱丹臣这两卫,他们虽未修习一阳指,但身为段氏臣属,对于这一阳指也是了解甚多的,因此见得段延庆这三指连出,也是不由面色大变。 剩余阮星竹、阿朱、阿紫三女脸上却是并无多大变化,阮星竹是看不懂,阿朱虽看得懂却是相信到了关键时刻萧峰自会相救,所以并不担心。 而阿紫却是恨沈醉还来不及,又怎会为他担心,此时心中正是兴灾乐祸,巴不得他伤在那段延庆手下,也好替自己出口气。 剩余的一个萧峰则是完全相信沈醉的能力,知段延庆那三指虽是厉害,却是伤不得他,所以是丝毫不担心。 而段延庆那边几人看着段延庆这三指发出,则是有的惊叹,有的夸赞,都是面现喜色,只道沈醉立马就要伤在段延庆手下,岳老三更是大声呼喊为段延庆助威。 唯有其中领先的那个道人却是面色沉重,眼光中也有些担忧之色。 沈醉看着段延庆接连三指射出,耳中听着三道一阳指力“嗤嗤嗤”的急速破空之声,却仍是含笑而立,面色毫无变化。 看着那三道一阳指力破空而处,使得周围空气产生的波纹变化,他轻抬手来,用姆指扣住尾指、无名指、中指三指,然后相继一一弹出。 每弹出一指,便是一道拈花指力无声而出,经过的地方空气也是并无变化,迎着段延庆的三指一一击出。 三对指力在空中无声的先后相撞,相撞后产生的力道向着周围一一荡开,沈醉目力凝聚下便可见得空气像水波一样以两道指力相撞处为中心点向四周急速的扩散开来。 这是他自吸化了曼陀山庄七、八十人的内力之后不久,所发现的现象,便是能够以肉眼看见劲气与空气磨擦并相互碰撞所产生的变化,若是普通人或是功力比他低的却是根本看不见的。 便是以段延庆如今的这功力,却是也只能以感觉来判断,并不能以目视测之。 三对指力相撞,便有三道劲波向四周急速扩散。 三道劲波又在中间交汇相撞,又撞击出了许多凌乱小劲波,也使得那三道劲波各自相冲,扩散更快,眨眼即至。 沈醉眼看着那三道几若不可见的劲波一一冲至身上,却是毫不运力相挡,那三道劲波一冲入体内便被北冥神功自行化解还原成他的内力,所以他是丝毫没受到这力道反冲的伤害,仍是那般闲洒而立。 反观段延庆却是做不到他那般,只能一一运力相挡,一波一波撞上,连续三道,使得他连退了三个半步方才站稳,体内已是气血浮动。 谁知刚站稳身子,又有三道劲波在中间相撞所产生的余波接踵而来,这些小劲波力道虽小,但一波一波撞上却是仍逼得他退了一步。 “想要我的命,看来你却是没这个本事的!”沈醉看着段延庆轻轻笑道,然后一抬手便又是一指射出。 段延庆此时正默立原地,平息体内翻腾浮动的气息。 哪料还未完全平息住,沈醉一句话说完便又是一指射来。 他经过刚才一试,心中已是完全明白了沈醉的功力是要高出自己的,是以不敢再以一阳指跟他的拈花指硬碰。 感觉到身前空气微妙的变化,便连忙一斜身让开,同时一抬杖反还了一指。 沈醉另出一指将他那道指力接下,便又是一指追着他射出。 段延庆闪身再射,还指。 沈醉再另出指接住,再追着他射出。 一来二去,段延庆总是先闪过了沈醉的拈花指再还击,而沈醉却是站在原地不动。 段延庆一指射来,他便以一指挡住,另一指还击。 七、八指一过,沈醉已感觉到有些不耐烦,这样打挺无趣。 所以下一指挡住了段延庆的一阳指后,再次还击已不是一指,而是接连八指,四指射向他身前四处大穴,另四指则是射在他旁边空处,用以封挡他闪躲的身形。 段延庆见得这般情势,知躲闪已是不行,一杖点住地面支撑身体,另一杖在身前急舞成一片乌光。 杖影迷漫,劲气四溢,将沈醉射往他身上的那四指一一化去,另外四指他即不动便不起作用射在了空处。 他挥杖一片急舞之后,杖影一收,点地的那一杖一用力便往沈醉身前跃来,半途中一杖挥出,从上往下直砸沈醉头顶。 沈醉瞧得他身形跃来,脸上突然泛起一个玩味的笑容,然后双手举起,又是八指连弹而出。 但他这八指之中却是哪一指都没带上一丝力道,而段延庆却是不知,这般不用力道的空弹自然是毫无声息,而拈花指力弹出却本也是无声无息。 两者都有此特性,实是难以让人分辨的。 段延庆已是吃够了他这无声无息的拈花指苦头,此时已成惊弓之鸟,哪里还来得及去分辨他这八指是虚是实,只是一见他这八指弹出,便是心中一惊,连忙用力一个扭身,斜转了出去。 “哈哈哈!”沈醉见得段延庆真个信以为真,慌忙闪躲,实在是忍不住地哈哈大笑了出来。 “小子,竟敢欺老夫!”段延不是笨蛋,一听沈醉那笑声便即醒悟了过来,腹语术一声怒吼,双杖一点地面,急速向他掠来。 旁边有人见他二人一笑一答,再加自己推断,也是已想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想到刚才那番情形,也是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尤其是阿朱、阿紫这姐妹俩,更是毫无顾忌,笑的抱作了一团。 阮星竹虽与她这两个女儿一样,仍是调皮心态,但毕竟年纪大了稳重了点儿,所以并没她们两个笑的那般夸张。 只是她看着阿朱、阿紫两人抱作一团大笑的样子,眼光十分慈爱,心中还不知为何竟忽有些伤感起来。 剩下段正淳、萧峰等人也只是面带笑意,并没几个笑出声来。 而段延庆那边有想到的却是面色都十分难看,只有岳老三那个愣头愣脑的家伙想不明白,仍在那里追问旁人是怎么回事。 “唉,你等我先笑完 分卷阅读78 吗!”沈醉见得段延庆恼羞成怒追击过来,因笑来不及出指便连忙以凌波微步闪让了开去。 段延庆盛怒之下,攻势如狂风暴雨一般连绵而至,一招紧似一招,围着沈醉身边满是乌色杖影,但却是挨不着沈醉的一片衣角。 不过在目前段延庆的这般攻势下,他却是也抓不到什么好的还手机会,只能先闪躲避其锋芒。 两人在这边一追打一闪让,转瞬间已连换了几个位置,仍是段延庆紧追不放。 段延庆这边那道人看着二人纠缠的身形微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忽然转过来看着萧峰拱了拱手,道:“贫道久仰萧大侠威名,今日一见,实是三生有幸。 但遇上萧大侠这样的对手,却也是让贫道技痒的很,还请萧大侠能不吝赐教几招!”萧峰看着沈醉、段延庆打斗的眼光听得那道人的话转过了头来,拱手回了一礼,笑道:“九翼道长的大名,萧某却也是早有耳闻的。 只是一直未缘一见,今日偶遇,在下却也是早存了讨教之心的。 既然道长已先提了出来,在下恭领便是!”“哦,萧大侠竟是认识贫道吗?”那九翼道人眼中精光一闪,问道。 “并不识得,只是从道长刚才而来所施展的轻功中判断而知!”萧峰含笑而答,说完又接道:“道长号称‘雷动于九天之上’,轻功果然是极为高明,萧某十分佩服!”“萧大侠眼力果然高明!”九翼道人也含笑应了句,随后又谦逊道:“微末小技而已,萧大侠却是过誉了!”他嘴里虽说的是“过誉”,但脸上却是颇有得意之色。 萧峰不再答话,只是拱手抱了抱拳,道:“道长请吧!”九翼道人眼中又是精光一闪,跨前两步,从身上取出两件兵刃来。 左手一件乃是面生铁所铸的宽厚铁牌,上饰飞禽猛兽花纹。 这大铁牌看上去便是份量不轻,但在他手中拿来,却好似纸牌一般,轻飘飘不着力。 只看这一点,萧峰就能判断出这九翼道人果然是武功不俗。 再看他右手之上,却是拿着一件闪电形的弯曲尖锥,萧峰一看便知是他成名兵刃雷公挡。 九翼道人取出这两件兵刃来,走前两步,然后倒拿兵刃双手合拢向萧峰拱了拱手,道声“请了!”然后便将兵刃正拿,盯着萧峰与他对视了一会儿,便大喝一声,脚尖一点地面,身子高高跃起,从上往下挟着体重与惯性的力道右手雷公挡便直贯而下。 挡未至,一股尖锐劲风便已先至。 萧峰心道了句“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也是张嘴大喝一声,错身让开,脚尖一点地面,一招“青龙出水”,从上往下便直轰而出。 九翼道人见得他这招威势,也不禁面色一变,左手铁牌横挡胸前封住了他这一掌,右手雷公挡变了个方位仍是直击而下。 萧峰见他以铁牌封挡,却是仍不变招,看着他右手雷公挡击刺而下,却是也不封挡闪躲,掌势不变不停,夹着威猛力道便即一掌印了上去。 “砰”的一声响,掌牌相击。 九翼道人感觉到一股威猛力道沿着拿牌的左手直涌而上,到得肩头方才消去,却是已震得他左臂酸麻,身在空中也被萧峰这一掌震的不由自主反往上飞去,这一往上而去,那右手雷公挡的下刺招式自也是伤不到萧峰了。 但他往上飞出后,却是在上空一个转身,便又力压而下。 而萧峰此时却是也被那反震之力震的反落下地来,这一回看着九翼道人临空压下的身影,不再跃起对攻,而是往后稍退一步,待他身形落下时再行出招。 这九翼道人号称“雷动于九天之上”,这一名字不但指他的名号,也是指他的武功,他的武功便是借着自己极其高明的轻功,高高跃起借着体重与惯性的下压力道来攻击敌人。 如果一个人在地上有一倍的力道的话,那么他从高空借着体重落下,就会有两倍甚至三倍的力道。 这还要看他落下的高度和角度,以及他运力的方法。 略有不同,所能发挥的力道也是不同。 这九翼道人却是精研此学,把这许多方法都钻研透了。 他借着这一套厉害功法,却是不知击败了多少本身功力高于他的高手的。 所以他现在对上了萧峰,虽知其厉害并也见识了,却仍是对自己有着信心的。 而萧峰一时之间却也真是不能习惯他的这种打法,所以现在是以守为主,只瞅准了空隙便自反击,一时之间两人却也是相持不下。 段延庆这回跟来的六人中,除了他自己之外,却是要属这九翼道人的武功最高。 所以这六人之中,段延庆不在时,便是由九翼道人发号施令。 但现在这俩人却是都投入到了打斗中去了,这边厢剩下的三人加一个被点了穴道动不得的共四人再没人管制了。 岳老三最是呆不住,见得两个老大都已开打了,自己又没人管,哪还肯呆下去,一眼瞅着了段正淳,想到自己是他儿子的徒弟就心中来气。 一声大喝道:“段正淳,老子剪了你!”便即挥剪冲了上来。 剩下的两人听得他一声吼冲了出去,互相对看一眼便也各拿兵刃跟着冲了过去。 就剩下一个被沈醉拈花指点了穴道的,也有人试给他解过,但却是怎么也解不开,只能任他还在那儿愣站着了。 大理这边三公两卫听见岳老三一声大喝,岂能就让他这样冲过来,褚万里一挥手中精钢渔竿便已迎了上去。 身后朱丹臣与巴天石、华赫艮也紧跟而上,范骅则留下来护着段正淳。 两下一接触,便混打了开来,场面一时极是混乱。 这边沈醉以凌波微步躲闪了段延庆三十多招后趁着他攻势稍缓之时,便连忙欺进其身前去以鱼龙百变手反攻了过去。 段延庆手中铁杖乃是长兵刃,用于贴身短打极是不便,因此过得三四招便被沈醉逼退了一步。 沈醉逼退其一步,脚下便一步紧跟而上,再逼退再跟上。 这一回却成了沈醉步步进逼,而段延庆却是边打边退了。 十几招一过,沈醉瞅准一个空隙,让过了他一杖去,伸手一抄已是抓住了他杖身,施展北冥神功去吸他功力。 段延庆右手杖被抓,用力一抽非但抽之不出反而感觉功力流失,不由得心中大惊,想到这小子会“化功大法”。 左手杖连忙打了过去,要逼沈醉松手。 却不知这一杖下去,也是被沈醉看准了空隙探手抓住了,左手也是施展北冥神功来吸他功力。 成了左右齐施之势,以两条通路来吸他功力。 沈醉此时是早已注意到了场面上的混乱,所以才敢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就施展北冥神功。 他就是要趁着这个混乱的当儿,拿下段延庆来。 段延庆此时心中慌乱的紧,手中越是用力,内力流失越快,而不用力内力却也是照样流失。 虽想要紧守丹田,但却是怎么守也守不住,丹田已被一股急大的吸力吸扯得松动了起来,内力不断地流向沈醉体内。 他此时想要伸手松开两手中的铁杖,但两手却也像是被吸住了一般丝毫抽之不动,渐渐的便感手上力道越来越小,身上内力已是流失了大半。 便在他心中悔恨绝望等死之时,忽然沈醉道:“段延庆,你如果肯放下心中的执念,不再奢想着那大理皇位,谋害如今的段家之人,我倒可考虑饶你一命!”毕竟段延庆怎么说也是段誉的亲爹,虽说自己不怕杀他的后果,但若能留其一命又可圆满解决事情,自是最好不过。 “哼,那皇位本就是我的,被他们乱臣贼子夺了去,我自然要从他们手上抢回来!”段延庆毫不考虑地怒声哼道。 “但你就凭这些手段来夺皇位吗?”沈醉不屑地反问了一句,接道:“我上次在澜沧江畔对你说过的话,不知你还记得不记得,又有没有静下心来好好地想过。 你只要还有点脑子,就应该能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不说你靠如此手段,根本抢夺不到皇位,便是抢到了又如何。 全国上下,没有一个臣民肯服你,你那皇帝做的还有意思吗?”段延庆默然不语,上次沈醉在澜沧江畔说过的话对他的打击极大,他却又怎会没好好想过。 但他虽然也考虑到了后果,但却仍是心有不甘。 而且这本就是他自双腿残废之后的唯一心愿了,又岂是一时放得下的。 沈醉看着他眼中的神色却也想到了他已有些动摇,但只是仍心有不甘而已。 而且要一个人放下他心中多年的执念,也是不容易的。 “难道真的要抛出最后这一招吗?”沈醉心中想到了以段誉的身世来说服段延庆放弃,但是他不知这么早说出来是好是坏,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他在心中沉思着,有些左右为难之感,不知该不该提前向段延庆讲出来,便是连手中的北冥神功也慢了下来。 好在段延庆此时却也是在沉思着,考虑着沈醉的话,失神间也没注意到。 而且他此时内力已是所剩无几,便是甩脱了沈醉也是对沈醉造不成什么威胁的。 两人一时都沉默着,各自思索着自己的烦恼。 第八十四章饶尔一命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0-4151600字数:5022正在沈醉还在犹豫着说还是不说的时候,段延庆却是已经突然下定了决心道:“死便死,难道老夫还要向你这小子求饶吗!”他已是仔细想了沈醉的话,心道自己既已夺回大理皇位无望,梦想破灭,还留在这世上苟延残喘有何用。 便是自己答应了沈醉的要求,得保一命,现下却已是功力大失,以后就是混江湖也混不开了。 何况自己仇家无数,以现在这已剩原先不到二成的功力,哪还有自保之能。 就是自己虚以委蛇答应了沈醉,以后再做图谋,也是势必再无能为力了。 心灰意冷之下,他便存了死念。 但沈醉经过了这一阵儿犹豫,却是已经下不去杀段延庆的狠手了。 而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他虽仍是没有下定决心,却是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那就是只要让段延庆对如今大理段氏之人再无威胁,便留他一命也无不可。 现在四大恶人已去其二,只剩了一个愣头愣脑的岳老三,可说他势力已经大减。 虽还有西夏一品堂可做其后援,但如今他功力大失,想来一品堂不赶走他就已经是仁慈了,哪还会为其帮手。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最好还是限制了这家伙的自由,也就是把他给终身监禁了。 段延庆要是连自由都没有了,哪还来的能力胡搞乱搞。 这个监禁的地方,他都已经想好了,那便是实为大理段氏宗堂的天龙寺。 段延庆本就是段氏弟子,到天龙寺出家当和尚,正是合乎规矩。 而且天龙寺高手极多,要看守如今功力所剩无几的段延庆自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说不定段延庆还会因心灰意冷而看破红尘,真个把心思全投到研究佛法上面呢!真要这样,可就皆大欢喜了,便是以后段誉知道了自己身世,也是比较能够接受已被佛法改造过的亲生父亲的。 “让段延庆到天龙寺出家当和尚”这条建议他在澜沧江畔时倒也是向段延庆建议过的,只是当时他只是为了脱身着想,随口而说,并未作深想。 现在旧话重提却已不是再向段延庆建议,而是要强制性执行了。 想到这里,他松了双手,然后凌空一指将段延庆点晕在地。 他也并没有吸干了段延庆的内力,还为他留了一两成,主要是怕他年纪大了又身有残疾,没了内力支撑,会一不小心给挂了。 到时这主意就可说是白打了,自己这番心思也算是白费了。 他点了段延庆穴道,正要转头去看旁边几人的战斗,突听“轰”的一声大响,寻声一看,便见得左面战场上。 萧峰与九翼道人都高高跃起于空中,不过萧峰跃起的高度却是比以轻功见长的九翼道人还高出了大半个身子去,正凌空下击带着体重与惯性的力量加乘一掌轰在了九翼道人的铁牌之上。 掌牌相撞,那厚重铁牌竟是承受不住萧峰这一掌之危,被打的四分五裂,变成碎片四射开去。 九翼道人更是承受不住,早已被他一掌打的向下重重跌去,半空中便是一大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胸前衣襟。 “啪”的一声,如一条死鱼般被摔到下面的硬地上去溅起一片尘土。 一撞之下,又是一口血从口中咯了出来。 面色灰败,在地下躺了一会儿喘了几口气后才挣扎着摇摇晃晃爬起身来。 原来萧峰通过这么一会儿与九翼道人的打斗,已是找到了一个对付他的办法。 那便是以空击对空击,他跃的高,自己便比他跃的更高,凌空于他之上,以更高的姿态下击。 所以他趁着九翼道人借着与自己对了一招后的反震之力再次腾身而起之时,便紧跟着他高高跃起,以一记降龙十八掌中的“飞龙在天”凌空下击,以绝对的力量再加上更高的高度一掌打得他吐血受伤,碎其铁牌。 这边武功最高的两个,段延庆已被沈醉点倒于地,九翼道人则已被萧峰打的吐血受伤,连站都已有些站不稳,更遑论再动手了。 剩下四人中又早有一人,当了段延庆的替死鬼,替他挨了沈醉的一记拈花指被点的动弹不得。 剩下的三个,岳老三正被褚万里与朱丹臣合击,此时仍是胜负未分。 剩下的两个,那个奇装异服身材高大疑似西夏国人的则正在与身材矮小的巴天石对敌。 还有一个拿刀的,正在与华赫艮单刀互拼。 这两个却是都已落在了下风,正在巴天石与华赫艮的攻势下守多攻少。 沈醉提了段延庆走到段正淳身边将其放在地上,段正淳与范骅二人连忙迎上道谢。 那边萧峰看着九翼道人拱了拱手,便也走了过来,段、范二人同样的又向他道谢一番。 沈醉与萧峰向二人谦逊几句,便把话题拉到了怎么处理段延庆的问题上面,然后又顺势将自己的建议向段正淳提了出来。 “此议甚好!”段正淳听完后点头道。 接着又叹了一口气,看了眼地下已被沈醉点昏的段延庆,道:“毕竟总是自家人,说起来延庆太子也算是 分卷阅读79 我与皇兄的堂兄,以皇兄的仁慈也是决不会痛下杀手的!如此解决,实是最好不过了!”突然间一声惨叫传来,众人看去,却见是正与华赫艮对敌的使刀之人一时不察被华赫艮一刀砍在了左肩之上,血光乍现,败势在即。 不多时,又是一声惨叫,那人手背被华赫艮划了一刀,吃痛之下一松手,“咣啷”声中钢刀掉在了地上,人也顺势被华赫艮当胸一脚踹飞了出去。 这边与巴天石对敌的那高壮西夏人早就见领头的段延庆与九翼道人一个被制,一个再无动手之力。 心中早已发了急的,此时再见得一名同伴被打败,心中一慌之下招势一乱,便被巴天石绕到身后去一掌击在了背心之上。 “卟”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被打的往前倾倒在地。 他怕巴天石再接着攻击,一倒地,便连忙就地一滚在地上滚了两圈翻滚了出去。 起得身来,却见巴天石并未追击,而是已退回了段正淳身边。 另一边华赫艮砍倒那使刀人之后,却是见褚万里与朱丹臣两人久战岳老三不下,过去帮忙三人合击岳老三去了。 此时战斗已是到了尾声,就剩这最后一处了。 岳老三以一敌二,对付褚万里和朱丹臣还应付得下,但现在加了一个单人武力本就比他差不了多少的华赫艮立时吃力了起来,应付的手忙脚乱。 过不得几招,便被褚万里一渔竿抽在左臂上,右腰侧软肋则被朱丹臣判官笔插中,正面正架着他两片鳄嘴剪的华赫艮则是趁机一用力架开他两片鳄嘴剪。 然后弃了单刀,两手紧扣住了他双手手腕,使得他在吃痛之下松开了手中的两片鳄嘴剪掉下地去。 岳老三大吼一声,双臂紧往回一拉,连带着华赫艮身子也拉了过来,然后俯身一低头往他胸口撞去。 华赫艮被他一拉,连忙松了他两只手腕,一转身绕到他身后去,两手抓住他肩头一用力,便听“咔咔”两声轻响,已是卸了他的两臂,使他两臂关节脱位,不能使用,软嗒嗒地垂在了身体两侧。 但他却只是闷哼了一声,便一使劲一扭腰摆脱了朱丹臣仍插在他腰间的那一笔,甩着两条不能使用的手臂转过身去,抬脚去踢华赫艮。 朱丹臣被岳老三不顾疼痛的一个急扭把握不住手中的判官笔,便顺势抽了出来,带起一溜血花飞溅。 岳老三从左转身,他便连忙从右转身,两人刚好又一转对上,他一挥右手判官笔便往岳老三心窝处插至。 岳老三此时双臂暂时被废,根本不能用,所以不能够伸臂架挡,而他又是要转过身来去找废他双臂的华赫艮报仇,不曾防着朱丹臣也同样一个急转来上了这一招。 防备不成,闪躲不及,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笔丝毫不差地直插到了他的心窝处。 心口一痛,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眼朱丹臣,便瞳孔扩大呼吸停顿往后倒去,已是死了。 沈醉看着岳老三仍是圆睁着双眼倒在地上的尸身,心口处一个血洞正往外“汩汩”地冒着热血,不由心道了声“可惜!”这岳老三虽然是一恶人,但性格却是十分可爱的。 他看书时,也是挺喜欢这个人物的。 现在见他就这样死了,确实挺觉着有点可惜的。 不过他那恶人之名也不是白叫的,杀人不眨眼,一句话不对就要人性命,此时毙命也算是死有余辜。 而且这种死法,总也要比在原书中死在他自己老大段延庆手上要强。 他轻轻叹了口气,转眼去看萧峰,却见得他也是正看着岳老三的尸身,眼中也带着股可惜之色。 反观那边的九翼道人与其他两人却是对岳老三的死毫无悲伤之色,只是脸泛担忧,怕自己也步他后尘,毕竟他们现在的小命是攥在人家手心里的。 九翼道人扫了岳老三的尸身一眼,便看着段正淳这边走了过来。 他自被萧峰打伤爬起之后,便一直不动不语,只是站在原地调息缓解伤势。 经过这一会儿的时间调治,此时已是好了一些,可勉强走路了。 他一走,后面那两人也都挨着受伤之躯跟了上来。 受刀伤的那个此时已是敷了药作了简单包扎,那个西夏人虽也是受了内伤,却是要比九翼道人轻上许多的,并不碍事。 “段王爷,贫道九翼,与延庆兄等人现都效力于西夏一品堂。 今日来此,乃是受了延庆兄所邀前来帮手助拳。 现今惨败,延庆兄被捉,岳老三身死,我等手下败将无话可说,但凭段王爷处置!”九翼道人走到段正淳身前三步远处站定拱手发话,脸上也确是一副甘凭处置的模样。 不过他既抬出了西夏一品堂的名头,却是也指望着段正淳能看在西夏国的份上放了他们。 他虽知此间萧峰在江湖上的名头要远在段正淳之上,但却也知道这里终究是段正淳主事,而且他们受段延庆所邀前来寻仇的当事人也是段正淳。 这要处置他们的事情也应是段正淳来发话,萧峰只是属于帮忙性质,并做不得主。 “两位贤侄以为该如何处置?”段正淳看了眼九翼道人,转回眼来向旁边的萧峰与沈醉低声问到。 今日之事,全仗着这两人解决,所以他自然也是要考虑下两人意见。 沈醉看了眼萧峰,见萧峰也正看着他,眼中的意思是要他先说。 毕竟他跟段正淳的关系要熟一些,而萧峰今日却是才第一次见段正淳,生份的很,而且先前还一直把他当仇人来看,便觉着不好随便乱说话。 沈醉看明白了他的意思,向他笑了下,便向段正淳低声道:“我看还是放了他们吧!”他不想见这几人被一刀一个当场砍死在地的惨状。 说实话,他自进入这个世界为止,到现在都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形。 死在他手上的叶二娘与云中鹤也只是他用北冥神功吸干了他们生命元气导致死亡的,并未见血,死相也都算平和。 刚才见了一个岳老三被朱丹臣一笔插死,就已觉着有点惨不忍睹的感觉了,要是再看着剩下这四个一一被杀,他确实觉着有点儿太惨了。 “小侄也是此意!”萧峰见段正淳又向他望来,便顺着沈醉的意思答道。 其实他是觉着怎么样都无所谓的,不过沈醉既说了要放,他也不好表达反对意见,而且他心中也是倾向于放这几人一命的。 段正淳又看了三公与两卫一眼,见他们并无异议,便转向九翼道人正要开口说话,却忽然一清脆的声音道:“我看还是把他们全都杀了才好,以绝后患!”众人闻声一看,却见说话的是阿紫,她与阿朱、阮星竹三人不知何时已是靠了过来。 阿紫耳朵尖,他们虽是低声交谈却是仍被她听见了。 沈醉说要放,她就偏偏说要杀。 “小丫头别乱说话!”沈醉叱道。 “哼!”阿紫扭头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去却是突然一扬手打出一大把碧绿飞针向着九翼道人及他身后两人射去。 那些飞针一看其颜色,便知是喂了剧毒的。 九翼道人一看便不由面色大变,他此时身受重伤,能走已是勉强,却是哪还有力道躲开。 反而他身后两个却是已各自向左右跃了开去,只剩他这本来轻功高明之辈在这里等死。 眼看着那飞针便要近身之时,他正闭目等死,却忽然感觉身体受到一股吸扯力道拉扯。 那股吸力极大,他竟是不由自主地被吸移了开去。 这一移开便自然避过了那篷针雨,睁眼看去,却见得是沈醉正伸手遥对着他。 显然是他以“擒龙控鹤”之类的隔空摄物奇功移离了自己身体,但他见得沈醉竟能施展出此种功夫却又是面色一变。 沈醉以控鹤功将九翼道人移离了针雨范围便即收功,然后转向阿紫道:“小丫头,你给我放乖点儿,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语气中大含威胁之意。 阿紫又是不服地“哼”了一声,但却是乖乖地站在那里不动了,显然还是怕他的那不客气的。 刚才沈醉与段延庆对阵时施展的功夫她可是看得清楚的,心知人家要对自己不客气自己还真是没法子的。 “多谢公子救命大恩,还未请教尊姓大名?”九翼道人站稳身躯后,便连忙拱手向沈醉道谢。 “行了,不用谢,还是马上滚的远远的吧!”沈醉道了句,伸手凌空一指,解了那因段延庆躲开而被误中的那人穴道。 “不错,各位这便请吧!”段正淳也拱手送客。 “贫道在此多谢段王父饶命之恩了,他日自当寻机报答,告辞了!”九翼道人见沈醉不愿作答,段正淳下了逐客令,便转向段正淳拱手道。 旁边两个早先躲开的人和刚被解了穴道的那人也都跟着拱了拱手,待得九翼道人转身先走后,这才一一跟上。 那被点了穴道并未受伤的人,上前扶住了九翼道人。 看着九翼道人等人离去,段正淳便吩咐手下人打扫战场,将岳老三尸体掩埋掉。 先前受伤的古笃诚、傅思归二人抬下去好好休养,被沈醉点晕的段延庆也一并抬下好生看押。 他则亲自请了沈醉、萧峰二人去后面方竹林内的竹屋奉茶。 阿朱与他们同来自要跟上,但阿紫却是也厚着脸皮跟了上去。 第八十五章姐妹相认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0-5121400字数:6072当一切都已收拾妥当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段正淳、阮星竹领着沈醉、萧峰、阿朱和阿紫进了方竹林中他们所居住的竹屋,阮星竹率先进去点亮了屋中的灯火,段正淳站在门口看着屋内的灯火由暗转亮,这才看了身后四人一眼,道了声“请!”率先而入,四人在后鱼贯跟入。 五人进屋后却是发现最先进来的阮星竹不在前厅,不过他们见后堂灯火明亮便都知道她已去了后面。 段正淳招呼四人落座,不一刻后面脚步声响,不多时便见阮星竹手里端了个托盘走了出来,托盘上放了五杯茶。 她娇笑着热情地先为四人各奉上了一杯茶,然后才将最后一杯茶放到了段正淳身旁桌上。 天色已晚,该到吃晚饭的时候了,段正淳看着桌上茶杯放下,便向阮星竹低声吩咐准备晚宴。 并嘱她准备丰盛一些,好招待沈醉等四人。 阮星竹道:“你不说我也知道的,莫不是你当我不会招待客人吗?”语气中颇有些质问之色,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段正淳。 “哪里话,我的阿星最会招待客人了!”段正淳小心地陪着客气,看着沈醉与萧峰二人明明听见了,却是装作没听见似地转头它顾,心中微松了口气。 再看阿朱与阿紫二女,阿朱正低下头去偷笑,阿紫却是正眨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们二人。 看着阿紫那直望过来的目光,他脸上不由微微有些尴尬之色,连忙又转过来向阮星竹道:“好了,你快去吧!”阮星竹看他说了好话,微微得意地哼了一声,轻轻笑着,又斜了眼儿他,便转向后堂走去。 谁知刚走出了一步,阿朱却突然站起身来向她道:“段夫人,不如我去帮你吧!”阮星竹听到阿朱的话,转过身来笑道:“如此正好呢,谢谢阿朱姑娘了!”阿朱含笑客气了一句,看了眼萧峰,又回头看了眼阿紫便向阮星竹走过去。 阿紫看着阿朱要跟着阮星竹一块儿去后面做饭,这大厅里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个女孩子,而且还要跟沈醉与萧峰坐在一起,心中不愿。 虽然不会做饭,却还是连忙起身叫道:“我也去!”说罢,一闪身就到了阿朱与阮星竹身边。 阮星竹不知为何,看着她就心中欢喜,拉了她的手笑道:“也谢谢阿紫姑娘呢!”“不谢不谢,快走吧!”阿紫此时心中却是想着自己不会做,但到后面跟她们两个一块儿说说话看着她们两个做饭,自己在旁边偷吃点好东西也是好的。 而且还可以趁机加点料进去,整整那个坏家伙。 她想到此处,有些得意地笑着看了眼沈醉,想急于看到他吃糗的样子,便连忙拉了阿朱与阮星竹朝后面走去。 那边厢沈醉看到阿紫的笑容,想到她的出身门派,不由心中微微一凛,心道自己呆会儿吃饭时可要小心点才是,别着了这小丫头的道儿。 萧峰看着三女走进后堂,又听着她们脚步声渐渐远去,回过身来看着段正淳拱了拱手,道:“段伯父,小侄心中有一事不明,正要请教于您!”“贤侄请说!”段正淳含笑摆手作请势。 萧峰心中的疑问也就是康敏为什么要骗自己,把带头大哥说成是段正淳,让自己险些酿成大祸。 他先前在信阳城客栈中也是问过沈醉的,只不过并未追问下去,只想着等与自己这二弟好好痛饮一番再问的。 谁知酒才喝了两碗,就碰上了古笃诚的事,接着就遇到了这一系列的事情,还在这里碰上了段正淳这正主。 现在既遇到了正主,定要问个清楚解了心中疑惑才是。 他将脑中的事情整理了一遍,想着该如何说起。 略微沉吟片刻后,便先将自己的身世以及自己这几个月来所发生的事简单的向段正淳讲了一遍,最后便讲到了康敏身上,问出了他心中的疑问。 至于真正的带头大哥玄慈他并没说出,只是说沈醉查到了是另外一人,并有确切地证据。 段正淳从萧峰开始说起,便认真地听着,并不插嘴,只是听了萧峰的故事也忍不住心中替他感叹。 等到萧峰最后那个问题问出时,他不由紧皱起了眉头。 原丐帮副帮主马大元的夫人,这个人物他是知道的。 也是他的老相好之一,只是后来他听说了康敏嫁给马大元后便再未去找过她。 不过在知道了马大元已死,她已成寡妇后,他近日却是有些心动想要去看一看她的。 不曾想,现在竟从萧峰口中听了这样的事,不由心叹她竟然是这样恨自己的。 他想着他们在一起共同渡过的美好日子,想着她昔日的容貌,最后轻轻叹了口气,苦笑了下,向萧峰道:“说起来实在是惭愧的很,这位马夫人,本名叫做康敏。 年轻时却是与我有过一段情缘的,只是后来因为我大理国出了些 分卷阅读80 事情我不得已离开了她。 等到我解决了事情再回去找她时,她却是已嫁作了他人妇。 我见她已嫁人,便也只有作罢,只是想不到事别多年,她的心中竟然是这样恨我的!”他说完,又忍不住地长叹了一口气。 “竟是如此吗?”萧峰听后也叹了口气。 但心中却是有些不敢相信,他几次见那康敏,总是见她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凛然有不可犯之色,想她定是一名洁身自爱的清高女子。 想不到她身上竟是会有这样的事,再想她只因为些感情问题便想要置老情人段正淳于死地,可见其心肠之狠毒。 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他心中忍不住感叹道。 沈醉在旁边听着萧峰亲自述说了番自己的遭遇,虽自己心中知道,但听他亲口说来心中却也仍是有些感叹。 还有看段正淳知道了康敏如此恨他后,脸上那有些痛苦有些不信的脸色,他也忍不住地替段正淳感叹。 从萧峰开口要问段正淳,他就知道萧峰想要问的是什么。 自己虽也知道答案,但由段正淳这当事人来作答却是再好不过。 此时气氛有些沉重,他正想要说些轻松的话题打破这气氛时,却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声惊呼。 然后一阵儿急乱的脚步声响,便见得阮星竹拉着阿朱与阿紫从侧门急奔了出来。 她脸上满脸的兴奋与激动,而阿朱与阿紫脸上却是茫然之色。 “你快看,你快看,看……这是什么?”阮星竹手中握着两片黄金锁片激动的向段正淳道。 段正淳正因为康敏的事有些心情低落,见阮星竹突然有些发疯似地跑出来,心中本有些不喜,但一瞧见了她手中的两片黄金锁片却是早把那不喜抛到九霄云外了。 连忙从她手中抢过来凑到灯前细看,只见那两片黄金锁片上皆刻有字。 一片上刻着“湖边竹,盈盈绿,报来安,多喜乐。 ”另一面是则刻着“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长安宁。 ”他一看清了这两片黄金锁片上的字迹,也是忍不住地满脸激动惊喜之色,一把过去抓住了阮星竹双肩颤声问道:“这……这两个锁片是从哪里得来的?”萧峰刚才一听后面那声惊呼,以为是后面出了什么事,想到阿朱就在后面,心中一惊,便连忙站起了身来要奔到后面看个究竟。 却是刚踏了一步,便见得阮星竹满脸激动兴奋地拉着阿朱与阿紫跑了出来。 他见三人都完好无损,心中先自松了一口气,但仍是不明白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往阿朱看去。 谁知阿朱回看着他的眼神,也是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再看阮星竹与段正淳接下来的动作,他心中更是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两个锁片其中之一,他是在阿朱身上见过的,但凭此却也是联想不出来什么,只是想到了可能与阿朱有关,便紧紧地注意着。 沈醉却是一看阮星竹手中的那两个锁片,便马上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脸上不由露出一个笑容。 因为没有了阿紫被段正淳打下水的事情,让阮星竹不能在为阿紫换衣服时注意到阿紫身上的锁片与胳膊上的标记,而认出阿紫是自己的女儿时。 他本来还在想着要怎么样才能让阮星竹和段正淳注意到阿朱、阿紫不管两人身上的哪一个标记,想不到她们自己便已解决了,倒也省了自己一份心。 “是阿朱与阿紫,我可怜的女儿呀!”阮星竹听了段正淳的话连忙答道,然后一回身便过去抱住了阿朱与阿紫两人哭着。 但阿朱与阿紫两人被她抱着,却还是一脸的茫然,只是阿朱年纪大了一些,却是已有些想到了。 脸上也有些激动,连忙推着阮星竹道:“段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们呀!”“傻孩子,你怎地还叫我‘夫人’,应该叫‘娘’呀!”阮星竹说着笑了起来,擦干了眼泪,拉着二女的手道:“阿朱,阿紫,你们两个都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那两个锁片是你爹当年送给我的,我生了你们后,便一人分给了你们一个,好留作认记。 还有一个印记,便是在你们左肩头都刺了一个‘段’字,快来让我看看!”她说罢,便连忙去捋阿朱左手的袖子。 段正淳也早已走了过来,紧张地看着阮星竹将阿朱的袖子一寸寸拉高。 终于拉到了肩头,便见那里果然刺着一个殷红如血的“段”字。 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阿紫听了阮星竹的话,便知她说的没错,又见得此时阿朱肩头的那个“段”字,她自己也拉高了袖子将那个“段”字露了出来。 然后看着阿朱笑道:“我这里也有的,你果然是我姐姐!”“娘!”阿朱也自然知道自己肩头的那个刺字,听了阮星竹的话更是心情激动,泪流满面,任她拉了自己的袖子。 待得肩头那个“段”字露出来后,再也忍不住地大叫了一声,扑在她怀里哭了起来。 阿紫也不甘落后,虽没叫娘,却是也扑在了阮星竹怀里。 阮星竹也是忍不住地再次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向二人诉说对她们的思念。 段正淳站在她身后,半搂着她的身子轻声安慰着。 那边阮星竹与阿朱大声哭着,外面段正淳也是忍不住满脸激动,泪水涌了出来。 只有一个阿紫钻在阮星竹怀里却是没哭,只不过看着此时的情形,感觉到有阿朱或阮星竹的眼泪流到自己脸颊上,也忍不住地觉着鼻中发酸,想要落泪。 忍了好一会儿终是忍不住,眼泪便也夺眶而出哭了起来。 这一边萧峰却是哪料得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好一会儿后,才转过身子轻轻叹了口气。 他想到段正淳竟是阿朱的亲生父亲,自己若是不得沈醉提醒,执意找他报仇的话,便会亲手杀了阿朱的父亲。 若是让她以后知道了,她还不知会怎么难过。 幸好是沈醉及时提醒了自己呀,他想到这里又往沈醉瞧去,眼中满是感激之色。 沈醉看着他望来的眼光,笑了笑,用眼光往门口瞧了瞧,示意他出去说话。 此时人家父母女相认,他们在旁边看着也是有些尴尬,还不如先出去,也可给他们四人一些独处的时间与说话的空间。 萧峰理解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又看了眼段正淳那边,便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与沈醉会合出了厅门外。 他们刚出了门外,却见得大理三公中的巴天石与四卫中的褚万里和朱丹臣急奔了过来,看见了他们便连忙问里面是怎么回事。 他们三公与四卫却是不住在这几座竹屋中的,而是另在旁边四、五丈远处盖了几间竹屋居住,他们听得了动静便也连忙赶了过来,留了范骅与华赫艮留守。 沈醉听得几人问询,笑道:“你们这位段王爷,又多了两个女儿出来,正在里面跟女儿相认呢!”巴天石与褚万里、朱丹臣听了后不由面面相觑,脸上有些古怪之色,也替他们这位风流王爷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呢。 沈醉、萧峰二人又与三人说了几句话,三人便告辞又退守了回去。 沈醉与萧峰二人则继续前行,直走出了方竹林外,到了小镜湖岸边才停了下来。 此时已是秋末快入冬时节,晚上天气尤其冷。 但相对于内力深厚的沈醉与萧峰二人,却是毫无作用。 沈醉解下了腰间酒葫芦,拔开塞子,仰头喝了一口酒,将酒葫芦递给了萧峰。 萧峰笑了下,伸手接过,仰头大喝一口,哈出一口酒气,赞了声“好酒!”然后转身将酒葫芦向沈醉递还了过去,看着他转过脸来,道:“二弟,带头大哥这件事多谢你及时提醒我,不然我可就是要错杀了阿朱的爹爹了!”“你早已谢过了!”沈醉并没有伸手去接酒葫芦,而是又从腰间取出金龙壶来向萧峰摇了摇,笑了下,往他手中的酒葫芦上碰了下,拧开盖子来喝了一口。 萧峰也又笑了下,举葫芦喝了一口,向他道:“大恩不言谢!二弟的这番大恩为兄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报答,只能多敬你几口酒了。 来,再干!”他说罢,又举了酒葫芦去碰沈醉的金龙壶,沈醉也拿着金龙壶碰了过来。 轻轻的一声碰响,两人又举头饮酒。 喝得五六口后,萧峰忽然皱眉道:“二弟,那带头大哥是少林玄慈方丈我已确信。 只是难道杀我养父母与我授艺恩师玄苦的大恶人也是他吗,这我却是实在不敢相信的!以玄慈方丈的为人来看,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事来的。 ”沈醉自然知道这些事都不是玄慈做的,而是他老爹做的,但此时却也不方便讲来出,只是道:“我也认为不是玄慈方丈所做!”“那又是谁呢?跟玄慈方丈是否大有关系呢?”萧峰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沈醉道:“是谁咱们也想不出来,依我看,咱们还是直接上少林寺去质问玄慈方丈去!”萧峰点了点头道:“说起来当年雁门关之事玄慈方丈也只是受了他人假传消息而导致了当年大祸,他也是受人所骗,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只要他将那杀害我养父母和玄苦恩师的大恶人讲出来就成。 这个大恶人,我却是绝不能放过的!”“唉!”沈醉听到他的话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道你若是知道了还真的会不放过吗?“二弟为何叹气呢?”萧峰转头问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有些感伤罢了!”沈醉道了句,又举起了金龙壶道:“来,我们喝酒!”“干!”萧峰又大喝了一声,与他碰了下壶仰头大饮。 又喝得五六口,两人忽然听到身后脚步声响,转身瞧去,却见是阿朱从竹林中走了出来。 “萧大哥,沈公子,你们怎地跑出来了?”阿朱面上带着掩不住地笑意,走到他二人身前问道。 萧峰笑道:“你们姐妹俩与父母相认,我们在一旁好生尴尬,所以便先出来了!”“哦,那你们快回去吧!饭菜都已经做好了,就正等着你们呢!”阿朱点头道。 她与阿紫及段正淳、阮星笑在房中哭了一会儿,便渐渐停了下来。 然后阮星竹又与段正淳将当年遗弃她二人的事情仔细说了一遍,又说了一番如何对不起她们,今后要如何要对她们好之类的话。 说完之后,他们才想起来要吃晚饭。 阮星竹也记起了做饭的正事,连忙奔到后面,却是已有一道菜已经炒焦了。 她先前与阿朱、阿紫三人一起到后面做饭,一边切菜炒菜一边说着话,聊着聊着不知怎么地就聊到了阿紫的身世问题上了。 阿紫说不知父母是谁,从小就被师父收养,只有脖子里的一块金锁片是自己父母留下来的。 她说着便拿了下来给两人看,两人一看便是心中一惊。 阮星竹自然是认得,阿朱却也是因为认得,而且她自己脖子里还挂着一个。 当下便连忙拿了出来,与阿紫的对照。 这一对照,更是让阮星竹大惊大喜,连忙就抢过了两人的金锁片,拉着二人奔了出来,也不顾正炒着的一道菜了。 后面的沈醉与萧峰便都知道了,他们一边往回走着,阿朱一边将事情的原委向两人说了。 又说他们哭完说完后,却是不见了他们两人。 她要帮着亲妈阮星竹接着做菜,要阿紫去找他们两个,阿紫却是不愿意去,她只有帮着阮星竹做完了菜才出来找他们。 三人回去后,饭菜都已摆好了满满的一桌,桌上还有一坛酒。 段正淳连忙出来迎上,表达自己疏忽招待的歉意。 虽是道歉,他脸上却是满脸喜色,显然还在为找回了女儿高兴着。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席间是个个吃的高高兴兴。 只有沈醉却是还怕着阿紫会下料,所以每道菜都是别人先吃了,他才动的筷。 却是不知阿紫本来是想着要下料的,只是后来因为认爹妈的事情给担搁了,再后来却是把这事给忘了,所以这些菜都是没问题的。 席间,沈醉又撺掇着萧峰向段正淳这个阿朱刚认了爹的老丈人提亲。 段正淳与阮星竹早已听闻萧峰大名,今日又亲眼见他武功高强,气魄非凡,更兼阿朱与他相爱甚深,自是满心欢喜地答应。 第八十六章武学境界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0-6130200字数:5618酒足饭饱,夜色已深。 今日高兴,段正淳开怀畅饭,已是喝的多了,趴在桌上睡去了。 阮星竹先将他扶到后间卧室,便为沈醉、萧峰、阿朱、阿紫四人安排房间休息。 因此处房间不多,所以只能是两人共分了一间房。 沈醉与萧峰住了一间,阿朱与阿紫住了一间。 房中只有一张床,虽说沈醉敬重萧峰,却是也不愿与他共睡一张床。 况且那床也实在小了点儿,根本容不下两个大男人,所以萧峰便让沈醉睡床,他自己则在椅子上对凑一夜。 沈醉托辞了两句不过,便即答应了。 萧峰坐在椅子上打了会儿坐,没过一会儿便已睡着。 沈醉躺在床上却是睡不着觉,待得萧峰睡了后,他便爬起来盘坐在床头入定练了一回北冥神功。 下午那一战吸了段延庆八成多的内力,他此时功力更是上了一个台阶。 练功完毕,他以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坐在床上想着自己以北冥神功吸过的人,然后又想了段誉吸过的人,作了个比较后心道自己现在的功力已是远高过段誉去了。 怕是跟逍遥派三大宗师都有的一比,甚至已然超过了。 想那三人如今都是九十多岁年纪,再除去开始练功前的年纪,内功也不过七、八十年而已。 原书中就有说,无崖子的功力乃是七十年。 三人中童姥年纪最大,而且好像练功也是最早的,便是她从五六岁就开始练,功力最多也不过九十年而已。 而自己所吸的便不说别的,只曼陀山庄那七八十人,只要每人都有一年功力的话,自己便已有七八十年的功力了。 况且又还有功力高超深厚者,再加上所吸的叶二娘、云中鹤、段延庆内力,加起来绝对已有上百年的内力了。 怕是除了少林寺藏经阁那不知名的扫地神僧外,在这天龙世界内自己内力之高已是不做第二人想了。 分卷阅读81 想到这里,他不由咧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 “盖世神功!”自己如今绝对已算是练成了,剩余不足的也就是招式与战斗经验了。 这些都可在将来一一完善,不是什么大问题,多找些人练练手就是了。 不过话说回来,以自己如今的这份功力再加上目前的身手也是足以笑傲江湖而不倒了。 还有武侠小说中不是有一句话叫做“一力破十巧”吗,也就是说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再精妙的招数也会显得苍白无用。 以自己这一百多年的功力,一掌出去,也是足可横扫四方了。 再想想自己目前所会的武功,无影腿、醉拳、鱼龙百变、拈花指、火焰刀,再加一个躲避绝佳步法凌波微步与绝世轻功无影千幻。 醉拳与鱼龙百变都是近身攻击的招数,无影腿自学成了劈空腿后,已是可远可近。 剩下拈花指与火焰刀都可算是远程攻击的功夫,不过近身攻击的话也是一样厉害。 拈花指可以当作一路点穴指法来用,火焰刀则可当作一门以掌代刀的刀法来用。 远可攻,近可挡,挡不了还有凌波微步可以躲避攻击,打不过也有无影千幻来逃命。 可说是集攻防闪躲逃命一条龙,全方位立体化全部到位。 第一目标,学得盖世神功,已然达成。 第二目标,金钱已不在话下,地位也不用发愁,自己现在在江湖上就已经是响当当的人物了;剩下就是娇妻美妾,左拥右抱了。 想到娇妻美妾,他便想到了自己心中已内定的几位娇妻人选。 阿碧已经算是了,不出意外,是跑不了的。 燕千寻,则是不见人影,尚需努力。 木婉清,明天就应该会跟着她妈秦红棉来这里,也就是说马上即将见到了。 就是不知她的心中对自己究竟有没有感觉,是否还傻恋着段誉那小子。 就看自己能否打动她的心,令她转心爱上自己了。 如果终究不能的话,那便就算了吧,自己也不想强人所难。 有一个阿碧与燕千寻也就够了,左拥右抱,一个胳膊搂一个刚好。 想到她们两个,他不由觉着心里热乎乎的,恨不得马上插上翅膀飞到她两人跟前。 现在见不到,也只能睹物思人了。 他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从金龙壶中取出了一只燕子型飞镖与一根碧竹箫来。 燕子镖是燕千寻的,上次在开封宝香斋从她身上摸得一只后就一直没还她,她却是也没有要回。 碧竹箫则是阿碧亲手制做送予他的,阿碧不但精通乐律,对于乐器也是行家里手,做只箫那是不在话下。 而且做出来的还是精品,比市面上卖的那些个好多了。 他一边看着两件东西一边想着两人,以及与她们之间所发生的事情。 想了不知多久,渐觉困意上涌后,他便收了两件东西躺身睡觉。 这一回,不多久,便已是沉睡如死。 第二天睁开眼醒来的时候,他却是发现房中早已不见了萧峰身影。 看了看外面天色,却是发觉尚早,天虽亮了,但太阳却是还没出来,显得有些灰蒙蒙的。 他又轻闭上双眼,功注双耳,将听力以水波状方式四散开去,覆盖住了他所在的这一片竹屋。 只听得旁边两间房中,传来四个人平缓均匀的呼吸声,应是段正淳、阮星竹和阿朱、阿紫两姐妹,听呼吸声显然都仍在沉睡。 却是听不到萧峰在哪里,他将听觉慢慢扩散开去,终于听到了萧峰的动静。 听着他的呼喝声与拳脚破空带起的风声,想来是在练功,判断位置,则是在竹林外湖岸边。 他睁开眼坐起身来,下床穿了鞋子,然后拿出金龙壶来,以明亮的背面当镜子照了照自己的仪表,稍微整理了下,又拧开盖子喝了口酒,便抬步走了出去。 走得方竹林的尽头,透过竹林间的空隙,便已可看见林外萧峰纵挪腾闪挥舞拳脚的身影。 他走了出去,背靠在一根方竹竿上悠闲地看着萧峰练功。 萧峰的武功源出少林,又经丐帮汪帮主陶冶,纯属阳刚一派,招式多属大开大合的威猛路数。 不过小巧擒拿手的功夫,他却也是十分擅长。 原书中就说他乃是天生异禀,是学武的奇才。 他受业的师父少林玄苦和丐帮汪帮主武功已然甚高,但萧峰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更远远超过了这两人。 任何一招平平无奇的招数到了他手中,自然而然发出巨大无比的威力。 熟识他的人都说这等武学天赋实是与生俱来,非靠传授与苦学所能获致。 萧峰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觉什么招数一学即会,一会即精,临敌之际,自然而然有诸般巧妙变化。 但除了武功之外,读书、手艺等等都只平平而已,也与常人无异。 他生平罕逢敌手,许多强敌内力比他深厚,招数比他巧妙,但一到交手,总是在最要紧的关头,以一招半式之差而败了下来,而且输得心服口服,自知终究无可匹敌,从来没人再去找他寻仇雪耻。 沈醉脑中回想着书中对于萧峰的描述,眼中看着萧峰练功一招一式的挥洒,不由暗暗点头。 心道自己这大哥果然是天赋异禀,不过多半也是继承了他老子的天赋。 想他老爹萧远山,当年在雁门关外,一人独斗中原武林数十豪杰,以一人之力便搏杀数十人,可见其武学上的造诣与天赋。 虽有几人逃脱了性命,却也只是他们的运气,绝对不是他们凭本事在萧远山手底下逃脱性命的。 这父子俩人都是天生的武学奇才,而且还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呀!“大哥,早呀!”沈醉见得萧峰练完收招,便走上前去打招呼。 萧峰虽在练功,却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沈醉还未出竹林他便已听见并瞧见了。 早知沈醉到来,所以他并不惊讶,回礼笑道:“二弟早!”“想不到大哥这么早便起来练功了,可真是勤奋呢!”沈醉佩服道。 他自己练功虽也算得勤奋了,却也做不到像萧峰这般一大早起来就开练。 现代人,终究是懒筋抽的。 他也只是在无量山剑湖谷的时候,因为想尽快练成一门防身技艺,才那般没日没夜的拼命练过。 那时有出于对武功的热衷,也有对面临行走江湖时武功低受人欺负的压力。 像到了现在,已成绝顶高手,他便不会太花心思去练了,每日也只是练练内功而已。 不过武功真达到了这个高度,却也是不需每日苦练招式的,那样已然是得不到什么长进了。 这个时候,最主要的提升是在于个人的领悟上,对招式运用的领悟,对自身力量巧妙运用的领悟。 当武功达到了这个高度,每一招每一势在他的眼中已是全不一样了,以前许多精妙的招数,以现在的他看来却是漏洞百出,不堪一击。 这就好比一个人在山脚看景物,与站在山顶看景物的不同。 他看的更开阔更远大更全面了,也看的更加具体了。 这个时候的提升也就是心境的提升,他必须把以前在山脚看景物的心态转变过来,适应在山顶看景物的心态。 否则他若仍以在山脚的心态站在山顶看景物,那么他跟以前相比便也可以说是没什么进步的。 不过这些,他却是全都明白的,而且他的境界也是早已达到了。 以前在现代时那些个武侠小说不是白看的,高手的境界他是早就明白的,什么“见山是山,见水是水;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的三境界、又有“实战为下,心战为上,不战而屈人之兵”、“势胜于形”之类的,多了去了,一套一套的。 还有武学理论也是,全都是高手的理论,有许多精僻独到之处。 虽说那么多武侠小说都不是一个人写的,一个人的境界也与另一个有些不同,但武学总归是殊途同归,许多理论与境界也是可以通用的。 这里本就是武侠小说的世界,自然可以拿武侠小说里的理论来套。 他以前的功力虽没达到,但境界却是早就高到不可再高了。 所以他以前功力没达到就自创武功时,也是以宗师的境界、理论与眼光去创招的。 那创出来的招数自然是非同寻常,而且他主要也是以还施水阁内许多秘籍上所载的现有招数基础上取长补短再加以自己所知的观点与理论而创,也是挺简单的。 更何况还有鸠摩智那样武功与见解都极高明的高手在旁一起研讨,自是更加没什么麻烦的了。 此时萧峰听了沈醉的话,道:“所谓业精于勤,武功就是要每日不间断的勤奋练习才能够进步!”沈醉听了萧峰的这话,却是心道了句不见得。 不过他却并没有说出来,只是不在意地点了点头。 刚想要转聊个话题,萧峰却又道:“这道理二弟自也是明白的,只看聚贤庄一别数月,二弟武功便有大进,就可知道二弟也定是每日勤奋苦练的!”沈醉心道:“这练我是有练的,勤奋也算是有一点儿的,但若要说是勤奋苦练可就算不上了。 我每日也不过就只抽出两个时辰来练武功招式,晚上练一个时辰的内功而已!”他心里这般想着,嘴上谦逊笑道:“若要说勤奋,却是比不得大哥的!”萧峰笑了笑,突然眼光一闪,看着沈醉道:“我自杏子林中便见二弟以一门喝醉酒似的拳法与包不同、风波恶对敌,后来在聚贤庄时更是见二弟以这套拳法大战群雄。 二弟竟能从醉酒中创出这么一套精妙拳法来,实在是让为兄好生佩服。 不知二弟现在可否为愚兄从头到尾使上一遍,好让我得窥全豹见识一番!”沈醉对上萧峰的眼光,笑道:“不如大哥与小弟来砌磋一番,这样更好见识!”他此时却也是有心想要与萧峰砌磋较量一番,看看两人之间是否还存在差距。 自己如今的功力虽说早已高出了他许多,但毕竟在招式上还不尽成熟,交手经验也是不如他多。 所以他想看一下,以自己目前的实力,是否能抵得住这位天龙中第一流的绝顶高手。 萧峰眼中精光一闪,笑道:“正合我意!”说罢,朝后退开一步,向沈醉一抱拳道:“二弟请!”沈醉也含笑退开一步,同样抱拳道:“大哥请!”这便是势胜于形,战略上要首先把自己摆在高姿态。 要有绝对的自信,以气势压倒对方。 如果你的气势能压倒对方的气势,那么他心中便会产生怯弱的想法,这样便会导致他的出手受心理影响,武功大打折扣。 不过萧峰的气势,沈醉显然是压不倒的。 只见萧峰眼中又是一抹精光闪过,然后微微一笑,便道:“那为兄便就不客气了!”说罢,一闪身,一招极普通的“黑虎掏心”,当胸一拳便往沈醉胸前打出。 这一拳无论力度、速度、角度,都是拿捏的恰到好处,无可挑惕。 拳未到,一股劲风便已扑面而至。 从此一招便可见萧峰确是武学奇才,无论多么平平无奇普普通通的招数到了他手中,都能使得恰到好处,发出巨大的威力。 沈醉看着这一拳来势,脚下未动,身子一斜便即让了开去。 同时左手端杯拳去扣萧峰右手腕,右手端杯拳则往前一送,也往他胸口击去。 萧峰不等他左手端杯拳扣至,便即一翻腕让了开去,横扫他左肋。 在腰畔待命的左手抬起在胸前绕着沈醉右手攻来的端杯拳画了个圆圈,圆圈画成,便有一股圆形真气团形成,阻挡住了他这一拳的去势。 随即他不等沈醉变招,一掌便推着这一圆形真气团往沈醉胸前撞来。 沈醉左手屈肘竖挡于身侧,架住了萧峰扫来的右臂,右手竖掌成刀,以火焰刀劲布至掌缘,一掌便往萧峰推来的那圆形真气团上砍去。 萧峰见他那一掌砍来,竟是从他那掌上感觉到了一股刀锋般的锐气,不由心下一惊。 觉着自己掌前的这一团真气定阻不住他这一掌刀,连忙又在后连画了两个圆。 “嗤”地一声,沈醉竖掌成刀带着火焰刀劲一刀劈下,连破两层圆形真气团,被第三层所阻住。 他刀势受阻,毫不停留,又变掌刀为端杯拳,横挥而来以食指关节向萧峰右臂肘弯处击去。 同时脚下一跨,人随招走,整个人连带着往那处冲去。 萧峰一见沈醉右拳向自己肘弯处击至,右臂连忙缩回,也是竖掌成刀往他手碗处砍去。 同时,左手又推着那剩下一个没被砍散的真气团往沈醉腰肋处撞来。 沈醉本来是往他右边冲去的,此时却是突然收了招,改前冲为横撞,一纵肩向他怀里撞来。 他这一收招,右手贴回身侧,萧峰那一掌刀自然砍空。 便是他左手自后推来的那一真气团兼随后的一掌,如果沈醉够快便能先撞到他胸前而让过那一掌去。 如此形势,却也是逼得他不得不收招后退。 他见得沈醉逼得自己先退,却是精神更涨,大叫了一声“好!”这才收招一斜跨,身子横移了开去,让过沈醉这一撞,又成与他面对面之势,然后重新出招往他攻击。 沈醉脚下一使劲,那斜撞倾倒的身子便突然直了起来,让过了他一招去,随后挥拳反攻而至。 沈醉脚踏醉梦逍遥步,展开醉八仙里的精妙招数。 一个端杯拳或扣,或点,或打,使出各种手法妙用。 身子前倾斜倒之间,却是似倒非倒,以倒取势,常在重心失恒间变化动作,攻其之不备。 萧峰则是大有大打,小有小打,及远时招式大开大合,威猛绝伦,一招一式,劲风扑面。 及近时则动作迅速,变招灵活,或拳或爪或肘或指,处处抢先制敌。 两人这一开打起来,动作皆都迅捷异常,以快打快。 耳中“噼哩叭啦”的拳脚相撞声不断响起,有时连续数响,紧密如放鞭炮。 深秋时节,草枯叶落。 地下残草败叶散落一地,他们两人这一打起来,拳风掌劲却是搅的地下这些残草败叶飞舞了起来。 或围着两人打转,或随着两人的拳风掌劲飘远而去。 一时间,两人打斗方圆一丈之地,草叶弥漫,飞舞飘扬。 第八十七章青春叛逆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0-7125200字数:5015“轰”然一声大响,百招过后,萧峰 分卷阅读82 以降龙十八掌中的一招“见龙在田”逼开沈醉,便趁机倒退而出,然后拱手笑道:“便到此为止吧!二弟这一路拳法果然精妙,且出其不意,攻敌不备,实是让为兄佩服。 ”他先前与沈醉打斗砌磋时,却是一直都未用降龙十八掌的。 只因他是为了要见识沈醉拳法的精妙招数,并不是要为了比拼功力,尽快取胜,所以便也只以近身打斗的拳脚招数与沈醉互相拆招攻击。 降龙十八掌乃是一门至刚至勇威猛力大的掌法,虽然厉害,但却不是胜在招式精妙,而是胜在力大威猛,令人莫可沛之。 也是一门以力破巧的掌法,所以他要与沈醉比拼招式,便用不上这降龙十八掌了。 最后那一招用上,也只是为了逼退沈醉而用。 “大哥过奖了,再打下去,我可是就要输了!”沈醉见萧峰发了话住手,便也住手含笑而答。 他现在与萧峰交上了手,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萧峰的厉害。 以自己如今的这功力加醉拳,也只能堪堪与他打个平手而已。 这还只是砌磋之间,许多厉害招数他都并未使全使出。 若真是性命相搏之时,就单以自己这醉拳,跟萧峰对上,他可实在是心里没底的很。 不过加上其它武功的话就说不准了,而且自己这独创的醉拳能在萧峰这样的高手下走上一百来招,且拼了个平手,也算是足以心慰加自豪了。 “却不知二弟这一路拳法叫做什么名字?”萧峰问道。 沈醉笑道:“既是从醉酒中领悟,便是叫做醉拳!”萧峰笑道:“这名字好,十分贴切!”沈醉正要回话,忽听林中小径上脚步声响起,转脸看去,见得是阿朱与阿紫姐妹俩正携手而来。 萧峰此时也已注意到,同样转脸去看,一见得阿朱,便面带喜色。 他们两人此时经过一番打斗,位置却是早换了,原先萧峰是背对小镜湖面对方竹林,沈醉则是背对方竹林面对小镜湖,而现在却是都成了左右斜对小湖与竹林。 萧峰一见是阿朱出来,便立马迎了上去与她打招呼。 沈醉却是站在原地没动,看着萧峰过去,便转了身去走到湖岸旁对着刚升起的朝阳深呼吸了一口气。 看着天边的朝阳从地平线上一寸寸往上爬起,沐浴在朝阳的阳光之下,呼吸着清晨湖岸边清凉潮湿的空气,他只觉浑身清爽,十分舒适。 正在他在这里享受着这份舒适时,阿紫却是不合时宜地跑了过来,在旁边十分有礼地叫了声“沈二哥!”段正淳昨晚在席间便已告诉了她,沈醉、萧峰与自己儿子段誉结拜之事,因此这按资排辈,阿紫叫他沈二哥却是没错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沈醉听着阿紫客气讨好的语气,脑子里忽然显出这句话来。 不过阿紫这小丫头要说“奸”,实在是谈不上的,只有“盗”却还算得。 而且她这次从星宿派跑出来,也是因偷了丁春秋的神木王鼎而跑路的。 想来她能偷得神木王鼎,也算是个中高手了。 不过在自己这贼祖宗面前她要想卖弄这本事,可就是“关公面前甩大刀”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小丫头突然变了这种语气,总归是不会什么好事的,她可不是那种知错能改之辈。 因此他心中还是微微注了意,这才转过身面对着她接口道:“什么事?”“沈二哥,咱们昨天闹了些误会。 后来晚上爹爹妈妈知道后,也曾劝导过我,要我向你道歉,可我当时想不通便执意不肯。 但后来回房后我躺在床上,又将昨天的事情好好想了一遍,发现确是我的不对。 所以,现在是特地来向二哥道歉的。 不过咱们也是不打不相识呢,还请二哥能够接受小妹的歉意!”阿紫恭敬地说道,脸上也是一副十分诚肯的样子,说完便拱手抱拳翻身下拜。 弯腰几成直角,看起来确是诚意实然。 不过她弯下去后,却是突听一声机括声响,她后领中突地射出一支短箭来,向沈醉胸口射去。 这还不算,她底下又双手一张,便是一大把毒针打了出去。 阿紫是早打好了主意的,因此与沈醉所站的很近,同时也保持了暗器的最佳发力点。 两人站的如此近,她那背领后的一箭又是那般的突然出其不意,力度强劲,速度其快。 底下那一把毒针也是毫不落后,且覆盖面积极大。 在这样的距离下,在这样的情况下,沈醉几乎是没有机会躲过去的。 但沈醉却是躲过去了,因为他压根就没信了阿紫说的那一套。 这小丫头说谎话就跟吃饭喝水一样自然,且脾气倔强,她要是能低声下气的来道歉,那他就要看一看太阳究竟是从哪一边出来的了。 不过他先前是一直在看着的,十分确信今天的太阳仍是从东边升起来的。 所以他跟本就半点不信阿紫的话,只一听那机簧声响便就连忙施展无影千幻闪了开去。 阿紫拉了机簧射出领后的短箭时便连忙抬起头来去看,同时手底下紧跟着打出那一把毒针。 她看着那枚短箭射到了沈醉身上,看着那一把毒针全都钉到了他身上。 但是她却没听见他的惨叫声,也没看见他身上中暗器的地方流血,更加诡异的是那枚短箭跟那一把毒针竟都从他身体里穿过去了。 然后她便看见了他的身影竟慢慢地消散了,像烟一样逐渐扩大淡化,最终至消失不见。 她惊讶地睁大了眼与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暗器的威力呢,还是沈醉的厉害。 阿紫可以确定的是,自己的暗器绝对没这般威力。 她看着沈醉的影子消散在眼前,忍不住心里胡思乱想了起来,想到某些东西忍不住一阵儿胆寒。 转眼去看竹林边上的萧峰与阿朱,只见两人也正都看着这个方向,脸上都是不高兴的表情,萧峰脸上更是有一股怒气,而阿朱眼中则是还有一丝羞惭之色。 但两人脸上就是没有惊讶,这真的是让她万分奇怪。 “小丫头,我在这儿呢!”正在她还胡思乱想之际,身后一个熟悉可恨的声音响起,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让她忍不住吓的打了个哆嗦,张嘴尖叫出声。 她不敢回头,一声尖叫,甩开肩膀那只手,便要拔足往前逃出。 谁知刚迈出一步,便觉背后与颈后各一凉便即动不了也叫不出声来了,已是被连点了哑穴在内的两处穴道。 那只手又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然后紧抓着她肩头将她身子提的双脚离地,再往旁一拨,她整个人便在空中转了一圈落下地来。 从背对身后之人成了面对,她看见了这人,发现确是沈醉。 他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不过他虽笑着,但眼底里却泛着一层寒意,让她忍不住心中害怕。 再加上刚才脑中的那般想法,眼中面上更是惊怕骇然。 “二弟(沈公子),你没事吧?”萧峰与阿朱连忙奔了过来问道。 他们两人刚刚正在竹林边说悄悄话,并未看这里。 直到萧峰听到了机簧声与暗器破空的锐啸声,这才连忙转头。 尽管他已转的快了,但沈醉那一闪的速度却是更快,他转过来也只是看见了沈醉已站在了阿紫身后。 而阿紫身前则有一枚短箭与一把毒针向前飞出,他推想刚才沈醉所站的位置立马便想到了是怎么回事。 想到阿紫手段如此毒辣,睚眦必报,他不由怒气上涌。 这还是他已知道了阿紫是阿朱的妹妹,否则定然早就过去将其一掌打死了。 阿朱是见他急转了头才跟着转过来,更是比他晚了一步。 但是却也看到了阿紫身前往对面射出的暗器,心中也是想到了怎么回事。 一想到心中便忍不住地生气,更觉着阿紫这样做当真是令她脸上好生无光,不知待会儿要如何去面对沈醉。 还有着恨铁不成钢的念头,她昨天晚上睡觉之前还好生教育了自己这妹妹不要再用那些歹毒暗器,也劝了她不要再对沈醉心怀怨恨。 不曾想,今日一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我没事!”沈醉转过头去含笑应了一声,一转眼却是发现了竹林处段正淳与阮星竹还有巴天石与褚万里、朱丹臣都奔了出来,手中还各拿武器。 显然是都听到了阿紫的那一声高分贝尖叫,出来看个究竟的。 但他们还没出来时,阿紫射出的暗器却已早就掉到了地上,此时正是不言不动地面对着沈醉,旁边萧峰与阿朱瞧着。 所以他们也不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甚至不知那一声尖叫是阿朱发出来的还是阿紫发出来的,所以便先在一旁静看着,并四下观察了四周动静,看是不是又有敌人出现。 “阿紫,我郑重地警告你,今天这样的事情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一定不会再对你客气!”沈醉又将一只手搭在了阿紫肩膀上看着她道,说话时仍是笑着,但说完后却已是冷着脸,眼神则自始至终都是冷着的,让阿紫心中不寒而栗。 他说完后,搭在她肩膀上的右手食指、中指中两道拈花指力一吐。 便从其肩头进了她体内,沿着经脉而行到了她被点的穴位处,解了她的穴道。 穴道一解,沈醉便收回手,转身而走,也不理迎过来问他怎么回事的段正淳与阮星竹。 萧峰见他不开心,便连忙随后跟了上去。 段正淳问他时,他便推到了阿朱身上让她去解释,他则追在沈醉身后去了。 阿紫刚才心中的紧张害怕早已抽光了身上力气,穴道一解,便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下去,脸色刹白,额头见冷汗。 阿朱虽对她生气,却还是连忙过去扶起了她。 此时,段正淳与阮星竹还未走到,但一见阿紫坐倒在地便连忙急奔了过来扶她,然后又急忙问阿朱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朱瞧了眼巴天石、褚万里、朱丹臣三人见他们并没跟过来,又回过脸来看了眼阿紫,便将刚才阿紫借机暗算沈醉的事情说了。 “二弟,来,喝酒!”萧峰也不知该如何劝解沈醉,再加一边是自己结拜二弟,一边是自己的小姨子,更是不知该帮着点哪边说话。 虽说是阿紫的错,但阿紫毕竟是阿朱妹妹,他也不想在这里帮着大骂她一通去,况且他原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所以,想了半天,只能抱了两坛酒来跟沈醉一起来借酒消愁。 “来!”沈醉接过萧峰递过来的一坛已开封的酒,笑了一下,举起坛来与萧峰对了一下,便举坛大饮。 萧峰也回笑了一下,也是仰头大饮。 他最怕的就是沈醉气得连酒也不想喝,但现在见他既已喝了,心便先放下了一分。 一坛酒才喝了十几口,便停房外脚步声响。 房门一直都是开着的,转眼看去,便见得段正淳、阮星竹拉着阿紫走了进来,阿朱也在旁跟着。 段正淳瞧了一眼房中的情形,便满面羞愧地到了沈醉面前拱手道:“贤侄,阿紫做出这样的事来,实在是怨我教导无方,我先在这里替她向你道歉了!”他说罢,便要弯身下拜。 沈醉不等他拜下,便连忙起身扶住他,道:“伯父不必如此,只是一件小事而已,过去便算了。 更何况阿紫与您也是昨天才相认的,您还没时间教,却是哪来得教导无方。 她这十几年来,整日呆在星宿派那样的地方,跟着星宿老怪为师,有这样的性格也不足为怪,我并不怪她!”“什么,星宿派?”段正淳心中一惊,面色一变,再也顾不得拜下去了。 正要转过身去问阿紫,萧峰却已看了眼沈醉,向段正淳接道:“不错,阿紫所用的那一把碧绿毒针正是星宿派的碧鳞针!”段正淳再听了萧峰的话,心中已是确信,转过身去一把抓过了阿紫问道:“阿紫,你怎地会去拜了星宿老怪为师?”“哼,我拜谁为师要你管吗?你当年都不要我了,却还管我拜谁为师。 要不是我师父捡到了我,我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其实早死了也好,我今日也用不着受这委屈,你也骂不到我了!哼!”阿紫厉声反驳道,说完又是重重地哼了一声,一把甩开了他的手与另一边阮星竹的手,转身便跑了出去。 “阿紫!”段正淳与阮星竹一时不察被她甩脱,都在身后大叫,阿朱站的靠后,阿紫跑过时拉了一把没拉住,叫了一声便追了出去。 阮星竹回身看了一眼段正淳,一跺脚便也急追了出去。 段正淳也想要追出去的,但想到沈醉的事,却还是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又向沈醉替阿紫多道了几次歉,替她说了些好话,这才告罪一声,追了出去。 “大哥,你不追出去看看吗?”沈醉与萧峰送了段正淳出门,反过身来向他笑问道。 萧峰也笑了下,道:“不了,有他们去应该就够了,我还是在这里陪你喝酒吧!”沈醉笑道:“那毕竟是你小姨子,跑丢了,阿朱可是会伤心的,你还是追出去看看吧。 刚才的事,我现在是真的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我怎么说也是一堂堂男子汉,又岂会跟她那么个小丫头一般见识!”萧峰盯着他的眼,看了一会儿后,拍了拍他肩膀道:“二弟说的是。 那我就出去看看吧!”说完,叹了口气,向他拱了拱手,待他回礼后便也跨门而出。 “唉,青春叛逆期的烦人小丫头呀!”沈醉看着萧峰大步走出去的身影,回过身来叹了口气。 回到桌前拿起自己先前喝的那坛酒,仰头大饮。 喝了几口,却又觉着这酒不过瘾,便放下酒坛子,半躺在床上拿出金龙壶来喝着。 一边喝一边想着刚才在湖岸边阿紫以暗器射他时,他闪身后留下的那个影子。 这是他自吸了段延庆内力后,第一次施展无影千幻。 以前施展时身后虽也会带有影子,但却都是虚幻的,呈半透明状,而且也是一串。 并不像这一次这般,竟是留下了那么真实的一个影子,完全几可乱真,就是维持的时间短了点。 他想到此处,便又开始想着当时施展无影千幻时的状态,包括动作、力度、体内状况等等。 想了想,便起身练了两次,可惜都没能达到。 再接再励!第八十八章暖室温香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0-23164600字数:6167 分卷阅读83 人多力量大,阿紫没跑出多远,终究还是被追到了。 不过经阿紫这一事,早饭时间却是给担搁了。 直到过了辰时方才吃了早饭,席间阿紫瞧得沈醉在座,却是饭也不吃就甩了筷子回房去了。 让沈醉十分郁闷,明明就是这小丫头的错,弄到现在反倒像是成了自己的错一样。 不过他却也没把阿紫这小丫头闹的这点小脾气放在心上,饭照样吃,酒照样喝。 只是再瞧见阿紫时却是把她当透明人一般,直接无视。 早饭吃罢,段正淳叫来了范骅与华赫艮二人,亲笔写了一封给保定帝的信,叫他二人带着信押着段延庆回返大理。 段延庆此时已是被沈醉吸了八成多的功力,早已是不如范、华二人了,再加上二人又是点了他穴道上路,所以一路上也不虞他会逃脱。 再加此时四大恶人,已死其三,只余他这一个,更是没人会来救他。 沈醉吃完饭,便又回房接着练他的无影千幻留影术。 萧峰则是跟着阿朱去看周围的景色去了,空房间留下来正好给他来练功。 这一回,他终是在吃午饭前把这留影之术练成并练熟了,现在已是能一口气连化九影,每一个影子也都能维持十几秒的时间。 午饭吃过后,沈醉便拿了根钓竿到湖边去钓鱼,一边钓一边等着木婉清和她老妈秦红棉的到来。 但是他直等到夕阳西下之时,却是始终不见两人前来,反而是发现在太阳落山之时,段正淳偷偷摸摸地出了方竹林往信阳方向而去了。 “难道这家伙知道了康敏想要害他的心思,竟是还要去找她不成?”沈醉在竹林内看着段正淳远去的身影,心中暗道。 他实在是有点想不明白这位风流王爷的心思,明明就已经知道那女人已存了杀他的心思了,竟是还要去找她。 难道是他真的对康敏用情至深,知道了她的想法心中受到了伤害,想要找她去问个清楚去?沈醉不知道,也想不明白。 他只知道在康敏家中会发生许多的事,既然段正淳还是去找她了,那自己就应该拉着萧峰去看个究竟去。 也好让萧峰知道杀害马大元的真凶是谁,让他认识真正的白世镜。 而且说不定还可趁机截住萧远山,让他父子两个提前相认。 他这番想罢,打定了主意,便连忙回房找了萧峰。 好在这时是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了,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萧峰会跟阿朱跑哪儿去呢!他以发现段正淳偷偷一人出了方竹林前往信阳怕他会出危险为由,拉了萧峰要一起去看个究竟,也好顺便保护他。 萧峰答应后,却是先把这件事告诉了阿朱,才跟沈醉一起出了方竹林追在段正淳身后去了。 却不知他两人前脚刚走,阿朱后脚就把这事告诉了她老妈阮星竹。 阮星竹一听段正淳所去的方向,便知他是要去找康敏,当时妒火中烧,立即拉着阿朱与阿紫也随后紧跟了上去。 只不过她们三人的轻功却是差了沈醉、萧峰二人好多,因此也跟他们的距离差了好多。 好在阮星竹却是知道康敏的家中所在,并不担心会找不到地儿。 沈醉与萧峰追过了青石桥后,却是又发现了两人紧追在段正淳身后。 从背影看那是两名女子,都是身穿黑衣,一人佩剑,一人挂刀。 沈醉一瞧两人背影,立马便猜到了是木婉清与她老妈秦红棉二人。 只是他有些想不到她们二人会追在段正淳身后,可能是她们在来的路上恰巧碰到,见段正淳动作有些鬼祟,便动了心思不出来直接找他而是在后面跟了上去;也可能是两人一直都躲在附近的,见了段正淳鬼鬼祟祟跑出来,便在后面跟了上去。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见到了木婉清到来,却还是让他很高兴的,只是此时有些不便上前去打招呼。 “二弟,那两个女子鬼鬼祟祟跟在段伯父身后,不知是否要对他不利,不如我先出手制住了她们再行逼问如何?”沈醉认识木婉清与秦红棉两人,萧峰却是不认识,看到二人跟在段正淳身后便直接把二人想成可能会危害到段正淳的敌人了。 沈醉一听,连忙道:“大哥不可,那两人我是认识的,并非敌人!”“哦!”萧峰奇怪了一下,问道:“是什么人?”沈醉转头向他笑道:“前面那两个女人也是母女俩个,其中那位母亲叫做修罗刀秦红棉,年轻时却也是咱们段伯父的一位红颜知己。 而另外一名女子,便是他们二人所生的女儿。 她们到这里来显然是要来找段伯父的,想来是在路上见他有些偷偷摸摸,心中起疑,便在后面跟了上去要看个究竟的!”“嗯!”萧峰先是点了点头,紧接着却是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 点头是他认为沈醉推测的在理,而叹气却是因为段正淳的风流。 他通过一天的时间也是对段正淳的风流本性有些了解了,自遇上他时,便见得他身边有个阮星竹,后来又问了康敏的事才知康敏年轻时也是与他相恋过一段时光的,因爱生恨,才会如此那般。 再加一个段誉的母亲,段正淳的正牌夫人,这就是三个了。 想不到,现在却是又见着了一个。 沈醉也约略猜到了萧峰的叹气是为了什么,却是并未接话,只是看着前面木婉清的身影。 木婉清与她母亲秦红棉,显然是没注意到后面还有人跟着,只是紧紧跟着前面的段正淳。 他看着两人的身影渐渐脱出视线范围,抬头看了看已经全部黑暗下来的天。 抬头望天之时,却见得夜空上突然乌云滚滚,刚出来的几颗星斗立马便被乌云给遮住了。 地面上,风也渐渐的起了。 他想到了原书中写到这一节时,说是下雪天,现在看这天气,果然便是要下雪的样子。 想不到,转眼又已至冬日了,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转头向萧峰打了声招呼,便又施展轻功跟了上去。 行了约有一柱香的时间,天越发的阴沉了起来,风也更急更大了起来,满天的北风呼啸声中雪花飘落,从空而降。 又行了一个多时辰的路,两人便已能看见信阳城墙。 段正淳并未进城,而是绕城而走,转往了城东郊外的马大元家。 他不进城,后面跟着的几人自也是没进城。 等到沈醉与萧峰赶到马大元家中时,两人轻身上了一棵树上往下看去,便发现段正淳已是不见,只屋外东北侧伏着二人。 正是秦红棉与木婉清母女两个,此时雪下得更加大了,母女俩身上都堆了一层白雪。 东厢房窗中透出淡淡黄光,寂无声息。 沈醉与萧峰对看一眼,轻轻一跃,便已到了东厢房窗下。 天寒地冻,马家窗子外都上了木板,萧峰等了片刻,听得一阵朔风自北方呼啸而来,待那阵风将要扑到窗上,他轻轻一掌推出,掌力和那阵风同时击向窗外的木板,喀嚓一声响,木板裂开,连里面的窗纸也破了一条缝。 秦红棉和木婉清虽都在近处,但因掌风和北风配得丝丝入扣,所以她们并未察觉,房中之人却是也没察觉。 萧峰凑眼到破缝之上,向里张去,一看之下,登时呆了,几乎不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段正淳短衣小帽,盘膝坐在炕边,手持酒杯,笑嘻嘻的瞅着炕桌边打横而坐的一个妇人。 那妇人身穿缟素衣裳,脸上薄施脂粉,眉梢眼角,皆是春意,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来,似笑非笑的斜睨着段正淳,正是马大无的遗孀马夫人,康敏。 此刻室中的情景,萧峰若不是亲眼所见,不论是谁说与他知,他必斥之为荒谬妄言。 他自在无锡城外杏子林中首次见到马夫人后,此后两度相见,总是见她冷若冰霜,凛然有不可犯之色,连她的笑容也是从未一见,怎料得到竟会变成这般模样。 不过他想到段正淳与康敏以前的感情,便也心中稍解。 只是她先前故意把带头大哥说成是段正淳,显是想通过自己的手至他于死地。 而且他从知道段正淳来这里时,便猜到段正淳是要来找康敏报复的。 但他瞧现在小室中的神情,酒酣香浓,情致缠绵,两人四目交投,惟见轻怜密爱,却是那里有半分仇怨?他心里不由万分奇怪,心想难道是两人已然化解了愁怨不成。 想到此处,他却也不禁对段正淳对付女人的手段而产生些佩服。 室中的情形沈醉却是早知道的,因此他并不急着要看。 只等得萧峰看了一会儿,移过了头去,才凑上去往里瞄了一眼。 只见桌上一个大花瓶中插满了红梅。 炕中想是炭火烧得正旺,马夫人颈中扣子松开了,露出雪白的项颈,还露出了一条红缎子的抹胸边缘。 炕边点着的两枝蜡烛却是白色的,红红的烛火照在她红扑扑的脸颊上。 屋外朔风大雪,斗室内却是融融春暖。 他早知是怎么回事,因此对室中情形也并不奇怪。 只是瞧着此时康敏衣衫半解、酥胸半露、脸儿红晕,眼儿含媚,显得万种风情,也不禁有些口干舌燥之感。 深吸一口凉气,他移过脑袋,背靠在壁上,舔了舔嘴唇,这才将那一口气缓缓吐出,把脑子里那些个念头甩开。 也不再凑过去看,只是背靠着墙壁听着里面的动静。 只听段正淳道:“来来来,再陪我喝一杯,喝够一个成双成对!”康敏哼了一声,腻声道:“什么成双成对?我独个儿在这里孤零零、冷清清的,日思夜想,朝盼晚望,总是记着你这个冤家,你……你……却早将人抛在脑后,那里想到来探望我一趟?”段正淳低声细气的道:“我在大理,那一天不是牵肚挂肠的想着我的小康?恨不得插翅飞来,将你搂在怀里,好好的怜你惜你。 那日听到你和马副帮主成婚的讯息,我接连三日三夜没吃一口饭。 你既有了归宿,我若再来探你,不免累了你。 马副帮主是丐帮中大有身份的英雄好汉,我再来跟你这个那个,可太也对他不起,这……这不是成了卑鄙小人了么?”康敏道:“谁希罕你来向我献殷勤了?我只是记挂你,身子安好么?心上快活么?大事小事都顺遂么?只要你好,我就开心了,做人也有了滋味。 你远在大理,我要打听你的讯息,不知可有多难。 我身在信阳,这一颗心,又有哪一时、哪一刻不在你的身边?”沈醉在外听到此处,心道康敏这毒女人还真个是会睁眼说瞎话,怕是早把段正淳哄的晕呼了,那防预心自也早就没了。 这时又听里面段正淳轻笑了一声,然后是康敏“唔”的一声,像是段正淳猛不防地一把抱住了她,又像是亲了她一下。 不过他却仍是没凑过去看,斜眼看时,只见得萧峰凑在破缝中的头也移了开来,眉头皱着。 这时忽听得身侧有人脚下使劲踏着积雪,发出擦的一声响。 萧峰看了沈醉一眼,便急转过身去,身形如风,飘到秦红棉与木婉清身后,连点了她两人背心上的穴道与哑穴。 两人也不知是谁做的手脚,便已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来,不由心中都是又急又怕。 但她们身体被制,又运力冲不开穴道,却也是只能干着急没办法。 沈醉在萧峰飘身而出时也连忙跟了过去,此时正站在木婉清的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却是没有转到她前面去,只转了半圈,从后面瞧着她的右半边脸。 瞧了一会儿,他忽然双耳一动,向萧峰轻声道:“大哥,又有人来了!”萧峰看了他一眼,侧耳倾听了一阵儿,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院门处,向他指了指旁边。 沈醉示意,便随着他先躲到了一旁。 不多时,脚踩积雪的声音响起。 从另一边轻手轻脚走过来三名女子,萧峰一瞧,一眼便瞧见了阿朱,另外两个自是阮星竹与阿紫。 她们三人到得此处,正在瞧着秦红棉与木婉清不动的身形奇怪,忽然眼前一花,萧峰已到了跟前,竖指于唇“嘘”了一声。 阿朱瞧得是萧峰,连忙低声询问是怎么回事。 萧峰一一轻声回答了,待得说到秦红棉与木婉清的身份时,阮星竹轻“咦”了一声,便转到秦红棉与木婉清身前去看她二人。 阿紫也跟着她转了过去,看了一会儿木婉清忽然抬手要去摸她的脸。 谁知手刚伸到半途,便已被人捉住,转眼一看,却见是沈醉。 “别碰她!”沈醉待萧峰与阿朱说了几句话后便也走了出来,此时见得阿紫的动作,怕她又会使什么坏心眼对木婉清不利,便连忙伸手抓住了她手腕警告道。 自早上那一事后,阿紫心中便已对他存了害怕,此时见他瞪着自己的目光,不由心下有怯。 但却仍是不服输地“哼”了一声,甩开了他手,却是也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再去碰木婉清。 而是转过身去,从这边秦红棉透出来的一个窗缝中去瞧室内情形。 阮星竹瞧了会儿秦红棉,便也转过头去往窗缝中瞧去,这一瞧见室内情形,忍不住便要张嘴呼出声来。 但她一声却是只呼出了半声,便觉颈后处一凉,已是发不出声音。 紧接着背上穴道也是微微一凉,便已动弹不得。 这是沈醉怕她出声惊扰到屋中之人,耽误了事情的发展以拈花指凌空点了她穴道。 顺带却是连阿紫的穴道也点了,怕这小丫头会胡作出什么事来。 “康敏这女人很不简单,咱们还是往后静观其变吧!”沈醉看着萧峰与阿朱转过来看着他的疑问目光,模棱两可地解释了一句,便转过身去又走到了他与萧峰原先站着的地方去背靠墙壁听着里面的谈话。 萧峰与阿朱对视了一眼,萧峰点了点头,两人便也跟了过来,凑在窗缝中听着瞧着。 此时却正听得里面康敏在为段正淳讲她小时候为穿新衣不顾家中艰苦,父母拮据,新衣穿不到又因见了邻居家女孩子穿了新衣嫉妒,晚上偷了人家衣服拿剪刀剪成了碎片的事情。 外面阿朱听着,忍不住面上变色,不由自主地想要张嘴惊呼,但想到不能惊扰到屋中人后便紧紧地捂着了嘴。 紧接着便是康敏用言语试探段正淳是否已中毒,段正淳醒觉到自己提不起内力,再联想到她先前用言语陷害自己,便立马想到定是着了她的道。 他心中 分卷阅读84 想到这些,却仍是面不改色拿话唬住了她。 再任她如何装模作样,却是也不为所动,不露出破绽来。 康敏见试他不出,便直接挑明道:“段郎,你中了‘十香迷魂散’的烈性毒药,任你武功登天,也必是内力全失!”段正淳听了这“十香迷魂散”的名头,心中虽惊,却仍是极力镇定,淡淡地道了声:“是吗!”康敏此时不敢确定他是否真个已内力全失,便也不敢过去,只远远地站着道:“段郎,你肯不肯和我做长久夫妻?”段正淳轻笑道:“我若说不肯,你便要杀了我吗?”他说完讽刺地笑了下,随后又叹了口气,道:“小康,你真个这般恨我,非要杀了我才能解恨吗?”康敏柔声道:“段郎,你只要答应娶我为镇南王妃,我便不会为难于你!”段正淳叹了口气,道:“小康,我跟你说,我现在是大理国的皇太弟。 我哥哥没有儿子,他千秋万岁之后,便要将皇位传了给我。 我在中原不过是一介武夫,可是回到大理,便不能胡作非为了。 便是我想要答应你,我哥哥却是也不会答应的!你若是真的喜欢我,我大不了便永不回大理,留在这里一辈子赔着你可好?”康敏看着他好一阵子,道:“不好,你若是不做皇帝,那我便也做不成皇后了。 只留在这里做个乡下农妇,有什么好?”段正淳听了她这话才算是真正看清她了,惨然一笑,道:“小康,我原以为我们曾经山盟海誓、刻骨铭心的深爱过的。 但到了现在,我却才知道你爱的只是我那王爷的名头,至于我这个人却是从来不重要的。 想来你肯嫁给马大元,怕也只是为了他丐帮副帮主的名头吧!”“我……”康敏听了他的话面色一变想要辨驳,但听到最后却是凄然笑道:“是又如何?”“哈哈哈……”段正淳有些痛苦地笑着,笑了一阵儿后,道:“我既不能让你做成皇后,那你便过来杀了我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大理段二,风流一生,能死在你这样一位美丽佳人的手里,也算是最好的归宿了!”沈醉在窗外听着段正淳的这番话,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他实在没曾想段正淳这么快就萌生了死念,而且听来好像还挺为知道了康敏只是爱他的地位而不是他的人而伤心。 看来这人虽是浪子,却也是一痴情浪子呀,起码他对待每一段感情每一个女人都是认真的。 阿朱在外面听得段正淳叫康敏来杀他,不由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地抓着萧峰的手,并用眼神乞求他一定要救自己父亲。 萧峰自然了解她眼中的意思,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 便又继续探头往里看去,打算在关键时刻再出手。 -------------------------------------------------第八十九章父子相认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0-25201600字数:6587屋内康敏不敢确定段正淳是否已真的中了毒,毫无还手之力,因此并不敢过去。 她向段正淳笑道:“段郎,你想骗我过去,用一阳指制我死命,是不是?”她说着,端起一杯酒来,手腕一使劲,便把杯中的酒向段正淳脸上泼了过去。 段正淳见酒水泼来,却是想躲的,但此时身上无力,一动也动不了,却是哪还能躲得开来,不偏不倚被泼了个正着。 头脸上满是酒水,顺着脸颊滴下,衣领处的衣衫也被打湿了,显得很是狼狈。 但他却并不在意,反是向康敏笑着。 康敏向他泼这一杯酒,便是要试他是否还有力气躲过。 此时见他躲之不过,料定他是中毒已深,心中便先松了一口气。 但她却也不敢肯定他是不是在装的,所以还是小心为上,先从身边取出一只明晃晃的匕首来,然后持着匕首对着他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直到她将匕首贴在了段正淳脖颈处,却见他仍是毫无反应,只是那般看着她的动作,眼中竟还带着一股柔情。 康敏对上了段正淳的双眼,看着他眼中的柔情,忍不住心中一软,柔声道:“段郎,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肯让我做你的皇后吗?”段正淳叹了一口气,道:“我刚才就已说了,非是不肯,而是不能。 而现在,我知道了你的真实心思,却是不肯了!唉,枉我段正淳自负对女人的心思了若指掌,但直到了今天,我却是依然瞧不透你的心思。 小康,我死在你的手里,实是不冤,你便动手吧!”窗外阿朱瞧见里面的情形,听见段正淳的话,更是心中发急,哀求地看着萧峰。 萧峰也见得不能再行延搁,向阿朱安慰地笑了笑,示意她放心。 然后便伸出拳头,抵在了段正淳身后的土墙之上,暗运劲力,土墙本不十分坚牢,他拳头慢慢陷了进去,终于无声无息的穿破一洞,手掌抵住了段正淳背心。 沈醉见得有萧峰出手,知道段正淳定会无事,所以也不再去注意里面。 而是靠在墙上,凝神散开听力,想要找一找萧峰老爹萧远山是不是已经来了。 “段郎,你真的不肯答应我吗?”室内康敏手中的匕首已是从段正淳的脖颈滑到了他胸口,用刀割开了段正淳胸前衣衫,将刀尖对准了他心口。 这把匕首甚为锋利,刀尖已划破了段正淳心口处的皮肤,留出殷红的鲜血来。 她只需素手轻轻一送,便能将匕首插进他胸膛,剌进他心脏去。 但她在此时却仍是留着一丝奢念,问了段正淳这最后一次。 只要他答了“不”,便要挺刀刺死他。 她爱上段正淳其实并不只是为了段正淳的地位与财富,心中也是真的对他存着几分爱意的。 尤其少女时候,更是深深地迷恋着他。 只是后来他一去不回,她才因爱生恨,把心中对他的那几分爱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但此时真的要动手杀他,她的心中却也还是有些不舍与几分心痛的。 她不忍去看段正淳临死前的表情,轻轻地闭上了眼,有几滴泪水从她眼角滑落。 段正淳此时却是也已闭眼等死,因此并没见着她脸上的泪水。 正在他感受着胸口那锋利的刀尖对其生命的威胁,等待着死亡来临的时候。 忽觉身后背心之上贴过来一只手,同时一股浑厚之极的内力涌入了他各处经脉。 他一怔之间,已知外面来了强援,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他自不会再甘心受死。 气随意转,那股内力便从背心传到手臂,又传到手指,嗤的一声轻响,一阳指神功发出。 马夫人肋下中指,“哎哟”一声尖叫,倒在炕上。 萧峰见段正淳已将马夫人制住,当即缩手。 段正淳正想开口相谢,忽见门帘掀开,走进一个人来。 只听那人说道:“小康,你对他旧情未断,是不是?怎地费了这大功夫,还没料理干净?”萧峰隔窗见到那人,心中一呆,又惊又怒,片刻之间,脑海中存着的许许多多疑团,一齐都解开了。 马夫人那日在无锡杏子林中,取出自己常用的折扇,诬称是他赴马家偷盗书信而失落,这柄折扇她从何处得来?如是有人盗去,势必是和自己极为亲近之人,然则是谁?自己是契丹人这件大秘密,隐瞒了这么多年,何以突然又翻了出来?阿朱乔装白世镜,本是天衣无缝,马夫人如何能够识破机关?此时他转过头来与阿朱对看了一眼,阿朱却是也是瞧见了白世镜,向他对看了一眼,了然一笑,心中立即明白了康敏是如何识破自己装扮的。 原来,走进房来的,竟是丐帮的执法长老白世镜。 沈醉在外面听见了白世镜说话,虽未去看,却是立马便猜到了是白世镜。 不过,他却也想到原书中萧峰因为见到了白世镜,心中惊讶,一时呆住,因此忘了再为段正淳传功导力,以致段正淳双腕被白世镜扭断,所以此时便连忙推了萧峰一把。 萧峰一惊,马上想到自己心神失守,瞧了沈醉一眼,便继续注意里面。 萧峰、阿朱、沈醉三人各转心思,写来虽长,其实却只是一刹那功夫而已。 此时屋中康敏听见白世镜的问话,看着段正淳惊道:“他……他武功未失,点了我的穴道!”白世镜一跃而前,伸手便要去抓住段正淳的双手,去扭他手腕。 此时萧峰收了手,段正淳便又全无抗拒之力,正在心中发急之时,背后那一掌便又贴了上来,内力涌入体内。 那股真气一入体内,他立即便又恢复了力气。 双腕一翻,两手各自骈指向白世镜抓过来的双手心点出。 白世镜“咦”了一声,事出紧急,来不及变招,便连忙收手,等要再出招去攻段正淳时。 段正淳却是已以一阳指力凌空出指,“嗤”地一声,向他胸口点去。 白世镜连忙向后斜闪躲过,然后抢上再攻。 段正淳此时只依着萧峰输入他体内的真气来摧动拳脚指力,不敢离了萧峰的手掌。 因此白世镜收招后跃时,他却是也不敢紧追而上,一举制敌。 只因他只要前移上几分,便就离了萧峰手掌,离了内力输入源,因此他只能就坐在床上与白世镜打斗。 好在他除了一阳指外,手上的功夫却也是不弱,被白世镜抢上前来,并不慌张,见招拆招,有攻有守。 五罗轻烟掌施展开来,与白世镜的缠腕擒拿手打了个不分上下,一时谁也奈何不了谁。 两人斗得二十来招,忽然间户门帘子给一股疾风吹了起来,呼的一声,劲风到处,两根蜡烛的烛火一齐熄灭,房中登时黑漆一团。 康敏“啊”的一声惊叫,外面萧峰也是心中一惊,定神瞧去。 沈醉一见屋中黑暗,康敏尖叫,便已是猜得是萧远山进来了。 他此时已是把握住了萧远山的位置,拍了拍萧峰的肩膀,以传音入密的功夫聚音成束向他道:“大哥,不知来的是什么人,我过去瞧瞧!”萧峰想了下,便点了点头答应,同时也以传音入密向他道了声“二弟小心!”沈醉闻言点了点头,站在屋檐下一翻身,便已绕过屋檐轻身翻上了房顶。 动作飘逸漂亮,如一只轻盈灵巧的燕子一般,让萧峰和阿朱心中均佩服他的轻功高明。 屋中的白世镜此时仍是奈何不得段正淳,但他却是已瞧出了段正淳只坐在床上不敢移动。 他心中只料得是“十香迷魂散”的药力终究是发挥了,让段正淳下半身动弹不得。 正想着要在他下盘上下功夫为突破口,不想房中竟是突然来了一强敌,因此便也顾不得再去杀段正淳,迎敌要紧,他喝了一声:“什么人?”便收招斜退开来,双掌护住了胸前。 他终究是怕段正淳的一阳指,因此并不敢背对着他。 而是斜对他,也斜对着门口处,成三角形状各自相对。 吹灭烛火的这一阵劲风,明明是一个武功极高之人所发,但烛火熄灭之后,更无动静。 白世镜、段正淳、马夫人、萧峰、阿朱五人一凝神间,隐隐约约见到房中已多了一人。 房顶上落满了积雪,瓦面又成斜坡状,一不小心便会滑下去。 沈醉此时虽已是轻功高绝,但站在这样的房顶之上,却是也不得不小心着一点,不能像平日那般如履平地。 而且还得注意着不能弄出太大声响来,让下面的萧远山注意到房顶上有人。 好在他此时的轻功已是炉火纯青,再加内力深厚,便是踏雪无痕也不是什么问题了。 踏雪既无痕,又岂会发声。 他轻轻地在这面屋檐与中间屋脊上连点了两下,便翻落到了屋子的另一面,倒翻入了檐内,贴着墙壁去听里面的动静。 这一段事情虽多了些变故,但萧远山装神弄鬼假扮作马大元的亡魂逼得白世镜与康敏自承杀害马大元,又以丐帮前汪帮主遗信揭露萧峰身世之事,却还是基本一样。 因为许多细节沈醉记不大清楚了,所以也只能是判断基本一样,不敢断定完全相同。 但听得屋中喀喇一声骨骼脆响,料得是萧远山捏死了白世镜后,他便退开了一步紧盯着门口。 几乎是他刚一退开来,屋门响处,便有一条身材高大的人影从房门中急跃而出,正是萧远山。 萧远山出得门来正要夺路而去,却不想刚出得门来就忽然见得门前斜对面多出一人来。 稍一细看这人面貌,他却发现这人自己是认得的。 正是那日在聚贤庄内救他儿子萧峰的青年高手,当时听得下面有人说是萧峰的结拜兄弟,还听到他的名字是叫做沈醉。 他感激沈醉在聚贤庄出手救助萧峰之事,又兼他是萧峰的结拜兄弟,因此便不欲与他动手。 看了沈醉一眼,便往旁斜跃而出。 谁知他刚跃至半途,沈醉已是施展轻功截了过来,从上往下一掌往他肩头拍落。 他料不得沈醉身法竟如此快速高明,心中一惊,连忙挥手架挡,在空中与沈醉连过了两招后便各自反身落下地来。 “小子,这里没你的事,你快些让开路来!”萧远山落下地来,瞪着沈醉道。 他心中不想与沈醉动手,却不想这沈醉偏是要与他动手,因此心中有些恼怒。 语气也有些不客气,但他却也还记着这小子救了他儿子的事情,所以仍是客气了一句,叫他让开路来。 若没这样的事,他早就一掌打过去了。 此时的天色却是已有些微明了,再加满地白雪,更映得明亮了些。 沈醉看着萧远山黑衣蒙面的样子,明知故问道:“你是何人?”话音刚落,忽听得屋门声响,转眼看去,便见得屋内又急跃出一人来,正是萧峰。 萧峰看了眼萧远山,又看了眼沈醉便移了移脚步,与沈醉成夹击之势钳制住了萧远山的前后去路。 萧远山听得身后声响,半转过身去,斜瞧了萧峰一眼,又看了沈醉一眼,道:“我与你们并无恩怨纠葛,你们为何要拦我去路?”因为沈醉的插手,没了萧远山在聚贤庄救助萧峰之事,因此萧峰并不认得萧远山的身形。 他蒙了面巾,更是瞧不见他面貌,只听他声音苍老,萧峰 分卷阅读85 便拱手道:“这位前辈请了,在下萧峰,并不敢拦前辈去路。 只是想要一睹前辈尊容,与解答在下心中的一些疑惑!”“哼,那白世镜与他姘头勾结杀害马大元之事,想必你在窗外已是知道清楚了,还有何好问。 至于老夫的面貌,却是不想让你看去,你还是快些让开路吧!”萧远山怒哼一声,不耐烦地道。 萧峰被他老爹说了几句,却是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口。 沈醉看了眼萧峰,又看了眼萧远山,再又来回在两人身上看了几眼,忽然拱手向萧远山拜了一拜,直身看着他道:“父子相逢不相识,萧伯父却是为何要如此呢?”他这一句话出口,萧远山、萧峰两人皆是一惊,面色大变。 尤其是萧峰,简直难以置信,看着萧远山嘴唇哆嗦了几下,却是不知该要说什么。 萧远山却是怒瞪了沈醉一眼,随后转过头来看着萧峰,叹了一口气,拉下了脸上的蒙面巾来。 萧峰一见,更是浑身一震,面上惊喜交加,抢步上前,拜伏在地,颤声叫道:“你……你真是我爹爹!”萧远山有些慈爱地看了萧峰一眼,哈哈大笑道:“好孩子,好孩儿,我正是你的爹爹。 咱爷儿俩一般的身形相貌,不用记认,谁都知道我是你的老子!”说罢一伸手,扯开了胸口衣襟,露出一个刺花的狼头,左手一提,将萧峰拉了起来。 萧峰一见也连忙扯开自己衣襟,现出自己胸口那张口露牙、青郁郁的狼头来。 萧峰也随着哈哈一笑,然后双手一拱,郑重道:“孩儿萧峰拜见爹爹!”他说罢从怀中摸出一个油布包打开,取出一块缝缀而成的大白布,展将开来,正是智光和尚给他的雁门关石壁遗文的拓片,上面一个个都是空心的契丹文字。 萧远山指着最后那几个字笑道:“‘萧远山绝笔,萧远山绝笔!’哈哈,孩儿,那日我伤心之下,跳崖自尽,哪知道命不该绝,坠在谷底一株大树的枝干之上,竟得不死。 这一来,为父的死志已去,便兴复仇之念。 那日雁门关外,中原豪杰不问情由,便杀了你不会武功的妈妈。 当日害你母亲之人,大半已被我当场击毙。 智光和尚以及那个自称‘赵钱孙’的家伙,已为孩儿所杀。 丐帮前任帮主汪剑通染病身故,总算便宜了他。 只是那个领头的‘大恶人’,迄今兀自健在。 哼,咱们定不能轻绕了他!”萧峰道:“爹爹,这带头大哥的身份孩儿已经查知了,乃是当今少林寺的主持方丈玄慈大师。 他当年误听人谣言,可说是事出误会,虽然鲁莽,却尚非故意为恶。 可是却还有一个大恶人,却杀了我义父义母乔氏夫妇,令孩儿大蒙恶名,这人却也不知与那玄慈方丈有何关系,竟如此帮他掩饰!”萧远山哈哈大笑,道:“孩儿,你这可错了!”萧峰愕然道:“孩儿错了?”萧远山点点头,道:“错了!那乔氏夫妇,是我杀的!”萧峰大吃一惊,颤声道:“是爹爹杀的?那……那为什么?”萧远山道:“你是我的亲生孩儿,本来我父子夫妇一家团聚,何等快乐?可是这些南朝武人将我契丹人看作猪狗不如,动不动便横加杀戳,将我孩儿抢了,去交给别人,当作他的孩儿。 那乔氏夫妇冒充是你父母,既夺了我的天伦之乐,又不跟你说明真相,那便该死。 ”萧峰胸口一酸,说道:“我义父义母待孩儿极有恩义,他二位老人家实是大好人。 然则放火焚烧单家庄、杀死谭公、谭婆等等,也都是……”萧远山道:“不错!都是你爹爹干的。 当年带头在雁门关外杀你妈妈的是谁,这些人明明知道,却偏不肯说,个个袒护于他,岂非该死?”萧峰转默然,心想:“我苦苦追寻的‘大恶人’,却原来竟是我的爹爹,这……这却从何说起?”缓缓的道:“少林寺玄苦大师亲授孩儿武功,十年中寒暑不间,孩子得有今日,全蒙恩师栽培……”说到这里,低下头来,已然虎目含泪。 萧远山道:“这些南朝武人阴险奸诈,有什么好东西了?这玄苦是我一掌震死的!”他顿了下,又道:“杀我爱妻、夺我独子的大仇人之中,有丐帮帮主,也少林派高手,嘿嘿,他们只想永远遮瞒这桩血腥罪过,将你变作了汉人,叫你拜大仇人为师,继大仇人为丐帮的帮主。 嘿嘿,孩儿,那日晚间我打了玄苦见我父子容貌相似,只道是你出手,连那小沙弥也分不清你是我父子。 孩儿,咱契丹人受他们冤枉欺侮,还少得了么?”萧峰这时方始恍然,为什么玄苦大师那晚见到自己之时,竟然如此错愕,而那小沙弥又为什么力证自己出手打死玄苦。 却哪里想得真正行凶的,竟是个和自己容貌相似、血肉相连之人?说道:“这些人既是爹爹所杀,便和孩儿所杀没有分别,孩儿一直担负着这名声,却也是不枉了!”萧远山拍了拍萧峰的臂膀,想起了识破他身份的沈醉来,转过头去看着沈醉,眼中精光一闪,问道:“小子,你是如何识得老夫身份的?”萧峰刚才一直陷在父子相认的喜悦与得知大恶人是自己爹爹的悲痛中,一时却是也把这重要的问题给忘了。 此时,经萧远山一提,立马想了起来,也紧盯着了沈醉。 却不知沈醉此时的心思跟本没在这边,他看着天色渐渐转亮,却是想着后边被点了穴道的木婉清在雪地里不能动弹地站了大半夜,不知会不会被冻着了。 萧远山那一问,声音洪亮,让他忍不住地吓了一跳,稍平静了下,才看着萧远山笑道:“我却是哪里识得伯父身份的,我只是见伯父您与大哥的身形相像,面部轮廓也十分相似,心中猜想到了伯父没死的可能,便出言试探一下。 不想一试,却是真的,纯属侥幸,让伯父见笑了!”萧远山与萧峰脸上皆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萧远山却是心中暗骂了沈醉一句,心道要是自己早知这小子跟本什么都不知道,自己死咬一句,便不会在如今这种比较尴尬的情况下与儿子相认了。 正想着要骂沈醉一句,出出心中的一口气,忽然间房门轻响。 三人转眼望去,便见得阿朱正跨门而出。 她径直走到萧远山跟前,便盈盈拜道:“阿朱拜见萧伯父!”原来阿朱却是一直都躲在门后面听着外面事情的,但见他们说得激烈,萧峰与他老爹情绪又有些激动,便没出去。 直待得事情说完,两人情绪都平定下来后,这才出来见礼。 “嗯,免礼吧!”萧远山一路上没少跟踪萧峰,早见得他两人相依相伴,浓情蜜意了,自是认识阿朱的。 也早知道萧峰是为了阿朱才起意独闯聚贤庄的,更知阿朱在自己儿子心目中的地位。 也知他两人现在是什么关系,因此这一句免礼,却是带着微笑说的。 阿朱十分乖巧,知道萧远山是萧峰的老爹,便刻意讨好,说一些高兴话,谈一些高兴事。 萧峰在旁相陪,一家三口,看上去倒也其乐融融,雪地里似也充满了温情。 沈醉心中却是还担心着木婉清有没有被冻坏,哪里有心思在这里听他三人说些无关痛痒联络感情的废话。 向萧峰与萧远山告罪了一声,便连忙奔去了后面。 第九十章大打出手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0-28175900字数:5770沈醉急奔到屋后,连忙先解了木婉清的穴道,然后又伸手解了秦红棉与阮星竹的穴道,却是偏没解阿紫的穴道。 穴道被点的久了,便会血脉不畅,需要时间恢复。 因此木婉清穴道虽已被解,但因血脉不畅再加冻了大半夜,手足却仍是有些不听使唤的感觉。 但她怕身后来人是敌人,虽手足麻木却仍是努力地转过了身去。 “木婉清,你没事吧?”沈醉看着木婉清转过头,笑问道。 “怎么是你?”木婉清回过头来见是沈醉,不由面色一变惊问道。 “说来话长!”说来确实是挺长的,而且沈醉还有点儿不知从何说起的感觉。 “婉儿,你认识他?”木婉清听了沈醉的话正想着要回一句“那你就长话短说!”忽然身边的母亲秦红棉转过了身来上下打量了眼沈醉,向她问道。 秦红棉穴道得解的同时,阮星竹的穴道也已被解。 她在屋外也是听到里面段正淳与康敏的对话的,听到段正淳一心求死,心都急的快跳出来了。 虽然听到后来萧峰出手救了段正淳,但她却还是担心着屋内段正淳的情况。 因此穴道一解却是也不质问沈醉为什么要点她穴道,也不顾沈醉不给她女儿阿紫解穴,不顾手脚还有些不麻利,感觉到身能动嘴能言后便急呼一声“段郎”,奔到另一边从萧峰与阿朱进屋时打碎的窗子中跳了进去。 此时木婉清正要答秦红棉的话,告诉她沈醉是谁时。 秦红棉却是听到阮星竹那一声“段郎”,也连忙想到了段正淳的情况,不等女儿答话,一跺脚便也紧追了上去,从窗户中跳进了房内。 木婉清看着秦红棉从窗口中急跳而进的身影,想到她是在担心父亲段正淳,再想到情之一字忍不住地叹了一口气。 “你没冻着吧?”沈醉看着她转过头来,轻声问道,同时抬起一只手来拂掉她左肩头上的积雪,伸手抓住她肩头,输出一股真气到她体内,帮她疏畅血脉。 木婉清既没打开他的手也没躲开他的手,只是任他抓着,抬眼看着他道:“没有!”感觉到他手掌上所涌入的内力深厚,她心中不由大惊,怎么也想不到几月不见,他的内力竟已如此沈厚。 沈醉内力深厚,只一会儿便已替木婉清疏畅了不通畅的血脉,还顺便带着她的内力在她体内运转着。 真气运转下,使得她浑身舒泰,暖洋洋的,感觉很是舒服。 浑身气血在真气的运行之下,沸腾了起来,连她有些苍白的脸上也出现了血色。 看上去像是娇羞的红晕,衬着这满天白雪显得甚是明艳动人。 沈醉看的呆了一下,但马上又想到现在是在替她疏导真气,马虎不得,只得收摄住心神,小心操纵。 免得一不小心,让她真气走叉了经脉。 带着她体内的真气连转了三圈后,他收回了手,又将她右肩头的雪也顺便拂掉,这才收手垂在了身侧。 不用分心去运功,他便能专心地欣赏她美丽的容颜了。 此时天虽已亮,但却也是刚亮不久,太阳也没出,天空还有些暗淡。 看着她一袭黑衣,骨子里透出的冷傲气质,俏立于冰雪之中,便仿似雪夜的精灵一般。 “谢谢!”木婉清感觉到因为有他的内力相助,使得自己体内的内力运转比平常快了三、四倍,而且因为有他内力相助,真气量增大,运行之时还将自己行功的气脉拓宽了少许。 只这么一瞬,就比她练一整天的内功所增加的内力还要多。 让她如何能不谢,感谢的同时心中也更加吃惊他内力之深厚莫测。 看着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目光,她脸上有些微烫,稍低了头轻轻转过半边脸去不与他对视。 她此时脸上血色未褪,那发烫的红晕却也不是特别显眼,只是在脸上更添了一层红色而已。 “你怎么不给她解穴?”木婉清一转过脸去,却是刚好看到了旁边阿紫瞧着她的可怜兮兮的哀求眼光。 阿紫那讨人喜欢的可爱小女孩儿面容,配合上她那演技纯熟的可怜表情,实是让木婉清瞧的也心软。 “这小丫头又装可怜骗人,讨同情了!”沈醉在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手腕一翻,两指连弹,便凌空出指解了阿紫穴道。 “哎哟!”阿紫穴道一得解,却是忽然娇呼了一声,腿一软便要往旁倒去。 木婉清眼疾手快,连忙抢上一步,扶住了她娇小的身子。 然后将她抱在怀中,为她推宫过血,疏活血脉。 “谢谢姐姐!”阿紫在木婉清怀中抬起头来眨着一对会说话的明亮大眼睛,嘴角泛着甜甜的可爱笑容道。 木婉清回了她一笑,道:“不用谢!”要说阿紫的武功,实是与木婉清不相上下,甚至还要高出少许的。 虽穴道被制太久,血脉不畅,却也断不至穴道一解便要软倒于地。 所以她绝对是装的,沈醉心中想到此处,便紧盯着阿紫不放,生怕她使什么坏心眼对木婉清不利。 而木婉清看样子却是已受了这小丫头的骗,所以他也不好过去将她一把拉开。 在木婉清面前这样做,无异于会影响到自己在木婉清心中的形象,所以这样的事他是断不会做的。 “姐姐你长的真漂亮,我好喜欢你呢!”阿紫向木婉清卖着乖巧道,说完却是斜过眼瞧着沈醉,向他露出个得意的笑容。 沈醉却是瞪了她一眼,露出个威胁的眼神,心道:“你最好老实点,否则我定不会轻绕了你!”阿紫瞧着他威胁的眼神,心中虽有些怕,但面上却是不显出来,反而向他伸了伸舌头,扮了个鬼脸,然后立马便缩回了木婉清怀里躲他的眼神攻击了。 这时,木婉清才向阿紫回道:“我也好喜欢你呢!”“晕,这话咋这么耳熟呢!”沈醉见阿紫向他扮完了鬼脸立马就躲到了木婉清怀里,心中却也颇有些无奈的感觉。 听得木婉清这话后,再结合阿紫刚才的那句话,他听着却是极为耳熟。 仔细一想,便想到,前日在小镜湖畔阿紫与阿朱两人见面时的第一句对话,好像就是这模式。 再想一想,木婉清与阿紫却也是姐妹俩,只不过是同父不同母。 虽说同父异母,但都是一老爹,这血缘关系也还是有的,所以两人互相感觉亲近却是也可理解的。 “我们也进去瞧瞧吧!”沈醉见木婉清已为阿紫推宫过血完毕,向两人道了句,便当先转到那被打碎的窗口跳了进去。 木婉清与阿紫互瞧了一眼,便也随后跟上。 一进得屋内,便见当中主位上正坐着萧远山与萧 分卷阅读86 峰父子,阿朱则拿着把匕首比在躺倒在地的康敏脸上。 床上秦红棉与阮星竹正一左一右地扶着仍虚软无力的段正淳,看这样子,两人却是已经从不识到相识再到和好了。 屋内的情形,沈醉在外面虽未眼见,却是听到一些的。 知道阮星竹与秦红棉二人进屋后一块儿抢上去看段正淳,后来两人互相猜出对方身份,便又争风吃醋了起来。 不过在段正淳的从中调停与阮星竹看清形势后,刻意讨好下,两人已是暂时休战和好。 这边两人一联手,矛头便立马转到了康敏身上去。 这女人不但跟她们抢男人,竟还狠心地要杀她们的男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秦红棉拔出修罗刀来,当时就要一刀杀了康敏解恨,阮星竹也是极力赞成。 段正淳却是还有些于心不忍,用言语相劝了两句,见她两人都不肯听,便也作罢。 反正这女人的真面目他算是见识到了,最后相劝两句也算是仁至义尽。 而当秦红棉正要提刀砍了康敏时,却是被刚进屋的萧峰适时出手阻住。 萧峰的理由是还要向康敏追问些事情,秦红棉与他过了两招反被他夺了刀去丢在地上,心知不是他对手,便也只能心有不甘地作罢。 萧峰逼问康敏一些心中还有疑问的地方,但康敏却是死闭着口一句不说。 萧峰不想使手段逼她,正有些无法可施,阿朱便自告奋勇由她来逼问。 此时,就是阿朱正在向康敏逼问事情。 康敏爱惜自己美貌,阿朱威胁她若是不说就划破她的脸,她便是问什么就说什么,不敢有丝毫迟疑答错了。 沈醉瞧了眼拿刀对在康敏脸上的阿朱,又回身看了眼随后跟进来的阿紫,心道这姐妹俩就是姐妹俩,竟是都能想到这主意上去。 阿紫原书中可是不只想了,还实际做了。 这一回还没轮到阿紫,却是阿朱先来做了,不过阿朱却是不会真的做,只是要吓一吓康敏而已。 萧峰见得沈醉进屋,便连忙起身招呼他。 沈醉转着圈向屋中众人见了礼后,便也拉了个凳子坐到了一边。 木婉清却是谁也没见礼,只是看了她娘一眼便跟在沈醉身后,也径自拉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阿紫却是瞧着阿朱拿刀逼问康敏有趣,一进屋便跳到阿朱身边去了。 阿朱逼问完了萧峰要问的事情,便又向康敏逼问了段正淳所中的“十香迷魂散”的解药。 康敏一说,不等阿朱动身,早有阮星竹抢一步拿到了解药。 她却是先让康敏试服了一粒,见她没事后,这才敢放心让段正淳服用。 “萧大哥,如何处置她呢?”阿朱逼问完了所有事情,便起身向萧峰问道。 萧峰还未回答,阿紫却是一把从阿朱手中抢过了匕着,叫道:“交给我来处置就行,她敢害咱们爹爹,我定要整治的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她说罢,蹲下身来,抓起康敏的一只手,右手拿刀便要往她手腕处划去。 阿朱一时不察被阿紫夺了匕首去,才听得她的话,见她便要动手,却是惊叫一声,已来不及阻止。 阿紫手中那刀急划而至,划至半途忽然一片殷红花瓣无声飘至,打到了她匕首上。 那虽是一片小小花瓣,但上面所附力道却是着实不小。 “当”的一声轻响,“哐当当”响处阿紫手中的匕首已是把握不住被打掉到了地上去。 屋中众人同时一惊,寻花瓣而来处看去,便见得沈醉赫然而坐,他身旁桌上的一个大花瓶中正插满了红梅。 再看打掉阿紫手中匕首的那片花瓣,一对比便知是他摘了一片红梅花瓣以飞花绝技出手打掉阿紫匕首的。 便是不对比,却也是有好几人看见他摘了花瓣弹指打出的。 “罪大莫过于一死,你又何必如此心狠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沈醉又摘了一片花瓣在手,看着阿紫淡淡道。 “阿紫,不要胡闹了,快回来!”此时,刚刚吃过解药已恢复了些气力的段正淳也连忙向阿紫喝道。 阿紫扔了康敏的手,站起身来,瞪了眼沈醉,又回身看了眼段正淳,气呼呼地“哼”了一声。 抬脚将康敏的手掌狠踩了一下,又在她腰际踢了一脚,这才心有不甘地到了阮星竹身旁,一屁股坐到了她旁边床上。 所谓十指连心,康敏被阿紫踩了手,实是痛彻心痱,忍不住大声惨叫。 而阿紫随后的那一脚也甚是阴狠,暗运了内力,绞痛了她体内器官。 她惨叫痛呼了一阵,疼痛稍减,嘴里便不住地骂着阿紫。 阿紫听她骂的难听,心中恼怒,大声威胁道:“你若再敢骂我一句,我便割了你舌头!”“呵呵,小贱人,你来呀,有本事你就来呀!”康敏此时已有点歇死底里,再加上她认为段正淳还会护着她,便有点有恃无恐了。 阿紫见康敏竟然敢向自己叫嚣,怒气一生,也不再畏沈醉,一起身便要去捡了地下匕首割她舌头。 段正淳叫了声“阿紫”,她却也是不听。 康敏却是仍在向阿紫叫嚣着,沈醉眉头一皱,手中花瓣一弹指射出,封了康敏哑穴,然后又抬眼看着阿紫。 阿紫见他以飞花绝技封了康敏哑穴,却是还不停步,只是没再去捡匕首。 到达康敏身前,蹲在她身前,看着她瞪着自己的眼睛,伸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康敏脸上便多了一个鲜红手印,头也被打的歪到了一边去。 她刚转回头来,阿紫却又照着她另半边脸又是一巴掌。 她左右开弓,照着康敏脸上“啪啪啪”连续不停,一边打一边嘴里还骂道:“叫你骂我,叫你骂我……”沈醉这回却是没拦着阿紫,康敏这女人着实可恶,终是要教训教训的,阿紫打上她几巴掌正好。 “好了,阿紫……!”才打了十几巴掌,段正淳却是又连忙叫道。 旁边阮星竹与秦红棉瞧着阿紫打康敏,却觉心中甚是解气,听得段正淳叫停,便都有怨色地斜了段正淳一眼。 段正淳瞧得她两人目光,心中微微一凛,苦笑了下,后面那两字“够了”便没说出口。 “好了,阿紫,别打了!”阿朱此时也在旁拉了阿紫的手劝道,阿紫这才住了手站起身来。 再看康敏却是已被她打的满脸通红肿起老高,看上去脑袋都大了一圈,成了个肥婆。 嘴里更是早已被阿紫打的吐血,连牙都有被阿紫打掉了两只,吐的嘴边,胸前衣襟满都是鲜血,样子十分凄惨狼狈。 开始还惨叫了几声,后面便已经受不住昏了过去。 “大哥,你说如何处置她呢?”沈醉扫了一眼地下的康敏向萧峰问道。 “哼,自是一掌杀了了事!”这一回,萧峰还是没抢先答着,被自己老爹萧远山抢答了。 “爹爹,依孩儿看,还是把她交给丐帮处理吧,这样也好洗脱孩儿的一项冤屈!”萧峰拱手向他爹请求道。 “哼,冤不冤的,何必在乎那些。 咱们是契丹人,早晚要回故地的,这些中原的事情大可不必理会。 ”萧峰毕竟是在中原长大的,这些东西不可能说放就放得了的,而且他与中原武林为敌,也不是他所愿的。 能化解一分便要化解一分,但他见父亲却有些不想同意,因此面上不由显出些凄然之色。 萧远山说到这里,瞧得他脸上神色有些不对,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随你便吧!”说罢,便拉过了桌上的一只酒壶,张口往里灌着。 谁知没灌了两口,那酒壶却是已经空了。 他心中烦恼,一甩手便将那酒壶摔在地下,一声脆响,满地碎片。 “萧伯父!”沈醉见他因没酒而恼,连忙解下腰间酒葫芦适时送上。 萧远山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一把抓过,拔开盖子张口便饮。 一口饮下,他面上一喜,不住叹道:“好酒好酒!”萧峰见自己老爹喜笑颜开,感激地看了眼沈醉,然后起身向段正淳拱手道:“段伯父,不知您身上的毒可已尽解了!”“已是尽解了!”段正淳起身笑答,然后又拱手向萧峰与沈醉二人道:“这一次,又要谢谢两位贤侄出手相助了!”“不敢!”两人回礼,沈醉也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正在此时,忽听得远处马蹄声响。 马速极快,由远及近,蹄声越来越清晰。 听声音,来的约有四五匹马,再听他们奔来的方向,正是此处宅院。 萧远山与萧峰听得马蹄声,皆不由微微一凛,暗自戒备。 沈醉却是知道这骑马而来的是大理四卫等人,所以并不担心。 段正淳心中却是也约略猜到了几分,其他人却只是奇怪,并不以为是敌人,只有阿朱看着萧峰小心戒备,也提神注意着。 果不其然,马蹄声在院门口停住。 院门响处便听得外面褚万里的声音叫着“主公,主公”,萧峰听得他的声音,向萧远山打了眼色,示意是自己人,便都松了戒备。 段正淳听得褚万里声音,便带着阮星竹与秦红棉迎了出去。 不多时,将大理四卫与巴天石迎了进来。 诸人一番互相见礼,然后段正淳便决定带着自己妻子与女儿回返方竹林,而萧氏父子与沈醉三人却是要带着康敏去信阳的丐帮分舵,将人交给丐帮,并把马大元的事情说清楚。 阿朱本想要跟的,被萧峰劝了回去。 阿紫也想跟着去见识一下的,却被沈醉给连顶带威胁地赶了回去。 计议拟定,众人便在马家大门前分道扬镖。 段正淳带众人回返方竹林而去,沈醉、萧峰、萧远山则用一口麻袋装了康敏带着她往信阳城而去。 第九十一章踏雪无痕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0-30125900字数:4342萧峰现在虽已辞去了丐帮帮主的职位,但毕竟是做过帮主的,丐帮的许多势力分布以及暗语切口之类却还是都记在脑中的。 因此要找这信阳的丐帮分舵,对他来讲可说是信手擒来。 他此时在江湖上虽已是恶名远扬,但鉴于他的威名,信阳分舵中却是也没有人敢跟他动手。 再加上他又是曾做过帮主的人物,虽现在已名声不好,但却还是有着不少人在心里拥戴他的。 所以事情办的很顺利,三人光明正大直闯丐帮信阳分舵,然后由萧峰将马大元之事与康敏勾结白世镜跟全冠清的事情交待清楚,将人证康敏交给了信阳分舵主看押后便要离去。 但此事委实过大,那信阳分舵主权小职低,却是做不了主的,只一力肯求萧峰在信阳多待几日,他则立马叫人去请四大长老来共议此事。 萧峰考虑了下,又征求了下自己老爹萧远山跟沈醉的意见,便即答应了下来。 三人出得信阳分舵后,沈醉便带了萧峰与萧远山父子去信阳城最大最好的酒楼吃早饭。 此时才不过辰时光景,外面的雪也已早停了。 这信阳城沈醉好歹是比萧峰早到了五六天的,而且又有当地的地头蛇帮忙,所以他对这信阳城的基本情况还是了解的。 哪处酒楼最好,哪处市集最热闹,哪家青楼的姑娘最漂亮之类,他都十分清楚。 三人踏着积雪,哈着热气,到了城中最好的酒楼。 楼上雅间之内,三人对坐而饮。 开窗而望,放眼望去,入目尽是一片雪白。 银妆素裹,冰雪世界。 路上行人踏雪而行,有不少小孩子不顾寒冷,在雪地里追逐玩闹。 堆雪人,推雪仗,滚雪球,嘻嘻哈哈,欢声笑语。 看着纯真孩童的玩闹,三人都忍不住面现微笑,萧峰还向沈醉与萧远山述说他小时候玩雪的事情。 其间说到养父母乔三槐夫妇,想到他们竟皆死于自己亲生父亲之手,忍不住心中悲苦,轻叹了一口气。 “峰儿,你可是怨为父杀那乔三槐夫妇吗?”萧远山听得萧峰说到乔三槐夫妇而叹气,皱眉问道。 “孩儿……没有,只是心中一时感叹而已!”萧峰连忙拱手道。 但他说那“没有”时却是顿了一下,显然心中还是有那么点怨气的,只是怕影响父子关系,并没有说出来。 但他本来却是个实诚人,不擅于说谎,因此此时说出这违心之言,面上便也有些不自然之色。 萧远山乃是人老成精的人物,自己儿子话中的语气又岂会听不出来,儿子脸上的表情又岂会看不明白。 他心中此时却也知道了萧峰极是看重乔三槐夫妇的养育之恩的,他出手杀他们的这件事情,已是成了两父子之间的一个隔阂。 但这个隔阂他也是不想挑明了挑破了,因为那势必要影响两父子之间的感情,所以他心中虽是明白,却也是装作不明白地埋头喝酒。 沈醉乃是察颜观色观色的高手,只看他们两人的表情与眼神变化,再加心中推测便能猜出他二人的心中所想。 他心中也不愿这父子俩因为此事而闹的不愉快,因此便连连向着萧峰与萧远山二人敬酒,化解此时有些尴尬的气氛。 一边喝又一边牵扯到别的话题上面,转移二人的注意力,别老想着这件事败坏兴致。 得益于他在现代做业务员时锻炼出来的能说会道,不一会儿便把二人都说得面带喜色,兴高采烈,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只说那开心愉快的事情。 酒喝的多了话便也多了起来,一顿饭足足吃了大半个时辰方才吃完。 “酒桌上是最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的!”这话实是说的经典,一顿饭下来,萧峰与他老爹萧远山的关系是大好。 不管怎么说萧峰三十年来不曾见过这亲生老爹,现在突然见了虽然知道是亲生的,但心中却还是有那么一点生疏感的。 但这一顿饭下来,再加上其中沈醉有意的良性推动,两人之间的这生疏感便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之去。 两人熟络异常,便像是真当了三十年的父子一般。 饭罢,萧峰怕阿朱见他这么长时间不回来替他担心,便要先回小镜湖方竹林去。 沈醉却是想着要见木婉清,也是一力赞成要回方竹林。 只有萧远山却是不愿同去,三人商量一番后,便找了信阳城中最好的一家客栈让萧远山住在这里等他二人回来。 反正这一回多了秦红棉与木婉清母女,那方竹林内的几间小竹屋是再装不下的, 分卷阅读87 他们也自是要另找住处的。 正好便在那客栈内一次连开了三间上房,沈醉、萧峰、萧远山一人一间,方竹林的那间竹屋正好腾给秦红棉与木婉清母女二人住。 “大哥,咱们再来比比脚力如何?”出得城外,到得一僻静处,沈醉看着面前莽莽白雪向萧峰道。 “好!”萧峰豪气当发,爽朗大笑。 与沈醉对看一眼,两人便不约而同,不分先后,急奔而出。 萧峰的武功属阳刚一派,轻功也是这一路数,一大步迈出,便是丈许,身子跃在空中,又是一大步迈出,姿式虽不如何潇洒优雅,长程赶路却甚是实在。 大步急奔,身后撩起一路雪花飞舞。 乃是他脚踏地面,所震起蹬出的地上积雪。 沈醉却是凌波微步,踏雪无痕,飘掠而过,点雪不惊。 又兼姿势飘逸闲雅,与萧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人不相上下,齐头并进。 沈醉此时虽有信心,能赶超过萧峰去,但却是没有这样做,只保持着与他齐头并进的速度。 但萧峰却是见他踏雪无痕而过,与自己相较起来显然已是高了一筹,心中是大为佩服他的轻功。 两人虽说是比试,但却也是在用轻功赶路。 因此上直到过了青石桥赶出几里路在远处看见了方竹林后,萧峰这才收了脚步停下。 萧峰一收,沈醉便也止步不前,说停就停,气定神闲。 “想不到二弟轻功竟是已能做到踏雪无痕,为兄实是佩服,这一阵是我输了!”虽然两人不分先后,但一个踏雪急奔,一个踏雪无痕飘掠而过,只这一点就能判出高下来。 况且萧峰也是能看得出来沈醉是在让着他的,因此是输的心服口服。 沈醉心中有数,自是知道自己轻功实是已远高过了萧峰。 所以并不否认,只是道:“大哥过奖了!”两人嘴上说着,脚下不停,仍在往前走着。 走了两步,萧峰又道:“我看二弟刚才所用的那套步法,却似是咱们上次在无锡城外比试脚力时三弟所用的!”沈醉笑道:“这一套步法,正是我从三弟身上学来的。 真要算起来,我们两人却也算作是师兄弟呢!”“哦!”萧峰点了点头,正想要问一问他们是什么门派时,忽然方竹林处有人高声叫道:“萧大哥,萧大哥!”转眼望去,便见一个火红的身影正从远处奔来。 那一身鲜红的衣衫,在满天白雪中显得分外耀眼,正是阿朱。 正如萧峰所料,阿朱此时确是正在担心着他,因此每隔一会儿便要跑出来看一下。 这一次出来,终是被她给等到了。 萧峰见得是阿朱,便也大步迎了上去。 不多时,听见竹林内脚踩积雪的声音响起。 抬眼瞧去,却见得是段正淳带着众人迎了出来。 沈醉看着正跟阿紫拉作一块儿的木婉清,向她笑了一下,也跟在萧峰身后大踏步迎了上去。 两相会面,又是一番见礼客套,然后便让进了厅内奉茶。 萧峰将丐帮之行的过程与结果简单明了地向众人说了一遍,问及萧远山便只说他老爹喜欢清静,所以没有跟来。 段正淳听罢便自告奋勇,说是丐帮四大长老来了之后,也要为萧峰前去作证。 只说自己连番受他两次救命之恩,如此举手之劳,乃是理所应当之为。 大理段氏在中原武林的影响力与地位也是着实不小,有段正淳的出面作证,也是更增加了事情的说服力与可信度,因此萧峰客气两句便就答应了下来。 此时是早饭刚过,午饭时间还远未到,所以段正淳想要摆酒设宴,款待沈醉与萧峰二人却也是时间不合适。 而且都是刚吃了早饭,肚里东西还没消化完呢,这会儿却是哪还能吃得下。 因此又闲聊几句,便各自散去,各做各的事去,只等午饭时间到了开宴摆酒。 阿朱又拉了萧峰去说话,沈醉却是实在有点无聊的不知该干什么。 他也想着去找木婉清说说话,了解下别后情况,增进下感情的。 但阿紫那小丫头却是总拉着木婉清不放,嘴里“叽哩咕噜”说个不停,也不知她哪儿那么多的话。 这样一来,阿紫霸着木婉清不放,就让他毫无机会了。 不过当他看到阿紫瞧着他在木婉清附近徘徊,不时趁机向他扮鬼脸或露出得意笑容时,心中就猜到这小丫头肯定是故意的。 自己当时在马家与木婉清说话时,这小丫头就正在旁边瞧着呢!以她那鬼精灵的心思,自是瞧得出来自己对木婉清有意,因此便故意讨好木婉清,借机缠在木婉清身边,想要阻挠自己追求木婉清。 甚或于她还会借着跟木婉清搞好关系,在木婉清耳边说自己的坏话,故意搞破坏。 但他虽想到了这些,心中把阿紫恨的牙痒痒的,此时却也是毫无办法。 总不能过去一把揪了阿紫把她扔一边去,然后拉过木婉清来说话吧。 这样做实在无异于是大败形象,自毁长城。 想了半天,他却还是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便也只能哀叹了一口气作罢。 心道以后有的是机会,阿紫总不能天天都赖在木婉清身边,自己总是有机会的。 就是阿紫真的以后时时刻刻连木婉清上茅房她都要陪在身边让自己没有机会与木婉清接近的话,自己也有的是时间想办法,不必就急在这一时。 此时想不到,便还是不想了,免得费脑子扼杀无数的脑细胞。 无事可做,他便直接到了竹林深处上了竹林顶脚踏一枝细竹,享受那凌空御风的感觉去了,同样也可顺便练一练轻功。 他喜欢这种站在松软地细枝上随着树枝凌空摆荡的感觉,有一种脚踏虚空乘风飞去的感觉。 他闭上眼细细感受着这种感觉,微风轻轻地吹着,竹枝轻轻地晃着。 溶入天地,感受万物。 他沉浸其中,感觉到心神似于溶入深遂的天空,广袤的大地。 每一个细微的声音他都能听见,甚至于连风吹落树顶积雪飘落至地面的声音都能够清晰地传到他耳中。 与此同时,他的脑中却是也会显现出这么一副画面来。 是那般的真实,那般的清晰。 他将心神四散开来,慢慢地延伸到了前面的竹屋中。 感应到了每一个人所在的位置,听到了房中每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他专注听力,倾听着阿紫与木婉清说话。 听了好一会儿后,他突然面现喜色睁开眼来。 然后哈哈一笑,仰天一声长啸,脚下一使力踏着竹枝高高向上跃起,在穿中连翻了几个跟头,踏枝而过往前赶去。 原来阿紫见他这么长时间都没再来,便放松了戒备,跟木婉清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聊着。 但她一夜未睡,此时一放松下来便觉困意上涌,又说了几句再也坚持不住便爬到床上睡觉去了。 他正是听到了阿紫说要去睡觉,才这般的高兴。 因为这样就代表着木婉清会是一个人了,他也就有机会去跟她说说话了。 当他赶到竹屋后的竹林上时,他看到木婉清从屋内走了出来,沿着竹林中的小径走出了竹林,站在小镜湖畔,低头瞧着自己在湖水中的倒影发着呆。 他在竹林上跟着她一直走到了竹林外,站在最外围的一棵竹子上低头看着下面的她。 不知是气温不够低还是因为小镜湖的水独特或是因为这里地处低谷气温较暖的缘故,小镜湖中的水并未结冰,仍是那般的平静无波,像一面平滑的镜子一般,清晰地反映着木婉清的身影。 同样地,却也反映出了站在方竹之上的他的身影。 木婉清顾影自怜了一会儿,眼光往前一扫,便从湖水中的倒影上看到了沈醉的身影。 她一回头,便看见他高高在上的身影正俯视地看着她。 沈醉见她瞧到自己,向她笑了下,便从竹顶上轻身飘落而至。 第九十二章盈盈一水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0-30221400字数:4653“你站在上面干什么?”木婉清看着沈醉从竹顶飘落至她身前,开口问道。 “我在练轻功!”沈醉笑答。 木婉清从脚到头打量了他一眼,疑问道:“真不知你的武功是怎么练的,进步这么快,几个月不见就这样厉害了!”沈醉心道有北冥神功这么变态的功夫在身,进步不快才怪了。 就是段誉那种没想着要吸人家功力来强化自身实力的呆子,且只练了北冥神功的一副图,内力之高放在江湖上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了。 当然,自己现在是比他高多了。 他心里虽这般想着,嘴上却是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道:“没办法,我这人天资太好!”“哼,你这人脸皮还真是厚的很,自夸自大都不见脸红的!”木婉清嘴里虽这样说,心里其实却也认可他的说法。 若不是他天资真的超好,他现在武功就能达到这般地步在她心里还真就解释不过去了。 沈醉笑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早该知道我脸皮是比城墙还厚的!”木婉清见他自承自己脸皮厚,又说的那般夸张,不禁莞尔。 不过听他那句“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却又勾起了她的回忆,想起了几个月前在大理时两人之间所发生的种种。 她想到了自己第一次骂他脸皮厚时,是在那座小镇上他买了把扇子自充风雅。 不过想一想当时他手摇折扇的样子,却也算得是玉树临风的,但他那般自说自夸,就实在是让当时的她很看不惯。 她想着他当时的样子,抬起眼来看了眼比起那时来显的更加成熟更加有风度的他,忽然感觉脸上有些发热,便连忙低下了头去。 随后又干脆转过了身去,看着面前平静无波的小镜湖继续往后想着两人之间所发生与共同经历过的那些事,她在这几个月来却是也不知想过多少回了。 但这一回,有他在身边陪着,她忽然感觉到心中很踏实很温暖,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挂起了一个温暖中带着些甜蜜的微笑。 “你在想三弟吗?”沈醉却是见她看了自己一眼就忽然转过身去,心中以为是她不想搭理自己。 从她水中的倒影看着她的表情与眼神,见她只是想着自己的事情,仿似忘了身边还有他这么一个人。 他看着她水中倒影中脸上的微笑,想到她可能是在想着段誉,忽然感觉心里有些很不舒服的感觉。 这一句话问出来,嘴里也似有些苦涩。 木婉清早在回来的路上,就从阿朱与阿紫姐妹俩口中打听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也知道了沈醉与萧峰、段誉结拜之事。 因此沈醉口中的那“三弟”,她自是知道指谁的。 而沈醉却也是想到了她定早从阿紫或阿朱口中知道了,才用“三弟”这称呼的。 但木婉清心里此时却是正在想着他,他却偏偏误会了她是在想段誉。 他心里不舒服,木婉清心里又如何会好受了,她面色一变,回复清冷,哼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关你什么事了?”沈醉见她刚才还与自己笑言笑语,这一会儿便又冷言相对,转变之快让他有些跟不上趟。 愣了一下,才回复过来,心道:“既然我想要追你,那这事便跟我很有关系了,我却是哪里能不管的!”但这话他也只是心里想了一下,嘴上却是并没说出来。 只是看着她水中的倒影,叹了口气,作违心之言道:“却是不关我的事!”他说完后,便只呆呆地望着她水中清瘦的倒影,不再说话。 而木婉清却是也再没接话,也只是继续看着自己水中的影子发着呆。 天地一时极静,两人不言不动,都只是看着水中佳人的倒影。 沈醉在看木婉清的倒影,而木婉清却是也在看着自己的倒影。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看着那水中倒影的目光渐渐相接重合,成了透过平滑如镜的水面反光互相望着对方。 两人借着水中的倒影与水面反光互相对望着,感受着眼神中的情意,痴缠相望。 因为是透过水面反光而望,所以木婉清便也没了直接相对时的那份害羞,感受着他眼神中的情意,她的心又温暖了起来。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沈醉看着木婉清水中的倒影,看着她透过水面反望着自己的目光,脑中忽然想起了这一句诗来。 这句诗乃是一首描写牛郎与织女故事的《迢迢牵牛星》一诗中的最后一句,他还记得是在高中语文课本上学过的。 那一篇的诗词赏析,还列了首根据这诗所作的一首《鹊桥仙》词,意境更佳。 词曰:“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他在脑中默念了一遍这首词,感受着其中意境,在比对着自己与木婉清,更是忍不住沉浸其中。 两人也是那般久别重逢,那一句“柔情似水,佳期如梦”更是让他身有同感,心想着自己与她的佳期不知会在何时,仿似梦一样遥远,她的似水柔情又何时才能够体会到。 却是不知此时她透水而传的温情目光,算不算得是似水柔情。 他想到此得,忍不住轻笑了下,心中的那股烦恼气早已抛却,只觉现在甚是舒畅。 虽然他还不敢绝对地肯定她是否对自己有情意,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心中绝对已有了自己的影子,而刚才她也不是在想着段誉。 忽然一阵微风吹过,湖心泛起微波粼粼。 后面竹林顶上的积雪也被这股微风吹落,重新变作雪花随风飘落。 正有一片,刚好落至湖边,落到了木婉清水中的倒影上。 那片雪花盈盈而落,落至水中,荡起一圈极小极浅的波纹向外扩散开来。 波纹虽浅小,但也足以扰乱了这一处平静的水面,搅散了木婉清的倒影,也破坏了两人借水相望的目光。 木婉清心中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等待着那水面恢复平静。 但那一片小雪花之后,却是又紧接着附尾跟来几片,也同样落在了她的倒影之上,更加的搅散了她的倒影。 沈醉却是趁机连忙从金龙壶中取出一枝鲜红的玫瑰花来,拿在手中,等到那处水面平静之后。 他举着手中的玫瑰花,往前凑了凑,使得玫瑰花的倒影也出现在了水 分卷阅读88 面上,然后看着木婉清水面上的倒影,向她道:“送你!”木婉清一见得水面上玫瑰花的倒影,便忍不住面泛惊喜之色,连忙转过身来伸手接过。 仔细看了看,确定是玫瑰花后,又往四周看了看,见得满目尽是雪白,转回头来看着沈醉问道:“你是从哪儿弄到的这么一枝玫瑰花?”“我变出来的!”沈醉轻笑道。 “我不信!”木婉清又上下看了他一眼,道:“那你再给我变一枝出来!”“我法力有限,每天就只能变出一枝来,而且还得是不能在人看到的情况下施展才有效!”沈醉继续胡谄道。 “骗人!”木婉清毫不信他的说词,撇嘴道。 “你不信便算了吧!”沈醉胡谄到底,见她不信,还又装模作样略带失望之色地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玫瑰花的?”木婉清不想再在这问题上跟他纠缠,将手中的玫瑰花凑到鼻端闻了闻,深吸了口玫瑰花的香味,笑问道。 “因为你身上有玫瑰花的香味!而且我还听说你以前有一匹马的名字,就叫做黑玫瑰!”沈醉以前其实并没特别注意她身上有玫瑰花香味的,可能是因为他那时心中还未对她起意,也可能是那时鼻子还没这么灵吧!反正是随着功力的增深,他便感觉到了自己口耳舌鼻眼的五感功能也在随之加强。 眼睛看的更远了,耳朵听的更远更清晰了,鼻子也更加的灵敏了。 木婉清身上的玫瑰花香味,却是他在这一回碰面后才闻到的,想来是她身上洒了玫瑰花露之类的东西。 而她那匹马的名字,他也不是听说,而是从书中看来的。 要说听说他也只能是从段誉口中听说,但他此时却不愿再在两人间提段誉的名字,所以便只用了听说,而不提是听谁说的。 “可惜黑玫瑰却是早已葬身崖底了!”沈醉虽未说,但木婉清却也是猜得出来他是听谁说的。 只不过她也不想提段誉的名字,便也忽略不闻,只是想到自己的那匹黑玫瑰,心中却是忍不住有些感伤。 沈醉看她面上有些伤心的表情,安慰道:“没关系,改天我再找一匹全黑色的骏马送你,也把它叫做黑玫瑰!”“你再送的,也只是另一匹黑玫瑰,并不是那一匹了!”木婉清幽幽地道,轻轻地叹了口气。 沈醉苦笑了下,不知该如何接口了,他自忖是没本事再把她那匹黑玫瑰复活的。 就单说找那匹马的尸体,都不一定能找的到了。 木婉清叹了口气后,沉缅了一会儿,自己抛开了为马伤心的情绪。 看着手中鲜红的玫瑰花,展颜一笑,抬头看向沈醉道:“谢谢你送我的花!”沈醉回望着她的眼,笑道:“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天天送你一枝!”他金龙壶里的玫瑰花却是准备了有几百枝的,一天送她一枝不是问题,等到送完后,就又到了玫瑰盛开的季节了,不用担心断送了。 但木婉清却是明显的不信他这话,她想着他能在这大冬天里弄一枝玫瑰花就很不容易了,哪还有可能天天弄来一枝。 但她却也是想要看一看他弄不出来时会怎么办,因此心中虽不信,嘴上却道:“好呀!”说完还眨了眨眼,顽皮地笑了笑。 忽然林中脚踩积雪的声音响起,沈醉一听这脚步声便不由轻皱起了眉头。 木婉清见她忽然皱眉,心中还道他这么快便为了明天的玫瑰花发愁了,他却忽然道:“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木婉清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突然换地方,愣了一下正要问为什么要换地方时,却是忽然也听到了林中的脚步声。 转眼看去,不多时便见一身紫衣的阿紫从竹林中走出。 见得她的身影,高兴地大叫了一声“木姐姐”,便连忙向她急奔了过来。 她瞧着此时转过身去看着阿紫的沈醉眼中有些无奈兼厌恶的眼神,心中这才约略明白了他刚才又是皱眉又是要换地方的真正缘故。 “木姐姐,你怎地就把我一个人丢在屋里跑出来了?”阿紫来到近前拉了木婉清的手十分委屈地道,却是连看也不看一边的沈醉,把他当作了透明不存在的一般。 木婉清道:“我见你睡着了,一个人在屋子里待着闷,便出来透透气!”“哦!”阿紫点了点头,眼光瞧着了木婉清手中的玫瑰花,兴奋地道:“这大冬天的竟还有这么漂亮的花,木姐姐你从哪里采来的,可不可以送我?”木婉清看了沈醉一眼,还未回答,沈醉却已抢先向阿紫喝道:“是我送她的,你不准要!”“木姐姐!”阿紫两眼水汪汪的蓄了满眶的泪水,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她听了沈醉的喝斥却是不瞧沈醉,反而是向着木婉清使手段,只因她已知道了沈醉喜欢木婉清。 只要求得了木婉清的同情,便不用去理他究竟如何了。 阿紫这表情与演技都做的十分到位,木婉清虽性格清冷,却终究是女人心软,看着阿紫的那副样子便连忙将手中的花塞到她手里,道:“只是一枝花而已,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姐姐便送你了!”她心中其实也是颇为不舍的,因这枝花毕竟是沈醉送她的第一件东西,意义重大,转眼就送人,岂不是表示了自己的不尊重。 因此她说话时,便一边以歉意的眼神瞧着沈醉,希望得他晾解。 沈醉瞧着木婉清的眼神,心中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阿紫却是接过花来,便立马喜笑颜开,直说木婉清对她真好。 说了两句话,便说本是找木婉清有事的,拉了她就走。 木婉清不好直言相拒,再加她又说是挺重要的事情,便也只能有些依依不舍地看了眼沈醉被她拉去。 阿紫拉了木婉清走到竹林入口时,趁着木婉清不注意回过头来向沈醉扮了个鬼脸,得意地笑着。 沈醉用足以杀人的目光盯着她,心中暗暗发誓定要让她好看,绝不能便宜了这专搞破坏的小丫头去。 待得这小丫头与木婉清的身影消失在竹林中时,他心中却仍是有口怨气难以平下。 内力一生,气运右手,往右一挥,“呼”的一声劲气风啸,一道火焰刀从右手挥出。 刀劲横劈入竹林中,“呼啦噼啪”响处,两根并排的竹子被拦腰砍断倾倒下来。 那两根竹子相距约有两尺来远,可见沈醉的这一记火焰刀着实不小,已是超脱了手掌大小远了去了。 这一记刀劲砍断那两根竹子后,却是余劲不散,急划而过,又砍断了后面并排而列的两根,在第三排的两根上面留下两道刀痕之后这才散去。 第九十三章烦人丫头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0-31193500字数:3251沈醉看着脚下被自己火焰刀先后砍倒的四棵大竹子,垂下手来叹了口气,心道自己实在是有些过火了。 阿紫那么个小丫头而已,自己实是犯不着跟她一般见识。 跟个小女孩置气,倒还真显得自己小气了。 不过可一不可再,自己虽不想与她一般见识,奈何她偏偏要来跟自己过不去。 事不过三,再有下次,可就定要让她吃吃苦头长些教训了。 她先前一直缠在木婉清身边,多次阻碍自己,便只算她一次;这一回在自己与木婉清的关系将要大进一步时,中途被她拉走,再算她一次。 这就是两次了,若还有下一次……“哼!”他想到这里轻轻地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个有些邪恶的微笑。 忽然间林中又是脚步声响起,而且是很多人的脚步声,杂乱不一,有轻有重,有快有慢。 沈醉脸上的笑容变作苦笑,心道定是自己弄出的声响太大,把人都吸引过来了。 果然,不多大刻,便见得木婉清与阿紫去而复返,接着是萧峰与阿朱,再接着是大理四卫和三公之一的巴天石,连段正淳也亲自出来了。 “我正在练功呢,不好意思,惊扰到各位了!抱歉抱歉!”沈醉十分不好意思地向众人拱手道歉。 除了阿紫与木婉清脸上有些奇怪的表情外,众人脸上都是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便又各自退去。 阿紫与木婉清是因她们知道他先前并未在练功,只是她们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开练,所以才觉着有些奇怪罢了。 但奇怪并不能代表不可能,所以她们也没问。 木婉清只看了他一眼,却又被眼疾手快的阿紫给拉走了。 沈醉看着木婉清的身影消失在林间,叹了口气,也随后进了林中找褚万里借了根钓竿,搬了个凳子,又回到了湖旁坐了凳子垂钓。 但等到午宴时分,他却是连一条鱼也没钓着。 不过他却也不在意,他主要是喜欢这个过程,可以平心静气,陶冶情操。 等到收了钓竿时,他已是完全的心平气和。 午宴在热闹中开场,酒过三巡,阿朱看了眼萧峰,然后又看了眼秦红棉与木婉清,向段正淳与阮星竹道:“爹、妈,今日多了秦阿姨与木姐姐两人,咱们这里怕是住不下了。 萧大哥他们已在信阳城里订了客栈,我便过去跟他们一起住吧!”“我也去,我也去,这里实在是闷死了呢!”阿朱话音刚落,段正淳与阮星竹还没来得及作答,阿紫便已抢着道。 说完,还又拉了旁边木婉清的手道:“木姐姐,你也一起去好不好,到时咱们姐妹三个可以在一起玩儿!”沈醉听了阿紫的这句话却是不由心中一喜,心道这小丫头却也不是只会办坏事的,这一回便是办了件好事。 木婉清如果能搬过去一起住客栈的话,那自己就不用每天都往这小镜湖方竹林跑了,实是再好不过了。 至于阿紫,他心中却是已想好了对策,因此对她是忽略不计。 但阿紫作出这样的决定来,却也并不是全无计较的。 她确是不愿整日都呆在这里的,但自己如果跟着阿朱去不拉木婉清的话,那么沈醉便会每天回来找木婉清,这样自己就没机会插手了。 即便自己每天也赶回来,却也是快不过他去的。 还不如直接把木婉清一块儿拉去,自己干什么都拉上她,这样便不会让沈醉有可趁之机了。 而木婉清听了阿紫的提议却也甚是心动,偷瞧了沈醉一眼,便瞧着段正淳与自己母亲秦红棉,盼他们能够答应。 “嗯!”段正淳看了眼自己的三个女儿,略沉吟了下,刚要说话,阿紫却是已急道:“哎呀,爹爹,你还嗯什么嗯呀,快答应吧!你放心,我们三个绝对不会跑丢的!”段正淳却还是沉吟着,又用眼神征求了下左右阮星竹与秦红棉的意见,见她二人以眼光示意后,这才点头答应。 阿朱、阿紫、木婉清三女高兴,萧峰与沈醉也是心中欢喜,所以这一顿饭也是吃的高高兴兴,尽欢而散。 午宴吃罢,沈醉与萧峰在厅中陪段正淳喝茶聊天,同样也等着三女下去收拾东西。 不多时,三女收拾完毕,两人便带着三女与段正淳他们在竹林前道别,一起回了信阳城。 回了信阳城自是到了他们二人为萧远山安排的那间客栈内,那是城中最好的客栈,他们两人也是各订了房间的。 沈醉此时是财大气粗,给三女也是一人开了一间天字号上房。 但阿紫却是偏偏不愿自己一人住,非要跟木婉清挤一间去。 沈醉明白她耍什么心眼,但此时心中已有计较,却是也不在意,任她与木婉清合住了一间。 安顿好之后,三女趁着天还未黑,便由阿紫提意三女跟着结伴逛街去了。 萧峰在客栈内陪着他老爹萧远山一起喝酒谈心,沈醉则是抽空又去找了信阳的混混头刘纲,要他让人注意着城中丐帮弟子的动静,另密切注意丐帮四大长老什么时候到信阳地面。 有了什么消息,便叫人尽快通知他知道。 刘纲见得又有这样的好机会,自是满面欣喜地答应,并拍了胸脯作保证。 ※※※随风飘舞,雪落无声。 在普通人的耳中雪落下时自然是没有声响的,但在一个高手的灵敏听力下雪落下时的声音却是听得见的。 作为一个绝顶高手,雪落之声沈醉自然也是听得见的,而且还是听得十分清晰。 如果专注去听的话,那声音会更大。 看着窗外飘洒而落的雪花,沈醉心中宁静异常。 这是第二天的早晨,前天下了一晚的雪,昨天太阳一直没露头。 整天都是阴天,到得晚间时,却是又开始下起了雪。 直到了今天早晨,仍是未停。 早饭吃罢,他搬了张椅子对坐在窗前,看了会儿窗外雪景。 他伸手从腰间取出金龙壶来,拧开盖子从里面取出一枝鲜艳的玫瑰花来,凑在鼻端轻闻了下,笑了笑便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叩叩叩”他到得木婉清与阿紫的房前伸手敲门。 “吱呀”一声房门开启,露出来的却是阿紫那张可爱又可恨的美丽小脸。 但他却是早从房内的脚步声听出来过来开门的是阿紫,因此脸上并无惊讶之色,只是低头瞄了阿紫一眼,道了句“我不是找你!”目光便越过了她头顶,看向了后面的木婉清。 阿紫对于他那种无视于自己的目光,心中很是气恼。 尤其是自己长的才到他胸口,在这么近的跑离内怒视他还需仰视,更是让她气恼。 但如此,她却还是一步不让,宁愿仰视,也不让他进内。 沈醉看着木婉清走到门前,将背在身后拿着玫瑰花的左手拿了出来,将玫瑰花举到她面前道:“喏,今天的!”“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现在外面可是正在下雪,木婉清是绝不相信这个时节这个地方会有玫瑰花的。 因此看着这朵玫瑰花又是脸泛惊色,又忍不住地问道。 沈醉笑道:“都说了是我变来的,你却总是不信!”“哼,骗人!”木婉清还未回答,阿紫却已是抢先理直气壮地仰视着他道。 沈醉却是不理她,只是看着木婉清道:“咱们一起出去赏雪去,好不好?”“不好,我跟木姐姐还有事呢!”仍是木婉清 分卷阅读89 还未答,阿紫便已抢先道。 “有什么事?”木婉清看了沈醉一眼,转向阿紫问道。 “就是你陪我练武了!”阿紫道。 木婉清奇道:“可是你刚才还说今天下雪不练了!”“啊,那个,我现在又想练了!”阿紫纯粹是以此找借口,但是不想木婉清很不配合,让她此时是只能急忙掩饰。 说完,便转身拉了木婉清的手,道:“走,咱们这就练去!”“我陪你练吧!”沈醉看着阿紫一力想要阻止木婉清跟自己出去,都只是笑盈盈地冷眼看着。 此时见她要拉了木婉清出去,却是哪还能不阻止。 正好以她练武的借口为借口,一记拈花指便向她当胸点去。 阿紫实是想不到他说出手便出手,因此心中全无防备。 而且此招又是在如此近的情况下施展,再加拈花指力无声无息之特点,她连躲都来不及躲便被这一指点的动弹不得僵立原地。 刚想要开口大骂他几句,却见他又是伸指一弹,封了自己哑穴,开了口的话只是动嘴皮子,跟本发不出声来。 “咱们走吧!”沈醉不理阿紫射过来的可以杀人的目光,看着木婉清温笑道。 木婉清看了沈醉一眼,又看了眼阿紫瞧着自己的可怜兮兮的哀求眼神,向他道:“你还是解了她穴道吧!”“这小丫头竟会给人添乱,找人麻烦,还是安静一些的好!”沈醉看着阿紫淡淡地道。 “可是……”木婉清才说到这里,却被沈醉一手拉过,道了声“走吧!”,便不由分说拉了她出门,然后返身关好门,将阿紫一人孤零零地不能言不能动地丢到了房里。 第九十四章雪原之战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1-14190600字数:6097一片茫茫白雪中,一座四角凉亭孤立,一行已快被飘雪覆盖的浅浅脚印通向凉亭。 凉亭之内,沈醉靠坐在亭柱之上,竖箫吹奏。 木婉清则对坐在他另一边,也背靠着亭柱,有些痴痴地瞧着他。 他们此时所在,乃是信阳城外五里处的一座凉亭。 这凉亭乃是为行路之人修建,走的累了,可以进来休息休息。 下雨酷日之时,也可进来躲雨避日。 但是现在这大冬天的,人们本就不愿出门,又是如此大雪之日,所以这路上更是没人了。 放眼所望,只见一片茫茫。 既不见人影,也不见兽迹,虽天大地大,但此时却感觉天地间只余他二人一般。 一曲《梁祝》罢,沈醉横箫而握,抬眼看向木婉清问道:“如何?”“很好听!”木婉清一见得他抬头,便连忙收回了先前的眼神,说话时,眼睛望向了亭外的飘雪。 她自幼跟随母亲秦红棉与幽谷中长大,秦红棉除了教她武功之外,其它的并不教晓,所以对琴棋书画这些东西,她是一律不懂的。 但虽不懂,她却也听得出来好听,不过却是说不出什么好的评论,只能回了句“很好听”。 沈醉却也并不在意,要说这音乐,在两个多月前,他除了听过不少的流行歌曲外,却也是少有认识的。 直到经过了与阿碧一个多月的相处之后,才得到了比较深的认识。 他此时手握着阿碧亲手所做送他的这管竹箫,却是又忍不住地想起了阿碧。 也瞧向了亭外的满天飘雪,脑中把那满天飘落的雪花组成了阿碧的笑脸。 不过才想了一下,他便立马想到了对面正坐着的木婉清,不由暗道了声惭愧。 两人各坐在横栏的两边,中间的横栏上放着一只酒壶与两只酒杯。 沈醉看了眼也正转过头来瞧了他一眼的木婉清,伸手拿起了栏上酒壶。 手指一摸酒壶,便感觉酒壶只余一丝温气,想来里面的酒也是凉了。 他从壶柄改握住壶底,将酒壶底以手掌包了起来,然后默运功力,以一成的火焰刀劲力布于掌上用火焰刀的阳热劲力,加热壶中的酒。 不一会儿,便见得壶嘴处冒出一股热气。 初时还弱,似有似无,不多时便热气滚滚,冲腾而出。 同时,还有一股香甜的酒香味飘入鼻中。 他笑了笑,收回劲力,又改握住壶柄,然后便往木婉清面前的那只酒杯里去倒酒。 倾壶而倒,留出来的是淡红色的汁液。 这乃是他为了木婉清考虑,所以选用了香甜可口酒精度又不高的荔枝果酒。 一杯斟满,他先将这一杯酒端起来递给木婉清,这才为自己斟上了一杯。 举杯相对,两人遥敬而饮。 加热后的酒,香味更浓,一杯温热的美酒下肚,便觉心中也是一片暖意融融。 “有一件事我想要告诉你!”沈醉放下手中酒杯,深望着木婉清的眼道。 “什么事?”木婉清感受着他眼中的深意,毫不躲避地与他相视,期待着。 沈醉刚准备要说,却是突然间双耳一动,然后站起身来往四周扫视了一圈。 此处乃是旷野之地,虽有树木,却也是稀疏的很,毫无藏身之所。 放眼所望,尽是空旷的雪原。 他转了一圈后,便选了个方向只盯着一点去看。 不多时,便见视线所及处,冒出许多小黑点,起起伏伏急奔而来。 这时再转眼一瞧,便见得四面八方也都同时奔出了许多小黑点。 呈一个大圆形,往中间他们所在的这座凉亭收缩包围而来。 那些个小黑点只是人头顶上的黑发,待得奔近之时,便能瞧见整个人身。 只见来人都是手持竹杖,破衣乱发,竟都是丐帮弟子。 他们从四面八方围绕而来,远时还有些松散,人与人之间有着两三步远的空位。 但越奔近时,这些空位便越小,渐渐直至小于一人能够穿过去的空位。 等到空位填满时,多出来的人便自动退后加入到下一圈,在后面又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包围圈。 沈醉约略估计了一下,发现这些人竟有两百多个。 但他却是对这两百多人包围而来的阵势毫不在意,而只是盯着信阳城那方靠后的五人中领头的一个相貌清雅,约四十来岁的中年丐者。 这个人他认得,在无锡杏子林中曾与之有过一面之缘。 乃是丐帮大智分舵的舵主,有“十方秀才”之称的全冠清。 乞丐有长他这副好面貌的重要人物着实不多,所以沈醉记的很清楚。 而且当时他也是知道这全冠清也算是书中的一重要人物的,所以着心留意过。 以他现在的这记忆力,没有个十年八年自是不会轻易忘了的。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瞧见了全冠清,沈醉就知道这家伙是来者不善,带人来围攻自己的。 昨日在信阳分舵时,萧峰却是有向那分舵主提意,通知四大长老时,让他们捉了全冠清一起来对质。 但不想这才隔了一天,全冠清就已是先来了。 由此可见这家伙就在附近不远,或是刚好正在往这里赶来的路上,而且已是快到了,这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 还有可能,便是这家伙一直就潜藏在信阳城中没露面。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既然他已出现在了这里,那就说明信阳分舵中的康敏多半已是被他救了出来。 他在附近,或是赶来这里,又或是一直潜藏于此的原因,也多半是为了康敏这姘头。 白世镜都已来了,他岂能落于其后。 “是丐帮的人!”木婉清早已在沈醉站起不多时后也跟着站了起来,见得这么多人合围而来,她心中虽惊,但有沈醉在身边,她却是不怕。 只是她出来的时候是被沈醉拉来赏雪的,因此并未带剑,此时眼看着眼前就将是一场大战。 她没有武器,却也是心里着急,只能紧握着拳头,暗扣着手腕处的机关,小心戒备着。 丐帮弟子的速度很快,此时已是合围到了离凉亭十丈远外,包围圈也加成了三层,后面还有一层正在渐渐形成。 不过等他们到了这里时,满头的黑发上还有两肩上却已是覆了一层白雪。 直到了离凉亭约有两丈远时,四围而上的丐帮弟子才停了下来,手中竹棒柱地而站。 二百多人没有一人发出一丝异响,除了连片的呼吸声外,就只闻远处全冠清带着身后四人脚踩积雪而来的声音。 还有,便是那飞雪飘落的声音。 沈醉看着全冠清五人渐渐近前的身影,转头看着木婉清,道:“待会儿若是开打的时候,你一定要寸步不移地跟在我身边!”他说完后,将手中的竹箫别在了腰间的腰带上。 当着这么多人面,他就不便明目张胆地往金龙壶里放了。 “嗯!”木婉清看着他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他的语气很平淡,但却让她感觉到了安全感,觉着只要在他身边,便没有什么好怕的。 对于这两百多人的阵势,沈醉却还真是没有什么好怕的。 想当初整合苏州黑道时,六百多人的阵仗他可都遇到过。 虽说丐帮弟子比当时的那群人平均水平都要高出不少,且又有十分出名厉害的打狗阵组合阵势。 但他现在却也远不是当日的吴下阿蒙了,以当时的功力他都能三进三出,完美解决,如今功力比之那时提高了三四倍之多,他又有何好惧。 惟一所虑者,也就只是要照顾着木婉清的安危了。 他站在亭内,透过亭外飘舞弥漫的雪花,越过已成五层包围圈的丐帮弟子竖立如林的竹仗,看着已走到包围圈外一丈远处停下脚步的全冠清,笑了一下,叫道:“全冠清!”全冠清看着他,大义凛然道:“沈醉,你帮助乔峰那心狠手辣、丧尽天良的契丹辽狗,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我辈侠义之人,自当人人得而诛之。 我劝你还是快快束手就擒的好,这样我还可留你一条生路,否则,今日便是你授首之期!”“啧!”沈醉笑了笑,然后向着全冠清举起了大姆指,叹道:“全大舵主,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人,原来可以虚伪到你这种地步的!”“全某为人,有目共睹!”全冠清仍是面不改色地道,语气也仍是那种大义凛然的口气。 沈醉笑道:“那么全大舵主,你可不可以把你与贵帮前马副帮主的夫人在床上颠鸾倒凤时的情景描述一下,再来让大家评论你的为人如何?”“哗!”本来静悄悄一句话不说的旁边所围的丐帮弟子顿时哗变,有的交头接耳,有的已大声向全冠清质问了起来。 他们虽都是支持全冠清的,但这也是他们出于对这位大智分舵主平日里所表现出来的智慧与仁义,才力主支持他的。 其中虽也有不少知他底细的忠诚死党,但大部分的人都还是被其瞒在谷里的。 此时一听沈醉所言,便纷纷质疑起他的为人来了。 “兄弟们请安静,请听我说,他是在血口喷人,绝对没有这样的事情,这完全是无中生有。 众位兄弟别上了当,这是那沈醉故意混淆是非,想要趁乱逃走,兄弟们别上了他的当呀!”全冠清一遍一遍的重复解释,有些质疑者,不但问了起来,连人也挤到了前面去。 也有他的铁杆支持者,马上跑到他身边将他保护了起来,与质疑者互骂对撞着,原先的阵势早已是乱了。 但虽乱不散,却是还有不少的人在坚守着岗位,没跟过去一块儿闹。 不过比起先前那俨然以对的阵势来,此时的阵势已是威势大减。 “咱们快走吧!”木婉清拉了拉了沈醉衣服,向他道。 她见得他三言两语就说得围困着他们的丐帮弟子哗变,差点要升级到了内战,心中对他甚是佩服。 有现在的这好机会,此时不走,还待何时。 “还记得我刚才要跟你说的事吗?”沈醉转过头看着她的眼到。 “咱们逃出去再说也不迟!”木婉清很不明白他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却又突然提起了先前因全冠清纠集丐帮弟子到来所打断的话题。 沈醉笑了笑,抓起她的手来举到胸前,然后深望着她的眼道:“愿执子之手,与子谐老!”“愿执子之手,与子谐老!”木婉清听得这一句话,脑中“哄”然一声,瞳孔扩大。 亭外那些丐帮弟子吵闹的声音便似全都听不见了一样,耳中只有那一句“愿执子之手,与子谐老!”但正在她还有些呆愣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是确实之际,沈醉另一只手却已将她腰间搂住,紧抱了过来。 随后她便觉耳际生风,身子已腾空而起。 沈醉搂着木婉清跃出凉亭,横跨过两丈距离,一脚踏在一名未曾反应过来的丐帮弟子肩头,再次借力高高跃起。 他轻功高绝,速度极快,此时虽带了个木婉清在身,却也是如若无物一般,轻飘飘急掠而过。 只在那丐帮弟子肩头借了下力,便已跃出了包围圈。 此时,才有不少的丐帮弟子反应了过来,纷纷叫嚷着向他追了过来。 沈醉却是怎会被他们追上,带着一个人仍是踏雪无痕,足不沾雪,在茫茫雪原上急掠而过。 眨眼间便已至十丈开外,没多大会儿,便只见得一个蓝黑相间的小点急速远去,消失在了视线之内。 木婉清听着耳际呼呼生风,感觉着身子凌空,飘飘若仙,眼睛却只是呆呆地看着沈醉的脸。 沈醉此时却是担心着全冠清带人来对付自己的同时,会同样派人去对付萧峰他们。 虽然客栈内有萧峰与萧远山父子俩猛人坐阵,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却还是十分担心。 所以跃出包围圈后,便毫不停留,直接施展凌波微步跑回了信阳城。 进了城也顾不得惊世骇俗,直接上了房顶,就穿房越瓦而过向他们下踏的那间客栈而去。 好在此时大雪天却是也没多少人出来在大街上晃荡,因此他的这番动作也是没几人看见。 离客栈还有十多丈远时,他便功聚双耳,凝神去听客栈内的动静。 一听却发现客栈内并无打斗之声,他急掠而至,站在屋顶之上看了眼下面情况。 也见并无打斗痕迹,一切都很正常。 他这才吁了口气,轻轻跃下屋顶,放开了木婉清,拉着她进了客栈内。 上了二楼,却见得木婉清与阿紫的房间屋门大开。 里面传来萧峰与阿朱的声音,沈醉这才彻底地松了口气。 想到萧峰与阿朱都在木 分卷阅读90 婉清与阿紫房内,想来定是不知谁发现了阿紫被点了穴道,所以才聚过来的。 刚要拉了木婉清的手进去,木婉清却是突然站在原地不动,还轻轻用力往回扯着手。 见他转过头来,便红着脸道:“你快放开,别被他们看见了!”“怕什么!”沈醉嘴里虽这样说,却还是松了手让她抽离。 进得房内,便见得阿紫仍是被点在原地动弹不得。 脸上竟还挂着两行晶莹的泪珠,好似受了天大委屈一般。 阿朱在一旁满脸焦急之色,萧峰却是一脸的无奈。 原来是阿朱见平常总是闲不住的阿紫这大半天的都没出房门一步,因此心中奇怪,跑她房里一看便见得她被点了穴道不能言不能动。 阿朱解了几次解不开,便连忙叫了正在陪着萧远山喝酒的萧峰过来帮忙。 但萧峰却也是解了几次都解不开,因此才至一脸的无奈。 这也是沈醉他们回来之前,刚刚发生的事。 房中的萧峰还未见得沈醉进来,便已听到了他脚步声,连忙迎了出去。 见得他与木婉清一起回来,脸上不由有些奇怪之色。 但却也是稍显即逝,跟木婉清打过招呼,便将阿紫之事与沈醉说了。 “二弟,阿紫的穴道是不是你点的?”萧峰说完后,向沈醉问道。 “是我点的!”沈醉笑了笑,直言承认,却是并没解释原因,跨进房门,向着阿紫凌空连点,便解了她身上穴道。 阿紫穴道一得解,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然后扑到旁边阿朱怀里一边哭一边指着沈醉抽泣道:“姐姐,他欺负我!”“你若不跟我找麻烦,我便不会欺负你了!”沈醉淡淡应了句,回身看了眼木婉清,便拉着萧峰出了房间并顺手带上了房门。 “大哥,有没有人来通报过丐帮的消息?”沈醉将萧峰拉到墙边问道。 他想着丐帮弟子这么大规模的调动,刘纲那边不可能没得到消息来通知他的。 只可能是自己出了门,没有收到而已。 不过他当时叮嘱过刘纲,如果自己不在的话就让他派的人告知给萧峰,所以他才来问萧峰。 萧峰却是肯定地回答道:“没有!”“嗯?”沈醉心里忍不住暗骂刘纲他们的办事能力,这样的大动作居然都探知不到。 或者是探听到了,天冷不愿出门,这就更加可恨了。 如果这两样都不是的话,那就是全冠清的人并不是从城里出去的,而是一直都在城外的。 这样一想,他便觉着这个可能性最大。 毕竟全冠清来会姘头,也是要保持秘密性的,他跟他的人可能都是藏在附近的村落里。 “发生什么事了?”萧峰见沈醉问的奇怪,此时又沉吟不语,连忙问道。 “我刚才在城外被全冠清带人给围住了!”沈醉轻描淡写地道。 “那你没事吧!”尽管瞧着沈醉好好的,但萧峰却还是多此一举地问了一句。 沈醉笑道:“自然没事,若有事便就站不到这里了!”“全冠清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不是为了马夫人的事情呢?”萧峰跟着他笑了笑,然后便轻声皱眉疑问着,随后突然脸色一变,惊道:“遭了,以全冠清的本事,想来关押在信阳分舵的马夫人一定已被他救出去了!”“走,咱们快去看看!”萧峰说罢,便急拉了沈醉手要往信阳分舵而去。 “大哥稍慢!”沈醉凝立不动反拉着萧峰,道:“如果那马夫人已被全冠清救走,咱们就是去了也是没办法。 与其如此,我们不如直接出城去捉了全冠清。 我刚刚回来,想来他们都应当还没走远!”“好,我们这便捉了全冠清去!全冠清此人狡诈异常,我还真担心四大长老捉他不住呢!”萧峰一听,连忙应道,说罢就要拉了沈醉下楼。 正在这时,楼道中房门一响,一人走出房来,向萧峰道:“峰儿,一点儿小事情而已,你怎么磨蹭这么半天!”原来竟是萧远山在房内久等萧峰不回,有些不耐烦,出来看个究竟的。 沈醉与萧峰见是萧远山,连忙上前见礼,萧峰将事情简单交待一遍后。 萧远山摩拳擦掌,道:“我跟你们一块儿去吧,这些人敢冤枉陷害我孩儿,便是该死!”萧峰一听他老爹这话,连忙劝道:“爹,您老人家还请手下留情,别杀人了,我们只要捉了全冠清便行!”“是呀,伯父,大哥他想要化解跟丐帮的恩怨,确实是不能再杀丐帮之人的!”沈醉也在旁帮腔道。 “好了好了,不杀就不杀,老夫只用一成的功力便是,快走吧!”萧远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便当先下了楼去。 第九十五章打狗棒阵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1-16195800字数:5355三人下得楼时,便已注意到,雪已下的小了。 等到出了城后,雪便已彻底的停了,只有微凛的寒风吹着,不时卷起地下的几片雪花飘散于空中轻盈舞落。 沈醉在前领着萧氏父子往凉亭赶去,赶出约有三四里路时,他却已远远的瞧见了对面的全冠清正领着他那二百多丐帮弟子往信阳城而来。 这可真谓是“冤家路窄”!“全冠清,还不快快束手就擒!”沈醉还以凌波微步奔行之时,却是已哈哈一笑开口说道,气息丝毫不乱,速度也丝毫不减,反而有加快之势。 这一句话与全冠清先前带人围上他时,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一样,他现在便立马还了回去。 全冠清此时却是刚平定了哗变的手下丐帮弟子不久,沈醉带着木婉清趁乱急速突围而出给了他很好的一个借口,证明了沈醉说那番话只是一个脱身之计。 不管他们是否还将信将疑,但在沈醉与木婉清离去后,他们却是终于安静了下来,暂时又听了全冠清的命令。 全冠清确是如沈醉所猜测的那样,他与他的人并不在信阳城,而是在附近的一小村子里藏着。 不过信阳城里却是也有他的人,因此城里的消息他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康敏一被萧氏父子与沈醉带到信阳分舵关押起来,只半个时辰不到他就得到了消息,并作出了杀人灭口的决定。 沈醉早上一出城,他便也随后得到了消息。 打着各个击破的主意,他便决定带人先来围杀沈醉,然后再到信阳城对付萧氏父子。 只要他们一死,信阳分舵那边康敏被杀了灭口,自己就还是清白人一个,还是大有机会争取帮主之位的。 而且如果能成功围杀了沈醉与萧峰的话,却也是大功一件,对于他做上帮主之位更是大有助力。 沈醉只带着一个木婉清出城,按全冠清的想法,他这边两百多人结打狗阵围攻,那是手到擒来之事。 不想却是事与愿违,沈醉三言两语就说得他手下之人哗变,差点就要升级为内斗。 好不容易压下来了,他正想着回城将沈醉与萧氏父子一锅儿端了,却不想刚走了一里来路,沈醉便带着萧氏父子杀回来了。 他一见得沈醉一马当先,迅若鬼魅的速度,便不由面色一变,连忙招手大叫“布阵!”然后人便往后面急退了开去,躲到了人群后面。 沈醉一马当先赶到离全冠清十多丈远的地方,便听得全冠清大吼一声“布阵!”然后便见得后面丐帮弟子立马从两侧分抄过来,一部分挥竹棒拦在了全冠清身前,另一部分则成雁翼状张开,像一个大口袋一样,等着沈醉与萧氏父子三人往里面闯进来。 只要三人一进入,这口袋便会立马合紧围拢。 沈醉虽看得出来他们的打算,却是毫不所惧,仍是一往无前直冲而入。 后面萧峰却是还怕他不知道厉害,连忙出声提醒道:“这是丐帮的打狗阵,二弟小心!”“多谢大哥提醒!”沈醉头也不回大叫一声,声落人已至拦在全冠清身前的两排丐帮弟子三丈之处。 第一排丐帮弟子见得他前来,手中竹棒一敲地面,因有积雪却是只发出了一声闷响。 否则这几十人一起敲击地面的声势,却也是有夺敌心魂之效的。 但他们这一敲却是除了敲声闷响出来外,便是各挑起了一团雪花,几十人脸上不免有些尴尬。 但此时大敌当前,却是也顾不得许多,一声敲击,不管声威怎样,却还是齐声一吼,挥棒往沈醉夹击而来。 沈醉却是在他们挥棒而上之时,脚尖已是一点地面,身子高高跃起,在半空中几个漂亮的旋身,同时增加了上升高度后,如一只大鸟一般张臂往后面的全冠清凌空扑下,势如苍鹰搏兔。 全冠清见得沈醉凌空下扑之势,又是面色一变,“呛”的一声抽出手中长剑,蓄势已待。 他身边紧随的四人,也各挥舞手中兵刃抬头作势已待。 只待得沈醉一经落下,便立马合围而上。 前面阻敌的第一排几十人扑了个空没阻住沈醉,却只是稍顿了一下,便往前向着萧峰与萧远山父子冲了过去。 后面第二排丐帮弟子,见得沈醉凌空从上绕过拦阻直接扑往后面的全冠清。 便有十几名轻功不错之人待得沈醉扑下的身影落得离地两丈高时,同发一声喊齐齐跃起,各挥手中竹棒向着马上便要会落下他们这一层高度的沈醉身上戳去。 剩下之人,则是全部围聚到了全冠清身边帮他阻敌。 沈醉眼见得落下之时便会刚好落至他们的空中围攻圈子中,被他们贯劲戳上几个血窟窿,连忙双手各运火焰刀劲。 两只手便如两把锋利短刀一般,只待得那十几人的竹棒都戳至身前之时。 便两手往外张开,竖掌朝下,身子一个急旋。 但听“噌噌”之声连贯响起,那十几根竹棒便都已被他手上的火焰刀劲砍断作了两截。 前一截纷纷掉下地去,后一截却是仍握在手中。 但以此时的长度,却是已攻击不到沈醉,让他趁势扑下,继续往全冠清扑落而去。 沈醉眼见得还有将近一丈之时,下面丐帮弟子却是全部一声齐吼,竖棒如林朝天而举。 他们竹棒有半人多高,且又聚集紧密,沈醉一旦落下,没有落脚插身之地,便会撞在他们竹棒上被插个肠穿肚破。 沈醉瞧得清楚,却是已转成头下脚上之势。 落至棒林之上时,一伸手便已抓住了一根竹棒。 随后掌上内力一吐,下面手握竹棒的丐帮弟子,便已口吐鲜血,松手倒跌于地。 沈醉抓住棒头之时,趁机缓得一口气,待得夺得竹棒之后。 便运力于竹棒朝前下方一个横扫,但听“砰砰砰”连声暴响,那一片前后十几根竹棒便被他这一扫拦腰扫断。 持棒的那十几人,也受他棒上劲力所伤,都已是受了不轻不重的内伤,胸腑浊闷,如遭重压,纷纷朝后退开两三步去。 沈醉清理出一片落脚之上,连忙坠身而下。 随后便一挥竹棒往后一个大横扫,逼开后面与左右两方正要挥棒抢上的丐帮弟子。 瞧得旁边被团团围住的全冠清,回身一棒从肋下穿出,一招便点倒一名丐棒弟子。 随后左右一摆,横打开左右两人,棒如出洞莽蛇一般,扭摆之间连连挑扫开身前拦路之人,一路抢进,直逼到了全冠清身前。 “当”的一声,剑棒相交。 全冠清挥剑点在沈醉攻来的竹棒头上,不但没能以钢铁之利剑之锋利顺势破开沈醉手中竹棒,反被他棒上所布之力震得右臂发麻,耳如钟鸣。 一股大力直冲胸口,逼得他连退三步方才消去这股力道止住退势。 全冠清拼力阻住沈醉这一招后,他身边那四名随身护卫,便已各挥刀抢上,拦在他身前,与沈醉斗在了一团。 这四人既为他身旁紧随护卫之人,武艺着实不俗,乃是他从手下所辖弟子中挑得武功较高者,放在江湖上也都有二三流水平。 但如此身手,拼命却也只是阻得沈醉六七招而已,便已各被沈醉连连以竹棒封住穴道,有的倒地,有的僵立。 但这四人刚一解决,外围丐帮弟子却是又已挥棒抢上。 满天棒影中,风声啸啸。 沈醉大喝一声“来得好”,一震手中竹棒,抖出漫天棒影,往四面八方挥洒而至。 但听得“砰砰砰”竹棒交击之声不绝于耳,其中又夹惨叫之声,已是有几人封挡不住,被他一棒打了出去。 还有不少人手中竹棒被他打断,发出几声高亮的暴响。 沈醉这边却是刚落下地来,萧氏父子那边也已开打。 二人全都是刚猛路数,出掌生风,声威骇人。 呼呼掌风破空声中,不少丐帮弟子手中竹棒也是纷纷被打断。 惨叫之声更是不绝于耳,萧远山虽是答应了不杀人,但却是没答应不伤人。 此时保握好分寸,便是出手不留情,碰上他的不是吐血,便是骨断,反正是没一个再有还手之力的。 他招式精妙,出手快捷,对付这些丐帮弟子,一招便放倒一个,没有能在他手上走过第二招的。 那边萧峰那里却是便没他老爹这边打的热闹精彩了,他毕竟曾为丐帮帮主,对这些丐帮弟子都是还存着感情的,不但不愿杀,甚至连重伤也是不想。 因此出手是极把握分寸,基本以擒拿手对敌,能制住穴道的便绝不打伤。 虽也是拳脚挥舞生风,但伤在他手中的人却是没多少,大部分只是棒断被点穴或是被打晕而已。 而丐帮这边全冠清手底的二百多人,虽算不得全是对全冠清不认理的死忠,但却都是支持他的,因此对萧峰这前帮主却是出手不留情的。 不过他们仓促布阵,又有小一半的人都被沈醉吸引了过去,所以对萧氏父子二人却是构不成威胁的。 虽还依阵势法度进攻,但却是发挥不出来应有的威力,都是只有挨揍的份。 再加上萧峰这做过丐帮帮主的,自是也对这阵势了解,知其弱处所在。 他在旁不时指点他老爹几句往哪儿打,这阵势便成了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了。 沈醉这边一招挥舞,满天棒影,逼退了攻上来的一圈丐帮弟子。 一瞧全冠清,却是已跑出了战斗圈外去,正在外面指挥人手上来围攻他。 他张口大喝一声“全冠清,哪里逃!”手中竹棒连连急挥,逼退上前的几人,然后横棒松手。 棒还未落,伸脚一踢 分卷阅读91 ,竹棒打横向着前面五人急飞而至。 那五人正在竖棒架挡之时,沈醉却是又已轻身而起,跃过包围圈往外面的全冠清追去。 这一回却是没人来得及在空中相挡,而全冠清身边这时却是也已没人。 他听得沈醉那一声喝还在阵里,但等话音一落,沈醉却是便已向他扑了过来。 骇得他脸色大变,一把将左手剑鞘运力直贯了过来,然后反身就跑。 沈醉见得那剑鞘掷来,伸手一把抄住,落下地来,全冠清已跑出了七八丈远。 他并未再起身追出,而是站在原地,将手中剑鞘在指间打了个转,倒转过来,指尖一挑,便朝全冠清的背后直贯了过去。 他这以指一挑,却是用的拈花指力,鞘出无声,全冠清毫无所觉,便已被自己的剑鞘反打中了自己背心穴,朝前扑倒在地。 一股阴柔力道侵入体内,立马封住了他身后数处大穴,趴倒在地动弹不得。 沈醉却是早料得会是这情况,鞘一掷出,人便也随后跃出。 等得全冠清被剑鞘打中,扑倒在地时,他的人也已至全冠清身边。 伸手朝下,控鹤功一出,便将全冠清身子隔空吸到手中。 后面追之过来还离了五六丈远的丐帮弟子,瞧得他这一手隔空摄物的功夫,却是不由得全都面色一变,停步不前。 沈醉一把抓住全冠清背上衣服,将他横提在手中,另一手打掉他手中长剑,然后再又将他击晕之后。 往萧峰、萧远山父子那边望了一眼,大叫了一声“大哥,伯父,全冠清已被我捉住了,咱们走!”便展开凌波微步奔了出去。 萧峰听得沈醉叫声,再见他手中已提了全冠清,心中松了一口气。 头不转地向另一边萧远山叫了声:“爹,咱们走!”话了伸手抓住了一名丐帮弟子正攻来的竹棒,手中一使力,连棒带人将那丐棒弟子拉起一甩,横砸向旁边攻过来的三人。 然后,他脚尖一点地面,人高高跃起,半空中一个翻身已跃出了阵外。 “你们走你们的,老夫却还没玩儿够。 难得大冬天的有人帮忙热身,岂能玩儿这么会儿便走!”萧远山听着萧峰的话却是反回了这么一句,说话时手下毫不停顿,“噼哩叭啦”地又连打倒了五人。 沈醉听得萧远山的话,也连忙停下了步来。 回身一瞧萧峰,却见他又连忙叫道:“爹,咱们还是快走吧,你若不尽意,回去后孩儿陪您热身!”“此地便有现成,何来那么麻烦!”萧远山哼了一声,仍是手下不停。 便只闻丐帮弟子惨叫之声连连,不断有人被他打倒在地。 或口吐鲜血,或骨断筋错,倒下地来也是不住地哀叫着。 萧峰叹了一口气,回身向沈醉叫道:“二弟,你先带着全冠清回去吧,我与爹爹稍后便来!”他说罢,一回身便又跃入了阵内,帮他老爹尽快解决还站着的丐帮弟子。 沈醉看着萧远山出手对敌的凶狠模样,不由心道这家伙却是有那么一股子疯狂劲,就冲着这股子劲,他便是一成的功夫,也能发挥出五六成的威力来。 难怪当年雁门关之战,打得幸存之人终身难忘他当时如恶魔般的身影。 再看此时仍能站着且有战斗力的丐帮弟子,却是已只剩一百多了。 他叹了一口气,左右看了看见得几十人向他这边冲来。 便一把放下了全冠清,等着这几十人近前,展开拈花指来隔空打穴。 那几十人还未近得他身前,便已把打倒了十几个,剩下十几个却是刚近了身还没出招也已被点倒在地。 他将这几十人点倒之后,又一把吸起全冠清身子抓在手中,冲了回去,帮助萧峰尽快将还有战斗力的全部解决,好拉萧远山回去。 此时已是剩一百人不到,萧氏父子那边以平均一个呼吸间放倒一人的速度进行着。 沈醉一加入,左手抓了全冠清,右手已拈花指隔空打穴,脚下则已凌波微步躲避攻击。 往往一出手间便是五指连出,一下能点倒五人,比萧氏父子更是快速。 三人齐手,打这些小喽罗,不到一柱香时间便已结束。 沈醉最后一指点倒一人后,却听斜后侧萧远山惊“咦”一声,叫道:“竟是少林拈花指!”他话音一落,人已跃到了沈醉身前,叫道:“来来来,咱们两个较量一番!”说罢,不等沈醉答覆,便是伸手一指点出。 指出无声无息,竟也是拈花指。 沈醉想到萧远山是在少林寺躲了三十年的,这路拈花指他会却也不怪。 想到此处,也连忙跟着一指点出。 “啵”的一声轻响,两道拈花指力在中相撞。 反震之力荡回,沈醉脚不动身不摇以北冥神功化去了反震之力,萧远山上身却是不由得晃了一晃。 “好,再来!”萧远山吃了点亏却是不怒反喜,眼中精光一闪。 四指连弹,姆指一捺,便是五道指力急出。 沈醉这一回却是没再接,只见得他弹指,便连忙闪身让开,然后有些无奈地苦笑道:“萧伯父,您要是想较量,咱们回去再较量不迟,这会儿还是先办正事吧!”萧远山哼了一声,扫了仍提在沈醉手中的全冠清一眼,道:“这正事儿不是已经办完了吗,正主儿被捉了,手下一群小叫化子也全被打倒了,还有什么事儿要办?”沈醉被他这一说,却还真是一时语塞,刚想着要找个借口。 旁边萧峰已赶过来向他劝道:“爹爹,二弟说的是,您要想跟他较量,回去较量也不迟。 咱们打斗了一番,想来都是有些消耗的,此时比斗,可实在有些不公平呢!”“嗯,说的是!咱们走吧!”萧远山点了点头,说罢便转身即走,也不理会二人是否跟上。 沈醉与萧峰相视一眼,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也连忙随后跟上。 第九十六章海誓山盟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1-29122200字数:5523“周舵主!”当沈醉提着全冠清和萧氏父子回到客栈之时,却刚好看见丐帮信阳分舵舵主周成正从客栈中走出,萧峰立马上前招呼。 “乔……乔大侠!”周成刚从客栈里出来时面上带有愁苦之色,一见到萧峰却立马面带喜色。 情急之下,本想称呼“乔帮主”的,但想到萧峰已不是帮主,便立马改了称呼。 他说完后又拱手往旁边沈醉与萧远山行礼,但看向沈醉时却是立马瞧到了沈醉手上提着的全冠清,不由惊道:“全,全舵主!”随后转向萧峰问道:“乔大侠,这是怎么回事?”萧峰却是不答反问道:“周舵主可是找我有事?”“正是!”周成见萧峰避而不答,也不再追问,又看了昏迷中的全冠清一眼,转回接道:“我来是要告诉乔大侠一件事情的!”“可是马夫人之事?”萧峰问道,他先前既想到了全冠清会把康敏救走,这时一见周成前来,便猜到他是来告知此事的。 “正是!”周成想不到竟萧峰猜个正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却还是肯定了一声,然后面上有些不自然地道:“马夫人她在牢中服毒自尽了!”“什么?”萧峰与沈醉都是不由惊叫一声,他们先前知道了全冠清的出现,只猜到康敏定是被全冠清救走,不想却是服毒自尽了。 两人对望一眼,都怀疑到了全冠清身上,因为事情太巧合了。 沈醉抓着全冠清的右手默动内力,解开他了身上的封制,便要立马审问。 “峰儿,我先上去了!”萧远山却是瞧着这些事情麻烦,呆在一旁有些无聊,向萧峰打了声招呼,也不看旁边沈醉与周成一眼,便转身走进了客栈。 萧峰在后应了一声,便也随他去了。 等到他的眼光从萧远山转入客栈的背影上转回来时,全冠清已闷哼一声转醒过来。 “全冠清,那康敏可是你派人杀人灭口的?”沈醉一见全冠清转醒,便抓了他左手脉门逼问道。 手上内力含而不放,隐隐威胁着全冠清。 “康敏,谁是康敏?”全冠清醒来后先转眼看了下现场情况,见得周成在场后便猜到是了是何事。 此时一听沈醉问话,便连忙装作不知道。 然后面上转作惊讶之色,又向周成道:“周舵主,你怎地在这里?难道竟与乔峰这契丹辽狗勾结不成?”“哼,全舵主,你可别血口喷人!”周成昨日就听萧峰说了康敏与其勾结之事,刚才又听沈醉逼问全冠清之事,便立马也联想到了康敏是被全冠清杀人灭口的,因此便也不对他客气。 萧峰见全冠清装湖涂,冷哼一声,转向全冠清道:“全冠清,你别装湖涂。 我来问你,那马夫人可是你派人杀害的?”“哼,你们这才是血口喷人,那马夫人岂会是我加害的?明明是你与这姓沈的加害的,却来赖到我头上!”全冠清仍是打着死抗到底的主意。 “典型的不见棺材不落泪!”沈醉心中道了句,手中内力一吐,全冠清便是一声惨叫,“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身子一发软,腿一打颤,“叭”的一下便跪倒在了雪地上。 沈醉冷哼一声,低头道:“全冠清,都到了这份上了,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免得多受罪!”“哼,行刑逼供,屈打成招!”全冠清冷哼一声,仰头看着沈醉道:“全某别的没有,骨气却还是有的!”此时白世镜已死,康敏又被他派人毒杀,可说知情者只剩他这一个,所以他认为沈醉与萧峰不敢对他怎么样,这才准备死抗到底。 “是吗?”沈醉微微一笑,手上内力再吐。 全冠清又是“哇”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吐出,溅到雪白的地下积雪之上,看上去触目惊心。 热血慢慢融化着冷雪,血色的范围也在渐渐扩大。 谁知他这一口气还没喘过来,沈醉的下一波内力攻击又撞了过来,他毫无抵挡之力又被这一道内力撞在胸腑之内,搅的五脏六腑有如被撕裂开来一般,又是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 但他却是依旧死硬到底,微微一笑,道:“全某便是吐血而亡,也是不会被你屈打成招的!”他在这般情况下说出这番话来,周成却是已经忍不住相信他是无辜的了。 便是萧峰若不是从康敏嘴里得知实情的话,在这般情况下也是会相信他的。 沈醉却是毫不所动,轻笑了下,用嘲讽的口吻向全冠清道:“全大舵主,我还真看不出来你是条硬汊子呢,不如再来试试我的分筋错骨手与逆血截脉手的滋味如何?”全冠清一听沈醉这话,却是忍不住面色大变,身子打了个哆嗦,急道:“别别,我说就是,千万别来!”这“分筋错骨手”与“逆血截脉手”的大名他可是听说过的,号称是江湖上最能折磨人的两种厉害手法。 听说可以让人痛不欲生,且能让人几天几夜都处在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折磨之下。 这两种手法在江湖上可说是“恶名昭著”,让人闻之色变。 全冠清虽没亲身试验过,也不确切知道那味道究竟如何,但江湖传言,虽不可尽信,却也不可不信。 他可不想去尝那种几天几夜,都痛不欲生的滋味。 不过这两套手法,听说在江湖上却是失传已久,想不到沈醉竟然会这两门恶毒功夫。 所以连萧峰与周成一听沈醉说出这两套手法来,却也是忍不住面色一变,全都看着他。 沈醉看着两人笑了一下,然后向萧峰眨了眨眼,低头向全冠清问道:“那好,我现在来问你。 那康敏是不是你派人毒杀的?”萧峰呆了一下,随即脸露微笑,已猜到他眨眼的意思。 周成虽没得沈醉示意,但瞧萧峰脸色,却也是隐约猜到几分,脸上也露出些笑意。 “是,是我安排在信阳分舵的亲信派人毒杀的,并且嘱咐他把现场做出一副康敏服毒自尽的样子!”全冠清惶恐地老实答道。 “你那亲信是何人?”周成急问道,自己的手底下出了全冠清的奸细,他自然要急着追问。 “是,是王来!”全冠清犹豫了一下,终还是说了出来。 “竟然是他!”周成恍然,随即怒吼了一声,然后向萧峰道:“乔大侠,我现在要立马回去处理此事去,这便告辞了!”他说罢,看了全冠清一眼,微迟疑了一下,便又向萧峰与沈醉拱了拱手,转身即走。 “告辞!”萧峰也向着周成拱了拱手,目送着他的身影离去。 沈醉一手还抓着全冠清,不便拱手,只是目送他离去。 看着周成的身影转过弯去消失在视线之内,他回过头来瞧着地下的全冠清,叹了一口气,笑道:“对了全大舵主,我刚才忘了告诉你,那分筋错骨手与逆血截脉手我却是从没练过的!”这两种手法,他是从慕容家“还施水阁”的藏书中看来的,但还施水阁之内却也是只有介绍,没有练法,所以他是色根本不会。 刚才说出来,只是为了吓一吓全冠清。 “你……哇……”全冠清愤然扬头,心中大气,气血翻涌。 刚才被沈醉连番以内力摧逼已受损伤的脏腑,经他这一气的刺激,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这便是你的骨气吗,吓一吓就受不住了!”沈醉语带嘲讽地说完,然后“啧”地一声,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全冠清被他嘲笑,又忍不住地怒气上涌,扬头怒道:“姓沈的,你别……咳……”说到这里却是忍不住又连咳出了两口血,气息不顺,一口气没缓过来,竟是头一歪晕了过去。 “唉!”沈醉又忍不住地叹了一口气,一把拽起全冠清,拎住了他后衣领。 随后转头看了萧峰一眼,道了声“咱们进去吧!”便转过头来拎着全冠清进了客栈。 萧峰却是也看着全冠清叹了口气,随后跟了进去。 此时却也不过午时刚过,吃过午饭约半个时辰后,萧远山却是便邀着沈醉要来与他较量拈花指。 雪虽停了,太阳却是仍然没露出头来,天空仍是阴阴的。 不过在满地白雪的映衬下,却也并不显阴暗。 客栈后院中沈醉与萧远山各使拈花指互拼,无声无息,暗劲汹涌。 分卷阅读92 萧峰为免他二人的指力伤到旁边观看的阿朱、阿紫与木婉清三女,都将她们护在身边。 有指力或余劲不小心窜过来时,他便挥掌消灭。 要说论内力深厚,此时的沈醉却已是远胜过萧远山去了。 而且在指法一项上,他因现代人思维之活跃,也是推陈出新,随心而发,并不按招法来使。 这般一比,实是要胜过萧远山去。 不过萧远山进入少林寺整整三十年,对于所选少林七十二绝技勤练苦修,也实是不可小觑。 再加其对敌之丰富经验,此时却也是与沈醉打了个平手。 只是他一路拈花指法使完,见仍就不能取胜,便立马换了一路“无相劫指”。 这无相劫指与拈花指力却是颇为相似,也是全无形迹,出手无声,但指力却与拈花指之阴柔不同,而是刚柔并济。 出手之时也是全无作势,往往不经意间,无相劫指便已发出,实是令人防不胜防。 这一路无相劫指在沈醉从鸠摩智带往天龙寺的三本少林绝技他所得的那一本之上,却是也有记载的。 他虽没学,但却是也有仔细看过。 因此对于这一路指法,也是颇为了解。 所以虽被萧远山刚一换无相劫指打了个措手不及,但过得十几招之后便渐渐稳了下来。 仍以拈花指相对,与他有攻有守。 但斗得五六十招时,萧远山却是突然攻势一乱。 勉强再支撑了七八招后,已是额头冒冷汗,身子也忍不住地打了个颤。 沈醉早有注意到他异象,他招式一乱,便立马收招,躲闪几下见他再支撑不住出不了招,便连忙跃了过去。 萧峰在旁也是早有注意到,惊呼一声“爹”,便已一大步跃至。 “爹,您怎么样?”萧峰在旁看得清楚真切,知道萧远山如此并不是因为没能守住而中了沈醉的拈花指,知他是自身问题,所以只是向他相问。 说话间,手已探到了他脉门之上去把脉。 “老毛病了!”好一会儿后萧远山才缓过劲来,吐出一口气道。 然后挥手甩开萧峰抓在他脉门上的手,站稳了身子。 沈醉一见到萧远山情况,便立马猜知是他练的少林七十二绝技中有属性相冲突,因而留下的后遗症。 有越拖越严重之危险,原书中是到了最后才由少林寺藏经阁那无名老僧指出并出手相救的。 他考虑了下,刚想要把情况说出来,萧远山却是转向他道:“沈小子,老夫旧疾发作,今日便比到此处吧,改日有空再好好比试较量!”说罢,便推开萧峰扶过来的手,穿过围在外面的三女径自往回房路上去了。 “萧伯父,我劝您以后却还是少出手为妙,否则这旧疾只怕是会越发严重!”沈醉见他要走,便连忙在后叫道。 “哼,小子,你知道什么,就在此胡言乱语!”萧远山转过身怒视道。 “不知伯父隐藏少林寺三十年中,有无听少林寺僧说过少林七十二绝技不可尽练之事?”沈醉迎着萧远山的目光问道。 萧远山三十年来藏身少林之事,在那一日他与萧峰父子相认后便有告知萧峰的。 那时沈醉却是到后面为木婉清解穴去了,不过萧峰后来则是又找机会,向他说过的,不过不说他却也是早就知道。 阿朱那日与萧峰一起听了萧远山诉说三十年来之事,也是知道的。 只有木婉清和阿紫,却是不知道,因此脸上都有奇怪之色。 “没有!”萧远山肯定地回答。 他隐藏少林三十年,平日里除了到藏经偷盗武学经书外,便是觅地勤修,再或者便是查找雁门关幸存者的事情,却是哪有闲功夫听少林和尚闲聊念经。 但他此时听沈醉一说,联想到自身情况,心中便已有些相信。 因此,脸色也缓了下来。 “二弟,这说法我却是也从未听过,到底是怎么回事?”萧峰也是艺出少林,再加关系到父亲疾患,所以甚是关注,连忙摧道。 沈醉笑了下,在脑中组织了下语句,这才道:“少林七十二绝技,有阴有阳,有刚有柔,属性各有不同。 如果练了属性对冲的两项绝技,便会互起冲突,留下隐患。 练习初期尚还不会发作,直到了所修习的绝技威力逐渐提高后,才会渐渐发作。 功力越高,伤痛便会越重,最终轻者会致筋脉尽废,成为废人,重者则有性命之虞!”他说完后,直盯着萧远山的双眼。 “哼,危言耸听!”萧远山面色不变地傲然回了一句。 “二弟,如若至此,不知可还有化解之法?”萧峰却是已经信了,并且也立马想到了他老爹就可能是这种情况,面色一变,急忙问道。 沈醉道:“依小弟来看,若要化解,有两种方法。 一是练习者功力能够练到阴阳互济、交泰相溶的地步,如此隐患自然消除。 但此种情况实难达到,非有百年之功力难为。 二便是排除掉属性相冲的功力,只留或阴或阳的一种属性,如此自然也就避免了功力相冲的危患。 ”萧峰听后看了眼萧远山,皱眉道:“若要达到百年之功力,确是难为。 眼下看来却是只有第二种方法可行,只是不知此法具体如何施为?”他说完,期待地看着沈醉。 沈醉笑道:“小弟或可一试,但成与不成却是也无定数!”他心想的便是以自己的北冥神功,吸去萧远山体内相冲的内力。 但具体到底能不能办到,他却也是无十分把握。 虽说还有少林藏经阁的无名老僧可化解,但自己如能办到,又何必麻烦他人去。 而且他也觉着,那老家伙不会无缘无故就帮萧远山的。 原书到最后,也是因为两班人马在藏经阁打斗,无名老僧怕他们毁了藏经阁才出手的。 还有就是原书中无名老僧救治萧远山与慕容博,也是让两人互补互治,自己并没出了多大力。 现在要是只有一个人的话,可能他就没准儿了呢。 所以还是自己来的好,不成再去找无名老僧就是。 “哼!”萧远山听到这里却是看了沈醉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即走。 萧峰在后叫了一声,连忙跟了上去。 阿朱迟疑了下,却是也随后跟了上去。 剩下了木婉清和阿紫,沈醉瞧着阿紫动了动手指头。 阿紫便面色一变,向木婉清道了声别,急急走了。 阿紫一走,沈醉便转过身去拉了木婉清手。 木婉清脸上一红,任他拉着,低着头无限娇羞的样子。 沈醉欣赏着她的美态,看了下左右无人便要拥她入怀。 木婉清却是突然用手抵住了他胸口,抬头轻声道:“早上在凉亭中你跟我说的话,可以再说一遍吗?”“愿执子之手,与子谐老!”沈醉笑了下,紧握着她的手,深望着她的眼,坚定地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吗?”木婉清看着他的眼,一眨不眨地问。 “海可枯,石可烂,此心不变。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木婉清听罢,甜甜一笑,眼中透出似水柔情,芳心满是甜蜜欢喜,松了手顺势倒在他怀中。 沈醉轻拥着她,闻着她身上的玫瑰花香味,只觉心中也满是温柔。 第九十七章咎由自取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2-16190400字数:5818萧峰与阿朱先后跟在萧远山身后而去,却是都去劝他同意让沈醉动手消除他身上隐患的。 但是,萧远山却很是固执,他们直劝到了晚上也没能劝动了萧远山。 其实沈醉的话,萧远山心中却也是有八分信的。 只不过他在马家之时便是被这小子拦路识破,实在心有不甘,本想着找个机会好好教训沈醉一下的,却不想自己的武功跟本不足于教训得了沈醉。 三番两次,皆为不可,实让他心中气愤。 现在竟然还要轮落到要这小子搭手相救的份上,他岂会甘愿,更拉不下这面子。 再且心想着自己如今已与儿子相认,当年仇人也只余带头的玄慈一人,只要大仇得报,自己这一命又还有何在乎。 因此他心中虽信了沈醉的话,但却是并不在意。 若能够自己练到阴阳交泰的地步自救固然好,不能难免一死却也无甚遗憾,犯不着让沈醉那小子出手相救。 他心里这般想,萧峰与阿朱却是都不知道,只是不住来劝他。 让他心烦不已,一把将两人都轰了出去。 心中有气,便是连晚饭都不出来吃了。 沈醉却也是无论如何想不到萧远山心中会存这种想法的,他本是存着好心,却不想反被当作了驴肝肺。 只是他心里不知,却也没甚冤屈。 晚饭照样吃,在饭桌之上还不时跟木婉清眼神相交、眉目传情一番。 晚饭吃罢,跟萧峰谈了会儿萧远山的问题便即回房睡觉。 全冠清则是交由了萧峰看押,人也一直都被封了穴道关在萧峰房里。 是夜,三更刚刚敲过,沈醉房中的窗外上突然贴上了一个瘦小的黑影。 从这黑影所穿的紧身夜行衣上,却能看出其凹凸有致的身材,看样子竟是一女子。 这身穿夜行衣的女子先侧耳往屋内倾听了一阵儿,然后从怀中取出一管迷烟,捅破窗纸将迷烟吹入。 约摸一刻钟后,她又侧耳倾听了一阵儿,便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来轻挑开窗栓。 然后再轻轻推开窗户,先往里探头左右望了望后,便轻巧地跃入了屋内。 再又左右瞧了一眼,她便轻手轻脚往沈醉的床边走去。 到得一丈多远之时,她便扬手一大把飞针打出,飞针出手,紧接着又是一扬手,撒出一把药粉,全都往床上罩去。 只是这飞针、药粉过后却是全无反映,让她不由心中奇怪。 待得药粉消散之后,便手持了匕首往床边探去。 步步为营,亦步亦趋地到得床前,她却是发现床上跟本没有人。 她那一把飞针全都插在了被子上,那一把药粉也只是撒在了被子上。 她这一瞧见了床上没人,便是忍不住心中大惊。 刚想抽身退回,却突听“啪”的一声,火星一闪,紧接着房中一亮,一人影在烛火边瞧着她似笑非笑地道:“阿紫,这么晚了你跑我房里来干什么?”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本该躺在床上的沈醉,却不知他何时竟已下了床到了烛台边。 而这黑衣人却正是阿紫,经那日小镜湖岸一事,她本是不敢再多寻沈醉的麻烦的。 但今日早上沈醉却是点了她几个时辰的穴道,让她心中生恨。 便也不顾事情结果会如何,决定要来报复。 此时她事迹已然败露,本想着黑衣蒙面就是万一报复不成也不怕沈醉会认出自己来,但想不到却仍是被沈醉认了出来。 她心中大惊,想到沈醉的厉害,不由颤声道:“我,我没干什么!”一边说一边慢慢往后面窗户退去。 沈醉虽注意到了她退后的身形,却是毫不在意,转头看了眼床上被钉了密密麻麻一把针的被子,然后转回来向阿紫道:“阿紫,你可还记得我上次给你的警告吗?”阿紫听他提到警告,更是心中一惊,一边小心地往后退着,一边手里扣了两把钢锥,嘴上却道:“什么警告,我不记得了!”沈醉歪头看了眼她,笑道:“想不到你看起来挺聪明的,记性却是这么差,这才几天功夫,竟就忘了!”“沈二哥过奖了,我这人却是哪里聪明了,记性更是最差。 昨天的事情,今天便就忘了!”阿紫顺着他的话道,紧盯着他往后退着。 “你既然不记得,我便来提醒你。 我上次对你说,‘若是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便再不会对你客气了’,你可记起来了吗?”沈醉说着,看了眼阿紫渐渐退往窗口的脚步,轻笑了下。 “记起来了!”阿紫突然叫道,话音一落,一扬手两把钢锥便向沈醉胸腹两处射了过来,她则连忙转身要推窗跳出窗外去。 眼见得手就要摸到窗户了,却不料突然眼前一花,人影一闪,沈醉已是笑盈盈地拦在了她面前。 她“啊”的一声惊呼,便连忙止住去势往旁闪去。 沈醉却是岂容她逃脱,出手如电,已一把抓住了她左手脉门将她制住拉回身前,看着她的眼道:“你记得便好,知错又犯,罪不容恕。 今日,我便要让你记住这一次教训!”他说完冷哼一声,抓着她脉门的右手北冥神功开动,便去吸她内力。 阿紫一感内力流失,忍不住面色大变,眼中露出惊恐之意,失声叫道:“化,化功大法!”“哼,化功大法,皮毛邪术而已,连给我这北冥神功提鞋的份儿都不配!”沈醉此时内力深厚,北冥神功施展起来吸人内力速度更快。 阿紫那么点内力,不到一刻便已被他吸了个干净。 不过他却也只是给她教训,并不想要了她命去,一把她内力吸尽便即收了功。 废其功力,留其性命。 阿紫此时已是浑身发软,连站立的力道也没有了,软软地靠在了他身上,仰着头用恐惧中带着怨毒的眼神看着他。 突然间房门外脚步声急响,然后到得他门前便是“砰砰砰”一阵急凑的敲门声,外面又有人叫道:“二弟,出什么事了?”原来竟是萧峰,他听得沈醉这边动静,便起身过来一看。 他这一敲一问,却是又惊动了旁边房中的几人。 除了萧远山对沈醉的事不感兴趣外,阿朱与木婉清却是也全都听到声音披衣起床赶了过来。 沈醉伸手抓着阿紫胳膊将她拖到桌前的椅子旁坐下,拉下她脸上蒙面巾,然后伸手遥指门栓处以控鹤功拉开门栓道:“大哥请进吧!”房门开启,萧峰率先抢入,紧接着是阿朱与木婉清鱼贯而入。 三人瞧得房中一身夜行衣的阿紫,不由皆是面色一变,阿朱瞧着阿紫惊问道:“阿紫,你怎地跑到沈公子房里来了?”木婉清却是瞧着阿紫道:“好阿紫,我说怎么醒来不见你,想不到却是跑这边来了?”她这话虽是对阿紫说的,但眼角余光却是一直盯着沈醉。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实在是难于不让人想到别处去。 何况是木婉清现在与沈醉的关系,下午才刚刚跟她海誓山盟,晚上房里就多出一个女人来了。 虽然 分卷阅读93 她瞧阿紫的装扮也知两人不是那种关系,但却还是难免会想到那里去。 “阿朱姐姐,木姐姐,他欺负我!”阿紫瞧了沈醉一眼,努力站起身来,脚步虚浮不稳地急奔到阿朱身前一把扑到她怀中向着她与木婉清哭道。 泪流满面,哭得好不伤心,好不委屈。 木婉清听着阿紫的哭诉,却是更加误会,目光变厉地紧盯着沈醉。 阿朱也是一边安慰着阿紫,一边紧盯着沈醉,看他如何解释。 “你们倒问问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沈醉瞧了阿朱与木婉清一眼,伸手指向自己床上。 萧峰、阿朱、木婉清三人随着他手指看向床上,一见得那床被子上密密麻麻的一片毒针,也都是忍不住面色一变。 阿朱一把拉开阿紫,颇有恨铁不成钢地道:“阿紫,你怎地不知悔改,又来招惹沈公子。 你这样做,姐姐却也帮不了你!”“阿紫,你这样做真的是太过分了!”木婉清也向阿紫斥道。 原先的怀疑,等看到了那床钉满毒针的被子,立马烟消云散。 感觉到先前不问原由就怀疑沈醉冤枉了他,还给他投过去一个道歉的眼神。 “他废了我武功!”阿紫抽泣道。 想到苦练了十几年的一身功力被沈醉不到一刻就废了个干净,忍不住便又扑在阿朱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才哭了两声,却忽听身沈醉冷哼道:“这件事情却还不算完呢!”话音一落,阿紫便突觉身后一股急大的吸扯力传来,阿朱不觉,抱之不紧,便使她身不由已地脱离了阿朱怀抱往后被吸了过去。 两人一个被吸走,一个没抱紧,都是忍不住惊呼一声。 才一眨眼,阿朱便见得阿紫被吸到了沈醉身前。 她知是沈醉施展的控鹤功,但却不知道此时沈醉还要抢了阿紫去做什么,连忙急道:“沈公子,你还想要怎样?求你放过阿紫吧!”沈醉以控鹤功吸过阿紫,一指点了她昏睡穴,将她放到身旁椅子上后。 却是不看阿朱,只是看着萧峰拱手道:“大哥,这件事情还请你不要插手,我自会有分寸的!”萧峰进来后就一直冷眼旁观,知道是阿紫又不自量力来招惹沈醉,他却也觉着阿紫睚眦必报、心肠歹毒,完全是咎由自取,是以虽没说话,心理上却也是站在沈醉这一边的。 此时见得沈醉避而不答阿朱的话,也知他是什么意思,点了点头,便一把拉过阿朱道:“阿朱,你放心吧,二弟不会太过为难阿紫的,咱们还是还先出去吧!”“我……”阿朱“我”了一阵儿,却是终究选择了相信萧峰,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阿紫被他拉着出去了。 “我是不是也要出去?”木婉清看着萧峰与阿朱出去不见了身影,转过头来问道。 她虽知道沈醉要处理事情可能不希望自已在一边,却终究还是不愿就让沈醉与阿紫孤男寡女呆在一起。 沈醉笑道:“不用,我还正需要你帮忙呢!”“帮什么忙?”木婉清想不出来他要自己帮什么忙,奇怪地问道。 沈醉跨步走到她身前,指了指阿紫,笑道:“你帮我把她身上衣服脱了!”“你无耻!”木婉清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扬手一巴掌往他脸上打去。 不过以沈醉现在的身手,却是岂会被她给打中,一伸手捉住了她手腕道:“你别误会吗!”“我误会什么,你这无耻之徒,混蛋,流氓!”木婉清怒气上涌,脸都气青了,使力想要甩开他手,却是终究力小甩不脱。 另一只手还空着,也挥起来向他脸上打去。 “唉,你听我说吗!”沈醉另一只手捉住了她另一只手腕道。 “好,你说!”木婉清怒道,头扭往了一边不去看他。 “嗯!”沈醉轻咳了一下,正色道:“我虽废了阿紫的武功,但这小丫头身上的歹毒暗器却着实不少,我只是想要你帮忙把她身上那些东西都搜出来全都毁了。 为怕她藏的隐秘仔细,所以才要你把她身上衣服一块儿脱了,直到她光了身子再找不到一件暗器才算。 还有连她头发上也得要仔细找找,她身上的所有饰物也要是一样不落。 这些都弄完之后,你再把她房中不管是有毒没毒的所有东西也一并交给我一块儿毁了!”“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木婉清听得沈醉的话,总算是消除了误会,但却又转而同情起阿紫来了。 “这叫以绝后患、一劳永逸!”沈醉说着转眼看着歪倒在椅子上的阿紫,道:“若有这样的机会,她会比我更过分!”“好吧!”木婉清用怜惜地眼神看了眼阿紫,终是同意道。 “好,那你就开始吧,我去外面等你!”沈醉见她答应,笑了一下,又叮嘱道:“你也小心一点儿,这小丫头可是浑身上下都是毒,别弄伤了自己!”“嗯!”木婉清听到他话里的关心,满眼温柔地朝他点了点头。 “那我出去了,小心点儿!”沈醉拍了拍她肩头,转身走出了房门,并顺手带上了房门。 木婉清反身关上房门,然后看着昏迷的阿紫叹了口气,将床上的钉了毒针沾了药粉的被子小心取过扔到一边,回过来拦腰抱了阿紫放到床上。 先小心地全身上下摸了她一遍,将她身上所有的暗器毒药全都搜出来,这才一层层地从外到里脱她衣服,每脱一层都仔细检查,看这一层中是否藏有暗器毒药。 阿紫身上的暗器毒药却着实不少,搜出来的量之多品种之繁复让木婉清也不由为之咋舌,更是佩服她那么多东西收到身上平时看来竟是都突显不出来。 沈醉转身出了房门后,就靠到了对面墙壁上一边喝着酒一边静等着木婉清出来。 他的的金龙壶一向都是随着带着的,睡觉也不例外。 不知等了多长时间,等的他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终于听见了房中木婉清向门口走来的脚步声。 他连忙收了酒壶,走到房门前去等候着。 门栓轻响后,“吱呀”一声房门打开,木婉清手里拎着一大包东西走了出来。 见得他在门前,便连忙递了过去。 沈醉低头瞧了瞧,见外面用来包东西的是阿紫的衣服,里面则是针刺钉之类的暗器与小瓶小罐的一大堆,却也不知道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 再看去,却瞧见这些东西下面的一条紫色的抹胸,让他瞧的不由有些尴尬,连忙又包了起来。 抬头还要往门里瞧一眼,木婉清却是已走了出来拉上了房门瞪了他一眼。 “走吧!”木婉清还记着要回房里去收拾阿紫的东西,道了句便拉了他往自己与阿紫房中走去。 进得房内,她让沈醉坐下稍等,便去寻找收拾阿紫的东西。 又是好一阵儿忙活,才算是收拾完包了个包袱一块儿交给了他。 “就这些了吗?”沈醉确定地问了一句,却是也不看这个里面都包了些什么,免得再见着了阿紫的什么内衣内裤弄的尴尬,也会惹木婉清不高兴。 “我能找到的就这些了!”木婉清道了句,眨了下眼看着他问道:“难道连一件衣服都不给阿紫留吗?”“不留,她没衣服穿就先穿你的吧,天亮后再给她另外去买就是!”沈醉毫不留情,说完站起身道:“你去把阿紫抱过来吧,我去外面把这些东西都烧了!”“嗯!”木婉清点了点头,两人相携出门。 木婉清又去了沈醉房间,沈醉则是转身下了楼到后院去了。 到得后院后,沈醉挥掌将地上的积雪扫开清出一块儿空地来。 将手中东西全都扔到空地之上,然后取出金龙壶来拧开盖子,取出一坛御酒来,拍开封泥将酒倒在衣物之上作火引。 本来可直接倒茅台的,但他却是觉着有些浪费舍不得,便取了一坛御酒来。 这酒在皇宫酒库的地窖中全都是三十年以上的珍藏,满坛的酒以浓缩至了多半坛,酒精度极高。 闻了这酒的浓郁香味,他虽也有些不舍,但毕竟是偷来的,不是自己的没多大心疼,而且金龙壶里也还多的是,因此犹豫了一下便毫不在乎地倒了下去。 一坛酒倒了大半坛后,他又将酒坛收回金龙壶中,然后从壶中取出一块火刀火石,打着了火星。 火星溅到了沾着御酒的衣物之上,便“哄”地一下窜起老高火苗,呼呼地燃了起来,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烈火熊熊,火焰吞吐闪烁,冒着阵阵浓烟。 烟味入鼻,沈醉忽感胸腔气息沉闷,头也有些昏沉,心道了声厉害,连忙闭住呼吸退远了开去。 盯着这堆火熊熊燃烧,由小转大,由盛转衰最终火苗熄灭化作灰烬之后,他便将脚下积雪踢到灰烬之上使烟气尽快消散。 冷雪扑到还有高温的灰烬之上,发出“嗤嗤嗤”的响声,化作一大片腾腾雾气蒸腾而上。 等到再不冒一丝烟气后,他这才走过去伸脚拨弄了几下,发现还有许多钢针钢锥之类并没被烧掉,有些瓶罐虽是焦黄却也是并没破裂。 “轰”的一声,积雪、泥土飞贱。 他伸手在旁边打出一个大坑,然后将那一堆灰烬及残存未烧毁之物扫入坑中,再又推过旁边积土填平踏实,又踢过一片积雪覆住后,这才放心离去。 第九十八章萧峰婚事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2-2503300字数:4442三日后,丐帮宋奚陈吴四大长老齐聚信阳。 沈醉与萧峰却是早在前一天就从刘纲那里得到了四大长老隔天即至的消息,因此今日一早他们便已去小镜湖方竹林请了段正淳过来,好让他这位大有身份的人出面作证,这也是他前几日就曾答应过的。 段正淳这一回却是将小镜湖中的所有人都一起带了过来,他来是要办事,四卫与巴天石则是要负责保护他,而秦红棉与阮星竹却是都过来看女儿的。 只不过阮星竹听到阿紫因再次招惹沈醉,被其废了武功之后,却是全没了刚过来时的高兴。 尤其看到阿紫现在的样子后,更是心中大痛。 而段正淳听说此事之后,却是又代阿紫向沈醉道了次歉,且毫不怨他废了阿紫武功之事。 不但不怪,却是还说阿紫这次教训实是咎由自取,该得。 而阿紫得了这次教训之后,却是心性大变,从第二日醒来后便仿似变了一个人一般。 不说不闹不欢不笑了,整日面上都是一副安静样子。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闲来无事便是整日发呆。 整个人仿似被抽去了精魄一般,让人瞧着十分担心。 便是沈醉有时看着她毫无生气的样子,心中也忍不住对她产生丝愧疚之意。 不过他却绝无后悔之心,想及阿紫所做种种,有今日之果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阿紫如今这情形可能是受了此次严重打击后,所产生的性格变化过渡现象。 如果她能想通并借此改掉她原先那种脾性的话,实是再好不过。 但如果想不通使她性格转变到另一个极端的话,后果却也是十分不妙的,所以他便只有多叮嘱了木婉清开导阿紫。 另一边阿朱不用他说,自也是尽力开导,每日都陪在阿紫身边。 将近正午的时候,信阳分舵主周成带着人前来恭请萧峰、沈醉他们前往信阳分舵议事。 二人早已安排妥当,当下便请了段正淳,押了全冠清上了门前早已备好的马车,便跟在周成等人身后缓缓前往信阳分舵。 此次所去之人包括了沈醉、萧峰、段正淳还有大理四卫与司空巴天石,萧远山却是并没打算跟去,理由则是嫌麻烦。 而萧峰却也乐得他不插手,一来是因为萧远山脾气比较暴燥,去了反而有可能坏事;二来则是因为他记着萧远山的身上隐疾,今日之事谁也不敢担保是否会和平解决,所以能少让他老爹出一次手就少出一次。 要说这丐帮信阳分舵的驻地,实是寒酸的紧。 乃是在城东一座废弃的宅院里,不过想一想丐帮弟子的身份,却也是想当然了。 这些地方本就是乞丐聚集之地,作为一个乞丐的帮派选这样的地方作为一个小分舵的驻地实是再合适不过了。 离这座废宅院还有一百多步来远时,周成便已先遣了人回去通报。 等到他领着沈醉与萧峰的马车到达之时,宋奚陈吴四大长老便率人从里面迎了出来。 四大长老风采如昔,只是比起在杏子林与聚贤庄时多了些苍桑之色,四人与萧峰再次相见,双方脸上却是都不免有些不自然之色。 拱手见礼,也显得客气了许多,且多了几分生疏。 四人虽料得沈醉定会跟来,却是怎么也料不到同来的竟还有身份显赫的大理镇南王段正淳。 四人中有认得段正淳者,一见其面便忍不住面色一变,通告其他三人。 然后四人便是皆为之色变,心中惊讶,上前见礼,段正淳含笑与诸人回礼。 一番礼毕,让进废宅坍塌了一面墙壁的客厅之内。 三言两语闲话几句,便话入正题。 萧峰将马大元身死之事一一道来,其间又有段正淳这亲身经历者在旁补充两句加以证明,更添说服力。 最后,又点醒了全冠清这人证来审问。 全冠清那日被沈醉以分筋错骨手与逆血截脉手这两种折磨人的歹毒手法威吓出实话之后,心中已是大大懊悔,到了此时竟是又闭口死抗。 只说全不干他的事,但那日他说派人毒害康敏时,周成却是也在旁的。 再加上周成已擒了那日他供出来毒害康敏的凶手王来,此时周成又提出了王来作证,已是铁证如山。 全冠清就是再死硬也是脱不了干系,四大长老已尽信无疑。 接下来便是商讨如何处置全冠清的问题,这种事情向来都是由执法长老来处理的,但执法长老白世镜却是也涉及了此事且已伏诛,此时执法长老之位尚还空悬。 所以只能由他们四人代理共同商讨,但他们四人却是很少处理这些事情的,帮规虽记得,但要把全冠清的罪行对号入座,却还是让四人费番功夫的。 而且说白了,全冠清除了与康敏通奸和毒杀康敏之外,却是并无什么大错。 那马大元也只 分卷阅读94 是康敏与白世镜勾结杀害的,全冠清虽是受康敏挑唆来揭穿萧峰契丹人的身份,但他这么做按他的说法也是为了丐帮考虑,毕竟事实已证明了萧峰确是契丹人。 而且当初在杏子林挑动帮众叛乱之时,他们四大长老却是也受全冠清挑唆而参与的。 他与康敏通奸也是在马大元死后,算不得欺人之妻。 他派人毒杀康敏虽为杀人灭口,但那康敏也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所以,他们四人对于如何处置全冠清之事不免有些争执。 正在四人低声商讨争执之际,全冠清却突道:“你们难道不记得在无锡杏子林时,乔峰这狗贼就已把我开革出帮了吗,至今都还仍未归帮。 我现在既不是丐帮中人,你们又凭什么拿帮规来处置我?”四大长老听得全冠清此话,却也是不免一怔。 他们一直是把全冠清还当丐帮弟子来处置的,却忘了那日无锡杏子林中萧峰还是帮主之时就已把他驱逐出帮了。 他既不是丐帮中人,他们却是不宜拿丐帮帮规来处置他。 但是为了惩治全冠清,却还得先让他归帮了再来不成?正在四人面面相觑之际,却突见沈醉起身走到全冠清面前道:“如此正好,你既不是丐帮弟子,我便直接杀了你了事。 反正留着你,也只是为了向四位长老作下证明而已!”他说罢,食指竖起,轻柔地一指点在跪在地上的全冠清额头印堂之上。 全冠清此时穴道受制,功力被封,却是哪里躲得开,被沈醉一指点中。 这一指虽轻柔毫不带力一般,但全冠清被点中之后却是混身一僵,眼睛张得老大。 张了嘴想要叫什么,却是已发不出声音。 瞳孔扩大,眼神涣散,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之后一头歪倒向旁边去。 众人一看其症状,便知已是死透了。 众人料不到他说杀就杀,皆是不由得一怔。 “在下这样处置,不知四位长老可有异议?”沈醉扫了眼地下全冠清的尸体,转过头来向四大长老问道。 他却是了解全冠清此人实是心狠手辣、诡计多端,听四大长老之争论,有人主张要留其一命,他便趁此机会先灭了全冠清。 免得被其逃脱一命后,会惹来后患无穷。 四大长老相望一眼,用眼神交流了下,最后由四大长老之首的宋长老起身叹了口气后,拱手道:“沈公子如此处置,我等并无异议!”沈醉要的就是这句话,当下向四人含笑点了点头,转眼看着萧峰。 萧峰与他对看了一眼,然后从盘膝而坐的干草上站起身来看向四大长老拱手道:“四位长老,事情既已办完,那萧某这便告辞了!”听他说告辞,旁边段正淳便也跟着站起了身来。 后面的四卫与巴天石,则是一直都站着的。 四大长老中剩余三人还坐在地下的也都连忙站起身来,向他与段正淳还有沈醉拱手道别,然后将他们一直送到了废宅大门之外。 “乔帮主,不如你再回来咱们丐帮继续做帮主吧!”临别之际,四大长老中的吴长风,突然向萧峰道。 其也三人听得他这莽撞话语,都不由微有怨色,但却也有些期待之意,都看着萧峰看他如何作答。 萧峰微笑了下,向吴长风道:“吴长老,你的美意萧峰心领了!只是我确实是契丹人,又怎能再做大宋丐帮的帮主?告辞了!”他说罢,拱手向四大长老抱拳行了一礼。 沈醉与段正淳也皆跟着他共同抱拳一礼,四大长老面上微带失望之色,心中皆暗叹了口气,也只有拱手拜别。 萧峰与沈醉请了段正淳先上马车后,他们才随后跟上。 剩余大理四卫与巴天石却是各骑有马匹的,他五人也向丐帮中人抱拳行了一礼后,便各自翻身上马护在马车旁而去。 回到客栈之时,已是午时已过。 午饭大家都还没吃,一进客栈,沈醉便先吩咐店小二安排酒食,摆酒开宴。 他们则先在大厅之内占了张大桌子,喝茶闲话。 他们一回来,楼上几女便早已听到了动静,不用他们去请,便都下了楼来。 只有萧远山却是不见出来,又劳烦阿朱去请了一趟。 除开四卫与巴天石之外,沈醉、萧峰父子、段正淳、秦红棉母女、阮星竹三母女共九人分宾主坐定,占了满满一大桌。 落座不久,店小二便先端了碗筷与几个冷盘上来。 还有一壶茶一坛酒,男的喝酒,女的喝茶。 四卫与巴天石五人,则是另占了旁边的一张桌子。 菜肴陆续上桌,约有一柱香功夫便上得全了。 席间众人开怀畅饮,高谈阔论。 只唯有阿紫脸上却仍是那般安静样子,不惊不喜,不怒不怨。 对于沈醉,却是连看也不看,只是默默吃菜。 旁边阮星竹、阿朱和木婉清和她说话,她也只是淡淡应上几句。 吃喝一阵儿,萧远山看了萧峰与阿朱一眼,转向段正淳笑道:“段老弟,我看峰儿与阿朱两个情投意合,而且你也答应了他们二人的婚事,不如我看就在这几天内让他们二人完婚如何?”这一番吃喝,他与段正淳却已是熟了许多,两人已是老弟老哥的称呼了起来。 阿朱乖巧聪明,温柔贤惠,这些日子来又经常陪他说话,逗他高兴,他是十分钟意这个儿媳妇的。 趁着今日段正淳与阮星竹都在,他便趁机提了出来,也好早了他一桩心事。 萧峰与阿朱听得萧远山的话后,却是一个神情尴尬,有些手足无措;另一个则是一脸娇羞,低着头却是偷眼去瞧情郎。 段正淳看了他二人一眼,却是向萧远山道:“萧老哥,你看此事是不是仓促了一些?”“是呀,咱们什么都还没准备,就在这两天完婚,确是太仓促了一些!”阮星竹也看了眼萧峰与阿朱,在后附道。 萧远山听得他二人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确实是快了些,不过咱们一切从简就是。 只是这样,却不免委屈了阿朱!”“不委屈的!”他话音刚落,阿朱便在后面紧接了一句,声音虽小若蚊蚋,却还是被在场的人听了个清楚。 说完脸更红了,头低的快挨着桌子了。 她这么一说,却使得萧峰也更加尴尬了,眼睛都不知该瞅哪儿才好。 旁观众人除了阿紫外瞧着他二人样子,皆是心中好笑,脸上露出笑意来。 阮星竹斜了阿朱一眼,向段正淳笑道:“真是女大不由娘,我们家阿朱既然这么着急,咱们做父母的却是也不好拦着她不让嫁!”“是极是极!”段正淳笑了句,便转向萧远山道:“萧老哥,那咱们呆会便看一看这两天有什么吉日,把日子定下来吧!事情虽然急了一点,但这婚事乃是人生大事,咱们还是要尽量办的隆重一些的!”“不错,这婚事确是要隆重一些的!”沈醉见萧峰马上便要与阿朱结婚,心中也替他二人高兴,在段正淳后面接了句。 一抬眼,却见得木婉清正含情脉脉眼带期许地偷望着他。 他却只是向她笑了一下,然后眨了下眼,便把眼光瞧向了别处。 萧远山见段正淳答应,不由高兴的哈哈大笑,笑了几声,向萧峰叫道:“峰儿,来,快点儿向你岳父大人敬一杯酒!”萧峰终不是什么扭捏之人,面上虽尴尬,心中却是高兴。 一听萧远山提醒,整了下脸色,便连忙起身为段正淳面前的空杯里添了杯酒,然后为自己斟了一杯,端起酒杯向段正淳道:“岳父大人在上,小婿敬您一杯!”他本是用碗喝的,但此时敬酒却是换作了酒杯。 段正淳起身端起了酒杯,面带喜色地又从头到脚看了眼萧峰,心中越看越是喜爱,笑着与他对了一下,饮了杯中之酒。 第九十九章大婚之夜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2-25205400字数:4063十月十五,黄道吉日,宜嫁娶、纳采、订盟、祭祀等。 这一日便是萧峰与阿朱的成婚之日,萧远山不太懂这些,这个日子却是段正淳与阮星竹一起选出来的。 离他们商谈婚事的那一天,只隔了四天,确是很紧的了。 但是下一个黄道吉日,却是十月甘七,要到十二天以后了。 按段正淳与阮星竹的意思,便是要选这一天,因为时间够充裕,可来得及准备。 但萧远山却是很心急,就选在了这一天。 二人便也随了他的意,四天时间虽短了点,但抓紧一点却是也来得及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人多好办事!这四天时间沈醉是帮了大忙的,他是既有钱又有人。 那天商谈妥之后,他当即便花了大把的银子把他们所住的那间客栈包了下来做喜堂。 下午便去了刘纲那里要人,虽是一帮小混混,但自见识过他的厉害后,在他面前却是绝不敢胡来。 那是规规矩矩做人,认认真真办事。 购买东西,布置喜堂,出了不少的力。 另外他们还找了一帮女人来帮忙布置洞房,甚至连媒婆都请了两个。 在大把的银子撒下去,大把的人力用上去后,效果是十分可观的。 四天的时间,已是布置的妥妥当当。 客栈上下内外,张灯结彩,到处都透着喜庆气氛。 结婚当日,更是来了不少的人,把气氛烘托的极是热闹。 这几日来,段正淳、阮星竹他们却是都一直住在客栈内,帮着置办东西,布置喜堂的。 直到了昨日才带着阿朱回了小镜湖方竹林,把那里作为了迎接新娘子的地方。 早饭过后,萧峰便跨上了披挂着红绸的高头大马,穿着一身新鲜的红衣。 在锣鼓欢天,唢呐鸣道之下,带着满面喜气,抬着大红花轿往方竹林接新娘子阿朱去了。 木婉清与阿紫昨日也跟着一起回了方竹林,呆会儿会跟着花轿一起过来。 客栈之内,主事的便只剩下了沈醉与萧远山,还有便是一群过来帮忙衬场的小混混。 萧远山坐在大厅之内上首的一张八仙桌旁,又转眼打量了一下布置的喜气洋洋的大厅,向旁边的沈醉真诚地道:“沈小子,这次真是多谢你了!要不是你,就这四天的功夫可实是弄不出来现在的这番喜庆样子!”沈醉笑道:“我与大哥既结为兄弟,大哥成婚,小弟帮忙,实属份内应当,可当不起伯父的这一‘谢’字。 而且布置这些,我也没帮了多大的忙,帮忙最多的却是银子!”萧远山听得他最后一句话,忍不住哈哈大笑,笑了一阵儿后,一伸手将对面相隔一丈多远桌上的一坛酒凌空吸附过来抛给沈醉。 然后又如此而为,吸了另一坛后,拍开封泥,向沈醉举坛道:“你既如此说,那这谢意我也就不多说了。 来,我敬你一坛酒,聊表下心意!”沈醉早已接过了他抛过来的酒坛,拍开了封泥。 闻言向着萧远山爽朗一笑,举坛一碰,喝声“干!”便举头痛饮,萧远山也是哈哈一笑,仰头痛饮。 这两坛酒都是五斤装的小坛,两人一口气没换,便将这一坛酒喝了个底朝天。 一坛饮尽,两人相视一笑,以前发生的一点不愉快便尽皆化于酒中。 午时刚过不久,萧峰便已接了阿朱回来,随行的还有段正淳、阮星竹、秦红棉、木婉清、阿紫这一干阿朱的娘家人。 迎亲的队伍刚回城,便有人前来向沈醉与萧远山报知。 待到报知队伍已至百步远时,两人便一块儿相携出去迎接。 长街之上,锣鼓唢呐欢天响。 百步之外,队伍缓缓行来。 入眼所见,尽是一大片鲜艳喜庆的红色。 从那日雪停之后的第二天开始,这些天来都尽是好天气。 虽冬日寒冷,但阳光明媚之下却也给人一股暖意,街上的积雪也早就化作了雪水渗入了地下。 今日也仍是阳光高照艳阳天,被底下这热闹气氛映着,太阳看上去似也在欢笑一般。 队伍到得十丈远时,客栈这边的迎接人群中便冲出两个人去各挑着一挂长长的鞭炮点响了起来。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萧峰已骑着马先一步到来,下马向萧远山见礼。 后面段正淳、阮星竹等人紧跟而至,纷纷下马,旁边则早有人将他们的马匹各自牵了下去。 最后才是大红花轿在吹鼓手的夹道之下,缓缓被抬至门前。 轿夫压轿,萧峰亲自上前挑开轿帘,一身鲜红喜服,凤冠霞披,顶着大红盖头的阿朱走下轿来。 早有媒婆上前递过了红绫打的同心结,让二人互相牵上。 牵着阿朱抬步跨轿,萧峰在锣鼓唢呐声、鞭炮声还有旁边众人的祝福声中拉着同心结牵着阿朱相携跨进了客栈大厅之内。 稍等了一会儿之后,便是午时三刻已至。 萧远山与段正淳同坐了高堂首位之上,等待着新人的参拜。 “吉时良辰已到,新人拜天地!”随着媒婆的一声尖叫高喊,刚刚还喧闹的大厅便安静了许多。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耳熟能详的拜词,传统的结婚典礼。 三拜过后,萧峰与阿朱便已正式结为夫妻。 从此恩恩爱爱,相携与共。 三拜之后,在媒婆的一声“送入洞房”后,萧峰便牵着同心结送阿朱进洞房。 “好羡慕阿朱妹妹呢,这么快就嫁给了与她情投意合的如意郎君!她昨天晚上高兴得大半夜了都睡不着觉,直到了快天亮时方才睡着,害的我跟阿紫也陪着她没睡好!”木婉清看着萧峰与阿朱互牵着同心结进了洞房之后,转头向旁边的沈醉道。 水汪汪的眼睛,直盯着他。 沈醉虽听她在说阿朱,但看着她的眼光,却听得出来她的言下之意是希望自己也能够快点娶她。 他含笑看着她,也忍不住地在脑中幻想着她穿上喜服的样子。 想了一会儿后,他转回眼前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笑问道:“你这么急着想要嫁给我吗?”木婉清被他说破心事,却反而啐了他一口,不承认地道:“谁要嫁给你了!”只是脸上的娇羞,与眼底的喜色,却是早已出卖了她。 沈醉笑了下,没有答话,扫了厅中一眼,见大部分人都已落座 分卷阅读95 ,便拉了她坐到了主席之上。 主席上萧远山、段正淳等人却也是刚刚落座,并没人注意他二人刚才说悄悄话。 才坐下不久,便见到萧峰从洞房中出来,到得大厅之上与众人喝酒欢庆。 这一顿酒席直吃到了华灯初上方才散去,吃席的人是连午饭与晚饭都一块儿吃了。 众人送了宾客出门,闲谈了几句,便各自回房睡觉。 大厅里二十几张桌子上的残羹剩菜,自有客栈内的店小二收拾。 今日婚宴的酒席,也全都是他们所做。 这一番婚事下来,他们是赚了个笨满盆满。 这一次婚宴,包括包场子与做酒席下来,他们一次所赚的就足足比得上两年所赚还有余了。 掌柜高兴,也十分大方地给众人都发了奖金。 因此他们是毫无怨言,反而是十分高兴地哼着小曲儿收拾。 厅内大红灯笼高高挂,厅外月色怡人。 虽不是八月十五,也不是元月十五,但这一月中十五的月却也甚是明亮。 圆圆的月亮像一面玉盘一样高悬于清澈的夜空之上,月光之下,屋顶之上。 沈醉搂抱着木婉清靠坐在屋瓦之上,仰头欣赏着夜空上的圆月。 夜风轻轻地吹着,拂起两人的发丝凌空飘荡。 沈醉一只手环腰搂着木婉清的纤纤细腰,手穿过来抓着她的一只手,感受着她的身躯贴在自己身上的柔软与她身上的清香,抬头仰望着天上明月。 脑中回想着与她之间所发生的共同经历的事情,忽然道:“婉儿,我有件事情想要问你?”“问吧!”木婉清歪着头斜靠在他的肩膀上,同样仰头看着天上明月。 闻言仍是保持这一姿试,轻声道。 “不知你的心中何时有的我?”沈醉仍是看着天上明月问道。 这个问题他其实一直想问很久了,只是两人之间都有默契地一直避免谈到段誉的话题,而问这个问题也势必要牵扯到段誉,所以他才一直没问。 只是这个问题老在脑子里转悠,却又让他不吐不快。 而且他也觉着两人终究是要面对段誉的,应该早些作好心理准备才是,所以便借着木婉清现在心情大好问了出来。 他感觉到木婉清靠在他肩膀上的头突然僵了一下,然后好一会儿后才听木婉清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自从离了大理后,这几个月来心里总是不觉地冒出你的影子来!没来由地忽然很想见你,见不到便只有在心中不断地想你!”“爱,果然是没有理由,莫名其妙的!”沈醉听着木婉清的话,心中一热,将她搂的更紧了些。 看着天上明月,轻轻感叹道。 木婉清幽幽地道:“我这样的想你,你却是从来不知道。 那日在小镜湖旁,却还那样的问人家!我当时明明是在想着你,你却毫不问缘由地就说我在想他。 你不知道我当时听了有多伤心,多生气!”她说到站里扬起头来,另一只手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哼道:“你这人,就是会惹人家生气!”这一点疼其实不算什么,但沈醉却是故意呲牙咧嘴地叫了一声,惹得木婉清心疼又替他去揉。 他享受着她的小手揉弄,转头看着她笑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子,你不说,我却是哪里知道你当时在想什么?”木婉清又抓了一把他手臂,哼道:“你不知道便不知道,却还在那里自以为是地胡猜乱说!”“对不起!”沈醉想到她刚才说那样的想自己,而自己却是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去想她,心中也不由感到抱歉,所以这歉却是道的甚有诚意的。 “我没有想要你道歉,只是想要你明白我的心!”木婉清说着,扑在了他怀里,然后将头贴着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轻轻道:“我的心,现在只属于你!”沈醉无语默然,伸臂将她紧紧搂着。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沈醉搂着怀中佳人,仰头望着天上明月,脑中忽然想起这首歌来,便一边看着明月一边在木婉清耳边轻轻哼唱着。 低沉的嗓音轻轻唱着歌声钻进木婉清的耳边,钻进她的心中,让她的心迷醉着。 一曲歌罢,沈醉轻轻拉起木婉清看着她的眼深深道:“别问我爱你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木婉清痴痴地望着他,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该说什么。 “婉儿,我明日就向你爹提亲去,可好?”沈醉笑了下,伸手摸着她光滑细嫩的脸颊道。 “真的吗?”木婉清有些不敢相信地大睁着眼盯着他轻声问道。 “明月为证!”沈醉另一只手指着天上明月坚定地道。 摸着她脸颊的那只手转而托住了她下巴,使她娇艳欲滴的嘴往上扬了扬,然后深望着她将头慢慢凑了过去吻住了她的两片樱唇。 她则看着他将头凑了过来,便已轻轻闭上了眼去含羞期待着。 她的唇如花瓣般芳香,如蜜糖般甜美,如水一般柔软。 第一百章少林寺中最快小说首发整理-12-30133100字数:5422九日后嵩山少林寺萧峰与阿朱成婚后,他们在信阳只住了两日,便向段正淳与阮星竹几人告辞,动身前往嵩山少林寺。 上少林寺的目的,自是为了找当年雁门关外的带头大哥玄慈问罪。 萧峰、沈醉还有萧远山三人商量后,最终是决定直接前往少林质问玄慈当年之事。 有这样的结果,当然还是沈醉与萧峰的一力主张。 沈醉是不想玄慈死,萧峰则是敬重玄慈为人,不忍向他下手报仇。 若按萧远山的意思,自是一掌打死了事。 但他这些日子来有儿子在旁陪伴,又有阿朱这温柔贤慧的儿媳妇每日关怀,陪他说话解闷。 心境已是大有不同,不像以前那般阴沉狠辣了。 再加上他又从沈醉口里得知了自己身上隐疾状况,知道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再支持不住下去见妻子,便也看开了许多。 在萧峰与沈醉的连番相劝下,便答应了只质问玄慈让他说出当年假传消息之人便是。 玄慈虽为当年众人之首,但究其根源,首恶却是要算当年向玄慈假传消息之人。 这人沈醉虽知便是慕容博,但此事却是实不便由他口中说出。 说出来被萧氏父子追问他如何知道时,他就难以自圆其说了。 所以他也是赞成去向玄慈质问此事,打定主意到时向玄慈旁敲侧击几句,总要逼玄慈说出来才是。 那日萧峰与阿朱大婚之夜,他在房顶上向木婉清说明日向段正淳提婚之事。 他果也应诺了,第二日便拉着木婉清向段正淳去提亲。 人品、武功、相貌、声名,沈醉可说是样样俱全,而且为萧峰筹备婚礼时,又显出了他财力丰厚。 有这样的好女婿,段正淳自是满口答应。 而且沈醉为人,也是颇投他脾气,他本人十分喜欢。 再加上沈醉与木婉清也是两情相悦,木婉清又表了态,他更是无异议。 更让他高兴的是,木婉清终是放下了与他儿子段誉之间的那份孽缘。 几日之内,他不但找回了阿朱与阿紫两个女儿,而阿朱与木婉清又都找到了一个好归宿,喜事一桩接着一桩,让他高兴的整日都是笑面盈人、合不扰嘴。 而最让他高兴的则是,他终于得享了齐人之福。 秦红棉和阮星竹两个左拥右抱,实是好不快活。 那一日在康敏家中,两人便已在短时间内合好。 虽说当时是因为段正淳中了“十香软筋散”的毒,她们忧心段正淳,不便争吵,但毕竟也是暂时握手言和。 之后回了小镜湖方竹林后,两人之间虽还有争风吃醋、互相打骂之事,但经段正淳这花丛老手的从中调和,再加两人又有了先前合作经验。 虽平日还吵吵闹闹、明讥暗讽,却也相安无事,也是各自默认了对方身份。 且还有默契要一力对外,为两人争得名份。 但不管两人怎么想的,这事终究却还是便宜了段正淳这厮。 让他终日是暖玉温香,春风满面。 这些日子来虽经了康敏的那一次小挫折,但总的来说却也是让他过得十分舒心惬意的。 惟一让他所不满的便是阿紫这个小女儿,这小丫头被他与阮星竹丢弃之后就被丁春秋捡去,且拜了丁春秋为师,十六年来都是在星宿派长大。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星宿派那样的地方长大,耳濡目染之下,也是学的心狠手辣,毫不把人命当回事。 且睚眦必报,不自量力,几次三番出手暗算沈醉,终是惹怒了沈醉,被其废了武功。 且武功被废之后,更是心性大变,每日少言寡笑,仿似丢了魂魄一般,让他瞧着十分担心。 而阿紫被养成这样的性格,却也是怪他不得,只因十六年来阿紫所受到的都是星宿派那种思想,缺少了父母教养,才导致如此性格的。 但他想到阿紫被养成这样的性格,却也是总觉愧对于她。 所以这一次沈醉和萧峰他们要去前往少林,他便没让阿紫跟去。 一是要将阿紫带在身边好好陪她,弥补自己欠了她的十六年父爱,且要让她重新开心起来;二则是要趁机好好管教一下阿紫,把她原先狠辣的性格调教过来,便是做不成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也是要养成个善良可人的小家碧玉;三来则是阿紫已被沈醉废了武功,且又毁了她身上所有的暗器毒药,她此时是弱女子一个,毫无防身之力,所以怕她去了会出什么危险。 此时三个女儿中他只留下了阿紫,而另外两个他却是想留也是找不下什么好借口。 阿朱已是嫁了萧峰为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此时已是人家萧家的人了。 出嫁从夫,夫唱妇随,她自是有大把的理由要跟在萧峰身边。 且人家新婚之喜,便是他这做老爹的也不好拆散人家新婚夫妇使之劳燕分飞,天各一方。 木婉清虽是还没嫁给沈醉,但他却也终是答应了两人的婚事,两人现下已算是未婚夫妇,木婉清自也是有理由跟着。 再加上他也知道这个女儿脾气倔强,所以他就是强留也留不住,反会惹女儿恨。 况且他还想着多享些日子的齐人之福,又哪会再多留两个打扰他与两位夫人的相亲相爱、甜蜜光阴。 所以,前往少林的便是有沈醉和木婉清、萧峰和阿朱,还有一个萧远山,共五人。 而此时站在少林寺大门口的,却是只有沈醉与萧氏父子三人,木婉清与阿朱两女则都留在了少室山上萧峰养父母乔三槐夫妇的故居之内。 她们两人没跟着前去,一是少林寺向不准女眷入内,二则是少林之事实是不知有何凶险,沈醉与萧峰二人担心二女安危,到时又还得分心照顾她二人,所以便都不准她们前去。 “小师父,我等此来乃是想要求见玄慈方丈,还请小师父进去代为通报一声,便说沈醉与萧峰还有三十年前一位故人前来拜会!”少林寺寺门处,沈醉向守门的一位小和尚拱手道。 他旁边站着的便是萧峰,他说完时,萧峰却也是向小和尚拱手抱了一拳。 而稍靠后一步站立的萧远山,却只是背对着他们,倒背双手,微微仰头,望着头上苍天。 那守门小和尚一听得沈醉与萧峰大名,不由面色一变,向另一边的和尚打了个眼色后,便急急地转身跑了进去。 而另一边小和尚,此时却是紧握了手中的棍子,紧盯着三人,满脸的戒备之色。 沈醉瞧了那和尚一眼,不在意地笑了笑。 转头去瞧萧峰,只见得他皱了皱眉头,又转过来瞧了自己一眼,便又转眼去瞧少林寺大开的寺门之内。 而萧远却仍是背负双手,背对着寺门仰首望苍天。 才过得片刻,便忽闻寺内传乱一阵儿急乱的脚步声。 抬头去看时,便见得一众少林武僧,身穿灰衣,各持棍杖从山门内急冲了出来。 忽忽风声入耳,眼前人影闪烁,这一众僧人已是冲出了门外,人影交错间已是各持兵刃将三人围了起来。 沈醉打眼扫了一下,发现围着他们的这一众僧人只有二三十人,武功也只是入流之辈。 见他们只是围而不攻,毫无动作,他便也是静观其变。 萧峰与萧远山二人却也是存的同样心思,并无动作。 这一拨人刚围上不久,却又听得寺内脚步声响起,竟是又有一队僧人手持兵刃奔了出来。 这一回人却是多了一些,有五十人左右,出来后也是将三人团团围住,在外面加了两层包围圈,但却也是并不进攻。 又过得了一刻钟左右,沈醉又听得寺内脚步声响起。 这一回,他一听这脚步声便知出来的是高手。 果不多时,便见得视线所及寺内现出十几名身披红色袈裟的老僧身形。 皆是步履沉稳,似重实轻,大步走来。 这十几人身后,却是又跟着四五十名身穿黄色僧衣未披袈裟的中年僧人,看脚步武功也是颇为不弱。 对于这一群少林和尚,沈醉却是一个都不认识。 当初聚贤庄中虽有少林玄寂、玄难二僧前去赴会,但他并未特别注意,当时又是混乱之时,所以也是记不大清楚。 此时但看领头的一名面貌端正,长须飘洒,红光满面,约有五六十岁的老僧,他便猜知应是少林寺住持方丈玄慈了。 果不然,他心里才猜罢,旁边萧峰便向他低声道:“二弟,那领头的老僧便是当今少林方丈玄慈大师了!”“嗯!”沈醉点了点头,又仔细看了看玄慈,不由心道这玄慈果然好面貌,难怪当初能吸引得了叶二娘。 但他想到这里,却又不由产生了一个疑问,那就是这玄慈与叶二娘却皆是一画好面貌,竟是为何会生出虚竹那么丑的一孩子?想到了虚竹,他又不由心道这位原书中的三主角之一,因为自己的到来怕是已基本没戏了。 段延庆已被捉了送回大理天龙寺,等到擂鼓山棋会时,虚竹又会再为救谁而莽撞落子,又还会有谁再去暗中指点于他,使他破得珍珑棋局。 不过想一想,自己不但抢了人家的戏份,又还杀了人家的妈,却是得找个机会补偿补偿他的。 他这番心思才想罢,那玄慈方丈 分卷阅读96 却是已带着身后僧众出得了寺门。 包围着他们三人的灰衣僧,见得方丈前来,便自动让出一个缺口来让方丈等人进入。 其中有在聚贤庄内见过萧峰与沈醉的玄寂、玄难二僧,早已把二人向玄慈指认了。 因此玄慈已是还在寺内时便已识得了他二人,此时便合什各向二人见礼,二人也俱各抱拳还礼。 “咱们说的好像是要单独见你吧,你却又为何排出如此阵仗!”正在玄慈瞧着背对寺门的萧远山背影若有所思之时,萧远山收了双手转过头来冷冷盯着玄慈道。 玄慈一瞧得萧远山面貌,便是不由变色一变,但却是转瞬即逝,只是眼内仍是掩不住地透出惊讶之色。 “阿弥陀佛!”玄慈低眉合什轻呼一声佛号,抬头向萧远山道:“却果真是老衲三十年前故人!”他说罢,又转向萧峰脸上看了看,便向他身后一排全都身披袈裟的最尾一名中年僧人道:“玄生,你且叫他们收了兵刃吧!”这玄生却是如今少林玄字辈中最小的一人,入门也最晚,却是比其他玄字辈众僧都显的年轻许多。 那玄生出列向围着沈醉等三人的灰衣僧众轻喝了一声,灰衣僧人便应然一声齐齐收了兵刃分作两列成雁翼状退到了寺门两边。 “三位施主,且请至方丈禅室一谈吧!”玄慈又向三人合什一礼,躬身斜让一步往寺内请道。 “方丈!”旁边几名老僧忍不住叫道,却是都怕他单独与三人相会出了什么危险。 一名老僧出列看了眼场下三人,向玄慈道:“那乔峰乃已证明是契丹胡虏,且有杀父杀母父师之恶行,实为大恶人。 那沈醉则是他拜弟,与他也是同一条心。 另一人,只看他与那乔峰面貌相似,便知大有关系,师兄还请小心呀!”“无妨!”玄慈笑道。 “这位萧老施主确是老衲三十年前故人,另两位也都是他后辈晚生,并非敌人,你们且都散去吧!”“方丈!”众僧又是齐呼一声,但见玄慈面上坚执,却也只有叹了口气合什退了开去。 只是心中都暗暗打算,要在方丈禅房外作好守护,免得三人伤了玄慈。 沈醉与萧氏父子三人则都是一直冷眼旁观,只看玄慈如何处理。 待得众僧尽皆散去后,玄慈又回过头来向三人躬请了一次。 萧远山冷看了他一眼,微哼一声,抬步便先跨进了寺门,玄慈在旁跟上为他指引路径,萧峰与沈醉对看一眼,便在后紧紧跟上。 他们后边却是还有五六名黄衣中年僧人紧紧相护,生怕他们会突然出手伤了玄慈。 一路之上,在有拐弯处或叉路口时,萧远山却是往往在玄慈还未指引之时便已当先走了过去,竟是完全正确。 一次两次或还可说是巧然,但三次四次便已让玄慈皱眉心中暗道奇怪了。 他却是哪里知道萧远山三十年来隐匿少林,这少林寺的路径自然是谙熟无比。 到得方丈禅房之内,待有小和尚奉上清茶之后,玄慈便挥退房内小僧,又将门外守候之人遣出了三丈多远去。 这才回过身来,又仔细地看了眼萧远山后,他叹了口气道:“萧施主便是那三十年前雁门关外的契丹武士了,想不到却是跳崖未亡。 近日来,那雁门关至今幸存之人皆一一丧命,想来也都是出于施主之手,江湖上人却是都冤枉了令郎了。 施主能与令郎相认,却也是可喜可贺。 今日此来,想必是来找老衲报三十年前之仇吧!”他说完后,又叹了口气,接道:“当年老衲误听人言,铸成大错,三十年来,每每困扰于夜梦之中,让老衲于心难安。 既种前因,实是该得今日之果。 施主若要报仇,便请出手吧,老衲决不还手!”他说罢又是合什一礼,低垂合目,似是在等死。 “不错!”萧远山看向玄慈点了点头,道:“你这老和尚确是明理,也不枉我孩儿敬重于你。 看来三十年前之事,却也全非错在于你。 而且你的仇,老夫却是也已向你报得一半了,今日看在我孩儿份上,便不再难为于你。 你只需说出当年向你传报假消息的那人,我父子二人便放你一马!”沈醉听得萧远山话中那“你的仇,老夫却是也已向你报得一半了”,心中猜到估计便是说抢了玄慈儿子虚竹,使得他父子俩相隔二十余年且还见面不相识。 玄慈听得萧远山话,抬起头来又宣了声佛号,道:“萧老施主,当年雁门关外一役,老衲铸成大错。 众家兄弟为老衲包涵此事,又一一送命。 老衲已是早已无颜存于这天地间,又何还在乎一死!”他说罢,又叹气道:“至于当年假传消息之人,施主却是也不必再深究了!”萧峰皱眉道:“难道大师定还要包庇此人不成?”玄慈摇头道:“非也!只因当年误传消息之人,却是早已因愧疚生疾,不治而亡,逝去数载矣!”萧峰与萧远山皆不由听得面色一变,眉头大皱。 沈醉看了两人一眼,向玄慈道:“死了也罢,大师却不妨把那人的名字说出来!”萧远山怒道:“不错,他便是死了,咱们也要把他给挖出来,开棺鞭尸,挫骨扬灰!”“阿弥陀佛!”玄慈低首宣了一声佛号,向萧远山道:“死者已矣,萧施主却是又何必如此呢!”萧远山怒哼一声,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向玄慈道:“老夫的事,却是哪里轮到你来管。 我只问你,说还是不说!”他说到这里,已是提聚了全身功力,拳头也已紧紧握住。 只待玄慈说一声“不”,便要出手逼问于他。 萧远山一站起来,萧峰却是怕他老爹一时怒气出手伤了玄慈,也连忙跟着站了起来。 正在此时,却听房门外劲风呼啸,然后“砰啷”一声大响,房门被人以劈空掌力打的四分五裂。 当先一人,飞身抢进门来,挡在了玄慈身前。 沈醉抬眼看去,却见正是那玄字辈中年龄最小的玄生。 紧接着嗖嗖风响,红影闪烁,房中又跃进来七八名身披红色袈裟的老僧。 有的护在了玄慈身侧,有的则站在了他两边,有的则围住了沈醉与萧氏父子紧盯着他三人举动。 第101章拈花对决最快小说首发整理-3-4212300字数:4866“哼,这便要动手吗?”萧远山冷哼一声,便要动手。 萧峰却是连忙跃了过去,拉住了他老爹胳膊,道:“爹爹且慢!”萧远山一要动手,对面玄生便也是作势欲扑,却被玄慈拉了下来。 玄慈拉过他还身合了一什,又宣了声佛号,向旁边几名老僧道:“众位师弟,你们且还请退出去,此乃老衲私事,却还是由老衲做主吧!”“方丈师兄!”众僧皆不由惊呼道。 玄慈道:“众位师弟请回吧,难道不知擅闯方丈禅室,已是触犯寺规了吗?”玄慈一拿寺规压上,众僧却也无法,只能各自叹了口气,宣了声佛号,紧盯着萧远山一步步退出了禅室之外。 萧远山见众僧退了出去,用力一把甩开了萧峰手臂,哼了一声,直盯着玄慈问道:“老和尚,你却是说不说?”“阿弥陀佛!”玄慈却是又低头高宣一声佛号,便自垂眉不语。 看样子,像是已打定了主意不说。 禀着死者为大,入土为安及出家人之仁慈,玄慈却是终不愿说出慕容博的名字。 害他死了多年后,还要被萧远山开棺“鞭尸”,甚至“挫骨扬灰”。 沈醉看了眼萧氏父子,起身向玄慈问道:“请问大师,那人却是真的死了吗?”“沈施主这话却是何意?”玄慈长眉一轩,抬头道。 沈醉笑道:“我只是确定一下,要知道‘诈死’这一招,却是不知多少人都曾用过的!”玄慈一听不由面色微微一变,紧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好一会儿,嘴里喃喃道:“是了,是了,定是这样了……料不得他却是好生手段……”他喃喃自语一阵儿,又是长叹一声,这一声叹包含了许多的悔恨与自责之意。 他终究是聪明之人,被沈醉提到了“诈死”二字,便立马联想到了慕容博诈死的可能。 再又想到近些日子以来江湖中许多人死于慕容家“以彼之身,还施彼道”的绝技之下,连自己师弟玄悲也在大理身戒寺死于这种手法之下。 江湖上许多人怀疑是慕容复所为,但他却知以那慕容复二十来岁年纪再怎生厉害,要能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手法杀了自己玄悲师弟去,却也是不大可能。 但现在他既想到了慕容博未死,便对玄悲身死之事有些了然了。 以慕容博的身手,要杀死玄悲自非难事。 而且当年自己却是也有遣玄悲向慕容博质问过雁门关之事的,且当时玄悲言语上又对慕容博曾有些冲撞,两人之间闹了些不愉快,慕容博却是也有杀害玄悲的理由的。 只是慕容博却为何要等到三十年后才来杀害玄悲,他此时却也是有些想不通的,只暗自惴测想必是慕容博有什么理由或目的吧。 沈醉瞧得玄慈脸色变幻,目光闪烁,再听其喃喃自语,心中已是猜到了玄慈定是想到了慕容博诈死的可能。 便又接道:“佛家有云,人身只是一具臭皮囊。 人死之后,只余一副皮囊,人便已不是原先的人了。 此时的躯体与一块石头一棵树木也是没什么区别的,大师又何必执着于我们再又将他挫骨扬灰。 大师如此执念不肯相告,实是着相了!”他武侠小说看的多了,不少里面都有涉及佛学之事。 他虽不甚懂,但看的多了却也知之一二,此时这一番话虽为胡拼堆凑,但却也是有那么几分佛家道理在内的。 “阿弥陀佛!”玄慈双目一睁,眼中精光一闪瞧了沈醉一眼,然后长宣一声佛号,向他合什一礼道:“沈施主一语点醒梦中人,老衲确是着相了!”他说罢,喟然一叹,然后转向萧氏父子向二人合什一礼后,道:“当年雁门关之事,那假传消息之人乃是姑苏慕容氏的上一代家主慕容博!老衲当年与他交好,因此从他处得知消息便不疑有他,想不到他却是蒙骗老衲,使得老衲种至大错!”他说到这里,斜眼看了下沈醉,欲言又止,最后却是又叹了一口气,终没向萧氏父子二人说出他已猜知到慕容博诈死的可能。 “好,慕容老贼,老夫定要将他挫骨扬灰!”萧远山紧握双拳,咬牙切齿道。 而萧峰听到慕容博的名字后,却是忍不住面色一变,惊呼了一声“什么,竟是他!”他却是还一直记得阿朱乃是慕容家的人,而阿朱平日里也常在他面前向他说慕容博对她如何如何好,像亲生女儿一般。 但现在他却又得知了造至当年他家破人亡,三十年来惨剧的正是阿朱口中待她像慈父的慕容博,这却又让他该如何处置。 “峰儿,你怎么了?”萧远山见得萧峰面色一变,惊呼一声,不由奇怪问道。 这现在已从玄慈口里得知了当年假报消息之人,找到了害他父子三十年来生离的真正仇人了,他却是怎地这样一副表情。 “阿朱她……”萧峰说了这三个字后,却是不知该如何再说下去了。 两边一个是待自己妻子如亲生女儿却又害自己家破人亡的杀母仇人,且阿朱又对慕容博有极深的感情,另一边则是痛失爱妻,三十年来苦苦隐忍少林的亲生父亲,他却是不知该倾向于哪一边。 是要顾着爱妻的感受,还是要顾着生父的感受。 想要两者兼顾,但此时却是只能容他选择一头。 想到这里他却真希望还是不知道的好,起码不用受这样的烦恼。 萧远山听得萧峰说出阿朱,却也马上想到了阿朱的出身,略皱了下眉,道:“是了,阿朱却原是那慕容家的一个丫环。 不过咱们父子俩要去开那慕容博的棺木,将他挫骨扬灰,她一个丫环却也没道理拦着。 况且她现在既已嫁了你,便是我萧家的人了,与那慕容家再无半点关系!”他虽知阿朱原是慕容府的丫环,却是不了解阿朱与慕容博的关系与情份,因此便也把事情想的简单了。 阿朱与慕容博的感情,此时要说却也是一时说不明白的。 因此萧峰便只苦笑了一下闭上了嘴,暗自里摇了摇头。 心中思索了一番,已打定主意回去之后便只瞒着阿朱不让她知道就是。 好在那慕容博却是已经死了,自己爹爹说要将他挫骨扬灰怕多半也只是一时泄愤而已,不见得真会那般做了。 只是那慕容博虽死了,却还留下了一个如今与自己在江湖上齐名的“南慕容”慕容复,禀着父债子还,爹爹少不得却也是要杀了那慕容复的。 他此时尚还不知那慕容复的真正嘴脸,只是结识了慕容复手底下几位家将,心中佩服他们为人,便也是把慕容复看的高了,一直当他是好汊子。 想到转眼便又已成仇人,他却也不忍唏嘘,一时心中颇多苦恼。 沈醉见玄慈并未将心中猜想慕容复诈死的可能说出来,心中暗怪了他一句,上前向玄慈道:“不知大师可知那慕容氏乃是燕国皇室后裔,国虽已灭,他们后辈子孙却一直以致力于恢复昔日家国为目标。 当年雁门关之事,想来定是那慕容博故意假传消息,想让宋辽两国起了争端,他们慕容家好从中得利,甚或趁乱而起。 ”“难怪如此了!”玄慈听得沈醉的话又是面色一变,他此时知道了慕容家的渊源与所谋,便又立马想通了许多事情。 想罢,看向沈醉道:“如此,那慕容博诈死之事便是十分有可能了!”萧远山听得玄慈之言,冷笑道:“他没死最好,也可让我有机会手刃此贼!”而萧峰听得后,面色却是更加沉重了起来。 萧远山说罢,微哼一声,便又转向玄慈道:“好了,老和尚,你既已将这人说了出来,那老夫便不再难为于你了,这便告辞了!”他说罢,向萧峰与沈醉打了个眼色,当即便要转身离去。 他身子还没转过,萧峰却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油布小包来向玄慈 分卷阅读97 送上道:“玄慈大师,这卷《易筋经》却还是归还少林,完璧归赵吧!”要说这《易筋经》的秘密,沈醉却是知之甚详的,也就是用水一泡会出图形。 但他却也知道这易筋经是颇为难练的,原书中就曾说修炼易筋经须得勘破“我相、人相”,也就是说修炼之时心中不能存修习武功之念。 但若修习此上乘武学之人,却是有哪一个不是以期有成,想尽快从修习中得到好处的?要做到“心无所往”,当真是千难万难。 原书中游坦之修习易筋经内功,却也是只为呼召体内的冰蚕劲来去出没,而求好玩嬉戏,跟本不知自己是在练习上乘武学这才能够成功的。 而若要他们几人去练,却是哪一个能在练的时候心中不存着修炼之心思。 所以说这易筋经对于他们来说,实属鸡肋,可有可无,还不如拿去还给少林寺做个人情。 “多谢萧施主归还此经!”玄慈合什向萧峰一礼,伸手接过他手中小油布包来,却是也不打开看上一看,便直接收在了怀中。 这少林寺过去数百年来,修习易筋经的高僧着实不少,但穷年累月的用功,往往一无所得,于是众僧以为此经并无灵效,所以当日被阿朱偷盗了去,寺中众高僧虽然恚怒,却也不当一件大事。 而现在玄慈收回经书,却也是不惊不喜,只如一件平常事一般。 却还让不知情的萧峰看他对于此上乘武学经书检视也不检视一下是真是假,无悲无喜,心中不由暗自佩服他佛法高深。 “告辞!”沈醉与萧峰这时向玄慈抱拳一礼,便直接跟在萧远山身后出了这方丈禅室去。 玄慈颔首合什回了一礼,跟在他们身侧相送。 才出得房门之外,便听嗖嗖声风响,眼前人影闪烁,已有七八名老僧跃了过来,围在了玄慈身侧,看他有无受伤。 见其无事后,这才皆松了一口气。 玄慈只说事情已经解决,这便要送他三人出寺去。 这几名老僧各自颔首合什,却是皆跟在了他身后一起去送沈醉与萧氏父子出寺。 到得寺门外之后,沈醉与萧峰站在台阶下回身又向众僧抱了一拳后,便要转身而去。 萧远山对于这帮和尚却还是毫无礼数,此时也是仍背对着他们,连身都没转。 “沈施主且慢!”正在沈醉要转过身去之时,突然众僧之中跨步走出一名慈眉善目、红光满面的老僧向他道。 见他转过身来,微然一笑,便已抬步下了台阶。 “不知这位大师有何见教?”沈醉看着这名全不认识的老僧,奇怪道。 那老僧下得台阶来,至他身前三四步远停住,然后合什一礼道:“老衲玄渡,听闻那日聚贤庄群雄大会时,施主曾以一手飞花绝技打人穴道,实是精妙。 只是后来薛神医却说施主那花瓣上所附力道极似老衲所修习的拈花指指力,众人皆不能解,便请玄寂师弟请了老衲下山去帮忙解穴。 经老衲亲自察看,却也发觉施主花瓣上所附力道与打穴手法都极似老衲所修习的拈花指。 今日能与施主得缘相会,却是想要讨教一番!”“大师既肯赐教,正是求之不得!”沈醉微笑间抬手至胸,右手食指与姆指间却是不知何时已夹了一片鲜红的玫瑰花瓣。 围观众人却是皆没注意到他这一片花瓣是如何取得的,都是不由心中一惊。 且又见他这大冬天的不知如何弄得了这玫瑰花瓣,也皆是心中暗道奇怪。 玄渡看了一眼他手中花瓣,脸上泛起慈和微笑,右手食指与姆指轻轻搭住,似是拈了朵鲜花一般。 动作却是与沈醉的丝毫无二,只不过沈醉两指间却是夹着花瓣的,而他两指间却是空空如也。 这边萧峰与萧远山自都转过了身子来观看,那一边台阶之上少林众僧也皆是一一专注观看。 沈醉微笑间看着玄渡,轻笑了下,手腕一翻,手中鲜红花瓣便似缓实急飘然而出,无声无息直往玄渡胸口飞去。 玄渡却仍是面带慈和微笑,右手不动,左手在底下翻起掌来轻轻扣指一弹,一道拈花指力便向花瓣斜射去。 “啵”的一声轻响,都是拈花指力,无声无息,但相撞之后却是发出了一声轻响。 且还显了形迹,相撞处产生一个劲力圈向周围扩散开去。 那朵花瓣在玄渡指力弹中之时只是轻晃了一下,然后便似失去了劲力飘落而下,但却并未破损,直到得被那道劲力圈一激这才化作粉末扬空洒落。 劲力圈回荡开来,玄渡被之一撞忍不住微微晃了晃身子,沈醉却是毫不所动。 微笑依然,抬手间手中竟是又已多了一片花瓣。 这一回却是食指与中指相夹,他手腕一翻,双指轻轻一错,那一片花瓣便又已飞射了出来。 但这一次射出却是并不平直而进,而是在空中绕了个弯从左侧向玄渡腰肋处打去。 玄渡左手又是连忙一指弹出,他这指刚弹出,花瓣还未被打落,沈醉手中却是又紧接着射出了花瓣来。 而这一回,却是一次三片。 玄渡三指连弹,“啵啵啵”轻响间终是抵不住那劲力反震之力,不由被逼退了两步。 反观沈醉,却还是站在原地不动,气定神闲,只是动了动手指而已。 将其逼退两步后,他便暂且罢手看玄渡如何反应。 “阿弥陀佛!”玄渡站稳了身子低呼一声佛号,向沈醉合什一礼道:“沈施主这飞花绝技果然高明,而且花瓣上所附劲力也确是与我少林拈花指力极为相似,老衲实是佩服!”“大师过奖了!”沈醉拱手回道,心中却是道这哪里是相似了,完全就是拈花指力。 只不过不是正宗的,而是以北冥真气催运的。 不过他却是还怕玄渡会识得出来,因此故意在力道上多加了几分变化,也更显得似是而非了些。 第102章多罗叶指最快小说首发整理-3-6125400字数:4571“爹爹、二弟,那慕容博之事呆会儿回去后却还是不要向阿朱说了吧!”在回返乔三槐夫妇故居的路上,萧峰向萧远山与沈醉肯求道。 萧远山皱眉道:“为何?你却是怕她会拦着不成?”“我只是怕她知道后心里难受!”萧峰叹气道。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迟早都是会被她知道的。 晚知不如早知,与其她从别人那里听到,不如由你亲口说出。 这样既能让她早做些心里准备,也能显出你的诚意与坦荡来!”沈醉却是明白萧峰忧虑的是什么,但若一力相瞒,有时反会弄得更糟,便出口劝道。 “不错,直接跟她说就是,怕什么!”萧峰在沈醉话后附喝一声,便不再理会他二人,甩袖大跨步超过二人前去。 萧峰看着自己老爹走前去的身影,转过头来看了眼沈醉,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沈醉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肩膀,道:“你虽为她考虑,但她不知你心思,说不定便会起误会。 所以,事情还是说开来比较好,有时候越瞒反会越坏事!”他说罢,又拍了拍他肩膀,便也径自前去。 只留萧峰低头若有所思,想了下觉着沈醉所说十分有理,便也决定还是说出来比较好。 既已决定,他便也重新振奋起精神,紧追在二人身后而去。 当三人赶到乔三槐夫妇故居之时,阿朱和木婉清却是正在院外翘首以盼。 见得三人回来,都面露喜色,快步迎了过来。 两女瞧着自己爱人平安归来,都是满脸的欢喜之色。 而这边三个大男人除了沈醉瞧着木婉清脸上带着笑意外,另两人面色却是都有些不大正常。 萧远山是面无表情,阿朱过来唤他“爹爹”他也只淡淡应了声,便径自绕过了阿朱向前走去,全没平日里阿朱唤他时的喜色与亲切。 萧峰瞧着阿朱倒也是笑着的,只不过却是有些强颜欢笑,眼神中带着三分疼爱,七分无奈。 “大哥,爹爹他怎么了?”阿朱瞧着萧远山离去的背影转过头来向萧峰问道。 两人虽已结为了夫妇,但阿朱却还是习惯于称呼萧峰为大哥。 萧峰叹了口气,看了眼旁边沈醉与木婉清,转过来拉过阿朱的手,以眼示意指着另一边的小山丘,道:“我们到那边去说吧!”“嗯!”阿朱心中更加奇怪,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任萧峰牵着向那边走去。 “怎么回事儿呀?”木婉清瞧着萧峰与阿朱携手走远,皱着眉转过头来问沈醉。 沈醉却是笑而不答,拉过了她手瞧向萧峰与阿朱所走的反方向的那一边,道:“这山上风景不错,咱们去逛逛吧!”“你先告诉我呀!”木婉清见他不说,有些不高兴地微嗔道,甩了甩被他抓着的手,却是没能甩脱。 “边走边说!”沈醉笑了笑,拉着她手一边往前走去,一边将少林寺内之事向她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并着重述说了阿朱与慕容博的关系还有萧峰的烦恼。 “一边是自己夫君,一边是养育了自己的老爷,还真是让阿朱妹妹为难呢!”听沈醉说完后,木婉清忍不住地感叹道。 此时他们两人已下了山坡,走到了另一边的山头。 高处风大,山风呼呼地吹着,吹拂起两人的长发与衣衫。 寒冬时节,这少室山上也到处都是草木凋零之色,虽没夏日之苍翠,却也别有一股苍凉之意境。 在这寒冷的冬日里,两人却都是一袭单薄衣衫,此时又受冷风吹袭,两人却也是全无寒冷之意。 沈醉内力深厚,早已达寒暑不侵的境界。 木婉清却也毫无冷意,就颇让人有些奇怪了。 “你怎么不说话?”木婉清见自己感叹了一句,沈醉却不接话,不由奇怪道。 沈醉道:“这种事情我也不知如何处理,你让我说什么,一切只能看她如何想了。 是对那慕容博的养育恩情看的重,还是对大哥的夫妻之情看的重!”“这跟本就是让人两头为难吗!”木婉清忍不住怨道。 沈醉看着她替阿朱担心,不由笑道:“为难也是阿朱为难的事,你却在这里作什么烦恼!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你这人怎么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木婉清斜了他一眼,哼道。 沈醉笑道:“如果同情心能帮助阿朱下了决定的话,那我肯定会同情心泛滥。 但同情心如果什么忙也帮不上的话,我却又何必泛这同情自寻烦恼!”“哼,就你歪理一大堆!”木婉清又哼了一声,把脸扭到了一边去,不去理他。 沈醉笑了笑,跨步过去从她身后伸出双臂去将其环腰抱住。 她扭了扭身子,挣脱不了,便也只能任由他抱着。 但她却心有不甘,在他臂上掐了两把听他听出疼来,才解气地朝后转过头笑道:“看你还敢气我!”她比沈醉长的要低了大半个头去,因此瞧他时便需仰起了头。 她掐沈醉那两下,在沈醉觉来却是并没多疼,他却是故意叫出疼来的。 其时以他目前的功力,只要气运臂上,她便是连掐都掐不动,却又何来掐疼了。 不过两人之间只是玩闹而已,他却也不会真这样做去。 做为男人,有时候是该让着女人一点儿的。 他看着她微微扬起的下巴,嘴角处那一抹得意的笑容,模样甚是娇俏,忍不住便低下头去在她娇艳的小嘴上啄了一下,笑道:“我疼你还来不及,却哪里会气你!”木婉清被他亲了一下,忍不住脸泛娇羞之色,红晕双颊,低下了头去。 但听着他那句话,心里却是满心欢喜。 转过了头去靠在他怀里,享受着他温暖的怀抱与厚实的胸膛,只觉这是天下最温暖最安全的地方。 “对了,你那多罗叶指却是练的怎么样了?”好一会儿后,沈醉在木婉清耳边道。 有感于木婉清功夫太差,行走江湖不足于有防身之力,所以沈醉自萧峰大婚后的第二日,便教了木婉清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多罗叶指。 这多罗叶指也是在他从天龙寺抢到的鸠摩智带来的那三本秘籍之一上有载的,他虽只学了拈花指,但那本书他是仔细看过的,所以这多罗叶指的练法他却也是记得的。 但他教的时候却是并没让木婉清按部就班从头一步步自练,而是以自身功力直接带着木婉清原本的功力打通了多罗叶指的行功路线并连走几遍使之定型,随后又用北冥神功逆运之法直接传输给了她三十年的功力。 可说是一步到位,直接就让木婉清能够施展出多罗叶指了,而且她有了这三十年的内力,再加上其自身修习的十几年内力,已将近五十年。 放眼江湖,却也是没几个人能伤得了她了。 沈醉这一身内力基本上全是吸别人的,再且其自身内力已有一百多年,却也是不在乎这点零头。 而且多练上几天,便也能补得回来。 对于传输给木婉清的内力,虽还可再多,但他却觉着若是这一步迈的太高了也是不好。 内力大多对于此时的木婉清来说,不但难于把握,就是应用起来也应用不到全部。 而且武功却也是扎实着,一步步自己炼出来的最好。 至于为什么让木婉清学多罗叶指,他却是觉着多罗叶指比较适合于木婉清。 而且他虽拿了慕容家还施水阁内的许多武学秘籍,但那些却是大部分都是拳脚兵刃功夫,只有十指可数的过来的寥寥几本内功心法,却还是普通至极的,哪能根少林绝技相比。 这少林七十二绝技,几乎每一项都有其独特的内力法门。 木婉清练了多罗叶指,便也是等于练了这多罗叶指独有的内功,比她以前练的内功心法高明了数倍不止。 而木婉清此时虽已能够施展出多罗叶指,但其指法以及招式、技巧上的应用却是还未练至纯熟,沈醉所问的便是指此。 听沈醉问及,当下木婉清便道:“我施展出来给你看看!”说罢,便去挣脱他环着的双臂,他答应了一声双臂便也自然顺势松了开来。 木婉清离开沈醉怀抱,转头看了看,瞧见左边一丈多远的一块山石。 笑了一下,转头看了眼沈醉向他 分卷阅读98 示意,然后再转过头来凝心静气,右手平胸一指弹出。 但听“嗤”的一声劲气破空声响,然后“叭”的一声那块山石的一个小棱角便被木婉清这一指打的粉碎。 “怎么样?”木婉清转过身来看着沈醉,脸上颇有得色的问道。 沈醉面有欣慰之色地点了点头,道:“你再把练熟的招式全都使出来我看看!”木婉清点点头,便即转过身去,将已练熟的招式先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便一路路施展了起来。 但听“嗤嗤”破空声不断,“叭叭”声不绝于耳。 她每一指打出,都是打向那块大石,一指打过去便是石屑飞溅。 单指、双指、五指、十指,连珠、齐用,根根白玉似的十指如鲜花般绽放翻飞,看上去十分漂亮。 这一路多罗叶指,却是并不像其它指法一般乃是一道道的指力,而是一点点的指尖大小的内力球。 一指弹出,便是一个小内力球脱弹破空击敌。 且这内力球还有穿、破、爆等多番法门,穿便是内力凝聚穿透之意,打到物体之上可打穿一孔出来;爆则是打到物体上面便会猛爆开来,像她第一指打碎那大石棱角所用的便是爆字诀,实是妙用无穷。 木婉清这一路指法施展完毕,那块大石便已被她打的成了满地的碎块石屑,已是找不出巴掌大的一块了。 她默运功力行转一圈稍稍恢复了下气力,便转向沈醉笑问道:“怎么样,厉害吧,我可就剩最后三招还没练熟了!”“嗯,厉害!”沈醉笑了下,又接着夸道:“我们家婉儿冰雪聪明,自然是学什么都快!”“哼,谁是你家的了!”木婉清脸上红了一下,啐道。 沈醉笑而不答,只是看着她。 虽没说但这意思却最明白不过了,木婉清被他看的更是脸孔发烫,瞪了他一眼转过了身去。 沈醉笑了笑,估摸着萧峰与阿朱也差不多应该说完了,便向她道:“咱们回去吧,这么长时间,大哥与阿朱应是已经谈完了,不知道结果却是如何?”“那咱们快回去吧!”木婉清听他一说,立马便又想起了阿朱的情况,也顾不得害羞了,跑过来反拉了他手,便往回而去。 回到乔三槐夫妇故居之后,萧峰与阿朱确是已经回来了,与萧远山一起正坐在屋里客厅之内,不过气氛却是显得有些异常。 屋内静悄悄的,谁也不说话。 萧远山坐在一边手里拿着个酒葫芦不住喝酒,萧峰则是与阿朱对坐着只瞧着她不说话,而阿朱却是低了头躲着萧峰的目光。 不过听见沈醉与木婉清进屋却也抬头看了一眼,沈醉见她眼睛有些红肿,显是有哭过的迹象。 木婉清见得阿朱模样,瞧了另一边萧峰一眼,便过去拉了她到后面说话。 沈醉看着二人离去,坐到了阿朱刚才坐的位置,与萧峰对坐着,看着他道:“怎样了?”萧峰瞧着阿朱离去的目光叹了口气,转回来看着沈醉,道:“咱们明日便动身前往苏州燕子坞,去向慕容老贼寻仇!”他只说了这么一句,沈醉再问他其它的,他却不肯多说了,便也只有作罢。 想开口告诉他慕容博一直就躲在少林寺内,却又想着自己便是说出来,却也是没什么说得过去的借口。 而自己那日几乎盗空了还施水阁,气的慕容复吐血后,那慕容博却说不定因为担心儿子还一直呆在参合庄没走也不一定。 只是想着要回苏州,沈醉却也想到了一个头疼的问题。 那就是阿碧,阿碧的事情他却是一直未曾跟木婉清说的。 而此时要回苏州,却是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了,除非他回苏州后躲着不见阿碧。 但他却知,自己若要回苏州,却是哪里能忍着不见阿碧。 这件事情终究是要面对的,正如自己劝萧峰的话,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件事情迟早都是会被木婉清知道的,晚说不如早说,与其她自己从别处打听到,还不如自己亲口告诉她。 想到这里,他瞧了后面房中一眼,却也是忍不住地叹了口气。 木婉清的脾性他是清楚的,这件事情端的是不好处理。 头疼呀!“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他目前也只能打着这个想法,走一步算一步了。 把事情和盘托出,到时看木婉清的反应再酌情处理,除此之外别无它法。 打定主意,他便也不再去多想自寻烦恼。 事情终是要出了,才能动手解决,还没出就在这里瞎想也是全不得法,且还自寻烦恼。 第103章婉清之心最快小说首发整理-3-7163700字数:3673夜,一弯残月悬挂于夜空之上。 残月之外,繁星点点,一副美丽的众星捧月图勾勒于无边的黑色天际之上。 一座屋顶之上,沈醉又与木婉清相依而坐,欣赏着这副美丽的星空夜景。 他们此时乃是在少室山下一座叫许家集的镇上的客栈屋顶上,来时他们一行五人便投宿于此,因此事情办完后在乔三槐夫妇的故居之内呆了没多久便又下山赶了回来。 “婉儿,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沈醉本已决定了要将阿碧的事情告诉木婉清,但从下山回来后木婉清却是一直都陪着阿朱,所以也都没什么机会。 而且,他却也没鼓足勇气做好准备。 直到了此时,他才终于鼓起了勇气准备要将阿碧的事情告诉她。 “什么事?”木婉清直起身子转头看着他,见他面上有些紧张,不由调皮笑道:“不是你做了什么坏事吧?”沈醉看着她如花的笑容,忍不住苦笑了下,心中犹豫了下,却还终是转过头去看着星空残月叹道:“对你来说却也算不得什么好事?”木婉清听着他的话笑容一凝,面色一变,心中微微有些不好的感觉,抱着他的臂膀重又靠在他身上,轻声道:“那你就不要说了吧!”沈醉拉了她的手紧握着,又叹了一口气,道:“我终是不想一直瞒着你,而且这样对你也不公平!”“那,你说吧!”木婉清听他如此说,心中感觉更加不好,忍不住有些紧张,手上使劲反握住了他的手。 沈醉感觉着她手上的力道,还有脉搏不再平缓均匀的跳动,也知她心中紧张,忍不住又犹豫了起来。 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却还是下定决心要说出来。 无论她伤心还是生气,或是既伤心又生气,但一直瞒着她直到事情暴露的那一天让她得知,那时对她的伤害只会更大。 他有些不敢去看她的脸,便还只是看着天上那弯残月,深吸了一口冬日寒夜的凉气,平静一下心绪,才道:“我在离开大理到了中原后的这段日子里,又遇到了两名喜爱的女孩子!”他却是准备连燕千寻也一起说出来。 既然说了,那便一块儿都说出来,免得再遇上这样事时再说一次,再让她多生一次气,多伤一次心。 虽然他并不知道燕千寻对自己的感觉究竟如何,也不知道燕千寻是不是会喜欢上自己,且还不知道能不能寻得到燕千寻。 但他却终究是喜欢她的,便是作为过去式的前女友,却也有必要向木婉清交待一下的。 “两个!”木婉清轻笑了一下道,笑中带着清冷与讽刺的味道。 她的手握的更紧了,脉搏跳动的也更加厉害了,显然是心绪急剧不平。 但她却是难得的没有爆发出来,只是笑了这么一声,便平静地问道:“是谁?”沈醉却是还不敢回头去看她,只是也用力握紧了她的手,道:“一个你却是听阿朱说过,那日闲聊还跟我说起,便是跟阿朱一样也是慕容府丫环的阿碧。 另一个叫做燕千寻,是,嗯,是一个行侠仗义的女侠!”他终是觉着燕千寻小偷的身份上不得台面,因此便以女侠代替。 她盗富济贫,却也算是行侠仗义的,称女侠也不为过。 “却是阿碧吗!难怪我那日跟你说起时,便见你眼神有些闪烁,而且还不想跟我多聊,说了两句便带了过去,原来却是做贼心虚!”木婉清说到这里,又略带嘲讽地轻笑了下,接道:“我听阿朱说过,那阿碧却是长的清秀可人,而且还十分的温柔体贴再加上又会照顾人,想必是比我这激烈的性子要好的。 那个燕千寻,想必也定是长的十分漂亮的,是不是?”沈醉听得她语气还是这般平静,却是更加担心。 依她的脾气若是怒气冲冲发顿上火却还好,但她此时偏偏不发火,就实属反常了。 再听她这番有些哀莫大于心死的话,让他忍不住心痛,转过了头去看她。 但见她面色也是平静如水,无丝毫波澜,只是眼中泪光闪闪,她却强忍着不让它们流出。 此时见得他转过头来心疼地瞧着自己,那泪水便有忍不住夺眶而出的冲动,连忙转过了头去仰起了头,不让泪水滑下。 沈醉看着她这番样子,更是心痛,想紧紧将她搂在怀中安慰,却又觉着有些不合适,略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又转过头去看着夜空,道:“那时我却是还不知你的心思,只道你心里还恋着三弟。 虽然有时会莫明其妙地忽然想你,却也不敢对你有什么奢想。 因此遇到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便就动心去追求。 只是这次遇到了你,才知道了你的心思,也发觉自己却是早已喜欢上你的。 你我二人既真心相爱,我便觉着应当把这些事都告诉你的,只是一直未能鼓起勇气。 但若一直瞒着你,却始终是对你不公,因此便还是决定要告诉你!”他这番话却是七分真三分假。 他那时虽不知道木婉清的心思,却是早对她存了那份心思的。 不过后来跟阿碧好了之后,他却也是有想过如果木婉清对他无意便就作罢的。 只是不曾想到,木婉清的心中却也是早就有他了。 木婉清听罢他这番话,却是忍不住心里暗松了口气,心道原来如此。 他那时不知自己心思,再去喜欢别的女孩子,却也没什么不对的。 真要算起来,自己虽比她们两个先遇到的他,但他却是先喜欢了她们的,自己才算是个后来者。 只是却不知他现在跟那两人却是如何了,如果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他却还来喜欢自己,这人就委实太可恨了。 跟自己爹爹一样,见一个爱一个,都是花心大萝卜,难怪妈妈总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只道他是个异数了,想不到却也一样。 但妈妈心中虽恨爹爹,却也还是依旧喜欢他,十几年来都放不下,到现在连跟阿朱和阿紫妈妈共侍一夫,都忍下来了。 若是他也已经跟她们好了,自己是不是也得忍下来呢?想到这里,她心里忍不住暗叹自己命运竟也与自己妈妈一样,难道这世上就没有真心只爱一个女子的专情男子吗?她想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只觉心中甚是疲累,斜过了身子又靠在了他身上问道:“那她们两人现在却是如何,都跟你在一起吗?”她现在心中却也不做它求了,只想着有这么一个臂弯靠一靠,有这么一个人疼爱着便行了。 自己心中那完美的爱情,看来这世已然无望,只能期望来生了。 沈醉感觉到木婉清娇软的身躯又靠到了自己身上,心中却也是松了口气。 只是听着木婉清此时有些懒散不在意的语气,心中却是又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不过遇上这样的事情,他却也不敢奢望她现在就能对自己像之前那样好。 心中暗叹了口气,道:“阿碧却是跟我在一起的,至于千寻,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到现在,我连她在哪里也是不知道!”他说罢,想到燕千寻不告而别,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不喜欢你吗?”木婉清此时却不由有些好奇道。 “我不知道!”沈醉淡淡道了句,望着遥远的夜空,勾勒着燕千寻美丽的容颜,轻叹道:“她像风一样不可捉摸!”“看来你却是很喜欢她了!”木婉清看着他望着夜空遥想着那燕千寻的样子,忍不住心中一酸,忽然伤心至极,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地夺眶而出,如两条小溪一样奔流而下。 沈醉听着她明显吃味的话,转过头来见她泪流满面,连忙一把将她抱在了怀中轻声安慰着。 谁知他不安慰还好,一安慰木婉清却是放声哭了起来,哭得甚是伤心委屈,把她先前一直忍着的伤心、委屈、气恼都一并发泄了出来。 放声大哭了一阵儿,两手又摸到了他腰间狠狠地掐着他肋处的软肉。 她这回使了狠劲,又掐的是肋处软肉,实是真个掐疼了沈醉,但他却也只是强忍着不叫出声来让她发泄。 嘴里仍是在轻声安慰她,手也在她背上轻拍着。 不知哭了多久,她的哭声才渐渐变小,双肩一抖一抖地抽泣着。 又过了一会儿,抽泣之声也不可闻,她平静了下来,趴在他怀里默默地流泪,将他胸前的一大片衣襟都已染湿,双手也早已停了掐他的动作。 在他胸前又趴了一会儿,等到泪水不再溢出时,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直看着他的眼问:“你会不会不要我?”“不会!”沈醉深深地看着他的眼回道,伸出手来一边温柔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一边道:“海可枯,石可烂,此心不变。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我对你说过的话绝不会变,愿执子之手,与子谐老,牵着你的手,直到天荒地老!”“这样的话你却也对她们说过吧!”木婉清微哼了句,转过了头去又看向了夜空。 “没有!”这些话沈醉还真没向阿碧跟燕千寻说过。 阿碧是一切尽在不言中,而燕千寻则跟本没给他这样的机会。 这虽是事实,不过他却觉着木婉清显然不会信。 “骗人!”木婉清果然不信,仍是转着头不看他。 “明月为证,真的没有!若是我骗你的话,就让那天上的月亮掉下来把我一头砸死!”沈醉手指天上那弯残月神情庄重地发誓道。 木婉清听着他这古怪的誓言,忍不住“卟哧”一笑,转过头来笑骂道:“那天上的月亮怎么会掉下来,从古到今可都没有发生过这样 分卷阅读99 的事,明显不会应验,跟本就是骗我!”沈醉笑道:“那好,那就天打五雷轰,或是千刀万剐,上刀山,下油锅吧!不过,这些都太没创意了,不知多少人用过,还是我这个比较独特!”见她笑了,他的心才算是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哼,誓言是用来表示诚意的,又不是用来表示独特的,你这样跟本就一点儿诚意都没有!”木婉清笑过之后,忽觉心情也好了许多,与他说笑着。 “好,那你说一个,我跟着说就是了!”“让我想想,我定要想一个最毒的誓言让你起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骗我!”“……”残月当空,繁星浩淼,两人依偎笑闹。 第104章姑苏惊变最快小说首发整理-3-871900字数:4891第二日一早,沈醉、萧峰等一行五人吃过早饭,结了帐之后便牵马上路往苏州而去。 阿朱与萧峰之间似是还有些隔阂,一早上出来便不见她跟萧峰主动说过话。 萧峰却也知趣,并不无话找话地跟她说,只是眼睛却都一直不曾离开她身上。 而木婉清却也不知又生了哪门子的气,本来昨晚已是好了的,谁知今早上一出来却也是不搭理沈醉。 沈醉主动跟她说笑,她也始终是一张冷脸对着,有时还装作没听见似的,让沈醉也是十分无趣。 最终便也知趣地学萧峰一样,不主动招惹,选择了冷战。 因此,这一路上却也少了许多欢声笑语,沉闷了许多。 沈醉与萧峰、萧远山父子俩,三个大老爷们并鞍领前而行,一路上都是默不作声,手里各拿着个酒葫芦仰头灌闷酒。 而阿朱则与木婉清靠后三人一个马身并行,一路上小声私语,不时还幽怨地望上两眼前面萧峰与沈醉的身影。 两日后,一行五人赶到了汝州。 在这里,他们得到了三个震惊江湖的消息。 一是丐帮发了武林贴,为萧峰澄清了马大元之事。 二是少林派也发了武林贴,为萧峰澄清了他杀父杀母杀师之事,不过却也没指出真凶是萧远山,只说另有他人。 经这两大帮派的发贴澄清,萧峰基本上已是清白的了,虽还是契丹之人敌对外族,但却也不像以前一样会有人成天以此为借口找他行侠仗义欲杀之而后快了。 第三件事,却是对萧峰父子现下来说最重要的事,那就是慕容复竟突然被官府给通缉了,罪名是密谋造反。 他们一进汝州城门,便在城门口见到了慕容复的通缉告示。 除了慕容复之外,却还有王语嫣与慕容家的四大家臣。 除此外,还有一个则是沈醉十分熟悉的,便是他另一身份无影神偷夜神龙的通缉告示。 不过他的这个却是早的了,乃是他逃出开封后不久便已由大宋东京六扇门直接发下的海捕公文。 他还在苏州时便就已见过的,一路之上逢城过镇却是早不知见过多少回了。 而慕容复等人的海捕公文,却也是由东京六扇门直接发下的。 想必是他们密谋复国之事被人直接告发到了朝堂之上,所以才会由京城部门直接处理的。 不过却也不排除是告发给了当地官府,后因事大才移交京都六扇门的。 可能有很多种,不过最让沈醉想不通的,是这事是怎么被捅出去的,又是由谁告发的。 按说慕容家密谋一百多年都不见出事,便可从中见定是有他们不为人知的手段的。 这办法帮他们掩盖了一百多年都无事,没道理到了慕容复手上就突然不灵了被人揭发。 不过说起来,他们的保密工作实在是做的不怎么样,连阿朱、阿碧这样的丫环都知道,可见一斑。 另外,少林大会时,慕容复要自杀时慕容博赶出来相救,然后当着群雄的面儿就质问起了慕容复,又谈及了他慕容氏先贤及志向,嘴上实在是太没个把门的了。 像他们这样的行事,若真能复了国去,那倒还真是奇了。 此事,深知情况的阿朱却也是十分的想不明白。 不过她心里担心着慕容家的具体情况,便急摧着上路。 而萧峰父子俩却也是急于知道这仇家现在的情况,想了解事情的始末,再加上沈醉也想弄个明白。 五人便没在汝州多作停留,只吃了顿饭,便又急急地上马赶路。 一路之上早出晚宿,马不停蹄,花费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便已赶到了苏州。 这苏州可说是沈醉的地盘,到了苏州,自然是要到他的庄子里去。 五人正准备要直接纵马绕城去往王家庄,谁知却在城门口碰到了一名风雷帮弟子认出了沈醉来,连忙上来参见,然后便又先一步跑回王家庄通知去了。 因此五人到得王家庄时,庄前便已聚了几百人在此迎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堂主全部聚起。 阿碧自也是少不了,她便站在最前面,离的老远便能瞧见她那一身碧绿的衣衫。 在后面几百人基本上全部是深色衣物的衬托下,显的甚是显眼。 沈醉瞧着阿碧,却见她似是比之前更加削瘦了,脸上也有些憔悴之色,让他看着不由心疼。 心知她却可能是因为慕容家之事而忧心,想到她原先喜欢现在或还存着一丝情意的慕容复,心里又有些不舒服起来。 叹了一口气,转眼去瞧木婉清,却见她也正瞧着阿碧,只是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另一边阿朱也是瞧着阿碧,脸泛喜色。 那边阿碧瞧着沈醉,却也是面泛喜色,眼神中还带着柔柔情意。 再又瞧见了阿朱,更是心中欢喜。 萧峰她却也是在无锡杏子林见过的,还曾救过她与阿朱,也知是沈醉的结拜大哥。 另一位萧远山虽不认识,但瞧着他与萧峰十分相似的面貌,便也能猜出个八九分来。 只唯有一个木婉清,她却是从没见过也不认识的。 不过她见沈醉瞧向木婉清的神色,心中却也能猜出个五六分来。 只是她原本就是丫环的命,对这些却是要比木婉清看的开,不过心头却也难免有些酸涩之感。 见得五人纵马上前,她便收整了下情绪,领着身后四大堂主迎了过来。 相隔一丈多远时,五人翻身下马。 阿朱还在马上时,便已高叫了一声阿碧,一翻身下马,便高兴地先跑了过去拉住了阿碧与她说话。 “参见帮主!”王雷等四人上前一步,向沈醉拱手拜道。 外人面前,他们却还是正式地称他为“帮主”。 沈醉含笑摆手让他们免礼,便向他们一一介绍萧峰等人,介绍完则又反向萧峰等人介绍了下四人,都是三言两语的简单介绍。 介绍完毕,阿碧与阿朱那边说了会儿话,便也携手走了过来向四人见礼。 萧远山与木婉清她却是刚才已听阿朱说了认识了,一个称了“萧老爷”,一个称了“木姐姐”。 阿朱向她说时,自也说了木婉清与沈醉现在的关系。 她第一次见面,便叫“姐姐”,乃是示好的行为。 她与阿朱一般大,现年都是十七岁,不过却是小了阿朱几个月。 而木婉清今年则是十八岁,比她要大,自是要叫姐姐的。 木婉清见她乖巧,且又是与阿朱一块儿长大交好的朋友,心里虽还有点儿芥蒂,却也不好表现出来,还是温言笑答了。 沈醉见阿碧示好木婉清,心中也暗赞她乖巧懂事。 心道她年纪虽比木婉清要小,但心理却是比木婉清要成熟多了。 木婉清十几年来基本上都跟她娘秦红棉生活在封闭式的幽谷中,心理跟个小孩子差不了多少。 不过到此时她已经历了许多,且又经过了段誉之事的伤痛,现在却也是比之前成熟不少了。 不像以前那般单纯,那般冲动了。 见礼完毕,一干人便入庄让进大厅去。 主客落座,茶还未上,阿朱便已先问起了阿碧知不知道慕容家之事。 沈醉与萧氏父子也都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当下便全都注视着阿碧。 阿碧转头看了沈醉一眼,才转回来向阿朱叹道:“阿朱姐姐,这么大的事我又怎会不知道!不但是参合庄,就是邓大哥、公冶二哥、包三哥、风四哥的庄子也一块儿被封了,咱们两人的琴韵小筑跟听香水榭也都没能幸免。 就连舅太太的曼陀山庄也受了牵连,一块儿被封了!”“那公子爷他们人呢?”阿朱急问道。 阿碧道:“听说公子爷跟表姑娘还有邓大哥他们却是都逃出来了,邓大嫂她们这些家眷也都在内,还有一部分会武功的庄丁家将。 剩下的不是被杀便是被捉了,不会武的自也全都被捉了,不过他们大多都不清楚公子爷的事,想来官府也是不会为难他们的。 舅太太那一边,当时还在庄子里的,却是一个不漏全被捉了!她们被捉后,却是又被官府查出了她们滥杀人的事情,就在苏州城里,已是被砍杀了好几个。 舅太太则是重要人犯,他们没杀,把她直接押送往东京了!”她说完后,忍不住地又叹了一口气。 阿朱也想不到一时之间竟是发生了这许多的事,有些愣神,呆了一会儿后,又道:“公子爷密谋复国的事情,却是怎么就被官府给知道了。 那苏州府的知府,咱们每年都要向他送几万两的银子,逢年过节还又给他送礼,他却怎么一点情面不讲就动手了!”这时后堂中脚步声响,不多时有两名侍女端了茶送了上来,为众人一一奉在旁边桌上。 阿碧等到她们忙完退了出去,才又叹了口气,道:“这次却是东京来的人办的,听说不但有六扇门的还有宫里面的大内高手。 他们到苏州本来是来追查一个叫夜神龙的大盗的,这人曾偷了苏州刘知府的家财,他们是顺藤摸瓜追到这儿的。 不知怎么地,他们在这里打听到了那夜神龙后来又偷了咱们慕容家的还施水阁,便也追了过去查看。 本来只是一件小事,竟是不知怎么地被他们查知了公子爷密谋复国的事情,因此就发生了这事。 那刘知府也因为他们前来追查,被查出了贪赃枉法,已是被革职查办打入大牢问罪了,现在却是换了个姓何的知府。 ”那夜神龙乃是沈醉的化名,他听阿碧说完后心中实是忍不住大叹世事之离奇巧合,怎么也想不到慕容家密谋复国之事被宋廷查知,竟原来是由自己间接促成的。 他当初去皇宫里偷酒,却是哪里曾料得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那夜神龙当真是个扫把星,谁被他偷了谁倒霉。 公子爷的大事,慕容家一百多年的志向,想不到到头来竟会毁在这么一个小贼的手里!”阿朱听完后忍不住怨道。 沈醉听得阿朱的话,虽知她不知自己是夜神龙,口里也不是再说自己。 但终究是一人,却也忍不住心中讪讪,低头拿了茶杯喝茶。 “哼,如今这样却还是算便宜了他们。 不过那慕容复小子这一逃出去了,莽莽江湖却是再也不好找了!”萧远山听罢愤恨道,说完忍不住伸手重重地拍了下旁边桌子。 他这一拍,心情激动下手上已是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内力。 那小小一张木桌,却又怎经得起他这一掌,“啪”地一声被打了个粉碎。 连桌上他旁边的茶杯与另一边萧峰的茶杯也一起被震成了碎片,里面茶水洒溅了一地。 阿碧听萧远山的这话,心中毕竟还是对慕容家有情的,因此心中忍不住有气。 本想要反驳两句的,但一见他伸手碎桌,连碎茶杯的威势,心中一吓,到了嗓子眼儿的话便也被吓了回去,说不出来了。 外面有侍女仆人听到里面动静,连忙奔了进来察看。 沈醉也不跟他们解释是怎么回事儿,只吩咐了他们打扫便是。 做下人的就要有下人的自觉,他们却也没多问,立马到外面拿了工具进来收拾。 阿朱则趁机小声向阿碧说了萧氏父子与慕容博的仇怨,还一并诉说了下自己的烦恼。 此时乃是午时已过,沈醉他们五人急行赶路到苏州,却是还没吃午饭。 因此沈醉一进庄,便先吩咐人下去备宴。 这边几名仆人还没收拾完毕,那边厨房已派了人过来通知说是酒席已备好。 沈醉听罢,便立马起身恭请几人去后厅用饭。 饭间互相交谈了一些看法,最终却还是决定要到参合庄去看一看。 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看一看慕容博究竟是真死还是假死。 真死那便开棺鞭尸、挫骨扬灰,假死那自是要另当别论,寻慕容博报仇。 阿朱和阿碧心中虽都不愿,却也都不敢说出来。 而且阿朱当时在少室山上,也是答应过萧峰不插手的。 阿碧独木难支,看了看沈醉,再又看了看萧氏父子,却也只有暗自落泪。 午饭罢,沈醉、萧峰、萧远山、阿朱、阿碧、木婉清,再带三名划船的一行九人便乘船下湖前往燕子坞参合庄。 到得参合庄时,已是午后斜阳照。 沈醉从书中知道,慕容博的坟就在参合庄的后面,但他却不知确切位置。 阿朱与阿碧虽是知道,但她们却是不愿说。 但她们不说,却也拦不住人家找,没找几下便已找到。 萧远山当时隔空一掌上去就将那坟包一掌轰平,再一掌轰出,便将地上打出一个坑来露出里面的石棺来。 阿朱和阿碧二女皆不忍去看,转过了头去默默流泪。 萧远山看着坑中石棺,“嘿嘿”一笑,便又是一掌轰出。 “轰”的一声,石质棺盖被震成碎块,飞溅而出。 整个石棺也经不住他这一掌之力,裂开了几条缝隙。 “嘿嘿,果然是诈死!老天终对我不薄,给了我一个手刃仇敌的机会!”萧远山看着石棺里面空空如也,又是嘿嘿笑道。 说罢,仰天一声长啸,“轰”的又是一掌打出,将那石棺也一掌打碎。 众人也早已看到了石棺中是空的,阿朱和阿碧二女听得萧远山的话也忍不住回头一看,见到棺中空无一物,都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却不知那慕容老贼躲到何处去了!”萧峰愤恨叹道。 萧远山转身,目光凶厉,哼道:“便是天涯海角,咱们父子二人也终要寻到这老贼,报此大仇!”沈醉此时心中却是想着那慕容博不知有没有跟慕容复在一起,他们父子 分卷阅读100 二人被封产抄家,心中却也不知会生出何种想法。 还有那慕容复的病却是不知好了没有,再又遇到这样大的打击,不知是否会加重病情吐血而亡。 想到这里,不禁心下暗笑。 他们来此的目的就是要来刨了慕容博的坟看一看他究竟是真死还是假死,现已得知。 事情办完,目的已达,几人便也没有多待,就回了岛前的码头上了船往返王家庄而去。 第105章不醉不归最快小说首发整理-3-10204400字数:3467今夜又已至月中,虽是圆月,但却是浮云掩月,星光黯淡。 沈醉独坐在后花园凉亭之内,背靠亭柱,悠然吹着碧箫,只是箫音中却带着几分愁苦与烦恼。 他虽仍是吹奏的《梁祝》,但所吹的却是梁祝二人抗婚,楼台暗会,再到最后抗婚不成,梁山伯忧伤而死的这一部分,最是凄楚。 再加他此时心情不好,也更是吹的悲凄了几分,让人闻之黯然。 他心情不好却也不是今日的事了,而是回来的这一路上心情都不大好,原因自还是为了木婉清。 这一路上半个多月来,木婉清却还是一样的不大搭理他。 而今日回了王家庄后,却是连阿碧也对他冷淡了许多,让他郁闷不已。 木婉清他猜想可能还是因为阿碧与燕千寻之事存着些气,想要晾一晾自己。 而阿碧则可能是因为木婉清跟慕容家之事,心下有些怪责自己,再加有木婉清在一旁,也不好对自己显的太亲热了。 这些他心中虽都了解,且也能理解,但二女都不理他却还是让他心情很不好。 今夜吃过晚饭睡不着,便来此闲坐赏景,借曲抒情,抒一抒心中的郁闷。 此时曲子已吹过了梁山伯悲伤而死,他便又接下去吹祝英台被逼坐着花轿出嫁之时,路过梁山伯坟前停轿上前哭灵控诉。 箫间袅袅,如泣如诉。 一曲幽怨悲苦之音响荡在夜空之上,忽然间“铮”的一声琴响,前面院子传来琴声幽幽,合着他的拍子共同演奏着这一段如泣如诉之音。 哭诉过后,便是投坟,碎奏、断奏哀痛欲绝旋律,有哭声,有跪行,其中还有些回忆片段。 时而呼天嚎地、悲痛欲绝,时而低回婉转、泣不成声。 渐渐的泪眼开了,哭声歇了,心意已决,在悲愤低音中,祝英台纵身投入了突然爆开的梁山伯坟墓中自尽。 至此,曲音一转变作轻柔华美、轻盈飘逸,似把人带到了仙境之中。 只见那一片花香草绿景色幽美的仙境之中,一对美丽漂亮的蝴蝶相缠环绕翩翩共舞。 梁山伯与祝英台从坟墓中化作了一对蝴蝶,在花间欢娱自由飞舞,永不分离。 “彩虹万里百花开,花间彩蝶成双对。 千年万代分不开,梁山伯与祝英台。 ”此便为全曲最后的“化碟”部分。 箫音停,琴声终。 沈醉移箫横胸而握,忍不住面上现出柔情笑意。 这一首曲子,这个时空中除了他便只有阿碧懂得,所以那后来跟上合拍共奏的琴音自也是阿碧所弹。 阿碧肯与他合奏此曲,并且共奏至化蝶双飞,那自就代表了阿碧的心意。 而且还以音传情,与他互诉衷肠,最后那化蝶部分在两人情意之下也更是奏的缠绵悱恻。 得知了阿碧心意,他心中自是高兴,便也把欢喜表露在了脸上。 “还是阿碧最为温柔善解人意呀!”他忍不住心中叹了句,拿过旁边酒葫芦轻喝了一口酒,心中的郁闷已是舒解了许多。 他所猜不错,那琴音确为阿碧所弹。 而阿碧确也是因为木婉清还有慕容家之事,心中对他微有怨责,再加上又有旁人在场,便也对他冷淡了许多。 此时的阿碧虽已躺在了床上,却也是一直不能安睡。 不多时便听见后面箫音响起,这吹箫的她自也猜得出来便是沈醉无疑。 听得他曲中悲苦之音,心下也不禁黯然。 再想他独坐月下,饮酒吹箫,唯有孤影相陪的身影,心中更是忍不住心疼起来。 只觉自己如此对他,实是太过心狠了一些。 想罢便即披衣起床,清灯弄影,与他弹琴合奏,以琴音表达着自己的情意。 不多时,听他箫音回应相和便也放下了心来投入起来与他共奏此曲。 曲音响荡间,不由便想起了两人在琴音小筑时共同推演此曲的身影,两人一起时的一幕幕片段不时从脑海中飘过,让她更加投入。 曲罢,仍望着灯火痴痴地想了良久,方才上床睡去。 被沈醉这一曲箫音所触动的却不止是阿碧一人,还有同样为感情所烦恼的木婉清、阿朱、萧峰三人。 萧峰更是寻音而来,站在园门外仰头望着黯淡星空直把这一曲听罢,忍不住地心有所感发出一声长叹。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大哥既然来了,不如今夜你我二人便来个借酒浇愁、一醉方休!”萧峰这一声长叹罢,沈醉的声音便从里面响起。 以他的功力,刚才虽投入到了与阿碧的合奏以音诉情中去了,但萧峰的到来他却还是注意到了。 更何况萧峰曲罢的那一声长叹,更是直接让其暴露了位置。 “二弟提意,正合为兄之意,今夜你我二人便来个不醉不归!”萧峰在园门外哈哈一笑,昂着跨进了园内。 沈醉从亭中站起迎了出来,走到近前,他伸手将手中酒葫芦塞到萧峰手里,然后向后指了指凉亭道:“大哥请在亭中稍待,我再出去叫人提几坛酒来!”萧峰点头答应接过酒葫芦向亭中走去,他则出去叫了四名守夜巡卫的弟子让他们再去搬几坛酒来送到后花园来。 吩咐完后,便返回来与萧峰对坐亭中。 萧峰就着葫芦灌了几口酒,哈出一口酒气后,看着沈醉手中仍握着的碧箫,笑道:“想不到二弟却还精通音律,真乃大才呀!”“大哥过奖了,一点微末小技罢了!”沈醉想到这点小技却还是阿碧教他的,不由又想到了阿碧。 心中一暖,脸上露出温柔笑意。 “刚才那弹琴相奏的却是阿碧姑娘吧!”萧峰虽是粗人,却是心思细密。 看了沈醉脸上表情,立马便猜了出来。 “嗯!”沈醉点了点头,又低眼看了眼手中阿碧亲手所做的碧箫,然后将他插在了腰间。 随后拿出腰间金龙壶来,举手向萧峰对了一下,拧开盖子喝了一大口。 萧峰微笑了下,也举葫芦大喝。 闲聊几句,喝得四五口,便听园外脚步声响。 转眼望去,不多时便见四人左右两臂各抱着一大坛酒走进了园内。 到得亭内,四人依次放下手中酒坛,便既拱手告退而出。 沈醉与萧峰相视一笑,便各收了手中的酒壶与酒葫芦,然后各自抓起一坛酒来,拍开封泥,对坛大喝一声“干!”举坛而饮。 这庄子里所藏的酒乃是苏州城内状元楼所酿的状元红,虽比不得他们酒壶与酒葫芦里所装的茅台,却也算是不错的好酒。 两人仰头大饮,一口气各自喝了小半坛方才停下。 相视哈哈一笑,又举坛碰了一下,仰头喝酒。 这一整坛酒喝完,二人都是面不改色,扔了空酒坛,便又抓起了第二坛来。 第二坛酒,萧峰喝了大半坛来后,停下来叹了一口气,看着沈醉道:“二弟,今夜这酒却也算是你我二人的临别酒了!”“怎么,大哥你这便要走吗?”沈醉想不到他这么快便要走,忍不住面色一变,问道。 “嗯,我们明日便走!”萧峰点了点头,接着道:“我晚饭前与爹爹详谈了一阵儿,觉着那慕容氏既被大宋朝通缉,多半有可能会逃出大宋国境去。 因此我们便决定先到大辽去寻察一番,也顺便跟着爹爹回一趟家乡故地。 那里,毕竟是我出生的地方。 三十年了,我却是一次都不曾去过!”萧峰这么一说,沈醉却也觉着那慕容博一家还真是十分有可能逃出大宋国外去。 跟着点了点头,却还是出言留道:“要察探慕容父子之事,却也不是一日两日的功夫,大哥你何不在小弟这里多住上些日子,让小弟这做地主的好好招待一番。 阿朱嫂嫂跟阿碧久别重逢,也该让她们姐妹多聚上些日子才是!”“唉,只是爹爹却甚是心急!”萧峰叹了一口气,举坛喝了一大口酒,放下坛来道:“明日我却是在劝一劝他吧,阿朱与阿碧两个久别重逢,确是该让她们多聚上些日子的!”“还有伯父的伤势!你们要走之前,却是要让我把伯父的隐患给治好。 否则你们远在大辽之时,那隐患若突然发作厉害了起来,而我又不在身边,那可就……”沈醉说到这里摇头叹了一口气,后面的不用说萧峰便也能够理解是何意。 萧峰听到这里忍不住眉头大皱,满脸担忧之色,叹了一口气,向沈醉道:“明日我便再去劝劝爹爹吧!”说起来,从那日之后的这些日子里几人倒是再不见萧远山隐患发作过的样子,因此却也把这件事有些淡忘了。 现在又提起来,两人均是想萧远山发作之时定是躲着他们的,目的便是不想被他们看见,让他们担心。 沈醉却还多想了一点,觉着萧远山却是怕被他们瞧见了会丢面子。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大口喝酒。 二人虽都是海量之人,却也都没有段誉那六脉神剑喝酒作弊的功夫,终还是会醉的。 而且人在心情不好时,喝酒也会醉的更快。 沈醉虽因阿碧琴音传意的了解,胸中郁闷去了不少,却终究是还有一个木婉清愁着。 举杯浇愁愁更愁,越喝越愁,越愁醉得越快。 终把那四坛酒都喝了个底朝天后,两人再也撑不住,都醉趴倒在了亭内石桌上不省人事了。 这一醉后,却才真是把那愁苦抛到脑后忘个底朝天了。 不过明日醒来后,却是又要愁上心头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还。 ”二人却也是只求一醉,稍解今日之愁。 明日的事便明日再说吧。 两人醉过一会儿后,忽然间园外走进来两个纤细身影。 此时浮云飘过,明亮月光照耀下,却见正是萧峰与沈醉二人各自的犯愁者,阿朱跟木婉清。 二女对看一眼,相视露出个有些酸涩的苦笑,便各自上前,扶了自己都已醉倒的心爱之人出了园子。 第106章治愈隐患最快小说首发整理-3-11183100字数:4871第二日沈醉醒来之时,却见木婉清正趴在自己床头熟睡。 他只记得昨晚自己与萧峰一起喝酒解闷,最后喝得不省人事,醉倒伏桌,接下来后面的事情便已不记得了。 现在看到木婉清在自己房中,便即想到了可能是她扶自己回房的。 想到此处,不由得心中一叹,心道她终还是关切自己的。 再想她因自己醉酒,而一夜守护,更是心中欢喜。 看着她熟睡如婴儿般安详的秀丽面容,他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顺便将她唇角处从耳鬓垂下的一缕发丝轻轻拨到了她耳后。 却不想他一番动作已是惊醒了木婉清,只见她眼皮跳动了几下,便即张开了眼来。 看着他,笑了一下,道:“你醒了!”随即才注意到自己昨夜守护于他,困乏之下趴在床上睡着。 虽非同床共被,却也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历经一夜了。 想到此处,不禁脸孔泛红,坐起身来将头扭到了一边去。 “嗯!”沈醉答应了一声,见她害羞转过脸去,便也跟着坐起了身子,然后伸手拉过了她一只手抓住,轻声问道:“婉儿,你还恼我吗?”木婉清轻轻哼了一声,却是不答他话,还将脸更扭了过去。 沈醉轻笑了下,双臂一伸将她搂住拉坐在床上,在她耳边道:“好婉儿,你看你都晾了半个多月不理我了,是不是也该原谅我了!”他这话里,却是故意带了些哀求的意气。 装可怜这一招,对于心软的女人来说也可算是杀手锏了。 木婉清被他突然搂住,扭动了几下身子没能挣脱便也做罢。 此时在他怀里,却也还扭过脸去不去看他,听了他的话只道:“你现在既已回了这里,便整天有你的阿碧妹子陪着,却还要我理你作甚!”这话还是有些吃味与不高兴。 沈醉轻叹了口气,道:“阿碧是阿碧,你是你。 你若不理我,便是天上的仙女下来陪着我,我也还是一样不高兴的!”“真的?”木婉清转过脸来仰头看着他问,小嘴轻噘着,显得甚是诱人。 “真的!”沈醉肯定地回了句,轻笑了一下,凑嘴便要往她那一张诱人的小嘴上印去。 谁知才刚至半途,便已被木婉清伸手堵住了他嘴,哼了一声,娇笑道:“满嘴的酒气,别来亲我!”沈醉略带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便只有在她堵着自己嘴的手心里嘬嘴亲了一下,然后将她紧紧搂在了怀里。 木婉清手心被他一亲,痒了一下,不由一声轻呼,连忙缩了回去,却也任由他将自己紧紧搂住。 许多天未曾投入这个怀抱,她却也是有些想念了。 再次感觉到这怀抱的温暖与安全,她鼻中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轻哼。 佳人在抱,沈醉心中也觉满是幸福甜蜜。 又叹了一口气,他轻声问道:“婉儿,你以后不会再不理我了吧?”“你以后若不惹我生气,那自然是不会了!”木婉清舒服地靠在他臂弯里,仰头看着他道。 沈醉故意装模作样地叹道:“我却是哪里还敢惹你生气了?”他这番样子,看得木婉清忍不住莞尔。 沈醉本就是故意要逗她的,见她笑了自是高兴,陪着笑了下,便又在脑子里搜寻了几个小笑话来逗她,逗得她是娇笑连连。 笑语欢声中,两人又说些情话,倒也情意绵绵。 不多大会儿,外面有下人敲门来送洗脸水。 木婉清怕被人撞见了瞧着不好,直要往床里躲去。 沈醉拦了她,只自己下床出门接了洗脸水便打发走了那下人。 回来才又招呼她下床洗脸,两人梳洗一番后,便同到前面去用早饭。 分卷阅读101 前院后厅之中,早饭早已准备好了。 萧远山、萧峰、阿朱、阿碧都已然在座,却是他们两个来的最迟。 两人瞧着阿碧,阿碧瞧着他们,脸上都不免有些尴尬之色。 沈醉看了眼木婉清,朝阿碧笑了一下,便撇过眼去瞧萧峰与阿朱。 却见今日萧峰也是满脸红光,面带喜色。 而阿朱也是一样,不时瞧着萧峰的目光中,尽是温柔之色。 显然两人经昨晚一夜,却也是和好如初了。 沈醉瞧在眼里,也替他二人高兴。 吃饭间,阿朱邀请阿碧与木婉清二女呆会儿饭后一块儿进城去逛街。 二女稍犹豫了下,互看了一眼,便即都答应了。 饭罢,三女便聚了一起离去收拾东西,最后在沈醉与萧峰的相送下离庄前去了苏州城。 两人在庄前闲聊几句,萧峰便回庄去劝他老爹让沈醉治伤,而沈醉则直接到庄外的足球场上,拉队踢了几场球。 然后,则招集了四大堂主,问了一些他离去后的帮内状况。 昨天一天,却是一直都没什么机会,而他昨天却也是没什么心情。 他离去的这些日子里,他这风雷帮却是一向安好。 而且还发展壮大了,帮内新加入了不少人,俱造了份人名册呈予了他。 最大的变化,则要算他们的足球事业得到了推广。 沈醉传给他风雷帮弟子的现代踢法,从他们这里传了开去。 早在沈醉先前还未离去时,这种玩法就已传遍了整个苏州地面,到处都在有人学练。 大街小巷,不少顽童也都崇尚这种新玩法。 而到现在,却是已传的更加远了,风靡了整个江南苏杭一带,且还在不断扩张漫布。 沈醉回来时,进入江南地面后,就曾在路边碰到过几回。 而能够传的这么快这么远,却也不得不说他走后王雷他们所发明出来的附生玩法,赌球。 这本是他们以前踢球时,几个队互踢帮众们在旁观看无聊玩的赌头。 后来被卢成德瞅准了里面商机,将其发扬光大。 先是在整个苏州的赌徒中大力宣传了一番,然后便在他们所控制的赌场里设赌局试验。 想要现场亲来观看比赛的,还得要付上五文钱的观看费。 再加赌注赔率,收益甚是不错。 虽开始时赚的不多,但越到后知道的人越多,玩儿的人越多,便渐渐把这新赌法捧的热了。 不久传了开去,旁边城镇也纷纷效仿。 这一来,却是自然要训练球队打比赛,自也是传的更加快了。 还有不少支训练有成自以为是的队伍,前来向他们挑战过,不过却都是铩羽而归,败北而回。 沈醉听罢,不由心道这却是与现代所发展出来的赛事基本一样。 看来事物,却都是有其发展的必然规律性的。 自己没插手推动,却还是往该发展的地方发展了。 他想到这里,不由心想着要把这球赛做大,发展到世界杯去。 到时,大宋、大辽、大理、吐蕃、西夏五国联赛,这古代世界杯,却不知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想到此处,无限憧憬了起来。 想着将来到了后世,这世界杯赛事可就成了中国发展起来的了。 想及此,不由心头热血澎湃,坚定了要发展古代世界杯的想法。 正在他别了几人,回庄坐在大厅内静想着该要怎么着手时。 萧峰却是连忙从后面奔了出来,说是已劝动了萧远山答应让他动手治伤。 沈醉听罢,不由心中叹道:“这老爷子终是点头答应了!”随后便连忙让跟着萧峰亲往请了萧远山到他平日在庄内练功时所用的静室。 “大哥,就劳烦你出去守在门外为小弟与伯父护法了!”沈醉见萧峰满脸的担忧之色,却还是拍了拍他肩头将他赶到了门外护法。 萧峰自也知运功疗伤,最怕打搅。 虽心中担忧,想要在旁照看,但相比轻重下,却还是应了一句出去守门。 “伯父请坐吧,静心守一即可,剩下的就交给我来处理!”沈醉指了指室中心的蒲团,又径自走到旁边另拿了一个放到萧远山坐着的那个后面。 “小子,你老实告诉我,你却是有多少把握?”萧远山盘膝坐下皱眉问道。 萧远山如今肯答应,却是因为沈醉在萧峰婚事上帮了不少的忙,让他对沈醉改观了不少。 婚礼当日,更是对饮化恩怨。 再加上如今寻不到慕容氏父子,他担心着自己能不能撑到手刃仇人的时候,所以才答应了萧峰。 毕竟隐患如若治好,他就会有更多的机会与更长的时间去等待去寻仇。 “五成!”沈醉稍微考虑了下,吐出这两个字来。 其实他却是跟本没把握,或是完全不知道。 不过此时,他却不便实话说出,总还是要给萧远山一些信心的。 而且说五成,既给了他信心,也给了他一个治不好时的心理准备。 五五参半,各有一半的机会。 “嗯!”萧远山深皱着眉头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而是闭上了眼去,以五心朝天之势盘坐,不一刻便已入定,眉头也自然松了开来。 沈醉见他已入定,便也盘膝坐到了他身后去。 然后深吸一口气,凝神静心,先自把体内真气调匀之后便伸出手掌去轻轻抵在了萧远山的背心穴上。 摧动体内北冥真气,探查萧远山体内状况。 从十二正经到奇经八脉,再到丹田气海五脏六腑一一查探,将其体内所有真气状况了解清楚并在心里作了番推算之后他便动手开始整理。 萧远山体内却是盘踞着许多股或大或小不同属性的真气,大的吞小的,小的抗大的,同源的跟不同源的也时时磨擦,实在可说乱七八糟,错踪复杂。 沈醉却是早已在心中推算好了的,并不着急,一步步着手而施。 先小后大,同属性的便利用自身浑厚的真气将它们从四分五落整合至一处大真气团使他们互相溶合。 不能整合的便以北冥神功一一吸收于自身之内,使之转化成自身北冥真气。 他的北冥神功早已练全练成,已是能做到收发自如,随心而动的地步。 在他小心控制下,该收的收,不该收的便绝不会多收了一分。 却不是段誉那半调子收发都不能由心的北冥可比的,此时若要段誉来,绝对是不管萧远山体内有多少种真气,肯定是一股脑儿地全收,且想要停时都不定停得下来。 不过尽管沈醉的北冥神功已是练全练成收发由心,而且其自身功力也已是深厚达百年之上,但做起这件事来却也是十分费力。 整合的整合,吸化的吸化,从十二正经到奇经八脉可说是从头到尾将萧远山体内的经脉整个梳理了一遍。 同时这过程中,还得要小心地控制,不得出一点差错,实在是件很累人的活儿。 直到天色将近入黑之时,沈醉这才大功告成。 略调息一下,轻轻呼出一口气后,他从金龙壶中取出五颗固元丹来转到萧远山面前摊开手掌,道:“萧伯父,此药乃为固元丹,对调固内力增本固元都甚有帮助,您服下再好好调息上一会儿再起身不迟!”萧远山此时虽感内力有所下降,但却是浑身轻爽,内力运行,通畅无阻,自也知隐患已然消除。 感激地瞧了眼沈醉,也不多说,点了点头,便从他手中接过五颗固元丹服下运功调息。 沈醉看着他又已入定,便转身走了出去。 一出来,却见外面除了萧峰外,阿朱、阿碧、木婉清三女竟然都在。 他在里面专心用攻,却是未曾注意到外面三女动静的。 他一出来,四人便立马抢上前来,萧峰朝门内望了一眼,急问道:“二弟,我爹爹如何了?”“大哥放心,伯父隐患我已是治愈了。 现在还在里面调息恢复,过一会儿便会安然出来了!”沈醉见他担心,笑了笑,安慰地拍了拍他肩膀。 萧峰听罢,这才松了一口气,面色也恢复自然,随即又看着他问道:“那二弟你没事吧!”沈醉笑着拍了拍自己胸脯,道:“你看我这样,就知没事了!”他见萧峰相问之时,木婉清与阿碧都是木不转晴关心地望着自己,不由心里一阵儿暖意。 萧峰也笑了下,然后道:“那二弟你快去吃晚饭吧,从早上忙到晚上,想必你是早已饿了,这里只需我守着就行了!”“嗯!”沈醉点了点头,看了下木婉清与阿碧二女,便径自过去将她二人一并拉住往前而去。 二女一时不察,被他拉了去,都不免一惊。 想到萧峰与阿朱却都还在旁边看着,也不免都是脸孔发烫。 萧峰看着他三人往前而去的身影,不由笑了笑摇了摇头。 阿朱在旁看得萧峰样子,顽皮笑道:“大哥,你是不是羡慕你这二弟呢?”萧峰一听便心中一急,连忙道:“没有没有!”随后又转过头来看着阿朱拉过她手,正色道:“我有你一人足矣!”阿朱忍不住脸上微红,不过夜色中萧峰虽能黑夜视物却也是瞧不见。 只是听着他的话,却也心中感动。 半晌无语,过得一会儿后她转过脸去望着前面沈醉三人已然消失的方向,叹道:“阿碧如今与沈公子好了,却是要比原先单恋慕容公子好的!沈公子虽风流了一些,却也是真心待她疼爱她的!”这话萧峰却是不知该如何接口,且听她话中又提及了慕容复,便只“嗯”了一声带过。 两人在此等了约有一柱香功夫,萧峰便听静室内脚步声响近门而来。 知是自己父亲已然调息起身往外走出,连忙上前推门迎上。 “爹,你感觉怎么样?”萧峰迎上关切问道。 萧远山爽朗一笑,拍了拍他肩头,道:“放心,你爹爹我已是全好了,峰儿不用担心!”萧峰笑了笑,自是欣慰。 阿朱也上前叫了声“爹”,萧远山看了看萧峰,转过来对她笑了下,却是淡淡应了声。 问了萧峰沈醉到哪儿后,便径自往前寻沈醉而去,萧峰、阿朱随后跟上,一家人要前去好好感谢沈醉。 第107章再见慕容最快小说首发整理-3-15144600字数:5301十日后,萧远山、萧峰、阿朱三人辞别了沈醉等人离了王家庄跨上了前往契丹老家的路途。 现在已是十一月底,他们准备在一个月内赶回去到老家过年。 他们回去的另一个目的,就是去大辽境内查找有可能躲到塞外的慕容氏父子。 大宋这边,自有沈醉派人帮忙查找。 只是萧峰这一去,兄弟两人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了。 阿朱与阿碧两个一起长大的好友也是短短相聚,便又要分别。 不过“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人生一世,分分合合,聚聚散散,莫过如是。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沈醉手中端着一碗酒,轻吟了这一句,向对面萧峰与萧远山笑道:“大哥,伯父,保重!”“保重!”萧峰父子二人手中也各端着一碗酒,向他回敬道。 随后三人相视一眼,举头而饮。 一碗酒饮尽,三人甩手抛碗于地,碗碎声中哈哈大笑。 笑声之中,萧氏父子向沈醉拱手一礼,便转身翻身上马。 另一边阿朱也与阿碧、木婉清二女依依话别。 见得萧氏父子上马,她便与阿碧、木婉清各拥抱了下,也转身上马。 “后会有期!”萧峰三人在马上转身拱手。 “后会有期!”沈醉三人也自拱手道别。 “驾!”的一声喊,“呼喇喇”马蹄翻飞间,三人纵马疾驰而去。 沈醉直看着三人三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所及处,这才带着阿碧与木婉清返身回庄。 阿碧与木婉清二女,自那日跟着阿朱一块儿去苏州城逛了次街之后,关系已是大好。 这几日来,三女却还是去逛过几次,现在她二人已是亲密许多。 再加上二女既都已决定了要嫁与沈醉,共侍一夫,以后的日子还长久,总不能却是一句话不说,一见面就冷脸的过一辈子。 所以自也是努力着打好关系,为将来的共同生活做准备。 沈醉见她二人关系亲密,自也是心中欢喜,现下已是开始憧憬着以后幸福美满的生活了。 这一日无话。 第二日早饭吃罢,沈醉故意躲开了二女后,一人架着一条小舟下了太湖往王夫人的曼陀山庄而去,目的是要去看一看王夫人那里的琅環玉洞是否也一并被官府给查抄了。 虽说被查抄的可能很大,但他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没有固然好,自是便宜了他。 抄了却也没什么大不了,他也只是想到了随便去看上一眼而已,原本就没抱了多大希望。 这件事他却是早已想到了,只是这些天来一直都陪着萧氏父子还有阿碧与木婉清二女,却是也没抽出时间来。 今日故意躲开了二女,却也有这个原因考虑在内,还有便是,有些事情他喜欢一个人来做。 独来独往,孤身闯天涯,这一直都是他心中的一份侠客梦。 虽也有想过侠侣相伴,携手江湖行之事,但相较起来,他却还是更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的那份潇洒自在。 而且有时候多了一个人,便会多出不少的麻烦来。 尤其是女人,吃穿住行,方方面面都要比男人要求的精致、细微、舒适,得尽量考虑着不让她们受委屈。 而且有遇到危险的时候,还得分心照顾着她们。 女人,虽然他很喜欢。 但有时候,他却也会觉着麻烦。 总之,是没孤身一人来得随意逍遥又自在。 这与是否相爱,并没多大关联。 有人曾经说过,爱一个人就要爱他(她)的一切,包括他(她)的缺点。 如果两个人是真心相爱的话,便能够互相包容。 但是即便爱了,缺点却也还是缺点。 虽然你可以包容,但并不代表你就会喜欢。 如果你可以一个人简简单单上路,潇潇洒洒行走,却又何必要多带一个人来自寻烦恼呢。 这,就是他的道理。 有佳人相伴左右,左拥右抱,温言笑语,自是快活。 但一人独处,逍遥自在,却也快意。 浩淼碧波荡漾,一叶扁舟之上一俊雅蓝衫青年负手而立眼望前方。 他并没有运浆划船,甚至船上根本连浆都没有,湖上也无风。 但那小舟却是自然而动,而且甚是快捷,掠波而过, 分卷阅读102 飘荡如飞。 舟上之人自是沈醉,这却是他以深厚内力摧动小舟而行。 这乃是他在许多武侠小说中,都曾看到过的内力运用之法,现在自己内力深厚了,便也来试上一试。 试验几次,摸索几遍,在弄坏了三艘小舟之后,他才终于掌握并运用纯熟。 这是他早在前些日子便已试出来的,现在已是运用自如,快慢由心,操纵起来甚是灵便。 在他内力摧动之下,脚下小舟已只是舟尾的一部分贴水而行,在水面上急速掠过,尾后带起一道向两边翻滚的长长水痕。 曼陀山庄他虽没去过,但却知道也是离阿碧的琴韵小筑不远的。 而且他既准备了要去,自也是早派人把位置与路程打探好了的。 一路行来,并没绕了什么弯路,再加上他以内力摧动的小舟甚是快捷,因此只花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他便已到了曼陀山庄的所在。 曼陀罗,其实便是茶花,花期乃是从农历八、九月开始,到次年二、三月才结束。 因此现在这十一月时候,却正是茶花盛开时节。 虽是冬日,但这江南之地,却是并不寒冷,因此花儿也开的格外茂盛。 沈醉隔的老远时,便已能看见曼陀山庄外那一片竞争开放,五颜六色、灿若云霞的曼陀罗花。 看着那一簇簇鲜艳的曼陀罗花,他心里却又忍不住感叹那一片片的花树底下,却是不知埋了多少枯骨冤魂,而其血肉已是被残忍的当作了花肥盛开在那娇艳花朵之中。 问世间情为何物?情,真的可以让王夫人那样一个满怀梦想的妙龄少女变的如此心狠手辣、惨无人道吗?恐怕是不尽然呀,追根结底,终还是她心肠狠辣。 若她原本就心地善良,就是再怎么为情所伤,也不至心理变态至斯。 上得岸后,沈醉站在岸边看着那一簇簇娇艳的花朵感叹一番后摇摇头抛开心中感叹,信步穿过花林而往。 到得庄门前时,便见得两扇大门紧闭锁住,门上交叉贴着两道封条,与慕容家的参合庄一样,都是京中六扇门的封条。 他看了一眼,又左右确定了下无人后,便直接从庄门上翻入而进。 琅環玉洞,他并不知究竟在何处。 但这名字既占了个“洞”字,他除了寻找那直接挂有“琅環玉洞”的楼阁院落之外,便是尽往假山洞处寻找。 极速地找了一圈后,他终在后园一座假山石处找到了琅環玉洞的所在。 这里却是有一处机关门掩饰着,不过现下已是被破坏,才得以让他这么快便找到。 看到那机关已被破坏,他便已知道里面的藏书定然是不会幸免的。 略带失望地叹了口气,他却还是进去转了一圈。 曼陀山庄的这琅環玉洞布置,却是跟大理无量山剑湖石室的那琅環福地布置一样。 他在剑湖底石室中曾看过的,所以也觉着并没什么新奇。 简单转了一圈,没在那一排排书架上发现半张纸片后,他便自走了出来。 出了庄外,上了岸边停靠的小舟上时,他却是又忽然起意想要到慕容家的还施水阁再去看上一看。 他虽知里面定然也没什么东西了,却还是想去转转,就当无聊散心罢了。 难得今日独自一人出来,却是要好好转转再回去的。 这一回,他却是花了一柱香左右的功夫便已到了参合庄所在的岛上。 因为曼陀山庄所在的位置,他到得这小岛时却是对着其斜后侧。 还正是他以前偷来看书时,所停船的位置左近。 因此他便也懒得费事地再又把船绕到前面码头去停靠,而是直接停靠在了自己偷书时所停船的位置。 到得参合庄后,他一路走来,发现这里却是凌乱不堪,好多地方还溅着血液干后黑红色的血迹,显是经过一场打斗的。 不像曼陀山庄那帮女人,已是全被自己吸干了内力,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虽还有几个那一日没来幸免于难者,但却也是不多,根本对官军构不成威胁,只有被擒杀的份儿。 倒是参合庄内依现在的情形推测,当时战斗应是挺激烈的。 他一步步走至还施水阁所在的小湖旁,抬眼看了眼湖中心的还施水阁牌匾一眼,一跃而过,抬步上前推门而入。 进得里面一看,果然如他所料,里面的所有书架也是空空如也,再无半张纸片。 回想着自己第一次前来偷看书的情形还有与鸠摩智在这里的相处,他忍不住心中有些感叹,在一排排书架中转了几圈,正准备出去时,却突然间听到对面岸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他心中一动,来不及细看,便连忙急速窜上了二楼。 凝神去听,不多时,便听得衣袂破空之声,然后便是水阁前的土地上传来一声轻微响动。 略停了一下,那脚步声便跨步走进了还施水阁。 他在上面倾听着,却是听那脚步声在底下来回走动,并无上二楼的意思。 想到此处,他便寻着那人脚步声来到他正上方趴到地板上,然后以拈花指的阴柔指力无声地在地板上戳出一个指头粗细的孔洞来凑眼往下望去。 “慕容博!”下面那人的身材,沈醉记得很清楚,正是当日他从还施水阁偷完书出来后在半路阻截他的慕容博。 此时的慕容博身穿一袭灰衣,并未蒙面,露出一张苍老中带着清秀的面孔来,颔下蓄着尺许长须。 只见下面的慕容博正在将边角的一截书架推移开来,那截书架推移开后,他走到原先书架所站的位置处不知在哪里踩了一下,便听“啪”的一声响,挨墙处的那一块地板便陷了下去露出一个正方形的孔洞来,却是一个机关秘室。 “慕容府的这还施水阁虽是号称收藏了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学典籍,其实却是夸大了,而且大部分也都是二三流的武学而已。 一流的也只不过是眼前这十数排书架上的藏书,而其收藏的真正精品绝顶武学却是没有大大方方地摆放在这还施水阁内的。 ”沈醉看着下面那正方形的洞口,脑中忽然想起了第一次来还施水阁,自己上二楼看书之时鸠摩智当时为自己所做的介绍以及对还施水阁的评价。 他此时看到这个洞口,不由心道:“这机关秘室既是设在还施水阁这藏书之所,看来慕容氏所收藏的精品绝顶武学有极大的可能便是都在这下面了!嘿嘿,运气好呀!”他心里偷偷一笑,伸出手指去,又在另一边以拈花指戳出一个孔洞来,然后瞄准正走到那洞口边准备下去的慕容博头顶。 脸上邪邪一笑,拈花指力便透指而出,直往慕容博天灵盖上射去。 这一指若被射中,慕容博当场便要死于非命,且死时甚至连谁出手杀的自己都不知道。 不过,慕容博显然不是这般容易解决的。 拈花指力已然是无声无息了,再加沈醉此时功力深厚,更是极难察觉。 但这道指力到得慕容博头顶两三寸处时,却还是被他察觉到了。 在这险之又险的距离下,慕容博面色一变,连忙一缩头然后一个“脱袍让位”闪身让过。 口中大喝一声“什么人!”,抬手便是一掌往正上方打出。 一掌打出,脚尖一点,人随而上,收掌护在身侧。 沈醉却也不敢保证自己一指就能解决掉慕容博,毕竟人家可是成名几十年的高手。 其经验以及对危险的察觉性,都是极高的。 见得慕容博一缩头,他便心知不妙,知自己这一指绝难奏效,连忙翻身而起。 刚刚翻身让过原位站起身子,便听“轰”的一声大响,自己刚才所趴着的那块木板已是被下面的慕容博一记劈空掌轰碎。 木块四散飞溅,这一边的直往他身上射来。 碎木块之中,一条灰影直窜而上,刚露出半个身子便又是一掌劈出,掌风夹着碎木块,使得射往沈醉身上的碎木块更加急劲。 沈醉此时一条腿已是高举过头,从上往下狠狠一记抡劈夹着劲风便直往慕容博砸下。 那些碎木块,一碰到他腿上所带的劲风,便纷纷被分隔开来往两边闪射开去,连他的腿都没能碰到。 这一腿带着刚猛无匹之势毫无阻碍直砸而下,慕容博已感面前呼吸不畅,心中一惊,来不及变招收手闪避,只能伸臂横架,硬架住了他这一腿。 腿臂一相接,慕容博便感觉一道刚猛劲力透过手臂直往自己胸口冲至。 他身在空中毫无借力之处,已是落了下风,此时甚至于连斗转星移都来不及运起便被沈醉一脚砸落而下。 慕容博脚一沾地便连忙急施斗转星移,使攻往胸口的那股力道连忙从脚下转往地面去。 他不敢往机关处转移,怕破坏了机关,便转到了另一边。 “啪啦啦”一阵儿响,地面木板龟裂开来,旁边紧挨着的一截书架,也被这股力道反震而上,震散了架子变成了一堆碎木片。 然而他虽迅速导出了体内劲力,但那股劲力委实太过刚猛,再加他又变化仓促,还是使得经脉受了些损伤。 上面沈醉一脚砸落慕容博,却是脚势未停,直砸在了慕容博打出的破洞边缘,“轰”地一声又是毁坏了一片,加大了那破洞范围。 便是连他自己所站地这处地板也被波及震裂,他干脆站地的那一只脚再微一使力,直接震碎这片地板往下落去。 瞧得了慕容博刚缓过神来,“呼呼呼”连环十数腿带起无数腿影便往他胸口踢去。 慕容博此时刚缓过一口气来,又刚在沈醉脚下吃了点亏,却是哪还敢硬接。 往后一仰身,一个铁板桥施出,脚下使力往前一滑,便仰着身子从沈醉脚下划了过去。 两人一上一下,错开而过。 沈醉落下地来,丝毫不停,看也不看,便是反身一腿斜甩,劈空腿破空而出直往刚刚站起身来的慕容博飞去。 他这一腿虽未看,但听风辨位,却也是丝毫不差。 慕容博刚站起身来,身子还未转过,便又是一记紧追而来。 连忙深吸一口气,往旁一个打转让了开去。 谁知身子还未停下,眼角处便瞥见蓝影一闪,沈醉竟又欺身追了过来,凌空一脚飞踢向自己。 这时才听后面“啪啦啦”响处,他的那一记劈空腿,连踢坏了纵排的两截书架。 慕容博此时却是连对方面孔尚还未看清,就连番吃亏,心中这个窝火。 此回竟是再也不躲,脚尖一点地面,旋着还未停下的身子旋身而起,呼的直转一圈,然后一个大甩踢向着沈醉对踢而来。 “啪”地一声相撞,慕容博变化仓促,腿上没用上多少力道。 而沈醉此时却是招式已然用老,腿上所带内力也是强弩之末。 两人这一记对踢是拼了个半斤八两,双腿一撞,借着反震之力各自往反方向打了个转落下地去。 落下地来,慕容博正要开口叫“且慢”,想要先问个清楚,谁知沈醉竟是毫不给他机会,蓝影一闪又已合身扑上。 慕容博这个恼火,气都还没喘匀,便又得出手接招。 第108章斗转星移最快小说首发整理-3-17220000字数:4487沈醉深知斗转星移的强弱之所在,因此便毫不给慕容博得以施展的机会。 攻势如狂风暴雨,无影腿出,满天腿影,如风似火。 慕容博一上来便被他来了个攻其不备,打得是措手不及,早已是失了先手,此时再想要扳回,却是十分困难,只能极力防守住他如狂风暴雨的攻势,伺机反击。 然而沈醉却不给他这样的机会,双腿如轮,踢、踹、砸、劈、崩、打,每一腿都是刚猛无匹,附带千斤之力。 他此时内力已是比慕容博深厚许多,就是打着一力破十巧的法子,只余一成以应变,剩下的九成力道则是全部用了出去。 以刚猛力大,迅疾如雷的攻势直打得慕容博是毫无还手之力。 空有斗转星移这借力打力的巧妙法门,此时却也是用之不急,没了用武之地。 慕容博在沈醉狂猛的攻势下来不急施展斗转星移,便只能以本身功力硬架硬接。 但他几十年来的一身功力却是不如沈醉如今百多年的功力来得深厚,再加毕竟年纪大了,体质也是不如沈醉。 只接得他十几腿,便已感双臂发麻,气血浮动。 沈醉所施展的这一路少林无影腿功夫,慕容博自是识得的,而且说起来沈醉还是从他送予鸠摩智的那三本自己手书的《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中学得的。 而且这一路无影腿,他不得认得,却也是练过的。 真比起招式的精练老道来,沈醉却是还差了他一筹。 但他此时却是被沈醉逼的根本来不及出腿,而且在沈醉如此力大招猛的攻击下,他若是同样用腿法在此力量不如对方的情况下便只有被沈醉踢断腿的份儿。 这十几腿一过,他已连被逼退了三步,后面再有一步多远便是一排书架,可说已无多少退路。 想转折过去沿着书架间的通道直退,但沈醉却毫不给他这样的机会,逼得他只能不断出手架档,步步寸退。 又接得了二十几腿后,他双臂已然是麻木不堪,似快要失去了知觉一般,胸中气息更是憋闷浑浊,情况十分不妙。 但却也给他在这极短的时间里想到了一个对策,在沈醉下一腿当胸踹来之时,双臂封挡,却不硬架。 而是借着这一股力道直跌飞出去,碰上后面书架后,便把这一股力道从背部转移了出去,身后书架当时便被这一股力道震的碎散开来让他得以通过。 他直受了沈醉这一腿,虽立时转嫁了出去,但却还是伤及了脏腑,胸口一痛,“哇”的一声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来,直往又逼过来的沈醉喷去。 不过他喷出这一口鲜血后,却也是胸中一轻,再无刚才的憋闷浑浊之感。 他从身后那截书架的碎片堆中退过这排书架的同时,又以控鹤功拉过了左右两边的两截收架,封在了身前,然后内力一吐,一推书架往沈醉撞了过去。 他人则又借力后退,一个后空翻,翻落到了身后又一排书架的后面。 沈醉见得慕容博那一口鲜血直喷而来,不想被其污了身上衣服,双掌翻出,以掌风荡开。 而慕容博已是趁机拉过了那两截书架往自己撞来,人也已逃脱。 他双掌刚刚收回,便见前面两截书架被慕容博在后推了一把直撞而来。 抬起一脚当中直踹,“轰”的一声大 分卷阅读103 响,这两截书架被他一脚踹的粉碎,当中的碎木片更是在他劲力激荡下直往后面慕容博射去。 但慕容博此时却是已然翻落到了后面紧挨着的一排书架后,一落地便照着面前一截书架又是一掌推出,往他飞撞而来。 人则又借力翻退到另一排后面,又是如法施为,推出面前书架紧随着前面的那一截往沈醉飞撞过来。 沈醉这一回却不再是直接一脚踢碎,而是一个弹踢将那书架反踢回去,与慕容博随后紧推过来的那截书架当中一撞,发出“哗啦啦”的大响,都撞了个粉身碎骨。 再看慕容博时,却是又已落至另一排后面,又是一掌打出一截书架飞撞而来。 这一回沈醉既不踹也不弹踢,而是轻身跃起,半空中居高临下瞧得慕容博位置挥手一记火焰刀便往他飞去。 慕容博瞧得他身在空中,凌空挥出一记手刀,一个横跨到了旁边一截书架后。 一掌推出,那书架便直往空中的沈醉飞撞而去。 半空中与火焰刀劲相撞,“啪”地一声,从中被打出一个尺来长的刀痕。 同时被其急速大力的劲道一撞,立即四分五裂散架开来。 “呼呼呼”沈醉还未落地,慕容博竟是又推出三截书架来分撞而至。 且计算好了他下落的位置,每下一点,便有一截书架撞来。 沈醉一挥手,三道刀气横斩而出。 一齐从手掌发出,但发出后却是越行远越分散了开来,一道刀气对准了一截书架劈去。 “啪啪啪”三声,“哗啦啦”碎响,那三截书架全都被劈了个四分五裂落下地去。 沈醉落下之时,使力往旁略偏了一点,伸脚落在一截书架之上。 居高临下瞧着慕容博正往门口处退去,双掌连挥,便是一道道刀气带着锐啸的破空之声直往慕容博劈去。 慕容博刚才直受了沈醉一脚,此时已是受了点内伤,再加沈醉功力深厚,火焰刀劲凌厉无匹,他不敢硬挡。 一边退,一边不断地打出身旁书架替他阻挡如流星飞撞而来的刀气。 但听“噼里啪啦”响声之中,一截截书架在空中碎散成一片片木板块落下,还有小木屑在空中飘荡不下。 沈醉一边挥手劈出火焰刀,一边在书架上纵横跳跃,直追着慕容博往门口而去。 慕容博见他紧追不舍,推撞书架之时,也不时以参合指还击,期望可稍稍阻住他的一些攻势。 沈醉手下丝毫不停,见得慕容博参合指射来,也不回招封挡,而是直接便已火焰刀劲劈破。 瞧得慕容博已快近门口,他停住了身子,稍平息了一下体内气息。 然后默运火焰刀,“嗤”地一声,手掌处直冒出三尺长的刀锋劲气。 看着慕容博已到门口,他单臂一划,掌中三尺刀劲急射而出,带着锐啸之声直飞往慕容博。 慕容博听得这一回锐啸破空之声比先前大作,忍不住面色一变。 此时近门口处已是一截书架没有,他便连忙以控鹤功拉起前面不远处的一截书架在空中阻挡沈醉的这一记大型火焰刀。 “啪”地一声,那书架被一刀砍碎,但那刀气却是并没在砍碎书架的同时被震散,而是穿过那片片木屑又直飞而来。 慕容博心中一惊,面色一变,“呼呼呼”三记劈空掌连贯劈出。 “嗤嗤嗤”劲气相交,那一道刀气却是接连劈破了慕容博的三记劈空掌力,又往他身前飞来。 不过却也消耗了一些,刀气已是只余两尺不到。 慕容博再来不及阻挡,只能连忙斜身闪过。 但却闪的晚了一些,被那道刀气尾芒在手臂处急划而过扫出了一道血痕。 只伤了这么一点,他心道了句“庆幸”,正要退出门外,却见及蓝影一闪,沈醉已趁此时扑了过来。 人还未至,便是一记劈空腿率先飞至。 慕容博心中暗骂了句,拼着再次受伤吐血,强运斗转星移硬接了这一记劈空腿。 劲力透臂而行,激张血液,使他手臂处的那一道血痕鲜血喷薄而出,形成一片血色红雾。 斗转星移带着沈醉的那道劈空腿劲力在体内一转,带的他胸腑一痛,喉头一甜,忍不住又要一口鲜血吐出。 但他却强压了下去,将那道内力以斗转星移的力道再加上了自己的七成功力反转到手臂之上,双掌往下一推。 轰然一声,将面前地板直掀了起来,夹着劲力狂风直往沈醉撞去。 他则趁机连忙跃出门外,急速逸去。 到了对岸瞧了还施水阁一眼,心道自己保命为先,那地下秘室中的精品秘籍还有他慕容家的家传武学,却是只能便宜那蓝衣小子了。 直到了此时,他却是仍未看仔细了沈醉的脸究竟长得什么样子。 不过按他的身形及衣着来看,却极像是自己儿子口中所描述的沈醉。 想不到这小子的武功却是如此高强,难怪复儿会败在他手。 不过既知道了他是谁,那些秘籍总是知道了去处,将来定是要找这小子拿回来的。 且还要报今日之仇,他轻抚了下胸口,又看了臂上的血痕一眼,听得对面还施水阁“轰”的一声大响,便连忙转身施展轻功急跃而去。 慕容博这次回来,乃是专门取这地下秘室内的秘籍的。 自慕容复上次因还施水阁被盗而吐血受伤后,他便一直未曾离去,留下来暗暗关照慕容复伤势。 只是慕容复却是心伤为重,心里想不开,那伤势便也总不见好。 不得已之下,他只有出面相认以老爹的身份好生开导了儿子一番,慕容复伤势这才渐渐好转。 不过他虽出面开导了慕容复,身份却还是隐秘着的,除了慕容复,庄内其他人并不知晓。 只准备待慕容复伤势好转之后,便再行离去,父子俩一明一暗为复国大业而努力。 谁知他还没离去,就发生了大内密探与东京六扇门因追查无影神偷之事联袂而来。 本来确是一件小事而已,谁知这帮人中也确有心思细密擅长查案之人,从参合庄及庄内人员的蛛丝马迹便推断出了他们慕容家的企图。 当时他们并未声张,而是离去后又经多方打探证实了慕容家的真正图谋之后才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发动了突然袭击。 事出突然,便是慕容博也不曾料到。 好在他们慕容家既打着这谋反的心思,便也有考虑着东窗事发的后果,所以当初修建这参合庄时便修了条直通岛外的暗道。 否则,他们还真有可能会全军覆没。 但因事发突然,他们却是也来不及带多少东西,只匆匆带了随身衣物银两便从暗道急急逃出。 这还施水阁地下秘室内的十几本精品武学,自也是没来得及带。 而且这一处秘室,却也是只有慕容博知道。 这本是慕容家代代相传的秘密,但慕容博却是并没有告诉慕容复。 因为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要在下一代子弟成婚之时相告,算是一份惊喜一份礼物。 而慕容博却是还没等到慕容复成婚,就先诈死了。 这个规矩虽未明言规定,但因代代相传都是如此,慕容博却也不好破了规矩,所以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特殊情况就提前把这秘密所在告诉了慕容复。 没有在官兵离开之后就立即回来取,是因为他们需要时间逃离并躲藏。 而且事情刚刚发生,官府捉拿正紧,风头正紧时露面实是危险的很。 即便以慕容博之身手,碰上了大队官兵也是无济于事。 直到现在一个多月后,风头没那么紧,他这才独身回来查看。 若这秘室没被官兵发现,便回来取走。 而若被发现了,却也无法,只能再待机谋取。 还施水阁内,沈醉对着那夹着狂猛劲风扑面而来的大片地板。 双掌运力平胸一推,轰然一声打碎那地板之后,便立即跃出了还施水阁大门。 但往对面一瞧,却是已然不见了慕容博身影。 他看着远处轻叹了一口气,心道了句“可惜”,便又把心思转回了那地下秘室之上。 回身站在还施水阁门口,转眼往里一瞧,便见得里面一片狼藉,有至少一半的书架都已被他打碎,木块碎片散落一地。 到得那地下秘室入口之后,他先往里瞄了一眼。 只见下面是一级级的台阶往下延伸,十几级后拐了一个弯继续延伸往下,拐弯处却从下面透出光亮来,看来里面却是有光源的。 拾级而下,转过拐弯处又下了十几级后便到了一处满室柔和光芒的石室之内。 光源处乃是室顶七颗成北斗七星状排列的夜明珠,个个都有核桃大小。 这石室并不大,纵横只约有二十步左右,室中摆设也极为简单,只有一张书案,两张椅子和一截书架。 书案上置着文房四宝,其余并无他物。 书架上面,却只有寥寥十几本书。 沈醉过去瞧了一下,发现书虽少,却本本都是精品。 包括了慕容家的家传绝技“斗转星移”和“参合指”,还有内功心法与一套剑法。 另外,还发现了另一套慕容博手书的三本“少林七十二绝技”,他上去翻了一下,找到自己当初在天龙寺拼命抢到的鸠摩智所带的那一本与脑中所记一相比较。 便发现内容篇幅都是一样,书上字迹也是一模一样,都为慕容博手书。 剩下的,也全部都是精品武学。 所有这些,他自是都一本没放过,全部收到了金龙壶里。 再又仔细查找了一下,没再发现什么好东西后,他便出了这石室到了上面。 也不理会那机关是如何关闭,就让它敞着口,径自出了还施水阁施展轻功往岛后而去。 到得停船所在,便跃上小船,以内力摧动小船,返回王家庄。 第109章冬去春来最快小说首发整理-3-18145100字数:3286腊月二十七立春午后暖洋洋的阳光普照,浩淼太湖水碧波荡漾。 王家庄太湖水岸旁,沈醉又悠闲地坐在岸边垂钓。 五九六九,就已沿河看柳。 今日立春,这岸边的柳树看去已早是一片葱翠绿意,嫩芽满枝。 再有三天便是大年初一,年关将近,庄子里也早已张罗了开来。 挂灯笼,办年货,贴春联。 不过这春联却是要到大年三十那天才贴的,现在并未贴上。 而且在此时,这春联也不叫做春联,而是叫做“桃符”。 春联,即是起源于桃符。 周代时就有,不过当时只是悬挂在大门两旁的长方形桃木板。 长六寸,宽三寸,桃木板上书“神荼”、“郁垒”二神。 五代时,西蜀的宫廷里,才有人在桃符上提写联语。 后蜀主孟昶曾亲自题联于桃木板上,云:“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这便是第一副春联。 直到此时的宋代,春联仍称“桃符”。 神宗时的宰相王安石诗中就有“千门万户幢幢日,总把新桃换旧符”之句。 不过到了宋代,桃符也由桃木板改为了纸张,叫做“春贴纸”。 这一个,则就与后世“春联”的叫法十分接近了。 此时已距沈醉那日在还施水阁巧遇慕容博,杀他不果,只取得了地下秘室十几本精品武学之事有一个月的时光。 在这一月之内,他已是将慕容氏家传的两大绝技“斗转星移”与“参合指”都已练成。 亲自学了后,他才知道“斗转星移”这一门借力打力的巧妙功夫,实是精妙无比,难怪那慕容氏仅凭这一门绝技就能在江湖上闯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诺大名头。 凭此功法,完全可以做到以弱胜强,以寡敌众。 他当时看完书后,心中也不由佩服当年创出这门绝技的那慕容氏先人慕容龙城。 至于“参合指”,乃是套刚猛指法,也是精妙。 不过他所学的“拈花指”与之比起来却也不相上下,所以相对起来,他却是更对“斗转星移”比较感兴趣,也练的更加上心。 这一个月之内,他除了自己练功之外,也督促了木婉清跟阿碧练功。 木婉清他是早已教了其一套少林多罗叶指,且还直接传输给了她三十年的功力。 这些日子来,又教了她一套鱼龙百变手。 另外因她所用兵刃为剑,便还从金龙壶内找了几套不错的剑法教与她练习。 而阿碧,他却也是直接传给了其三十年的功力。 阿碧从小在慕容家长大,也是曾学过拳脚功夫的,但内功心法却是学的普通。 后来则师承于函谷八友的老大琴颠康广陵,虽跟着康广陵主要是为学琴,但康广陵却是也有教过她武功。 而她现在所修习的内功便是师承于康广陵,源自于逍遥一派,虽比不得北冥神功、小无相功、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这逍遥派三大绝顶内功,却也是着实不俗的。 只不过那函谷八友都是痴迷于其它技艺,荒废了武艺,且又疏于练习才导致了武功只在二三流间停留。 但原书中函谷八友齐聚于薛慕华府上之时,康广陵就曾一招制住包不同,却也实是厉害。 且无崖子的两个徒弟苏星河与丁春秋,皆是都未学得逍遥派三大绝顶内功,但却也已是江湖上的一流甚至超流高手了。 所以可见,便是这逍遥派的其它心法,也端的是十分了得厉害。 所以沈醉在了解了阿碧的内功路数后,便并未改变她的行功路线,仍是按她原来的内功走,只是给她多加了三十年的纯粹功力。 除此外,也教了她鱼龙百变。 还有凌波微步,也是同教了二女,这才是保命防身的致高法宝。 只要二女把这凌波微步给学精了,天下就大可去得。 除了这些,沈醉便是陪着二女谈天说地,一块儿说笑玩闹。 月余功夫,使得二女关系更是大好。 两人共同与他相处时,也不再显得尴尬,已是自然而然地习惯了。 再除此外,沈醉便是为了他的古代世界杯而努力。 挑了许多精熟球技及踢法规则的人,分派到四面八方甚至大理、大辽等国外去传播这现代足球踢法。 只有等这踢法风靡了天下之后,他才有可能有机会组办起这古代世界杯来。 否则,就只在这一片流行,却是哪能办成世界杯去。 不过,他却也有在这片先搞了个江南地区联赛。 先办上个一两次,熟悉熟悉流程与操作,也为以后办大的时打好基础。 冬已去,春已来。 日升日落,转眼又是三日过,这一日便是到了大年三十除夕夜。 仍就是湖岸边,柳树下,沈醉在。 除了他,则还有木婉清与阿碧。 三人正围着 分卷阅读104 一只烧着木炭的炭炉做露天烧烤,旁边脚下还生着一堆篝火,熊熊的火焰带给了他们光与暖。 湖水映着火光,反映着几许动荡光影,投射在柳树枝上轻轻波动。 这烧烤的主意,自然是沈醉这现代人提出来的。 阿碧与木婉清一个十七,一个十八,却还都是女孩子,并不在乎守什么习俗,贪着新鲜与好奇,都是一口就答应了。 到了此时,亲自参与体验,也是觉着十分有趣。 而且三人聚在一起,一边说笑一边烤肉,却也其乐融融。 “婉儿,阿碧,咱们等元霄佳节时一起去东京看灯会如何?”沈醉却是突然想到了《水浒传》中梁山好汊元霄佳节大闹东京灯会的事迹来,才想到的这个主意。 “好啊,我以前一直都听人家说东京的元宵灯会如何的漂亮热闹,却是一直都不曾有机会去看过,这一次可要好好逛一逛!”阿碧小脸满是兴奋地道。 说完,吹了吹手里已烤好还发烫的一串烤肉,张嘴咬了一口细嚼着。 “元宵灯会,是什么样儿呀?”木婉清一脸茫然地道,看了眼沈醉,转向阿碧道:“阿碧,你先跟我说说,到底怎么样儿个漂亮热闹?”沈醉与阿碧对看一眼,脸上都有些无奈。 不过却也都知道木婉清十八年来一直都跟母亲秦红棉生活在幽谷之中,自是从没看过也不曾听人说过的。 便是连元宵这样的节日,她也是才听沈醉刚才说的。 她母亲秦红棉为情所伤,幽居深谷,不问岁月,十八年来除了她每年的生日外,其它节日却是都不曾过的,而秦红棉却也从未向她提过。 虽出江湖已近一年,但既不逢年过节的人家没事儿也不会跟她提什么节日去。 而她性子也是偏冷,就是行走江湖也是很少跟什么人接触,除了住店吃饭问路外,也基本是很少跟什么人说话。 就是碰上了什么节日时,她却也不曾去问。 这除夕夜与过年,也是最近快过年了她听人说才知道的。 阿碧看着木婉清满脸的茫然与希冀之色,想到她十八年来竟是从没过过元宵,逛过灯会,忍不住同情心泛滥,眼中有些泪光闪闪。 吸了下鼻子,才展颜笑道:“木姐姐,那东京的元宵灯会我也从未看过,只是听人说过,不可尽信的。 不过这苏州城的元宵灯会,我却是基本上年年都去逛的,便只给你讲一讲这苏州的元宵灯会。 那东京的元宵灯会,你把它想的比苏州的漂亮十倍热闹十倍就是了!”“好,那你快讲!”木婉清把手支在了身旁的方桌上,手里的一串烤肉斜拿着用手支着下巴看着阿碧,已是做好了听讲的姿势期待着。 沈醉看着她那副样子,像个小女孩儿支着下巴等着听故事,忍不住心中好笑。 不过,却也觉的她这姿势甚是可爱。 阿碧看着她的姿势,也是忍不住笑了一下,这才给她开讲。 什么彩光灯、八角灯、金鱼灯、兔子灯、鸟儿灯等等,五颜六色,七形八状,样数多的数不过来。 又有逛灯会、猜灯谜、杂耍、说唱等等娱乐,又有众多好吃美味的小吃零嘴竞相争卖,听的木婉清是羡慕不已,直嚷着明天过了年就动身到东京开封城去。 这古代的元宵灯会,沈醉也是从未逛过,因此也是听得十分有趣。 对于大宋东京的灯会,也是充满了期待。 木婉清一说,他立马就答应。 待得阿碧将那灯会详详细细地描述了个清楚后,却是已过了小半个时辰。 沈醉又往炉中添了些木炭,三人又一边说笑一边烧烤,直等着子夜这一年过去,此谓之守岁。 说笑一阵儿,沈醉又为二女讲了几回《西游记》的故事。 此时虽也有一些相关传说,但却是没有成书后的系统与全面,且还没有书中最具性格的人物,孙猴子。 因此,二女是听的津津有味,十分入神。 沈醉刚刚讲到了孙悟空大闹王母娘娘的蟠桃会,再又大闹天宫时。 却突听后面庄子内传来一声震耳的爆竹响,原来已是子时过半,守过了年了。 庄内王雷他们带着一众弟子也在喝酒玩耍,一起等着守岁,时辰一到,便即点起了爆竹炮杖。 一声爆竹响后,便是紧接着“噼哩叭啦”的爆竹声响起,声声震耳,光焰炫天。 三人转过身去,看着那满天烟花升腾而起,复又消失。 沈醉此时感触最是深刻,因为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所过的第一个春节,对他来说意义非常。 看着那满天烟火,听着那声声爆鸣,他又忍不住思念起了在现代的父母亲。 不知此时,他们那里,却是否也在过春节。 第110章禁军教头最快小说首发整理-3-19124100字数:6101这一回前往东京开封,沈醉仍决定坐船走水路。 不但可少了车马劳顿,而且也省时省力。 毕竟只有半个月功夫就到元宵节了,骑马怕是有些赶不及,还是坐船来的快,木婉清跟阿碧二女也并无异议。 守岁过完年,补个觉起来收拾好东西,他们大年初一的下午便到苏州城里雇了条船直上东京。 年节之时,大部分人都想呆在家里与家人团聚并不愿出船。 不过钱多好办事,在沈醉大把银子的利诱下,便立马雇得了一条又快又好的双层大船。 只十一日的功夫,便即赶到了东京码头。 沈醉上次来时就曾将这东京城好好逛过,所以也算是熟悉了,下了船便领着二女熟门熟路地到了开封城最大最好的客栈下榻。 他一人住了一间,木婉清则与阿碧合住了一间。 沈醉到得这世界的那一年乃是宋哲宗元佑八年,这过了一年,便是元佑九年。 三人也都各自长了一岁,沈醉从二十五变作了二十六,木婉清是十八变十九,阿碧则是十七变十八,却都是算的虚岁。 若按现代的十八周岁成年,木婉清今年却是才刚刚成年,而阿碧虽已十八了,却是还未成年。 所以,沈醉对于二女也是止于搂搂抱抱亲亲嘴,并未动她们。 并不是他不想,也不是非要等到新婚夜,而且他从现代社会而来,这未婚同居在那时来说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只是因知她二人都还未成年,心里却是难免有点疙瘩。 而且过早地那个,对二女身体也有伤害。 他们到得的时候,却也已是下午时分了。 休息一阵儿,吃过晚饭后,沈醉便先带着二女去逛东京的夜市。 若说这东京的夜市,却要说州桥夜市最是有名,也最是热闹,直开到三更方才会散去。 州桥,正名天汉桥,是东京城内横跨汴河、贯通皇城的一座石桥,正对于皇宫大内御街。 其桥与相国寺桥皆低平,不通舟船,唯西河平船可过。 其柱皆青石为之,石梁石榫楯栏,近桥两岸皆石壁,雕镌海牙、水兽、飞云之状。 桥下密排石柱,盖车驾御路也。 乃是一座镌刻精美、构造坚固的石平桥,是四通八达的交通要道。 桥下汴水奔流,桥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两岸店铺酒楼繁荣,笙歌连成一片。 站在桥头可南望朱雀门,北望皇宫宣德楼,中间则是天街。 自州桥南去,当街有水饭、爊肉、干脯等吃食。 王楼前獾儿、野狐、野鸡、鹌鹑这些野味。 梅家鹿家鹅鸭鸡免肚肺鳝鱼包子、鸡皮、腰肾、鸡碎,每个不过十五文钱,甚是便宜。 至朱雀门,旋煎羊、白肠、鲊脯、黎冻鱼头、姜豉类子、抹脏、红丝、批切羊头、辣脚子、姜辣萝卜。 夏月麻腐鸡皮、麻饮细粉、素签纱糖、冰雪冷元子、水晶皂儿、生淹水木瓜、药木瓜、鸡头穰沙糖、绿豆,甘草冰雪凉水、荔枝膏、广芥瓜儿、咸菜、杏片、梅子姜、莴苣笋、芥辣瓜旋儿、细料馉饳儿、香糖果子、间道糖荔枝、越梅、离刀紫苏膏、金丝党梅、香枨元,皆用梅红匣儿盛贮。 小吃零嘴,甚是众多。 木婉清与阿碧二女一路行来,零嘴不断,买了这个尝那个,她二人前行,沈醉则只管跟在后面拿了钱袋付账。 今日乃是正月十二,离正月十五元宵佳节也就剩三天时间了,四面八方慕名而来到这大宋京都来看灯会的人着实不少。 这夜市,便比沈醉上次来,所逛时热闹拥挤许多。 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他们从戌时开始逛起,此时已是逛了一个多时辰,至亥时二更天了。 陪女人逛街真的是件很累人的事,尤其是还陪着两个女人。 尽管沈醉现下已是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却还是忍不住地感觉累。 其实这主要是心理作用为重,在心理的作用下,身体便也感觉累了。 看前面二女兴趣盎然的样子,怕是非得要逛到这夜市散了才肯回。 不过他却觉着自己已是有些快撑不住了,快步赶到前去,向二女道:“婉儿,阿碧,咱们今日刚到,这一路上舟船劳顿的,今夜却还是早些回去睡觉吧!”他说完,还故意张嘴打了个哈欠。 阿碧看着他张嘴打哈欠,想他定然是很累了,便要点头答应。 谁知还未点头,木婉清已噘着嘴儿不高兴地道:“才来这么一会儿,怎么就要回去了!”她此时正逛到了兴头上,这就回去,不免有些扫兴。 其实阿碧却也跟她一样,也是正在兴头上,不过她却是会为别人考虑。 见沈醉很累了,便就要顺他的意,掐住自己的兴头。 “这都两个多小时了,哪还是一会儿!”沈醉看着木婉清心道了句,却是笑道:“这夜市天天都有的,咱们明晚接着来逛也是一样,今夜却还是早早回去歇息吧!”木婉清转头看了眼繁华的夜市,转回来略带失望地叹了口气,随后眼里又闪了闪亮光,用手指着夜市的另一头,道:“咱们从这边出去吧,好把剩下那一截顺带的随便逛上一逛!”他们原路返回去,回客栈却是近的,但她却还是非要逛到那一头,绕远路回去。 她说完也不给沈醉辨驳的机会,将手里面买的东西一股脑儿塞到沈醉怀里,娇声道:“东西太多了,你帮忙拿一些!”说罢,却还嫌不够,又将阿碧手里的东西也拿了过来塞到他怀里。 她只拿着一袋香糖果子,拉了阿碧就又跑了前去,边走边吃边逛。 阿碧回头同情地瞧了他一眼,想要帮忙,却是已被木婉清拉着走了。 沈醉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看怀里的一堆东西,又是叹了一口气。 转眼四处瞧了眼,却突然想到个主意,面上一喜,转眼四处瞧着。 找到了一个衣着普通的十七八岁长相老实的少年,将他叫了过来,给了他三两银子,专门雇了他来搬东西。 那少年衣着普通,家境也是并不富裕,见搬着东西跑一趟就能挣三两银子,自是高兴地答应了。 沈醉将手里东西移交了过去,便又成了一身轻轻两手空空地跟在了二女后面专门付账。 不过就这么一会耽误的功夫,木婉清已是拉着阿碧跑的快寻不着人影了。 也好在沈醉眼力非常,前面人虽又多又乱,却还是能够始终找见二女的背影。 当下,连忙招呼了那少年搬运工紧跟了上去。 就在此时,忽听前面传来一阵儿喧闹声,隐约还有女子的啼哭声,人群立即围拢了过去,把那处密密麻麻地围了起来。 远处,还有不少人瞧见了在往这里赶。 沈醉瞧着木婉清与阿碧也是跟着围了过去,他旁边不断有人往那处挤去,却堵了路,让他一时难以前进。 气恼之下,也顾不得什么,功运全身,直闯过去。 身前之人,纷纷被他挤开。 往他身上挤来的,只到得他身前两三寸处便已被他护身真气给挡在了外面,再挤不过来。 此时人多纷杂,却也没人太注意了。 倒是跟在他后面的那少年搬运工有注意到,看着他往前挤去,旁人或自愿或不愿都纷纷让路,脑中忽然冒出了一个词——横行霸道。 沈醉挤到那圈外时,就已瞧不见了木婉清与阿碧二女,估计是她们已经挤进去了。 外面围的人多,所以才瞧不见。 不过他瞧着这密密麻麻的阵势,却是怕二女趁机被某些个手脚不干净的占了便宜,照着刚才的方向就硬挤了过去。 前面众人被他挤开,纷纷怒目而视,不过却也没人动手去,有不忿的顶多骂上两句,有那斯文的还引古论今的明嘲暗讽。 挤得进了两三层后,他却是挤到了一浑人。 那人身高体壮,须发戟张,满脸横肉,看着甚是凶狠。 被沈醉挤开很是恼怒,喝了一声,伸手便往他肩头一把推来。 沈醉这时听得里面木婉清的声音叫道:“你们几个竟然连本姑娘也敢调戏,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声落,便听“啪啪啪”几声,显是那几个调戏者被他打了耳光。 还有痛叫声,跌倒声,叫骂声。 他欲快点进去看个究竟,因此挤了人本是他的不对想要道个歉的,但见那人话也不说得半句就伸手来推,显也是横行惯了欺街霸市的主儿,当下也不客气。 见他一手推到肩头时,随势肩头一沉,待他手落上肩头后,收肩一顶,一下便将那人顶的往后飞撞开去。 连着把前面围着里面看热闹的撞倒了七八个,直撞了进去,撞开一条通道来,露出里面被包围着的情形来。 沈醉看了一眼,只见木婉清却正在跟四个穿官兵服饰的人交手。 此时是完全占着上风,将那几人打的鼻青脸肿,不住摔跤。 他刚才反撞开那人,只是使了巧力,虽将他撞飞了,却并未使多大力,只不过一时半会儿却也跌倒在地爬不起来。 至于前面被那人撞倒的几个却是已先后爬了起来,沈醉则趁着他们起身拍衣,留有空隙,快步穿了进去。 刚一进来,却忽地人影一闪,乃是一兵士被木婉清一脚踢飞往他这处摔来。 只不过现在若摔下时,却是要撞着他了。 不过沈醉又岂会被他给撞着,伸臂举起一把抓住那人胸前衣襟,手指中气劲一吐,已是封了他胸前穴道,然后将其一把掷在地下,再动弹不得。 转眼瞧了一下,寻着阿碧,见她正拉着一个与她差不多年岁的女孩子正在那里轻声安慰。 瞧着这情形,他虽未亲眼看见,却也是能猜出个大概来了。 无非就是四个喝了 分卷阅读105 点儿酒的兵痞,趁着酒胆当街调戏那女子,木婉清挤了进来出手相拦,反被这几个后痞调戏了两句,这才打斗了起来。 刚才那名被木婉清一脚飞踢过来的兵痞,向他飞来时,他就已闻得了对方身上扑鼻的酒气,自是知道他们喝了酒。 而且闻那酒味,显然还是喝的不少。 他虽猜了个大概,却还是到了阿碧身边,向她询问了事情经过。 听阿碧说后,却是与他猜的大同小异。 此时木婉清又接连打翻了两人,其中一人也像刚才那个一样被踢飞了出去往围观之人身上撞去。 而这一个,却也是像飞往沈醉这边的那一个一样,被刚挤进来的一人在空中就抓住了。 不过并没被贯下来,而是被刚挤进来的那人轻放到了地上。 沈醉在这边瞧见那人这一下出手的手法,便知那人武艺不凡。 打眼瞧去,见他约有三十多岁,面貌端正,尤其鼻梁甚是挺直,颔下蓄着寸许的短须。 身材也甚高大,不过却是有些偏瘦,再加有些眉清目秀,显着倒是有几分儒雅气。 他里面穿着一袭紧身劲装,外面则是罩着件褐色长袍。 这人一进来就瞧着场中的打斗,将那兵痞抓住放下也是眼睛一直都看着场中。 这时与木婉清交手的只剩一人,已是被木婉清打的只剩招架之功。 木婉清瞅着他一个空隙也正要将他一脚踢飞出去,谁知脚刚至那人胸口还未踢中,忽然间人影一闪,一人赶了过来抓着那兵痞后衣领将他拖了过去躲开了木婉清的这一脚。 沈醉看得清楚,这赶过来拉过那兵痞的正是刚进来的那穿褐色衣袍之人。 木婉清见这人拉过了那兵痞去,只道他跟那几名兵痞是一伙的,一招落空,毫不停留,转手就往这人攻来。 这人撒手放开那兵痞,伸拳架挡,嘴里道:“姑娘且慢,还请把事情讲清楚了再打不迟!”这时那兵痞被甩开来站稳在地,瞧着这拉过他躲了一招的人,这一瞧却是面色一变,口里惊叫道:“教头!”旁边另两个,一个被这教头进来时抓住轻放到地下的,另一个被踢飞此时已然挣扎着爬起来的,也都聚了过来。 瞧着这教头也都是面色一变,齐齐拱手叫道:“教头!”这时木婉清怒道:“事情再清楚不过了,这几人仗着当了兵便当街调戏女子,杀了都不为过。 你快些让开,不然连你也一并杀了!”她一边说,手下丝毫不停,“啪啪啪”已是与那教头过了五六招。 那教头听得木婉清的话,不由得眉头一皱,正色道:“这几人便再犯了多大的错,也有开封府衙跟禁军军法司来处理。 岂能容你随意杀了,这东京乃是天子脚下,可不是你等江湖人士任意胡来的地方,还请姑娘住手。 这几人,我自会带他们回去处罚!”他口里也是一边说,一边毫不停顿,见招拆招,以守为主,与木婉清打了个平分秋色。 “哼,姑娘我爱杀谁便杀谁,却还要你管吗?”木婉清微哼一声,正准备加紧攻势将这人打败了,看他还爱多管闲事。 谁知手上才刚加了几分力,却忽然间又是人影一闪,她手腕已是被来人捉住。 她使了下劲没能挣脱,这才愤怒地回头瞧去。 一瞧却见是沈醉,不由面色一顿,哼了一声,瞪了他一眼。 见他笑了一下,手上力道刚一松了,便一把甩开了他手。 这边沈醉自听到那兵痞叫这人“教头”后,就不由得心中微微一惊,脑中立马想起的便是《水浒传》里“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 不过细想一下,却又觉着不大可能。 便是真的有林冲,此时却也不会有他这么大去。 不过,他却也对这一位教头甚是感兴趣,这才拦住了木婉清。 见她不高兴,连忙以传音入密,将声音聚束成线送入她耳中,眼睛瞧着那教头道:“那人说的不错,这里毕竟是天子脚下,杀了人确是不好收场的。 而且你若是当街杀了这几人,那官府追究起来,咱们虽不怕,但三日后的元宵灯会却怕是看不成了!”“就你胆小!”木婉清斜了他一眼,将手从背后放到他腰间,在他腰间软肉上狠掐了一下,这才收回。 然后转过身去,到阿碧那里,与阿碧共同安慰那女子。 沈醉被掐了一下,却仍是面上带笑。 看着那也正看着他的教头,拱手抱拳道:“不知这位仁兄如何尊称?”“不敢,在下……”那教头也回了一拳,正要相答。 旁边一兵痞却以为沈醉已是怕了他们教头,狐假虎威,扯高气扬地道:“小子,告诉你,可站稳了。 这一位,乃是咱们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周侗!”那周侗见这人的样子,又皱了下眉头,斜眼瞪了他一眼,转过来时向沈醉露出个抱歉的笑容。 “周侗!”沈醉此时却是只被这两个字给震住了,也没顾得那兵痞的态度。 看着面前的周侗,又重新打量了一番,心中道:“乖乖不得了呀,竟然是周侗,林冲的师父。 而且还是卢俊义的师父,最重要的他还是岳飞的师父。 只看一看他这三位徒弟是何等人物,就应知他这师父是何等了得了。 不得了呀,大人物,大人物!”他这一边看着,心中想到这些,眼光自也不同,直看得周侗心里不自在。 低头瞧了下自个儿,没发现自己身上有哪处不对,抬起头来轻咳一声,见沈醉回过神来,抱拳问道:“还未请教兄台大名?”“沈醉!”沈醉回过神来,轻笑答道。 周侗听着这名字,却是面色轻微一变,道:“竟是沈大侠,幸会幸会!”他现在看向沈醉的目光,却是与沈醉刚才看他的目光有些相似,都带着仰视的角度。 “周兄竟听过我名字吗?”沈醉不由奇怪问道。 这周侗现下乃是属于官方中人,连他也听过自己名号,他自是奇怪。 不过再想周侗既然练武,那自是算作武林中人,关心注意江湖武林中的这些事情却是也无不可。 “北乔峰独闯聚贤庄英雄大会,沈大侠孤身前往相救,此事早已传遍武林。 周某虽身在朝堂,却也是心系江湖,沈兄的大名那是早已如雷贯耳。 今日相见,当真是三生有幸!”周侗拱手笑道。 沈醉心道:“你的大名我才是如雷贯耳,今日与你相见,才是三生有幸呢!”不过这话他却埋在了肚子里,嘴上只说些“哪里哪里”之类的客气话。 客气一番,又向周侗道:“你我二人甚是投缘,不如请到在下下榻的客栈共饮一杯如何?”“甚好!”周侗笑着道了句,然后转向那三名兵痞,面色一寒,道:“你们明日一早出操后,自去军法司请罚!”“是,教头!”三人遵命拱手道。 沈醉转身看了眼被自己刚才封了穴道贯在地下的那名兵痞,走过去一脚将他穴道踢开了。 那人一个翻身站了起来,戒备地看了沈醉一眼,转眼间瞧间周侗,不由面色一变,连忙过来见礼。 周侗将刚才说与三人的话,又向他重复一遍。 待四人告辞离去后,他看着四人背影忍不住轻叹了口气,这才转过身来面对沈醉。 此时周边围观众人早已散去,而且这么会儿功夫,夜市却也是快要散了。 许多人都已先自走了,不复刚才的热闹。 那名被四兵痞当街调戏的女孩儿也被木婉清与阿碧安慰好了,告辞离去。 沈醉转身请周侗同往自己三人下榻的客栈,一转身却瞧见自己雇的那少年搬运工还站在一旁。 刚才忙着挤人,却是倒把他给忘了。 笑了下,心道这少年当真老实,没趁机卷了东西独自跑了。 又赏了他二两银子,然后一行五人便往他们所下榻的客栈而去。 第111章元宵灯会最快小说首发整理-3-20161000字数:3777正月十五元宵佳节刚一入夜,东京城各大街之上的灯笼便被逐一点亮。 灯火辉煌,宛如白昼。 若说灯会最漂亮最热闹处,却还是要说御街这块儿。 这里乃皇宫所在之处,为东京城正中腹地,四面八方的灯笼都往这里会集。 元宵佳节,官家也与民同乐。 而且这里还有官家专门搭建的一座高大灯山,立于宽阔的御街之上,正对皇宫大门宣德楼。 灯山以原木搭建,高约有十丈左右,长宽也各有五六丈。 其上挂有各样灯笼,连搭架子的原木也有上彩,金碧相射,锦绣交辉。 面北悉以彩结,山呇上皆画神仙故事。 或街市上卖药卖卦之各色人物民生百态,横列三门,各有彩结金书大牌,中曰“都门道”,左右曰“左右禁卫之门”,上有大牌曰“元佑与民同乐”。 彩山左右,以彩结文殊、普贤菩萨像,分跨狮子白象,各于手指出水五道,其手摇动。 用辘轳绞水提上灯山最高处,以大木柜盛放,然后再控制好水量逐量放下,便做成了一道漂亮的人工瀑布。 在五颜六色的灯火辉映下,更是美的炫目。 左右门上,又各以茅草扎了两条草龙,用青幕遮笼,草上密置灯烛数万盏,望之蜿蜒如双龙飞走。 自灯山至宣德门楼横大街,约百余丈,用棘围绕,名之“棘盆”,内设两长竿高数十丈,以绘彩结束,纸糊百戏人物,悬于竿上,风动宛若飞仙。 内又设乐棚,有官家差遣的乐人在内共同奏乐说唱、杂戏。 “好漂亮呀,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出来的!”木婉清仰头看着面前的高耸灯山,忍不住出言赞叹道,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旁边阿碧也是满脸兴奋,笑道:“当真是闻名不如眼见,我今日亲眼所见,才知这东京的灯会是如何的漂亮。 以前只听人家说,那是怎么也想象不出眼前这番景象的!”沈醉此时心中虽没二女那般兴奋,但却也是十分高兴,而且十分佩服这灯山的设计者还有那些扎制灯笼的匠师。 想不到,远在此时,宋代便有如此高超的设计与创意,以及制做水平。 就眼前这灯山,便是放到现代去也绝代是大手笔、大制作、大水准。 那一晚,他在州桥夜市巧遇了周侗后,便邀周侗共去饮酒,想要与之结识一番。 这样的一位大人物大名人,他既遇上了自是非要与之拉上一番关系的。 周侗虽在后世有名,但在此时却是没多少人知道。 江湖之上,因他身为官员,却是难于溶入,而且江湖人物心底里也是多排斥官府中人的。 因此他虽武艺高强,但在江湖上的名声却是不甚响亮。 而在朝堂之中,却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禁军教头。 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名头虽响,但却并无多大实权,难于施展他胸中抱负。 而且他为人耿直,不肯与他人同流合污,共同腐败,所以与同僚之中却也是相处不佳。 可谓上不成,下不就,基本上就是夹在中间混日子,因此过得也是颇为郁闷。 若说他此时的名头,却是还没有沈醉的来得响亮。 因此沈醉这江湖上现下大大有名的人物,肯屈尊与他相交,且不在乎他朝廷官员的身份,他心中却也是感激。 所以也是与沈醉打了同样的心思,想好好与对方结识一番。 回到客栈,喝得几碗酒,谈将开来,两人才发觉说话甚是投机。 对于现下江湖朝堂的一些想法看法,也颇是相似。 这样一来,两人更是想要好好结识。 酒喝的越多,谈的话也就越多。 周侗酒量虽是不错,但相比起沈醉这酒桶来,却还是相差了老大一截。 喝到第三坛酒时,他便已有了些醉意,开始说胡话。 而且说话也没了许多顾忌,向沈醉大吐起了他郁郁不得志的苦闷和对于当今朝廷的一些不满来。 沈醉只是静静听他倾吐,并不插话。 直待到他终于醉了过去,不省人事,才起身叹了口气,又开了一间客房将他安置在内。 第二日清晨起床后,周侗向沈醉道了番谢,聊了几句,再又说了几句“后会有期”之类,便即告辞离去。 连沈醉留他吃早饭也谢绝了,只说快要误了今日出操的时辰了,告辞后便即快步离去。 周侗走后,沈醉与木婉清、阿碧二女吃过早饭,便又继续带着她们二人去逛这大宋京都。 却是基本按照他当时所逛的步骤来的,也是先去逛了大相国寺。 之后,才开始逛街。 到了晚上,又接着逛夜市。 到十五元宵所剩的两日功夫,基本上都花在这上面了。 间中,周侗每日都会抽空来拜访上一次,与沈醉喝喝酒、谈谈天、论论武。 论的兴起,便也来比试砌磋一番。 周侗的拳脚枪棒功夫却都是着实不错的,以他的身手,放在江湖上来说,也算得是一流高手了。 只是他不涉江湖,却是其名不显,只在京师一带比较熟识的武林人士中有点名头。 两日功夫,便如此而过。 今日就已是到了正月十五元宵佳节,三人提前吃了晚饭,天刚一入夜便已赶了过来看这灯山。 看了一阵儿,三人赞叹了一番,便又去寻别的玩乐。 看杂耍,吃零嘴,猜灯谜。 这时代的灯谜,沈醉却是大多没见过,有的甚至连看都看不明白,因此便也不上去献丑去。 木婉清虽是这时代的人,却是比沈醉还不如。 只是她猜不中,却还偏要去猜。 猜了几个,一个没中,反自生闷气。 倒是阿碧,却是此中高手,基本上十之可中八九。 让木婉清觉着阿碧替她挽回了面子,拉着阿碧挨个的猜。 大有非要把那灯谜猜中后的奖赏,全都羸到手才肯罢休的意思。 沈醉见她二人忙活,又把自己独自一个抛了下来,不免又是心中苦笑。 解下腰间酒葫芦,喝了几口酒。 却见二女还在猜着,他一边等的无聊,便转过了身去越过那灯山往皇宫大门上的宣德楼看去。 只见那宣德楼上,皆垂挂满了黄帘,帘内设了许多座位,正中一位,乃为御座。 帘外城垛之上则有御林军把守,明枪亮甲,映着火光泛着冷森森光芒。 比之平时,更是守卫森严。 两边的楼角上各挂了灯球一枚,方圆约有丈余,内燃椽烛,将城头照得通亮。 再加对面又有灯山上的万千灯火辉映,楼上不少宫女各执灯笼 分卷阅读106 ,御林军士手中火把,更是把楼上照得明亮异常。 沈醉眼力甚好,远远望去,便见那帘帐之内的一排座位上都已坐满了人。 大部分都是女子,想来都是皇帝妃嫔,正有交头接耳者,谈论下面热闹情形,不时伸手指点。 言语欢笑之声,他在这里也能听得清楚。 从两边往中间收拢,只见那正中御座上所坐的并不是他曾经在开封街头遇到的少年天子哲宗赵煦,透过轻纱帘帐依稀可见是一位雍容华贵、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看这年龄,看这位置,估计便是大宋国当今的实际执政者,太皇太后高氏。 她身斜后侧,紧站着一内侍打扮之人。 虽隔着一层纱帐,沈醉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人便是他上次进皇宫盗酒所遇到的变态老太监王总管。 想着这王总管曾打伤了他,不免心中恨恨,瞧着王总管的眼光中便也透露出了几分。 那王总管此时却是似有所觉,本是低垂着的头猛地抬起,凌厉眼光有若实质般往这边扫来。 “真他妈变态,这警觉性也太高了吧!”沈醉心中暗骂一句,却是连忙闭上了眼睛收住了自己眼神。 感觉到王总管那凌厉的眼光,从自己身上一掠扫过,转了开去,他这才轻吁出一口气,睁开眼来。 不过却也没敢立即又往宣德楼上瞧去,而是转过身去瞧木婉清与阿碧二女。 却见她二人已是跑到了相邻的另一个摊位上去猜谜,竟是也不过来向自己打声招呼。 瞧着二女身影轻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便又转过了身去。 轻轻抬眼一扫,瞥见那王总管又已低眉垂目不做它顾,心中松了口气,往高氏左边的座位上瞧去,便瞧见了自己曾在东京街头遇到过的少年天子宋哲宗赵煦。 又转往右瞧去,便见得是那自己曾经抱过亲过的美丽皇太后。 此时的她,坐在那灯火辉煌处,瞧着却又另有一番风味。 隔着那一层轻纱帐,还有一股朦胧美感,让他不由想起了第一次见她时,隔着她床上的轻纱帐影瞧着她玲珑睡姿的样子。 此时这大宋朝的皇太后,乃是前代宋神宗的皇后向氏,一生中并未曾生育子女。 因此神宗故去后,却是只能从神宗的其他嫔妃所生的儿子中选择皇位继承者。 选来选去,便选了现在的哲宗皇帝赵煦。 赵煦登基,虽封了自己生母朱贵妃为后,却还是得同样封向氏为后,且还要比她生母位尊权大。 这便是长幼尊卑之序了,可说是先者为尊,后来者只能屈居其下。 沈醉看着向太后,回想了番自己当时在皇宫中所发生的一些事情,又轻轻叹了口气,转过了身去。 那城楼上的向太后,此时却忽然转头往他这处瞧来,瞧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些迷茫之色。 瞧了一会儿后,便又转向了它处。 而此时的沈醉却并未注意到,因为他的注意力都跑到了转过身去的对面。 他刚一转过身来,正待要搜寻木婉清与阿碧二女又跑向了何处去,却忽然间眼角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众里寻她千百度,募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那身影正是他曾花费了大人力却千寻百寻未曾寻着的燕千寻,此时的她便正站在那灯火阑珊处,只不过却是背对着他。 不过仅凭着那背影,他便已能够认出她来。 此时左肩头处那曾被她咬了一口的印痕,似又轻轻地麻痒了起来。 多少回,他曾看着肩头的这处伤痕,想念着她。 沈醉并未认错,他瞧见的正是燕千寻。 此时的燕千寻却也忽然心有所感,停住了正在前行的脚步,缓缓地转过身来。 然后她便瞧见了也正在那灯火阑珊处的沈醉,一转过身来的第一眼,她便瞧见了。 “众里寻她千百度,募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时她的心中也忽然想起了这句他曾说与她的词,他还说这是她名字“千寻”二字的意境。 她看着他,忍不住眼中透出激动之色。 激动中,还透着丝欣喜与想念。 她,又何曾不想过他。 两人互相凝望,只觉刹那间,街道上的所有人仿似都突然消失不见,那满街嘈杂的声音也似突然消失了一般,只有那长街的灯火依旧辉煌灿烂。 天地间唯有极静,只剩下了他二人一般。 长长的街道点着无数的灯,就像那天上点点星光。 第112章后会无期最快小说首发整理-3-21151900字数:5547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刹那便是永恒!”沈醉在现代时曾听过这么一句话,但直到了这一刻,他才真正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并且身有感触。 当燕千寻转过头来,两人互相凝望的那刹那间,仿佛天地只剩他与她二人。 便是这一瞬间的美妙感觉,在他心中形成了永恒的烙印。 这一刹那,虽在他的心中形成了永恒。 但除非时间停止,否则这一刹那终还是要淹没于时间的滔滔河流中。 时间,或许在他们的心中停顿了,但在外界,显然却是没有。 刹那过后,繁华重至,满街人影重现,人声鼎沸。 两人也从梦想被拉回现实,刹那间的永恒过后,沈醉刚准备抬脚向燕千寻那边走去。 忽然身子被人推了一下,一声“喂”响在耳边,人影一闪,木婉清出现在了他眼前,面上带着几分冷意与怒气。 微仰着头看着他,道:“你看什么呢?”语气中带着质问之意。 木婉清突然出现在眼前,沈醉不免要回眼相看,再又顺便看了下她旁边的阿碧。 等到再抬眼去看那方的燕千寻时,却发现那处佳人芳影已逝,燕子又飞走了。 心情失落之下,也未在乎木婉清的怒气与质问语气,只是轻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些提不起神来。 没心思答她,便只是懒懒地道了句“什么也没看!”“你又骗我!”木婉清闪电出手,在他腰间狠掐了一把,转过身去,手指着对面燕千寻刚才所站的那处,道:“你刚才分明是在看……”她说到这里,才注意到那里的燕千寻已是踪影全无,呆了一下,便也再没说下去。 “咱们回去吧!”沈醉望着那处又叹了口气道。 此时,他已是再无心思逛这夜市灯会了。 “哼,那个燕千寻跑的倒挺快!”木婉清回过身来看着沈醉道,眼中满是质问之色。 沈醉转头看向阿碧,见阿碧不与他对视反自低下了头去,心中已然明了。 他知道木婉清是从未见过燕千寻的,便是刚才发现了自己在看着燕千寻也只会是当自己在看着一个漂亮的女人罢了。 但如今她既知晓,那定然就是阿碧告诉她的了。 当初在苏州时,阿碧却是见过燕千寻的。 他转头看向木婉清,看着她眼中的质问之意,却是不想解释什么,只是又道了句“咱们回去吧!”说罢,便即转身而走。 阿碧抬头看了眼沈醉的背影,又看了眼木婉清,便要抬腿跟上。 但刚走了一步,却被木婉清一把拉住道:“咱们接着逛咱们的,不用理他!”说罢,也不待阿碧同意,便将她拉转过身子,往反方向而走。 临转身,狠狠地瞪了眼沈醉的背影。 “木姐姐!”阿碧向木婉清叫了句,但她心中此时也是打不定主意,犹豫之下便被木婉清给大力拉走。 但木婉清拉着她,却是并不逛灯会,而是拉着她快步向燕千寻刚才所站的地方走了过去。 沈醉虽然听见了木婉清的话,也知道她跟阿碧没有跟上来,但却并没有回头,只是略停了一下,便依旧信步往回走去。 因为此时,他真的很没有心情。 而以她们二人如今的身手,他也并不担心她们会遇到什么生命危险。 热闹喧华,灯火辉煌的长街不适合他此时的心情,所以他走了几步便转进了一个冷清的小巷子里。 巷子外虽灯火辉煌,但巷子内却是阴暗一片,只有巷子口透进来的几缕灯光与天上明月洒下的淡淡月光。 当他走进了巷子约有五十步远时,巷子口前人影一闪,一倩影孤立。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子里的黑暗中,她犹豫了下也跟进了巷子内。 走过巷子外灯光透入所照亮的地方,左右一看,轻身上了旁边的房顶,从上面远远地跟着沈醉。 只不过她却没发现前面的沈醉耳朵动了动,嘴角往上扬了扬。 这一条巷子中间却是拐了道弯的,当她跟着沈醉的身影转过弯时,却突然发现前面已不见了沈醉的踪影。 正在她奇怪之际,却忽听身后一声音吟道:“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转身看去,便见得正是她跟踪的沈醉在她身后三步远处望月吟诗。 他这一句诗吟完,便转过脸来看着她,轻轻笑道:“千寻,我们两个当真是心有灵犀,我正在想你,你便就跟了过来。 想必你也是知道我现在心中正在想念你,所以才特意跟过来让我一解相思之苦的吧!”这跟着沈醉过来的正是燕千寻,她先前与沈醉相见时,本也想过来一聚的。 只是木婉清与阿碧的突然出现,打消了她的这个念头。 阿碧她也是认识的,当初去苏州找沈醉时就曾见过。 而且当时也瞧出了两人的关系,她当初不告而别,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阿碧的。 另一个木婉清她虽不认识,但见木婉清对沈醉的态度,她却也能猜的出来。 看见他身边跟着两个女孩子,她心中是既难受又气恼。 本想就不理他的,但是不知为何,却还是想要见一见他。 所以她便在暗中注意着沈醉,见他独自一人离去,便尾随其后跟了过来。 只不过以她的身手,却是如何能瞒得过沈醉,先前在大街之上人多喧闹他还未曾留意,但一到了这安静许多的巷子里他便立马就注意到了。 是以他便在拐弯处,以高绝轻功反绕到了她身后来。 “你身边既跟着两个漂亮姑娘,却还来想我作甚?”燕千寻已从先时的惊愕中回过神来,听了他的话,看着天上明月幽幽叹气道。 “她们是她们,你是你。 难道我身边跟着她们,便不能想你了吗?”沈醉说完自嘲地轻笑了下,也抬头望月。 心中却暗骂起了以前看过的那些回到古代的架空小说来,不是说什么古代女子三从四德,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的吗?怎么自己遇到的就一个比一个有个性,个个脑中都有一夫一妻制的先进思想,而且还是在这理教盛行的宋朝。 或许还是因为是小说世界,不能够与真实历史挂钩吧。 唉,他心底轻叹一口气,觉着现在有点儿很累的感觉,头一次对自己被劈到这世界里抱起了一丝不满来。 转过头去看着也正转过头来看他的燕千寻,看着她那张在月光之下别有一番美丽的脸,他轻声道:“千寻,这许久不见,我心中一直很想念你。 不知,你可曾有想过我?”燕千寻看着他眼中的真挚之意,脱口便要说“有”,只是话到嘴边,脑中却又突然闪过木婉清与阿碧的面孔来。 转过脸去不看他的眼,又仰望着天上的那轮圆月,强自平静下自己心情,不使声音发颤地吐出了两个字,“不想!”“好!”沈醉轻道了声,心中说不出来是何滋味,但是却也没觉着特别难受。 “就当我们从来不曾认识过!”他说罢,最后看了眼她仍旧仰头望月那张被月光笼罩着的脸。 轻轻一点脚下屋顶,腾空而起。 从燕千寻正仰头望月的角度看去,刚好看见他的身形跃入了月中,天空的那轮明月映在他的身后。 眼还未来得及眨,便见他的身形轻轻一闪,如风而过,消失于视线之内。 她连忙转身四望寻找,却是连他的衣角也瞧不到半片了。 此时她的心情再难掩平静,只觉一股悲从心来,心中酸痛,眼泪忍不住地从眼角滑下,流过脸颊,滴落在夜色之中。 “燕千寻!”正在她悲伤落泪之际,忽然身后又有人叫她。 听声音却是一女子,心中微愕间转身瞧去。 却是刚一转身,便听得“嗖”过一声,一只四五寸长的短箭迎面奔来。 箭尖在月光下闪过乌黑光泽,显是喂了剧毒的。 那毒箭来势甚疾,她刚一转过身来,便已至眼前,面色一变连忙闪身让过。 寻毒箭来势望去,便瞧见先前跟在沈醉身边的那黑衣女子正举臂对着自己,那毒箭显是从她臂上发出的。 这发毒箭的黑衣女子自是木婉清,她旁边则是还跟着阿碧。 她先前拉着阿碧去寻燕千寻没有寻到,找不见便想要回去。 阿碧却是有留意着沈醉转到巷子里的身影,两人跟着寻了过来。 刚转过弯,便见得沈醉的身影从视线中逝去,燕千寻则站在屋顶上瞧着沈醉离去的方向。 木婉清想到刚才这两人在一起,心中便是气恼,一发恨便叫了声燕千寻,举臂向她射出一箭。 燕千寻这边刚躲过木婉清的一箭,却又听“嗖”的一声,另一支箭又紧接着射来。 她瞅着那一箭来势,手在腰间一摸,便已摸到了一支燕子镖,也是“嗖”地一声甩手射出。 月光下寒光一闪,“叮”地一声,正打中了木婉清的那支毒箭。 镖箭一撞,各消去劲道落下地去。 “嗖嗖嗖”木婉清又是三箭射出,呈“品”字型向燕千寻飞来。 燕千寻毫不相让,一抖手也是三支燕子镖呈“品”字型抖手射出,又是“叮叮叮”三声将那三支箭打落在地。 “好!”木婉清道声好,又要举臂发箭,却被旁边阿碧一把拉住道:“木姐姐,你真要杀了燕姑娘吗?”“当然!”木婉清转眼看了眼阿碧,皱了皱眉道:“阿碧,我知道你心软,你若不想看便先到巷子口去等我吧。 我杀了她,便回去找你!”“哼,你当真好大的口气,想要杀我,却还得看本事!”燕千寻见木婉清不问缘由,出手便是见血封喉的毒箭,心中也是气恼万分。 趁着木婉清转头向阿碧说话的瞬间,举袖擦干了脸上泪水,冷 分卷阅读107 哼一声,甩手便是三枚燕子镖向木婉清射来。 木婉清这一回也不发箭,伸手连弹,“嗤嗤嗤”三响,三记多罗叶指弹出。 “当当当”三声,将燕千寻射来的三枚燕子镖打落在地。 随即又是一指弹出,一点指头大小的真气球脱手而出,向着燕千寻额头飞至。 燕千寻见得木婉清隔空发指打落自己的三枚燕子镖,又是忍不住面色一变,心中已知自己是要比木婉清差了许多的。 闪身躲过木婉清后发的那一记多罗叶指,她伸手往腰间一摸,“唰”的一声,寒光一闪,一道匹练从她腰间亮起。 定睛一看,竟是一把寒光闪烁的软剑。 她此时心知自己不如木婉清,便先亮出了兵刃来。 一抖手,手中软剑一颤,抖出点点寒星,娇叱一声,从空而落,居高临下往木婉清攻至。 她识得了木婉清多罗叶指厉害,便打定主意要近身攻击,好使木婉清没有机会发出多罗叶指。 木婉清一把推开阿碧,往后稍退一步,让过燕千寻剑势,刚要伸指而弹。 却见及剑光一闪,燕千寻的软剑已递至了面前,让她来不及施展,只能连忙再闪身让过。 燕千寻毫不让她,剑光闪烁间又紧追而上。 木婉清见没机会进攻,便施展起凌波微步来先行躲避。 她的凌波微步虽还没有沈醉使的精熟,但用来躲开燕千寻的攻势却也是绰绰有余了。 她身形闪退间,让过了燕千寻一剑,往后一个倒跃。 人在空中,便是两指连弹而出。 在燕千寻闪身躲避之时,她已跃落至房顶之上,不待燕千寻追击,又是伸指连弹两记。 燕千寻懂得要近身攻击,不与她施展的机会,她也懂得要拉开距离,以自己的优势来攻击。 因此,她那两指弹出,又紧接而上。 两手齐出,五指连弹,施展开多罗叶指的精妙指法来,一式紧接一式的往燕千寻身上招呼。 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燕千寻一招之差,便就落在了下风,被木婉清多罗叶指打的是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开始时尚还能仗着轻功身法闪躲开,但越到后来木婉清攻势如雨,多罗叶指打出的内力小球覆盖面越广。 让她再无机会闪躲,只能挥剑自保。 剑光如瀑,在身前不断地倾泄而下,冲击木婉清凌空打出的多罗叶指内力球。 好在她在这柄软剑上的造诣相当不凡,一时之间倒也还能支撑的住。 但她却也知道,自己落败,也只是迟早的问题罢了。 只因木婉清多罗叶指的力道甚猛,她内力不如木婉清,每接一击便要消耗上一分的力道。 有时连接几下,便要吃上些暗亏,时间一长,待内力耗尽,或是剑法一乱,便会被趁势攻入,落败被杀。 因此她一边紧舞着手中软剑,一边则暗暗苦思着脱身良策。 “嗤嗤嗤”的木婉清多罗叶指破空之声与燕千寻“嗖嗖嗖”的运剑风声不断响着,间中夹杂着“当当当”的响声,乃是木婉清指力击中燕千寻软剑的声音。 还有“卟卟”声响处,则是木婉清多罗叶指打空或被燕千寻闪射过之后打在砖墙与青砖所铺巷道上的声音。 木婉清多罗叶指施得三十招左右,便听“当”的一声大响,紧接着一声惊呼,“哐啷啷”响处,燕千寻手中的软剑竟被木婉清的多罗叶指内力球打落在地。 而此时,燕千寻则已被她逼到了墙壁处。 “嗤”地一声响,木婉清趁着将燕千寻软剑打落在地,而她又贴墙而站不方便闪射之时一指弹出。 一点内力球呼啸而出,向着燕千寻眉心打至。 此时阿碧因为躲避两人交手打斗,已是让到了一丈开外,眼见着想要搭救却也是来不及了。 燕千寻听着那一点内力球破空的呼啸声越来越近,心中一叹,闭目等死。 临死前,脑中闪过刚才沈醉站在月下吟诗的身影。 想到他临别时的那句话,又忍不住鼻中一酸眼角滑下两行清泪。 心想着不知道自己死去后,他会不会再来看上一眼。 脑中思绪,瞬息万念。 她脑中想了这般多,却也只是一瞬间之事,木婉清的那一点内力球也才至她额前一尺来处。 便在此时,忽然间耳中一个熟悉的轻叹声传来。 心中一喜,睁眼一瞧,便见眼前蓝影一闪,一人从她身后飞落至她身前,伸手化去了木婉清要她命的那一点内力球。 那熟悉的声音,那熟悉的身形,却不是沈醉是谁。 “得饶人处且饶人!婉儿,你却为何非要取她性命?”来人正是沈醉,他离去没多久后,听得这边传来打斗之声,便又返身潜了回来。 一直都躲在另一边屋顶斜面观看,见得了燕千寻有生命危险,这才出手相救。 “你心疼了是吧!”木婉清站在房顶上,直盯着他的眼,居高临下问道。 沈醉不答,只是仰视着木婉清道:“我不想你杀她!”“好!好!好!”木婉清连道三声好,却是一声比一声悲痛。 第三声道完,眼中已是泪光闪闪,一转身飞奔而去。 转身甩头间,泪水被甩出,点点泪光在月光下闪现。 “木姐姐!”阿碧奔过来眼神复杂地瞧了沈醉一眼,叫了木婉清一声,闪身上了屋顶紧追在木婉清身后而去。 沈醉瞧着两女远去的身影,心底喟然一叹,转身而走,却是终没回头瞧上一眼燕千寻。 “沈醉!”燕千寻在他身后泪眼婆娑,颤声叫道。 沈醉停住身形,仰首望天,长吸了口气,吐声道:“燕姑娘请好自珍重,沈醉告辞了,后会无期!”他说罢,也不回头看一眼燕千寻,便即闪身而出。 只留燕千寻徒自望着他身影消失的地方,流泪痛哭,哭声中顺着墙壁缓缓滑落蹲下。 将头掩在两膝间,失声大哭。 元宵佳节情人聚,转眼却是,后会无期。 第113章青楼巧遇最快小说首发整理-3-22230100字数:4073当沈醉回到客栈之时,木婉清与阿碧二女已是早回来了。 虽然他轻功高绝,想要赶完全可以赶的上,但他却是没有赶。 因为就是赶上了,他也觉着不知该说什么,所以便舍了轻功,徒步走了回去。 进了客栈,他也没去木婉清与阿碧的房中看一看,而是径自去了后院中的一个小凉亭内独自喝闷酒。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沈醉此时的心里忽然冒出了这句话,摇头叹了口气,笑了笑,仰头灌酒。 女人,有的时候真的是很让人疼爱。 但有的时候,也真的是很让人感觉麻烦。 不知喝了多久,天上明月西斜,他已微微有了些醉意。 正想要回房睡觉,忽然间脚步声响,一碧衣人影翩然而至,却是阿碧。 “沈大哥!”阿碧轻声唤道。 沈醉仰头看着阿碧,看着她眉间的微微愁色,叹了口气,问道:“阿碧,你恼我吗?”“没有!”阿碧迟疑了下答道,眼光转了下去看着自己的鞋尖。 沈醉笑了下,心中已知答案,见得阿碧做违心之言,不由大是心疼。 起身走过去一把将阿碧拉到怀中坐下,柔声问道:“真的没有吗?”“嗯!”阿碧点了点头,将头靠在他肩上。 “我多久没有这样抱过你了?”沈醉见她点头,更是心中怜爱,将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心道还是阿碧最为善解人意。 “嗯,很久了!”阿碧在他怀中轻声道。 感觉着他手臂上的力道,也顺势往他怀里缩了缩。 沈醉自去年秋天的第二个月末离去,到冬天才回来。 回来时却是跟回来个木婉清,虽然最终阿碧与木婉清关系大好,也都互相接受。 但多了一个人在,沈醉却是也不便就这样去抱她。 都在一个庄子里住,低头不见抬头见,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实是很少。 三人在一起时,更是不曾这般抱过。 “阿碧,你若是心中有委屈的话就跟我说出来。 千万别憋着,总是憋在心里,会得抑郁症的!”沈醉轻声道,说完才醒到自己用了个现代词汇,不由心中大汗。 果然,阿碧立马就抬头问道:“什么是‘抑郁症’?”“嗯,所谓‘抑郁’,便是既压抑又郁闷之意。 是指人心中经常藏了许多不开心的事,却又没机会发泄出来,总是憋着,这样常久下来便会成了病症,就是‘抑郁症’了。 而且心里不开心,对身体也会有害处,比如说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了之类。 这些虽然都是小毛病,但长久以往,便会积蓄成大毛病的!”沈醉说了那话后,便知阿碧会问,心中早已开始想着怎么解释了。 不过这段话,却只是想了前面几句,后面则是边想边说的。 “哦!”阿碧点头,随后笑道:“阿碧吃得好,睡得香,那是不会得这个‘抑郁症’的!”“生要尽欢,死亦无憾!”沈醉仰头看着天边的圆月道了句,接道:“人活在世上,便是要活得高兴,活得开心快乐。 虽然许多事都不能尽如人意,但我们还是要努力让自己活得快乐。 人生在世,不是为谁而活,而是要为自己而活。 所以做人,便是不可委屈自己!”他说到这里,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这些话他却已不知是在对阿碧说,还是在对自己说了。 阿碧从小是被慕容家买来做丫环的,虽然慕容家对她很好,给了她小姐的待遇,但终究还是受的丫环教育。 一切考虑,便是要把自己的主人放在第一位。 沈醉以前也没少跟她说过类似的这些话,只不过却是没有今日说的透彻,说的让她心有感悟。 她看着沈醉的半张侧脸,心中感动,伸出一只手来轻轻抚摸着他的这半边脸。 沈醉转过脸来,微笑着在她小手上亲了一口,又将她搂紧了一些。 两人一时无语,互相依偎。 不过,此时无声胜有声。 好一会儿后,阿碧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张了张口又闭上,随即眼光瞧向了别处,才道:“木姐姐她说,明天就要离开东京!”“嗯,明天回去也好!”沈醉轻轻颔首道。 瞧着阿碧,不明白她说这么个话却干吗一副为难的神色。 “她不回苏州去,她说不想再瞧见你,明天要独自一人离去,还说要让我跟她一起走。 说是我们都不理你,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阿碧小心地说着,眼中始终不敢瞧他。 “她很生气吗?”沈醉笑问道。 “嗯!”阿碧点了点头。 “今日的事,确是她过份了!”沈醉轻叹了口气,望着天边圆月道。 随即又转回脸来看着阿碧,笑问道:“那你决定了吗?要不要跟她一起走?”阿碧摇了摇头,看着他道:“我不知道。 我既想跟你在一起,可是又不忍心让她独自一人离去。 她本来就已经很伤心了,我再不陪着她,只怕她会更伤心!”沈醉忍不住叹了口气,点了点她鼻子,道:“你呀,就是只会为别人着想!”不过他说完却又叹了口气,道:“不过你跟着她也好,可以多开导开导她。 她若是消了气,你们便一起回苏州吧,我会在那里等你们的!”“那她要是一直都不消气呢?”阿碧眨着眼问道。 沈醉笑道:“那我便去找你们!”“嗯!”阿碧点了点头,随后望了望前院的客房,道:“我出来这么长时间,也该回去了,不然木姐姐该出来找我了!”说罢,便要起身。 沈醉却是紧着手臂不放,嘴里笑道:“她找到了这里,再回去也不迟!”阿碧脸一红,急扭着身子道:“那怎么行,若是被她瞧见那多羞人呀!而且,她肯定又是要气上加气的!”“她就是个醋坛子!”沈醉道了句,却还是松手放开了阿碧。 站起身来,趁着阿碧整理衣衫,从金龙壶里取出两枝玫瑰来,递到阿碧面前,看着前面道:“你替我给她送束花吧!”“另一束呢?”阿碧对于他突然从身上拿出东西来,已是见怪不怪了,只当他是在变戏法。 看着玫瑰有两枝,他却只说了送一枝,不由问道。 “傻瓜,当然是送你的了!”沈醉笑道。 阿碧笑着接过,毫不在意沈醉骂她“傻瓜”。 脸孔红了红,便即向沈醉告辞转身往前而去。 沈醉目送她离去,又喝了会儿酒,待得有了五六分醉意后,便也回房睡觉。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木婉清与阿碧却是已趁早走了,也不过来向他打声招呼。 不过店小二上来送热水时,却是带来了一封阿碧临走时留在柜台上的信。 打开看了下,只有一页纸,便只是说了些告别话,道了几句珍重之类。 她们两人离去之后,沈醉却也没急着离开东京。 虽少了两女少了些欢闹与温馨,但却也同样少了些麻烦,让他多了些自在。 趁着独自一人,他也好独自逛逛。 元宵虽已过,但这元宵所带来的繁华与热闹,却也没这么快就散去。 上午逛了一会儿,下午则去找了周侗跟他一起喝酒谈天。 不过周侗的酒量却实在是差了点儿,等到周侗喝的醉倒于桌不省人事之时,他却还是清清醒醒的。 不过这一场酒,却还是喝到了华灯初上,月上柳梢头。 沈醉招呼了周侗家人好好照顾于他后,便即起身告辞离了周家,往回而走。 一路上哼唱着《醉拳》的调子,独自一人信步在月光下的长街之上,却也是潇洒。 “哎哟,公子,您好久不来,可真是想煞奴家了,快进来坐坐吧!”当路过一条青楼妓馆聚集的一条街道之时,沈醉被一浓装艳抹的女子迎面拉住。 沈醉转眼一瞧,但见这女子长相极是曾通,脸上扑了一层老厚的粉。 在灯光下看去,白煞煞的,瞧着甚是吓人,连忙用巧劲一把将她推了开去。 嘴里道了声“姑娘你认错人了,我可不认识你!”便溜之大吉。 后面那女子又“哎哟”叫了一声,嚷道:“公子呀,你可好狠的心呀,这就抛下奴家不理了!”“咦!”沈醉一听浑身一 分卷阅读108 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往前行去,却还是一路的青楼妓馆,边上不断有人上来拉客。 让他不由心中腹诽这周侗住的是什么地方,到他那里,还得要过这么条青楼妓院一条街。 虽说从这乳波臀浪中而过,也算是艳福不浅,可这些外面晾出来的可实在没几个入得眼的。 不过好像那家伙平日到殿前司上班,一向都是从另一边走的。 因为殿前司在那一边,不然若是让他整日都从这胭脂堆里穿一回,怕是他也早受不了搬家了。 沈醉到得街正中时,却是瞧着了一家门面装修的十分气派的青楼,比前面经过的那些上了好几个档次。 门口也没拉客的,只有两个打扮清淡身形窈窕的女子在门前迎客。 抬眼瞧去,见得门上牌匾写着“冠芳楼”三个大字。 “唉,却是好久也不曾来过这高级娱乐场所了!”看着那三个大字,他轻笑了下,心中微叹了口气,抬步跨了进去。 没了木婉清与阿碧二女在身边,他却也难得潇洒一回。 “公子请进!”刚至门前,门口迎客的那两名女子便齐齐施礼道。 刚一跨进去,还未抬眼仔细打量,便是了一阵儿香风扑面,一四十多岁的老鸨迎了上来,满脸堆笑着跟他拉家常话亲热向他介绍姑娘。 沈醉一边随口应付着一边趁机打量着这里面,只见这里面却也装修的甚是到位,没有弱了外面的门面。 大厅中搭了一个大台,正有一班女子在上歌舞。 他瞧着还不错,也不想这么快就进房去解决生理问题,便挑了两名中上之姿的女子相陪,准备到楼上雅间去看歌舞。 上得楼来,正在往自己被分到的雅间走去,隔远已瞧见自己隔壁那一间外站着四名佩刀锦衣大汉。 而其中两个,却是十分眼熟。 他一边走一边仔细在脑中搜索,待得走到自己雅间门口时,却是已然想了起来。 那两个十分眼熟的佩刀大汉,却是自己上次在这东京开封城街头遇到的一名叫周庸的少年的随身护卫其中之二。 而他知道这周庸却是大宋朝如今的哲宗皇帝赵煦,也就是说这两名汊子乃是皇帝的随身护卫。 而这两人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了里面所坐着的那位十分有可能便是当今的大宋朝皇帝——赵煦。 “天!”沈醉心中暗叫了句,心道那后宫三千佳丽,美女如云,这小皇帝怎么还偏偏往妓院跑。 难道真就是应了那什么“妻不如妾,妾不如鸡”、“家花没有野花香”的道理。 可是那只是说普通人的,怎么能拿到皇帝身上比呢,那后宫里面的女子还少吗?“唉,可能是为着新奇跟刺激吧!这皇帝年纪小,尚属于少年人贪玩儿贪新鲜刺激的时候,到这里来尝尝新奇倒也未尝不可!”沈醉叹了口气,心中这般想着。 随即又想到历史上逛妓院的皇帝,却也是大有人在的。 这哲宗皇帝的下一任,徵宗皇帝赵佶不也是常出来逛妓院吗!而且还逛的很出名,弄的满京城都知道。 《水浒传》里就有宋徵宗逛妓院,找京城名妓李师师的事情。 第114章收徒周庸最快小说首发整理-3-23235100字数:6676沈醉在瞧向那两名曾见过一面的侍卫之时,那边门外守卫的四人也都在瞧着他。 其中那两个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与他瞧了一会儿,便也都把他给认了出来。 他瞧着那两人眼神变化,也猜知他们定是也认出了自己来。 只是他见这两人虽认出了自己却不出声招呼,便也不过去打招呼,只是在到得自己雅间门口时向着二人含笑点了点头,便推门进了自己的雅间内。 这二楼上的雅间并不大,沈醉眼估了下,觉着最多也就十平方米的大小。 里面陈设也极简单,除了一张桌子,几张椅子,门口边的一个剩物架子,再加墙角处的几盆花草外,便别无它物了。 相隔的雅间只被不太厚的木板分隔开来,在这边倾耳相听便可听到另一边的动静。 进门的这面墙壁上便是只有个门,左右两边都是木壁,对面则是一张大窗子。 横跨了那面墙的整个宽度,高与墙齐顶,下面则留了半人高的实壁。 这扇窗子就正对着楼下大厅,拉将开来,便可看见在楼下舞台表演的歌舞,视野很开阔。 一进雅间,沈醉挑来的两名女子便先一步到了窗前,打开窗栓,一人一扇将大窗子拉了开来,然后便请他到窗前的椅子上落坐。 旁边桌上四个精致木盘内各剩放着点心瓜果之类的零嘴,还有一个托盘内放着一壶酒与四只酒杯。 二女一人端了瓜果,一人倾壶倒酒请他享用。 沈醉在二女邀请下到得窗前,却是并未落座,而是站在窗前。 从腰间掏出金龙壶来,借着光滑如镜的壶背面当做镜子,往旁斜了斜,调好角度,便借着壶背面的反光瞧到了隔壁雅间的内的情形。 窗前当中而坐的一玉面朱唇,长相俊俏的少年,却正是当今的大宋天子,哲宗赵煦。 “果然是这家伙!”沈醉轻笑了下,微叹口气,收回金龙壶,摇了摇头,这才回身坐下。 那两名女子立马娇笑着腻了过来,各抓了他一只臂膀,一人往他口里喂瓜果,一人端着杯酒往他嘴前凑。 虽然确定了隔壁雅间坐着的就是当今大宋朝皇帝,且沈醉还与这位皇帝算是相识,但他却是没想着要过去打个招呼。 确定以后,便把这事抛到了脑后,安坐在椅子上一边欣赏着下面的歌舞,一边享受着身旁两女的伺候。 不时顺手摸上两把揩揩油,说笑上几句,把两女直逗的“咯咯”娇笑。 待得下面一场歌舞完毕,忽然间房门“叩叩”数响,有人在外敲门。 “谁呀?”坐在沈醉左边的女子在沈醉示意下,颇不情愿地噘着嘴起了身,转身去开门。 外面敲门人听得里面这女子问话,却是也不回答,只在外静候。 “吱呀”一声,房门开启,门外站着一佩刀大汉。 沈醉转身瞧去,见是自己刚才在外面认出来的两个皇帝赵煦的随身侍卫其中之一。 “沈公子,不知却还记得小的吗?”那侍卫站在门口朝着沈醉拱手问道。 “记得!”沈醉含笑点了点头。 “我们家周公子便在隔壁雅间,知得沈公子在此,特着我来请公子过去一叙,还请公子移步!”那侍卫又拱手一礼,欠身请道。 “嗯!”沈醉想了下,点了点头,起身招呼上二女出门。 赵煦便在隔壁,那侍卫早一步便跨了过去,将那边房门打了开来,等到沈醉三人出来,向他们躬身作请势。 “沈兄!”沈醉刚一进雅间门,赵煦便已带着他身后二女上前迎了过来拱手见礼,笑道:“想不到当日你我二人匆匆一别,再见之时却已是过了一个年头。 今日能在此巧遇,当真是幸甚!”沈醉拱手回礼,笑道:“那日因遇上了急事走的匆忙,却是失礼了!还望周公子勿要见怪呀!”“哪里哪里!”赵煦笑了下,指着一张椅子,道:“沈兄请坐!”“周公子请!”沈醉请了句,也不推脱,便先到了那椅子旁。 待得赵煦走过来,又客气了几句,这才同时落座。 接着便是一番添茶倒酒,互相礼让,敬请间又是客套了几句。 “沈兄,上次大恩,在下却是还未来得及回报,沈兄便已匆匆而走。 今番相遇,却是要请沈兄在那宝香斋好好吃上十天百天才是。 现在,我则向沈兄先敬杯水酒聊表下谢意!”赵煦端着一杯酒,向沈醉敬道。 沈醉洒然一笑,端着酒杯道:“我当日只要求你请一顿,那十天百天的便还是算了吧!而且,天天吃山珍海味的大餐,却也是会腻的!”说罢,举杯向赵煦迎了下,仰头饮尽。 “嗯,天天山珍海味的吃,确实是会让人腻味的!”赵煦身有同感地轻叹了口气,笑了下,也将杯中之酒仰头饮尽。 沈醉正将手中酒杯伸到了旁边,让旁边服侍的女子添酒。 听着赵煦的这话,不由心道:“你便是觉着皇宫里的女人腻味了,这才跑到这青楼里面尝尝这不一样的口味吧!”转念想罢,他接过添满的酒,朝着赵煦敬了一杯,接着自己刚才的话头道:“这饭在哪里请都是一样,也没必要非到那宝香斋去。 今日你便在这里请上我一顿就是了,此处有佳人相伴、歌舞助兴,却是要比去那宝香斋有味道的!”赵煦闻言笑道:“正是!”说罢,便出声叫了外面一名侍卫进来,叫他下去吩咐老鸨来上酒菜。 赵煦转过头来,瞧着沈醉正了正脸色,拱手道:“上次相遇时,曾听沈兄说过一句‘严惩并不见得就能让人受住教训,强压有时反会适得其反’。 这一句话,让在下当时大受启发。 本想着还要向沈兄请益一番的,哪知沈兄却是匆匆而别。 今日再次相遇,却是要好生请益的,还望沈兄能够不吝赐教!”他现在虽贵为大宋朝皇帝,但此时的实际掌权者却是太皇太后高氏。 他是一直都想从高氏手中争回自己的皇权的,虽然他年少老成,知道此时该是隐忍为上,但终究是少年心性。 有时不免热血上涌,忍受不得。 沈醉当时的那一句话,确实是给了当时的他看待事情上的一些启发的。 而且还给了他一个警告,那一日他本就是在宫里受了些气出来散心的。 沈醉的那一句话,让他更透彻地看待了高氏与他的关系,醒悟到了自己终还是隐忍不足。 因此他也对沈醉高看了一眼,以致沈醉匆匆离去时不免心中有几分失望。 所以,他从外面认出了沈醉的两名侍卫口中听得了沈醉就在隔壁后,便立马着人相请。 虽有报恩请客的理由,但主要因由却是为此。 沈醉听得赵煦的话后,却是不由一愣,料不得当时自己随口一言竟会给他什么启发。 苦笑了下,道:“周公子此言当真是折煞我了,我这人浅薄的很,既没学识,又没学问。 再且一不会做诗,二不会赋词,却是要拿什么来见教于公子?”赵煦拱手笑道:“沈兄过谦了!”脸上正儿八经地一副诚然请教的样子。 沈醉心中苦笑了下,眼睛一转,嘴上笑道:“我却是还有几门功夫不错,不知你想不想学?”他说罢,抬手遥指着桌上木盘内的一棵桂圆,手中暗运控鹤功,伸手一招,那桂圆便自飞入他手中。 这一手隔空摄物,让旁边四女瞧的是惊叹不已。 不过赵煦却是面不改色,只因他在皇宫大内却是也曾瞧见有人施展过,是以并不惊奇。 而且大宋朝的制度,向是抑武崇文,他这皇帝也是如此,因此心中却是看不起那些个武夫的。 沈醉此时心中却是忽然起意,想要收了眼前这个大宋皇帝做自己的徒弟。 收个皇帝当徒弟,想想便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而且收了皇帝当徒弟,那好处也是大大的有。 什么金钱、名誉、地位之类,绝对是没跑儿。 不过他瞧着此时赵煦眼中闪过的那丝失望与不屑,便知此事现在尚还无希望,却是需要自己好好争取一把,把这皇帝拉成徒弟的。 心念电转间,已是想到了一番说辞,从身旁女子手中接过酒杯喝了杯酒,他故作深沉地转头看着空处,沉声问道:“你可知道,这大宋朝一直积弱的原因何在?”赵煦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直盯着沈醉的半边脸,问道:“何在?”“便是武!”沈醉一字一顿地吐出这三个字,接道:“大宋一直积弱的原因,便是武备不行!”赵煦皱了下眉,出言反驳道:“我大宋朝且不谈边军与各地厢军数量,只京中禁军便有八十万之多,而且兵精将猛、兵甲优良,却是何来武备不行?”沈醉摇了摇头,嗤笑道:“人多倒是真的,兵甲优良却也谈得上,但若要说到兵精将猛,却是未免失真了。 而且我所说的武备,并不是单指兵力器甲而言,而是还包括了这个国家的武魂与武风。 一个国家可以看作是一个人,如果这个人只是长的高大,穿的盔甲精良,兵器也是锋利,但他却只会讲些之乎者也,没有作战的勇气与胆气,他却又何谈强大?武魂可谓之国魂,如果一个国家没有武之雄风与魂魄,便是只能积弱!”赵煦愣了下,眼神有些迷茫,随即摇了摇头恢复过来,向沈醉问道:“沈兄,你刚才说‘兵精将猛,却是未免失真’,却是何意?”沈醉转过头来看着他,笑道:“兵精将猛不是自己说了算的,而是要与他国作比较来下结论的。 凭心而论,你认为我大宋的军队比之大辽如何?”“却是不如!”赵煦叹气道。 “不说大辽,便是比之西夏也是略有不如,无非就是仗着一个人多势众而已。 但要说到兵精将猛,却是远远不及的。 若真的兵精将猛过大辽,那燕云十六州便早就收复了,而那大辽国说不定到现在都已被灭了!”沈醉说到这里,长出了一口气,又转过头去道:“归根结底,大宋如此情况,全都是太过抑武崇文的错误!”“重文轻武,务农兴学,乃是太祖所在时便立下的规矩!”赵煦说到此处,声音已是提高了不少,面上也显的有些激动,真盯着沈醉。 沈醉不在意地笑道:“便是这一开始的规矩就立错了!”赵煦“腾”地一下从椅上站起身来,手指着沈醉厉声道:“沈兄,你竟敢诽谤我朝太祖功绩!”他话音刚落,便听“啪”地一声,门被人一脚踹开,外面守门的四侍卫抢了进来。 “唰唰唰唰”声响处,四道刀光映眼,四把明晃晃寒气逼人的长刀被四人抽将出来直指着沈醉。 雅间内四名女子见得四人忽地抽出刀来,都是不由面色一变,惊叫出声。 声音尖锐,穿透力极强,立时便吸引了所有的人。 楼下此时的歌舞与喧闹也停了,全场一时极静。 沈醉仍就安坐于座,转身看着站起身来,伸手怒指 分卷阅读109 着自己的赵煦,故作不解地笑道:“周公子,你却是为何发这么大的火,咱们不过随便聊聊罢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太祖皇帝也是人,是人便会犯错。 难道因为他是皇帝,犯了错便不能够直言指出吗?为君者,便是要纳谏如流,好话丑话都要听。 君不见唐太宗之表范?”赵煦听着沈醉的话,怒气渐渐平息下来,尤其最后那两句,心中便还有怒气,也努力的压了下去。 因为他是立誓要做一个好皇帝的,便如沈醉话中所言,如果自己连几句逆耳之言都听不进去,何来做到纳谏如流,怎么能成为一个好皇帝。 而且沈醉说的对,难道太祖皇帝便不能犯错吗?想到此处,他心中已对太祖所立那“重文轻武”的规矩抱有了一丝怀疑态度。 不过转眼又想自己竟然怀疑太祖,当真是大大不孝不敬。 心中叹了口气,他摇了摇头,暂抛开这些想法。 长出一口气,平静下心来,向着沈醉一抱拳道:“是我过激失礼了,还请沈兄勿要见怪!”他说罢,又挥手叫抢进门来的四名侍卫收刀退出去,顺便连房中的四女也一并赶了出去。 只是四女还未赶出,老鸨便已上来查看究竟。 赵煦懒得跟她夹缠,直接丢了一大锭银子,便将她们统统赶了下去。 沈醉这期间却是仍坐着没动,也未转过身来往门口看上一眼。 待得屋内所有人退了出去,只剩他与赵煦二人时,他又喝了一杯酒,叹气道:“其实太祖所立的规矩也不算错,因为那个规矩是为了适应当时的情况而立的,也适用于太祖当政的那一朝。 但错就错在,后代当政者不知变通,只会死守着规矩不变,且还变本加厉。 再加他们没有太祖的英明、气魄、神武与胆略,如此而往,自是一代不如一代,积弱难返!”赵煦细细品味,觉着他这话大有道理,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然后期待地问道:“若我大宋朝想要振兴变强,不知沈兄以为该当如何?”“还是一个字,武!”沈醉将重音压在了最后的那一“武”字上,显得特别突出震耳。 “文治武功,两样皆不可少。 大宋朝历代的皇帝就是太注重文治,而忽略武功了!”赵煦又点了点头,正要仔细询问请教,忽然间外面敲门声响起,让他眉头大皱,刚要出声喝骂两句。 外面一侍卫的声音道:“公子,是送酒菜来的,已经全都做好了!”“嗯,送进来吧!”赵煦舒了口气,沉声道。 “是!”外面回应。 随后房门“吱呀”响处,三名伙计一人提着个大食盒走了进来,一人将桌上收拾了一番后,便打开食盒将菜色一一摆上。 摆弄了好一番,三人才躬身退了出去。 沈醉还是始终未回瞧一眼,听着送菜的三人走了出去。 又饮了一杯酒,道:“其实我觉着大宋朝历代积弱,还有一个极其主要的原因,便是自太祖与太宗两代之后,后面的继位者却是已很少有人习武或几乎没有了。 要知道练武可以练就一个人的胆气、勇气、志气以及魄力,这些继位者代代习文,少了这勇、胆、志、魄四样,未免就软弱了一些,因此便也有些不思进取了!”他说完后,心底里长叹了一口气,心道了声好累,绕了这么大圈,铺了许多的路,这才终于算是说到主题上了。 但此时赵煦听着他这番话,却是有些未置可否。 心道自己没有练武,便也不见得少了这勇、胆、志、魄四样去。 他这里还未想罢,沈醉又接道:“所谓艺高人胆大,一个人的自身实力逐步加强,便会随之提高他的胆气与自信心。 尤其是自信,这才是一切之根本来源。 你只要拥有了自信,便能够拥有成功。 当年太祖皇帝一对拳头一根蹯龙棍打下如今的大宋江山,靠的便是武力,以及武力所带给他的自信。 而他治理天下,则靠的是他习武所练就的宽阔胸襟。 如此才能够纳谏如流,无论是顺耳马屁,还是逆耳忠言,尽皆不为所动,以冷静的心态选择最佳的解决办法,如此才能治理好天下。 还有唐太宗也是,因为他练了武,才会拥有那般的胸襟与气度。 唐宗宋祖,因为有武,不但打天下是一把手,治天下也是无人可比!”沈醉开始一步步诱惑着赵煦,却是不免夸大了武的作用,瞎掰了不少。 “武,当真有这般妙用吗?”赵煦仍是没能够下定决心,疑问道。 “当然,便是你学了武不去做什么打天下治天下的大事。 只要有一身绝顶好武艺在身,天下便大可去得,谁也拦不住。 可无拘无束,逍遥于天地间,岂不爽哉!”沈醉毫不犹豫地睁着眼睛说瞎话。 不过却也只限于那“当然”二字,后面却算是实话真话了。 赵煦眼中恢复光彩,看着沈醉点了点头,道:“武既有这般妙用,那我可真要好好学上一学了!”“是极是极!”沈醉点头道,随既却眉头一皱,道:“不过这学武却是一定要拜一个好师父的,武艺也是要学那高深精妙的,否则拜个二三流师父,学个三脚猫把式,却也是没用!而且没有名师指导,就是得到了什么高深精妙的武艺,也是极容易练差路走火入魔的!”赵煦听了这话,却是不免皱起了眉头,心中考虑那教自己武艺的师父人选来了。 若说皇宫大内里面的绝顶高手,那自当是推内侍头子王总管,而次之的,则要算作是御林军统领吴锐了。 只是这两个人都是太皇太后的人,他都很不喜欢,而且也不想以自己这九五之尊去拜他二人去。 可是,拜谁呢?除了他们两个,皇宫里却是算不得有什么太厉害的了。 苦恼之际,抬眼一瞧沈醉,不由眼中一亮。 心道这沈醉刚才施出隔空摄物的功夫,那是极为高明的了,皇宫里面也就只有王总管能够施展的出来。 而且自己跟他却也算是投缘,且也喜欢他的为人与性格。 再加上他又不知自己真正身份,自己以周庸这个假身份来拜他,便也只算作是假拜,不算屈了自己身份。 这沈醉,看来实是最佳人选。 而且这人见解独到,看事通透,拜了他为师却也可名正言顺地让他帮助自己。 赵煦想到此处,心中打定主意,便向沈醉拱手道:“沈兄,我刚才见了你那一手隔空摄物的高明功夫,想来你武艺定是十分厉害的。 不如我便拜你为师,请你来教导吧!”他说罢,起身离开椅子,暂时抛开身为皇帝的自尊,便要向沈醉跪拜下去。 沈醉见得赵煦要大礼参拜,连忙一拂袖一股柔劲挥出托住了他拜下去的身子,嘴上笑道:“你若想拜我为师,却也不必如此。 我这人一向不喜欢这些俗礼,你只需行个礼敬杯酒便是了!”他不让赵煦向他下跪,除了本身不喜欢这些跪拜礼节外,却也有出于对赵煦身份的顾忌。 毕竟是皇帝,肯屈尊下跪,此时虽看着甚有诚意也看不出来什么,但却难保他心中没有怨言忌恨。 保不准,有一天想起这茬事儿来,就要找自己麻烦。 这些个当皇帝的,基本上都是那种翻脸不认人的。 赵煦被沈醉以内力托住,听得他话,却也是暗松了口气。 虽然他可以不在乎下跪,大丈夫能屈能伸吗,成大事者就是要忍常人之所不能。 不过,既然不用跪,他自是不会傻乎乎地非要去跪。 顺势起身,便按照沈醉的意思向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叫了声“师父”,然后向他敬了杯酒,这拜师礼便算是完成了。 沈醉喝了赵煦敬上来的拜师酒,心中大爽。 对于自己能绕得这少年皇帝拜自己为师,心中连自己也是不由暗自佩服自己。 第115章金禅铁档最快小说首发整理-3-24215800字数:3723赵煦既拜了沈醉为师,便连连敬酒,又极力请教练武之事。 沈醉先出手探查了一下他身体状况,发现这家伙身体还算健康,就是有点虚耗过度,精力不盛。 不过这家伙这么点儿年纪就出来逛妓院,皇宫里又是什么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小小年纪,把精力浪费在女人身上,不虚才怪。 查探完毕,他收手问道:“不知徒儿今年多大了?”他倒是毫不客气地端起了师父架子,立马就开口叫起了徒儿。 赵煦却是并不在意,恭敬答道:“今年刚刚虚岁十八。 ”“还没正儿八经的成年呢,就开始上女人了,就你这小身板,不虚才怪!”沈醉心道了句,端起一杯酒来,又接着问道:“你第一次与女子行房事时多大?”说罢,举杯饮酒。 赵煦闻言不由面上一怔,心道这学武怎么还问这些事。 瞧向沈醉,见他仰头饮酒并不看向自己,心中稍自在了些,低声答道:“十四岁!”沈醉闻言差点没把刚喝到嘴里的酒一口喷出去,好在大半已咽下,这一小半还能强自忍住,却也不免被呛的咳了两下。 咳完平息了下,喘了口气,又倒了杯酒喝下压了压,吐出一口酒气,他这才看着赵煦道:“你过早地行那人伦大事,实是已伤了身子。 现在身子虽还强健,却是已有些虚耗之症。 不过少年人精力旺剩,倒也是并无大碍。 但是用于练武,以你现在这身体状况却是不行的。 我现在先传你一法,可助你调理身体,固精培元,祛病强身。 等到你先将身体调养好了,我再传你武艺不迟!”赵煦听沈醉道出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却是也不免脸泛忧色,待他说完,忙拱手道:“便请师父教我!”“嗯!”沈醉又喝了口酒,点了点头,放下酒杯笑道:“这套功法叫做‘金禅铁档功’,分内、外两部分,练习时应以内辅外,以外左内,至精髓处,即可达内外互济相合。 不但可祛病强身,且还有延年益寿之妙用!”赵煦刚刚为沈醉的酒杯里添了杯酒,闻得“金禅铁档功”里的那个“档”字,不由面色微愕低头朝自己腹下瞧了一眼。 沈醉看着他笑了下,接道:“这套功法很简单,只有四式。 分别为金禅内固、金禅内收、金禅外弩、金禅内坚四式。 其中第一式金禅内固为筑基之功,练习时需盘腿而坐呈五心向天式,先意守丹田十数息,然后柔和呼吸,吸长呼短。 吸气时要意想天地精气从五心汇集于丹田,并松睾丸和肛门。 呼气时意想浊气由五心泄出,并提睾丸和肛门。 待觉内气充盈时,以右手压左手,贴往脐部,双手自左至右,自上至下,由轻至重地按揉腹部。 手掌向左、向下揉为呼气,向右、向上揉为吸气。 每日需至少行功半个时辰,多则不限。 久习之,则丹田内气充固,凝成一团,且可聚可运之,方习下步功。 此筑基之功,非百日不能见其效,练习期间需禁忌女色。 否则,便会破功伤身。 ”这金禅铁档功乃属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他既得了慕容博手书的全本《少林七十二绝技》,便都抽空一一看了。 以他超人的记忆力,自是全都记得清楚的。 赵煦听得需百日之功便已是面泛难色,再听后面那句“练习期间需禁忌女色”,面上难色更是加剧。 心道这哪是练功,分明就是在受罪。 心中此时,已是对自己决定练功起了丝后悔之心。 沈醉见得赵煦面上难色,岂不知他心中作何想法。 心中偷笑了下,复又叹了口气,道:“这练功第一点,便是要讲究吃苦耐劳。 不过你既做惯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富家子弟,想来一下子就要你拥有吃苦耐劳的精神也是不大可能的。 这第一步的筑基之功,为师便来助你一臂之力,让你一步到位,免去这百日禁欲之苦。 ”赵煦听得沈醉的话,却是面色一正,道:“徒儿既下了决心要习武,便不会在乎吃苦。 何况这禁欲百日,也算不得是什么苦。 这百日筑基之功还是由徒儿自己来练吧,不劳师父帮忙了!”沈醉闻言笑道:“你有这个决心,自是好的。 不过这百日筑基却也甚是麻烦,我既可帮你一步到位,却又何必耗等这百日时光。 你早一日把自己身体调理好了,也可早一日开始学习武艺!”“师父说的是!”赵煦点头道。 沈醉道:“那你便以我刚才教你之法盘坐在椅上,抱元守一即可,其它不用多想!”赵煦点了点头,以五心朝天之式盘坐在椅上,意守丹田。 宋朝儒学家主张修身养性,多有静坐之法以调心性。 他这大宋朝皇帝也是有学过这一套的,虽没认真落彻贯实、每日必修,但静坐守心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盘膝而坐,五心朝天,不多大会儿便已入静。 沈醉见得他这么快就已入静,含笑点了点头,起身到得他椅后。 伸出一只手去,贴住他背心,将一股真气慢慢渡了过去运往他丹田处。 待得达到了金禅铁档功所需的百日筑基之真气后,又多输了约一刻钟功夫便即收手。 沈醉心中也不是没有想过速成之法,像木婉清跟阿碧一样,直接给这小皇帝也传输个十年八年甚至二三十年的功力。 但便如他刚才所言,就是这小皇帝身子实在是虚,怕他虚不受补承受不住,反伤了经脉。 赵煦不比木婉清跟阿碧,她们二人都是从小就练武修习内功的,而他却是从未练过的。 传功完毕,收手而立,沈醉在赵煦身后道:“你以我刚才教你之法,察看丹田可有内气充盈之感!”赵煦点头应是,察看一番后,刚准备要起身道谢,沈醉却是先一只手落在他肩头,将他压住,道:“你且不急起来,我现在便传你第二式功法,你可随之照做!”赵照又点了点头,收住势子,意守丹田。 沈醉满意地点了点头,便接道:“第二式金禅内收,行功也是采五心向天之式。 初时,鼻吸清气一口,以意咽下,送至胸,又吸又咽并送至腹,又吸又咽送至裆内,然后呼气一口。 总共习三十六口。 因此步行功时全部为吸气咽下,故一次 分卷阅读110 不可把气吸满,须细长吸气。 久之仅有吸的意思即可,而并不真正吸气。 然后,开始调动内气上行下动。 吸气时,收缩阴囊及肛门,并极力将睾丸上提如腹内;呼气,放松阴囊和肛门,将睾丸放回阴囊并意想内气下行至阴囊内充盈之。 如此一呼一吸,习之不辍。 久之,呼气时,阴囊内因内气充盈而结实、固坚;吸气时,睾丸被收提至腹内,外部仅存阴囊。 ”他教晓完毕,便细细听辨赵煦呼吸之声,看他有无练错。 赵煦这第一遍练习却是步步到位,丝毫不差。 沈醉听到他最后一步做完,便紧接着传了其第三式。 第三式金禅外弩,仍是采五心向天式而坐。 将前面两式各练五遍,调运内气数周后,即开始纳气入阴茎。 吸气时,调动丹田内气下行;呼气时,意想内气下注入阴茎,并弩至于顶。 久习之,则每运气于此,则阴茎坚可不畏拳击脚踢。 待得赵煦将这一式做完,沈醉这才转身走回自己椅上坐下。 赵煦做完后又意守丹田数息,便即收功而起,向沈醉拱手道谢。 沈醉坦然受了,便接着传他第四式,也是最后一式,金禅内坚。 第四式,也仍是五心向天,盘膝而坐。 调运内气运行数周天后,可试行排打之功,即分别对睾丸和阴茎进行排打。 此时,因有前几部功做基础,阴部具备了一定的抗击力,但初行排打法仍疼痛入心,应缓缓排击之,不可蛮暴行动。 对于阴囊和睾丸,可采用搓、挣、拍、抚等法。 对于阴茎,可采用握、束、等法,均用手行功,并运内气于排打处后行功。 由缓至疾,由轻至重,至以重手击该处而不知疼痛。 这一式,因要露出阴部进行排打,却是不方便当面练习教晓了。 所以沈醉便没在第三式后紧接着教,而且这金禅铁档功,赵煦也只是第一次练习。 虽有他传输的功力之助,但却也不可现在便行第四式的排打。 这却是需要将前面三式练习一段时日,阴部具备了一定的抗击打力后,才可进行的。 沈醉便规定了赵煦要至少两个月后,才可练习这第四式。 不过他教赵煦这套功法的主要作用也只是为其调养身体,固本培元,并非要把那档部练习到拳打不伤脚踢不痛的地步。 除此之外,他教这功法还有一个目的,便是因此功可固本培元、强腰壮肾益精。 练成之后,行房之时,可随心所欲,驰骋于床帐之间,也算是对这好色小皇帝投其所好了。 毕竟是皇帝,教功夫还是需要多加考虑的。 将第四式功法教晓讲解完毕后,沈醉向赵煦道:“这金禅铁档功便是这四式功法,我已全部教会于你。 你日后需勤加练习,期得早日功成,我好教你武艺。 ”“师父教诲的是,徒儿谨记了!”赵煦恭敬回道。 随后轻皱了下眉头,道:“只是徒儿家中看管甚严,像今日这样外出的机会却是不多,怕是不能够时常来向师父请教。 倒是可以把师父请到我家中教导,只是我家中规矩甚多,要想把师父请至家中却也非是易事。 而且以徒儿在家中的地位,人微言轻,说话多是不大管用。 不能时常聆听师父教诲,实让徒儿苦恼呀!”沈醉知道眼前的自己这位徒儿乃是大宋朝的皇帝,这皇帝家中的情况,他自是知道的清楚。 因此,也并不在意。 而且,他对于住到皇宫里面却也没多大兴趣。 闻言只道:“你不用心急,这练武非是一时一日的功夫。 学倒还在其次,主要便在于练。 你每隔一段时间出来一次,我教你一些东西,然后你自在家中刻苦练习便是,不用我时时刻刻都在你身侧督导于你。 而且我也不是常住这东京的,倒跟你的情况相似,你什么时候出来一次,我便什么时候到这东京一次前来教你!不过,咱们却是需要好好商量个时日与会面地点的!”赵煦点头称是,目下他却也是没什么好办法。 当下便与沈醉商议了一番,定下了会面的时日与地点。 随即两人好好吃喝一番,酒足饭饱,便两相散去各自搂着姑娘进房间行那人伦大事去了。 第116章小僧虚竹最快小说首发整理-3-25164900字数:3710洛阳雄踞黄河南岸,北屏邙山,南系洛水、东呼虎牢、西应函谷、四周群山环抱,中为洛阳平原,伊、洛、瀍、涧四水流贯其间,既是形势险要,又风光绮丽,土壤肥沃,气候适中,漕运便利。 有“四面环山、六水并流、八关都邑、十省通衢”之称。 由于洛阳地处中原,山川纵横,西依秦岭,出函谷是关中秦川;东临嵩岳;北靠太行且有黄河之险;南望伏牛,有宛叶之饶,“河山拱戴,形势甲于天下”。 因“居天下之中”,故素有“九州腹地”之称。 先后有夏、商、周、西汉、东汉、曹魏、西晋、北魏、隋、唐、后梁、后唐、后晋等朝代建都于此,又有“九朝古都”之称。 此“九”指多之意,实际上不止九之数,有十三个朝代。 而此时的洛阳,则为大宋西京。 (北宋四京是为东京开封府、西京洛阳府、南京归德府、北京大名府)乃是除了京都开封之外,规模最大的城市。 沈醉此刻便正牵马信步于洛阳城内。 他在东京开封独自游玩了两天之后,便动身赶来了这西京洛阳。 他来到这世界有近整一年了,河南境内也来过了两三回,却是都未有什么机会到这时期的古都洛阳游玩一番。 前一次上少林,离洛阳甚近,他本是想下了嵩山顺便到洛阳游玩上一回的。 但因萧氏父子急与要到苏州燕子坞寻慕容氏报仇,他也不好拦着人家父子俩正事不干陪着自己游洛阳,所以便也没能去成。 此番左右无事,却正好前来逛一逛。 洛阳与开封离的甚近,只有六个驿站近四百里的路程,他以马代步,只花了一日多的功夫便从开封赶到了洛阳。 此时不过是巳时刚过一会儿,却是还早。 他找了个路人打听了下洛阳城内有名的客栈,便先牵了马去投宿。 一切安顿妥当,洗了把脸喝了杯茶后,便出了客栈独自一人在这洛阳城内逛了起来。 他也没什么目的地,只是兴之所致,随意乱逛,大街小巷地胡乱穿插。 此时的洛阳却是已从隋唐时期的坊市分离制嬗变成了坊市合一制,坊中居民面街而居,沿街成市,处处都显得甚是热闹。 不过也有特别安静的街巷,到得这些地方时他便不会多逛。 或原路退出,或路过到另一边热闹处。 逛到了正午时分,感觉到腹中已有些饥饿,他便转回了主街之上,准备找个大酒楼去饱餐一顿。 转到主街上,信步往前而行。 抬眼瞧前之时,瞧见前面十几步远处有一灰衣僧人,瞧身形体魄与那颗在阳光下有些发亮的光头来看,应是一年青和尚。 此处洛阳离少林甚近,出现在这里的和尚多半会是少林寺的,因着少林之名他便多注意了两眼。 瞧那和尚脚下行步来看,却是练过武的,只是以他判断却是不高。 不过瞧其脚步稳健,应是下盘功夫比较扎实,乃是扎马步这一基本功练多的故。 这和尚在前面走路,却也不时左顾右盼。 瞧其眼光所望之处,却是与他一样目的,都是在找吃饭的地方。 但这和尚转头幅度却是不大,因此沈醉在其身后却也瞧不见他面貌,只能瞧见其小半边脸。 他心中想要瞧一瞧这和尚面貌,便转到了街面的另一边,斜跟着那和尚。 这样和尚再往这边转过脸来时,他便可借此斜度瞧一瞧这和尚是何模样。 刚转到这面街边不久,那和尚的一颗光头便往这一边转来。 沈醉定睛瞧去,面貌没瞧多大清楚,却是当先一眼便瞧见了这和尚有个鼻孔外翻的朝天鼻。 正要在转开来瞧其面貌时,和尚却又已转过了头去。 不过这和尚那鼻孔外翻的朝天鼻却给了他极深的印象与鲜明的特点,使得他想起原著中的一重要人物来。 心中一动,便跟在了这和尚身后。 走出了一二百步后,跟着其走进了一家小巷子拐脚处的小饭店。 他进去的时候,那和尚已端坐在座。 他选了一张斜朝着和尚的桌子坐下,斜眼仔细打量这和尚面貌。 只见这和尚约摸二十来岁,除了那张鼻子外,其它地方长的却还算端正。 唯一不美处,便是正中间的那张朝天鼻破坏了相貌。 他心中微叹之际,小二已过来上茶招呼。 沈醉瞧这家小饭店的门面估计没什么好东西,不等小二报菜名,便直接说拣店中最好的上。 最好的通常都是最贵的,小二一听连忙欣应一声,高兴去了。 这时那和尚转过脸来往这边瞧了一眼,沈醉看着小二离去后却也正转来往他处瞧。 两人互视一眼,和尚微微一笑,点头示了下好。 沈醉回笑了下,开口道:“请小师父过来一叙,可否?”和尚微怔了下,低道了声“阿弥陀佛!”起身走了过来,沈醉早已为他拉开了一条凳子。 和尚颔首谢过,坐下后问道:“不知施主叫小僧过来,却是有何吩咐?”沈醉给他倒了碗茶,问道:“小师父可是少林寺僧人?”和尚憨笑了下,道:“小僧正是在少林寺出家,乃寺中第三代弟子,法号虚竹!不知施主如何称呼?”“果然是他!”沈醉心道了句笑了下,却是不答他问题,而是转了个话题道:“在下听说少林寺的武僧,下山之时都是需得闯过什么十八罗汉阵和十八铜人阵的。 小师父既能下得山来,想必是武功十分厉害的高手。 小师父年纪轻轻便已如此厉害,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在下实是佩服的紧!”他说罢,还拱手向虚竹见了一礼,表示自己极是佩服。 他嘴上说佩服,心里却是瞧着虚竹被自己误会面上神情尴尬在兀自偷笑。 虚竹面色尴尬,沈醉话音一落,便慌忙摇手道:“施主有所不知,小僧此番下山,并不是武功已窥门径。 只因寺中广遣弟子各处送信,人手不足,才命小僧勉强凑数。 小僧身上携有十数张英雄贴,正是要送往这洛阳一带的武林人士手中。 现下小僧却是早上刚从少林出来到得这洛阳,身上的贴子一张还未送出。 ”“哦?”沈醉听得虚竹的话后,不由心道奇怪。 原著中少林寺发英雄贴乃是为了江湖上不少人死于姑苏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绝技之下,少林寺发英雄贴邀请天下英雄与姑苏慕容,以期到时让慕容氏在天下英雄面前给个解释。 但现下因为他的到来,那慕容氏事发,被六扇门与大内高手侦知复国谋逆之事,虽主要人员逃脱,但此时已是全大宋境内都在通缉。 可说慕容氏的阴谋与所图,全天下的江湖人士都以得知了。 那些死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绝技之下的师门与亲朋,因为慕容家所谋之事想当然的便会认定是慕容氏所为。 实是已没解释的必要了,便是解释了也没人会信。 就是许多貌似死于慕容氏此绝技之下的,有人把这事载在他们身上,他们也是没得辩解。 是以,他不明白这少林寺如今发英雄贴却又是为了何事。 轻轻哦了一声,脑中急速的想了一番,他开口向虚竹问道:“不知少林寺这一次发英雄贴,却是为了何事?”虚竹正要说话,却见得店小二端了他刚点的一大碗素面走了出来。 转眼一瞧,见及他在沈醉这桌,笑了句“小师父怎么跑这边来了!”一边说一边转走了过来,将托盘上的那碗面放在了虚竹面前。 虚竹和什道了声谢,目送小二离去后,这才转回来向沈醉合什一礼道:“我瞧施主却也是武林中人,小僧所送的这十数张英雄贴,第一张便送于施主吧。 因为何事,施主看过后便知!”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油布包袱,打了开来,拿出一张大红贴子,恭恭敬敬递过,说道:“还请施主说出高姓大名,小僧回去后好禀告师父!”沈醉却是并未答话,只接过贴来来打开细看。 只见贴子上写道:“少林寺住持玄慈,合什恭请天下英雄,于九月初九重阳佳节,驾临嵩山少林寺随喜,广结善缘,并商讨大燕国后裔姑苏慕容氏之事。 ”看完罢,他点了点头,心道却还是为了慕容氏之事。 只是已由原先的请去解释,变成现在的商讨了。 却不知这“商讨”二字,是“商量与讨论”之意,还是“商量讨伐”之意。 不过他想来多半应是后者,如此一来,那慕容氏从此便成武林公敌了。 而且还不需等到那一日,只需这少林寺的贴子遍撒完武林后,那慕容氏就已是逃脱不了,到时说不定人人见了都是得而诛之。 或者,有那贪钱的还可能会留其一命,扭送到官府领赏银去。 唉,这慕容家当真是霉运当头呀!他心中这般想着,却是全没想那慕容家这么倒霉全是因他而起。 “九月初九,却是与原书中所定的日期一样!”他心道了句,摇了摇头,然后合上贴子抬头看着虚竹笑了笑,这才回道:“在下沈醉!”“原来是沈施主,小僧真是失礼了!”虚竹听了沈醉名字不由得惊呼一声,合什重新拜道。 沈醉如今在江湖上确是声名鼎鼎,便是在少林寺中像虚竹这般从没在江湖上走动过的后辈弟子,不曾听过沈醉勇闯聚贤庄,义救萧峰之事。 却也都知道沈醉在少林寺大门前,以飞花绝技接了玄渡大师的拈花指并胜出的事情。 沈醉含笑应了,指着虚竹面前的那碗面笑道:“小师父再不吃,这碗面却要凉了!”虚竹得沈醉提醒,见碗内的热气确实是散了不少。 他腹中早已饥饿,先前一直跟沈醉说话却是暂忘了,此时一见,再闻着面香味,不由得口内生津。 向沈醉合什抱了声歉,道了声“小僧不客气了!”便从桌上筷筒内抽了双竹筷在碗内挑了两挑,唏哩哗啦地吃了起来。 不多时,沈醉要的饭菜也陆续被端了上来。 因这店小,沈醉却是怕这店中的酒也不是什么好酒 分卷阅读111 ,所以便没有要酒,只要了只酒杯,自己解了腰间酒葫芦自斟自饮。 虚竹见及满桌的不少荤菜,又闻得沈醉拔开酒葫芦后满室的酒香气,不由连叫“阿弥陀佛!”只低着头吃面,但他二十几年来皆在少林寺中吃素,且从未下得少林一步。 因此这些荤菜却是连见也未见过,心中虽告诫着自己不可去看,却是终忍不住好奇不时偷看上一眼。 沈醉瞧着他那模样,却也不由心道这虚竹真是有些迂腐憨傻的可爱。 第117章四卷楞枷最快小说首发整理-3-26170205字数:4429“虚竹小师父,不如一起用些酒菜吧!”沈醉笑看着虚竹伸手请道,手中筷子指着一尾红烧鱼。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虚竹口喧佛号,低着头不再瞧桌上的菜色一眼。 道:“佛门有酒肉之戒,小僧身为出家之人,便不能够破戒。 沈施主请自便就是!”沈醉不在意地笑了笑,将盘中的那尾鱼的眼睛夹下送入口中咽下,向虚竹道:“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 小师父只要一心向佛,喝些酒吃些肉却也是不大碍事的!”虚竹却是只道“佛门戒律不可破!”又念了几句佛号,道了几声“罪过”,便低下头去扒拉他那碗素面,再不抬头偷瞧上一眼。 沈醉摇头笑了下,夹了片牛肉吃下出口赞了声好,又向虚竹道:“小师父不曾吃过肉食,却是不知道这肉食的美味。 人生一世,若不知鸡鸭鱼肉的美味,这人便当是白做了。 还有这酒!”他说罢,倾葫芦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茅台美酒倾泄而下,立即浓郁酒香四溢。 他将杯倒满,端起杯来放在鼻端深吸了下,接道:“但闻这香气,便可让人舌中生津。 入得喉中,却又是不同;而下得腹中,则又是另一番滋味。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这人之一生,若不能对酒当歌一回,那这一生便也等于是白过了!”他说罢,将手中的那杯酒送到虚竹面前,道:“小师父可放胆来尝一尝这世间佳酿,以让你此生无憾。 放心,只要你不说,我不说,那少林寺中便没人会知道你曾饮过酒!”“阿弥陀佛!”虚竹大喧一声佛号,抬头道:“小僧既为出家之人,那佛门戒律便是应当自觉遵守的。 岂可因无人在侧看管,就去犯戒。 而且佛祖神通广大,便是小僧饮了此杯酒,你我不说,却也有佛祖知道。 而佛祖知道了小僧犯戒,且还瞒骗寺中僧人,犯了眶骗之罪过,便不会让小僧百年之后得登极乐世界了!说不定,还会将小僧打下十八层地狱以作惩罚!”“佛祖慈悲宽大,又岂会在乎你这么一点小小罪过。 你们佛家不是有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那杀戮无数生灵的屠夫,只要放下了屠刀,佛祖都可原谅他让他立地成佛。 难道你喝这么一小杯酒,佛祖便会将你打下地狱吗?重要的是要一颗虔诚向佛之心,只要你心够诚,你犯了多大的罪过佛祖都会饶恕你的。 如若如你所说,你只要喝了杯酒,佛祖便会将你打下地狱。 那你们这佛祖就未免太小心眼了吧,这样的佛却还信来作甚,实在是可笑呀!”沈醉说罢嘲讽地哈哈笑了几声,将那一杯酒端回自己饮了。 虚竹虽从小修习佛经,但听得了沈醉这番话,竟是一时之间想不到什么好的反驳之言,怔在了那里。 沈醉又倒了杯酒,看了眼虚竹,接道:“你们佛家不是主张超渡世人吗,你犯戒不犯戒一样是人,佛祖却为何便不超渡于你?我还曾听说过你们和尚口里经常念的那位阿弥陀佛成佛之时,曾发下四十八宏愿,其中一愿便是只要有身死之人在临死前念上一句‘阿弥陀佛’,即他的佛号,便会派人前来接引这人的灵魂往他的极乐净土。 你整日念这‘阿弥陀佛’,不知念过了几千几百遍。 想那阿弥陀佛早已记住了你的名字,只要你一死,便会立即接引你往他的极乐净土的。 所以,你饮这么一小杯酒,却是不碍事的。 何况这酒也是五谷杂粮所酿,也不存在杀生之过。 ”他说罢,又将斟满的酒杯送到了虚竹面前。 这些个东西,却是以前与鸠摩智在一起时,曾听鸠摩智讲过的,只不过他却是把阿弥陀佛的这一愿给曲解了。 哪知这虚竹却是听出了他话中的曲解之意,连忙喧了声佛号,开口辩道:“沈施主所解阿弥陀佛这一愿却是错了。 ‘我作佛时,十方众生,闻我名号,至心信乐。 所有善根,心心回向,愿生我国。 乃至十念,若不生者,不取正觉。 唯除五逆,诽谤正法。 ’虽说世人皆可成佛,但却是要有明悟悔过之心。 这一愿中那一句‘至心信乐’才最是重要,需得那人在临死前明悟,再念出阿弥陀佛之名,那才能被阿弥陀佛前来接引,往生极乐世界!”沈醉笑道:“那也罢,只要你喝过了便立马悔过,却也是一样!”“阿弥陀佛!”虚竹双手合什再喧一声佛号,抬头道:“还请沈施主不要再为难小僧了!”他说罢,端了自己的那碗素面,单手执胸向沈醉告罪了一声,返回了自己先前所坐的那一桌。 且还背对着了沈醉,低头去吃面。 沈醉看着他的背影摇头笑了笑,问道:“小师父却是喜欢做和尚,终生青灯古佛、念经背诵,每日尽吃些青菜豆腐吗?”虚竹不回头,只在那边直身念了声佛号,道:“这些一切皆是身外物,连人身都只是一具臭皮囊。 小僧毕生志愿,便是能够读佛经、行善事、积业果,百年之后往生极乐世界!”沈醉闻言笑了笑,不再说话,转过头来叫过小二在他耳边说了两句,往他手里塞了些东西。 便转过来面对着满桌菜色专心喝酒吃饭,不再去答理虚竹。 那边虚竹已是吃了半碗面,此时沈醉不来打扰,扒拉了几下便吃了个干净。 喝了几口清汤,便起身招呼过来小二,问道:“小二哥,小僧这碗素面却是要多少银钱?”“不过十文钱而已!”小二说罢,却又转身指向沈醉道:“不过那位公子,却是已替小师父你付过了!”他说罢,不理闻言微愕的虚竹径自走了。 虚竹闻言一愕,转向沈醉合什一礼,道:“沈施主的好意小僧心领了,只是这饭钱小僧却还是想自己支付。 既然沈施主已付过了,那小僧便将这十文钱转付给沈施主!”他说罢,已从怀中摸出了十文钱来,放到了沈醉桌上。 “白送的便宜都不会拣,这虚竹还当真是迂腐不堪!”沈醉闻言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向虚竹拱手道:“刚才乃是在下多有得罪,请小师父这一碗面便当作是赔礼了。 还请小师父把这十文钱收回去,否则便是不肯接受在下的道歉了!”“这……”虚竹面上现出为难之色,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醉看着他面色,紧接着加了句“小师父若是不想接受在下的道歉,便请放下这钱转身走罢!”“阿弥陀佛!”虚竹叹了口气,低头喧了声佛号,将桌上的十文钱收了回来。 然后又合什一礼,谢了沈醉一句,道:“沈施主请慢用,小僧便先告辞了!”沈醉起身留道:“还请小师父稍坐!”虚竹止住转身的步子,转过头来却是并没坐下,只是奇怪问道:“沈施主却是还有何吩咐?”沈醉笑道:“在下曾听闻少林寺中藏有当年达摩祖师西渡带来的四本亲手所书《楞枷经》,其佛法精深、精微妙义,不知小师父可曾研读过!”虚竹不知他为何又转到《楞枷经》上来,脸上稍有疑惑,却还是答道:“达摩祖师亲手所书的那四卷《楞枷经》乃是梵文所著,小僧所识有限,不曾读过,倒是通读过译本。 ”“哦!”沈醉点了点头,正色道:“原本的佛理才是精深,那译本与原本,总是难免有些出入的,小师父却是还要精读原本的!”虚竹闻言点头道:“施主所言甚是,小僧这次回寺之后定会去研读一遍达摩祖师亲手所书的原本!”“嗯!”沈醉又点了点头,略带些神秘地笑道:“这达摩祖师手书的《楞枷经》佛理高深,却是不可只以普通读法读之。 小师父还可试试倒着读、跳着读、横着读等等,凡是能想到的读法皆都试上一试,定会得到更为高明的佛法见解!”虚竹闻言皱了皱眉,面上更加奇怪,但心中却又觉着沈醉所说似也有些道理,达摩祖师手书的佛经确是不可以等闲视之的,回去倒是要试上一试,看看有何效果。 想到此处,便向沈醉合什一礼,道:“多谢沈施主提醒,小僧回寺之后定会试上一试的!”“嗯!”沈醉再次点头,然后拱手道:“那在下便不打扰小师父继续赶路了,这便告辞,后会有期!”“阿弥陀佛!”虚竹又向着沈醉合什一礼低头喧了声佛号,也道了句“后会有期”,便转身出了店门。 “虚竹呀虚竹,那四卷《楞枷经》中所藏的‘九阳神功’,你能不能得到便要看你的机缘与造化了!”望着虚竹的背影消失于店门口外,沈醉叹了口气,坐下来喝了杯酒。 这虚竹乃是原书中的三名主角之一,但是因为他的到来却是已然没机会再成为主角了,也再没机会成为原书那般风云人物了。 虚竹之所以能在原著中脱身而出,乃是得益于他破了无崖子所布下的“珍珑棋局”。 成为了无崖子的关门弟子,并得传了无崖子七十余年功力,且更成了逍遥派的掌门人,他的一生才得以在此转变的。 而他能破“珍珑棋局”,却是为了救恶贯满盈段延庆而闭着眼睛胡乱下的一着,自杀了一片棋,然后在段延庆以腹语术暗中指点相助之下才得以破开那“珍珑棋局”的。 而现在,因为自己的到来与插手,那段延庆却是已被废了大半的武功被遣送回大理天龙寺当和尚去了,那珍珑棋会他是再也去不了。 因此,便也不会再有这虚竹为救段延庆而闭眼胡下的那一幕了。 便是他有可能会去救了别人胡乱下一手,而没有段延庆在棋上的造诣以及独特的腹语术暗中指点,他也是没有可能破掉“珍珑棋局”的。 而且虚竹现在还有没有机会能再去成擂鼓山珍珑棋会,却还不敢肯定呢,更遑论其它了。 还有便是这虚竹在原著中本意却是也不想接受无崖子的七十余年功力,当逍遥派的掌门人的。 可以说一切皆是在被逼无奈和偶然的情况下,才最终成就他接掌了天山灵鹫宫的。 他的原意却是喜欢在少林寺当和尚的,而且后来执掌了天山灵鹫宫却还又刮了光头回少林寺当个小和尚去,可说是迂腐不堪。 沈醉在看到这一段时,就曾对着电视大骂过虚竹是傻冒二百五,而且看书时还又忍不住骂了一回。 现在因为他的到来,虚竹却是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他喜欢当和尚便去终身做和尚就是了,在原著三个主角人物中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虚竹了。 只不过因为坏了人家好事,使人家不能得到盖世神功,再且又杀了人家老妈。 他却是终觉着对虚竹有些亏欠,当时就曾想过要找个机会帮助虚竹一番的。 今日得了这机会在洛阳巧遇,却是正好。 那四卷《楞枷经》中的秘密他已暗指了出来,至于虚竹能不能有缘得到,却是得看虚竹的造化了。 他先前那般试探虚竹,又讲了许多似是而非歪解的道理,便是要看一看虚竹是否坚定的要做和尚这一很没前途的职业。 如果答案是否的话,那他就引诱虚竹继续堕落。 然后教他个厉害功夫,给他娶个三妻四妾的,再给他许多银钱,让他享尽世间之福。 如果是的话,那便是现在这个结果了。 “若是虚竹那傻蛋这样都发现不了,那就只能说他笨了!”沈醉又暗想推测了一番,心道了句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只是他若没得到九阳神功,便等于自己没能帮了他。 却是还得另想个办法补偿一下,不过时间多的是,有机会再说吧。 而且以虚竹在原书中的好运来看,他应该是很有机会能够得练九阳的。 一切随缘吧,有些事情却也不是自己能够强行改变的。 自己虽然知道这个世界中将要发生及发生过的一些事,也知道许多隐秘,但有时候事情的发展却也是会出自己意料之外的。 便像慕容家,谁能想到自己到皇宫里偷个酒会给慕容家引那么大的祸。 还有自己的感情之事也是一样,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 管他那么多呢,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走一步看一步,人若走一步就要算上十步甚至二十步的话,那这人岂不是活的太累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这人生是该用来享受的,而不是用来费脑子发愁的。 ”沈醉心道了句,爽然一笑,仰头喝酒。 第118章再遇段誉最快小说首发整理-3-2704535字数:5310这小店的食材甚是普通,而且做的也没有大酒楼讲究,但好在味道却还不错,让沈醉吃的也还满意。 酒足饭饱,结算了饭钱,他便接着逛这洛阳城。 不过,这一回他却不再是无目的地的乱逛,而是直接从东门出城,前往洛阳东郊外的白马寺。 白马寺位于洛阳城东约二十里左右,号称“中国第一古刹”,乃是佛教传入中国后第一所官办寺院。 它建于东汉明帝永平十一年,距如今的北宋时期也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 相传,汉明帝刘庄“夜梦金人,身有日光,飞行殿前,欣然悦之。 明日,传问群臣,此为何神?”有臣答曰,此神即“佛”。 明帝即派遣大臣蔡音、秦景出使天竺寻佛取经。 蔡音、秦景等前往西域拜求佛法,在月氏遇上了在该地游化宣教的天竺高僧迦什摩 分卷阅读112 腾、竺法兰。 蔡、秦等于是邀请佛僧到中国宣讲佛法,并用白马驮载佛经、佛像,跋山涉水,于永平十年来到京城洛阳。 汉明帝敕令仿天竺式样修建寺院,次年建成。 为铭记白马驮经之功,遂将寺院取名“白马寺”。 从白马寺始,以后僧院便泛称为寺,白马寺也因此被认为是中土佛教的发源地,被尊为“释源”和“祖庭”,享有独特的地位。 沈醉前往白马寺除了要游览一番这时期的白马寺外,还有另一目的便是去白马寺找人。 要找的则是原书中的主角,他现在的结拜三弟,段誉。 想起来段誉却也是多因遇到了虚竹,因为原书中擂鼓山棋会就是虚竹出场后不久开始的。 想到擂鼓山棋会,他细细回忆了下书中这一段的情节与出场的人物,便就想到了段誉。 想到段誉,他便又想到了段誉现在有可能就是在白马寺。 因为他曾记得书中说过段誉尾随着王语嫣等人前往洛阳,期望能偶遇上王语嫣但不果时,曾在洛阳白马寺住过一段时日与白马寺的方丈老和尚谈佛论经。 段正淳遣傅、古、朱三人往丐帮送信之时,他们三人便是在酒楼听到段誉消息寻到白马寺去的。 后来段誉跟着他们一块儿送信,又在大智分舵聚会地收到了聋哑老人苏星河所送的棋贴,这才到得擂鼓山棋会的。 但现在事情却是因为他已起了许多变化,又隔了这么久了,却是不知这家伙还在不在。 而慕容家事犯,连带着王语嫣都被全国通缉。 洛阳城门口如今都还贴着通缉告示,段誉要进洛阳城的话就没有可能会不知道。 而他若知道了王语嫣的事,想来定是如坐针毡,想要赶快找到王语嫣好解救他的神仙妹妹的。 所以,段誉还在白马寺的可能性不大。 不过,沈醉却也只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 能在白马寺找见段誉固然好,找不到却也没什么不好。 他只是忽然想到了,想前去碰碰运气而已,还可顺便游览一番白马寺这千年古刹。 擂鼓山棋会乃是无崖子为了选关门徒弟传功而布下的“珍珑棋局”,凡能破解者便即收之为徒。 原书中破解棋局的乃是虚竹闭着眼睛乱下了一招,再由段延庆暗中相助才得破珍珑的。 而现在,虚竹自是没有了这样机会与机遇。 那无崖子的七十余年功力以及逍遥派掌门人之位,他也不是没有想过。 只是他虽知破法,却是跟本连围棋都不会下。 便是能学虚竹一般闭着眼睛胡下一招,自杀了一片找到了转胜之机,却也不知后续之招该如何走,自是破不了。 而且他现在以北冥神功吸具了百多年功力,对于无崖子那七十余年的功力便也不大在意了。 他找段誉的目的,便是想要段誉去破这无崖子所布的珍珑棋局。 原书中除了虚竹那冒打正着之外,实是段誉最有机会破这珍珑。 除开段誉本身棋艺高明外,却是他还从无量山剑湖底石室中看到过无崖子摆在那里的一局珍珑。 对这一局棋他是极之熟悉的,只要自己点拨上他一番教他自杀一片的脱困招数,他便是极有可能破了这珍珑棋局的。 原书中段誉在大理时虽吸了许多人的内力,内力已然是高深,但施展六脉神剑时却还是时灵时不灵。 直到最后在西夏国一座枯井之内吸了鸠摩智的一身内力,那六脉神剑才能如意施展。 而现在,鸠摩智也是因为自己彻底悔悟,也不会再执着于武艺之上,便也再不会有让段誉吸了鸠摩智一身功力的事了。 而他让段誉去破珍珑,便是想以无崖子的一身功力代替鸠摩智的功力,以让段誉接收了无崖子的一身功力,那自也可如意施展六脉神剑了。 还有,便是他觉着段誉的性情跟无崖子很有一些相像,他们两个做师徒却也极是般配的。 想无崖子若能收了段誉这内外俱美的俊雅青年,也是极为高兴的。 沈醉这般一路暗自思量着,却是已出了洛阳东城门。 到得郊外无人处时,他便施展开凌波微步来,姿态闲雅飘逸地向着白马寺极快而进。 这洛阳白马寺他在现代之时却是也曾逛过一回的,现在的白马寺虽与后世的白马寺不尽一样,而因两个时空的洛阳城也不一样白马寺距洛阳城的所离远近也有可能不一样,但其方位却是千百年来始终不曾变的。 便是有被毁坏后,再修筑时也是在原址上修筑的。 凌波微步施展开来,有若足不沾地,御风而行。 只用了小半个时辰,沈醉便已远远地看到了白马寺。 到得此处,寺外香客渐多,他便收了凌波微步改为大步走去。 进了寺内,他便首先向在外接客的知客僧打听了段誉的下落。 等到他将段誉的身材相貌描述一番后,那知客僧合什笑道:“原来施主却是段居士的朋友,段居士正是在本寺作客,施主请随我来吧!”他说罢,打了个请的手势,便转身在前而行。 “想不到段誉这小子却是还呆在这里没走,倒也是巧了!”沈醉心道了句,便随后跟在了知客僧身后往里而去。 东拐西转,穿堂过院。 不一刻来到后面一座安静的院子内,院中有一处花坛。 此时已是满坛的绿意,许多花草都已发芽,还有不少早春开放的花儿都已是欣然绽放。 花坛旁一张石桌,两个石墩,石桌上摆了张棋盘,上面正错落有致地摆放着许多黑白二色棋子。 一人正斜对着他们这边坐在那石墩上,低头瞧着石桌上的棋局。 沈醉只瞧得这人的侧脸,便已认出了正是段誉。 再去瞧那石桌上的棋局,细看一会儿,却发现这局棋正是那无量山剑湖底石室中所摆的那一局棋,也即是无崖子所布下的珍珑。 “这倒是巧了!”沈醉心道了句,便要出声招呼段誉。 刚要开口,那知客僧却已先一步向着段誉合什叫道:“段居士,你有一位朋友来访!”段誉身具浑厚内力,五感灵敏度都大有提高。 但他一心专注棋局,却是未曾注意到沈醉与知客僧进来。 此时听得知客僧呼唤方才从棋局中回过神来,一转眼瞧见了沈醉,微一愕,随即惊喜叫道:“二哥,怎么是你?”一边说已是起身走了过来。 沈醉瞧着段誉,发现他与在无锡杏子林分手之时憔悴忧愁了许多,人似也削瘦了一些。 心想定都是被那王语嫣给闹的,暗叹了口气。 脸上却是笑了下,道:“怎么不能是我?”“小弟只是有些想不到罢了!”段誉笑了句,仔细看了眼沈醉。 然后转向旁边知客僧向他谢过领沈醉前来之事,又说了两句,那知客僧便即告辞离去。 目送那知客僧出得院门,段誉连忙指着石桌旁另一边的石墩向沈醉道:“二哥,快请坐!”沈醉走过去坐下,段誉跟过去道:“我为你泡杯热茶去!”说罢又顺手拿过自己桌上早已凉了的一杯茶,将茶水倾倒在旁边花坛里便要向另一边房舍走去。 沈醉笑了下,道:“不用了,我这里有酒!”说罢,已伸手从腰间将酒葫芦解了下来,向着段誉晃了晃。 段誉略微苦笑了下,伸手拦道:“咱们这是在佛门清净地,二哥还是不要在这里饮酒吧!”沈醉笑道:“佛祖仁慈宽大,不会在意我在他的地盘上喝点儿酒的!”他说罢,便拔开塞子来往嘴里灌了一口。 然后哈出一口酒气来,向段誉伸过酒葫芦,道:“三弟要不要来点儿?”段誉没能拦住沈醉,又是苦笑了下。 见他问及自己要不要喝点儿,正想要推拒,但瞧着桌上的那局棋,却是忽地又想起了自己心中那念念不忘的人。 一想及此,愁苦上心头,叹了口气,把手中的茶碗向沈醉手里的酒葫芦凑了过去。 他自在那无量山剑湖底石室中见过洞中玉像后便是念念不忘,将那局其记下时常下来皆是在心中暗自想着是在与自己的“神仙姐姐”对弈。 但自后来在曼陀山庄内遇见了王语嫣后,他便把王语嫣当成了那石室中的玉像仙子,当成了自己心目中的“神仙姐姐”。 两者已是重合,因此他现在下这局棋来,却既是想着那石室中的玉像仙子,也同样是在想着王语嫣,不过却已是后者居多。 他瞧着棋局想到王语嫣,心中愁苦,又碰上了沈醉问他要不要饮酒。 在此心中愁恼之际,便想着要喝上几口酒压一压心中的愁恼。 沈醉瞧着段誉笑了下,倾葫芦在他茶杯中倒了八分满的一杯,然后又以酒葫芦与他茶杯碰了一下,仰头饮酒。 段誉笑了下,往杯中瞧了一眼,深吸了一口香醇的酒气也端杯轻吮了一口。 这茅台酒他却也是第一次喝到,先前沈醉倒酒时从那浓郁香醇的酒气判断便知不是凡品,此时喝得一口细品入喉,更知果不是凡品。 一口下腹,忍不住笑赞道:“真是好酒!二哥却是从何处得来的?”沈醉伸手指天,笑道:“这是我从天上偷得下来的王母娘娘的瑶池佳酿,自然是举世无双的好酒!”段誉忍不住笑道:“那这酒便是‘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饮’了!”沈醉笑道:“确是如此,你可要趁机多喝上几杯,否则便没有了!”“是极是极!”段誉大笑,举杯向沈醉敬了一下,端杯大饮了一口。 沈醉举葫芦饮了一口,瞧着桌上棋局转移话题问道:“这可是那无量山剑湖底石室中所摆的那一盘棋吗?”“正是!”段誉答了句,隧又奇怪沈醉怎么知道,轻皱了下眉头稍一细想,已然明了。 笑道:“二哥却是已去过那剑湖底的石室了吗?”那通往剑湖底石室的捷径,却还是他告诉沈醉的。 沈醉若是没去,又岂会认出这一局棋来。 沈醉点了点头,道:“其实早在我上次往苏州寻你时就已去过了,只是当时却是忘了告诉你!”“那你也见过神仙姐姐了吧?”段誉眼神望向空处问道。 却是不知是在想那石室中的玉像,他的“神仙姐姐”,还是在想他心目中“神仙姐姐”的化身,王语嫣。 沈醉道:“见过,王姑娘与你那‘神仙姐姐’果然是长的很像,难怪你对王姑娘这般痴迷!”段誉苦笑了下,摇了摇头,举杯饮酒,然后和着酒气望空长叹了一口气。 “那慕容家密谋造反之事你已听说了吧?”沈醉也喝了口酒,问道。 段誉点了点头,道:“我却是亲眼在洛阳城门口见得他们的通缉告示的,想不到他们竟然连王姑娘都一起通缉了。 王姑娘那么善良单纯的女子,又怎么会密谋造反,那大宋官府办案之人当真是不知怎么办案的?”他说到后来已是越说越气,伸手在棋盘上拍了一下,震的满盘棋子跳乱。 沈醉闻言笑道:“谋逆之罪向来就是要坐连九族的,她家与慕容家是表亲。 便是没参与,也是一样要问罪的。 那办案子的,可是依法秉公办理!”“唉!”段誉自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只是涉及到王语嫣有道理的他便也觉着没道理了。 得沈醉提醒,再一次认清现实,又无奈地叹了口气,喝了口酒,望着远空道:“不知她现在却是怎么样了?是跟她表哥流浪天涯,还是已经被官府给捉住了?”想到王语嫣跟那慕容复在一起,忍不住心中酸涩。 “你怎么没去找她?”这是沈醉自从知客僧那里得知段誉还在此处时,心中便一直想问的问题。 以段誉的性子,王语嫣出了这样的事,他却是怎还能坐的住。 段誉又是无奈又是有些哀伤地叹了口气,苦笑道:“那一日我在洛阳城门口见到她的通缉告示后,因心中担忧过甚,却是忽然导致体内气息混乱,我压制不住,当场吐了口血便晕了过去。 还多亏了当日进城时曾有一位白马寺回城的香客陪着,是他找人把我送回白马寺的。 这白马寺的老方丈医术高明,却也花了许多功夫才把我救醒过来。 但我心中一直忧虑王姑娘之事,这病却是一直不见好转。 拖了许多时日,这才好了一些。 本想着近日便要出去寻找王姑娘的,但老方丈却是拦住了我,说让我把身子完全调理好了才肯放行!我托人打听了,知道王姑娘一直到现在,还都未曾被捉住,这才稍放了些心,肯安下心来养病!”“原来如此!”沈醉心中大叹。 “我说王语嫣出了那么大的事,这小子怎么就还能坐的住,原来却是病了。 难怪了难怪,他脸色那么差,多半也是病的故,不只是想王语嫣想的!不过他竟能为王语嫣担忧过甚而吐血,可当真是用情至深,果然痴情种呀!不过这也有点太夸张了,想来多半还是他从未练过什么内功。 北冥也只是练了一式,连半吊子都算不上,气息不稳那是想当然的。 而且保定帝教他的将内力散于五脏六腑之法,应也是有些弊端的。 那就是使得内力跟五脏六腑相关相契,心情影响发挥。 同样的,也会影响到对真气的控制。 他应是急火攻心导致本就不稳的气息不受控制混乱冲撞,因此吐血才是。 ”他心中这般想罢,点了点头,关切道:“确是要养好身子为重!嗯,这酒你还是不要喝了吧,大病初愈,小心又饮酒伤了身子。 为兄不知此情,却是罪过了!”他说罢,便要去拿过段誉手中的茶杯。 段誉却是拿远让过,笑道:“这天上的酒自不是人间凡品可比。 凡酒伤身,这仙酒却是补身的!”说罢,歪过身子又举杯饮了一口,哈出口酒气笑道:“二哥刚才也说了,这样的仙酒,是应趁机多喝上几杯的!”沈醉笑道:“我说来唬你的你也信!”见他没有放下的意思,摇了摇头,叹道:“便这一杯吧,小饮怡情,大饮就伤身了。 你若再要,我也是不给的!”“呵呵,一杯便够了,多谢二哥成全!”段誉说罢,转过身举杯笑道:“我再敬二哥一杯!”“干!”“干!”两声罢,两人各举葫芦与茶杯仰头饮酒。 第119章破局之路最快小说首发整理4v4v4v. 分卷阅读113 com-3-28162524字数:4032段誉喝完一口酒,放下茶杯,便向沈醉问及两人别后情况。 沈醉又喝了口酒,借着这一口酒的功夫先在脑内将这些日子以来的事情过了一遍,把顺序调理了一番后,这才一一道来。 重点说了萧峰以及小镜糊畔的事情,而木婉清的事他则是暂略过未提。 段誉听完萧峰父子三十年来之事,也是不由感叹。 对于萧峰与阿朱的婚事,则由衷为他二人感到高兴,替他二人祝福。 不过在他知道阿朱竟也是自己妹妹之后,更是不由大叹。 而且除了阿朱外却还有个阿紫,他这一下又多了俩妹妹,让他心中不由暗自猜测自己那风流老爹到底为自己造了多少个妹妹。 对于自己父亲的这些风流事,他却也是哭笑不得兼无可奈何。 连他这身为儿子的,在沈醉面前也为自己老爹感到不好意思。 只是他却不知段正淳并不是他的亲老爹,他的亲生父亲乃是四大恶人之首的段延庆。 但他不知,对于段延庆这个大恶人被废去大半内力遣送回大理天龙寺出家当和尚之事,却是拍手称快,还说段延庆这样的下场实是再好不过。 而对于他那位不太听话的徒弟南海鳄神岳老三之死,他心中虽感有些可惜,却也并无悲伤。 那岳老三杀人的手段他是亲眼见过的,现在死了,他心中也只叹了句“善恶到头终有报”。 鉴于终究师徒一场的那点小小情份上,他还望空敬了岳老三的亡魂一口酒。 “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沈醉把目光从旁边花坛里的一株黄色小花上转过来看着段誉道。 在段誉听了他所说的那些事情后长吁短叹之际,他却是一直在考虑着要不要现在就告诉段誉,木婉清与自己的事。 想了这么一会儿,终还是决定现在就说出来。 早说早轻松。 而且说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段誉现在不知自己身世,终还是把木婉清当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妹妹,这位先前喜欢他的妹妹现在喜欢上了别人,他却有什么好说的。 再且他始终认为段誉是未曾爱过木婉清的,段誉对于木婉清的感情喜欢是有,但爱却是谈不上,且更多的则是为了一份木婉清那个赌誓的责任与木婉清当时的逼迫。 段誉是天生的情种,就像《红楼梦》里的贾宝玉一样,善良、温柔、多情,只不过他们对于女人都是一样,全是持一种过分尊敬的泛爱态度。 对所有漂亮的女性都是一般的真心诚意的好,但却不一定是意味着男女之爱。 贾宝玉是多情种子,可真爱也只有一个林妹妹;段誉也是一样,他的梦中佳人便是他心目中的“神仙姐姐”,但当王语嫣这位跟“神机姐姐”长的十分相象的女子出现后,他心中的这一位置便被王语嫣这个活生生的大美人给代替了剑湖石室中那个冷冰冰的玉像。 而木婉清对于段誉的感情,他却也觉着并未全部是爱。 木婉清从小到大都与母亲幽居深谷,甚至段誉才是第一个跟她真正接触的男子。 一下子就遇上了段誉这样一个高段位的情种,如此斯文和善又对人好,她哪里还有什么比较甄别。 再加上又因为她的那个誓言,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她便只好把自己的一颗心都系到了段誉身上。 可谓倾心,也以至于她知道了段誉与她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后难以接受、痛不欲生。 不过这一点在经过长时间后,也并非割舍不下。 她对段誉情愫的升华及难以割舍,沈醉却认为应是万劫谷中她与段誉因被段延庆下了阴阳和合散,共处一室耳鬓厮磨袒胸露臂,有了肌肤之亲后才至如此的。 毕竟这时候女儿家对于这一点实是看的很重的。 而现在,因为自己的插手,没有让木婉清被段延庆骗走,免了他二人的这一段,这也才让自己有了机会的。 而且如果说段誉算是木婉清真正意识上接触过的第一个男子的话,那么自己便应算作是第二个。 再加上自己又在澜沧江畔对她有舍命相救之情,而那时又是她感情的低谷期,自己舍命相救的身影便在那时印在了她无助的心中也是不无可能的。 不过爱情这东西当真的是莫明其妙,他心中虽是这般想,却也是未敢肯定,只是胡乱猜测了一番罢了。 “水木清华,婉兮清扬。 ”想起了木婉清又不由想念她,想她与阿碧现在不知身在何处,她的气是否已消了。 “什么事?”段誉问。 杯中的酒已尽,但他却尚端起来闻了闻那杯中残余的酒香。 茅台美酒不但香味独特,郁而不猛、柔和芬芳。 且有一个独特之处,便是空杯留香。 凡盛过茅台酒的杯子或瓶子,饮后空杯、空瓶仍有一股香兰素和玫瑰花般的幽雅芳香,事隔三五日仍然芳香馥郁,久而不散。 段誉却是发现了这一点,因此喝完后还不时拿起来闻闻,总觉每一次闻来味道似都有些不同一样。 至此,心中真个怀疑起了这酒是不是天上的仙酒。 “我跟婉儿订婚了!”沈醉看着段誉道。 段誉抬头,面色变了变,讶问道:“是婉妹吗?”说完,失然一笑,看着沈醉道:“婉妹能嫁给二哥,却也是甚好!”话了轻叹了一口气,又问道:“婉妹,她最近还好吗?”他心中虽对木婉清谈不上爱,但却也终是喜欢过,有过一段情的,现在知她喜欢上了别人,心中却也是难免有些失落之感。 同时,却又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他跟木婉清的事,在他心中来说是一段孽缘,抛不开放不下,有时想来压的他心里难受,现在知道木婉清喜欢了沈醉,也终于卸了他心头的这个包袱。 沈醉苦笑了下,道:“不好!”“为什么?”段誉不解问道。 沈醉再次苦笑了下,便将自己的感情事以及事情因由向段誉和盘托出,并诉了诉苦水。 一番倾诉之后,自己心中却也觉好受许多。 不由心道:“看来这心里有了什么不爽的事情,找个人倾诉一番倒确是个好法子!”段誉听到木婉清要杀燕千寻时,却是反而笑了下,这才安慰道:“婉妹就是这般性子,当初我在玉虚观抱我妈妈时,她却是还想要杀了我妈妈呢!”沈醉苦笑着摇了摇头,仰头喝了口酒。 段誉此时却是低下头去摆弄起了他刚才手拍到棋盘上面震乱的棋局,摆了几下抬头向沈醉笑道:“小弟倒是想不到阿碧姑娘竟也喜欢上了二哥,二哥当真是好福气!”沈醉笑了笑,未回话,看他摆弄那一局棋。 只见他将棋子震偏了的位置复正,不时却又将一些棋子取去,不多时,竟是还原成了原来的“珍珑”。 正在他心中有些讶异段誉要做什么时,段誉抬头邀请道:“二哥,我们两个来下一局这‘神仙姐姐’摆下的‘珍珑’吧!”沈醉再次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不会下围棋!”段誉脸泛惊讶之色,看着沈醉呆了一下,叹了口气,脸上微有些失望。 随即又笑了笑,问道:“二哥可是不喜欢吗?”“我既没学过,却也谈不上喜欢不喜欢!”沈醉道了句,盯着棋盘瞧了一眼,忽地心中一动,抬头笑道:“左右无事,不如三弟便来教一教我吧!”“也好!”段誉道了句,收了棋盘上的所有棋子,从基础开始教起,边教边向沈醉做各种开局、布局的阵型演示及讲解一些规则。 这围棋的下法倒也不难,难就难在对大局观的把握以及每一步棋的思索运用上。 沈醉听段誉讲解过一遍后,下法以及规则却是已然学会,两人便试着对弈一局。 结果自是不言而喻,沈醉这菜鸟级别的只有输的份儿。 倒是段誉却也留了手,使他不至于输的太惨太难堪。 这下棋却也是需要多锻炼的,积累经验很重要。 为了锻炼棋艺,沈醉下完了一局便接着来一局。 虽盘盘皆输,却也是败而不馁。 到得晚霞残照时,他的棋艺已然是提高了不少。 虽还是输,却也不像开始时输的那么快了。 又是一局下完,段誉看了看天色,便要收棋。 但却被沈醉拦住,说是趁此还未天黑之际最后来下一局那“珍珑”。 段誉看了看天色,也见离天黑却也是还需要一段时间,便即应允了。 摆好棋局,两人各下了几手后,沈醉瞧着棋局寻摸了一番,便朝着个能憋死自己一片棋的位置下了过去。 段誉一见不由叫道:“二哥,你怎么开始胡乱下起来了。 你这一子下去,便等于是自杀了自己的这一片棋!”沈醉笑道:“我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前无退路,后有追兵,便要先清理出一片来给自己留下个回转的空间!”段誉看了看取过那一片开朗了一些的棋局,轻皱着眉点了点头道:“这话倒也有些道理!”“不是有些道理,而是很有道理!”沈醉笑嘻嘻地道了句,起身道:“后面的我还没想好,就不下了,明天再接着来。 只是我棋艺差,怕是想不出来什么好路子,不如你晚上无事也替我想想,说不定便能从此路破了这‘珍珑’。 这局棋是你那‘神仙姐姐’所布下的,你解了这局棋后,那‘神仙姐姐’一高兴,说不定晚上便会在梦中来会你!”他说罢,心中却道:“段誉呀,这脱困破局的路子我可是给你开启了,能不能再接着后招彻底破了,可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他心中转着这般心思,便叫段誉晚上无事也来替他想上一想后招,实是想要叫段誉能从中想出破法。 他却是还怕段誉那心性,想不出来便会放过一边不理,又故意拿他的“神仙姐姐”来说事儿。 果然,段誉一听他说到破了这局棋,神仙姐姐便会来梦中会自己。 眼中便不由一阵儿憧憬,心下已是坚定了心思晚上定要想出破解之法,好与神仙姐姐能在梦中相会一番。 他想罢,便也跟着站起了身来,却是向沈醉挽留道:“二哥在这里用过了斋饭再走吧!”沈醉笑了笑,道:“和尚庙里的青菜豆腐我可是吃不惯,还是回城去吃那山珍海味去!”说罢,顿了下,又接道:“你也不必相送了,我明日用过了早饭便来这里会你,看你明日是否能破了这‘珍珑’!”说罢,再又看了眼段誉,向他拱了拱手,道了声“告辞”,便即转身就走。 他话里虽说不用段誉相送,但段誉却还是把他送到了院门口。 站在院门口处,两人又拱手道别。 沈醉刚要转身,却是忽想起一事来,半转身间伸手从腰间金龙壶中取出一小葫芦固元丹来,转身送于段誉手中,道:“三弟,我这里有一些固元丹,对固本培元极是有帮助,你可每日饭前服上一粒,可助你早日调理好身子!”段誉却也不客气,伸手接过,恭然一礼,道:“多谢二哥!”其实兄弟之间,客气倒是生份了。 他们虽非亲兄弟,但这份情义却也堪比。 所以沈醉见段誉未跟他客气,也极是高兴,笑了下,又拱了拱手,便即转身而走。 第120章阴阳和合最快小说首发整理-3-29142625字数:4301沈醉出了白马寺步行了一段路后,便即施展凌波微步而行,不过小半个时辰便就回到了洛阳城。 只是当他回到自己下榻的客栈,走到自己房外时,却发现自己的房中竟亮着灯火。 “小偷儿?”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不过随即便被抛了开去。 因为没有哪个小偷会笨到偷东西时,还把人家房中弄的灯火通明的。 “店小二?”这第二个念头却也是想了一下便被抛开。 因为没有经过客人的同意,店小二一般是不会随便进客人房间的。 尤其是这天字号上房,更不是随便进得的。 “会是谁呢?”他轻皱着眉,心道了句,倾耳往里听了听。 听到了里面有个轻微均匀的呼吸声,显是里面有人。 但他没有透视眼,却也不能够透过门墙看到里面的情形,因此只凭这呼吸声是分辨不出里面究竟是谁的。 房内除了这人的呼吸声外,却是再无其它声响,证明这人应是坐着或站着却保持着站定的姿势不动,否则若是走动的话应是有脚步声的。 也有可能,是对方的脚步声很轻,轻到凭他如今的功力也听不到。 如果真是这个可能的话,那么对方的功力便应是比自己高的。 这样的话,却是得小心一些了。 因此,他放步走过去时,便也把脚步放的很轻。 而且,连呼吸也暂时闭住了。 来到门前,伸手推门。 动作依然很轻,同时全身提聚着功力准备随时应变。 门在他的力道控制之下,被轻轻的无声的推开。 并没有什么高手躲在暗处趁此时机发动突袭,也没有启门时惊动什么暗器机关。 门正对着外间的客厅,里面静悄悄的,并无一丝人影,只有从里间卧室内透出的闪烁的烛光映着。 人在卧室,这是他刚才在外面便已用听声辨位的功夫听出来的,因此见客厅没人并无什么惊讶之色。 跨门而入,无声地轻掩上房门,准备来个瓮中捉鳖、关门打狗。 他的动作很轻,脚步也很轻,开门、关门、走动,皆未让里面的人注意到。 前走七步,转身,就可看见里间卧室的情形。 他走了六步,躲在拐角处,背贴着墙壁。 然后取出腰间的金龙壶移好角度,借着酒壶光亮背面的反光便瞧见了里面的情形。 但当他瞧见了壶背面的反射影像时,却是不由得一愕。 随即苦笑了下,摇了摇头,收回金龙壶。 长呼了一口气,迈步转身,正对着里间卧室。 里间灯火通明,屋内四角的立式灯笼全部被点亮,正中一张红木方桌上还放着个烛台。 烛下则是一桌的美味菜色,还有一壶美酒。 桌边,则坐着个身穿粉色衣衫的美丽女子,正双手支颊,瞧着烛火发呆。 灯光下,她的脸瞧来更是明艳动人。 只是,这张美丽的脸上却有着一丝愁苦之色。 她坐的位置正对着外间 分卷阅读114 客厅的入口,因此当沈醉出现在入口处时,她立马便瞧见了,脸上泛出欣喜之色,盈盈站起身来。 一双明眸直视着沈醉,张了张嘴又闭上,一副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怎么说的样子。 沈醉看着她,笑了笑,道:“你们神偷门倒当真有些本事!”他认识的神偷门女子还有谁,自是这一代的神偷门门主金燕子燕千寻无疑。 眼前这一位,便正是燕千寻。 他以为,燕千寻跟着自己从开封找到洛阳,又在自己到得洛阳的当日便能找到自己的落脚之地。 以她一个人的本事应是做不到的,应是她派了神偷门的弟子帮忙。 或跟踪或打听或踩点,这些原本就是神偷门的长处。 “我只是想找你!”燕千寻看着他轻道了句,低下头去瞧着烛火。 自元宵之夜,沈醉跟她说了那句“后会无期”之后,她便悲痛不已,追悔莫及。 伤心了整整一夜才好了些,但心里却终是放不下沈醉。 从第二日起,她便派了门下弟子去打探沈醉的情况,每日向她报备。 知道木婉清与阿碧已不在他身边之后,她就本想去见他的,但却是一直犹豫不决。 直到了此时,才下定了决心要跟他见上一面。 沈醉一路从开封到洛阳,确是如沈醉所想,都是她派了神偷门弟子一路跟踪打听的。 这些人本就对此极是擅长,又有乔装改扮的本事,再加沈醉未曾留心注意,便也一直未曾发现他们,也未注意到自己已被跟踪。 “你还来找我作甚?”沈醉本想说这句话的,但话到了嘴边,却是不知为何突然又不想说了。 因此动了下嘴,便又合上了,只是看着站在烛畔的燕千寻不语。 “你当真的再也不想见我了吗?”燕千寻听他不说话,抬起头来看着他问道。 双眼直盯着他,神情显得很是紧张。 沈醉苦笑了下,摇了摇头,道:“这句话应是我来问你?”说罢,轻叹了口气,迈步向桌前椅子处走去。 “这么说来,你却是想见我了!”燕千寻不由欣然问道。 沈醉走到桌前,隔桌望着明媚烛光中的她,轻叹道:“想要忘记你,真的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说罢,轻笑了下,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然后,伸手拿过桌上酒壶,为自己面前的酒杯倒了杯酒。 燕千寻听得他的话,开心地笑了下。 但见得他拿过酒壶倒酒,却是忽然面色一变,拦道:“你……你别倒酒……更别喝!”“为什么?”沈醉斟满酒,放下酒壶,端起酒杯来看着她,笑问道:“这酒有毒吗?”“没有!”燕千寻道了句,盯着他手里的那杯酒,迟疑道:“只是,只是……我……”她说话时脸泛红晕,只是在烛光下瞧来却也不甚明显,起码沈醉便是没有注意到。 谁知她话还未来得及说完,沈醉已道了句“没毒就好!”仰头干了手中的那杯酒。 喝完还咂巴了两下嘴,道:“这酒倒还不错!”燕千寻眼睛大睁,惊呼一声,道:“你喝了?”“嗯,我喝了!”沈醉对于她的表情感到很是奇怪,不明白自己喝一杯酒她干吗这么大反应。 “你说了没毒的!”他说完,却还又拿过酒壶为自己倒了杯酒。 “是没毒!”燕千寻看着他倒酒,跺了下脚,脸上红霞满布,道:“可是……可是……我下了‘阴阳和合散’!”“卟!”沈醉喝到嘴里的第二口酒当场喷了出来,好在他还醒得不能对着满桌的菜喷,及时地转过了头去。 喷完又咳了几下,转过头来向着面上又是羞涩又是尴尬地燕千寻,大是不解地问道:“你干吗往酒里下这东西?”“我是怕你真的再也不想见我了,所以才想要出此下策,好,好……”燕千寻说到这里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羞的头都快挨桌子了。 “好生米煮成熟饭,让我对你负责?”沈醉开口接道。 对于燕千寻如此做,他并没有生气,只是有些惊讶于她用的方法。 “哼!”燕千燕闻言冷哼一声,猛地抬起头来,气道:“我没那么下作,我只是想与你欢好一晚,好让你一生一世永远都记住我!”她这一生气,却也不避讳此事了,虽含蓄了一点,却还是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而且,竟也没脸红。 她说罢,却是还不解气,又怒道:“想不到你竟把我看作这样的女子。 好,我走!”她说罢,一跺脚,只见得烛影一闪,她人已纵身而出,向一座窗口跃去。 沈醉岂能让他就这般走了,也不见他如何作势,只见得他人影一闪,已是拦在了窗口前。 燕千寻用力过猛,发现他时一时收不住身子一下子撞在了他怀里,被他拦腰一抱,紧紧抱住。 她扭了扭身子,挣脱不过,气道:“你还拦我作甚?”“我刚才那话并没别的意思,只是有些想不到你会对我下春药!”沈醉连忙赔笑,又道:“好了,我跟你道歉总成了吧,别生气了!”“不成,你放我走!”燕千寻不依道。 “你走了那我怎么办?”沈醉急道了句,嘻笑道:“你下的药,总得为我负责吧!”“你去逛妓院就是了,那里的女人多的是!”燕千寻说罢,又哼了一声,道:“那里你又不是没去过,不用我告诉你那妓院的大门往哪边儿开吧?”沈醉心中大汗,心道自己前两日在东京逛妓院的那些事儿,看来她竟是都知道了。 妈的,这神偷门的人,倒还真是无孔不入了。 他心中将那盯哨自己的神偷门弟子在心中全都骂了一遍,也不去辩解这件事,只向燕千寻道:“那你怎样才肯不生气?要不,你再咬我一口!”燕千寻听得他话,不由得“卟哧”一笑,又想起自己那次咬他的情形,不由得心中一暖。 抬头看着他笑道:“你皮太厚了,我上次咬的牙都疼,才不咬你了!”沈醉见她再不提要走,心下松了一口气,也看着她笑道:“你当是吃肉吗,还嫌软硬?”“就是吃肉!”燕千寻笑了句,歪头靠在了他肩头。 好一会儿后,幽幽问道:“元宵那晚,你为何对我说那样绝情的话?”沈醉苦笑了下,道:“不是我对你绝情,而是你先对我绝情的,自从苏州那日你走后,我每日昭思暮想地想你。 而你却不曾想我一下,让我如何不心冷。 那些话,更多的是说给我自己听的,是想让自己能忘掉你,不再痛苦地单相思!”燕千寻道:“你怎知我不想你,我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沈醉叹了口气,笑道:“你不想说便不说,却也用不着非说出‘不想’两个字来伤我的心吧!”燕千寻叹气道:“我当时也不知为何,竟就说出那句话来!可能是见到你身边跟着两个漂亮女孩子,一生气便说出那样的话了吧!”“千寻!”沈醉低头叫她。 “嗯!”燕千寻娇懒地应了一声。 “我身上药力好像发作了!”沈醉坏坏笑道。 燕千寻闻言大羞,将头埋在了他怀里。 “你”了几声,终是没说出什么来,只是羞红着脸缩在他怀里,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儿。 沈醉此时真的是感觉浑身有些发热,料想便是那阴阳和合散的药力已开始发作了。 再见得燕千寻的这副样子,却是哪里受的住。 只感浑身血脉贲张,“突”地一下,下面已是昂首挺硬起来。 燕千寻被他紧拥而抱,紧贴着他身子,立马就感觉到了他的下身变化。 不由得一声娇呼,脸上更是发烫,心头有如小鹿乱撞。 忽地身子一轻,离地而起,眼前一花,竟是到了墙角处的一立式灯笼前。 沈醉伸手从上扇灭里面的烛火,便又抱着她闪到了另一边。 将四处墙角的灯笼都扇灭之后,却是到了桌前,拿过酒壶喝了一口酒含在嘴里。 然后横抱着她走到床前,将她放到了床上。 燕千寻偷眼瞧了他一眼,便心中大羞地闭上了眼去。 他心中笑了下,低头凑嘴上去,将嘴里的那口酒慢慢渡了过去。 燕千寻将那口酒慢慢咽下后,他的嘴却是还不离开,而是趁机将舌头伸了过去,在她口中胡乱搅拨着,寻着她的香舌肆意挑逗着,使她的喉中不时发出阵阵诱人的闷哼声来。 他的手也不闲着,早已从她腰间摸了进去,摸进里面揉弄着她胸前的那两团柔软,更让得她娇喘连连。 又与她的香舌缠搅了一会儿,他离开她的唇慢慢滑到她耳边轻咬着他的耳垂,然后又滑下来亲吻她细嫩的脖颈。 另一只手左右各弹了一指,便将两边帐帘弹落,将外界阻隔了开来。 不过透过外面桌上的那盏灯火,则可看见他们的衣物一件件被抛落。 一声痛呼,落红点点。 小径未曾缘客扫,篷门今始为君开。 床儿响动,帘儿颤动,还有那娇呼喘息之声不断。 第121章珍珑告破最快小说首发整理-3-31182304字数:3824沈醉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怀中的燕千寻还未醒来。 佳人安然恬睡,脸上还带着抹诱人的红晕。 有几缕凌乱的发丝贴在脸颊上,他伸手轻轻拢起,将这几缕发丝拢到她耳后。 看着她恬然的睡姿,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他嘴角挂起一丝微笑。 想及昨夜的旖旎情景,穿过她脖颈后的一只手触着她光滑的背部,让他不由又有了勃发的冲动。 只是考虑到她初经人事,昨夜又有些疯狂,已不堪征伐,便深吸了口气压下了心头的冲动。 再又看了眼燕千寻,在她唇上轻轻印了一吻后,他慢慢抽出她脖颈下的手臂。 然后将她睡姿摆好,又为她掖好被子,便起身穿衣。 他昨夜忙着做那解毒大事,这房中满桌的菜色却是一口未动,晚饭自也是泡汤。 一顿饭不吃,对他来说却也算不得什么事。 只是这饿了一夜,一早起来就看见满桌的菜色,却难免让他愈感腹中空空。 因此他洗了把脸后,便坐到了桌前继续这昨晚未动的晚餐。 能凉吃的便凉吃,需加热的他便用火焰刀真气以一成功力来做加热工作。 这学武功也并非要用来打打杀杀,跟人比谁的武功厉害,用来做这些事却也不错。 他想以自己现在这手本事,完全可以做到以前看过一部电影中那样掌中煎蛋了。 虽然从未做过,但他绝对有这个自信。 此时,他掌中的一碗鲫鱼汤,便在他火焰真气的摧动加热之下渐渐沸腾了起来。 他以前常用这招来温酒,因此对于这力度与温度的把握控制是极有心得。 一味味的菜色在他的掌中不断被加热,重新冒起了热气,屋子里飘满着菜色的诱人香味。 床上尚在熟睡的燕千寻在这诱人香气的一波波攻击下,终于承受不住醒转了过来。 打了个哈欠,抽了抽鼻子便寻味望了过来。 沈醉所做的位置正对着床,听得床上动静,一抬头便也望了过来,刚好与燕千寻望来的目光交汇相撞。 他瞧着燕千寻,温柔一笑,道:“你醒了!”“嗯!”燕千寻轻应了一声,想起昨夜之事,两朵红云飘上脸颊。 眼神错了开去,往他左手上正加热的一盘菜瞄了一眼,面现惊愕。 “饿了吗?”沈醉又笑了下,放下右手的筷子与左手中正加热完毕的一盘菜,起身走了过来。 坐到床头,连着被子将她一把抱了起来放在膝上看着她。 燕千寻努力抓好被子不使春光外泄,羞红着脸点了点头。 沈醉又笑了笑,一把将他抱起走到饭桌前坐下将她放到膝上,笑道:“我来喂你如何?”“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燕千寻道了句,扭了扭身子,瞧着他道:“你把我抱回去,让我把衣服穿上!”沈醉却是毫无动作,只道:“你真的很介意我喂你吗?”说罢,摇了摇头,笑道:“记不记得咱们第一次在东京认识的时候,我请你到宝香斋吃饭,也说过要喂你的,你当时也是不肯!”“你还说!”燕千寻听罢不禁气道:“当时明明是你硬拉着我去的,哪见你用了个‘请’字了!第一次见面就会欺负人家,早知你不是什么好人了!”“那是你先来欺负我的!”沈醉笑道。 一只手固定在她腰间,另一只手已伸手从桌上拿起了一只勺子舀了一勺鲫鱼汤,在碗沿上划了两下,刮掉勺底的汤汁残滴,送到了她嘴边。 “我怎么欺负你了?明明就是你在欺负我,却还反过来赖我!”燕千寻反驳了句。 话了却是没闭上嘴,而是张嘴将沈醉送到她嘴边的那勺鱼汤噙住咽下。 沈醉笑道:“那是因为你武艺不如我,否则的话,被欺负的必然是我!”他说罢,放下勺子,拿起筷子夹了块五香免肉送到了她嘴边。 “哼,我不管!反正总是你在欺负我!”燕千寻噘嘴斜了他一眼,脸上微带着得意的笑意。 然后张口咬住了他送到口中的兔肉,细嚼着。 沈醉笑着轻摇了摇头,不明白她争到了自己是被欺负者有什么好高兴的。 微叹了口气,自己也夹了块儿兔肉送入口中嚼着。 看着她已将口里的免肉嚼烂咽下,又用筷子撕下一片烧鸡送入她口中。 两人便这样一个吃一个喂,沈醉喂的同时也抽空自己吃着。 而燕千寻已是渐渐习惯了他的喂食,并开始享受了起来。 只觉得被他抱在怀里,靠在他肩头,由他喂着吃东西,实在是件很惬意舒服的事。 不时指点着自己想吃什么,只做饭来张口的动作,实在是件享受。 两人这般吃法,一顿早饭,却直吃到了快午时方才吃完。 吃过早饭,沈醉以初经人事,需少走动多休息为由将燕千寻安置在了客栈内休息。 他则出了客栈,先从城中一间医馆中花银子买了一套人体经络穴位图,便出城往白马寺而去。 他买这套人体经络穴位图,乃是想要借图教晓段誉一些真气导引运用之法。 以免他只会靠那由心情影响真气 分卷阅读115 的,时灵时不灵的六脉神剑。 段誉虽有北冥神功与六脉神剑这等绝技,但他坏就坏在没有系统地学过武。 本来如果他的北冥神功三十六副图也学全的话,自会对全身经脉穴道有个系统的认识与了解。 但他却是只学了一副,剩下的则是在大理时他因吸了多人的内力,互相冲撞,发起狂来撕扯衣服连带将那记载北冥神功跟凌波微步的卷轴也一块儿给撕毁了。 沈醉虽学全了北冥神功,也可教全段誉,但他却怕段誉是不肯学的。 只因段誉心地仁善,当初离家出走就是因为段正淳逼他学武他不想学才偷跑离家的。 后来学那北冥神功,一知道了北冥是吸人内力为己用的功夫便是不肯去学。 只因是不肯枉负了“神仙姐姐”之意,违了“神仙姐姐”之命,才勉强学了那么一副图。 因此沈醉却也不想勉强于他,只教他些基本的运气导引之法,好让他身体里的内力可随心所控,收放自如即可。 到得白马寺门前,早有知客僧迎了出来。 却还是昨天的那一位,是认得沈醉的。 过来打了招呼,便说了段誉还在昨天的那座院子里,让他自行前去即可。 沈醉谢过了知客僧,便进了寺门往段誉所在的那院子而去。 到得院门外时,便见得段誉正坐在院中的石桌旁手支头斜瞧着花坛里的一株花儿在发呆。 连沈醉进得院来走到了他身后,也未曾注意到。 “你瞧什么呢?”沈醉站在段誉身后寻着他眼光瞧着那朵花上下左右都看了一眼,还是不明白这花有什么好瞧的。 “我在瞧‘神仙姐姐’!”段誉痴痴地笑道。 说完,才醒到刚才问话之人,连忙回身瞧来。 瞧得是沈醉,起身喜道:“二哥,你怎么现在才来!你不知道,我昨夜破了那局‘珍珑’,真个梦到‘神仙姐姐’了!她跟我下棋聊天,还为我抚琴弹了一曲!”“你真的破了那‘珍珑棋局’?”沈醉闻言也是不由一喜。 只不过他关心的只是棋局,对于段誉真的梦到了他那位“神仙姐姐”却并未多在意。 心道他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因为破那局棋是想着要梦见“神仙姐姐”。 想的多了,晚上便自然梦见了。 段誉笑道:“自然是真的,不然我怎能梦到‘神仙姐姐’!”说罢又道:“不过我能破了这一局‘珍珑’,却也要多谢二哥你,若不是你昨晚临走时留下的那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一局棋我怕是想破脑袋都破不了的。 ”沈醉道:“说起来我昨日也只是一时胡下,能破了这局棋可是全凭了你的本事!”“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多谢二哥的!”段誉说着,还郑重拱手行了一礼。 沈醉不想与他在这问题上多做纠缠,便也不拦他。 只将左手包着一套人体经络穴位图的长形包裹放到了石桌上,向段誉问道:“你身子今日觉着如何?”段誉又拱手道:“多谢二哥挂心,我这身子早就好了。 昨日又吃了二哥送我的固元丹,只觉今日更是精神了!”“嗯!”沈醉点了点头,道:“我觉着你那日吐血晕倒之事,并非只是你因忧虑王姑娘所致。 而是你不懂运气导引之法,不会控制体内气息,才导致因忧虑而气息混乱,从而吐血受伤的。 所以,我今日便来教你一些运气导引应用之法。 让你能够控制好内力,以防今后再有此事发生!”“那小弟就先多谢二哥了!”段誉只听是运气导引应用之法,并非杀人武艺,便即欣然应允了。 “好,你且坐下!”沈醉让段誉先坐,自己也随即坐下,然后先为他讲解了人体的经络概念与作用,以及人身的十二正经跟奇经八脉,各有什么作用之类。 随既便解开包裹,取出一副副图示来,为他细细讲解。 这人体的经络穴位,沈醉早在现代时便已了解了个七八。 只因他喜爱看武侠小说,而武侠小说中又多出一些这类经脉穴位之类的。 为了能够看的明白透彻,他却还特地买了个人体经络穴位模型学习,并摆放在家里看书遇到不知名穴位时好对照。 而段誉则是除了学过六脉神剑对手之六脉有认识之外,剩下的便所知有限。 北冥神功也只是练了一副手太阴肺经,与六脉神剑却是重合的。 现在听得沈醉讲解经络与每个穴位的不同作用,通过沈醉的指引,控制体内真气在身上各个经脉间游动,感觉也甚是有趣。 段誉本就聪慧,天资更是过人,再加这一来了兴趣,更是学的快。 不过两个时辰,便将这些都弄明白了,也能够自如地控制真气在体内各穴脉中运行了。 今日的午饭,沈醉却是在白马寺里吃了顿斋饭。 饭后再又教了一阵儿,等到段誉全部掌握后,又趁热打铁教了段誉鱼龙百变手。 这套鱼龙百变乃是他结合了慕容家还施水阁内许多流派的擒拿手法再加自己的捉鱼手法与心得而创,所谓擒拿者,擒、拿、抓、按、锁、扣等手法,旨在制人,而不在非要人命。 因此对于这套只制人不杀伤人的功夫,段誉却也是愿意学的。 而且这套手法的繁复多变,也是引起了他的兴趣。 一下午的时光,两人便在这一教一学中渡过。 到得天黑入夜,沈醉即又告辞离去。 临走时吩咐了段誉可请人在院中置一口大水缸,里面放些鱼儿,让他练习捉拿,可助他练习这套鱼龙百变。 第122章大字寺园最快小说首发整理-4-6162104字数:6588“舒服吗?”床帐之内一阵翻云覆雨之后,沈醉缓缓抚摸着正慵懒地趴在他身上的燕千寻的光滑背部,含笑轻声问道。 “嗯!”燕千寻羞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却不敢看他。 偏过头去,瞧见了他左肩上自己咬的那个牙印,伸手温柔地抚摸着。 想及当时咬他的情形,脸上不由泛出笑意。 “千寻,在苏州那晚我说喜欢你时,你真的一点儿都不信吗?”沈醉感觉着她抚摸自己肩头的那个牙印,却也是想到了那晚的情形,想到了这个问题。 “不是!”燕千寻将头靠在他的心窝处,倾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道:“我只是有些怕,却也说不上来怕什么,就只是怕!”说罢,忽又笑道:“不过我现在知道怕什么了!就是怕你这颗花心,怕你整日在外拈花惹草,让我忧心恼怒。 这样的喜欢,我不想要!”说罢,在他心口轻咬了一口,又叹气道:“只是这种事情当真的是莫明其妙,也不知我吃错了什么药,竟是喜欢上了你这个花心鬼。 或许,这便是缘份吧!那日我离开苏州时心中曾许下过一个誓言,那就是若我们之间真的有上天注定的缘份的话。 那当我们再次相遇时,我便会毫不保留地喜欢你!”“好几个月过去了,冬去春又来,直到过了年,你我都不曾再相遇。 我心中已是不抱希望,只叹你我之间缘份已尽。 但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事实证明了我们之间真的是有这份上天注定的缘份。 元宵节那一晚,当我在挂满灯笼的东京街头瞧见你的时候,你不知道我多高兴。 就像你用来解释我名字时向我说过的那句词一样,‘众里寻他千百度,募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当时的情形真的好美,我感谢上天不但让你我缘份在续,还让们在元宵佳节这样的特殊的日子与那样美丽的情形下相遇。 ”“可是转眼间,你身边就出现了两个女孩子。 我当时的感觉就像是从云间跌落到了深渊,既失落又伤心。 但我心中还记得自己的那个誓言,即便不能得到你全部的喜欢,我也会毫不保留的喜欢你,所以我偷偷地跟在了你身后。 但是当你问我有没有想过你时,我脑子里忽然又出现了她们两个和你在一起的情形,头脑一发昏便说出了‘不想’两个字。 但想不到你却会对我说出那样绝情的话,什么‘就当我们从来不曾认识过’,又要跟我‘后会无期’,你不知道我当时听了有多伤心。 连死的心都有了,所以当木婉清要杀我时,我心中也只有着解脱之意,并无害怕的心思。 还好,你还是喜欢我的。 从你出手救我的那刻,我就知道你心中还是喜欢我的。 ”她轻轻地说着,想及当时自己的伤心,又忍不住流下眼泪,流到了沈醉的心口处。 沈醉听罢燕千寻的话,忍不住心中感叹,想不到自己当时的那番话让她如此伤心难过。 他伸手摸到了她的脸,轻轻为她擦拭。 又捧起她的脸来,吻去她眼角的泪痕。 然后接着吻她的脸,她的嘴,她的脖颈,她的耳垂。 在她耳垂边轻声道了句“再让我来爱你一次吧!”然后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以男人独有的方式,表达他的爱意。 一夜无话,第二日沈醉起床之后,却是并没再去白马寺看段誉,而是陪着燕千寻一起携手共游这洛阳古城。 中午时分,两人来到一家大酒楼中用饭。 点了菜,正在喝茶稍等之时。 沈醉忽听隔壁雅间一人惊声道:“刘兄,那张员外真的准备出卖他的会隐园。 ”“不错。 听说他在南边的一大批粮草押运之时被一伙水寇给劫了,赔了好大一笔,现在急需现银周转。 但他大部分银子却是都押在那一批粮草上了,只想着转手一卖,便可赚上一翻,谁知会出了这档子事。 他现在身边没有大笔的现银,便只有卖了这园子好周转。 且因急需大笔现银,这会隐园他却只贱卖了二十万两。 不过,有一条是若有买家想要买这园子,却是需现银支付,交子珠宝这些都一律不收。 便是黄金,也得商量着看。 ”这答话的想必就是那人口里所问的刘姓者。 “唉!”这时只听那先前问话之人叹了口气,道:“这园子乃是唐朝时白乐天的宅第,虽到了现今只剩一半,但在洛阳的这些园子里论规模论气派论景致,那也是属一属二的。 张员外二十万两就肯贱卖,看来确实是急需现银周转。 否则,便是一百万两也从他手里买不下这园子。 可惜呀,我一时之间也凑不出来这二十万两的现银,否则这园子我是买定了!”只听那姓刘的也跟着叹了口气,道:“可不是吗!要是我能马上凑齐这二十万两的现银,也是定要趁现在便宜买了的。 到时便是自己不住,过些时日转手一卖,也能至少赚上一翻!”“嘿嘿,你这算盘倒打的精明。 可是现下凑不齐这现银,也只能当是发白日梦了!”沈醉听到这里却是没再注意去听,而是端着茶杯心中暗暗计算着自己金龙壶里的现银够不够二十万两。 这时期洛阳的园林之盛,实甲天下。 现代时,虽说苏州园林更有名。 但苏州的园林却多是明清时期所建,在此时的北宋时期,根本是寥寥无几,完全不能与现下的洛阳相比。 现时这大宋朝的当朝宰相苏辙就曾说过:“洛阳古帝都,其人习于汉唐衣冠之遗俗,居家治园池,筑台榭,植草木,以为岁时游观之好。 其山川风气,清明盛丽,居之可乐。 平川之衍,东西数百里,嵩高少室,天昙王屋,峦扉迤,四顾可挹。 伊洛涧,流出平地,故其山林之胜,泉流之洁,虽其闾阎之人与其公侯共之。 一亩之宫,上瞩青山,下听流水,奇花修竹,布列左右,而其贵臣巨室,园囿亭观之盛,实甲天下。 ”这苏辙乃是著名大词人苏轼的弟弟,曾在许多地方做过官,见多识广,他认为洛阳园林“实甲天下”,并非过誉之言。 沈醉到了这洛阳两三日了,逛了大半个洛阳,自也知道此时洛阳园林之盛,还曾打过主意要在这千年古都买座园子。 此时闻得这园子的现主人要贱卖,便即心中一动,想要将其买下。 他在东京开封时,还曾听人说过“生居洛阳”之说,便是指这生活在洛阳的好处。 这会隐园的情景,他也听其他人说起过。 略知一二,刚才那边先问话之人口中所说的“唐朝白乐天的宅第”,乃是指唐朝著名诗人白居易。 因字乐天,故人称白乐天。 他的《池上篇》中曾对他的居所描写有云:“十亩之宅,五亩之园,有水一池,有竹千竿。 ”白居易死后,他的府第被改为了佛寺,至今犹是。 不过佛寺所占的只是住宅区一部分,另一部分园池则仍旧是园林,到如今的张员外买下来,改叫做了会隐园。 但洛阳本地人则又常叫做大字寺园,此名乃是因后唐时期这里的佛寺普明禅院,有秦王从荣所施大字经藏及写公集置藏中。 所以洛阳人便称之为大字寺,而另一半园林也被叫做了大字寺园。 “想什么呢?”燕千寻见沈醉端着杯茶半天不动,伸手推了他一把叫道。 沈醉回过神来,放下茶杯,问道:“刚才旁边那俩人的谈话你有没有听到?”燕千寻点了点头,疑问道:“怎么,你想买那园子?不过那二十万两可不是小数目,而且又要现银,你拿的出来吗?”她说完,又上下看了沈醉一眼,怎么瞧,他身上也不像藏着二十万两的样子。 沈醉对于她的怀疑目光,不在意地笑了下,道:“你猜对了,我正是要把这园子买下来。 然后把你藏到里面,好来个‘金屋藏娇’!”“哼,你若真有这心,就该造个真正的金屋子来。 买一座大园子,便想把我关住了吗?”燕千寻听得他的话,虽心中欢喜,嘴上却是唱着反调。 沈醉笑道:“这二十万两的银子换算下来,不知多少个千金了,买来的屋子,自也算作是金屋。 若真用黄金造一座屋子出来,虽看着好看,但住起来却就不见得舒服了!”“我就喜欢!”燕千寻微抬着下巴笑道。 “俗!”沈醉故作摇头叹气道。 “我就是俗!你不喜欢了吗?你那小阿碧不俗,又会弹琴又会唱曲的,你去找她呀!”燕千寻“啪”地一声,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里面茶水都被 分卷阅读116 震了出来。 头扭到了一边噘着嘴,但却斜着眼珠偷瞧着沈醉。 沈醉这回是真个摇头叹气了,正要说话,却听外面脚步声响,正往他们这雅间而来。 不多时房门敲响,外面小二声音响起,乃是送酒菜来了。 沈醉出声招进,几名小二轮番上阵,各端着托盘摆上了酒菜。 待得小二摆完出去,沈醉倒了杯酒向燕千寻赔礼道:“好了千寻,别生气了,我先来自罚一杯!”说罢,就要举杯饮酒。 “不用!”燕千寻出声拦了,转头笑道:“你这人最爱喝酒,罚酒对于你来说却是算不得罚,你反倒巴不得罚好喝个够呢!我今天就罚你不准喝酒,这样才算你有诚意道歉!”沈醉苦笑了下,看了看杯中酒,略有不舍地放下酒杯,道:“我认罚!”燕千寻笑道:“你认罚就好!”两人说说笑笑,一顿饭吃罢已有小半个时辰。 结账后下得酒楼来,沈醉冲着燕千寻神秘一笑,叫她在此待一会儿,他则去去便来。 燕千寻大是不解,问他却又不肯说,只有忍着好奇心在此等他。 过了又约有他们刚才一顿饭的功夫,沈醉领着一班人浩浩荡荡而来。 只见他身后跟着两顶四人抬的轿子,再后面则是每两个人用只木杠抬着只红色大箱子,共有二十个。 “你后面那些个箱子里抬的是什么?”燕千寻迎上前来,向沈醉问道。 “银子!”沈醉笑道。 顿了下,又加了句“二十万两的现银!”“你这么快哪儿弄来的这么多银子?”燕千寻惊呼一声,大是疑惑地问道。 “这便是你夫君的本事了!”沈醉得意地笑了句,然后伸手指着身旁的轿子躬请道:“娘子请上轿!”“你先告诉我吗?”燕千寻并不上轿,继续追问。 “那我就实话告诉你!”沈醉笑了下,凑在她耳边轻声道:“这些银子,都是我偷来的!”“骗人!”沈醉说的确实是实话,但燕千寻却是不信。 见他不肯明言相告,又还扯到了自己的职业上,心中有些不高兴。 哼了句,瞪了他一眼,转身径自上了轿子。 沈醉看着她钻进轿子的身影,笑了下,轻声嘀咕道:“我这可确实是实话!”说罢,摇摇头,上了另一顶轿子,吩咐轿夫往那正要卖园子的张员外家,会隐园而去。 路上非止一刻,一行人穿街过巷到得了那张氏会隐园的大门前。 一路上沈醉一边享受坐轿子的滋味时,也时时注意着后面抬银子的队伍,以免有某些见财起意者中途拦抢,或是那抬银子的杠夫知道了里面是银子见财起意抬着箱子跑了。 好在一路并无意外发生,那些个杠夫也都忠于职守。 到得那会隐园大门前,沈醉下了轿子便遣了名轿夫上前叫门,他则到燕千寻所乘的轿子前搀她下轿。 这大门前两边却是还停着七八顶轿子,看样子像是有人来访,或是已有其它买主先到。 沈醉请了燕千寻下轿,那边轿夫已叫开了门,里面人问起何事,他便上前道出了来意。 那仆人打量了沈醉与燕千寻一眼,道了声“稍等”,便闭上门一路跑了进去。 不多时,领着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前来迎接。 与那管家交谈几句后,管家便吩咐仆人大开中门,请沈醉一行人进庄园。 两顶轿子及轿夫按例却是不得进内,侯在了门外。 沈醉一行人在管家引领之下,一路往园中深处而去。 一路行来,确见景色怡人,茂林修竹、花草水池、亭台楼阁等等,都甚是美丽。 而且浑然一体,清新自然,毫不给人转变突兀之感。 沈醉一路与管家交谈,打听情况,得知外面那些个轿子,确是先到的一些买家,此时正在客厅之中谈话。 左转右拐,穿林过亭,不多时到得一处三层阁楼前,上书“赏月楼”三字。 管家叫沈醉稍待,自己先进去通报,不多时领着一名五十岁左右留着寸许胡须头戴员外帽的一人走了出来。 沈醉料得便是这园子目前的主人张员外,连忙上前见礼。 这人确是张员外,他快步迎将上来,拱手回礼,打量了眼沈醉与燕千寻,然后又往后看了眼现已放在地下的二十口大箱子。 转回眼来,与沈醉客套几句,便请进了厅中去,看茶落座。 沈醉进得厅中扫了一眼,只见厅中两边客座上已坐着七人。 这七人中竟是还有一年约三十左右长的温柔秀气的美貌女子,沈醉开始还以为是这张员外的女儿或是他的妾室。 经张员外介绍下来,才知这女子竟也是买主。 姓石,张员外只称她石姑娘,并未说她名字。 或许,他也是不知。 沈醉与众人皆见了礼后,便与燕千寻落座。 早有小婢奉上了两杯热茶,沉默一阵儿,张员外先向众人说了几句客气话,便又继续沈醉先前未来时的话题。 也就是他这座园子的价钱与付费方式,还有一些交易的其它条件。 众人各执一词,互相争论,价钱却是已从原先的二十万两抬到了二十七万两。 这些个男人争论,口沫横飞,说得激动时还互相斗眼。 只有那位石姑娘说话与她长相一样,甚是温柔文静,便是与人争论之时语气也是斯斯文文,不温不火,甚是好听。 沈醉听得他们谈论一阵儿,了解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这些人全都是空手而来。 都是先来谈好了价钱与一应事宜,才准备付银子的,没一个像他这般是直接抬着银子来谈的。 了解了这个情况之后,沈醉立马就想及到了这是自己的优势,而且也是能否买下这园子的重点。 因为他知道这张员外是急需现银的,凭着这一点,他就已有了完全的自信。 当下也不着急,听着其他人争论,悠闲的喝完了一杯茶,起身向张员外拱手道:“张员外,这园子的价钱我已听说了,您的情况我在外也有所耳闻,知您急需现银周转。 我此乃诚心而来,二十万两现银便在厅外。 如果张员外现在还同意这价钱,咱们这便一手交钱一手交房契,立马交易!”张员外起身笑道:“沈公子当真是爽快人物。 老夫遭逢此劫,急需现银周转,这园子的价钱别无它求,便是我传出去的二十万两底价,只要是现银相付即可!待老夫到外面清点过银两无误之后,咱们便可签订契约交易。 ”他说罢,向众人告罪了一声,便要伙同沈醉到外点银子去。 左边上首之人却突然起身拦住了张员外,道:“张员外,我这价钱可是出的最高的。 你也是生意人,怎么现在就不明事理,反做起这亏本的买卖来了!”张员外拱手苦笑道:“高员外,我这园子本就是贱卖,乃是要急需现银周转,多亏少亏却也差不了多少。 重要的是要有现银,不说三十万两,高员外您只要也能立马拿出二十万两的现银,那这园子我便卖于你!”“我,我……”那高员外“我”了两声,却是再没了下文。 因他确实不能够立马拿出二十万两的现银,他来相谈也只是有把握可在数天之内凑齐这数目才来的。 张员外笑了笑,摇了摇头,又再次告罪了一声,向沈醉点头示意向外走去。 沈醉则早已先一步携了燕千寻出得厅来,厅内其余七人,却也想看一看沈醉是不是真个抬了二十万两银子来,也都相继跟了出来。 见得张员外出得厅来,沈醉便吩咐杠夫解了绳索打开箱子。 “呼呼呼”箱子盖一打开,一阵银光冲天,箱中白花花的银子,映着午后的阳光看的人都有些耀眼。 那些个轿夫何时见得这许多银子,当时就盯着满箱的银子傻愣住了。 后面跟出来的几人看了那满满二十箱的银子,相互看了一眼,都失望地叹了口气。 已知如无意外,那这园子便当属沈醉了。 张员外看着银子点了点头,吩咐管家上前清点。 不多大刻,管家报上来道:“回老爷,这里每口箱子装有一万两银子,二十口,正是不多不少,二十万两!”“嗯!”张员外再点了点头,眼光从二十口箱子里的银子上一一掠过,吩咐人把箱盖合上,然后转头向沈醉道:“沈公子,便请回厅奉茶。 你还有什么要求的话,咱们可一一细细谈论写在契约文书上,然后签字画押,这座会隐园便是你的了!”沈醉点点头,道声:“请!”然后看了眼旁边燕千寻,又不经意间看了眼那石姑娘,便回厅走去。 张员外扫了眼外面的其他几家买主,拱手道:“几位可还有兴致多坐一会儿?”这园子已有了买家,他们却还坐在这里有何事。 听得张员外此话,便纷纷告辞。 只有那石姑娘却是没走,过来道:“张员外,这园子您卖与了那位沈公子,我一下拿不出二十万两的现银来,便也不跟他争了。 只是,您这园子里的那些珍稀花草可否先卖于我!”张员外苦笑了下,道:“石姑娘,这园子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 那些个花草分栽各处,想要都挖来凑齐了,实非片刻之事。 但老夫既得了沈公子的这现银,却是要马上带着这银子南下处理一应事宜,没时间给姑娘凑够了这些花草卖于你。 石姑娘若真有意,不若等我与沈公子签了契约文书,这园子成了他的,你可在他手里去买!他应是有时间,为姑娘你凑这些花草的!”石姑娘略想了下,点头道:“也好!”随即又轻皱了下眉头,道:“我只是怕他不肯卖我,倒还要张员外您说项说项!”“没问题,这个忙我是一定帮你的!”张员外道了句,便请石姑娘一块儿进厅。 第123章花痴清露最快小说首发整理-4-15112254字数:3508“沈公子,老夫这座园子确为唐时白乐天之宅园。 乐天《池上篇》有云:‘十亩之宅,五亩之园,有水一池,有竹千竿。 ’这里的‘十’乃是个约数,实际上乐天故宅占地则有十七亩。 其序中就有云:‘地方十七亩,屋室三之一,水五之一,竹九之一,而岛树桥道间之。 ’乐天故后,其宅第被改为了佛寺,至今仍是,独有园林留之。 到老夫所得,其占地尚有九亩之多。 这园中的景致,沈公了一路走来,应有所见,我也不必多说了。 尤其这园中留有许多白乐天当年亲手所书的石刻碑文,甚是珍贵。 前时朝中司马相公尚在时,曾有意购我园中的乐天碑文,我都未曾卖与他。 现今我若不是急等着现银用,这园子无论如何是都不舍得卖的!”张员外与石姑娘进得厅中落座后,张员外向沈醉言道。 话了长叹一口气,大表其不舍之意。 这时的一亩等于多少,沈醉来了这里近一年只因未曾涉及过土地之事却是并不清楚,但却知现在时一亩地约为666.7平方米。 想来宋亩与现代一亩虽有差别,也应是相差不会太大。 便是按六百平米来算,这现今所剩的九亩,也有五千四百平米,那可是很大的了。 若放现代,这样的面积,这样的园子怕得上千万都不止了。 尤其园中还有许多一代大诗人白居易亲手所书的石刻碑文,这放现代来说那可是十珍贵的文物,其价值更是不可估量。 自己花二十万两银子就买下来,那是很值了。 而且这二十万都是他偷来的,所以他花的是一点儿不心疼。 只是不知这张员外搬走时会不会因不舍把这些碑文一块儿搬走,想及此便问道:“这些石刻碑文,不知张员外搬走时会否一并带上?”说罢,忽又想及张员外刚才所言的那“前时朝中司马相公”几字来,心中一动,心道这司马相公莫不时就是那写《资治通鉴》的司马光。 小学课本上,还学过这司马光砸缸的故事。 果真是个大人物,不过听张员外话中之意,似是这司马光现下已是过世了。 他这边方想罢,张员外已摇头笑道:“这些石刻碑文,有的刻在假山石上,有的深埋土中。 便是小的,也都有百来斤重,老夫可不会做这等费时费力的无用之事。 沈公子请放心,这些石刻碑文我都会留在园中,同园子一并奉送。 ”沈醉点点头,道:“这园中各房舍内的一些家什物品还请张员外也能一并留下,我可另付银钱购买,这样也省得我另外再买了!”张员外失笑道:“看来沈公子对老夫卖这园子的事情了解的不多呀,这些东西原本就是一并附送的。 价钱也都一并算在了那二十万两内了,不需沈公子再另外支付的!”沈醉摇头笑道:“却是道听途说,只知一二,倒让张员外见笑了!”张员外笑了笑,道:“无妨!沈公子若还有别的要求,便请一并提出,只要能解决的老夫都会尽量帮忙解决!”沈醉转头看了眼燕千寻,看她有无什么意见,见她示意并无异议后。 隧转头向张员外笑道:“就这些便是了,咱们可起草契约文书了!”张员外抚须笑了笑,便即让管家请账房先生来,起草契约文书。 管家出外请人的当儿,张员外便向沈醉提及了石姑娘要买这园中一些稀有花草之事。 石姑娘这当事人,自也要说上几句话,当面肯请。 一些花草而已,再珍贵也只是花草而已。 沈醉对花草虽也喜爱,但却并无多大兴趣,听后想也未想便即点头答应了。 只是当他点头答应后,想及石姑娘珍爱花草这一特征,却是忽地心中一动,有些猜测到了这石姑娘究系何人。 当即便向石姑娘拱手请问道:“敢问石姑娘芳名如何称呼?”石姑娘听后稍犹豫了下,便答道:“石清露!”沈醉一听这石姑娘报出名来,不由心道:“果然是了!”姓石,爱花草,这两个条件联想起来,让沈醉想及了原书中苏星河的八名弟子函谷八友之中的花痴石清露。 所以他便问起了这石姑娘的名字,一问却是果然证实了他的猜测。 只是他想不到这石清露竟是这么有钱,敢来向张 分卷阅读117 员外买这园子,便已证明她至少有二十万的身家。 心中感叹,重新打量起了这石清露。 石清露对于他重新打量的眼光甚感奇怪,正要开口询问,却听厅外脚步声响,管家已是领着账房先生走了进来。 两人先向厅中几人各见了礼,那账房先生便坐在了下首,摊开自带的文房四宝,由张员外口述了一些条款,便动笔起草了一份契约文书。 起草完后,先请张员外过目,他看了一遍点头后便转递给了沈醉。 两人都无异议后,又抄写了一份,然后两人签字画押,各留了一份。 张员外向沈醉交过了房契,这交易便即完成。 张员外向沈醉许诺,只消给他一天时间,便可把该收拾的东西收拾完。 明天这个时间,沈醉即可前来收房。 房子既已买定,沈醉也不多坐,闲聊客气了几句,又与石清露商量好了她购买花草之事,便即带着燕千寻起身告辞。 石清露却也不多坐,跟着他一起向张员外告辞。 张员外却也不多留,客套了几句,便将双方一起送出了园门之外。 “沈公子可是认识我吗?”看着张员外带着管家与两名家仆返身进了庄园之内,石清露转首向沈醉问出了她在赏月楼客厅中时便起的疑问。 沈醉转过身来看着石清露,笑道:“函谷八友之名,在下略有耳闻!”“原来如此!”石清露恍然,笑了笑。 也不再多说什么,便即告辞先自上了轿子离去。 “这位石姑娘长的真漂亮!”燕千寻看着沈醉一直目送着石清露的轿子离去,在旁有些阴阳怪气的道。 可惜沈醉却是没听出来她话中的潜在意味,闻言反还笑了笑,道:“确实很漂亮!”这石清露在原书中出场并不多,只露过几次面。 沈醉想不到竟是会在这样的场合下与她相遇,心中尚还在感叹世事之巧。 那边燕千寻闻言,哼了一声,带着酸意道:“难怪你在厅中一直看着她!”这句话,沈醉若还听不出来有什么意味的话,那他脑袋可真是秀逗了。 连忙转身道:“我看她便是一直在猜测她的身份,并无他意!”他猜测石清露的身份,是从张员外提及了她要买园中稀有花草之事才联想到的。 前面都并未想到,看她只是因她长的美丽。 不过他却也没有如燕千寻所说那般一直看着,只不过是随便多看了两眼而已。 做为一个正常男人,喜欢看美丽的女人,乃是正常现象。 这一点,与这个男人有无妻子与喜欢的女人并无多大关系。 “男儿本色”,这可说是男人的通病。 “鬼才信你!”燕千寻对于沈醉的话却是不信,将头扭到了一边,下巴微微扬起。 从沈醉所在的这个方各看她的这个动作,看她的侧面,只觉甚是好看,且还别有一股动人的意味。 “千寻,我到现在才发现,你生气的样子竟也是这般好看!”沈醉毫不掩饰的出口夸赞。 也算是转移话题,回避问题重点。 果然燕千寻一听,脸上微微一红,含羞带喜,心中那点气早被他这一夸给夸没了。 斜了他一眼,问道:“对了,那函谷八友究竟是些什么人,我怎么从未听过。 那个石姑娘,便是函谷八友里面的其中之一吗?”沈醉道:“这函谷八友的名号在武林中说出来,知道的人可说是寥寥无几。 但这函谷八友中的老五,在江湖上却是大大有名。 ”“是谁?”燕千寻皱眉想了一会儿想不出来是谁,开口问道。 “‘阎王敌’薛神医!”燕千寻忍不住轻呼一声,道:“竟是他!”顿了下,随即道:“那这么说来,这函谷八友的其他几人想必也都是大有本事之人!不知这位石姑娘却是有些什么本事?”沈醉闻言却是摇头笑道:“这八个人除了这老五薛神医的医术在江湖上还有些名声外,其他七人所学的却都可算作是不务正业。 这位石姑娘学的便是种植花草的本事,有一个名号,叫做‘花痴’!”燕千寻闻言笑了下,对这几人大感兴趣,忙问道:“剩下的还有六个,却是都学的什么本事?”沈醉笑道:“这剩下的六个里面琴棋书画就占了四位,老大康广陵,是学琴的,名号叫做‘琴颠’;老二范百龄是学棋的,名号叫做‘棋魔’;老三苟读,学的便是读书的本事,名号叫做‘书呆’;老四吴领军,学的是画画儿的本事,名号叫做‘书狂’。 剩下的两个,老六是个工匠,学的是机关土木制作的本事,名号就叫做‘巧匠’;老八却是个唱戏的,时时刻刻都演戏,连名字都叫做李傀儡,这名号便叫做‘戏迷’。 ”燕千寻闻言笑道:“这些个人倒真是有趣,就是不知他们当初都是怎么聚在一起的,还合用了个‘函谷八友’的名号?”“这个我却不知了!”沈醉其实却是知道的,但只因说出来却是牵扯太多,逍遥派几十年的恩怨纠葛,他一并从头说将出来自己也嫌麻烦,便只推口不知。 “嗯!”燕千寻微仰着下巴在心中胡乱猜测了一阵儿不得果,便摇了摇头不再去想。 抬头看了看天色,已是不早,太阳偏西了一大截,便即拉了沈醉一起上轿回客栈。 第124章星河棋贴最快小说首发整理-4-1680106字数:7254隔日午后,沈醉与燕千寻再来到会隐园时,却是只有昨日的管家在此相侯。 除了管家再无他人,那张员外及一大干仆人婢女都已是不见。 管家只说张员外今早已是乘船南下处理事情去了,仆人婢女遣散了一部分,另一部分则遣送到了乡下的一处庄园,这里收拾好的一应物事也都一块拉了过去。 聊过几句后,管家便将一大串钥匙与一张发黄的图纸交到了沈醉手里。 然后又领着沈醉与燕千寻将园中的堂榭楼阁一一游览,并一一说明了哪一把钥匙开哪一处锁。 又一一为他们试了,然后带他们进内参观验收。 那一张图纸乃是这园林的平面示意图,管家交过来后沈醉便细细看了,记在了脑中。 跟着管家一一逛来,又一一对照了一番。 白居易的《池上篇》序中有云:“地方十七亩,屋室三之一,水五之一,竹九之一,而岛树桥道间之。 ”由此可见,其屋室只占了三分。 且会隐园只得其园林部分,房舍更是少。 因此,这园林历代的主人都曾添置一些房舍居往。 自张员外得后,也是添置了几处。 到此时,这屋室的所占比可说已比原来多了一倍。 再加九亩大的地儿,整个一圈逛将下来,实是要花费不少时间。 因此沈醉跟着那管家逛得了十几处房舍之后,便即打住。 让管家不必再带他前去一处处验收,反正钥匙在他手里,他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再去,有的是时日。 至于哪把钥匙开哪一处的门,他不清楚的话一把把的试就是了,反正只要所有钥匙都在,就总能找到开门的那一把。 那管家听得沈醉的话后,却也不坚持。 又与他说了几项园子中该注意的事项,闲聊了几句,便即告辞离去。 “以后,这里便是咱们的家了!”目送着管家离去,沈醉重新打量了下四周,感叹了句。 然后转过身来,面对着燕千寻,笑问道:“娘子,你可喜欢?”燕千寻白了他一眼,微嗔道:“人家可还没嫁给你呢,你就整日‘娘子娘子’的叫!”沈醉笑道:“你迟早都是要嫁我的,早叫晚叫都是一样,提前叫也可让你先熟悉熟悉!”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盯着她的眼笑道:“何况咱们虽还未有夫妻之名,却是已有夫妻之实,这句‘娘子’那也是叫的合情合理、理直气壮!”燕千寻脸孔红了一下,“哼”了一声,斜了他一眼,扭过身去,瞧着旁边的一池盈盈湖水。 沈醉低头瞧着她湖中的倒影,能看见她脸上掩不住的笑意。 他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将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畔轻声问道:“这么久了,我却还从未问过你家中的情况。 不知你家中父母可安好,有无兄弟姐妹?”“你问这些做什么?”燕千寻脸上笑意凝住,瞧着湖中小岛上沿岸边的几株柳树在水中的倒影。 “自然是要向你父母提亲呀,还能做什么?”沈醉笑了句,感觉到她有些不对,心中念头一转,想到个可能,沉声问道:“是不是……”话还未说完,燕千寻已道:“我从小就已父母双亡,成了孤儿,早已没有了家,是我师父把我养大的!师父待我很好,就像我爹爹一样,我心中也是一直把他当爹爹看的。 可惜现在,连师父也过逝了!”她说完长叹了一口气,往后靠在了沈醉身上。 沈醉也叹了口气,劝慰道:“逝者已矣,你也不必过分伤痛。 说不定他们在另一个世界里,正活的很开心呢!”他因有自己的亲身经历,所以现在对于这另一世界说包括鬼神之事,心中已然是很有些相信了。 拿他自己来说,在此时的现代,也应是属于逝者了。 指不定燕千寻的师父,就转生到哪儿去了。 想到这里,忽然想起以前在网络上看过的一些异界小说,脑中冒出几个字来,“老神偷在异世”。 想到此,忍不住想发笑。 但此时却实不宜笑出来,便连忙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了胸中的笑意。 沈醉的这番动作,燕千却是一时陷在伤痛中并未察觉。 他脑子里想的东西,她更是不可能知道。 听得他的劝慰,凄然一笑,道:“该伤痛的我早就伤痛过了,只是现在想来,忍不住有些怀念以前的时光罢了!”“你师父想必是一个很有学问、很有风度的人吧?”沈醉以前看过的不少武侠小说中就曾描写过一些举止儒雅且饱读诗书风流倜傥的神偷,他此时的心中就把燕千寻的师父定义成了这么一个人物。 燕千笑“咯咯”笑了几声,转过头来看着他笑问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沈醉见她忽然发笑,心中就已感觉有些不对,但一时却还想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 又仔细暗想了下,还是想不出来,略带奇怪地看了眼燕千寻,道:“是因为他为你起的名字。 ‘众里寻他千百度,募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千寻’二字,当真是很有意境!”燕千寻想及自己这名字的本来意思,刚才本就未压下的笑意,现在更加笑的厉害起来。 笑的已是挣开了沈醉的怀抱,一只手扶着他肩头大笑着,问道:“你怎知我的名字便是我师父起的!”在燕千寻的大笑声中,沈醉也感觉更加有些不对劲了起来,但却依旧是弄不明白到底哪儿出错了。 十分不解地瞧着笑得花枝乱颤的燕千寻,道:“我知道你师哥是‘没本钱’鲍千灵,你们两人既不是亲兄妹,名字中又都带了个‘千’字,想来便是你们师父所起,你们这一辈中的师兄弟姐妹,名字中也应都是带‘千’字的。 江湖门派中不少都有这样的规矩,同一代弟子的名字中有一个字是相同的。 ”“嗯,我们名字确实是我师父起的。 不过这名字的本来意思,却不是你说的那意思,也没有你说的那意境。 我师父更不是你认为的那般,就只是个糟老头子而已!”燕千寻仍就笑着说道,不过却是没刚才笑的那般厉害了。 沈醉听后终于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儿了,心道:“原来如此,是我一开始就先入为主一厢情愿的把她名字的意思理解错了!可是即便如此,这也没什么好笑的呀,她怎么笑的那般厉害?看来,这问题应是在她名字的本来意思上。 ”想到这里,便向燕千寻问道:“那你这名字的本意却是什么?”“我……我不告诉你!”燕千寻本就要顺口答出来的,但一想到自己这名字的本来意思,却是立马住嘴改口。 “为什么?”沈醉大是不解,想不明白她这名字的本来意思有什么不可说。 “没为什么,就是不告诉你!”燕千寻微笑着噘着嘴,坚决不让步。 “你告诉我怎么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越是不说,沈醉反而越是想知道。 “我就是不告诉你,你能把我怎样?”燕千寻娇笑着微仰起下巴,一副挑衅意味。 “你当真不告诉我?”沈醉从头到脚瞧了燕千寻一眼,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当真!”“果然不告诉我?”“果然!”“好!”沈醉道了这一个好字的同时,突然出手如电,一抬手晃出一片手影,一招间连点了燕千寻双肩以及胸腹几处大穴。 燕千寻料不得他突然出手,未有防备。 其实便是有防备,这一招她也接不下来。 沈醉一抬手晃出一片手影,她根本还来不及分辨哪个是虚哪个是实,便已被他点中穴道。 当下脸色一变,连忙惊呼道:“你……”后面那“干什么”三字还未说出来,便已被沈醉一把拦腰抱起。 然后便觉身子一轻,沈醉已带着她跳向了湖中。 眼见便要落水,她忍不住惊呼一声,心中念头还未转得过来,便见得他在水面之上轻轻一点,身子一轻又已跃起往前而去。 只见得他凌波踏水而过,每一脚过后便在水面上荡动起一圈细细波纹往外散去,一长串大小相仿的水圈连在一起,煞是好看。 只是燕千寻却并未多留意这美景,只听着耳边风声急吹,两边景色闪过,几个呼吸间便已被沈醉带着踏水跃至了湖心小岛上的一座凉亭内。 然后将她扶坐在了亭内的长椅之上,背靠着后面的廊杆兼椅背。 “你要做什么?”燕千寻接着先前没问完的话问了出来。 “便是要你告诉我你名字的本来意思!”沈醉笑着,抬起手来,把玩着手中刚才从岸边一柳树旁跃过时顺手折的一枝细嫩柳枝。 “哼,我偏是不说!”燕千寻仰 分卷阅读118 着下巴不服道。 心中已对他恼恨不已,不想他会这般对自己,自己不说,还要点了穴道来逼问。 只是她却想不明白他逼问便逼问就是了,在那边也是一样,干吗还非要抱着自己凌波踏水跑这边来。 难道是向自己显摆轻功,还是觉着这里四面都是水,便是万一自己冲开了穴道一时也跑不了。 不过这实在是不可能,他的点穴手法自己早就领教过的,是绝计不能自冲开的。 唉,想不明白!“好!”沈醉又道了声好,嘿笑了几声。 然后也坐在了她所坐的长椅之上,然后俯身抓起她一只脚来放在自己腿上,除了她鞋袜。 在她脚底板上轻刮了一下,抬头笑问道:“我再问你一次,你说是不说!”燕千寻被他在脚底板上刮了一下,脚心发痒,忍不住“咯咯”笑了几声,想缩脚却是被他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心中虽已想到了他要用什么办法逼供,却还是嘴硬道:“不说!”沈醉笑道:“千寻,我告诉你,这滋味可是不好受呢!”他说着,扬了扬手中那细嫩软韧的柳枝。 见得燕千寻又是哼了一声,斜眼瞧向了它处。 他又笑了下,道:“你既不说,那可就别怪我来逼供了!”说罢又笑了几声,便拿着柳枝轻划她的脚底心,搔弄得她咯咯直笑。 这一招,乃是他从《倚天屠龙记》里向张无忌学来的。 一边轻划着燕千寻的脚底心,一边却是心想自己跑到了他前面来做这事,那他以后做来便是学自己了。 想罢,又笑了几声。 继续搔弄燕千寻脚底心,口里不住笑着逼问她“说是不说”。 这件事,在原地也是可以做的。 只不过他却是想着在原来那岸边不免要让燕千寻蹲坐地下脏了衣服,正瞧着这湖心小岛,见了上面的凉亭便带着她踏水跃了过来。 “呵呵……我说我说…呵呵…你别弄了,呵呵……哈哈……”燕千寻被沈醉用柳枝搔弄了一会儿,笑的都快喘不过气了,终是忍不住了开口求饶。 “你早说不就没事了吗?”沈醉笑着收手,看着她等她回答。 沈醉虽收了手,燕千寻却是还笑了一阵儿才停住。 喘了几口气,狠瞪了他一眼,盯着他道:“我说了,你可不准笑!”“好,我不笑!”沈醉笑着点头。 感觉到自己脸上还带着笑,连忙收了笑容,整了整脸上表情,使看起来尽量严肃。 燕千寻见他收了笑容,变的严肃起来,却还是道:“你保证!”“好,我保证不笑!”沈醉庄重严肃地道了句,看着她。 燕千寻看着他面上表情,却还是犹豫了下,才道:“我师父虽读过几本书,认识些字,却是绝谈不上‘很有学问’的。 他为我和师哥起的名字,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依着我们当偷儿的想法。 我师哥名叫千灵,那意思是指偷东西千偷千灵。 我叫千寻,则是指,嗯……”她说到这里抬头看了眼沈醉,见他脸上还是那般庄重严肃表情,却无笑意,这才道:“是指寻宝贝千寻千中!”谁知她话音刚落,却听“卟哧”一声,沈醉已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其实他听到鲍千灵名字的解释时,就已经忍不住要笑了。 只是见她抬头,才连忙努力忍住了,保持严肃表情不变。 目的,便是不想打断她,好让她说完了,说出他最想知道的她名字的意思。 此时听她说了自己名字的意思,便再也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燕千寻听得他笑,不由抬头怒叱道:“你说过不笑的!”“是是,我不笑我不笑!”沈醉也不想让她太过窘迫,又连忙做了几次深呼吸压住了笑意。 然后顺手扔了柳枝,为她穿鞋袜。 一边穿一边脑中却总是忍不住要想她那名字的本意,再想及自己那句词的解释,两相一对比,更是忍不住想笑。 心道难怪她刚才那般好笑了。 又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忍住了笑为她穿好鞋袜。 正要伸手去解她穴道,但一抬头瞧见了她的脸,便又是忍不住想及她那名字的意思。 手还未伸到,实是忍受不住,又是“卟哧”一声,转过身去张嘴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一笑,自是没办法再给她解穴了。 “你这大坏蛋,你刚才还保证过不笑的,现在却又来笑人家!别笑了!”燕千寻忍不住大声叫道,若不是被他点了穴道动不了,定要拿个臭袜子过去塞住他那张臭嘴。 沈醉听得她话,又深吸了几口气想要忍住,但这一回却是没能成功,仍是忍不住要笑。 而且还笑的更是厉害了。 “别笑了!”燕千寻又是一声大吼,声震四方,惊飞了林间的一群鸟儿。 唧唧喳喳地叫着,飞了开去。 “不笑了不笑了!”沈醉又是连做几次深呼吸,然后望天长呼了一口气,直到憋不住要吸气时才吸气收了笑意。 然后又转身去为她解穴,这一回却不敢再去瞧她的脸,只瞧着她身上被点的那几处穴道。 也不探身过去,而是凌空出指弹了几弹,便解了她穴道。 燕千寻穴道一得解,却是一把扑了过来,在他腰间狠掐了一把,骂道:“你这大混蛋,大坏蛋,说话不算话,竟会欺负人家!”掐过后,却觉还不解气。 又拉过他手臂,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直到他叫疼了,才松口斜了他一眼,哼道:“看你还笑我!”沈醉轻揉着手臂处她的咬痕,笑道:“我可不是笑你,只是觉着你师父好有趣!”说罢,想及这老偷儿为他两个徒弟起的名字的意思,又是忍不住要笑。 但却又怕燕千寻生气,忙忍住了,转头瞧她。 却见她笑道:“你还说,最可笑的是你竟把我师父想成一个很有学问、很有风度的人!”说罢,想起她师父在世时平日里的形象来,与那“很有学问、很有风度”八字实是差的极远。 再又两相对比一番,忍不住便又笑了出来。 沈醉此时本就是忍着笑意的,一见得她自己也笑,却是再也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各自笑着,互相瞧着对方的笑态,却又更是心中发笑,一时互相对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知笑了多久,两人都感到笑的有些肚痛了,才忍住了笑意,相互靠着斜倚在长廊上喘着气恢复气力。 沈醉喘了几口粗气,呼吸便又变的平稳起来。 转头看着燕千寻,又想到了个问题,问道:“千寻,我两次遇见你都是在东京,是不是你们神偷门的驻地便在这大宋京都,天子脚下?”燕千寻急喘了几口气,调稳了呼吸,道:“嗯,我们神偷门的门派驻地向来都是在京都的。 不管哪一朝哪一代,向来都是在那王朝京都,所谓的天子脚下!”“这京都之中,天子脚下,却是偷儿的聚集地,对那朝廷来说,可还真是一种讽刺!”沈醉摇头叹道,心想那当初创建神偷门的人怕就是本着这意思才将门派驻地定在历代京都的。 或还有“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这一考虑在内,想那神偷门的驻地竟然就在京都之内,任谁也是难以料到的。 “嗯,我们神偷门的祖师爷便是与当时的朝廷有仇怨,才定下的这规矩,便是有这讽刺之意。 而且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我们神偷门的驻地就在京都,那是谁都难于想到的。 ”燕千寻的话证实了沈醉的猜想。 她说完,稍顿了下,却又叹道:“不过我们神偷门却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到如今更是人才凋零,派中没有什么高手了。 便是门内历来相传记载我神偷门最全的所有武艺技能的一本《神偷秘技》,也不知下落何方了。 倒是当今武林中却是出了一名鼎鼎有名的神偷,便是那夜盗皇宫且全身而退的无影神偷夜神龙!当真的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让人好生敬佩!”沈醉闻言笑了下,心道:“那夜神龙便是我了,此时就正在你身边呢!”只是嘴上却也不说破,听她提及《神偷秘技》,倒是证明这确是神偷门的秘笈,只是不知为何竟会被慕容家给收集到。 现在这《神偷秘技》在自己身上,有机会倒是可以还给神偷门,好帮她重振神偷门,让大偷小偷满天下。 嘿!不知那时却会是怎生一番情形。 他暗自想了下,觉着若到处是偷儿了,却也是不好。 不过他也只是随便想想,这样的事是万不会发生的。 不说培养一个神偷不是件容易的事,便是以前神偷门有这秘技在手里时,也没见有哪一代小偷泛滥成灾的。 两人又随便聊得一阵儿,商量了待会儿回客栈结算房钱并将客栈内的东西搬过来。 然后则买几个丫环仆人,照看打扫这园子。 不过这园子大了,需要的人却也多,估计得要百来人左右。 但他们一天之内,却也一下买不到这么多。 便决定呆会儿只先买上几个应付,以后再一一寻买。 商量妥当,两人恢复了气力。 沈醉便又抱着燕千寻踏水而过,然后一起出了园子,锁上了大门,回客栈算账搬东西。 穿街过巷,到得了主街之上。 两人走得了几十步远时,却忽然见迎面有两名青衣汉子往沈醉瞧了一眼,然后相互对视一眼,便相携走了过来。 沈醉与燕千寻也相互瞧了一眼,皆是表示不识,各自心道奇怪,转过头却也是迎了上去。 两边相会,那两名青衣汉子到得近前,便向着两人恭敬行了一礼,然后一人从怀中掏出一张大红名贴来递给了沈醉。 沈醉见他二人只是行礼,并不说话,心中已然想到他们是何人。 接过名贴打开一看,果见上面写道:“苏星河奉请天下精通棋艺才俊,于二月初八日驾临河南擂鼓山天聋弈棋。 ”不由心道:“果然是了!”再又扫了一眼,合上了贴子,向二人抱了一拳,道:“在下沈醉,先在此拜上聪辩先生,烦请两位回去通禀,届时在下定会前往拜访!”那两人听后,又互瞧了一眼,然后又恭敬行了一礼,便辞别绕过他们继续往前而去。 沈醉转身瞧着他二人远去的身影,却是心道这擂鼓山棋会终是来了,就是不知道那城外白马寺中的段誉有没有收到这棋贴。 若有,那自是最好。 若没有,却也是要拉了他一块儿去的。 想及此,便要向燕千寻交待几句,自己先去白马寺看看段誉有没有收到棋贴。 刚转过身,却见燕千寻也刚瞧着那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后转过身来看着他手中的棋贴道:“这‘聪辩先生’的名字我也曾听说过,其实便是聋哑门的‘聋哑先生’,乃是武林中的一位高手耆宿,据说武功甚高。 听说其虽又聋又哑,却自认为自己的‘心聪’,‘笔辩’胜过常人的‘耳聪’、‘舌辩’,因此自号为‘聪辩先生’。 ”刚才那名贴上的几行字,她也是随着沈醉一块儿看了的。 沈醉听得燕千寻的话,却是不由心道她神偷门的消息灵通,便是连这一向隐姓埋名不问武林中事的苏星河的情况都了解。 点了点头,却还是向她说了自己有事要办,现要去趟城外白马寺。 叫她独自回客栈收拾东西结算房钱,然后再独自去买仆人侍女,并给了她一大袋银两。 燕千寻虽不愿独自一人去办这些事,但知他有要事。 虽心中不舍,却也不开口拦他。 只乖巧地接过银两点头答应了,然后目送着他离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于人群中。 第125章教训段誉最快小说首发整理-4-18113646字数:4356当沈醉到得白马寺,走进段誉所居住的那所小院子的门口时,便见得院中花坛旁已放置了一口大水缸。 段誉正站在水缸旁双手齐肩高举,两只胳膊上的袖子都捋到了肩头,双眼紧盯着水缸内。 聚精会神,以至连沈醉走进了院内都未察觉。 沈醉所在的位置虽是看不到水缸内的情形,但他却知道那水缸里装的是什么,水和鱼。 这本就是他前日临走时,曾向段誉所提的锻炼鱼龙百变手的方法。 看缸边四溅出来的一滩滩水渍,可见段誉练的还是挺努力的。 不过却也可看出,他练的成绩不太理想。 因为这套手法讲究的是迅捷灵动,快绝的速度加高超的技巧,入水时破开的水花越小才越是高明。 而看现在这水缸边的那一滩滩水渍,便可见段誉双手入水时定是大开大合的乱扑腾。 正要开口叫段誉,忽然间却见段誉轻“嘿”了一声,右手从一个略斜的角度突插而下。 只听得“卟”的一声轻响,缸内水面溅起一朵小水花。 随即“哗啦啦”一阵儿响,段誉的手从水中拿出时,手上已多了一尾活蹦乱跳约五、六寸长的鱼儿。 鱼鳞在午后的斜阳下闪闪生光,再加鱼儿不停的摆动,耀的有些晃人眼。 沈醉看得段誉的这番动作,脸上稍微一怔,随即露出个笑容,心道这段誉果然聪明,已是把这手法给练出来了。 看来缸边地下的那一滩滩水迹,应是他未摸索出来时不得其法才至如此的。 自己倒是先入为主了!瞧着段誉,只见他瞧了手中鱼儿一眼,笑了句“又捉到了一次!”便伸手入水,把手中的鱼儿放入了水缸内。 正准备再来捉一次,低头时眼角余光却瞥见院门口站着一人。 转身一瞧,见是沈醉,笑道:“二哥,你可来了。 你今日若是再不来,明日我便打算进城去找你呢!”一边说着,从旁边花枝上拿过挂在上面的一方面巾擦了擦手,将肩头的袖子拉了下来。 沈醉上前笑问道:“你找我作甚?有什么急事吗?”说罢,走到石桌旁,矮身坐在了一个石礅上。 段誉笑了下,道:“二哥请稍等,我先进房拿件东西与你看!”说罢,向沈醉拱了拱手,便转身回房。 不一刻走出房来,手中拿着一份大红贴子。 沈醉打眼看去,只见与自己刚在洛阳城内所得的苏星河门下弟子发送的擂鼓山棋会的棋贴一模一样。 笑了下,心中已然明白段誉要找他是为了何事。 且见段誉也得了这棋贴,心下也自高兴,暗 分卷阅读119 道不用自己再费口舌邀段誉一起去了。 他这般心思转完,段誉已走到近前,伸手递过了棋贴,笑道:“我今日午间得人发放了这么一份贴子,乃是中原大大有名的聪辩先生所设下的棋会,邀请天下精通棋艺的才俊于二月初八前往河南擂鼓山弈棋。 我先前不知这聪辩先生是何人,请问过老方丈后才知此人便是聋哑先生。 我以前在大理时就曾听伯父说起过他,语气间对他甚是敬重。 现在由他广发棋贴请人去下棋,想必定是棋坛一大盛会,小弟却是想前往见识一番。 ”他说到此处又向沈醉笑了一下,接道:“小弟找二哥便是想拉二哥一起去,这棋艺要有长进除了多下多练手多钻研些棋谱外,却也是需多多观摩的。 小弟想此棋坛盛会,想必是高手聚集,其间定会多出精彩之局。 二哥跟小弟一块儿同往正可多方观摩,对于二哥自身的棋艺长进那是大有助益的。 ”沈醉拿过棋贴,只是看了下封面,并未打开去看。 听得段誉叫他同去,是要让自己开见识长棋艺,不由摇头笑道:“我那日跟你学棋只为一时兴致而已,那棋艺的高低我是不甚在意的。 ”口中虽是这般说,但想段誉为自己考虑,却也心下感动。 段誉听他话里有些不想去的意思,忙道:“左右二哥无事,便当前去凑凑热闹是了。 而且咱们兄弟一起上路,也可免得小弟独自一人旅途孤寂。 一路之上,小弟也可随时向二哥请益二哥教我的那套鱼龙百变手!”沈醉刚才那话只是随便一说,并没有不想去的意思,却是段誉误解了。 听得段誉误会,从腰间摸出自己的那份棋贴来亮在段誉眼前,笑道:“我今日来找你,却也是为了此事!你道我会不会去?”段誉一见沈醉手中那份棋贴,立马便认了出为,闻言不由失笑道:“倒真是巧了!”说罢,问道:“二哥这棋贴却是什么时候收到的?”一边说,也径自坐了下来。 沈醉笑道:“便是差不多半个时辰前的事,我在洛阳街头闲逛,碰到两个聋哑门的弟子。 他们见了我,上前行过一礼后,伸双手捧上了这棋贴。 我瞧过之后,便想着要邀你一起去。 却不知,你也同样收到了一份!”段誉笑了下,道:“我向老方丈打听过了,这擂鼓山在嵩县之南,屈原冈的东北,离洛阳并不甚远,只需三五日功夫便可赶到。 今日方才正月二十,离二月初八还有十几日,咱们却是也不必太急赶去!”“嗯!”沈醉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棋贴放到了石桌上,道:“我刚才在院门口见你入水捉鱼,水花溅起极小,又一捉即中,显是已入了门道。 这鱼龙百变手的功夫,你只需再多找人练练手与人多多切磋长些经验胆识,大成之日便指日可待了!”段誉略带歉意地笑了下,道:“小弟学二哥这套鱼龙百变,只是为了防身和兴趣,却不是学来跟人打架的。 大成不大成的,小弟却也是不甚在意。 而且现在虽是能捉住鱼儿,却也不过十之五六次而已!。 ”沈醉听罢看着段誉摇头笑道:“三弟呀,你这江湖上也算是混了大半年了。 怎么在这武艺一事上,却还是不开窍呢?江湖险恶,行走江湖,若没有武艺防身,可说是寸步难行。 你只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道理,却不知有时候你不去犯人,人家却是要凭白地来犯你。 虽‘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却不可无’呀!你只当武艺是打打杀杀的本事,不想学,却不知你学会了武艺也可用来救人。 而且像你这样的滥好人,遇到了不平事便要去伸手管管。 你若没有一两手武艺在身,却是凭什么去管。 你以为人家只听上你三言两语,便会改过痛悔吗?在江湖上,就是强者为尊,只有当你拥有了强大的实力后,你说的话人家才会去听,肯听。 ”“你现下虽有凌波微步的逃命本事,又有六脉神剑这样的厉害功夫。 但那凌波微步用来逃命躲避尚可,用来救人却未必管用了。 还有你那六脉神剑,时灵时不灵。 便是管用,怕也只是用来杀人来得厉害些。 那六脉神剑的剑气,凌厉无比,金石可摧,比之真刀真剑犹有过之,无论哪一脉都是可要人命的。 你若不想在伤人性命的情况下救人,这六脉神剑怕也是不宜用的。 现在我教你这路鱼龙百变,好在你也是有兴致学,且合了你那不伤人性命的心思。 但现在学成了,你却又来说什么‘大成不大成的,不甚在意’,还说‘学来不是跟人打架的’。 我告诉你,只要你在这江湖上一天,打架的事那是永远都免不了的!”段誉被沈醉数落一番,虽与自己心中的观点不同,却也实有道理。 反驳不得,只脸孔涨红,嗫喏道:“二哥教训的是!”“是就给我记住了!”沈醉盯了他一眼,又接了句,道:“江湖上只讲实力,不讲道理!”“二哥这话却不对了!”段誉抓着了他这一句反驳道:“凡事都是要讲道理的。 天下之事,无论大小,都大不过一个‘理’字去。 所谓‘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沈醉哼了一声,道:“那也是要你有实力的情况下,人家才会跟你讲道理。 若你手无缚鸡之力,人家一刀杀了你,你却还怎么跟人家讲道理?”“呃……”段誉无语,脸孔涨的通红。 沈醉看着他那番样子,摇头叹了口气,道:“算了,你一时接受不了便也罢了。 这些道理终有一日你会明白的,我只望你能记住一句话。 ”他说到此处,顿了下,才一句一顿的接道:“在江湖上,一切都要靠实力说话!”段誉听罢,看着他郑重点了点头,道:“小弟记住了!”沈醉本还想接句“你不要转眼忘了才是”,但想段誉终究是书生意气,且脾性中有些顽固,一时难于改变,便也不再勉强于他。 只叹了口气,问道:“我教你的那导引运气之法练的怎么样了?”段誉点头道:“已练好了,体内气息也能控制自如了!”“嗯!”沈醉点了点头,道:“你且发一招六脉神剑来看看,不可慌急,只需以意领气按照我教你的方法施为即可。 ”他那日教段誉导引运气之法时,便曾想过让段誉六脉神剑如意施为的法子。 北冥神功的真气储藏是在膻中气海,而不像一般内功是储藏于丹田之中。 而段誉更是学了保定帝教他的导气之法,将内力又从膻中散于了脏腑之内。 丹田无,气海空,无气源出处,那六脉神剑自是时灵时不灵。 若教段誉的六脉神剑能如意施展,却是也可教段誉一门普通的以丹田为储气点的内功。 这样真气有出处,自可随心控制。 但北冥神功却是非同一般,别的内功只需在丹田练出了一分内力来便会被北冥神功所吸收同化储藏于膻中气海。 而段誉吃过膻中胀痛难受万分的苦,因此膻中一有气感,他便会将真气散之于脏腑。 有练等于没练,还是毫无用处。 所以沈醉便想了一个法子即是让段誉不可将膻中之气全散于脏腑之内,要常留一部分备用,没有胀痛之感时便不得散去。 这个法子却是简单,另外还有一比较麻烦的,乃是为了他膻中之气用尽时所用。 便是施展之时,先将脏腑之真气调运到膻中气海,再由膻中气海经六脉神剑的运行穴位激射而出。 这膻中气海等于是成了一个中转站,段誉吸的真气先藏在这里,然后被他散去导入脏腑之内。 要用时又先将脏腑之气调到膻中气海,然后再按照运功路线施展而出。 经过实践证明之后,这两个法子都是管用的。 此时段誉的膻中气海却是存了一部分真气的,因此闻言点点头,便即站起身来,只需以意领气按照六脉神剑的行功路线而走。 真气冲至指尖时,对着花坛旁的一截花枝,伸出中指来一指点出,正是中冲剑。 只听“嗤”的一声,那截花枝便已断去。 他又伸指一划,那花枝还未掉到地上,便又被他尺许长的剑气赶上划作了两段掉下地去。 沈醉点点头,又叫段誉将其它几脉都一一试了方才作罢。 看着红日已然西斜,沈醉想着也该回去了。 想到一会儿要回会隐园去,瞧着段誉转念一想,对他道:“三弟,我昨日在洛阳城内买了座园子。 曾是唐时白乐天的府宅,地方很大,不若你便搬过去同为兄一起住吧!住这和尚庙里,每日只吃些青菜豆腐,既不能喝酒也不能吃肉,实是无味的很!”“唐时白乐天的府第,可是那会隐园吗?”段誉面带惊喜问道。 沈醉笑道:“正是!”段誉脸上惊喜更甚,道:“甚好甚好!我到了洛阳就曾听人说过,一直想进去瞧瞧却是不得门而入,想不到现在却是被二哥给买了下来。 当是要好好瞧上一瞧,听说里面还有不少白乐天亲手所书的石刻碑文,倒是要好好鉴赏一番!”沈醉看着他笑了笑,道:“那你便快去收拾东西吧!”段誉连忙应了一声,又告了声罪,便进房中迅速收拾了东西。 然后两人又一起去方丈室向白马寺老方丈告别辞行,在方丈带着几名寺僧的相送下出了白马寺往洛阳城而去。 第126章擂鼓棋会最快小说首发整理-4-1994036字数:4918两人走出了一百来步,沈醉回头看了看白马寺前已不见了送行的老方丈跟寺僧,转过头来向段誉笑道:“三弟,不若我们再来比一比脚力如何?也让为兄看看你的凌波微步如今却是练的如何了!”“好!”段誉笑了句,伸手向他请道:“二哥先请!”“说是要比,却是哪有我先走的道理!”沈醉说罢,低头瞧见了脚边的一块石子,伸脚一挑,将那石子直挑飞上天际,然后转头向段誉道:“等这石子落地之时,咱们两个便一起动身!”段誉点头又道了句“好”,仰头望天,瞧见那块石子这才止住了上升的势子开始往下落来。 沈醉却是并不仰头上瞧,闲立当地,望着四野风景,只用听声辩位的本领听着那石子急速下降破空的声响。 “啪”的一声,石子落地。 被从高空落下的冲击力冲入坚硬地面带起的反震力震的又弹地而起,还未再次落地。 沈、段二人已是不分先后,各施凌波微步,踏尘而去。 沈醉要跟段誉比脚力,其一确是为了想看看段誉目前的凌波微步练的如何了;其二则是为了要加快速度赶路,好早些赶回洛阳城去。 现已红日西斜,走的慢说不得到洛阳城时就已太阳下山了。 他此时的功力已是早超段誉许多,这凌波微步使来自也是要比段誉高出许多的。 但他虽可加快步伐甩开段誉去,却是并未如此做,只是不拉一步的与段誉保持齐平之势而进。 两人赶到能隔远瞧见洛阳南城门时,见得城门口聚了许多回城之人,沈醉不欲惊世骇俗,便连道了一声“停!”立即收住了步子。 不过段誉却是仍窜出了几步去,方才收住了停下。 转身尴尬笑了下,向沈醉拱手道:“这一阵儿却是小弟输了!”他刚才试过无论如何赶,还是突然间加速,却是总不能超过沈醉去,便已知自己是不及他的。 不过他生性淡泊,对于自己不及沈醉,却是并未放在心上去。 且认为沈醉如今武功高强,这凌波微步比自己练的好原也是应该的。 对于段誉的认输,沈醉却也并不说什么客套话,只转头看了看仍还未落山的太阳,想了想不知燕千寻是否已把事情都办妥后,便向段誉笑道:“咱们快些进城吧!”说罢,便领先而走,段誉随后跟上。 进得洛阳城后,沈醉在前领路,带着段誉穿街走巷往会隐园而去。 等两人到得会隐园的大门口时,却是正好碰见会隐园大门开启。 两人心中不由都暗道了声“好巧”,却也奇怪是否真个如此巧合。 打眼瞧去,只见园门大开中,里面当先走出一女子来。 年约三十左右,长的甚是美貌,从内婷婷而出。 她身旁紧陪着一女子,约有双十年华,姿容美貌,明艳动人。 再两人身后,则是跟着几名丫环仆役。 另有六七名婢女手中,则各抱着一盆花草。 这两个女子,段誉皆不认得。 但瞧她二人一个清雅秀丽,一个明艳动人,皆是人间绝色,不免瞧的呆了一下。 这两个女子他不认得,沈醉却是都认得的。 当先而出的那一位乃是函谷八友中的“花痴”石清露,昨日来买园子时才见过认识的。 买园子不成准备要在自己手里买这园内的奇花异草,只是不想她今日便过来了。 而石清露旁边的那一位,自然正是燕千寻。 二女一开门便瞧得他二人正在门外,却也不免微微一怔。 随即,燕千寻便瞧着沈醉脸泛喜意,舍了石清露过来笑道:“你回来了!”话了,往旁边打量了眼段誉,然后转回眼来瞧着沈醉以眼光询问。 沈醉“嗯”了一声向她笑了下,然后又冲着后面正走过来的石清露点头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这才转回来看着她,指着段誉介绍道:“这是我三弟段誉,我向你说过的!”介绍罢,燕千寻当即便含笑向段誉施礼道:“段公子有礼了!”段誉连忙回了一礼,等着沈醉介绍。 沈醉笑了下,便即向他介绍道:“三弟,这位便是燕千寻燕姑娘,我也向你提过的!”段誉又连忙向燕千寻施了一礼,道:“燕姑娘有礼了!”礼罢起身来,却是瞧着沈醉笑了两声。 这时石清露走得近前,沈醉便也向段誉顺便介绍道:“这位乃是石清露石姑娘,对于种植培育花草之术甚有研究。 三弟在这方面,倒可向她多请教!”段誉又忙向石清露行了礼,然后道:“以后有机会倒是要多向石姑娘请益了!”石清露 分卷阅读120 淡然含笑回了一礼,问道:“段公子却也喜爱这些吗?”段誉道:“在下只是钟爱茶花,所以便也爱屋及乌学了些种植茶花的技巧,其它的却是不甚在行了。 ”说罢,却是叹了口气,道:“只是这洛阳最盛的乃是牡丹,茶花却是不多见。 否则此时茶花盛开,却正是观赏的好时节!”石清露笑道:“这会隐园里便有一片,也有七、八个品种,此时正开的艳呢!”“真的吗?”段誉喜问了句,瞧向园内,已是一副迫不及待想要进去观赏的样子。 沈醉听着石清露的话,心中却是不由道:“这园子里有什么花儿,你倒是比我这主人还清楚。 我午后与千寻到此,先跟着那管家转了一大圈,怎么就没瞧见哪儿开了茶花?”他这番才想罢,石清露却已转过来向他道:“沈公子,我近日却是要出门办件事去,大概需一月功夫。 因此这购花之事,便需延后了。 这事本应昨日就顺便告知公子的,只是却未免嫌失了礼数。 今日却是特来相告的,也顺便先挑了几株花草买回去。 我本意是想花钱直接买了这园子,省得这般麻烦,却是一时拿不出现银被沈公子抢先了。 因此只好退而求其次,选这麻烦的了。 ”说罢,顿了下,看了眼燕千寻,接道:“这些话我刚才已是都跟千寻妹妹说了,只是刚出来就碰上了你,却也不妨再跟你说一遍。 还请沈公子能耐心等我一月!”沈醉点头道:“石姑娘但去无妨!”心中却是想道这石清露此去,应是为了他们函谷八友每年一次的聚会。 只是这一回去老五薛慕华的府上却是会碰到丁春秋那老怪,他们八人也会被捉住。 好在都是有惊无险,到得擂鼓山后便皆被放了。 因此沈醉却也不多嘴提醒石清露,便是提醒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徒惹人家猜疑。 想罢,看了看她身后那六七名婢女手中各抱着的一个花盆。 心想她买的便是这几株了,银两想必也是交给燕千寻了。 不过他对于这些花草却是并不在意,便是白送与石清露也无不可,因此也不多问。 只是听她刚才叫燕千寻作“千寻妹妹”,显是两人关系亲近了许多。 石清露听得沈醉的话,施礼谢了一句,便即告辞要离去。 沈醉、段誉、燕千寻三人也一一向她拱手辞别。 燕千寻与她辞别时,口中却也是叫的“石姐姐”。 两人一个“姐姐”,一个“妹妹”,显然这一下午的时光,关系已是大不一样了。 石清露一一淡淡回应了,便带着她身后的六七名怀抱花盆的婢女离去。 她今日来却是并未乘轿,而是走着来的。 夕阳还未落尽,她踏着夕阳的余晖而去。 经过沈醉身畔时,他鼻中闻到了她身上一股淡淡的菊花香味。 不知是昨日忽略了,还是未曾留意过,他却是现在才闻到她身上的这一股菊花清香。 红光洒落,菊香飘逝。 目送着石清露带人转过了巷子口去,沈醉便招呼了段誉与燕千寻进门。 段誉却是听得了刚才石清露介绍,进了园内便先要急着看茶花去,一进门转头四面瞧了一眼,没见得茶花,便向沈醉问道:“二哥,那茶花却是种在哪儿了?”沈醉苦笑道:“这园子我昨日才买下来的,自己都还没逛遍,哪知道那茶花种在哪儿了?”“啊!”段誉怔愕当场。 燕千寻向他笑道:“紫绢知道在哪儿,让她领段公子去吧!”说罢,指了指旁边的一名俏皮小婢。 那叫紫绢的小婢听了燕千寻的话,便即向段誉施了一礼,道:“便请段公子跟小婢来吧!”段誉满脸欣喜,向着燕千寻拱手道了句“多谢二嫂!”便跟着紫绢身后去了,也不理燕千寻被他这一句“二嫂”弄了个大红脸。 沈醉瞧着段誉走远的背影笑了笑,便即转回来问及燕千寻他走后之事,转移她的注意力。 燕千寻听他一问,便也尽快恢复了脸色,向他一一道来。 他走后不久,她便回客栈结了帐,然后到洛阳城的贫民聚集区雇买了四名丫环十名仆役便带人回了会隐园。 到得园中不久正在收拾之时,石清露便带了人前来拜访。 说了正事,一番闲谈下来,两人关系大好,“姐姐妹妹”的便叫了起来。 石清露却是还怕燕千寻刚买的丫环仆役不懂得照顾花草,特地留了两名她身边的婢女在她离去的一月之内照顾好园内她选要的花草。 刚才领段誉看茶花的紫绢便是其中之一,还有一个叫玉兰,燕千寻也介绍与沈醉认识了。 此时燕千寻已是着人收拾了一间院子出来做他二人的起居之所,丫环仆役的房间也皆搞定。 现在来了个段誉,燕千寻便又立马着人另收拾了一间居所出来与段誉居住。 擂鼓山棋会的举办日期是二月初八,此时尚才正月二十,还有十八天的时间。 沈醉与段誉在来的路上顺便商议了下,决定不必太急,于二月初一再动身前往擂鼓山。 在洛阳,他们却还是要待上十一日的。 接下来的十一日中,沈醉便是与段誉、燕千寻二人一起逛游自己这园林,花了几日光景才把这园子给逛了个遍。 其间除了陪燕千寻逛了几次街外,却是基本上不出会隐园去。 剩余时光或指点段誉练武,跟段誉一起喝酒外,便是与燕千寻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好不快活。 他传了木婉清跟阿碧三十年的功力,却是也未厚此薄彼。 找了个时间,便也直接为燕千寻传输了三十年功力。 那日元宵时节,他在暗处观看木婉清与燕千寻打斗,从中看出了燕千寻的剑法却是不错的。 再加她又是左撇子,左手使剑,更有些出其不意之效。 若单论剑法而言,木婉清实不是燕千寻的对手的。 木婉清之胜只是胜在内力之厚,与有多罗叶指这项绝技。 他传了燕千寻三十年功力后,也同样教了她凌波微步与鱼龙百变。 远程攻击,则教了她无相劫指。 十一日的时光匆匆而过,转眼间便到了二月初一。 这一日,吃过早饭后,沈醉与段誉便在燕千寻的出城相送下离了洛阳往擂鼓山而去。 燕千寻本是想要一块儿跟去的,却被沈醉以会隐园需留她主事为由给回绝了。 因此,她只有含泪相送。 好在,擂鼓山离的并不远,快去快回,最多也不过半月功夫。 只是她却不知,沈醉却是还有其它事要办的,怕是一个月都不定能赶回来。 只是这些,沈醉却也没多说,只答应了她快去快回,便与段誉上马挥手离去。 还有八日功夫,沈醉与段誉却也是并不急,一路上游山玩水而行。 只赶在了第八日上,到得了这擂鼓山。 从山脚弃马而行,步行约半个时辰,来到一地,只见竹荫森森,景色清幽,山涧旁用巨竹搭着一个凉亭,构筑精雅,极尽巧思,竹即是亭,亭即是竹,一眼看去,竟分不出是竹林还是亭子。 段誉瞧着大为赞佩,便是沈醉这见识多广的现代人物也是不由赞叹了一番。 两人瞧了一阵儿,便继续前行,施展开凌波微步往前面陡峭山壁而去。 走不多时,却见前面山林中奔出数人来。 却是聋哑门的弟子,前来迎接的。 两人随之而往,一路上一边赏景一边言谈。 说话之间,已进了一个山谷。 谷中都是松树,山风过去,松声若涛。 在林间行了里许,来到三间木屋之前。 只见屋前的一株大树之下,有二人相对而坐。 左首一人身后站着五人,四男一女。 段誉只瞧得了那女子背影,便是不由轻呼一声,脸上大是激动之色。 沈醉定睛瞧去,仔细辨之,发现那女子竟是王语嫣,却是难怪段誉激动了。 认出了是王语嫣,他心中一动,往王语嫣旁边那四人瞧去。 一一认出了包不同与风波恶,其他两人虽不识,但心想定是慕容氏四大家臣的前两位,邓百川与公冶乾。 这几人既在此了,那么他们那边坐着那一位料想定是慕容复了。 只是他却想不明白的是,慕容复现在怎么还敢出来招摇,不怕被官府发现,派人围捕吗?不怕武林中人江湖义士群起而攻之,逮住了送官府领赏吗?是他有自信没人能难为了他,有实力不惧官府?还是他竟识得这一局棋的重要性,才会冒死前来破这一局棋的。 是的话,又是谁告诉知他的?“或是慕容博吧!”沈醉暗想一番心中轻道了句。 看原著时听金算盘崔百泉述说听到年轻时的慕容博与他妻子推演凌波微步时,就总觉得慕容博与逍遥派应是有些关系的。 可直到原著结尾,却是始终未指明道出了,也算是原著中一迷题。 而现在慕容复出现在了这里,却也让他心中肯定了一些慕容博与逍遥派多少是有些关连的。 一边想,与段誉走到近处,只见坐着的两人之间有块大石,上有棋盘,两人正在对弈。 右首是个矮瘦的干瘪老头儿,料便是苏星河无疑。 左首一俊美年青公子,正是那慕容复。 第127章星宿老怪最快小说首发整理-4-19150430字数:4710沈醉与段誉到这擂鼓山来赴棋会,到了自是应要先拜见发贴的主人聪辩先生苏星河的。 只是迎接他二人的聋哑门弟子见苏星河尚专心棋局与慕容复对弈,不便打扰,便示意他二人在旁稍待。 待得这一局棋结束后,再上前拜见。 二人也见那苏星河正专心于棋局,不作它顾,便即也点头答应了在旁稍待。 且段誉见了王语嫣,眼中却是哪还有苏星河那干瘦小老头儿,只心不在焉地随着沈醉应了一声,便直直地看着王语嫣,眼中满是痴迷。 那边慕容复也是在专注于棋局,双眉深锁,是以对沈醉与段誉到来却是也并未留意,只一心专注于棋局寻思着破解之法。 但他身后的王语嫣与四大家臣却是并未都专注在棋局上,听得谷口声响,便寻声望来。 正见得是沈醉与段誉二人,王语嫣望着段誉,淡淡瞧了他一眼,便即转头瞧着沈醉。 她瞧段誉,尚还神色平静,但瞧沈醉时却是神情复杂。 眼中似恨非恨、似怨非怨,有些仇恨,又也有些愁恼与犹豫。 便这么瞧了一阵儿,轻声叹了口气,又转过头去瞧着段誉,道:“段公子,你也来了?”段誉见得王语嫣只淡淡地瞧了自己一眼,便转头他望,心中大是失落伤痛。 随着她眼光望去,却见她瞧着沈醉神色复杂,又是怨恨又是愁恼,便似瞧着生了怨恨的情侣一般。 这样一想,心中更痛,嘴中发若。 瞧着沈醉,心中莫名地酸涩。 虽不至生恨,却也难免地对他这二哥有丝怨恼,且对于王语嫣为何这样瞧着他甚是疑问,便以眼光示意询问。 但沈醉瞧得王语嫣这样瞧着他,心中却也是在莫明其妙,不明白自己哪儿惹着她了。 既没对她强行占有,又没对她始乱终弃,她怎地竟这般瞧自己。 心中一边大道奇怪,一边仔细思量,自己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 这时见得段誉那般眼神往自己瞧来,不由得对着他苦笑了下。 然后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正莫明其妙呢!段誉没从沈醉这里得到答案,心中却想,不知他是真个不明,还是装作不明。 此时闻得王语嫣问话,心头一喜,这些个想法立马便抛到了九霄云外去,转过头来向她笑道:“是,我也来了!”随即想到她现在尚为大宋朝廷钦犯,仔细打量了她一眼,似乎瞧着她越发消瘦了一些,心中又是一痛,关切问道:“王姑娘,你这些日子来可好吗?”王语嫣轻轻点了点头,又转头眼神复杂地瞧了沈醉一眼,便转过了身去,又去瞧着慕容复。 段誉见此情景,又是心中一痛,忍不住暗自叹道:“她的心终是在她表哥身上!”他至此尚从未见过慕容复这情敌,见她瞧着慕容复,便也去仔细打量慕容复。 只瞧着慕容复的侧面,便见他脸形轮廓俊美,心中更是直叹无望。 那边包不同瞧着段誉追看着王语嫣的样子,哼了一声,扫了眼沈醉,然后瞧着段誉怪声道:“姓段的,你这小子倒还真是阴魂不散,咱们走到哪儿,你都能寻到哪儿!”他终是在沈醉手里吃过两次亏,知他的厉害,因此便先拣着段誉这软柿子捏。 段誉此时眼中心中却是只有王语嫣,对包不同的话充耳不闻,只是定定地瞧着王语嫣,神情激动。 沈醉却是对这老爱跟人话里抬杠的包不同甚是压烦,此时心中正在暗想王语嫣究竟是为了何事那般瞧自己,听这包不同又来聒噪,皱了下眉,抬头道:“姓包的,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了!”“姓沈的,我又没跟你说话,你却来接的什么嘴。 哼,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包不同虽是不愿先惹沈醉,但沈醉既欺负到了他头上,他包三先生这张嘴却也不会弱了不还口。 沈醉看着包不同摇头笑道:“包不同呀包不同,你说你如今都混到朝廷钦犯的份上,无家可归,如同丧家之犬了一般。 怎么这脾性还是这么嚣张,当真是应了那句话,‘狗改不了吃屎’!”他这话说完,却是忽地心中一动,已有些想到了王语嫣刚才为何那般瞧他。 其因应是在于她母亲王夫人身上,慕容家谋逆事犯,罪连九族,王夫人这表亲家自是不能幸免。 且因他先时与曼陀山庄起了冲突,用北冥神功吸化了曼陀山庄一大半人的一身内力废了她们武艺,这才使得了官军围剿曼陀山庄时,王夫人她们因功力被废,毫无还手之力才至遭擒的,否则不定能冲杀逃走。 王夫人被捉押送东京,半途中被慕容家救出了没有他不知道。 但因先前王语嫣那般瞧他,他却是推测出王夫人多半是被慕容家在半途救走了。 而王语嫣是因从她母亲那里得知了自己这罪魁祸首,把她母亲害的被官府抓去折磨,受了牢狱之灾,才至心有怨恨的吧。 更甚者,有可能那王夫人虽被得救了,但因她一身功力全失,已是弱女子一个,被官军捉去,受了些折磨拷打,再加一 分卷阅读121 路押送风吹日晒,不定得受了风寒之类的什么病给挂了。 这样王语嫣更恨自己,但想她终究心地善良,又知是她母亲错在先,想来心中虽恨自己却也知自己所做无错。 才弄得瞧自己时是,恨,恨不起,怨,怨不来,心中愁苦烦恼,最终叹气,应是她心想算了吧!他心中这般想,却也不知事实究竟如何,但现在却也只有这般想才解释得通王语嫣刚才为何那般看他了。 且他心中再细想一番,也实是这个可能最大。 便是细节有所出入,大致原因也应是这个了。 想罢,却是又心想那王语嫣瞧就瞧吧,却还弄得那般幽怨,好像自己欺负了她似的。 真是的,差点让段誉误会。 难道这便是美女的杀伤力吗?他心下不禁暗自摇头。 沈醉心中想着这些,却是早把包不同扔一边去了。 包不同闻言大怒,眼睛一瞪,正要开口辩骂,却忽听得旁边正在与苏星河下棋的慕容复痛苦地闷哼一声。 连忙转眼瞧去,正瞧得慕容复,“哇”的又叫了一声,然后张嘴吐出一口鲜血来。 众人齐声大惊,“表哥!”“公子爷!”一边抢步上前相扶。 苏星河所摆的这一局“珍珑”,乃是究无崖子三十年时光所创,实是厉害非常。 环环相扣、处处凶险、生中带死、死中带生。 初下之人,一经特别专注,破解不得,越思越深,便会陷入其中不得自拔,可扰其心魂。 慕容复初下此局,开始尚还思路清明,但到得后来破解不开便也陷入了棋局之中,心神已有些恍惚。 沈醉与段誉到来之时,正是他深陷棋局之时,虽感有人进谷,却是无心他顾,只瞧着棋局一味寻思破解之路。 王语嫣与段誉、沈醉那番情形,他皆未去瞧。 沈醉与包不同那一番话,他虽有所闻,却是也不入耳细听。 但此时闻得了沈醉骂包不同那一句“你说你如今都混到朝廷钦犯的份上,无家可归,如同丧家之犬了一般”,虽是说包不同,却也同样是在说自己。 他慕容氏如今一家岂非都是如那丧家之犬了一般,越想越是难受。 再又想着他慕容氏不知何时方能复国,又瞧着面前那有扰人心魂之效的“珍珑”棋局,心神更是为其所牵。 越陷越深,越是挣扎越是沉溺,终至心力不堪,体内气息混乱不受控制,冲撞了心脉。 使得他闷哼一声,喉头一甜,吐出了一口鲜血来。 他这一口鲜血吐出,因面对着石上棋局,便是正往那棋局上喷去。 对面苏星河瞧在眼内,眉头一皱,不想他的鲜血污了这局棋。 微哼一声,一掌扫过,将慕容复那一口鲜血还在空中便以掌风扫落到了旁边土地上。 沈醉见得慕容复闷哼吐血,却是心下笑道:“慕容复,这可还算便宜你了,只吐了口血,原书中你可是要拔剑自杀呢!现在只吐了口血就无事,却是还得多多感谢我改变了许多情节,造就了如今的情形!”却也是如此,因为他慕容氏父子已提前相认,慕容复知他老爹未死,压在自己身上的慕容家担子便会轻上一些。 再加原书中慕容复要拔剑自刎也是因被鸠摩智搞破坏,又加言语相激才导至的。 现在鸠摩智已被他点化,心静平和,一心佛学,云游四处,今日这擂鼓棋会还不知会不会来呢?便是来,也是已错过慕容复下棋破局了。 且未错过,他也不会再做那样的事了。 王语嫣与四大家臣听得慕容复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来,惊呼一声,连忙抢上,包不同自是也顾不得再与沈醉对骂抬杠了。 这四大家臣中,以老大邓百川武艺最高,也属他内力最是深厚,便是与慕容复相比都不相上下。 此时邓百川一步抢上前来,便连忙伸掌抵在了慕容复背心大穴上为他运功疗伤。 那风波恶却是“唰”地一声,抽出腰间单刀来,指着苏星河骂道:“苏老头儿,你却是使了什么妖法使我家公子吐血受伤。 今日不说清楚了,免不得风四爷便要一刀剁了你!”他这一时情急,却是忘了这苏星河还有个名号叫做“聋哑老人”,乃是指他又聋又哑的,却要他怎么说个清楚了。 却在此时,忽听得山脚下“砰”的一声大响,紧接着“嗤”的破空声响,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得山下一个炮杖带着烟火飞上了高空,紧接着“啪啪啪”三响,然后才炸做了粉碎散落去。 正在瞧着棋局摇头叹气的苏星河瞧得了这高空上的炮杖,却是不由得面色一变站起身来。 望空沉默了一阵儿,然后伸手招呼过来一名聋哑门弟子向他耳边吩咐了几句。 看着那弟子出了谷去,他又转过身来瞧着棋局摇头叹气道:“可惜可惜!”他连道了几声可惜,伸手收拾了桌上棋子放入了两边棋盂中,恢复了原先的“珍珑”局势,这才起身来向风波恶道:“慕容公子不过是自己堪不破棋局,心力交瘁,心神失守,才致吐血受伤而已。 老朽却是哪里能有这等本事!”除了沈醉这知情人外,还有风波恶这冲动者外,其他人却是都知得苏星河聋哑老人的称号的。 现在忽听得他既能听见了话,又能开口而言了,不由心中皆是大惊,瞧着苏星河皆是一脸奇怪。 更有公冶乾与包不同二人见他装聋作哑,又见他见得了那信号炮杖便低声吩咐了人去不知是办何事,只道他有什么阴谋诡计,皆是暗自戒备。 沈醉瞧得了天上连续三响才炸开了的炮杖,心中一动,已是知道星宿老怪丁春秋来了。 那丁春秋着弟子在山脚下放炮杖通传信息这一节他却是尚记得的,且又瞧了苏星河见了那炮杖的脸色大变,更是心中肯定。 心下想着,丁春秋既已来了,想来那函谷八友也应是被他一并捉来了。 只是不知多了自己这变故,原书情节又已因自己改变了许多事,函谷八友却是还会不会被捉。 此时,那慕容复已是在邓百川的运功疗伤下好转过来,当下连忙起身拦了风波恶,道:“四哥,不可无礼,这事却是怪我自己!”随即又向苏星河拱手道了歉,吩咐风波恶收起刀来。 风波恶见慕容复已然无事,便只恨恨地瞪了眼苏星河,收刀入鞘。 苏星河向慕容复还了一礼,转首打量了沈醉与段誉二人一眼,心下暗暗点了点头,脸带笑意过来与他二人见礼。 他是此间主人,又是前辈,二人不敢怠慢,连忙迎上前来拜见了。 礼罢,苏星河正要问他二人谁先来破这“珍珑”,慕容复却也过来跟他二人见礼。 只是慕容复早已跟沈醉结了梁子,又从他老爹慕容博口中得知沈醉打伤了自己父亲,抢夺了他慕容氏的家传绝技,心中是早把他列成了敌人,此时过来打招呼,却是冷笑着,心中暗暗打着怎么对付他的主意。 对于段誉,因知他是沈醉的结拜三弟,且从包不同口中知他对王语嫣有意,却也是没什么好脸色。 一番招呼下来,忽听得谷口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与众多人声。 众人转头瞧去,不多时便见得一大帮杂七杂八身穿五颜六色之人簇拥着一白发老翁走进了山谷来。 那老翁手中摇着一柄鹅毛扇,阳光照在脸上,但见他脸色红润,满头白发,颔下三缕银髯,童颜鹤发,当真便如同画中的神仙人物一般。 沈醉瞧见了这老翁模样,心下却是已识便是丁春秋,心道这老家伙卖相果然极好,不知道他底细的人第一眼感觉还真会把他当神仙人物了。 再看丁春秋身后左右的一干人,只见有的拿着锣鼓乐器,有的手执长幡锦旗,红红绿绿的甚为悦目,一一瞧去见得上面“星宿老仙”、“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威震天下”等等字样。 他身后又陆续从谷外一一进得了两人以竹杠相抬的绳网,每一个上面都坐着一人。 进得完毕,眼一瞧,见正是八个,其中第七个上坐着的便正是花痴石清露。 至此,沈醉心中再无疑虑,心道这八个人却还是被丁春秋给捉了来。 只是并无原著中的少林寺一干人等,也无慕容氏四大家臣了。 第128章风云际会最快小说首发整理-4-20102914字数:7278这函谷八友除了花痴石清露和曾在聚贤庄有过一面之缘的神医薛慕华外,其它六人沈醉却是都未见过的。 现下见了,便将剩下六个逐一打量了,并与原著中关于六人的描写对比,一一对号入座。 他知老大康广陵乃是阿碧的师父,因此便对他重点打量了一番。 随即又瞧着石清露,向她微笑点头打招呼。 石清露一进谷来却也是瞧见了沈醉和段誉,她虽性子清淡,却终是女儿家。 爱美之心自也免不了,这时瞧着沈醉向她打招呼,心想自己如今这狼狈样子被她瞧了去,不免脸上有些不自然之色。 忙把眼光从沈醉脸上转了过去,同她七个师兄弟一样都瞧向了他们的师父苏星河。 突然之间,见得大师兄康广陵从绳网中挣扎了起来,旁边二师兄三师兄等人也都一一挣扎而去,便也跟着同样挣扎了起来。 然后随着老大康广陵,一同抢到苏星河身前三步外跪下叩头。 康广陵拜道:“你老人家清健胜昔,咱们八人欢喜无限。 ”他们八人被苏星河逐出了师门,不敢再以师徒相称,是以康广陵只尊称他“老人家”。 苏星河闻言眼光向八人瞥了一眼,然后转头瞧了眼正悠然扇着羽毛扇的丁春秋,转回来见及二弟子范百龄正仰着脖子瞧着后面大石上的棋局。 便向他八人摆手道:“你们大伙都起来吧!”转又看着范百龄道:“百龄,这个‘珍珑’,牵涉异常重大,你过来好好的瞧上一瞧,倘能破解得开,那是一件大大的妙事。 ”函谷八友乃是知师父苏星河被迫装聋作哑的缘由的,此刻见他居然开口说话,心知自是师父决意要与丁春秋一拼死活了。 因此都不自禁的向丁春秋瞧了瞧,既感兴奋,亦复担心。 范百龄听了苏星河的话则是大喜,应了声“是!”站起身来,走到棋盘之旁,凝神瞧去。 其余七人也紧随他站起身来,又向苏星河拱手行了一礼,肃立于他身侧。 范百龄精研围棋数十年,实是此道高手,见这一局棋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花五聚六,复杂无比。 他登时精神一振,再看片时,忽觉头晕脑胀,只计算了右下角一块小小白棋的死活,已觉胸口气血翻涌。 他定了定神,第二次再算,发觉原先以为这块白棋是死的,其实却有可活之道,但要杀却旁边一块黑棋,牵涉却又极多,再算得几下,突然间眼前一团漆黑,喉头一甜,喷出一大口鲜血。 苏星河冷冷的看着他,说道:“这局棋原是极难,你天资有限,虽然棋力不弱,却也多半解不开,何况又有丁春秋这恶贼在旁施展邪术,迷人心魄,实在大是凶险,你到底要想下去呢,还是不想了?”范百龄道:“生死有命,弟子……我……我……决意尽心尽力。 ”苏星河点点头,道:“那你慢慢想罢!”说罢,转过来瞧着沈醉与段誉,问道:“不知二位公子却是谁来先破此局!”他这话方说罢,那边范百龄凝视棋局,身子摇摇晃晃,又喷了一大口鲜血出来。 这边丁春秋瞧得范百龄又吐了一大口鲜血,向他冷笑道:“枉自送命,却又何苦来?这老贼布下的机关,原是用来折磨、杀伤人的,范百龄,你这叫做自投罗网。 ”苏星河斜眼向他睨了一眼,道:“你称师父做什么?”丁春秋道:“他是老贼,我便叫他老贼!”苏星河道:“聋哑老人今日不聋不哑了,你想必知道其中缘由。 ”丁春秋道:“妙极!你自毁誓言,是自己要寻死,须怪我不得。 ”他两人这边说话,段誉却与沈醉商量谁先来下棋。 段誉自从进得这山谷来,眼光一直围着王语嫣转,却是从未去瞧那棋局一眼的。 此时听苏星河问二人谁先来下,且先前见得慕容复破局吐血现又见得范百龄只瞧着便吐血,心下对这局棋暗自惊奇,便先转眼瞧了。 这一瞧,只一眼便即认出了那棋盘上所摆的“珍珑”乃是他在无量山剑湖底石室中瞧来的那局“珍珑”,心下又暗自惊疑了一声,转首以传音入密向沈醉道:“二哥,你瞧出来了没有,这局‘珍珑’,却是那无量山石室中所摆的那局‘珍珑’。 这位聪辩先生,想必与洞中的神仙姐姐却是不知有甚渊源?我们待会儿,需得向他单独请问请问!”这传音入密之术乃是沈醉在洛阳时教他的。 这一门功夫并不甚难,只需有高深内力,懂得了聚音成束的方法便即能施展。 以段誉如今的功力,要施展自是不在话下。 这事关系到“神仙姐姐”,他却是不想教旁人听去了,便用上了这传音入密。 沈醉闻言,心下笑道:“我不瞧也知此‘珍珑’便是彼‘珍珑’!”想罢,同样以传音入密回道:“早瞧出来了!”稍顿了下,又道:“这‘珍珑’甚是难解,以我这棋艺,上去了也是丢人现眼。 你在白马寺时即已破解了开来,便是你上才是。 这聪辩先生在此摆下这‘珍珑’棋局,广邀天下才俊来参破,想来必有他意。 说不得你破了这‘珍珑’,便能得知他与‘神仙姐姐’的渊源了!”“正是!”段誉以传音入密回了句,暗自点了点头,便即向苏星河拱手道:“老先生,晚生先来破此‘珍珑’!”苏星河手指棋盘旁的大石座位,笑道:“段公子请!”说罢,去瞧旁边二弟子范百龄瞧棋瞧的怎么样了。 对于范百龄的棋艺他是知之甚深,知他棋艺虽高,却终是资质有限破不了这“珍珑”,对他是不抱什么希望的。 这一瞧,便正见得范百龄大叫一声,口中鲜血狂喷,向后便倒。 苏星河一大步抢上前去,左手微抬间出手如电连点了他胸前穴道,这才止了他喷血。 然后将他拉过一旁,交予身后跟上来的大弟子康广陵与五弟子薛慕华, 分卷阅读122 让他二人照看。 然后,又转身重新请过了一遍段誉。 段誉转头瞧了眼沈醉,向他笑了笑,随后又转头瞧了眼慕容复身旁的王语嫣,摇了摇头,便迈步向棋盘旁走去。 才跨得两步,忽然间却听谷外一个清朗的声音道:“小僧鸠摩智,途中得见聪辩先生棋会邀帖,不自量力,前来会见聪辩先生及中原高人。 ”话音一落,便见谷口灰影一闪,已是多了名僧人。 只见这和尚身穿灰布僧袍,神光莹然,宝相庄严,脸上微微含笑,正是鸠摩智。 他话音一落,走进谷来,双手合十,向苏星河、丁春秋和慕容复各行了一礼。 苏星河还礼道:“却是吐蕃高僧来访,老朽不胜之喜!”段誉听得鸠摩智说话便已吃了一惊,心道:“鸠摩智这魔头又来了!”此时一见得了鸠摩智,瞧他正往自己瞧来,不免心下惴惴,退了回来躲在了沈醉身侧。 沈醉却是有些料不到鸠摩智竟是还会到这擂鼓山棋会来,心下不由叹道:“这或许便是历史发展的必然性。 唉,又错了,应是事件发展的必然性。 老忘了这是小说,不是历史,汗!”看着段誉见得鸠摩智便是这般模样,不由笑他还是胆小。 心道人家老鸠如今可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了,再不会来捉你这小子了。 鸠摩智又含笑向苏星河回了一礼,这才笑着向沈醉与段誉走过来,专程向他二人见礼。 到得近前,先向沈醉合什一礼,欣笑道:“沈公子,半年余不见,不知一向可安好?”隧又转向段誉合什笑道:“段公子!”“在下一向甚好,多劳大师挂心了,倒是不知大师近况如何。 王家庄那一别,大师一纸书信,飘然而去,当真是高人风范!”沈醉拱手笑言向鸠摩智回礼。 从还施水阁内无心之言点化了鸠摩智,又邀鸠摩智到王家庄闲住。 两人一个月下来的相处,再加不时相互研讨切磋武艺,品茶闲聊谈天论地,已是建下了不浅的友谊。 因此沈醉见得鸠摩智到来,虽有些意外,却也甚是高兴。 末了那一句,还暗讽了鸠摩智不告而别一事,与他小开个玩笑。 鸠摩智闻言失笑了下,合什道:“小僧也是一向甚好,劳沈公子挂心了。 王家庄不告而别,确是小僧失礼了,还望沈公子勿怪!”沈醉笑道:“我却是哪有怪你,只是我前脚刚走,你隔日后脚跟着便走,只留封书信就算,未免显得不地道了些!”鸠摩智闻言摇头笑了下,合什轻道了声“阿弥陀佛!”然后又转首看着段誉,笑道:“段公子,自苏州一别,却也别来无恙否?”段誉在旁见得沈醉与鸠摩智有说有笑,显是关系大不寻常,不由暗自奇怪。 再见鸠摩智,也觉着他与之前有了些不同之处,更是心下奇怪。 当下便已传音入密问道:“二哥,你怎地与鸠摩智这恶和尚关系这般亲近?”还未得沈醉回答,闻得鸠摩智相问,心下先怕了怕,却也强笑着回礼道:“甚好甚好,劳大师挂心了!”“三弟,人家鸠摩智如今已是痛改前非,大彻大悟,再不是什么恶和尚了!”沈醉这边传音入密的话才一入段誉耳,那边鸠摩智又已合什向他道:“段公子,小僧前时一心痴迷武学而入魔道,为得‘六脉神剑’绝技对公子多有得罪,实乃小僧罪孽。 现下小僧得沈公子点化,虽已幡然悔悟,却是也不敢奢望段公子能够原谅小僧所犯过错。 只望公子得知,小僧现下已是一心向佛,再无恶念。 还请公子日后再见小僧时,不必再过惊怕就是!”段誉先听了沈醉的话,又得鸠摩智亲口所说为证,已是信了他已悔悟之事,闻言笑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大师能够幡然悔悟,痛改前非,当真是可喜可贺!那些个事,我却是也不怪大师。 而且若不是大师带我到苏州去,我也不能得见……”他说到这里,转首瞧了眼王语嫣,略了后边那“王姑娘”三字,低头叹了口气。 鸠摩智见说到后边去瞧王语嫣,再见他面上表情,已是猜想出了一二。 却是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向他合什谢道:“段公子肯原谅小僧所犯罪过,真乃心地大善,小僧在此谢过了!”转又道:“小僧过些时日,便想要专程往大理一趟,向保定皇爷及天龙寺众位高僧登门致歉。 段公子何时回大理,却好知会一声,以免大理众人不知公子情况,误会小僧!”“正是!”段誉道了句,却是又看了眼王语嫣,叹道:“只是我要何时回大理,却是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大师却也不必去了,等到我什么时候回去了,告诉我伯父一声就是。 我伯父一向与人为善,得知大师情况,定也会原谅大师的。 天龙寺众位高僧,佛法精深,更是深知‘回头是岸’的道理,也是一定会原谅大师的!”沈醉闻得段誉之言,瞧了眼看也不看向这边的王语嫣一眼,摇头笑了笑,向鸠摩智道:“大师请放心,保定皇爷乃是明理之人。 三弟无恙之事他也已知晓,也不会太过怪罪大师,大师但去无妨!”他在小镜湖畔时便将段誉被鸠摩智掠至中原,又已逃脱无事的事情告诉了段正淳。 那范骅与华赫艮押着段延庆回返大理,段正淳定也是会将段誉之事着他二人向保定帝回报的。 “沈公子所言有理!”鸠摩智含笑合什。 这时那边苏星河却是见得段誉因鸠摩智之事,再这边磨蹭了半天还不过去,便过来向段誉摧道:“段公子,如若已与鸠摩智大师叙完旧事,便请入座破局吧!”“让老先生见怪了!”段誉拱手笑了句,向沈醉与鸠摩智点了点头,便又重新随着苏星河向棋盘旁走去。 刚刚走到座位旁还未坐下,却又听得谷外一个声音高声道:“大理镇南王殿下前来拜会聪辩先生,谨赴棋会之约!”沈醉闻言不得一愕,心道:“好嘛,段延庆没机会来,段正淳却是来了。 他因得我与萧峰相救,没被康敏与白世镜害伤,觅地养伤,却是有机会接得苏星河的贴子了!”想及世事之巧,不由摇头轻笑。 段誉那边听得他老爹前来,不由得大喜,又是不坐了,连忙向苏星河告了个罪,转身往谷口迎来。 苏星河点头应了,也亲自过来迎接。 只是慕容复旁边的王语嫣闻得段正淳前来,却也是面上一惊,脸上神情激动,往谷口瞧来。 只是她的表情,却是没人注意到。 便是近在她咫尺的慕容复,也未去留意。 谷外喊声刚落,过不多时,便见得谷口当先进来一人。 年约四十左右,面貌英武,风度潇洒,正是有江湖第一风流浪子之称的大理镇南王段二段正淳。 他左身侧跟着一身黑衣的面容冷艳的秦红棉,右身侧跟着俏丽不减的阮星竹。 当真是左拥右抱,艳福不浅。 阮星竹身边紧跟着一身紫衣,经过一年显得长高了些也成熟了些的阿紫。 随后则是大理四卫,褚万里、古笃诚、傅思归、朱丹臣,以及大理三司之一的司空巴天石。 只是阿紫瞧得了丁春秋在场,不免心下惧怕,已往她娘身后缩了缩,低着头,心中尽想着丁春秋未瞧见她。 却不知丁春秋早她一入谷,就一眼瞧见了她。 只是见她与段正淳在一起,却也不贸然出手,只是心下冷笑,暗自思量。 段誉早已立马迎了上去,瞧着段正淳面露喜色,当先叫道:“爹爹!”段正淳瞧得了段誉,也是一脸惊喜,叫了声“誉儿!”迎了上去,说了几句高兴话,便向他介绍了身边的阮星竹,秦红棉段誉却是早在大理就曾见过的。 当下拱手见了礼,一个叫“秦阿姨”,一个叫“阮阿姨”。 沈醉也在此时过来向段正淳还有秦红棉、阮星竹见过了礼。 却是秦红棉不免要问她女儿木婉清近日可好,沈醉不敢实言相告,只说在苏州他的庄子里,过得甚好。 秦红棉不疑有他,也未再多问。 段誉虽知实情,却也知此时不能出卖了兄弟,闭口不多言。 打量着自己从未见过面的妹妹,阿紫。 段正淳又与阮星竹问及阿朱与萧峰的情形,沈醉便只说了他们一家三口出关回契丹老家去了。 原因与一路过程却是并未说及,只因不是一两句话的事,说来甚是耽误正事。 一番见礼毕,段正淳又忙为阿紫与段誉互相介绍。 阿紫瞧得那边丁春秋一眼,又瞧了眼沈醉,朝他笑了笑,上前一步,向段誉见了礼,叫了声“哥哥!”然后又朝着沈醉甜甜叫了句“沈二哥!”听得沈醉心里直发碜。 苏星河带着身后函谷八友这八名弟子过来迎接,段正淳虽与段誉都有许多话要说,却也先放在了一边,迎上来向聪辩先生苏星河见了礼。 然后又与鸠摩智、慕容复等一一见礼,段正淳瞧得王语嫣面貌,面上却也闪过一丝惊疑之色。 让旁边秦红棉与阮星竹误以为这家伙瞧上了人家小姑娘,趁着没人注意,一人在他腰后各掐了一把。 到得向丁春秋见礼时,段正淳闻得是丁春秋,虽知他名声不好,却还是感激他毕竟养育了阿紫,上前拱手谢道:“丁先生,小女阿紫自幼失散,蒙得丁先生养育,在下夫妇二人实是感激不尽!这些年来,阿紫若有得罪之处,却也请先生能够看在下薄面上多多海涵!”“阿紫却是你的女儿吗!好,好!”想不到这小阿紫竟是段正淳的女儿,大理段氏雄震天南,威名甚隆,却也不好轻易得罪了。 丁春秋一边摇着羽扇,心中虽惊,面上却是不显露出来,一副慈善样子。 连道了几声“好”,向阿紫道:“小阿紫,你寻得了亲生父母,做师父的也向你道声喜。 这十七年的养育之恩,我却也不多说什么了,你只需将你从我这里拿去的东西还回来即可,便当是报答为师的养育之恩了。 咱们从此以后,也可师徒情尽,你是你,我是我,你可放心去做你的大理郡主去!”因为沈醉的变故,他却是派往中原着人寻访阿紫的几名弟子都未曾寻到了。 却也一直没个回信,他等的心急了,这才动身亲自出马,也可顺路在中原立立他星宿老仙的威名。 阿紫嘻嘻笑道:“师父你对阿紫可真好,阿紫也想立马把那件东西还给师父的。 只是现下,那东西却是不在阿紫身上了!”她说罢,斜眼瞧着沈醉。 沈醉瞧得她眼神,便知她要把事情往自己头上推。 不过她拿去的那神木王鼎却也是自己连着她的一大堆东西一并烧毁的,这倒也是实情。 不过他却也毫无所惧,对于这丁春秋他还没放在眼里,唯一虑者就是这丁老怪的毒了。 不过只要自己小心防范,打斗时多多注意,也就是了。 倒是这阿紫,还以为她经历过上次的打击,只道她性子已有些变了。 但现在看来,却还是没什么变化吗!还是这般的……算了,不跟她小丫头一般计较。 他这边方想罢,丁春秋已斜眼问道:“不在你身上,却是在谁身上!”说话间,却是也随着阿紫的眼光往沈醉斜了一眼。 “沈二哥!”阿紫叫了句,转头瞧来,脸上一副为难神色,道:“不如你告诉我师父吧!我身上的东西,便只有你知道的最是清楚!”语气娇柔,脸上也一副娇滴滴的样子。 不知情的,这话这表情,实在是很让人误会。 段正淳皱了皱眉头,斜着阿紫重重咳了一声。 阮星竹也连忙拉了拉阿紫,朝她打眼色。 沈醉没好气的斜了她一眼,转向丁春秋道:“丁老怪,阿紫身上原先的东西,已全被我一把火给烧了。 不管你要的是什么,现在都是一团灰了。 如果你还想要的话,我倒是可以告诉你这团灰被埋在哪儿!”“当真!”丁春秋眼光一寒,向他问道。 随即又转眼瞧了眼阿紫,阿紫连忙点头。 “好小子,竟敢毁我星宿派宝物!”丁春秋冷哼一声,袍袖一拂,一点碧油油磷火向着沈醉胸口急速射来。 沈醉却是趁这空档,解下腰间酒葫芦来悠闲地喝了口酒。 瞧得那点磷火到得身前两三尺处,脸上笑了下,又喝了一口酒含在嘴内。 然后“卟”的一声,以内力将酒水喷出。 酒水遇着那磷火,“呼”地一声便被点着,拉出一条长长的火焰,在他内力相激之下反往丁春秋烧撞过去。 丁春秋哪曾料得他竟有此一招,心下一惊,面色一变。 一扇扇出,想将那火焰反扇回去。 谁知一扇之下,那火苗只是稍往回收了收势,便继续往他烧来。 却是他见沈醉年纪尚青,料他内力定不甚强,这一扇,只用了五分力,却是怎能扇动沈醉这百年多内力的一记强喷。 他这一扇不动,心下大惊,连忙身子一闪,让了开去。 那火焰被他躲开,却是一下喷到他身后的一名星宿弟子身上。 那弟子却还扛着一面大旗,上书“威震天下”的字样。 一经火上身,当时“呼”的一声,连衣服带旗子立马便都烧了起来。 烧的他痛叫一声,扔了旗子,扑到地下打着滚去扑灭身上火焰。 这一扔旗一打滚,火焰四溅,旁边人立马惊叫着避退开来,却没有一个上前相助的。 好在他旗子扔的及时,他又扑的及时,再加沈醉那一口酒水也不甚多,滚了十几圈便扑灭了。 沈醉瞧着那星宿弟子扑灭了身上火焰,却也松了一口气,只因他实不想眼见着一人因自己而被活活烧死了。 他这口气才松罢,忽的风声一响,白影一闪,丁春秋已和身扑上,一掌向他当胸打来。 沈醉却是知这丁春秋浑身是毒,不欲与他近战,怕着了他的道。 当即一挥手,一记火焰刀脱手而出,直往丁春秋胸口飞去。 丁春秋感觉到身前一股锋锐气劲急速而来,心中又是一惊,急吸一口气翻滚而出。 那一刀紧擦着他身旁飞了过去,“噌”地一声,削掉了他身后山壁上的一个石角,咕噜噜滚将下来。 他转头瞧得这一情形,心下更是大惊,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道要是那一刀砍在了身己身上,定无活理。 那边厢鸠摩智见 分卷阅读123 沈醉用的是自己的火焰刀,虽已一心向佛,心静如水,却也免不了面含笑意,心下欢喜。 第129章就此罢手最快小说首发整理-4-21113501字数:3576丁春秋心下虽惊,手上却是不慢。 不待沈醉后招攻来,已是一个横跨,到得一名他门下弟子身旁,将那弟子伸手一抓便往沈醉掷来。 沈醉从书中识得丁春秋这一招,知道乃是星宿派的一门阴毒武功“腐尸毒”,是抓住一个活人向敌人掷出。 其实一抓之承,先已将该人抓死,手抓中所喂的剧毒渗入血液,使那人满身都是尸毒,敌人倘若出掌将那人掠开,势非沾到尸毒不可。 就算以兵刃拨开,尸毒亦会沿兵刃沾上手掌。 甚至闪身躲避,或是以劈空掌之类武功击打,亦难免受到毒气的侵袭。 他识得这招的厉害,当下却是不闪不避,待得那毒人撞到身前。 真气布满右脚掌,然后以十二路弹腿中的一记弹踢将那毒人踢出了一个漂亮的抛物线直踢飞至了谷壁上的山林外。 他还怕那毒人身上的毒会腐透过鞋子,却是真气外运,布满脚掌外,如同在脚掌与那毒人之间隔了一层真气膜。 如此,自是不虞再被沾染到。 他将那毒人一脚踢飞后,脚却是不收回,而是紧接着一记劈空腿便往丁春秋劈去。 丁春秋掷出一个毒人后,本还想接着再掷一个出去。 沈醉的这一记劈空腿却是已破空呼啸而至,还未至,当先便感一股逼人的压力,劲风扑面,呼吸不畅,感觉到这一记劈空腿的威猛力道,他心下一惊,不敢硬接。 连忙往上一跃让了开去,然后凌空一个跟斗便要往前翻出,飞跃向沈醉凌空下击。 哪知这一跟斗还来不及翻,沈醉却是趁着他身在空中不好闪躲之时。 仍未收回的腿左一抡劈,右一抡劈,又是紧接着两记劈空腿前后交叉斜劈了过来。 便在此时,忽听得“砰”的一声大响。 原来是丁春秋让过的沈醉第一记劈空腿飞撞到了他后面的山壁上,将那坚硬的岩壁击出一个坑来,碎石飞溅。 丁春秋身在空中,无借力之处,不好腾挪闪躲。 要硬接,听得身后山壁那一记大响便知沈醉的劈空腿威力之大,自忖硬接却是非受伤不可。 当下心中又是一惊,连忙急吸一口气,使出“千斤坠”的功夫,猛地往下坠去。 “砰”的一声大响,他便如一颗千斤巨石一般直愣愣砸将下来,两只脚深陷进了地面去。 他体内被那地面的反震之力反撞回来,却是也不好受,两腿已有些麻木之感。 若不是以内力护住了脏腑,这一下急速下砸的反撞怕是就要受些内伤。 怕沈醉趁机来攻,连忙双臂交叉护在了身前。 沈醉却是并未趁机来攻,反而是收回了腿来。 只是落脚之时,却是使出隔山打牛的功夫,腿上一股劲力透脚而出,沿着地面直往丁春秋落脚之处撞去。 只见得他与丁春秋之间的直线距离掀起地面上一个小丘急速往前推移,向丁春秋撞去。 便宛若地面下钻了一只十分厉害的土拔鼠一般,正不断地在下面撅着地洞往前快速而进。 丁春秋此时的双腿麻木却是刚缓过来,正要抽脚跃出脚下深陷的两个脚洞,眼光无意间往地面一扫便见得那一小丘急速往他脚下而来。 他连忙便要拔脚抽出,却是陷的深了,一时抽之不出。 心下大急,“呼”地隔空一掌往地面打去,要将地表下那一道劲力打散。 沈醉瞧着丁春秋撇嘴一笑,右手握拳伸出,大姆指翘上,然后翻转过来往下一指。 同时脚下一使力,又是一道劲力直透地表,急速而出。 这一道却是比先前那一道还快,眨眼追至,啪地一撞,将前一道劲力撞的突地加速,往丁春秋脚下撞去。 这一突然加速,丁春秋那一掌自是落空,只“砰”地一声在地上打出一个大坑来。 而沈醉的那一记劲力,却是已趁此时移到了丁春秋脚下,将他击中。 只见得丁春秋身子一颤,脸色一变,突地便拔脚往上跳起。 仿若有人在他屁股上扎了一锥,吃疼跳起一般。 不过丁春秋现下却是比屁股上被扎了一锥还不好受,沈醉那一记劲力击中他双腿便立马沿腿部经脉急上。 他若不是急急借力跳起,便会让这劲力沿腿而上,直击心脉。 便是如此,也已有部分力道攻入了脏腑,总算被他及时化解,才未受了伤害。 丁春秋又身置空中,沈醉瞧得准确,挥手便又是一记火焰刀直劈了过来。 锋锐刀气,破空呼啸,眨眼便至。 丁春秋心中大惊,此时既无力闪躲,也再无力使出刚才的“千斤坠”。 心下暗骂了一声,只得挥出一记劈空掌硬接。 谁知这一记劈空掌只是稍阻得了沈醉火焰刀的去势,便被火焰刀一削为二分破了开去,刀劲未散,继往他劈来。 丁春秋料不得这记火焰刀如此厉害,再要劈出一掌相阻已是不及,那刀气眨眼已至胸前。 他心下又惊又急,连忙将右手羽毛扇横拦在胸前,真力漫布扇面。 就此,却还是“哧”的一声,火焰刀将其真力表层划破,直毁羽扇,羽毛四散飘落。 不过,至此沈醉的这一记火焰刀劲力也终至被抵消,使丁春秋险之又险地逃得了一命。 不过他虽逃得了一命,却也是狼狈不堪,有几片羽毛在被刀气打中时激飞到了他头面上,使其头发与胡须上沾了几根羽毛,甚是狼狈。 那副老仙人的形象,已是不复。 旁边段誉、阿紫、阮星竹等瞧得丁春秋这般模样已是哧笑出声,其它人虽未笑出声来,却也皆是面含笑意。 只唯有慕容复脸上未有笑意,反是瞧着了沈醉厉害,脸上一脸深沉冷峻。 那边星宿派弟子中,正有为丁春秋打气吹嘘的,瞧得丁春秋这般模样,立马闷声歇菜。 丁春秋落下地来,见沈醉并未再紧接着出手,急忙叫了声“且慢!”沈醉笑看着他,并不说话,看他如何说辞。 他其实是完全有机会在丁春秋羽扇被毁,未落地之前,再发一记火焰刀杀了丁春秋的。 便是刚才一挥手,连着发两记火焰刀,或是一掌同发个两三刀、四五刀,丁春秋现下便已是死人。 只是他目下却是并不打算杀丁春秋,而是想等段誉破了“珍珑”,得传了无崖子衣钵,再解决丁春秋不迟,也可留给段誉一个完成无崖子遗命的机会。 且现在他与丁春秋动手,可说完全是因为阿紫。 他若现下杀了丁春秋,岂不是让阿紫的主意得逞,他心下却是不想让这小丫头利用了,使其借刀杀人的主意得逞。 他想什么时候杀丁春秋便什么时候杀,理由也多的是,但却决不会为阿紫这小丫头杀。 而且阿紫说不定是想让丁春秋杀了自己好出气报仇的,反正不管结果如何,哪边受伤或丧命,都是她乐见的。 这小丫头的心思,当真是坏的可以。 “老夫今日来此乃是另有要事,不是来跟你这小辈一般见识的,咱们便就此罢手吧!”丁春秋轻咳了声,扔掉手中的扇柄,语气高傲地向着沈醉道。 他心下其实却是怕了沈醉,但面上却是一副老前辈礼让的样子。 让沈醉看的心下好笑,暗道这老家伙当真是死要面子。 “打不过便是打不过吧,却还说什么‘不跟小辈一般见识’。 丁老怪,你倒是害臊不害臊?”沈醉还未回话,阿紫却是已先出言讥笑道。 “哼!”丁春秋怒哼一声,转眼瞪着阿紫。 身上衣衫无风自动,袍袖鼓荡,须发飞扬。 那头发与胡须上的几根羽毛,在他真气激荡之下,被激飞出去,飘荡而下。 他的人在这般衬托之下,倒也有几分威猛气势,使得常年在他积威下的阿紫,立马噤若寒蝉,再不敢多言。 他身后星宿派弟子,瞧得他这般模样,又是一阵儿吹捧。 这丁春秋却也非同一般,在这般情况下,听得吹捧之言,仍是受用无比,一脸安然自得之色。 段正淳瞧得丁春秋这般模样,只道他便要向阿紫动手,连忙暗自戒备。 他知丁春秋的本事,怕自己一人有所不及。 又向身后褚、古、傅、朱四卫与巴天石各使了眼色,要他们也都小心注意,别让丁春秋使什么手段伤了阿紫。 丁春秋却是只瞪了眼阿紫,并未动手。 却是他怕向阿紫动手,再惹得沈醉出手,就划不来了。 因此只是震慑住了阿紫,便收了外激的真气,须发下垂之时,转过身来瞧着沈醉,等待他的答案。 沈醉却也是瞧了眼阿紫,正把目光转将过来,见他转过头来,笑道:“我却也不想跟你一般见识,罢手便是!”说罢,将刚才打斗时由右手交与左手的酒葫芦拔开塞子来喝了口酒。 丁春秋听得沈醉之言,却只是怒哼一声,再不回口,只冷眼瞧着苏星河及函谷八友。 苏星河刚才瞧沈醉与丁春秋打斗,见得沈醉厉害,心中只望沈醉能杀了丁春秋。 现下见两人罢手,不免心下微有失望。 但又心想自己门派中事,清剿叛徒,现下却希冀假手他人,未免不妥。 叹了口气,心道只望今日能有人破了这一局“珍珑”,好使恩师后继有人,为逍遥派清理门户,除了丁春秋这恶贼。 想到此处,连忙抬眼瞧着段誉,拱手道:“段公子,便请快些入局破棋吧!”“正是!”段誉拱手回了一礼,道:“多番耽搁,倒是延误正事了,老先生莫怪!”说罢,回身向段正淳、沈醉等人点了点头,便转身走到棋盘前的大石旁。 待得苏星河到了另一边,又恭请了苏星河先落座,他方才端坐而下。 然后审视了眼面前的这一局“珍珑”,再次确定了正是无量山石室的那局“珍珑”无疑。 瞧了眼苏星河,又暗自猜测了下他与“神仙姐姐”的关系。 便收回心思,端正心神,平心静气,在棋盂中用食、中二指夹了枚白子。 然后瞧得了一处,便当先落子,却是自填一子,自杀了一片。 围观众人瞧得他这一手,皆是不由一惊。 第130章破局入室最快小说首发整理-4-22112830字数:4317众人瞧得段誉这上来的第一手,便自杀了自己一片白棋,皆是不由一惊。 苏星河面色一变,抬眼向段誉皱眉道:“段公子,你这一子可是下准了吗?自填一气,自杀死一块,却是哪有这等下棋的法子?”那边慕容复已是失笑出声,包不同大声笑道:“姓段的小子,原来你是个草包,不会下棋,便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吧!”大理四卫与巴天石闻得包不同之言,皆怒目而视,段正淳却只是皱着眉头看着棋局与段誉。 自己儿子的棋艺如何,他这当爹的那是知之甚深的。 以段誉的棋艺,应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下这明显地白痴一着的。 而现在段誉却是明明下了这一手,那么其中想来定然是有深意的。 四卫与巴天石也是知段誉棋艺的,怒瞪了眼包不同,转回头来却也皆是不明。 问五人中棋艺最高的朱丹臣,却也是不明所以。 鸠摩智瞧着段誉的这一手棋也是皱眉深思不语,想不透段誉这一招究竟有何深意。 只有沈醉微笑不语,知段誉的打算。 那棋痴范百龄虽在衰疲之余,见得了段誉这一手,也忍不住道:“这不是开玩笑吗?”当局的段誉对于围观众人的反应皆是置之不理,只是向苏星河笑道:“老先生不必疑虑,晚生这一子,确是下在这里了。 这一着,正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他说罢,伸手将自己自杀的那一块白棋取了下来放在了棋盂中。 留下最后一子,用手一推,在空出来的那片棋位后,另下了一个位置。 这一步棋,则是大有道理。 苏星河看了这一步棋,紧皱的眉头便舒展了开来,脸上泛起个喜意。 心道如此新奇之开局,应是破局有望。 但他这三十年来,对于这棋局的千百种变化,虽均已拆解得烂熟于胸,对方不论如何下子,都不能逾越他已拆解过的范围。 但段誉这一上来便自杀一片所打开的新局面,他却是做梦也没想到过的。 一怔之下,思索良久,方才伸手从自己这边棋盂中拈了枚黑子,落在了棋盘上。 段正淳、鸠摩智等在旁大皱眉头之人,见了段誉这第二步棋,也皆是舒展了眉头,含笑而看。 慕容复惊“咦”了一声,轻皱了皱眉,紧盯棋盘不语。 段誉自白马寺那晚得沈醉自杀一棋提醒,得破了这“珍珑”后,之后也多有演练。 并试过从不同的方位来自杀破棋,或边角,或腹地,试过多处,可说是钻研的精通。 心下早有腹稿,每一步基本上都是演练过的,因此现下是落子如飞。 只遇到苏星河下了一步妙棋,出了他未演练过的变化时,方才稍加思索,却也只是稍瞬便已想到,下棋落子。 而苏星河三十年来钻研此局,对这棋局的千变万化早已了然于胸。 虽段誉开局的第一手让他大为吃惊,想了良久,方才应了一手,但几步之后却也是运棋如飞。 这一局“珍珑”原是极难,但现下两人一个棋艺高深,精研有道;一个苦苦钻研三十年,千百种变化,均已烂熟于胸,却是有如下快棋一般。 有时甚至不经思索,便已应了一手。 实乃这一着,是他们曾经拆解推演过的着数,是以并不用多想。 沈醉现下于围棋一道虽算不得高手,却也再不是围棋小白了。 见十几步下来,段誉反吃了苏星河一小块黑子,已是能看出段誉已渐渐扳回白棋劣势占了上风。 他一边关注着棋局,一并却是暗自留心着丁春秋的举动。 这老家伙武艺虽算不得绝顶,但一身毒功却着实不可小觑。 他怕丁春秋趁机暗施什么使毒的手段,因此便一直暗自留意着丁春秋的举动。 却是暗自注意了这么一会儿,也未见丁春秋有什么特异举动,只见得他一直冷眼旁观着棋局。 但沈醉却仍是不敢放松警惕,仍是暗自留心着。 忽然间 分卷阅读124 ,却见阿紫走了过来,到得他身边。 瞧了那边丁春秋一眼,然后笑着瞧了他一眼,轻声问道:“沈二哥,你方才没事吧?”沈醉见她贴的过近,横移了半步与她拉开距离,斜眼道:“你怕是指望我有事吧?”“怎么会呢?”阿紫嘻嘻笑道:“我早就知道二哥你武艺高强,那丁老怪定不是你的对手的!”沈醉轻哼一声,眼不斜视,只瞧着棋局,不去瞧她,也不回她话。 不过从阿紫进谷到现在她站到了他身边,他暗中注意,终于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阿紫身上又有了内力。 虽很弱,却也还是有的。 比起她以前所习的星宿派飘忽阴狠的路子多了些中正平和,应是她重新练的。 瞧这路子,却是与段正淳身上的相似,估计应是段正淳教她的大理段氏一脉的内力修炼之法。 只是却也不敢肯定,是不是段家的一阳指绝学。 “沈二哥,你跟木姐姐还好吗?”沈醉不去理她,阿紫却是不知趣地又凑上来问道。 “很好!”沈醉仍是目不斜视,淡淡答道。 阿紫却是也不见气,笑道:“许久不见,我却是想念木姐姐了。 不如此间事了之后,二哥你带我去看看木姐姐吧!”沈醉道:“此间事了之后,我却是还另有要事,没空儿带你去!”仍是淡淡的语气。 “哦!”阿紫略带失望地叹了口气,却又道:“那也没关系,你要办什么事,我跟着你便是。 等你事办完了,再带我去看木姐姐也是一样!”沈醉道:“我办事喜欢一个人,自在许多,多带一人便显累赘了!”这话却是只说了一半,另一半在心下接道:“尤其是你这烦人的小丫头,带着只会坏事,还带节外生枝惹麻烦!”“二哥请放心,我一路上绝对乖乖听二哥的话,一定不会成为累赘的,二哥便请带着我吧!”阿紫作了保证,殃道。 “不成!”沈醉又淡淡回了一句。 语气虽淡,但意味却甚是坚决,不容人商量反驳的口气。 “哦!”阿紫又轻叹了口气,再次放低要求,道:“那二哥你便告诉我你在苏州的庄院在哪里,我自己去找木姐姐就是了!”沈醉终于转过头来,正眼瞧着阿紫,笑道:“阿紫,我再次郑重地警告你——别惹我!”最后这“别惹我”三字说的时候脸便冷了下来,这三字也说的很大声,但却是以传音入密直接送到阿紫耳朵里的,在场的其他人都不曾听见。 便是离他二人甚近的,也是未有听见。 阿紫听得耳边这一声大吼,耳中被震的一阵儿轰鸣,面色一变,往旁瞧了瞧,却见旁人都没有听见一般仍是该干什么干什么,不由心中一惊。 瞧了眼沈醉,张了张口,却是再未说什么。 只低着头,一副委屈的样子,抬头瞧了他一眼,一跺脚扭头而走,又回到了她娘阮星竹身边。 沈醉瞧了眼阿紫的背影,便又转眼去瞧棋局。 只见此时段誉已是连杀了苏星河三块黑子,杀得苏星河不断退守。 他与阿紫的这一番低声交谈,却是未多有人注意。 只有阮星竹关切女儿注意了,还有丁春秋却是也在旁暗自注意着。 还有一个,却是苏星河那边的石清露竟也暗自留心了几眼。 只是沈醉都未曾留意,只有一个丁春秋,因他一直暗中注意着这老家伙,却是有发现到。 段誉这边又下了七、八手,便解破了这珍珑棋局。 苏星河手里还拈着一枚棋子,仔细瞧了眼棋局长叹了口气,将两指中夹的棋子扔回棋盂里。 然后满脸笑容,向段誉拱手道:“段公子天赋英才,破了先师所摆的这一局‘珍珑’,可喜可贺!”段誉还礼道:“不敢!”心下却道:“这聪辩先生说这‘珍珑’是他师父所摆,莫不成他竟是神仙姐姐的徒弟吗?”心中正暗自猜测,苏星河已站起身来,说道:“先师布下此局,数十年来无人能解,段公子解开这个‘珍珑’,老朽感激不尽!”段誉也连忙站起身来,又回了一礼,谦虚道:“老先生过奖,晚生实在愧不敢当!”苏星河走到那三间木屋之前,伸手肃客,道:“段公子,请进!”段誉看着那三间木屋,心中想道:“进得里面,不知会不会见到神仙姐姐。 只是听聪辩先生口言‘先师’,若他的师父当真便是神仙姐姐,也应是仙去了。 而且我在大理无量山所石室中所得那包裹‘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的白绸上也有神仙姐姐写着‘余于天上地下耿耿长恨也’的字样,想这或天上或地下,那也都应是仙去了。 我指望着能见得神仙姐姐的真人,却真是痴心妄想了。 倒是这世间便有一人与神仙姐姐生得一般模样,我想天天见着她,她却是总不想见我!”想到此处,转身瞧了眼王语嫣,叹了口气。 转身走到这三间木屋前,却见这三间木屋建构得好生奇怪,竟是没有门户,不知如何进去。 正想要转身请问苏星河时,耳边沈醉的声音已传来道:“三弟,没门你便劈开一个门户进去。 进得里面,说不定便能知晓这位聪辩先生与神仙姐姐的关系了!”“正是!”段誉心下暗道了句,回身看了眼沈醉,向他笑了下。 然后向苏星河拱手道:“晚生得罪了!”说罢,只见他伸指一点而出。 然后照着面前的木屋墙板,“唰唰唰”画了个四四方方的门户。 旁人除沈醉与鸠摩智还有王语嫣外正在奇怪之际,却见得段誉刚刚收指垂臂,便听“砰”的一声,段誉刚才所虚划的四四方方木板直直往后倒去。 边缘切口整齐平滑,如刀剑利刃而削一般。 瞧得此景,众人不由皆是心中大惊。 只有沈醉、鸠摩智还有王语嫣却是知晓见识过段誉的六脉神剑的,因此并未惊奇。 只是鸠摩智却还是脸上稍带了丝惊讶,向沈醉与段正淳感叹道:“段公子的‘六脉神剑’却是更见精进了!”段正淳以及大理四卫巴天石等人虽是听沈醉说过段誉练成了大理段氏一门向来只是传闻的绝技“六脉神剑”,却是从未见识过的。 此刻见得段誉使来,也是心中大惊,同时也各暗自为段誉高兴,段正淳尤甚。 再听得鸠摩智夸奖,更是脸上笑意盈然,眼睛都快瞧不见了。 慕容复等人瞧得段誉六脉神剑的威力,也皆是心中大惊。 慕容复自瞧得段誉棋局上稳占上风起,便是一脸阴沉,此时见得段誉绝技,脸上更是阴郁。 包不同心中则是不由咋舌道:“娘的,想不到这姓段的小子竟会一门如此厉害的功夫。 那一手要是砍在了人身上,是绝无活理。 幸好以前未见得他使出,不然俺老包怕是早要丧命在他手上了!”想到此处,不禁心中一阵儿后怕。 苏星河瞧得段誉现在便已这般厉害,心中惊讶的同时,也是大喜。 心道段誉如今便已如此厉害,怕是仅凭现在的身手就可稳胜丁春秋了,再要得了师父的教诲,那更是如虎添翼。 要杀丁春秋,替我逍遥派清理门户,自是不在话下。 那边一直冷眼旁观的丁春秋瞧得了段誉六脉神剑的绝技,心中虽惊,却是更着紧屋内的东西,当下遥遥向着正跨门而入的段誉背心便是一记劈空掌击出。 一掌击出后,却才大声喝道:“这是本门的门户,你这小子岂可擅入?”“三弟不必理会!”沈醉向着段誉道了一声,闪身拦在段誉与丁春秋正中,迎着丁春秋那一记劈空掌挥手一记火焰刀砍出。 刀气立马将掌劲破散开来,余劲不散,直往丁春秋砍去。 丁春秋不敢硬接,连忙闪身让过。 沈醉也不再追击,收手道:“丁老怪,你还是乖乖站着罢!否则,可别怪我刀下不留情!”“哼,老夫却也说过了,今日不是来跟你一般见识的!”丁春秋说罢,一甩袍袖,负手踱回了他先前所站之处。 第131章父女相认最快小说首发整理-4-23135826字数:5236丁春秋慢慢踱回他先前所站之地,却是忽地往后一个急退,出手如电,双手各抓了他门下一名弟子,往沈醉掷来。 这一抓一掷中,又是使出了歹毒的“腐尸功”。 这两人浑不设防,事出突然,连叫都来不急叫一声便被丁春一把抓死当成毒人暗器给掷了出去。 掷完了两个,丁春秋却是双手一招,又抓过来两名弟子。 因有前车之鉴,这两人却是稍有了防备,但却也是只来得急惨叫了一声,还是被丁春秋一把抓死,变成了毒人,往沈醉掷来。 这两个人一掷出,丁春秋右手一挥,却是打出了碧鳞鳞的一把牛毛细针,铺天盖地紧随着四具毒人向着沈醉当头罩来。 对于丁春秋的性格,沈醉从书中还是有相当了解的。 知道这老家伙一向是反复无常的,何况知道这老家伙混身是毒,虽再次罢手,却还是留意着。 丁春秋那一个急退,闪电出手,掷毒人,射毒针,动作虽快,他却瞧的分明。 当下双手齐张,施展出控鹤功来,控住了丁春秋先掷来的那两具毒人,然后把握好角度方位往后一堆,绕过了后面的那两具毒人,往中一封,刚好截住了丁春秋射来的一大把牛毛细针。 那一大把牛毛细针全数打到了这两个毒人身上,只听得嗤嗤声响,毒针刺破毒人肌肤,使得毒人身中的毒气挥发出来。 一股令人欲呕的焦臭四散开来,旁边段正淳、鸠摩智、苏星河、慕容复等人闻得这毒气,连忙闭气后退,让开了一大段距离,以防中毒。 神医薛慕华向他皆已受伤的师兄弟妹八人分发解毒灵药,他们八人先时遭丁春秋所擒时经过一番打斗,皆有伤在身,此时都是难以运功闭气。 沈醉控住丁春秋先掷来的两个毒人,绕过后两个,挡住了最后的一大把碧鳞针后,便立马收功。 然后又连忙急转过来控住了后掷来的两个毒人,向着丁春秋反推回去。 丁春秋自是识得他这毒人的厉害,当下又连忙抓过了两名弟子,往前一推,两相一撞。 四具毒人软趴趴的摔在地上,但相撞之时,毒人身上毒气又得挥发,四散开来。 沈醉双手往前一推,掌力不凝反挥散开来,如两股狂风一般,将那些毒气都往丁春秋那边吹去。 那边星宿派弟子一片惊呼声中,纷纷后退,各自腰间摸出解药来急急服下。 丁春秋却是不惧这毒气,既不闭呼吸也不服解药,浑不在意,脚下轻轻一顿,身子飘然而起。 人在空中,双袖一挥,左右两袖中各射出五枚穿心钉来,往沈醉射来。 沈醉十指纷弹,拈花指劲出,将那十枚穿心钉一一打落。 见得丁春秋已当头扑下,袍袖一抖,一股淡色粉尘飘落而下,随即一掌当头打落。 沈醉瞧得丁春秋袍袖间那股粉尘飘落下来,当即便连忙闭了呼吸。 然后往后一个急退,挥手间两记火焰刀齐发而出往丁春秋当头劈至。 他知这丁春秋一身是毒,是以不敢冒险与他近身打斗,怕身体与对方接触之时着了他的道儿。 丁春秋身还未落地,察觉到两记锐利刀气迫体而至,心下一惊。 挥手一掌,往地上打去。 “砰”的一声,这一掌把地上打出一个大坑来,泥土四溅中,他借这一掌反震之力,往上升起,然后一个斜翻翻落了开去,躲过了沈醉的这两记火焰刀。 他这一斜翻开去,却是翻落靠近到了段正淳等人这边。 斜眼间瞧得阿紫,心下生恨,伸指一弹,以内力送出逍遥散之毒,向阿紫打去。 阿紫从小在星宿派长大,自是深知丁春秋的这些毒物招数。 瞧得丁春秋施展手法,便知是何,心下一惊,连忙斜身闪让。 段正淳也自不容丁春秋伤了阿紫,只是丁春秋这一手施展极快,他来不及拦挡。 见得阿紫躲了开去,心下先松了一口气,然后伸指望着丁春秋胸口凌空点出一指,拦在了阿紫身前。 褚、古、傅、朱四卫与巴天石发一声喊,各取后刃,围了上来。 丁春秋哈哈一笑,闪身躲过段正淳的一阳指。 一旋身,五点鳞火飞出,射向四卫与巴天石,正要再攻段正淳,忽然间“嗖”地一声,一道锐利刀气当胸砍来。 他心下一惊,连忙闪躲开来,以为是沈醉,定睛瞧去,却见是鸠摩智。 原来是鸠摩智知这星宿老怪一身毒功,极难对付,怕段正淳几人应付不来,发了一记火焰刀从旁相助。 丁春秋刚刚躲过鸠摩智这一记火焰刀,忽然间眼前一花,人影一闪,沈醉已是闪身插了过来。 冷冷瞧着他道:“丁老怪,你自要寻死,那可就怪不得我了!”说罢,挥手便是一记火焰刀飞射而出。 丁春秋不敢相接,连忙闪躲。 沈醉却是打定主意,再不给这老家伙喘气偷袭的机会。 火焰刀一刀连着一刀,朝着丁春秋飞打过去。 只是他却是想等着段誉出来后,好给段誉一个完成无崖子遗命的机会。 当下虽是一刀连着一刀,看着威猛,却是并无杀招。 打的虽急,连接却是并不紧密,且并不朝丁春秋致命的部位打击,只一刀刀地往边缘处打。 这一来却弄得丁春秋更是狼狈,先时还能躲过一些,十数刀过后,却是不断中招。 先是右半边头发被削掉了一截,两边一长一短,看的人甚是可笑。 接着则是胡子也被削去了一截,然后是双袖的宽大袖摆被削,接着则是衣衫下摆。 身上一件宽袍大袖飘飘欲仙的衣服,被沈醉的火焰刀削的七零八落。 有时紧擦肌肤而过,还带出一溜溜飞溅的血珠。 当下场中刀气四溢,锋芒挥舞,有被丁春秋闪身躲过的刀气,便会砍到他身后去。 因此他身后一带本站着的慕容复等人,却是也不敢继续站在原地了,怕不小心被不长眼的刀气给打中了,当下全部转到了段正淳这一边来。 只是慕容复瞧着沈醉淡然自若间大发神威施展这无形刀气,杀的星宿老怪丁春秋狼狈不堪,只有躲命的份,脸上神色却更是阴郁。 “公子爷,老爷要你冒险 分卷阅读125 来这擂鼓山破这棋局,却是也不知究竟有何深意。 但目下这棋局已被那段誉所破,却是没咱们的事了,咱们不如便早些离去罢。 这河南中州之地,宋廷京师所在,却还是少待为妙!”旁边邓百川与公冶乾、包不同、风波恶三人对了一眼,凑到慕容复身前低声说道。 慕容复将目光从沈醉挥发刀气砍向丁春秋的那处转过去向那边段誉进去的三间木屋中看了一眼,然后回转过来看了四位家臣一眼,点头道:“邓大哥所言极是,那咱们这便走罢!”又转首看向苏星河道:“咱们且去向聪辩先生告知一声!”说罢,率先向苏星河走去。 四大家臣立马跟上,王语嫣看了眼段正淳,稍犹豫了下,也一块儿跟上。 六人走将过去,慕容复向苏星河拱手道:“聪辩先生,在下无能破局,有负先生厚托,这便告辞离去了!”苏星河正紧盯着被沈醉火焰刀砍的满身血痕的丁春秋,闻言转过身来看向慕容复,拱手道:“慕容公子好走。 只是老朽现下不便相送,多有失礼了!”说罢,招过门下一名聋哑弟子,打手势着他送慕容复等人下山。 慕容复等人又拱手施了回礼,便即告辞。 随着那聋哑弟子走到谷口之时,王语嫣突然站住,向慕容复道:“表哥,我妈妈临死之时曾让我带几句话与大理国的镇南王爷。 当时想着不知何时才能去大理,只道怕是没机会说了。 想不到现下却是在此巧遇上了,我正好说与他去。 表哥,便请你跟邓大哥他们在谷外稍等我一会儿吧!”“舅妈却有什么话要你带与那段正淳?”慕容复闻言皱了皱眉,稍一细想。 想到那段正淳素有武林第一风流浪子之称,说不得自己那舅妈年轻时却是与他有些瓜葛。 想到此处,知是些舅妈的私密事,死者为大,却也不好多问。 转身看了眼段正淳,便向王语嫣道:“那你去吧,我们在谷外稍等你一会儿便是!”“谢谢表哥!”王语嫣朝他嫣然一笑,道:“那我去了!”说罢,便转身往回向段正淳走去。 邓百川等人问及,慕容复却也没多说什么,只叫了他们几人在谷外相候。 王语嫣走到段正淳身前,平静了下有些紧张的情绪,抬眼仔细打量了眼段正淳,低声道:“段王爷,我有些事想与你单独相谈,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她一朝段正淳走过来,段正淳身边的秦红棉与阮星竹就注意到了,都紧紧地盯着她。 听得她这句话,便又死死地盯着了段正淳。 段正淳不知王语嫣找他有何事,微微一愕后,笑道:“王姑娘有什么话,便请在这里说也是一样!”段誉的事,他这做老子的一向很是关心。 一来了这里见儿子时不时痴痴地瞧这王语嫣,便悄声向沈醉打听了,已是知她姓名。 且这王语嫣与他年轻时认识的一位女子长相极是相似,因此他也多加留心了几眼。 “还是请借一步说话罢!”王语嫣瞧了秦红棉与阮星竹一眼,向段正淳再次请道。 段正淳这时瞧着王语嫣,心里有些想到了什么,稍微走了下神,转过身去朝秦红棉与阮星竹歉意地笑了笑。 然后转过来,指着一角无人处,向王语嫣道:“便是那里吧,姑娘意下如何?”王语嫣点点头,率先朝那处走去,段正淳又回身瞧了眼正对他怒目而视的秦红棉与阮星竹,苦笑了下摇摇头,跟了过去。 到得那处后,便向王语嫣道:“王姑娘有什么话,便请说罢!”王语嫣深吸一口气,平定了下心神,瞧着他问道:“段王爷,你年轻时可结识过一位叫做‘阿萝’的女子吗?”她紧盯着段正淳的脸,想从他脸上表情中先得知答案。 段正淳闻言脸色微变,随即苦笑了下,问道:“你家中可是住在姑苏曼陀山庄?”王语嫣脸上神情激动,连忙点了点头。 “你是她的女儿吧?”段正淳轻叹了口气问道,眼中泛起回首往事之色。 王语嫣再次点了点头,神情更显激动。 “唉,我早该想到的。 你们长的这般相像,不是母女又是什么!”段正淳说罢摇了摇头,然后看着王语嫣,问道:“你妈妈她可还好吗?”“妈妈,她……她已经过世了!”王语嫣说到此处,想及母亲去世,悲从心来,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下。 “什么?她……她……她……”段正淳脸色大变,身子晃了一下,一把抓住王语嫣肩头,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吗?她如今正当盛年,怎么会,怎么会?”“是我表哥家的事连累了她!”王语嫣说到这里,低下头去。 瞧了眼那边仍在以火焰刀戏耍着丁春秋的沈醉,终是没向段正淳说出来自己母亲身死的根源实在于他。 “是姑苏慕容密谋造反之事!”段正淳松开了王语嫣的肩头,苦笑了下,叹气道:“这我也早该想到的!”说罢摇了摇头,想到个问题,向王语嫣道:“王姑娘,那慕容家密谋造反之事连累了你们家,现在连你也在那通缉图形上。 虽现下无事,但却不敢保证哪一天便会被官府捉到问罪。 不如你随我一起回大理去,那里不是大宋境内,绝对没人会捉你的!你在大理境内,我也可保你衣食无忧,生活富裕。 ”王语嫣摇头笑道:“多谢爹爹好意。 不过我只想跟着表哥,他到哪里我便会跟他到哪里!”“你叫我什么?”段正淳又是脸色大变,有些不可置信地瞧着王语嫣。 王语嫣道:“我生辰是戊午年四月初九日。 ”“戊午年四月初九!”段正淳喃喃重复了句,脑中仔细回想着,好一会儿,看着王语嫣长叹一声道:“你当真是我的女儿!”王语嫣瞧着他点了点头。 段正淳再次望空长叹一声,苦笑道:“你知道誉儿他喜欢你吗?”王语嫣再次点了点头,也随继叹了口气,抬头道:“哥哥他……”说到此处再未说下去,又是低头叹了口气。 “孽缘呀孽缘!”段正淳摇头长叹,心下有恨不得一头撞死的感觉。 哪曾想自己儿子的两次恋情,竟都是自己未相认的女儿,是与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这难道便是自己当年骗了那么多痴心女子所造下的罪孽吗?想到此处,又想到不知待会儿却是要怎么告诉儿子,又怎么去面对他。 他知道后,却是能不能受的起这个打击。 这一次看来,他比上一次陷的更深。 想到这里,又只能无奈叹气。 摇了摇头,甩开这个想法,向王语嫣道:“语嫣,我还是希望你能跟我回大理去。 你这样一个弱女子整日跟着慕容复在江湖上东躲西藏,怎生是好,尤其安危,更无保证,让做爹爹的如何放心。 你若不想与你表哥分开,便与他一起来大理就是!”王语嫣点点头,道:“我替表哥谢谢爹爹了。 只是他一心志在兴复他慕容氏的大燕国,怕是不会肯去的!”“兴复大燕?”段正淳嗤笑一声,摇了摇头,叹道:“以他如今的情形,只是痴人说梦罢了!”王语嫣叹了口气,道:“我去劝劝他罢!”她心里也是知道慕容复的目标是属于痴人说梦型的。 不过她也是比较了解慕容复,知他不定会听劝的。 想到此处,又轻叹了口气。 抬头向段正淳道:“爹爹,女儿这便告辞了。 表哥他们还在谷外等我,我若劝服了他,便会跟他一起去大理找爹爹!”说罢,看了眼段誉进去后还没出来的那三间木屋,轻叹了口气,道:“哥哥的事,还请您跟他说清楚,请他不要因为我而误了终身!”段正淳点了点头,叹道:“你这便要走了吗?咱们父女两个,刚刚相认,便又要分别?”王语嫣盈盈下拜行了一礼,道:“女儿不孝,不能侍奉于爹爹身前,还请爹爹海涵!”段正淳连忙扶起她来,沉重地叹了口气。 “请爹爹与哥哥多多保重身体,女儿……女儿这便告辞了!”王语嫣说罢,吸了一口气,强忍着眼泪,又向段正淳行了一礼,头也不敢抬地再瞧段正淳一眼,便低头奔向了谷口。 “语嫣!”段正淳转身叫了一声,伸手相招,却只见得王语嫣已一路奔出了谷去。 一路而过,泪光点点,飞洒地面。 第132章风消云散最快小说首发整理-4-24220304字数:4751当王语嫣的身影刚刚消失于谷口之时,那边三间木屋中被段誉以六脉神剑划割开的门户中却是刚刚出现了段誉的身影。 两人都是出,不过却是一个出谷,一个出屋。 段誉若能早出来一刻,便能见着王语嫣。 而王语嫣若能晚出谷一刻,便也能见着段誉。 “天意弄人呀!”正一边发着火焰刀追砍着丁春秋的沈醉瞧得段誉与王语嫣就这般一前一后错过的情形,忍不住心下摇头轻叹。 他一边发着火焰刀追砍丁春秋,一边却是还能分出心神来注意周边之事。 正所谓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王语嫣叫段正淳到一边去谈话,他虽未曾听见,心中却是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来。 王语嫣找段正淳会有什么事,无非就是她的身世罢了。 这一点,对于熟知剧情的他来说并不难猜。 瞧得段誉从木屋中出来,他便连忙收了火焰刀住手,好把处理丁春秋这逍遥派叛徒的机会留给段誉。 此时再瞧丁春秋,却是已瞧不出一丁点那先前老仙人的味道了。 此时的丁春秋因被沈醉的火焰刀一刀刀砍杀,浑身上下已是布满了一道道的血痕,都正在往外渗着鲜血,浑似要被一刀刀凌迟活剐似的。 整个人便如同一个血人一般,浑身上下满布刀痕的疼痛让他痛哼呻吟不断。 那一刀刀划割在皮肤之时的切肤之痛,每一刀都让他发出一声惨叫,此时嗓子竟已是喊哑了。 因此现在的这痛哼呻吟声,也甚是沙哑,更添凄惨。 身上的衣衫早已是破乱不堪,几乎每一寸都被火焰刀气给砍划过。 头发胡须更是所剩无几,剩下的白发白须上也沾染了不少自身的鲜血。 狼狈不堪,凄惨无比。 在场几位女性已是不忍相看,转头它顾。 却是只有阿紫还正眼瞧着,对于这位对她不怎么地且谈不上半点好的师父落得如今这般惨景,她的心中还是有着少许不忍兼同情的。 沈醉仔细打量了眼软倒在地浑身血痕哀嚎痛呼的丁春秋,对于自己亲手所造就的这般杰作却也是心下忍不住一惊。 只因他用火焰刀飞砍丁春秋时,因分心二用,注意周边情形与段誉什么时候出来,更多时候却是只以听声辨位的本领来发刀,真正用眼看的时候倒是少。 便是看的时候也只是瞄着出刀部位,好不让丁春秋提前挂了,反是忽略这一刀刀下去,几十近百刀下来的整体效果,竟是造就了这么一幅震憾人心的凄惨画面来。 不过,对于现下这情形,他却也是并不在意。 对于这心狠手辣的丁春秋,他实是没什么好感的。 心想丁春秋如今这般情形,却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想罢,轻叹了口气,便往正走过来的段誉瞧去。 却是瞧见苏星河已先带着他身后的八名弟子迎了上去,正想也跟着迎过去。 那边星宿派弟子一大帮人却是呼啦一下抢上前来,在他面前跪倒一片。 直嚷着大侠饶命之类,有的更是大拍起了马屁,说什么“大侠武艺高强,丁春秋这跳梁小丑岂能相比”又有什么“荧火之虫,也敢跟皓月争辉”“硬拿鸡蛋碰石头,不自量力”之类。 反正是把他只管往天上捧,把丁春秋尽量往地下贬。 却是他们这帮人瞧得了丁春秋这般惨样,个个心胆惧寒、双腿发颤,深怕他们也会落个如此下场,连忙上来岂求饶命来了。 沈醉听得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七言八嘴竞相争拍马屁求饶告命乱哄哄一片,甚是心烦。 当下舌绽春雷,大吼一声道:“都给我闭嘴!”这一声喊带着内力而出,立马压住了所有声音,震摄当场。 那帮人立马乖乖闭嘴,不敢多言一句。 “很好!”沈醉对于自己的这一声吼甚是满意,点了点头,把这帮人略扫了一眼,伸手指着他们方才所占之地,道:“都给我乖乖一边呆着去,谁再敢多说半个字来聒噪,我立马一刀砍了他!”这帮人当真听话,或是他的威吓甚是管用,反正是再无人敢多说半个字。 当下立马紧闭了嘴,然后冲着他一阵儿猛点头,便爬起身来站回了原来的位置。 各个双唇紧闭,噤若寒蝉,连开口呼气也是不敢。 “二哥!”沈醉刚转过头来,便见得段誉已带着苏星河跟函谷八友迎了上来。 那边段正淳也从跟王语嫣说话的那处走了过来,段誉又连忙叫了声爹爹。 沈醉注意去瞧他双手,见得他左手中指上带着一个闪耀彩色光芒的玉石扳指。 心知便是逍遥派的掌门传承信物,七宝指环。 段正淳看着儿子,关切问道:“誉儿,你没事吧?”段誉笑道:“我没事,牢爹爹挂心了!”段正淳还要问他进去里面都发生了什么,段誉身边的苏星河已抢先拱手向段正淳道:“段王爷有什么疑问,便由老朽来解答吧!”他说罢,转首瞧着那边躺倒在地,仍就痛哼呻吟不止的丁春秋,道:“我这个师弟!”说着向丁春秋一指,说道:“当年背叛师门,将恩师打落山崖,险些丧命。 又将我打得无法还手,幸好我装聋作哑,瞒过了这恶贼耳目,恩师才得以残活,多活了三十年。 只是我分心旁鹜,去学那琴棋书画等等玩物丧志之事,恩师的上乘武功却是说什么也学不会的了。 因此这三十年来,恩师便盼觅得一个聪明而专心的徒儿,将其毕生武学都传授于他,好派他去诛灭丁春秋这恶贼。 老朽这次在擂鼓山设下棋会,广邀天下才俊前来破局。 便是希望能为恩师寻得一位聪明俊秀的少年,好 分卷阅读126 继承恩师衣钵,清理我师门叛逆之徒。 ”说到这里,他转看向段誉道:“段公子天纵英才,破了恩师所摆的珍珑棋局,便成了恩师的关门弟子。 如今他承继了恩师衣钵,与我却已是师兄弟了!”除沈醉外,段正淳等人听得这一段苏星河的师门秘闻,都是忍不住唏嘘。 又听苏星河话中之意,似是他师父还在人世,更是心中惊叹。 段正淳看了眼儿子,心中暗自替他欣喜,转过来向苏星河拱手道:“此间却是还有一位老前辈吗,不知可否容在下前往拜见?”段誉眼中泪光闪闪,叹道:“师父他老人家,将毕身功力相传于我,却是已经仙去了!”众人闻言,皆是一叹,心下感慨。 这些事情沈醉却是全部早就知道的,但现下听了,却也是跟着众人作了番表情。 苏星河又转身指向倒在地下的丁春秋,悲愤道:“全都是丁春秋这恶贼害的。 他还未死正好,师弟,咱们可押着他到师父遗体之前。 然后当着师父的面结果了他的性命,好慰师父在天之灵!”段誉看了看丁春秋的惨样,虽心下有些不忍,但想及无崖子告知他丁春秋所作所为的恶行,便也自释然。 随着苏星河着人架起了地上的丁春秋,然后向众人告罪了一声,又进了那三间木屋。 丁春秋此时却是已浑身疼痛的厉害,神智都有些不清了。 苏星河刚才的那一番话,他都没听见了,此时被人架起也不知是为何事。 只仍是一面痛哼呻吟着,一面被人架着进了木屋。 沈醉与段正淳等人在外相候时,段正淳拉过了沈醉向他言明了王语嫣是他女儿之事,让沈醉帮忙替他想办法待会儿该如何告诉段誉。 或者是干脆先瞒着不说,等过一段时间后再告诉段誉。 “果然便是此事!”沈醉心下道了句,佩服了下自己一猜一个准,这才向段正淳建议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终有一天会被三弟知道的,您瞒的再好也没办法。 ‘长痛不如短痛’,这事不能拖着。 拖的越久,三弟陷的越深,到时知道后所受的伤害便越大!”“贤侄所言极是!”段正淳点了点头,却又皱着眉叹道:“只是这事我实在有些不知该如何向誉儿开口,更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他!”说罢,又长叹了一口气。 沈醉道:“那便我来说吧,您只需点头作证即可!”他说罢,却也轻叹了口气。 然后拔开酒葫芦上的塞子,举起来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喝罢,瞧着丁春秋带来的那一帮星宿派弟子,以大侠的口吻告诫了一番什么“以后不可为恶、助纣为虐”之类,便将他们尽数遣散了。 随即,则与鸠摩智闲聊了一会儿,互说一些别后之事。 约过了一柱香的功夫,段誉才与苏星河、函谷八友等人出来。 段正淳一瞧见段誉出来,便立马迎了上去,沈醉与鸠摩智也随后跟上。 丁春秋今日得以伏诛,却是全赖了沈醉的本事,因此一过来,苏星河当下便带着八名弟子向沈醉大礼拜谢。 段誉如今身为无崖子传人,沈醉代他报了师仇,便也跟着苏星河行了一个大礼。 沈醉口中客气了一句,回了一礼,便坦然受了。 他却是嫌太客气了,太过麻烦。 若要过去挽扶,人家却坚持要拜。 你再坚持不受,人家再坚持要拜。 岂不是既费口舌又费功夫,当真是麻烦。 段誉在屋中便已跟苏星河谈妥了一些事宜,跟着苏星河向沈醉行了谢礼后。 当下同段正淳、沈醉、鸠摩智等人跟着又向苏星河等人道了番别,便在苏星河师徒九人的相送下出了山谷。 苏星河师徒九人,直送到了山腰竹林凉亭处才与众人挥手道别。 “二哥,王姑娘她们却是什么时候走的?”刚与苏星河师徒九人道了别,转身朝山下才走了几步,段誉便以传音入密向沈醉问道。 “早走的!”段誉以传音入密相问,沈醉却是出声回答。 段誉脸上大窘,心中暗怪了下他,转眼去瞧其他人,便见得父亲段正淳正转头望过来,瞧着自己。 剩下的却是瞧着沈醉,为他突然好好说出一句“早走的!”而奇怪。 沈醉朝着段正淳笑了一下,停下步来,然后转首看着段誉道:“三弟,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对你来说可实在算是件坏事,还希望你能挺住了!”段誉见他说的这般言重,轻皱着眉头想了想。 心中暗自猜测了一番,却是想到了王语嫣那里。 刚才自己才问,他便来说,心中只道王语嫣出了什么事。 脸色一变,心中担忧,急忙道:“二哥,便请你快说吧,是不是关于王姑娘的?”沈醉点了点头,叹口气轻摇了摇头,道:“这事说起来却也是一半好一半坏,实可分为两件来说。 好事是,你又多了一个妹妹!坏事是……”说到此处,又叹了口气,看着段誉面上微微变色,显是有些想到了什么。 苦笑了下,道:“你这位妹妹叫做王语嫣!”“什么!”段誉一声惊呼,不敢置信地瞧了沈醉一眼,然后连忙转过身来,一把抓住了段正淳手臂,问道:“爹爹,这是真的吗?王姑娘,她……她也是我妹妹?”段正淳瞧着段誉脸上痛苦慌急之色,心中也是一痛,关切地瞧着他,叹了口气,却还是十分无奈地重重点了点头。 段誉放开了段正淳手臂,苦笑了下,有些失神地道:“想不到,她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我……我……哇!”他“我”了两声,心中积郁,胸口气闷,喉头一甜,“哇”地一声便张口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同时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誉儿!”段正淳惊呼一声,脸色一变,出手如电,运起段家一阳指手法,连点了段誉胸前几处大穴。 沈醉也从后面伸掌抵住了段誉背心,助他导气归元。 先一默察段誉体内的真气状况,明显地便感觉他内力增多了。 也已超越了百年功力,几乎跟自己的不差上下。 段家一阳指不但是点穴杀人的绝技,且也是一项救人疗伤的绝技。 段正淳一出手,立马便压住了段誉体内燥动的真气。 沈醉再助手导气功元,同是北冥真气,助功调运也十分顺畅。 不过一刻,便已将段誉救醒了过来。 “誉儿,你没事吧?”段正淳见段誉醒来,连忙问道。 秦红棉、阮星竹、阿紫、鸠摩智等人也聚了过来看段誉,阿紫还从身上掏出一条紫色绣帕来,为段誉擦掉了嘴角的血迹。 “我没事!”段誉道了句,轻轻推开段正淳与沈醉的搀扶,笑了一下,向众人示意他无事。 不过他收笑时嘴角的那丝苦涩段正淳却是瞧的清楚,当下心中叹了口气,却也没多说什么。 而是立马转移了话题,众人又一边聊一边往山下走去。 一路上,言及各自去处。 段正淳等人来时就准备赴了棋会后回大理的,段誉现下是再无心思追着王语嫣了。 也答应了段正淳,随着他回大理。 鸠摩智本就想过些时日要专程到大理一趟向保定帝及天龙寺众僧致歉的,现在却是正好跟段正淳他们一起走,同往大理。 沈醉则是准备先回洛阳。 段正淳他们回大理,从此便要往南而行。 而沈醉回洛阳,却是要往北而返。 因此下得山来,众人当即便在山脚道别辞行,互道了番“珍重”“一路顺风”之言,然后相互拱手拜辞离去。 离别之时,夕阳西照,红霞满天。 第133章四大家臣最快小说首发整理-4-25195345字数:6181沈醉要先回洛阳,便是洛阳不是最终目的地,而是另有它处。 这个目的地说实话,他并不知确切地点究在何处,只知在洛阳以西。 这去处便是那天山灵鹫宫所控制之下的三十六洞和七十二岛各洞主、岛主为反出灵鹫宫控制所聚集议事的“万仙大会”的聚集地,他要赶去那里救出因习练“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而正赶上返老还童被乌老大劫掠下山的天山童姥。 “返老还童”,这是一个极为神秘的话题,也是几乎每个人都曾经梦想过的事情。 看书时他就对这天山童姥“返老还童”之事极感兴趣,现在即亲身到了这天龙世界内,自是想去亲眼瞧一瞧天山童姥这“返老还童”的活标本。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对于这等奇人奇事,既有机会能亲身一见,好好瞧个清楚,他自是不想放过的。 除开这个原因外,还有便是不想让天山童姥这天龙内的绝顶高手,逍遥派的三大宗师这样一个大人物。 因为没有了虚竹的救场,就那样屈死于乌老大等人的手中。 天山童姥若就那样死了,可就实在是太不值了。 当初在洛阳城内与虚竹相遇之后,他就有想过这事。 到段誉在白马寺研破珍珑后,本想拉着段誉这无崖子的正宗传人一块儿去的。 但擂鼓山棋会却出了意料之外的变化,段誉为情所伤,要跟着段正淳回大理。 自是去不成了,所以现下,他只有一个人去见识见识了。 不过一人也好,更自在更随意些。 原著中慕容复等人是为了寻阿朱,从洛阳一路往西查去,好像是因为迷了路乱走后碰上那“万仙大会”的。 但现下慕容复等人因成了大宋朝通缉要犯,多半是不会为寻阿朱那么个丫头犯险相寻的。 这样他便也不能随着慕容复等人的身后到那“万仙大会”去了,而且便是慕容复等人冒险要寻阿朱。 因出了他这变故,他们巧遇的因素却是说不定也会改变,再遇不上那“万仙大会”了。 因此,现下便只能由他亲自相寻了。 从洛阳往西一路走,能不能碰上也只能看运气了。 不过那七十二洞、三十六岛的人物即要从四面八方赶来聚会,多半便能在左近碰见。 而且这些人大多不在中原,服饰也与中原有异,当是很好认出来的。 所以,他对于能寻到那万仙大会的所在,心里是有着八成把握的。 如若不幸是中了剩下的那两成机会,那他却也只有徒叹奈何了。 心下想罢这些,沈醉望着西边的那满天红霞摘下腰间酒葫芦来拔开塞子喝了几口酒。 然后望着夕阳哈哈一笑,转身哼着醉调踏着醉步摇摇晃晃却是洒脱自在地往北而去。 行得两里左右,到得一处密林前时,他停下步来,转过身来望着自己已走过的一个小山坡朗声笑道:“慕容兄便请现身出来吧!”略过片刻后,忽地一阵儿清朗笑声传来,笑声中人影一闪,一人掠上了山坡来。 只见来人年约二十七八、面目俊美,一身淡黄轻衫随着晚风轻轻飘洒,腰悬连鞘长剑,正是慕容复。 慕容复现身之后,紧接着“嗖嗖嗖”衣袂破空声响,慕容氏四大家臣,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风波恶一一现身于山坡之上,站于慕容复身后两侧。 最后一人,白影一闪,翩若惊鸿般飘掠于慕容复身侧,却是王语嫣。 沈醉心下微微一愕,心道:“想不到这王语嫣却也练武了!不过她现下受慕容家连累,成了宋廷通缉要犯,练些武防身自保却也是应当的!这样到关键时刻,也不会拖累了慕容复!”只是他未曾想到,却是有些意外。 本来先前也该注意到的,只是一来他未往这边想过,二来王语嫣初练武艺,功力甚浅,跟普通人差别不大,是以他才未注意到。 不过,现下瞧这王语嫣功力虽不甚深厚,但刚才所露的那一手轻功倒极是高明。 又心叹道:“王语嫣练武,果然是非同一般呀!”慕容复见自己人来齐,朝沈醉笑道:“沈兄好灵敏的耳力!”说话间,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风波恶等人渐渐往两旁散去,意图包围沈醉,断其逃脱之路。 沈醉却是压根没想过要逃,因此虽瞧见了邓百川等人的动作知他们的意图,却是也不在意,只看着慕容复笑道:“慕容兄被官家追捕,整日东躲西藏,这藏匿的本事却是见长了。 我若不是耳力灵敏,怕是还不知道慕容兄在后随着做那跟屁虫呢!”慕容复闻言忍不住面色一变,还未发作,那风波恶已举刀指着沈醉喝骂道:“姓沈的,你嘴巴放干净点!”包不同笑道:“姓沈的,你这阴损人的本事倒有向你包爷爷看齐的潜力,不若你来叫老包一声‘爷爷’,老包便把口里这点本事传你!”沈醉斜了包不同一眼,道:“就凭你那点微末道行,也敢常挂在口上夸夸自谈,当真是不知自己有几分几两重,毫无自知之明。 你没自知之明也就算了,你蠢也不全怪你,只能怪你爹妈生的不好。 但你却还蠢到经常拿自己的愚蠢出来显摆,自以为是地当聪明,就当真是蠢到家了。 狗,果真是改不了吃屎呀!”包不同闻言心头大怒,却是反哈哈笑道:“一人正在满嘴放屁,公子爷、王姑娘、三位兄弟,你们却是瞧见了没有?”风波恶笑道:“瞧到了,果然是很臭!”邓百川也附喝道:“嗯,当真是很臭!”公冶乾未语,王语嫣低头瞧着地面,慕容复则是一脸嘲笑之色。 沈醉闻言却是一笑,接口道:“嗯,狗放的屁果真是好臭!”他先前说包不同“狗改不了吃屎”,现下又说狗放屁,自是指的包不同这条“狗”。 包不同心下又怒,正要反驳,那边慕容复却是向他打了个眼色让他暂住嘴。 他平常虽爱顶撞人,但该收敛的时候却也知收敛,且慕容复又是他主子,当下便朝沈醉微哼了一声,未再说话。 慕容复朝包不同暗点了点头,转过来瞧向沈醉,拱手道:“沈兄,你拿我慕容家的东西不知可否还来?”沈醉斜了包不同一眼,仰头喝了口酒,向慕容复笑道:“慕容兄,我却是拿你慕容家的什么东西了?”慕容复面色一凛,道:“沈兄心知肚明,便不要装湖涂了吧!”“我是真的不明白!”沈醉摇了摇头,又笑 分卷阅读127 问道:“不知慕容兄是哪只眼睛瞧见我拿你慕容家的东西了!”慕容复稍微一怔,随即冷哼道:“沈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 你如今在武林中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却怎地行这种无赖行径!”“哼,公子爷!他本来就是个无赖,你却还当他是个什么人物吗!”慕容复话音刚落,包不同又已接口道,不放过任何一个话里打击沈醉的机会。 不过他说这句话时,位置却是已不在原先的位置,而是偏移了一些。 其他三人也都偏移了一些,这四人已是趁着慕容复与沈醉说话的功夫完成了对沈醉的包围,各自手握兵刃小心戒备着以防沈醉突然发动攻击。 沈醉已懒得理包不同,只当是狗吠,仰头喝了口酒。 看了看天色,已是黄昏,太阳已下山。 此地密林前,树影笼罩之下,显得更阴暗了些。 “锵”地一声,寒光一闪,慕容复掣出腰间长剑,直指着沈醉,冷声道:“沈兄,你若肯归还你拿去的东西,咱们便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就此揭过。 你若执意不肯归还,少不得在下却是要得罪了!”他知沈醉武功高强,刚才在擂鼓山谷中,更知他武艺又有长足长进,比之上次在太湖荷叶上与自己比武较技之时高明了许多。 暗忖自己一人绝不是他对手,便是与邓百川等人五人齐上,也没有绝对把握。 因此便先言语相问,希望沈醉能看出他们这边人多势众,心下惧怕,便肯交出他慕容家的那十几本珍品秘籍。 他说沈醉交了,此事便“就此揭过”,是给了沈醉一个存活的希望,让他交了保命。 实际上他心里打的主意却是,沈醉便是交了,也是要动手除了这大敌的。 但沈醉如若不交,那就是只有动手一途了。 当下,便紧盯着沈醉,看他如何答覆。 沈醉好整以暇地收了酒葫芦挂在腰间,仰头打了个哈欠,向慕容复道:“你若要动手便快些上吧,却凭地说这多废话,耽误我时间!”慕容复闻言怒哼一声,举剑往前一跨,朝着沈醉胸口分心便刺。 剑到中途,忽地剑尖一颤,却是一剑三式,分刺他上中下三路。 沈醉横手一挥,一掌三刀,打出了三道火焰刀气破空锐啸而来,也是分砍慕容复上中下三路。 慕容复知他这火焰刀的厉害,不欲硬接,瞧得来势,轻身一跃,高高跃起,让过了这三刀去。 跃起的同时,口中大喝了一声“动手!”分围着沈醉的慕容氏四大家臣,闻言各取兵刃,大喝一声,从四个方位围攻而上。 慕容复人在空中,长剑一抖,化作满天寒星,向着沈醉当头罩至。 沈醉双掌左右一挥,两道刀气向着邓百川与公冶乾分袭而至。 一个侧身斜翻,右腿从上往下一记斜扫,一记劈空腿带着破空风声向着左后侧的风波恶踢去。 他翻转过来,脚尖一点地面,向着包不同反迎过去。 一闪身便已近前,双手急挥,带着道道残影,便似千百只手向着包不同当头抓落一般。 包不同辩不得真假,不知如何破解。 大喝一声,护住胸头要害部位,朝着身前挥掌便是一阵儿连击。 一瞬间打出了十七、八掌,掌掌均附带内力。 这阵儿掌一打完,却是感觉没一掌打中了实处。 正自惊愕间,忽地腰间一庥,半边身子动弹不得。 胸口一紧,已被人伸手抓着胸前衣襟给拎了起来。 慌急中一看,正是那万恶的沈醉。 正要开口叫骂,忽地胸口处沈醉手指中一道真气透体而入急撞向哑门穴,一瞬间已是封了他哑穴发不出声来。 沈醉刚制住了包不同,慕容复已挥剑带着万点寒光当头罩落。 旁边邓百川、公冶乾、风波恶也各躲过了他的两刀一腿,又挥兵刃攻上。 三人见得他一招间便已制住了包不同,不由都是心中一惊。 风波恶大叫“包三哥”,邓百川与公冶乾各叫“包三弟”,各使兵刃往他急冲而来。 他则伸脚一踏,一股强劲内力透地而出。 以他为圆点,如水波一般呈一圆圈四射开去,击往正围杀过来的邓百川、公冶乾、风波恶三人。 随即抓着包不同单臂上举,将包不同挡在了他头顶,替他阻挡慕容复当头而落的那一招。 邓百川三人在谷中见过沈醉隔地传劲,击打丁春秋的那一招,当下不敢轻视,见得那力道近前,连忙各自跃起身来躲过。 见得沈醉将包不同举起阻挡慕容复剑招,又是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慕容复见得他将包不同举起挡剑,也是不由得一惊,当下连忙急吸一口气,收住了剑势。 万点寒星变作了一剑,仍是向着包不同刺至。 只是剑刃已由直改横,刺于包不同身上时,剑尖基本贴着包不同,轻轻一点,剑身略弯。 随即复直,他则借着这一点一弹之力,又已跃起。 往前一翻,落下时身子一转,面对着沈醉,半空中伸指一点,“嗤”地一声,一道指力透指而出。 带着破空之声,直往沈醉“大椎穴”刺去。 却是他慕容家的另一项绝技“参合指”,乃是在他上次因还施水阁被盗吐血受伤,慕容博开导他之后。 待他伤势好转,便传于他的。 此时,已是有了五成火候。 这一指戳中了,也能戳出个血洞来。 沈醉闻得背后声响,一旋身便让过了慕容复这一指去,随即将包不同轻轻抛起,从胸口改抓着了他脚踝。 然后便将他当作了一件兵刃一般,朝着攻过来的邓百川、公冶乾、风波恶三人横砸直挥。 三人投鼠忌器,不敢伤了包不同,纷纷后退闪避。 他们后退,沈醉却是不依不饶,挥着包不同这个人形兵刃。 追着风波恶便攻了过去,风波恶不敢还招,只能一味闪避,只过得五、六招便被沈醉挥着包不同一把扫中腰间,直打飞了出去,连人带着刀撞进了林子里去。 邓百川、公冶乾刚刚抢上,也被他回身挥着包不同挥扫逼退开去。 两人怕兵刃误伤了包不同,对视一眼,皆弃了兵刃,改为徒手进攻。 想要抓住了包不同,从沈醉手里抢出。 慕容复见状也暂收了剑,挥身抢上,伺机进招。 沈醉却是岂能让他们得逞,抓着包不同左挥右扫,横劈直砸,当真是无往不利,见者闪让。 可怜包不同这么一会儿,便已被他挥的七晕八素,不分东南西北了。 肚子里一阵儿翻腾,想要呕吐,心中不住地叫苦。 慕容复三人攻得了十几招,皆不能得逞,对望一眼,分退开来,只围着沈醉。 慕容复叫道:“沈兄,你抓了我包三哥在手,以他身子来抵挡我等之招。 让我等投鼠忌器,不得放开来施展,可当真是卑鄙无耻。 有胆的便放开了包三哥,与我等真正见个高下!”“放开他是吗,也好!”沈醉道声好,倒提着包不同伸手一甩便往慕容复甩了过去。 慕容复伸手接过,感觉沈醉甩来的力道甚大。 连忙以斗转星移化去了包不同身上的力道,然后翻身一瞧,竟见得包不同嘴角溢血。 一探鼻息,竟是以死了。 慕容复不由得面色一变,直瞪着沈醉。 邓百川跟公冶乾已聚了过来,见得慕容复面色一变,已觉不妙。 伸手一探包不同鼻息,也是面色大变,两人悲叫一声“包三弟”,眼眶溢泪,大吼一声,便朝沈醉冲了过去。 竟是也不用什么招数了,完全一副拼命的样子。 也不伸掌护胸,只挥掌急攻。 沈醉嗤笑一声,腿影一闪,“砰砰”两声,邓百川、公冶乾二人已各被他一脚给踢飞了开去。 内腑震荡,都受了内伤,嘴角溢出丝鲜血来。 两人伸手一抹,也不顾自己伤势。 顺手抄起先前因顾忌包不同而丢掉的兵刃,又是大喝一声,攻了过去。 忽然间听得后面林子里一声悲吼“包三哥”,却是被沈醉以包不同扫进林子里的风波恶挣扎了起来。 听得邓百川与公冶乾在外悲吼,已知不妙,当下也是大吼一声,不顾腰间被撞伤势,挥刀从中跳了出来,当头一刀“立劈华山”而下。 沈醉朝着邓百川与公冶乾一挥掌,四记火焰刀同发而出,半途分散开来,向着两人一人两刀分砍过去。 两人一人挥剑,一人使一对判官笔在身前急舞一团阻挡。 却听得“铮铮铮”“叮当”“哐啷”声响,两人一声惊呼,竟是被沈醉的火焰刀气砍断了精钢打造的长剑与判官笔,掉下了地去。 后面风声急响,风波恶单刀高举过头,已从上到下凌空劈砍下来。 沈醉回身,抬头瞧着风波恶双手握刀当头砍下。 见得那刀已近头顶,瞧得准确,右手急出中已以食中两指紧紧夹住了风波恶刀刃。 风波恶这一刀竟再也砍不下去,不但如此,便是他的人因双手握刀,竟也因此被吊在了空中,可见沈醉这两根手指的力量何其大。 正在惊愕,思忖是该放手还是该加力砍下去。 忽听得“当”地一声,沈醉两指一转,已是折断了前面的一截刀尖。 随即伸指一甩,寒光一闪,风波恶还未来得看清,便觉心口剧痛,一股大力传来。 惨叫声中,竟是被这一截刀尖打中,带着人直飞了出去,落到了林子边缘,再也爬不起来。 “风四弟!”“风四哥!”邓百川与公冶乾悲声大叫,慕容复与远处的王语嫣也失声大叫。 邓百川与公冶乾悲声大叫中,向着沈醉伸手掷出手中残余的剑与判官笔,当作了暗器一般。 暗器掷出,他们人也随之而进,扑向了沈醉。 “邓大哥,公冶二哥小心!”慕容复大叫一声,将怀中的包不同尸体放于地上,抽剑急掠了过来,怕得剩下的这二人再出意外。 可惜他还是迟了,只见得他二人才至沈醉身前三步远处时,便双双扑倒于地,连惨叫都未发出来。 只是却也未见鲜血飞溅,却是沈醉以拈花指击落了他二人的暗器,复又击中了二人要穴以至丧命。 慕容复人还未至,瞧得沈醉转过头来朝他一笑,心中一震,眼中已有惧怕之意。 连忙收住了身子,长剑一振,往前一个急刺,但听“当”的一声大响,那剑竟被他以内力震碎成千百块碎片,在他内力激荡之下,向着沈醉扑天盖地射将过来。 与此同时,他人往后急掠,到了王语嫣身旁,不顾王语嫣要去瞧一瞧死去的四人,拉了她便施展轻功急急奔下了山坡而去。 沈醉一晃身闪躲开来慕容复激射来的千百片碎剑,扫了一眼地下毙命的慕容氏这四大家臣,望着天空刚出来的长庚星叹了口气。 又朝已带着王语嫣绝尘而去的慕容复离去的那方望了一眼,仰头灌了几口酒。 然后长啸一声,施展轻功踏着星光又望北而去。 第134章万仙大会最快小说首发整理-4-26131812字数:5354沈醉与段誉从洛阳来擂鼓山时,却是并不甚急,一路上游山玩水而来,走的甚慢。 而这次回洛阳,他却是走的快了许多。 无人荒野处时,便施展轻功而行。 因此只花了两日功夫,便即赶回了洛阳城。 远远的瞧着洛阳城,他却是并不打算进城,而是准备绕城而过往西而走。 因为他并不知道那“万仙大会”聚集的确切日子,怕错过了时日,因此是赶早不赶晚,便想着早些寻到了那所在。 而要进了洛阳城,回上一趟会隐园,见了燕千寻,他却是不知自己舍不舍得立马就走了。 而且便是自己可以狠心走了,却是觉着也会让燕千寻伤心。 因此,却是还不如等到事情都解决完了再回去见她。 只是这过家门而不入,却是更让人牵挂那家中的佳人。 脑中暗想着佳人的音容笑貌,瞧着洛阳城叹了口气,他举起手中的酒葫芦来喝了几口酒。 然后便准备绕城而走,往西而去。 眼光从城门口扫过,却是忽地又转了回来,望着正准备进城的人群中的其中三个。 这三人一道一俗一女子,结伴而行,这样的结合显的奇怪了一些,也引人注目了一些。 是以他匆匆一眼扫过时,便注意到了,转回来多看了两眼。 仔细瞧了几眼,却是忽地心中一动,心中暗暗有些猜到了这三人的身份,心下不由一喜。 原书中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万仙大会”中除开慕容复、王语嫣、段誉他们之外,却是还另有外人参与,分别是蛟王不平道人、剑神卓不凡与芙蓉仙子崔绿华这三人。 这三人的武功也都算得上是一流高手,尤其是剑神卓不凡,竟练出了剑芒来,甚是厉害。 真气一摧,那剑便能凭白地长出七八寸长的剑芒来,乃内力摧逼所化。 分金断玉,削铁如泥,端的是厉害。 只是这三人在书中的出场都不多,尤其是那蛟王不平道人,只出场了两三次,便在追捕虚竹与童姥之时被虚竹以松球给打死了。 眼下他便怀疑自己注意到的这三人便是那蛟王不平道人、剑神卓不凡与芙蓉仙子崔绿华。 这三人也是会到那“万仙大会”去的,因此他当下便即推翻了自己先前的决定,跟着这三人进了洛阳城去。 这三人进了洛阳城后,便先寻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沈醉也跟着他们住在了同一家客栈,中午用饭时听得他们在席间的谈话称呼,终于确定了这三人便是他心中所猜测的那三人。 正是那蛟王不平道人、剑神卓不凡与芙蓉仙子崔绿华,证实之后,心中笃定。 暗暗打定了主意,决定跟在这三人身后,由这三人在前领路带着自己去那“万仙大会”。 午饭吃罢,不平道人与卓不凡便回房休息,打坐练功。 那芙蓉仙子崔绿华却终是女人家,到了这繁华的洛阳城,自是要出去好好逛上一番的。 沈醉吃过午饭后,也是同不平道人与卓不凡一样留在了客栈并未外出。 只是却并未打坐练功,而是喝了会儿酒后蒙头睡了个午觉。 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侧耳倾听隔壁的隔壁不平道人房中的动静,却是反先听到了隔壁崔绿华房内的声息,心想是这崔绿华逛街回来了。 歪头看了看天色,躺在床上一边喝着酒一边胡思乱想着些事情。 挨到晚 分卷阅读128 饭时分,因不想与不平道人三人多碰面,便没下楼到厅中去用饭,而是吩咐小二将饭菜送到楼上他房间内食用。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大早不平道人、卓不凡与崔绿华三人便已早早起来,在店中用过了早饭结账上路。 沈醉早饭还是在房中用的,吃罢,听得了他们三人出了客栈,这才下了楼结账尾随他三人而去。 从西城门而出,一路往西而去。 跟着他们连行了六日,每日皆是早出晚宿,到得第三日时一路上便不时会遇到些三五成群的奇装异服之人,不似中原服饰。 口音也是大异,他心中估计便应是那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物。 不平道人三人遇到了这些人,一般也都是会躲避开,不与他们碰面。 偶有不得已碰面之时,也会急匆匆离去。 到得这第六日上,遇到的这些人更渐渐多了起来。 从不平道人三人的谈话中沈醉得知,今日便是那“万仙大会”的举办之日,估计那聚集之所便在左近。 这盯梢、跟踪、掩饰的功夫他从《神偷秘技》中学到过不少,再加他本身武艺无论是内力还是轻功都比三人高出了一大截去,因此这六日来一直都未被三人发现察觉。 黄昏时分,他随着这三人来到了一座山头。 然后悄悄寻了个隐秘位置隐藏住身形,随着三人所望的方向望着下面的一座小谷,心想那里便是“万仙大会”的举办之地了。 果不多时,便见得下面人影闪烁,一群一群的人从四面八方汇集到谷中。 到得天色正式黑下来之后,人已聚集的差不多了。 有几人聚在一起,交谈几句,着人清点了一番。 又等了约有一柱香左右的时间,有两班人马,各六七个,分从东、南两边而来。 又等了一会儿,又有一伙人从西边而来。 那先时聚在一起交谈清点之人,估计是发起人跟组织者。 此时又着人清点了一番,回报过来后,一人大声喝道:“掌灯!”估计是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都已到齐了,那一声“掌灯!”一将喝出之后,霎时之间,四面八方便都有灯火亮起,有的是灯笼,有的是火把,有的是孔明灯,有的是松明柴草,各家洞主、岛主所携来的灯火颇不相同,有的粗鄙简陋,有的却十分精细,先前都不知藏在哪里。 灯火忽明忽暗的映照在各人脸上,奇幻莫名。 灯火齐映,将小谷映得亮如白昼一般。 沈醉在山头上看的清楚,扫眼打量了一番。 发现这些人有男有女,有俊有丑,既有僧人,亦有道士,有的大袖飘飘,有的窄衣短打,有的是长须飞舞的老翁,有的是云髻高耸的女子,服饰多数奇形怪状,与中土人士大不相同,一大半人持有兵刃,兵刃也大都形相古怪,说不出名目。 那山下的小谷离他所在的山头甚远,除了有人高声喝叫与顺风送来的几句话外,他却也听不清他们说的些什么。 只不过他们说什么,却也不关他的事,他关心的只是一个天山童姥而已。 当下悠闲地斜坐着,一边注意着下面的动静,一边喝着酒,还从金龙壶中取出一盒香糖果子来闲吃下酒。 他所藏身的地方乃是在不平道人、卓不凡与崔绿华三人所在的山头下不远的半山腰横生的一棵松树上,茅台酒的酒香味甚浓,他却是怕随风传到了三人鼻中被闻到,因此却是换了一葫芦荔枝果酒。 峰上的不平道人三人瞧着下面的“万仙大会”,不时低声谈论几句。 沈醉在峰下也是一直有注意听的,此时忽听得不平道人笑道:“芙蓉仙子、剑神老兄,便请你们到那两处峰上埋伏守候,贫道这便下去会一会这些人!”沈醉听到此处,知道不平道人要下山,忙收了酒葫芦与香糖果子,准备随在不平道人身后一块儿下去。 “牛鼻子,我先走一步!”声音冷傲,却是那剑神卓不凡的声音。 声一落,便听衣袂破空之声响起,那卓不凡已施展轻功远去了。 “牛鼻子老道,你且小心一些,我也走了!”这声音清脆爽朗,乃是芙蓉仙子崔绿华的声音。 声落,人便也跃空而去。 她所去的方向却是刚好从沈醉的头顶而过,只见得淡红身影一闪,人已掠空而去。 沈醉却是在这眨眼间,仰头瞧了瞧她裙底风光。 幸得这崔绿华却是穿着裤子的,不然这春光乍泄,便即被沈醉给瞧去了。 “这些人却还奈何不得贫道!”不平道人瞧着芙蓉仙子远去的身影笑了句,略停了下,便也闪身而下。 只见得他袍袖飘飘,身躯轻盈,从峰顶飘掠而下,宛若御风而下一般,足见轻功高明。 只是他虽高明却还高明不过沈醉去,他下到了山脚处时,只见得空中一溜蓝影闪了几闪,便紧追在了他身后。 等到他身落在一棵大树上的时候,沈醉则是与他同时而落。 他站在树俏,沈醉却是隐在了树冠之内。 至此,他都毫无发觉。 不平道人拂尘一甩,朝着下面望了一眼,朗声笑道:“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列位洞主、岛主,不知却是在此商议何事,可否说与贫道听听?”下面正在商讨的众人料不得此地竟有外人突然闯入,他们此时商量之事甚是隐秘,不能透露了一点儿消息去。 闻言皆是心中一惊,喝道:“什么人?”随即转头寻着了发声的不平道人,几人喝骂道:“牛鼻子道士,你是何人,竟敢闯到咱们‘万仙大会’来,可是活得不耐烦了吗?”一人似是领头的,挥手压下众人喝问之声,抬头向不平道人问道:“阁下尊姓大名?”不平道人含笑不答,人丛中一个声音忽道:“乌老大,这人来头……来头很大,是……是个……了不起……了不起的人物,他……他……他是蛟……蛟……蛟……”连说三个“蛟”字,始终没能接续下去,此人口吃,心中一急,便一路“蛟”到底,接不下去。 这乌老大在原书中虽是个跑龙套的,但出场的次数倒也是不少。 在这一段中,也算是个重要的龙套角色,沈醉闻言,当下便打量了这乌老大一番。 乌老大听罢那口吃之人的话,蓦地里想起一个人来,大声道:“他是蛟王……蛟王不平道人?”口吃者喜脱困境,有人将他塞在喉头的一句话说了出来,忙道:“是……是……是啊,他……他……他是……蛟……蛟……蛟……蛟……”说到这个“蛟”字却又卡住了。 乌老大不等他挣扎着说完,向树顶上的不平道人拱手说道:“阁下便是名闻四海的不平道长吗?久闻大名,当真如雷贯耳,幸会,幸会。 ”不平道人微笑道:“岂敢,岂敢!江湖上都说贫道早已一命呜呼,因此乌先生有些不信,是也不是?”说着纵身轻跃,从半空中冉冉而下。 本来他双足离开树枝,自然会极快的堕向地面,但他手中拂尘摆动,激起一股劲风,拍向地下,生出反激,托住他身子缓缓而落,这拂尘上真气反激之力,委实非同小可。 乌老大脱口叫道:“‘凭虚临风’,好轻功!”他叫声甫歇,不平道人也已双足着地,微微一笑,说道:“乌先生过奖了!”他这一手“凭虚御风”却也算作是他的招牌功夫,因此他一露了这手,乌老大等人再无怀疑,纷纷上前见礼。 不平道人与他们礼毕,微笑道:“乌先生,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在此聚会,是为了天山那个人的事么?”乌老大脸上变色,随即宁定,说道:“不平道长说什么话,在下可不大明白。 我们众家兄弟散处四方八面,难得见面,大家约齐了在此聚聚,别无他意。 ”不平道人续道:“各位受尽天山童姥的凌辱荼毒,实无生人乐趣,天下豪杰闻之,无不扼腕。 各位这次奋起反抗,谁不愿相助一臂之力?贫道此来,却是特来襄助各位成此大事的。 ”这“天山童姥”四字一出口,四周那些人都不自禁的“哦”了一声。 这些声音都显得心情甚是激动,有的惊惧,有的愤怒,有的惶惑,有的惨痛,更有人退了几步,身子发抖,直是怕得厉害。 乌老大苦笑道:“道长不知从何处得来消息,那全是传闻之误。 童婆婆嘛,她老人家对我们管束得严一点是有的,那也是为了我们好。 我们感恩怀德,怎说得上‘反抗’二字?”不平道人哈哈大笑,道:“如此说来,倒是贫道的多事了。 那贫道这便上天山,去跟童姥谈谈,便说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朋友们对她一片孝心,正商量着要给她老人家拜寿呢!”人丛中有人惊呼:“乌老大,不能让这牛鼻子走,泄露了机密,可不是玩的。 ”一个粗壮的声音叫道:“一不做,二不休,咱们今日豁出去啦!”只听得擦擦、刷刷、乒乒、乓乓,兵刃声响成一片,各人本来已经收起的兵器又都拔了出来。 不平道人笑道:“你们想杀人灭口么?只怕没这么容易。 ”突然提高声音叫道:“芙蓉仙子,剑神老兄,这里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阴谋反叛童姥,给我撞破了机关,要杀我灭口呢。 这可不得了,救命哪,救命哪!不平老道今日可要鹤驾西归啦!”声音远远传将出去,四下里山谷鸣响。 不平道人话声未息,西首山峰上剑神卓不凡冷峭傲慢的声音远远传来道:“牛鼻子不平道人,你逃得了便逃,逃不了便认命罢。 童姥这些徒子徒孙难缠得紧,我最多不过给你通风报讯,要救你性命可没这份能耐。 ”这声音少说也在三四里外。 卓不凡刚说完,北边山峰上芙蓉仙子崔绿华清脆爽朗的声音便响了起来,道:“牛鼻子,谁要你多管闲事?人家早就布置得妥妥贴贴,这一下发难,童姥可就倒足了大霉啦。 我这便上天山去当面请问童姥,瞧她又有什么话说?”话声比西首山峰的卓不凡相去更远。 乌老大等人一听之下,无不神色大变,这两人都在三四里外,无论如何追他们不上,显然不平道人事先早就有了周密部署,远处安排下接应。 何况从话声中听来,那卓不凡与崔绿华都是内功深湛之辈,就算追上了,也未必能奈何得了他们。 乌老大更是知道卓不凡与崔绿华的来历,提高声音说道:“不平道长、剑神卓先生、芙蓉仙子三位,愿意助我们解脱困苦,大家都感激之至。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三位既然已知内情,再瞒也是无用,便请同来商议大计如何?”卓不凡笑道:“我们还是站得远远的瞧热闹为妙,若有什么三长两短,逃起性命来也快些。 赶这趟浑水,实在没什么好处。 ”崔绿华道:“不错,不平牛鼻子,我两个给你把风,否则你给人乱刀分尸,没人报讯,未免死得太冤。 ”乌老大朗声说道:“两位取笑了。 实在因为对头太强,我们是惊弓之鸟,行事不得不加倍小心些。 三位仗义相助,我们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适才未能坦诚相告,这中间实有不得已的难处,还请三位原谅。 ”不平道人点点头,说道:“乌老大,你的对头太强,多一个帮手好一个。 你放心,咱们三人都是来诚心帮你的!”“多谢不平道长相助!”乌老大抱拳一礼,随即又高声向卓不凡与崔绿华喊道:“多谢卓先生与崔仙子相助!”第135章抢救童姥最快小说首发整理-4-2781605字数:4829不平道人颔首笑了下,向乌老大道:“乌老大,大家共参大事,便须同舟共济。 你是大伙儿带头的,天山童姥的事,相烦你说给我们听听,这老婆子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有什么惊人的本领,让贫道也好有个防备,免得身首异处之时,还是懵然不知。 ”乌老大道:“好!各位洞主、岛主这次相推在下暂行主持大计,姓乌的才疏学浅,原是不能担当重任,幸好不平道人、剑神卓先生、芙蓉仙子诸位共襄义举,在下的担子便轻得多了。 ”人群中有人说道:“客气话嘛,便省了罢!”又有人道:“你奶奶的,咱们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性命关头,还说这些空话,不是拿人来消遣吗?”乌老大笑道:“洪兄弟一出口便粗俗不堪。 海马岛钦岛主,相烦你在东南方把守,若有敌人前来窥探,便发讯号。 紫岩洞霍洞主,相烦你在正西方把守……”一连派出八位高手,把守八个方位。 那八人各各应诺,带领部属,分别奔出守望。 乌老大待出去守望的八路人众走远,向不平道人说道:“不平道长既知我等受尽了天山童姥的凌辱荼毒,那我们各家洞主、岛主所受的遭遇与欺压便也不与道长一一细说了。 我们在此聚会之人,没一个不曾受过童姥的欺压荼毒。 我们说什么‘万仙大会’,那是往自己脸上贴金,说是‘百鬼大会’,这才名副其实了。 我们这些年来所过的日子,只怕在阿鼻地狱中受苦的鬼魂也不过如此。 往昔大家害怕她手段厉害,只好忍气吞声的苦渡光阴,幸好老天爷有眼,这老贼婆横蛮一世,也有倒霉的时候。 ”不平道人道:“你说这贼婆终于也有倒霉的时候,却是如何?”乌老大双眉一扬,精神大振,说道:“众兄弟今日在此聚会,便是为此了。 今年二月初三,在下与天风洞安洞主、海马岛钦岛主等九人轮值供奉,采办了珍珠宝贝、绫罗绸缎、山珍海味、胭脂花粉等物,送到天山缥缈峰去。 我和安洞主、钦岛主等上缥缈峰之时,九个人心里都是怕得要命。 老贼婆三年前嘱咐要齐备的药物,实在有几样太是难得,像三百年海龟的龟蛋,五尺长的鹿角,说什么也找不到。 我们未能完全依照嘱咐备妥,料想这一次责罚必重。 哪知道九个人战战兢兢的缴了物品,老贼婆派人传话出来,说道:‘采购的物品也还罢了,九个孙子王八蛋,快快给我 分卷阅读129 夹了尾巴,滚下峰去罢。 ’我们便如遇到皇恩大赦,当真是大喜过望,立即下峰,都想早走一刻好一刻,别要老贼婆发觉物品不对,追究起来,这罪可就受得大了。 九个人来到缥缈峰下,拉开蒙眼的黑布,只见山峰下死了三个人。 其中一个,安洞主识得是西夏国一品堂中的高手,名叫九翼道人。 ”不平道人“哦”了一声,道:“九翼道人原来是被老贼婆所杀,江湖上传言纷纷,都说是姑苏慕容氏下的毒手呢!”乌老大摇头道:“九翼道人身上共有两处伤痕,都是剑伤。 因此江湖上传说他是死于姑苏慕容之手,那全是胡说八道。 ”不平道人接口道:“两处剑伤?你说是两处伤痕?这就奇了!”乌老大伸手一拍大腿,说道:“不平道长果然了得,一听之下,便知其中有了蹊跷。 九翼道人死于缥缈峰下,身上却有两处剑伤,这事可不对头啊!”当下便将他当日与安、钦等一并上山的洞主岛主据此所猜测的情况一一向不平道人说将出来,最后说到由众人中轻功最高的安洞主上山查探。 回来后告知了他们天山童姥有病,不在峰上的消息。 乌老大说到这里,人群中登时响起一片欢呼之声。 天山童姥生病的讯息,他们当然早已得知,众人聚集在此,就是商议此事,但听乌老大提及,仍然不禁喝彩。 乌老大待众人彩声过后,又接着说他们九人怕是天山童姥故施诡计来试探他们。 九人商议后,又过了两天,一齐上缥缈峰再探虚实。 这一回,他们全部亲耳听到童姥生病的消息,得到证实。 知道童姥不在宫中,他们便又大着胆子寻找他们身上所种的生死符解药,只是却查不出来。 反是在宫后花圃之中被一个女童撞见,乌老大闪避不及,施展擒拿法上前捉了这女童下山。 沈醉隐身在树冠内听到此处,便知这小女童便是因习练“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而返老还童的天山童姥。 听到此处,也心知过不多时乌老大便会遣人将天山童姥带上来,当下便留心注意着。 只见乌老大说完后一招手,他手下一人提了一只黑色布袋,走上前来,放在他身前。 乌老大解开袋口绳索,将袋口往下一捺,袋中露出一个人来。 众人都是“啊”的一声,只见那人身形甚小,是个女童。 乌老大得意洋洋的道:“这个女娃娃,便是乌某人从缥缈峰上擒下来的。 ”众人齐声欢呼:“乌老大了不起!”“当真是英雄好汉!”“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群仙,以你乌老大居首!”众人欢呼声中,夹杂着一声声咿咿呀呀的哭泣,那女童双手按在脸上,呜呜而哭。 沈醉知道这个女童便是那返老还童的天山童姥,当下便在树冠之中细细打量。 只见这女童约摸八、九岁年纪,长得甚是漂亮,一头乌黑秀发披散在肩后。 一张鹅蛋小脸,瞧来甚是可爱,脸部肌肤光滑细致,整个人看上去便宛若一尊精致的瓷娃娃一般。 只是现下一张清澈的大眼睛中噙满着泪水,却是让人我见犹怜。 沈醉瞧清了童姥这副面貌,心下不由“啧”了两声,叹道:“果真是个小美人,这么小就这么漂亮,长大了那更是倾国倾城。 可惜被李秋水陷害,今生是再无希望发育长大了!”这时又听乌老大道:“我们拿到了这女娃娃后,生恐再耽搁下去,泄露了风声,便即下峰。 一再盘问这女娃娃,可惜得很,她却是个哑巴。 我们初时还道她是装聋作哑,曾想了许多法儿相试,有时出其不意在她背后大叫一声,瞧她是否惊跳,试来试去,原来真是哑的。 ”众人听那女童的哭泣,呀呀呀的,果然是哑巴之声。 人丛中一人问道:“乌老大,她不会说话,写字会不会?”乌老大道:“也不会。 我们什么拷打、浸水、火烫、饿饭,一切法门都使过了,看来她不是倔强,却是真的不会。 ”沈醉听到此处忍不住心道:“靠,这么个漂亮可爱的小女孩儿,你们竟也能忍心下得了手去施刑,当真是太没人性了!”不过转念又想到天山童姥折磨他们的法子来,却是更没人性。 两边是半斤八两,童姥受这一劫被他们拷打,也算得是报应,与他们却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乌老大说罢,又提高声音向四面叫道:“众位兄弟,咱们今天齐心合力,反了缥缈峰,此后有福同享,有祸共当,大伙儿歃血为盟,以图大事。 有没有哪一个不愿干的?”他连问两句,无人作声。 问到第三句上,一个魁梧的汉子转过身来,一言不发的往西便奔。 乌老大叫道:“剑鱼岛区岛主,你到哪里去?”那汉子不答,只拔足飞奔,身形极快,转眼间便转过了山坳。 众人叫道:“这人胆小,临阵脱逃,快截住他。 ”霎时之间,十余人追了下去,个个是轻功上佳之辈,但与那区岛主相距已远,不知是否追赶得上。 突然间“啊”的一声长声惨呼,从山后传了过来。 众人一惊之下,相顾变色,那追逐的十余人也都停了脚步,只听得呼呼风响,一颗圆球般的东西从山坳后疾飞而出,掠过半空,向人丛中落了下来。 乌老大纵身跃前,将那圆物接在手中,灯光下见那物血肉模糊,竟是一颗首级,再看那首级的面目,但见须眉戟张,双目圆睁,便是适才那个逃去的区岛主,乌老大颤声道:“区岛主……”一时之间,他想不出这区岛主何以会如此迅速的送命,心底隐隐升起了一个极为恐怖的念头:“莫非天山童姥到了?”其余的各家洞主岛主也皆是不由作如此想,各各都是面色一变。 不平道人见状哈哈大笑,向西说道:“剑神神剑,果然名不虚传,卓兄,你把守得好紧啊!”沈醉却也早知是卓不凡的杰作,心下并无疑虑。 不平道人话音一落,只听山坳后剑神卓不凡清亮的声音传来道:“临阵脱逃,人人得而诛之。 众家洞主、岛主,请勿怪责。 ”众人从惊惶中觉醒过来,乌老大自愧刚才自己疑神疑鬼,大声道:“众家兄弟,请大家取出兵刃,每人向这女娃娃砍上一刀,刺上一剑。 这女娃娃年纪虽小,又是个哑巴,终究是缥缈峰的人物,大伙儿的刀头喝过了她身上的血,从此跟缥缈峰势不两立,就算再要有三心两意,那也不容你再畏缩后退了。 ”他一说完,当即擎鬼头刀在手。 一干人等齐声叫道:“不错,该当如此!大伙儿歃血为盟,从此有进无退,跟老贼婆拼到底了。 ”乌老大高举起鬼头刀对着天山童姥,叫道:“乌老大第一个动手!”挥刀便向那身在布袋中的童姥砍了下去。 却在此时,忽地锐啸破空之声大作,从树顶处传来,乌老大心下一惊,正要转头去瞧,忽听“噌”地一声响,手中便是一轻。 随即“哐啷啷”声中,寻声看去,便见得自己手中那柄鬼头刀竟已是不知为何齐柄而断,那一大截刀刃都掉在了地上。 旁边众人见状也是不由一声惊呼,面色大变。 众人正在惊愕之时,忽地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道:“你们这一帮大人,竟在这里合力欺负一个小女孩儿,当真是羞也不羞?这么一个漂亮可爱、精致美丽、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儿,你们竟也下得去手,还有没有一点儿人性?”“什么人?”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得树顶之上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位宝蓝色衣衫的青年人。 长身玉立,姿态飘洒,正站在枝头随着夜风轻轻晃荡着。 这人自是沈醉,乌老大的鬼头刀忽断,乃是他发了一记火焰刀砍断的。 用火焰刀砍断了乌老大的鬼头刀后,他便即从树冠中窜上了树顶而立。 所站的位置,却是与先前不平道人所站的位置一样。 下面有心细之人发现,又想他两人一前一后都是现身在这树上,只怕有什么关系,当下便朝不平道人望去,眼中皆有询问之意。 没发现的人,仍是指着树上的沈醉戟指喝问。 沈醉那日在洛阳客栈内时因要证实不平道人三人的身份,与他们三人同在厅中用饭倾听他们席间谈话。 不平道人却是在那时留意过沈醉一眼,而之后沈醉则都有意躲着不与他们三人见面,是以不平道人那时匆匆一眼,并未留有多大印象。 再加此时又是夜晚,虽下面灯火辉煌,却终不如白日,与那日白天时所见自也有些出入。 是以,他却是没认出沈醉来。 因此,瞧着那些人朝着他的询问眼光,也是心中不明,大摇其头。 只是心道这人竟是不知何时到的此处,此中众多高手竟无一人发觉,当真是高明。 沈醉听着底下众人的喝问,却是不看他们,只是又瞧着天山童姥仔细打量了一眼,然后朝她展唇微笑了一下。 右臂伸出,五指齐张,控鹤功发,往回一缩手臂,在众人惊呼声中将天山童姥一把吸将上来抱在腰侧。 众人见他以隔空摄物的本事抓走了天山童姥,皆是心中一惊,随即便开口喝骂。 “嗖嗖”声中,已有人发射暗器来打沈醉与童姥,还有人腾空而起,往树上追来。 沈醉右手抱着童姥,左手在身前画了一个圆,覆盖了大半个身子,随即单手当胸往前一推,一记半人多高的圆形劲力便击了出去。 那些个暗器击在这面圆形气劲上后,被这气劲一弹,便皆反射了回去。 且还是怎么来的便怎么飞了回去,力道、速度、准头皆与射来时丝毫不差,只不过目标换成了暗器原先的发射点位置,也就是他们的主人处。 这一手,却正是慕容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斗转星移”绝技。 沈醉学成后,这却是第一回拿来对敌。 他以“斗转星移”将身前暗器反打了回去之后,伸手往下一抄,捋起一大把脚下树上的树叶。 然后一扬手,以“满天花雨”手法将手中树叶当作暗器激射出去。 那些正轻身往树上而来的洞主岛主料不到他会来上这一手,首当其冲,越靠前的越是来不及阻挡,纷纷被树叶打中了身子,只觉身上一痛,劲力消散,皆落下地去。 沈醉这一手摘叶伤人,虽用的是“满天花雨”手法打出,却是暗运了拈花指的劲力,叶出无声。 黑暗中辨之不及,下面却是有不少人都中了招。 只是沈醉并未下狠手,因此他们却都只是身上一痛罢了。 有的不幸被打中了穴道,却是被点了穴,有的动弹不得,有的昏倒在地。 若沈醉加重了力道,只怕这些个被打中的个个身上都是要见些血的。 沈醉暗器发出,身子往下一压,随着树枝弯下往上弹起,脚下跟着随之一弹,人便冲天而起。 底下众人只见得他身形升得极高后,在空中一闪,却是便已不见了踪影。 第136章天山童姥最快小说首发整理-4-27170322字数:5540沈醉施展轻功,奔出四五里,上了一个山头后,便停了下来,将怀中的童姥放到了地下弯腰瞧着她仔细打量。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看也看不出这么个小女孩儿的实际年龄已有九十多岁了。 天山童姥毫不相让地与他对视着,他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将他打量了一番,然后瞪着他冷笑道:“看什么看!胆小鬼,只想到逃命,我给你羞也羞死了!”声音却甚是苍老,大大破坏了她目前漂亮可爱小甜心的形象。 沈醉闻言不禁摇头一笑,道:“原来你会说话,不是哑巴!不过……”他说到这里顿住,直瞧着童姥准备开口问他“不过”什么时,才接口笑道:“不过你还是不如继续装哑巴,不说话的好!”童姥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色,随即逝去,狠盯着他沉声问道:“为何?”“因为你的声音太难听了!”沈醉笑道。 说罢直起身来,不理童姥正狠盯着他的眼光。 回身往后瞧了一眼,见得身后有块大石,拂袖一扫,以袖风扫去上面尘土,靠坐了下来。 看着面前狠盯着他的童姥,轻轻一笑,道:“你说你这么个小女孩,说话的声音却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婆子,是不是太难听了些!我猜你也是嫌自己这声音难听,是以平常都装哑巴的吧!”他这番话说罢,心里却是偷笑不已。 再瞧着童姥面上渐渐变色,心里更是笑得厉害。 忍不住便要笑出声来,连忙转过了头去,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笑意。 童姥面上变了番颜色,却是转眼又恢复了正常,瞧着他冷哼道:“谁告诉你我便是八、九岁的小女孩儿了!臭小子,我告诉你,姥姥今年已九十有六了!”沈醉闻言仍是面不改色,瞧着她的眼光也是不变,笑道:“我知道刚才说那番话,你肯定不高兴了,不过你发脾气也不用非把自己说那么老吧!要知道女人的年龄是需要保密的,嗯,虽然你是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儿。 但是这一点,却是还需知道的!”童姥闻言不禁怒道:“臭小子,我可告诉你了,姥姥今年九十六岁。 不是什么发脾气乱说,你真当我是小孩子吗?”“眼见为实!”沈醉伸手指了指自己眼睛,然后指着她笑道:“你可不就是小孩子吗!”童姥怒“哼”一声,冷声道:“有时眼睛看见的未必便是真的!”“不过我还是相信我眼睛所见的!”沈醉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后又反过来指着她,笑道:“你,就是个小女孩儿!而且……”说到此处,故意歪头看着她,道:“还是个很有问题的小女孩儿!”童姥心中大怒,喝道:“浑小子,姥姥告诉你,我不是小女孩儿!”她若不是此时功力未复,先前又见识了沈醉的武艺厉害,怕是早扑上去一掌拍死他了。 “你是!”沈醉毫不在意她的怒意大喝,仍是坚持自己的观点,心中却已是乐开了花。 “我不是!”童姥气怒大吼。 “你是!”沈醉仍是笑意盈盈而道。 说罢,还解了腰间酒葫芦来, 分卷阅读130 拔开塞子仰头喝了口酒。 “我……”童姥气极,但却心下醒悟到自己一时半会实是说服不了他。 说了个“我”字,便顿住,深吸了口气,转过身子道:“姥姥不跟你这浑小子争了!”沈醉瞧着她愤而转身,怒气涨红了脸,气呼呼地不自觉间嘟起了嘴,模样甚是可爱,不由心下笑道:“还说不是,瞧这副样子,十足一个小女孩儿家生气的样子!”这话他却是没敢说出来,怕说出来后气得童姥吐血了。 心下又笑了笑,转头瞧向东方,此时天际已有些鱼肚白,过不一会儿,太阳便要升起来了。 望着东方天际的鱼肚白轻叹了口气,沈醉转眼见童姥仍未转过身来,笑了下,趁机从金龙壶中取出那盒他昨晚未吃完还剩大半盒的“香糖果子”来,打开盒盖,向着童姥笑道:“我请你吃‘香糖果子’,你可不要生气了罢!”童姥闻言转过头来,瞧着他手上不知何时,真的多了一盒香糖果子。 拿着糖果脸上一副哄小孩子的样子,心下不禁又是气恼又是好笑,但却还是气恼居多,走过去从他手里抓过了那盒香糖果子,使劲一把摔在地下,当即便把那盒子摔破,里面香糖果子散落了一地。 她却还嫌不够,又伸脚踏了几踏,将那盒子踩了个粉碎,抬起头朝着沈醉怒吼道:“你这混小子,当真是气死姥姥了!”沈醉看着地下散落一地的香糖果子,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你不想吃也不用这样糟贱吧,啧啧,可惜了!”“可惜你个头!”童姥大骂一声,气道:“我怎么会遇到你这么个浑小子,早知道,还不如刚才在下面就被那乌老大一刀砍死了好!”沈醉靠在后面大石上,仰头喝了口酒,然后以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着她叹道:“你果真是个脑袋有问题的小姑娘!”童姥大怒道:“什么小姑娘,我是你姥姥!”“好,你爱当自己是什么便是什么吧,我不跟你争了,小妹妹!”沈醉先前说的却还是一副叹气口吻,真的不想再跟她争论的样子。 但末了说那句“小妹妹”时,却是一副笑脸样。 这只三字便全盘否定了他先前的话,他还是把她当小女孩儿来看的。 “啊!”童姥忍不住仰天大吼了一声,觉着自己快要气的发疯了,恨不得一把掐死了眼前这人。 但转又想到自己现在功力未复,随便一个二三流高手都能要了自己的命,那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都正在围追自己。 且还有个大仇家大对头在一旁虎视眈眈,正需要倚仗眼前这人渡过难关,便又强压下了心头的怒火。 仰天叫了一声,便一把转过了身去。 到了另一边,矮身坐下,低头盯着地面,再不言语,心中早已想象着把沈醉这家伙给活剐了千万遍。 正在这时,忽听得山脚下有人长声呼道:“在这里了,大伙向这边追啊。 ”呼声清朗洪亮,正是不平道人的声音。 却是童姥刚才的那一声大叫泄露了形藏,被正带人四下寻捕他二人的不平道人听见了,当下招呼众人围追过来。 童姥知道是自己的刚才那声怒喊泄露了形藏,但虽听到了不平道人的声音,知他正招呼人往山头上追来,却是毫无所惧,只是抬起头来,瞧着沈醉,看他要如何。 此时,太阳已稍微露出了点儿头,东方天际映出片片红霞。 沈醉此时就正瞧着这天边的红霞,似是要等着欣赏日出。 不平道人在山脚下的喊声他也听见了,但是他却仍坐在那里没动。 却是察觉到了童姥抬头瞧他,这才转过头来朝她笑了一下,问道:“我还不知你的名字呢,不知小姑娘你如何称呼?”童姥沉声道:“我的名字你不必知道,你只需叫我姥姥便是了!”沈醉起身笑道:“你不是我姥姥,我却为何要叫你姥姥。 若是你的名字就叫‘姥姥’的话,那你这名字可委实太难听了些!”他一边说拍了拍衣后沾上的浮土,走到山头处往下望去,见得不平道人等人已奔到了半山腰处,立马便要上来了。 除不平道人外,他认识的其中却还有剑神卓不凡与乌老大及那位口吃的安洞主三位。 剩下的五个,虽不认识,但昨晚在树上看了一晚,却是也有些眼熟。 四面八方分散搜索的众人,有听得不平道人呼唤的已从远处赶了过来,山脚下便已聚集了十几人,还有不少正从四面赶来汇聚。 “果真便在这里,大伙儿快上呀,别让他们跑了!”不平道人、乌老大等人瞧见沈醉从山头上冒了出来,认出他来,乌老大高声叫道。 他一叫完,又有几人随声附喝了几声,发了声喊,加劲往山头上奔来。 “这帮兔嵬子,等我恢复了功力,一个个定不会轻饶了他们!”沈醉起身后,童姥便也随着站了起来,此时也站到了山头处,瞧着山坡上不平道人、乌老大等人急奔上山的身形恨恨骂道。 沈醉见得不平道人等人再有十几丈便会奔上山来,向童姥道:“你且往后站些!”说罢,自己先往后退出了六、七步。 童姥转过身瞪着他道:“浑小子,凭你也敢吩咐姥姥!”沈醉轻叹了口气,抬头笑道:“那好,请你往后站一些可好?”童姥怒“哼”了一声,又瞪了他一眼,却还是往后站开了,退到了他身边。 沈醉见得童姥退后开来,便朝着他刚才所站的山头边缘处一掌挥出。 但听“轰”地一声大响,那里竟被他隔空一掌轰去了一大片山岩,又被他掌力震碎,碎成了十数规则不等的大小岩块,从山头滚下,顺着山坡“咕噜咕噜”滚将了下去。 他右掌击出,跟着左掌便击出,双手连环交替,“轰轰轰”连发了十数掌,将那处山头竟生生用劈空掌力给轰去了。 近百块大小不等的山岩沿着山坡滚滚而下,从高处往下滚落,速度十分快捷,那山岩便是小些的也都有几十来斤重。 这一滚将下去,如夹着万钧之力,势不可挡。 又加山岩滚落碰撞,砸落在山坡上时发出“砰砰”沉闷声响,宛若雷声一般,声势惊人。 不平道人等人眼看着还剩七八丈便能奔上山头,皆是心中一喜。 见得沈醉与童姥二人退后隐去了身形,心中还暗自担心他二人又往上逃逸去了,却是忽地听得“轰”地一声大响,紧接着“咕噜噜”声响中,十几块大山岩便从山头滚将下来。 越滚越急,越滚越快,滚到他们这里时便已夹着势不可挡之威。 众人一瞧见十数块山岩滚将下来,便是不由得面色一变,心中大惊。 见得山岩滚至,纷纷闪躲避让。 谁知这一波刚刚躲过,却又听得山头上“轰轰”声不断,然后更多的山岩便夹着雷霆万钧之势滚将下来。 这一次不但数目够多,竟是密度也大,几乎覆盖了他们上山的这一面山坡。 众人不由得面色大惊,各各惊呼出声。 后面跟着上山奔来的十数人以及山脚下又已聚集的数十人瞧着这等威势,也是不由得面色大变,惊呼出声。 更有第一波不平道人等人跳躲过去的,滚到下面,有几人没能躲开来,被山岩砸中,惨叫出声,血溅当场。 更有甚者,接连被几块大山岩碾过,尸身被碾的碎烂,成了一滩血肉。 那数十近百块山岩从上往下而来,越往下威势越大。 下面山脚下众人惊呼声中,纷纷四散开来。 已奔上山坡的,离山脚还不远,便也连忙奔下山去往旁闪躲,或是横里往旁闪躲。 最上面的不平道人等人也知越往下那山石威力越大的道理,自是不敢再返身往下。 再加他们此时近山头已不远,当下便各自竭力闪躲着滚滚而下的山岩,冒着石流艰难往上而行。 最惨的当属半山坡的众人,上下基本一样的距离。 不过下山却是要快一些的,因此不少人便选择了下山躲避,有部分人则迎难而上,继续往山上而行。 便是如此,仍有不少人来不及闪躲被山岩一碾而过,惨死当场。 听着山坡上山脚下那声声不断的惨叫声,沈醉这始作俑者却是并未到山头处往下瞧上一眼。 是不想瞧、不必瞧、不愿瞧,同时还有一点儿不敢瞧。 说实话,闯荡江湖也有近一整年了,但到此时为止他却仍是有些见不惯血腥场面。 且他出道以来,与人动手,也甚少杀伤人命,便是杀也多是以不见血的方式来解决。 现下杀伤这么多人命,对他来说实属第一次。 虽是他亲手造成的,不过既不是他亲手杀的,他心理却也并不大在意。 且这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物,也没几个善良之辈,他杀的也没什么愧疚之心。 只是现下听着那声声惨烈嘶吼的惨叫声,心下不免有些烦闷。 抬头望了望已经完全升起,只是却仍未发散光亮的红彤彤太阳以及那天边的红霞,叹了口气,又长吸了口气。 转身向童姥道:“我们走吧!”说罢,也不待她回答,一把拎了她后衣领将她提了起来夹在肋下,便施展轻功,往后面峰上更高处而去。 “胆小鬼,明明武功高强,却只会逃命。 还连带着姥姥我跟你一起逃,当真是要给你羞死了!”童姥被沈醉不顾意见一把拎住便跑,不由气怒骂道。 沈醉施展轻功奔跑之时,却仍是转过头来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叫做‘双拳难敌四手’吗,我便是再厉害,也禁不住他们几百人的围杀。 而且到时,便再也顾及不到你了!我这全是为你考虑,你却还来骂我‘胆小鬼’,当真是不知好歹!”他一边说一边跑,竟是哪一边都不受影响,让童姥心下也不由暗道他轻功之高,真气控制之佳。 童姥冷笑道:“这么说来,你却是个见义勇为的大侠了!”沈醉笑道:“大侠可不敢称,只是瞧你这么漂亮可爱,不忍他们把你杀了罢了!”“哼,油嘴滑舌的小子!”童姥闻言冷哼一声,低下了头去。 这一低头却是忽地注意到了沈醉这一路奔跑所施展的轻功步法,一瞧之下便是不由面色一变,瞧得了五、六步,面色大变,一把反抓住了他胳膊大喊道:“停下,快停下!”“怎么了?”沈醉闻言住步,面色奇怪的瞧着童姥。 童姥一把甩开他胳膊,站到了地下,抬头瞪着他喝问道:“你怎地会我逍遥派的‘凌波微步’?快说,是不是李秋水那贱婢教你的,你与她是什么关系?”原来沈醉这一次却是使出了“凌波微步”来,童姥先前与他说话,并没注意去瞧。 此时一低下头来,瞧见了他几步步法,便立马认了出来。 “倒是把这茬给忘了!”沈醉心下暗道了句,却是笑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是认得我这路‘凌波微步’。 连那逍遥派的名字,你竟是也知道。 不过我这路步法是怎么学来的,却是没必要告诉你吧!”童姥冷声道:“哼,姥姥知道逍遥派的时候,你小子还没出生呢!快说,你这‘凌波微步’是跟谁学的,不然姥姥我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拆了你的骨,叫你生不如死!”沈醉摇头笑道:“你有这本事吗?我不说,你这便上来扒我的皮抽我的筋拆我的骨吧!”童姥说惯了这样的话,一时情急,却是忘了自己现下功力未复,跟个普通小女孩儿差不了多少,又如何有能力扒了沈醉的皮再抽他的筋拆他的骨呢。 此时心中一气,便要动手,一提真气,便立马醒悟到了自己现下的状况。 哪里能是沈醉的对手,动手不成,只能恨得牙痒痒的,两只小手紧握着拳头,死盯着沈醉。 沈醉见她这副样子,却是一点也不害怕,反觉着她生气的模样别有一番可爱。 笑了笑,佯叹了口气,伸手摸着他头顶,道:“小女孩儿家家的,可不要乱说大话!”“去死!”童姥一声怒吼,一拳便往沈醉腰间打去,却被他轻轻一闪便躲了过去。 童姥心下不忿,追上去打他,又被他躲开,反复几次,却是连他衣角也没摸着半片。 第137章八荒六合最快小说首发整理-4-28214012字数:6701童姥功力未复,追打了几回,竟是有些累了。 停下身来,微喘着气,却仍是抬眼狠盯着沈醉。 沈醉看她停下,便也停了下来,与她保持着两步远的距离,笑道:“其时要我告诉你我这‘凌波微步’从谁身上学来,却是也无不可。 不过,我却是有个条件!”“什么条件?”童姥喘匀了气,抬头瞧着他问道。 沈醉笑道:“你叫我声哥哥,我便告诉你!”“混子小,竟敢占姥姥的便宜!”童姥大怒,说罢,弯腰捡起地上拳头大的一块石头便向沈醉面门掷了过去。 她虽功力未复,但这手法与准头却仍是不差。 这一记毫无所偏,照准沈醉脸部正中鼻梁飞来。 沈醉瞧着石头来势,见石头近得眼前,竖起食指轻轻一点,点中了那石头。 毫无声息,那石头便在他指尖处四分五裂落了下去。 用嘴吹了吹食指指尖上沾到的一点石尘,收手垂在身侧,瞧着童姥笑道:“好了,不跟你玩闹了,你既想知道告诉你便是。 ”稍顿了下,接道:“我这‘凌波微步’,是从现任逍遥派掌门人身上学来的!”段誉如今正是逍遥派的掌门人,他这话说的可没错。 童姥闻言不由面色一变,重新打量了他一眼,问道:“你是无崖子的徒弟?”沈醉摇头道:“不是!”童姥怒道:“你既不是,却又怎么说是跟逍遥派的掌门人学的。 难得他教了你,却是并没收你为徒吗?”沈醉笑道:“我刚才说的可是‘现任逍遥派掌门人’!”“现任逍遥派掌门人!”童姥喃喃重复了一遍,面色又是一变,抬头道:“你既说现任逍遥派掌门人,那可是说无崖子已将逍遥派的掌门人之位传于他人了,可是那苏星河吗?但这小子一 分卷阅读131 门学思全花在琴棋书画之类的旁门上了,武功可是稀松得紧,这路‘凌波微步’,他是根本不会的,又怎么教你?我逍遥派的规矩一向是掌门人临死之时才传位于下任掌门的,你这么说,可是指无崖子已经……已经……”她说到此处,没再说下去,而是望空长叹了口气,两只大眼睛有些泪盈盈的。 却是不想再沈醉面前流下泪了惹他取笑,仰了仰头,将眼泪收了回去。 沈醉知道这逍遥派三大高手的情感纠葛,心下也随着她叹了口气,点头道:“嗯,逍遥派掌门人确是已经换人了。 前些时日,聪辩先生苏星河曾在武林中大撒棋贴,邀请武林中的青年才俊前去擂鼓山破他的‘珍珑’棋局。 明意上是破棋,实际上却是替他师父无崖子筛选关门弟子。 这之中,有一人破了棋局脱颖而出,便成了无崖子的关门弟子。 不但继承了无崖子一生七十余年的功力,也继承了无崖子的逍遥派掌门人之位。 我的‘凌波微步’,便是从他处学来的!”童姥轻皱了下眉头,道:“这‘珍珑’棋局数十年来难倒了天下多少才智之士,想不到如今竟是被人给破了。 能破‘珍珑’的必然是才智绝佳之人,能被无崖子收为徒弟的定必是风雅俊秀之人,这人却是谁?”先前是自言自语,最后这一句则是问沈醉的。 沈醉道:“这人是我的结拜义弟,乃是大理国镇南王世子,名字叫做段誉!”“大理段氏子弟!”童姥点了点头,道:“那大理镇南王段正淳风流浪子的名头,我也有所耳闻,想必他儿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无崖子收得了这样一个传人,也算不错。 ”她说到此处,抬头看了看沈醉,道:“我逍遥派的规矩,武功一向是不传外人的。 你虽与那段誉是结拜兄弟,他做为掌门人,却也是不可随便教你的。 但你现下既然学了,却也理应算作是逍遥派的弟子!”她却不知,沈醉的“凌波微步”并不是段誉做了逍遥派掌门教他的。 而是他初来这里,偶遇段誉中毒倒地不起,趁机从段誉身上拿了那“北冥神功”与“凌波微步”的卷轴自己照着练的。 沈醉点头道:“嗯,说我是逍遥派的弟子也无不可!”童姥虽理解错了,但他却也没辩驳。 他毕竟学的是逍遥派的功夫,算作逍遥派弟子也在情理之中。 童姥得意笑道:“如此甚好,那你便快来拜见派中长辈吧!”“绕了一圈却是在这里等着我!”沈醉心下笑了句,看着童姥明知她是在说自己,却是故作不知地转头四望了一圈,转回来道:“逍遥派哪位长辈在此?”童姥笑道:“便是姥姥我了。 姥姥我乃是无崖子的师姐,天山缥缈峰灵鹫宫主人,天山童姥!浑小子,还不快快上来拜见!”“你!”沈醉指着她摇头笑了笑,故作无奈地叹道:“刚说了不要叫你乱说话,你就又来乱说!说谎话的小女孩儿,可是会被大灰狼吃掉的!”童姥心中大怒,骂道:“你这个混蛋小子,等我恢复了功力,一定要把你这臭小子抓起来扒皮抽筋拆骨,让你尝尽折磨!”沈醉笑道:“你有了这本事再来说这大话吧!”童姥无语,只气哼哼地瞧着他。 “你饿了吗?”沈醉冲她笑了下,问道。 一夜未睡没吃东西,又大半夜的都在活动,反正他是感觉有些饿了。 转眼四周瞧了一圈,却是没发现什么飞鸟走兽的踪迹。 倒是金龙壶中还有些预备的吃食,只是有童姥在场,却是不便从金龙壶中取出食用。 童姥伸手指着前面不远处一座积雪的山峰,道:“雪峰上最多竹鸡,也有梅花鹿和羚羊,都甚是美味。 我们便去那里吧,待会儿正午之时我却是也需喝生血练功的,那鹿血最是美味!到了那峰上,你便先替我捉一头来!”说罢,转回来瞧着他,道:“我有个古怪毛病,每日中午倘若不喝生血,全身真气沸腾,自己便会活活烧死。 临死时狂性大发,对你也是大大不利的!”她却是怕沈醉对自己喝生血练功有疑问,特地解释了一下。 沈醉早知这一节,当下只是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然后走过去一把抱住她,将她抱在腰侧,施展凌波微步往那座雪峰而去。 只花了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沈醉便已带着童姥上了那座雪峰。 又往上前进了一截,找到一座密林处,沈醉将童姥安置在一颗大树下后,他便到附近猎取梅花鹿。 这峰上的梅花鹿却还真不少,也是他运气不错,没走出多远,便碰到了两只,一并捉了回来。 一只留着中午备用给童姥供血,另一只他便先宰了。 放血剥皮掏内脏,然后就地用干净的积雪将鹿肉擦洗干净,再分隔成一块一块的,摆放在用雪擦洗干净的鹿皮上先撒了一层盐腌制。 他平日赶路时,时常会在荒郊野外猎些野味烧烤。 因此盐以及一些佐料调味品,都是身上常备,存放在金龙壶内的。 为方便烧烤,却是还专门请人用精铁打造了一套现代的烧烤工具。 此时若不是童姥在侧,便就从金龙壶里把这套工具拿出来用了。 省得呆会儿烧烤时,还得另外削制。 只是盐与佐料这些小东西还好说,可说是身上常备的,人家也不疑有你。 但你若突然拿出一整套的大件烧烤工具来,却就惹人疑窦了,那么大的东西,放身上不可能看不出来。 有个储物宝贝虽然好,但有时候像这种偏偏身上有,但是因有旁人在侧,不便拿出来,还得另外费工夫另买另做另准备的,实在也是让人感觉很不爽的。 但无奈,现下就只能另用木料削制个叉肉的叉子了。 否则,突然拿出个铁叉来,童姥问起,实在是解释不通。 好在此地是林子,什么少了木料都不会少。 当下,他寻捡干枝枯柴之时,便选了一根木质较硬,长得笔直的树枝用火焰刀砍了下来做木叉。 等到他将火生旺,用匕首将木叉削制好后,那鹿肉也腌制的差不多了。 他用木叉叉起一块,便凑在火上烧烤,不时翻动,再又撒些佐料在上面。 不大会儿,那烤肉的香味便已传了出来,他深吸了一口,不禁咽了口口水。 但知还未烤熟,只能一边吞着口水,一边注意着火候翻烤。 童姥被乌老大等人抓去,不但对她严刑烤打,每日饭菜也皆是粗茶淡饭。 且还是不管饱的,只管着饿不死便行,更还对她施展过饿饭的招数。 她被他们抓去的这些日子里,每日连饭都吃不饱,更别谈什么浑腥了。 因此现下在那边树下闻得这烤鹿肉的香味,也是忍不住地直咽口水。 又过得片刻,沈醉手里这块鹿肉便已烤好,香味更加浓郁。 他又咽了口口水,便迫不及待地凑到嘴前,只吹了吹凉气,就不顾烫地先凑上去咬下一口来嚼着。 这鹿肉他在现代时从未吃过,到是到了这古代后偶有荒野寻猎时遇到过曾猎杀了烧烤,知甚是美味。 不过那也是事隔许久了,现在都忘了什么味了。 现下再次尝到,忍不住觉着甚是怀念。 只是这一口还是烫了些,一边吸着凉气嚼着,也没太尝到什么味道。 咽下嘴里这一口,长呼了一口气,他这才仔细吹凉了一块,咬下来慢嚼着细细品尝。 童姥见他烤熟了便先自己吃了起来,第一口只当他是尝一尝熟透了没,也未在意。 见这第二口,他已是一副享受的样子,不由心下大怒,喝骂道:“浑小子,烤好了肉不知先来孝敬姥姥,竟自己吃了起来,当真是好没规矩。 哼,还不快些送过来给姥姥享用!”她心下虽急着想吃,却是还自恃身份,不愿过去争抢。 沈醉头也不回,又咬了一口下来,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地道:“你想吃便过来吧,还要我送?我可没这功夫!”“浑小子,等姥姥功力恢复了,看我怎么整治你!”童姥闻言大怒,又骂了句,伸手抓过地下一团积雪揉成一团便照着沈醉后背狠狠砸去。 却是砸到两三寸处,便被沈醉逼运开来的护身真气挡住撞散,并未砸到他身上。 童姥对于自己这雪团能凑效并不抱希望,砸出雪团便当即从靠坐的树干下站起身来,踩着积雪快步走了过来。 到得沈醉身边,竟是也不等他来分食,便一边将仍叉在木叉上那一整块手掌大小的烤鹿肉抓了下来,蹲坐在另一边双手捧着烤肉大口吃了起来。 沈醉瞧着她那般狼吞虎咽的吃相,不禁摇头笑了笑,却也没从她手上去抢,而是另叉了一块来烤。 他刚才吃了几口,已是稍解了馋意,这一回烤便不再着急。 只一边细细翻烤,一边撒着佐料。 抽空还解下腰间酒葫芦来,喝上两口酒。 童姥吃的急,此时已有些微噎着了。 正想着要找些水喝上几口压下,见得沈醉拿出酒葫芦来喝了几口,放到身旁地下,腾出手来去撒佐料。 探过身去,便将他酒葫芦也一把抢了去。 也不顾葫芦口还残留着沈醉口水,捧起葫芦来“咕嘟咕嘟”便是几口。 喝完长哈了一口气,忍不住叹了声“好酒!”说罢,将酒葫芦抱在了怀里,又去吃烤肉,竟是不打算还给沈醉的样子。 沈醉瞧着童姥,又摇头笑了笑,便专心烤肉。 等他把这块烤好的时候,童姥却是已把她抢到手的那一块给吃完了。 沈醉刚凑到嘴边要吃,她却是又一把扑将上来也不顾刚烤好还烫便抢了过去,又冲他得意地笑了下,“哼”了一声,皱了皱小鼻子,拿到一边去吃了。 沈醉瞧着她那可爱的样子,竟是生不起气来,笑了下,轻叹了一口气。 又起身到旁边另叉了一块来,就火烧烤。 童姥吃完了这两块都有成人手掌大小的烤肉后,却终是饱了,吃完还忍不住地打了个嗝。 沈醉对她一连吃下了两大块烤肉暗暗咋舌不已,又瞧了她一眼,着重打量了下她微有些鼓起来的肚子,笑道:“你人不大,食量却是不小!”“哼,姥姥我比你大多了!”童姥说着,抓了一把雪,双手搓了搓,擦洗掉了手上的油脂,甩了甩手上雪消融后的水珠,捧着怀里的酒葫芦又喝了两口酒。 凑眼往葫芦里瞧了一眼,道:“你这酒倒是不错,跟我灵鹫宫里数十年的珍藏佳酿相比都不逊色。 ”沈醉道:“那是,我这可是从天上偷下来的王母娘娘的瑶池佳酿!”他竟是又把糊弄段誉的这一套说了出来。 童姥斜眼瞧着他“哼”了一声,道:“你这才是乱说大话!”沈醉见得这一块鹿肉又已烤好,也没闲情跟她争论,拿过来凑在嘴边,吹了吹凉气,便张口吃着。 童姥见他不答话,也没再说话,只径自喝着他的这葫芦茅台美酒,细细品尝。 沈醉也是连吃了两块,这块吃完又烤了一块。 吃完,则是拿出金龙壶来也自闲坐着喝酒。 喝了会儿酒,便找了个话题与童姥闲谈。 他在现代时是业务员出身,能爬升到业务主管的位置,除了能喝酒外,那能说会道的本事自也是不低。 因此这跟人打交道拉关系乃是强项,不大刻便已引着童姥跟他说话。 间中,还寻着讲了几个符合这时代的小笑话,倒也逗的童姥笑了几回,对他改观了不少。 到得正午时分,童姥瞧了瞧天色,见时辰已到,便要起身喝血练功。 向沈醉说了一声“是午时了。 ”便起身走到那头没杀的鹿旁,蹲下来扳高鹿头,张口便要往鹿的脖颈上咬去。 沈醉见她就这么张嘴咬鹿喝血,像电影里演的“吸血鬼”一般,不由心里有些发碜,忙叫了声“且慢!”童姥闻言停住,站起身转过来仰头瞧着他道:“怎么?瞧着害怕吗,那你转过去不看便是!”沈醉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不是害怕,只是瞧着你这样张嘴便咬的样子未免显得残忍了些,也不太好看。 而且待会吸完血也会弄得满嘴是血,更是影响美观!”他说罢,转眼瞧了瞧,找到一截手臂粗的树枝。 右掌一挥,两记火焰刀飞了出去,但听“嚓”的一声响。 两记火焰刀将中间七八寸长的一截砍了下来,他又伸手一招,以控鹤功将那一截吸了过来。 然后气运五指,将中间掏空了,做成了个简易的大木杯。 做完这些,他便走到那鹿跟前蹲下身来,用指甲在鹿颈上划了道血口,将木杯凑在了上面接血。 接了满满一大杯鹿血,他从身上掏出个手帕塞住了血口,起身转过来递过那一大杯鹿血,问道:“可够了吗?”这时那鹿已因疼痛加失血过多而软倒在了地上,低声悲鸣。 “麻烦!”童姥哼了一声。 口里虽说他麻烦,心里却也觉着他挺细心。 接过那杯鹿血来便凑到嘴上“咕嘟咕嘟”大口喝干了。 喝完了血,扔过了那大木杯,便当即盘膝坐下,右手食指指天,左手食指指地,口中嘿的一声,鼻孔中喷出了两条淡淡白气。 沈醉知她是在习练那“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便也不去打搅她,只站在一边细细观看。 但见她鼻中吐出来的白气缠住她脑袋周围,缭绕不散,渐渐愈来愈浓,成为一团白雾,将她面目都遮没了,跟着只听得她全身骨节格格作响,犹如爆豆。 过了良久,爆豆声渐轻渐稀,跟着那团白雾也渐渐淡了,见她鼻孔中不断吸入白雾,待得白雾吸尽,她这才睁开双眼,缓缓站起。 沈醉这回再看她,只觉她脸上神情颇有异样,小脸开阔了一些,似是长大了一岁一般。 心知是她每习练一天增加一年的功力,便即相当于长大了一岁。 现在亲眼所见,当下不禁对这“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更加称奇了起来。 童姥见他瞧着,笑问道:“你可是瞧着我与刚才有些不同了吗?”沈醉点了点头,道:“是有一些!”童姥笑道:“你这小子虽然既没礼貌又没规矩,还满口的油嘴滑舌占姥姥便宜。 但你总算是救了我一命,又与我逍遥派有些渊源。 我这门功夫说给你听了,也不打紧。 ”说 分卷阅读132 罢,顿了下,接道:“我练的这门功夫叫做‘八荒六合唯我唯尊功’,这功夫威力奇大,只是却有一个大大的不利之处,便是每三十年,我都需返老还童一次。 这‘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原是一门神奇无比的内家功力。 只是我练得太早了些,六岁时开始修习,数年后这内功的威力便显了出来,可是我的身子从此不能长大,永远是八九岁的模样了。 ”她说到此处,去瞧沈醉,只见沈醉听见了这“返老还童”之事,脸上却是毫无吃惊之色。 见她瞧来,且还是笑吟吟地道:“你接着说!”没见得他大吃一惊的样子,她心下不由有些气丧。 却还是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接道:“我自六岁起练这功夫,三十六岁返老还童,花了三十天时光。 六十六岁返老还童,那一次用了六十天。 今年九十六岁,再次返老还童,便得有九十天时光,方能回复功力。 我返老还童之后,功力全失。 修炼一日后回复到七岁时的功力,第二日回复到八岁之时,第三日回复到九岁,每一日便是一年。 每日午时须得吸饮生血,方能练功。 我生平有个大对头,深知我功夫的底细,算到我返老还童的日子,必定会乘机前来加害。 姥姥可不能示弱,下缥缈峰去躲避,于是吩咐了手下的仆妇侍女们种种抵御之策,姥姥自管自修炼。 ”“不料我那对头还没到,乌老大他们却闯上峰来。 我那些手下正全神贯注的防备我那大对头,否则的话,凭着安洞主、乌老大这点三脚猫功夫,岂能大模大样的上得缥缈峰来?那时我正修炼到第三日,给乌老大一把抓住。 我身上不过有了九岁女童的功力,如何能够抗拒?只好装聋作哑,给他装在布袋中带了下山。 此后这些时日之中,我喝不到生血,始终是个九岁孩童。 这返老还童,便如蛇儿脱壳一般,脱一次壳,长大一次,但如脱到一半给人捉住了,实有莫大的凶险。 倘若再耽搁得一二日,我仍喝不到生血,无法练功,真气在体内胀裂出来,那是非一命呜呼不可了。 却还多亏了你这小子救了我,否则我便是不被乌老大他们杀死,也会真气自爆而亡。 ”“唔,这么说来,你倒真是那天山童姥,真有九十六岁了!”沈醉仍是笑吟吟地道,脸上毫无惊讶之色。 童姥“哼”了一声,仰了仰下巴,道:“姥姥本来就是!现在你这浑小子可信了吧?”沈醉笑吟吟地瞧了她一眼,摇头道:“不信!”第138章秋水伊人最快小说首发整理-4-29141223字数:3997“你这混蛋小子,气死姥姥了!”童姥见沈醉先前那样问,还道他信了,心理正在高兴,不想他接着就摇头来句不信,实让她心中大为光火。 大骂了一句,又抓起地上的积雪去砸他。 连抓连砸,砸了十几团雪球却都被他轻松闪过了。 她见砸之不中,放弃了继续砸雪球,竟又呼叫着扑过来追打沈醉。 沈醉被童姥打了几个来回,虽没被她打中一次,心中也不惧她,但却是觉着有些无趣了。 一个大步闪身射过后,转过身来冲她伸手作了个“打住”的手势,摇头叹道:“好了好了,不跟你玩闹了,我信你总成了吧!”“你信了就好!”童姥停下来得意笑道:“你既信了,那便赶快来叫声‘姥姥’!”沈醉笑道:“你若肯叫我声‘哥哥’的话,我却也不妨叫你声‘姥姥’!”“混蛋小子!”童姥骂了句,又扑过来追打。 沈醉这回却是没再躲,而是一把抓住了她额头,伸直手臂把她顶住。 她人长的小,胳脯自也没他的长,挥舞着小拳头却是打不到他身上。 伸出脚来去踢,被他弯腰退了两步,却是也够之不着。 沈醉瞧着她这般样子,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谁也别强求谁了。 你不用叫我‘哥哥’,我也不叫你‘姥姥’。 而且,我也再不把你当小女孩儿看了。 这样可好?”“也好!”童姥略一考虑,收住动作道了句。 却还抬头瞪了他一眼,这才后退了开去。 转身回到火堆旁,拿起她从沈醉身旁抢来的酒葫芦,蹲坐下来,小口细品着葫芦里的茅台美酒。 沈醉抬头看了看天色,转身瞧着她,道:“不管你是不是天山童姥,总之都是乌老大他们将你从天山灵鹫宫捉来的。 ‘救人救到底’,我既救了你,这便送你回天山吧!”童姥抬眼瞧着他,道:“乌老大他们寻我们不着,多半便会守着下山的各处路口等着我们。 所以咱们也不用着急,可在这峰上多待上几天。 他们不耐自行散去了最好,不然在这里多待上几天,只消等我恢复到十八岁时的功力,也就不惧这些妖魔鬼怪了。 到时咱们再一起下山,突围冲杀的把握也会更大一些。 这些个人,我到时定一个都不会轻饶了。 ”沈醉笑道:“我现在带着你也能冲杀出去!”童姥道:“不平道人、乌老大这些个幺麽小丑,我根本没放在眼里。 只消我功力能恢复到十八、九岁,便能收拾了他们。 只是我先前跟你说过我还有个深知我功夫底细的大对头,在一旁虎视眈眈。 若她得到了讯息,赶来和我为难,却是不妙。 咱们在这峰上密林深处,说不定便能躲了开去。 便是躲不开,姥姥也可在这里抓紧时间练功。 这里既清净,又多梅花鹿这些活物,躲在这里练功十分不错。 我现下已恢复到了十岁的功力,再有八十六天功力便能够完全恢复。 待我恢复了功力,便也不必惧怕她了。 ”沈醉无甚异议,点头道:“随你!”童姥口中的大对头,他自知是李秋水。 原书里,她与虚竹却是就在雪峰上被李秋水找到的。 不过现下换了自己,却是不知会不会改变。 且自己昨日救了童姥奔走时,选的方向就已跟虚竹选的不一样了。 雪峰虽还是雪峰,但却不是原书中的那座雪峰了。 此处乃在一座大山之中,峰峦甚多,有雪的山峰不止他们所在的这一座。 童姥略带奇怪地瞧了他一眼,道:“只是在这八十六天之中,步步艰危,我功力未曾全复,却是还需由你来为我护法。 等到我功力恢复,退了强敌之后,定会好好答谢于你。 我天山灵鹫宫内的东西,可任你挑选。 ”沈醉瞧着她,笑了笑,问道:“你说话可算数?”童姥微“哼”一声,道:“姥姥我的话一言九鼎,从来没有不算数过!”沈醉点头笑道:“嗯,那咱们走吧!”“去哪儿?”童姥不由疑问道。 心道:“刚才不是说好了在这里躲上个十天半月的吗,怎么又要走?这小子记性也太差了吧,刚说了的话就能忘!”沈醉往四处打量了一眼,笑道:“去找个能遮风过夜的山洞。 你总不成想咱们晚上睡觉,就露天睡在这雪地里吧?”童姥被他问白痴似地口吻反问一句,心下不忿,“哼”了一声,却还是站起身来,准备跟他一起去寻山洞。 沈醉朝她笑了笑,便收拾东西。 那只放了一大杯血的鹿,经过这么会儿时间似已活泛过来,又重新站了起来。 沈醉从身上掏出金创药,为它敷了伤口,解了拴它的一根树皮编的草绳放它离去。 已杀的那头鹿剩下的鹿肉,便以鹿皮包了系好。 然后一手提着这一包肉,一手抱着童姥,便在这峰上四下寻找了起来洞穴之类的藏身之所。 到了晚间他们还没能寻到一处洞穴,却是顺着雪地里的足迹寻到了一处熊窝。 沈醉将那头熊杀了,两人便占了这熊窝当作休息过夜之所。 这里本就是一处天然洞穴,被这熊占了作窝。 里面倒也是甚为宽整,足够两人活动的空间了。 刚吃了鹿肉,这便又有熊掌,沈醉瞧着那棕熊的肥厚熊掌,心下不由大呼过瘾。 晚饭便也不吃鹿肉了,砍了两只熊掌下来,他与童姥一人分食了一只烤熊掌。 两人都是昨夜一整夜未睡,都有些困乏了。 吃过晚饭,胡乱聊了几句,便皆各自睡去。 那熊皮沈醉也扒了下来,用雪擦洗干净,在火旁烤干了,当晚便盖着熊皮当被子。 童姥身子小,却是用了那张鹿皮,刚好合适。 当然,也是烘干加工了的。 腾下来的鹿肉,在外采了些干净树枝削了皮,铺了两层将肉码放在了上面。 两人便在这熊窝里暂住了下来,每日基本上便是打猎、练功。 童姥练她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沈醉也自练他的武功。 有一日兴之所致,借着酒兴在童姥面前甩了回醉拳,却是被童姥给贬得一无是处。 其中虽有童姥刻意为之故意贬低外,却倒也有些中肯意见。 比如招数繁复之类,这点便是沈醉自己也有觉得,也觉着他这套醉拳又需改进了。 随着功力的高深,他的眼力与见解也自是不同。 当初在在成都那日他借兴创得这醉拳之时,招数甚少。 醉八仙,不过每位仙人给配了一招。 前往苏州的一路上,又每到一处找当地黑帮小混混试手练拳,目的便是想要精进,丰富招数,那时是只嫌招数少。 后来到慕容家的还施水阁偷看藏书,结合各家拳法博采众家之长,揉合各门各派中的精华于其一,又与鸠摩智那样武功见识皆不凡的高手互相研讨,终至完善了“醉八仙”。 八位仙人共八招,每一招又各有八式,共八八六十四式。 八位仙人的招式各有特点,又可各成一体。 招式也十分精妙,那时已觉便是大成,对于自己能独创完善了自己的这套“醉八仙”,心下也甚是得意。 但随着他现下功力的高深,却觉着自己目前的这醉拳实是破绽多多。 以前看觉着很完善,现在看却觉多了很多漏洞。 因此,他这些日子来与人对敌,便也甚少使醉拳了。 一直想着再做次改进,却一直都没有机会。 而且做这等工作,却也是既费时日又费心神的,他有时想想便也懒得做。 只是现下受了童姥的刺激,又左右无事,他便下定心思,在此开始改进,去繁就简,使之更加完善。 且有童姥这位大行家在此,他也可顺便请教请教。 虽然童姥未必用心指点,但每每给他言语相激,却也总忍不住出口指点一番,不过也依旧是贬低居多。 他却也不在意,在童姥这样连续的恶意低评打击下,依旧屹立不倒。 把她的指点去粕存精,恶意贬低的一律过滤,剩下也还是有些精华,对他有帮助的。 而这时候沈醉也在童姥的亲身证明下,于两日后真心信了童姥的身份与实际年龄。 其实他还没见童姥时就已信了,只是口头一直不信罢了,这一回却是口头也认真地信了。 不过他却是依旧不肯叫童姥做“姥姥”,童姥此时功力不如他,却也奈何他不得,只能随他。 如此过得六日,童姥已恢复到了十六岁的功力。 碰上了乌老大等人,以此时功力,自保已是毫无问题。 但要杀伤人家,一两个或还可,三四个便就有些吃不消了,更别提那一群了。 这一日,早饭吃罢,童姥跟着沈醉出来一起打猎。 童姥返老还童,性子却也是多少带了些小女孩儿心性。 但随着她功力的每日增加,每一日便等于是长一岁,心性自也随着迅速成熟,摆脱掉这初期返老还童的那点儿童心的。 但沈醉却是不想她迅速就成了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那样就很无趣了,因此是有意引诱她童心发作。 每日故意与她逗嘴玩闹,惹得她发上几回小孩子脾气才作罢。 又与她做些小孩子的游戏,比如石头剪子布、五子棋了、拍手了之类。 再又讲些她从没听过的新鲜事,吸引她的好奇心。 在这多方努力之下,倒还真取得了一些成果。 至少现在,童姥很多时候还是保持在小女孩儿的状态,只是她尚不自觉。 现在,童姥就小女孩心性发作,亲自追着一头小鹿满山林跑。 她现在恢复到了十六岁的功力,施展轻功平地快跑,完全能赶得上小鹿的速度。 因此不大刻,那小鹿便已被她追到,被她一把拎着鹿角拽了回来。 冲着正望着她的沈醉笑道:“姥姥的本事长的快吧!”说罢,却又叹气道:“若是我功力全盛之时,哪会这么废力,只一招手便能将这畜生擒下。 ”沈醉瞧着她青春焕发,眼波盈盈的样子,听着她的话,不由心下叹道:“唯一所憾者就是她这声音了,怎么听都不像是个十六岁小姑娘的声音!”他此时手里正拎着两只兔子一只竹鸡,瞧她将那头小鹿拖了过来,道:“这些也够咱们一天吃的了!”说罢,瞧了瞧日头,道:“也快到午时了,咱们回去吧!”童姥也抬头看了看日头,点了点头,道:“走吧!”说罢,将手中的那头小鹿的鹿角塞到了沈醉手里,她两手空空一人当下往回而走。 穿过了一片林子,再有两三百步便到得熊窝山洞之时。 沈醉忽地心有所感,停下步来。 便在此时,突然间眼前一花,只见一个白色人影拦在了童姥身前。 这人似有似无,若往若还,全身白色衣衫衬着遍地白雪,朦朦胧胧的瞧不清楚。 “李秋水!”沈醉定睛瞧清楚了眼前这人,见是一身形苗条婀娜,穿一身白色轻衣,脸上蒙着块白色轻纱的女子。 心下道了句,松开了手里的东西,任着两只死兔子一只死竹鸡掉到地上,另一只手里的小鹿活蹦乱跳的窜了出去。 “师姐,你在这里好自在哪!”轻柔婉转的女子声音传了过来,甚是好听。 第139章是非恩怨最快小说首发整理-4-29230821字数:4377“师姐,你在这里好自在哪!”李秋水轻柔婉转的女子声音传了过来,甚是好听。 沈醉瞧了眼童姥,又瞧着李秋水,不由心道:“比童姥的声音可好听多了,单听这样温柔的声音,便让人心里忍不住要生 分卷阅读133 出疼爱呵护!不过她却是表面温柔,内心狠毒。 ”想及李秋水与无崖子在大理无量山逍遥快活时,只因无崖子在山中寻了块美玉雕了洞中的那个玉像仙子整日看着不理她。 她就一气之下,出去找了许多俊秀少年来,当着无崖子的面儿与他们调情。 而事后,则又将这些个跟她欢好过的少年一个个都杀了,沉入湖底。 这种手段,当真是狠辣,比之童姥都尚有过之。 所谓“一夜无妻百日恩”,想想她都能将那些个与之欢好过的少年亲手杀了,心性之狠,由可见之。 想到此处,忽又想起曼陀山庄的王夫人也即是李秋水的女儿来,不由心下叹道:“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呀,老妈狠,女儿更狠。 ”想到此处,再看李秋水的目光已是不同,已把当成了个外表美丽的蛇蝎美人。 童姥见得李秋水拦在了身前,便一闪身退到了沈醉身旁,瞧着李秋水,却是向沈醉低声道:“这便是我那个大对头,不但武功高明,手段也十分狠辣,你需小心一些。 ”这六日来她对沈醉的功力有了全面了解,知其能应付得下李秋水。 所以便未向原书中一样,见了李秋水就先要跑。 李秋水眼波流转,朝着童姥身旁的沈醉瞧了一眼,眼中似是带着些轻柔的笑意。 将他略打量了一番,转回到了童姥身上,笑道:“师姐,咱们老姐妹多年不见,不知你近来可好?小妹算到这几天是你返老还童的大喜日子,听说你近年来手下收了不少妖魔鬼怪,小妹生怕他们乘机作反,亲到缥缈峰灵鹫宫找你,想要助你一臂之力,抗御外魔,却又找你不到。 想不到你却是找了个佳偶良伴,在这里逍遥快活。 ”说罢,轻轻笑了几声,玉眸轻转,瞧着沈醉,笑问道:“不知这位相公怎生称呼,咱们以后可需多亲近亲近!”沈醉拱手行了一礼,含笑道:“在下沈醉!”他想及自己终究是学的这李秋水留在无量山石室内的“北冥神功”与“凌波微步”,因此这一礼,却是行的恭恭敬敬的。 童姥见李秋水把她与沈醉说成了“佳偶良伴”,又说什么与他在这里“逍遥快活”,竟是不由得脸上一热。 但李秋水话了那几声嘲笑意味的轻笑,却让她心下大气。 见得李秋水语气温柔请问沈醉的名字,又说什么“以后多亲近”,更是气上加气。 再又见沈醉听了自己的话,也已知道了李秋水是自己对头,竟是还执礼甚恭地行了一礼,含笑相答,更是气的心下冒火。 瞪着李秋水心下暗骂了一句“贼贱人”,斜眼狠瞪了沈醉一眼,转又瞪着李秋水,气愤愤的道:“你算准了我散气还功时日,摸上缥缈峰来,还能安着什么好心?你却算不到鬼使神差,竟会有人将我背下峰来。 你扑了个空,好生失望,是不是?李秋水,今日虽然仍给你找上了,你却已迟了几日,我当然不是你敌手,但你想不劳而获,盗我一生神功,可万万不能了。 ”李秋水道:“师姐说哪里话来?小妹自和师姐别后,每日里好生挂念,常常想到灵鹫宫来瞧瞧师姐。 只是自从数十年前姐姐对妹子心生误会之后,每次相见,姐姐总是不问情由的怪责。 妹子一来怕惹姐姐生气,二来又怕姐姐出手责打,一直没敢前来探望。 姐姐如说妹子有什么不良的念头,那真是太过多心了。 ”她一口一个“姐姐”,说得是又恭敬,又亲热。 对于李秋水的这番亲热语气,童姥却是怒道:“李秋水,事情到了今日,你也休用花言巧语来讥刺于我了。 你苦等了几十年,算好我返老还童之日,准备前来暗害于我,当真我不知你的心思吗?哼,你这心思打的虽妙,但今日却是要落空了。 ”说罢,斜眼瞧了下沈醉。 李秋水也随着童姥的眼光斜眼瞧了下沈醉,转回笑道:“师姐,你却是找了个相好的来帮手吗?”说罢,又转向沈醉笑问道:“不知沈相公是哪个名门大派的弟子,却何故来插手我们同门师姐妹之间的事情?”插手别派私事,乃是武林中的一个忌讳。 她却是瞧了这半天,竟未瞧出沈醉的深浅来,心下摸不出来底,便想以这名头套住了他,让他最好不要插手。 李秋水这一问,沈醉还真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 并不是怕犯那什么武林忌讳的事,对于他来说,那些个忌讳根本不算什么。 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是那个哪门哪派弟子的问题,他虽可算作是逍遥派弟子,但他却觉着在现下这种情况下说出自己是逍遥派弟子很不合适。 若牵扯出自己学的是李秋水留在无量山石室中的武功卷轴,更是麻烦。 虽说自己是间接从段誉身上学来的,但这一点被牵扯出来,自己与李秋水之间的关系仍是会变得复杂。 想了想,正要说自己是无门无派时。 李秋水却又开口笑道:“沈相公,你可是给我师姐迷上了么?你莫看她花容月貌,实际上可是个九十六岁的老太婆,却不是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呢!”她却是怕沈醉还不肯罢手,来了招抖老底。 只道沈醉知道了实情,便不会管童姥这个九十六岁的老太婆的事情了。 只是沈醉却是既没有喜欢上童姥,他又早知童姥的真实年龄,这一点并不能奏效。 是以沈醉当下只是笑了笑,便要回答她先前的问题,说自己乃是无门无派。 谁知刚准备开口要说,旁边童姥瞧了眼他,仰着头瞧着李秋水得意地“哼”了一声,又抢住了他话头,向着李秋水开口笑道:“李秋水,我来告诉你,他是无崖子的徒弟!”沈醉一听,不由心下一怔,心道这童姥还真会给自己找麻烦。 转眼去瞧童姥,见她朝自己暗打眼色,心下微叹了口气,给了她一个会意的配合眼色。 李秋水听得童姥说沈醉是无崖子的弟子,当下便不由心下一惊。 但转眼瞧见他二人暗打眼色,略一计较,心下已是不信,在他二人身上扫了一眼,向着童姥笑道:“师姐,你可莫要偏我,当真的小妹什么也不知吗?他的徒弟不过就是苏星河与那叛徒丁春秋两个,却又哪里来的弟子!”童姥笑道:“你久居西夏,中原的一些事情自是不尽知晓。 那个苏星河前些日子遍撒棋贴,邀请中原武林才俊前去破解‘珍珑’棋局。 明意上虽是破棋,但暗里却是奉了无崖子之命以这棋局挑选关门弟子,以对付丁春秋那个叛徒。 这个沈醉,便是破了‘珍珑’棋局,得蒙无崖子收为了关门弟子,还将毕生功力相传。 但他一散功便会没命,那是来不及教他这关门弟子我逍遥派的其它武功了。 是以便在临死之前,特地叫他这弟子前来天山找我,要我代他授徒,传我逍遥派的精妙招数。 ”她说罢,转向沈醉摆起师伯的架子,指着李秋水,道:“嗯,沈师侄,这位乃是我和你师父的师妹,是你的师叔。 虽然跟我关系不好,你却也可上前拜见了!”沈醉自从救得她来,非但没叫过她一声“姥姥”,便是连尊称也没有一句。 是以她现下端起这师伯的架子来,指派师侄做事,心下也甚是得意。 而他打了眼色肯与自己圆谎,那呆会儿称呼自己便得叫“师伯”了。 想到这里,心下更是得意。 这话半真半假,听得李秋水暗自惊疑。 瞧着沈醉,却果见他又上前拜了一礼,叫道:“师叔有礼了!”却不知沈醉表面做的恭敬,心下却是心不甘情不愿,暗自咒骂童姥,后悔不该刚才答应帮她圆谎。 李秋水面色变了变,却仍是不肯信,向着童姥笑道:“师姐,你找这位沈相公假扮他的关门弟子,又说什么他临死前让弟子来找你学武艺。 难道这样,便能说明你在他心目中便比我重要吗?我知道师姐你嫉妒我与他在一起过,但你这些话却是骗不了小妹的,不过自我安慰罢了!”说罢,呵呵轻笑,大含讥讽之意。 童姥心下大怒,却是深吸一口气忍了下来,大笑了两声,压下她的笑声,笑道:“你不信是吧?好!”得意一笑,转头瞧着沈醉,道:“师侄,你便给你师叔走上几步‘凌波微步’瞧瞧!”沈醉心下略带无奈地叹了口气,向着李秋水道声“师叔请看仔细了!”便踩着八卦方位,走了几步凌波微步。 天山童姥、无崖子、李秋水,这三人虽同为逍遥派弟子,但武功却是各不相同,且三人也各不会他人的武艺。 只有无崖子与李秋水早年结合,生活在一起过,曾互相研习了各自的绝学交流过。 因此李秋水一见得沈醉使出自己最为熟悉的凌波微步来,便是不由心下一惊,心中已是信了八分。 神情激动,向着沈醉问道:“你……你当真是他的弟子吗?”沈醉心下无奈地叹了口气,并不开口承认,只是点了点头。 李秋水继续问道:“那……他……他果真……已经死了吗?”沈醉再次无奈点头。 李秋水长叹了口气,忽地身形一闪,已向童姥扑去。 人至中途,白光闪动,手中已多了一件兵刃。 沈醉不料她说得好好的,竟突然发动攻击。 心下一惊,来不及多做考虑。 身形一闪,身法最快的无影千幻施展开来,只见得一溜蓝影闪过,他已抱着童姥闪让到了两丈开外。 转眼瞧去,只见得李秋水手中握着一柄长不逾尺的匕首。 这匕首似是水晶所制,可以透视而过。 但一眨眼间,光华一闪,这匕首又已消失在她掌间。 李秋水也没料得沈醉身法这般快速,一击未得手,心下微叹。 却是并未再追击,而是停到了童姥原先所站之处,瞧着尚在沈醉怀中的童姥笑道:“师姐,你当真是好聪明。 自己破解了‘珍珑’棋局,隧又找了这位沈相公来,教晓了他。 让他去赴苏星河的棋会,破得‘珍珑’成了师哥的关门弟子,再又使他暗施手段加害了师哥性命。 是也不是?”说罢,轻叹一声,接道:“师姐,你当真的是好手段。 怕是我逍遥派掌门人的七宝指环,也被你们给骗来了吧?”沈醉闻言不由一怔,很不明白李秋水怎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童姥已是怒骂道:“信不信由你,贼贱人,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加害无崖子吗?哼,丁春秋那个叛徒当初为何会背叛无崖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若不是你,无崖子怎会给丁春秋那兔嵬子暗算。 只有无崖子那个大笨蛋,才会信你这狠辣的贱人!”沈醉闻言不由又是一怔,心道:“难道丁春秋当年暗算无崖子,是李秋水在后面挑拨吗?甚或相帮?”想一想无崖子那样高的武功,怎会被丁春秋那点微末道行给暗算,这样一想,觉着这可能甚大。 李秋水因爱生恨,不免就要寻无崖子报复,因此挑拨丁春秋暗算无崖子。 “师姐,你到底怎生害他,还是跟小妹说了罢。 小妹对你情义深重,决不会过分的令你难堪。 ”李秋水戴着面纱,沈醉看不见她面部表情,因此也做不出判断来。 只是见她瞧着童姥的眼光凌厉了许多,但说话语气却仍是并不着恼,还是温雅斯文。 话了,忽地身形一闪,已掠地扑了过来,左手衣袖一扫,右手在左手衣袖掩护下,一掌拍出。 衣袖还未至,一股带着寒气的袖风便已当面扑至。 而她衣袖下掩饰而出的那一掌,却是并无掌风。 她这一袖是攻沈醉的,而那一掌则是攻童姥的。 沈醉先一把将童姥朝后扔了出去,手法中暗使了道回力,使童姥落地时,身子被那股回力一顿,便稳稳地站到了地上,并未摔落。 且以童姥现在的身手,也是摔不到的。 扔出童姥后,他左手一挥,两记火焰刀挥出,斩向李秋水拂来的衣袖。 右手当胸,防着她右掌的变化。 第140章白虹掌力最快小说首发整理-4-3093429字数:3681李秋水看不透沈醉深浅,心下里已是暗自把他评估的很高了。 但现下见沈醉一出手便挥出两道锋锐刀气来,却仍是不免心下一惊,暗道自己还是低估了他。 当下不容多想,左手拂出的那一袖猛地一顿,左手出袖击出一道掌力,去拦阻沈醉的两道刀气。 右手那一掌却是原势不变,仍是照直击出。 她左手发出的虽只是一掌,但这一掌之中却是暗含了三层劲力。 她是怕一道阻不下沈醉的那两记火焰刀劲,因此发了三道。 一道便阻下那是甚好,其后紧跟的多余两道则可随后反攻沈醉。 两道也是同理,但若一道两道都阻不下来,三道也应可抵消。 如果三道都抵消不了,那只能怪自己还是把他看低了。 好在她这一回没看错,只听得“嗤嗤嗤”几声响,沈醉的那两记火焰刀却是刚好破了她那一掌中的三道劲力后被抵消。 她右掌原势不变,直击过去。 沈醉便也照样击出,两手相印,与她对掌。 李秋水掌中内劲含而不发,等得击实后,内劲才猛地吐出。 而沈醉这一掌中却是根本毫无内劲,李秋水掌力一吐,他便生生受下。 不过他却是早暗运了北冥神功做准备,李秋水这一掌击出,他便全数接收。 带着李秋水这一掌猛劲,在任督二脉上连转了两圈,便既消去了冲劲同化为了自己的内力。 同时,与李秋水对手的那一掌吸力陡发,要将李秋水体内的内力全部吸化了。 李秋水却是一发觉自己那一掌的劲力击入沈醉体内,就如泥牛入海一般,毫无踪迹,便已发觉不对。 面色一变,一声“北冥神功”惊呼出口。 与此同时,藏在右袖中的那只水晶匕首攸地滑出,急刺向沈醉右手腕。 怕他左手出招上前拦阻,“寒袖拂穴”施展开来,左袖连拂,罩住了他胸前的所有穴道。 沈醉并不以为自己一招就能得手,因此虽使李秋水吃了个暗亏,仍是小心应付。 右掌吸住了李秋水右掌,还未吸得她内力,便突地感觉一股冰冷尖锐的劲气直刺手腕,眼角一瞥间,只见得光华一闪,李秋水袖中所藏的那水晶匕首已滑出袖来直刺自己手腕 分卷阅读134 。 待要以左手拦阻,李秋水左袖又已连攻数招。 当下只得急撤右掌,同时往后退开两步来,右手虚空一劈,四记火焰刀劲锐啸而出。 随即再一横斩,又是四记紧接而出。 前竖后横,连起来如一片刀网一般。 李秋水不敢硬接,闪身让过,随即斜绕过来。 这几步甚是眼熟,沈醉只一眼,便认出了是凌波微步。 李秋水绕过了那片刀网,娇笑道:“沈师侄,你这可不是我们逍遥派的功夫!”说话间隔空一掌劈出。 沈醉挥出一记火焰刀去砍她这记劈空掌力,谁知却是没能砍中,那掌力竟是在中途绕了个弯往他右肋下击来。 “白虹掌力,曲直如意,还真不是盖的!”沈醉心下一惊,已是立马想到了李秋水这一掌的名堂。 待得那一掌近身,火焰刀劲运布于掌,以掌代刀,一刀将那白虹掌力劈散。 这边刚劈散,远处童姥也瞧出了李秋水的白虹掌力,向着李秋水叫道:“师妹,想不到许久未见,你竟是练成了这曲直如意的白虹掌力,可是专门用来对付我的吗?”她明里是与李秋水说话,暗里却是在提醒于沈醉,让他晓得李秋水这白虹掌力的厉害。 只是沈醉一见了李秋水那一掌会拐弯,便已知道了情况,却也不需童姥再来提醒。 不过她这番暗里提醒,沈醉却也心下感激。 正要反攻李秋水,却感觉身后又有一道掌力劈来。 一回身劈散,却是又有一道袭来。 这一道还未劈散,却又紧接着三道或直或曲而来,当真的是让人防不胜防。 李秋水这紧接着三掌劈出,便一闪身向隔着两人打斗处六、七丈远处的童姥掠去,一边笑道:“师姐猜得一点不错,小妹这白虹掌力便是特地准备向师姐请教的。 这一掌如何,还请师姐指教!”她这句话说罢,人便已到了离童姥三丈远处,隔空一掌便向童姥劈了过去。 童姥知自己此时功力不如李秋水,哪敢硬接,只连忙施展轻功闪让。 正准备要叫沈醉呼救,转眼瞧时,便已见得沈醉闪让过了李秋水的那三掌,带着一溜残影急掠了过来。 人还在空中,右手伸指连弹四下,拈花指力已透指而出,打向李秋水背后大穴。 这拈花指力无声无息,用来偷袭实是最好不过,可让人防不胜防。 却不知李秋水却是早料得他会出手来救,因此早有防备。 他这四指虽无声无息,但李秋水却是早注意到了。 他一出手,她便脚踩凌波微步让过,然后又朝刚躲过了她一掌的童姥连劈了两掌,跃身抢上,打算要先拿下童姥。 到时,便可以童姥要胁沈醉。 沈醉看出了她意图,却是岂容她得逞。 无影千幻全力施展,一眨眼间,已是带着一溜残影与急速而过卷起的地上积雪拦在了童姥身前,以火焰刀替她消去了身侧的一记白虹掌力。 然后照着李秋水施展凌波微步忽左忽右而来的身形,双掌连挥,火焰刀气急射而出,覆盖了身前的一个半圆形扇面,或直或横或斜,每两刀之间的距离都不容一人侧身通过。 如此的大面积密集性攻击,便是李秋水凌波微步施展得再精妙,也是绝对突之不破。 果然,李秋水一瞧得这一大片刀网覆盖而来,便是不由得面色大变。 只是她以白纱遮着脸,沈醉也瞧不见她脸色如何,但也能从她眼中瞧出大吃一惊之色。 她却是哪还敢往前而进,急忙顿住身形往后急退。 那刀气紧追而来,她不知到多远才能消散,脚尖一点地面,跃起两丈多高,让过了这片刀网。 沈醉瞧得李秋水人在空中,右手一挥,又是三记火焰刀照准打了出去。 李秋水身在空中,无处借力闪躲。 瞧得这三记火焰刀,上中下三路横斩而来。 又是不由面色一变,轻吸一口气,右手袖中的水晶匕滑了出来。 内力一激,“嗤”地一声,匕上竟吐出一尺来长的白色剑芒来。 三剑连挥,化去了已飞至身前的三记火焰刀劲。 沈醉记得原书中只有那个剑神卓不凡练出了剑芒来,不料得这李秋水竟也练了出来。 微微一愕,转又想卓不凡那层次都练得出来,以李秋水这身手要练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且看她剑上剑芒竟有一尺来长,那是比卓不凡的半尺长要高明厉害的。 一记封挡,便能化去自己真气所凝的火焰刀劲,可见威力也与火焰刀相当。 这番想罢,已见得李秋水落下地来。 他身形一展,已是带着一溜残影向李秋水扑了过去。 火焰刀劲运布于掌,激出三尺长的刀气来,照着李秋水便是一刀斩下。 李秋水伸剑一封,“砰”地一声劲气相撞,两人兵刃弹开。 沈醉乃是蓄势而发,又有北冥神功吸化反震之力,因此这一记硬拼是一步未退。 而李秋水却是刚刚落地,气息还没调顺,便仓促硬接了这一记,沈醉火焰刀上劲力沿臂直往上冲,她连忙借力退开。 直退出了三、四步,方才化解了臂内力道。 化去力道她后却是又紧接着连退了两步,乃是她料到沈醉必会连发攻击,不给她喘息之机,因此又顺势退了两步以做反击。 果然沈醉北冥神功一化去了反震的力道,便又紧接着大步追来,一刀斜砍。 李秋水早有料到,心下并不慌乱,看准他刀势的弱处,水晶匕一挑,还了他一剑。 荡开他火焰刀后,又是紧接着一剑当胸便刺。 匕尖的剑芒还未刺至,突听“嗤”地一声,那匕尖上的剑芒竟又窜出一尺来长。 这一窜出便突破了原先剑芒至沈醉胸口的距离,沈醉本拟对她原先长度的一招,竟是来不及封挡。 胸口一股刺锐锋芒直透肌肤,他心中一惊,面色大变,连忙仰天便倒,堪堪躲过了这一剑去。 李秋水本拟这一招变化,出其意料,必能取他性命,轻则也定能重伤于他。 不料他应变奇快,心下暗道了声“可惜”,连忙往下一挥,便要将他从腹划做两半。 沈醉堪堪躲过了她那一剑,当下不等她再进招,便连忙脚下一蹬,贴地朝后滑了出去。 怕李秋水紧追不舍,右手横挥间,两记火焰刀拦在了身前向她飞去。 李秋水本要紧追,见状也只能先封挡了他这两刀,眼看着沈醉趁机直起身来,又反冲上来一刀横斩而至。 凌波微步一展,斜绕而上,挥剑直取他左肋。 沈醉也展开凌波微步来,不让她绕到侧面去,总与她正面相对,展开火焰刀法来与她对攻。 吃了一记亏,当下便小心防着她匕上剑芒的长短变化来。 两人当下刀来剑往,“砰砰砰”打斗到了一起。 沈醉怕李秋水再故技重施,舍了自己去击杀童姥,因此不敢稍松,一刀紧似一刀,攻势密集如雨。 李秋水在他如急风暴雨的攻击下,却是哪还有脱身的机会。 只能抖擞精神,与他拼斗。 见招拆招,妙招迭出。 再加她匕上剑芒时长时短,伸缩不定,变化无方,着实令人防不胜防。 又不时击出几掌白虹掌力,从侧面或背后攻击他,让他十分难于应付。 只能加紧着攻势,让她难以腾出手来出掌。 打得十几招后,沈醉却也学起了她来,将自己火焰刀也弄得时长时短。 有时又干脆收起火焰刀来,施展近身招数来与她拼斗,倒也弄得她难以应付。 两人脚下各踩凌波微步,身影闪烁,乍分乍合。 忽时这边,忽时那边。 不多时,地上积雪被两人所发劲气激荡起来,随着两人身边的劲气回旋环绕。 雪花越聚越多,两人斗得一百多招后,便只见白蒙蒙的一片。 从外看去,便像个不断翻滚的大雪球一般。 童姥在远处看着,心下十分焦急。 但她功力未复,虽有心却也插不上手去。 此时已至午时,她身上真气激荡,已是到了练功的时候。 但她担心着二人战况,竟是也顾不得再练功去。 不过她这功夫,只是最多不能喝血停练超过三日去。 所以耽误上一日两日,却也不大误事。 第141章幻影九变最快小说首发整理-5-8224644字数:3882斗到二百余招时,沈醉与李秋水二人仍是不分胜负。 但他二人所使的武功,无论是沈醉的火焰刀还是李秋水的剑芒与白虹掌力,都是极耗真力的武功。 虽都有“凌波微步”每走一个周天可得些微提升,但入不敷出,斗到现下这二百余招,两人真力仍是消耗甚大。 李秋水未免顾此失彼,已是舍弃了白虹掌力迂回侧绕攻击,集中功力单以剑芒加精妙剑招应敌。 若比起功力的雄厚来,沈醉的一百多年功力,自是要比李秋水深厚的。 他虽曾前后各传了木婉清、阿碧、燕千寻三女每人三十年的功力,但他传功之时既不是一下子便传出了这九十年功力,为三人传功时又都是间隔几月之事。 因此,传功之后,当下虽有损耗,但修炼一两日便可恢复到原来。 以他百多年的深厚内力,三十年不过是个零头。 他以百年之根基恢复三十年的功力,却也费不了多少功夫。 内力损耗,只要不失了根本,动摇了根基,要恢复也是极容易的。 因此,他虽先后传了三女各三十年的功力,现下却也是早已恢复如初。 且加每日修炼,又有所增长。 而李秋水与沈醉比起来,满打满算,最多也不过七十年功力。 因为书中说无崖子也只是七十年北冥真气,而李秋水年纪比无崖子要小,入门也晚,这功力自是要比无崖子还要差上个几年的。 不过,无崖子练的是北冥神功,七十年说的只是个时间。 而他七十年中若有用北冥神功吸过他人内力,却也算在这七十年内,那他的实际功力便不止于七十年这个数字。 其深厚可就让人难于测度了,不过这要看他吸的多少而论了。 李秋水没练这吸人内力为己用的北冥神功,便只能以她的小无相功靠自身修炼以及时间第度增长。 无量山石室之内的“北冥神功”与“凌波微步”卷轴是谁放的,这一点原著没有明说,沈醉却也只是推测而来是李秋水。 至于李秋水为何不练北冥神功,他知一点要练北冥是需先废除掉自身原有的功力从头练起的,可能李秋水不想舍弃当时已有几十年的小无相功内力吧。 但她若肯舍弃了这几十年功力,练成了北冥,依靠北冥吸人内力为己用的特性,那用不多久便可迅速恢复到原先的水平并超越。 这一点,按说李秋水应该能想得透的,但她却是并没舍了小无相而练北冥。 这其间究竟有何因由,沈醉可就不知道了。 不过他现下知道一点,那就是靠自己比李秋水深厚许多的内力,耗也能把李秋水给耗趴下了。 但依着目前的情况,却是不知还需撑上几百招才能把李秋水给耗趴下。 她年轻时曾与无崖子收集天下各门各派武学秘笈于大理无量山剑湖石室“琅環福地”之内,二人立意要综合天下武技创一门包罗万有威力奇大的武功。 后因玉像之事,两人劳燕分飞,此事便也搁浅。 但李秋水却终是曾遍阅武林中诸般武学典籍的,虽未至都能融会贯通。 但她招式之奇之多却也是层出不穷,再加她的小无相功最善摧动一切武技招法。 虽不是以正宗的秘法内力摧动,但在她小无相功的摧动下,却也威力不凡。 沈醉虽也有遍阅了慕容家的“还施水阁”,但“还施水阁”的藏书与“琅環福地”相比却是要差上一些的。 且他选择性地看完“还施水阁”的藏书不过短短几月功夫,却又岂能比得上李秋水几十年的浸淫钻研。 因此,比起这招式的多与奇来,他是比不过李秋水的。 便是不摧剑芒只以招式来应对,李秋水也可应付上他一百招左右。 他若是想要与李秋水打消耗战的话,怕是一天一夜都不定能生效。 而李秋水此时也是察觉到了自己内力消耗甚大,而对沈醉功力之深厚却是难以测之,只知绝不下于自己。 心下暗想,自己便是能够把他给击杀了,到时却是不知还有没有气力再去对付童姥。 若是击杀了他,却是再无余力对付童姥,那可就划不来了。 说不定还会让她坐收渔人之力,到时趁机反制往了自己。 想到此处,她便将匕上的剑芒收敛了一些,以求存留些内力到时对付童姥。 她将匕上剑芒收敛了一尺长,威力便也相应小了许多,当下便以招式弥补,配合脚下凌波微步,出招更加精妙。 许多用的皆是借力打力,或攻其不备的巧招,能躲开的攻击便尽量以身法闪躲开来,不再与沈醉硬拼消耗真气。 沈醉一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却也立马随之变化。 使出了慕容家的“斗转星移”绝技来,这才是真正高明的借力打力,不用自身一分力道,全部借用对方力道来回打。 两人这一番变化,便再不闻方才那般“砰砰”的劲气交击相撞之声。 虽也有偶尔劲气交击之时,响声却也轻了许多,再不如刚才那般激烈。 他二人劲气收敛,不再狂拼猛斗,围聚在外面的雪花便也脱了他二人外泄劲气的控制,纷纷飘扬而下。 不过,却也还有一些仍就随之飘舞。 但比起刚才来,却是少了许多。 站在外面观战的童姥,透过那一层薄薄雪帐轻纱,也可看清里面二人的情形来。 见得沈醉安然无事,不由得心下松了一口气。 又斗得十几招,两人仍就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李秋水招式虽精妙,沈醉的“斗转星移”却也高明。 她的大半攻击,他都能以“斗转星移”之法还打回去,或是卸往一旁。 总之,是伤不得他分毫。 李秋水见连出精妙招式皆伤他不得,不免心下焦急了起来,斜眼瞧了下那边童姥这个生力军。 心道她虽功力未复,但自己若与这沈醉拼个两败俱伤,到时她要杀伤自己可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再加她久战不下沈醉,这退意一生,便不可截止。 当下,便一边出招应付沈醉,一边暗自瞧好了退路。 对于不能擒杀童姥虽心有可惜,但她却也不想放过了此良机。 心想下了山后,招集齐她西夏一品堂的高手,再带人围攻,不怕拿不下他二人。 又想若是一品堂高手短时 分卷阅读135 间内赶不到,也可唆使仍守在下山路上的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之人。 他们本就是要围杀童姥与沈醉二人,自己只要指出了他二人在哪儿,那些人便必定要寻上来剿杀。 想罢这些,暗自打定了主意,便又摧运功力。 匕上剑芒又暴长一尺来长,向着沈醉连攻了两招,将他逼退了两步,便要往后跃出。 却在此时,沈醉身影忽地一分为九。 九个身影将她团团包围了起来,每个身影皆是凌空出指往她周身各大穴处打来。 她瞧得沈醉忽地一变为九,不由得心下一惊。 但却也知道这是门功夫,身法高明之人,以快速的动作移位出招也可造成敌手四周满是攻者身影的情景来。 她也可做到,但那些虚影不过是借以快绝的速度所映现在人眼中的残影而已,影子也很虚幻,且只是一闪而逝。 但高手,便可在这一闪而逝中制住敌手。 不过在同等级的高手眼中,这些幻影便形之不成,构不成威胁。 而沈醉现下的这一分为九之术,却是每一个身影都十分真实,宛若真人一般,让她分辩不出真假来。 当下,不容多想,摧运剑芒在身周舞成一团白光护住四面。 防守之密,泼水不进。 沈醉的九个身影虽未一闪而逝,但过得几个呼吸间,其中八个却也一一消散而去。 剩下的那一个,无疑便是真身。 动作是刚收了指,正想要挥臂砍出火焰刀。 李秋水这一式“密不透风”刚刚使完,见状却也不作多想,趁此时机,一步抢了过去,剑芒一涨,透体而过,将沈醉刺了个对穿。 只是刺上去却并未有刺中血肉的感觉,且剑芒所刺之处也不见血。 见得这种异象,李秋水便已心叫不妙。 连忙便要往前急窜出去,却是还未动,便突觉背后数处大穴几乎同时一凉,便已动弹不得,不由得惊呼一声。 功力被封,她匕上剑芒便也立即收散,而她剑芒刺中的那个沈醉则慢慢地消散了开去,随风而逝。 背后一声长呼,一人拍了拍手,转到前来,正是沈醉。 却是沈醉刚才忽地想起他在小镜湖畔时,被阿紫近距离偷袭,当时情急之下使出无影千幻来,却在原先位置凝聚了一个十分真实的虚影。 后来他苦思当时情况,暗自揣摩,终于练成了这凝实虚影的功夫。 当时练到了幻化九影,取名为幻影九变,只是一直以来却未曾施展对敌过,今次还是第一次。 这凝实虚影的功夫是在无影千幻上开发的,所以第一要的却也是绝快的速度。 而能凝聚到十分真实,又经数息时间方散,则是要以绝快速度转换身形之时,暗留一股内力凝住原地所站的影子。 以内力为基,便宛若有了个内力所凝的身体一般。 虽还是虚的,但真实感却是倍增,且所聚时间也长。 他当时被阿紫偷袭,便是情急之下急使无影千幻不自觉地从身后爆发了一股内力出来才巧合使然。 他先前连幻九影,原打算是以这九尊难辩真假的分身术来混淆李秋水的视觉与判断,好趁机以真身制住她。 不料得她竟是原地镇守,以泼水不入的严密防守来应对。 这般情况,他攻过去的拈花指力尽管无声无息,还是被她严密的防守给剑芒扫掉了。 是以他便预留了这一手,待其余八影散去,故意慢了一拍换招,诱李秋水进攻。 他则又施展了一次幻影九变,真身则是潜到了地下厚厚的积雪中去,绕到她背后破雪偷袭得手。 他以拈花指隔空连点了李秋水背后数处大穴,跃上雪地来,浑身真气一震,荡开了头发眉毛及身上的积雪。 想到这般好不容易拼了两百多招又往雪地里钻了一回才制往了李秋水,不由长呼了一口气。 拍了拍指缝间的积雪,绕到李秋水面前来。 却见李秋水眼波流转中带着温柔笑意瞧着自己,竟是一点不生气的样子。 非但如此,双眼中还是含情脉脉之色。 心道声不好,以为李秋水没中招,正要补上一掌,却是瞧着李秋水的双眼忽地感觉深深陷了进去,脑袋一阵儿昏沉。 心中警觉忽生,想要移开眼去,却是瞧着李秋水的那如水双眸,有些舍不得转头。 正在此时,忽地脑后一痛一凉,紧接着脖颈一片冰冷凉意直透肌肤。 被这冰冷一刺激,忍不住打了个激凌,立马清醒了过来。 伸手往脖颈里一抓,抓出一团雪来。 身后童姥的声音冷冷“哼”了一声,道:“别给这贱人的‘勾魂媚眼’给勾了魂儿去!”他立马便知道了刚才那雪团,乃是童姥砸过来砸醒他的。 当下转过身去,感激地瞧了童姥一眼,冲她笑了一下。 童姥却是很不高兴地斜眼瞪了下他。 第142章秋水西去最快小说首发整理-6-13115750字数:5067为新书打人气,持续解禁中,请大家前去支持我的新书《懒仙》,有票的投票,没票的收藏~!! ~~~~~~~~~~~~~~~~~~~~~~~~~~~~~~~~~~~~~~~~~~~~~~~~~~~~~~~~~~~~~~~~~~~~~~~~~~~~~~~~~~~~~李秋水被沈醉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心中实是惊乱。 见得沈醉绕到身前,便连忙对他使出了“勾魂媚眼”的功夫,欲使他听从自己吩咐快解了自己穴道好脱身。 只是沈醉功力高深,心中又有了警觉,她一时也勾摄不住,不能竞功。 又在此时,远出的童姥瞧出了不对,便连忙从地上抓起了一团积雪揉成个雪球砸向了沈醉的后脑勺,将他从李秋水的那双媚眼中砸醒了过来。 李秋水见得沈醉完全清醒,再也不看自己的眼睛,心下却也只能暗叹了口气。 她与童姥虽为同门师姐妹,却实有深仇大恨。 现下她被沈醉制住,落在了童姥手里那定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因此她瞧得童姥走了过来,想及她这位师姐折磨人的狠辣手段,不免心头惊乱。 轻吸一口气,定住了心神,向童姥道:“师姐,咱们两姐妹结怨了几十年,各自引为生平大仇。 我现下落在了你手里,自知绝无活理。 只求姐姐你能看在咱们总算是同门一场的份上,给小妹一个痛快。 ”童姥走到李秋水面前,将她手中的那把手晶匕首夺下拿在手中把玩着,口里冷笑道:“李秋水,你苦等了几十年算计着我,不想今日却是反落在了我手上。 深仇大恨,却是哪能就这般便宜了你。 ”说罢,又“哼”了一声道:“你还有脸跟我提同门之谊?当年你入门之时我虽有些看你不顺眼,但跟你并无仇怨,不想你却先来害我。 我练功有成,在二十六岁那年,本可发育长大,与常人无异,但你却暗加陷害,使我走火入魔。 你说这等深仇大怨,我该不该轻饶了你?”她说罢,举起匕首,一把将李秋水面上所遮的轻纱挑落了开去。 面上轻纱突然被挑了开去,李秋水不由得惊叫了一声。 只见她一张瓜子型的脸蛋甚是白晰,只是右半边脸上却是有四条纵横交错的极长剑伤,划成了一个“井”字,由于这四道剑伤,右眼突出,左边嘴角斜歪,说不出的丑恶难看。 当着沈醉这俊秀男子的面,突然露出这张丑恶脸来,她心下不免有些自惭形秽。 下意识里便想要转过头去,只是动弹不得,却也无法。 沈醉虽早从书中知道李秋水被童姥毁了容,已是一张丑脸。 但现下亲眼见了,对于李秋水如今这一张脸仍是不免心下一惊。 轻叹了一口气,转过了头去。 童姥转头瞧着他,冷笑一声,用水晶匕指着李秋水的脸,讽道:“你可看见她这副丑恶形象了,刚才竟还受她勾引?”沈醉确是没料到李秋水还会使什么“勾魂媚眼”这样精神催眠的功夫,刚才却是差点着了道儿。 因此也未作反驳,只是全当没听见一般,仰头看天。 李秋水叹道:“师姐,我脸上这般丑恶形象,可全是你一手造成的。 许多年前,你用剑将我的脸划得这般模样,让我终日不能见人。 沈师侄,你说我该不该报这仇?”这最后一句话,却是转向沈醉问的。 沈醉收回仰头看天的目光,低下头来,在她与童姥之间来回瞧了两眼。 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点头道:“嗯,应该的!”童姥怒瞪了他一眼,一脚将李秋水踢倒于地,然后上去一脚踏住,用手中的水晶匕贴住她左边完好的脸颊,恶狠狠地道:“我今日就把你这半边脸也划了,倒要看你怎么来报仇?”李秋水又是忍不住惊叫一声,面上满是惊恐之色。 只满眼岂求之色瞧着沈醉,希望他能出手阻止。 沈醉却是因吃了刚才那记亏,不敢再瞧她的眼了,因此根本没瞧见她那满眼岂求之色。 不过他听了童姥的话,却还是心下不忍,出手阻止了童姥的动作,扳住她肩头将她拉起道:“你若要杀她一刀杀了便是,何必非要如此呢!”童姥转眼仰头瞪着沈醉,怒喝道:“姥姥的事,还用不着你来管?”说罢,沉肩反臂一把甩开沈醉搭在她肩头的手掌,举起水晶匕便要往李秋水那半边脸上划去。 李秋水又是惊呼一声,闭上了眼等着挨刀。 童姥眼看着手中的匕首便要划到李秋水那半边的白晰脸庞上,忽地从旁伸出手了一只手来一把捉住了她拿匕首的手腕。 随即手腕一麻,五指不由一松,已被那只手夺去了手中的水晶匕去。 她不用看便知这旁边伸手的是沈醉那浑小子,心头火气直冒。 喝了一声“你做什么?”转头狠狠地瞪着他,便见他右手正握着那把手晶匕首,举到了自己够不着的高度,生怕自己抢了去似的。 沈醉瞧着她气哼哼的样子,却是呵呵一笑,道:“不做什么!”此时地下李秋水听到动静,已睁开了眼来。 瞧得情形,暗幸自己逃得了一劫。 但终归今日却是难逃一死,现在所求便只是痛快一死而已。 脑中一转,当下瞧着沈醉叫道:“沈师侄,你师伯不肯轻饶于我,定要折磨得我生不如死。 还请你大发善心,一刀杀了我罢!”沈醉还未答话,童姥转过身来瞧着她道:“不用他来动手。 你既想立马便死,我也可成全了你。 ”冷“哼”一声,接道:“不过却也不能让你就这么白白死了。 你想盗我一生神功,我便也取了你一身的功力。 让你散功死去,也算便宜了你!”李秋水知今日终要一死,都要死了,哪里还在乎这一身功力。 见童姥肯给她这么一种比较不痛苦的死法,心下略有感慨,瞧着她叹了口气,道声“多谢姐姐了!”便即闭目等死。 童姥“哼”了一声,俯身在李秋水胸腹处连击了几掌,然后便盘膝坐到她身旁,将右手贴住了她胸前膻中穴处,微闭双眼运功吸纳。 童姥虽不会北冥神功这门吸人内力为己用的功夫,但逍遥派却也另有秘法可吸人功力。 只是不如北冥那般自如,而且也需特殊手法摧动,又需被吸者是需先被制伏住的。 不像北冥那般,打斗中也可吸敌内力为己用。 沈醉瞧着童姥施展秘法吸纳李秋水功力,心道李秋水这样死法却也算好。 只见李秋水随着自身功力的不断流失,面貌竟是在不断老化。 原本三四十岁的中年美妇相貌,现下看去已是如五六十岁一般。 再过得一会儿,便已成七老八十,满头青丝也尽变作了白发。 不多时,头一歪,已是魂归地府。 童姥收回贴在她胸口膻中穴处的右手,手心脚心均翻向天,以五心朝天之势,又略调息了一会儿,便即睁眼起身。 瞧了李秋水的尸身一眼,心下微有感叹,轻闭上了眼,不知想些什么。 不大刻,睁开眼来,转头瞧着沈醉,指着李秋水尸身,道:“你把她埋了吧!”说罢,径自转身走了,方向是回熊窝山洞的方向。 沈醉目送童姥离去,转回头来瞧着李秋水尸身,也是心下感叹。 转眼四处打量,瞧到了一颗大松树旁开阔平坦的地方,走过去挥掌下击,轰出了一个四五尺深方圆七八尺长的大坑来。 略休整了一下,看着能平整地放下李秋水的尸身后。 便走回来,将李秋水尸身抱过来放到了坑中,以掌力推土掩埋住,造了一个坟包。 又以水晶匕削制了块方长的木碑,以拈花指在其上刻上了“李秋水之墓”的字样。 刻好字后,找到先前碰上李秋水扔掉的手中两只死兔子与一只死竹鸡的地方,拿了一只兔子来放了血,将碑上所刻的那五个大字以兔血染红了。 待稍微晾干后,便即运力插立到了坟头。 想自己终究是学的李秋水留在无量山石室内的北冥神功与凌波微步,他立好了碑后便站在碑前弯身向着墓碑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直起身来,看着墓碑上的那“李秋水”三字,心下又感叹了一番,便收拾了猎物也回了山洞。 快到山洞时,远远就瞧见了童姥正坐在洞口旁的一颗大石上,手托着腮瞧着天,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到沈醉过来,连忙将手放了下来,去掉了这有点小孩子的姿势。 瞧着他问道:“你将她埋了吗?”“嗯!”沈醉点点头,将手中的两只兔子一只竹鸡扔到了雪地上。 随即蹲下身来,将两只兔子放血剥皮掏内脏处理干净。 李秋水的那把水晶匕,他既从童姥手里抢了过来,便也不客气地收在了身上。 童姥不打算要,他便也不打算还。 做这宰杀兔子的事却是怕污了那么漂亮的匕首,所以现下用的是他身上的另一把匕首。 童姥低头瞧着他宰杀兔子,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想不到你竟然还会北冥神功,我现在可有点儿怀疑你真的是无崖子的徒弟了!”方才李秋水与沈醉对掌时,曾叫了一声“北冥神功”。 李秋水与无崖子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对无崖子的北冥神功比自己还要了解。 她既认出了是北冥,那自是不会错的。 “我不是!”沈醉低头处理着兔子,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 分卷阅读136 童姥道:“那你从哪儿学来的北冥?还是你那个结义兄弟教你的?哼,这小子忒也大胆妄为,教你‘凌波微步’也就算了,竟然连‘北冥神功’也教你,全不把我逍遥派的规矩放在眼里。 ”沈醉笑着摇了摇头,也不作解释。 兔子处理完毕,撒了些盐腌制,起身走进洞里抱了一把平日收集的干柴枯枝出来,从身上掏了火刀火石煤纸生火。 叉肉的木叉子他也一并拿了出来,等火生旺了,便叉起一只兔子来在火上烤着。 童姥瞧着他熟练的一边翻烤一边撒着佐料,笑道:“你这手烤肉的本事倒是高明。 姥姥我吃惯了你的烤肉后,怕是以后再吃别人烤的肉便食之无味,再也吃不下去了。 ”“过奖过奖!”沈醉笑了笑,转头道:“不如我教你,等你学会了自己烤来吃也是一样。 ”童姥“哼”了一声,不屑道:“姥姥才不费这功夫。 我只消将你终生囚禁在灵鹫宫里,什么时候想吃便什么时候让你烤,岂不省事?”她竟是觉着把沈醉捉到灵鹫宫里比她自己花点时间学会要省事。 沈醉听罢不禁摇头,也不在意,只笑道:“也要你有本事能抓住了我!”童姥又“哼”了一声,不再接话。 不大刻,兔子烤好,香气四溢。 沈醉将烤得油亮亮的兔子从叉子上取下递给童姥,他添了些柴,便叉起另一只来烤着。 童姥伸手接过,却是先撕了只兔腿给他,见他接过,这才低头吃着。 她人虽小,食量却是甚大,将剩下的兔肉全部都吃完了。 沈醉却是还没她吃的多,吃了童姥撕给他的一只兔腿后,他自己烤好的那只又吃了半只便饱了。 两人吃罢,便坐在洞口处闲聊。 聊了一会儿,童姥道:“我吸取了李秋水的一身功力,虽还没达到我全盛时的水平,但用来对复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那些个妖魔鬼怪是绰绰有余了。 咱们好生休息一夜,明日便下山去罢,我也需一夜功夫将李秋水的功力全部炼化。 ”沈醉点头无异议。 又聊了会儿,天色见黑。 沈醉将午饭剩下的那半只烤兔子加热,又将那只竹鸡放血拔毛处理干净烤了,两人吃罢,便相携回洞休息。 回了洞内生了火,两人却是又闲聊了一会儿。 待得肚中食物略消化了些,童姥这才坐到自己平日里睡觉铺着张鹿皮的地方,盘膝而坐,以五心朝天之势打坐运起了功来。 她既不是练自己那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便也不用那右手指天左手指地的特异姿势。 沈醉无事,也自盘膝而坐练起了北冥神功。 刚吃饱了饭,是不宜练功的,需得消化消化才好。 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沈醉收功睁开眼来,却是见童姥仍自闭眼打坐不动。 他也不去打扰,往火堆上添了些柴,无聊地瞧了童姥一会儿,便自翻身盖着熊皮睡觉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起来,却是见童姥仍旧在闭目打坐。 见她还未收功,他也不敢打扰,昨日所猎食物已然吃尽。 他便又出去打猎,猎了一头梅花鹿跟两只竹鸡回来。 回来后,童姥已然收功,正坐在洞外等他回来。 她练了一夜的功已完全消化吸收了李秋水的功力,只是经这一夜之后,沈醉再瞧她却是觉着又有了些不一样的地方。 到底哪处不一样他却也说不上来,只是种感觉,且觉着跟她平日练了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并不一样。 他说不上来,便也没有说,只是心想定是她完全消化吸收了李秋水的一身功力后所发生的些微变化。 想罢,便又在在洞外生了火将两只竹鸡放血拔毛烤了,分与童姥一人吃了一只。 早饭吃罢,待到午时童姥喝了鹿血又练了回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 这一回练罢,沈醉却又感觉她今次与平日练后有些不同,似是脸上看去并无变化,不似长大了一岁一般。 不过十六岁跟十七岁差不多,他却也不好断定她没有变化。 童姥练完了今日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收功起身,便准备下山。 临下山时,先叫沈醉带她到李秋水坟前去看一看。 她在李秋水坟前站了一会儿,看着那墓碑上沈醉刻的“李秋水之墓”那光秃秃五个大字,走上前去在右下角伸指刻了“师姐巫行云立”六个小字。 “你叫巫行云?”沈醉看着那行小字笑问。 不等她回答,又笑道:“我终于知道你名字了!”童姥“哼”了一声,转头瞪了眼他,便径自率先施展轻功往山下而去。 沈醉又笑了笑,便也随即施展轻功跟了上去。 第143章剑神不凡最快小说首发整理-6-15183258字数:4488请支持我的新书《懒仙》~~~~~~~~~~~~~~~~~~~~~~~~~~~~~~~~~~~~~~~~~~~~~~~~~~~~~~~~~~~~~~~~~~~~~~童姥吸收了李秋水的数十年功力,那是再不惧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那些人了。 当下毫无顾忌,施展轻功如风驰电掣般直往山下而去。 沈醉在后展开无影千幻,紧紧相随。 到得山脚下时,便见得四、五十人分散守在这面山坡处。 童姥与沈醉毫不遮掩身形,光明正大地冲下山来,这些人也早有见了。 有眼力好的,已瞧见了正是他们追捕的二人。 呼喊吆喝声中,全部抽出兵刃来。 还有一人,仰天发出一声长啸,招呼其余各处守候之人。 这一人啸声刚落,左右两边便各有啸声响起,啸声接连不断,远远的一个接一个传了出去。 长啸声中,童姥已率先冲了下来。 朝着正挥舞兵刃抢上前来的三人隔空一掌推出,但听“砰”的一声大响,三人口吐鲜血倒飞而出。 落下地来,“叭嗒”一摔,脑袋一歪,竟是已死了。 一掌便同毙三人,这一掌之威,众人瞧在眼里,无不相顾骇然。 正在惊愕之中,又听得“砰砰”两声,又有四人被童姥连挥两掌打死。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心下虽骇,但呆着不动死的更快。 会拼才会有活下去的希望,当即众人发一声喊,不要命地围杀了上来。 尽管拼命,却仍就不是童姥对手,“砰砰”声中,连连有人口喷鲜血倒飞而出。 落下地来,无不立即毙命。 其实,早就在被童姥掌力击中是便已脏腑尽碎魂归地府而去了。 沈醉却是没随着童姥一块儿冲将下来,而是见着童姥已然大开杀戒,便停下身来远远地站在一旁观看,全无上去助手的打算。 不过对付这些小角色,以童姥现在的身手却又哪里还需他相助。 他也是正知这一点,所以乐得在旁清闲观战,且他也不愿上去学着童姥那样大开杀戒。 瞧着童姥现在的出手,他才方知乌老大等人对她的描述一点也不为过。 果然是杀人从来不用第二招,这些个人无不是一招毙命。 甚至根本构不上她用招式,便是直接一掌劈出,就有两三人中掌毙命。 “‘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只一听这名字便知是门霸道威猛的功夫。 这一出手,果然如是,当真是威力奇大!”沈醉瞧着童姥的出手,不由心下啧啧暗叹。 他虽没参战的打算,但那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众人却是一并把他算在内了。 十几人朝他围杀了过来,有见童姥杀气腾腾,掌出毙命,心惊胆战不敢上前者都朝他转杀了过来。 见他不出手,以为他软柿子好捏。 沈醉心下不想动手,这些人却偏偏要来跟他动手。 见这些人举着兵刃围杀了过来,他颇有不奈地长叹了一口气,低头瞧见脚边一块拳头大的石头。 伸手以控鹤功吸在手中,五指一用力,将手中石头捏作了无数小碎块。 一挥手,以满天花雨手法打出。 但听“叭叭”声中,冲过来的十几人已倒下了一片,只有七个还站着。 不过这其中有四人是被石子打中了穴道动弹不得僵在了原地,其他三个虽没被打中了穴道却也不好过,身上中了好几下,暗暗生疼,更有两个被打到了脸上,脸上红肿一片,满脸是包。 如此状况,这三人却是哪还敢冲过来,对望一眼,便转身跑了。 而此时,童姥也已将围攻她的人全部打死,瞧得那三人转身要逃,一掌挥出。 “砰”的一声,三人惨叫一声口吐鲜血向前扑出,扑倒于地再未爬起。 忽听得左右边“哗啦啦”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左右一瞧,已见着两边都有人急奔而来。 左边的约有五六十人,右边的则有七八十人。 这第一波身后,远处山脚处人影闪烁,还有人陆续而来。 童姥杀光围攻她的人,却也不趁机而走。 反是冷眼瞧着左右两边的来人,气定神闲威风八面地站着,只等着他们前来送命。 她先时功力未复,被乌老大等人擒下山去,拷打于她,曾让她吃了许多苦头。 后来被沈醉救出,沈醉先时却也只当她是小女孩儿,便是现在,也还是言语上欺负于她。 以致于让她这些日子来,十分憋屈。 而她先时功力未复,便只能忍着,现在吸收了李秋水的几十年功力,总算是扬眉吐气了。 当下便决定要大杀一番,拿这些人出出她这些日子来所受的气。 且这些家伙竟敢造反于她,更是该死。 不多时,左右两边之人皆已奔至。 这两方人马瞧了一下这处形势,领头几人又互望了几眼,竟是皆有默契地都不出手,只是结成了一个扇形将童姥与沈醉二人层层围在了山口处。 童姥冷眼看着,却也不率先出手。 沈醉更是嫌站着累了似的,懒懒地斜倚在了旁边的山壁上靠立着。 “哗啦啦”脚步声响近前,左右两边第二波人马业于到来。 这其中,有领头的乌老大与不平道人等人。 几人排众而出,瞧了童姥身旁地下众人惨死的情形,不同得面带惊疑地重新打量了一眼在他们眼中尚是个哑巴丫头的童姥。 随即又转向沈醉瞧着,仔细打量了一番,乌老大朝他抱拳一礼,问道:“请教这位公子尊姓大名?不知何故要坏我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大事,又下重手残杀我等门人弟子?”他却是有些不相信童姥身边倒毙在地的众人是这个小姑娘所杀,还以为是沈醉出的手。 前几日他们带人追杀二人时,沈醉在山顶轰石下砸那一次,便杀伤了他们这边七八十人,可谓损失惨重。 还是根本没曾跟人家交上手,便吃了这个大亏。 沈醉斜倚着山壁不语,只是瞧着童姥。 果然童姥不负所望,乌老大刚问完,她便接过了话头去,冷“哼”一声,道:“乌老大,你倒真是胆大妄为,竟敢纠集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这些妖魔叛我。 我又被你们捉去了数日,受尽折磨。 今日姥姥我恢复了功力,定不会轻绕了你们!”“你不是哑巴吗?”乌老大听得童姥说话,率先疑问了句。 随即听得她话中之意,不由面色一变,指着她颤着声惊问道:“你……你到底是谁?”他这一问,旁边有几人立马反应了过来,也是不由得面色一变,瞧着童姥,满是惊恐。 却是还有许多个未曾反应过来,只叫嚣着“这小丫头原来却是装的,这回捉了她可要好好逼问于她灵鹫宫之事”、“乌老大,却还跟他们在这里废什么话,大伙一拥而上,将他们砍了才是”等等。 就在众人吵嚷之时,忽地一个清朗的声音压过了众人声浪,道:“这便是天山童姥,你们还不快些跪地求饶!”众人闻声望去,却见是沈醉说话,右手食指正指着那个“哑巴小丫头”。 众人心中都在想“难道这小丫头便是天山童姥吗?这小子八成是在玩我们吧!”场面一时极静,所有人都瞧着童姥面带怀疑之色。 却也有几个心思玲珑之人早已想明白了,瞧着童姥面色更是难看。 乌老大面色变幻不定,最后突地双膝跪倒,两手撑地,手膝并用往前爬了两步,几乎是趴在地上向着童姥道:“姥姥,常言道不知者不罪,乌老大那时倘若知道你老人家便是我一心敬畏的童姥,乌某便是胆大包天,也决不敢有半分得罪你啊。 ”他一边说一边不住磕头,额头撞在山石之上,只磕得十几下,额上已鲜血淋漓。 乌老大下跪之时,便也有几个随着他跪了下来,此时也跟着乌老大一块磕头。 众人见得此情景,尽管心下还稍有疑虑的,因对着童姥深深的惧怕。 此时也不敢多想,立马便随声而附,“呼啦啦”跪倒一片,磕着头不住地叫着“姥姥饶命!姥姥饶命!”这当中,却是只有蛟王不平道人、剑神卓不凡与芙蓉仙子崔绿华三人尚还站着。 远处脚步声响,又有左右两波人从远处赶来,闻得状况,也立马“呼啦”一片跪了下来。 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单只这些洞主、岛主加起来便有一百零八人,而这些洞主、岛主前来赴会,又全都携带了门人弟子。 或三、四人,或五、六人,至十数人不等,加起来有五六百之众,这会儿已是全部到齐。 减去那日伤亡在沈醉滚石阵的七八十人与今日丧命在童姥手下的四十多人,现下也还剩四五百人。 这些人虽然大部分武功都不高,甚至不入流,但仗着人多势众,一人一口唾沫估计也差不多能淹死了童姥。 但现下他们这四五百人,却是慑于童姥的威名,对这个只有九岁小女孩身材、十六七岁面貌的童姥战战兢兢,畏惧无比,丝毫不敢出手。 这其中故有童姥平日积威使然,但最主要的则是他们都中了童姥的生死符才至如此。 童姥面色冷峻威严,淡淡扫了众人一眼,在不平道人、卓不凡与崔绿华身上略作停留后,转回眼瞧着乌老大道:“乌老大,那日你捉我下峰之时,我正有强仇到来。 姥姥身子不适难以抗御,恰好你来用布袋负我下峰,让姥姥躲过了一劫。 这件事却是还要多谢你,可是你擒住我之后,说我假扮哑巴,以种种无礼手段对付姥姥,实是罪大恶极,却是饶你不得。 但姥姥我恩怨分明,你终救过姥姥一 分卷阅读137 次,我今日便也不亲手取你性命了。 你且领着你的人回你洞府,等着那‘生死符’发作丧命吧!”童姥说了今日不亲手杀害乌老大性命,他本该庆幸今日逃得一命才是,不想他却是更加惧怕了起来,身子已然发起了抖来。 面色大是恐慌,只不住地向童姥磕着头求童姥饶命。 这一切皆因那“生死符”三字,那生死符发作起来实是生不如死痛不欲生,让他生死符发作等死还不如一掌拍死了他来得痛快。 童姥瞧着乌老大磕得满头是血,却是全不理睬。 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抬起头来,伸手指了一圈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之人,大声喝道:“你们这些人也是一样,都给姥姥我滚回去等死!”众人听得她对乌老大的处罚,便已是心下惧怕,现下见自己也是同样处理,要受那生死符发作时的煎熬而死。 不由得都是面色大骇,浑身发抖,学乌老大般不住磕头求饶。 便在这时,忽地一人冷声喝道:“早晚都是一死,何不一拥而上将这老贼婆擒杀了,如此还有一线生机。 你们现下磕头求饶,又有何用。 便是磕死在这里,这老贼婆也不会睬你们一眼。 几百号人却怕他一人,当真是一群脓包!”众人闻声望去,只见那说话之人却是剑神卓不凡。 他此时正持剑指着童姥,乃是怕自己言语激怒了童姥,童姥会突然出手袭击。 他出身于福建“一字慧剑门”,三十三年前,其师门三代六十二人,全部被童姥杀得干干净净。 因此,他实与童姥有深仇大恨。 他今番要助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之人攻打天山灵鹫宫,便是要借助这些人的势力报此师门大仇。 他刚才那番话已是向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众人挑明了今日之事,左右都是一死,却是为何不选一个还有活命机会的死路。 虽成功的机会不大,却终是有一线希望的。 最后那句嘲讽,是怕他们仍就麻木不仁不听劝告,故意激怒于他们,好激发起他们的凶性。 在这种情况下,卓不凡敢一人力换狂澜,挑战童姥的威严,连沈醉也是佩服他的勇气。 卓不凡师门上下被童姥一人所灭,从此江湖除名,这件事他也是知道的,心想或许是其师门惨遭灭门的仇恨给了卓不凡不畏死的勇气。 但在这种情况下,只要童姥肯退一步,饶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众人的性命,那么这帮人便会立马倒戈成为童姥的帮手,不需童姥出手,卓不凡便会被这帮人砍做肉沫。 他面对的绝不止童姥一人,或再加上个沈醉,而是只要童姥一句话便要面对现场的四五百人。 所以,他敢在这样的情况下挺身而出,沈醉很佩服他的勇气。 不过也有可能卓不凡根本就没想了这么远去,只是单纯的想要挑动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之人反抗童姥,这样他才有机会击杀童姥得报大仇。 不知道的危险人们通常就不会害怕,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危险,所以他又哪里来的怕。 这,便是无知者无畏吧!第144章海纳百川最快小说首发整理-6-16132201字数:4677卓不凡话音刚落,那不平道人拂尘一甩,守在了胸前,然后压住了众人的求饶声浪,道:“卓兄所言甚是。 列位洞主、岛主还是不要再做此徒劳之举了,只有奋起反击,才会有一线生机!”但那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之人听了他二人的话后,却是依旧如故,不敢稍停,嘴里不断地叫着“姥姥饶命”之类,仿似全没听见他二人之言一般。 只是实情却全非如此,也有听了他二人之言心思转动之人。 但见众人无一人挑头奋起,便也不敢自告奋勇担这头儿去。 所谓“棒打出头鸟”,打的就是这第一个。 你第一个站起,说不得便是第一个倒霉被童姥击杀。 因此,他们心下虽有思量,面上却也不敢表现出来,仍旧是磕头求饶。 童姥也知自己只要肯退一步,一声令下,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这些人立马便会将卓不凡与不平道人砍做一堆碎肉。 但她却绝不会这样做,因为她便是那种绝不轻易低头退缩之人。 便是明知是错,也会一错到底。 自己说过的话,更是绝不会轻易反悔。 因此她听卓不凡与不平道人挑拨众人又来反她,却也毫不在意后果,只瞧着卓不凡与不平道人冷笑道:“卓不凡、不平牛鼻子,我还未找你们算账,不想你们却又来做这等挑拨之事。 哼,饶你们不得!”话音刚一落,身形一闪间已到了卓不凡身前,一掌便往卓不凡打去。 卓不凡料不得童姥动作如此快速,心下大惊,面色惊变间,连忙一振手中长剑,发出“嗡”的一声,剑尖上青色剑芒暴长半尺余长。 长剑疾舞,身前青光缭绕,宛若一片青色光幕。 旁边不平道人也是面色一变,低喝一声,一抖手中拂尘,万千银丝根根直竖,便似千万根银针一般直往童姥身上刺去,从旁协助卓不凡。 童姥面上泛出一丝不屑冷笑,原势不变,右掌仍往卓不凡击去,只是伸出左手来往不平道人真气鼓荡刺来的拂尘抓去。 但听“砰”的一声大响,又听“嘣”的一声脆响,随即一声惨叫,卓不凡已口吐鲜血倒飞而出。 手中只剩一截剑柄,整个精钢打造的剑身已被童姥一掌震碎成了十数碎片往旁激射开去。 旁边芙蓉仙子崔绿华连忙闪躲,不平道人本也要闪躲,却是已被童姥一手抓住了拂尘丝闪躲不开来。 用力挣脱不动,要弃掉拂尘闪让也已有些不及。 正打算要挥掌击落,右手所握拂尘柄上却忽地一股大力传来,透臂而上,直撞胸口。 这一股力道又大又猛,他以内力封挡,阻之不住,被直冲撞到胸口。 脏腑如受重击,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已是喷将出来,身子不由自主离地朝后飞去。 “砰”的一声,童姥手抓的拂尘与他拂尘端的中间突地炸将开来,齐中而断,银丝飞扬。 不平道人还在空中,童姥左手一扬,手中抓断的那截拂尘丝虽根根轻若无物,但在她内力相摧之下,却根根有若银针一般。 破空而出,发出“咝咝”的破空之声。 追上了还未落地的不平道人,根根直没其身。 不平道人在空中又是一声惨叫,已然被这附了童姥内力的无数尘丝刺入了各处要害毙命,又被丝上所附力道打的又朝后飞退了一大截,直落到了地下所跪的人群之外。 那边卓不凡也早已是剑毁人亡,落下地去,眼睛犹睁的老大。 剩下一个芙蓉仙子崔绿华被童姥这一招间连毙了卓不凡与不平道人的手段吓的呆立当场,说不出话来。 被童姥斜了一眼,身子一颤,双腿发软,趁势跪将下来,朝着童姥颤声拜道:“姥姥饶命!”他们三人旁边的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之人因全都跪伏在地,方才被童姥震碎的卓不凡的碎剑片却是没激射在他们身上。 只是激射开来,力道尽了,掉将下来,有凑巧砸到他们后背头顶的,却也造不成伤害了。 童姥瞧了跪伏在地的崔绿华一眼,也不出手杀她。 微微“哼”了一声,身形一闪,又已回到了她原先所站的位置。 扫了跪伏在地的一圈众人,低声喝道:“都给我滚吧!”声音虽不高,却也是稳稳地压过了众人的声浪。 “姥姥饶命,姥姥饶命!还请姥姥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赐给我们生死符的解药,我们绝对不会再有二心了,请姥姥饶命呀!”这些人闻言,却是越发不住地磕头求饶了起来。 “滚”童姥只冷冷吐出了这一个字。 众人又磕头求饶了一阵儿,见童姥仍不为所动,不由心下渐冷。 求饶声已小了许多,众位洞主、岛主相互观望,暗自打眼色。 不多时,乌老大率先站了起来,回头瞧了眼不平道人与卓不凡的尸身。 转过头来,“唰”地一声,抽出腰间绿波香露刀来,紧盯着童姥道:“姥姥,这可是您老人家逼得我们不得不反了!”“正是,你这老贼婆逼人太甚!”有一人领头,其余人等纷纷而起各亮兵刃,已是叫骂了开来。 童姥仰头哈哈大笑,道:“我就是要逼你们,有胆的便放马过来。 ”她转圈瞧了众人一眼,被她眼光扫中的人却是个个不由心下一颤,往后退缩了一步,竟是无一人敢上前。 童姥见得此状,又是仰头一阵儿大笑。 乌老大斜了两旁众人一眼,见无一人上前,也是心下有气。 不过这也是意料中的事,略一气便即抛将开来,一翻手中绿波香露刀,高举过顶,大声喝道:“兄弟们,咱们早晚都是一死。 现在死了,反倒远比那生死符发作慢慢受罪而死要痛快的多。 大伙儿反正注定一死,又何必怕她。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大伙儿并肩子齐上,能擒杀了这老贼婆逼问出生死符的解药咱们方才有一线上机!大伙儿跟我上呀!”他说罢,又是大喝一声,大刀一挥,率先连人带刀往童姥冲杀了过去。 众人已被他这番话激发了起来,又见他率先冲了过去,当下也随后大喝了一声,紧随着他冲杀了过去。 也有不少的人,向沈醉冲杀了过去。 童姥又是哈哈一笑,不等他们冲过来,轻身一跃,却是反冲了过去。 乌老大等领头的六七人率先迎上,被她一掌打死了两人,乌老大却也侥幸逃得了一命。 但在她下一掌下,却是再没这好运,被一掌震碎了脏腑而毙。 击毙了乌老大后,她又是轻身朝前跃起。 人还未落,在空中便是一掌击下,但听“轰”的一声,地下四五个人被她一掌朝四边震飞了出去。 地下石土飞溅,被轰出一个大坑来。 落下地来,毫不停顿,一掌挥出,便有三四人毙命。 当下如若虎入羊群一般,随兴地冲杀着。 当下场中惨叫连连,再兼乌老大这领头羊已被她击毙,阵势松散了许多,基本就是一盘散沙,形不成合围之势。 沈醉此时本是有些懒的动手的,但人家既杀过来了,他却也不会干等着人家来杀。 伸手从旁边山壁上抓下一块山岩来,用指力抓碎,又是挥手一洒。 但听“叭叭”之声不绝于耳,冲前之人又是倒下了一片。 倒是有十几个竟是闪躲封挡了开去,冲杀了过来,却被他又抓下一块山岩来抓碎以碎石当暗器打倒。 连抓了七八块,却是还有人坚持了下来,冲杀到了近前。 一人挥刀砍来,沈醉轻轻一闪身,便已让过。 出手如电,一把抓住了他拿刀的手腕,使劲一抓,那人吃痛,不由自主伸手松掉了单刀,“哐啷啷”掉下地去。 他仍抓着不放,运起北冥神功来吸起了这人内力。 左边一人持一对双钩而进,被他施展无影腿,当胸一脚踢飞了出去。 右边一人运剑而刺,被他伸指弹中了剑尖,当即如遭电击一般浑身一颤退跌了开去。 却被他右手抓着的拿刀的人一甩撞了个满怀,这一撞却是没有撞开,反而像是这人身上有胶一般,把这使剑的人粘了起来。 其实却是他运北冥神功吸住了这人,透过使刀之人为导体,吸那使剑之人的内力。 后边又有人喝叫着冲杀上来,被他如法炮制,将手中两人一甩,撞将上去,连带着吸起第三人的内力来。 这样一人连着一人,他越甩,这手中的人串便越加多了起来。 也不再出招攻击格挡,便将这一串人当作了一件大兵刃一般,背着山壁而站,使将开来,在三面甩上一圈便能粘住个七八人。 他此时功力高深,而这些个人与他相比却是个个低微。 当下北冥神功施展开来,便如海纳百川一般,众人身上内力,人透人,宛若一条长河尽往他体内流去。 人越吸越多,这源头也就不断。 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在场的除了他手里连着的这一大串人外,便只剩被童姥击杀倒毙于地的了。 不过大部分,却还是慑于他二人之威势,都趁机逃了。 被童姥击毙的有一百多人,被沈醉连着这一大串吸功力的也有近百人,而剩下的有将近三百人都逃命去了。 这其中中了生死符的不在少数,他们虽知生死符发作时的痛苦,但面对眼前这死亡的威胁,第一想到的却还是开溜。 芙蓉仙子崔绿华虽与不平道人、卓不凡相携一起而来,但用意却全然不同。 她兄长为三十六洞的三个洞主联手所杀,她要杀童姥,只是想让那三个洞主身上的生死符永远难以破解,让他们比她兄长死得惨过百倍。 现在童姥虽然未死,但却是绝计不会给三十六洞七十二岛这些人生死符的解药了。 正是要他们生死符发作受尽痛苦而死,与她本意一样。 她却又何必要跟童姥作对,因此先前听得卓不平与不平道人之言便没打算伙同他们跟童姥动手。 而见识了童姥的手段,更是哪里还敢动手。 跪地求得了一命,战事一开,她便趁乱而去了。 沈醉将手中这一大串人的内力连带本命精元全部吸干后,便既收功放手。 一收功,“呼啦啦”立马倒下了一片。 功力稍深厚又靠后者,还能存着一口本命元气,不致丧命。 那些个靠前的,功力又还浅的,早被他吸尽了本命元气,难以维系性命了。 他吸收了这近百人的功力,再加上自身原来的功力,现在却是已不下四甲子的功力,有二百五十年左右了。 童姥扫了眼地下倒下的这一大串人,瞧着沈醉收功而立,道:“你以后最好还是少用北冥神功再吸人内力!”“为何?”沈醉不解。 童姥瞧了眼天,道:“这北冥神功博大精深,可采纳天地之灵气,吸收日月之精华为己用凝练成自身真气。 吸纳他人内力为己用,不过是些粗浅手段而已。 人之内力,要以自己凝练的最为牢靠稳固。 北冥神功修炼前期,为快速增长功力,确可吸人内力为己用。 但到后期,却还是需自身好好凝练,使根基稳固,这样才好提升以后的修为并获得更好的进境,领悟采纳天地元气日月精华的妙用。 ”“若像你这般,只是靠吸人内力为己用,那对后期的修 分卷阅读138 为进境是有很大障碍与影响的。 只依靠别人,是不能够真正提高自身的。 虽你每吸一人内力,自身内力便也增长一分。 但到了此时,你再吸人内力,却也再没以前那般有什么明显的提升了。 除了数量上的增多,与功力的深厚之外,所发挥的实力与威力却是并无甚增长。 不信的话,你且试试,看你现在的一掌之威能比我现在高出多少来。 ”她说罢,便对着身前三步远的地下“轰”的一掌击出,在地上击出一个丈许方圆的大坑来。 沈醉点着头笑道:“我信!”却还是挥掌朝地下击出了一掌。 也是丈许方圆,只比童姥的稍大上两三尺左右。 他此时若论功力的深厚是远高于童姥去了,但这全力一掌击出却比童姥现下高不出多少,便是比他没吸这近百人的功力之前也高不出多少。 可见童姥所言甚是,这时候再吸人功力,所增加的也不过是数量,对于质量是没什么太大帮助了。 若论对于北冥神功的了解,童姥这逍遥派的大师姐自是要比沈醉这半调子强上许多的。 所以他便决定听童姥的,以后若无必要便不再动用北冥神功吸人内力,更要花时间将自身内力好好凝练。 他倒也想看一看这北冥真正大成时,那采纳天地之灵气,吸收日月之精华是怎么个妙法。 不过若是不能大成,他却也不强求。 只现在的这一身强横功力,在江湖上已可横着走了。 “咱们走罢!”看了看已经偏西的日头,童姥轻声道了句,转身便走。 沈醉转眼看了下这满地的死尸,活着的也是出气多近气少,心下轻叹了口气,随着童姥身后而去。 ~~~~~~~~~~~~~~~~~~~~~~~~~~~~~~~~~~~~~~~~~~~~~~~~~~~~~~~~~~~~~~~~请支持我的新书《懒仙》,有票的兄弟请都投给新书~!第145章学生死符最快小说首发整理-6-16184831字数:4422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众人举办万仙大会所选的地点乃是在关中秦岭山区之内,这八百里秦川横亘关中,气势磅礴,山峰众多。 沈醉那日救了童姥,带着她奔出了四五里地,仍是未出这秦岭。 他们现在所处的是秦岭中段腹地,在首阳山一带,此处离古都长安甚近,只需一两日功夫便可到达。 这个具体的地点沈醉却是不甚清楚,乃是他一路随不平道人、卓不凡与崔绿华三人而来,因有这三人为向导,他不虞走错地方,所以一路上也就基本不向人打听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只是通过这一路而来,逢城过镇,以及方言口音与一些习俗的不同,却也知道是到了陕渭之地。 至于具体何处,他就不清楚了。 倒是童姥一路上被乌老大等人带着,因以为她是哑巴,也不忌在她面前言谈,所以通过他们的谈话却是知道这万仙大会的聚集地乃是在秦岭首阳山一带。 既离长安不远,二人便决定先到长安。 二人功力深厚,轻功高明。 到得黄昏时分,便已出了秦岭山区。 第二日赶正午时分,就赶到了长安城。 长安,位于关中平原的渭河南岸。 背依秦岭,面向秦川,泾、渭、灞、沣、涝等水流经径内。 乃是中国历史上建都朝代最多、历时最久的城市。 从奴隶制臻于鼎盛的西周,到封建社会达到巅峰状态的唐王朝,先后有西周、秦、西汉、新、西晋(愍帝)、前赵、前秦、后秦、西魏、北周、隋、唐等12个王朝在这里建都达1100余年之久。 又曾为赤眉、绿林、大齐(黄巢)、大顺(李自成)等农民起义政权的都城。 在现代时叫做西安,而在此时的北宋时期则称永兴军或京兆府。 现时的长安虽已不是都城,且又经历过唐末五代战事之乱,比不得京都开封与西京洛阳,但却仍是大宋朝名列三甲的大城。 只是经过战事之乱,繁华已毁,直至宋朝初期,长安仍是十分萧条。 直到自真宗以后,才得以恢复,至现时的哲宗时期以历四代,虽还比不得隋唐时的那般繁华,但却也已相去不远。 现代时的西安,沈醉也是去过的,但跟现在的比那自是不同。 所以他一进了城,便左瞧右瞧,欣赏着此时的长安古城风貌。 直让旁边的童姥瞧得暗自鄙视,心道他没见过世面。 沈醉却是没瞧见童姥那有些暗自鄙夷的眼神,又瞧了一会儿,转过头来看着童姥笑道:“你若不急着回天山,咱们不妨在此多逗留几日,将这长安城好好逛玩一番。 ”说完不等她回答,却又道:“其实以你现在的功力,已是没什么人能奈何得了你。 没有我护送,也可一人安然回天山。 ”童姥斜眼瞧着他,冷“哼”了一声,道:“你不是要‘救人救到底’吗,怎么这么快就变卦,要将姥姥甩了吗?”她这话却是以传音入密聚音成束说的。 乃是因为她声音苍老,以她现下的小女孩儿形象嘴里突然冒出这么老的声音来,难免引人注目。 是以有人在旁时,她与沈醉说话便皆用传音入密。 在人前,则又装作了个哑巴,一切事宜皆由沈醉出面打理。 有不合她心意的,便以传音入密提醒告知沈醉。 沈醉听得童姥那“甩了”二字,不由心中大汗,心道这俩字儿在现代可是别有它意。 童姥所言虽只是字面上的意思,但这俩字儿他在现代听多了听惯了,所以现下听在耳中便也多了那另一番意思。 当下不由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童姥又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沈醉也不再多言,又左右瞧了会儿,拉住个路人请问了这长安城里最好的酒楼与路线,然后谢过那人带着童姥寻路径直往那酒楼而去。 进得酒楼,直上了二楼雅间。 也不问什么招牌特色菜之类的,只让小二将那最好的最贵的上了满满一大桌,又要了一坛珍藏三十年的好酒,便与童姥吃喝了起来。 酒足饭饱之际,沈醉瞧着窗外天边的淡淡浮云忽地想起在开封与燕千寻初次相识,两人一块儿在宝香斋吃饭时的情景。 这一想不由得思绪潮涌,一颗心腾地飞了起来,恨不得一下子便飞到燕千寻身边,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想了一会儿,却是不知怎么地又忽然想起了与她在床上翻云覆雨的那风流事来。 看来所谓“饱暖思淫欲”,果不其然。 这一想却是一发收不住了,心里热乎乎的,下面勃勃欲发,恨不得立马就飞到燕千寻身边去,与她行那好事。 但知此事不现实,自己既不会飞也不会那什么“瞬移”,心下不由得叹了口气,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头躁动。 想到了燕千寻,便又立马转想到了木婉清与阿碧,不知她们两人现下却是身在何处,是否已回了苏州王家庄。 想到了木婉清与阿碧二女,却又忽地想起一件事来。 乃是这二女那日走后,他寻周侗喝酒,晚上回客栈时,路过间青楼,起意进去逛了一回。 却是恰巧遇上了同来逛青楼的当今大宋朝皇帝哲宗赵煦,也即是他初至开封时在街头遇到的少年周庸,还曾为他拿回过玉佩。 后去皇宫盗酒,才得知了他是皇帝。 是以那日青楼巧遇,赵煦邀他过去一叙,心中起意要收个皇帝当徒弟。 便一番巧言说辞,诡辩道理,将这小皇帝忽悠成了自己的徒弟。 还教了他一套金禅铁档功,只是因他是皇帝,教习甚不方便,便约定了每隔一段时日,两人会聚一次考察进度教习新武艺。 那次约定的是百日之后,那日是元月十六,现下已是二月二十八,算一算,却是只剩一个多月了。 若是跟童姥跑趟天山,再又返回来,这时日却是不够了。 其实这事却也算不得什么,爽次约也没什么大不了。 只是再加上他又十分思念起了燕千寻,还有木婉清与阿碧二女,又担心着她们二人是不是回了苏州。 这些事加起来,却是让他不想跟着童姥不远万里跑趟天山,自己再跑回来,跑个来回了。 那天山远在西域,跟中原相隔万里可不是夸张的说,这一个来回,起码也得两三个月。 两三月实是不短了,而且这还是往短了说。 这么长的时日自己不在,说不得便会出些什么事故,实是让他放心不下。 想到此处,转过头来瞧着童姥,叹了口气,道:“我不能送你回天山了!对不住了!”说罢又叹了口气,解释道:“不是我不想送你,而是我突然想起来自己近日还有些事情要办,若是送你回天山,这一个来回费许多时日,便会耽误了。 ”童姥盯着他冷声道:“你不想便是不想,何必找这借口!”沈醉苦笑了下,道:“我这不是借口,而是真的有事!”“什么事?”童姥问。 “私事!”沈醉答。 “不方便告诉我是吧?”童姥反问一句,冷“哼”道:“借口!”沈醉叹气摇头,道:“如果你非要知道,告诉你却也无妨!这事乃是我的终身大事,却是耽误不得。 ”童姥呆了一下,问道:“你要赶着成亲吗?”沈醉摇了摇头,道:“不是。 是要确定亲事!”童姥道:“还未确定,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你只要送我回天山,姥姥我立马送你十个八个的美人儿做妻妾,若嫌不够。 只要你开口,便娶个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姥姥也能给你弄够。 ”沈醉不由得苦笑,叹道:“你的盛情我心领了。 只是我自有心仪的女子,其她人却是不想娶的。 ”“倒是未看出你还是个痴情种儿!”童姥语气颇有些怪怪地说道。 沈醉笑了下,道:“痴情谈不上,只是不想娶自己不喜欢的女人。 ”心里则加了句道:“女人可以乱搞,老婆却是不能乱娶。 ”“既是如此,那姥姥便不耽误你的终身大事了!”童姥说到此处,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杯中的酒,然后端起来饮尽,看着他,道:“你帮了我的大忙。 我曾说过事成之后,任由你挑选一件我灵鹫宫里的东西。 现在你既不同我一块儿回天山了,我灵鹫宫里有什么东西你见都未见到,那是挑不成了。 不若我答应你一件事情,你且尽管说来。 只要不是摘天上的月亮,这天底下的事姥姥什么都可帮你办到。 ”沈醉笑道:“月亮既不成,那摘星星呢?”“那也是天上的,姥姥我说的是天底下!”童姥正色道。 沈醉笑了笑,道:“其实这报酬自你那天说后我就想好了!”童姥轻皱了皱眉,道:“你从未去过我缥缈峰灵鹫宫,根本不知里面有些什么东西,怎么就想好了?”“我是未去过你的灵鹫宫,不过我当时却确定一件事,那便是你绝对是灵鹫宫的。 ”沈醉说到此处,伸手指着她道:“所以我这个要求很简单,就是要你——叫我一声‘哥哥!’”童姥听到他“就是要你”四字时,心里不由突地一下,面色便是一变。 等他后面的话说完后,面色却是变得十分气愤,怒瞧着他喝道:“浑小子,还敢来占姥姥便宜!找打!”说罢伸手一拍桌面,“啪”地一声跟前桌上的两根筷子一震而起,而桌上其它东西却是一动未动,便是汤汁也未洒出来半滴。 筷子离桌而起,到得她面前,她伸手一拂,两根筷子发出“嗤”的破空声响,向着沈醉面颊如电射出。 沈醉扣着中指与无名指连弹而出,两道拈花指力无声拂出,正中这两根向他面门射来的筷子。 但听“啪”的一声轻响,这两根筷子在两人的劲力相撞之下同时化作碎末炸将开来,飘荡而下。 童姥一挥掌,劲风扑面,夹着两团还未散落的筷粉向着沈醉击来。 沈醉也是一掌挥出,两道劲力隔空相撞,发出“嘭”的一声响。 劲力散将开来,震的桌上碗筷摇荡不已,“咣咣”作响。 这却还是两人都只是用了一成的力道都不到,否则两人当中的这张桌子立马便要被掌力相撞后扩散开的劲力给震碎,一桌碗筷自是不能幸免。 沈醉却是怕童姥还要发招,一掌挥出,连忙叫道:“别再打了,你要不小心用的力大点,可就把人家这酒楼给拆了!”童姥冷“哼”了一声,收回掌,道:“这个不算,你另说一个!”沈醉无奈地笑了笑,叹道:“这个怎么就不能算了?”童姥腾地站起身来,身上气劲鼓荡,衣衫发丝无风自动,喝道:“姥姥说不算就不算!”沈醉见她那一言不合,便要立马开打的架势。 苦笑着摇了摇头,压着手示意她坐,道:“你别激动,我另说一个就是!”“说!”童姥道了声,却是没坐下的意思,仍是站着。 沈醉也不在意,收回手笑道:“嗯,我想要那个‘生死符’,这个你总肯给吧!”他却是觉着这东西既可控制人又可折磨人,以后说不得却是有机会用得上。 气劲忽地消散,童姥飘扬的乌发与衣衫垂下,道:“‘生死符’不是东西,而是武功!”沈醉道:“那你教我便是!”童姥坐下来道:“我这‘生死符’是从‘天山六阳掌’里转化来的,你要学‘生死符’,便需先学‘天山六阳掌’。 你既会北冥神功,又内力深厚,学起来便也省事许多。 不过便是再快也得需三五日功夫,若是你笨的话,那可就不知需多少时日了。 ”沈醉笑道:“我学武是天才!”童姥“嘿嘿”笑了两声,上下瞧了他一眼,眼中很是怀疑之色。 教练武艺,需得寻个专门的地方。 在这酒楼雅间那是不行的,两人已吃罢,沈醉便即招呼小二会了账。 然后在城中寻了家客栈,包了间小跨院,以作住宿教习之地。 ~~~~~~~~~~~~~~~~~~~~~~~~~~~~~~~~~ 分卷阅读139 ~~~~~~~~~~~~~~~~~~~~请支持我我的新书~!! 第146章阳关三叠最快小说首发整理-6-18130521字数:5509三日后城西十里亭沈醉正在此处为童姥送别,三日的功夫他已是从童姥那里学会了“天山六阳掌”与“生死符”的制造、发射手法。 当然还是不能跟童姥比的,只待日后多加练习便是。 该教的教了,便也到了分别之时。 童姥十分干脆,毫不拖泥带水。 一经教会了,便就告辞要走。 沈醉也不挽留,等着童姥收拾完东西,带着童姥在城中买了食物马匹,便即出城相送。 “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两人对坐亭中,沈醉带了酒壶与酒杯,为童姥斟上了一杯送别酒,双手捧杯奉上。 童姥瞧了他一眼,伸手接过,等到他为自己斟了一杯与他遥对了一下,举杯而饮。 饮完酒转头望了望外面天色,转回道:“我这便走了!”说罢,将手中的空酒杯抛到了沈醉怀里,转身便走。 待得沈醉接过她抛来的酒杯,连着自己的一块儿转身放到身后的凉亭横凳上时,再转回时,见她已解了自己亭外拴着的马儿缰绳,跨上了马鞍。 因她人小腿短,骑那高头大马甚是不便,沈醉却是特地为她买了匹这川陕交接之地所产的矮马。 这种马体小精悍,耐力持久,擅走山路,童姥这一路回天山所经山路甚多,正是合用。 且她身材矮小,九岁女童的身高,骑上这三尺来高的马儿却也十分相配。 童姥骑在马上,深深地瞧了眼沈醉,道声“后会有期!”便即拨转过了马头,驱马向前而行。 沈醉出了亭中,瞧着她远去了三四十步外的身影,嘴角露出个玩味的笑容,在后道:“小云,一路平安!”声音虽不大,却是远远地送了出去,十分清晰地传入了童姥的耳中。 童姥闻言面上一愕,随即大怒,拨转过马头,戟指着沈醉喝道:“放肆,姥姥的名讳也是你叫的吗!臭小子,找打!”喝罢,单手一撑马鞍,人已离鞍而起,在空中一个细腰巧翻云,横跨了三四十步的距离,挥掌便朝沈醉击来。 沈醉却是早料得有这般情况,见得她跃空而起,笑了句“小云,后会有期,哥哥不多送你了!”便即施展开无影千幻,带着一溜残影连闪了几闪,就消失在了远处路边的一片林子里。 “小子,你给姥姥我等着!”童姥一掌还未打落,便见沈醉已仗着轻功高明跑得不见了踪影,更是心中大气。 但她知沈醉轻功高明,与自己比起来也是只高不低,现在追之已是不及。 瞧着沈醉消失的那处林子,她咬牙暗恨了一会儿,恨恨地道了这一句。 抬手一掌,“轰”地一声,将面前的凉亭一掌击碎,稍发泄了下心中怒火。 土木碎瓦飞溅中,她又转身跃回了马儿背上,拨转过马头。 双腿一夹马腹,马儿四蹄翻飞,忽喇喇往前而去。 谁知她刚走不远,那被毁了的凉亭前蓝影一闪,沈醉又已返了回来。 瞧着童姥那娇小的身影远远而去,心中忽地有些不忍她这样孤单单一人上路。 轻轻叹了口气,他伸手从腰间的金龙壶中取出阿碧亲手所做送他的碧竹箫来,将吹孔凑在唇上,悠悠地吹了一首《阳关三叠》。 箫音以内力送出,远远地直送了开去。 远处已成一个小黑点的童姥听到这曲箫音,忽地勒马停了下来,回头往沈醉处望了一眼,略停了片刻,便即又拨转马头策马而去。 沈醉吹罢了这曲《阳关三叠》,瞧了瞧远方童姥已然消失的地方。 又轻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瞧了瞧那被童姥一掌击毁的凉亭,摇头苦笑了下,便即转身跨步而回。 送走童姥后,沈醉也并未在长安多作停留。 只当晚在城中的客栈中又住了一夜后,第二日一早吃过早饭便即结账退房,又到城中的马市买了马匹上路返还洛阳。 路上非止一日,这一日到得了秦、晋、豫三省交界处的潼关。 过了这潼关,便即进入河南境内,离洛阳已是不远矣。 不过他到潼关时,却已是日落时分,只得在城内找了家客栈投宿,明日再行上路。 入住之后,洗漱一番,便即到楼下大厅用晚饭。 四菜一汤,一坛好酒。 菜虽不多,却做得甚是精致,乃是店里的招牌菜。 酒也是好酒,鼎鼎有名的山西汾酒。 潼关乃是秦、晋、豫三省交汇之地,只隔一条黄河便是山西。 三省交汇之地,也是三省货源流通之地,这里有山西汾酒也是不足为奇。 一杯汾酒下肚,沈醉不由“啧”了两声,闭着眼回味了下口中的余味,才轻哈出一口酒气,心下甚觉爽快。 茅台乃是酱香型白酒,而汾酒则是清香型白酒,两者都是各自香型中的代表酒类。 他细细品味,只觉两者各有千秋。 不过他平日喝惯了茅台的酱香型口味,偶尔换一回清香型的好酒,只觉甚是清爽。 山西汾酒,唯有汾阳杏花村的才最是正宗最具原味。 沈醉是现代过来的,对这个是知之甚清。 现代时,那山西杏花村的汾酒可是名扬海内外,比之国酒茅台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记得在现代时曾看过一篇报导,说是杏花村汾酒一年的出口量就等于全国其它名酒出口量的总和。 且物美价廉,是全国名酒中成本最低的,因此其知名度与普遍率也最高。 若说这个可是实话,茅台虽是当之无愧的好酒、国酒,可就是一个字儿——贵。 那不是一般人能消费的起的,若论及消费者的普及率,茅台还真是比不上。 就拿他来说,在现代时喝过的汾酒也是要比茅台多。 尤其学生时代,更是汾酒伴着他成长。 因此他现下喝来,不觉倍感亲切。 想到此处,不禁心下感叹了一番自己的学生时代。 想罢,忽地想到此时的杏花村这汾酒之乡去看上一看。 反正这潼关离山西不远,渡过黄河就是。 趁着就近到了此处,便去杏花村走上一遭,喝上一回地道正宗的杏花村汾酒,然后再由山西折返洛阳也是不迟。 虽对燕千寻想念的紧,但美酒佳人在他这酒鬼心里还真不好平衡。 反正是他此时心思一动,想及那杏花村里酒如泉,便把燕千寻给抛到了后面。 心里还兀自辩解道:“儿女情长未免英雄气短,我不可一头载在温柔乡里。 酒长男儿豪气,我到这酒乡走上一遭可是去长豪气的。 ”却是不知燕千寻知道了他这番论调会作何想法,反正他是计议已定,心里安慰了下自己,抛开心思大吃大喝。 吃饱喝足,便即上楼回房睡觉。 一觉睡了个大天亮,第二日一早便即到柜前结了账,然后等小二牵过了了自己的马便即跨马出城,寻了处渡口,连人带马渡了黄河,寻路往杏花村而去。 日行夜宿,快马加鞭,如此十数日后,赶到了平遥县城。 此地已离汾阳杏花村不远,只再有一日路程便可赶到。 沈醉进城时正值午饭时分,在城门口找人打听了城内最好的酒楼便即牵马而去。 刚到得酒楼前,便即有小二迎了出来,笑盈盈地伸手接过马缰,弯腰躬身道:“公子请进!我们店后面有专门的马厩,我把马给您牵过去,有上好的草料。 ”沈醉看这小二服务态度甚好,心下高兴,便即顺手打赏了一两碎银子,然后抬腿跨进楼去。 打眼扫量了一下,但见里面食客满座,猜拳拼酒喝笑之声不断,甚是热闹。 掌柜正在柜后低头忙着算帐,几名小二或端着托盘或端着收拾下的空菜盘子,来往穿梭,甚是忙碌。 沈醉从门里一进,挡着了外面阳光,厅内光线便显的一暗。 那柜后的掌柜立马注意到了,抬头便往门口瞧来,未瞧人先瞧衣裳。 他眼光老道,见识也是不凡,一瞧衣料便认出沈醉身上这袭宝蓝色衣衫乃是正宗的蜀锦。 心知是贵客,不由面上一喜。 再瞧这人,也是同样不凡。 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活计从柜后转了出来,亲自迎上前来,满脸堆笑地先拱手行了一礼,然后指着楼梯口道:“公子请上二楼,不知可需雅间?”一个人吃饭要个单独的雅间一人独自在内吃喝,甚是无趣。 沈醉摇头笑了声“不用!”便朝通向二楼的楼梯口走了过去,掌柜一路陪着直上了二楼亲自为沈醉安排了个临街靠窗的桌位,这才叫过一名小二嘱咐好生招呼,他自己向沈醉告罪了一声,反身下楼去了。 沈醉也向那掌柜拱了拱手告别,然后向那小二点了酒菜,酒特地要了珍藏的汾酒。 那小二一一记下,躬身下去,不多时先奉上了一小坛酒与几碟冷拼小菜一盘熟牛肉。 摆上了碗筷酒杯,为沈醉斟上了一杯酒,让他稍待随后的热菜,便即又退了下去。 沈醉并不着急,一边举杯悠悠品着这店中珍藏二十年的精品汾酒,一边隔着窗子欣赏着下面街市景色。 第九杯酒下肚,第二道热菜上了之后,忽听楼梯上脚步声响,又有人上了楼来。 沈醉还未见人,只听脚步便知来人共六个除了领道的小二外剩余五人全是会武功的江湖人士,而且听来俱是不弱。 不多时,楼梯口上一一现出身影来,只见先前为自己牵马的那名小二领着五人上得楼来。 只见这五人四男一女,俱是青年,最大的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岁的样子。 最小的是其中的那女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左右的样子,长得甚是美貌。 尤其是看上去给人很温柔的样子,柔美细腻的脸,柔软滑顺的乌黑秀发,温温柔柔的眼神,连走起路来也显得甚是轻柔,整个人看上去仿佛是水做的一般。 五人手中各持着一把连鞘长剑,瞧其剑的样式造型皆是一样,可见应是同一门派之人,但是五人剑上的剑穗颜色却是各不相同。 分别为青、赤、黄、白、黑五色,那温柔女子的剑穗是黑色,五人中瞧着年纪最大的那位剑穗是青色的。 这五人上来后,也将二楼上的所有人都略打量了一番,最后都在沈醉身上略停了片刻,着重看了一眼。 然后五人相视,各自交换了下眼神,虽都瞧不出沈醉的深浅来,却也不多生事端。 便在小二的带领下也坐了靠窗的一张桌子,正好跟沈醉的这桌相邻。 沈醉在五人上楼后看了一眼,又多看了那女子一眼,便即收回了目光自斟自饮自吃自喝去了。 那五人打量他时,他也未抬头,只是端着杯酒转头瞧着下面的街市。 那五人坐定之后,便即招呼小二先上了壶茶,这才听着小二介绍各点了几道菜。 那年纪最大的似是五人中主事的,由他主话,一一相询了五人后,最后敲定。 小二一一记下躬退下去报菜,五人一边喝茶等菜之时,一边轻声谈论。 五人并没刻意压低声音,只是稍放轻了一些,沈醉与他们相邻而坐,再加耳力不凡,虽未刻意去听,却也听的清清楚楚。 只听口音,便知五人皆不是中原人士。 从他们谈话中,得知了五人果然是同一门派,以师兄弟妹互称。 那年纪最大的是大师兄,年纪最小的那女子则是小师妹。 这小师妹却是甚少说话,多数是在倾听。 虽少说却也还是说了那么几句,沈醉听在耳中,只觉她声如其人,说话也是温温柔柔斯斯文文的。 又从五人话中听知他们乃是初到中原,所谈都是各自一路上所见所闻的新鲜事物或一路的风光景色。 却是没听出来他们所属何派,又是来此所办何事。 不过这些却也不关沈醉的事,因此他也不甚关心,只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陆续而上的美食上面。 美酒佳肴,吃饱喝足之后,便一手执壶一手持杯,一边自斟自饮一边斜靠在窗子上看着下面街市与过往的行人。 瞧了一会儿忽地瞧见一件新鲜事,乃是斜对面一间打着“酒”幌子的酒店前有一矮胖和尚正拿着一个大酒葫芦在那酒店前打酒。 若说这种酒肉和尚,武侠小说里沈醉可是没少见过,且通常还都是什么奇人。 不过那都是书里的,这真的他还从没见哪处的和尚这样公然打酒的。 所以对他来说,也算作是件新鲜事了。 只见那酒店的伙计见自己店里来个打酒的和尚也颇是奇怪,脸上满是疑惑之色。 但看见那和尚从怀里掏出锭碎银子时,却也不多说什么,立马下勺舀酒。 那和尚看起来满脸风尘之色,行色也甚是匆匆,一边不断催促那伙计,一边左右四下瞧着,似是怕被有人瞧见了似的。 这和尚肥胖已极,身材又矮,看起来宛然是个大肉球一般。 沈醉怎么看也把这家伙跟什么武林奇人联系不起来,再加他功力深厚,眼力也是高明。 如何看都看不出这和尚身怀绝艺,心里估计这家伙最多不过二三流的水平罢了。 只是如果真连他都瞧不出这和尚的真正深浅来,那这家伙也能当得起这“武林奇人”四字了。 “四位师哥,快看,是那个胖和尚!”正在沈醉瞧着这胖和尚时,他旁边桌上五人中的那温柔女子也是瞧见了这矮胖和尚,却是突地指着那胖和尚向其余四人惊叫道。 四人转头去看,各自道:“果然是他!”看着那胖和尚已打完了酒,又左右瞧了一眼,便即要走。 拿着赤红色剑穗长剑的青年急喝了声“咱们快追!”便即拿剑起身,也不等其余四人答覆,一腾身便即从窗口中直接跃了出去。 “二师弟!”那年纪最长的大师兄伸手叫了一句没能拦住,略显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高叫了一声“小二结账”站起身来从怀中摸出了一锭银子拍在桌上。 又吩咐那拿土黄色剑穗的长剑之人道:“三师弟,你随二师弟一起去!四师弟,五师妹,咱们从正门出去,切不可弄出太大动静。 由二师弟与三师弟明里吸引那和尚的注意力,咱们暗里迂回接近,绝不可再让他跑了!”后面这两句则 分卷阅读140 是向那拿白色剑穗长剑的青年与那女子说的。 他吩咐完毕,三人同时应了一声,那三师弟便已持剑从窗口跃了出去,紧随着那二师弟向那胖和尚追去。 而这四师弟与五师妹则随着他转身快步下了楼,出门而去。 沈醉从上面瞧着,果见他三人出了门后并不大肆声张,只瞧着那胖和尚的身形远远坠着。 跟了一会儿,又随即分散开来,兵分三路,各自散开,绕道迂回围捕。 那位直接从窗口跃下的拿红色剑穗长剑的二师弟突然从高处跃下,自是引得下面众人纷纷侧目,又有人惊叫出声,已是惊动了那和尚。 一瞧见他,便即面色一变,转身便跑。 不看这和尚人胖腿短,可是跑起来却一点儿不慢。 这撒丫子一跑,比兔子还快。 那二师弟衔尾紧追,也是一点儿也不慢,一边追还一边高声喝骂那和尚。 那和尚尽往人多的地方跑,以混淆后面追捕之人的视线。 那二师弟在下面瞧不清楚,干脆跃到了房顶上去瞧,然后施展开轻功来沿着街道上的一排排房顶而追。 后面随他跃下的那三师弟,也施展开轻功来紧紧追在他身后。 ~~~~~~~~~~~~~~~~~~~~~~~~~~~~~~~~~~~~~~~~请支持我的新书~!! 第147章昆仑冰蚕最快小说首发整理-6-20121720字数:3571“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事跟沈醉全没半点关系,所以沈醉自也不会多管闲事,只当是看场热闹。 看着那矮胖和尚与那二师弟三师弟一跑两追,皆拐了几道弯跑得不见了踪影,他便收回了目光。 将桌上的这一坛酒喝干,便即招呼小二结账,并嘱咐小二将他的马牵到楼前。 付了银钱,出得门来,便另有小二将马牵到了楼前恭候。 他伸手接过马缰,翻身上马,便即缓缓策马出城。 出城不远,走得一截,正准备要快马加鞭而行,却是忽地见得前方四五十步远处大道上,刚才在酒楼内往下看去所见的打酒的那矮胖和尚正被那酒楼所遇的各配五色剑穗的五人围堵在当中。 这胖和尚此时手中已多了一柄戒刀,正自小心谨慎地提防着身周的五人。 这五人此时也都是长剑出鞘,那持红色剑穗长剑的二师弟,以剑指着胖和尚,正喝骂道:“臭贼秃,看你这回还往哪儿跑?”“还真是巧了!”沈醉心道了声,却也不介意再看一场热闹。 微笑了下,又策马前行一截,便即端坐马上准备看热闹。 又解下腰侧的酒葫芦来,塞子还没拔开,又听那拿青色剑穗长剑的大师兄向胖和尚道:“大和尚,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交出冰蚕来。 否则咱们呆会儿动起手来,若一时收不住伤了你性命,却是不妙了。 ”沈醉在这边马上听得他话中那“冰蚕”二字,却是不由面色一变,瞧着那被他们围在当中似个大肉球的矮胖和尚,心中道:“原来这胖和尚便是那从昆仑山捕获冰蚕的慧净和尚,却是没认出来。 倒真是巧了!”其实这却也怪不得他,这慧净和尚在原书中出场本就不多,不过两三次而已。 虽知道是个喝酒吃肉的矮胖和尚,却是哪里能从一见面就认将出来。 但这五人里的大师兄一提“冰蚕”,他便立马想到了。 又心想这冰蚕可是好东西,原书里游坦之短时间内那么厉害虽是有《易筋经》之功,但跟这冰蚕却也脱不了干系。 游坦之不但凭此自发的练成了冰蚕毒掌,更因冰蚕之效而百毒不侵。 想到这一节,沈醉心里不由动起了念头。 那冰蚕能不能增功,还有那什么冰蚕毒掌他都是不在意的,他所在意的只是那百毒不侵的功效。 以他现在这四甲子的浑厚功力,当今武林可说无出其右,那是谁也不惧。 但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暗箭他也不是很怕,唯一怕的就是这“毒”。 要说原书里能让人百毒不侵的东西,除了段誉吃下的莽牯朱蛤外,就是被游坦之吸化的昆仑冰蚕了。 对于这百毒不侵他其实也不是很在意,以他现在的这身神功,只要小心注意,那也是全然不惧的。 不过现下既凑巧遇上了这带着冰蚕的慧净和尚,能有机会成为百毒不侵之体,他却也不会眼睁睁地放过。 只是他虽想到了要出手抢夺冰蚕,却也不急着这便立马出手抢夺,打算看看眼前形势伺机而定,也看一看这五人究竟是什么来路。 这时只见慧净和尚半转了个身子,面对着那手持青色剑穗长剑的大师兄道:“老子从万里迢迢的昆仑山巅辛辛苦苦寻来的宝贝,岂能一句话便交给你。 哼,还一时收不住伤了老子的性命?有本事的便上来试试,爷爷虽是和尚,却不是吃素的!”那大师兄正要开口答话,那二师弟已抢先道:“好你个贼秃,你还有脸说出来。 这冰蚕既产于昆仑山颠,那便是我昆仑派之物。 既知是有主之物,竟还来抢夺,又杀伤我昆仑派弟子,可是欺我昆仑派无人吗?大师兄,便请让小弟教训下这贼秃,领教领教威震中原的少林绝技是如何了得?”这最后一句,则是向他大师兄说的。 “这五人原来却是昆仑派的。 ”沈醉听得这二师弟之言,心下微微沉吟,暗道:“这五人追慧净和尚那自是追讨失物来的,只是却跟原著出了些变化。 原著里可是并没提及这一节,不过不提也并不代表就没有发生。 这慧净抢了人家昆仑派的东西,又杀伤了人家昆仑派弟子,人家岂有不追讨之理。 倒是原著里这昆仑派却是从未出过场,只鸠摩智在大理天龙寺与天龙众高僧斗剑之时,众高僧没一人能练成六脉神剑,便想了个办法各练一脉,成了六脉剑阵。 鸠摩智当时出言曾讽过,说是虽威力奇大,但充其量也只和少林派的达摩剑阵与昆仑派的混沌剑阵不相伯仲。 这昆仑派便就只在鸠摩智的这句话里提了这么一下,其后便再未有提及。 不想今日却是遇上了昆仑派的弟子,鸠摩智既将昆仑派的混沌剑阵与少林派的达摩剑阵相提并论,可见是威力奇大。 想必其派剑法也定有高明之处,今日凑巧遇上,却是可趁机见识一番。 ”想到此处,又定睛观望。 他这番想来虽长,但脑中念想瞬息万念,却也不过是转瞬之事。 这时那昆仑派的大师兄才回应了二师弟的请求,叮嘱了句“二师弟小心!”然后向其他三人使了个眼色,三人知意,同他一齐退到了二丈开外。 却是仍各站一方,守住了四面,以防慧净逃跑。 自沈醉策马到得这里后,他们也都注意到了。 昆仑派的五人也都认出了他来,只当他是要赶路,见几人拦在路中央多半会绕路而过,却是不想他近前一截后就停住了马静静观看。 让五人猜不透他有何意图,但人家既不主动来招惹,这里又不是他们的地盘,他们却也不好毫无道理的赶人家走,只是暗自留意着。 当中的慧净和尚戒刀一摆,横于身前,盯着那昆仑二师弟,“哼”了一声道:“产于昆仑山的东西就是你们昆仑派的,我呸,那昆仑山方圆千里还都是你们昆仑派的不成?这冰蚕产于昆仑之颠,天生地养,又不是你们昆仑派饲养的,凭什么就是你们昆仑派的。 这天蚕是老子先捉到的,那就是老子的东西。 ”那二师弟道:“这冰蚕虽不是我们昆仑派所饲养,但却是我师父派人守了三年的。 正准备要捉,不想却被你这臭贼秃捷足先登抢了去。 ”说罢,长剑一摆,使了个起手式,喝道:“臭贼秃,少在这里颠倒是非,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看剑!”声音一落,长剑一震,疾刺而出。 剑到中途,剑尖一颤,一式两剑,分袭慧净左右双肩。 “老子倒也要见识见识你们昆仑五行剑有什么本事!”慧净喝了一声,戒刀往上一翻,便去架那昆仑派二师弟的剑。 沈醉听得慧净话里这“昆仑五行剑”五字,却是突地明白了这昆仑派五名弟子各佩五色剑穗所代表的意思。 这昆仑五行剑乃是这五人合称的名号,每人代表一行,以剑穗颜色作区分。 金木水火土,白青黑红黄。 那大师兄剑穗为青色,想必是木剑;这与慧净动手的二师弟剑穗为红色,则是火剑;那三师弟的剑穗为黄色,则是土剑;四师弟剑穗为白色,则是金剑;最后的小师妹剑穗为黑色,不必说自是水剑。 想罢,不由瞧着那小师妹,心道:“当真是人如其剑,只有她这样仿似水做的人儿才配得起这‘水’之一字。 ”瞧罢了这水剑小师妹,便又转头去瞧那慧净与火剑比斗。 此时两人刀来剑往,已是各过了五六招。 沈醉瞧了几眼,却是认出那慧净所使的乃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燃木刀法”。 他金龙壶里有慕容博所抄写的少林七十二绝技,他全部看过,再加其超人记忆力,也都记得。 因此这路“燃木刀法”他虽未练过,却是见慧净使了几招便立马认了出来。 这路刀法既名“燃木”,自是刚猛凶烈,如烈火燃木,刀气也是酷热无比。 练成之后,在一根干木旁快劈九九八十一刀,刀刃不能损伤木材丝毫,刀上发出的热力,却要将木材点燃生火。 萧峰的师父玄苦即擅此技,自他圆寂之后,少林寺中已无人能会。 这慧净使的虽是燃木刀法,却是远不能达到这种程度与玄苦相比的。 不过他这口戒刀却也使的是刚猛无匹,如风似火。 且不看他身材矮胖,身法却甚是灵动。 腾挪纵跃,不见丝毫呆滞。 那昆仑派的二师弟既号为五行中的火剑,自也不是全无道理。 他不但性子如火,脾气火暴,便是剑法也是如此。 使将出来,有若风火燎原之势。 这两人是以火对火,以攻对攻,以快打快,各是凶猛招数,打得甚是火暴凶险。 两人一时间倒也相持不下,斗了个半斤八两,互不相让。 但在沈醉瞧来,却是认为这昆仑派的火剑会胜。 因他剑势虽猛,却仍是后势绵绵。 反观慧净,则是已有些强弩之末了。 本来这两人的修为乃是在伯仲之间的,但慧净因着此时被包围的形势,心绪急躁,不能够平心静气,自是不能稳定发挥,实力已是打了折扣。 而那火剑则是因势利导,形势本就有利于他,他又信心十足,精神层次上已是稳占了上风。 再瞧旁观的昆仑派其余四人,脸上也并无担忧之色,显是也对这位同门师兄弟信兄十足。 果不多时,四五十招一过,火剑在攻势上也是渐渐占住了上风压住了慧净的攻势。 那大师兄木剑此时斜眼瞧了眼沈醉,见他非但还未走,反而还一边观战一边拿着个酒葫芦喝起了酒来。 瞧他那十足看热闹的架势,不由心中有些不快,心想自己二师弟与那胖和尚打斗倒像是专门给他凑兴看热闹的了。 见此时二师弟已占了上风,便向其余三人打了个眼色,让他三人守好方位,他自己则收了长剑转向沈醉走了过来。 ~~~~~~~~~~~~~~~~~~~~~~~~~~~~~~~~~~~~~~~~请支持新书《懒仙》~!! 第148章英雄救美最快小说首发整理-6-20210948字数:3797昆仑派大师兄木剑走到沈醉马前约一丈远处站定,拿剑抱拳仰头瞧着沈醉道:“这位朋友请了!在下昆仑派柳雁回,请教朋友高姓大名?”沈醉却是马也不下,端坐马上拿着酒壶回抱了一拳,笑道:“不敢当!些许微名,不提也罢!”柳雁回见他不肯透露姓名,答话连马也不下,心中更是不快。 却也不表现出来,只道:“阁下既不肯赐告姓名,那在下不问也是。 只请问阁下在此有何贵干?”沈醉笑道:“没什么贵干,只是路过而已。 见你们在此打斗,拦住了去路,便停下来等你们打完散了,我好赶路。 ”柳雁回道:“这条路甚是宽广,我们并未全占了,阁下大可从旁而过。 ”这条路乃是出入城门的大道,可容八马横行而过。 且昆仑派五人与慧净和尚所在位置本就偏在路边一旁,昆仑派其余四人散将开来让出打斗场,有两个却是已站出了路外。 这边的便只是占了多半边的路,另半边是完全可容一匹马通过的。 便是他们全占了,这路两旁长草的一段荒野地也完全可以绕过去,但偏偏沈醉就是停下来没走。 沈醉将酒壶凑唇上喝了口酒,笑道:“我并不急着赶路,正好停下来看完了这场热闹。 柳兄不介意在下作壁上观看个热闹吧?”柳雁回一时语噻,他本是看不透沈醉,怕沈醉会横插一手,想要趁机将其赶走。 但被沈醉这一句反问,却一时不知该作何回答。 顿了一下,正想要拉下脸来将沈醉硬赶走,却忽地见沈醉的眼光越过他越过他身后交战的那处,看向了路那边的远方,定定地瞧着。 他心下好奇,便也随着沈醉的目光转过身子瞧去。 只见来路上快步而来了七八个和尚,两个老和尚当先大步而来,每一步皆跨出有两三丈远。 步子既大,动作又快,转眼间便已到了近前。 两人这一番急赶,却是脸不红气不喘。 停住身形,一老和尚双手合什,喧了声佛号:“阿弥陀佛!”这一声乃以佛门神功“狮子吼”送出,声浪震耳。 尚在交手的两人闻得这一声,皆是不由心头一震,气息沉闷,不由得同时收招住了手。 昆仑派其余四人,闻得这一声,也是不由得心头轻跳。 中原武林哪处的和尚有这般厉害,那自当是嵩山少林寺无疑。 五人虽不认识这几个和尚,但却都把他们当作了少林和尚,不由皆是心道:“少林绝技,果然非同凡响!”沈醉却是全不受那老和尚以“狮子吼”所喧佛号的影响,便是连他坐下的马儿也在他真气护罩之下不受丝毫影响 分卷阅读141 。 昆仑派的五人虽是猜测,却是全都猜了个正着。 这来的两个老和尚包括后面那几个正是嵩山少林寺的和尚,这两个老和尚沈醉正好认得。 他二人皆是少林“玄”字辈的,右侧的那个是达摩院首座玄难,左边那个是其师弟玄痛。 这两人在原书中正是带队追捕慧净胖和尚,这个少林叛徒的。 今日巧遇,虽是偶然,却也有必然。 那慧净和尚调匀了胸中气息,转头瞧见了玄难与玄痛二僧,不由得面色大变。 虽想立时便跑,但现下却是还被昆仑派的人围着,何况在玄难与玄痛的面前,他便是跑又岂能跑得了。 当下左右瞧了一眼,眼珠一转,连忙倒握戒刀,朝着玄难与玄痛二僧翻身下拜道:“弟子慧净,拜见二位师叔。 ”慧净一叫,自是确定了玄难与玄痛乃少林僧人无疑。 柳雁回哪还顾得着赶走沈醉,当即连忙向四位师弟妹打了个眼色,四人会意,皆收起了兵刃向他退拢了过来。 他则上前几步,与四人会拢,然后带着四人上前,拱手朝着玄难与玄痛道:“昆仑派弟子柳雁回携师弟贺雁归、胡雁堤、赵雁风及师妹水雁云拜见少林寺二位高僧。 ”他一拱手行礼,其余四人也随着他拱手行礼。 沈醉听得了这柳雁回所报的四位师弟妹名字,心想这四人的名字应是按顺序排的。 那二师弟火剑是贺雁归,三师弟土剑是胡雁堤,四师弟金剑是赵雁风,最后的小师妹水剑自是水雁云。 他这边方想罢,却听杂乱脚步声响,玄难与玄痛后面的几名少林寺僧人也赶将了过来,不需吩咐,自动排好了队型恭立在玄难与玄痛二僧身后。 柳雁回五人向玄难二人施礼,二人便也合什欠身还了一礼,玄难道:“几位施主原来是昆仑派弟子。 ”说话间,目光从五人身上一一扫过。 打量完五人,便顺势朝后看向了五人身后的还端坐马上的沈醉。 这一瞧见了沈醉却不由得面色一变,目露讶色,略呆了下,便向着沈醉合什稽首道:“想不到沈公子竟也在此,老衲二人有礼了!”昆仑派五人见及玄难对沈醉的态度,皆是不由心中一惊,心道:“看来这个年轻公子在中原武林定是个大大有名的人物,否则一向执中原武林牛耳的少林派高僧定不会如此恭敬态度。 只是想不到这人如此年轻,便在中原武林中有如此声名与地位。 ”他们这番想罢,心中有羡慕也有嫉妒,但皆是不由得都转过头去重新打量了一番沈醉。 此时沈醉已是撑鞍跳下了马,在少林寺玄字辈高僧面前摆谱端架子,这可也太不给这两位高僧以及少林寺的面子了。 虽然他不怕少林寺,但却也犯不着因为这屁大点的事儿得罪了少林寺。 毕竟少林寺怎么说也算是中原武林的老大,这个面子还是应该给的。 快步上前,向着玄难与玄痛二僧抱拳笑道:“见过玄难、玄痛二位大师,在下这厢有礼了。 在下今日只是从此路过,不想竟是能得遇二位大师高范,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幸甚幸甚!”玄难含笑合什道了句“确是。 ”然后转向昆仑派五人,问道:“却是不知五位施主因何与慧净在此打斗?”不等五人回答,他又紧接着长叹一声,微微皱眉,指着仍就跪伏在地的慧净和尚说道:“说来惭愧,老衲这个慧净师侄,只因敝寺失于教诲,多犯清规戒律,一年多前擅自出寺,做下了不少恶事。 敝寺方丈师兄派人到处寻访,却是始终未果。 如是慧净得罪了五位施主,老衲便先行在此代他向五位施主致歉了。 ”“原来这胖和尚却是少林叛徒!”柳雁回五人闻得玄难之言,皆是不由心道。 他们虽知这慧净和尚是少林寺的,却是不知是少林寺的叛徒。 玄难不问事情原委及究竟对错,便先向五人道歉,态度可说是极好,五人不敢直受,同时抱拳回礼道:“不敢当!”礼罢,柳雁回抬起头来正要向玄难说明事情原委。 眼角余光却是瞧见那自玄难与玄痛二人到此后就一直乖乖跪在地下的胖和尚慧净,忽地就地朝后一滚。 这滚了一圈刚好到那水剑水雁云的脚下,事变突然,谁也不曾料到。 水雁云也是,抽剑不及,待要出掌时,刀光一闪,脖颈一凉,慧净的戒刀已是架在了她细嫩的玉颈上。 这时,那柳雁回的警告才发出“师妹小心!”那边玄痛也喝道:“慧净,你做什么?”这边昆仑派另外三人尚才反应过来,“唰唰唰”长剑出鞘,喝道:“胖和尚,快放开我师妹!”“都别动,再动我杀了她!”慧净和尚喝了一声,转眼一瞧,见无论是昆仑派其余四人,还是少林寺他那两位师叔尽皆投鼠忌器果真不敢动手。 心下松了一口气,连忙出指封住了水雁云的穴道并打掉了她手中的佩剑。 然后横着刀转到了她身后去,一手拿刀架着她脖子,一手拖着她往沈醉停在二三十上步外的那匹马处退去。 一步一退,一边出言威胁着众人道:“别跟上来,都站着别动,上前一步我就杀了她。 ”昆仑派四人自不用说,小师妹的小命在人家手里捏着,自是不敢妄动。 除了气的脑上青筋暴起,指着慧净喝骂外,却是一步也不敢上前,怕慧净真的杀了水雁云。 少林派诸人自也不用说,那一向是禀着慈悲为怀,哪能因为捉拿少林叛徒就误了人家小姑娘的性命,也是站在原处未动。 玄难大师口喧一声佛号,动不得手,动口劝解起了慧净,什么“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类。 只是慧净早就做了少林寺叛徒,这些佛法自是不会听的。 禀着怜香惜玉之心,沈醉自也不会因为自己上前一步就眼看着这么个温柔如水的美人儿血溅五步死在自己面前。 慧净突然出手,劫持人质,他也是未曾料到。 事发既突然又意外,再加他又与水雁云隔着六七步的距离,想到要相救时慧净已然是得手了。 看着慧净劫持人质这一手,他不由心道:“这家伙真是有做劫匪的潜质,这一招可是劫匪惯用的伎俩。 玄难说这家伙一年多前叛逃出寺,又多做恶事,看来一年多来这劫匪的勾当应是没少做。 否则凭他做惯了和尚的脑袋,一时哪能想到这一招。 ”不过他虽不会上前一步,并不代表他不会上前几步。 在慧净再次回头计算自己与马匹的距离时,他动了。 一道蓝影一闪,场中大部分人甚至连看都还没看清。 一声女子的惊呼后,慧净左手抓着,右手戒刀架着的水雁云已到了沈醉手里,两人正站在他身前斜侧三步远处。 沈醉看着仍自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呆呆看着他的慧净。 抬手拍了拍有些惊吓与呆愣的水雁云的肩膀,感觉到她混身僵硬的肌肉有了些松软,便即绕过他向着慧净和尚走了过去。 一步,两步,慧净终于反映了过来,虎吼一声,一刀劈来。 他情急拼命,功力迸发到了极点,这一刀还未至,沈醉便先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酷热刀气。 不过这并不能改变什么,便是慧净再练个十年百年,他也依旧不能改变败局。 “当”的一声响,沈醉伸出了一根手指架住了慧净这拼尽力气的一刀。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他的手指没被慧净的戒刀砍掉,且没伤丝毫,反而是慧净的戒刀被他这一指给震断了。 慧净呆住了,便是不呆他也躲不开沈醉紧接而来的一招。 沈醉一把抓住了慧净胸前衣襟,五指劲力一发,封住了他的穴道。 然后一把将其拉了过来,瞧也不瞧,手臂一扬,往后一掷,刚好扔到了玄难的脚边。 他这一掷用了道回劲,慧净从高处落下并未摔伤。 第149章冰蚕药酒最快小说首发整理-6-21184504字数:3680那水雁云这时方才回过神来,见着沈醉转过了身,忙上前来行礼,用她那特有的柔柔声调道:“多谢沈公子相救之恩!”沈醉含笑回礼道:“水姑娘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水雁云道:“公子说笑了。 救命大恩,岂是小事。 雁云终生不敢忘,日后定当图报。 ”沈醉未再客气,只笑了笑。 这时昆仑派其余四人与玄难、玄痛二僧也过来向他道谢,昆仑派的四人是谢他救了他们小师妹,玄难与玄痛二僧则是谢他抓了慧净这个少林叛徒。 他们道谢,沈醉自也客气推诿了几句。 其实他最烦的就是这个,在现代时当业务员为了跑业务经常家跟人虚伪客套。 虽然很不喜欢,但为了业务成绩为了每月奖金却也得厚着脸上。 现在自己有实力,不需求着这个告着那个了,自是不想再跟人客套来客套去累的慌了。 他虽然不想,但有时候这个客套话却是还需说两句的。 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历来便是如此,有一大半说的都是这些不着边际无关痛痒的客套话。 但这客套话,却也不得不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大半还都是靠这个来维持的。 既不能免俗,那就只能尽量精简。 所以他只客套了一遍,第二遍便即不再客气,含笑坦然受了。 一番话了,他拱手向众人告辞,道:“既无他事,在下还要急着赶路,这便告辞了。 两位大师保重,昆仑派五位少侠保重。 ”柳雁回听了他这话不由心道:“这小子刚才还对我说不急着赶路,这会儿倒又急着赶路了。 ”虽知沈醉刚才所说是敷衍耍赖之词,但因沈醉救了他师妹,刚才心中对沈醉那些不快便也抛了开去。 当下随着众人一起向沈醉拱手告别,同道:“后会有期!”沈醉又含笑回了一礼,退了两步便转身过去上了自己的马。 策马过来,在马上又与众人抱了一拳,道:“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各位后会有期!”“后会有期!”在众人这声告辞语中,沈醉双腿轻轻一夹马腹,已策马而去。 缓行了一截,便即策马狂奔,带起马后一道黄尘。 目送沈醉一人一马扬尘离去之后,柳雁回便转过身来向玄难与玄痛二僧说明了慧净如何强捉了他昆仑派弟子看守的冰蚕,还打伤了守护的弟子。 又言他们五人奉了掌门之命,来中原追拿慧净,好从他身上取回冰蚕之事。 他们追上了慧净两次,都被其狡猾逃脱,这次围堵上了慧净,因此打斗。 “原来如此!”玄难颔首道了声,又道了番少林寺对慧净有失教诲之类,然后代表少林先向昆仑派致了歉。 语罢,便即过去解了慧净两臂穴道,让慧净将冰蚕交出来还给昆仑派五人。 也幸好这次沈醉并未使用拈花指力封穴,否则玄难想解却也解不开。 慧净十分清楚现下情况,知道便是抵赖不交也无法。 只要人家一搜身照样能搜出来,倒不如主动拿出,配合好玄难,以争取宽大处理。 双手一能行动,当即便往腰间的皮囊掏去。 手一入皮囊却是并没摸到囊中用来装冰蚕的一块温玉雕就的小玉瓶,再一摸还是没有,不由得面色一变,十分无奈地抬头向玄难道:“禀师叔,那冰蚕本来是好好装在弟子这皮囊之中的,现在却是不知因何不见了。 ”玄难眉头微微一皱,旁边玄痛冷哼了一声,朝后吩咐一名弟子上前去搜慧净的身。 那名弟子从上到下仔细搜了一遍,将慧净身上所藏的东西一一拿出摆放在了地上。 又将能装冰蚕的瓶筒葫芦之类一一拔开塞子,却是也未见那冰蚕。 慧净道:“二位师叔,可能是昆仑派的五位施主刚才追捕弟子之时,弟子跑的急不小心掉将了出去,却是不知掉在何处了。 ”“五位施主,你们看……”玄难有些不好意思地转头向柳雁回五人合什道。 柳雁回有些不甘心,亲自过来搜查了一遍,却也是一样没能找到,心下对于慧净的话不由得信了七分。 当下起身向玄难、玄痛道:“可能确如慧净所言,我们刚才追他时,他跑的急掉落了出去。 晚辈五人心系失物,这便要一路回去寻找,先行告辞了。 ”说罢,又拱手行了一礼,这便要走。 玄难叫住他道:“不如我等帮五位施主一起寻找吧!”柳雁回道:“不敢烦劳诸位大师。 ”玄难略有愧意地道:“一切皆因我少林叛徒而起,我等自当尽心帮忙才是。 ”柳雁回见玄难态度诚肯,料知推辞不过,便拱手谢道:“那便有劳诸位大师了。 ”玄难回礼,当下便着人押着慧净与昆仑派五人一同回城。 寻慧净一路所逃之路寻找,路上又问及行人,却是皆说未见。 找到日落西山,来回找了两遍也是未见丝毫踪影。 只道或是被什么人捡了去了,但这平遥县城虽是不大,人口却也有上万,又有不少外地之人,真要查找却是万难了。 想及此,众人心道这不涉如大海捞针,却是如何寻得,当下不由气馁。 却是也无办法,事因慧净而起,玄难等人心中有愧,只不断向柳雁回等人道歉。 但东西既已丢了,柳雁回五人却也无法,便是杀了慧净也找不回冰蚕来。 心中虽十分不甘,却也只得失望放弃。 ※※※沈醉别了玄难、柳雁回等人策马狂奔,一口气跑出了五里来地,放马缓行。 左右瞧了一眼,驱马赶到了路边的一座小林子里。 将马拴在一颗树上,又左右瞧了一眼,确定无人后,从腰间摸出一件物事来。 乃是一只淡黄色的小玉瓶,高度比中指略长一些,上窄下粗。 窄处有手指粗细,底部最粗的直径则有三指宽。 瓶口是一个软木塞子,被红绸包着。 他又左右瞧了一眼,便小心地将这塞子拔了开来。 一拔开塞子,里面便有一股寒气直扑面而来。 往里一瞧,只见瓶底蜷伏着一只蚕虫,色纯白如玉,微带青色,比寻常蚕儿大了一倍有余,身子透明直如水晶一般。 “果然是冰蚕!”沈醉瞧着瓶底的蚕虫,不由得面上一喜。 他刚才拔开瓶塞时,闻得瓶塞上 分卷阅读142 有一股浓重的雄黄药味。 可能这冰蚕被这雄黄味熏得时间长了,现在瞧着有些蔫蔫的精神不佳。 但不大刻,就见这冰蚕翻了翻身子,活动了下身体,随即寒气越来越盛,连手中这温玉所雕的玉瓶也压制不住这股寒气,瓶身冰冷。 不过他功力深厚,却也不惧这点寒气。 不多时,见那冰蚕活泛开来,屈着身子想往上爬,但无奈瓶壁太滑,它却是攀附不住,不断地掉将下来。 沈醉确定了是冰蚕,便即又塞住了瓶塞。 他自从柳雁回口中听得了“冰蚕”二字,知道他们五人追上的胖和尚是慧净之后,便起心思打起了冰蚕的主意。 当时虽还未打定主意怎么取冰蚕,却是一直注意着慧净和尚,以他的神偷眼光判断着慧净将冰蚕放置在身上何处。 这当贼的要偷人家身上东西,自当有这份一眼便能瞧出人身上贵重物品所放位置的眼力劲。 这一点知识,神偷门的《神偷秘技》上有详细介绍,他便是从上面学得的。 他暗中注意着,先寻出了慧净身上可能存放贵重物品的几个地方。 然后再仔细观察,注意慧净着重护卫却又非身体要害的地方,再结合他所知的燃木刀法每招中所护守的身体部位。 最终将其它几个一一排除,确定了慧净腰间的皮囊。 他本是打着随机应变,借机而取的心思。 而慧净劫持了水雁云为人质,便给了他这么一个机会。 他借着高绝的轻功,以其他人眼睛都反应不过来的速度,不但从慧净刀下救出了水雁云,又借着与慧净的近距离接触。 施展他的神偷妙手,从慧净腰间的皮囊里取到了这个小瓶。 他这一手既妙且快,又兼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水雁云身上,且众人震惊于他的轻功一时都陷于惊讶之中,是以谁都未曾注意到。 便是连慧净本人,也是未有丝毫察觉。 以致于冰蚕不见了,他还以为是在昆仑五行剑的追捕中跑得急不小心掉落了,疏不知是沈醉施展这空空妙手给顺走了。 沈醉得了这冰蚕,心下高兴,却同时也发愁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如何用这冰蚕造就自己的百毒不侵之身。 像原书里的游坦之一样,被冰蚕咬一口那是不可能的。 不说自己没有《易筋经》神功可化解蚕毒,便是自己的北冥神功加四甲子的深厚功力也可化解了蚕毒,他却也不想被这冰蚕咬上一口遭番罪受。 像段誉那样吞莽牯朱蛤一样直接吞了也是不行,只一想这一条活生生的虫子放进嘴里他便不由得打个冷颤掉一身的鸡皮疙瘩,便是弄死了吃也是一样的恶心。 想来想去,最好的办法是把这冰蚕炼制成药吞服。 但这炼药的技术他却是不会,又皱着眉头想了一番,还是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略有苦恼地叹了口气,解下腰间酒葫芦来拔开塞子准备喝酒,却是忽来灵感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那便是把冰蚕泡在酒里,将冰蚕的药力泡制出来泡制成药酒,他再一口一口的喝酒。 这办法可着实是妙,他心下不由暗自佩服了下自己聪明。 想罢便即动手,拔开小玉瓶上的塞子将瓶口对准酒葫芦口将那冰蚕倒了进去,然后便立马塞上了酒葫芦的塞盖,握着酒葫芦上下左右来回摇晃了十几遍。 随即拔开塞子来凑眼往里一瞧,便见那冰蚕肚皮朝上翻身漂浮在酒水面上,看来已是死了。 就是不知是被淹死的,还是被高精度的茅台酒给醉死的。 “要把药力泡出来,看来得泡上些个日子。 嗯,就先泡个七七四十九天再看吧,不行就再接着泡。 ”沈醉自语一句,便即又从金龙壶中另取出一葫芦酒来,拔开塞子把泡着冰蚕的这葫芦灌满。 然后便盖上塞子放进了金龙壶这储物宝器内慢慢泡,他则凑着这葫芦酒痛快喝了几口。 塞上塞子,收了小玉瓶,便即又解马上路往杏花村而去。 第150章杏花村落最快小说首发整理-6-22123506字数:4494沈醉赶到汾阳之时已是傍晚时分,虽还可赶天黑之时赶到杏花村去,但到了之后却也是天已入夜。 村中的酒家客栈想必都已打烊,有诸多不便,所以他便决定在汾阳城中住宿一夜,明日再赶往杏花村去。 打定主意便即在城中寻了处干净客栈,要了一间上房入住,洗漱用饭之后待腹中食物消化了些练了会儿北冥神功后便即上床睡觉。 翌日一早,用过早饭,结过店钱,便即整鞍上马策马出城往杏花村而去。 杏花村在汾阳城北三十里处,沈醉辰牌时分上的路,近正午时赶到了杏花村。 是时为早春三月,正值杏花开放时节。 沈醉还未进村,远远便已瞧见了村中那大片大片盛开的杏花。 白的如雪,红的如霞,粉的如佳人身上的轻纱。 还有那白里带粉、白里带红的,三色花儿相间,一团一簇,煞是好看。 看着那杏花处处的杏花村,已望见了村头一处酒家前迎风轻荡的“酒”字旗,沈醉不由得想起了晚唐诗人杜牧那首脍炙人口的《清明》七绝诗来。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闻着芬芳的杏花清香与飘荡在空中的浓郁酒香的混合香味,沈醉策马踏进了这杏花村落。 刚到村口的那家酒店,却忽听里面传来一声痛叫以及“噼哩叭啦”碗碟摔碎的声响。 好奇之下,便往里瞧去。 透过大开的门窗寻声望去,正见一名头发灰白年过半百的老汉正从地上站起身来。 他身后是一张倾倒的桌子,桌子后面则是满地的碗碟碎片以及汤汁菜液。 老汉站起身来,也不顾身后的一片狼籍和身上的疼痛,连忙抢身奔到了门口向着正站在门口处的一名粗壮汉子作揖道:“三爷,还请您可怜可怜小老儿。 小店利小,实在是赊不起您的账了,求您大仁大量把这半年的账给结下吧!”那叫“三爷”的粗壮汉子身旁还站着五六人,似是他的手下。 这老汉说完,三爷还未答话,旁边一人便抬着眼道:“老杨头儿,咱们三哥肯在你这里赊账那是看得起你,你怎么就老是不识抬举呢!非要惹的咱三哥起了火,把你这店砸了才罢吗?”“不敢不敢!”老杨头连连打着躬,谄着笑道:“小老儿不是不识抬举,实在是小店利小赊不起帐,而且三爷您这账都赊了半年了,也该结算下了,就请三爷您高抬贵手发发慈悲吧,小老儿可以给您打个折扣!”“不识抬举的老东西,老子的账你也敢要!”那三爷冷哼一声骂道,抬腿一脚就将老杨头踹了个跟斗。 然后左右瞧了一眼手下,喝道:“给我把店砸了!”外面沈醉在马上看得怒火填胸,正要大喝一声“住手”,然后进去教训这几人一顿。 还未喝出口却是忽地一声大喊“住手”,比他提前喝了出来。 转眼一瞧,只见是店中原先坐着的一名十六、七岁少年。 此是也是瞧的怒火填胸,大喝一声后,便即起身踢翻了凳子大步跨来。 只见这少年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眼若寒星,眉若刷漆。 虽只十六、七岁,但却比一般同龄人要长的高大强壮。 大步跨来,配着那一双正闪着怒火的双眼以及刚才那声宛若响雷的大喝,甚有威势。 当先一人竟不觉有些胆怯,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随即定住了神,一想自己这边连三爷在内共有六人,哪怕这么个愣小子,当下又往前跨了一大步,拦了上去,喝道:“哪里来的毛小子,竟敢管咱们的闲事,乖乖的一边儿呆着去。 ”说着,便伸手往那少年肩头推来。 那少年竟不闪避,任这人推住。 但脚下却是不停,一步跨出,这人竟推阻不住,反被少年逼退了一步。 “好小子!”这人不由变色一变,道了声,便又加力推去。 但他加了力却仍是推之不动,抬眼一瞧少年,见其面不改色只拿寒星似的一双眼盯着自己,不由得心下有些发虚,连身上力气似也虚了一般。 不敢再瞧,“嘿”了一声,转过眼去,另一只手也加了上去。 不大刻,脸孔憋的通红,显是用上了全力,但却仍是推那少年不动。 少年忽地展唇一笑,然后猛地一个收力斜身。 那人料不到他突然收力斜身让过了肩头,让自己突然推了个空。 但此时用力过大,却已是收之不住,猛地往前打了个跄,往前跄去。 那少年左脚往旁一伸,在底下使了个绊子,那人往前抢去,控不住步子,便被绊倒往前摔了出去。 “叭”的一声,摔了个狗吃屎的姿势,吃了一嘴的土。 门外此时已聚了不少看热闹的,还有店内的几个瞧见他这姿势,不由得发出一阵儿哄笑。 同伴吃亏,被人哄笑,三爷这边其余四人也不由脸上一热。 大喝一声,便同时向那少年扑去。 那少年面不改色,反道声“来的好!”冲着当先一人一脚便踢了过去,那人不防,被其一脚大力踢中,往后跌倒。 后边两人让了过去,分左右同时抢上,各向那少年挥出了拳头。 最后面一个,跨过了被踢倒的那人,一脚当心朝少年踹了出去。 少年不理左边与中间的那两人,让过右边那人拳头,然后往右一跨,到了那人面前。 两臂一伸,抓住了那人两肋下衣服,转身一甩,将那人往中间腿踢出去还未收回来的那人甩了出去。 那人躲之不过,被撞个正着,两人一块往后旁倒了下去。 中间那人被压在了身下,身上那人一压,不由痛叫了一声。 左边那人早在这两人倒下时让了开去,绕过两人又向少年抢上前去,挥拳来击。 后面那个摔了个狗吃屎以及前面被少年踢倒的两人都已爬起身来,也先后向少年攻了过来。 少年向左边当先攻来的这人冲了过去,也挥拳击了过去。 拳对拳,“叭”地一声响,那人痛叫一声,急忙缩手,被少年欺进身去,一个膝撞正中小腹。 那人腹部受击,不由得痛得弯下了腰去。 大好良机,少年岂会放过,再挥肘一个下砸,正中这人脊背。 痛叫一声,身子往前一倾,再支撑不住,往前趴倒。 少年一肘下击后,听到耳后风声,便即就势矮下了身去,然后贴地一个扫堂腿,扫倒了身后一人。 往起一弹,前倾着身子一拳挥出,正中另一人小腹。 这人小腹被击,也是痛的弯下了身去。 少年这回却是没再挥肘下击,而是起身之时,抬膝一顶,正撞这人鼻梁,当即便把这人撞的七晕八素、鼻血横流。 脑袋一阵晕眩,往后便倒。 那两个刚刚撞一块倒地的两人此时刚刚爬起,少年回身横跨,一记有力地侧踢又将两人踢的一块儿倒地。 战事一起,那老杨头早就退了开去,正在一边紧盯着战场为那少年担心。 而那三爷见手下被打,却是仍就站在原处动也不动,只瞧着那少年的动作。 外面沈醉瞧少年这几下连踢带打、指东打西、各个击破,虽动作流畅,计策得当,但他却瞧出这少年武艺并不高强,甚至连内力都没有。 不过是仗着天生力大,又学过一些粗浅招式,再加头脑灵活罢了。 这样的武艺,可说是不入流的三脚猫功夫,他凭此就敢出来打抱不平,沈醉不由十分佩服他的勇气。 此时,那少年又将与他动手的五人打倒了几回。 其中两个已被他打的倒地不起,失去了战斗力,只痛叫哀嚎。 剩下三个与他打斗,更不是了对手。 只几招,便又被少年每人打倒了一回。 先后挣扎爬起来,便又要动手。 “让开!”正在此时,那一直站着未动手的三爷喝了一声,跨步而来。 那三人自发的让了开去,扶着倒地不起的那个,退到了外围。 那少年也不拦阻,等着三爷到来。 三爷到得近前,也不说话,只又上下瞧了少年一眼。 便即双眼一缩,一拳击出。 少年不等他拳到,仗着腿长,一脚先踢了过来。 三爷伸左手架住,击向少年面门的右拳收了回来,挥拳砸向少年膝关节处。 少年急忙收腿,然后挥拳来攻。 三爷偏头让过,右拳又朝少年面门挥来。 少年也挥拳迎上,“叭”地一声,两人也对了一拳。 然后同时缩手,各退了一步。 略恃片刻,便又互攻而上。 这三爷看来也是练过些武艺的,虽然同样的不入流,但看来却是比这少年要高明一些的。 只过得十几招,三爷便已渐渐压住了少年攻势。 二十招后,便已稳占了上风。 不到三十招,便将少年击倒在地。 少年虽被击倒,却并未受伤。 一个鲤鱼打挺,便即翻身而起。 又一翻打斗,这回少年堪堪撑过了三十招去,但第三十二招却仍是被三爷击倒。 这一回三爷打的重了,将少年打飞了起来,朝后撞在了一张桌子上,将桌子朝后撞翻了出去。 少年再次爬起身来,顺手抄了身后同样被撞翻的一条板凳,挥着板凳便向三爷当头砸来。 三爷不躲不闪,一拳击出,“砰”地一声,竟将板凳拦腰打断。 趁少年呆愣之际,又一脚将其踢翻在地。 这回不再给他机会起身,抢上前去连踢了两脚。 正要踢第三脚时,忽地一只手拍在了他肩头。 他正待回头要骂时,只觉那手一紧,竟将自己整个提了起来。 然后往后一甩,自己便不受控制地直接从店门口摔跌了出去。 这出手摔飞三爷的自是沈醉,他见少年不敌三爷,便即下马来助。 此时,他看着仍在地下的少年正仰头瞧着自己的目光,笑着伸出了手,要拉他起来。 谁知那少年却是不领情,瞧了一眼,便自己翻身爬了起来。 沈醉也不在意,只笑了笑,便转过了身来。 被他摔在店外的三爷此时已爬起身来,怒吼着冲进店来,照着沈醉面门便是一拳。 这一拳倒是甚猛,拳未到,一股拳风便先扑面而致。 不过这拳风相比起武林高手的拳风来,却是豪无伤害力而言,只不过能让人的面颊凉爽一下罢了。 沈醉笑容不变,伸手挡在自己面前。 三爷的拳打在他掌心,他 分卷阅读143 伸手握住,往下一翻,便即使得三爷在痛哼中矮身跪伏在地。 三爷手下那五人,其中两个被少年打的失去战斗力的,这一会功夫又已恢复了过来。 五人见老大受制,互瞧一眼,同发一声喊,便即冲了过来。 沈醉手一松,一脚踢开三爷。 腿未收回,顺势五腿踢出,便将冲过来的五人踢飞了出去。 他这五腿虽是先后踢出,但在旁人眼中看来却是不分先后同时踢出,甚至他们连看也看不清楚。 只能见到腿影一闪,那五人便即飞了出去。 身后那少年见得他这一脚,不由得眼中精光一闪,瞧着沈醉的眼光也变得不一样了,似是在暗间打着什么主意。 三爷此时已爬起身来,瞧着沈醉冷汗直冒,也不管手下五人伤得如何,转身便要跑。 刚到人口,却是眼前一花,沈醉已拦在了身前,又一脚将他踢了回去。 刚一落地,沈醉又已跟进,一只脚已踏在了他胸口。 “你们五个滚过来!”沈醉瞧了眼被他踢飞的那名三爷手下道。 五人闻言连滚带爬地赶了过来,跪在沈醉身前拜道:“大侠饶命!”沈醉问道:“你们带钱了吗?”“带了带了!”五人连忙点头答着,连他脚下的三爷也点头答应。 可见几人见识了他的实力后,实在是已怕了他。 当即不但点头答应,还立马将身上的银子掏了出来,双手捧着奉上。 “这些银子够还他们赊的账吗?”沈醉问酒店的老杨头。 “够了够了,还多下不少呢!”老杨头瞧着六人手里的银子答道,然后又朝沈醉拱手道:“多谢大侠,还有这位少侠为老汉仗义出手!”他又向着那少年拱手道谢。 沈醉笑道;“还有今天店里砸坏的东西也算在他们头上,再多下的便算作他们欠账的利息。 ”说完,转向脚下踩着的三爷与跪在旁边的他手下五人道:“银子留下滚吧!记住以后别在欺负人,否则我见一回打一回。 ”他说着收回了踩着三爷胸口的脚,看着他们屁股着了火般地跑出了酒店去,便也向着店门口而去。 他想要到这杏花村内最好的酒家去喝最醇正的汾酒,所以并不打算留在这间小店内喝酒。 第151章打虎英雄最快小说首发整理-6-22220018字数:4623沈醉向着店门口走去,快要到门口时,忽地背后奔出一条人影。 转身拦到他身前,纳头拜道:“请大侠收我为徒!”却是那名见义勇为的少年。 沈醉料不到这少年竟要拜自己为师,不由微怔了下,随即又打量了下这少年,笑了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少年答道:“我叫武松,家中排行第二,师父叫我二郎便是。 ”沈醉还没答应他,他倒先叫起师父来了。 “武松”这俩字一入耳,沈醉更是不由一怔。 又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将这武松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心道:“却不知是不是那个梁山单八将里面的打虎武松,这世上同名同姓的可也不少呢!”当下略一沉吟,又问道:“你是哪里人氏?”“山东清河县人氏。 ”武松答道。 沈醉还记得当初看“水浒”时打虎英雄武松是“山东清河县人氏”,面前这武松既然也是山东清河县的,那就应该没错了。 想不到今日竟能亲眼见到这打虎英雄武松,虽然还是少年时期,但他的心情还是激动的。 尤其是这个少年武松竟然还要拜他为师,更是不能不让他激动,哪里还有不答应的道理。 当下两眼放光,虽心情激动却还是控制着声调,向武松平静道:“我答应收你为徒,你且起来吧!”武松却是并未起身,反迎着沈醉目光迟疑道:“徒儿还未行拜师大礼呢?”他以前也曾拜过几位师父,但对方都是多方刁难,不是要求这就是要求那,反正都是不情愿收他作徒弟。 有的更是对他不屑一顾,直接就哄出了门去。 因此现下见沈醉这么轻轻松松就答应了,心下反倒感觉有些奇怪。 心怕沈醉是在敷衍自己,便要先请行了拜师大礼才安心。 沈醉道:“为师一向不喜那些俗礼,你刚才拜了一下便算是行过拜师礼了,起身来吧!”说罢,轻轻一甩衣袖,一股柔劲拂袖而出。 武松本还执意要拜,刚低下头却是便被这股柔劲不由自主地托起了身子。 心中不由惊骇,对这师父的武功十分佩服。 但对于没有行拜师大礼,却是还有些不安。 不过沈醉既不要他行大礼,他便也不再执意要求,怕惹了师父生气。 到时把自己赶出师门学不成武艺,就是自己的损失了。 “咱们走吧!”沈醉收了武松为徒,心中十分高兴,脸上掩不住地笑意。 当下叫了武松,便即跨出门去,武松连忙到自己原先吃酒的桌上拿了包袱紧随而出。 到得门外,正要去牵马,武松已抢上两步赶过前去牵了马,转头道:“师父,弟子为您牵马!”“有事弟子服其劳”,沈醉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弟子的心意,转身领前而行,武松牵马在后相随。 沈醉问了一名路人,知道现在这杏花村里最大最好的酒楼是村正中的“醉仙居”,便即带着武松寻了过去。 还未进店,便有小二迎了出来,接过了马,将两人请进楼内。 沈醉领着武松上了二楼,点了一桌店内的招牌菜,又点了一坛正宗的陈年汾酒与竹叶青酒,便即安座静候着酒菜。 不大刻,两坛酒便先送了上来,杯碗筷碟与几盘荤素冷菜也一并奉上。 武松倾壶为沈醉斟了杯竹叶青酒,双手捧上郑重地敬了杯拜师酒。 沈醉伸手接过饮尽,见武松抓着酒壶又来为自己斟酒,伸手抓过酒壶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你自己吃自己的吧,随意便是,不用在意。 ”“是!”武松应了一声,便抓过了另一壶汾酒,为自己斟了一杯,有些迫不及待地仰头一饮而尽。 这一杯稍解了馋,喝第二杯时,便也放慢动作稳重了些。 沈醉虽说了随意,他还是不敢太过放开了吃。 不一会儿,热菜便也陆续端上了桌。 武松并不多吃菜,只一杯杯的喝酒。 如此饮酒,实会让人误会为酗酒之徒。 但武松见沈醉并无见怪之意,便也渐渐的放了开来,一杯连着一杯的往嘴里倒。 沈醉自己就是个酒鬼,哪里会在乎别人这般喝酒,遇着了只会高兴。 何况他也知道武松本就是个好酒之人,早有心理准备。 见武松一小杯一小杯的喝着不过瘾,便在小二又上了一道菜后,吩咐小二为武松拿只大碗。 武松见师父这般了解自己,连忙道谢,心下大有相逢恨晚之感,心道自己怎么早没遇上这么个师父。 酒喝的多了话便也多了起来,武松换了大碗后喝了两碗感觉跟这师父亲近了许多,便与沈醉说起了话来。 说自己的家乡,说自己路上的见闻,说江湖上的好汉侠士。 说的多了便熟络了起来,两人之间越发少了初识的陌生感与隔阂感。 吃饱了饭,两人只你一杯我一碗饮酒之时,武松向沈醉道:“有句话,弟子不知当不当讲。 ”“什么话,你但说便是。 ”沈醉笑着饮尽了杯中青绿晶莹的竹叶青酒道。 武松道:“那弟子便直说了,有得罪之处,还请师父勿怪。 ”“你说吧!”沈醉又为自己的酒杯中添了一杯竹叶青酒。 武松放下手中的酒碗,摆正了身子,看着沈醉道:“弟子觉着您先前在老杨头店内处理赵三之事十分不妥。 ”“赵三?”沈醉端起了酒杯,眉头微皱。 这名字他并没听过,不过略一想,便即想到应是那个“三爷”的名字。 武松见他似是不知赵三是谁,忙道:“就是老杨头口里的那个‘三爷’,他名字便叫做赵三,乃是这里的一霸。 ”他先前在老杨头店内喝酒,老杨头与赵三初起冲突时,他听到旁边的几个本地人窃窃私语谈论,从他们话中得知了这赵三的情况。 “哦!”沈醉虽已想到了,但听了武松的解释却还是点了点头,然后便又端起了酒杯饮尽了杯中的酒。 放下酒杯来问道:“这事有何不妥?”一边说又一边为自己斟酒。 武松道:“师父您今日教训了赵三一伙,又叫他们赔了许多银两,他们自是怀恨在心。 不过赵三知道师父您武功高强,肯定是不敢对您报复的,但那老杨头他却是一定敢的。 今日这事全因老杨头而起,他的银子又全被赔给了老杨头,他对老杨头也肯定是十分怀恨的。 今日师父教训了他们一顿,他们或不敢对老杨头怎么样。 但只要师父您一走,他们肯定立马就会去报复老杨头。 师父您今日虽说是救了老杨头,但也等于又为老杨头埋下了一条遭殃的祸根。 ”他说到这里,紧盯着沈醉,注意他面色变化,怕自己这番话让他生气。 “哦,那要你会怎么处理?”沈醉脸上并无变化,仍是如先前那般。 说着话,又举起杯来喝了杯酒。 武松脸上愤恨道:“要我一定会宰了他永除后患,这种欺横乡里的地痞恶霸最是可恶。 连自己的乡邻都欺侮祸害,死不足惜,弟子这一路上早就杀了五六个了。 ”他说到这里,又抬眼去瞧沈醉。 心里暗怪自己一时口快说出了自己一路上杀了五六人的事,怕沈醉因此觉着他杀气过重,不合侠义之道,不教他武艺了。 “我看你并不是那赵三的对手,若遇上这样的你如何杀他?”沈醉脸上表情仍是并无变化,只低头看着自己的酒杯往杯中倒着青绿晶莹透亮的酒液。 他面上虽无变化,心里却是叹道:“这小子果然是个杀人放火的主儿!”武松瞧沈醉面色如常,这才暗松了一口气。 却还是瞧着沈醉小心答道:“若是遇上赵三这等我武艺不如他的,那我便趁夜摸进他家里去趁他睡着时将他杀了,总不能让这样的人继续为祸乡里。 ”“那你准备今夜摸进赵三家里,把他给杀了?”沈醉问道,又举杯饮酒。 武松道:“是!”沈醉笑道:“那你今夜便不要杀他了,我都说了要见他一次打他一次,若你今夜就把他杀了,我却还怎么打他。 ”“呃!”武松愕然,有点弄不明白怎么回事。 沈醉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端起酒杯道:“这里的酒不错,我准备在这里逗留上两三日功夫。 但是只喝酒怕是有些无聊,而我见到那赵三时却是突然想到个娱兴节目,便是在这两三日内只要见他一次便打他一次,权当聊以助酒兴了。 ”“啊!”武松再次愕然,心道:“这个更狠,若是你一天见上他十七八次,岂不是就要一天把他打上十七八遍。 还不如杀了他!”想到此处,讪讪地笑了笑,不再接话,端起酒碗来接着喝酒。 酒足饭饱,沈醉结了饭钱,便即带着武松下楼。 牵了马在村中寻了间客栈,要了两间上房入住休息。 待得肚中食物消化,沈醉便叫了武松到客栈后院开始教他武艺。 他考虑了武松的身材与性子,打算教他刚猛一路的武艺。 观看了他昨天打斗时的一些招数后,打算教他无影腿。 还记得以前看“水浒”时,武松有个绝招叫做“鸳鸯腿”,看来武松是比较擅长腿功的。 这路经过他改良后的少林无影腿,比起“水浒”里所描写的那“鸳鸯腿”可是厉害多了。 学无影腿,依旧是从十二路弹腿开始学起。 沈醉便将这十二路腿法一一演示教于武松,踢打、抡劈、架打、下崩、贯耳、侧踹、横扫、箭弹、寸踢、弹踢、双踢、连踢。 只一遍,武松便照样将这十二路全都踢了下来。 虽有几路还有些不太到位,但一遍即过已是十分不错了,可见他的基本功还是十分扎实的。 武松拜过几个师父虽没学到真本事,但基本功却是练的十分扎实,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沈醉十分满意,又将他未到位的几个动作一一指导到位,又看他练习了两遍,做到了全部到位。 便吩咐他一人在此努力练习,一遍一遍接连反复练习,到晚饭时为止。 他则吩咐完好,回房喝酒去了。 没有人监督,武松却也毫不偷懒,按着沈醉的吩咐一遍一遍地反复练习。 到晚饭时,他仍未停,直到沈醉叫他吃晚饭这才停了下来。 晚饭后,又从金龙壶中寻了一门阳刚类的内功心法教他。 这内功却不是少林派的了,而是江湖上一个二流门派的内功。 慕容家还施水阁所收录的正宗内功心法本就不多,能找一本全的已是不易了。 要知道武林中各门各派的内功心法大多是口口相传,不作文字记录的,这样也是为防他人偷盗。 记在脑子里总比记在纸上要难偷,但若是某项内功每代单传,突然这代的死了却没来得及收徒传下,或是他根本就不收徒而带着这心法一块儿老死葬在墓中,那这门内功便也就绝迹了。 这也是为何武林中失传绝学甚多的一个原由,许多绝学断代消失,也因此武学一代不如一代。 不知为何,沈醉却是不想把自己练的北冥神功教人。 便是武松这徒弟,也是不行。 或者可说他是自私吧,但他就是不想再教给另外一个人,或许有一天他也会带着这绝世的北冥神功心法一块儿埋在黄土之下,又使一绝学失传。 教给武松的虽是一套二流内功,但他看过那套内功心法后却是认为并不简单,练到大成同样可以造就一个绝顶高手。 只不过路途有些艰辛罢了,不过有他在,武松自然可以少走一些路。 他准备等武松将这套内功心法练到关口的时候,帮他一举打通任督二脉,这样便可使武松少走许多的弯路。 其实让武松配套练少林内功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少林七十二绝技基本每项绝技都有其配套的内功心法。 除了《易筋经》外,并无完整的单练内功。 而让武松学高深的内功, 分卷阅读144 像般若掌、大金刚拳等绝学的配套内功,以武松目前的基础却是还达不到要求。 无影腿虽也有配套的内功,但这内力却是从外练内,以十二路弹腿为基础日积月累练习出来的。 这要练出内力来却是甚慢,所以沈醉才找了这一门内功让武松练习。 不但可帮助练习无影腿,也可尽快练得内力,这样才可练习更高深的武功。 这教内功却是比下午教十二路弹腿还要麻烦,只因武松并不识经脉穴道,又得为他一一讲解,教完并让武松弄明白已是花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功夫。 教会后,沈醉便让武松在自己房内练习,他在一旁护法,以免武松初练不小心练岔了气。 等武松练完了一遍已是过了一个时辰,好在并没出意外。 武松练过一遍后,也更理解深刻了些,不需他在旁护法也可顺利练习。 当下武松便告辞回房,一夜都在打坐练习中渡过。 沈醉则一等武松走后,便即倒头睡觉。 第152章无事生非最快小说首发整理-6-24151444字数:4924第二日一早起来,沈醉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完全清醒后,意识一清醒自动激发功力,高手的觉察力便也自发散了开来。 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听到后院中有人练武的拳脚风声,心里首先想到可能是武松早起练功了,下得床来推开后窗往外一瞧,果然见是武松正在后院中一遍遍的练着十二路弹腿。 “这家伙倒是勤奋。 ”张嘴打了个哈欠,拿起桌上的酒葫芦来拔开塞子喝了口酒漱漱嘴。 转身到房中的木桶中舀了盆清水洗了把脸,又对着铜镜整理了下仪表,便又回到窗前倚窗而立,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武松在院中练武。 武松在院中专心练习,腾挪转动间,瞧见了沈醉房间的后窗开启,沈醉正倚窗而立。 这一遍练完便停了下来,然后面向着沈醉拱手行礼笑道:“师父早!”“嗯!”沈醉含笑点头应了声,塞上了酒葫芦的塞子,道:“咱们出去到街上吃早饭吧!”“是!”武松应了声,便即转向前面房中走来。 沈醉此时尚只穿着件白色中衣,到床头衣架上拿了外衫穿戴整齐,将枕头下压着的金龙壶装在腰带上为金龙壶量身而制的皮囊中,又挂上了酒葫芦便即出了房门。 出了楼道,往大厅下一瞧,便见武松正站在大厅中正等着自己。 客店大门此时业已开启,两三个小二正在厅中洒水扫地抹桌子。 武松正等着他,不时拿眼往上瞧着,见他出来便叫了声“师父”。 他又应了一声,下楼叫上了武松,师徒俩人一块儿出了店门上街。 杏花村虽是个村落,但因汾酒闻名,客商云集之下不但带动了村中经济,也带动了建设。 酒楼、客栈各项营生店铺不断增多,名义上虽仍为村,但实际规模却是相当于一个小镇子了。 呼吸着早晨带着杏花香味的清新空气,两人信步在大街之上,左右瞧着各处经营早饭的摊铺。 瞧了一会儿,寻到一处干净而人又不多的小摊位上选了个空桌子坐了下去。 一边吃着早饭,沈醉心想那赵三不知会不会今天就去报复老杨头。 吃罢了早饭,便带着武松又来了村头老杨头的酒店。 老杨头的酒店此时也已开店,不过早晨时分,却是并没多少人前来喝酒,只有酒鬼两三个。 老杨头正站在柜后拨拉着算盘算帐,店中还有一个伙计帮忙,正用手托着脑袋支在柜台上打盹儿。 看样子那赵三应是没来过,否则这里便不是这般样子了。 不过沈醉还是打算进去问一问,带着武松刚一进门,老杨头便一眼瞧见了。 立马笑迎了出来,十分殷勤热切,问他们有没有用过早饭,要不要吃些酒菜。 沈醉一一谢绝,只问赵三有没有来过。 老杨头答没有,沈醉也不意外,便又问了赵三家住何处。 老杨头回答之后,他便谢绝了老杨头的挽留,带着武公出门。 “师父,咱们去那赵三家吗?”出得老杨头的酒店,武松追上一步问道。 沈醉点头道:“嗯,他既不出来冒头,咱们就上门去揍。 也顺便检视一下你练了一天的效果如何,学武的关键还是要实践,要活学活用,才能发挥威力。 在实战中磨练才能最快的成长,更能增架打斗的经验。 呆会儿去了,你动手便是。 你若不敌,我自会出手。 ”“是!”武松听了,不由大喜,已是忍不住开始摩拳擦掌。 赵三所住的地方,离老杨头的酒店并不太远,只有五六百步的距离。 两人进村后横拐了一道弯,往前走到最后。 有一间单独的大院子,便是赵三的居所。 沈醉抬头打量了一番,低下头来左右瞧了瞧,瞧着另一边墙角的一堆碎砖头,向武松道:“你过去捡几个砖头过来,最好要整的、块儿大的。 ”武松不明白沈醉叫他搬砖头过来干吗,但还是照做了。 跑过去挑捡了一阵儿,搬了六七块过来。 沈醉瞧了一眼,点点头,然后又抬头瞧着院子,拿手指了指,道:“往里砸!”武松终于明白了这砖头的用处,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砖头先放到地下,然后顺手拿起一块,瞧了一眼,便将手里的砖头掷了进去。 “砰”的一声响,砖头砸到了院里。 里面想必有人瞧见了,惊叫道:“哎哟,这谁扔砖头……”话声落,“砰”的一声,又是一砖头砸了进去。 那人大呼小叫,引来了院中的不少人,乱哄哄的,有人叫着出门察看。 武松毫不停手,“呼呼”甩手又是两砖,忽听里面“哎哟”一声惨叫,想必是砸着了一人,却是不知砸到哪儿了,里面更乱。 “砰”的一声院门大开,五六人冲了出来,一人当先大喝道:“哪家的小子没长眼,竟敢往咱家三爷院里扔砖头,活腻了吧!”转眼瞧见了武松手里正拿着一块砖头,指着武松喝道:“好小子,看爷爷今天不把你的手打断!”说着,已抬步奔了过来。 武松就正等着他们出来,不用沈醉吩咐,便即赶了过去。 手中砖头也未扔,两人接近,他一步抢进,照着那人脑袋一砖头便拍了过去。 “啪”的一声,血光迸现,那人半个脑袋鲜血直流,只哼了半声,便即脑袋一晕,斜倒了开去。 武松看也不看,将手中染着血的砖头甩手一扔,照着正奔过来的一人便是一飞砖。 这人眼尖,脑袋一歪便躲了开去。 他后面紧跟着的那人却是来不及躲,连忙双手抱头将脑袋护住。 “啪”的一下,正砸到了小臂上,疼的惨叫了一声。 前面这人刚奔过来,拳头还未挥出,武松已一脚当胸踹了过去。 将这人踢的离地飞起,往后抛跌,正撞在身后伸手护头的那人身上。 那人手刚放下来,还没看清飞过来的是什么东西,便被撞上,撞倒在地。 受伤的手臂还没来得及放下,被上面那人一压,手臂一痛,忍不住又是惨叫一声。 沈醉瞧了眼出来的这几人,发现并没赵三在内,连昨日跟在赵三身旁的那五人也是不见,因此并无人认识他们。 武松抢身上前,转眼间又放倒了后面三人。 一人翻身爬起,返身奔进门去呼救。 武松也不拦着,只将又挣扎起身的几个,又挨个儿放倒了一遍,打的他们倒地不起。 院内急乱的脚步声响起,一伙十几人抢将出来,个个手拿棍棒。 赵三当门而立,旁边也有他昨日跟着的五人。 武松见他们人多,未立即动手,蓄势待发站在一旁。 赵三一眼瞧见了武松,再往后一眼便瞧到了沈醉。 心中一惊,不由得脸色一变,一挥手连忙阻住了正要动手的几人,跨前几步向着沈醉抱拳道:“这位大侠,除了昨日那点小过节外,赵三自认与您并无仇怨,不知您因何到我家中生事?”沈醉点头道:“是无仇怨,不过我昨日说了,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我现在既见着你了,所以废话也就别说了,准备挨打就是。 ”赵三心中那个气呀,这明明是你朝我院里扔砖头引我出来的,这也算,分明就是无事找事。 但他自知不是沈醉的对手,忍下心中怒气,笑道:“在下昨日听了大侠教诲,已是改过自新,准备重新做人。 因此并不如往常一般上街去胡混,只在家中诚心悔过。 在下既已悔过,大侠为何还不放过。 竟还找上门来生事,这可就是您的不是了。 ”他想拿着这借口绕过,只因他根本不敢动手。 至于那什么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话,完全是胡说八道,连他自己都不信。 但是这样的话,沈醉又如何会信。 当下笑道:“我哪里是上门生事,分明是你自己跑出来找打的。 ”“您往我院里扔砖头不是生事吗?”赵三强压下怒火质问道。 沈醉笑问道:“你哪只眼睛瞧见我往你院里扔砖头了?”是,你没扔,可你徒弟扔了也是一样。 赵三忍不住心头火起,泥菩萨尚有三分土气,何况他这作威作福惯了的。 这里是他的地盘,武松拜沈醉为徒虽是他走后所发生的事,但依旧瞒不了他的耳目。 连沈醉与武松二人现下住在哪里,他都打听清楚了,就在家里安心等着他们走了,他再出来继续。 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过往的江湖侠士见了他横行霸道出手教训了他。 但他们一走,他就继续。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他惹不起还能躲的起,躲过一两日,这里照样是他的天下。 但他却绝想不到,今日碰上了个这样的。 那什么“见一次打一次”,他还只当是场面话。 不想沈醉今日就找上门来了,完全不在乎什么说话算数,摆明了就是要整你。 这样的气如何忍,赵三当即心下发狠,抄过了自己平日使的一条铁棍,朝着沈醉叫道:“妈的,老子跟你拼了。 兄弟们,给我上!”说罢,挥棍而上,却是调头向着武松扑了过去。 他知道武松武艺不如他,虽是拜了厉害师父,但只一日功夫,又能学得怎样厉害,欲要先拿下武松要挟沈醉。 武松知道他的厉害,不与他硬拼。 伸脚挑起脚下被打趴下的一人,往赵三挑飞了过去。 他则抢步从侧翼绕了过去,去打武艺本不如他的。 虽他们手里多了条棍棒,却依旧不是对手。 他学了十二路弹腿,虽只练了半日,却也觉着提高不小。 脚步更快了,步法更灵活了,出腿也更快更有力了。 “叭叭叭”连踢飞了两人,抢到了一条棍棒,往左一扫,逼退两人。 转过身来,一个侧踹,又踢倒一人。 弹地一跳,人在空中,双手握棒,“呼”的一记下砸。 一人横棍上拦,“叭”的一声,竟被武松这一记力劈给砸作了两截。 武松棍势不停,一棍砸到那人头顶。 “砰”的一声响,那人只觉眼冒金星,天地倒转,脑袋晃了晃往后便倒。 赵三此时让开了武松用脚挑过来的那人,转身追着武松打来。 武松打斗中往后瞧了一眼,见他追来,不再恋战。 又打倒了一人,便即绕了开去,从另一边插入。 打倒两三人,见赵三追来,便即又连忙绕了开去,气得赵三“哇哇”大叫,连吼着“让开让开,都他妈的给老子让开!……妈的,你也让,快给老子拦住了。 ”终于,在赵三的连连指挥下,众人奋力拦住了武松,被他追上。 挥舞着手中铁棍,带着“呼呼”风声,便是一顿猛攻。 武松或躲或闪,不得已下才横棍拦挡。 他手中枣木棍虽结实,却又怎能比得赵三手中的铁棍,没挡得几下,“叭”地一声断作了两截。 赵三棍势不停,眼看着便要拦腰扫到,他也来不及躲开之时,忽然两个小砖块无声迅疾地飞了过来,正打在赵三握棍的两个手腕关节上。 赵三两只手腕一痛一麻,手中的铁棍再也拿不住松了开去,“咣啷啷”掉到了过上。 武松往沈醉那一瞧,正见着沈醉手里抓着一把捏碎了的砖头块。 知道是师父出的手。 抹了把头上冷汗,趁着赵三呆愣之际,当胸一脚便把赵三踹跌了出去。 还要再接着打,旁边众人挥棍来救。 只得放弃,又转身杀入。 随着赵三出来的十几人现下已只剩七个还拥有战斗力,这几个都不是他对手。 被他转身抢入,如若虎入羊群,“叭叭叭”一阵儿连踢便被他踢倒了三个。 弹地而起,空中一个筋斗翻下,两脚一开,一个劈腿双踢,同时踢倒了两人。 落下地去,贴地一个前滚翻,顺手抄起地下的一条枣木棍,贴地一记猛扫。 “叭”的一声,打中一人小腿,将那人打倒在地。 起得身来,横棍往上一架,封住了两人劈来的木棍。 跳起身来,两脚往前,又是一记双踢,将两人踢翻在地。 他也背朝下落到了地上,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 又挥棍砸倒了两名翻滚而起之人,扔了手中棍棒,连跑两步,凌空一脚便往赶过来的赵三踢去。 赵三嘿然一笑,看得真切,双手一抓,将他脚踝抓住。 正要施力去扭,不妨武松另一只脚紧跟着踢了过来。 正中胸口,胸口如若被人砸了一锤,十分气闷。 忍不住两手一松,武松已奋力挣脱了开去。 落下地来,一个离地弹跳,脚到赵三胸口之时,“呼呼呼”连踢而出,一瞬间踢出了八脚,将赵三踢得连连退后,往后便倒。 赵三捂着胸口,往后一个翻滚,连忙爬起身来,马步一蹲,双手握拳,一记“双龙出海”直击而去。 武松并不接挡,弹地一跳,翻到了他身后,身子一展,双脚往后一蹬,将他踢的前倾,抢前了两步方才稳住身子未倒。 刚转过身来,武松一个转身甩踢已倒,正中脖颈。 “叭”的一声,被踢翻在地。 武松不给他还手的机会,他倒下地去,也不停脚,接连一顿狠踢,将赵三踢的再爬不起来时方才收脚。 赵三手下的那些兄弟此时也有几个站起来的,但见了赵三都已被打倒在地,哪还敢动手,一个个噤若寒蝉。 武松这十二路弹 分卷阅读145 腿虽不断苦练,但昨日下午加上今天早上,最多也就半日功夫,无论如何是提高不了多少的。 赵三原不该如此不堪,只因他先被沈醉挑起怒火,失去了冷静,又有沈醉在一旁虎视眈眈,难免心下顾忌,已有了惧怕。 心理一弱,招式便也没了几分凌厉。 而武松有沈醉在一旁照料,也是信心倍增。 如此一消一长,赵三岂有不落败之理。 “走吧!”沈醉扔掉手中的碎砖头拍了拍手中的粉屑,率先转身而去。 武松看了眼蜷伏在地的赵三一眼,也转身紧跟了上去。 第153章天竺番僧最快小说首发整理-6-24151501字数:3684沈醉在杏花村住了三日,第四日一早带着武松离村上路。 这三日中他带着武松每日一次,将赵三等人连打了两日。 第三日上没去,而是在村子里为武松买了匹马准备上路。 当日晚饭过后,临走之际,为防赵三等人还是会报复老杨头,沈醉便吩咐了武松让他永除后患。 这永除后患之事,便是沈醉不说,武松自己也要提的。 当即答应,准备好了杀人放火的一应物事,等到夜半三更换上夜行衣蒙了面目,便即摸进了赵三的院子。 赵三也已派人打探到了沈醉为武松买马之事,以为二人要走,心中高兴,招呼了手下兄弟正在家中喝酒庆祝。 到得此时,已是大半喝醉,倒卧在厅中做美梦。 武松摸进厅去,手起刀落,将这些人全部结果了性命。 又到后面屋中寻着了赵三,将其在睡梦中斩杀在床上,然后一把火点了赵三的院子。 正是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不得不说,武松此时虽年纪尚轻,但对这杀人放火的事却是甚有经验,做得是干净利落,不留痕迹。 而赵三平日为祸乡里,欺负村民,院中火起之时,虽有附近邻里发现,却是并无人前去救火。 因此第二日一早,除了几处砖土墙为,其余尽为灰烬,赵三等人也是尸骨无存。 沈醉与武松二人一早起来,便听两个店小二在厅内嘀咕此事。 二人心知肚明,并不好奇打听,收拾停当到柜前结了房钱,便牵马上街,又在街上寻了处摊位用过早饭便即打马上路。 路上非止一日,这一日两人正在官道上策马疾驰。 此时正是三月底,在过几日便到了立夏时节,天气已渐渐转热。 现又正值晌午时分,阳光毒辣,十分炎热。 武松此时已是满头大汗,而沈醉功力深厚,早已到了寒暑不侵的地步,所以并不觉热,脸上也不见半点汗渍。 只是他受得住,武松却是有些受不住了,而且跨下马匹也需休息。 见得前面不远处有座供过往行人休息的凉亭,沈醉便吩咐武松放马缓行,到那凉亭处下马休息一会儿再赶路。 到得近前,只见亭内却是已有五人在内休息。 五个人全部穿着僧衣,有四个是光头,两个老的两个小的。 剩余最后一人却是有些怪异,穿的虽也是僧衣,但明显一看便不是中原样式,与旁四人不同。 且面目也与中原人物不同,高鼻深目,头发鬈曲,身形甚高,外露的肤色极深,是位胡僧。 “印度阿三!”沈醉瞧得清楚,略打量了这胡僧一眼,心下不由道。 他在现代时曾看过几部印度影片,电视上也放一些印度的风景旅游介绍,见过不少印度人,因此一眼就认出这胡僧是印度人。 现在那里应是还叫做天竺,是佛教的发源地。 不过他对这个国家,却是殊无好感。 只是这里怎么会出现个天竺和尚,他一边在亭外拴马,一边仔细回想原书情节与人物。 等到将马拴好,却是终于想到了原书中的相应情节与人物,也想到了这天竺和尚究竟是谁。 由此推断,也约略猜出了旁边四个和尚的来历。 原书中虚竹从天山灵鸠宫下山回寺后,遇到五台山清凉寺住持神山上人纠集了几名武林高僧,借着天竺番僧哲罗星因他师弟波罗星几年前到少林寺名为借经却实是偷学七十二绝技因而被少林寺所扣留关押之事来问难的。 想到此处,他心道:“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个印度阿三想来便应是那个哲罗星了。 此地尚还在山西境内,这里又是往河南洛阳前去的要路,旁边那两个老和尚,想来定是五台山清凉寺住持神山上人与其师弟神音。 那两个小和尚看来则是两人的弟子,跟着出来服侍的。 看他们坐着,两个小和尚站着就知道了。 妈的,佛家不是提什么众生平等吗,怎么这些个和尚就老爱搞阶级待遇,小和尚就该服侍老和尚吗?狗屁的佛!”他心中极是看不惯这说一套做一套的佛家理论,骂了几句,斜眼瞧了那哲罗星一眼,心中冷冷一笑,已有了计较。 带着武松进亭,向着中间那约摸七十来岁年纪,身形矮小,双目炯炯有神,顾盼之际极具威严的老和尚,拱手行了一礼,问道:“敢问大师如何称呼,在哪处名山出家?”神山上人起身还礼,微笑合什答道:“老衲神山,添为五台山清凉寺住持方丈。 ”沈醉面作惊讶之色,大声道:“原来竟是五台山清凉寺方丈神山上人,在下真是有眼无珠。 大师向与少林玄慈方丈并称为‘降龙’、‘伏虎’两罗汉,武林中大名鼎鼎,在下早已久闻,今日一见,当真是三生有幸!”说罢,又抱拳向神山上人行了一礼。 神山上人闻得他这番言语,心中甚喜,含笑合什道:“施主过誉了,还请问施主高姓大名?”沈醉却是并不回答,而是转瞧向那哲罗星问道:“这位大师不似我中原人士,却不知是哪处佛国高僧?”哲罗星还未答话,神山上人便抢先介绍道:“这一位大师来自我佛天竺上国,法名哲罗星。 ”“想不到竟是天竺国的大德高僧,在下有礼了。 ”沈醉对哲罗星抱拳行了一礼,心中道:“阿三呀,算你运气不好。 今日碰上了我,待会儿把你打回老家见佛祖去可别怪我,怪只能怪你生错了地方。 何况你也心怀不轨,派你师弟前来偷盗我中华武学,实不该饶。 ”直起身来,当下对哲罗星道:“在下听闻少林武学源于达摩祖师,那达摩祖师也是天竺人士,不但创下了禅宗佛理,更传下了绝世武功,使得少林一派名震武林,向执牛耳。 大师也是天竺人士,想来定是武功非凡。 在下一向嗜武成痴,今日遇见了大师这等域外高人,便想讨教几招,还请大师能够不吝赐教。 ”哲罗星见沈醉言语中大是盛誉,又将他与达摩祖师相提并论,心下不禁飘飘然,十分受用。 当下笑道:“施主想要见识我天竺武学,自无不可,这便请到外面,咱们切磋一番就是。 ”他华语学的不好,说的不甚流利,但基本意思还是能够说明白的。 沈醉听他所言,见他答应,面上一喜,便退步跨出了亭外,低嘱武松在一旁观看。 神山上人此时已瞧出沈醉来意有些不对,本想出言替哲罗星推辞掉,不想哲罗星竟口快答应了下来,心下只能作罢。 不过他心中虽略有疑虑,但却也瞧不出来沈醉欲要与哲罗星比武较量究竟有何用意,见哲罗星已然答应,便打着静观其变的想法静立观看。 此时哲罗星业已出得亭外,与沈醉相隔约两丈远而立,合什道了声“请”,便即含笑而立。 既不作势也不凝神,等着沈醉先出手来攻,竟是十分托大。 沈醉并不回礼,微微一笑,跨前一步,便是一拳击出。 这一拳握拳手法十分独特,拳头突出,拳心中空。 以神山上人几十年来行走武林的经验与眼光,竟是从未见过哪一家哪一派的拳法是这种握拳法。 沈醉这一拳击出,速度极快,有若流星划过,极速的空气对流从他中空的拳眼中穿过竟发出了啸声。 啸声高亮,有若凤鸣。 声未落,拳已至,一股排山倒海的大力汹涌而至。 哲罗星早已是面色大变,双掌相叠封在身前。 拳掌相撞,“砰”的一声大响,哲罗星张口“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身子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往后抛跌,口中鲜血飞洒,在空中划过一道鲜红点点的抛物线。 落下地来还未稳住身子,眼前蓝影一闪,沈醉已如影随形而至。 抬掌一式“阳关三叠”,“砰砰砰”连续三击,哲罗星连挡都来不及挡便又已口吐鲜血继续往后抛跌。 胸骨尽碎,心脉俱断,还在空中,便已圆睁双眼断了气,到死都没明白沈醉为何要杀他。 而且死的极其冤枉,根本连一招都没还手便已送命。 “施主手下留情!”眼看着沈醉一招便将哲罗星击伤,哲罗星脚刚沾地他又紧追着而去。 神山上人心中大惊,连忙出言叫道,人也紧随着跃出凉亭要出手阻拦沈醉。 可惜已然迟了,他刚刚才跃出,沈醉第二招便已出。 神山上人跃在空中,眼看着哲罗星圆睁双眼已无生气,不由心中大火。 他本要凭着这哲罗星成事,此时少林寺还未到,哲罗星便已被沈醉两招击杀。 人既已死,事又如何能成,他又如何能不气。 口中愤言大喝一声“施主与哲罗星大师有何怨仇,何故杀害他性命?”落下地来,浑然一掌便向沈醉后心击至。 一掌出,带出一股凌厉劲风,刮起了地下一道黄尘。 沈醉毫不慌张,极是潇洒地转过身来,抬手一掌。 一招“阳春白雪”,神山上人这一掌如山岳般的澎湃劲力,便如春雪消融一般迅速化去,无影无踪。 化去这一掌,他随即上前斜踏一步,化掌为持杯拳,一式“对酒当歌”还攻过去。 他先前三招用的都是童姥教他的“天山六阳掌”里的功夫,这套掌法自学会后却是还从未跟人对敌过,今次是第一次。 那第一招叫做“凤鸣朝阳”,正是以独特的中空握拳手法,加以快速的出拳速度再配以独特的内力运行之法产出的那一声凤鸣。 这一招乃是“天山六阳掌”里的第一势,力道浑然,攻势犀利。 在哲罗星托大未作十分防备的情况下,他又是先出手为强,一招便重伤了哲罗星。 这反攻神山上人的第四招,则是他新醉拳里的第一式。 自那日在雪峰上他为童姥使了一回“醉八仙”,却反被童姥大大贬低恶骂了一回后,便决定了再次为醉拳做改进。 把“醉八仙”的八八六十四招精简,去芜存精,再配以高深的用拳法门以及醉拳的独特步法重新选练。 他将这套新醉拳定名为“太白醉酒十三式”,便是把原来的六十四式只精简到剩十三式。 这些天来他一直都在做着这个工作,但到今日为止却是仍未完成,不过只重新选创了九式。 便就这九式,已是比原来的六十四式大有提高,更是厉害了许多。 第154章神山上人最快小说首发整理-7-24193153字数:4734“对酒当歌”这一招乃是双手以持杯拳从身体两侧画半个圆弧夹击敌手,所攻部位乃是敌手头部两侧的“太阳穴”。 双手合抱当中,有若双手捧杯之势。 神山上人料不到自己那一掌如排山倒海般的劲力竟被沈醉简简单单回身一掌就化了个干干净净,不免心下一怔。 心中虽惊,但此时却不是发呆的时候,沈醉的两手持杯拳已到。 拳未至,拳风先至,神山上人感觉自己头部两侧的“太阳穴”微一发凉,心下又是一惊。 此时变招已是不及,拦挡则会失了先手,且他此时已冷静了下来,并不想莫明其妙地跟沈醉打上一场,树一强敌。 因此并不出招拦挡,而是倒吸一口气,抽身后退,避过了沈醉的这两拳合击。 神山上人及时抽身后退,沈醉两拳已是击空。 但他却是并未变招,仍就两拳合击,双拳对击到一处。 两只拳上的劲力相击,却是并未对撞开来,两相抵消,反而是十分奇特地双力相交突变产生一股向前推进的劲力,向着退后开去的神山上人追击过去。 神山上人料不到沈醉这一招竟有如此变化,心下不免又惊了惊。 但他此时已是退到了两丈开外,既拉开了空间又留下了时间,还招变势已是有余。 当下双掌当胸一合,如行佛礼。 双手合什,弯腰躬身,一招“童子拜观音”,借着这一弯身之势,劲力从合什的双掌中勃发而出。 “轰”然一声大震,两股劲力相撞开来。 当下劲风四散,气流乱舞,卷起地下黄尘漫漫,笼罩住了二人。 黄尘之中神山上人只觉一股反震之力回撞过来,胸口憋闷,气息激荡,不由自主倒退三步,方才缓了过来。 而沈醉却是一步不让,闲洒而立,且尚还多有余力撑开层真气护罩,隔阻开往身上扑落而来的尘土。 黄尘尚未散尽,神山上人缓过劲来,轻吐出一口胸中浊气,便瞧着黄尘中的沈醉身影道:“施主且慢动手。 ”忽然一股轻风吹来,吹散了余尘。 轻风中沈醉含笑而立,语声随着风声传来,问道:“大师有何指教?”瞧了沈醉攻击哲罗星的两招,又亲身试了两招,神山上人已确认了沈醉乃是一名瞧不出深浅来的绝顶高手。 不但招式精妙奇特,且内力尤其深厚,绝不是自己可与之敌的。 本还想着要替哲罗星出头讨个公道,但在实力相差太大的情况下只能作罢。 不过他虽有了放弃这一想法的念头,却也不能干脆地拍拍屁股转身就走。 场面话还是要说几句的,虽打消了为哲罗星报仇的想法,为了自己的面子他却仍是肃声问道:“敢问施主为何要杀害哲罗星大师?”没办法,人活一张脸。 尤其是武林人物、江湖豪杰,更是看重所谓的“面子”。 神山上人虽是念了几十年佛的高僧,却也不能免俗。 且他本就是个争强好胜的人物,做和尚大半是为了学武来着。 当年他本是想要在少林寺出家,那年还只一十七岁。 当时的少林寺方丈灵门禅师和他接谈之下,便觉他锋芒太露,我慢 分卷阅读146 贡高之气极盛,器小易盈,不是传法之人,若在寺中做个寻常僧侣,他又必不能甘居人下,日后定生事端,是以婉言相拒。 神山这才投到五台山清凉寺中,只三十岁时便技盖全寺,做了清凉寺的方丈。 神山上人天资颖悟,识见卓超,可算得是武林中的奇才,只是清凉寺的武学渊源远逊于少林,寺中所藏的拳经剑谱、内功秘要等等,不但为数有限,而且大部分粗疏简陋,不是第一流功夫。 四十多年来他内功日深,早已远远超过清凉寺上代所传的武学典籍中所载,但拳剑功夫,终究有所不足,每当想起少林派的七十二项绝技,总不自禁又是艳羡,又是恼恨。 他今次要替哲罗星出头,便是想要帮哲罗星救出其师弟波罗星。 这样哲罗星二人对他感恩代德,他便有机会从已偷学会几项少林绝技的波罗星口中得到少林绝技,以再做提高。 因此,沈醉杀了哲罗星,他才会心头火起,欲要一掌劈了沈醉泄恨。 不过他现在冷静了下来,知道自己不是沈醉对手,这才打消了此念。 但不管怎么说,这哲罗星总是他托带的人物,沈醉当着他的面杀了哲罗星实是大大折了他的面子。 依着他的脾气,那是定要杀了沈醉的。 只是现下无奈不是沈醉的对手,所以才只有打消,并退而求其次,要沈醉给他个说法。 给一个为何杀哲罗星的理由,便是胡乱编一个也算,他是不会去做求证的,所要的无非就是一个可以稍挽回些颜面的说法而已。 这是给沈醉一个台阶下,也是给他自己一个台阶下。 只是他的想法,沈醉却是并不理解,而且也不知道。 因此沈醉只是笑笑道:“没有理由!”顿了下又接道:“如果非要说个理由的话,那就是我看他不顺眼,很不顺眼!”不得不说,人一旦拥有了强大的实力之后,就会不由自主且不自觉地变得有些嚣张。 沈醉现在正是如此,这事若搁以前他只有二三流高手水平之时,就绝对不会这般说话。 便是拥有一流水平时,对上神山这等武林名宿且成名几十年的人物,回答也是不会这般嚣张不讲道理的。 神山上人一听沈醉这话,又是不由得心头火起,心道:“你这可是存心薄我的面子呀!我已经让了一大步,给了你一个台阶下,你只要随便编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这事也就完了。 但你却偏偏不下这个台阶,不给我面子,当真是忍无可忍!”当下怒极反笑,仰头哈哈一阵儿大笑,声震四野,连旁边的凉亭顶上都被他笑声震的簌簌落下些尘土。 亭外沈醉与武松的两匹马更是被他笑声惊吓,躁乱不安,武松正一边忍着震耳欲聋的笑声,一边在旁努力安抚。 亭中的两个小和尚也是眉头大皱,极是忍耐,神音则是无事,沈醉自也是全不受影响。 神山上人笑罢,目中精光大盛,瞧着沈醉,愤言道:“不问是非,草菅人命。 好,好,好!”他这“好”可不是真的说沈醉“好”,而是反语,越说好越是表明了他心中气极。 这三声“好”过后,稍顿了下,他便紧盯着沈醉双眼道:“施主武艺高强,老衲正想领教!”说罢,浑身真气一荡,袍袖飘拂,长须飞扬,更添其震人威势。 这话一说,无疑便是要动手了。 本来是不用动手的,但事情发展到这份上,可说全是沈醉逼的神山不得不动手来解决这事了。 虽明知不敌,但为了这张面子,为了这口气,他还是要动手。 沈醉轻笑答道:“在下也正想见识下贵寺的‘伏虎拳’与‘心意气混元功’!”这句话,就算是应战了。 “好!”神山上人闻言又大喝了一声好,然后虎吼一声,跨步抢身而上。 大步而来,每走一步气势便高涨一分,有若猛虎下山之势。 以致于他明明身材矮小,但现下给人的感觉却是十分威猛高大。 沈醉并不抢上,只是蓄势而待。 他想看看神山上人蓄满气势的一击究竟能有多大的威力,自己是否能够轻松接下。 同时验证下自己的功力是否真的是如童姥所说有量无质,吸了那么多人的功力只是量多,却并没有达到同等量的质上。 神山上人往前走了五步,终于气势蓄满。 高涨如山,有若实质,一股如山般的压力散播开来。 凉亭旁的武松在这股压力之下,感觉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 外力加压之下,自身这些日来所修习的内功自发运行了起来抵抗这股压力。 武松连忙用意引导,按照心法缓缓运行,这才感觉好受了些。 而他身旁的两匹马,则在神山上人这如山般的压力下站都站立不稳了起来,四条腿晃了几晃,终于跪伏了下来,眼中满是不安与惊惧。 凉亭内的两名小和尚也是十分不好受,正自苦苦撑着。 便是神音,此时也需运行功力方才能抵住这股压力,心中不由叹道:“看来师兄功力又有精进呀!”如果说神山上人的气势如山的话,那么沈醉的气势便是如海。 虽然风平浪静,但却是深不可测。 而且他练的是北冥神功,这套神功意出于《庄子·逍遥游》。 “北冥”二字也是语出于此,其中的“冥”字也作“溟”,本就是大海的意思。 神山上人气势蓄满,又是虎吼一声,有若虎啸山林。 前踏一步,一个弓步冲拳,双拳直击而出,两股如山劲力排山倒海般直往沈醉狂涌而去。 沈醉双掌一抬,两手往上一翻,刚才还风平浪静的大海便有若突然发生了大海啸一般卷起两股滔天巨浪向着神山上人如山般的劲力迎了上去。 “轰”然一声巨响,狂风大起,黄尘漫天。 因劲力交错,外围甚至卷起几股旋风,旋转开去。 黄尘之中,神山上人被反震之力震的贴地直退。 两脚过处,划过两道印痕。 直退出了两丈开外,便要站直身子。 谁知身上还有力道未能化解,不由得“噔噔噔”往后又退出了五步方才稳住身子。 身子是稳住了,但嘴边却忍不住溢出丝鲜血,他连忙伸手抹去。 反震之力回撞过来,沈醉也被震的不由自主退出了三步方才化解开去稳住身子。 心里却是道:“果然是有点有量无质,虽有四甲子的功力量,却没有四甲子功力的直接输出率,质仍就停留在百年功力之时,最大的输出功率就是这么大了。 要是有四甲子的输出率,肯定一招就拼掉神山了。 被人家一甲子多的功力就拼的倒退三步,真是有够丢脸。 不过倒也说明这老家伙的内力有够凝炼,看来不是自己练的终究是不如人家自己练的用起来顺手。 不过现在也不错,量大有量大的好处,起码耐久力要比别人多许多,可说是后劲十足。 ”说起来虽慢,但他这番思量却不过眨眼间之事。 刚刚想罢,忽地身前劲风起,人影一闪,神山上人已合身扑了过来。 他竟不趁机调息,带着伤势便扑了过来,看来是打算一鼓作气拿下沈醉。 在他肯定以为沈醉功力虽高,但终究年轻,功力有限,便是打从娘胎练起,到现在最多也不过三十年而已。 不比自己六十年来勤修苦练,功力深厚持久。 可惜他这如意算盘是打错了,沈醉现在最不怕的就是别人跟他比耐力,这耐力持久才是他的长处。 不能够知己知彼终究是要吃亏嘀,且神山上人的拳脚招数实在算是他的弱项。 原因并不在他,而是在他清凉寺所藏的拳经剑谱、内功秘要等等,不但为数有限,而且大部分粗疏简陋,不是第一流功夫。 他能以次一流的内功心法练就远远超出于清凉寺历代所传武学典籍中所载的最高纪录,乃是他天资颖悟,识见卓超。 能有这样的成就,已是他的本事,算得是武林中的奇才了。 所以说,拳脚招数实在要算他的弱项。 便是加上他几十年来与人临敌交手的经验,也是不能跟沈醉所学的那些超一流高深武技相比较的。 不过十数招,便已被沈醉打的缩手缩脚,只有招架之攻,再无还手之力了。 二十招不到,被沈醉“太白醉酒十三式”里的一招“举杯邀月”制住了穴道,当即动弹不得。 这招“举杯邀月”取自李白“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这句诗,名虽为“举杯邀月”,意则为“对影成三”。 这招便是结合了他的幻影九变而创,以一招间幻出三个身影对敌,使敌难辨真假,从而取胜。 当然,这个也不必非要是三个,多也不限,重要的是能够制住对手。 此时,漫天黄尘方才散去。 神音一见神山受制,一把抄起亭内靠着的精铁禅仗便即赶了过来。 到得近前,也不答话,禅仗一抡,呼的一声,照着沈醉当头便砸。 沈醉翻手竖掌横架,掌缘早已遍布了火焰刀劲力,手掌便如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一般。 架住了神音的那根精铁禅仗,只听“嗤”的一声,随即“哗啦啦”响,禅仗前半截便被他以肉掌削断,掉落到了地下。 神音哪里见过这等厉害功夫,当即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沈醉却也不去为难他,转身凌空出指解了神山上人的穴道,便即向着凉亭旁的武松走了过去。 神山上人穴道得解,长呼出一口气,嘴角却又忍不住溢出丝鲜血。 神音听见神山上人长呼之声方才惊醒过来,一见神山上人嘴角溢血,扔了手中只剩半截的禅仗,连忙过来相扶道:“师兄,你怎样了?”神山上人抬手阻住他,让他不必相扶,缓缓摇了摇头,回身望了眼沈醉的背影,抬手擦掉嘴角的那丝鲜血。 转过身来向神音道:“走吧,咱们回山去!”说罢,也不待神音回答,便即过去扛了哲罗星的尸身,领先往回路上而去。 神音呆了下,方才回身叫了仍在亭内的两名小和尚,有些奇怪地瞧了眼沈醉,便紧追在神山上人身后去了。 第155章太行双刀最快小说首发整理-8-17182806字数:4561“你没事吧?”沈醉看着刚刚从盘膝而坐的姿式中坐起身来的武松问道。 “徒儿没事,劳师父挂心了!”武松拱手答道。 “嗯,没事就好!”沈醉走到也是刚刚站起身来的两匹马中间,一手摸着一匹马的马颈,安抚着它们的情绪。 转头望了望已渐渐远去,成为几个小黑点的神山上人等人。 回过头轻拍了拍两马的马颈,走进了凉亭内。 这座凉亭内设了一张圆形的石雕小圆桌,桌旁一圈还放着五个石墩,沈醉坐到了刚刚神山上人所坐的位置,从腰间解下酒葫芦来仰头喝了口酒。 武松跟进亭内,坐到了沈醉对面,也从腰间解下一只酒葫芦来。 仰起头凑着葫芦口,却是“咕嘟咕嘟”大灌了一阵儿,然后拿下酒葫芦长哈了一口酒气。 这只酒葫芦是沈醉送他的,连带着还有一葫芦的茅台美酒。 只是不过两三天他便已喝了个底朝天,沈醉又不好当着面的,拿比酒葫芦要小一半的金龙壶往葫芦里面灌酒以防泄了金龙壶之秘,所以便再不给他,因此他这酒葫芦里只是灌的一路上买来的普通好酒。 其时不让他看见为他灌酒也无不可,只是这样一来他定必会好奇追问这样好酒哪里灌来的,沈醉嫌麻烦解释,干脆来个彻底不给。 不过就算如此,武松有时闻见沈醉酒葫芦里茅台美酒的香味,仍是会有疑惑。 也不见他到哪里去灌酒,怎么他这葫芦里就总是有这茅台美酒,而且好像喝不完似的。 问过一两回,皆被沈醉以“为师的事岂是你来管的”为借口不答。 这话虽有避而不答、生造借口之嫌,但谁叫沈醉是师父。 他这话一拿出来,武松这做徒弟的自没理由再追问。 以后便再也不问了,只独自想了几回,暗暗认定沈醉的酒葫芦是个宝葫芦,就像他以前听说书的说的那些个神仙的葫芦一样。 反正沈醉给他的不可思议之处也不止这一件,他也就见怪不怪了。 “嗯,你说我刚才是不是太嚣张了点儿?”沈醉又喝了口酒,看着空处若有所思的向武松问道。 他现在静下心来,细想了下刚才之事,发现神山上人先前并没有非要与自己动手之意。 只要自己当时胡乱编个说得过去的借口,就完全没必要费这功夫打这一架。 神山上人最后要跟自己拳脚相见,完全都是自己给逼的。 这样一想,好像觉着自己刚才确实有点过分了。 “没有。 比师父您本事低却比您气焰嚣张的人多了去了,若您这都叫嚣张,那他们我真不知该叫什么了。 依师父您这样大的本领,我觉着您就是跟咱们大宋国的皇帝嚣张都不过分。 ”武松一边说一边抬起一只脚来踩在旁边石墩上,将脚腕一卷系着但松了的小沙袋解下重新系紧扎牢。 这是沈醉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里的练功方法,觉着很有道理,便搬了过来用在了武松身上。 不但两脚上有,就是两手的手腕上也各系了一圈小沙袋,让他平时无论做什么都带着,直到感觉不到沙袋的重量存在为止。 这些日子来,武松已将十二路弹腿练的十分熟练灵活,沈醉已开始教他进阶的无影腿。 同时,还教了他一门手上的功夫,也是少林七十二绝技里的,三十六式龙爪手。 另外,还有一套简单的轻功提纵术以及他自创的醉拳醉八仙。 高明的,武松现在也学不了。 还是得从基础学起,循序渐进一步一步来。 说到这醉拳,沈醉还记得被雷劈到这世界里之前不久,电视上重播一部《醉拳苏乞儿》的连续剧。 他一时心动上网查了些醉拳的相关资料,里面有一套便与武松有关,叫做“武松醉扑”。 再联系到自己现在就正在教武松醉拳,他不免发挥起他天马行空般的丰富想象力,很有几分得意的心想道:“说不定醉拳就是从我手里传下去的呢!”不过他现在却是没想这个,而是听了武松刚才的话心中有几分好笑,心道:“如今这大宋朝的皇帝可也 分卷阅读147 是我徒弟呢!虽然他是皇帝,但做为师父,俺寻着什么事儿不太重地教训他几句在他面前嚣张嚣张,那自然、绝对是不过分嘀!”瞧了武松一眼,又心道:“倒是你这小子,如今沾了我的光,跟皇帝倒成了师兄弟了。 这可是好关系呀,将来要是想当个官做个将什么那都是没问题的。 可比你当土匪强盗有前途,跟宋江那老小子混是绝对没前途嘀!”想罢,又想起了自己先前的问题。 不再问武松,喝着酒想了一会儿,终于想明白。 归根结底一句话,江湖上还是要靠实力来说话,谁的拳头硬谁就有道理。 刚才那种情况下,若自己实力不如神山上人,估计那老和尚根本不会跟自己废那么多话,直接上来就一掌拍死自己了。 之所以觉着自己有点嚣张有点过分,多半是因为自己刚才看那老和尚离去的背影十分萧索苍老,泛滥了点儿同情心才会如此的。 想到此处,轻叹口气,心道:“唉,我这人还是太善良了!”休息了一刻钟左右,人马都已休息好了,两人便又翻身上马,直奔前面的城镇。 这座凉亭本就是前面一座城的五里亭,离城五里,策马赶过了五里地,两人便进了这座小城。 到酒楼内用午饭之时,沈醉却发现这间酒楼内竟是有不少持刀佩剑的武林人物,单他们所在的二楼上面就有七八个,也正在用饭。 这座小城平日并不十分热闹繁华,而且这里既无什么豪侠高手隐居,也无哪个门派在此开山立派,如今这里突然多了这许多江湖人士那便是定有不寻常之处。 沈醉心有所思,用饭之时,便一边注意倾听着楼上几名江湖人士交谈的话语。 他如今功力高深,耳力也是大涨,只要不是使用传音入密,这楼上的所有动静他都能听个一清二楚。 便是使用了传音入密,只要在一定距离内,使用者功力不如他的,他凝神去听也是能够听见的。 他现在刻意去听,便只注意那几桌江湖人士的交谈,其它的杂声在他凝神运功之下便被自然屏蔽掉了。 这样,使他能够听的更加清晰。 不大刻,他便已从各桌几人的低声交谈中明白了究竟发生何事,使这座小城突然间多了这些江湖人物。 听是听明白了,但他却是听的心头火起,因为这事是关于他的。 就是在这座小城中,有人冒了他的无影神偷夜神龙之名做了两起案子。 这两件案子一件是单纯的偷盗,另一件性质却是十分恶劣。 这贼人竟奸污了失主家的小姐,事后更残忍地将那女子杀害灭口。 “砰”的一声,沈醉愤怒难当,听到此处忍不住手指一用力,竟将姆指食指端握着的酒杯捏做了粉碎,碎屑与酒水共飞溅。 “妈的,竟敢冒老子的名败坏老子的名声。 哪个小贼如此可恶,让老子逮到了定不会轻饶!”他怒气上涌,面色也显得几分骇人,又失手捏碎了酒杯,武松十分担心,连忙问道:“师父,您没事吧?”“没事!”沈醉轻舒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意,平静下心情,向武松摇了摇手。 正在这时,他们旁边一桌上的两名各佩单刀的四十多岁汉子听到声响转过头来,见沈醉捏碎了酒杯,面上微微一变。 左边那蓄着短须,面色稍白,眼中精光闪闪之人向着沈醉笑道:“这位朋友好大的手力!”其余几桌也有人注意,却是并未多言,只略留意了一眼,便作它顾。 沈醉拱手笑道:“见笑了,在下刚才听二位提及那夜神龙所做种种恶事,怒火填胸、气愤难当,这才致失手。 ”语罢微顿,又接道:“不知二位兄台可否过来共饮一杯,在下正想请教此事。 ”这汉子闻言向对面那名同样留着短须,面色微黑的汉子瞧了一眼。 随即两人各点了点头,同时站起身来,还是这面色稍白的汉子接话道:“如此,便叨扰了!”说罢,两人各拿了自己桌上的碗筷酒杯跨步过来。 沈醉让武松从自己对面转坐到自己旁边为两人让出两个挨着的位置,起身伸手请二人入席。 又叫小二添了几样菜,加了一小坛酒。 同时,也为自己再拿只酒杯。 “敢问二位兄台如何称呼?”沈醉倾壶为二人各添了一杯酒,放下酒壶来请问道。 “王知远!”那面色稍白的汉子反手指了指自己,然后指向旁边那面色稍黑的汉子道:“孙如海!”随即又向沈醉反问道:“不知朋友又如何称呼?”“原来是闻名三晋,鼎鼎大名的太行双刀二位兄台,小弟有礼了。 在下沈醉,这是小徒武松!”沈醉先介绍了自己,又向二人介绍了武松,武松也拱手向两人行了礼。 其实这二人他并不认得,之所以识得他们“太行双刀”的名头,乃是刚才从另一桌上的三人交谈中听来的。 “你是沈醉?”那面色稍黑,面容沉冷,看起来并不喜多言的孙如海此时突然出言问道,同时又上下将他打量了一番。 王知远闻得沈醉名字也是面色一变,刚张了口却没想被孙如海抢先了,略有悻悻地闭了口。 “正是!二位认得在下吗?”沈醉略有奇怪地问道,心道自己可是从来没见过这两人呀。 这时,小二捧了一小坛酒,拿了只酒杯送了上来,并说菜马上就好,让他们稍待。 “你是前任丐帮帮主萧峰的结拜义弟沈醉?”孙如海一直看着沈醉,等小二走后做再次确定地问道。 “正是!”沈醉也再次确定答覆,心中却更加奇怪了些。 “很好!”孙如海很难得地笑了一下,端起面前的酒杯向沈醉道:“我敬你一杯酒!”虽然不知道孙如海口里的那“很好”二字是何意,但他还是为自己的新杯中添了杯酒端起来与孙如海对了一下一饮而尽,只是心中却更加奇怪了。 王知远瞧着沈醉眼中的奇怪之色,哈哈笑了笑,解惑道:“我二人与萧兄弟乃是相交十几年的好友,今日在此巧遇上你,当真是十分高兴。 当日有人诬陷萧兄,说他杀父杀母杀师,是大大的恶人,我们二人是万万不信的。 果然没过多久,少林寺便发了英雄贴为他澄清。 只是倒未曾想到他真的是契丹辽人,不过这也没什么分别,他是哪族人不重要,咱们依旧是朋友。 他这次携老父、妻子回契丹老家,路过太行山时,还曾与我兄弟二人盘恒数日。 ”他说到此处,突然面色一变,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只是现在……现在……唉……!”“我大哥他现在如何了,二位可有他的消息吗?”沈醉见这王知远刚还说的好好,现在突然如此,不免心下有些为萧峰担心。 说实话,他这些日子来还真没萧峰的一丝半点消息。 只是想以萧峰与他老爹的身手,那是断不会怎么样的。 但现在见这王知远如此说,他心下却又不免担心了起来。 孙如海面色凝重,道:“他现在做了辽国的南院大王,为辽帝镇抚一方、训练兵马,随时准备伐我大宋。 唉,只怕有一日,咱们要与他在战场上刀兵相见了!”“哦!”沈醉长呼了一口气,心中道:“就这事儿呀,我还当他出了什么变故被人杀死了呢!搞的这么一副语气,害老子瞎担心一场。 唉,不过倒是没想到没了阿紫之事,萧峰仍然能凑巧救了辽帝,当上辽国的南院大王。 看来,还是那句话呀,情节有它发展的必然性,有着强大的惯力呀!”“沈兄弟不担心吗?”王知远见沈醉竟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不由奇怪问道。 沈醉摇摇头道:“我相信大哥的为人,他是断不会替辽帝带兵攻打我大宋的。 ”心里却是道:“嘿嘿,与其说信萧峰的为人,倒不如说我是信原著的描写。 萧峰,是绝不会做这种事的。 虽然有了我这么一只小小蝴蝶,许多事情也发生了些改变,但也绝不会使萧峰变的性情大变吧!”王知远看着沈醉说话时十分自信的面色与眼光,不由得也被他所感染,点点头道:“沈兄弟说的不错,萧兄为人重情重义,虽是契丹人,但终归是在我大宋国土上长大成人。 这里有他的朋友,有他的兄弟,他是断不会做这样事的。 ”“不错!”孙如海闻言也坚信地点了点头,然后举起酒杯道:“咱们为萧兄干一杯!”“干!”三人举杯相对,仰头而尽。 第156章青玄双姝最快小说首发整理-8-18155055字数:5477沈醉不想再在萧峰的问题上作讨论,便转移话题问道:“那‘夜神龙’现在还在城内吗?”“不在!”王知远答道:“那恶贼作完案便即离开了,最近传来的消息,说是他在阳城又作了一案。 现在得到消息的各方英雄侠士都在赶往阳城,欲除此贼。 这恶贼在山西地面上犯案,我兄弟二人更是不能坐视不理,也正是要前往阳城。 ”“行侠仗义?不尽然吧!”沈醉心里哼了一声,暗自撇了撇嘴。 从他刚才所听到的几桌江湖人物交谈,他知道这些人的目的并非如此单纯,而是还有利益。 其因便是他到皇宫盗酒一事,此事虽然大宋朝廷下了严防消息泄露的命令,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还是被传出来了。 尤其是在江湖上,更是传的广泛。 但却是越传越变味,而且根本没几个人相信他进趟皇宫,就是盗点酒这么简单,更多的人相信他是偷盗了皇宫重宝。 所以借着这次行侠仗义之名,某些人却是打着趁火打劫的主意,且无影神偷并不止偷盗了一次皇宫,更是盗过许多富户,他们便是意图从无影神偷身上得到这些东西。 但他们所不知道的是,这个无影神偷却是个假的,注定要空欢喜一场。 不过太行双刀二人剿除这个假的无影神偷的目的,沈醉还是相信其单纯性的。 想罢这些,他点点头,道:“这无影神偷夜神龙的名号,在下也曾听闻过。 听说是个劫富济贫的侠盗,以前所做的案子中也只是单纯的偷盗,从未传出过其它恶行。 却不知如今怎会做出这样的事?”王知远也点了点头,随即又皱了下眉头道:“这夜神龙劫富济贫的侠名我也曾听说过,如今做出这等恶事,我也有些不能理解。 不过他如今既做出了这等令人发指的恶事来,咱们兄弟就绝不饶他。 ”孙如海冷冷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前不作恶并不代表他以后不作恶,做过好事也不代表他就不会做坏事。 ”沈醉喝了杯酒,放下空酒杯,道:“会不会是有人在冒名作案?”他们三人刚才干了一杯,放下空酒杯后,武松便起身为三人各斟满了酒杯。 此时他这杯饮尽,武松又拿过酒壶为他斟满了一杯。 王知远双眼一亮,道:“沈兄弟这么一说,我觉着倒真有这可能。 而且有一个疑点,就是这无影神偷作案后所留的记号虽也是玫瑰花。 但却不是真正的玫瑰花,而是以铁作枝,以布仿作的花叶的假玫瑰。 并不如传言中所说,用的是真玫瑰。 不过传言也不可尽信,我一直觉着那夜神龙能用脆弱的花茎便插入砖石墙内留记有夸大的成份。 且玫瑰并不是一年四季月月开放,只有夏季开花,其它三季他哪里弄玫瑰去。 我倒觉着他一直都是用的这以铁作枝,以布作花叶所仿制的玫瑰。 所以,这个夜神龙是真是假,还真是不好分辨。 只有抓住他,再行逼问了。 ”沈醉闻言,瞧了王知远一眼,心中嘿嘿笑道:“那是你不知道我有法宝在手,只要夏季采摘足了,存在宝壶内,什么时候都是新鲜的,自然一年四季都有。 以花茎插砖石墙,小菜一碟罢了。 不是你做不到,便以为别人也做不到的。 ”不过无论如何,王知远也想不到现在与他同桌而食坐他旁边的沈醉就是真正的无影神偷夜神龙。 “唔!”孙如海闻言则是喝了杯酒,沉吟不语。 正在此时,小二端着加点的菜送了过来,沈醉便连连劝二人夹菜。 吃了几口新上的菜,喝了几杯酒,沈醉向王知远问道:“王兄,不知那阳城离此地有多远?”王知远口里正吃着一口菜,闻言快咬了几口吞下,然后放下筷子来答道:“不远,骑马的话只需一日半路程。 正处于晋豫交界之地,临着沁河。 ”“哦!”沈醉点点头,道:“我此行正要前往洛阳,却是正好顺路,便同二位仁兄结个伴,到阳城时也可相助二位仁兄一臂之力。 ”王知远笑道:“沈兄弟愿意加入,正是求之不得。 来,咱们再干上一杯!”说罢,举起了武松已为他斟满的酒杯。 “正是!”孙如海也笑了下,举起了酒杯。 沈醉自也举杯相就,三人又对饮了一杯。 然后,三人便一边相谈一些江湖趣事一边用饭。 只是这些事沈醉知道的却是不多,而孙如海则不好多言,所以多是王知远一人在说。 武松十分津津有味地听着,见三人酒杯有空了便即上前添酒。 当然,也不忘往自己嘴里灌着。 沈醉又向王知远详细请教了这假的夜神龙之事,王知远知无不言,将其所知道的消息一一告知。 沈醉从中得知了一个比较重要的情况,那就是这个假冒的夜神龙是最近一月才兴起的,且每次作案十分嚣张,弄的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作的案。 这个,就让他有点想不通了。 其实,有人会冒他无影神偷之名,就已经很让他想不通了。 要知道,他可是进过皇宫偷盗,得罪了整个大宋朝廷的人。 这样的焦点人物,大内高手、六扇门捕快及各地的衙门,从中央政府到地方政府以及警察部门都十分关注寻找的人物,竟然也有人冒充。 这不是自找麻烦上身吗,而且还作的如此嚣张。 让他不得不想,冒充他的这位仁兄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亦或是脑袋进水、发烧烧坏了脑袋。 分卷阅读148 反正,他是认定这家伙脑子肯定不正常。 因为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冒充自己这么个各政府部门都十分关注的麻烦人物有什么目的、好处或是利益。 除了脑袋不正常,他还真想不出有什么理由来解释这家伙这不正常的行为了。 饭罢,四人又略休息了会儿,便即结账下楼牵马上路。 沈醉请客,连带将太行双刀二人先前那一桌的账一块儿给结了。 他们两人也都是买了马匹代步的,当下由他二人当前引路,四人四骑出得城门,便快马加鞭,策马狂奔向着阳城进发。 一日半的路程,第三日上四人便赶到了阳城。 正值黄昏时分,四人便先寻店投宿。 此时,阳城之内。 寻着要除暴安良、行侠仗义以及打着这个名号,实则别有目的的江湖人物着实不少,许多客店都已住满。 他们来的尚还算早,寻了七八家,终于寻着了一家还有客房的。 不过只剩两间,他们也不愿再寻,当即入住。 太行双刀二人一间,沈醉与武松师徒俩一间。 都是男的,也没什么不便。 洗漱一番,喝杯茶略休息会儿,沈醉便带着武松请王知远与孙如海二人一块儿到阳城最大的酒楼去用晚饭。 因为这客栈只是单纯的客栈,并不兼营酒饭生意。 而且酒楼、饭馆这些地方,消息也最是灵通。 他们刚来,自是要去先打听打听消息。 请了王知远、孙如海二人,四人一块儿出了客栈上街,正是华灯初上时。 这阳城,王、孙二人以前却是来过几回的。 也算作是熟悉,而沈醉与武松则是初来,当下便由王、孙二人领路而往。 一路闲聊,不多时便已至。 这酒楼以地名为店名,便叫做“阳城酒楼”,是阳城最大的酒楼。 不过,却不是最好的。 只是他们要打听消息,自是要寻这最大客流量也大,来的人多顾客范围也广的地方。 这阳城酒楼不愧是阳城最大的酒楼,共有上下三层,且单层面积也大,四人上了最高的第三层。 这里的江湖人物也是十分多,而太行双刀二人在三晋地面上确实是响当当的人物,交友也十分广泛,一进了里面便遇见不少熟识的,纷纷上前打招呼。 四人可是好不容易才从一楼闯上三楼,耽识的时间有吃足足一顿饭的功夫。 不过认识人多也有认识人多的好处,太行双刀稍请问一下现在情况,不用四人刻意打听,便有相熟的朋友立马奉上了自己所知的所有消息。 别的消息他们也没多打听,只打听了那假的夜神龙的消息,知道尚还逗留阳城未走。 相反的,沈醉现在的名头虽比太行双刀要大,但认识的人却是不多。 不过认识他的人倒也不少,因为凡是去过聚贤庄英雄大会的都见过他,且印象深刻。 只是他们跟沈醉虽算不得有仇,却也绝算不上友好关系,因此并未有人跟他来打招呼,不上来挑事儿就已是很好了。 上得三楼,四人在仅剩的七张空桌中寻了一处靠窗的,便即坐定下来招呼小二点菜。 小二过来时,先顺手捎了壶茶过来,翻了桌上的茶杯为四人各倒了杯茶,然后记下了几人所点的菜色便即下去报菜。 四人则一边喝着茶一边等着,并把刚才太行双刀的朋友们奉送的许多消息整理合并一下,以判断最完整最新的情况。 一杯热茶喝完,小二先端了几盘荤素冷菜与一小坛酒及酒壶酒杯送上。 摆好了菜盘,为四人各斟了一杯酒,道了句“热菜稍待”后,小二便又告辞退下。 “来,咱们四人先干一杯!”王知远率先举杯道。 “来!来!来!”另三人也跟着举杯,相互对了下,便举杯而饮。 放下空杯,武松这晚辈便又自觉担负起了倒酒的工作,拿过酒壶先为三人各斟了酒,最后再为自己斟了一杯。 他自己这杯还未斟满,突然下面“哗啦”一声,紧接着便是杯碗碟落地的碎响,像是有人撞翻了酒桌。 有人“哎哟”叫了一声,然后又是这个声音骂道:“妈的,臭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看二爷今天怎么收拾你!”随即一个女子的声音厉声喝道:“滚开,本姑娘今天不想动手,别惹我!”沈醉一听这声音如遭雷击,随即面上便是一喜,也不顾其他三人,站起身来踢开椅子道声“我下去看看!”便抢步而出,话声落时,人已到了下楼梯的地方。 三人刚刚一愣后回过神来,才转头瞧向他,他便已“蹬蹬蹬”地下楼去了。 “怎么回事儿?”王知远和孙如海都把疑惑地目光瞧向了武松,心道你这当徒弟的总该知道点儿什么吧。 武松却是哪里知道,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 “走,跟下去看看!”王知远道了声,起身向楼梯口走去,孙如海与武松二人也连忙起身跟上。 却说沈醉急急忙忙奔下楼来,下了半截便向着此时热闹已成,围了个圈的中间瞧去。 只见圈中正站着一名十八九岁的黑衣女子,眉若新月,肤如白雪,一张脸秀丽绝伦,正是他日思夜想的木婉清。 她身旁还站着一名十七八岁的青衣女子,满脸的温柔之色,清秀温婉,俏丽脱俗,却不是阿碧是谁。 当然,阿碧也是一块儿常常想念的。 木婉清对面则站着一名身材瘦削,脸孔狭长,长着一双四白眼,身上沾溅了许多汤汁菜液的三十来岁汉子。 正伸手指着木婉清骂道:“嘿,臭丫头,真当二爷是吃素的吗……”话音未落,忽听“锵”地一声,寒光一闪,血光一现。 然后便听那四白眼“啊”地一声杀猪般地惨叫,左手捂着刚刚伸出去的那只手的食指处。 只见那处满是鲜血,半截食指已是不见。 这四白眼汉子身后还有两名汉子站立,此时已连忙奔了过来扶住了他为他上药包扎。 所谓十指连心,四白眼汉子不时痛叫哀嚎,看起来十分凄惨。 沈醉眼力极好,刚才已看清是木婉清拔剑削掉了那四白眼伸指着她的那根食指。 他还寻着那半截手指上升掉落,最后“咚”地一声轻响掉到了地板上。 王知远三人下来时,也刚刚好看见这一幕。 王知远叫道:“沈兄弟,你干吗这么急跑下来!”一边说一边将圈中左右两边人马打量了一番。 沈醉并未回头,目光从四白眼的那截手指又转到了木婉清与阿碧身上,有些心不在嫣地答道:“没什么,我急着下来看热闹!”王知远“哦”了一声,稍顿了下,然后指着四白眼那边道:“那三人是黄河三蛟,中间那个断指的瘦个儿是老二,因为长着双四白眼,所以被人叫做白眼蛟。 左边那个是老大独眼蛟,瞎了一只眼,只剩一只了。 右边那个则是老三腾云蛟,说是轻功极好,有若腾云驾雾,便取了这外号。 其实也不怎么样,沽名钓誉之辈而已。 这三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这白眼老二,十分好色。 多半是这家伙见人家姑娘漂亮想调戏人家,结果却碰上硬点子了。 不过这姑娘出手倒也真狠,一出剑便砍断了这白眼儿的手指。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看她与旁边那位姑娘的衣着打扮,这两人应该便是近来闻名武林的青玄双姝。 ”沈醉听着他的介绍一边看去,果见那老大号称独眼蛟的,正是个独眼。 长得人高马大,面貌凶恶。 那老三腾云蛟,算是三个里面长的最正常的了,没有什么怪地方。 不过却是副贼眉鼠眼样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到阿碧与木婉清被叫做什么“青玄双姝”,又近来闻名武林,他不由略皱了下眉头,略提高声音问道:“青玄双姝?”“嗯!”王知远点点头,指着木婉清道:“这位姑娘穿一身黑衣,想必便是玄衣刹女木婉清。 旁边那位穿一身青衣的姑娘,料来便是青衣玉女叶碧盈。 ”“叶碧盈?”沈醉看着阿碧心道:“原来阿碧全名是叫做叶碧盈,以前都未曾问过她,倒是十分好听呢!”此时旁边看热闹的也是有人认出了木婉清跟阿碧二女的身份,有人向着白眼蛟大笑道:“董白眼儿,你这色鬼今天可是碰到钉子上了。 知道这二位姑娘是什么人物吗?告诉你,这二位姑娘,就是最近武林中鼎鼎大名的青玄双姝。 嘿嘿,你还偏偏惹的是玄衣刹女木姑娘,你们三条虫今天算是要裁到这里了!”白眼蛟却是姓董,所以这人叫他董白眼儿。 沈醉听到这人的话,不由笑了一下,心道:“看来婉儿和阿碧如今在武林中名头确实是挺大的。 呵呵,玄衣刹女,青衣玉女,这外号倒是挺配她两个的。 ”这人一喊出来,周围便是哄哄一片议论声。 圈中那黄河三蛟闻言也是不由面色一变,白眼蛟本来就惨白因失血又白了许多的脸色现在更是又白了一层。 木婉清今天好像真的不想动手,出了那一剑后便未再出手。 此时,只狠狠瞪了一眼黄河三蛟,便喝道:“滚吧,别让本姑娘在看见你们三个!”周围人闻言又是一片起哄,哄笑吹口哨,有人叫道:“滚吧滚吧,木姑娘今日大发慈悲,你们这三条虫还不快些滚蛋!”三蛟对望一眼,用眼神交流了下,最后独眼蛟与腾云蛟扶起白眼蛟一声不吭灰溜溜地便下楼去了,身后众人又是一片哄笑。 然后过来有人向二女打招呼,道:“二位姑娘好!”木婉清不答话,阿碧上前一一含笑应了。 好一会儿,众人方才散去。 二女转身准备上楼,一抬眼便正瞧见正站在楼梯上的沈醉。 第157章竟有情敌最快小说首发整理-8-18225546字数:4784沈醉站在楼梯上含笑看着满脸惊诧随之惊喜的二女,问道:“婉儿、阿碧,你们好吗?”阿碧满脸激动,眼中似有些泪水盈眶,颤声叫道:“沈大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木婉清先前见沈醉虽面有惊喜之色,但此时静下心来,觉着自己还应该生他的气,不给他好脸色看。 一时却也不知该怎么对他,张了张口又闭上,只是眼神复杂地瞧着他,也不知是喜是怨。 沈醉想不到在此地竟能遇上二女,许久不见,今日巧遇,心情也是十分激动。 走下楼梯来,很想一把将二女搂在怀中爱怜一番。 不过却也知道在此大庭广众之下,做此举动十分不妥,便只有忍住了,但眼中的喜悦却也是掩不住的。 仔细将二女打量了一番,似是觉着二人都有些消瘦了,不过却也看出二人比之前都更加成熟了许多。 打量了一番,他将目光定在木婉清身上,直视着她的双眼,问道:“婉儿,你还生我气吗?”这许久不见,木婉清其实每日也是十分想念沈醉的,有时也有些后悔当时的冲动。 嘴里很想说“不生气了”,但却又觉着这么就原谅了他太便宜他了。 正在脑里想着,不知该如何作答之时,旁边阿碧已嘻嘻笑道:“木姐姐她早就不生气了,我们这一回,正是准备要回苏州呢!只是想不到在这里便遇上了你,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的?”沈醉向着因阿碧的回答而显得神色尴尬的木婉清笑了一下,转头看向阿碧,笑道:“我是出来找你们的,只是找了许久都未曾找到。 怕你们已经回了苏州,便打算回去看看。 听说这里出了件大事,顺道前来凑凑热闹,倒不曾想,在这里便遇见你们了,当真是巧呀!”他这次出来本不是来找她们两个的,现在见了她们便成了出来是找她们了,谎话说得是一点儿不脸红。 阿碧笑道:“我们也是在路上听说了这里的事情,顺道前来看看的。 以前在苏州时,还听人说那个夜神龙劫富济贫,还以为他是个好人呢。 想不到现在却做出这样的坏事来,真是想不到。 ”沈醉虽明知阿碧说的不是他,但心中还是微有汗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又转过头来瞧了眼仍是有些不自在的木婉清,向二人道:“咱们先上楼去吧!”说罢,转身请二人先上楼。 楼梯上,王知远、孙如海和武松三人仍堵在中间。 他们三人都想不到沈醉竟认识木婉清与阿碧二女,而且听他说话语气十分亲热,都是不由十分惊讶。 此时,见沈醉转身请二女上楼,这才连忙收了脸上的惊讶之色。 王知远瞧了二女一眼,向沈醉笑道:“沈兄弟,想不到你与木、叶二位姑娘竟是熟识,我刚才倒真是多此一举了!”他一边说一边走下楼梯来,孙如海与武松二人紧跟在他身后。 木婉清与阿碧还未跨上楼梯,见他们下来,便也没有动步,抬头打量着三人。 王知远说话间,已当先走下了楼梯。 沈醉侧头瞧了二女一眼,然后转过头来冲他笑道:“熟是很熟,只是想不到两个多月没见,她们就在武林中闯下了这么大的名头。 ”王知远点头道:“原来如此!”孙如海与武松这时也走下了楼梯,沈醉又转头看了眼木婉清与阿碧,然后指着王知远与孙如海向二女介绍道:“婉儿、阿碧,我为你们介绍。 这两位是三晋鼎鼎大名的太行双刀,这位是王知远王兄,这位是孙如海孙兄。 ”他说着又指着二人做了分别介绍。 木婉清与阿碧向二人抱拳道:“原来是太行双刀二位大侠,久仰大名!”太行双刀二人连忙抱拳还礼,仍是王知远回话,笑道:“二位姑娘的大名,我们兄弟才是久仰,今日一见,当真是三生有幸!”阿碧笑道:“王大侠言重了,咱们姐妹可担当不起!”沈醉又指着武松为二女介绍道:“这个是我前不久收的徒弟,叫武松。 ”武松倒是十分懂事,不待沈醉多言,连忙上前一步向二女见礼,二女含笑还礼。 五人闲话几句,便相携上楼。 上了楼后,沈醉走到王知远近前,向他与孙如海抱拳道:“王兄、孙兄,小弟与这二位姑娘有事要谈,坐在一起多有 分卷阅读149 不便,要与她们另开一桌,因此便不能相陪了。 失礼之处,还望二位兄台还涵。 ”王知远与孙如海二人都是老江湖,通过他们三人刚才的言谈神色,早已瞧出沈醉与木婉清、阿碧二女关系非同一般,心中明了。 王知远笑道:“沈兄弟自去便是,不用管我们!”沈醉连忙道谢,又吩咐武松让他代为照顾好二人,他则回身领了二女到了另一边的一张空桌上坐了下来,又招呼小二点了酒菜。 小二走后,沈醉看木婉清低头摆弄着面前的茶杯,并不抬头看自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叫了一声“婉儿”,见她抬起头来,便盯着她的双眼问道:“你好像见了我并不欢喜,是不是心中还在生我的气?”木婉清转头瞧了眼阿碧,轻叹了口气,道:“没有,我只是……算了,不说了。 ”稍顿了下,问道:“你当真是出来找我们的吗?”她其实只是还没想好该用什么心态来面对沈醉,是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般仍像以前那样,还是仍装作有些生气的样子让他来讨自己开心,或者还是如何。 在这里巧遇上沈醉,本就让她十分意外,刚才阿碧又快嘴透露了自己心思,让她以前想好的见了他该如何如何的计划完全打乱,以至于让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如何,所以有些发愁。 只是这些东西,却也不好说出来,她便也只有算了,转个话题。 “当然!”沈醉说起谎话来跟喝凉水一样自然,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道:“你们走了之后,我也没什么心思动身,在东京又待了几日,心里十分担心你们。 便没有回苏州,直接就出来找你们了。 ”木婉清笑了下,手支着下巴道:“哼,算你还有点儿良心!”沈醉笑道:“我一向都是很有良心的!”木婉清白了他一眼,不去理他,端起茶杯来抿了口茶。 沈醉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向二女道:“来,快给我说说,你们这些日子都做什么了。 怎么两个多月没见,就变成闻名江湖的侠女了?”沈醉这一问,两女立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 说到可笑的地方,忍不住又咯咯直笑,沈醉也陪着她们笑。 这一桌,欢声笑语不断,再加上两个美丽女孩儿在座,十分引人注意。 说话间,饭菜送上。 饭菜还没吃了几口,忽然间“蹬蹬蹬”楼梯响处,又有三人上得楼来。 当先一人,是名二十来岁的年轻公子,后面两个三十来岁的汉子,看样子是他的下属。 三人都是目蕴精光,脚步轻快,显然都是练家子。 那年轻公子目光在楼上巡视了一圈,便立马定在了沈醉与木婉清、阿碧所在的这一桌。 他一瞧见木婉清便是面上一喜,只是转眼瞧见旁边的沈醉,却不由皱了皱眉头。 正要动身往木婉清那一桌走去,忽然一人大步而来,拦在他身前,拱手道:“这不是郑贤侄吗,当真是巧呀!不知郑兄与郑老伯父一向可好?”沈醉也正瞧着这边,发现过来拦着这年轻公子说话的却是王知远,显然他是认得这位姓郑的年轻公子的。 而他称这郑公子做“贤侄”,显然与这郑公子的父亲关系十分要好。 这郑公子本要动身,见王知远突然过来拦到身前,心中十分不快。 本要怒目相向,但等瞧清楚了是王知远,却不由一怔,连忙收整脸上的表情,向着王知远拱手笑道:“原来是王叔叔,却真是巧呢!父亲与爷爷一向都甚好,有劳王叔叔挂心了!”郑公子身后那两人也连忙向王知远行礼,口称“王大侠”。 王知远向两人抱拳回了一礼,然后指着自己所坐的那桌,向郑公子道:“我与大哥正在此处喝酒,贤侄若不嫌弃的话,不如过去共饮一杯如何?”这郑公子心中虽不愿,但却也不好直言推拒。 且他做为晚辈,更是不可随意推却长辈的邀请,否则就是失了礼数。 当下十分无奈地瞧了木婉清一眼,向王知远笑道:“孙叔叔既也在,小侄自当过去拜见!恕小侄眼拙,刚才竟未瞧见两位叔叔在这里。 本当小侄上前拜见,不想却反让王叔叔过来招呼,当真是失礼了,还请王叔叔勿怪。 ”“哪里哪里,贤侄真是太客气了!”王知远笑着,领着他们三人往自己那桌走去。 沈醉他们这边一桌三人,听见楼梯上脚步声响,也都好奇地往楼梯口瞧了一眼。 但木婉清一见得是那郑公子后,却是一脸厌恶之色,“哼”了一声,转过头来,向着阿碧小声道:“又是这个讨厌的家伙,想不到他竟然又跟来了,真是讨厌死了!”“哦,这家伙是谁?”沈醉笑问道。 看见那郑公子刚才往木婉清身上瞧过来的目光,他心中其实已有了几分猜测。 “就是个跟屁虫而已,你不用理他!”木婉清没好气地道。 阿碧呵呵笑道:“他呀,可是木姐姐的追求者呢!”说话间,往木婉清身上瞥了一眼。 木婉清狠瞪了眼阿碧,忙向沈醉解释道:“你别听阿碧胡说,我跟这家伙什么关系也没有。 完全是他一厢情愿,当真是讨厌死了,赶也不赶不走。 我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还不信。 ”“哦!”沈醉点了点头,笑了笑。 又问道:“他叫什么名字,我看他与太行双刀两人很熟,还叫他们两个做‘叔叔’?”木婉清道:“听他自己说的,说是什么河北沧州郑家的少家主,叫郑希元。 总是自以为他们家很了不起的样子,哼,我连听都没听说过。 不过阿碧倒是听说过,还说他们家有个挺厉害的指法,叫什么夺魂指。 其实也不怎么样,我跟他比划过,根本没我的多罗叶指厉害,却还整天的吹大气。 ”“是夺魄指,你怎么老记错!”阿碧在旁纠错道。 “管他什么指呢,反正就是个名不符实的烂指法,一点儿不厉害!”木婉清毫不认错。 阿碧道:“那是他练的不到家,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 我就曾听慕容老爷说过,说是武林中厉害的指法,除了少林七十二绝技里的几路指法外。 第一当属天南大理段氏的一阳指,而第二就是这河北沧州郑家的夺魄指了。 听说他们这门指法,号称是能伤人魂魄,伤了人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 ”木婉清不屑地道:“哼,看看,连我们段家的一阳指也比它厉害。 就一个第二,那小子还整天放在嘴边吹来吹去的,也不嫌害躁。 又说他们家剑法也很厉害,号称什么指剑双绝,其实也是稀松平常的很。 ”“河北沧州郑家”,这六个字一入耳,沈醉就觉着有些熟悉,好像记得在原著上哪儿看到过,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正在想着,听了阿碧所说的话,便立马想到了是在哪儿看到过的。 原著上阿朱假扮白世镜去骗马夫人时,被马夫人识破将计就计嫁祸段正淳,曾戳窗纸提示过带头大哥会一门很厉害的指法,当时阿朱猜测的其中就有这个河北沧州郑家的夺魄指。 阿朱与阿碧两个原本都是慕容家的丫环,又从小一块儿长大,阿朱知道的,阿碧自也知道。 只是听阿碧话里说是慕容博的评点,沈醉却又不由心想“怎么这慕容老儿没把他们家的参合指一块儿放进去,不知道是不屑,还是为了保密。 ”他猜多半是保密,慕容家的这参合指功夫,原著里可是连慕容复都不知道,是最后慕容博在少林寺施展提点,慕容复才知道的。 而江湖上,慕容家出名的也只有“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斗转星移,并无参合指在内,看来慕容家这保密工作做的还是不错的,留着一手不为人知的隐秘绝技,可以在关键时刻成为杀手锏。 沈醉想罢这些,往王知远那桌上的郑希元瞧了一眼,却见郑希元也正往他瞧来。 而王知远却对着武松的耳边说了句什么,武松便站起身向他这桌走了过来。 走到近前,武松道:“师父,王大侠请您过去一趟,说是要为您介绍个朋友。 嗯,就是那个姓郑的小子,不知道有什么好介绍的。 ”沈醉点点头,站起身,向木婉清与阿碧道:“我过去瞧瞧,你们自己吃吧!”见两人点头,便转身而走。 刚走了两步,却见武松也紧跟在了身后。 站住了脚步,回身拍了拍他肩头,笑道:“你就不用跟我过去了,留在这边吃吧,也陪你两位师娘说说话!”说罢,冲着听到他话里这“师娘”两字而泛红了脸的木婉清与阿碧二女笑了笑,转身继续而走。 “啊,师娘!”武松有些呆愕,转过头来,来回看了看这两位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师娘。 心中苦笑了下,走上前去重新见礼,道:“徒儿见过两位师娘!”第158章自取其辱最快小说首发整理-8-19170507字数:3741沈醉走到太行双刀这桌近前,太行双刀以及郑希元便都起身相迎,王知远离座携了他手过来,到得座前,向着对面的郑希元介绍道:“来,贤侄,我为你介绍,这位便是我刚才与你提起的前任丐帮帮主萧峰的结义兄弟沈醉沈兄弟。 ”说罢,又指着郑希元向沈醉介绍道:“沈兄弟,这位乃是河北沧州郑家的少家主郑希元郑贤侄,是武林中的少年才俊。 ”“郑公子好!”沈醉含笑拱了拱手。 “沈公子好!”郑希元也十分客气地含笑回礼。 只是他是太行双刀的子侄辈,而太行双刀二人却是与沈醉平辈论交,这样按理说来,他是矮了沈醉一辈,需执晚辈礼的。 虽也不必因太行双刀二人与沈醉平辈论交,他刚一见了便要开口叫“叔叔”,执礼却还是需恭谨些的。 但他现下却只是拱了拱手欠了欠身,这礼行的并不特别恭敬。 语气虽十分客气,却也有几分淡然。 其因便是他见沈醉与木婉清坐了一桌,又与她说说笑笑样子十分亲密,心中已是把沈醉设入了假想情敌之列,哪里还会对这敌人过分客气,以晚辈礼参见。 太行双刀见郑希元对沈醉淡然的礼节及淡然的语气,不由眉头微皱。 不过他二人虽与郑希元父亲十分交好,但却也没好到可以替人家教训儿子的地步。 心中虽觉着郑希元对沈醉有些倨傲,却也只是皱了皱眉头,并不多言。 王知远更是哈哈一笑,打破了沈醉与郑希元之间微有些僵持的气氛,然后请二人入座,他与孙如海也坐下来。 然后将每人面前的酒杯都添满,叫着先干一杯。 沈醉其实根本没把这郑希元放在眼里,十分自若地含笑举杯。 王知远的面子,郑希元不能不给,且基本的礼节他还是懂得维持的,也含着笑地举起了酒杯。 却是目*光,逼视着对面的沈醉。 沈醉却是视若无睹,左右瞧了两眼,与早已举杯的王知远、孙如海各对了一下,最后才正视过来向他对了一下,然后便举杯饮酒。 沈醉的视若无睹,让郑希元觉着他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心里十分气恼。 心中虽恨,面上却仍是维持着笑容,举杯饮酒。 喝完酒,放下杯来,郑希元看了眼另一边的木婉清、阿碧那一桌,转过头来向沈醉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沈公子那一桌上的二位姑娘,好像是近来闻名武林的青玄双姝二位姑娘。 看样子,沈公子与她们关系甚是不错呢?”这是在试探,想依据沈醉的回答判断沈醉与木婉清的关系到了何种地步,也是在试探沈醉的目标究竟是谁。 如果是阿碧的话,那便不干他的事了。 却不知沈醉的目标,两个都是,且都已追到了手,他是绝对没戏的。 沈醉端着一杯酒,也转头看了眼木婉清与阿碧的那一桌,然后转过来向着郑希元笑道:“不是不错,而是亲密。 她们二人,其实乃是我的未婚妻!”“什么!”郑希元惊呼一声,离座而起,怒睁双眼,瞪着沈醉道:“你胡说,这不可能!”听见了郑希元刚才的问话,又见了他现在的如此反应,太行双刀二人这才知道症结所在。 看来是郑希元喜欢上了木、叶二女中其中一人,把沈醉当情敌看了,才至如此不礼貌的。 不过这些个情爱纠葛,三角关系最是麻烦,他二人对视一眼,便决定非到必要时候决不插手。 否则,就是在为自己找麻烦。 古今情事多烦扰,便是最聪明的人也理不透。 对于沈醉所说木、叶二女乃是他的未婚妻之事,王知远与孙如海二人刚才心中就有所猜测,因此听他道出,却是并未太有惊讶。 沈醉仰头饮尽了杯中的酒,向郑希元笑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我有没有胡说,事实可以证明一切。 ”郑希元又转头向木婉清那桌望去,他的这番举动早已惊动了楼上的其它饭桌,更是不可能不惊动本就留心注意着他们这一桌的木婉清三人。 只是他见木婉清却是只看着沈醉,连瞄也不瞄自己一眼,心中已是不由信了沈醉的话。 但这却让他更加气恨,瞧着沈醉仍是对自己视若无睹,正自低头悠闲地倒酒,不由得心头怒火上涌。 一脚踢开身后的凳子,后退一步,“锵”地一声,抽出腰间佩剑来,指着沈醉鼻尖大喝道:“姓沈的,我要跟你决斗,有胆的便随我出去!”说罢,收剑反握贴于小臂上,正要转身,却见沈醉斟满了一杯酒又端了起来,却是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郑希元面上一怒,正要再出言喝斥,王知远却连忙站了起来拦道:“郑贤侄,沈兄弟是我们兄弟二人的朋友,还请你能够放尊重一些!”他见事情马上就要升级为武力解决刀兵相见,已是必要时候,不得不插手。 怕再不阻止,呆会儿动起手来,若哪方受了伤害就不好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基本上全是郑希元无理取闹,因此他的语气也重了一些,希望郑希元还能摄于他的长辈之威而收手。 郑希元此时却是怒火上涌,对他的话哪里还听得进 分卷阅读150 去,只是向他与孙如海拱了拱手道:“这是小侄的私事,还请两位叔叔不要插手!”言下之意,自是不会罢手。 王知远还待再要出言相劝,沈醉却是又端着杯酒向郑希元道:“你要决斗那我便与你决斗,只是倒也用不着出去,在这里便可,你尽管出招就是。 ”说罢,仰头饮尽了杯中酒,然后又低下头去为自己斟酒,仍是对郑希元一副完全无视的样子。 “沈兄弟……”王知远见沈醉竟然答应,便又转过头来准备劝沈醉。 刚叫了一声,却被沈醉抬手打断,抬起头来看了他与孙如海一眼,笑道:“两位兄台请暂退开一些,我自有分寸!”沈醉的话相对来说还是比较有信服力的,王知远看了孙如海一眼,两人交换了个眼色,他向沈醉拱手道:“那就请沈兄弟呆会儿手下留情了!”他虽从未见过沈醉出手,但从与萧峰的交谈中还是得知沈醉是十分厉害的。 像郑希元这样的,打十个那是完全没问题的。 郑希元见沈醉话中大有小瞧自己之意,且他要自己尽管出招,却是也不起身作势,仍就坐在那里,更是看也不看自己仍自低头斟酒,其轻视之意不言而喻,心中气恨更甚。 又听了王知远让沈醉待会儿手下留情之言,似觉连他二人也有轻视自己之意,更是恼怒异常。 见得太行双刀略有关切地往他这边瞧了一眼,退到了一边。 他心中却是暗“哼”一声,手中长剑一转成正握之势。 一转之间,剑光流转,动作圆润,剑上竟发出一声轻轻鸣响。 只这一手,便可看出他郑家的剑法确有独到之处,他这一手,倒也练的娴熟。 旁边太行双刀二人与他父亲十分交好,平日也常切磋武艺,对他郑家剑法甚是熟悉。 看了他这一手,微点了下头,眼中略有赞赏之意。 楼上其它几桌,此时也是江湖人物居多,见有人要打架,围上来看热闹。 见了郑希元这一手,也有几人不由轻声赞叹。 郑希元听在耳中,不禁面上略有得意之色。 剑尖指着仍就坐着的沈醉鼻尖,居高临下地喝道:“起身接招!”沈醉端起斟满酒的酒杯,略仰头瞧着郑希元,道:“你没听清我刚才的话吗?我叫你尽管出招便是!”说罢,又仰头去喝酒。 郑希元闻言不禁大怒,却反笑了几声,道:“好,你既如此托大,那也怪不得我了。 看招!”说罢,手中长剑一震,又是一声轻鸣传出。 一震之间,剑尖一颤,左突右刺,上撩下点,虽只刺出了一剑,却犹如刺出了几十剑一般。 灯光下,只见剑光缭绕,反映着灯光,迷乱人眼。 剑影迷蒙,剑上森森寒气四射。 这一招间刺出的几十剑,全部刺向了沈醉的头脸部位,竟是心中气怒难当,一出手便是杀招。 正在旁观众人为沈醉担心之际,忽然间剑影消散,沈醉仍好端端地坐在那里,左手仍端着饮尽了酒的空酒杯,而右手食中两指间却是紧紧地夹着郑希元刺来的剑尖。 郑希元面色十分难看,使力去刺,那剑不动分毫,回力相抽,却也是分毫不动,仿似生铸在了沈醉两指间一般。 正在犹豫是弃剑还是继续加力坚持,眼光向下一转间,瞧见面前的饭桌,忽然间心中一动。 抬脚便往桌沿上踢去,欲要踢翻饭桌向沈醉撞去,而桌上的这些酒菜自也会随撞过去,沈醉如不想弄得满身菜液,便得松指闪避。 但他一抬腿,沈醉便已知晓了他用意所在。 微微一笑,指上内力勃发。 但听“嘣”的一声脆响,郑希元的长剑从中被他以内力震断。 这股大力撞将过去,将郑希元带得不由自主飞身而起往后跌去,那一脚自是踢不到了。 身后围观的人群不想被郑希元给撞上,纷纷闪让开来。 郑希元所带的两名下属,却是不想郑希元便这么狼狈的跌下地去。 双双抢上,一人抓了他一条胳膊将他拉住,却也被他身上的力道带的不由得退了一大步方才稳住。 沈醉扔掉右手两指夹着的半截断剑,放下左手酒杯来,右手拿起酒壶为杯中倒酒。 但却是抬起头来笑看着面色有些惨白的郑希元,轻摇了摇头,道:“你输了!”他虽未用眼去看倒酒的情形,但却是用耳听着。 听到酒杯倒满的声音响起,便立马正了酒壶止住,放置桌上。 端起酒杯来,拿到眼前一看,不多不少,正好倒满。 他对于自己没用眼去看而倒的这一杯酒甚是满意,又是微微一笑。 郑希元刚刚被沈醉内力所撞,已是伤了心脉。 虽是不重,却也不轻,胸口有些发痛,气血翻涌浮动,内力运行有些不畅,一时半刻之间不敢枉动内力,需待其慢慢平复。 因此他便是想要再动手,这一时半刻之内却也动不得手,怕再一动手枉动内力伤得更重。 心中虽是不忿,却也只有认栽。 当下重重哼了一声,扔了手里半截断剑,伸手推开两名属下的相扶,转身下楼去了。 两名属下互看一眼,又看了这边沈醉一眼,紧紧随护着去了。 第159章黄雀在后最快小说首发整理-8-20122808字数:5495四周围观看热闹的,见架打完了便也各自散去,各回各桌,继续用饭。 太行双刀二人看着郑希元下楼去的身影摇头叹息,回到桌旁,王知远向沈醉抱拳道:“多谢沈兄弟手下留情了!”不待沈醉作答,叹了一口气,又道:“年轻人总是容易冲动,郑贤侄方才得罪之处,我兄弟二人代他道个歉。 还请沈兄弟能看在我兄弟二人面上,不要与他太过计较!”孙如海也跟着抱拳行了一礼。 沈醉起身道:“二位兄台太客气了。 我沈醉并不是什么斤斤计较之人,只要他不再来惹我,我自也不会多事去找他麻烦。 ”王知远闻言不由眉头一皱,还真怕郑希元不服,事后又来招惹沈醉。 心想要找个机会劝解劝解郑希元,当下略点了点头心中记住,然后便转口不谈此事。 又与沈醉坐下来喝酒谈笑,仿似根本没发生过这事一般。 酒足饭饱,将两桌饭钱一并结了,六人相携下楼。 到得楼下,沈醉说要送木婉清与阿碧回客栈。 因二女与他们四人并不住同一间客栈,所以便在楼下分别。 太行双刀带着武松回客栈,而沈醉则送二女回她们所入住的客栈。 两边客栈并不顺路,因此当下便拱手道别,分路而走。 今夜无月,夜空上只有几点淡淡星光。 沈醉与木婉清、阿碧三人并肩而行,左右手各牵着二女的一只白嫩小手。 一边走一边听着二女继续述说别后之事,不多时便已到得她们入住的客栈。 客栈业已打烊,上了门板。 但因知道许多人都还没回来,所以留着一道门板未上,可容一人通过,门前吊着的两只灯笼也未灭。 目的地已达,分别在即,虽知明日便可又见,但沈醉的心中仍是有些不舍。 二女也是如此,斜望着客栈的大门口却是不动身,手也没有从沈醉手里抽出来的意思。 轻叹一口气,沈醉松开双手放了她们的手,将她们揽入怀中紧紧抱了抱,然后松手后退,道:“夜了,回去睡吧!”“嗯!”二人点了点头,却是并不动身,只看着他。 “回去吧!”沈醉又道了声,她们应了一声,却还是没有移步。 “舍不得啊!”沈醉嘿嘿笑了笑,用很不怀好意的眼光左右瞧了二女一眼,道:“那我跟你们回去,咱们今晚一块儿睡!”二女一听,不由得惊叫一声,脸上发烫。 木婉清啐了他一口,骂了句“大色狼”,拉了阿碧的手转身便跑。 到得客栈门前,木婉清转过头来,笑道:“大坏蛋,等你哪天娶了我们吧!”然后俏皮一笑,冲沈醉挥了挥手,便拉着阿碧进了那道门缝,而阿碧自始至终都是红着脸低着头。 沈醉又嘿嘿笑了笑,转身而走。 客栈大门上那道门缝里,木婉清与阿碧忽然又冒出头来,目送着他离去。 沈醉背后没长眼睛,自是不知道。 他转身走进一条小巷子,走了小一半时,轻身上了旁边的屋顶。 然后四望了一下,找到了城中最高的地方,展开轻功奔了过去。 这是一棵大槐树,年头似已不小,树干很粗大,长得也是极高,比城中最高的建筑都要高出一两丈。 位于东城边,正挨着城墙,站在树顶扫眼一望,整座阳城尽收眼底。 他来阳城,是为了要抓到那个假冒他无影神偷之名的恶贼。 但他现下却是并无什么头绪,既不知那假冒自己的人是谁,也不知他躲在哪里,更不知他什么时候会钻出来再作案。 所以,只能选择等待。 而这里,却无疑是最佳的观望守候地点。 城墙之上,巡逻的兵士并未因城中闹了贼而有所增加,戒备也未见森严。 却不知是根本未当回事,还是怕城墙上戒备太森严吓到那冒牌不敢出来故意做这副样子。 不过这捉贼的事好像是捕块的活儿,不干他们守城兵的事。 到底是什么情况沈醉也不知道,他只是就近看着城墙上的守卫太松懈了点儿胡乱猜猜罢了。 他隐身在茂密的树叶之内,站在树顶的一根横枝上随着夜风轻轻摆动,仿似毫无重量一般。 瞄了眼城墙上的守兵,便又重新把目光转到了城内。 巡视了一圈,发现城内竟有几人施展轻功跃上了屋顶,然后各自寻着了一座高处建筑物上隐住了身形四下观看。 当注意到第一人时,他还当是那个冒牌货已开始行动,但多注意了一下便发现不是。 看样子,却是与他打着同样主意的人,也是准备来个守株待兔。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人越来越多。 到得夜半时分,更是达到了高峰,盖因多数人认为贼会选择后半夜动手作案,因此他们也选择了后半夜开始守株待兔。 人多了,难免地方不够,有的甚至为了争地方,先行打斗了起来。 让他心下不由感叹,这样情况怎能捉住那冒牌货。 不但是散沙一盘,还处处有纷争,难怪一大帮人捉了几回都没捉住。 而他所在的这株大槐树,竟也有人注意到了。 只是来人并没他的这般轻功,因此不敢爬得太高,只在他下面呆着,并没发现他在上面。 注意到的人不止一个,不多时又有三人先后前来,只是他这里并没人选择出手争夺,而是协商解决,大家共同用。 树冠够大,树枝很多,大家各选一处呆着就是,谁也不碍着谁。 时间渐渐推移,争斗也渐渐平息,或协商同用,或强的赶走了弱的。 到得鸡鸣时分,已是并无争斗。 但此时,却也有不少人等的不耐烦了起来,认为此贼今晚不会作案,还有的干脆认为这贼早已是离了阳城,到了另一处作案去了。 不管认为什么,反正他们是不想等下去了,不少人选择下了房顶回屋睡觉去了。 沈醉也等的颇不耐烦,但他还是选择了等下去。 反正他功力高深精神旺盛,三天三夜不睡觉也不在话下,何况一晚。 最重要的是,其他人等不等得到或无多大干系,但这恶贼却是冒的他的名。 这贼逍遥一天,就会继续败坏一天他的名声,因此他不想放过可逮到此贼的任一机会,好及早正名。 寅时平旦,是夜与日的交替之际。 按二十四小时制换算,是凌晨晨三点到五点。 而两三点左右,则是人睡的最熟最深的时候。 寅时刚至没多久,忽地城南一人低声喝道:“夜神龙,哪里走!”这一声低喝并不大,但在寂静的夜晚却显得很响亮。 而现下的阳城屋瓦大树之上遍藏着不少武林好手,耳力过人,这一声低喝立马便传进了众人的耳中。 听声辩位,这一声响正发自于城南。 “嗖嗖嗖”但听衣袂破空之声不断,隐藏着的众人各展轻功向着发声处穿房趣瓦急奔而去。 便如一锅平静无波的水突然沸腾了一般,夜空之中,人影闪烁,窜高伏低,各展手段。 沈醉却是并没急着窜出去,而是从金龙壶里取出了他无影神偷夜神龙的行头换上,准备来个以真打假,好做正名。 追去的人那么多,其中不乏好手,便是那冒牌货再厉害,也不可能就在他换衣服的这档儿一下就溜了。 所以他并不担心,换好了衣服也没立马窜出去,而是先注意观察那方的动静。 借着淡淡星光,运足目力看去,只见城南那边果然有一人穿着打扮与他现在换上的这身相同之人,连身形也与他有几分相似。 这人轻功却也十分高明,只见他穿房越瓦而过,或高或低,转左拐右,腾挪闪跃间动作迅捷灵动。 方位转换间,圆转如意,毫无停滞,便是换气时也丝毫不影响动作。 他一人在前施展轻功逃跑,身后跟着一大串人各展轻功相追。 还有从旁边围追堵截之人,但都被他以巧妙身法闪避过,将他们甩在了身后。 而后边相追的那些人,不但不精诚合作,反而还又互找麻烦。 各追各的本也相安无事,但有些人却偏偏不,也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或什么原因,反正就是有不少人互找麻烦。 这样一来,便拖累了追兵的大势头。 只有轻功高明的,渐渐与大队脱离了出来,不受所阻,在后紧紧相随。 还有人在后发暗器去打那冒牌货,但多被其躲避开,还有不少是各人所发的暗器相撞在了一起掉落,自是再无杀伤力。 而那冒牌货,见追之过近者,却也不时回身发暗器阻挠。 所用暗器竟也如沈醉扮演夜神龙时所用一样,也是铜钱。 看来这冒牌货假扮他时,倒也是下过一番功夫打听的。 看到这里,沈醉正准备闪身出去。 刚要动身,却忽然间“咚”的一声钟响自城中的钟楼上传来。 钟声一响,四周城墙之上,忽然火把齐亮。 沈醉从大树上看下去,只见城墙之上一队队手执火把的兵士迅速调动。 完全不同先前的懒散样子,竟是十分迅捷,不多时,每个城垛后都有一名兵士手执火把而立,当时便将整个阳 分卷阅读151 城照亮了大半。 那发出钟声的钟楼上此时也是灯火通明,一盏孔明灯升了起来,高悬夜空。 钟楼之上一人高声喝道:“六扇门抓捕要犯夜神龙,无干人等请尽皆退下!”声音远远传将开去,整个阳城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可见这人内力着实不弱。 那一声钟响之后,城头火把突然齐亮,正在你追我赶或起了争执拼斗的众人便不由皆停下了手来。 连那冒牌货被这声势一震,也是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步来。 随即钟楼上那人发话,他立马便回过神来,四下里眼睛一扫,便要动身往一条阴暗的小巷子窜去躲藏。 “夜神龙,还不快束手就擒!”钟楼之上又是一人断喝,随即射出四条人影来,直往那冒牌货窜去。 那断喝之人见机极快,见得那冒牌货扫眼四顾便知他打什么主意,一声断喝出口便即动身,三名高手相随而出。 四人身法也是极快,那冒牌货刚刚找好了一条藏身隐迹的小巷子,正要动身之际四人便已扑至。 他们快,有人比他们更快。 四人凌空扑至,正要出手捉拿那冒牌货之际。 突然间人影一闪,一股急风吹过,四人只觉眼前一花,本来还在眼前的冒牌夜神龙便已不见。 寻风望去,只见四五丈远处,一黑衣人右臂下正挟着那冒牌货。 那冒牌货浑身僵直,显是已被这人在刚刚那一瞬间便被制住点了穴道。 而这人的打扮却与这冒牌货一模一样,换言之,也是无影神偷夜神龙的装扮。 这自是真的夜神龙沈醉无疑,他又哪里能容得这冒牌货钻了巷子找起来麻烦。 一见得这小子有这动机,便立马在树上一弹,窜身而出。 那四人的身法虽快,却又哪里能比得他的无影千幻。 那冒牌货的轻功虽也高明,但跟他比起来却还是差的老远。 五个人连他的人影都没瞧清楚,便一个被点了穴道捉走,四个还没来得及伸手便被他掳走了目标。 “你是谁?”四人中为首的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凌厉的目光盯着沈醉出声问道。 听声音,这人便是刚才在钟楼上断喝之人。 “我?”沈醉伸手指了指自己鼻尖笑了笑,用故意压低加粗了的声音道:“我才是真正的无影神偷夜神龙!”然后指着肋下挟制着的冒牌货道:“这个,只不过是个冒我名字作案的冒牌货。 近一个月来所犯下的案子都是这家伙冒我的名做的,可不干我的事。 只是这家伙闹的太不像话了,败坏我的名声,我来便是要找这小子算账的,并为我自己正名。 ”他这番话说的声音虽不大,却是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仿似他在他们耳边说的一样清晰。 那汉子道:“真的正好,我们要捉的便是你!”转头看向沈醉肋下所挟的冒牌货,道:“我们正愁找不到你,想不到这个假的倒是替我们把你给引出来了,这一回倒是歪打正着。 ”便在他说话的档儿,钟楼上又奔过来十几人,散开来将沈醉围在了正中间。 沈醉眼见自己被包围,却是并无所惧。 反是听了这汉子之言,疑心大起,看了看肋下所挟的冒牌货,道:“这家伙不会是你们专门找人扮的,好引我出来吧?”这么一想,只觉着这可能十分大。 试想谁会无缘无故地假扮自己这么一个大宋朝廷密切捉拿的人,有什么好处,想来想去,实是这个可能最大。 只是他现在才想到这可能却未免迟了一些,不过以他现下的身手要脱身却是也丝毫不难,因此仍是面色如常。 “不是!”那汉子斩钉截铁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好像真的不是。 但沈醉心里却是不信,却是也没再问,反是朝着他问道:“还未请教捕头大人尊姓大名,在六扇门里当何职?”这汉子皱了皱眉还未作答,他旁边一三十来岁长得有些清秀的中年汉子指着他答道:“这位乃是御前侍卫统领,马天骥马大人,并不是咱们六扇门的。 ”听声音,这人却是先前在钟楼上喊话的那人。 “哦!”沈醉点头。 心道:“御前侍卫统领,这可是皇帝的贴身侍卫头子,大内高手应该也是归他管辖的。 上回去皇宫却是没见着他,反是见着了御林军统领吴锐,应该算是他的上司。 ”那人介绍完了马天骥,却又自我介绍道:“不才在下正是六扇门总捕,夜兄便请跟咱们走一趟吧!”“总捕大人贵姓?”沈醉笑问,心里面去觉着这个六扇门的总捕不太像个捕头,倒像是个秀才。 “免贵姓傅,名传玉,江湖上人称铁笔神算!”傅传玉一边说一边从身后取出一只铁笔来。 “哦!”沈醉又点头。 然后笑道:“认识了,告辞!”“动手!”傅传玉这一声与沈醉的那声“告辞”几乎是同时喊出来的,他人随声至,喝声一出,已执笔点向了沈醉胸腹处的“幽门穴”。 同一时间,马天骥也出手发出了一记劈空掌。 可惜仍是迟了,沈醉已早一步腾身而起,半空中一个翻身直翻出五六丈远去。 落下时再一点地,已至十丈远外,人如一道轻烟,身后一道数十残影相随。 刹时已到了城墙处,又上了那棵大槐树,高过了城头在树枝上一弹,守城兵还来不及放箭他便已跳出了城外急掠而去。 沈醉第二次点地而起时,旁边所围的大内与六扇门高手方才反应过来动手,而这时沈醉却已到了城墙边。 等他们转过身时,沈醉已是出了城。 “好快的身法,难怪可出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傅传玉看着沈醉肋下挟着个人仍是迅捷如飞,转眼间便已出了城不由叹道。 马天骥瞪了他一眼,问道:“现在怎么办?”“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咱们再做后面的那张大网,跟着他们,保准没错儿!”傅传玉收了自己的铁笔道。 说罢,叫过一人吩咐道:“叫那边先别动手,严密监视,有动静马上回报!”那人领命而去。 马天骥皱眉道:“这夜神龙的轻功如此厉害,他们能追得上吗?”傅传玉笑道:“他们自有他们的办法,咱们只小心在后面跟着,注意别被他们发现便是!”马天骥点点头,不再说话。 第160章幕后主使最快小说首发整理-8-20200314字数:4245出了城到得一片树林中,沈醉将肋下所挟的那冒牌货放下靠在一棵树上,先解了他眼罩扒了他胡子打量了一眼。 发现这家伙也跟自己差不多年纪,长得还算英俊,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用个比较确切地词语来形容,那就是“小白脸”。 沈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从腰间抽出把匕首来,用刀柄拍开了他哑穴,然后将刀刃在他脖子上比了比,随后一路下滑到他两腿之间那子孙根之间停住。 看着他脸上那惊慌害怕的表情,沈醉满意地笑了笑,用匕首拍了拍他那里,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准答非所问,不准多说废话。 否则,后果自负!”“是,是,是!夜大侠您有什么问题尽请问,小的知无不言。 ”冒牌货惶恐地急忙道。 “姓名?”“冯玉。 ”“年龄?”“三十。 ”“性别?”这叫冯玉的冒牌货不由迟疑,心道你眼睛又没问题,这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但这句话却没敢说出来,迟疑了下,还是答道:“男的。 ”“为什么要冒充我?”沈醉这才问到了正点上。 冯玉脸作愤恨无奈之色,道:“夜大侠,这事可不能怪我。 小人哪有胆子敢冒您的大名,这可全是有人逼我做的。 ”“是谁?”沈醉问,心里道:“我就说吗,谁这么不要命了,冒我这夜神龙的身份,原来是有人设的局。 ”“我,我不知道。 ”冯玉小心地看着沈醉的双眼回答,心知这个回答不会令他满意,生怕他一生气匕首往前一送就从此断送了自己的性福。 “你不知道?”沈醉果然很生气,匕首往前逼了逼,吓得冯玉冷汗直冒,急忙道:“夜大侠手下留情,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个人跟我会面时一直都是蒙着脸的,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哦!”沈醉往回松了松匕首,心里琢磨着这人是谁。 最大的怀疑对象便是大内与六扇门,但是从先前与他们的接触来看,又好像不是他们。 他偷过的人家可着实不算少,说不定就有哪个人想要捉他寻回被他盗去的宝物,他一时也想不出来到底是谁雇佣这冯玉假冒自己来引他上钩。 “杀人、强奸,这些事也是有人逼你做的?”沈醉眼光凌厉,有若实质般直逼视着冯玉问道。 暂时想不出来幕后人是谁,他便转过来算起了这小子冒他之名所做的这些恶事。 冯玉说的什么有人逼他,沈醉是压根不信。 冯玉被沈醉有若实质般的凌厉目光逼视,心里不由一阵儿胆寒,但觉胸口压抑,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 眼神不敢与他对视,左顾右盼,心中骂道“妈的,那些家伙怎么还不来,再不来,老子的小命儿可就要没了。 娘的,真不该答应那老小子来做这事儿。 ”感觉到下面的匕首又紧了紧,他心立马一提,连忙答道:“是,是,是,这些也都是那人逼我做的。 夜大侠,还请您饶我一命,我是无辜的,这些事全都是那人逼我干的。 ”沈醉冷“哼”一声,道:“不管是否有人相逼,总之都是你做的不错。 但只你冒我无影神偷夜神龙之名这一条,就饶你不得。 ”说罢,突然出手,只见得寒光一闪,但听“哆”地一声,沈醉手中的匕首紧擦着冯玉的脖颈划过,划下道血痕,插到了他身后的树干上。 冯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浑身发抖,若不是被沈醉点了穴道浑身僵直动弹不得,早就双腿发软坐倒于地了。 突然身子一颤,只觉裤裆一热,竟是吓的小便失禁了。 沈醉鄙视地瞧了他一眼,退后一步,转身往四面瞧了一圈,扬声道:“出来吧,我夜神龙倒要瞧瞧是谁想引我出来!”他虽一直在向冯玉问话,却依旧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已是听到了林中动静,料来便是那幕后主使之人。 “哈哈哈……”忽然一阵儿长笑传出,竟让人分辩不出这声音从何传来,像是四面八方同时传来的一般。 沈醉知道这种发声之法乃是一种内力运用的法门,因此并不惊慌,只是静立原地,等待着这些人现身。 笑声中一略有苍老却不失清朗的声音道:“既然已被发现,大伙儿便都现身出来吧。 咱们人多也不用欺负人少,明着来便是,看这条小泥鳅儿今晚能钻到哪里去。 ”声落人至,一人从空而落,与沈醉相隔两丈远而立。 沈醉定睛瞧去,见是一名六十来岁面色枯黄胡须半白的高瘦老者。 在脑中略一搜索,沈醉发现并无这人印象,显然是不认识,但他刚刚说话的声音沈醉却是有点儿耳熟。 正在沉吟细想之间,但听“嗖嗖嗖”衣袂破空之声不断,四面八方便都已站满了人,将他牢牢包围在了中间。 略扫一眼,发现竟有六七十人之多,而其中,有不少尚是熟面孔,乃是先前在阳城酒楼用饭之时一路上楼来曾见过的一些江湖人物。 那高瘦老者身旁此时又多了两人,一个是三十岁左右面色蜡黄的锦衣汉子,一个也是名老者,五十来岁的样子,同样的身材削瘦,但长的却是矮小,面容偏黑,服饰怪异,与其他人的皆不同。 像是某个少数民族的衣物,沈醉了解的不多,再加上这时的少数民族与后世的少数民族也有些不同,是以分辩不出来是哪一族的。 这三人身后两步远是排得整整齐齐的十六名剑手,全部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岁的青衣劲装,面容冷漠。 “人好多啊!”沈醉左右转身瞧了瞧,转过头来瞧着当中的高瘦老者。 轻笑了下,问道:“请问阁下高姓大名,不知与在下有何过节,我好像并不认识阁下?”“不认识?”高瘦老者又是仰头一阵儿哈哈大笑,笑罢低下头来在脸上搓弄了一阵儿,再扬起头时已是一张苍老中带着清秀的脸庞,笑问道:“这回你认识了吗?”“原来是慕容家主,一别经年,不知您近来身体可好?”想不到这枯黄脸的高瘦老者竟是慕容博装扮的,沈醉心中微微一惊,随即拱手笑问道。 他刚才在想幕后主使人是谁时并不是没有想过慕容博,但想到他现在全家被通缉,自顾尚有不暇,哪里还会顾及自己,因此便把他排除了。 但想不到偏偏就是这老家伙,看来他们慕容家目前的处境比自己想象的要好许多。 单看他可纠集这么多江湖好手为他效命,便可知他现在混得挺好。 倒是想不到这老家伙还会易容术,不过想想阿朱既会,做为主人的慕容氏父子要想会那自是不难。 虽未必有阿朱的精通,但粗略易容改扮下样貌还是做得到的,起码不是特别熟识的人是认不出来的。 反正,沈醉刚才是没认出来。 如他所想,慕容博现在确实过得挺好,并没因被大宋朝廷通缉而惶惶不可终日。 慕容家几代以来为复国所做的努力与建设并不是白做的,他们有许多的秘密据点。 其中一个是在海上的一座小岛,当日他们从暗道逃出来之后,便乘船出太湖入长江,然后沿江入海到沿海岸后换了艘大船出海到得了那座海岛。 这里本就是作为一座军事据点来建设的,不但有一队一千多人的私人武装军队,还存有大量的钱粮。 而岛上的这些人平日又常扮海盗打劫过往商船,长年积累,更是只多不少。 而这些秘密据点,慕容复却是并不知晓。 乃是因为当年慕容博决定诈死的太过突然,所以许多事情他都还未来得及告诉尚未成年的儿子慕容复。 事情既已败露,不能再密谋颠覆宋廷,慕容博便准备真 分卷阅读152 刀真枪的明打。 开始以这些钱财在沿海一带秘密招兵买马,同时,也大力招揽江湖人物。 或威逼,或利诱,不管白道黑道一律来者不拒。 只是,这些都始终不敢太过张扬,只能秘密来做,因此进展也甚慢。 这种情况乃是因为近年来并无战事,朝野平静,百姓安居乐业,除少数人外并没有人愿意去拎着脑袋做谋反的事。 而要打破这种情况,便需让天下大乱。 这样,不但招兵买马更加容易迅速,复国的时机也更加成熟。 所以,他又潜回了这个江湖。 一方面亲自主持招揽江湖人物之事,一方面寻机密谋使天下大乱之事。 有一日,他招揽到了一位异人。 乃是苗族的祭司,叫做木泰,精擅蛊毒之术。 苗疆蛊毒,向来神秘莫测。 这木泰便会使一门可控制人的蛊毒,人一旦被他下了蛊便会为他所制,需定期服用解药,否则便会全身抽搐七窍流血而死。 慕容博得了木泰,如虎添翼,招揽江湖人物更加得手。 有利诱不从者,他便暗里使这木泰下毒,以药物控制,为其所用。 只是这样一个一个的找兼随机所遇,仍是嫌慢。 慕容博暗中思量许久,想到了一条一石二鸟之计。 便是找人假扮无影神偷夜神龙,大力宣传夜神龙身怀巨富之事,吸引大批江湖人物追逐。 这样人集中了,慕容博招揽人的速度也就快了起来。 同时,还可以此引诱出真的夜神龙来,好追讨他慕容家还施水阁所失的武学典籍。 他右边那个五十来岁,面容偏黑穿着奇装异服的瘦小老者,便是苗族祭司木泰。 而他们能紧随着轻功高绝的沈醉追到这里,也全是这木泰的功劳。 乃是他在冯玉衣物上下了一种药,他有一种小虫可寻着药味追踪,他们便是由此追踪过来的。 “旁边这位想必便是慕容公子吧!”沈醉指着慕容博旁边那三十岁左右面色蜡黄的锦衣汉子笑道,“便也请真面目相见吧!”“夜兄好眼力!”那面色蜡黄的汉子低头在面上搓了搓,抬起头来果然便是慕容复。 他拍了拍手,笑道:“我父子二人既以真面目示之,夜兄何不也以真面目相对呢?”沈醉摇头笑道:“我与你们不同,我是贼,去了遮面便等于多了份危险。 ”心中却是笑道:“我的真面目,其实你们早就已经见过了,只是你们想不到罢了。 ”慕容博道:“夜神龙,依你的本事你完全可以不用作贼。 只要你归还从还施水阁盗去的书,并发誓效忠于我慕容氏,老夫保你荣华富贵。 我慕容家的大业想必你现在也清楚,只要你肯效力,将来封侯拜相也不无可能。 ”沈醉笑道:“我既不喜欢封侯也不喜欢拜相,却喜欢作贼。 而且,我也并不认为你慕容家能够复了国。 便是能复了,我也不想为一个外族人去效力。 ”摇摇头,长叹口气,道:“果然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呀!”周围不少人面有不自然之色,显是心有同感,但却是迫于无奈,不得不为慕容博效力,因此才会面色不自然。 幕容博瞧见众人反应,冷冷扫了一眼,重重一哼,转向沈醉道:“夜神龙,老夫再给你一个机会作选择。 是交出所盗书籍宣誓效忠于我慕容氏,我保你一世荣华富贵。 还是要负隅到底,自寻死路。 ”“我选择负隅顽抗,但这并不是一条死路!”后半句沈醉一句一字说道。 他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支鲜艳的玫瑰花,话声一落,伸手一甩。 但听“啊”的一声惨叫,旁边被他点了穴道仍靠在树干上的冯玉被他这支玫瑰花插穿了胸口钉在了树干上。 两眼翻白,嘴角冒血,不多时便已死去。 周围众人一声惊呼,料不得他竟能已一支脆弱的玫瑰花茎杀死人。 这一招,震憾人心,不少人已有怯敌之心。 “哼,找死!”慕容博冷哼一声,挥手落下。 第161章张网罗雀最快小说首发整理-8-21135342字数:5465但听“呛啷啷,锵锵锵”一阵儿兵刃抽拔之声响起,周围众人围攻而上。 沈醉手中早已扣了两把铜钱,两手一挥,数十枚铜钱向两边呈扇形分散开来无声疾飞而出。 众人虽都能做到借着微弱光亮于黑暗中视物,但因功力高低不同,却也有高下之分。 今夜无月,只有天上几点淡淡星光,再加又在这树林阴暗之中,众人视力大受影响。 看大些的物件尚无妨,但看铜钱这样的小物件,许多人都是辨之不清的。 再加铜钱运动迅速,又是破空无声,更是让人防不胜防。 有十数人未能察觉,已是被铜钱打中了身上,传来了此起彼伏的痛叫之声。 剩余者或闪躲或挥舞兵刃封挡,但众人太过集中,各自旁边并无多少可供闪躲的空间,而铜钱的密度又极大,是以大多数人都是以兵刃封挡。 只听“乒乒叮叮”一轮儿急响,众人攻势顿时受阻。 不等他们封挡完抢步上前,沈醉的第二轮攻击又已至,铜钱密集如雨。 此时此地除了他本人,周边全是敌人,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发射暗器。 而慕容博这一边却是除了他这一个敌人外,剩下的全是自己人,因此并不敢发射暗器,怕误伤了同伴。 所以众人一时间是只有挨打的份儿,根本无力还手。 慕容博看到这种情形,忙叫道:“大伙儿别太集中了,分散开来,互相掩护前进。 ”他身后的十六名剑手此时已有四名到了他身前为他与慕容复及木泰封挡向这边射来的铜钱。 众人听到慕容博之言,立马依言而行,分散开来,距离拉大。 这样沈醉的攻击面就会减小,以满天花雨手法发射出的铜钱大部分都会打在空处。 众人又或两人一组,又或三人一组相互掩护前进,步步为营,慢慢向前推进。 沈醉见他们改变了策略后自己这大面积发射方法效果大减,便也跟着改变策略,不再浪费弹药,改扫射为点射。 从大面积覆盖式发射改为精准式射击,这样先前用来分散发射的力量集中起来,控制更加得心应手。 铜钱发射出去,更劲更疾,角度与方位更加飘忽不定让人难以捉摸使人防不胜防,基本做到了每一铜钱必中一人。 这样一来,杀伤力虽然比之前的那种发射方式大为提高,但因覆盖面的减小,难免顾此失彼。 打击了这边,便压不住那边,因此便也让人有机可趁,趁他打击另一边时迅速接近攻击。 近身攻击而来,沈醉脚踩凌波微步相避。 脚下步法潇洒奇妙,手上铜钱发射不停,仍是只有他打人的份儿,没人能打得着他。 他并不以拳脚还击,只是闪避开来,然后还是以铜钱作暗器发射还击。 这是为了避免有人能从他的手法上推断出他的真实身份来,以夜神龙身份出现时能不出手就不出手。 作贼的当然是要以逃跑躲避为首要,遇到逃避不了之时便以发射暗器为攻击手段。 他身上两边钱袋内所存的铜钱数量虽然有限,但金龙壶内却是还存着几百贯,因此并不惧有弹尽之时。 以眼下这区区六七十人,还不至能使他动用到金龙壶内的存量。 刚才的两轮大面积覆盖发射便至少打倒了十人以上,而现下这短短一会儿的精准射击便使二十人以上失去了攻击力。 他脚踩凌波微步,在运动中战斗,围追堵截他的人不断减少。 慕容博看着沈醉走了十几步凌波微步后不由得眼前一亮,心中一惊,口里喃喃自语道:“凌波微步?竟然是凌波微步!”想起几十年前自己与妻子一步步的苦苦推演终不能得,而看了沈醉这连贯自然熟稔巧妙的十几步便已推算出沈醉所会的是全版的凌波微步后,怎能不让他激动兴奋,心里更加坚定热切地要捉到沈醉,好逼问出这全版的凌波微步。 本来先前看着这几十人追捕沈醉一人竟连对方衣角都沾不到,而脸上神色奋怒的慕容博,在看到沈醉使出凌波微步后,却是面上一喜。 然后看着沈醉每每在毫厘之间巧妙的跨出一步便躲避过敌手的攻击后,他脸上便随之欣喜一分,心想这凌波微步果然是巧妙无比,更欲得之而后快。 眼看着追堵沈醉的几十人已减少至了二三十人,显然是拿不下沈醉,正准备挥手叫自己身后的追风十六卫上场时。 忽然间林外有一人高声喊道:“林中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快放下兵器束手就擒,否则我们便要放箭了!”随着这人的话音一落,林外四周突然间大放光明,火把齐亮。 这片林子既不大也不密,透过稀疏的树干空隙,众人看见林外一圈站满了阳城的城守军。 里三层外三层,果然已被围了个风雨不透,最里的一圈站着两排弓箭手。 前一排单膝蹲身,后一排站立,全部张弓拉箭,各自瞄准着目标。 众人一见得这番情形,不由得惊出一声冷汗,这一圈密密麻麻只要一轮齐发,自己这边便剩不下几个人了。 他们虽在林中有树木作挡箭牌,但因这林子既不大也不密,再加官军又是四面齐围,所以能供他们躲避的角落并无多少。 正在众人面面相觑寻找着可供躲避的角落之时,林外刚才高声喊话的那人又已发话喊道:“降者不杀,你们只要乖乖放下兵器双手抱头走出,便不会伤你们性命。 负隅顽抗者,一律格杀勿论!”这话传进林中,众人脸上更是惊慌,瞧瞧外面又瞧瞧慕容博,皆是犹豫不决。 这档儿上自己性命都要难保,他们却还哪里顾得上再追堵沈醉,都早已住了手。 而沈醉却是并没就此停住,在众人发怔之间一晃身便已上了树顶,几下起落,便已淹没在枝繁叶茂的树冠之间。 藏身于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树冠之内,沈醉居高临下打量着外面的情形。 果见外面官军一层层的包围甚是严密,靠城门那一边当先并立站着二人,正是方才在城中见过的御前侍卫统领马天骥与六扇门总捕傅传玉,那高声喊话之人身着将官服饰,似是这队城守军的将领。 转圈打量了一番,便又把目光放到了下面,看慕容博这些人准备如何以对。 现下这种情形,慕容博却是也顾不得沈醉了,眼看着他晃身上树消失于视线内,只能在心底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转眼看着众人脸上惊慌之色,脸一沉,冷声道:“诸位的情况,你们自己也是清楚的。 你们放下兵刃抱头出去,或许官军真的会饶你们一命,但等下月毒发之时,你们却还能保住命吗?出去后是注定一死,跟着老夫突围虽然也难免有性命伤亡,但并非必死之局。 生死大事,诸位可自己做主。 ”众人默不作声,相互观望看其他人作何反应,相互观望中也相互交换着眼色交流。 而外面官军已是等的不耐烦了,喊话的那人又喊道:“里面的人快做决定,我这里倒数十个数,数完之后如果还没人出来,那咱们便要放箭了!”这人喊罢,便紧接着数了一个数,“十!”稍微停顿大约一个呼吸后,又喊道“九!”林中众人在外面官兵的相逼之下不得不尽快做决定,匆匆交换了下眼色,最终都决定了随着慕容博一起突围。 慕容博大喜,心中早已计议好了如何突围,当下向众人讲解又各自分派任务。 同时也为被沈醉铜钱打中穴道的人解穴,沈醉铜钱上所附的是拈花指力,而少林拈花指慕容博也是同样会的。 慕容博手法极快,等到林外那人喊完最后一个数时,他已把被沈醉铜钱打中穴道的人全部解了。 被沈醉打死的也不落下,各让人背负了。 只是有人去找那假扮夜神龙而被沈醉以一枝玫瑰花钉死在树干上的冯玉尸体时,却是发现尸体不见了。 时间紧迫却也不容他多想,只以为是记错了地方,不是自己找的那棵树。 另背了具尸体,便即列队待命。 当下,先有十几人抛了兵刃,大叫着“别放箭!”双手抱头走了出去。 所选的乃是与城门相反的方向,也即是没有大内与六扇门高手的这一边。 他们双手之中却都扣着暗器,到得一定距离,当中一人低喝了一声“放”,十余人便尽皆撒手施放暗器。 眼前这一排兵士没有防备,这一招又是出人意料,当下便有不少人中了暗器,当下大乱。 未中暗器的便即松手放箭,而十几人却是发了暗器便即卧倒于地,兵士们慌乱之中放出的箭失并没伤到他们。 林中第二拨四十多人冲出,手里不但握着自己的兵刃,还拿着先前那十余人的兵刃,两方相会,交还那十余人兵器,合作一处,挥舞兵刃拨开凌乱射来的箭失便即冲杀了过去。 这些人全部是武林好手,单兵战斗力本就比大宋官兵要强上许多,再加又是性命攸关之时,各自皆是豁出了命去。 两方一交手,这般武林好手便即如一把尖刀一般势如破竹直向官军中插入了进去。 鲜血飞溅,惨叫连连。 随即第三拨人由慕容氏父子带队,紧随着打开的缺口冲杀了过去。 最后的十几人每人身上各负着一具尸体,以腰带紧系在身上,挥舞着兵刃冲杀。 虽负了一具尸体的重量,动作不甚灵巧许多,但因有死尸负在身后,却是皆没有后顾之忧。 只需照着眼前与左右两方即可,后面的攻击自有背上的死尸挡下了。 而他们前面又有同伴,因此前面他们也不用太过照看,只跟着大队冲杀即是,他们这十余人本就是作殿后用的。 前面的第一队与第二队合并的那一拨已冲杀出了重围,后面众人快步跟上。 等到大内与六扇门一众高手得到消息再赶过来时,他们已经冲杀了出去,这边带队的一名副统制大叫着放箭,众兵士张弓搭箭,“嗖嗖”施放。 但箭射在殿后的那十几人身上,却是毫无反应,那十几人仍是健步如飞,只因这些箭全都射在他们身后所负的死尸身上了,他们自是无事。 马天骥 分卷阅读153 与傅传玉见慕容博这些人冲出重围尚还未跑远,各自带领手下高手追了上去。 这些人中以他二人轻功最高,率先追上了慕容博等人。 马天骥遥空一记劈空拳将一人连带着他身上所负的死尸打翻在地,傅传玉铁笔往下一扫,扫中一人腿弯,那人痛叫一声,往前扑跌出去。 但因跑的太快,身上又负着一人尸体,体重也增加,这一被打断突停,竟头上脚下连翻了两个跟斗才翻倒于地。 二人扑将进去,手起笔落,霎时又各自放倒了四人。 慕容博见他二人武艺高强,怕被这二人拖住,吩咐了慕容复继续带队前行,他则亲自回身阻敌。 还了二人一人一招“斗转星移”,将他二人攻式还转,便将二人各自逼开了一步。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傅传玉道:“我道是谁布的这局,原来竟是密谋造反的姑苏慕容氏。 夜神龙偷了你家的还施水阁,你倒是记得紧。 倒是多谢你布的这局了,今夜若能将你与夜神龙一并拿下,那是再好不过。 ”他六扇门中虽查到慕容博与那假的夜神龙冯玉有接触,却是并未查到慕容博究系何人。 只因慕容一家的通缉榜单上并未有慕容博的名字,对于他的诈死,许多人还是并不知晓的,再加上慕容博易了容。 是以六扇门查不出来,只是傅传玉却由此断定冯玉所扮的夜神龙是假的。 因此便将计就计,籍着慕容博所布的这个局等着真的夜神龙现身。 冯玉假扮夜神龙做案多起,沈醉先时未得到消息,因此并不知晓前来阻拦。 但傅传玉却以为是真的夜神龙也看出了这是个诱他入网的局,所以并不打算前来。 而那冯玉所扮的假夜神龙所犯案子却越来越不像话,他深觉不能再袖手旁观放任下去,因此便决定今夜收网,准备连冯玉与其幕后主使一并捉拿归案。 只是未曾想今夜沈醉却是出现了,倒是出了傅传玉的意料之外。 事情有变,沈醉捉了冯玉出城。 傅传玉便吩咐准备抓捕慕容博那边的人不要动手,而改为追踪,这样便跟着他们来到了城外的这座林子里。 随即他又吩咐人进城调派军队,悄悄实施了包围。 而林中众人正与沈醉玩着大侠追小偷的游戏,都关注于此,是以并未有人注意到他们的悄悄合围。 只是想不到如此严密的布控,竟然还是让慕容博等人突围而出,傅传玉也不禁有几分佩服起了慕容博的本事。 “铁笔神算傅传玉,人道你智谋无双、心细如发,果然不假。 我姑苏慕容氏落得如今这步田地,可还全拜傅总捕所赐呢!”慕容博阴恻恻地笑道,只是笑得却很阴狠。 原来当时六扇门与大内高手一路追查夜神龙找到慕容家查探情况,发现慕容家密谋造反之事的人,正是这心细如发的六扇门总捕傅传玉,所以慕容博对他甚是记恨。 傅传玉笑道:“说起来,这事全是拜那夜神龙所赐,慕容博家主怎能怪我呢!在下不过是恪尽职守罢了,要怪只能怪你慕容氏不该存此异心!”“好,好,你也猜到老夫的身份了!”慕容博点头道“好”,脸上却全没有一点儿“好”的意思,大喝一声“废话少说,准备受死吧!”说罢,隔空一掌拍了过来。 要论武功,傅传玉自然不是慕容博对手。 但他却有个帮手马天骥,两人合力而战,慕容博一时之间也战之不下。 眼看着随后的大内与六扇门众多高手已赶了过来,他知不能再拖延,连出参合指逼退二人,狠瞪了眼傅传玉,便即转身施展轻功向着已然远去的他那边人马追赶而去。 傅传玉与马天骥被慕容博这一拦阻,再要追赶已是不及。 而他二人自知轻功不如慕容博,是以都并未动身。 只转头互相无奈地瞧了眼,长叹了口气,随即转身招呼各自属下回返树林。 树林外的官军仍未散去,依旧紧围着树林。 傅传玉向带队的将领问道:“林中还有人出来吗?”将领答道:“没有!”“派人进去查看了吗?”傅传玉又问。 “派过了,里面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傅传玉点了点头,往林中上下左右仔细瞧了一眼,命令道:“放火烧林,注意警戒!”那将领略一迟疑,便即领命。 此时是仲夏时节,草木茂盛,天气潮湿,并不是个放火的好时节。 好在这林中却有十几株死去的枯树,地上也积了厚厚的一层枯枝败叶,倒也不用再另找干柴。 点了火箭,一声令下,如下火雨,霎时之间浓烟四起,热浪滚滚。 傅传玉下令让军队原地退后五丈随时注意情况,等到天明时分,林中大火尚自未熄,但林中却是依旧没有动静。 傅传玉满脸失望之色,已准备放弃。 正要让那将领下令收队,忽然城内急急奔来一人,乃是城中的一名捕块,在他耳边低禀了几句。 马天骥在旁也听得清楚,二人一听不由得面色皆是一变,告诉了一声那名将领下令收队,两人带着各自下属立马转身回城。 第162章芳园易主最快小说首发整理-8-21172123字数:5534傅传玉与马天骥往回疾赶,进了城门,回身往城楼上一望,便见城楼之上吊着一具尸体。 一身黑色夜行衣,左胸口的心窝处插着一枝鲜艳娇红的玫瑰,心口处兀自往外渗着血,染红了下面的黑衣。 鲜血顺流而下,从脚尖处一滴滴滴落下来。 这具尸体正是在林中被沈醉一枝玫瑰钉死在树干上的假冒他夜神龙之名的冯玉,傅传玉与马天骥虽知道最近频频作案的夜神龙是假冒的,但并不知便是眼前城楼上所吊的这人。 不过他们现下却知道了,因为冯玉的尸体上吊着一幅大字,上书“敢冒我夜神龙名者,死!”九个字全部用鲜血书就,最后那个“死”字比前面八个字都要大上一些,又在外面加了一道圈,十分显眼,也更显得怵目惊心。 这自是沈醉的杰作,他从官兵围林上树之后,趁着慕容博与众人授计之时,便悄悄溜下来取了冯玉的尸身。 所以慕容博那边有人要找冯玉尸身时,才会找不到,那人以为记错了地方,却不知是沈醉又下来取走了。 沈醉别的不敢保证,但对于自己现下的轻功那是相当自负。 再配以《神偷秘技》上所学掩饰形藏、闭绝呼吸等法,当真是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当时并无一人发觉。 到慕容博带着众人突围之时,他便趁乱带着冯玉的尸身从另一方越林而出。 黑夜之中,以他现下的轻功,从林外众官军头顶越众而过,也是并无一人发觉。 趁着城防军大部集结于城外,大内与六扇门高手也在城外,城防空虚之时,他趁机点倒了守城门的一众官兵,做下了此事。 那些官兵被他点倒,全无知觉,直到城中的捕头带着几名捕块见傅传玉、马天骥等人一夜未归要出城寻找,到得此处时方才发现。 当下立即派了一人出城禀报,他则在现场维持情况,为被点倒的守城门官兵解穴,奈何使终未能解开。 见到傅传玉与马天骥到来,他便立马上前禀明详细情况。 此时清晨,城门已开,有从这边城门出城进城的人陆续而来,一眼便瞧见了城楼上所吊的这具尸体。 围聚一起,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尽管傅传玉已命人把冯玉的尸体解下,但消息还是不径而走,在阳城中的所有居民与一众外来江湖人物起床之时,便已传遍了阳城的大街小巷。 阳城中的所有人,在早饭之前便都得到了这一消息。 太行双刀二人得到这一消息后还不忘告知沈醉,却不知这一切都是他一手炮制,知道的比他二人清楚的多。 当下故作不知,发了几回惊讶与感叹,与二人敷衍了几句,便出门去木、叶二女所住的客栈去找二女一起吃早饭,武松又一次被他托附了代他好生相陪太行双刀二人的重任。 到得另一边客栈后,二女业已起床,梳妆已毕,正在等他前来。 一夜不见,如隔三秋。 三人相见,欣喜无限。 当下,沈醉领着二女到街上寻了间茶楼用过早点,并在茶楼内听了一会儿已传得满城飞舞越传越神的真假夜神龙事件。 听着自己一手炮制的新闻,并越传越离谱,短短一会儿时间就已有多个版本的沈醉不由感叹着谣言的力量。 却也觉是趣事一件,听得津津有味,又胡乱听了一些杂七杂八的消息,与二女说了一会儿话,在茶楼内消磨了大半个时辰后,三人才结账出了茶楼。 随即,又陪着二女压着石板路逛了逛阳城的热闹街巷,大肆购物一番之后。 到得正午时分,三人落座阳城最好的酒楼会缘楼用午饭。 沈醉着楼中的一名小二去自己所住的客栈请太行双刀与武松三人一块儿到此用饭,当下点了一桌丰盛酒菜,待得太行双刀与武松三人到来后,便吩咐开始上菜。 席间,六人高谈阔论、开怀畅饮,一餐饭吃得宾主尽欢。 沈醉顺便以这桌午宴作了告别宴,与太行双刀二人道别。 此地事情已然结束,用罢午饭,他便准备携木、叶二女与武松上路回洛阳。 太行双刀二人见他这便要走,挽留不住多聚几日,当下便也决定并不在阳城多作停留,用过午饭也准备回返太行山。 六人又互致了珍重道别之词,用罢午饭,结了饭钱。 一行人先到木、叶二女所住的客栈结账,取了包裹与马匹,然后又同到沈醉四人所住的客栈结账退房。 取了包裹马匹,一行人便在客栈门外拱手道别。 沈醉四人南下回洛阳,太行双刀二人北上回太行,并不顺路。 当下道别之后,各自翻身上马,反方向而驰。 太行双刀二人出北城门,沈醉四人出南城门。 三日后,到得黄河渡口,四人在岸边的一座小镇卖了马匹雇了一条船直下洛阳。 洛阳有水道相连黄河,因此三人只需乘船直下,便可从水路直达洛阳城内的码头。 一上船,沈醉便将武松支出了船舱去,单与二女在舱内相对而坐。 沈醉看了看二女面上神色,轻咳一声,有些吞吞吐吐地道:“嗯,这个……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们。 这些天来一直犹豫不决,怕你们听后又生气再次离我而去,所以一直不敢告诉你们。 只是现下便快要到了,呆会儿见了面之后我要瞒也瞒不住,便干脆说出来,让你们提前有个准备。 ”他准备和盘托出燕千寻之事,虽是在向两个人说,眼睛却是直瞧着木婉清。 因他知道阿碧好说话,且性子温婉容量也大又惯于不会忤自己的意。 要生气也只有木婉清这单亲家庭长大本就性子偏激,秦红棉又失于调教,从小没受过什么家教相当于野孩子的火爆性子。 木婉清本正兴高采烈透着窗子看着外面的黄河水景,一听沈醉说话有些吞吞吐吐便已感觉有些不对。 此时已是拉下了脸,紧咬了咬下嘴唇,盯着沈醉问道:“是不是那个燕千寻的事?”沈醉点点头,心情竟有些紧张。 “那你就不用说了!”木婉清略低下了头,道:“我既已决定要回来,那便是已经想通了。 你们两个的事我不管,只要你心里有我,待我好就行!”沈醉听了这话却不由有些发怔,有些不敢相信,心道这木婉清难道两个多月不见经历了一番江湖历练真的转性了?以询问的目光看了看阿碧,阿碧笑笑轻轻点了点头。 转向木婉清,刚要说话,木婉清又抬起头来看着他道:“你放心好了,呆会儿见了她之后我不会再跟她打架了。 ”沈醉还是有些难以相信,小心问道:“你当真不生气?”木婉清让沈醉不用再说,却也正合他意,他可不想把他与燕千寻的关系当真的一五一十全讲出来。 早已计划许久的说词,也是全都避开的。 木婉清点头道:“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吗?”“你果然不生气?”沈醉再次确定地问道。 木婉清抬头瞪了他一眼,哼道:“你再问我可就真的生气了!”“好好,我不问了!”沈醉开心地笑着,走过去拉住她手,又拉过旁边阿碧的手,问道:“阿碧,你生气吗?”阿碧摇了摇头,沈醉笑得更加开心了,各在她二人脸上亲了一口。 笑道:“闭上眼睛,送你们件东西!”二女被他各自当着面的在脸上亲了一口,皆是娇羞不已,满脸红晕低着头不敢对视,闻言立马闭上了眼睛。 木婉清闭上了眼却是还好奇问道:“是什么?干吗还要闭眼?”“好了,可以睁开了!”沈醉确定二女没有偷瞧,以极快地手法从金龙壶内取出两大捧玫瑰花捧在了二人面前。 鲜红的玫瑰花映着她们白嫩的脸颊,更显娇艳。 二女皆是满脸惊讶之色,随即化为惊喜。 木婉清已先一步接过了玫瑰花,凑在鼻端,深吸了一口玫瑰花的香气,笑道:“真漂亮!”阿碧也接过了花,放在鼻端轻闻了一下,却是并没说话。 沈醉笑道:“你们元月十六离开了我,到今天四月初一,正好是七十二天,这每一把花便都是七十二朵。 ”这两把一共一百四十四枝,已是基本耗干了他金龙壶里的存量。 木婉清想起他第一次送自己玫瑰花时曾说过以后每天都会送自己一朵玫瑰花的誓言,想想自己离去后他依旧没有忘记每天都为自己存一朵花,不由满心感动,眼中尽是柔柔情意。 阿碧也是满心感动,只是她也曾听木婉清说过沈醉每日送她一朵玫瑰花之事。 但是想到沈醉每天都记着为木婉清存一枝玫瑰花,自己的可能只不过是他顺便多存了一枝而已,心里却也未免有些失落。 沈醉将她眼底的那丝失落瞧在眼里,心中对她满是怜惜,只是当着木婉清的面儿却也不好再送为她专门准备的礼物。 轻叹一口气,心道只有两人单独相处时再送她了。 洛阳离黄河并不远,乘船大概只有一个时 分卷阅读154 辰左右便即到了洛阳城内的码头。 上了岸后,沈醉为四人一人雇了一顶轿子,当下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他在洛阳买下的园林会隐园而去。 想道马上便要见到燕千寻,不由心里热乎乎的,但转又想到燕千寻与木婉清之间的矛盾又有些担心。 木婉清虽承诺了见了燕千寻不再找她打架,但他的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信。 且便是木婉清当真做到了,却不知燕千寻见了她会不会“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便这般亦喜亦忧,一颗心也像屁股下的轿子一般一上一下的。 终于到了会隐园,轿夫压轿请四人下轿。 沈醉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下心情,看着四人都已下轿,向轿夫付了轿资挥手让他们离去,仰头看了一眼会隐园的大门,便即上前敲门。 敲了三响,大门从内开启。 一名男仆探头出来,来回打量着四人。 看着沈醉是主事人,向他拱手问道:“这位公子,你们找谁?”自己的家竟然还得先禀明了看门的,沈醉有些哭笑不得。 但是看这仆人并不认识,显是他走之后燕千寻新收的仆人,因此认不得自己却也怪不得他。 只是心里仍自又好气又好笑,当下没好气地道:“我找你们家主人,快叫她出来!”他还怕直接说燕千寻的名字,这仆人也不知道,是以说“你们家主人”。 只是说到这里,心下更怪,这里的真正主人可明明就是自己。 “等着吧!”那仆人见他说话没好气,说的又很不客气,当下也脾气发作。 嚷了句便“叭”地一声关上了大门,嘴里兀自低声嘀咕道:“看着倒像个读书人,怎么这般没礼貌?”只是沈醉耳力极好,虽隔了厚厚的一层大门,他又放低了声音,沈醉却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不禁摇头苦笑。 木婉清看了那仆人关上大门,不由得“卟哧”一笑,向沈醉问道:“沈郎,这到底是不是你家呀,你不是记错了地方吧?”沈醉略有尴尬,道:“那仆人是我走后新来的,不认识我也是应当的。 ”木婉清斜了他一眼,然后又左右瞧了瞧园墙的长度与大门,“哼”道:“你买个这么大的园子送她,真是好偏心!”沈醉解释道:“这园子可不单单是她的,那是咱们共同的。 ”“她可不见得这么认为呢!”木婉清又哼了一声。 沈醉听到园中许多的脚步声向着门口传来,也不再理她。 见她眼里还满是笑意与不服气的样子,也知她是故意要跟自己斗嘴取乐,并不是乱发脾气。 只是她这样子却是蛮可爱诱人的,若不是有阿碧与武松在,他肯定会过去在她那微噘起来的诱人小嘴儿上咬一口。 脚步声近了,到了大门前,里面有两人上前开门。 沈醉从门缝中望去,却见站在当前正中,身后众婢女拱卫有若众星捧月的佳人却不是燕千寻,而是石清露。 四下里左右一瞧,也不见丝毫燕千寻的踪影。 他不由便是一呆,怔怔地望着当中的石清露不知该说什么。 木婉清与阿碧见不是燕千寻,瞧着石清露也是不由一呆,第一念头便是“难道他又有别的女人?”阿碧心下疑惑,而木婉清则是立马怒目而视。 门内的石清露瞧见是沈醉,却也是不由呆了一呆,随即婉然一笑,道:“沈公子,想不到是你回来了。 看门的张德是你走后新来的,却是不认识你,还请你不要怪他。 ”说罢,向侍立在大门一旁的张德瞧了眼。 张德诚惶诚恐,立马跪倒在沈醉身旁,拜道:“小的不识公子尊容,方才得罪了公子,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小的这一回吧!”“不知者无罪,你起来吧!”沈醉转头向张德摆了摆手叫他起来。 转过来正要问石清露燕千寻在哪儿,却见石清露向后挥了挥手。 她身后众侍女齐福身拜道:“参见公子!”石清露竟也跟着略欠身福了一福,姿式十分优美。 随后起身挥手,叫身后众侍女让开,她朝沈醉身旁的木婉清、阿碧、武松瞧了一眼,转向沈醉道:“千寻妹妹半个多月前有急事去了东京,临行时叫我前来帮忙照看这园子。 擅自主使,还请沈公子勿怪!”沈醉笑道:“哪里!石姑娘帮忙照看这园子,我当感谢才是!”说罢,抱拳拱了拱手。 只是知道了燕千寻不在,去了东京,心下未免有些失落,略皱了皱眉头。 石清露略欠身还了礼,瞧向沈醉身旁三人问道:“这三位是……”沈醉连忙介绍,指道木婉清道:“这位是木婉清木姑娘!”石清露向木婉清点头,含笑行礼。 不经意间略有深意地瞧了沈醉一眼,她自与燕千寻相识互称姐妹后,关系就十分相好。 从擂鼓山回来后,又经常过来走动,一个多月下来,关系更是亲密许多。 燕千寻也曾向她讲过自己女儿家的心事,因此她却是知道木婉清与沈醉的关系的。 木婉清旁边那个,想来便是燕千寻口中的阿碧了。 沈醉又为石清露介绍阿碧,道:“这位是叶碧盈叶姑娘!”想到阿碧是函谷八友中琴颠康广陵的弟子,便问道:“这个名字,石姑娘可能听到过吧?”石清露略一思索,眼中一亮,瞧着阿碧笑道:“你便是大师兄康广陵的弟子阿碧吗!大师兄常在我们面前提起他收了个聪明秀丽的女弟子,却是一直都未曾带来让我们师兄妹瞧瞧,想不到今天却在这里遇见了!”她虽也曾在燕千寻口中听过阿碧名字,只是燕千寻也不知阿碧的全名,天下唤作阿碧的又不止一个,是以从未想到。 石清露一说出康广陵的名字,阿碧转瞬便也想到了石清露是谁,当下立马大礼参拜道:“弟子阿碧参见七师叔!”石清露不等她拜下,连忙上前扶道:“不必如此,快些起来吧!”阿碧顺着她相扶起身,便问及许久未曾见过的师父康广陵近况。 石清露一一相答,说了一会儿,得空沈醉又为石清露介绍了自己徒弟武松。 相互见礼毕,石清露便在前领路,带着四人往内里而行。 沈醉看她在前领路,又殷勤介绍沿途景致,俨然女主人的样子,不禁摇头苦笑,心道自己这货真价实的主人倒成客人了。 第163章绿绮名琴最快小说首发整理-8-22133644字数:3937一路行来,只见园中添置了许多花草,景色也比以前布置的更加怡人。 沈醉看着在前领路的石清露,心中猜测这多半便也是这位石姑娘的所为。 行得一处花厅,石清露请四人入座。 沈醉这真正的主人既回来了,自是请他坐了上首的主座,她相陪了左首客座。 入厅之时,她已先一步吩咐了婢女去泡茶。 因此入座不多时,便有小婢入厅捧上了茶水。 茶杯上虽盖了盖子,但沈醉现下功力高深,五感加强,嗅觉也是超人。 隔着茶杯便闻着这茶与平日里喝的味道大不相同,非是寻常茶味,反倒是有股菊花香味。 心下略有所疑,将小婢刚刚放到他桌上的茶杯盖轻轻掀起一看,只见茶色淡黄,里面飘着三朵晒干了的菊花,却是杯菊花茶。 这茶他在现代时倒是曾喝过许多回,到了这里后却是再未喝过一回了。 眼下见了这一杯同样的菊花茶,不禁心下微有感叹。 只是这种将菊花晒干后泡茶的方法,在这个时代应该并不普遍,市面上也并不见有卖的。 反正他是没曾见过,也没曾在别处喝过。 看了眼旁边的石清露,心道这显然又是这位爱花成痴心思巧妙的女子杰作了。 果然,他这想法才刚转罢,石清露便道:“这是我平日里常喝的菊花茶,我忘了专门叮嘱,小婢们便自作主张泡了这茶。 你们若是喝不惯的话,我叫她们重新泡过。 ”木婉清、阿碧、武松三人从未喝过,十分好奇,闻得石清露所言,便都低头尝了一口。 沈醉也端起茶杯来尝了一口,只觉比之自己以前在现代喝过的还要好喝一些。 却也不知是否许久未喝,所产生的心理作用。 不过想来此时虽没有后世现代的先进加工处理水平,但与之比起来,这个时代却是没有大气污染农药残留等等问题,更具天然成份。 再加又是花痴石清露所制,定然是选用她亲手培育的优良品种,晒制时也或有什么特殊手法,比之后世现代同样的菊花茶好喝原也是在理之中的。 木婉清、阿碧、武松尝过之后,也纷纷称赞十分好喝。 沈醉却是未作评论,石清露心中不由微有些失望。 瞧了眼沈醉,心中正在寻思是否要问他一句“沈公子觉着怎样”时。 沈醉放下茶杯瞧向她,微笑道:“婉儿、阿碧、武松的住处却是还要麻烦石姑娘帮忙安排一下,如今这里你可是要比我清楚的多呢!”石清露点点头,起身道:“那我这便下去安排吧,你们请在这里稍坐一会儿!”说罢,起身向四人告了个罪,便往厅外走去,沈醉与阿碧送她出了厅门。 这事她原可在来花厅的路上一并先作安排的,只是沈醉这正主儿既然回来了,她却不好擅自作主了。 此时是午后申牌时分,石清露分派仆人为木婉清、阿碧、武松三人分别打理好了三处居所后,便即回转花厅向沈醉道明。 一路舟马劳顿,沈醉着婢女领木婉清、阿碧、武松三人往各自的居所下去休息,晚饭时再见。 送走了三人,与石清露重返花厅。 沈醉问道:“石姑娘,千寻走的时候有没有说她去东京是为了什么事?”石清露道:“没有,我问了她也不说,只说叫我不必理会。 ”“那她还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沈醉又问,眉头微皱。 石清露道:“她只是说如果你回来的话,让你再这里等她就是,其他便再没什么了。 ”“哦!”沈醉的眉头不由皱得更深了些,直觉燕千寻这次去东京所办的事会是件麻烦事,又半个多月了还没回来,心下十分担心。 石清露见他脸上担心之色,劝道:“你也不必过于担心,千寻妹妹吉人天相,定会没事的。 ”沈醉无言点头。 石清露见他眉头却尚自未舒展,微叹道:“你也是一路的舟马劳顿,下去休息会儿吧。 ”沈醉轻叹了一口气,起身往厅外走去,石清露随他出厅。 到得厅门外,沈醉转过头来冲石清露笑了一下,道:“谢谢!”“不用!”石清露淡淡笑道。 “那我先走了!”沈醉含笑向石清露抱了一拳,转身下了台阶而去。 石清露目送着他离去,消失在一丛竹林后,这才下了台阶,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晚饭时分,石清露安排在了临湖的水月轩内设宴,为四人接风洗尘。 她知沈醉爱饮酒,还特地遣人回她城外的庄子搬了几坛她自酿珍藏的菊花酒请沈醉品尝。 菊花茶沈醉未作评论,这菊花酒他却是频频称赞,倒也没白费了石清露的这番用心,听在耳中,心里十分高兴。 只是她的这番用心她自己也不大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沈醉曾帮过自己师门的大忙,且沈醉又是她逍遥派现任掌门段誉的结拜二哥的缘故;还是因着自己与燕千寻亲如姐妹的关系。 或许两者都有,又或者两者都不是。 连着这次在内,她跟沈醉见面的次数也总共不过四次而已。 但却觉着这次跟他相见,倍感亲切了许多,也熟悉了许多。 似是许久不见的好朋友,连话也比平日说的多了。 “或许是听燕千寻整日在自己面前提他提的多了,才会生出这样奇怪的感觉吧!”她这般想着,转头去瞧沈醉。 看着他吃着自己亲手所做的菜肴,喝着自己亲手所酿的菊花酒,却是心里忍不住地喜悦。 一顿晚宴,尽欢而散。 沈醉先同阿碧一起送了木婉清回房,然后再又送阿碧回她的住所。 途经一座小亭,沈醉看见左右无人,叫住阿碧将她拉至亭内,道:“阿碧,我还有件东西要送你,你再闭上眼睛。 嗯,还要转过身去。 ”阿碧照做,心里十分高兴,更是满怀期待,猜想着他会送自己什么东西。 沈醉拧开腰后侧皮囊中所装的金龙壶盖子,从中取出一把琴来,然后双手由阿碧肋下穿过,托住那把琴捧在她面前,在她耳边轻声道:“好了,睁开眼睛吧!”阿碧睁开眼来,便见自己面前沈醉双手托着一把琴,心里便是不由一喜。 仔细看去,只见琴头刻着篆体的“绿绮”二字,琴内有铭文曰:“桐梓合精”。 阿碧看到这里更是不由得欣喜异常,激动万分,眼中满是兴奋与不敢置信,转过头来问道:“这把……这把琴便是四大名琴中的绿绮吗?”沈醉点头道:“不错,这把便是绿绮,是司马相如为卓文君弹奏《凤求凰》的那把绿绮琴。 ”这把绿绮乃是他从一名贪官手中偷得的,他当时还不知偷的便是四大名琴中的绿绮,乃是事后才知道的。 那琴内的“桐梓合精”之意,即桐木与梓木结合的精华。 “想不到我竟然见到了传说中的绿绮,我真是太高兴了!”阿碧从沈醉双手托琴的怀中转过身来,大张双臂紧紧抱了他一下,又踮起脚尖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然后转过身来,抚摸着琴弦,轻轻拨弄了一根。 但听“叮”的一声响,琴音清越,余音悠悠,音色绝佳。 “我还要用这把琴为你奏一首当年司马相如为卓文君所奏的那首《凤求凰》。 ”沈醉在阿碧的耳边轻声道,一手拿着琴,一手抱着她的腰,后退到身后的长廊上坐下,将阿碧拉坐在腿上。 然后将绿绮琴横放在阿碧双膝上,开始弹奏。 他跟阿碧学吹箫时,阿碧也曾教过他弹琴,只是相比起箫艺来,他的琴艺就只能用很一般来形容了。 为了要为阿碧弹这一首《凤求凰》,他还专门下心 分卷阅读155 思练过几天,但仍就是差强人意,只是仗着超强的记忆力不曾弹错了,却并无什么出彩的地方。 好在绿绮琴音色绝佳,他的手法虽一般,但曲子听起来还是十分悦耳的。 当年司马相如以这首曲子琴挑才女卓文君,打动其芳心,二人月夜私奔,成就了一段千古佳话。 沈醉送阿碧绿绮琴,又为她弹奏这首曲子,其意自是不难明,虽弹的一般,但听在阿碧耳中却是比什么仙音妙曲都好听。 到沈醉弹第二遍时,便忍不住也加了进来,和着沈醉的主曲,在精彩关键处画龙点睛、推波助澜,两人四手共同弹奏着这一首《凤求凰》。 弹奏的是情意绵绵,凤凰和鸣,比翼双飞。 第三遍时阿碧忍不住和声而唱,“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皇。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曲罢,二人皆是心情激动,久久难平。 沈醉将琴放在旁边,半转过阿碧身子,刚将手放在阿碧脑后。 阿碧便轻闭上了眼,自个把头低了下来,双臂搂上了他脖子,送上了香唇。 四唇相贴,二人贪婪吸吮,唇齿相交,双舌相绕,你来我去,不亦乐乎。 良久,唇分,二人喘着气仍是紧紧相拥。 吹着晚风,看着星空,便这么相拥而坐,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胡乱说着些闲话,感觉皆是十分好。 直到阿碧困意上涌,张嘴打了个哈欠,沈醉道:“好了,我送你回去睡觉!”阿碧摇摇头,将脑袋缩在了他怀里,表示不愿意回去。 虽然困了,却是还想这样呆着。 阿碧虽善解人意,很少有不听他话的时候,但偶尔的小任性,却也让他极是喜爱。 含笑点了点头,便又继续。 阿碧说了几句话,却是越来越困,哈欠连连。 不多时,竟是便这样在他怀中睡着了。 沈醉看着她酣睡香甜的模样,心中满是怜爱。 轻轻亲了亲她的唇,将旁边的绿绮琴又收在了金龙壶内,然后便抱着阿碧,送石清露为她安排的住处翡翠阁。 阁内亮着盏小灯,两名婢女正在楼下的小厅内围灯静坐等着阿碧回来安寝。 一名年纪小的,却是也已犯困,正趴在桌上打磕睡。 沈醉抱着阿碧进来,剩下的那名婢女连忙起身。 然后伸手便要推醒旁边打磕睡的婢女,沈醉以眼色制止,轻声道:“不用叫了!你去把阿碧房里的灯点亮就行。 ”这婢女见阿碧沉睡,也不敢大声答应怕吵醒了阿碧,只点了点头,轻应了声,便去阿碧房内点灯。 待着烛火亮起,沈醉抱着阿碧入内,将她放于床上,然后挥手叫婢女退出。 婢女退出后,沈醉为阿碧除了鞋子与外衫,又为她盖好了被子。 然后又从金龙壶中取出绿绮琴来放在她床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了一吻,便即转身而出,回自己的住处而去。 第164章神偷门变最快小说首发整理-8-22184153字数:4375第二日吃过早饭,石清露单独约了沈醉在花厅相见,将一份现下园中所有女婢男仆的花名册给了他,并交待了园中一应的相关事宜,最后告辞说要回她城外的庄子。 沈醉这原主人既回来了,她自没有必要也不应该再留在这里代人家管理这园子,因此将所有事宜交待清楚后便要告辞而去。 沈醉听罢忙出言挽留,不好意思地笑道:“却是怕还要麻烦石姑娘代为照看一些时日。 ”石清露没有说话,以疑问的眼光看着沈醉,等待他的下文解释。 沈醉轻叹一口气,道:“还是因为千寻的事。 我打算在这里等她七日,若七日后她还未归,我们便要去东京找她。 到时,却是还需麻烦石姑娘代为照看了。 不情之请,还望石姑娘能够答应。 ”他说罢,起身抱拳向石清露行了一礼。 他说“我们”,自是打算带着木婉清、阿碧与武松三人一起去东京。 石清露欠身还了一礼,道:“我答应便是,你可不必如此!”沈醉笑道:“那我便在这里先行谢过石姑娘了!”说罢,又抱拳行了一礼。 石清露还了一礼,然后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她便起身告辞离去,沈醉送她出厅。 接下来的日子,沈醉便是一边等着燕千寻从东京归来,一边陪着木婉清与阿碧二女游园逛街,有空则教武松练武。 当然,也从石清露那里接手管理园子。 他这主人既在,自是不好意思再烦劳人家。 七日匆匆而过,却不见燕千寻回会隐园来,也无丝毫音讯传回。 沈醉哪里还坐的住,第七日上一早便即叫人收拾行装。 吃过早饭后,便与木婉清、阿碧、武松三人一起辞过石清露,赶马上路,前往东京开封而去。 这七日中,沈醉没等回燕千寻,却是发现了石清露的一个秘密。 知道了石清露为什么这么有钱,当初竟敢来竞买会隐园。 其实确切说也算不得什么秘密,只不过是人家来钱的路子,石清露也根本没曾故意瞒着,只是他以前不知道而已。 原来石清露开着一间专门卖胭脂水粉唇纸眉笔等女子化妆养颜用品的店铺,名字叫做玉颜堂。 在大宋国各大城市都有分店,生意做的极大,因此极是赚钱。 沈醉得知后不禁感叹了一句,“原来在古代也是一样,女人用的东西好挣钱呀!”沈醉以前在现代时,也是作的化妆品销售,说起来两人还算是同行。 他知道后还有意想要入股与石清露一起做这化妆品生意,若不是要急着去东京找燕千寻没时间,怕是现在已经谈开了,当下也只能往后放一放了。 洛阳离东京并不远,他们四人吃过早饭上路,一路快马加鞭,于黄昏时分便即赶到了东京。 当即先寻店投宿,却是还住到了沈醉与木婉清、阿碧二女上次来东京看元宵灯会时所住的那间客栈内。 略作休息,梳洗一番后,四人便即相携下厅用晚饭。 沈醉知道燕千寻的真实身份乃是女侠盗金燕子,且还是这一代的神偷门门主。 却是怕她失手出了什么事,因此用饭之时留意诸人言论,看有否谈论官府六扇门捉到女贼金燕子的消息。 一顿饭用罢,却是并无听人谈及,他也稍稍放了些心,心道燕千寻当不是被官府六扇门捉去了问案。 而且这东京乃是神偷门的驻地所在,是大本营,肯定是势力极深,料来燕千寻便是不小心被捉了,他们也会合力营救出来。 想到这里,心下一动,已是有了方向。 心想这燕千寻既是神偷门的门主,没理由回了东京不到门中看看,需是要找神偷门去问上一问,说不得她便还在神偷门里。 许是她门内出了什么大事,到现在尚未处理完结。 便是她不在神偷门内,想神偷门历代驻足京师,偷儿遍布,眼线众多,请得他们帮忙寻找,也是方便快捷许多。 想到这里,不再肓目,只道明日找到了神偷门去便会定有所获,连日来对燕千寻的担心放下了许多。 心情轻松,连馒头也多吃了一个。 吃过晚饭,各自回房睡觉。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四人上街用过了早饭,沈醉便带着三人在街上闲逛,四下里瞅着,寻着哪儿有作案的小偷。 他既不知道神偷门驻地所在,便是打算逮个偷儿来问问。 只是奇怪的是,从早上到中午,连转了七八条街市,沈醉竟是没遇见一个正在作案的小偷儿。 当然,小偷儿不是未尝没遇上,只是人家不动手偷东西,脸上也没写着“我是小偷”的字样儿,他却也认不出来哪个就是小偷儿。 不问青红皂白,逮着一个看着像小偷儿的就问。 “不正常,绝对不正常!”沈醉皱着眉心道。 “难道是朝廷严打!”有了他夜盗皇宫之事后,大宋宫廷感觉到了来自小偷儿的威胁,严打这种事那是绝对会有嘀。 神偷门的势力再深厚,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跟朝廷对着干,遇到这种事一般都是惹不起躲得起,躲过了这一阵儿再又出来接着干。 而他偷了皇宫到现在,都快有一年了,按理来说,严打期早该过了。 且从街市上的情况来看以及打听到的消息,都说明了现在不是严打期。 那么眼下这种情况就实属异常了,既不是外力的施压,那便是内部的变化。 到现在,他已敢肯定绝对是神偷门内部出了什么大事,才致出现如此情况。 只是现在,既没个小偷出来露头作案。 他却是要从何处入手去打探那神偷门的所在,从哪里去打听神偷门内部究竟出了什么大事。 唉,苦恼呀!正在皱眉沉思之际,旁边木婉清看了看日头忍不住叫道:“沈郎,你看都什么时候了,咱们不如先去吃饭吧,吃完饭再接着找。 ”沈醉闻言抬头一看,只见太阳已略往西偏了点儿。 时值盛夏,太阳十分毒辣,木婉清与阿碧二女虽也都已到了寒暑不侵的地步,但在这正午的酷日之下却也不好受。 而武松则早已是汗水涔涔,额上的汗水在阳光照射之下反射着油光,不断用袖子擦试着额上的汗水。 只是却仍紧抿着双唇,面容坚毅,目光凝定。 沈醉关爱地看了他一眼,转头左右瞧了瞧,指着斜对面一家酒楼道:“我们去那里吧!”三人点头答应,随他而往。 刚走到路中间,忽然间,左边小巷冲出一人来向着他们这边方向急奔而来。 紧一眨眼功夫,那人身后又紧跟出七八人来,在后紧追着前面这人,口里叫嚷着“不要跑、站住”之类。 沈醉闻言转头瞧去,见得前面那人面貌,却是不由一喜,当即停下脚步来向那人叫道:“快过来!”这人却是他第一次到东京时,在街上遇到偷小皇帝赵煦化名的周庸玉佩的小偷儿。 当时他本不想管,只是不想这小偷还想偷自己,他便顺手擒住讨还了赵煦的玉佩。 事后这小偷说动了他们门主燕千寻,于他后来回返东京时来寻他找场子,这才造成了他与燕千寻的第一次相遇。 这小偷儿叫作小迁,只是到现在沈醉却还不知道这算是他们两人相识媒人的小偷儿叫什么名字,也未曾问过燕千寻。 现在他正愁找不到燕千寻与神偷门的所在,却巧不巧遇到了这名神偷门的小偷儿,且与燕千寻相识,怎能不喜。 虽然他后面还紧追着一帮人,但这帮人却自动被沈醉给过滤掉了,完全没被他放在眼里。 当前而逃的小迁听得沈醉叫他,转眼瞧过来,也立马认出了是沈醉。 他当日曾见识过沈醉的本事,虽不知眼下沈醉与燕千寻的关系,却还是十分明智地选择了听沈醉的。 不管沈醉是打什么主意,出于什么目的,总比被后面那帮人追上要强。 本来准备从沈醉等人身边跑过的,听了沈醉的话便立马转向沈醉跑了过来,跑到近前,口里叫道:“沈爷,救我!”他却是曾从燕千寻口里打听过沈醉的名字。 沈醉一把拉过小迁,道:“不用怕。 我且先问你件事,你们门主在哪里?”小迁还未回答,后面追他的那七八人已追了上来,连沈醉等人在内,一块儿围上了,一人指着小迁喘着气恶狠狠地道:“时迁,老子看你这回还往哪儿跑?”说罢,这人才转眼打量沈醉等人,看见木婉清与阿碧二女的美貌,不由眼睛有些色咪咪的,嘿嘿一笑。 木婉清冷哼一声,扫了他一眼,左手捏着右手的拳头。 “你叫时迁?”沈醉听得那人之言,不由得面上一怔,显得有些古怪,重新打量了眼时迁问道。 同时,看了眼旁边的武松。 “正是!”时迁答道。 “嗯!”沈醉点头笑了笑,拉过旁边武松介绍道:“这是我徒儿武松,你们认识一下。 ”时迁不明白沈醉这会儿怎么又有空儿介绍自己徒弟了,但还是一边打量着武松一边拱手见礼,道:“武兄,小弟向你见礼了!”“时兄,有礼了!”武松拱手还礼。 忽然间啪地一声脆响,三人转眼瞧去。 却见刚才向时迁发话之人见了木婉清与阿碧二人美貌,见时迁已被自己这边围住不虞逃走,竟起色胆要调戏木婉清。 却岂料手还未伸出,只嘿嘿笑了下,脸上便挨一把掌,被打得嘴角流血,眼冒金星,摔倒在地。 嘴里一痛,那舌头搅了搅往外一吐,竟是被打掉了三颗牙齿。 “妈的!”这人怒喝一声,愤而爬起,还未动手,便又被木婉清一脚踹飞了出去。 沈醉拍了拍武松肩头,道:“这些人就交给你练手了,动作快点儿,可别被你师娘抢先打完了!”“是!”武松应道。 声音一落,人已跳了出去,当先一脚将他正面围着的一人踢飞了出去。 紧接着横身一个侧踢,将旁边刚转过身来的那人踢飞而出,直撞在了后面紧奔过来的一人身上,两人一撞,全部翻滚在地。 武松的无影腿已练的相当有功底,当下腿出如风,“刷刷刷”几腿便将四人踢翻在地。 剩余四个,则都被木婉清先行撂倒了,个个鼻青脸肿,嘴角溢血。 武松踢翻了四人,却不一招制敌,留了几分力。 待这四人起身之后,又上前使用龙抓手进行攻击练手。 只听交手声中传来“咔咔咔”几声骨节响,不多时武松竟将四人双臂一一卸了。 四人齐耷拉着双臂一甩甩满脸痛苦骇怕之色地去了,另四个则被木婉清打倒在地还未爬起身来,嘴里不时闷哼着。 沈醉招呼众人,一起进了酒楼。 刚一坐定,便即又向时迁问了先前的问题。 燕千寻现在怎样了?在哪儿?时迁并未回答,反是起身挪开椅子,然后退后一步,“叭”地一屈双膝,向着沈醉跪下来磕头道:“沈爷,求求您大发慈悲,救救 分卷阅读156 燕子姐吧!”沈醉伸手一拂,一股劲力将时迁带的不由自主站起,指着椅子道:“你且起来,坐下慢慢说。 你们神偷门究竟出什么事了,千寻他到底怎样了?”时迁道:“我是外围弟子,也不知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只知道上个月门里的两位长老突然联合起来,不让燕子姐再做咱们神偷门的门主。 燕子姐不答应,他们便打了起来,后来燕子姐不敌被捉,只有鲍大哥带着几个人逃了出来。 正召集了门里支持燕子姐的人,打算救燕子姐出来。 只是救了几次都没救出来,反倒损伤惨重。 两位长老那边也不断地派人追杀鲍大哥他们,他们情况也很不好,现在都不知躲在哪里呢?”“果然是出事了!”神偷门里的两位长老,沈醉曾听燕千寻提过,知道是她师父的两位师弟。 一直都不满她师父将门主之位传于她,只是碍于上代门主之命,又加燕千寻在门中人缘甚好,这才无奈安于现状。 未曾想,他们现在却是突然发难,还将燕千寻捉了起来。 时迁口里的鲍大哥,料来便是燕千寻的师兄没本钱鲍千灵。 第165章重新主权最快小说首发整理-8-23220442字数:5500“你们神偷门在哪里?”这是沈醉眼下迫切想要知道的。 时迁却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外围弟子,还不够资格知道。 ”其实真正的神偷门人并不多,大多是外围弟子。 凡其门人所在的地方,必会收罗当地所有的小偷儿发展为其外围弟子,门人大多会从这些外围弟子中挑选优秀者进入。 但凡是外围弟子,却是皆不能得知神偷门真正的门户所在,这是神偷门历来的规矩。 时迁是燕千寻亲自发展的外围弟子,也是其中优秀者,本拟过些时日,便可成为正式弟子入门。 但因门主之争,燕千寻被捉,他这门主亲自发展出来的外围弟子也受牵累,时常被两位长老那一边门人发展出来的外围弟子欺负。 “靠,这么神秘!”沈醉不由心中叫道,却也明白神偷门若非历来如此小心,怕是门户早已不知被发现多少回了。 只是现下却苦恼了他,不得其门户在哪里,却是如何救燕千寻。 只有向时迁又问道:“那你认识的人当中有没有谁知道的?”时迁道:“我认识的大多也都是神偷门的外围弟子,他们自然也是不知的,正式弟子虽也认识一些。 只是现下不是被捉被杀,就是正跟鲍大哥在一块儿,不知躲在哪里。 ”沈醉道:“并非一定要你们这边的,那两位长老那边的也是一样,只要是正式弟子即可,捉住他们逼问一番自会知道。 ”时迁笑道:“正好认识几个。 还是沈爷您聪明,我都想不到从他们身上入手。 ”其实也并非他想不到,只是对于正式弟子一惯的尊从意识,还有自知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便下意识地未曾往这方面想过。 当即将他认识的几人姓名住址说将出来,用过午饭,沈醉便带着他就近杀奔向一人。 这人却也恰巧午饭时分在家用饭,被他们捉个正着。 只是这人身为正式弟子,保密意识却是极强,费了番功夫才算逼问出来。 又问了些燕千寻被捉后的情况,得知虽被囚禁但尚安然无恙,隧稍放了心。 当下又让这人将神偷门驻地的情况就他所知画了份草图,点晕了这人便即带着木婉清等人离去。 考虑到时迁尚还有可能被人追打,沈醉便将时迁带在身边,回客栈也为他开了间房,最近一段时间便与他们待在一起。 夜半时分,沈醉换上了夜行衣,安抚住了想要跟着同去的木婉清,自己一个人掀开窗子翻上房顶。 辨别了方向,穿房越瓦而过,向着神偷门驻地所在前进。 神偷门的驻地所在却是座占地极广的宅院,明面上是一豪绅富户的住宅,实际上却是神偷门的秘密总部驻地。 沈醉到得之后,在这所宅子附近找了一处制高点暗中观察了一番。 发现这所宅子虽表面上平静,但暗里却实是掩藏了许多暗哨,即便现下这深更半夜,也是未有丝毫放松。 一般的江湖好手,可能一进去便会被发现。 但对他来说,却是不在话下。 草图他早已记入脑中,当下与实景一一对比,找到了关押燕千寻的阁楼所在。 当下施展开无影千幻,身形化作一道黑色淡影,似已溶入夜色之中,如暗夜里的幽灵一般,无声地潜入了进去。 有草图指路,省去了费力寻找所浪费的时间。 他按照拟定好的路线,不多时便到得了关押燕千寻的阁楼所在。 他早从逼问神偷门所在的那人口中得知,燕千寻不但被他们封住了功力,还同时被下了十香软筋散的毒药,使她浑身酸软无力。 因此并不怕她还有力气能逃跑,是以这里看押她的人并不多,不过是四名不会武功的婢女,负责照顾她的一应日食起居。 毕竟燕千寻还是神偷门的门主,门中支持她的人也不少,虽失手被捉,他们却也不敢太过份了。 除封了她功力以药物使她失去了行动力外,一切还是以礼相待的,只盼她能拱手献出门主的宝座来。 因看守的主力皆在外围,阁楼内负责看押的只有四名婢女,所以沈醉极轻松的便潜入了进来。 找到了主卧室推窗而入,四下里略扫量了一眼,便往正中床的方向走去。 床上佳人横卧,睡姿撩人,正是燕千寻。 看到了燕千寻无恙,沈醉这才算真正放下心来,欣喜一笑,坐到了床头刚要伸手去摸燕千寻的脸。 燕千寻突然一个翻身坐起,双手紧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俏眼含怒,瞪着沈醉。 她虽被封住了功力,但做偷儿的天生警觉性却还是在沈醉撩开床帐后让她察觉到了。 当下不动声色,仍闭着双眼装作沉睡,却悄悄伸手在枕头下摸了匕首。 眯眼瞧见了沈醉要来摸自己,当即心中一紧,努力翻身坐起,双手持匕作防范状。 只是这一坐起来瞧清了沈醉的脸,却是不由心中大喜,脸上掩不住的惊喜与激动,眼中有泪光闪闪,失声叫道:“是你!”心理一放松,双手一软,匕首掉落。 身子也是跟着一软,往前便要扑倒,沈醉立马伸臂扶住,笑道:“是我!”说罢,将她抱过来靠坐在自己身旁。 “我不是在做梦吧?”燕千寻摸着沈醉的脸颊尚还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沈醉伸手捏了捏她鼻子,笑道:“不是!”随即又叹了一口气,摸着她的脸颊道:“你受苦了,我该早些回来的!”燕千寻将头埋在他怀里,甜甜笑道:“你回来就好,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那是当然,有我在你谁都不用怕。 那些欺负过你的家伙,我将他们一个个抽筋扒皮拆骨点天灯。 ”后面这句话,沈醉却是张牙舞爪刻意装作恶狠狠的样子说道。 燕千寻不禁被他逗的“卟哧”一笑,道:“你好残忍哪!”沈醉大气凛然、理直气壮地道:“哼,谁叫他们敢欺负我的小燕子,这是他们罪有应得!”燕千寻不由感动,瞧着他一时无语,半晌方道:“你不会真这样做吧?”她还真怕他会来真的。 沈醉知她是担心自己真会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来,露出个安慰她的笑容,摇摇头道:“你说怎样就怎样!”燕千寻也笑了笑,随即又将头重新靠在他怀里,道:“你即能找到这里来,想必我的事你也大概都知道了吧?”“嗯!”沈醉点头。 “他们毕竟是我师叔,还请你不要太为难他们!”燕千寻抬头瞧着他的眼殃道。 沈醉道:“他们可没拿你当师侄!”燕千寻黯然。 沈醉笑道:“随你吧,都说了你想怎样便怎样了,一切任你处理!”“谢谢!”燕千寻拖着酸软的身躯努力坐起身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先叫他们来给你解毒!”沈醉说罢,向燕千寻详细解释了自己刚刚想好的计划,然后让燕千寻靠坐在床头,他起身点亮了桌上的蜡烛。 燕千寻看了他一眼,向着门外大声喝叫道:“都给我进来!”外间四名沉睡的婢女立刻被惊醒,立马穿了鞋子揉着惺松睡眼鱼贯而入。 一入内却被正站在门口的沈醉一一点了穴道,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沈醉从怀中掏出把匕首来,用匕身拍着就近的一名婢女脸颊,道:“待会儿解了你穴道不准叫不准跑,乖乖听话,否则一刀杀了你!”说罢,伸手往旁一划,铜制的门环在他内力运布匕首之下如切豆腐一般切落下来。 那婢女吓得脸色煞白,连连眨眼,其他三人亦是如此。 沈醉点了点头,为这婢女解了穴道,她穴道一解,双腿发颤,“叭”地一声跪下来磕头哭求道:“大爷饶命!”沈醉点头道:“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我便不会伤你性命。 ”顿了下,吩咐道:“你去请吴百兴与卫百盛过来,就说燕小姐忽然想通了,要与他们商量。 这里的情况你不可多言,我要杀你易如反掌,即便你透露了这里情况让他们有了防备,我也一样能轻易杀得了你。 ”吴百兴与卫百盛便是燕千寻的两位师叔,名字是他刚听燕千寻说的。 他让这婢女引他二人前来,打的是擒贼先擒王的主意。 那婢女连连点头,道:“婢子省得,请大爷放心,我绝不会多言半句。 ”沈醉含笑点头道:“很好!”然后指了指门,道:“那你这便去吧!”婢女躬身应了声,到外间穿了外衫,随意整理了下发饰,便匆匆出门去了。 沈醉走到窗口开了条缝隙,看着她走出阁楼,并未向外面的守卫多说什么,这才放了心。 转过来将剩下的三名婢女点晕在地,将她们摆放在墙角,他则又回到了床头坐下,抱起燕千寻与她说话。 趁着那婢女去请吴百兴与卫百盛未回的这空档儿,两个各自简述了下别后之事。 燕千寻又详细述说了她神偷门今次的事件,而沈醉则详细说了怎样找到她在这里的经过。 说罢这些,沈醉便听到楼下远处传来了那报信婢女的脚步声。 除她之外,还另有两人,猜来便是吴百兴与卫百盛二人。 果不多时,便听到楼下的守卫向二人见礼道:“参见二位长老!”一老者的声音应了一声,要他们免礼,随即便听得楼下门响,那婢女的声音道:“二位老爷请!”“来了!”沈醉朝燕千寻道了句,拍了拍他的手,又起身下床,坐到了桌旁,将桌上的茶壶拿过来往掌心里倒了些凉茶。 然后以制生死符之法,逆转北冥,将之冻结成一片薄冰。 听着脚步声响,看到卧室房门开启,那名婢女先走了进来,抬眼往房中扫了一眼,看见沈醉以眼神示意,便立马站开了一边。 当先走进一名五十多岁的富态老者,一进房一眼便瞧见了当中坐在桌旁的沈醉。 正要开口喝问,沈醉右手一扬,手中薄冰被一震成三。 烛火映照之下,只见得三点光亮一闪,三片薄冰便全部没入了那老者体内。 这老者便是燕千寻的二师叔吴百兴,他一辈子作贼,眼力极是高明。 沈醉手一扬,他便已瞧得那点光亮一闪,只是虽看见了却无奈其速度太快,待要移步闪躲已是不及,只觉“幽谷”、“天枢”、“伏兔”三穴一凉,薄冰已然入体。 当下心中大惊,正在猜测沈醉打出的是什么暗器时,三穴上突然齐齐发痒,麻痒难当。 “哎哟”一声叫,双手齐挠,翻倒在地。 后面只差了半个身子距离紧跟而入的卫百盛刚一跨进门,便听见吴百兴哎哟一声叫,翻倒在地,双手上下乱抓乱挠。 来不及打量房中情形,已知是身临险境,当下便要闪身后退。 饶在他反应够快,却是也已然迟了。 同样是三点亮光一闪,他刚刚跃起身来,沈醉的三片薄冰便分别打入了他“天池”、“气冲”、“关元”三穴。 也同样是微微一凉,紧接着便麻痒难当。 二人滚倒在地,双手上下乱抓乱挠,口中不住哀号,大叫道:“痒死我了,痒死了!”他二人此时已瞧清了房中情形,却是并不认得沈醉,但皆心知必是燕千寻找来对付他们的,便即向燕千寻求饶道:“燕师侄,不,门主,是门主。 门主呀,都是师叔们的不对,求你看在咱们还是你师叔的份上,大发善心,快救救我们吧!”燕千寻也不知沈醉使了什么手法,一眨间便将两人制的如此狼狈,痛苦不堪,开口求饶。 见得他二人如此惨样,刚要开口请沈醉饶了他们。 忽听楼梯声响,外面的守卫已被二人的惨叫声惊动,各携兵刃闯了进来。 一见得二人如此模样,皆是面上大惊。 瞧见房中多出了个沈醉,料知是敌人,便要动手。 沈醉好整以暇地坐着,向吴百兴、卫百盛二人喝道:“叫他们都退出去!”二人被他所制,哪敢不听命,立马忍着身上麻痒将众人喝退出去,要他们未得命令不准踏进楼内一步。 众人虽都还弄不明情况,但二位长老亲自命令,却也听命出去了。 沈醉见他们出去,自怀中取出一只小瓶来,倒出料药丸,分作两半,抛到了吴、卫二人跟前的地板上。 道:“这是解药,你们且先服下!”他跟童姥学了生死符,这止痒的解药自也是跟着学的。 二人不待他说完,便各自爬过去捡去了半粒解药吞下。 不大一会儿,药效发挥,二人逐渐平息。 待他二人站起身来,沈醉又道:“你们服下的半粒解药,只能压制住一月不发。 一个月后若未再接着服用解药,便会重新发作,且比今次更甚。 你们若不信,大可试上一试!”二人听罢,不由得面如死灰,对望一眼,向沈醉拜道:“阁下有何要我二人效力之处,但有所命,无敢不从。 还请阁 分卷阅读157 下一月之后,再赐解药。 ”“很好!”沈醉点点头,看了眼床上的燕千寻,吩咐道:“你们先将十香软筋散的解药交出来。 ”二人皆是老奸巨滑,听及沈醉要十香软筋散的解药,不由眼珠连转,想以此要胁沈醉逼他交换解药。 只是他们不确定自己二人交了十香软筋散的解药,沈醉给他们的会不会又只是一个月的解药。 他们无从分辩,却是不好办,当下心中犹豫。 沈醉见他二人眼珠乱转,便知他们在打什么心思,当下冷哼一声道:“你们别以为十香软筋散无药可解,想要以此要胁我,那可是打错了主意。 ”二人被他瞧破了心思,皆是不由心中一惊,连道:“不敢不敢!”说道这便去取解药来为燕千寻解毒。 沈醉却怕他二人还会作什么手脚,不让二人去取。 令他们告知那名婢女,让她代取。 吴百兴便当即告知了那婢女解药藏处,婢女告辞离去,约摸有一柱香的功夫返回。 服用了解药,略停一会儿,燕千寻渐渐恢复体力。 沈醉又为她打通经脉,解了封其功力的手法,为她恢复了功力。 先命吴、卫二人出去,燕千寻在那名婢女服侍下穿戴整齐,又令二人进来。 让他二人下令,放了他们派人捉住支持她这一边的神偷门弟子。 二人虽心中不甘,但眼下受制于人,却是只有听命的份儿,当下连忙派人传命。 不多时,因支持燕千寻而被捉的一众神偷门弟子被全部放出,带到了楼下客厅听命。 燕千寻下了客厅,众人相见,俱各欢喜。 聊了几句各自被捉后的情形,当下她紧接着向他们发布了一系列命令。 到得天明之时,便完全掌控住了神偷门总部,所有防守要务全部由她这边的人接手。 因他们这边人少,人手不够。 因此吴、卫二人这边的人,便还命他们暂时管理协守门户,反正他们现在是不敢再次造反了。 不过地位已从主变属,一切皆需听命燕千寻这边的人马。 有其死党者,怕会不服闹事,便一律先行收押,留后处理。 一番忙完,已是天光大亮。 经过了忙乱的防守交接之后,又已重复安静,一切皆在燕千寻的处理之下变得井井有条。 沈醉看在眼内,对其做门主的能力,十分心服。 第166章终身大事最快小说首发整理-8-2484933字数:4329沈醉这次到东京来找燕千寻,本可留下木婉清、阿碧与武松三人在洛阳,自己独自一人前来。 这样不但他们三人可留守管理会隐园不用再次麻烦人家石清露,且他孤身一人上路也会更加自在。 他之所以带三人一起来,是想积极化解木婉清、阿碧与燕千寻三女之间的关系。 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消积处理,能躲就躲,能两不想见就不相见。 毕竟将来总是要生活在一起的,好不容易木婉清态度转变,他自思要把握住这个机会,使得三女关系融洽。 女人心,海底针,他自问难以捉摸明白,怕自己找回燕千寻回洛阳时,木婉清的态度又有所变。 因此便带着她们两人一起同来,一路上也可多加陪伴他们,补偿两个多月来的分离。 至于武松,是觉着把他一个人丢在洛阳怪可怜的,便也顺便一起带来了,也可一路随时教导他武艺。 且与小皇帝赵煦所定的百日之约也快到了,沈醉觉着还是很有必要让自己这两个徒弟见见面互相认识认识的。 方才在楼上卧室相聊之时,沈醉也将木婉清与阿碧归来之事与燕千寻说了,且道出了希望她们两方合好相处融洽的意图。 其实这事他们两人之前还聚在洛阳时,便曾专门谈过。 当时燕千寻刚刚经历了与沈醉从失恋到热恋的转变,怕再次失去沈醉,曾承诺做出过让步。 其实她肯主动跟着沈醉到洛阳与他见面和好,心里便已然是让步了。 口头上的承诺,不过故意拿了番姿态后便即答允了。 这时代的男子三妻四妾原属正常,所以女子便也都有与别个女子共事一夫的认知与准备。 大势时情如此,便是像燕千寻这样的武林奇女子也不能免俗。 虽都希望自己心仪的男子只娶自己一个,但心里却也都有这样的觉悟。 却是只有木婉清从小没有受过什么教育,不懂什么三从四德之类的这些。 她母亲秦红绵又是为情所伤,性情偏执,在不经意间便也受了影响。 认为一个男子就只能娶一个女子为妻,而这男子若再喜欢别的女子便是错的,不应当的。 这想法原也没错,只是超前了点儿,放在现代实属再正常不过。 但放在这个时代,却是反倒有些不正常了。 木婉清如今肯转变态度,做出让步,除了放不下对沈醉的情意外,应该说阿碧是功不可没的。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木婉清许久不与母亲秦红棉在一起,受她的影响便少了许多甚至没有。 这些日子来却是都与阿碧在一起,难免便受到阿碧的思想影响,再加阿碧又常常劝导于她,她平日里看的也多了,便也把这思想慢慢转变了过来。 在封建思想的大潮中,抹杀了一名本质天真单纯女子超前的进步思想,却不知是幸与不幸了。 但对于当事者来说,却都是幸的。 木婉清肯做出让步,沈醉可尽享齐人之福,又少了一番要说服她的工夫,自是欢喜无限。 而相对木婉清来说,不再偏执如斯,致使又惹出一桩情仇恨事来,相爱而不能相守。 虽说又多了一人,且是自己不喜的一人要与自己共事一夫,但能与沈醉得结良缘,相携到老,自也是好事。 两边既都已做出了让步,那么接下来便是在此良好的基础上进行推动。 使两人的关系从不喜相恶转变到相处融洽、情如姐妹,以有利于将来的家庭和睦、团结、友爱、互助。 因此等到燕千寻安排妥当,处理完毕,沈醉便立马带着燕千寻回客栈与木婉清等人相见并一同用早饭,为着这件关乎他一生幸福的大事做着努力与推动。 不过尽管两边都已做出了让步,木婉清更是承诺与燕千寻见了面后不会再找她打架,但两人相见,冷场却还是难免的。 毕竟两人第一次相见便是刀兵相向,拼命地打了一架,木婉清更是激愤冲动之下差点儿杀了燕千寻。 要两人第二次相见,便欢声笑语、相处融洽、亲如一家,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冷场是正常的,没有摔了筷子转脸就走,沈醉便已是烧高香了。 沈醉原也不指望两人这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回相见便能够和好,当下便也不提两人之间的事,只是寻着些适合这个时代这个场合的小笑话讲来缓和气氛。 阿碧十分懂事,不需沈醉示意,便自发地配合着沈醉小心维持着场面。 与这个聊几句,与那个聊几句。 给这个夹夹菜,为那个盛盛汤。 两人都与她没仇,木婉清更是与她十分相好,再加她性子温柔会说话,谁也不忍拂了她的好意。 武松与时迁两小子却是沈醉嫌他们同坐一桌碍事,且这里的桌子是四人座的,多加两个便显得挤了,因此却给他们两人另开了一桌。 此时正一边吃着饭,一边探头探脑交头接耳地往这边瞧着。 在沈醉与阿碧二人的努力之下,燕千寻与木婉清二女却仍是各自不对付。 一餐饭下来,不曾交谈过一句话,更是各把对方当作空气一般。 这种情况令沈醉即郁闷又尴尬,却是又无可奈何,只能心中劝慰自己这事急不得,需慢慢来。 却是也没什么心思用饭,只匆匆填饱了肚子,等各人都吃饱后便即结账回客栈。 路上沈醉提议众人干脆一起搬到神偷门总部驻地入住,征询各人意见,木婉清首先便不同意。 劝了两句不听,沈醉只有作罢。 正想提议一起逛街,燕千寻却以因新平叛乱,门内事务众多为由,要先行告辞回她神偷门去。 沈醉也知神偷门刚刚平乱,事情肯定是一桩接着一桩。 看了木婉清与阿碧一眼,向燕千寻道:“我送你回去!”燕千寻瞧了木婉清一眼,笑道:“好呀!”说罢,还笑意吟吟地主动去牵了沈醉的手。 全然不在意这里是光天化日,繁华的东京大街众目睽睽之下。 好似早已忘了她当初与沈醉初次相遇时,沈醉强拉着她的手同样是走在东京街头时的那般尴尬情景。 如今做的是自然无比,浑不在意。 “我跟你一起去!”木婉清说着也过来拉了沈醉的另一只手,却是瞧着燕千寻笑道:“也顺便瞧瞧贼窝是个什么样儿?”沈醉左右瞧了瞧燕千寻与木婉清,不由得心中苦笑。 转眼用有些求助意味的眼光去瞧阿碧,看她是否也要同去时,阿碧却捂着嘴打了个哈欠,道:“我昨夜没睡好,要回去补个觉!”说罢,有几分促狭的向沈醉笑了笑,转向武松与时迁二人道:“你们两个送我回客栈!”对于阿碧的做法,沈醉再次苦笑,点点头道:“那便这样吧!”想要拱手告辞,却发现两只手都被人握着,当下只能叹了口气作罢。 等到燕千寻与木婉清皆与阿碧告辞后,一手拉着一个转过身去,在此分别,往神偷门而去。 阿碧看着他们消失在一个横街拐弯处,向武松与时迁二人道:“咱们也走吧!”转过身去往客栈而回,二人紧跟而上。 没了阿碧在,更是冷场。 沈醉无言地一手牵着燕千寻一手牵着木婉清,一路吸引着路人的目光与回头率,漫步在这大宋东京的街头。 走了一会儿,感觉渐好,没了初时的不自在与少许尴尬。 撇开二女之间目前的关系不谈,这种情景沈醉还是梦寐以求的。 索性便干脆暂时忘了,专心享受着这一手牵着一名美女漫步街头的感觉。 更在路上一众男性的艳羡目光中,得到了极大的虚荣心满足。 燕千寻与木婉清二女也是皆不说话,只是初时还好,时间长了终是女儿家脸薄,受不得一路上众人那齐刷刷的关注目光与背后指指点点的评头论足。 早已红了脸低下头去,只瞧着脚下。 想要放手,但此时却成了沈醉反抓着二人。 他不放手,她们也没本事能挣脱得开。 最近这大宋京师,东京城内多了许多的读书人。 原因是当今的哲宗皇帝赵煦于四月初一下了道招考取士的皇榜,要于五月初五端午节后开一试制科。 宋代的科举制度大体上承唐制,分常科、制科和武举。 每年定期举行的称常科,由皇帝下诏临时举行的考试称制科,武举便是专考武事,选拔将领的科考。 宋代科举正式确立了三年一次的三级考试制度,即州试、省试、殿试这三级。 宋初的科考是每年举行一次,有时一、二年不定。 自英宗治平三年后,才正式定为三年一次。 每年秋天,各州进行最初级的州试。 第二年春天,入京由礼部进行第二级的省试。 省试的当年,便可入皇宫进行由皇帝亲自主持的最后一级殿试。 今次因是皇帝临时下诏举行的制科,不在三年一轮的常科之例,因此便也与常科的三级制不同。 少了最初的州试,只有省试与殿试两级。 凡是有意考取功名的读书人皆可报名应试,包括取得过州试名额的举子与还未参加过或未通过者皆可报名参加。 只要于四月底前赶到京城于礼部报名,领取了入场考试的公文凭书后即可获得应试资格。 现下才四月初九,但闻讯而赶来京城报名的人已是不少,因此东京街头的读书人便也多了起来。 宋时理防甚重,普通百姓对于沈醉与燕千寻、木婉清之举尚还要指指点点、指手划脚、风言风语一番,更何况代表了这个时代礼仪风范的读书人。 便有不少书生当街便指着三人评头论足,大发议论了起来,什么有伤风化、不知自爱之类。 出口圣人言,闭口圣人说,引经据典,这子那子的一大堆。 让沈醉这当事人感觉十分可笑,这在后世现代街上随随便便可见再普通不过的一件事,在这时竟然是如此大的事,简直要上升到犯罪的程度了。 有一好心的书生,上前向沈醉劝道:“这位兄台请了!我观兄台也是一读书之人,为何竟在此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做出此等之事,实是愧读圣贤书。 小生不才,愿当头棒喝劝兄台洁身自爱、迷途知返,不可为女色所惑!好男儿志在四方,我辈读书之人,应时时不忘家国天下事。 现我大宋朝当今天子求贤若渴,发榜开科取士。 兄台大好男儿之躯,常读圣贤书,不可虚度光阴,当参科应试求取功名,好能为国效力,为君分忧,为百姓谋福祉!”燕千寻与木婉清二女本羞得只差寻个地洞钻进去了,不想听得这书生不问情由便是一番一厢情愿的侃侃而谈,皆是不由“卟哧”一声笑出声来。 同时转头去瞧被侃得有点儿发晕的沈醉,怎么就瞧不出这家伙有哪点儿像读书人。 转头间不觉对视,只觉刚才同声发笑再又同时转头去瞧沈醉,竟隐隐然觉着有些默契在内,不由心中皆是觉着亲近了一些,观感好转。 互相瞧着,竟是不由得相视会心一笑。 转又想到不该如此,收住笑容“哼”了一声,互瞪一眼,各自扭过了头去。 “呃,这位兄台贵姓!”沈醉放开捉着二女的手,抱拳向眼前这位“神人”问道。 “小生不才,免贵姓黄。 ”书生见沈醉放开了捉着二女的手,以为沈醉听进了自己的劝告,不由欣慰笑道。 “哦,原来是黄兄,久仰久仰!”沈醉再次抱拳见礼,呵呵笑道。 “哪里哪里!”黄书生也是双手抱拳,十分谦虚地笑着。 沈醉突然收住笑容,然后十分郑重有力地抱拳道:“告辞!”说罢拉过二女的手,绕过黄书生便走。 黄书生不明白沈醉怎么说的好好的就突然告辞便走,一时愣在了原地。 二女瞧着他那因沈醉突然转题而错愕发愣 分卷阅读158 的样子,不由得又是一阵儿“咯咯”直笑,笑声中远去,只留尚自在二女错身而过的香风中发愣的黄书生。 转过身来,瞧着他们远去消失在一个小巷子口的身影,还是没弄明白究竟怎么回事。 第167章皇帝送礼最快小说首发整理-8-24143615字数:4805沈醉与木婉清送了燕千寻回神偷门后,未多作逗留,便即一同回返客栈。 木婉清先前说是要顺便看看神偷门这贼窝是什么样儿,却也没怎么看,不过是在门口往里张望了一眼,只觉与自己想象中的半点也不相同。 回到客栈后还未进门,便远远听见了客栈中传出的琴声。 沈醉一听便知是阿碧所谈,除了听阿碧谈的多了能识得之外,还有便是他送的阿碧那把绿绮名琴音色音质比别的琴更加出众,只要听过便会记忆深刻。 听到阿碧在弹琴,便知她没睡觉,显然先前所说什么回客栈补觉只是借口之言。 不过沈醉与木婉清也都早知她这是借口,原本便没信,所以见她没睡觉在弹琴也不以为怪。 进了客栈径自到了阿碧房内,果见她正对案抚琴。 却是不见武松与时迁两个,听阿碧住了琴相告,才知是阿碧支了些银两让他们自己上街去玩儿了。 今日是四月初九,离与赵煦所定的百日之约已过了八十一天,再有十九天便到。 十九天并不是太长,所以沈醉便打算在东京一直住着,等到与赵照约定之日会面再教他一门功夫后,再行回返洛阳。 接下来的日子,沈醉除了指导武松练武,便是陪着木婉清与阿碧二女整日逛街。 等到燕千寻处理完她神偷门内的一应事务,清闲下来后,便加了她一起逛。 东京城内城外的名胜古迹,繁华街道,热闹的庙会、夜市,他们是一个不放过。 随着燕千寻与木婉清逛街的次数增多,相处的时间增长,再加沈醉与阿碧两个在中间的搓和与推动,她们两人的关系也好了许多。 至少开始说话了,虽说的十句里面有八句都是在斗嘴,却比之以前的情况是好多了。 沈醉也不是整日阶的就只陪着她们三人逛街,有时不想去,便让她们三个自己去。 他自己会选择独处一会儿,或是去找他在东京唯一结交的朋友周侗,一块儿喝酒、聊天、切磋武艺。 两个多月未见,周侗却是也收了徒弟,而且也是两个。 自是传说中的玉麒麟卢俊义与豹子头林冲,沈醉自也是命武松要与周侗的这两个徒儿多多亲近。 他们二人如今也都是少年,与武松年纪相仿,又是脾气相投,很快便成了好友。 再加上已经成了神偷门正式弟子,拜在燕千寻门下的时迁,他们四个少年人闲时便常一块儿结伴游玩。 他们四个原本都是后来徽宗时期聚众起义的梁山一百单八将中的四位,如今在少年时期便能相识结交,沈醉这知情人自也是欣于乐见。 且心中十分得意,因这四人如今便能相遇相识,可说都是他一手促成的。 沈醉与燕千寻的关系虽是尚无夫妻之名,却是已有夫妻之实。 这许久未见,不但心理上十分想念,生理上也是。 只是二人如今的这层关系却是不便明言,更是不能让木婉清与阿碧二人知晓。 是以沈醉与燕千寻偷偷约会,共赴那巫山云雨,便都是等到夜半三更夜深人静所有人都睡着时。 沈醉换上夜行衣,施展开绝世轻功,偷偷摸进神偷门驻地燕千寻的房间内去行那好事。 搞的像偷情似的,不过却也别有一番情趣。 不过这事却也不是每日都做,除要避开燕千寻的月事之外,还需避开“危险期”。 原因是沈醉不想这么早便让燕千寻怀孕生孩子,而这时代既没保险套又没避孕药,所以他只有采用自然避孕法。 这时虽然也有药物可使绝孕,但他所知的好像都是永久性的,比如青楼女子入行之时便都会被迫服用这类绝孕药物,沈醉自是不能让燕千寻吃这种药的。 他选用的自然避孕法,又称安全期避孕法,即有效又健康,乃是避开女子每月易受孕的排卵期而推算出安全期。 相对于安全期来说,易受孕的那几日便被称为危险期。 这样的日子过的十分惬意,转眼间便已到了与赵煦约定的日子。 约定的地点是京城最好的酒楼宝香斋,早起吃过早饭后,沈醉便准备带着武松前往赴约。 刚出了客栈大门,一人快步上前叫道:“沈爷,小人在此恭候多时了。 我家公子今日不能早早出来,所以让我前来告知沈爷,烦请您下午再动身。 且约定的地点也换了,下午我会带人来接您的,您只需在客栈等着便可。 ”这人是赵煦身边的一名贴身侍卫,第一次在东京街头及第二次在青楼都曾见过,沈醉认得。 当下点了点头,道:“那便这样吧!”说罢,转头拉过武松道:“这个是我新收的徒儿武松,便是你家公子的师弟了,下午会跟我一起去!”赵煦是皇帝,想要找他到东京后住哪家客栈,那极是容易,因此被这人找上门来,沈醉并不奇怪。 这人连忙躬身向武松行礼道:“小人张勇,见过武公子!”武松连忙还礼。 传完了话便已无事,当下张勇便向沈醉与武松告辞,说道下午再见,随即离去。 沈醉又带着武松转回客栈,等到下午申牌时分,那张勇骑着马带着两顶轿子前来接二人。 请二人上了轿,他骑马在前引路,左弯右拐,路上约行了一柱香左右工夫,来到一条偏僻小巷中,停在了一座门口。 张勇下马,请二人下轿,然后掏钱打发了轿夫抬轿离去。 他上前扣门数响,三长两短。 大门“吱呀”一声开启,里面迎出一人来,也是赵煦的一名随身侍卫。 先行向沈醉与武松行了礼,便带着三人一起进门,绕过当门的一道屏风,院中便有一名锦衣俊美少年立马迎了上来,拱手拜道:“徒儿有失远迎,还请师父勿怪!实乃是家中看管甚严,多有不便。 ”沈醉含笑点头道:“嗯,我理解!”他确实很理解,因为他知道赵煦的身份与处境。 说罢,转向武松指着赵煦道:“这便是我时常向你提过的你师兄周庸,快来见过!”赵煦不但早武松拜沈醉为师,且他年龄也比武松大了两岁,理所当然的是师兄。 武松立马上前拜道:“武松见过师兄,还请师兄日后多多关照!”赵煦拱手回了一礼,笑道:“师弟不必多礼!”他从没跟人家做过师兄弟,现下有了位师弟,却也觉着十分有趣。 仔细打量武松,只见他浓眉大眼,相貌堂堂,满面英气,心下甚有好感。 随即连忙请沈醉与武松到院旁的石墩上相坐,命人奉茶。 石墩共四个,分置东南西北四方,正中摆着一张石制的圆形小桌。 沈醉坐了正中主位,赵煦与武松左右相陪。 不多时,有婢女自后面厅中而来,端着托盘奉上了一壶茶与三只茶杯,并为三人各自斟满后,随即退去。 沈醉坐定之后,仔细打量赵煦,只见他脸色甚好。 与三个多月前那略有苍白的面色比起来显得红润了许多,双眼精华内敛,神丰气足,身材也比之三个多月前略显的单薄瘦弱相比健壮了一些。 端起茶杯来抿了口茶,沈醉笑问道:“我教你的那金禅功练得如何了?”赵煦笑道:“师父所授神功绝妙,徒儿受益匪浅!”他笑中别有意味,话也是说的一语双关,沈醉自是明白他意所何指,含笑点头。 道:“你这金禅功练成,内力已有一定基础,只是贮存丹田,不懂运用。 我再教你一套功法,行内气搬运之法,周游全身,疏通经络,则百病不侵。 日夜修习,内气渐壮,劈碑破石,不在话下!”当下,便又为赵煦详细讲解了功法诀要以及经脉常识。 一番教罢,却是花费了半个时辰左右,赵煦已是全部弄懂。 沈醉见他学的快,心下甚喜,又道:“武艺需内外结合,方是至理。 内功你已经学了,只需日夜修习即可,却是不知想学什么外功。 拳法、掌法、指法、腿法、擒拿手、刀法、剑法、棍法还是别的什么,你想学什么为师便教你什么!”他这可不是夸口,有他盗了的慕容家还施水阁秘籍所在,当真是要学什么便有什么。 赵煦道:“剑是王者之刃,百兵之君,徒儿便学剑法!”沈醉道:“好,你去寻两柄剑来!”赵煦吩咐下去,不多时,便有随身侍卫立马奉上两把宝剑来。 沈醉起身拿过一把,抽剑出鞘,向赵煦道:“我先为你演示一遍!”说罢,倒持长剑,走入院中。 左手握剑诀,右手长剑寒光一闪,已成正握。 当即施展开来,招招连绵不绝,犹似行云流水一般,瞬息之间,全身便如罩在一道光幕之中。 这套剑法却是慕容家的家传剑法,他第二次从还施水阁地下书室盗来的十几本精品武学中便包括了慕容家的家传绝学,其中斗转星移、参合指、剑法、内功都在其列,他一项一项也都学过,只是这剑法却从不曾使过。 并非觉着拿不出手,而是他不惯用兵刃,且以他现下的身手也根本用不着用兵刃,所以从未有施展的机会。 慕容家的家传剑法,那自是一等一的剑法。 以沈醉目前的功力施展出来,全身便如罩在一道流动的光幕中一般,即不见人,也不见剑,只能见寒光点点,剑光如瀑。 赵煦与武松二人看的目眩神迷,不住叫好。 便是院中不见人,实则躲在暗处暗中保护赵煦的诸多大内高手也是看的惊佩不已,心道咱们这位皇帝陛下还真是拜了一位高明师父。 一番演示完毕,沈醉便即命赵煦拿过另一把剑来在院中一招一式慢慢教晓。 赵煦十分聪明,悟性也高,先前那套内功心法,他只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便已熟记于心并全部弄懂,实则也是那套内功心法并不十复杂。 但眼下这套剑法却是十分繁复,再加赵煦又从没学过武用过剑,缺乏运动锻练,以及身体灵活度与平衡感,是以到得傍晚时却也不过堪堪学了七招而已,让一向颇为自负的赵煦十分懊恼。 沈醉见状劝道:“你也不必急于一时,练武切忌心浮气躁,你以前从未练过,对剑的各种用法也不甚熟悉,练起来自是不太容易。 依你现在的情况能学会七招已是很了不起了,日后多多练习,做到对剑如臂指使之时,练起来便容易多了。 你要用剑,便要首先了解剑,熟悉剑。 武林中有句话叫做‘百日练刀,千日练枪,万日练剑’,便说明这剑法原是最难练的。 真正能把剑法练精的,这武林中也没有几个。 便是我,也不敢说便把这剑法练精了。 所以,你大可不必气馁。 学武,本就是一条艰苦的道路,需日积月累,日夜练习,方能大成。 而且你本意原不是要练成什么绝顶高手,不过是借以磨练心志与胆魄罢了,何必如此直执,反忘了自己的初衷呢!”“师父教训的是,徒儿受教了!”赵煦闻言双目一亮,立马摆脱了方才的懊恼之色,恭恭敬敬向沈醉拱手道。 沈醉看了看天色,笑道:“今日晚了,明日再接着练吧!如果你明日有空的话?”说罢,反手握剑,冲石桌上一掷,但听“呛”的一声,那剑竟丝毫不差地插入了桌上的剑鞘之内,直没至柄。 赵煦却没这本事了,正要走过去将剑插入鞘中,武松已先一步将剑鞘拿了过来递给了他。 赵煦谢过,插剑入鞘,转向沈醉笑道:“却是忘了件正事!”“什么事?”沈醉从腰间解下酒葫芦来喝了口酒问道。 赵煦不答,而是四面瞧了眼这院了,向沈醉问道:“师父觉着这所宅院如何?”沈醉进来时便曾仔细打量过了,只觉这所宅院虽是不大,但却胜在精巧雅致,景色怡人。 不知赵煦所问何意,他随意点头道:“还不错!”赵煦道:“师父既说不错,那便是对这里还算满意了?”沈醉喝了口酒,笑问道:“你不会是想把这园子送我吧?”赵煦是皇帝,这里当然不会是他住的地方。 而他又临时把地点改在了这里,再加他刚才的问话,足以让沈醉推断出来他的用意了。 赵煦道:“师父果真聪明,一猜就中,徒儿正是想把这所宅院送于师父居住。 我想让师父在东京多住些时日,以方便请教,却觉着不能总让师父住客栈里,便寻了这么一处还算幽静雅致的居所送于师父居住,也算是略表徒儿一点儿心意了。 ”沈醉笑道:“徒儿既有此意,那为师便却之不恭了!”做皇帝的送这么一座小园子,沈醉还真觉着没什么好客气的。 赵煦又召集了院中的婢女仆人交代了一番,便即带着他那一帮贴身侍卫先行告辞离去。 门口辞别之时,赵煦向沈醉笑道:“师父在此安坐便可,徒儿会派人将两位师娘一并接来,也免得师父多跑一趟!”沈醉笑道:“如此最好!”送走了赵煦一干人等,带着武松回院安坐,一边喝酒与武松闲聊一边安等着赵煦派人把木婉清与阿碧一并接来。 等了又有半个时辰左右,外面敲门声响,沈醉与武松前去开门。 只见敲门的又是那张勇,阶下便是木婉清与阿碧,客栈中的一应物事包裹也都一并带来了。 当即迎进,张勇告退而去。 第168章新科状元最快小说首发整理-8-24193600字数:4906作为一名皇帝,尤其是一名凡事不能自己作主的皇帝,不是想什么时候出宫就随便什么时候都能出来的。 赵煦第二日便没能如约而来,只在傍晚时分派了张勇前来传话,说是端午节之前怕是都不能来了,请沈醉见谅。 沈醉清楚他的情况,自是十分谅解。 分卷阅读159 搬到了赵煦所送的宅院,今日一早沈醉便派武松到神偷门告知了燕千寻顺便领她前来认了门儿。 住到这里,比之住客栈自是方便许多,还有下人侍候着,即省心又舒服。 今日是四月二十九,还有六日便是五五端午节。 光阴似箭,六日的工夫转眼即过,六日来赵煦果如他所说,都没能出宫来见沈醉练剑。 沈醉也不在意,这六日时光仍是如前一般,陪三女逛街、教武松练武、找周侗喝酒,或是没事做时便独自一个人呆一会儿。 这一日到了五月初五,正是端午佳节。 一早起来,家中下人便即洒扫庭院,打扫完毕后将昨日买来的新鲜菖蒲、艾条插于门眉,悬于堂中。 外边大门上还钉了一只,以菖蒲、艾叶、榴花、蒜头、龙船花制成人形的艾人。 燕千寻、木婉清、阿碧三女还各带了一件以菖蒲艾叶编成的佩饰,不但美丽芬芳,且还可驱瘴。 因要一起过端午节,燕千寻昨夜便干脆留宿于此,免得还得早早起来跑一趟。 除了菖蒲艾叶编成的佩饰外,三女还各佩带了一只香囊。 只是这端午节佩香囊的习俗却是给小孩子带的,传说有避邪驱瘟之意,实际是用于襟头点缀装饰。 香囊内有朱砂、雄黄、香药,外包以丝布,清香四溢,再以五色丝线弦扣成索,作成各种不同形状,结成一串,形形色色,玲珑可爱。 她们三人见着漂亮可爱,也不管是不是小孩子专用,便一人买了一只来带。 木婉清还要让沈醉也带一个,沈醉却是坚决不肯。 一番收拾停当,便即用早饭。 今天端午节,这早饭自是吃的粽子。 还是昨日三女亲手包的,其中阿碧包的最好,燕千寻的还勉强凑和。 木婉清的则是根本不能看,下锅一煮十有八九散了架,让燕千寻好笑话了一回。 刚将煮好的粽子端上桌,忽闻院门“砰砰”数响。 却是这么早便有人来敲门,沈醉心下奇怪,出厅去看,燕千寻、木婉清、阿碧三女与武松也都一并跟出。 那边下人已经前去开了门,沈醉等人刚出厅门,便见一名仆人领着张勇转过了屏风走进院落。 张勇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身后还跟着一人,用扁担挑着两坛酒。 见得沈醉等人出来,立马上前见礼。 礼毕,双手捧着食盒道:“今日端午,我家公子特意着我为沈爷送来一盒粽子,还有两坛雄黄菖蒲酒,还请沈爷笑纳!”沈醉着仆人上前接了食盒、解了酒坛,走下厅前台阶向张勇笑道:“我这徒儿倒是有心,我收下了,你回去代我向他谢过,祝他端午节愉快!”最后这一句却是不自觉地用上了现代的“节日祝福”模式,凡是节日,便是祝什么节快乐。 说出来了,才觉着此时用到这里颇有些不合时宜。 他觉着有些不合适,张勇却反倒觉着新鲜有趣,当下含笑说道定会转告,随即告辞离去。 沈醉亲自送了他出门,转回厅来,却见三女与武松已将赵煦所送的那盒粽子打了开来。 只见盒中的粽子也是做的十分精致,且形状各有不同,有的是三角形,有的是锥形,还有的是菱形。 连粽叶也不尽相同,有的是芦苇叶,有的却是竹叶。 食盒共有三层,每一层皆自形状各异。 这盒粽子即是赵煦所送,那十有八九必是宫中御膳房所做。 沈醉心想自己今日竟能吃上一回皇宫御膳房出品的粽子,心中感觉甚是良好。 当即上前与众人分享食用,每样皆尝了一个,发现不同形状的口味便也不一样。 这上中下三层九个形状,便也有九种口味,每一种皆都十分美味,众人吃的赞不绝口。 只是吃了赵煦所送的这盒,燕千寻、木婉清、阿碧三女亲手所包的便就丢到了一边。 沈醉不忍白费了三女的一番心意,便把她们每人所包的皆吃了两个。 吃罢略作休息,五人便即又出门上街,到州桥处看汴河上的赛龙舟。 众人争相呐喊,为各自看中的龙舟助威增势。 旁边还有人设摊搏采,下了注的尤其喊的大声。 另有各色摊位借着此处人多,吆喝叫卖。 但见人头攒动、摩肩擦踵,当真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在现代时,人们已渐渐不太重视传统的民俗节日,尤其是年轻人。 端午节除了知道吃个粽子,便不知有什么习俗了。 沈醉自己也是,不过他还多知道个赛龙舟。 若不是这一回亲身经历,哪会知道这许多,哪会见识到这时代端午节时的热闹与乐趣。 思及自己以前的想法,不由心中暗叫惭愧。 逛到中午时分,他们寻了处酒楼吃过午饭便即回返。 三女今日起的早,又逛了半日,再加天气炎热觉着没精神,回了家中便各到自己房中去睡午觉。 沈醉与武松却是没睡,在厅中闲坐喝茶聊天休息了小半个时辰,找了名婢女为燕千寻三女留了话,便即又动身出门。 这一回,沈醉却是带着武松前去拜访周侗,还在街上买了些粽子作礼物。 到得周侗家后,正好他们师徒三人也是上徒逛了一番刚回来不久。 当即将二人请进,盛了些瓜果吃食,在厅中摆了酒喝酒谈笑。 席间,卢俊义、林冲二人各演了一番拳脚,还对打了一回。 又邀了武松也下去演了一番,又与他二人各自对斗了一回。 三个少年相互切磋比斗,沈醉与周侗二人便在一旁借机指点,三人再又相互印证,皆是受益匪浅。 演完了拳脚,三人便又演了番刀枪。 周侗虽十八般兵器皆会,却是独忠于枪,乃是用枪的大行家,他的两个徒弟便也都随了他学枪。 沈醉是因材施教,武松喜欢用刀,沈醉便即教了他刀法。 这一番下来,不知不觉竟是已到了傍晚时分。 周侗便即命家中仆人到附近的酒楼叫了桌酒席前来,设宴招待沈醉。 席间又是一番谈论,等到沈醉再一次灌倒了周侗后,这才带着武松向卢俊义与林冲两个告辞离去。 如此三日,端午节过了,赵煦却是依旧没能前来。 端午过后,便是赵煦下诏所开制科的开考之时。 这其间赵煦理应是更忙了,不能来却也是在沈醉意料之中的。 这一回赵煦临时下诏开科取士,将日子定于端午节过后,可是高兴坏了东京城内卖粽子的大小商家。 因此事而赶来东京的各地学子,端午节时吃粽子,自是为他们凭添了一股庞大的消费群。 而端午过后,正式开考,生意又是推上了一个高潮。 尤其“枣粽”卖的甚快,只因这“枣粽”的谐音乃是“早中”,意思是早中状元,参考的学子们为取一个好彩头,考试的当天早晨便都吃枣粽。 而考试之时,费时却是甚长,考生们一般都要自带干粮,而在这端午节刚过,吃粽子的热潮还未过时,许多考生们便都买了粽子当干粮。 这一来,自是高兴坏了东京城内卖粽子的大小商家,心中皆道当今的这位皇帝陛下英明。 要是他能把每次的科举考试都像这次一样定在端午节后,那他简直就是英明无比了。 不过,这只能说他们想得美了。 幻想是美好嘀,但现实向来都是残酷嘀,今次只是算他们好运。 五月初六,礼部举行省试,花费了整整一天时间结束。 接下来是为期三日的阅卷批示,选取一部分入殿试,剩余者淘汰。 五月初十,殿试榜单正式公布。 众学子云集礼部大门前,挤破了头去往里看那榜单,有高兴者满脸兴奋欣欣然而去,也有失意者满脸落寞黯然而去。 今次进士及第,进士出身,赐同进士出身这三等进士共录取一百二十多人。 上榜者便已是进士,等同于一条腿已迈进了官场仕途。 两日后的殿试,则是为了排定名次,确定三甲榜单,其中得分最高者便会成为头名状元。 这一日,时迁前来找武松出去玩耍。 说是来时路过礼部大门,也凑热闹挤进去看了眼皇榜,说是还在上面看到了沈醉的名字。 众人或说他眼花看错,或说只是有同名同姓者巧合而已。 五月十二,殿试,已通过礼部省试录取获得进士资格的众学子们入皇宫参加由皇帝亲自主持的殿试。 仍是一日时光,随后阅卷批示期。 殿试后的阅卷批示工作,理论上都是应由皇帝一人进行,由他来做出评定与裁决,决定谁是状元。 一百多人的考卷,由皇帝一个人来看,那是快不来的,因此这次的阅卷批示期便比之前的省试要长。 具体多久,得由皇帝看完并做出决定没有来判断。 五月二十,下午申时,事隔二十二天后,赵煦终于出现在了沈醉面前,再次来向沈醉习武练剑。 这一回,却是比上次大有提高,显是他这些日子来都有练习,对剑也有所了解。 先前学的那七式,他现在已使得十分到位,招式之间连贯紧密,圆转如意,毫无生涩之感。 从申时到傍晚,赵煦这一回学了十二招,连着先前的七招,总共十九招。 临走告辞之时,赵煦有些神秘地向沈醉道:“师父,徒儿还有件礼物要送您,还请您明日哪儿也别去在家中安候,徒儿会着人送上门来的!”沈醉想不到他会送什么东西,却还是点头答应了。 次日,皇宫宣德楼外放殿试三甲榜。 时迁因上次在礼部省试的三等进士榜上看到过沈醉的名字,心下好奇,这一回殿试放榜便又去看了,结果一眼便看到沈醉的大名正写在三甲第一名的位置。 匆匆到得沈醉家中,还未进院便听得院内呼喝劈砍的风声,进得院内,便感到劲风锐气逼人,一眼便瞧见院当中武松正在练刀。 沈醉则坐在院中石桌旁一边喝着酒,一边看他演练。 时迁避过武松刀上发出的阵阵刀风,走到沈醉跟前见了礼,笑道:“师公,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在省试进士榜上看到的那个跟你同名同姓的吗?今天皇城殿试放榜,我又去看了。 你猜怎么着,那个跟你同名同姓的家伙竟然中了头名状元。 你说这事儿巧是不巧?”顿了下,嘿嘿笑道:“难不成,叫您这名儿的都能成了大人物!”沈醉闻言笑道:“是吗,确是巧了点儿!”他却是没往别处多想。 随意答了一句,一边招呼时迁坐下,一边仍注意着武松练刀。 “呼呼”声中,武松一套刀法演练完毕,正要出口让沈醉指点之时,忽闻院外胡同口处传来一阵儿“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 也不知是谁家在过喜事,鞭炮声中还夹杂着“咣咣咣”的响亮锣响,正在由远及近。 不多时,便已到得了院门口外,却是停在了此处不走,门外还有众多喧哗声。 沈醉也早已听到,此时听这声音到了院门口外,不由得心中奇怪站起身来。 刚站起身来,忽听门外“啪啪”有人敲门,有仆人快跑上前开了门。 当先有人问道:“这里是沈醉沈相公家吗?”仆人答道:“正是!不知诸位有何贵干?”那人呵呵笑道:“恭喜恭喜,你家相公中了今次殿试的头名状元,咱们是来报喜的!”说罢,“咣”的敲了一声锣响,那人又问道:“不知沈相公却是在不在家中?”“在,在,在!”仆人连声答道,一边转身向里高叫道:“相公!”只隔了道屏风站在院内不远的沈醉早已是听了个一清二楚,武松、时迁以及闻声出来的燕千寻、木婉清、阿碧三女也是听了个一清二楚,此时都拿十分奇怪加疑惑的眼光看着沈醉。 时迁道:“他们不会是把地方找错了吧!本来是要找跟您同名的那个状元,谁知却找到咱们这儿了!”“嗯,很有可能!”沈醉点头道。 他可不信自己连考场都没进过,就能莫名其妙地得个状元。 说话间,前来报喜的一名礼部衙役已绕过屏风走了进来,在仆人的指点下找到了沈醉,快步跑上前来抱拳道:“沈相公,小的给您报喜了,恭喜您成了状元公。 请您这便换了衣服,跟咱们上马游街去!”后面紧跟上来的,一人双手端着托盘,里面是一件大红的外袍与一顶插翎的双翅纱帽。 沈醉正要开口解释,忽然间屏风后又转过一人,竟是张勇,他也上前来抱拳笑道:“沈爷,恭喜您了!”沈醉一看到张勇便立马想及昨日傍晚赵煦离去时颇为神秘地说还要送自己件礼物,要自己在家安候的事情来。 心中思念电转,将这前因后果联系起来,已是想出了个大概,不由得心中骂道:“靠,当真是皇帝要作弊,谁也挡不住。 老子连考场都没进过,竟也能让他给整成状元。 小子,让老子当状元,你这是玩儿我吧?这也叫礼物?我靠!”心中虽十分不愤,当下却是不能发作出来。 稍平息了下心中怒气,转想燕千寻等人道:“我回来再跟你们解释!”说罢,从那端着衣物的衙役手中拿过帽子戴上,将那红色外袍穿上。 然后从怀中摸出锭十两的银子来,递到当先那人手里作喜钱。 那人笑咪咪接过,领着沈醉出门上了马,敲着锣打着鼓拥着莫明其妙的状元公游街去也。 第169章竟是故人最快小说首发整理-8-25191744字数:3961沈醉莫明其妙成了状元,虽已明白了是赵煦搞的鬼,但这事实却还是让他觉着难以想象,且有点儿难以接受。 随着礼部众衙役乘马游街,他心中仍是在想着这事,不明白赵煦把他弄成状元是什么意思。 他记得在现代时不知是在中学历史课上学过还是从哪里看到过,知道宋代的科举,为防止徇私舞弊,实行了糊名和誉录制度。 所谓糊名,即是把考生考卷上的姓名、籍贯等密封起来。 但是,糊名之后,还可以从字迹辨认。 于是又有人想出了办法,那就是将考生的试卷另行抄录一份副本给考官评阅,这就是誉录。 考官评阅试卷时,不仅不知道考生的姓名,连考生的字迹也无从辨认。 这种制度,对于防止主考官徇情取舍的确发生了很 分卷阅读160 大的效力。 但对于赵煦找个人替他代考,却也是层极好的掩护。 更何况皇帝帮忙作弊,那真的是想不中都难。 街道两旁百姓围聚,都争相观看他这新科状元。 沈醉虽心底里十分无奈不愤,但却也不能老冷着个脸,抛开想不明白的问题,当即含笑向两旁观众拱手致谢。 过得一会儿,却也觉着十分有意思,心想自己当年考大学时没日没夜的复习背资料也没见得个高考状元,现下却是连考场都没进过便成了正宗的新科状元。 甭管这状元是怎么得来的,又能当得长时间,当下先过把瘾再说。 没逛了几条街,便与第二名的榜眼与第三名的探花游行队会合,合作一队,又一起逛了一回。 这一回,却是直逛到了午后时分。 沈醉在路上得知了榜眼与探花的名字,一个叫杨东辉,一个叫王荣林,也都是二十来岁。 游街完毕,便一起同至礼部衙门报道。 在由礼部官员教晓一些入宫见驾的基本礼节后,便会随礼部官员一起入宫晋见皇帝。 介时,皇帝会当着文武百官之面为三人赐官职,朝会后则会为三人赐宴,文武百官相陪同庆。 这便是三人今日的行程安排,也是大宋进士科历来一甲前三名高中者后的程序,是由一名礼部衙役告知的。 当下三人先往礼部,礼部上下一众官员竟自出外迎接。 当先一人,身着红色朝服,五十来岁,面貌清雅,颔下却是蓄着一把大胡子。 沈醉远远看见这人相貌便是不由心下一惊,想不到竟是一熟人,这人便是他第一次去大相国寺时见到的那位与观心和尚下棋的酒中大家苏先生。 他还是在丰乐楼听了苏先生对宫廷内中酒的评价后,才起意去皇宫盗酒的。 想不到这家伙竟然是当朝大员,看他于礼部大门当前正中而立,显然是礼部最大的官礼部尚书无疑了。 心道难怪他那日会评宫廷御酒,他身为当朝大员,那御酒自是常喝的。 远隔二十来步下了马,沈醉目不斜视望着前方,却是向旁边王荣林问道:“王兄,你可识当中站着的那位是谁?”那边苏先生瞧见他时,也是面上一惊,随即对他微微一笑,显是也认出了他来。 苏先生冲他微笑,他说罢了话便也向苏先生回了一笑。 “沈兄,你不是连他也不识吧!”这边王荣林听了沈醉的问话,却是满脸的惊诧之色,看他的眼神像看怪物一般,另一边的杨东辉也听见了他的问话,与王荣林面色一般无二,仿似沈醉不识眼前这位苏先生是天大的罪过一般。 好在他们二人还知是当着礼部众官员的面儿,面色稍现即逝。 见得沈醉略摇了摇头,王荣林一边目不斜视往前走着,口中压低声音道:“沈兄,你面前这位便是当今的大文豪、大词人、大书法家,当朝礼部尚书、翰林学士加龙图阁学士苏轼苏东坡。 这名字沈兄总听过吧?”苏轼可说是这时文人中的偶像,作为状元连现任的礼部尚书是苏轼也不知,也难怪王、杨二人奇怪了。 “不是吧,苏轼?我晕!”沈醉听罢了王荣林的话不由得心中大叫,瞧着苏轼的双眼也不由得睁大了一圈,紧盯着这位千古名人。 到得近前,沈醉仍是有点儿头脑发愣。 竟也忘了先行见礼,反倒是苏轼先上前一步,拱手笑道:“沈公子,那日一叙,别来已是三月有余。 多日未见,公子无恙否?”沈醉连忙抱拳回礼,顺口笑答道:“无恙无恙!苏先生也别来无恙否?”话说出了口才学不妥,讪然一笑,道:“抱歉,该称苏大人才是!”苏轼笑道:“无妨!无妨!”杨东辉与王荣林二人听罢了沈醉与苏轼这番对话,面上又现惊诧之色,皆是斜眼瞧着沈醉心道:“你明明便认得苏学士,怎地却还来问人,当真是奇怪至极!”觉着沈醉是在耍他们,却又觉着这对沈醉全没好处,除了表现他的无知外,对他们两人实是并无半点坏处,当真是想不明白。 奇怪地看了眼沈醉,当下未再多想,连忙上前与苏轼这心中偶像见礼。 苏轼含笑应答,随即为三人一一介绍了身后的礼部众官员,然后请他三人入内。 宋代最重进士科,进士一等多数可官至宰相,所以宋人以进士科为宰相科。 因此礼部众官员出外迎接,其实也算是为各自以后打算,说不得这三人今后便会做了什么大官需得他们帮助,因着今日这一点情面总是好办事。 他们不是第一批这样做的,礼部官员出门迎接游街而至的三鼎甲(状元、榜眼、探花的合称)由来已久,传承下来已算作是一种礼制了。 沈醉、杨东辉、王荣林三人皆是一早便被拉来,游街至现在都没吃午饭。 礼部也早知这种情况,却是已备下午饭相候,当即便先入内用饭,说道饭后再做入宫的基本礼节教晓。 下午接见新科三鼎甲的朝会安排在申时中,三人用过午饭后未时还未过。 由一名礼部官员教晓了进宫见驾的一些基本礼节与注意事项后,便在礼部略作休息,已有官员为他们各自安排了房间。 路上,杨东辉与王荣林向沈醉问及苏轼之事,沈醉这才有机会答道,说是自己虽与苏轼有过一面之缘,却是只知他姓苏。 当时苏轼又未相告,因此虽与苏轼相识却是并不知他便是闻名天下的东坡居士。 杨、王二人恍然,皆道“原来如此!”三人一路笑谈,在一名礼部官员带领下各自到得临时安排休息的房中。 朝会虽是安排在申时中,但赶到皇宫却是还需时间,因此申时刚至,三人便随同苏轼与礼部侍郎乘轿前往皇宫。 到得皇宫正门宣德楼前下轿,步行入内。 从正门而入,过大庆殿至文德殿,于殿外旁边一座院落内候指待皇帝召见。 这座院落乃是专供上朝官员等候休息之所,此时朝会尚未开,大部分人便都在这座院内待命。 苏轼带着三人入内,众官员俱都上前来见礼。 今日非正常时间开朝会是为的什么,众人自都知晓,一见苏轼带着三人入内,自知是便是这次科考的三鼎甲。 苏轼见着众官员上前来见礼,便为三人一一介绍院内的官员。 沈醉对这古代的繁文缛节十分不奈,但当下却也只能耐着性子,维持着笑脸与众人见礼。 见礼毕,稍过得片刻,便听净鞭三响,文华殿阶上有一名太监尖细的嗓音高声喊道:“升朝!”众官员闻声又整肃了一番仪表,然后按官员大小排名鱼贯而出往文德殿而去。 苏轼交待沈醉、杨东辉、王荣林三人在此稍待后,便与礼部侍郎站入了自己位置随众而去。 院中有几名小太监在此伺候,一名年纪稍大的见百官走后,上前向三人道:“三位相公不必急虑,可于房中用些茶点稍待,皇上若要召见自会有人在外宣召。 ”王荣林道:“近来天气炎热,咱们在院中坐一会儿便是,多谢公公好意了!”说罢,向那太监拱了拱手,然后请沈醉与杨东辉到左右一棵石榴树下的石桌旁就坐。 “正是。 ”太监应了一声,又道:“那我为三位相公冲杯茶去!”王荣林与杨东辉拱手谢道:“有劳公公了!”沈醉未语,只是陪他们拱了拱手。 走到桌旁坐下,忍不住轻轻长舒了一口气,感觉方才那一番与众官员的认识见礼实是很累。 这时,文德殿上传来文武百官参见皇帝与太皇太后的山呼海喊。 大宋皇宫正殿虽为文德殿前的大庆殿,但大庆殿却只是遇到重大节日或特殊日子(比如皇帝大婚、过寿,又或太后、太皇太后寿诞之类)大庆之时才会启用,而平日早朝及日常朝会皆是在文德殿。 还有每月初一、十五的正朔朝会,则是在文德殿旁的紫宸殿。 杨东辉与王荣林随后过来就坐,不片刻,那名太监用托盘端了三杯茶出来奉上,随即退下。 沈醉拿起茶杯来,掀开盖子吹了吹热气与上面漂着的几片茶叶,凑唇抿了一口,杨东辉与王荣林二人却是未动。 喝到第三口时,便闻院外文德殿上有人叫道:“宣,新科进士一甲第一名沈醉、第二名杨东辉、第三名王荣林上殿觐见!”状元、榜眼、探花的称谓其实是一种社会通俗称法,在正式的官方场合都是只称进士一甲第一名、第二名之类的。 三人闻声起身,也略整理了下仪表,相携出门。 转至文德殿玉阶前,由沈醉正中领前,杨东辉与王荣林稍后分列左右而行。 在文德殿前左右两列御林军的注视之下,三人走过长长一段石阶,到得殿前。 沈醉抬眼往殿内瞧了一眼,一眼便瞧见正中高高坐于龙椅之上身着朝服的当今大宋皇帝兼他的大徒弟赵煦。 瞧见赵煦正满脸含笑看着自己,他忍不住悄悄瞪了一眼,然后便低下头去看着脚下在前领路跨进殿去。 于殿中段停住翻身下拜道:“新科进士沈醉……”“……杨东辉……”“……王荣林,参见皇上与太皇太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后太后高氏便坐于赵煦龙座侧面的房间里,门上垂着一道细帘相隔,临朝听政。 帘内除太皇太后外,还有沈醉的一熟人,便是他入皇宫盗酒遇到的那武功高强的老太监王总管。 沈醉现下的武艺早已达至返朴归真的境界,且他所练的北冥神功本就不显于相,再加其刻意隐藏,此时一身内力又远远高出了王总管,是以那王总管一时却也瞧不出来他深藏绝技。 只在他身上瞧了一眼,便即目不斜视。 赵煦坐在龙椅上,瞧向龙椅帝的侍立太监挥了挥手,道:“宣旨!”太监即躬身上前,从御案上取过一道圣旨,到得阶前双手捧旨向沈醉三人道:“新科进士沈醉、杨东辉、王荣林听封!”三人又即三呼万岁,拜谢听封。 第170章翰林学士最快小说首发整理-8-26134137字数:4448圣旨宣布的是对沈醉、杨东辉、王荣林这新科三鼎甲的所授官职,沈醉被授了翰林学士、知制诰,杨东辉被授了宣德郎、大理评事之职,王荣林则被授了宣德郎、秘书省校正郎之职。 翰林学士之职始于唐,是唐代官制中的一个重要特点,宋代官制承唐制,亦沿袭此职。 唐初翰林院中,除文词、经学之士外,还有卜、医、棋、术等各种专门伎艺人员。 他们定期入值当班,待诏于院中,以备皇帝召见,陪伴天子下棋、作画、写字并为其占卜、治病。 总之,他们各以其专长为皇帝游居宴乐服务。 此外,皇帝还往往召集一批作为私人参谋的文士,以备顾问。 至唐玄宗时,始置翰林学士。 初唐玄宗选擅长文词的朝臣入居翰林起草诏制,后逐渐演变为草拟机密诏制的重要机构。 起草诏制本是中书舍人的专职,但唐玄宗感到中书舍人草拟诏制的制度难以保守机密和应付急需,乃一度挑选擅长文学的亲信官员充翰林院待诏,以备起草急诏(兼撰拟诗文)。 后又另建翰林学士院,专供草拟诏制者居住,供职者称翰林学士。 翰林学士出现之后,便正式分割了中书舍人制诏之权,于是皇帝的命令被分为内制与外制。 翰林学士所撰,乃直接从禁中发出,故称“内制”,用白麻纸写;而中书舍人所撰,为外朝所拟,故称“外制”,用黄麻纸写。 内制主要是拜免将相,号令征伐,立皇后,定太子等重要诏书,而外制则只是一般诏书。 翰林学士是一般行政系统以外的差遣,不计官阶品秩,也无官署。 到了宋代,又特定其资权,变成了一种清要而又显贵的官员了。 所以简单来说,翰林学士就相当于皇帝的秘书,基本上就是陪着皇帝吃喝玩乐、吟诗做赋兼草拟文书之类。 当然吟诗作赋、草拟诏命之类沈醉是不会的,他想自己的主要责任就是陪着皇帝吃喝玩乐,兼常陪皇帝身边,方便教导他这徒儿武艺。 而赵煦也正是此意,可以说他找人假冒沈醉代考,替他作弊,得中状元皆是为了这一步,好把沈醉弄到他身边。 北宋前期的翰林学士,亦如唐制,并无秩品。 自前朝神宗当政时元丰改制后,翰林学士承旨和翰林学士才成为正式官员,授正三品,并且不任其他官职,专司草拟内制之职,例带知制诰衔。 这个官职即清闲又显贵,且又不需担负什么责任,可说正适合沈醉。 刚刚考中头名状元,便即授正三品翰林学士之职,由此便可看出赵煦对沈醉的重视。 且翰林学士之职虽说并无多大实权,但往往宰相多由翰林学士出选。 便是不能入相,升迁也会比常人要快许多,可说是前途无量。 但沈醉之前既无才名亦无政绩,不过是初中状元便授此职,难免颇多人不服。 沈醉、杨东辉、王荣林三人刚刚谢旨起身,殿中便有官员小声议论。 但所谓“君无戏言”,更何况又是皇帝亲自盖章下诏的圣旨。 因此虽颇多人对于沈醉初中状元即授三品翰林学士之职都有异议,却是并无人敢出来反驳。 这便是君权至上,只是此时的赵煦却尚未亲政,旁边还有个垂帘听政的太皇太后。 臣子们不敢言,她却无甚顾忌,当即轻咳一声,向赵煦道:“皇上,这沈醉不过刚中进士一甲头名,却即授三品翰林学士,是否有些欠妥?”赵煦道:“沈醉才学过人,文章俱佳,朕极喜之,因此破例而授。 ”又从御案上取过一页写满文字的纸,递与旁边侍立太监,道:“这是沈醉殿试时所作文章,还请太皇太后过目!”说罢,示意太监呈送过去。 沈醉在下面看见,心中不由嘀咕道:“也不知是谁代写的!”太皇太后在帘内摆手道:“不必了,哀家年老眼花,看来费事。 不若让这沈醉现场作词 分卷阅读161 一首,以试其才,皇上意下如何?”赵煦不由得微微一窒,心中发愁。 他虽知道沈醉识字知书,有一定的文学素养,但实看不出他文才怎样,若是这首词作不出来却是如何,或是作出来了却只是一般甚或不堪又待如何。 虽想回拒,但却苦于找不下什么好的理由,当下只有心中微微一叹,从侍立太监手中收回递出去的那篇文章,心口不一地道:“太皇太后此议甚好!”当即向沈醉打了个眼色,让他好自为之后,便命沈醉道:“沈醉,太皇太后要试你才学如何,你便当即作词一首,让太皇太后品评。 ”沈醉在现代虽说是大学毕业,但却哪里会作什么词,听得那太皇太后的话后便即心里叫苦。 好在他有一个优势,就是知道些北宋之后的词人佳作。 虽不想做文学大盗,临此却也只能选一首来应急了。 一想到词却是当即第一个便想到了南宋辛弃疾的那首《元夕》来,这是因燕千寻之故所以记忆深刻,以致脑中第一个便想到的便是这首。 只是却觉着这首词似乎有点儿不适合现在的场合,再又去想便即想到了辛弃疾的另一首词《破阵子》。 闻得赵煦之命,当即领旨,然后略作沉吟状后,开口吟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灸,五十弦翻塞外声。 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嬴得生前身后名。 ”到此而止,却是没说最后的那句“可怜白发生!”因他知道全词,便会因这最后一句而词意大变。 这首词上下片语义连贯,过片不分,直到最后一句突然一个顿挫,读来波澜起伏,跌宕有致,乃是辛弃疾“沉郁顿挫”的典型之作。 但他此时初中状元,正是得意之时,没来由地在最后沉郁一番,却是大为不妥了,且也有些煞风景之嫌。 此词一出,全殿皆惊,苏轼第一个夸口赞道:“好词!”余者也有不少皆异口同赞。 沈醉心下笑道:“当然好词,这可是入了语文教科书的!”瞧着苏轼第一个称赞,心下不由想道,这辛弃疾与苏轼同是宋词豪放派的代表,后世常将二人合称“苏辛”,词风相近,自是容易引起苏轼的共鸣。 想到此处,却也不由心下感叹,这二人一个北宋,一个南宋,缘锵一面,实是至为可惜。 否则这两大词人的相识相会,实可比肩唐时的大诗人李白与杜甫。 赵煦闻得沈醉此词,忍不住心中大大一个惊喜。 瞧了那边太皇太后一眼,忍不住心下得意,在上笑道:“当真是好词!”太皇太后在帘内点头笑道:“果然是好词,沈相公这首词豪放之气可比之苏相公那首《念奴娇》了。 ”她将沈醉与苏轼相提并论,对于沈醉之才自是再无所疑,对于他初得状元便授翰林学士之职也是再无异议。 她无异议,刚被他提到的苏轼却是有异议了,朝向沈醉问道:“沈相公这首词可是填的《破阵子》吗,如是,下阙却是少了最后一句,与上阙不相对称了?”苏轼这一问,立马让众人回味过来,也才注意到这首《破阵子》确是少了最后一句,纷纷附议。 沈醉转向苏轼笑道:“苏大人目光如矩,我填的确是《破阵子》,下阙也确是少了最后一句。 ”“沈相公却是为何不填完呢?”苏轼不由问道。 沈醉道:“有时候,残缺也是种美!”他的理由哪能说出来,当下只得拉来这么一个勉强的借口。 苏轼心下却是觉着沈醉这句话甚有道理,点了点头,不再相问。 左列文官中段一四十来岁的官员出列,向殿上赵煦拱手道:“沈相公这首词未能填完,令人甚觉为憾。 臣斗胆不才,愿接这最后一句,以补其憾,望陛下首肯。 ”沈醉闻声看去,却见这人乃是时任户部侍郎、龙图阁待制、知开封府府尹的蔡京。 先前院中相候之时苏轼曾为他介绍过,闻得蔡京这奸臣大名,想及他徒弟武松、周侗徒弟卢俊义与林冲,还有时迁这帮后来的梁山好汉,他当时就有种想当即一掌劈死这家伙以除后患的冲动。 不过最终还是咬牙切齿地忍住,皮笑肉不笑地与蔡京见了礼。 想不到现在这家伙却要来狗尾续貂,沈醉斜眼瞧着他不由心道:“我看这家伙哪里是想补什么憾,不过是想便着法儿地拍皇帝马屁罢了,却要看他能续出个什么来。 ”赵煦心情甚好,闻言笑道:“蔡卿即有此意,便请续之!”蔡京谢过赵煦,微一沉呤,便即拱手道:“臣续‘持戈策马征’。 ”“‘了却君王天下事,羸得生前身后名。 持戈策马征!’嗯,不错!”赵煦连着前两句吟了一遍,点头道。 沈醉自己默念了一遍,也觉着还不错,不由心道这蔡京倒是还有几分真材实学。 “臣也请续一句,‘男儿付此生’。 ”有了蔡京开头,便有人附骥其后。 当下便有人争先恐后,七嘴八舌,请之一续。 沈醉见得这种情况,不禁摇头苦笑。 其中虽也有几句不错的,却是总觉着没原来的好,也失了那种意味。 或也有先入为主的思想作怪,不过他终是觉着没有一句能比得辛弃疾原创的那一句。 殿中众人以此为题,也不管是拍马屁还是显摆自己的才华,文官基本都请奏续接了一句。 当然也有不少人未同流合污,苏轼便在此列,他弟弟苏辙也未请续。 这一番请续,又花费了不少时辰。 太皇太后年纪已老,最近又有些精神不佳,未待朝散便先行告辞离去,众人恭送。 等到要续的人都请续完毕后,众人又讨论了哪句为佳,然后选了几个出来,一一记下比较,却是最终未能敲定。 见日影渐西,已至傍晚,便即作罢,留后再议。 随即赵煦宣布散朝,并往集英殿设宴相庆。 赵煦先行离去,百官恭送。 随即便有太监带领众人往集英殿而行,到得之时,美酒佳肴已然摆上。 众官按序入座,等到赵煦来后众人三呼拜过方才在赵煦的首允下开宴。 开席不久便即有宫女进殿来歌舞助兴,殿旁两侧自有乐官奏乐相和。 众人一边食用着美酒佳肴,一边欣赏着佳人歌舞。 席间不谈政事,只论风月,又有几名文臣即兴填词送上以助兴。 杨东辉与王荣林二人见先前沈醉在文德殿时出了采,此时也各填了一首词向赵煦献上。 君臣共乐,尽欢而散。 宴散之后,沈醉便即随同百官出宫,一路上许多官员争相结纳,并要宴请沈醉。 沈醉不想与他们有什么纠缠,且又嫌麻烦,便一一婉言谢绝。 回到家中时,燕千寻、木婉清、阿碧三女还有武松尽皆在院中相候,木婉清笑言道说是他再不回来,便要闯进皇宫去找他了。 问及为何竟会莫明其妙成了新科状元之事,沈醉只有实言相告赵煦的身份。 说是赵煦想让他入宫相伴,好随时请教,才将他弄成了状元。 四人听罢,皆是不由大为惊讶,想不到他收的大徒弟竟然是当今大宋朝的皇帝。 感叹一番,又问沈醉吃过晚饭没有。 皇帝宴请,大多官员都不敢放开来吃,怕被皇帝瞧见有失礼仪,沈醉却是没甚顾忌。 别人怕皇帝,他可不怕。 难得有生第一回吃御宴,便即放开来吃,饱得都有些撑了。 燕千寻三女与武松却是想要等他一起回来吃晚饭,因此皆是没吃。 他既吃过了,当下便即开饭。 沈醉虽已吃了个饱,却是仍坐下来相陪,喝着酒向三女述说了一遍他今日的行止,并回答着三女不时提出的问题。 多是当状元好不好玩儿,皇宫漂不漂亮之类。 却也有些患得患失,说道他今后做了官儿,便不能常陪她们了。 沈醉也觉如此,不管翰林学士一职有多闲,终是不如以前闲了。 且也被限制了一部分自由,心想先做段时间,待觉着没意思时找个机会请辞了便是。 吃完饭又闲聊一会儿,便即各自散去回房睡觉。 燕千寻自初四那晚住下来后,却是便再没神偷门住去,一并住在了这里,换洗衣物及私人物品也一并带了过来。 第171章爱情顾问最快小说首发整理-8-26210516字数:5090第二日一大早沈醉还未起床,张勇便前来叫门。 却是赵煦特地派他来为沈醉送官服的,还有一块可随时出入皇宫及禁中的腰牌,并让他顺便提醒沈醉别忘了早朝。 沈醉十分无奈的被叫醒,心里有点儿羡慕杨东辉与王荣林,因为他二人所授的官职都是不需早朝的。 不过他们二人的官职却是低到不配上早朝,他们心里才真正羡慕死沈醉,初得状元便被授了正三品的翰林学士。 他们二人的宣德郎不过是正七品,连正带从差了八个阶位。 宋代的官服分祭服、朝服、公服、时服、戎服和丧服,祭服乃是祭拜天地或其它大祭时所穿,样式比较隆重。 朝服则是上朝时所穿,朱衣朱裳,内着白色罗中单,外束罗料大带,并有绯色罗料蔽膝,白绫袜黑皮履。 六品以上官员挂玉剑、玉佩。 另在腰旁挂锦绶,用不同的花纹作官品的区别。 另有白罗做成上圆下方的饰件压在领部,上面一个圆形领圈,下面一个方形,代表天圆地方。 还有宋代专有的长翅官帽,两边的长翅有一尺多长,乃是宋朝开国太祖皇帝赵匡胤的发明。 赵匡胤十分讨厌文武大臣在朝堂上交头接耳、评论朝政,因此便别出心载发明了这种长翅帽。 长翅用铁片、竹篾做骨架,有一尺多长,这样一来官员们再要交头接耳两边的长翅便会碰到旁边之人。 所以,从此后官员上朝,便都正襟而立,目不斜视,不再交头接耳影响朝堂严肃性了。 不过这种帽子除了朝堂和官场正式活动时须戴上,一般场合是不戴的。 因为两边翅沿太长,日常办公行走十分不便。 公服乃是除朝堂和正式场合外日常办公所穿戴的服饰,所以又叫常服。 这种服式以服色来区别等级,九品以上用青色,七品以上用绿色,五品以上用朱色,三品以上用紫色。 元丰改制后,四品以上用紫色,六品以上用朱色,九品以上用绿色。 朱紫两色者,腰间配挂金银装饰的鱼袋,高低职位以此物加以明显的区别。 因怕官服会不合身,所以赵煦只让张勇按着沈醉身材挑选了两套眼下急须用到的朝服与常服,待为沈醉量定尺寸之后,所有的官服则会全部量身定做。 沈醉当下换上了朝服,穿戴整齐,虽觉有些不甚合身,却也无甚大碍,拿过张勇一并送来的笏板。 找了面大铜镜照了照,摆了几下样子,却总觉有些别扭可笑。 向张勇与三女、武松言道,他们却都说“还好”。 阿碧笑道:“可能你刚穿有些不适应,等习惯了就好了。 ”张勇道:“阿碧小姐说的是。 ”旋即催促沈醉道:“状元爷,咱们还是快些出门吧,再晚可就要误了早朝了!”沈醉撇嘴道:“晚就晚了,怕什么,大不了罢了我便是。 切,以为我稀罕当这官吗!”张勇道:“是是是,您不稀罕,可小的还稀罕这个御前侍卫呢。 要误了早朝,皇上不会怪您,但铁定是要责我办事不力,这个御前侍卫说不定便不保了。 您老就当帮帮小的,赶紧着吧!”沈醉笑道:“不保就不保了,皇上若是罢了你,你就来跟我。 我给你现下每月俸禄的双倍月钱,保准比你当个跟班侍卫过的舒服。 ”他虽这样说着,却还是转身往门外走去。 张勇连忙跟上,在旁笑道:“那小的就先在这里多谢您了!”三女与武松直送出了院门外,沈醉与他们道别后,跨进了张勇雇来的轿子内。 张勇则翻身上了马,在前领路而行,四名轿夫抬轿在后相随。 张勇身为赵煦身边近臣,怕让别的官员看到他为沈醉策马开路会生出些事非,因此快到御街之时,便即先一步告辞离去。 他快马而行,眨眼便已不见踪影。 等到沈醉坐轿到得御街之时,掀开轿帘往四处看去,果见御街上已有不少顶轿子,自是其他官员所乘坐。 沈醉的轿子随着大流直到宣德门前下轿,旁边立马有官员认出他来,上前来打招呼。 他一一应付完毕,然后随着众人一并入宫,至文德殿外到旁边临时休息的院落内小坐。 里边已有不少官员在座,之后又有陆续而来者,等到上朝的官员全部来齐后。 过不多时,便听得殿上净鞭三响,众官员立马起身再次整理遍服饰,然后列队而出。 沈醉在旁人指导下按序入列,随众官员一起入殿上朝。 今日早朝无甚大事,只吏部官员上报了一番今科一甲进士的人事安排。 按例,得中一甲者可即授官职,而二三甲的进士则需在京学习段时间后方可授职出任。 通常是一到三年不等,当然若是可以花点钱走走门路,短短几日也未尝不可。 赵煦看过奏章准允之后,着中书省为各授了官职的进士下诏任命文书后,随即散朝。 散朝之后,便有一名太监奉了赵煦之命前来领沈醉到外诸司文绣院去量体做衣。 量完做衣的尺寸,又领了他前往置于禁中的翰林学士院报到,陪他办理了一些相关报备手续后,便即带着他前往内书阁见驾。 心不甘情不愿地随着太监跪拜之后,除了几名亲信的御前侍卫外,其余人等赵煦一律着令退出殿外。 又命守门侍卫关上殿门之后,赵煦起身下得龙椅,到得沈醉面前拱手拜道:“徒儿拜见师父!”“不敢当!”沈醉斜身让开,有些阴阳怪气地道。 随即上下看了自己一眼,甩了甩朝服的大袖,摇头叹道:“当真是好大一份礼呀!”赵煦苦笑道:“师父还在怪徒儿未与师父商量,便让师父中了状元之事吗?”沈醉笑 分卷阅读162 道:“不怪不怪,只要你能让我以后不用天天这么早起来上朝我便不怪你!”赵煦再次苦笑,道:“这个恐怕不行!”沈醉道:“那你便把早朝的时间推后一些,不必非要天天这么早起来吧!”赵煦想了下还是苦笑,叹道:“这个恐怕也不行!”“唉!”沈醉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左不行右不行,真不知你这皇帝是怎么当的。 ”稍顿了下,看着赵煦脸上微微有些色变,接着续道:“难道你每日这么早起来不觉着累吗,难道你每日都不想多睡些时候再起吗?”又望空长叹一口气,十分惋惜地道:“唉,尤其是在佳人相伴之时,这么早起,简直就是种罪过。 ”这一句他明里是在说自己,其实却也是在暗指赵煦。 赵煦未得亲政,头上压着个太皇太后,自己的事情有些时候连自己也做不了主,心里一直都觉着自己这皇帝做得甚是窝囊。 时时都在想着反抗,又是青春少年叛逆期,受沈醉方才那句话一激,当时心头火起,便要打破这规矩。 再被沈醉后面的话一番引诱,更是坚定了信念。 向沈醉问道:“师父却是觉着什么时候上早朝好?”沈醉以前在现代上班时,过的都是朝九晚五的生活,赵煦这一问便即顺口答道:“当然是九点。 ”话一出口,立马发觉不对,待要改时,赵煦已疑问道:“九点?这是什么时辰?”“哦,是这样的!”沈醉一声哦中,立马想好了说辞,当即大言不惭道:“这个是我自己发明的一种计时法,便是把原先的十二时辰划分成二十四个,每半个时辰为一点,也叫一小时。 从夜半子时正中开始为零点,丑时前半个时辰为一点,后半个时辰为两点,依次类推,九点便是巳时。 ”“哦,原来如此!”赵煦点头道:“师父果然不凡,这样划分更细,而且以数字来代替十二地支命名,也更简单易记,当该推广。 ”“皇上圣明!”沈醉拱手抱拳,小小地拍了一个马屁。 赵煦闻言一笑,然后冲沈醉道:“我发现师父还是很会做官的!”他不称“朕”而称“我”,先前又自称“徒儿”,显是不想在沈醉面前摆皇帝驾子,还想维持之前的那种师徒关系。 “哪里哪里!”沈醉笑道:“我其实很不喜欢做官的!”赵煦突然正色拱手拜道:“师父不但武功高强,而且才华过人,又聪明非凡,见识卓著,还请师父能留下来帮我!”他见沈醉说不喜欢做官,却是怕他做几天便会辞官不做或是干脆直接来个理也不理拍屁股就走。 而且他早知沈醉的不凡,再有昨天沈醉在殿上的表现,也是真心想要沈醉帮助他的。 沈醉呵呵笑道:“你是我徒弟,我自然是会帮你的,不必搞的这么郑重吧!”“多谢师父!”赵煦再次拱手拜道。 沈醉转话题道:“我那个计时法,你若真要推广的话,我还有细分的。 便是将每个小时再平均分成四刻,这样可以表达的更具体准确一些。 比如说九点一刻,你便知是九点过了一会儿;九点二刻,你便知是九点过了一半儿,也可称为九点半。 ”心中叹道可惜自己不会做钟表,否则借着皇帝的推广,做批钟表来卖,肯定是大赚特赚,也可将现代的时、分、秒那一套全搬过来了。 不过又暗忖那机械表的原理也不难,也就是个齿轮加杠杆加发条就差不多了。 自己做不了那精致小巧的,做个粗制笨拙的总还行吧。 想到这里,寻思回去找个木匠好好研究一番,看能不能弄个出来,然后也可在东京大街上立个时钟楼,不让老外专美于前。 想及要造钟表,忽然想起北宋有个大大有名的科学全才沈括来,与他还是本家同姓。 心想这沈括乃是这个时候的科学家,且对于各方面的科学都有专业研究,当是比自己这半调子要强。 说不定自己只要把关键处一说,这位大科学家就弄出来了。 却是不知这个沈括这时候在哪儿,等到赵煦又夸了他一句,当即问道:“有个叫沈括的,不知皇上知不知道?”赵煦点头道:“当然知道,这个沈括乃是仁宗嘉佑年间进士,我当基的第二年时他还入京进献花费了他二十年心血所做的《天下州县图》。 现已至古稀之年,正居于润州梦溪园养老,听说正在著书立说。 不知师父为何提起他来?”沈醉道:“我听说他学识渊博,对天文地理等等皆有研究,想要向他请教些问题,不知皇上可否将他招进京来。 ”心中却道:“靠,古稀之年,沈括好象就是六十多岁死的,得赶紧点儿,晚了就见不着了。 ”赵煦点头道:“师父既有此意,招他进京来任个闲职却是也无不可。 ”沈醉拱手道:“多谢皇上了!”赵煦又点了点头,转了话题,请教他自身问题道:“太皇太后一直霸权不放,徒儿多次向她提及亲政她都不准,不知师父认为徒儿现下该当如何自处。 ”“忍着就是了!”沈醉道:“我瞧她年纪这么大了,也活不了多久了,最多也就再活个一年半载的样儿。 到时她想不放手还能带到地底下去吗?所以你大可不用心急,再忍个一年半载就成了。 这段时间内,你要是想让她放权,那就多顺着她点儿。 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奶奶,你这做孙子也该多孝顺她。 孝顺好了,她一高兴便就放权给你了。 ”赵煦道:“我孝顺的她还少吗,也没见她高兴过,还是处处管我,连娶皇后都是她给我挑的,我一点儿都不喜欢,见了她就讨厌。 ”沈醉道:“那肯定是你孝顺的方法不对。 你不能带着功利心去孝顺,起码不能让她瞧出来,得让她认为你是真心诚意地孝顺她的。 在她跟前就不要谈什么政事,只诚心诚意的关心她,逗她高兴,就是她高兴的时候也什么事都别提。 还有那个皇后,女人的力量有时候是很大的。 你就是不喜欢她也不能讨厌,更不能表现出来,在她面前就得装作喜欢她的样子。 她是太皇太后选的,太皇太后自是喜欢她,你把她哄高兴了,她在太皇太后面前为你说上几句好话,对你自是大有好处。 ”赵煦皱眉道:“可我一见她就会想起太皇太后当年强逼我娶她的时候,一想起来就是一肚子气。 而且她还总是一副逆来顺受的小女人样子,连点脾气都没有,对着她我根本就提不起半点儿兴致来。 你让我怎么喜欢她,我就是装也装不出来。 ”沈醉笑道:“我先问你,她漂不漂亮?”“嗯,还算漂亮!”赵煦闷声答道。 沈醉道:“那不就结了,只要漂亮就行,你还管她那么多。 她没脾气你有脾气就行,她让你没兴致,那你就让她对你有兴致。 ”顿了下,舒口气,道:“其实,任何人都有她的不平凡处。 你可以试着去了解她,说不定便会发现她的优点。 平时多陪陪她,跟她一起赏赏花、吃吃饭了。 晚上也常睡她那里,不出一月,定能把她哄高兴了。 ”说罢,忽然凑前一步,左右瞧了瞧,拿起右手中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一个小瓶,压低声音道:“嗯,若是嫌她热情不够。 我这里有瓶‘阴阳和合散’,效用极强,给她饭菜中添加一些,保证她热情如火。 ”赵煦脸上略有尴尬,随即左右一瞧,不动声色地从沈醉手中拿过收入怀中。 然后轻咳一声,向沈醉嘿嘿笑道:“师父是不是也常给师娘们下这‘阴阳和合散’?”沈醉站直身子,退后一步,叱道:“胡说八道,你师父我用得着这东西吗?我这不过是从一个淫贼身上收缴来的。 ”不过想及燕千寻曾给自己下过,若没有他按原来情节发展木婉清也被下过,还真是跟这东西挺有缘。 赵煦只嘿嘿作笑。 随即沈醉为赵煦制定了详细的“皇后攻略方案”,以他在现代时看过几本言情小说,言情剧与爱情片以十位数记的经历,这个方案还是制订的十分详细到位的,招术放到这时候也都是十分创新且充满浪漫氛围的。 让赵煦看后不禁为之叹服,称赞沈醉谓之“情圣”。 第172章为官数日最快小说首发整理-8-27144029字数:4303为赵煦制定完“皇后攻略方案”,又教了他几招剑法之后,沈醉便即告退出了内书阁,往翰林院而去。 翰林学士的主要职责乃是充当皇帝的顾问并为皇帝起草诏制,而难保皇帝不会三更半夜的突然起意想拟道圣旨,所以翰林学士需是随时于翰林院内待命的。 便是晚上也会常留两名值夜班,以备皇帝随时召见草诏,白天更是需全部于翰林院中待命。 所以翰林学士一职虽然清闲,却是也得照常按时上下班,便是没事也得在翰林院待着。 而沈醉却是不想这般每日没事还得在翰林院中待着,因此特地向赵煦申请了特权,不必全天待命,没事也得待在翰林院。 不过他觉着自己今日初来乍到,却还是别急着搞特殊为好。 先照常上两天班儿,与同僚熟悉熟悉打打关系,也熟悉下办公环境。 等到赵煦召见自己的次数增多,成为他人眼中的“皇帝眼前红人”时再搞特殊不迟。 到得翰林院时,却见院中树荫下一张石桌旁正围着四五名翰林学士。 定睛一看,原来是有两名正在对座下棋,其余人等皆在旁观棋,有的拈须微笑,有的皱眉深思推敲,看的十分入局。 另有三张石桌旁也皆有人在座,有两张桌上各坐两人在手执书卷看书,桌上都放着一壶茶两只茶杯,还有一张桌上有一人却是在执笔练字。 近来天气炎热,这些学士们便皆在院中待着。 此时虽天气尚早,却是已大多出来了。 沈醉一进院,便有人瞧见,远远拱手见礼。 这些人他那日随苏轼进宫朝见之时与文德殿外的院落中却是全部见过,苏轼也都一一介绍过,全都认识,当即上前与众人一一见礼。 有人问及赵煦召见他有何事情,他都以研究诗词代过。 又与众人闲话几句,便先回自己房中将头上碍事的长翅帽拿下。 这些翰林学士平时大多清闲,为怕他们发闷及打发时间之用,这里专门修建了一个书阁,内置有许多藏书。 另每人都配有一间房舍,以供休息之用。 沈醉先前随那太监来办理手续之时,也被分配了一间。 将帽子脱下后,便即独自一人在这翰林院里逛了起来,熟悉环境。 除了各学士的私人房间外,沈醉将所有的地方都逛了一遍后,便到了自己分配的房间内解下内衫里面系着的酒葫芦躺在床上喝酒。 喝了一会儿,渐觉无聊,便即翻身去睡觉。 不知睡了多久,被人拍门叫醒。 打开房门一看,却见是苏轼。 这才想到苏轼也有个翰林学士的身份,问及先前为何不见时,苏轼却道他先前也在房中睡觉,让沈醉大汗了一回。 苏轼虽还兼了个礼部尚书,却是并不常在礼部上班,反倒喜欢待在翰林院里。 还有个龙图阁学士,却不过只是个加官,并无什么实职,只是一种身份象征的官名。 苏轼前来叫他,却原来是到了午饭时间。 见他还未起来,特来相叫,让沈醉好生感激了一回,当即随同苏轼往饭厅用饭。 这翰林院既在皇宫禁中,是以饭菜也是皇宫御膳房所提供,自是十分美味,另还附有两坛御酒供众学士们饮用,伙食极好。 吃过饭拍屁股即走,自有前来送饭的太监负责收拾带走。 可比星级宾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服务的全是太监,也不派个宫女。 吃过午饭,众人又各忙各的,下棋的下棋,看书的看书,练字的练字,当真是清闲的很。 沈醉则被苏轼拉着一起喝酒叙旧,谈论诗词。 沈醉却是哪里敢跟他谈什么诗词,只是把话题往别处扯,若论知识之丰富广博,便是苏轼这大文豪也跟他这现代人没得比。 这一扯开,天南海北,天上地下,说得是天花乱坠,但就是不说诗词。 到傍晚下班时候,两人又相携而出,苏轼又说晚上要宴请沈醉,请他赴宴,说是还请了时任太学博士、国史馆编修的秦观秦少游作陪。 沈醉因怕去了苏轼又要与他谈什么诗词,本不想去,但一听说另一位大词人秦少游也去,很想见一见便即答应了。 出了宣德楼后,沈醉先行回家换了身衣服,又与三女说了晚上赴宴之事,便按着苏轼告知的地点前往苏府赴宴。 通报了守门的家丁后,不多时苏轼亲自出来迎接,旁边还有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文士。 虽已至中年,但面目仍是十分俊美,配着经历了岁月的沧桑感与一番磨砺后的坚毅,更是别具魅力。 不需苏轼介绍,沈醉便知是秦少游无疑。 苏轼一介绍,果然如是。 相互见礼毕,让见厅内,苏轼便即吩咐开宴。 只是沈醉虽不想谈诗词,但两个大词人在座,却是哪有不谈诗词之理,再加秦观又听说了沈醉昨日殿上所作(实则盗人家辛弃疾的)百官惊叹的那首《破阵子》,更是一力邀谈请教。 沈醉无奈,敷衍不过,只得又盗一首。 仍是辛弃疾的,便是那首《元夕》。 这首词的词风便与秦观的有些相近了,当即倍受秦观的称赞,让沈醉心里却是汗颜不已。 他这一让步,苏轼与秦观二人更是大谈诗词,沈醉见绕不过,便只与他们谈些前人的诗词,发些评论与喜好。 这一番晚宴进行了一个多时辰,直到苏轼与秦观二人都微微有了些醉意时,方才尽欢而散。 第二日早朝时,也是并无大事,谈了些不甚要紧的小事之后。 赵煦便宣布了昨日与沈醉言讨过的三件事,一是召沈括进京主司天监一职;二是时辰改制推广之事;三便是早朝推后一个时辰举行。 这前两件事都不过是小事,因此众人并无甚异议。 沈括本就曾任过司天监 分卷阅读163 一职,又向有博学之名,现重新启用,仍是司天监这不甚要紧的闲职,众官只夸赵煦恩厚,肯体恤旧臣。 时辰改制之事,从原先的十二时辰改为二十四时辰,并以数字代十二地支命名,确是更加方便俱细之事,除一些老学究声言不可乱改古制之外众人并无异议。 仍是通过,并即日起从皇宫开始试行,然后慢慢推广。 唯第三件事上争议比较大,不过赵煦聪明的选择了一个借口,便是以太皇太后近来身体不好精神欠佳,不宜每日早起办公过于劳累为由。 这样一来以太皇太后为考虑,表达了皇上的一番孝心,获得了不少声援者。 而且几乎全部人都为每日早早便要起床上朝都有不满,只是多数人不敢明言,但心里却都是十分支持的。 虽太皇太后说道自己每日早起并不碍事,不用为她而更改朝制,但赵煦力表自己一番孝心为上,还请太皇太后不要拂了自己的这番孝心。 并一再言及太皇太后为大宋朝支柱,让她以照顾身体为上,万一她倒下了,那大宋必乱。 这番言辞又获得了不少支持者,加上原来的已近一半的官员,这些人在下一并附议赞同,要求太皇太后以保重身体为重。 再加支持的人一多,又引不少附骥者,因此这件事虽经历了些曲折,最终仍是得以通过。 百官交口称赞皇上孝心可嘉,让赵煦获得了不少声望。 早朝散后,赵煦仍于内书阁召见了沈醉。 今日早朝提及的三件事全部通过,赵煦显得十分兴奋,满脸掩不住的笑意,于殿内来回走动,高兴的直想翻个跟斗。 沈醉问及皇后之事,赵煦“嘿”然一笑,道一切正按划进行并进行顺利。 昨日所定的“皇后攻略方案”,从沈醉离开时起即开始施行。 沈醉离去不久,赵煦便即邀皇后一起去御花园游园赏花。 并按照沈醉为他提供的多种方案与皇后进行沟通交流,等于是谈恋爱,中午又一起在满园芳香秀色可餐的御花园中共用午饭。 整个一下午时间,也都整日陪着皇后,至晚饭时分,已取得了跨越性进展。 两人今天一天说的话,比成婚几年来说过的话加起来都还多,感觉上互相亲近不少。 晚上,赵煦又夜宿皇后寝宫。 至于赵煦有没有在皇宫的饭菜中加“料”,看赵煦那带着几分奸笑与得意及满意的表情就可看得出来了。 又与赵煦谈了些相应细节,嘱他把握好进度后,再又教了他几招剑法,沈醉便即出宫而去。 今日他却是没兴趣无聊地呆在翰林院里睡觉了,虽有违初衷但那里实在是有点太过无聊了。 两天没好好陪燕千寻、木婉清、阿碧三女,他决定今日好好陪陪她们。 回到家中告知三女,三女自是高兴无比。 当即打扮一番,与沈醉换了衣服,便即一起相携出外逛街。 出了院门,走在巷子里时,燕千寻向沈醉道:“对了相公,石姐姐来信说她三日后要到东京察看她在这里的生意,到时顺便来拜访我们。 ”燕千寻自得救重掌神偷门后,恐石清露在洛阳不知情况仍自担心,便去信告明情况,之后便一直保持联系。 他们搬到赵煦所送的这所宅院,包括沈醉中了状元当了翰林学士之事,远在洛阳的石清露却都已从燕千寻信中一一知晓。 沈醉想及石清露温柔斯文的模样,笑道:“人家替咱们白白照看园子,到时候咱们可得好好招待人家。 ”木婉清笑道:“那是自然,她可还是阿碧师叔呢,咱们要是不好好招待,阿碧第一个不答应!”四人笑谈之中,出了巷子往大街而去。 从上午逛到中午,吃过午饭后,逛到傍晚又接着逛夜市,直至深夜方回。 即日起,早朝便改为巳时九点升朝。 散朝之后,沈醉仍是照例往内书阁见驾。 与赵煦商讨一些事情后,教了十几招剑法,便即出宫。 傍晚时分,沈醉与宝香斋设宴,着武松去请周侗师徒三人前来赴宴。 自得了状元当了官后,这几日却是尚未与周侗会过面。 约一柱香后,武松领着周侗、卢俊义、林冲师徒三人到得宝香斋。 一进包间,周侗便即向沈醉道:“好你个沈醉,考状元都搞得神神秘秘,连我都瞒着。 当真该罚,来来来,先罚酒三杯!”周侗自知道新科状元名叫沈醉后第一想到的便是他认识的这个沈醉,后又觉着有些不太可能,且也没听沈醉提起过,也以为是同名同姓,经卢俊义与林冲从武松那里得到证实后方才知道。 不过武松自是没把他大师兄是皇帝的事一并托出,是以周侗却也不知沈醉这状元到底是怎么来的,以为沈醉只是没告诉他科考之事而已。 “嘿,这考状元的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呢!”沈醉心道一句,却向周侗笑道:“当罚!当罚!”说着,往自己面前摆了三只酒杯,倾壶一一倒满,连饮了三杯。 周侗这才拱手见礼,又着卢俊义与林冲上前向沈醉见了礼,笑道:“想不到你武艺这样好,文才也是一样好,一举便中了状元,当真是可喜可贺呀!”沈醉请他三人及武松上座,摇头笑道:“我也没料到自己能中了状元,当初不过报了个名试试而已,根本没想着能中,所以也就没告诉你。 ”这话半真半假,他没料到是真,却是哪里曾报过什么名了,根本什么都不干他的事。 周侗点头道:“原来如此!”说罢,倒了一杯酒,举杯笑道:“不过你既中了状元,我该当好好敬你一杯酒!”卢俊义与林冲也举杯同声笑道:“我二人也敬沈师叔一杯!”沈醉与周侗关系极好,在一起时也时常指点卢俊义与林冲的武艺,是以周侗便让二人以“师叔”称之。 武松也随即举杯笑道:“我也敬师父一杯!”“多谢多谢!”沈醉举杯笑道:“来,大家一起干了!”举杯往前一对,众人齐喝了一声“干”,举杯仰头而饮,放下杯来畅怀一笑。 当即众人开怀畅饮,谈笑风生,划拳拼酒,喝得痛快淋漓,尽欢而散。 第173章有女清照最快小说首发整理-8-28142238字数:4109五月二十六,这一日便是离燕千寻那日告诉沈醉石清露三日后会来东京后的第三日。 今日上完早朝后,沈醉仍旧照例于内书阁见驾。 这几日来,他每日早朝后都会蒙赵煦相召于内书阁见驾,已渐渐成了众人眼中“皇帝身前的红人”。 官员们与他打招呼更见殷勤热切,连巴结他的人都有了,当然也有看不惯者对他冷眼旁观嗤之以鼻的。 慕容家的家传剑法共有九九八十一式,招式繁复多变,十分精妙。 越到后便越难练习,赵煦到现在为止总共练了三十九招近一半,却是仍未能从头到尾完整地连贯融会起来。 是以今日沈醉便未教他新招,只让他复习旧招,多加练习,使之融会贯通,招式连绵不绝。 这内书阁虽称之为“内书阁”,但其正式名称却是并不叫“内书阁”,而是叫“睿思殿”。 既名为殿,那自是十分宽敞。 所以两人这几日教晓练习,便皆是在这殿内。 沈醉当即命赵煦在殿中演练,他在旁随时指导。 练完一遍,将问题逐一指出并作指导。 他今日尚有事,便想着早早结束,指出问题逐一指导,又亲自示范演练一遍后便即请辞而出。 出宫坐轿回到家中时,石清露却是已然来了。 沈醉一进门便有下人进去通报,绕过屏风得院内时,屋内石清露、燕千寻、木婉清、阿碧四女也一并从厅内迎了出来。 武松这时却是不在,吃过早饭便即被时迁叫走一起去找卢俊义、林冲二人玩耍去了。 沈醉此时尚穿着上朝的朝服,石清露未见过他这番打扮,上下打量了一眼,走上前来盈盈一礼,打趣笑道:“见过沈大人!”沈醉拱手还礼,笑道:“不敢当!不敢当!石姑娘这样叫可真是愧煞小生了!”他两人一个打趣一个玩笑,说罢直起身来互瞧一眼,不禁失声而笑,旁边燕千寻三女也被逗得直笑。 闲话几句,让进厅去,沈醉告罪了一声,先回自己房中换了身衣服方才出来作陪。 因早朝推后了一个时辰,从辰时七点改到巳时九点。 早朝无甚大事时,也多半要到十点左右散朝。 再加沈醉每日早朝后皆要往内书阁见驾,与赵煦商量事情,教赵煦练剑,往往出宫回来时,都已是午后。 有时在内书阁耽搁到午饭时分时,赵煦便会留他一并用午饭。 今日出来的早,却是也已到午时十一点多,再加路上坐轿回来的时间,差不多却是也到十二点了。 在厅中相陪,与四女说着些闲话与这几日的宫中见闻趣事。 茶过三巡,沈醉便即提意一起去宝香斋用午饭,为石清露接风洗尘。 石清露说道不必为她如此破费,只在家中用些便饭即可,燕千寻三女却是哪里答应,不由分说,便即拉了她一起出了大厅。 沈醉让四人在院中稍待,他先行出去到街上雇了四顶轿子。 石清露从她在东京的玉颜堂分店来时,便是乘着轿子,却是不必再为她雇了。 雇了轿子,去院内叫了四女,出来各上了轿子,一行五顶轿子浩浩荡荡直奔宝香斋而去。 因知石清露今日要来,沈醉昨日下午便即到宝香斋先行预订了一间宽敞明亮布置雅致的包厢。 到得宝香斋后,报上姓名,当即便有店小二领五人前往他昨日订下的包厢。 入座之后,小二先行奉上了茶水果点,然后又拿过了菜单请五人点菜。 沈醉请石清露先点,然后依次一一点过,便即一边喝茶闲聊一边等着上菜。 沈醉想及前些时日在洛阳初知石清露是做古代女性化妆品生意时,便曾有意想要入股合作,只是当时急着要来东京找燕千寻,这才作罢。 现下自己左右并无什么急事,除每日上午外,剩余时间都还清闲,却是不妨谈一谈。 对于自己现代做过的本行生意,他还是十分有兴趣的。 且目下燕千寻三女每日也是闲的发慌无甚事做,每天除了逛街便是逛街,与石清露谈妥之后,也可为她们找些事来做。 当即向石清露道:“石姑娘,我知道你有间专门卖女子所用胭脂水粉之类的店铺,且有许多家分店。 我想入股与你合作,不知石姑娘意下如何?”石清露“哦”了一声,眼波流转,看向沈醉,道:“沈公子对女孩儿家的生意也有兴趣吗?”不但石清露心中微讶,便是燕千寻、木婉清、阿碧三女也对沈醉这提意表示惊讶。 沈醉点点头,道:“嗯,我很有兴趣!任何时候,女人的生意都是很挣钱的。 ”石清露略点了点头,问道:“那不知沈公子准备入多少股呢?”沈醉将桌上的右手竖起,姆指、食指张开比了个“八”,笑道:“取个比较吉利的数字,八十万两白银。 ”石清露含笑道:“沈公子既有意,清露欢迎之至。 ”沈醉举杯端茶道:“合作愉快!”“合作愉快!”石清露微一愣后学着他的样子举杯道,浅浅一笑,与他对了对,掀开茶盖小饮了一口清茶。 不大刻,厢门被推开,两名店小二端着托盘前来上菜,并有一小坛美酒。 菜色上桌,五人举箸用菜,店小二为五人面前各斟了一杯酒退出。 五人一边用菜一边闲聊,菜色陆续而上。 席间,沈醉又与石清露商谈了一些合作的细节。 四女则商定了晚上一块儿逛夜市,此时已然入伏,天气炎热,吃过饭便是午后,却不是逛街的好时候。 四人干脆决定等到晚上凉爽时,一起逛夜市。 吃罢了午饭,五人便在宝香斋外分别。 沈醉与燕千寻、木婉清、阿碧三女一起回家,石清露则单个回她在东京的玉颜堂分店。 到得傍晚时分,燕千寻、木婉清、阿碧三女便即拉着沈醉一起去玉颜堂叫石清露逛夜市。 本来沈醉是不想去的,觉着有石清露这个“外人”在场,多有不便。 但无奈三女却还非要一起拉着他去,看来是这些日子来他常陪着她们逛街让她们养成了习惯,没了他反倒觉着不自在了,既然他无事便要拉着他一起去。 沈醉无奈,被她们拉着一并去了玉颜堂找石清露。 平时他陪着三女一起逛街逛夜市就已经很让人艳羡不已了,如今竟然带着四个。 且个个美貌,又气质迥异,或淡雅、或明媚、或冷傲、或温柔,更是把街上的男性们羡慕得直流口水。 五人全都未吃晚饭,便拿夜市上一路的小吃零嘴当晚饭来吃。 吃到一处卖冰雪冷元子的摊前时,忽然旁边一人叫道:“沈相公!”沈醉转头瞧去,却见是一名面貌清朗的四十来岁中年文士,右手上还牵着一个十岁左右,长得清秀可人的小女孩儿。 沈醉上下打量,左瞧右瞧,皆是面生得很,却是并不认识,不由面现疑问之色。 未等发问,那文士即拱手含笑道:“下官李格非,现任太学博士、史馆校勘之职,尚未能得列朝堂,沈相公自是不识,不过下官却是有缘见过沈相公一面。 自听闻沈相公当日初中状元于文德殿上所做的那首《破阵子》后,便即久仰大名。 又从少游兄处听得沈相公于苏相公府上所做的那首《元夕》,更是钦佩不已。 今夜幸得一见,当真是三生有幸!”沈醉拱手还礼道:“哪里哪里,李相公过誉了。 不过此地既非朝堂,亦非官场,还请李相公不必以‘下官’自称,在下愧不敢当。 ”李格非点头应允。 石清露、燕千寻、木婉清、阿碧四女听得沈醉与李格非说话,皆转过头来相瞧,沈醉便即互为介绍。 介绍四女只以石姑娘、燕姑娘、木姑娘、叶姑娘称之,介绍完毕互相见过礼,李格非指着右手牵着的小女孩儿,道:“这是小女清照 分卷阅读164 !来,清儿,快向沈相公与四位姑娘见礼!”这小女孩儿学大人似地十分标准地福了一福,用清脆甜美的童音向四女道:“石姑娘好!燕姑姑好!木姑姑好!叶姑姑好!”转回来仰头看着沈醉,重新福了一礼,道:“沈相公好!”这小女孩儿甚是乖巧,沈醉笑看着正想向李格非夸赞两句,突地想到这小女孩儿的名字,不由得面色一愣。 心中叫道:“清照,清照。 这李格非姓李,那这小女孩岂不是叫李清照。 我晕,不是吧!”四女对这小女孩儿也是十分喜爱,阿碧过来拉过她的另一只手,道:“清儿真乖,来,姑姑带你去玩儿!”李清照仰头去瞧李格非,见李格非点了点头,放了手,这才高兴地跟着阿碧及另三女去了一边儿,留下沈醉与李格非在这里说话。 沈醉转头看着牵着阿碧的手走到旁边一个摊位上去,向李格非笑道:“李兄当真是生了个好女儿!”李格非笑道:“沈相公四位如夫人各个国色天色,当真是好福气,将来生的儿女定比小女胜之百倍。 ”他却是早瞧见沈醉,只是初见时尚不敢确认,所以便注意观察了一会儿,却是看出四女与沈醉关系亲密,非同一般,是以有此猜测。 其实石清露并未像燕千寻三女一般,与沈醉不时还眉眼传情,偷偷牵手。 只是李格非见及了燕千寻三女情况,已有先入为主之见,只道石清露不过是性格稳重、不失礼仪罢了,却未料得石清露与沈醉并非如此。 不过除开石清露,其她三女的情况他却是猜得一点儿不错。 李格非见四女走开,留下了他与沈醉单独在此,才向沈醉笑言点出。 他只道四女已然走远,夜市又喧闹,定是听不见他的话。 却不知四女都是身怀绝技,耳力过人。 此时不过只在相邻的另一摊位前,虽隔了八九步远,旁边又甚喧闹,却还是将李格非的话听了个一字不漏。 当即不由个个脸布红云,尤其石清露更是甚为尴尬。 “呃!”沈醉听闻李格非之语,不禁愕然,却是也未作解释。 摇头笑了笑,看着李清照娇小的身影微不可闻的嘿嘿一笑,转过头来向李格非道:“令嫒聪明伶俐、乖巧可爱,在下十分喜爱,意欲收之为徒,不知李兄意下如何?”“呃!”这回轮到李格非愕然,旋即则喜道:“沈相公肯收清儿为徒,那是清儿的造化,格非先行在此谢过沈相公了!”说罢,郑重拱手谢之。 这意思自是答应了。 沈醉既为今科状元,这时又盗了人家辛弃疾的两首词,在东京文人士子中已是才名大显。 李格非见沈醉要收李清照为徒,只道他是要教李清照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之事,自己这女儿小小年纪便已极爱诗书,拜沈醉为徒自能得到更好的深造。 却殊不知沈醉哪里会这些东西,他只不过是见猎心喜,想收名人为徒的诱惑被再次诱发了。 兼且对于这位后来的一代女词人一生流离颠沛的悲惨人生际遇十分同情,心想教她些武艺防身总是好的,同时也可让她的性格更坚强一些。 当然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这些也是要教的,不过以李清照的才华与聪明不需他教,只消自己博览群书照样能成为一代才女。 好像历史上李清照也是自学成才的,而且这本是小说之中,管他那么多后来、历史了。 第174章小心大意最快小说首发整理-8-28185159字数:4845次日早朝散后,沈醉煦例去了内书阁见赵煦。 赵煦的剑法仍是尚未能完全贯通,是以还是未教新招。 沈醉为他制定的“皇后攻略方案”正在顺利进行中,他近来与皇后关系大好,太皇太后看在眼内,自是心喜。 再加皇后又在太皇太后面前为他说些好话,让太皇太后对他观感大好,渐渐放了些权。 最近朝政时便少多言插口,让赵煦自己处理。 这一切顺利,最近又无什么大事,也不需教新招,所以沈醉嘱赵煦勤加练习之后便即告辞出宫。 回到家中时,李格非却是已带着李清照前来,正在院中等候。 家中地址,沈醉昨晚自是已然告诉了李格非。 进得院中,便即见他父女二人在座,燕千寻三女作陪。 武松今日也没出去,正好奇地打量着即将成为他小师妹的李清照。 沈醉进来,先与李格非见过了礼,让其稍坐。 他则进屋先换了衣服,随即出来,便吩咐下人在院中摆下香案,让李清照正式行拜师之礼。 按沈醉的性子,这些大可不必的,让李清照行个礼敬杯茶也就是了。 反倒李格非却是要坚持,说是拜师之礼不能马虎,当郑重而行。 香案摆毕,祭过天地,又请了孔孟画像拜过,这才轮到拜沈醉这师父。 三叩九拜,口称“师父”,起身敬了茶,李清照又拜过了一旁的二师兄武松。 虽还有个身为大宋皇帝的大师兄,不过沈醉却是只说了赵煦的化名周庸,皇帝的身份当然更是没说。 只说赵煦今日有事不能前来,改日来时再让李清照拜过。 礼毕,众人皆欢。 沈醉吩咐下去在家中摆酒设宴,以庆贺。 李格非却道这番酒宴却是理当由他来请,沈醉推辞不过,只得随了李格非之意,众人又一并坐轿到宝香斋庆贺,并用午饭。 宴罢,李格非吩咐了女儿跟随沈醉好好学习、听话后,便即与众人在宝香斋门前告辞独自乘轿回家,沈醉则带领众人一并回返家中。 到家后沈醉便要开始教习李清照,燕千寻三女不愿打扰他教徒,各自回房去睡午觉。 沈醉于院中叫过了李清照与武松,让武松侍立一旁,向李清照道:“我听你父亲说你小小年纪就已能通读《诗经》、《论语》,我便先来考较你一番如何?”李清照笑道:“师父请问!”笑中充满自信之色。 沈醉微一沉吟后,问了些自己上学时曾经学过的一些《诗经》经文及《论语》选段。 或说上句让她接下句,或说诗名让她背诵,或念几句诗文与选段,让她解说诗意语意。 李清照一一对答如流,且并不费时思量,让沈醉不由大叹果然是一代才女,这么小便已不凡。 考较完毕,沈醉道:“我看你于学习诗文之上实大有天赋,便是不需为师教晓,将来也定能成为一代才女。 所以这诗书一项上,咱们大可不必费事学习,只需你平日多读些书便是,遇有不懂之时再来请教为师。 你可以跟我学些别的本事,不知你除了诗书之外,却是还喜欢学些什么?”李清照料不得沈醉竟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自己正准备好要好好学习呢,他竟然说这诗书一项上不必费事学习,只消自己看书即可。 那自己还拜他这师父做什么,在家里也是一样看书的。 当即不由茫然,沈醉后面问她还喜欢什么却是也未去多想,只是仍旧有些茫茫然地摇了摇头。 沈醉继续引道:“为师文武双全,不如你跟为师学些武艺如何?”“啊!”李清照彻底茫然了,心道自己这师父当真是怪异的紧。 明明是个文状元,却要来教自己武艺。 沈醉看着李清照小脸上的满脸茫然之色,指着院旁一棵石榴树上显眼处的一朵鲜艳的石榴花,道:“看见那朵花了吗?”李清照不明他指着一朵石榴花是什么意思,却还是点头道:“看见了!”沈醉右手姆指轻轻扣住食指,脸露微笑,自然慈和,随即手腕一转,食指轻轻一弹。 那棵与他们所在相隔约有两丈远的石榴树上,他刚刚所指的那朵石榴花便即突然折断。 缓缓飘落,刚刚下降了一尺多,沈醉又伸手轻轻一招,那朵花便向他手掌飞来,宛似他手上拴了根绳将其拉过来一般。 李清照看得目瞪口呆,转向沈醉道:“师父你在变戏法儿吗?”沈醉轻轻捏住飞来的石榴花底端,递到李清照面前道:“这不是什么戏法,而是一门武艺。 ”“好神奇呀!”李清照只道武艺便是她平常在街头所看到的卖艺人舞枪弄棒的功夫,却是哪曾想到过还有这样玄妙的武艺。 且见沈醉刚才出手,动作轻柔闲雅,倒是十分适合女儿家,当即不由心动。 又兼现下她年纪幼小,虽比一般童龄人成熟许多,但终是小女孩儿心性,好奇心重好玩耍,心里十分想学这变戏法似的武艺。 并已开始幻想自己学会后,在小伙伴们面前炫耀的情形。 想到这里,立马向沈醉道:“师父,我想学!”沈醉心中得意一笑,道:“我刚才施展的其实乃是两门武艺,先前那一指隔空断花用的是‘拈花指’,后来隔空摄花则用的是‘控鹤功’。 不过这两门功夫却都需有一定内力后方能施展出来,现下你便要学却是不能的。 所以,你为今先要学的便是内功心法,等到内力达到一定基础时,我再教你行功方法,便能施展无碍。 ”李清照一听现在学不成,不禁失望。 不过旋又想道学什么东西都不是能一蹴而就的,学文章诗词一样,学武自也是一样。 想通后,便即抬头笑道:“好,那我便先学这内功心法,师父快些教我。 ”沈醉当即便教她拈花指的内功心法,又为她详细讲解了人身各处穴道及经脉。 李清照还不知人身上竟隐藏着这许多穴道,而且各有功用。 她这才发现自己对于自己的身体其实并不了解,当下十分认真听讲。 又时时发问,想了解的更多。 沈醉干脆便将什么呼吸系统、消化系统、神经系统、骨骼、肌肉、血液循环等等一并讲解,一堂武学基础课硬被上成了一堂人体生物课。 武松以前从未听沈醉讲过这些,当下也一并津津有味地听着。 耗费了一个多时辰讲解,却是尚未讲到内功心法的正题上。 讲完之后,沈醉叫了一名婢女泡了壶茶送上,三人一边喝茶一边略作休息。 一盏茶喝毕,沈醉又接着为李清照讲解拈花指的内功心法。 教完之后,在旁护法,引导李清照先行按第一层基础心法行功三周。 嘱她日后无事时要常常勤加练习,等练到第五层时自能隔空发指。 又略经休息喝了杯茶后,沈醉又教李清照凌波微步。 这“凌波微步”四字,语出曹植的《洛神赋》。 为使李清照能更好的理解这套步法的神韵,沈醉一并将曹植的《洛神赋》也教了她,总算也是教了回文的。 沈醉以前从未教过武松走这凌波微步,趁着这次教李清照,武松却是叫着也要一并学。 但等沈醉先教基础,开始为李清照讲解易经八八六十四卦方位时,便即知难而退打了退堂鼓。 沈醉不禁向武松叹道:“这便是我为什么不教你的原因了?”只是李清照虽聪明,却无奈年纪尚小,这半日功夫却是也未能便把复杂的八八六十四卦方位给弄懂。 当日便也未练习,只是不断学习熟悉各个方位。 晚饭时分,留李清照一并用了晚饭,沈醉便着武松送李清照回家。 送他二人出了院门,沈醉向李清照道:“你跟我学武的事情,可千万别向你父母提及。 ”李清照点头笑道:“我省得的!”“这是咱们之间的秘密,便是其他人也不可随便说。 ”沈醉蹲下身来笑道,伸出右手翘起尾指道:“来,咱们拉钩!”李清照嘻嘻一笑,伸出自己小姆指来,勾住沈醉的小姆指拉了拉,与沈醉一起念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随后的日子里,李清照每日吃过早饭来此。 沈醉便只教她凌波微步与拈花指的内功心法,其余却也不多教。 李清照每日练会儿内功,走会儿凌波微步外,便会在沈醉这里自行看书练字。 第三日上,沈醉又令阿碧教她弹琴。 沈醉于第二日上带了八十万白银的交子(乃宋时发展出来的早期银票,不过只通行于开封、洛阳这类大城市中)去玉颜堂找石清露入股,并与她商讨了这古代化妆品的问题,以他现代时的经验。 从产品到式样到包装到理念,再到完整的销售模式,对石清露进行了全方面的灌输,让石清露大叹他原来竟懂得如此之多。 感叹之后,隔日便按沈醉灌输的思想,对现行产品的式样与包装着手进行改进,并投入研究沈醉描述的几种新产品的开发。 五月底的最后一天,现年六十二岁的沈括终于奉旨从他养老的润州(现时镇江)梦溪园赶到了东京任司天监一职,并进昭文馆学士。 早朝散后,沈醉未先去内书阁见驾,而是先出殿赶上了正与苏轼、苏辙兄弟走在一起说话的沈括,上前拜道:“晚生沈醉,见过沈老相公!”随即又与苏轼、苏辙二人见礼。 须发灰白、面容清瘦却精神尚佳的沈括抱拳笑道:“沈相公不必多礼,我刚听子瞻与子由二人言及了沈相公大名,于沈相公那日殿上所做的那首《破阵子》也是钦佩不已。 ”沈醉道:“老相公过誉了,晚生才是早闻老相公的大名。 今日得见,当真是三生有幸。 ”稍顿又道:“晚生欲于宝香斋设宴,为老相公接风洗尘,并请二位苏大人相陪,还请老相公与二位苏大人能够赏脸光临!”说着,转向苏轼、苏辙二人行礼邀请。 三人相视一眼后,便即笑言答应。 沈醉因还要往内书阁见驾,与他三人商定正午十二点宝香斋会面之后,便即先行告辞离去。 到得内书阁后,却见赵煦正换了便服挥退了殿中众人独自在殿中练剑。 寒气凛凛,剑气森森,剑光如水。 这几日功夫,他却是已然将学得的三十九招剑法练至了融会贯通连绵不绝,所差者,不过是火候。 赵煦练毕,收剑入鞘,请沈醉指点。 沈醉稍加指点,夸赞了几句,从壁上另取下一把剑来,教赵煦后面的新招式。 教了三招,又与赵煦说了会儿话,便即告辞而出。 这套剑 分卷阅读165 法越到后面越难练习,今日所教虽不过三招,但每招却皆有七八个变化,加起来便有二十多招了。 沈醉往宫外而出,到得一处走廊时,忽然面前飞来一只苍蝇,绕来绕去,便是不飞走。 围着他耳边嗡嗡作响,好不讨厌。 沈醉咒骂一声,看也不看,听风辨位,右手扣指一弹,以拈花指力将其打死。 这附近并无人影,是以他敢于出手不怕被人看见。 便是有一两个宫女太监,甚至御林军在,他自负自己弹指头的这小动作,及身边一只小小苍蝇的掉落,也不会被注意到。 但好巧不巧,他刚出手时便被后面月亮门处转进的一人瞧见。 这人虽是太监,但却是这皇宫大内的第一高手,自是内侍省总管太监王总管无疑。 沈醉这几日常常出入宫中,已是知道了这位与他另一身份无影神偷夜神龙结怨的王总管大名,姓王名放。 换作是其他太监,根本不会一进来就注意到沈醉手弹苍蝇的动作,但是做为绝顶高手的王放却是进门第一眼便即瞧见。 当下双目精光一闪,微“咦”一声,纵身一跃,已至沈醉身后,抬手一掌便往沈醉后心劈去。 也是沈醉最近不在江湖,出入朝堂疏于谨慎了。 否则,以他的耳力及高手的直觉早就该感应到王放就在月亮门外的。 但是,正是由于他的大意与松懈让他被捉了个现形。 “温柔乡便是英雄冢”,这句话果然没错。 看来,近来太过安逸平静的生活,让沈醉失去了他独闯江湖时的那份小心谨慎。 没有了江湖上武林中那风云变幻可能步步危机的压迫感,他这个现代人果然是过惯了现代时的安逸生活懒筋抽的,这一放松下来,安稳日子过得久了,便没了那份危机感。 不过高手就是高手,虽然现在失了点危机意识,但他的反应还是超流的,并没下降。 在对自我反省的同时,已然猜到了来者是谁,并于同时旋身出掌。 两掌相撞,劲力交击,发出“砰”的一声大响。 沈醉仓促应战,虽挡了这一招,却被逼的连退三步。 但他目下的功力毕竟要比王放深厚许多,王放虽是偷袭占尽了先机,却仍是并未能伤到沈醉。 反与沈醉对了一掌后,自己内腑震荡,有些气息不畅,在空中一个倒翻,方才落地。 吐出胸中一口浊气后,便即无事。 王放此时面上虽冷静得冷酷,心中却实是大大震骇,实料不到这位今科状元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绝顶高手。 他先前虽看到了沈醉出手,却是并没认出沈醉就是夜神龙,刚才那一掌虽是偷袭不过却也是试探,并未用上全力。 他却也不想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先自失手杀了这位如今正得皇上宠的状元爷。 第175章鹰爪凌厉最快小说首发整理-8-29145250字数:5193两人相隔两丈对立而视,王放目光凌厉如刀,有若实质。 沈醉却是含而不露,目光也暗合北冥神功之意,深沉有若汪洋大海。 王放目光与之对上,竟不自觉有种要陷进去的感觉,只有让目光变得更加凌厉以之对抗。 但他却发现不论自己的目光如何凌厉,沈醉的目光却依旧波澜不惊,深不可测。 王放暗忖自己这般下去,必会落于下方。 移开双方交汇的目光,在沈醉的身上迅速打量了一眼,阴恻恻一笑,道:“状元爷好俊的功夫呀!”沈醉微笑道:“王总管的也不差!”王放冷然一笑,道:“却不知状元爷深藏绝技、不显人前,混入皇宫有何目的?”沈醉笑道:“我哪有什么目的,不过是运气好被皇上封作了翰林学士,否则哪里有资格可出入皇宫。 而且……”拉长声音稍停顿下,接道:“谁又规定当状元不可以会武功了?谁又规定练武的就不可以考文状元了?”王放微一愣,随即哈哈一笑,道:“状元爷所言及是。 却是咱家小心多虑了!”拱手弯腰道:“咱家在此向状元爷赔不是了!”沈醉也知王放方才背后偷袭那一掌并未用全力,显并未想真要自己性命。 虽与他有些过节,此时却不是时候,此地也不是地方,一开打必定会引来御林军与大内高手,到时就不好收场了。 王放既先行道了歉,他便也顺台阶而下,拱手道:“王总管为宫内安危而着想,在下理解。 ”稍顿下,接道:“若无事,那在下便先行告辞了!”说罢,拱了拱手,便要转身。 “且慢!”王放叫了一声,眼中精光一闪,瞧着沈醉笑道:“状元爷身手不凡,咱家不禁见猎心喜手痒得很,却是想讨教几招,还望状元爷成全!”他说的虽是商量的话,但却是不容人商量的语气。 沈醉正要推拒,王放已高叫一声“状元爷小心了!”声随人到,向沈醉当胸一掌击到。 “你个死太监!”沈醉暗骂一声,连忙错步让过。 旋身一绕,已至王放身后,忙将头上碍事的长翅帽摘下,扔到旁边花树上挂住。 瞬间之事,王放已是返身回击一掌。 掌未至,一股凌厉阴冷的掌风先至。 沈醉顿感面前一室,抬手一掌,却是“天山六阳掌”中的第二招“阳春白雪”。 王放那凌厉阴冷的掌力当即便如春雪消融一般化去,无影无踪。 王放心中大惊,连忙变招。 收掌回身,随即双掌连击,“呼呼呼”连出七掌,封住了沈醉身边所有的去路。 沈醉毫不退却,大袖一展,脚踩醉梦逍遥步,双袖连挥,将王放的六掌尽皆化去,或是卸往一旁。 这一招,则是他在“醉八仙”基础上新创的“太白醉酒十三式”中的第四式“醉袖迎风”。 只是他将王放掌力卸往一旁,却是苦了旁边的那些花草,当即被击成了残花败叶。 随着二人周遭的气劲而动,或飘舞旋落,或被带的直飞高空。 沈醉化去王放七掌,当即右袖去拂他头脸,左袖扫他腰间,还施一招。 双袖上气劲鼓荡,袖风扫面生疼,王放毫不怀疑被沈醉这袖子扫上会扫掉脑袋。 他掌式被阻,气势一竭,沈醉顺势还击一招,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刚好是他换气之时。 变招不及,当即深吸一口气,闪身后退,迅如闪电,待沈醉招式一尽,又即闪身而进,两手变掌为爪,去抓沈醉肩头。 沈醉身躯摇晃,双袖当前,左旋右绕,劲力连环而出。 王放双爪一顿,忽地化作漫天爪影,连抓而出。 沈醉攻来劲气,尽皆被他连抓撕碎。 但闻“嗤”的一声,一抹红色飘落。 沈醉收招后退,摆袖一看,却见是右袖上被抓去了一条,飘落于地的正是这一条朝服上的红色布料。 王放招式已尽,也于同时收招。 身躯前俯,双臂于身侧尽展上张,两手成爪,有若大鹏展翅,但沈醉却认得他用的乃是“鹰爪功”。 王放眼若鹰隼,双臂一振,复攻而上。 “鹰爪功”属擒拿手一路,沈醉本想以自己包融了各门各派诸多擒拿手及穷尽变化的“鱼龙百变”来对敌。 但想及自己那日于皇宫盗酒,对上这王放时曾施展过鱼龙百变手,却是怕他从某一招上认将出来,当即舍弃不用。 退而求其次,以少林七十二绝技中也属擒拿手一路的“三十六式龙爪手”与之对攻而上。 当即这处走廊前尽是漫天爪影,一个招式阴狠,迅捷凌厉,身形如风。 一个招式大开大合,气势浑然。 转眼间,五六十招便过。 沈醉招式上虽不见得能胜过王放这浸淫了鹰爪几十年身经大小百来战的高手,但却胜在内力要远远高出于他。 随着招式的施展,当即不断增加双手上所附带的内力。 时间一久,劲力覆盖周身,每一出招便带出一股新的劲力,诸多劲力交缠,宛若乱流。 王放每招进击,皆要突破不同方向不同力道的好几道劲力,往往招式还未递到沈醉身前,便被其身前劲力乱流所扰,不得不半途而废,出招攻敌艰难万分。 甚而其身前乱流渐至影响到自己身形进退,已至招式更加迟滞,全不如先前那般凌厉迅捷,心内越来越惊。 正待要变招之时,陡然间,沈醉身前乱流却突然消失不见。 王放本拟要突破许多重力道所进攻的一招,不料乱流阻力突然消失,那种用错了力道的感觉让他难过的胸口憋闷,忍不住要吐出血来。 此时更是不能收招,否则劲力猛然回收,定会反伤自身,当即复攻而上。 沈醉横掌一挥,两道火焰刀劲急挥而出。 劲气如罡,锋利如刀,破空呼啸,急飞而至。 王放不由得面色一变,自知这两道刀劲的厉害。 只是他苦于刚才用错了力道,双手劲力难收,否则定会反伤自身。 虽知厉害,却也不能闪躲,竟是再运内力于双爪,迎之而上。 双爪直抓向两道急飞而来的刀劲,“啪”的两声合作一声的重响,他竟以双爪生生将这两道如罡似刀的火焰刀劲生生抓碎。 只是他却也不好受,手腕震痛,仿似断裂,掌心中各有一道红痕肿起,殷红如血。 手背上的血管更是被震得爆裂,正从手背上的许多小裂缝中溢出鲜血来。 除了手腕处的疼痛,手背上的疼痛他竟已感觉不到。 沈醉却才是大大惊骇,他自从练成火焰刀以来,还从未有人能生生以两只肉掌挡下火焰刀来。 甚至少有人敢硬挡其锋,多是闪避为上。 便是李秋水上次正面硬挡,也是以三层掌力方才化去,却不料这老太监竟以一双肉掌生生就将火焰刀劲抓碎。 心中不无叹服,心道这老家伙明明是个太监,但偏偏练的武功却是刚猛凌厉至极,当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他却不知王放这一手鹰爪乃是从外入内,从小练习。 早在他未当太监之时,便以将一双手掌练得坚愈钢铁,抓碑碎石,不在话下。 至功力大成之时,更是能以之硬挡刀剑而不损分毫,连钢铁亦能插入。 这一手从小练习的鹰爪功却也算是他的看家本领,至少沈醉上次扮夜神龙夜入皇宫盗酒之时,便未能逼得王放用出这手鹰爪功。 但他那时与之现在相比,自也不可同日而语,无论功力还是招式以及经验与现在都差之极多。 沈醉本已把这王放高看了不少,却是仍料不到这老太监竟如此之猛,敢以一双肉掌来挡火焰刀,并将之抓碎。 虽他自己也受了伤,但这一点,沈醉还是十分佩服的。 向王放拱手一礼,叹道:“王总管这一手鹰爪功,当真是练得出神入化,在下十分佩服!”“客气!”王放提起痛如断裂,满是血痕溢满鲜血的手掌抱了抱拳,道:“状元爷的武功深不可测,咱家才是佩服的紧!”便在此时,沈醉双耳一动,已闻得院门外有人走动之声。 怕被来人瞧见,当即又向王放拱了拱手,道:“告辞了!”随即,伸手一招,将扔以花树上的长翅帽以控鹤功吸至手中戴上头顶,又向王放拱了拱手便即匆匆离去。 好在他运气不错,打斗这一会儿皆是未有人到来。 王放看着沈醉的背影远去,待得不见了他身影时才方转过身子,突然张嘴一咳,竟咳出一口鲜血来。 又连咳了几口,吐了口血沫,看看了自己手背上满是血痕的双手,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两人交手出招极快,到此时虽已近百招,却不过用了一柱香时间不到。 沈醉出宫回到家后,换了身衣服,带了自己早已找木匠做好的一只表盘便往宝香斋而去。 到得之时,沈括、苏轼、苏辙三人尚未到,他便先订了间包厢,解下腰间酒葫芦来一边喝酒一边安然等候。 想及方才皇宫中与王放交手,王放以肉掌硬接自己火焰刀,虽将火焰刀劲抓碎却双手血管爆裂之事,心想自己也算报了当日皇宫盗酒受他那一掌之仇了。 毕竟自己当时也未受多大伤,只是吐了口血便即没事,反观王放现状,受的伤虽也不大,但想必痛楚却要比自己那时为甚。 而且手背上血管爆裂,治疗也是十分麻烦的,可能一两个月都未必能恢复如常。 沈醉估计此刻差不多有十一点半的样子,看着桌上的表盘,将时针与分针拨到了十一点半的位置。 不大刻,沈括、苏轼、苏辙三人也各换了衣服赶来,由小二领着前来入得包厢。 沈醉当即起身相迎,招呼三人上座,便即吩咐小二先上茶水果点。 三人往桌上一瞧,却是都一眼便瞧见了他放置于桌上的表盘,皆是从未见过,心下好奇便即相问。 沈醉今日宴庆沈括,原是为此,当即向三人一并解说,并在表盘上将时针、分针、秒针的运行一一讲解,最后则向沈括道:“晚生早闻老相公博才多学之名,今日除为老相公设宴接风之外,正是要请教此事。 ”对于沈醉制作钟表的想法,三人自是无不惊叹,沈括拈须叹道:“沈相公聪明颖悟,当真是发前人所未想。 不过类似于这样的东西,却是也有人曾经做过,只是未能普及且不便置于居室之中。 ”“哦?”沈醉大大惊讶,万万想不出在这之前就有人曾做出过类似于钟表的东西,连忙相问。 沈括道:“后汉和帝时曾任太史令的张衡曾制造过一具漏水转浑天仪,用一种带齿的轮子把浑象和计时的漏壶联结起来,漏壶滴水推动浑象均匀地旋转,一天刚好转一周。 还有一个,距之则近。 便是本朝元佑三年时,由当时时任吏部尚书的苏颂苏老相公带头所制吸收了以前各家仪器的优点集天象观测、演示及报时于一体的水运仪象台。 此台共分三层,高约四丈,宽两丈余。 最上层乃设有浑仪一座,中层则置浑象,靠机轮旋转,一昼夜转动一圈。 下层设有向南打开的大门,门里装置有五层木阁。 第一层木阁名“正衙钟鼓楼”,设有三个小门。 到了每个时辰的时初,就有一个穿红衣的木人在左门里摇铃;时正,则有一个穿紫色衣的木人在右门里敲钟;每过一刻 分卷阅读166 钟,又有一个穿绿衣的木人在中门击鼓。 第二层木阁可以报告十二个时辰的时初、时正名称,共有二十四个司辰木人,手拿木牌,牌面依次写着子初、子正、丑初、丑正等。 每逢时初,时正,司辰木人按时在木阁门前出现。 第三层木阁专刻报的时间。 共有九十六个司辰木人,其中有二十四个木人报时初、时正,其余木人报刻。 例如:子正:初刻、二刻、三刻;丑初:初刻、二刻、三刻,等等。 第四层木阁报告晚上的时刻。 木人可以根据四季的不同击钲报更数。 第五层木阁装置有三十八个木人,木人位置可以随着节气的变更,报告昏、晓、日出以及几更几筹等详细情况。 这一套整个装置的运转依靠恒定的水流推动水轮做间歇运动,带动仪器转动,因而名之为‘水运仪象台’。 ”稍顿下,轻呼出口气,叹道:“可惜老夫当时被贬,未在东京,否则定要参与此盛事。 ”“我靠,长见识了。 这他妈也太先进了,想不到这时候就有这么先进的东东了!”沈醉不禁听得目瞪口呆,愣愣不语。 更惊诧于早在东汉时期,张衡就已发明了齿轮。 苏轼道:“元佑七年,苏老相公曾任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 次年即辞,现正知扬州,今年已有七十五岁高龄。 ”“唉,可惜!若是苏老相公在京,再请得他前来相助,这钟表想必能早日制成!”沈醉不禁叹道。 苏辙笑道:“苏老相公虽不在京,但当时曾帮苏老相公制作水运仪象台的一位重要助手便在东京。 正是现任吏部尚书的韩公廉韩大人,沈相公若能请得他相助,也是一样。 ”沈醉心喜,瞧着苏轼、苏辙二人,突然道:“冒昧请问一句,不知您二位跟苏老相公可是亲戚?”苏辙笑道:“咱们虽同姓苏,却并不是亲戚,倒是五百年前可能是一家。 ”苏轼却瞧着沈醉与沈括,笑道:“我也冒昧问一句,不知您二位可是亲戚?”沈醉与沈括相视一眼,不禁摇头失笑,随即众人对望一眼,哈哈大笑。 笑毕,沈醉召了小二来请三人点菜。 席间,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宴罢,沈醉请着三人作陪,一块儿去了韩公廉府上请其来参与研制钟表之事。 韩公廉听毕沈醉的解说后,即满口答应,何况这多人来请他。 自此,每日早朝散后,三人便即相聚于沈醉家中,共同研制钟表。 其齿轮与杠杆擒纵系统,前人都已研发,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个动力系统。 这个沈醉却是清楚,他记得中学还曾跟同学拆过一座机械钟,大体记得里面的许多构件,其中最重要的便是提供机戒表动力的游丝,也即是上发条存力的装置。 所以研发还算顺利,最主要的问题基本都已解决,剩下的便是调制齿轮的大小让表针的走动协调准确。 ~~~~~~~~~~~~~~~~~~~~~~~~~~~~~~~~~~~~~~~请支持佣肖新书《懒仙》~!第176章出使大理最快小说首发整理-8-30133606字数:4462六月初三日晨巳时,大宋皇宫文德殿内。 文武百官三呼叩首参拜过皇帝赵煦后,起身分列两旁。 赵煦居中端坐于龙椅之上,面色威严,扫了下面群臣一眼,开口道:“众卿有事请奏!”话音方落,礼部尚书苏轼出列,奏道:“启奏陛下,今有大理国使臣前来觐见。 现正于宣德楼外侯旨,请陛下下旨召见。 ”“巧了,大理使臣,却不知来的是谁?”沈醉听得苏轼之言,不由心道。 嘴角浅浅一笑,望了望殿门口,有些期待大理使臣快些进来。 赵煦在上“哦”了一声,道:“正旦朝贡已过,却不知大理使臣前来求见有何事情?”苏轼道:“臣曾向那使臣打听,听其所言,说是大理如今当政的保定皇帝准备退位为僧,传位于其皇太弟,因此特遣使前来报知,并请册封。 ”沈醉听至此,心中不禁叹道:“唉,保定帝终于要出家做和尚了!”大理的“皇太弟”,他自知便是他的岳父大人,段誉他爹,江湖武林中向有风流浪子之称的大理镇南王段正淳。 想及段正淳之风流,心中不由笑道:“以我这老丈人的脾性,想来到他退位之时,是断不会到天龙寺去出家做和尚的。 ”赵煦点了点头,转向龙椅旁的侍立太监道:“你去宣德楼外领大理使臣前来觐见!”“奴才领旨!”太监躬应一声,领命而去。 约有半柱香时间,太监小跑至殿门外,躬身向殿上的赵煦复命道:“回皇上,奴才已将大理使臣引至殿外。 ”“宣!”赵煦简简单单吐出一个字,望向殿门处。 殿下众人也皆往殿门处而望,沈醉自是在列。 “宣,大理使臣上殿觐见!”太监领命,退到一旁,一摆拂尘,高声呼道。 不多时,一人从殿外的台阶上拾级而上,刚露出头来,沈醉便一眼瞧见并认了出来,却是朱丹臣。 只见朱丹臣略往殿内扫了一眼,便即低头跨步而进,到得殿中,一摆衣襟,下跪拜道:“大理使臣朱丹臣参见上国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赵煦摆手道:“贵使不必多礼,请平身!”“谢陛下!”朱丹臣拜谢后起身。 然后又拱手道:“吾国国君保定皇帝今看破红尘,欲退位为僧,现决于七月十五中元节传位于皇太弟即位登基,故特遣下臣前来告知,并请册封之事。 这是国书,请陛下御览!”他说着,从怀中抽出一个卷轴来双手呈上。 那名侍立太监正在殿旁,不待赵煦吩咐,便即上前接过了朱丹臣手中的卷轴,往殿上送去。 到得御案之前,解开封绳,将卷轴展开,置于赵煦面前,随即躬身退在一旁。 赵煦就案而看,殿下朱丹臣低头垂目,正襟而立,静候待命。 正在此时,耳中却传来一个声音道:“朱四哥,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否?”声音清晰可闻,如在耳边相语,但却是让人分辩不出究系从哪方传来。 朱丹臣不由得吃了一惊,心道这大殿之上,谁敢无视皇帝威严这般放声说话。 左右一瞧,却见左右两列文武百官并无反应,看来却是并无听见。 略一思忖,便即想到这说话之人用的乃是武林中的一门高深内力运用之法,唤做传音入密。 这传音入密的功夫并不甚难练,唯一的要求就是需内力高深方可使用。 这人既能用出,便说明他内力定然高深。 再加这人声音甚是耳熟,又叫他“朱四哥”,这些条件结合起来却是让他已然想到了这传声的人是谁,自是沈醉。 只是却令他有些难于置信,猜不到沈醉为何竟会在这大宋皇宫文德殿内。 眼光左右相瞧,正要寻这沈醉在哪里,沈醉声音又即传来,道:“朱四哥,你往左边瞧!”这一回,他却是故意透露了声音的来源方向,好让朱丹臣闻声好找。 朱丹臣却是并不敢转头,怕让人瞧见失了礼仪。 当下闻言只是转动眼珠,寻着声音往左边斜眼瞧去。 只见左列文官中段,沈醉正身穿大宋朝服赫然而列。 见他眼光瞧来,浅浅笑了笑打招呼。 朱丹臣见他身穿朝服,心中更是惊讶。 又见他列于中段,显然官品不低,眼光顺而直下,往他腰旁所挂锦绶瞧去。 他却是也了解这大宋官员朝服的品阶区别处在哪里,并知晓何花纹代表哪一品,瞧见沈醉腰间所挂的锦绶花纹乃是正三品衔,又是吃了一惊,心道:“这位沈公子当真是有点儿神通广大,短短数月不见,竟然成了宋廷的正三品大员。 ”他心中虽有许多疑问,只是却苦于不会传音入密,因此并不能以此法向沈醉问询。 这时沈醉声音又传来道:“朱四哥,我现下就正住在这东京城里。 我给你说个地址,待会儿你出宫之后便可去那里,婉儿也在。 ”说罢,便即向朱丹臣告知了地址,然后便不在说话。 不大刻,殿上赵煦业已将保定帝亲手所书的国书阅毕。 向朱丹臣点头道:“此事朕已知晓,贵使可先回驿馆休息,朕这便与众卿家商议此事。 ”“谢陛下,如此下臣便先行告退了!”朱丹臣拱手说道,随即下跪行了一礼,往后退出殿去。 赵煦直看着朱丹臣退出殿外,下了石阶远去。 拿起御案上的大理国书,递给旁边的侍立太监吩咐道:“你将此宣读一遍!”侍立太监躬身应是,双手接过,然后走至台前,高声宣读。 读罢,让众官员都清楚内容之后,赵煦便与大臣们商议此事。 是延用宋廷对保定帝的封号还是重新册封,是否要加封,又用何封号以及送何贺礼之类。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派何人带队出使庆贺大理新君登位。 赵煦刚刚发言向众官员问询派何人出使大理时,沈醉当即出班请命道:“臣请出使大理,望陛下恩准!”说罢,还怕赵煦不答应,却又用传音入密道:“皇上啊,您可千万得答应,也给为师趁机放放假。 而且,我与大理国皇子段誉乃是相熟的好朋友,这出使大理之事,由我去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他本想说与段誉是结拜兄弟的,只是怕赵煦听了认为他这大宋皇帝,凭白矮了一个他大宋属国的皇子一辈,心中不高兴不会答应,才改口说是好朋友。 赵煦也知用传音入密说话,旁人是听不见的,所以并不惊讶。 听罢沈醉所言,道:“沈学士肯出使,那是再好不过了。 众卿可有异议?”最后一句则是向众官员相问。 众官员并无异议,并有人出言赞成,赵煦当即准奏。 着礼部为沈醉出使之事安排一应事宜,并着殿前司安排护卫随行的军队,然后便宣布退朝。 早朝散后,沈醉仍即照例往内书阁见驾。 到得之后,便先行向赵煦谢过了殿上之事。 赵煦只道这是做徒弟的本分,是应当的。 沈醉明日早朝请了圣旨,便要带队出使大理。 分别在即,沈醉便多教了赵煦几招剑法,并亲自陪他喂招练了会儿剑这才告辞出宫。 回到家中时,朱丹臣早已到得多时,同来的却是还有傅思归,只是早朝时并未随同朱丹臣一起进宫觐见。 他二人正由燕千寻、木婉清、阿碧三女在院中相陪说话,武松与李清照二人却是也在一旁相陪末座,看着他们说话。 沈醉进得院中,便即上前与傅、朱二人见礼。 礼毕,朱丹臣当前吟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灸,五十弦翻塞外声。 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嬴得生前身后名。 ”轻叹一声,向沈醉拱手道:“料不得沈公子竟还有这样的好文才,难怪能够一举得中状元,授封翰林学士。 ”他二人来得这一会儿,自是早从三女处得知了沈醉如何当了官的事情。 只是赵煦之事,三女却是并未提及,只说沈醉是凭真本领考中的。 关于赵煦身份之事,包括武松在内,他们五个知情者早有言要严守秘密,不可随便告之于人。 沈醉闻得朱丹臣之言,再次为之汗颜一番,口中客气了两句,即笑道:“我已向皇上请命得到了出使大理的差事,明日早朝请了圣旨后便可带队与你们一起动身回大理。 ”朱丹臣、傅思归二人听道是由他带队出使大理,自是十分高兴。 相谈一会儿,到得午饭时间,由沈醉作东,众人一并往宝香斋用饭。 饭罢,朱丹臣、傅思归二人即告辞回瞻云馆,说道明日一早再见。 沈醉这次带队出使大理,自是要带着燕千寻、木婉清、阿碧三女一同前往。 三女既知明日要早,便说要与石清露道别,却是带着李清照一同去往玉颜堂。 沈醉则带着武松回家,等候沈括与韩公廉二人前来研制钟表。 因他每日散朝后皆要往内书阁见驾,每日回家向不准时,是以沈括与韩公廉二人同他商议之后,便干脆等到午饭过后才一并前来。 回到家中,候不多时,沈括便与韩公廉相携前来。 二人也都参加了早朝,自知他明日要出使大理之事。 是以今日便也并未动手研究,而是商量了下他走后的研究事宜,最后决定将目前研制出来的所有东西都移交沈括目前在东京的家中,他走后,每日由韩公廉到沈括家中二人共同研制。 商量毕,便即招呼了下人动手搬东西,搬到沈括停在外面的轿内。 随即三人又在门外说了会儿话,沈醉便送二人上轿离去。 目送二人乘轿离去,沈醉却是也不回院,招呼了武松直接往周侗家而去,向周侗道别。 说了番道别话语,又吃了几杯道别酒后,即又告辞离去。 随后,沈醉却是又带着武松去拜访苏轼。 出使准备之事,赵煦着礼部一应安排。 沈醉带队出使,自是要同苏轼这礼部尚书碰碰面商量商量具体事宜。 想着到得大理后,会见到自己的结拜兄弟段誉,沈醉又亲自向苏轼求了两幅字。 一幅准备当作礼物送于段誉,一幅则顺便求来自己私家收藏。 送段誉的那幅请苏轼写了《水调歌头》,他自己这幅则请苏轼写了《念奴娇》,两首词自都是苏轼之作。 他如今与苏轼关系不错,求两幅字自是不成问题。 见苏轼答应的痛快,他还想着以后有机会多求几幅来收藏。 从苏轼家中出来后,天色已是不晚。 回家之时,沈醉带着武松在家中附近的大街上找了家装裱书画的店铺,给了他们双倍的工钱让他们连夜装裱,说道明晨来取。 回到家中后,燕千寻、木婉清、阿碧三女以及李清照已然回来,阿碧正在院中教李清照弹琴。 见他二人回来,俱来迎上,院中就座之后,燕千寻道:“相公,我们今日本是去向石姐姐告别的,谁知石姐姐听说 分卷阅读167 之后却是也要跟我们一并前去。 我们也想跟石姐姐一起去,所以没有问你,便自作主张答应了。 ”沈醉还未答话,木婉清又接道:“石姐姐说哥哥是他们逍遥派的掌门人,爹爹既要做皇帝,别的门人不知,她既知道了,自当要代表其他门人前往庆贺。 ”“既然如此,那便一并去就是了!”想到要跟石清露一路而行,不知为何,沈醉心内竟十分欣喜。 燕千寻笑道:“我就知你定会答应的。 ”沈醉觉着有点被窥破了心事的感觉,转过脸去轻咳了两声以作掩饰。 见太阳早已落山,已至黄昏时分,便命武松送李清照回家,他又亲自送二人出门。 到得外面后,李清照仰着秀致的小脸瞧着沈醉,眼中满是希冀之色,道:“师父,我也想跟你们一起去大理!”沈醉微微一笑,道:“如果你能说服你爹爹、妈妈的话,那师父没有意见。 ”“噢!”李清照不禁长叹一口气耷拉下了脑袋。 沈醉好笑地摸了摸她脑袋,拍了拍她的小肩膀,道:“走吧!”“哦!”李清照应了一声转身而走,走得两步又回身来冲沈醉摇了摇手,笑道:“师父再见!”沈醉也冲她挥了挥手,目送着她与武松离去,消失在巷子口处。 第177章路遇萧峰最快小说首发整理-8-31134648字数:3970次日早朝,文武百官参拜过后,赵煦即将昨日写好册封大理新君的圣旨交赐于沈醉。 沈醉从侍立太监手中接过圣旨,郑重收于怀中。 赵煦即又命赐酒送行,沈醉饮了杯御酒之后,便即向赵煦拜辞而出。 出了皇宫,先回家中。 到得巷口时,便见得巷口停了两辆马车,显是家中众人已然准备妥当。 车旁正有家中下人在照看,见他回来,即上前见礼。 走过巷子,进得院内后,便见石清露、燕千寻、木婉清、阿碧及武松、李清照皆在院中等候。 沈醉见得李清照竟也在,不由大出意外,上前相问,才知她只是前来为他们送行,她父母并没答应让她随去大理。 又与石清露打过招呼,他进自己房中脱下朝服,换上了紫色的公服,腰间配挂金色鱼袋。 这公服虽又被称做常服,乃是除朝堂及正式场合外日常办公所穿,但他却尚是第一次穿。 只因他每日早朝过后,去内书阁与赵煦谈些事情教几招剑法后便会出宫回家,却是并无需穿公服的时候。 换过衣服,沈醉让众人先行出城,与他们在城外汇合。 因按理出使是不能随带家眷的,不过这种因公循私的事情多了,他又不是第一个。 再加他与皇帝关系非同一般,便是被人告发了也不怕,顶多被罢官而已,反正他也不在乎。 只是虽然不惧,他却也不想做的太过明目张胆了。 还在城中就带着家眷与出使大队会合,被人看见总是不好。 这种事,大家基本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但你若摆明了来,就容易落人口实惹人非议了。 当下,沈醉先行送了四女与武松离去。 又与前来相送的李清照道了别,吩咐了留守家中的下人好生看家后,便乘了轿往礼部衙门而去。 出使大队与傅思归、朱丹臣所带的大理使者队都在礼部衙门前集合,他这正使一到,众人皆上前来见礼。 一名礼部委派的副使,向他呈上了贺礼单与出使队的人员名单,并请他清点。 沈醉却哪里费这事,只约略看了一眼,便即登上马车吩咐起行。 大理这边共有五百人的随护军队,由傅思归统率。 朱丹臣为正使,另配有两名副使,马车两辆,御手两名。 而沈醉这边则是一千人的随护军队,率军统制一名,副统制两名。 沈醉为正使,另配四名副使。 马车七辆,沈醉一人独乘一军,四名副使合乘一车,剩余五车则是为大理新君登位所选送的贺礼。 旌旗飘扬,车马齐整,一行一千五百余人浩浩荡荡往南薰门而行。 出南薰门不远,便即遇到了在城外等候的石清露四女与武松等人。 武松单人骑着匹马,四女合乘一辆马车,另一辆马车则是装载着行李。 沈醉当即让大队停下,下车上前去与四女及武松打过了招呼说了几句话,便让他们加入了队列之中。 这种事情众人果然都是睁只眼闭只眼,除有一名副使过来问了一声外,其他人便都未多言,朱丹臣他们更是不会过问。 安排好之后,沈醉又即上了马车下令重新启程。 一行人浩浩荡荡,蜿蜒而行,一路南下。 往大理的行程路线,与朱丹臣他们来时一样,不过是首尾调转了一下。 过湖北,经四川,最后入大理。 一路晓行夜宿,投宿时皆在沿路的官府驿馆。 沈醉第二日上,便邀了燕千寻、木婉清、阿碧三女与他一起同乘一车。 只是三女却觉着丢下石清露孤零零一个不好,便非拉了石清露一并来。 沈醉本想着跟她们同乘一车,除可一路说说话,共同欣赏沿途美景外,还可顺便逞逞手足之欲,沾些便宜。 但这样一来,有石清露在,沈醉就难免缚手缚脚了。 只能说说话,或趁着石清露不注意,偷偷摸摸身边佳人的手,却是不能如他所想那般快活了。 不过多了一个美人相陪,却也是好事,正是有得有失。 路上非止一日,这一日已到了鄂、陕、川交界之地。 六月的天气愈加炎热了起来,中午时分更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 这时候赶路根本就是受罪,士兵们身着铠甲,更是闷热异常。 沈醉有觉于此,最近中午时分,若遇驿馆城镇,便即休息,等过了这段最热的时候再行上路。 若在路途中时,便令寻个树林之类的阴凉处休憩。 这一日也是如此,中午日头毒辣,他们便寻了处树林休息。 士兵们下马卸甲,三五成群靠坐于树干上休息喝水。 众人俱是干渴,很快水囊将尽,率队的统制军官便吩咐了人去附近寻找水源。 午饭时间已至,他另又吩咐了人到附近猎些野味来增善伙食。 朱丹臣一方,也派了他们自己的兵士去猎野味。 沈醉与四女在地上铺了张大方巾围坐一处,中间摆了些在上一站中买来的熟肉熟食,然后请了朱丹臣与傅思归二人过来一并食用。 武松好动,却是随着士兵们一道打猎去了。 七人用不多时,正在谈笑之际,忽闻后面林中传来呼喝打斗之声。 有一人高声叫道:“大伙儿快来,这里竟然发现几个辽人细作,大伙儿快过来帮忙,把这几个契丹蛮子合力捉住了!”七人对望一眼,皆是不由心下奇怪,沈醉道:“咱们也过去瞧瞧!”此时,这边林边众兵士听得后面林中那人的叫喊,不待统制军官下命,便纷纷拿起武器赶了过去。 七人到得之时,便即见得后面林中是个小山谷。 谷中有条清澈小溪流过,众兵士正自围成一圈在外呼喊。 却见场中武松正挥刀与三名身材高大,如狼似虎,身手矫健的黑衣大汉打斗。 这三名大汉武艺俱是不错,也皆是手持钢刀,奋勇而战。 但不想武松一个小小少年,他们三人合力竟也一时战之不下,反倒被人家渐渐压在了下风。 原来武松本就在这附近打猎,闻言便即快速赶来,见众兵士不是对手反被他们伤了几人,便上前接下,以一挑三。 他此时正自施展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燃木刀法,刀势凌厉,刚猛凶烈,有如烈火燃木。 所迫出的刀气也是酷热无比,在此娇阳酷日之下更添威势。 三名大汉不但要阻挡他凌厉的刀势,却是还得抵挡着他刀身上不断散发出的酷热,在此烈日之下实是难熬无比。 这三人的本事,若单个而论,原也不差武松多少。 只是一来被武松打了个措手不及;二来则被武松刀上热气所克,借着烈日天时,他们更是难以抵挡;三则武松还占了人和,他这边这么多人在旁边为他打气助威,他心气一长自是超常发挥。 而反之,这三人则反受所扰。 不过不管是因为有什么别的因素,沈醉见武松学有所成,竟能以一敌三,心下却是十分高兴。 正在此时,忽然间对面山头一人大喝道:“住手!”声威震耳,宛若平地起了一个春雷,场中四人闻言,心中一突,都不觉住了手。 人随声至,这人翻跃而至,眼中有几分激动,瞧着武松道:“这位小兄弟请了,不知你刚才所使的可是少林派的燃木刀法?”沈醉一听这人刚才的声音便是不由一喜,再看见这人身形面貌更是惊喜,上前叫道:“大哥!”这人却正是萧峰,只是不知为何不在辽国好好做他的南院大王,竟会出现在这里。 萧峰闻言转头,见是沈醉,脸上也是不由惊喜,笑道:“二弟,怎地是你?”转眼瞧见紧跟在沈醉身后而来的傅思归、朱丹臣二人,叫道:“傅三哥,朱四哥,怎地你二人竟也在此?”“说来话长,咱们迟些再说不迟。 ”沈醉道了句,便即向周围众兵士命令道:“好了,没事了,大家都散去吧!”傅思归也命闻声跟过来的大理士兵散去。 宋军中有几人认定萧峰等人乃是辽国奸细,声道不可轻易放过。 沈醉一力承担保证,说萧峰乃是他的好朋友,是做贩卖皮草生意的。 不过是在辽国请了几名契丹武士作保镖而已,并不是什么奸细,他们这才肯散去。 待众人尽皆散去后,沈醉即向萧峰介绍了他以前未曾见过的石清露、燕千寻及武松三人。 相互见礼毕,萧峰拍着武松肩头向沈醉道:“二弟,你收了个好徒儿呀!”沈醉客气一句,又向萧峰言道他现在是宋廷的三品官员,正代表宋廷随同傅思归、朱丹臣出使大理庆贺段正淳登基之事。 萧峰听及他竟成了宋廷的三品大员,不禁心下感叹。 又听他言及段正淳于七月十五中元节登基之事,笑道:“看来我们这次却是来的巧了!”沈醉笑道:“我正想问你呢,怎地不在辽国做你的南院大王,跑这里来做什么?莫不真是来当奸细的?”萧峰笑道:“二弟说笑了!”随即却奇怪问道:“怎地你既知道我在辽国做了南院大王之事,却是为何不来吃我孩儿的满月酒?”“阿朱都为你生了孩子了吗?”沈醉惊讶问道,旋又皱眉道:“大哥,这你可就捉难我了。 我连阿朱什么时候生了孩子都不知道,却哪里能知道你孩子什么时候满月呀?”萧峰也是皱了皱眉,道:“我为这事,专门找人去苏州王家庄为你送了封信,你可是没收到吗?”沈醉十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这个,我已经好久都没回王家庄去了。 没能收到大哥的信,实在是抱歉呀!”稍顿下,道:“你做了辽国南院大王之事,我是从别处听说的。 ”“哦!”萧峰不禁叹了口气,道:“难怪了!”突然想起了什么,“哎哟”叫了一声,道:“我却是把阿朱给忘了,她肯定要担心我了!”随即,忙令一名黑衣大汉去向阿朱通报。 阿碧这时插口道:“咱们一并跟过去吧,我很想阿朱姐姐呢!”旋又向萧峰问道:“萧大哥,阿朱姐姐生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萧峰笑道:“是男孩儿。 刚过了满月不久,我正是要陪着阿朱回娘家,也是去大理。 所以我才说巧嘛,想不到正赶上岳父登基。 ”他说罢,在前领路而行。 他们是在另一边的路上,并不太远,只隔中间这个小山谷。 众人皆是身具轻功,翻这么个小山谷如履平地,不多时便到。 远远就瞧见阿朱怀中抱着个小婴儿正往这处张望,见得萧峰回来便是一喜,又见及后面众人,更是心喜。 除了阿朱外,萧远山却是也在,另有七名剽悍的黑衣大汉,还有一名侍候阿朱的丫环。 上前来相互见过礼,四女便凑到了阿朱身边去瞧她怀中的小婴儿,又争相抱来抱去逗弄着。 那婴儿竟也不惧生,并不哭闹,只好奇地转着眼珠左瞧右瞧。 相谈了一阵儿,沈醉等人回返,萧峰则领着车马寻路绕了过来,与他们合作一路。 待中午休息后,便一并上路,往大理而行。 第178章一徒两师最快小说首发整理-9-1145407字数:3543到达成都之后,连日的炎热终于使得天降暴雨。 只是这一场暴雨却连下了一天一夜,虽有时下得小一些,或暂停上一会,但不久便又是瓢泼而至,并无停歇之意。 因此沈醉一行等人不得不暂缓行程,停驻在成都驿馆,等候雨过天晴再行上路。 阿朱与萧峰生的儿子取名叫萧飞,长的白胖可爱,很招人喜爱。 这几日来,石清露、燕千寻、木婉清、阿碧四女便常常与阿朱聚在一起逗弄小萧飞。 今日她们四人也是去了阿朱那里,沈醉则和萧峰、萧远山父子弄了几碟小菜,坐在一起喝酒。 院中仍是急雨连连,而武松却在这瓢泼大雨中练着刀。 他练的是少林七十二绝反中的燃木刀法,灼热的刀气将他周身丈许方圆内的雨水尽数蒸发,产生大篷的白色蒸气蒸腾而出,却又迅即被连续急落而下的雨水打散。 但一落至武松刀气所罩之处,却又尽数蒸腾为雾气,使得所有的蒸气尽数围聚在武松周身丈许之内。 旧的还未散尽,新的又已生,雾气所罩之内,便已辨不得武松之身形刀势,只见一团白色雾气滚滚而动。 萧远山道:“武松这小子于领悟这一路燃木刀法上实有过人天赋,这路刀法便像专门为他量身而创一般。 我在少林寺隐匿三十年,除了玄苦之外,于修行这一路刀法的僧人从未有人能领悟到其精髓处,使得如此得心应手。 他年纪轻轻,功力未济,便能摧动至如此威势,由此可见之。 ”他三十年来隐匿少林,于少林七十 分卷阅读168 二绝技尽数知之,多数皆曾涉猎练习。 这一路燃木刀法,他也曾有所涉猎,武松近日来进步神速,练至如此境界,却也多亏了他的指点。 萧峰闻得乃父之言提及玄苦,却是不由神色一黯。 玄苦乃是他的授业恩师,但却被萧远山掌毙,还有其养父母之事,这都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但萧远山却是他的亲生父亲,便是他心中再如何悲愤痛楚,却也不能做出弑父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他当日见武松以这路燃木刀法与他手下的三名契丹武士对敌,当即喝止上前相问且神情激动,便是因着玄苦之由。 因他知道这路燃木刀法,乃是玄苦精修的一门绝技。 沈醉见得萧峰神色,立马便猜到其所为何事。 但这事设身处地想一想,换做是谁对于亲生父亲也不可能痛下杀手。 当下心中一叹,却也是帮不上忙。 只是轻咳了一声,向着萧远山笑道:“伯父过誉了。 松儿能练至如此境地,其实全靠伯父这几日来的指点,我在此多谢过伯父对松儿的指点了。 来,我敬您老一杯酒!”说罢,举杯敬酒。 萧远山端杯笑道:“哪里,那是这小子有这天赋,否则我便是再说的多他领悟不了也是徒然。 ”说罢,与沈醉对了对,仰头而饮。 沈醉也相对一下仰头饮尽,萧峰却也陪着喝了一杯。 沈醉放下酒杯,拿起酒壶,为三人各斟了一杯酒,道:“其实我认为一个人要学某一门武艺,根髓悟性尚占其次,最重要的则是习者本人的身体条件是否最大限度接近于当初创造这门武艺的人。 因为创造这门武艺的人必定是以其自身条件为准而创的,比如说一个瘸子,他所创的武艺必是适合于瘸子,身体正常之人练习反不能尽得其法。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那部鼎鼎大名的《葵花宝典》来,与瘸子比起来太监也算是一种残疾人士,因此这太监所创的武学便要求修习之人也要是太监,所以其开篇的第一个要求就是“欲练神功,挥刀自宫”。 想及太监忽又想起大宋皇宫那位两度与自己交过手的大内第一高手内侍省总管太监王放来,再想及这老太监的武功,心中不由想道:“却不知这家伙是不是就练的《葵花宝典》,有机会倒要问一问他。 ”想及这些,便稍顿了下方整理思绪接道:“以此推之,所以我认为,要学得一门武艺至精通,其实不见得要看这人的悟性有多高,而是要看他的身体条件与当初的创造者是否最大程度上的接近。 如果两者的身体条件完全一致吻合的话,那么这一门武艺,这后世学习之人便能够学得精通。 反之,则不然。 这,却也算是其天赋吧。 因此,说不得当初创下这路燃木刀法的少林僧人的身体条件与武松吻合,所以武松才能练得这般得心应手。 ”又道:“而那些不能与当初的创造者身体条件相吻合的人,若学习其所创的武艺,便多会根据其自身条件做些微的改动,以使之更适合自身施展。 所以说,一名绝世高手绝不会按照前人的招式套路死练硬搬,而是按照自己的身体条件以自己用得习惯顺手的方式施展出最适用于其自身的招式。 那些身体条件与最初的创造者不相吻合,又只知死练硬搬的人是绝不可能成为一名绝世高手的,最多不过臻至一流而已。 ”萧氏父子二人听得沈醉这一番话后,皆是沉吟不语,心有所悟。 再思及自身所学所用,却也果真如此,自己便都不是那般死练硬搬之辈。 出手不会拘泥于什么套路招式,只是按自己的判断与方式而出,往往用出来的便不是当初一板一眼所练的那般了。 想及此,不由皆道沈醉这番话大有道理,各举杯向沈醉敬酒。 而沈醉此时再细思之自己所言,又是想到了一个可能。 心想:“若是这般,每一个后世练习之人皆不能与最初所创造者身体条件吻合,每一个人学习后尽皆微有改动。 而这些人又只以自己早已改动过练的顺手的招式教习后人,那如此代代传之,最后必定会面目全非。 ”想及此,不禁心下感叹,暗道难怪武学是一代比一代势微,传至最后面目全非甚至失传,看来这却也是一个极大的因由。 他刚才所说乃顺理推之并未多想,此时说完方才想到这种可能。 只是这番感叹却是不必对萧氏父子多言了,见他二人敬酒,举杯相对仰头饮尽了酒,又心想:“如此看来,每一个创武者皆留下笔录秘籍,记录其最原始的招式也是一种防止失传的有效方法。 只是却也有许多门派怕自己门内武功外传,因此不立秘籍怕被人盗之流乱于世,这样虽有一定的防范效果,却也使得这门技艺注定了会最终失之于世。 便是传下来也已是面目全非,失其精髓了。 ”只是这些门户之见,却不是他所能改变的了,他只不过如此一想,心下感叹罢了。 虽说这里是虚幻的小说世界之中,但心想说不定许多年前的古代真有像小说中描写的这些神功绝技存在,只是不过传到后来面目全非已至失传,心下甚觉可惜罢了。 又想及自己金龙壶中存着许多武学秘籍,不禁心下笑道:“看来我这也算是对保留传统武学绝技做出一份贡献了。 ”这时武松演练已毕,带着周身一团雾气跃进了厅外雨檐下。 雾气散尽,只见他衣衫上竟没沾半滴雨水,只是被雾气薰蒸,却仍是难免有些潮湿,额上鬓角也皆是汗水与雾水。 三人见他跃至檐下,皆转头去瞧。 萧峰见他虽不过十六岁年纪,身高却是已与成人无异。 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英武不凡,一双眼寒光四射,举顾之间,已甚具威势,便似自己少年时一般,心下甚为喜欢。 忽然间心中一动,转向沈醉道:“二弟,为兄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二弟能够允肯。 ”沈醉笑道:“大哥说的哪里话,你我二人既为兄弟,却又有什么不情之请了,大哥但说便是。 ”“好。 ”萧峰眼光一亮,爽然一笑,便道:“我想让松儿也拜我为师,我好教他丐帮的降龙十八掌与打狗棒法,并想让他有朝一日能执掌丐帮,以补为兄之憾。 ”说罢,概然一叹,道:“我那日与无锡杏子林内忽知自己身世,心下极乱,愤然而走。 但当时为兄执掌丐帮不久,帮内又未定下下任帮主之选,因此为兄这一走便使丐帮群龙失首,若为兄其后有什么闪失,这丐帮的两大镇帮绝技说不得便也要就为兄处失传了。 每每思及,都觉自己当时太过冲动,处当甚为不妥,因此心下甚憾。 ”转头瞧向正转头看着他们,静听他们所言的武松,冲他微微一笑,道:“几日相处下来,我观松儿为人仗义,胸襟宽博,气量过人,日后定是中原武林大大有名的英雄好汉,因此便想将此重任托负于他。 好补为兄之憾,不至使丐帮这两大绝技就此绝断,使丐帮从此势微。 只是苦了松儿,却也不知二弟肯不肯割爱。 ”沈醉听得萧峰之言,忍不住心中大大惊讶,实料不得萧峰会选定武松接任丐帮帮主。 微怔之后,便即恢复,瞧了眼檐下正看着他的武松,转头向萧峰笑道:“大哥这可是言重了,这分明是他的福份,却哪里有什么苦不苦的。 不过大哥既有此言,小弟自是万肯。 就只怕他承不起此重任,辜负了大哥一番心意。 ”说罢,转头向武松道:“还不快过来拜见新师父!”武松大喜,立即奔来跪倒在萧峰面前行了拜师之礼,又敬了杯拜师酒。 萧峰满面欢喜地喝了酒,扶起武松向沈醉笑道:“我看松儿将来必成大气,二弟不必担心。 ”萧远山也道:“峰儿说的是,此子将来必定不凡。 ”“那是自然,就是没有我这个变数,这小子将来也是一煞星。 ”沈醉心中道了句,却还是板起脸来叮嘱武松以后当向萧峰好好学习,不负其重托。 武松自是应是。 随即又加了武松在席,四人都是好酒之人。 当即共襄庆祝,开怀畅饮,谈笑甚欢。 第179章兄弟重逢最快小说首发整理-9-2150608字数:3601暴雨连下了两天方停,只是雨虽停了,但道路却难免被这两天的雨水浸的泥泞。 所以沈醉他们便在成都多呆了一天,等经过一天的风吹日晒及行人踩踏差不多后,方才整装上路。 到得大理境内时已是七月初三,再过四日便是七夕。 相传这一天乃是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日子,对于憧憬爱情的青年男女们来说有着别样的意义,乃是中国传统的情人节。 沈醉自也知道七夕是个特殊的日子,到了七月初七这一天,一早起来特地送了燕千寻、木婉清、阿碧三女一人一大束搭配美丽的鲜花。 晚上,则拉着她们一起去驿站的屋顶上看星星,为她们指点牛郎星与织女星在天空的位置。 石清露在下面看着他们,想起沈醉昨日找自己帮忙配花却是为了今早送她们三人,心里满不是滋味,却不知是嫉妒她们还是羡慕她们。 早上知道时已不是滋味了一回,现在想来却仍就感觉不是滋味。 眼不见,心不烦。 她最后看了眼屋顶上的四人,轻轻叹了口气,闭上了自己房中的窗子和衣躺到了床上。 只是却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 七月十二,沈醉、萧峰一行人等终于赶到了大理城。 昨日朱丹臣便早早派了快马进城通报,今日更是一里一报。 等到得大理城前时,沈醉已透过车窗远远看见了段正淳与段誉正带着大理群臣与一队御林军在城外等候迎接。 还有十丈远,段正淳、段誉二人带队迎上,相隔两丈远停下,驾车的御手为沈醉挑开了车帘请他下车。 沈醉虽与他父子二人相熟,但此时的身份乃是代表大宋出使大理的使者,因此一切却还是按照国礼接待。 随后,段正淳、段誉上马领路,大理御林军在前开路,大队缓缓行进大理城去。 城内百姓夹道欢迎,争相观睹大宋使者。 沈醉也弃了车改乘马,与段正淳并鞍而行,方便让大理百姓观睹。 进得城内,段正淳便先派人领大宋的使者队往城中驿馆入住并安排一应事宜。 沈醉则带着石清露、燕千寻、木婉清、阿碧四女,及萧峰、阿朱、萧远山还有尚在襁褓内的小萧飞一同随段正淳、段誉前往镇南王府。 王府之内却也是早有人快马通报,他们到得之时,便见刀白凤、秦红棉与阮星竹还有阿紫及一个圆脸大眼睛,长得灵秀可爱的十六、七岁女孩儿一起在门前迎接。 阿紫与那女子手牵着手,看上去关系十分亲密。 沈醉见到这女子,脑中略一思索,猜测便是钟灵,一问段誉,果然如是。 却是不知钟灵此时在镇南王府,是已经知道了段正淳是她的生身父亲且已认祖归宗,还只是因为与段誉、阿紫关系要好这才时常到镇南王府来玩耍。 若是钟灵已然认祖归宗,却也不知段正淳如何处理他与干宝宝的关系,还有那个做了钟灵十几年名义父亲的钟万仇。 还有刀白凤、秦红棉、阮星竹如今竟然同府而处,却也不知段正淳究竟用了什么手段,着实让沈醉心中佩服。 到了府前下马下车,众人让进大厅去,又重新见礼。 方才在城外之时,因要迎接沈醉带队的大宋使团,萧峰等人却只是匆匆打了声招呼。 当下,萧峰拜见了岳父岳母,阿朱抱着小萧飞随同拜见父母,木婉清也上前拜见父母,石清露则拜见段誉这个不管事的逍遥派掌门人。 阿朱生了孩子,段正淳与阮星竹升级为外公外婆,自是欢喜无限。 其他人却也是一并高兴,聚在一起逗弄小萧飞。 一番谈叙毕,段正淳便吩咐人安排宴席,众人则一边喝茶闲聊一边等着开席。 相谈之中,沈醉听闻钟灵唤段正淳做“爹爹”,心中自是明白钟灵已然认祖归宗。 只是却不知段正淳如何处理干宝宝与钟万仇,只是这是人家私事,他心中虽好奇的很却也不好相问。 约摸小半个时辰,有人进厅来禀报宴席已然备妥,请众人前往设宴的花厅赴宴。 段正淳听后,当先站起身来邀请众人前往。 因人较多,一桌装不下,是以分了两桌。 男的一桌,女的一桌,各吃各的,各聊各的。 萧峰、沈醉、段誉这三个结拜兄弟久别重逢,自是分外高兴,席间开怀畅饮,各述别后之事。 吃到高兴处,沈醉又取出从苏轼那里求来的字送于段誉。 这副字他临走时前一天于装裱店内连夜装裱,第二日走时由武松出城时顺便取走,出城后则交于他,他便一直收于金龙壶内。 他此时于金龙壶内取物,以快如闪电的手法加配以各种掩饰手段,已是做到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步,便是当众而取,只要不是身上装不下或是装下也能明显从身上看出的那种,便不会让人发觉或怀疑。 这一副字画,要装在身上不让人看出来也并不是难事,因此众人也不疑有他。 段誉一听是苏轼的字便是面色一喜,连番道谢,接过展卷一看,更是心喜,也不吃菜饮酒,竟当下便品味欣赏了起来。 看了好一会儿,方才恋恋不舍地收了起来,着人送到他房内去。 然后又再次向沈醉道谢,给他敬酒。 这一番宴席,众人直吃了一个时辰方才散去。 萧峰、阿朱母子、萧远山四人便住到了王府内,沈醉则带着四女往驿馆安歇,段正淳派了古笃诚为他们领路。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石清露、燕千寻、木婉清、阿碧、阿朱、阿紫及钟灵七女相约了一并逛街游玩。 萧峰、沈醉、段誉三兄弟则相约了一并登苍山赏雪,待众女出门后,便即出发。 大理素有“风花雪月”四景,即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他们三人今日便是要登游这苍山赏雪。 苍山,又名点苍山,因其山色苍翠,山顶点白而得名。 由十九座山峰组成 分卷阅读169 ,巍峨耸立,直插云霄,峰顶上终年积雪。 经夏不消的苍山雪,是大理“风花雪月”四大名景之最。 皑皑苍山雪,素裹银装,在阳光照耀下,洁白晶莹。 苍山景色以雪、云、泉、石著称,其中的石便是鼎鼎有名的大理石,系乃这苍山出采。 三人一路游玩,段誉不断介绍沿途景致。 到得中午时分,三人寻了座半山修筑的小亭,打开随带着的食盒,摆开酒菜食用。 今日相聚,只有他们三人,更是自在许多。 谈起当日无锡松鹤楼相识拼酒之事,更是不由感叹,又是怀念当时情景。 三人便又举怀而饮,又合吟了李太白的那首《将进酒》。 段誉却是又想起这前后之事,之前听香水榭,之后杏子林中,皆有王语嫣的影子。 他虽知道了王语嫣乃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自也知两人之间再无可能,只是当初情根深种,一时之间却也放之不下。 更何况王语嫣便是不能成为他的恋人,却还是他的妹妹。 想到她现在仍被大宋朝廷通缉,更是时常担心她安危。 想及此,向沈醉问道:“二哥,你最近在中原,可有语嫣的消息吗?”沈醉道:“没有。 自擂鼓山一别后,我便从未见过她,也未曾听闻过她的消息。 不过却是并无她被六扇门捉住的消息,想来应是无事,所以你也不必担心。 ”段誉点了点头,心中却是道:“我又哪里能不担心?”萧峰早在路上时便曾听沈醉说过擂鼓山之事,是以听闻他二人谈话也知是何事,并不奇怪。 见段誉神色,也想劝慰两句,但是却不知该说什么。 喜欢的女子忽然成了同父异母的妹妹,这本就是无奈的事。 沈醉虽知其中内情,但是却并不打算将段誉的身世给爆出来。 因为这是对段誉现有生活的破坏,甚至这件事有可能造成他的家庭破裂。 相比起王语嫣的事情来,他认为这更加重要。 只是做为一名知情者而不点破,却心理难免有些愧疚感。 想再帮段誉找一个,但想一想,与段誉有瓜葛的好像都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想来想去,忽地想到一个人来,不由得心中一喜。 他想到的这人乃是西夏国的银川公主,这个书里面本来是配虚竹的女子,但虚竹现下没能得了无崖子的内力,更没了西夏皇宫之行,自是再无可能。 而且他认为书中虚竹与银川公主的结合实算不得有什么感情基础,不过就是虚竹这小子睡了人家才占了这大便宜。 王语嫣与无量山剑湖底石室中的玉像相像是因为是她是李秋水的外孙女,而银川公主却是李秋水的孙女,想来应该也是长的像李秋水才是。 这样一来,说不得段誉一见便喜欢上了。 想及此,心中不禁拍手叫好,心道:“这才是真正的王子与公主的结合呀!”只是这件事现在却不好向段誉提,而且他自己也没什么计划,就只是个想法,还需完善。 当下只道:“九月初九的重阳少林英雄大会,是为了商讨对付慕容氏父子之事,却是不知到时慕容氏父子俩会不会傻到赴会。 如果会的话,那么王语嫣应该也会跟着去的。 ”段誉闻言眼中一亮,道:“这英雄大会想来定是热闹的很,我如今知道了,自然是要去的。 二哥,不如你这次回返东京的话我就干脆跟你一起走。 只剩一个多月了,大理到东京也需赶一个月的路呢!”他明明是想去趁机见王语嫣,却是找了这么个理由。 沈醉道:“也好!”看了眼萧峰,道:“我先前跟大哥说这件事时,大哥却说也要参加的,到时咱们兄弟三个便一起去。 ”段誉笑道:“甚好!甚好!到时咱们兄弟三人便要来个大会天下英雄,来,咱们为此干一杯!”说的倒甚是豪气。 沈醉、萧峰二人被他语气感染,想到那“大会天下英雄”六字,胸中也是不禁的豪情涌动,举杯与段誉对了一下大喝一声“干”,举杯而饮。 第180章回返洛阳最快小说首发整理-9-304450字数:3633七月十五中元节中元节是道教节日,道经以正月十五为上元,七月十五为中元,十月十五为下元。 上元节又称元宵节。 而中元节,则俗称鬼节。 传说阎罗王于每年农历七月初一,打开鬼门关,放出一批无人奉祀的孤魂野鬼到阳间来享受人们的供祭。 七月的最后一天,重关鬼门之前,这批孤魂野鬼又得返回阴间。 所以七月又称鬼月。 而在这同一天,也是佛教的盂兰盆节,或称盂兰盆会。 而佛家这一节日的由来是源于佛经中的一个故事——目莲救母。 佛陀弟子中,神通第一的目犍莲尊者,惦念过世的母亲。 他用神通看到其母因在世时的贪念业报,死后堕落在的恶鬼道,过著吃不饱的生活。 目犍莲于是用他的神力化成食物,送给他的母亲,但其母不改贪念,见到食物到来,深怕其他恶鬼抢食,贪念一起食物到她口中立即化成火炭,无法下咽。 目犍莲虽有神通,身为人子,却救不了其母,十分痛苦,请教佛陀如何是好。 佛陀说:“七月十五日是结夏安居修行的最后一日,法善充满,在这一天,盆罗百味,供巷僧众,功德无量,可以凭此慈悲心,救渡其亡母。 ”目犍莲于是按照佛祖的指示,七月十五日准备各种斋食,供养十方大德众僧,其母果然脱离饿鬼之苦。 为了纪念目莲的孝心,佛教徒每年都有盛大的“盂兰盆会”。 佛教与道教对这个节日的意义各有不同的解释,佛教强调孝道与慈悲;道教则着重于为那些从阴间放出来的无主孤魂做“普渡”。 大理乃是一个佛教国家,举国上下皆信佛,连历代的皇帝退位时都会选择出家做和尚。 除了全国信佛外,大理又向来仰慕中原文化,而段氏先祖也是中原人氏,深受儒家文化熏陶。 因此同大宋一样,也是以孝立国。 而佛教的这一节日也是宣扬怀念祖先的孝道,是以段正淳与大理群臣商议后,便选定了这个日子做为他的登基之日。 这一日正是七月十五中元节,一早起来,整个大理城便开始忙碌了起来。 当太阳完全升起,阳光撒满大理城的时候,登基大典正式开如。 大理皇宫圣慈宫前,旌旗飘扬,面容肃穆的御林军明枪亮甲,排列整齐。 段正淳身穿皇袍,带领大理群臣从圣慈宫而出,然后独自一人抬步上了早几日前便已搭好的祭台之上祭拜天地。 宣读过祭文下台后,又带领群臣往天龙寺祭祖并请天龙寺高僧赐福。 然后又带领群臣返回圣慈宫正式登基称帝,登位之前却又先请了大宋使者宣读大宋皇帝册封大理新君的圣旨。 这事本来是该由沈醉做的,只是宣读圣旨时众人都需跪拜。 虽跪的是圣旨,代表着大宋皇帝,但实际上都是向他下跪,他不愿自己的未来老丈人与自己的结拜兄弟跪拜自己,便令了一名副使代为宣读。 宣读完毕,段正淳谢恩接旨后,便即正式登位称帝。 文武百官三拜九叩,山呼万岁,参拜新君。 让群臣免礼平身后,段正淳即令一名太监宣读圣旨,册封镇南王妃刀白凤为皇后,镇南王世子段誉为皇太子;秦红棉与阮星竹皆为贵妃,又正式封了木婉清、阿朱、阿紫、钟灵四女为公主。 一应事宜完后,即令大宴群臣,又令全城大庆三日。 三日后,沈醉向段正淳辞别,带领队伍回返大宋。 石清露、燕千寻、木婉清、阿碧四女及武松自是同来同回,除此外却还有萧峰、段誉、萧远山及阿紫与钟灵。 萧氏父子与段誉与沈醉同回,自是准备参加九月初九重阳节的少林英雄大会,萧氏父子是为了可能会出现的慕容父子,而段誉则是为了可能会出现的王语嫣。 而阿紫与钟灵两个,却是她们非要跟着,说是也要参加英雄大会,其实不过是小女孩心性,想要跟着凑热闹玩闹罢了。 钟灵倒没什么,只是阿紫却是个麻烦精,沈醉心里并不想带她。 但无奈段誉与木婉清为她说话,他也不好直接开口反对伤人家小姑娘的自尊薄人家的面子,便只有无奈地带上了她。 阿朱母子两个却是留在了大理,只因一路舟车劳顿,萧峰父子两个又是要准备报仇,怕出什么危险。 因此便让她母子两个好生待在大理,待他父子二人办完事后即回大理接她们。 还有便是段正淳与阮星竹几个太喜爱小萧飞,因此想多留她们母子住些日子。 回程时因少了来时带着的礼物车驾,再加秋天已至,天气渐渐转凉,不再如来时那般炎热,每日也能多赶上一些路程,因此却是比来时快了许多。 到八月时,便已赶至了河南境内,再数日,便可至东京开封。 本可直接回开封,但沈醉却是下令先绕道至洛阳。 乃是他考虑到自己在东京的居所是个小园子,来了这么多人怕是住不下,虽也可住客栈,却是多有不便,倒不如直接住到洛阳的会隐园里。 一来他这处园林够大,能够全部住下;二来洛阳离少林也近,不到一日路程即至。 而且到英雄大会时,大部分到少林的人,也多会选择洛阳为落脚点,萧氏父子可在此随时注意观察,看慕容氏父子是否会来。 到得洛阳后,沈醉先带队下榻驿馆,然后便与萧峰、段誉等人一起至会隐园。 这次沈醉敲门,自是没再发生上回的尴尬事。 园内婢女仆人见得主人回来,大声呼喊招呼同伴,列队前来迎接。 沈醉引众人到花厅就坐,半路时,燕千寻拉着石清露上前向沈醉道:“相公,我与石姐姐去为萧大哥他们安排住宿的地方,便不随你们去了!”“嗯,这是首要的事,你们快些去吧!”沈醉点了点头,又转向石清露道:“却是又要麻烦石姑娘了!”石清露笑道:“说不上什么麻烦!”随即与燕千寻向众人告辞离去。 沈醉则又继续领众人往花厅而去,到得花厅,坐定不久,即有婢女端茶送上。 众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谈,不多时,石清露与燕千寻至花厅,说道已安排妥当,便着人领萧峰等人往各自的住处。 萧峰、萧远山、段誉、阿紫、钟灵还有武松即起身告辞,跟随领路的婢女而去。 此时乃是下午申时,午饭他们已在离洛阳城不远的一座小镇上用过了。 沈醉看着萧峰等人离去,转向四女道:“一路车马劳顿,你们也都各自回房休息会儿吧。 我还要到驿馆去看看!”“不了!”燕千寻、木婉清、阿碧三女尚未作答,石清露便道。 “既到了洛阳,那我便回自己庄子去了。 本来我就准备这次回东京后不久,便要回返洛阳的,现在正好。 ”三女料不得她这便要走,都是面现讶色。 连日来的相处已让她们彼此习惯,关系十分亲密,石清露突然要走,她们心中皆是十分不舍。 燕千寻劝道:“这园子里的房舍多的是,姐姐又何必非要回去呢?”木婉清也道:“是呀,姐姐你就陪我们多住些日子吗!”阿碧道:“是呀,师叔。 你若家中没什么事的话,就陪我们在这里多住几日吧!”石清露道:“不管再住几日,我也终是要回自己家的,早晚都是一样。 而且我许久没有回去了,怕家中会出了什么事,自是要急着回去看看的。 ”顿了下,又道:“我的庄子便在城外不远处,离得很近。 不住在一起,咱们也可每日相聚的。 ”三人听罢,这才点头答应。 沈醉心中虽也有些不舍石清露离去,但是却并未表现出来,此时才道:“我也要出门,顺便送你回去吧!”石清露深深看了他一眼,淡然含笑回道:“也好!”沈醉道:“那咱们便走吧!”说罢,作了个请的手势,请石清露先出门。 石清露未作客气,便当先出门,沈醉紧随其后,燕千寻、木婉清、阿碧三女又送三人出门。 他们来时,四个男的各乘马而来,为几名女子每人都雇了顶轿子。 只是到得门外后,便即付了银钱着轿夫们抬轿离去了。 不过这园中却是也备了几顶轿子的,当即沈醉命人马上抬过了一顶放置门外,并着人为他一并备了马。 出得门外,请石清露上了轿,他跃上了马鞍,向三女挥手辞别之后,便即策马缓缓而行,紧随在石清露的轿旁。 石清露所居住的百花庄在洛阳城外的南郊,因此他们便一路往南门而出。 到望得南城门时,沈醉突然感觉左边的一处酒楼二层窗口处有一双眼睛正紧盯着他。 转头去瞧时,那道目光却突然收了回去,停下马来转眼搜寻,却是也未找见。 当下心道奇怪,却是也想不出会是谁,摇了摇头便又策马跟上了石清露的轿子。 “怎么了?”轿中的石清露却是一直都注意着他,见他停马转头四顾,便即掀开轿帘问道。 沈醉道:“没什么,只是感觉刚才有人盯着我,转头去瞧却又没找见!”石清露调笑道:“或是哪家的姑娘见你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年纪轻轻便是三品大员,因此便盯着你瞧。 你转头去瞧,人家自是害羞躲起来了。 ”沈醉此时身上却是尚穿着标志身份的紫色公服,腰间佩挂着金色鱼袋,回到会隐园时也未有机会换下。 “石姑娘说笑了!”沈醉含笑回了一句。 心中却知道刚才盯着自己的人绝不会是什么姑娘小姐,那人既能躲过自己的目光搜寻,便已说明了那人绝对是一个高手。 却是不知这人为何要盯着自己,或是也察觉到自己也是名高手吧。 但他所练的北冥神功却是向来不显于形,更擅收敛之术,若那人只凭眼力便能看出他身怀绝技来,便说明这人不简单了。 当下心中微有警觉,却是也仍未放在心上,策马跟着石清露出城。 第181章 分卷阅读170 十六护卫最快小说首发整理-9-390547字数:4870出城后按照石清露的指引行得近将有一里路程时,沈醉忽然又感觉到了那种被人盯视的感觉。 且这回不止是一道目光,而是许多道,还带着森森杀意。 顺尔转头瞧去,只见左侧约百步远处一座土坡上并排而立着十七人。 当中一人六十来岁,身材高挺,虽已面貌苍老,却不失清秀俊朗之气。 却竟是慕容博,他身边两侧分列着十六名青衣剑手。 正是当日阳城外树林内沈醉以夜神龙身份曾见过的紧随在慕容博身后的那十六名年轻护卫剑士,此时却个个张弓搭箭,全部瞄准着自己这方。 只需慕容博一声令下,十六支箭便会疾射而来。 “沈公子,别来无恙否?”慕容博拈须笑问道。 “慕容家主,却也别来无恙否?”虽处在弯弓劲箭直指之下,沈醉却仍是面不改色。 当下在马上侧身拱了拱手,含笑反问道。 心想方才快出城时的那盯视自己的人定是慕容博,只是却想不到慕容博在洛阳做何事。 他一边说话,一边缓缓将马头拨转过来,正对着慕容博等人。 抬轿的四名轿夫此时也已瞧见了自己正处在十六名箭手的劲箭射程之下,皆是不由心中害怕,面色惨白,双腿发颤,已是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步子,搁下了轿子。 若非沈醉这主人还在,怕是他们早已撒腿逃跑了。 轿中的石清露听得沈醉与人说话,掀开轿帘去瞧,自是也注意到了现下的情形。 心中虽惊,却仍是面色如常,表现得十分镇定。 慕容博笑道:“沈公子果然聪明,却也是猜得老夫身份了。 ”顿了下,上下瞧了眼沈醉,道:“倒是想不到数月未见,沈公子竟一转眼便成了宋廷的三品大员。 当真是文武全才,国之栋梁,却不知公子可愿为我大燕效力?”沈醉听得慕容博之言,却是猛然一惊,心中大叫“失言!”他知道慕容博身份之事,全是以夜神龙身份时知之。 做为沈醉,他虽也与慕容博见过次面且还打过一架,但那次他却并没与慕容博说过话,按理也当不知慕容博的身份。 但夜神龙乃是他乔装改扮后的另一身份,其实乃同一人,因此他便理所当然的叫出了慕容博的身份,这实乃是失言。 若非慕容博自作聪明,以为是他自那次还施水阁之战后推断出了自己身份,那可就当真不妙了。 心中惊了一下,暗自捏了把汗。 听得慕容博后面之言,想及自己扮作夜神龙时慕容博也曾招揽过自己,却又不由心中笑道:“这老小子倒是什么时候都不忘了招揽人才!”想到自己将两个身份混淆,差点露出了马脚。 忽然又想到自己那日在阳城外树林内时,与慕容博手下那帮人对敌,却也是一时大意竟用出了凌波微步来,当真是太不小心。 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句,提醒自己以后当小心谨慎后。 这才向着慕容博露出一笑,道:“慕容家主过誉了,在下不过是有点小聪明罢了,当不起慕容家主如此重视。 ”慕容博眼中精光一闪,直视着沈醉道:“沈公子不必如此客气,老夫从来不曾看错过人。 只要沈公子立誓为我大燕效力,前往所有,老夫一概不究!便是沈公子从还施水阁密室中取去的那十几本书籍,只要公子答应不外传,老夫便也不追还,可完全送予公子收藏。 ”“慕容家主真是大方!”沈醉闻言不禁叹道。 自己打伤他儿子,杀死他慕容家四大家臣之事都不加追究,那十几本精品武学只要自己答应不外传也可完全送给自己。 这条件可当真优厚,若是换了个人说不得便答应了。 不过遇到一个人这么欣赏自己,肯下这么大的血本,他心中还真有那么点小小感动。 但也仅止于这一点而已,他是绝不会答应的。 因此他心中微微一叹,便轻摇了摇头甩开脑中的情绪,向慕容博道:“慕容家主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在下既为大宋子民,便当忠于自己的君主,忠于自己的民族。 帮助外族来谋取自己的国家,残害自己的同胞,这等事在下是断然做不出来的。 ”这时石清露放下那边的轿帘,挑开了这一边轿帘来抬头望着沈醉。 眼中带着丝崇敬之意,让沈醉竟不由生出种被人崇拜的感觉来,但觉信心从来未有过的暴涨。 向着她自信一笑,轻声道:“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的!”话声虽轻,却是洋溢着信心与坚定之意。 让石清露感觉到只要在他身边,便不会有任何危险。 慕容博此时却是轻声一叹,向沈醉抱拳一礼道:“沈公子高风亮节,老夫佩服!公子这等人物,不能为老夫所用,当真是甚为之憾。 ”说罢,又是摇头轻叹。 随即却是话声一转,肃然道:“不过公子既不肯答应为我大燕效力,那咱们之间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双眼一缩,紧盯着沈醉,眼中寒光一闪,一挥手,断声喝道:“放箭!”十六名剑手闻声松弦,劲箭“嗖嗖”连声,破空呼啸而至,迅若闪电,覆盖了沈醉混身上下及他周围闪躲的空间。 沈醉腾空而起,跃至轿顶站立,见着十六支箭射至身前,双手自身侧画了半圆自腰肋推出。 一股劲力汹涌而出,覆盖住了箭矢所射的范围。 劲箭射至,射中那道劲力之上,竟忽地掉头疾飞而回,怎么飞来的便又怎么飞了回去。 正是慕容家的家传绝技“斗转星移”,以沈醉之功力竟是做到了掉转疾飞劲箭的地步。 慕容博见之,眼中又是寒光一闪,更增杀意。 那十六名剑手见各自射出的箭支倒飞而回,却仍是面容沉冷,毫不惊慌。 第一支箭射出后,便已从腰间箭壶中抽出第二支箭来搭在了弓上。 当即瞄准各自倒飞回的第一支箭,松弦射出。 但听“叮叮叮”一阵密集连响及合响,那倒飞回的十六支箭,竟被他们第二支箭全部射中了箭尖,两相对撞掉下地去,无一偏差。 此时,弓上又已搭上了第三支箭,照准沈醉射出。 这一回,覆盖面却是括大,包括了轿子与那四名轿夫在内。 一支射完,又紧接着射出一支,迅急连发不停,显然是要沈醉顾此失彼,不能够施展“斗转星移”。 沈醉却是也没打算继续用“斗转星移”,趁他们射掉倒飞回去的第一支箭时,他早已弯身扯下子轿子的前帘在手。 当即甩开这大布帘扫落射来箭支,并叫石清露从轿中出来与那四名轿夫全部躲到轿后去。 他扫落着射来箭支,却也退后落下轿来,然后伸腿一踢轿子,将轿子直踢向慕容博等人。 同时向着石清露与那四名轿夫叫道:“你们快走!”有他们在便有顾忌,终究要护着他们,不能放开手脚来。 石清露闻言,当即吩咐四名轿夫紧随着她向前而去。 前面不远处有座小林子,可容他们躲避箭支。 沈醉与慕容博等人相隔有百步远,这么远的距离,弓箭虽可射至,但沈醉一脚却是把轿子踢不了这么远的。 所以他踢轿子是不求伤敌,只求扰敌,阻挡一部分箭支以及一部分人的视线。 慕容博却是等不到轿子落下,一挥手,右手边的八名剑手即抛掉手中的弓及腰间的箭壶,“呛呛呛”抽出腰间长剑来跃身而出。 两个起落便已至沈醉身前,八柄剑寒光闪动,同时递至他身前。 沈醉手挥轿帘,真气运布其上,卷甩横挥竖扫,劲风呼呼。 扫得八名剑手面上生疼,几下抡扫便将他们手中长剑一一扫荡开来。 然后便又接着掩护石清露与那四名轿夫撤退,替他们扫落另八名剑手继续射来的箭支。 “咣啷”一声,此时插满箭支的轿子方才落下地来,摔了个四分五裂。 不多时,石清露与那四名轿夫已在沈醉的掩护之下退至了小树林内,各自寻了棵能遮身的树来躲避。 射箭的八名剑手见已不能奏效,便也各自抛了弓与箭壶,挥剑疾奔而上。 沈醉见石清露与四名轿夫已然躲避,当下再无顾忌,反攻而上,一张帘布使得风雨不透,将那八名剑手压制的只余招架之功。 好在八人却是精擅合击之术,此时便正是在合施一个剑阵来对敌,不然早已伤在了沈醉的大帘布下。 待得另八名剑手疾奔而来加入,复合成一个十六人的剑阵后,这八人才压力大减。 当下,各按法度进退,互相配合攻击。 这十六人显然练的是同一种剑法,又是自幼演练这阵法,配合十分默契,无一人出错。 他们出剑速度都十分快,运剑如风,方位变换不停,攻势连绵不绝,使得沈醉周身上下竟全是剑影。 对于这种合击阵法,沈醉却是没什么研究。 虽然他从慕容家还施水阁内盗得的武学书籍中也有不少这类的合击阵法,但他却是没有多大兴趣,都是略过不看。 因此一时之间,竟被这十六名剑手联手困在阵中。 虽不虞有性命之危,但一时却也难于得脱。 其实这种合击阵法,无外乎什么阴阳五行八卦之类的变化。 他学过“凌波微步”,对于易经六十四卦的方位变化也算是略有研究。 只要他静下心来观察,便会发觉这十六名剑手所布的剑阵变化实比不上凌波微步的六十四卦变化之巧妙,他完全可以之对敌。 便是不可以在慕容博面前用出凌波微步,以免露出破绽被慕容博识破身份,也完全可以借凌波微步的六十四卦方位变化之法来判断敌手的阵势变化而加于应对。 但他却是懒的动这脑筋,打的就是以力破巧的法子,要以强制的手段力量来破这剑阵。 不得不说,一个人有了超绝的力量之后,难免就变得懒得动脑筋了。 就好比路上拦了块大石挡路,如果你可以一拳就将这大石击碎破除障碍,你还会费事的寻思怎么绕路走吗?沈醉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他相信自己完全可以凭自己强横超绝的功力,以强制手段来破除这剑阵。 虽有点逞匹夫之勇,却也不得不说这是个简单有效的法子。 因为凭他现在这身超绝的功力与高绝的武艺,完全有这个能力做到。 当下只见他右手帘布急舞如风,那帘布在他内力运布之下无异于铁布,那十六名剑手长剑刺中竟是刺之不透。 挥舞开来,犹如一面大盾牌,为他阻挡了所有的攻击。 而他左手却也不闲着,火焰刀一记记连劈而出,让那十六名剑手穷于应付,苦不堪言。 忽闻一声弓弦轻响,紧接着便是“嗖”的劲箭破空急响而至。 沈醉正挥舞帘布抵挡着八柄长剑的进击,左手正连施火焰刀分劈另八人。 这支箭正于此时射来,来得恰到好处,分寸拿捏极准,向沈醉咽喉处急射而至。 沈醉右手帘布阻拦了那八柄长剑的进击,却是已来不及扫落这支箭,当下只能展布封挡在身前。 但听“卟”的一声,那箭竟刺破他布上真气,穿布而过,直指咽喉。 沈醉心下一惊,左手连忙一把抄住箭支,然后顺势一掌拍在帘布上。 一张帘布当时碎作千百片四散炸开,遮挡住了那十六名剑手的视线。 十六人立即各守方位,长剑疾挥,身前立即出现一片剑幕,将他们身前两侧护住,并搅碎飞来的碎布片。 沈醉趁乱而进,左手折掉箭头,扣指一弹,将箭头射往左边一名剑手脚腕。 同时,真气自“膻中”而出,狂涌右手,转三焦,“嗤”地一声,一道火焰刀劲被逼出掌缘三尺成刀势。 照前一记直劈,“啊”的一身惨叫,身前剑手剑折人亡。 同一时间,左边那名剑手也传来一声惨叫。 他只防了身前却是没防脚下,被沈醉扣指弹出的箭头打中,当时鲜血迸现,腕骨碎裂。 失去平衡,站之不稳,往旁倒去。 沈醉趁势左手一探,已是顺手夺过了他手中长剑来。 右手火焰刀劈断进身攻来的一名剑手长剑后,他火焰刀劲一收,一掌便往那人当胸打去。 却恰在此时,又听弓弦声响,第二支箭自右而至。 沈醉改掌为爪,一把抓住这人衣襟,手臂一转,将这人抓起挡住了射来的箭支。 一声惨叫,箭支贯胸而入,这剑手当时毙命。 射箭之人,沈醉不用看便知是慕容博。 此时顺势一看,果见慕容博又已搭上了一支箭。 心中暗骂了声“卑鄙”,他却也无法可施。 当即将手中那人尸身往旁一甩,向旁边一名剑手身上甩去。 同时,剑交右手,展开慕容家的家传剑法,招招连绵不绝,如行云流水一般。 但听“叮叮叮”一阵金铁交鸣之声连响,他将攻来的所有剑招全部封挡了回去。 手中不停,口里却向慕容博笑道:“慕容家主,不知以您老前辈的眼光来看,在下这手剑法使得如何?”沈醉使的分明是慕容家的家传剑法,却在慕容博跟前炫耀,并以之对敌他的追风十六卫,却让慕容博如何不气。 只是眼下沈醉与追风十六卫混战一气,人影交错,使他难以瞄准,想射箭却是不能射,怕误伤了他的护卫。 心中发狠,手中用力过大。 “啪”地一声,竟将手中长弓握断。 他一甩手扔掉断弓,脚尖一挑,又即挑起地下一张弓来。 搭箭瞄准,却是仍无时机。 忽然间瞧见旁边小树林中,石清露与四名轿夫正从树后探出头来观看沈醉与追风十六卫的打斗。 嘿嘿一笑,便将箭尖转向石清露,弓弦一松,“嗖”的一声向着石清露射去。 第182章横扫千军最快小说首发整理-9-3200950字数:3815“石姑娘小心!”沈醉虽持剑与两死一伤剩余十三人的追风十六卫激斗,却是时刻注意着远处的慕容博。 见得慕容博将箭尖转向了石清露,当即心中大惊,连忙出声提醒。 同时,急施一招“八方风雨”,将围攻自己的剑手全部逼退,然后急忙跃身而起,拦在了慕容博射往石清露的箭支射程中,一剑将那箭支劈落。 慕 分卷阅读171 容博却似早料得沈醉会如此,趁得他人在空中,无借力闪躲之处。 不待他落地,手中箭支便连珠而发,一箭快似一箭,眨眼间便连射七箭。 箭出虽有先后,却是同时而至。 沈醉当下急吸一口气,稳住下降的身躯,手中长剑连挥,已在身前布下一道密不透风的剑幕。 那七支劲箭射至他剑幕之中,便全然被剿作碎屑纷飞而下。 又听弓弦连响,“嗖嗖”劲箭破空之声不断传来。 慕容博手中长弓毫不停歇,劲箭接连射来。 沈醉虽功力高深,气息悠长,但身在空中无借力换气之处,又需施招挡箭。 却是极耗气力,又连挡了三箭,便已然气竭。 见得第四支箭射来,忽地心中一动,左右在右足上一点,身子便借力拔高一截,同时连忙趁机换了口气。 他这一上升,那支箭便要从他脚下射过。 但他却并非借此躲避,而是待那支箭飞至脚下时,往下一落,竟双脚踩在那箭上。 他已运力轻身,整个人轻若无物,因此并没将箭踩落。 却是脚踩箭支,随箭而走,那箭便带着他往石清露与四名轿夫藏身躲避的树林中而去。 这一招实是妙之极矣。 林中的四名轿夫见自家主人竟如此了得,此时便已然去了惧怕之心,见得沈醉这一妙招,纷纷为他叫好,更有人大声叫道:“相公真乃神人!”石清露虽未出言,但美目中也是神采连连。 慕容博却是心中大气,尽管心中也实在佩服沈醉这一招之妙,但是气愤更甚。 当下手挽强弓,向着沈醉连发三箭。 然后一个翻身便从土坡上翻近前来,人在空中,却是又趁机向着沈醉连发两箭。 沈醉立在箭上,手持长剑,见得劲箭射来。 这一回却是并不拨落剿碎,反是施展“斗转星移”的功夫,剑尖一拨箭尖,射来箭支便往下面正要跃身而上攻敌的几名剑手射去。 同时,也从急飞而至的劲箭中借一部分力维持他在空中的身形。 最后一箭,则是向着慕容博反拨了回去,口里又笑道:“慕容家主,不知在下这‘斗转星移’却是练的如何?”慕容博心中气甚,倒眉竖眼,挥弓拨掉沈醉以“斗转星移”反施回来的箭支,大喝道:“沈醉,老夫今日饶你不得!”说罢,竟不再射箭,一甩手扔掉手中长弓与腰间悬挂的箭壶,专心施展轻功急追而来。 又向那十三名剑手命令道:“你们去林中捉那女子,其余四人全部杀了。 ”追风十六卫两死一伤,剑阵已破,慕容博知他们再拦不下沈醉,便让他们做这力所能及之事。 这十六名剑手名为追风十六卫,除了出剑如风之外,轻功自也是极佳。 但他们再快却岂又能快过慕容博射出的劲箭,虽箭上多了个人,但沈醉此时却是轻若无物,可说并没半点影响到脚下这支劲箭的速度。 在这剩下的十三名剑手动身间,沈醉便已随箭飞至树林内,脚尖一点箭支,翻身落在石清露身旁,向她道:“你带他们四个先走,我来断后。 ”石清露闻言点头应是,连忙招呼四名轿夫随她先退。 那十三名剑手离这片小树林本就不远,沈醉与石清露说话间便已至林中。 沈醉跃身上树,捋了一把树叶,一挥手以满天花雨手法,将这一把树叶当作暗器向着十三名剑手洒出。 虽是脆弱树叶,但在他手中却无异于杀人暗器。 十三名剑手自不敢怠慢,或挥剑击落剿碎,或借着树木闪身躲避。 这一来,自是阻住了他们前进身形。 石清露则已趁机带着四名轿夫从另一边退出了林外,往她的百花庄而去。 她的百花庄已离此不远,大约只余半里路程。 她庄外有其六师兄“巧匠”冯阿三所布下的一座奇门遁甲阵法,外人绝难破之,一入阵中便即会迷失方位。 只要到得她庄外,进了阵中,那便安全了。 沈醉见石清露与四名轿夫已然出林,却也随后往林外退去。 那十三名剑手挡落躲过他的叶镖,便即又紧追而上。 沈醉却是守在林边,见得他们又已追至,挥剑砍断了几棵树木阻拦他们。 随即长剑脱手,向着一名剑手掷去。 那剑手正在闪躲倒下的树木,未有防备,再加沈醉掷出的长剑速度又是极快。 等他发现时,剑尖已至胸口,却哪里还躲得及,当即便被贯胸而过,一声惨叫,鲜血迸现。 又被剑上力道带得飞退而起,直钉在了身后一棵树上。 沈醉长剑脱手,又即双手连挥,灼热锋锐的火焰刀劲连劈而出。 又是一声惨叫传来,一名剑手被他火焰刀劈中胸口而亡。 此时,慕容博也已飞身追至。 却是并未进林,而是直接从林上踏枝飞跃而过。 到得这一边,瞧得沈醉,当下站在树梢居高临下便是一记劈空拳打出。 随后又是接连两记劈空掌,这才翻身而下向沈醉攻去。 这一拳两掌带着呼啸劲风先后而来,沈醉却是轻轻松只一挥手,三记火焰刀同时而出,便已破了这一拳两掌。 再一挥手,又是三记火焰刀劈出,呈上、中、下之势分斩慕容博头、胸、脚。 慕容博横转避过,却是不停,仍就连转而出。 近得沈醉身前,借着连转之势,伸腿一脚向沈醉头部扫去,却是招“旋风腿”。 沈醉却是不闪不让,火焰刀运布掌上,一刀便往慕容博膝盖切去。 慕容博见状却是哪还敢再踢过去,这样无疑是把自己的腿往人家刀口上送。 当下连忙收腿,旋身而过,转过身来一掌向着沈醉当胸击去。 沈醉仍是不闪不让,也是当胸一掌推出,与慕容博对掌。 但听“砰”的一声大响,沈醉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慕容博却是被反震之力带的倒飞而出。 一个后空翻稳稳落下地来,虽未受伤,却是让他忍不住面上变色。 为沈醉这一身的深厚功力而变色,他实在想不到这小子最多不过三十岁年纪,如何便能拥有这等深厚功力,而且感觉比之上次交手时又深厚许多。 何以短短数月不见,他进步竟如此之快。 若按此推算,假以时日,天下武林还有谁人是这沈醉对手。 “此子不除,后患无穷!”他心中这般想道。 但他心中虽这般想,却知自己现下已不是沈醉对手,恐怕合剩余剑手之力也仍不是沈醉对手。 “今日看来是讨不得好了,却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才是。 ”这般想罢,心中已有计较。 向着已跃出林外剩余的十一名剑手道:“不必追那女子了,且与老夫合力对付此人!”说罢,挥掌向沈醉攻上。 众剑手应命,各挥剑来攻。 他心中虽已打好了退路,却是还想要试上一试,看众人合力,能否拿得下沈醉。 慕容博一掌击出,手臂后竟带出一溜残影。 掌出如风,这掌刚出,那掌便也紧跟而出,一掌快似一掌,一瞬间竟击出了二十三掌。 虽是一掌一掌先后而出,但因他出手甚快,便似是他两只手突然变成了二十三只手于同一时间一起击出了这二十三掌一般。 “如来千手式!”沈醉微微笑道,一撩衣襟,右腿踢出。 腿带残影,出腿如风,竟是也于一瞬间连踢了二十三腿。 但听“啪啪啪”一串急爆连响,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三响。 慕容博使的是少林七十二绝技里的如来千手式,沈醉使的是便是少林七十二绝技里的无影腿。 慕容博出招越来越快,出掌越来越急,双臂飞舞,臂影环绕,看上去真个有如千手一般。 但其每一臂影却都是以内力凝实,绝不单单只是虚影扰敌那般简单。 只要被打中,也可要人命。 沈醉出腿也是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他的腿影虽非以内力凝实,但却可做到慕容博出多少掌,他便可以出多少腿,所有的掌臂招式。 不管是虚还是实,他都可以接的下来。 这路无影腿乃是他最先练习的功夫,当初便下了极大的苦功,后来也是日夜练习,现在虽然不再每日练习却也从未扔下不用。 更是随着功力的高深,对这路腿法也有了更深的理解,出腿的速度与频率不断提升。 可说已达到了无人岂及的高度,便是当初创出这门腿法的少林僧人也未能达到他现在这般的出腿速度与频率。 他双腿如轮,踢、踹、砸、劈、崩、打,各种腿法连施变幻而出。 双手却也不闲着,连施火焰刀应对围攻的剑手。 慕容博初时尚还能应付,但越到后来沈醉出腿却是越快,他的出手速度已渐渐跟不上沈醉的出腿速度。 且沈醉腿上力道极大,也让他应付极为吃力。 心中不由骇道:“想不到在少林七十二绝技中只能算是一般的无影腿,竟然能给他练到这样厉害的程度!”念头方转罢,忽然间一声惨叫传来,却是又有一名剑手惨死在了沈醉的火焰刀下。 久战不下,且渐渐跟不上了沈醉的速度,此时又被杀一名剑手。 已让慕容博萌生退意,不再对众人围攻就能拿下沈醉抱有幻想。 当下,便装作抵敌不住,被逼的不断后退。 退至树林边缘时,便忽然爆发,连出几式绝招,迫得沈醉转为防守。 然后便急忙抽身后退跃入林中,同时口中大叫了一声“走!”跃入林中,转身一掌,将沈醉先前用剑劈断的树木挥掌击飞撞向沈醉。 众剑手闻言,便也趁机收手向林中跃去。 沈醉看着树木来势,不躲不闪却也不出掌击断,而是一把拦腰抱住。 然后挥树转身一个大横扫,一招“横扫千军”,竟一下扫落了四名正腾空要跃向林中的剑手。 一人当场死亡,被卡在树叉间,另两人则被击飞三四丈远,落下地去,挣扎了几下,便也吐血而亡。 还有一名比较幸运,只是被用力较弱的部分扫中,受了点内伤,吐了两口血,便强撑着跃进林中逸去。 “这兵刃带劲!”沈醉看着手中树木笑道。 随即看了眼慕容博逸去的方向,只见已然去得没了踪影。 甩手扔掉手中树木,拍了拍衣服上沾着的土,又拍了拍手,反身向石清露他们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第183章百花庄园最快小说首发整理-9-4115344字数:4752石清露虽会武功,且身手不弱,她逍遥派轻功更是不凡。 但她此刻带着四名不会武功的轿夫,虽仍旧施展轻功,却是只能放慢速度与他们保持着距离。 因此他们这会儿时间仍是未能跑出多远,沈醉展开轻功转瞬间便即追上。 与五人言明情况,说道慕容博等人已然退去,五人各自松了一口气。 四名轿夫跑了这一会儿已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石清露却仍是气息平缓,额上不见一丝汗渍。 仍旧姿态娴雅,面色淡定。 石清露所乘的轿子已损,沈醉骑的马也早受惊吓跑掉,当下众人只能步行前往百花庄。 好在路途已然不远,走不多时,便远远望见前方一大片翠绿竹林。 林后是一面山坡,林前有一条小河,正是依山面水的格局。 石清露指着竹林道:“我的百花庄便建在这片竹林里面!”转向沈醉调皮一笑,道:“不知沈大人肯否赏脸进去一坐,喝杯清茶再走?”沈醉闻言不禁摇头一笑,道:“茶就不必了,却是要再讨一坛菊花酒来喝!”他听石清露说百花庄便在片竹林里面,便即仔细往林中瞧去。 只是这片竹林高大茂密,依他的眼力,却是也瞧不见内里有什么建筑。 竹性喜好温暖湿润的气候,因此北方多无竹。 洛阳虽也地处北方,但此时却不像后世现代洛阳那般干凉,反是冷暖适宜,气候温润,适合竹子生长。 他的会隐园里也有大片的竹林,会隐园曾为唐时白居易宅园,白居易《池上篇》便有言“地方十七亩,屋室三之一,水五之一,竹九之一,而岛树桥道间之。 ”又云“十亩之宅,五亩之园,有水一池,有竹千竿。 ”可见其竹之众。 石清露闻言一笑,又指着竹林道:“这片竹林其实乃是我六师兄以奇门遁甲之术布下的一座阵法,待会儿进去之后,你们可要紧跟着我,不得走错了!”“想不到里面还另有乾坤!”沈醉摸着下巴,又仔细打量着竹林,却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其实他觉着这种阵法,应该跟现代的迷宫差不多,就是为了迷惑人让人找不到真正的路,这样自然对目标地点起到了一定的保护作用。 因为不知道走法的人,真的是很难走出去的。 身后四名轿夫点头应是,沈醉转过身来却道:“你们就不必进去了,这便回去吧。 方才的事,你们回去照实说就是。 ”四人闻言应是,即向沈醉与石清露拱手告辞。 目送四人离去,沈醉转过身来向石清露道:“咱们走吧!”石清露点点头,当前领路,沈醉随后跟上。 小河上有座木制小桥,过了桥走得三四步便即进入竹林。 石清露当先而行,在前领路,时而左转时而右拐,有时却还要倒退上几步,或是转上几个圈子。 反正是走不得几步,便必定要转个弯子。 沈醉紧随其后,不时左顾右瞧,只觉所有走过的地方好似都一模一样。 四周左右也全是一样的竹子,转个身便瞧不出自己刚才从哪处过来的了。 转得他都有些晕头转向,早已是迷失了方向感。 便干脆不去看别的,只看着前面的石清露,亦步亦趋地紧跟在她身后,不敢有一步走错了。 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菊花香味,看着她美丽的背影与优美的行走姿态,沈醉心下不觉有些恍惚。 感觉似是走了好长时间,却是仍不见尽头,好像从来不曾走动过一般,沈醉不由问道:“还有多远?”遣走了四名轿夫,只剩两人独处,却让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 自进了林后,两人便未再说过一句话,沈醉觉着也该说点什么打破这种氛围。 石清露回头笑道:“没多远了!”又道:“不过这里的变化也更多些,你可要跟紧了,不然走丢了出不去可别怨我!”沈醉一把拉住她的手,笑道:“这样便不会跟丢了!”石清露条件反 分卷阅读172 射地往回缩了一下没能抽回,却是并不再动了,只脸上红了一下低下了头去。 沈醉本想抓下便放开的,此时却忽然意识到些什么,并没立马放开了。 且她的手柔滑细腻、软若无骨,抓着十分舒服,也让他有些不忍放开。 林中静悄悄的,只有微微的风声与几声不时的虫鸣鸟叫。 除此之外再无他人,也再无别的声响,似乎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一般。 呼吸与心跳,彼此可闻,手上血液的脉动也是那样清晰。 两颗心感觉是如此的亲近,十分奇妙而又美好的感觉。 含羞少女的诱人姿态,却又充满着成熟丽人的无限风情。 沈醉看着石清露因害羞而发红的耳朵,还有她耳朵上垂着的宝石耳坠。 耳坠在轻轻摇晃着,似在摇晃诱惑着他的心,让他忍不住想探过头去在她那晶莹诱人的耳垂上轻咬一口。 而这样的情形下,两人独处的空间,也似乎给了他足够的色胆。 于是他低下头往石清露的耳边慢慢凑去,刚凑到石清露脸前。 石清露却恰在此时突然抬起头来,她这一抬头,两人便成了脸对脸之势。 两张脸离的很近,鼻尖只差寸许便会碰上,彼此呼吸可闻。 石清露刚才虽是低着头,却是不时偷眼观察沈醉,见他将头慢慢往自己凑了过来。 心中既害怕又欢喜,更多的则是紧张,心儿狂跳。 胸中似是装着一只不安份的小鹿一般,跳来跳去,跳乱了她三十余年来平静安然如一泓秋水无波的心。 她虽活了三十三年,为人处事也都十分成熟,但在感情上却是白纸一张,此时的心情与一般少女无二。 随着沈醉的临近,她心中的那丝欢喜终是抵不过紧张与害怕,连忙抬起头来,制止了沈醉的下一步动作。 但此时的情景,脸对脸如此的贴近却让她心中更加慌乱,脸上满是尴尬羞红之色。 不敢瞧沈醉的眼,忙转过了头去,同时转身趁机将手从沈醉手中抽出。 稳了稳心神,深吸一口气平乱下心情,如若蚊呐般地道了句“咱们走吧!”便看了看路接着往前走去。 “哦!”沈醉有些怅然若失地苦笑了下,留恋地看了看自己刚刚抓着石清露手的那只手,摇了摇头,应了一声,又随后紧紧跟上。 而石清露此时又忽然对刚才所做又有些后悔了起来,心中虽患得患失,却是再不敢转过头去瞧沈醉。 只心里七上八下,胡思乱想,好几次都差点走错。 当下,连忙稳定心神,不敢再分心胡思乱想,只专心带路。 过不多时,带着沈醉转出了竹林阵,到得了她百花庄前,停下步来,向沈醉道:“到了!”沈醉这一路也是胡思乱想,只是她只需跟着石清露走就是,因此却是并不用担心走错路。 此时听得石清露说“到了!”便也跟着住步放眼瞧去,只见眼前一座十分漂亮的庄园呈现在眼前。 庄园处于竹林包围之中,与竹林的距离相隔有十丈来远,庄子外围仿大城镇护城河的建筑也挖了条环庄而绕的护庄河。 只是这护庄河却并不是依着庄子的形状紧依庄而绕,而是离庄外三丈远处而挖,护庄河内还有一片土地在庄外。 庄子是方形,而这道护庄河则是圆形。 庄子不大,一眼便能望到头。 护庄河的河道又显得极宽,因此看上去便像是庄子建在一座湖中的岛上一般,只不过这岛几乎要占了整个湖的大小。 这百花庄虽名为“庄”,其实却是算不得庄子,因为庄子的外围只有一道低矮漂亮的花树篱笆墙代替了围墙。 庄门也并不高大,甚至可说是简陋,只有两边的门柱与横着的门楣,连扇门都没有。 不过造型却是十分漂亮,两边由紫竹所搭的门柱上缠满了美丽的花藤。 门楣上也缠着几缕花藤,正中是一块雕饰精美以百花为底的匾额,上书着“百花庄”三个大字。 庄外的土地上则是修剪齐整的草坪,但却并不全是绿色,而是还有红、黄、白三种。 并以这三色草各构成一个大的花卉图案,皆是形状各异的各种菊花。 这种以不同颜色的草构绘图案,沈醉以前在现代倒是常见的,也听人说过这种草的名字叫“五色草”。 只是他却想不到在这古代,石清露便能有这种创意,寻得此草发挥它的用途。 只凭这一点,沈醉就心道她果不愧“花痴”之名,心中佩服。 石清露虽爱百花,却是独钟爱菊花。 这一点沈醉是早知道的,而从这庄外以五色草构绘的各色菊花图案草坪来看更可见知。 庄内因只有一道低矮的花树篱笆墙相隔,因此从外面便可清楚的瞧见庄内。 只见得处处奇花异草,空气中充满着各色花香,吸引着蝴蝶、蜜蜂飞舞其间。 从外面能够瞧见庄内,从庄内自是亦能瞧到外面。 因此庄内便也有人瞧见了石清露,高声叫道:“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一个传着一个,不多时,整个百花庄的人便都得知了消息。 等到石清露与沈醉过了护庄河的桥后,所有人便都赶了出来迎接。 百花庄的仆人婢女全部是清一色的女性,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石清露自己是个大美女,找的婢女仆妇自也不会有缺鼻子少眼有碍观瞻的。 最低标准也得是五官端正,其中自也不泛生得貌美的漂亮丫鬟。 众女列队欢迎,个个争姿斗艳,倒是让沈醉大饱了番眼福。 唯一让他稍觉不满的就是人有点少,全庄上下的所有仆妇婢女,总共不过二十来个。 又有七、八名上了年纪的阿婆阿婶,再除去相貌一般者,剩下入得他眼的漂亮丫鬟也不过十个手指便数得过来。 当下,众婢女仆妇将石清露与沈醉二人迎进庄去。 石清露一路上与她们说话,处理些这些天来不在庄内积下的待理事务,问询庄中近况,却是把沈醉给晾在了一边。 进得庄内后,石清露向沈醉道:“我有几件急事需马上处理,却是不能先陪你了。 我让人领你到牡丹亭去,你在那里稍坐一会儿。 等我一处理完后,便会过去找你。 ”说罢,便吩咐边上一名婢女领沈醉到牡丹亭去,又令另一名婢女为沈醉送一坛菊花酒过去。 沈醉笑道:“不妨事,你忙你的便是,我只要有酒就行!”说罢,与石清露拱手告辞,随着那领路的婢女去了。 而去取酒的婢女也与他同时动身,走到半路上时,与沈醉告罪一声拐往另一边去取酒了。 一路欣赏着奇花异草,穿房过院,到得牡丹亭后不久,那去取酒的婢女便也端着个托盘赶了过来。 盘中美酒、酒具齐备。 这婢女走过来将托盘放于亭中石桌上,先将盘中酒杯置于沈醉面前,拿过盘中酒壶为他斟酒了一杯酒,道:“相公请用!”说罢,将酒壶放在桌上,又将盘中的一小坛酒与另一只酒杯放置桌上便双手握盘退到了一旁与先前引路的婢女并肩而站待命。 石清露着手处理完庄内的几件事务,回自己房中挑了身漂亮衣裳换上,又细心装扮了一番后方才出门往牡丹亭找沈醉。 正是所谓“女为悦己者容”。 到得牡丹亭时,却让她远远便听见亭中男女笑闹之声。 眉头微皱,定睛瞧去,只见沈醉正在亭中与自己吩咐为他取酒的婢女小桃对坐玩着“两只小蜜蜂”。 这游戏不过是简单的石头、剪刀、布,只是多加了些有趣的说词与动作,更有趣味性一些。 不过动作有些暖昧,这时候的人大多难以接受。 这游戏她以前见沈醉与燕千寻、木婉清她们玩过,她也是从他们那里知道这个游戏的。 便是她自己,与燕千寻、木婉清、阿碧三个一起玩闹时也曾被她们殃着玩过几回。 只是想不到沈醉到她这里这么短短一会儿时间,便拉着她的婢女玩起了这个游戏。 以前见沈醉、燕千寻她们玩,或自己玩倒是觉着挺有趣的。 但现下见着沈醉跟小桃玩儿,不知为何,却让她满肚的火气。 亭中的沈醉此时也已注意到了石清露的到来,连忙停下手来向背对着石清露的小桃道:“你们小姐来了!”石清露处理那几件急事用的时间倒是不长,但她换衣打扮却是费时不少。 沈醉左等右等不见她来,觉着有些无聊,便拉两个婢女与他一起玩儿游戏。 那为他领路的小兰却是害羞胆小,不敢玩。 这为他送酒的小桃却是胆子大爱玩闹,他答应了若石清露怪罪一定为她说情后,她便即答应了与他一起玩,输了的还要罚酒一杯。 小兰虽胆小不敢玩,却是看他们玩的有趣,也在一旁看得有味,并负责替他们倒酒。 沈醉此话一出,小桃与小兰两个都是吓了一跳。 小桃一声惊叫,连忙手抓托盘乖乖地站立一旁。 偷眼用眼角余光瞄了一下,果见石清露正在往亭内走来,看起来面色不善。 虽然石清露向来善和气,从来不打骂下人,但她瞧着石清露的脸色。 却仍是不由心下突突,后悔不该贪玩答应沈醉。 小兰自也早已放下酒壶,与小桃站在了一边。 她虽没玩,却是也算个参与者,心下也甚是慌乱不安。 第184章洛阳大事最快小说首发整理-9-585910字数:3909“事情办完了吗?”沈醉见石清露走进亭来,起身含笑问道。 石清露换了身衣裳,他刚才远远便已瞧见,此时到得近前,却又仔细打量了一回。 “嗯!”石清露点了点头,转头向小桃、小兰二婢道:“你们下去吧!”她心中虽气,却是并无什么好的借口惩罚二婢。 因她知道那“两只小蜜蜂”的游戏,是沈醉的发明,她们两个哪里会。 想来定是沈醉让她们陪他玩儿的,错不在她们二人。 其实她知道自己生的并不是小桃、小兰二婢的气,而是生的沈醉的气。 只是她却不好向沈醉发作,而她又不是那种有气没处发就往下人身上撒的人。 所以当下只是平定心神,压下了这口气。 小桃、小兰二婢正自心下惴惴,见石清露叫二人下去,如蒙大赦。 皆是心中一喜,相视一眼,便同时向石清露与沈醉二人各施了一礼转身离去。 石清露目送二婢走出亭外阶下,转过身来向也已从二婢身上收回目光看向她的的沈醉露出一笑,伸手指座道:“你坐吧!”说罢,自己便也近前入座。 桌面上有三只酒杯,本只有两只,另一只是沈醉因要与小桃玩儿“两只小蜜蜂”罚酒用,小桃虽胆大却也没敢用为石清露预备的酒杯,便又另行跑了一趟专给自己拿了一只。 两人坐定,石清露拿过一边为自己而备未沾酒的杯子放到面前,顺手将小桃用过的那只放到一边。 然后拿过酒壶先为沈醉斟了杯酒,这才为自己斟了一杯。 刚放下酒壶,就听沈醉道:“你刚才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是不是你这些日子不在,庄子里出了什么事情?”石清露先前是去处理庄内事务,所以沈醉只当是石清露百花庄内出了点什么一时难以解决的问题才致石清露不开心,却不知是他刚刚与小桃玩那动作暖昧的“两只小蜜蜂”被石清露瞧见才因此不开心的。 “我不开心可全是因着你来的!”石清露瞧着沈醉,心里抱怨了这么一句。 但这句话她却是并未说出来,只是顺着沈醉的问题答道:“嗯,是出了点烦心的事。 不过却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处理起来有点麻烦罢了。 ”所谓“眼为心之窗”,即心中所想,会从眼睛中表露出来。 一个说谎话的人,可以轻易做到心口不一,但却很难做到心眼不一。 石清露心中对沈醉有抱怨之意,所以看沈醉的眼神中便也不自觉地带了几分怨气。 这怨气被沈醉看在眼中,还以为石清露是怨他在竹林中的事情。 在这样的前提下,连石清露用来掩饰推脱的话也被他当作了是一语双关之词,不免心下略有尴尬。 低下头去端起面前酒杯来,举杯缓缓饮尽,遮掩尴尬之色。 放下酒杯来赞了一声“好酒”后,便要伸手去拿酒壶再为自己倒杯酒。 却不想石清露见他放下了空酒杯,也要去拿酒壶为他倒酒。 两人同时伸手,酒壶在正中,两只手又是同时伸到。 都要去抓酒壶,又谁都没料到,一时缩手不及,碰个正着。 指尖相触,两人都是不由一呆,然后便是急忙缩了回去。 “我来吧!”石清露脸上闪过丝红晕,看着沈醉脸上神情尴尬,手虽缩了回去,却还举在空中不知所措的样子。 笑了笑,再次伸手过去拿起酒壶为沈醉面前的酒杯斟酒。 此时,她先前心里压下的那口小火气竟是因着沈醉的尴尬觉着小出了一口。 因此这一笑,笑得很是开心。 在这已是夕阳晚照的红光中,显得那样娇艳动人。 沈醉看得不由又是一呆,双目直直地看着石清露由衷赞道:“你真美!”只这一句话,三个字,石清露便觉着自己先前花费时间的所有精心打扮便全部得到了回报。 心里剩余的那丝火气与不满也随着这句话去了个一干二净,只满余欢喜。 心中虽喜,但是却并未在面上表现出来。 斟完了酒,放下酒壶。 转头看了看即将落尽的夕阳,捋了捋耳边的发丝,却是轻叹道:“我却有什么好美的,三十几岁的女人了,就像这即将落尽的夕阳。 不过转瞬间,便会再无丝毫光彩。 夕阳虽美,却是已近黄昏。 ”沈醉摇头道:“日升日落,不过短短一日。 人之一生,不知要有几百几千个日升日落,怎可与之相比。 而且你看起来不过才二十来岁的样子,你不说年纪谁也不知道的。 需知自信是美丽的源泉,快乐是青春的动力。 你可不要时常这样感伤,否则可会老的快呢!”只是他却不知石清露并非是在感伤,而是借此想要知道他心中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听到他的话,心中更是欢喜。 只是却仍面色平静,浅浅露出一笑,道:“你说的是。 ”说罢,端起自己面前酒杯来,道:“我敬你一杯 分卷阅读173 !”沈醉举杯相就,两人对饮了一杯。 放下酒杯,石清露便即拿过酒壶为他倒酒。 待石清露倒完了酒,沈醉也看了看西边的落日,举杯道:“天色已然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 不然回去便要天黑了。 来,我也敬你一杯,当是告别酒了。 ”石清露心中虽不想沈醉走,但却还是点了点头,举杯与他对饮,却也并不多说什么挽留的话,只道:“我送你出去!”喝完了酒,两人便即相携出庄。 到得竹林阵后,仍是石清露在前领路,沈醉在后紧紧相随。 如来时一般,两人一路上仍是并不说话。 想及来时在这竹林阵中发生的事,两人更是三缄其口。 气氛显得更加微妙了起来,只是这一回却再没发生什么,顺顺当当的出了竹林阵。 过了林外的小桥,沈醉道:“便到这里吧!”“嗯!”石清露点了点头,停下脚步,正好站在桥头。 沈醉走到石清露身前,转过身来拱手道:“后会有期!”石清露略弯身福了一福,也道:“后会有期!”沈醉又拱了拱手,便即转身而走。 石清露目送着他离去,直到消失在视线内。 却是见他始终不曾回过头来瞧一眼,不免心下失望。 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看着河中自己美丽的倒影。 对着自己的倒影自语道:“你又有什么资格去分抢人家的相公?人家待你情同姐妹,你又怎生对得起人家?”说罢,又不禁自伤感叹了一回。 便这样呆呆站着,看着自己水中的倒影出神。 沈醉回到洛阳城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 却是也不去驿馆了,直接便回了会隐园。 一进大门,看门的张德便即上前施礼道:“相公,您可是回来了。 小姐与客人们都在花厅等您呢,叫您一回来便先去花厅见他们!”“我知道了!”沈醉点了点头,摆手让张德下去,自己便即前往花厅。 到得花厅后,果见燕千寻、萧峰、段誉等人都在。 一见他回来,除了萧远山外,便俱各离座迎上前来。 他们都已从早先回来的四名轿夫口中知道了沈醉出城的路上遭慕容博半路截击之事,虽已从四名轿夫口中知他并无受伤,众人当下却还是又询问了一遍。 随即,萧峰便又详细询问事情经过,事关慕容博,他父子二人自是份外关心。 萧峰刚问了一句,沈醉还未回答,段誉却笑言插道:“大哥,你也太心急了。 咱们还是先请二哥坐下来,慢慢说不迟。 ”萧峰抚额笑道:“三弟提醒的是,确是怪为兄太心急了!”说罢,连忙请沈醉就座。 众人也各自归座,燕千寻又命婢女为沈醉去端杯茶来。 沈醉便即将事情经过详细道来,只是却终让慕容博逃了,也没什么有用的追查线索,萧远山、萧峰父子二人都不禁失望长叹。 萧远山骂道:“这慕容老匹夫,当真是狡猾!”萧峰道:“不瞒二弟说,我与爹爹得知这事后,便曾随一名轿夫出城去查看。 只是也未曾遇到那慕容博,本要当即追到石姑娘的百花庄向二弟详细询问。 谁知石姑娘庄外的那座竹林阵,却当真是精妙,我们闯不进去,只得回返。 ”他说到这里,面色稍微变化了下,又接道:“回来时,却是在城中听闻了一件大事。 ”稍顿了下,语气有些感叹地道:“这事是关于丐帮的。 想必二弟也知道,这洛阳乃是丐帮总舵所在。 自我离帮之后,丐帮便一直未曾再立帮主。 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这武林中的帮会门派也是一样。 这一回八月十五中秋节,丐帮弟子齐聚洛阳,便要从中遴选出一位帮主来。 ”“想不到还有这等大事!”沈醉讶道。 他这一天进出洛阳好几趟了,却是都没听说到关于八月十五丐帮大会一丁半点的消息。 其实这也难怪,他这几回进出,都是穿着官服。 而江湖中人向来便与官府不搭调,见了自是远远避开。 他没听说,却也是在理之中。 又随意聊了几句,没过多时,一名仆人进厅来禀报晚宴已经备好,请众人往水月轩用饭。 沈醉听罢,便即也起身相请众人。 鱼贯而出,由沈醉在前领路,众人相随前往水月轩。 晚宴十分丰盛,众人皆尽欢而散。 宴后自各去安歇,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沈醉便即前往驿馆,领了大队,回返东京。 萧峰。 段誉、燕千寻等一众人等,皆往城门口为他送行。 这一次回东京,沈醉却是连燕千寻、木婉清、阿碧三女也没带,只独自一人。 这也并非他不想带,而是因着有萧峰、段誉等人住在会隐园,他心想总不能单让客人们住着,主人们一呼儿全跑了。 这可不是待客之礼,虽说与萧峰、段誉等人不会在乎,但他也不能就这样丢下他们不管。 他要往东京复命,自是不能亲自招待,与燕千寻、木婉清、阿碧三女商量之后,便即留下了她们。 按理留一个便可,但是另两个带在身边的话,便难免显得有点厚此薄彼不公平了,所以他干脆一个不带,把她们全部留在洛阳。 虽没有女人相陪,有点寂寞,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以前没女人的时候,还不是照样过,现在一样可以。 当然前提是,沈醉得向她们三个指天发誓,保证不去逛妓院。 好在分别的时间也并不是太长,过不了几日便是八月十五中秋节。 到时沈醉准备向赵煦请个假,回洛阳与她们一起过中秋。 再过不久,便又是九月初九的重阳节少林英雄大会。 等英雄大会一过,萧峰、段誉等人一走,他们自又可再相聚。 在东城门与众人拱手告辞,互道了珍重之言,沈醉便即下令上路,随即钻进了车厢。 车马当前,步兵队压后,一行浩浩荡荡往前开拔,渐渐远去。 第185章回返东京最快小说首发整理-9-6135635字数:3792三日后,沈醉带队到达东京。 入城后即从御街而行,直往大宋皇宫正门宣德楼而去。 到得宣德楼前,沈醉命随行禁军自行回殿前司复命,四名随行副使也自回礼部复命。 他则进宫面圣,向皇帝赵煦复命。 他身为翰林学士,佩有可随时出入皇宫的腰牌。 当即也不向城楼守将通禀,只亮了腰牌,便自进去。 此时已是午时末,算来早朝应已散去。 而赵煦散朝后,一般都会往内书阁处理政事,所以沈醉便径直往内书阁而去。 到得内书阁后,向一名殿外侍立的太监通禀。 这名太监乃是时常侍立于内书阁的,沈醉来的多了,却是也认识,并知道叫王荣。 王荣向他躬身回了一礼,道:“沈大人,您今日可是回来的不巧。 今日正好太皇太后设宴,皇上却是被请过去赴宴了。 ”赵煦竟是不在,沈醉不由轻皱了皱眉头,又向王荣问道:“皇上去了多久了?”他想如果赵煦刚去的话,那自己便先回去,明日早朝再复命也没什么不妥;如果赵煦去的久估计差不多快完的话,就不妨在这里等一会儿。 王荣想了想,道:“嗯,快有一个小时了吧!应该差不多也快完了,沈大人不妨进殿内稍等一会儿,咱家替您过去看看。 ”自沈醉提议时辰改制,赵煦下令推广后。 便即日起从皇宫开始试行,至此已有两个多月,宫内的大部分人却是已然接受并习惯用这新的计时法了。 “如此,有劳公公了!”沈醉拱手谢道。 “沈大人客气了!”王荣回了一礼。 然后将沈醉请进殿内,招呼了侍立在殿内的一名太监为沈醉上杯茶,便即告辞离去。 沈醉向那为他去端茶的太监拱手谢过,又将王荣送出殿外,便回返进来,径自寻了张椅子坐下。 转头打量了下这内书阁,有两个月没来过,发现与自己走时却也没什么变化。 瞧到赵煦的书案上时,却让他眼光一停,然后定定地瞧着书案左上角处稍微斜摆着的一件物事仔细打量。 因角度关系,从他这处看,却是只能看见这东西的后面。 造型大体上是方形,像个小柜子,下面也有四只短立脚。 后面分别有三个圆轴带翼的扭,从背后看,却分明是钟表的样子。 三个扭,分别是上劲的发条扭,调节时间指针的调时扭,以及设闹钟的定时扭。 “看来我出使大理的这段日子,沈括与韩公廉已是把这钟表研制成功了!”沈醉的心里已然这样肯定。 再倾耳细听,果能听见秒针轻微的走动声。 心情激动,当即也不管皇帝的东西不能随便乱动,走上前去便将那钟表拿在手中翻转过来仔细观看。 正面果然是一个圆形的表盘,时针、分针、钞针一个不少。 时针雕龙,分针雕凤,秒针则只是雕了些花纹,正按着表盘上的小格一格格地绕着中心点走动着。 表盘上则以一块玻璃封隔住,此时的宋朝却是已然有玻璃。 苏轼的《饕餮赋》便有“引南海之玻黎,酌凉州之蒲萄”的句子,意思便是“用珍贵的南海玻璃杯斟上凉州的萄萄美酒”。 表盘的边缘则是木制,雕有精美的花纹,上有明亮的油漆。 进献给皇帝用的果然不一般,制作的十分精美。 不像他们研究时,外表基本上只要有个大概样子就可以。 表盘能用准确就行,指针能走能区分开来就行。 还在翻看之际,那为他端茶的太监从里间端着杯茶走了出来。 见他在此拿着钟表翻看,忙叫道:“哎哟,沈大人!这东西您可不能乱碰,皇上宝贝着呢,万一磕着碰着了,小的可是担待不起。 ”一边说一边已快步赶了过来。 “切!”沈醉被他这么一叫,却也没了兴致。 撇了撇嘴,随手放到桌上。 然后转手从他手中拿过了茶杯,端着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去喝茶。 那太监却又将钟表轻轻双手捧起,小心转着细看了一遍,发现完好无损,这才松了口气,重新放回桌上,并摆好位置与角度。 他转过头来瞧着沈醉,忽然想到些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陪礼道:“小的倒是忘了,听沈括老大人与韩公廉大人说,这东西可是您发头设计的呢!您自然是比我懂的多,哪会不注意。 只是刚才一时情急没有想到,还请沈大人您不要见怪!”沈醉笑道:“不怪不怪,公公也是职责所在!”旋又问道:“我这些日子来出使大理在外,却不知沈括老大人与韩公廉大人,是什么时候把这东西进献上来的?”太监回道:“大约二十几天前,快有一个月了!”“哦!”沈醉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等不多时,一盏热茶还未饮尽,王荣便已回返。 进得殿内,寻着沈醉,施了一礼,躬身道:“沈大人,太皇太后却是着小的请您过去一并赴宴。 ”“哦?”沈醉心中虽不愿去,却还是点了点头,放下茶杯,起身向王荣道:“那便走吧!”王荣应了一声,头前领路,沈醉跟后相随。 路上走了约有一刻钟时间,便到得御花园。 王荣领着沈醉往园中一处凉亭而去,沈醉远远便已瞧见亭中正中雍容而坐白发苍苍的太皇太后,其下左首第一位上便是皇帝赵煦。 除开赵煦外,席中却是还有三人。 其中右首第一位坐赵煦对面的中年宫装美妇,沈醉却是认识,乃是皇太后向氏。 他当日以夜神龙身份入皇宫盗酒,被王放打伤后,便是在这位太后寝宫中躲藏。 却是还曾欣赏过她的睡姿态,那日临走时被她发现制住她时还曾抱了她一会儿亲了她一口。 本来这事他差不多已是忘了,现在见了这向太后却是不由又想了起来。 另外两个沈醉则不认识,这两个一男一女,都跟赵煦差不多年纪。 男的坐在赵煦下首,面目俊美,温文尔雅,与赵煦长得有几分相像,沈醉心中猜测应是赵煦的兄弟。 女的坐于向太后下首,长得十分美貌,端庄温婉,气质动人,沈醉猜测应是赵煦的皇后孟氏。 行到近前,王荣怕沈醉不识,便向他低声介绍其余三人道:“沈大人,右首那位是向太后,她下首的是孟皇后,皇上下首的是端王殿下。 ”沈醉猜测的都没猜,只是他虽猜到了赵煦下首的是赵煦的兄弟,却没猜到这家伙是端王赵佶。 听罢王荣之话,心中不由道:“靠,想不到竟然是宋徽宗这个大昏君!”不过想到自己如今教赵煦练武,想必赵煦定不会再英年早逝,也自不会再便宜了赵佶当皇帝。 想罢,已到亭前,沈醉当即上前向众人见礼。 拱手道:“臣沈醉,参见皇上、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及端王殿下。 ”说罢,便要下跪行礼。 正中太皇太后却是摆手笑道:“免了,沈大人请入座吧!”说着,指了指赵佶下首加设的一张桌席。 沈醉本就不愿下跪,此时太皇太后说不用,他自是心中大喜,只顺势拱手弯腰道:“多谢太皇太后!”便即退坐于赵佶下首的席上,席上已是酒水菜肴餐具齐备,与其他人桌上菜式也俱是一样。 太皇太后问道:“沈大人今次出使大理,一路可还顺利吗?”沈醉道:“托太皇太后与皇上洪福,一路顺利安好!”太皇太后道:“沈大人出使顺利,哀家在此敬沈大人一杯!”说罢,举杯面向沈醉。 “谢太皇太后!”沈醉却也不客气,端起面前酒杯,与她遥对了一下,仰头饮尽。 太皇太后却只浅饮了一口,放下酒杯来,向沈醉笑道:“沈大人可不必拘礼,但请自用便是!”沈醉又谢了一回,却是也不敢太过放肆,夹了菜只是细嚼慢咽。 上首赵佶忽然朗笑一声,端起酒杯向沈醉道:“沈大人出使大理,一路辛苦,小王也在此向大人敬杯水酒!”沈醉举杯转向赵佶,含笑道:“多谢端王殿下!”说罢,举杯饮酒。 赵佶也 分卷阅读174 饮尽了杯中酒,又道:“早闻沈大人才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仪表不凡。 ”沈醉谦逊道:“殿下过誉了!”心中却知这位后来的徽宗皇帝惯是以貌取人的主儿。 说话间,却觉向太后不时注视着他,不由有些心中打鼓。 虽十分肯定向太后那日绝对没瞧见自己面貌,但此时被她注意,却还是难免有些心下不安,更是不敢去瞧她。 这时赵佶又道:“却不知大理有什么好景致?风土人情又是如何?沈大人不妨给咱们讲讲,好增长见闻!”沈醉虽不想费这番唇舌,却也不好推辞不讲,当下在脑中组织了番言语,便先从大理有名的“风花雪月”四景说起。 再又说些其它名胜,以及风土人情,还有大理几个少数民族的习俗。 众人却倒也是听的津津有味,间或好奇地提些问题。 讲完时,午宴便也差不多结束。 太皇太后首先退席,众人恭送,随后便各自散去,沈醉随着赵煦往内书阁叙话。 方才宴上,赵煦当着众人的面,却也不好显得对沈醉过于亲近。 一进内书阁后,屏退殿中诸人,这才又重新见礼,师徒二人谈笑相叙。 相叙毕,赵煦又演练了番剑法请沈醉指点。 两个月来,赵煦日日练习,剑法却是又有精进。 招式衔接已是十分连贯,使来如行云流水一般,并无间断处。 沈醉称赞一番,略指点了几处不足,便又教习他新的剑招。 教习完毕后,便即告辞离去,出宫回家。 家中仆人婢女见他回来,俱各欢喜迎上。 管家又禀告了些他这两月不在,家中的一些事宜及变化。 沈醉听毕,处理了一些事情后,回自己房中脱下身上官服,倒头睡了个午觉。 虽他功力高深,这几日赶路并不觉累,但心理上却还是习惯一路车马劳顿后睡个觉好好休息一下。 一觉醒来,只觉清爽无比,精神饱满。 看了看天色尚早,沈醉便又出门去拜访了沈括与韩公廉,询问了下他走后二人研制的细节,从沈括那里也得了只钟表带回家中去。 傍晚时,则又去寻了周侗喝酒。 卢俊义与林冲自是也相随作陪,四人拼酒笑闹,直喝到月上柳梢,方才尽欢而散。 第186章星夜畅饮最快小说首发整理-9-6135807字数:3550即日起,沈醉便又按例每日巳时九点早朝。 散朝后,便又往内书阁见驾,教赵煦练剑,并与他谈论些事情,发表下自己这后世现代人的看法与见解,让赵煦作参考。 内书阁事了后,便出宫径回家中。 这时,李清照通常便早已在他家等候。 待他回来,两人一并用过午饭,下午时分便教李清照练习武艺。 李清照却是估算着他差不多快从大理回返,这几日常过来看他回来没有,第二日上便遇个正着。 教李清照练会儿武艺之后,沈醉便命她去自行学习,或看书、或练字、或弹琴、或又接着自行练武。 而这时,沈醉便会闲下来无事可做。 通常是在旁边陪着李清照,有时则会出去到街上胡乱逛一阵子,或是到酒楼中跟人去拼酒;有时则干脆独自喝上会儿酒回房去倒头睡觉。 生活显得有些无聊,以至于他时常郁闷得想找人痛快干上一架。 只是却难得找到什么好对手,周侗早已不是他现在的对手,且人家也不是每日都会闲的发慌,陪他打架。 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名头虽响,职位不大,他人倒还显得挺忙。 倒是皇宫里还有个高手,只是却不是可随意开打的地方,且人家王放也不是如他这般闲着无事便寻人打架。 难于找下对手,不免让沈醉有些感叹高手寂寞的味道。 这一夜,正是沈醉身为翰林学士第一次当值之时。 他跟皇帝关系非同一般,本来值夜之事大可不必。 但他最近却是有些无聊,晚上也有些睡不着,便揽了这值夜的差事。 与他一同值夜的是一名姓吴的学士,这位吴学士有些上了年纪,与他下了几局棋后,便有些犯困。 与他告罪一声,径回自己房中去睡觉了。 翰林学士值夜是为了预防皇帝大半夜的突然有事要拟旨,宫中留有两人便不需跑到宫外去叫来回浪费时间。 皇帝整夜没什么突发想法要召翰林学士拟旨的话,那这留守的两人便也无事,也是一样的一夜安睡,不过地点是换作了皇宫学士院而已。 留守值夜只是为了皇帝召唤方便,却是并不需整夜都得睁眼守着。 吴学士一走,沈醉一人觉着有些无聊,收拾了棋子便出了大厅到院中去喝酒。 出了厅瞧着空寂的院中,却觉独坐院中喝酒也是无趣。 瞧着左右无人,心中一动,一翻身上了房顶。 拂袖一扫,以袖风扫去一大片瓦面上的尘土,转身躺了下去。 一边看着头顶灿烂星空,一边将内衣里腰间皮囊中的金龙壶解了下来,拧开盖子来喝酒。 今日已是八月初十,再有五日便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离开洛阳却是也有五日了,望着西边的那弯上弦月,沈醉不由得想起了身在洛阳的燕千寻、木婉清、阿碧三女。 同时想起的却还有石清露,想到石清露又不由得轻轻一叹,有些苦恼如何处理与石清露的关系。 这淡雅如菊的女子已清晰的印在他脑中,一颦一笑,一言一行,现在想来都如一一在目。 这让他清楚自己的心中已被她占去了一席之地,知道自己无疑已是不知何时喜欢上了她。 对于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他永远都不会嫌自己身边的女人多。 而在这个女人地位低下,男人只要有能力便可以娶很多女人的时代。 无疑给了他膨胀欲望的机会,他的作为在这个时代也是十分的合法化合理化道德化的。 在法律定性一夫一妻制的现代,他尚还会去酒吧寻一夜情,经历不同的女人,随时随地期待着可能的艳遇。 在这一夫多妻合法,三妻四妾再平常不过的时代,他自是更想要放纵一番。 男人本好色,而在这男人找女人没有什么羁绊的时代,任谁都会花心风流,想多讨几个漂亮老婆。 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绝对是十分有成就感的事情。 爱情,让这玩意儿见鬼去吧。 自大学毕业以后,他就再不相信世上有爱情这东西了。 言情小说,全部都是扯蛋。 感情是有的,好感是存在的,喜欢也是会产生的。 但他就是不相信会有什么爱,他认为所谓的爱不过就是两人之间互有好感的喜欢罢了。 谈不上什么伟大与牺牲,喜欢了就在一起,不喜欢了就分开。 什么“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的爱情,更是扯蛋。 元好问的这首词不过只是写两只雁而已,根本不是写人,那可能只是生物的本能而已,或是那雁头脑发昏,却偏偏被人的美好想象力给定义成了不离不弃,生死相许的爱情。 在物欲横流的现代社会,恐怕也没几个人会真的相信爱情了。 女孩子们更是整日口里叫着“要嫁个有钱人”,生活作风也是十分开放大胆。 女人根本不算什么,满大街都是,走了一个便再找一个。 在现代时,沈醉也是全不把女人太过在意的。 与女人的交流,基本上只有赤裸裸的欲望。 但是,这时的女人却与现代的截然不同。 在这里,虽然一夫多妻、三妻四妾是合法化的事情,但对女子始乱终弃,却是很要受大众谴责的。 他不能像在现代时一般喜欢一个就去追,不喜欢了就找个借口分,然后再去另找喜欢的。 这是典型的不负责任、没有担当,是让人所不齿的。 而且这时的女子也不像后世现代那般看的开,不是你说分她就会转身收拾东西跟你说“再见”的。 她们多半会伤心欲绝、痛不欲生,极端者甚至会来个不堪忍辱,以身殉情,江湖女子则可能还会来个因爱成仇,见你一次砍你一次。 所以,他不能,不会,也不忍对这样的女子喜新厌旧、始乱终弃。 所以,他喜欢了一个便得准备好对一个负责。 这样的最终结果,便导致了他现在要娶三个老婆,担负起三份责任。 而对于他这个在现代过惯了不负责任生活的人,心理上一时也是难以接受并习惯的。 再加上几个女人一开始间的互相敌视,剑拔弩张,搞的他十分头痛,却是已然让他后悔了当初花心风流的决定。 因此,他心中虽然已经肯定以及确定自己喜欢上了石清露。 却是并不敢表白,一是怕燕千寻她们三个不能够接受石清露这好姐妹分抢她们的丈夫,排斥石清露,不肯接受她,说闲话吵嘴仗,又要怪他花心,凭添许多麻烦事;二却是内心深处有些怕又要担负起一份责任。 “唉!”想到此处,却是不由又望着夜空长叹了一口气,猛灌了几口酒,轻叹道:“没女人的时候成天想着全世界的美丽女人都是自己的,现在有了,却才知原来女人多了也是种麻烦。 ”“唉!”再次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灌了几口酒甩开了这些思绪。 望着那弯上弦月,却是又想起了在现代的父母。 最近却是很久不曾想到他们了,想来自己真是有些不孝。 却不知他们二老现在过得怎么样了,想到父母再又想及自己从小长大的经历,不禁亲情涌动,此时此刻,他当真是期望天上再来个雷把他给劈回去。 算来到得这里却是已然有近两年的时间了,但他现在回首想来,却是仍觉着有些如梦似幻的感觉,似乎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睁开眼睛来就仍是在现代自己的家中。 “唉!”再次唉气,摇头自语道:“看来人果然不能是太无聊,无聊的时候就是容易胡思乱想。 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过一天是一天吧。 可能等到我老死的那一天,才会知道这究竟是不是一场梦。 ”他现在要是死的话,可能也会知道。 但是,他显然不愿为了只证明这一点就来个自杀式死亡,放弃现在相比于现代时美好优越且趁心如意的生活。 “人果然还是不要想的太多的好,想的太多就钻死胡同了。 只要活的高兴就好,人生一世,也就图个开心快乐,顺心如意罢了。 还是李白说的好,‘人生得意须尽欢’呀!”说罢,将手中酒壶对月遥敬了一下,仰头大灌了几口酒。 想到此处,心结尽去,对于石清露之事也已是下定了决心,喝罢酒起身对月道:“喜欢便是喜欢,男子汉大丈夫,还怕什么担当吗?又娶一个漂亮老婆,乃是人生一大快事,却又怕得什么麻烦了?”说罢,哈哈一笑,又痛饮了几口酒,只觉心中畅快至极。 兴致忽起,又想起李白的《将进酒》来,当即大声吟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君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吟几句,喝几口酒。 脚下却还踩着醉步,摇摇晃晃,七歪八扭在房顶上胡乱走着。 不知情的人在下面看了,定要担心他随时可能会从房顶上摔下来。 但他却是如不倒翁一般无论如何便是不倒,更不会摔下来。 且心中还甚喜这种摇摇晃晃却又不倒的感觉,便如《醉拳》中所唱,“我颠颠又倒倒,好比浪滔”,感觉甚好。 “沈相公当真是好兴致!”沈醉方吟罢,一尖厉声音便从下传来。 声首还在略远处,声尾却是已然至屋顶。 沈醉转过身面向来人,笑道:“王总管却也是好兴致!”来人正是大宋皇宫第一高手,内侍省太监总管王放。 沈醉一听声音,便知是他。 第187章混元神功最快小说首发整理-9-7121433字数:3653王放道:“咱家却没有沈相公这吟诗饮酒赏月的好兴致,不过是睡不着,听到相公在此吟诗,过来瞧瞧罢了!”沈醉道:“王总管既来了,却是不妨也来共饮一杯。 ”说着话,已伸手入衫解下腰间酒葫芦来向着王放抛了过来。 见得王放伸手抓过,举金龙壶相对道:“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来,且先连干三口!”王放但觉又似回到了年少时闯荡江湖的日子,那时自己也似这般与人喝酒相交。 大碗酒,大块肉,畅呼酣饮,好不快活。 这一想来,仿似年少时的热血又复上涌,爽然一笑,喝道:“干!”拔开塞子,连饮三口后,不禁大声赞了句“好酒”。 旋又想到自己现下这般,心中不禁感慨万千,喟然一声长叹。 沈醉听得王放这一声长叹,不禁顺口问道:“王总管可是有什么愁恼事吗?”王放摇头道:“没有。 只是忽然想起了自己年轻时闯荡江湖的岁月与风光,心中有些感叹罢了。 ”“想不到这老太监年轻时还闯荡过江湖?”沈醉有些愕然,正想着该如何接口时。 那王放又轻叹了一声,看着西边渐要隐没的上弦月,道:“我如今身处皇宫,做了这等不男不女之辈,却实非所愿,只是有些无奈巧合之事才致如此。 我从小便投入关中鹰爪门下习武,十余年来刻苦用功,不曾间断,也总算不负苦功,习得了一身好武艺,在门中也是属一属二的高手。 出师之后,便去闯荡江湖,磨练技艺。 当时年少冲动,兼又好惹事非,好管闲事,性子也有些狠辣,做事不知给人留后路,是以闯荡江湖不到一年,便结了许多仇家。 以致后来被几名仇家联手暗算,当时虽逃得性命,却是被伤了男人性命之处。 ” 分卷阅读175 “我命根被毁,当时只觉万念俱灰,尝有寻死念头。 只是性子倔傲,却不愿就此服输认亏。 为躲避仇家追杀,便混进了这皇宫大内庇护。 正好我那处被毁,便干脆就此料理个干净。 进宫之后,我更加日夜勤修武艺,最终将当日暗算我的那些仇家一一手刃,报了此大仇。 只是从此却已算不得一个正常人,自觉在人前抬不起头来,更是怕被人知晓了自己不是男人之事。 因此便又重新回了宫中,起码这里跟我一样的人多的是,咱们彼此彼此,谁也笑话不得谁。 ”王放说罢,不禁又长叹一声,仰头灌了几口酒。 这些事,他几十年来一直压在心中从未跟人说过。 这一说出来,只觉心中甚是舒畅,仿似去了块大石一般。 只是他却也不知为何自己藏了几十年的话,反倒今日向着这沈醉说了出来。 可能是因为沈醉请他喝酒触动了他这番心事,又可能是因着沈醉江湖人的脾性使他多了份亲近感,还有可能刚喝了几口茅台美酒话多了。 其实他却不知,一个人对着陌生人反最能容易倾吐出心事来。 沈醉听罢,却是也随着王放叹了口气。 心中也是颇有感慨,料不得这老太监还有如此往事。 陪着喝了几口酒,两人一时无语。 好一会儿,沈醉突地想到个问题,轻咳了一声打破这氛围,向王放道:“在下有个问题想问,不知总管您方便透露否?”王放未置可否地道:“相公有话,但问便是!”沈醉道:“嗯,自上次交手之后,我就一直想问,不知总管您练的究竟是什么功夫?”“屁话!”王放斜眼道:“咱家是鹰爪门的,自然是练的鹰爪功。 ”“呃,我不是问这个。 我是想问您练的是什么内功,我觉着您这内功很是独特。 ”沈醉略有尴尬。 他其实就是想问人家王放练的是不是传说中的太监绝学《葵花宝典》,却偏绕这么多弯子。 王放转头看着沈醉,略迟疑了下,才道:“咱家练的乃是正宗的混元童子功,自幼练习,至今已有一甲子以上的功力。 ”“混元童子功?”沈醉再次愕然。 “不错!”王放点头道。 稍顿了下,接道:“我知道你奇怪什么,混元童子功的内力乃属至阳刚猛一类,绝不似我这般。 但我练的确实是正宗的混元童子功不错,只是那命根被毁之后,不知为何,原先的至阳之功便渐渐转成了至阴之劲。 我至今也没弄明白,这究系是什么原因所致。 ”“靠,还有这种事!”沈醉心中又一次的愕然。 面上却是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咱家却也想问一问沈相公究竟练的是什么内功,为何进境这般神速,年纪轻轻,内力便已如此高深。 ”王放却是也对沈醉的武功十分好奇。 沈醉想了想,答道:“在下练的乃是北冥神功。 不知王总管听说过没有?”“没有!”王放稍想了下,肯定地摇头道。 随即却又道:“‘北冥’二字,想必是出于庄子‘逍遥游’中的‘北冥有鱼,其名曰鲲’一句。 名既出于此,那这北冥神功,想来也当是玄门道家绝学。 ”沈醉点头笑道:“总管见解甚是!”说罢,又举壶向王放敬酒。 两人遂又聊些武艺见解与江湖之事,边喝边聊,待得王放手中葫芦酒尽,这才告辞散去。 王放走后,沈醉又独自喝了一会,直到醉意蒙发,方才回房去安睡。 第二日上过早朝,又按例往内书阁教了赵煦几招剑法后,便即出宫回家。 回到家时,下了轿后,却见自家院门外还停着一顶轿子。 心里嘀咕了句“却不知是谁来了”,带着疑问跨进院门。 转过屏风墙,进得院内,只见院中除了李清照外,又多了一人。 定睛一瞧,却见是石清露,不由心下大喜。 石清露却是也一眼瞧见了他,面上一喜便要上前来见礼。 却忽地想到了什么,迟疑了一下,敛去了面上笑容。 李清照则早已上前去向沈醉见礼,道:“师父,你回来了!”石清露这才又重新迈步,盈盈走了过去。 “嗯!”沈醉向李清照含笑点了点头。 抬起头来看向正走过来的石清露,仍是含着笑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石清露面上也含着淡淡微笑,道:“刚来一会儿。 ”又道:“我这次仍是来东京察看生意的,并跟你说说经你上次提议,东京玉颜堂所有产品改良过后的售卖情况。 这事东京分店经过了一个月的研究与准备,从七月初一才正式开始售卖改良品与你提议研发的几款新品。 那时咱们却是都在去大理的路上,自是无从得知,回来后却是又直接回了洛阳。 若不是东京来信,我都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哦!”沈醉点了点头,问道:“卖得怎么样?”石清露道:“卖的很好。 这一个多月卖的几乎要赶上往年一年卖的了,我准备向洛阳总店及其它几家分店陆续推广,全部改良。 这可全亏你了你的主意,我已在宝香斋订了雅间,准备要好好谢谢你呢。 咱们这便过去吧,也顺带庆祝一下。 ”东京分店是试点经营,卖的好积累了经验这才进行推广。 沈醉点头道:“我去把这身朝服换了,你稍等一会儿!”说罢,向石清露拱了拱手,转身往自己房中而去。 他的轿子刚刚从偏门抬进院来,这却又要出去,只得又命人去通报轿夫再抬到外面。 回房中换过衣服,出得院来向石清露招呼一声,并着李清照一块儿出了院门。 李清照人小,却是不用再为她另雇顶轿子,上了石清露的轿内,两人同乘一轿。 沈醉则上了自己的轿子,一行两轿往宝香斋而去。 石清露已先行在宝香斋订了雅间,到得之后通报了姓命便即有人领了进去。 点菜毕,喝着茶,石清露从怀中拿出几张纸与一本书及一个钱袋来,向沈醉道:“这些是你六月与七月的分红,这本是总账目,你可详细看看。 ”说罢,一并递了过来,那几张纸却全部是交子。 沈醉是五月底入的股,当时两人讲好的是从六月正式算起。 但每月的账目,却向来都是下个月方才结算汇总。 五月的六月结算,六月的七月结算。 而七月结算时,他们却都在大理,这六月的自是也没算。 瞧了石清露一眼,伸手接过。 沈醉却只随意看了看那几张交子,便连着钱袋一并收入怀中。 那本账目他却又推了回去,道:“这个就算了吧,我最不喜欢看账目了。 那些个数字,我看了就头疼。 ”说罢,忽然想到这时候还没有阿拉伯数字,那这古代的账目看起来岂不更是头疼。 想到这里,对石清露道:“对了,我这里有一套简单的记数法,对你以后记账应该大有帮助,会方便许多。 ”这宝香间的雅间内却是置有文房四宝,乃是怕有什么文人墨客喝到兴起时灵感忽至要作诗填词用到,便预先备下。 从此细微处也可看出宝香斋的服务周到,为顾客考虑,难怪能做到这京城第一。 沈醉说罢,便起身到墙角的角柜上取了文房四宝,当下展纸研墨,将从零到九的阿拉伯数字一一写了出来。 又举例说明教了用法,顺带也教了小数点的应用。 教罢,石清露叹道:“果然是方便简易许多。 ”又问道:“这些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沈醉摇头道:“不是,这是我从一名波斯商人那里学来的。 ”心中道:“好像‘阿拉伯’在古代是叫‘波期’吧?不过这个数字可是好东东,应该推广,明天就跟赵煦去说。 也真是,这么常识性的东东我怎么早就没想到呢!”“哦!”石清露点了点头。 这时所点菜色已上,石清露与李清照帮着收拾了笔墨纸砚,三人便举箸用饭。 席间,石清露频频向沈醉敬酒,表达感谢之意还有庆祝之事。 饭罢,便在宝香斋外分别。 石清露要回玉颜堂去,李清照自是坐了沈醉的轿子。 虽这时男女有别,但她一个小女孩却也不碍什么。 第188章同一间房最快小说首发整理-9-7121451字数:3936东京往返洛阳的官道上,沈醉与石清露策马并鞍而行。 两人策马缓行,不时偏过头来闲谈说话,面上均带着笑意。 男的丰神俊朗、身形挺拔,女的清丽婉约、眉目如画。 瞧着真个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不知羡煞了路上多少行人。 今日是八月十四,沈醉昨日便向赵煦请了假,动身与石清露同返洛阳。 石清露的事情,沈醉那晚虽已想得明白并作了决定,但他却并不知石清露的心中是如何想法。 那日送石清露回庄,竹林阵内之事,虽已让他明显感觉到了石清露的情意,但他却不知石清露对于自己的情意达到了什么程度。 心中喜欢是一回事,愿不愿表达出来互相接受则又是另一回事。 而且他也看得出来,石清露心中是十分矛盾的。 因此他并不敢向石清露表白,便是怕石清露虽对自己有情但却并不愿或不能接受自己。 且他自己事到临头,也又有些犹豫不决。 有些事便是如此,你心中明明事先已经想好了,但事到临头却又难于按照心中所想照实做来。 所以虽遇着石清露到了东京,燕千寻三女又远在洛阳,有两人单独相处的这种绝好时机,他却也没有抓住机会向石清露表白。 只是每天以生意合伙人兼朋友的身份寻着些借口,去玉颜堂寻石清露。 说说话,吃吃饭之类,与她多增加了些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 不过这几日下来,倒也是关系大进。 从原先只能算是一般的朋友,已进升到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而且两人之间的称呼也变了,不再是原先的一个“沈公子”一个“石姑娘”,都只以“你我”相称,需要时也是直接称呼对方的名字。 石清露虽对于沈醉的感情十分矛盾,心中也时常提醒自己不能对不起燕千寻她们,但每每夜深人静或是独自一人时却是又忍不住会去想沈醉。 越是告诫自己不要想,却偏偏越是制止不住。 她这次到东京来虽是因为东京分店来信之故,却是也想着要借机来见沈醉。 也因此,她虽明知沈醉每日都来寻她只是借口生意之事,却是也不点破,故作不知地享受着这份两人独处的时光。 这次来东京时她是坐着马车而来,并带着两名随侍婢女。 但现下与沈醉同回洛阳,她却是把自己的两名随侍婢女丢在了东京,与沈醉并马而行,目的也无外是此。 洛阳离东京并不远,快马不过一日路程。 因此,他们两人也并不急于赶路,每日只是策马缓行,有时兴起也会狂奔或小跑一阵儿。 两人也十分默契地并不提快些赶路之事,享受着这一路相处的时光。 黄昏时分,两人赶到一座镇上,寻店投宿。 这镇子并不甚大,镇上也总共不过两家客栈。 平日里过往住客也不是甚多,但现下已近中秋佳节之时,此镇又处两京要道之上,因此旅客却是多了许多。 赶着回家过节的,探亲的,访友的,赶着发节日财的生意人,比比皆是。 两人寻了一家,已然客满。 寻到另一家时,却是只剩了一间上房。 小二仍兀自在那里介绍道:“相公、夫人,您二位不看咱们这店小,却是宽敞明亮又干净,包准您二位住……”沈醉已然“啪”地一声,往柜台上拍了一锭五两的银子,打断了小二的话道:“你看有没有人愿意让出一间来,我出五两银子。 ”又拿出一小块碎银来,道:“这个是赏你的!”石清露听了小二的称呼,正自脸上发烫低头看着脚下。 小二喜笑颜开地将那小块碎银揣在怀里,然后拿过那五两银子道:“您二位请稍等,小的这便给您问去。 ”说罢,出了柜台走到沈醉身前向着大厅里一些正在用饭的住客喊道:“众位客官请了!”见众人的注意力被他吸引了过来,他转身指了指沈醉,道:“这位相公还想再要一间房,不知有没有人愿意出让,他出五两银子!”说罢,摊开手平举向众人展示了下掌心的那锭银子。 众人打量了沈醉与石清露一眼,或低头思考,或是与同伴小声讨论,还有人骂道:“娘的,有钱就了不起吗?老子最看不惯这号有钱人了!”沈醉虽听了个清楚,却只皱了皱眉,并没发作。 过得一会儿,有一名三十来岁的矮胖汉子起身向沈醉叫道:“这位相公,我愿意出让!”说罢,笑了笑,又接道:“不过这价钱吗,不知相公您能不能再多给一点儿?”众人听罢这矮胖汉子的话,又即议论纷纷,还有人骂他“趁火打劫”、“这胖子一看就是个奸商!”沈醉心里对这胖子虽也骂了一句,却是财大气粗,并不在乎这点银子。 也笑了笑,向胖子道:“价钱好说。 我且先问你住的是哪间房,看值不值。 ”胖子道:“我住的是地字四号房,虽比不得天字上房,住着却是也很舒适的。 ”沈醉点头道:“好。 那么,你想要多少银子?”“十两怎样?”胖子嘿嘿笑道,看起来其奸无比。 “没问题!”沈醉伸手从腰间钱袋摸出锭十两的,向着胖子晃了晃,笑道:“银子烫手,小心接着!”说吧,伸手向着胖子抛了过去。 银子划过一道美丽的抛物线,准确无误地落向胖子的面前。 胖子正笑得无比灿烂,仰着头看着银子伸着双手去接。 银子落定,正好落在胖子左手上。 胖子却“啊”地一声痛叫,又把银子扔起,双手急速缩回,放到眼前去看,本来灿烂笑着的圆脸皱作了一团。 银子“咣当”一声掉到地上,滚了几滚方才落定。 众人哈哈哄笑,胖子看了看手,见无甚大事,面色稍微舒展,眼睛在地上寻着了银子。 然后带有畏惧地抬头向沈醉看了一眼,勉强笑 分卷阅读176 了笑,道:“确实比较烫手!”说罢,走到银子旁,蹲下身去,缩着右手垫着袖口的衣服拿起了银子,用嘴连吹了几口气。 随后又用左手试了试温度,感觉不像方才那般烫,这才面带笑容地揣入怀里。 然后又马上转向沈醉,带着讨好的笑道:“相公您请,我这就领您去!”沈醉虽不在意这点银子,却对胖子的这种行为十分不忿。 于是先将银子以内力加热至烫手的程度,这才扔了过去,算是小小惩戒一下这胖子。 也顺带警告一下,免得这胖子贪得无厌,自己答应了十两他又想要二十两。 众人中又有人笑骂道:“这胖子倒真会作戏,该去当唱戏的!”他们却不知,那银子是真的很烫手。 沈醉直接给了胖子十两,那五两却还在小二手上。 小二过来道:“相公,这五两我给您寄到柜上吧!”沈醉点点头,待小二将银子送到掌柜处。 便着小二领石清露往剩下的那间上房,他这才转向胖子点头道:“走吧!”四人刚要转身动步,忽然间外面已然昏黑的店外又走进了两人。 这两人一男一女,都是二十来岁的样子,女的怀中还抱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看样子是一家三口。 一进门来,那男的便转眼寻着小二叫道:“小二哥,这店内可还有空房吗?”小二转身抱歉道:“二位来的不巧,小店刚刚客满。 ”夫妇二人本已是愁苦的面色听罢更加充满满了愁恼失望之色,二人对望一眼,那男的向小二拱手道:“还请小二哥帮帮忙,看能不能两挤出一间房来,小女病重,却是再受不得外面风寒了。 ”那妇人怀中的小女孩正在昏睡,沈醉先前还当是她犯困睡着了,此时听这男的所言,才注意到小女孩儿面色发白,额头渗汗,病恹恹的,看样子却像是病得昏睡过去的。 心中想帮他们,把自己刚花钱让胖子让出来的房给他们住,自己再多花点钱看能不能再请人让出一间来。 转头去看石清露,征求她的意见,毕竟要是万一没人让房,那他们可能便得同住一间,如此自然要征求下她的意见。 小二面有难色,看向正在柜后算账的掌柜。 那男的便又立马随之向掌柜连连拱手作揖求道:“还请掌柜多多帮忙,我愿出双倍的房钱!”掌柜摇头道:“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小店确实已客满。 这位相公,刚才花了十两银子才请人让出间房来。 ”说着话,指了指沈醉。 夫妇二人面上失望之色更重,他们身上才总共不过十来两银子,还要为女儿花钱看病。 如果也要他们花十两银子来请人让出间房的话,那说不定就不够钱请大夫买药了。 二人对望一眼,男的正想再向大厅里的众人求一求,看有没有好心人肯发发同情心无偿让间房出来。 这边沈醉与石清露已用眼神交流毕,石清露转向夫妇二人道:“我们还有间房,让给你们吧!”夫妇二人似有些不敢相信,愣了一下,连忙大喜拜谢。 只是他们也看得出来石清露与沈醉是一起的,刚刚掌柜说沈醉花了十两银子才请人让出间房来,这却又让给了他们,他们感动之余却也十分犯难,那男的不好意思地道:“相公与夫人的大恩大德,咱们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只是咱们现下却是出不起这十两银子的房钱。 ”石清露与沈醉根本没要,这夫妇两个倒是揽着先说给不起。 沈醉不禁摇头笑道:“谁又向你们要这银子了,出不起便不用出,快些进去吧!”转向胖子道:“你领他们去吧!”房子既让出来了,那就是他的,他想给谁住就给谁住,胖子自无异议。 那男的却又道:“这怎么成,咱们怎能让相公白掏这银子。 咱们现下虽出不起,但有了是一定要还的。 ”“行,那就等你有了再说吧!”沈醉懒的跟他夹缠不清,催道:“孩子病的这么重,你们还是快些进去吧!”说到孩子,这男的才没再说话,夫妇二人又向沈醉与石清露谢了一回,跟着胖子去了。 沈醉看着他们离去,略叹了口气,伸手入钱袋抓了两锭十两的银子,准备拿出二十两银子,看能不能请人再让出间房来。 正要拿出,一只白嫩修长的玉手忽然过来抓住他的手,石清露细柔的声音传了过来道:“算了,何必花这冤枉钱呢,一间就一间吧!”声音小得似只有她自己听得见,但沈醉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沈醉微愣了一下,便即松开手里抓着的银子从钱袋里抽出手来。 石清露自也顺势收回了手,却仍自低着头,不敢看沈醉。 沈醉自听到只剩一间房时,不是没有过这想法。 只是却觉着应无可能,所以也只止于想想而已。 却万想不到还真有可能,当下心中窃喜。 面上表情却是不变,转头吩咐小二头前带路,他与石清露随后跟上。 第189章清风明月最快小说首发整理-9-7121522字数:3591小二领着二人到得房中,先行点亮了烛火,又将几个壁角的灯笼一一点亮,向二人稍微介绍了下房中的布置。 便准备告退,临走请问了下二人还有何吩咐。 二人晚饭都还没吃,沈醉便先问了小二一些店中菜色,从中点了几样,让他做好后送入房中,并要了些热水。 又问过石清露,再无事后,小二便即告退而出。 两人坐在房中一时无语,沈醉四处看来看去,石清露则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沈醉看了一圈,转回来看着石清露道:“你睡床上,我睡客厅!”石清露点了点头,这才抬起头来。 烛光在她白晰的脸上染了层淡淡红晕,使得她看起比白天显得更加娇艳,且又多了层夜色朦胧的神秘感,使她显得更加诱人。 沈醉看得不禁一时痴住,心中叹道:“难怪人家要说‘灯下看美人’,果然美人灯下看来更是美丽诱人,别有一番不同。 ”“你看什么?”石清露见沈醉这般痴痴瞧着自己,心中着实欢喜,却是故作不知地问道。 这一回,她却是没有害羞躲掉。 只是脸上却是已然红霞满布,不过在烛光下却是看不出来,沈醉也只道是烛火将她的脸映得更红了。 “还能看什么,自然是看你!”沈醉回过神来,笑道:“人家说‘灯下看美人’,果然如是。 ”石清露脸上又添一层红晕,微微露出一笑,有若花儿绽放。 敛去笑容,她站起身来道:“我去看看那生病的小女孩,你等我一会儿!”“哦!”沈醉点点头。 却是不明白那个生病的小丫头有什么好看的,心道女人还真是易于同情心泛滥,难道你看一下她病就会好吗。 石清露似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一般,道:“我们师兄弟八个,虽兴趣不同,各有所学。 但既是一师所教,又是同门学艺,各人的本领,其他人却多少也懂得一些。 我虽没五师兄那‘阎王敌’的本领,但瞧一些伤风头痛的小病还是没问题的。 ”大多花草都是可以入药的,她既学的莳花,自是要全面了解花草的习性及功用,其药用知识也涉猎不少。 所以她医术上虽不及薛慕华,却也非她所说只能瞧些伤风头痛的小病。 若是她钟爱医术,以她的本领及所学,也完全可以成个女神医的,只是她兴趣不在此而已。 沈醉这才知道,石清露过去看一下,那小女孩儿的病说不得就真好了。 略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起身送她出门。 送走石清露不久,小二便即先送来了一壶热水。 泡了壶茶后,留下水壶退出,说道菜马上就好,告退而出。 过不多时,小二果然便端着托盘前来上菜。 不过却都是些凉菜,热菜却是还得再等一会儿。 因为只是晚饭,所以沈醉也并没有点的太过丰盛。 三个凉菜,四个热菜,外加一道鲜鱼汤,主食是馒头。 一柱香地功夫便已上全,刚刚上完不久,石清露便恰巧回来。 沈醉道:“你回来的正好,菜刚刚上完。 ”“是吗?”石清露笑了笑,去另一边脸盆架处洗手。 沈醉问道:“那小女孩的病怎么样?”石清露道:“还好,只是伤风而已。 不过是她从小体弱,看起来才比较严重。 吃几副药就会没事的。 ”她一边说一边洗,说完也刚好洗完。 把面巾浸湿,拧干水,擦了把脸,又重复了一遍,才擦干手坐过来。 沈醉并没要酒,只是就着自己的酒葫芦喝了几口。 两人也不多说话,吃罢了饭,沈醉出去叫小二进房来收拾。 小二进来收拾干净走后,石清露又转眼看了下厅中,向沈醉问道:“你睡哪儿?”沈醉指了指地板,道:“睡地下就行。 ”“会不会太凉了?”石清露轻皱了下眉,转头看着桌子道:“不如再搬张桌子来,把两张并到一起,就可以当个床。 ”沈醉道:“不用这么麻烦了。 我内力高深,早已是寒暑不侵,这一点点凉算不得什么,根本不会感觉到。 ”石清露道:“人睡着时却是比不得平常,稍受风寒便会风邪入休。 难不成,你睡觉时还会练功吗?”沈醉笑道:“不错,我睡觉时还会练一门睡梦大法。 这功夫不同寻常,便是专要在睡觉时练习,端得是奇妙非常。 ”石清露不禁笑道:“你就胡说吧,哪有这样的功夫!”她一见沈醉的样子,便知他是在开玩笑胡说。 沈醉叹了口气,装作惋惜的样子道:“唉,我本还想将此旷世神功传授于你。 你既然不信,那便算了吧!”石清露笑道:“好,那我现在想学了,你快些教我吧,倒让我好好见识见识这‘旷世神功’。 ”沈醉又叹一声,摇头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你现在想学,那却是已然晚了。 ”石清露哪会相信他什么“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借口,斜了他一眼,笑道:“就知你是胡说骗我的!”又笑了两声,复想到那“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句,却是忽地心有所感。 想到明日便会回到洛阳,到时自己便会又与沈醉分开,沈醉则会与燕千寻她们三人相聚,却不是代表自己的机会也要失去了吗?想及这短短几日的相处,再想到明日的分别,只觉分外难舍。 轻叹了一声,转身去内间卧室里拿了床被褥出来,为沈醉铺在地上,起身道:“我先去睡了!”却也不看沈醉,转身便又进了里间,并闭上了房门。 沈醉也看得出来她心情忽然转低,只是却不知因何如此。 见她说了一声,便转身走了进去,想了想不知该说什么也就未多言,只冲她道了声“晚安!”不多时,里面传来环佩叮当声响,沈醉猜是石清露在卸发钗、耳坠之类。 声响过后不久,里面忽地一暗,内里的一枝烛火已然熄灭。 又听悉索之声后便再没动静,只闻石清露轻柔的呼吸声,应是她已上床躺下了。 沈醉听到此处,轻叹一声,仰头喝了几口酒。 起身洗了把脸,先将壁角的灯笼一一吹灭,只剩桌上一枝烛火时。 走到石清露为他铺好的地铺旁,脱了外衫,除去鞋袜,躺了下去。 伸手遥对着桌上的烛火轻轻扇了一下,烛火便被隔空扇灭。 厅中卧室,只闻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沈醉!”也不知过了多久,里间卧室传来石清露的声音道:“你睡着了吗?”沈醉道:“没有!”石清露轻柔的声音带着犹豫地道:“你,你可以进来一下吗?”沈醉口气冷静地问道:“什么事?”一颗心却是因禁不住想到了某些可能而不安地跳动着。 石清露道:“你先进来好吗?”沈醉犹豫了一下,终还是坐起身来拖了鞋起身走到了卧室门口。 轻轻一推,门应手而开,里面竟是并没上闩。 往里望去,只见石清露并没在床上。 而是不知何时起来的,正站在窗口,开着窗子,望着窗外天上的明月。 她正穿着一袭白色内衫,披散着长发。 银白冷淡的月光透窗而入,照在她的身上,使她的身周带了圈淡淡月光,看上去有若月光下的仙子一般。 沈醉缓步走到她身旁,也望了眼天上明月,转向她问道:“你邀我赏月吗?”石清露转过头来望着他,目光相接,彼此凝视。 两人的身影各印在对方的眼内,此情此景,轻轻触动着彼此的心弦。 她轻声问道:“我美吗?”沈醉道:“美,月上的嫦娥仙子也没有你美丽!”“真的吗?”石清露问。 沈醉肯定地道:“真的。 ”嫦娥,有谁见过吗?没有,说不定只是长的很一般。 “那你喜欢我吗?”石清露又问。 “你知道的。 ”沈醉料想不到她会直接问出这句话来,微愣了下后,伸手抓过她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举起在两人面前道:“我愿牵你的手,直到永久。 ”石清露看着紧握着的两只手,往前一步,侧着脸轻轻靠在他的肩头,道:“嗯,我知道的。 我就知道你心中也是喜欢我的,就如同我喜欢你一样。 ”沈醉轻轻拥着她,道:“你知道就好。 ”这几日的相处,其实两人彼此的心意,对方都看的出来。 只是,谁也不肯不愿不敢先捅破这层窗户纸。 因为,他们都不知道一旦这层关系挑破了,他们该如何处之。 沈醉叹道:“你的心意,我又怎会不知。 只是我已有了千寻她们三个,不知道你心中会不会在意。 所以,我才不敢跟你说。 ”石清露抬起头,伸手捂住他的嘴,道:“不要说这些好吗?我要你此时此刻,心中只有我一个。 ”沈醉点头,石清露甜甜笑了一下,放下手,又将头靠在他肩上。 两人在便在这月光中相拥着,好一会儿,石清露在他怀中轻声道:“咱们去床上吧 分卷阅读177 !”这一句话,让沈醉有若雷击,浑身轻震了一下,方才拦腰抱起石清露往床上走去。 石清露闭着眼,害羞地将头缩在他怀里。 到得床边,将石清露放在床上,正要起身,石清露却是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不放。 张开眼来轻声道:“我要你好好爱我!”说罢,又复闭上了眼睛。 微仰着头,轻翘着唇,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此情此景,再加石清露那一句鼓励的话,沈醉本已忍了很久的那颗躁动的心却又如何还忍得住。 一低头,便即对着那诱人双吻了下去。 床帐放下…………一声娇声痛呼后。 帐幔轻摆,床儿摇动。 清风明月无从觅,且探桃源洞底春。 第190章竹林奇阵最快小说首发整理-9-8135448字数:4893翌日清晨,沈醉醒来后还未睁眼,便伸手去摸身畔的佳人。 他记得昨夜一番云雨后,他是抱着石清露入睡的。 醒来时却是感觉怀中空空,这才伸手去摸,岂料一摸却是摸了个空。 同时睁开眼来一瞧,便见床上不见石清露踪影,她的衣服也是不见。 “清露!”沈醉叫了一声,一边坐起身来挑开床帐用铜钩挂住。 四下里往卧室内瞧了一圈,却是也不见石清露身影,也不听石清露闻声回应。 “奇怪,这么早起来却是跑哪儿去了?”自语了一句,他又叫了一声石清露的名字。 仍是不闻回应,心中一边略有抱怨,一边起身穿衣。 穿好了内衫,拉开卧室房门往厅外一瞧,仍是不见石清露。 却见昨晚石清露为他铺的地铺已然叠起放在一旁的椅上,料来自是石清露所为。 自发现了金龙壶的秘密后,为防遗失及被人盗取,他每晚睡觉时必将金龙壶压放于枕下。 昨晚亦是,只是后来进去同石清露共睡了一张床,压放在外面枕头下的金龙壶却是也未取出。 这是件十分重要的东西,里面不但存放着他的全部家当及重要物品,单其本身神奇的存储功效也是绝不容遗失的。 因此他发现昨晚的地铺已被叠好放在一旁,首先想到的便是石清露收拾时将他的金龙壶放哪儿了。 不过他并没担心多久,眼光一扫,便已在桌上发现了他的金龙壶。 只是下面却压着件东西,远看上去像是个信封。 又心道了句“奇怪”,走上前去,将他昨晚在厅外脱下搭在桌旁椅子靠背上的外衫穿上。 再将桌上的金龙壶拿起装在腰带上特制的皮囊中,拿过金龙壶后便细看壶下所压之物,果然是个信封,里面当然也该装着一封信。 “坏了!”看到确实是一封信,他才察觉到事情不妙。 电视上好像也曾看过不少类似的情节,留书出走。 “清露!清露!”他又大叫了两声,不闻回应。 转身又跑到卧室一看,果见石清露的包袱也同样不见了。 直接推开窗子跳到后院去往马厩一看,石清露的马也是同样的不见了。 “我靠,这种事也会出在我身上!”他低骂一声,如风一般奔到前面客栈大厅。 一把拎过柜后的小二喝问道:“我夫人什么时候走的?”小二昨日既误会了,他便也干脆误会到底,且发生了昨晚的事情后,石清露在他心里也已然是夫人了。 却不知他一时情急用力过大,竟是勒的小二喘不过气来了,憋得满脸通红,哪里还能说出话来。 眼睛瞪的老大,双手使劲地掰他的手。 “哎哟,这位相公,您先放手,先放手,再不放手可要勒死他了。 您夫人是大约半个时辰前走的!”旁边掌柜见此情景立马上前来解救。 “呃,抱歉!”沈醉这才察觉到确实有点用力过大,连忙松了手。 听了掌柜的话,却又失神,心道:“都走了一个多小时了,看来是追不上了!而且她若是存心要躲我的话,我就是能赶得及追上也未必能找见她。 ”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有些心灰意丧的感觉。 缓缓转过身,施施然上楼去了。 柜后的店小二刚刚连咳带喘地平过气儿来,看着沈醉的背影道:“看不出这么个书生样的相公力气这样大,险些勒死了我!”又咳了一声,揉了揉喉节处,转向掌柜道:“也不知他们夫妻两个昨晚出了什么事,那漂亮夫人一大早起来就牵马走了?”“就你多事!”本还在给他拍背顺气的掌柜,抬手打了下他后脑勺,道:“没事了就接着干活,少打听人家的闲事!”小二痛叫了一声,敢怒不敢言地瞪了转身走到另一边去的掌柜背影,嘴里咕哝了一句,拉下肩头抹布,心不在焉地擦着柜台。 沈醉回到房中,“咚”地一声跌坐在椅上,这一路上来,心中直怨自己睡的太死了。 “唉,我还妄称高手,睡觉没一点警觉性,连露露走了都不知道!”不过这却也不能怪他,自从他在大理澜沧江底于潜意识状态下打通任督二脉转为内呼吸救了他一命后。 他自此每逢睡觉,主意识休息退却,潜意识获得主导机会,便会依循那次经历习惯成自然地自动转为内呼吸,六识感官闭绝。 因此睡的特别香沉,如非危险事物临近或特别大声及大动作摇动他,一般不睡够是不会醒的。 如此做的好处是内呼吸状态下,他的内力也会按照那一次打通任督二脉时的习惯与路线自动运行。 所以,他虽不会昨晚向石清露胡说的那什么睡梦大法,但睡着时却确实也在练功的,只不过他不自觉而已。 还有便是一旦危险临近,潜意识会自动发出警告及时催醒他。 潜意识是人的本能意识,如同动物的本能一样,一旦危险临近到身前,都会有预发感应。 只不过是人的主意识太过强大,忽略到了潜意识的存在与作用,而且一般人也是察觉不到潜意识的存在的,更是掌握不了。 便是沈醉这样的绝顶高手也是一样,若不是那次的经历激发了潜意识,他也得不到这些好处。 只不过好处虽多,坏处却是也同样存在。 那便是睡的太死太沉,这次的事件便是一个体现。 其实还有一点他不知道,那就是石清露为防他及时醒转过来,还特意在卧室中烧了一炉她特制的安神香。 只是石清露却也不知,沈醉在内呼吸状态下,是根本不用呼吸空气的。 她的那炉安神香其实根不没发挥效用,是沈醉自己睡的太死。 怨完了睡觉太死后,他又怨自己觉察力太差。 昨晚石清露那样一反常态地直接大胆,自己早该觉着异常才是,偏偏就是没注意。 “唉,看来是美色当前,什么都给忘了。 美女的杀伤力,果然是很大。 ”又叹了一声,他转过头去拿起了桌上的信,盯着上面既无属名亦无俱款没写任何字的空白信封瞧了一会儿,方才打开来抽出里面的信封展信细览。 信纸共有两页,第一页上只写了十四个字:“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这句话沈醉记得曾经对石清露讲某个言情小说里的故事时说过,只是断想不到她用到了自己身上,心下不禁感叹。 拿过第一页放在桌上,往第二页看去,只见上面写道:“提笔凝思久矣,却不知该对你写些什么。 想了良久,却只想到了你曾对我说过的这句话。 用来形容我心中的想法,实是再恰当不过。 我终究是无法面对千寻她们,所以只好选择了逃避。 三十三年来,我只喜欢上了你一个。 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我想我会终身怀念的。 三十多年的处子之身给了你,我很高兴,因为我把他给了自己心爱的人。 昨晚,我很快乐,也很幸福。 如果能凑巧怀上你的孩子,那就更好了,我一定会好好养育他的。 我走了,不要来找我。 记得你还曾对我说过一句话,叫做‘时间是最好的灵药’。 我希望你能渐渐忘记我,好好的珍惜千寻、婉儿,还有阿碧。 最后,祝你幸福!”“石清露字”“唉,有事你就说嘛,干吗这样一声不响的溜掉。 实在是……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 靠,这话好像应该是女的说的。 ”沈醉拍了下自己脑袋,摇头叹道:“唉,我被气的脑袋当机了!”桌上还有昨夜剩下的茶,倒了一杯凉茶一饮而尽,冰凉的茶水压住了他心头的烦乱。 静了静心思,他将信带信封全部拿在手中,看了一眼,紧紧一握,道:“不找你?我找不到你我就不姓沈!”说罢,双手一搓,火焰刀劲将信纸带信封尽化作飞灰散去。 拍拍手,立马收拾了包裹,到楼下命小二去牵马匹。 他则到柜上去结店钱,昨日在柜上存了五两银子,一晚的店钱却是用不了这许多。 不过他现在是有钱人,并不在乎这五两银子,便全付了,也省得掌柜结算找零的麻烦。 而且先前勒的人家店小二不轻,也算是赔点医药费兼精神损失费了。 只住一晚就给了五两银子,掌柜高兴的嘴都合不拢,十分热情地带着店小二亲自将沈醉送到了店外。 并说道了石清露一早离去时的方向,却仍是往洛阳的,应该是回她的百花庄去了。 沈醉谢过掌柜后,上马执鞭,策马往洛阳急奔。 中午时分,便即赶到了洛阳。 却是也不进城,直接绕城往城南三里外的竹林阵百花庄而去。 策马直奔竹林阵,过桥下马,正要进去,却是又即停步。 想到个问题,十分犯难,那就是这座竹林不是普通的竹林,乃是一座竹林所布的奇门遁甲阵。 他上次虽跟石清露走过,但走法却是一点儿没记下来。 “迷宫而已嘛,又不是没玩过,多走几次就能走出去了!”为自己打了气,沈醉将马拴在一棵竹子上,跨步便进了林中。 有若闲庭信步一般,走得是好不潇洒。 半个小时后,他却彻底迷失了方向,晕头转向躺倒在满是枯叶的松软地上,叹道:“古代的迷宫好复杂。 现在进去是不指望了,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出得去。 ”瞧着头顶透过茂密的枝叶瞧到的几点天空,不由敲了下头,暗自骂道:“笨蛋,真是个大笨蛋。 轻功这么好,干吗不从树顶上走,那上面总没阵法吧。 ”又敲了敲脑袋,叹道:“唉,今天发笨的时候好像比较多,看来还是不能够冷静下来呀。 ”说罢又摇了摇头,长呼了一口气。 人便直挺挺的而起,如同一段木头一般,身不倾腰不动腿不弯,保持着躺下时的状态从脚跟直直挺起。 动作好似僵尸一般,不知道的人见了定要吓上一跳。 这其实是他只用了脚腕的力量便将全身带起,若是武林好手见了,定是要大为叹服的。 站起身来,脚尖轻轻一点地,人便飘身而起,直往树顶窜去。 跃起约三丈高左右,便已气竭,他又往身边一枝横生的竹枝上轻轻一点,借力弹起。 同时,抬手一掌,将头顶错乱横生的枝叶一掌震断打出一个洞来,枝叶飞溅散落间,人便从中穿过跃到了竹林顶上。 轻轻落到一条竹枝上随枝而荡,转眼去瞧,却见脚下竹浪滔滔。 秋风吹过,一波一波往远处荡去,他竟是瞧着一望无际,望不到尽头。 不禁微一皱眉,心中疑道:“奇怪,这片竹林应该没这么大吧,怎么就一眼望不到头呢?”又转眼四瞧,却发现四周皆是如此,竹林叶海,无边无际。 远处乃是林海与天际相接之处,瞧不到周边的山峰,也瞧不到远处的洛阳城。 “幻觉,一定是幻觉!”揉揉眼,再去瞧,却仍是如此,不禁丧气叹道:“唉,难道这阵法真个如此厉害,竟能凭空生出这样的幻景来。 还是以什么特殊方法,迷惑了人的视觉。 不过不管怎么样,我现在从上面走也是一样抓瞎。 ”这竹林阵能让人生出无边无际的幻觉来,阵中间百花庄所处的那片没有竹林的空处自是也一样被这幻象掩盖了。 到处瞧着都一样,他自然是瞧不出来到底哪处是真哪处是假,哪处是边缘哪处又是中心。 “唉,我要是会李秋水的传音搜魂大法就好了。 露露一定就在百花庄里,我大叫几声,只要她不小心答应一下就能生出感应搜到他的位置。 ”可惜的是他不会,却是仍不甘心地转着圈大叫了几声,自是无人回应,只能听到从远处返来的几声回音。 只是他却不知,这竹林阵不但能迷乱人的视觉,也同样能迷乱人的听觉。 百花庄内的声音是传不出来的,在这里只能听到风吹过竹梢的“沙沙”声。 想不到什么好的方法进入,他只能又连叹了几声,心道今日便算了。 时间自己有的是,总能想出一个好办法进去的,也不急在这一时。 而且今日心情不佳,心头仍是有些烦乱,还是等冷静下来再好好想办法才是。 想到此处,决定先回洛阳。 只是他四周瞧了一圈,却是有些苦恼自己是不是还能够出去。 这竹林阵的幻象虽大,但是却仍不能大到遮过天去,头顶上的太阳仍在。 本可依此来辨方向,但此时却是正午,日在中天,却也有些难于借此来分辨方向。 如没有什么好办法,却也只能等到日头稍斜,容易分辨些再走。 “唉!”又叹了一口气,他低头寻了处能担起自己身重的横枝,跃下去,坐在上面靠着主干无聊的拽了把竹叶在手里撕玩着。 玩了一会儿,随手一扬,将满手的碎竹叶扔到了竹林上空去,被风吹散开去。 见此情景,他不由心中一动,又敲了下自己脑袋,暗骂了声“笨”。 弹身跃上竹林,微闭眼,感应了下风吹来的方向,逆着风展开轻功,踏枝而过。 赶了没多远,却是忽然看到了远处的山峰以及竹林周边的景物。 低头一瞧,原来已是到了竹林边缘,距边缘只有两三距离。 他心中一动,停下脚步,却又往后退去,退了七八步远,便又陷入了竹林幻像之中,再往前几步,便又出来。 又来回试验了一次,不禁心下感叹这竹林阵的奇妙以及奇门遁甲之术的神秘。 分卷阅读178 跃身而下,绕林到了正面,寻了马匹。 牵马过河,上了马,又转身深深看了眼这座竹林,似要把竹林看穿直望见里面的石清露。 只是却不可能,长叹了一声,便即转身策马往洛阳城而去。 第191章丐帮大会最快小说首发整理-9-8135510字数:3547沈醉回到会隐园时,还未进园,远远便已在街口听到了园中悠扬的琴声。 听琴音虽发自园中深处,但他耳力极佳,隔着这老远便已听见。 而且还听出了是阿碧在弹琴,他听阿碧弹的多了,已是能识得阿碧弹琴的特点。 再有便是阿碧所用的琴是他所送的绿绮,绿绮身为四大名琴之一,音色十分出众,但凡听过一遍便不会轻易忘记。 最明显的分辨处是,阿碧弹的是《梁祝》。 策马到得会隐园大门前,翻身下马,上前敲门。 “吱呀”声中沉重的大门开启出一条缝,看门的张德从里露出头来,刚要开口问是谁,一见是沈醉连忙改口,笑道:“相公,原来是您回来了!阿碧小姐正在翠竹楼等着您呢!”说着话,忙将一扇大门敞圆,出来替沈醉牵过了马,请沈醉先行入内。 沈醉听罢,心里却犯起一丝奇怪,因为他从张德话里听出好像只有阿碧在等他,却是不知其他人都到哪里去了。 不过他却也没有问张德,待会儿见了阿碧自然知晓。 用不着向一个下人打听,而且张德一个看门的所知也有限。 当下只是“嗯”了一声点点头,吩咐张德将马送到园中的马厩后,他便径往翠竹楼而去。 翠竹楼建在园中湖岸边的一片竹林之中,临水而建,建材全部选用的青翠竹竿。 只不过刚建成一段时间内尚还青翠,现在却是已然全部干透发黄,有些名不符实了。 不过在周围一片翠绿竹林的映衬下,这干透的竹楼倒也显得很是突出醒目,别具一格。 沈醉刚刚在城外经历了环卫石清露百花庄的竹林阵,虽他园里的这竹林没有什么阵法,但同是竹林让他有所联想瞧着却还是不免皱了皱眉头。 好在他家这座竹林比百花庄外那座小的多,且有条小径直通翠竹楼,他循着小径而走,转过两道弯便瞧见了那座名不符实的翠竹楼。 楼上的四面窗户全部大敞着,透过窗子便看见可碧正坐在临水的那边窗前,据案抚琴。 除阿碧外却是再无他人,楼外楼下也并无丫鬟守候。 他微微一笑,轻轻一跃,便如燕子斜掠般,直接从这处穿窗而过跃进了楼上,微尘不惊地轻落在阿碧身后。 微尘都没惊起,自是更没发出一丝声响,阿碧仍是面水弹琴,毫无所觉。 他站在身后约一丈来远处,看着阿碧美丽的背影,却是并没立即上前叫她,反是双臂环抱,脚步略移站着斜丁步,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的背影与她所弹的琴曲。 一曲罢,阿碧按住琴弦,看着这把沈醉送她的名琴绿绮轻叹了口气。 将琴往前推了推,她双肘支在琴案上,托着香腮,望着窗外湖上水面的倒影发起了呆。 忽然,左耳后传来一阵温热气息,一个温柔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道:“想什么呢?”这熟悉的声音分明便是沈醉的,阿碧怎会听不出来,心中满是惊喜,猛然转过头来,便看见面前沈醉那熟悉的脸孔微侧面带笑容地瞧着她。 沈醉出现的这般突然,神不知鬼不觉地便站在了她身后,以致竟让她有些不敢相信,以为是在发白日梦,不禁瞪大眼睛问道:“相公,真是你吗?”沈醉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笑道:“当然是我,难不成你以为在做梦吗?”笑了下,又道:“是你弹琴弹的太专心了,连我上来了都不知道。 ”他却是觉着没必要在阿碧面前卖弄自己的轻功,是以便没说自己是施展轻功从窗子里窜进来的,只避害重就轻地说是阿碧太专心没注意到。 说罢话,直腰站起身来。 “哦!”阿碧却是不在意沈醉怎么进来的,只要他回来了就好。 哦了一声,站起身来,仰头看着他甜甜一笑,柔声道:“你回来就好!”沈醉双臂一环,将阿碧搂在怀里,低头瞧着她,问道:“宝贝儿,你刚才可是在想我吗?”阿碧被他问这一句,不禁满脸娇羞,羞赧地“嗯”了一声,便低下头去埋在他了怀里躲羞。 沈醉温心一笑,紧紧搂住了她。 阿碧感觉到了他的用力,双手穿过他肋下绕到他背上,也发力抱着。 两人相拥了一会儿,沈醉抱着阿碧转身坐到她方才坐的椅上,将她横放在膝上,仍就拥在怀里,问道:“我刚才进来时听张德说只有你在这里等我,不知其他人却是都上哪儿去了?”阿碧道:“你忘了吗?今天是八月十五,是丐帮遴选帮主的日子,他们都去城外参加丐帮大会去了。 你知道的,萧大哥虽然现在不再是丐帮帮主,却还是很关心丐帮的事情的,这样的大事他又怎会不去。 而且听说丐帮这次邀请了不少的武林门派,还有各地的英雄豪杰,场面十分热闹,大伙儿也都想跟去瞧瞧热闹,便决定今日一起去。 我本来也是要去的,只是想到你走时说会赶在八月十五回来,怕你今日回来找不见我们。 我们商量之后,特地留下我来等你回来的。 ”“哦!”沈醉点了点头,这才想起丐帮大会这档子事来。 他这几日在东京除了朝中之事便是忙着跟石清露约会,却是哪里有心思想这等不关己身的事情。 不过这等大事,既然遇上了,又左右无事,便也同去瞧瞧热闹,看看免费的现场武打片。 也可散散心,换换心情,从儿女情事中脱身出来,到江湖里打个滚。 而且他也很想知道谁会当选为继乔峰之后的丐帮帮主。 “总之,应该不会再是那个庄聚贤了!当日聚贤庄内游氏双雄没有丢命,游坦之便已不会有成为庄聚贤的机会了。 ”想到此处,摇头笑了笑,向阿碧道:“我也想去瞧瞧热闹。 你知道地方吧?”“知道!”阿碧点头,从沈醉膝上跳下来,笑道:“咱们这就走吧!”沈醉点头起身,二人携手下楼,一路说笑而出。 路上吩咐了人备马,等到他们出了大门时,大门口便已有人牵了两匹马候着。 二人跨鞍上马,由阿碧指引,策马缓行出了北城门,往城外的北邙山而去。 丐帮总舵虽在洛阳城内,但因今次请的人多,且丐帮弟子也比平日会聚要多,是以城内的总舵装之不下,便决定将场地设在了城外。 也不知丐帮那些个长老是出于什么考虑,选哪儿不好,竟是选在了北邙山脚下。 沈醉从阿碧嘴里得知地点后,不禁心中叹道:“丐帮长老们真是具有先进的革命主义科学思想,不相信封建迷信,选帮主的大会场地,竟选在出了名的邙山坟场。 ”不过邙山虽是出了名的坟场,“邙山晚眺”却也是洛阳八景之一。 且邙山之所以能成为著名的坟场,除了土厚水低,宜于殡葬之外,也是因为邙山景色宜人,又极占形胜,是块风水宝地之故。 邙山便在洛阳城北不远处,二人虽是策马缓行,却也没花费多长时间便即赶到。 还在远处时,二人便已远远瞧见那处人头攒动,真个可用人山人海来形容。 不过却大多是披头散发,手拿竹棒,鹑衣百结的乞丐,不下千余人,由此可见丐帮弟子之众。 人群正中搭着一个木制的擂台,上面正有两个丐帮弟子在上打斗外围一圈,有丐帮弟子负责警戒把守。 二人到得近前下马,一名丐帮弟子迎上前来,却来问二人要名贴。 沈醉不由愣了,这玩意儿他可从没用过,却是哪里有。 正想回说没有,再另寻个法儿进去,不料阿碧已从怀中掏出张制作精致的名贴出来递了过去,道:“我们是大理段王子的朋友,本是随他一块儿来的,却是临时有事在洛阳担搁了一会儿,这才晚来的。 ”那乞丐接过名帖打开一看,忙抱拳道:“原来是段王子的朋友,二位这边请,我领你们去找段王子。 ”说罢,又将帖子交还予阿碧。 阿碧接过名帖,拱手道:“多谢了!”沈醉却是有些不无郁闷,心道自己这绝顶高手进个场子还要托段誉的面子,真的是让他很有些没面子。 那乞丐在前领路而行,二人相隔与他两步远跟后相随,阿碧凑过头来低声道:“萧大哥他不方便露面,我们又不知道你到时能不能赶回来,所以这次全都是托的段公子的名,由他出的面。 ”沈醉点了点头,并无多言,转头四处打量着各处的武林人物。 竟是有不少都曾有过一面之缘,只是虽见过,但是他却并不认识。 有的还曾听过名字,有的则连名字也不知道。 不大刻,前面领路乞丐道:“到了,段王子正在那处!”他说着,回身向二人指了指,又复领路上前。 沈醉随他手指望去,果见六七丈外段誉、燕千寻、木婉清、钟灵、阿紫以及武松都在。 只是却不见萧远山与萧峰父子俩,倒是与他们聚在一处的尚有六七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他转眼看向阿碧相询,阿碧又凑上前来,略带狡黠地一笑,低声道:“萧大哥和萧老伯都是易了容的,不知你认不认得出来,你认认看是哪两个。 ”又道:“萧大哥跟阿朱姐姐待的久了,倒是也从她哪里学了点手艺。 虽还远不如阿朱姐姐,不过加上我的帮忙,一般人还是看不出来的。 ”她跟阿朱从小一块儿长大,情如姐妹,阿朱的本事,她自也是会点儿的。 “好,不过我认出来了又怎么样?”沈醉看着阿碧,比她笑的更狡黠。 “什么怎么样?你认出来了是你的本事,却要怎么样?”阿碧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沈醉笑道:“我的意思是,不如我们赌个彩头。 我若认出来了……”凑到她耳边道:“你就要在这里当众亲我一口。 怎么样?”第192章打狗棒踪最快小说首发整理-9-8135546字数:3410阿碧脸孔一红,急道:“这怎么成?我不答应。 ”沈醉也知她做不出来这等事,原也不指望她会答应,不过是故意说出来吓一吓她。 因此便也不坚持,笑道:“好,咱们不赌了,我指给你看就是。 ”说罢,指了指段誉旁边两个身形高大,俱是面貌普通,看上都是四十来岁的汉子,道:“嗯,就是那两个。 实在要怪他们父子俩身形太突出了,我认不出来都难。 不过骗骗一般人还是没问题的,只要他们自己不露陷,这里应该是没人能认出来的。 ”易容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相貌,但却极难改变一个的身形、气质与习惯。 习惯还可以小心注意,努力改过,气质也可以多加掩饰,但身形却是极难掩饰、改过了。 萧氏父子偏偏都长的是特别高大,身形特别突出的人。 像沈醉这样的熟人,再加又知他们定在其中,真的是认不出来都很难。 何况,他学过的《神偷秘技》中也有着大量的易容术知识,自是更易辨出。 阿碧深有同感地叹道:“确实是,他们父子俩的身形真的是太突出了。 ”忽然一笑,脸孔微红,小声道:“幸亏我刚才没答应你。 你肯定是早就看出来了,故意要欺负我的。 ”沈醉又凑在她耳边道:“那是因为你害羞的样子太可爱了。 ”阿碧又是不禁脸孔一红,连耳朵都红得发热。 生怕被人看见,连忙低下了头去。 沈醉不禁摇头叹,却是没再说什么,怕继续惹得阿碧害羞。 虽然她害羞的样子真的很可爱,他也很喜欢看。 可是他再继续惹阿碧害羞的话,他还真担心她会在地上找个洞钻进去。 人群正中有一个原木搭制的方形擂台,高一丈,横竖宽三丈。 台上正有一对丐帮弟子在打斗,众人皆是围在周边观看。 擂台建在山脚下,台后山坡上则又搭建了一个临时看台。 摆着一排桌椅,上面除了丐帮宋奚陈吴及传功五位长老外,尚另坐有五人。 这五人中有三个却皆是和尚,而这三个和尚沈醉则恰巧都认识。 其中两个是少林寺的玄寂与玄痛,另一个却是与他打过一架的五台山清凉寺神山上人。 剩余两个都是老者,一个七十来岁,须发皆白,虽显得有些清瘦,却是面色红润,显得精神极佳。 另一人则有五十来岁,虽年已过半百,却是长的十分精壮,看上去十分结实,尤其一双眼精光闪射,有若鹰隼,凌厉异常。 此时沈醉与阿碧已距段誉他们那处不过三丈远,观擂的众人虽把擂台围了个一层又一层,密不透风。 但好在段誉他们却是都在外围,二人要进去却也不必钻人堆,突破道道人墙了。 那边阿紫不知正转着头瞧什么,突然转过头来,立即便瞧见了正往这边而来的沈醉与阿碧二人,面上一喜,冲着二人招手,同时招呼众人转过身来。 众人转身见之,自是大喜,燕千寻与木婉清,还有阿紫、钟灵、武松已是迎了过来。 段誉向他旁边的两人告罪了一声,带着身后易了容扮他护卫的萧氏父子也迎了过来。 在前领路的乞丐见段誉等人迎了过来,回身向沈醉与阿碧拱手道:“二位即与段王子相见,那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沈醉又道了声多谢,拱手目送他离去。 转过来时,燕千寻与木婉清已到近前,俱是面带喜色,同声道:“你来了!”若不是当着这许多人在场,她们怕是要扑上来抱他的。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她们两个虽比阿碧大胆,却是也做不出来的。 沈醉虽脸皮更厚,但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还是要注意下的,他可不想受到被上千双眼睛盯视的感觉。 向燕千寻与木婉清二女点了点头,还未说话,紧随二人身后的阿紫已然跳到沈醉身前,嘻嘻笑道:“沈二哥,你回来了 分卷阅读179 !”“嗯!”沈醉将目光从燕、木二女身上移到她身上,上下瞧了她一眼,笑道:“几日不见,你好像又长高了!”从大理回洛阳的一路上,阿紫却是没再给沈醉找什么麻烦,让沈醉对她改观不少,对她的态度便也随之转变了些。 “真的吗?”阿紫闻言一喜,踏前一步,往沈醉身前贴了贴,与他比了比高度,笑道:“好像真长了点儿。 ”不过,她却是贴的过近了点儿,两人只余一尺不到的距离。 沈醉轻皱了下眉,略往后退了半步。 燕千寻与木婉清面色不善,紧盯着阿紫,连阿碧也瞧着她略皱了下眉头。 阿紫却是仿若未觉,复又跳到钟灵身边,紧贴着与她比了比,嘻嘻笑道:“小灵儿,我可是要比你高了,记得要叫姐姐啊!”钟灵扬了扬头,“哼”道:“明明就是我比你大,你不叫我‘姐姐’也就算了,干吗还老要我叫你‘姐姐’。 ”阿紫道反嘴道:“什么明明你比我大?咱们明明是一般大,只不过差了几个月出生而已,这怎么能算。 自然是要看谁长的大,由谁做姐姐。 我比你长的高了,自然是由我做姐姐。 ”这样的争吵不是第一回了,钟灵也懒的跟她争这理论。 不去理她,转过来同沈醉见了礼,武松趁他二人争吵时却是已然上前向沈醉见过了礼。 后面段誉带着萧氏父子也已迎了上来,四人相互见礼毕,然后便又一同往段誉他们刚才所站那处而去。 到得那处空位,段誉向沈醉介绍他旁边的几人。 经介绍,沈醉才知方才段誉过来时向之打过招呼的两人乃是伏牛派的金算盘崔百泉与追魂鞭过彦之,其他几人也是他们伏牛派的门人弟子。 互相见礼毕,众人便又各去瞧擂台上的打斗。 此时台上两人正斗到激烈处,二人却都是徒手相斗,拳来脚往,掌影漫天。 拳风破空,呼呼有声,看来俱是不弱。 沈醉向身旁段誉问道:“这台上打斗的是哪两个?”段誉答道:“这两个可都是丐帮的分舵主!”说罢指着台上两,道:“左边那个是大信分舵的方舵主,右边那个是大勇分舵的王舵主。 ”沈醉点了点头,心道:“原来都是丐帮的分舵主,难怪皆是身手不弱。 ”易了容的萧峰父子俩扮作段誉的随身护卫,紧跟着站在段誉身后。 段誉方说罢,身后的萧峰向沈醉低声道:“今次丐帮遴选帮主,宋奚陈吴及传功五位长老皆未参予。 仁智礼义信勇八处分舵,每个分舵皆有五人的名额,皆是先在各分舵选定,今日才在此处决选出一位帮主来。 五位长老皆未参予,这帮主的人选自是以这八处分舵的舵主呼声最高,也最有实力。 ”顿了一下,接道:“我当日得知时,本还想着要武松立马加入丐帮,看能不能争到个名额。 后来才知其中还有个限制,却是需得五袋及以上弟子方可有争选帮主的资格,便也打消了这念头。 我当日想让松儿接任丐帮帮主,其实也颇有些一厢情愿的想法。 这次丐帮遴选帮主,今日定会从中选出一位帮主来,松儿是没机会了。 不过我还是想要他过后加入丐帮,以他的本领与品性,自会出人头地,争取到下任帮主。 他年纪还小,却也不必急在此刻。 便是不能当选帮主,也可借机好生历练一番。 ”沈醉点头道:“大哥说的及是,来日方长吗!”这时擂台上大勇分舵的王舵主使了招“顺手牵羊”将大信分舵的方舵主顺势摔下了擂台,胜了此局。 登时台下大勇分舵的弟子高声欢呼,为他们舵主助威贺彩,围观众人也有随之鼓掌贺彩者。 王舵主在众人喝彩声中下了擂台,后面山坡看台上,丐帮宋长老起身宣布下一组上台比斗的两人姓名。 下一组两人分别是大义分舵五袋弟子燕连山与大智分舵继全冠清之后上任的舵主冯志成,宋长老话音方落,那冯志成在下面一翻身便轻身上了摆头。 而那燕连山却是不慌不忙,一步步从台阶上了擂台。 萧峰又低声向沈醉道:“这燕连山乃是除八位分舵主之位,今次最有望争选帮主的人选。 之前虽名声不显,但现下却是呼声极高。 听说他是从一名西夏人手中,抢回了丐帮失去的帮主传承信物,碧玉打狗棒。 又偶然间发现了棒内机关,得到了打狗棒法的口决,是以才武功大进。 他寻回打狗棒,乃是大功一件,又得了打狗棒法的口决,实是大有实力争选这帮主之位。 ”他说到此处,奇怪道:“只是当日我在杏子林中辞去帮主之位留下打狗棒后,虽被后来赶去的西夏人抢得。 但不久便被阿朱与三弟假扮我与慕容复救了他们,但我后来得到消息赶到时,徐长老却又问我索要打狗棒。 我当时不知究竟又因自己身份之事烦恼,便也没作理会。 但后来阿朱告诉我后,我也曾问过她打狗棒的下落,她却说并没见到。 而徐长老他们得救后,自是在西夏人身上搜寻了一番不获才怀疑到是阿朱假扮的我又取走了。 但我们都没见着,也没拿走,而打狗棒却又不在了西夏人身上,倒是一时成了迷踪。 不想这燕连山却仍是从西夏人身上寻得,看来是当日徐长老他们没搜仔细。 ”说罢,又顿下接着道:“说来也有些好笑,那打狗棒在我手里好几年了,我竟是都没发现那打狗棒有什么机关。 ”第193章大义黑马最快小说首发整理-9-9144251字数:4236沈醉听萧峰说燕连山乃是除八大舵主外最有实力与希望争得帮主的人选,心道这人乃是匹黑马。 往台上仔细打量,只见这燕连山年约三十左右,身高挺拔,面色微黑,五官端正,长相普通。 上唇与颔下蓄着层短须,穿着身满打着补丁的破烂衣裳,手里提着根竹棒。 这人面上淡然自若,显得极是自信。 只是沈醉却总觉他面上有些不自然之色,浑身上下也透着股奇怪之处。 此时听萧峰说到打狗棒的下落,不由得心下生疑。 当日天宁寺中,阿朱与段誉假扮萧峰和慕容峰,救了丐帮众人后,怕被人识出破绽事成后便即离去。 只是他们却不知,当时真的慕容复也在天宁寺中,不过也是易了容,假扮的西夏武士李延宗,那“悲酥清风”便是他暗中施放。 事后他还在壁上留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迷人毒风,原璧归君”四行十六个大字,书上虽没言明打狗棒是慕容复假扮的李延宗取去,但当时萧峰、阿朱、段誉三人见都没见着,西夏人又都中毒倒地,自是慕容复嫌疑最大。 萧峰、阿朱、段誉三人都不知此节,段誉虽知道有李延宗此人,当时也曾想到过暗中施放“悲酥清风”与壁上留字之人是李延宗所为,但是他却并不知李延宗乃是慕容复所假扮。 那丐帮传派之宝的碧玉打狗棒于他也不过就是一根比较特殊的竹棒而已,他自是不会去关心基本上只瞄过一眼的一根竹棒的下落。 沈醉却是与他们不同,他乃是深知原书情节之人,书中虽未明言,但他当时看书时却是已然认定打狗棒乃是慕容复假扮的李延宗取去。 只是后来书中再未提及打狗棒,他便也把这事给忘到了一边,此时一听萧峰提起,便也立时想到此节。 打狗棒在慕容复手上,为何这燕连生却说从西夏人手中抢得。 再加他看燕连山面上总有不自然之色,当下立时生疑。 心下暗惊,却是面色不露,只又仔细去打量那燕连山,并以《神偷秘技》上的易容术知识加以分辨,瞧得一会儿,果然瞧出这燕连山乃是易过容的。 不用说,这燕连山自是慕容父子派来的人,想借此机会谋得丐帮帮主之位以此控制丐帮,好助他们光复大燕。 沈醉虽识破了其中关窍,却是也并不立时揭破那燕连山身份,只仍就仔细打量着燕连山暗自猜测其真实身份。 左手托着右肘,竖起右手摸着下巴,微眯着眼带着笑意瞧着那燕连山心中暗想:“谋夺丐帮帮主这等大事,慕容父子自不会随便派出一个人来。 应是一武功高强,智勇双全,有随机应变之能,且需是他们父子亲信之人才行。 那打狗棒萧峰拿了几年都没发现那棒上有什么机关,凭何这燕连山刚刚拿到就能发现其中机关得到口决。 看来那棒上应是并无机关,不过是这燕连山寻个借口好使打狗棒法。 而打狗棒法又是丐帮历代帮主不传之秘,他会使打狗棒法自是对他争得帮主之位大有助益。 ”想到此处,他却是已然猜到了这燕连山究竟是谁。 嘿嘿一笑,心道:“越瞧这燕连山的身形姿态就越像慕容复。 记得书里面也曾说过慕容复曾练过丐帮的打狗棒法,只是慕容家的还施水阁与王家的琅環玉洞都只是有打狗棒法的残篇且又无口决,因此他并没练成。 不过有王语嫣这部武学活字典加见解天才,又有慕容博的帮忙,他们要研究出几招来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便是没有真正打狗棒法的威力,只有个形似,要蒙混过大部分人的耳目还是没问题的。 若几位长老怀疑,他也只需说初学乍练还未掌握便可眶过。 ”又想到从大理回到洛阳那日送石清露出城回庄,路上碰到了慕容博带人拦截,心道:“这慕容博想必便是为此事前来洛阳坐镇的,说不定便也易了容混在人群当中。 ”想到此处,转眼往四周人群中瞧了一圈。 不过这里人如此多,又是人挤人的挨的紧,慕容博又是易了容,他自是寻不到。 但听山坡上“哐”的一声锣响,擂台上慕容复假扮的燕连山与冯志成已是各施招式抢上前去打斗了起来。 冯志成使的是柄单刀,二人刀来棒往,斗得甚是激烈。 沈醉眼睛瞧着台上,略转了转身子,以传音入密之术向萧峰低声道:“大哥,你瞧出来了没有,那燕连山乃是同你一样易了容的。 ”“什么?”萧峰虽易了容看不出脸上变化,但却是掩不住满眼的惊讶之色。 他心中太过惊讶,却是忘了用传音入密,这一声又大了点,惹得前面段誉与旁边萧远山、武松皆侧目瞧他。 燕千寻、木婉清、阿碧、阿紫还有钟灵五个不知在凑头说些什么,却是并没留意萧峰这句惊讶,仍就在那里低声说话。 萧峰略带不好意思地向段誉、萧远山二人笑了笑,却是也并未向他们说燕连山易容之事,见二人奇怪瞧了他一眼,见他无事复又转头去瞧台上,这才以传音入密向沈醉问道:“二弟,你可瞧清楚了吗?”沈醉以传音入密道:“当然。 你瞧他脸上与露出来的脖颈处皮肤虽都是微黑之色,但一双手却甚是白净。 而且看起来保养的甚好,哪像一个乞丐的手。 ”萧峰仔细瞧去,果然如沈醉所说,略皱了下眉,这才以传音入密道:“这人假扮丐帮弟子,显然是想借此谋得丐帮帮主之位,说不得还有什么歹意,我们不可让他得逞。 ”说得此处,又皱眉深思,突然道:“你说这燕连山会否是西夏人,这是西夏一品堂的阴谋。 又或……是辽国的?”说到此处,显然话音一弱。 他不知道打狗棒是被慕容复所得,却是想到了这方面。 不过丐帮向以保家卫国为己任,曾多次粉碎过辽人与西夏人图谋大宋的阴谋,帮助大宋军队御守传信等等,却也难怪他会想到这等大事方面。 沈醉略摇了摇头,传音入密道:“我倒以为,这事可能是慕容父子所为。 你可还记得那日我送石清露出城时在城外碰到慕容博带人拦截吗?丐帮八月十五遴选帮主,慕容博又恰于此时出现在洛阳,我想这事可不是巧合,显然他父子二人有所图谋。 先前我还没想到,不过我一瞧出这燕连山是易容假扮,立即便想到了他们图谋在此。 他父子二人的志向乃是光复他慕容氏的大燕国,若能谋得了丐帮帮主从而控制丐帮,于他们复国之事自是大有帮助。 而这易容假扮的燕连山又是姓‘燕’,我想这可也不止是巧合而已。 ”萧峰一闻慕容父子之名,瞳孔一缩,瞧着台上燕连山的目光立时变得犀利无比,有若两把尖刀。 传音入密道:“二弟分析的甚是,我看也大有这可能。 若真是他父子二人,今日定不叫他们走脱。 ”擂台上慕容复假扮的燕连山正使着王语嫣与慕容博合力研讨出的几招打狗棒法与冯志成比斗,此时已然占了上风,突被萧峰带着仇恨如若尖刀的目光一盯,不由得心有所感心头一震,心神一分,招势一顿,冯志成抓住机会,刀势立即脱出了他棒影所罩,趁势反击。 慕容复微“哼”一声,手中一紧,连施两招,又将冯志成圈在棒影之内。 引着冯志成随着他转过了身子,他则趁势往方才那两道犀利目光源来处瞧去。 一瞧之下,却见竟是沈醉,迎着他的目光,微微一笑,似是已认出了他是谁一般。 不由得心中大惊,随即又忙暗道:“不会的不会的,我易了容,他不可能还认出我来的,只是巧合罢了。 ”果见沈醉随即便又将目光转到了他二人的打斗上,看了一会儿复又瞧往别处,心下一宽,收摄心神,手中加紧,将冯志成逼到了擂台连缘。 以他慕容家的“斗转星移”之术,架着冯志成单刀牵引了半圈朝着擂台边,随即一收力,把他往擂台下引去。 还怕他不下去,收回竹棒,又使了招打狗棒法的“压肩狗背”,一棒打在冯志成肩头,将他打下了擂台。 看台上传功长老捻须点头道:“燕连山这一手‘转’字决却是使的妙。 ”他以为慕容复使的是打狗棒法中的“转”字决,却不知慕容复使的乃是他家传的“斗转星移”。 慕容氏家传的“斗转星移”最擅的便是借力转力的技巧,于打狗棒法中的“缠、挑、引、转”几决倒多有相通之处。 传功长老并不会打狗棒法,只是曾见帮主使过,是以辨之不出。 看台上其他四位长老及另五位贵客 分卷阅读180 听了传功长老之言,却也是点头赞同,宋奚陈吴四位长老眼中更是颇有赞赏之意。 擂台下丐帮大义分舵弟子一阵儿欢呼,围观众人拍手喝彩为慕容复假扮的燕连山叫好。 慕容复举着手中竹棒,转着身子接受众人喝彩,转到沈醉那边时他复又往沈醉瞧去,只见沈醉正拉着他的徒弟武松低头说话。 感觉到他瞧来,转头瞧过来,握拳竖起大姆指向他举了举。 他虽没见过这手势,却也看的出来是夸赞之意,心中道:“看来这沈醉,却也是支持我假扮的这燕连山。 ”慕容复缓缓转身了一圈,随即转到了后面山坡上,向着看台上的五位长老及五位贵客抱拳行了一礼,便要走下擂台去。 刚走到下擂台的台阶处,忽然一缕细声穿过擂台四周嘈杂的喝彩鼓掌叫好之声清晰传入他耳内,道:“慕容兄,别来无恙否?”这声音,他听得出来,正是沈醉的。 慕容复心中大惊,迈起的脚步登时凝住,呆了一下。 心中念头电转,最终决定不去理会沈醉,心中道:“说不定他只是怀疑,还并未认定,此是试探我,若我回头去瞧,那便是不打自招,断不可回头。 便是他真认出了我来,我却是回头也无法挽回,还是立马下去与父亲商量,决定去留。 好在这沈醉是以传音入密将话语送至我耳中,旁人并未听及,不会立时怀疑发难。 ”他心中这般想法写来虽多,其实不过刹那之间便已转过。 想到此处,落脚下步,旁人看来,他不过稍顿了一下而已。 脚步方落,沈醉声音又即传至道:“慕容复,你别装了,我已传音告诉了丐帮五位长老,今日你是插翅也难飞了。 ”慕容复心下又是一惊,不由得抬头转眼往山坡看台上的丐帮五位长老看去,刚抬起头,又即想到这可能还是沈醉在试探自己,连忙顿住。 便在这时,忽然间耳际又传来一道声音,急切道:“复儿小心!”这乃是他父亲慕容博的声音。 与此同时,耳中传来“哗”的一声轻响,眼角处便瞥见擂台下一道水光斜侧里往他泼至。 心下大惊的同时,脚尖一点,人已向后滑开,让开了那道泼来的水幕。 还未站定,又听“哗”地一声轻响,又一道水光从侧面泼至。 同时,一条人影从擂台下窜起。 他再次退开让过水幕的同时,那人影一掌挥出,将面前的水幕击出一团水向他面上射来。 他此时退力刚刚用尽,新力未生,那水球便已至眼前,眼看躲之不过。 当下忙一偏头让过,那水团却忽地炸将开来,水珠四射。 他只觉脸上一凉,仍是被溅上了几点。 脸上易容之物,被水溅湿,当时打出几个坑点来,大点的水珠又继续下流,带出一道道痕来,使他此时脸上瞧来,甚是可怖。 但听底下众人发出一片惊呼之声,慕容复已然心知当众被人毁了易容。 心下又惊又愣,又是恼恨之极,往那跃上台来击出水团此时已然落至擂台上的人瞧去。 却见那人正是沈醉的徒弟武松,他父子二人曾派人专门查探过沈醉,自是知沈醉有这徒弟。 第194章慕容阴谋最快小说首发整理-9-9144308字数:3532看台上丐帮五位长老见得此景,皆是大惊站起,吴长老戟指慕容复,喝问道:“燕连山,你究系何人?”宋长老问道:“你易容冒我丐帮弟子,争夺帮主之位,有何图谋?”陈长老冷冷一笑,道:“不必问了,我瞧它不是西夏一品堂的便是辽国细作,待拿下他再慢慢拷问不迟。 ”说罢,大声喝道:“丐帮弟子听令,将这燕连山拿下!”丐帮弟子轰然应诺,八大舵主已是各自跃上了擂台,将慕容复围在了中间。 慕容复假扮的燕连山隶属大义分舵,被人易容蒙骗混入,大义分舵蒋舵主最是气愤,手指慕容复,怒道:“蒋某无眼,竟被你这奸细混入。 若非这位小兄弟识破你面目,差些让你得逞,误了我丐帮大事!”他说着瞧向武松,向武松略点了下头。 慕容复却是并不理他,只冷“哼”一声,向着看台上陈长老道:“辽国算甚,西夏又算甚,岂能与我大燕慕容氏相提并论!”说罢,低下头去伸手往脸手一阵儿搓弄。 面上易容之物掉落,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白净俊逸的脸来,正是慕容复。 段誉在下瞧见,惊声道:“是慕容复。 ”随即便往左右瞧去,显是寻找常不离慕容复左右的王语嫣,可惜并未寻到。 人群中也有不少识得慕容复的,皆大声叫道:“是慕容复,大伙今日可别走脱了这意图谋我大宋江山的外族贼子。 ”但听“呛啷啷”之声,已有不少人抽出了随身兵刃,群情涌动。 “哈哈哈……”忽然间一阵儿长笑声从山头上传出,虽是一人笑声,却直将众人声浪压将下去。 长笑声中,一人现身于山头。 笑声止,那人向着慕容复大声道:“我儿豪言,说得不错,宋、辽、西夏、吐蕃、大理,哪一个能与我大燕相提并论。 ”定睛瞧去,但见这人六十来岁,身形挺拔,虽已古稀之年,却是神清目秀,目蕴精光,颔下留着尺须半白长须,却正是慕容博。 沈醉一听方才那阵长笑,便已从声音中识出是慕容博,向身后萧峰以传音入密道:“是慕容博。 ”话音方落,慕容博便已现身于山头。 山坡看台丐帮五位长老及五位贵客,闻得身后山头上长笑,各已起身转过身来,望向山头。 这十人中年纪最大的那七十来岁老者,瞧得慕容博面目,愣得一愣,沉声惊道:“慕容博!你竟是没死!”萧峰也从未见过慕容博,因此并不识得,只是听得慕容博向慕容复言“我儿”,便已知道这乃是害得他母亲身死,三十年来不知生身父母的罪魁祸首。 其实他对慕容复并未有多大仇恨,不过是因为慕容博是他父亲,秉着父债子还,才因之生恨而已。 此时见得慕容博这正主儿,不禁双拳紧握,“啪啪”作响,目露凶光。 萧远山更是如此,如凶狼般瞧着山头慕容博,低沉着声音向萧峰道:“峰儿,咱们父子为你母亲报仇的时刻来了!”沈醉本想向萧峰询问看台上那识出慕容博的老者是谁,见得萧峰这般情形,也只得作罢。 探过头去,向着段誉另一边的崔百泉叫道:“崔老师!”见得崔百泉闻声转过头来,拱了拱手,指着看台上那七十来岁的老者问道:“那人是谁,不知崔老师可识得?”崔百泉在镇南王府藏身多年,其间与段誉关系不错,甚是交好,对段誉也极是关爱敬重。 知沈醉是段誉的结拜兄弟,还了一礼,十分客气地答道:“这人是河北沧州郑家的老家主郑文山,乃是武林中的名宿,二十年前便已退隐江湖,不问世事,将家主之位传于其子。 丐帮这次能将他请来,想是花费了不少功夫。 ”沈醉向着崔百泉点头谢过,想起在山西阳城巧遇木婉清与阿碧之时,曾碰到过一个河北沧州郑家的少家主郑希元,想要追求木婉清。 知道自己与木婉清的关系后,还声言要与自己决斗,结果一招便败。 瞧着那郑文山,心道:“原来是那郑希元的爷爷!唔,不知郑希元那小子有没有来?”往旁瞧了瞧,并没瞧见,却又指向郑文山旁边的那五十来岁老者,问道:“不知这人又是谁?崔老师请一并告之。 ”他其实早先见了这两个不认识又堂堂坐呼其上之人,心中便好奇想问的,这时一并问了出来。 崔百泉看了一眼,答道:“此乃关中鹰爪门的门主贺彪,也是武林中成名已久的高手,不论江湖武林中,都素有声望。 ”沈醉记得那王放那日晚间曾说过他是出身于关中鹰爪门,瞧着贺彪,心道:“唔,原来是那老太监的出身门派。 原以为自己没听说过,应该只是个二三流的小门派,现在看来,应该还是个颇有名气的门派。 ”想罢却也不过转瞬间,当即又向崔百泉拱手谢过。 崔百泉回过礼,两人又复往山头上慕容博瞧去。 慕容博站在山头,睥睨群雄,朗声道:“今日在场诸位,皆是中原武林的英雄豪杰。 如肯助我慕容氏光复大燕,那诸位将来必是我大燕开国功臣,荣华富贵那是拓手可得,封候拜相、裂土封疆,也是不在话下。 不知诸位以为然否?”众人大愤,横眉怒目,指着山头上慕容博骂道:“咱们身为大宋子民,绝不会助你这外族贼子,今日定要手刃于你,绝我大宋之患。 ”又有人骂道:“放你妈的屁,咱们是堂堂正正的大宋子民,岂能助你这狗贼夺我们大宋的江山。 谁要是做了这等事,那就是对不起他家祖宗十八代,老子咒他生儿子没屁眼。 ”慕容博冷“哼”一声,道:“诸位即然如此不识时务,那就怪不得老夫了。 ”他一人声音,又压过了众人声浪。 说罢,高举右手用力挥下,但见山头上人影闪烁。 不一刻,竟有一百多人的箭手露出山头,一字排开,个个张弓搭箭,箭锋直指山下群雄。 邙山并不甚高,此处山头更是不过十来丈的高度,山头距山脚只有两百多步的距离,他们又是居高临下占了地利优势,因此众人皆是在射程之内。 山下众人虽都是武艺好手,但也都知,便是武功再高,也绝抵挡不了几拨的万箭齐发。 此时虽只一百多支箭对着,众人也是不由手心冒汗。 众人正在惊忧之际,却又闻“呛啷啷”一阵儿兵刃抽拔之声,但见场中人影闪烁。 一阵“乒乒叮叮”兵刃交击之声,十数人抢上擂台,与丐帮八位舵主交手几招,突破八人的包围圈,护在了慕容复身周。 又有一二百人从人群中窜出,围聚在擂台周围,将靠近擂台之人尽数往后逼退了一两丈。 这些人却皆是慕容博以苗族祭司木泰的蛊毒控制的武林好手,当中不少人还是成名人物。 人群中皆有认识,不由骂道:“妈的,还真有人做了这外族贼子的狗腿子。 ”山头上,百余名箭手涌出后,又陆续有不少人在山头上显出了身影,汇聚在慕容博身边。 其中便有沈醉上次在阳城树林外见过的那苗族祭司木泰,还有被沈醉杀的只剩七人的追风十六卫以及几十名武林好手。 尚有一美貌佳人,白衣如雪,盈盈而立,站在山头迎着微风直若飘飘欲仙。 段誉瞧见了便再转不过眼去,嘴里喃喃道:“语嫣,是语嫣,我终于见着她了!”旋又想到王语嫣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不由得满嘴发苦,哀叹了口气,尽是无奈。 慕容博瞧着山下笑道:“不知诸位中尚否有识时务的俊杰,请往山上一叙。 ”丐帮吴长老向着慕容博大声喝道:“大丈夫死则死矣,却绝不做这等投奸卖国、有辱家门祖宗之事。 慕容老儿,你不必多费唇舌了,咱们是断不会替你这狗贼卖命的。 ”底下众人又即群情涌动,大声附喝道:“吴长老说得是,咱们是绝不会替你这狗贼卖命的。 ”又有人叫道:“大不了一死,咱们跟他拼了。 ”萧远山直盯着山头上的慕容博,双拳紧握,睚眦欲裂,向着萧峰沉声道:“峰儿,便是此刻。 咱们父对父,子对子,将这父子二人尽数杀了为你母亲报仇。 ”说罢,又道句“为父先走一步!”便即跃身而出,双臂尽展,如只大鸟一般腾空而去。 脚下借力几次,人已跃到山坡看台近处,向着慕容博大声吼道:“慕容老儿,偿命来!”他跃过看台,往山坡上奔去。 看台上丐帮五位长老及玄难、玄痛、神山三僧与郑文山、贺彪相视一眼,互一点头,各抽兵刃,紧跟在萧远山身后冲将上去。 萧峰见得父亲腾身而去,只得在后喊了句“爹爹小心!”遂又转向沈醉,抱拳一礼拜了一下,道:“二弟,你武艺高深,劳烦你上去帮我爹爹一把,不要让人伤了他性命。 ”沈醉忙伸手托住,道:“大哥不必如此,咱们既为兄弟,伯父便也是小弟的父亲,此乃份内之事。 ”段誉尚自看着王语嫣,听得二人说话,转过身来向萧峰道:“大哥怎地把我忘了,小弟虽然不才,但自白马寺得二哥教诲后,也已是身手灵便,尚可为一助力。 ”萧峰一把抓住段誉的手,道:“好兄弟!”另一只手又抓过沈醉的手,双手合拢相握,三人相视一眼,互相紧紧一握。 萧峰哈哈一笑,道:“如此,就拜托二位兄弟了,为兄去也!”说罢,又紧握了一下,松手转身。 山坡上慕容博已挥手下令放箭,萧远山等人正自冒着箭雨前进。 萧远山脱了外袍,挥挡近身箭支。 萧峰看了父亲一眼暂无碍,长啸一身,腾身而起,有若矫龙升天,只一跃便上了擂台去。 第195章邙山大战最快小说首发整理-9-9144325字数:4921此时局势紧张,牵一发而动全身。 萧远山一带头动手,众人皆挥兵刃而上,亦有不少相随萧远山等人身后往山头上杀去者。 更多者则是围攻擂台与擂台边的慕容复等人,而擂台上本是围着慕容复的丐帮八大舵主及武松,此时却已被人反内外合围,这一动,他们便最先在擂台上交手。 萧峰跃上擂台,自是要寻慕容复交手,却也是要援救他们九人。 山头上那一百多名箭手的箭支并非全射向往山头上冲来的萧远山等人,大多是射往山脚下的群雄。 山脚下人多又集中,根本不需什么准头,乱箭射去,必能中之。 不少人拦挡躲避不及,立被射中,传来此起彼伏的痛呼惨叫之声。 群雄自知这山头上一百多名箭手威胁最大,只要解决了这些箭手,己方人多,慕容氏便不足为虑。 当下又有不少人随后抢上山坡,挥舞兵刃,拨挡箭支,往山头上冲去。 山头上慕容博早命人在山上搬拣大石 分卷阅读181 积累在后,当下见萧远山等人冲近,慕容博一声令下,便有人往后搬过大石顺着山坡照准一人往下砸去。 当先冲得最近的自是萧远山,大石十之七八皆往他砸去,却悉数被他闪躲开来。 大石顺之往下,又往后来冲上的丐帮五长老等十人砸去。 这十人也皆是高手,却又怎会被砸中,也是轻身闪开。 再后继之人,功力不及者,一边要挥挡箭雨,一边又要躲避大石,分心不及之下或被箭支所伤,或躲之不及被大石砸中。 大石从山头滚下,越往下速度越快,力度也越大,滚到山脚,威力更甚,山脚下人又集中,大多避之不及,皆被砸中。 被砸得头碎骨断、血肉横飞者甚多,让人惨不忍睹。 只这短短一息间,便有近百人伤亡。 箭支虽多,但群雄多是武艺好手,皆能以兵刃挑拨开近身箭支。 但这等大石从山头滚下,威力甚重,众人虽是好手,却也难以力抗之。 因此这短短一息间,却是伤亡在大石下者比伤亡在箭支下者要多。 沈醉往山坡上看去,见萧远山尚自完好,见得这等惨状,心道需先解决这山上往下扔石者。 忙转过身,陆续叫过燕千寻、木婉清、阿碧、阿紫、钟灵五女的名字,道:“这里危险,你们五个先回会隐园去。 我们呆会儿自会回去,不必为我们担心。 ”他却是怕这里太过混乱,五女不小心受了什么伤害。 燕千寻道:“相公既知危险,我们又怎能放心得下。 留在这里,尚能助相公一臂之力。 ”木婉清也道:“是呀,我们要留下来帮你!”阿紫笑道:“是呀是呀,这么好玩儿的事,怎么能走呢!”段誉瞧着阿紫低声喝道:“阿紫,你添什么乱!”阿紫瞧了他一眼,却仍是笑嘻嘻地,全不把他这做哥哥的放在眼里。 沈醉又往山坡上瞧了眼萧远山,急道:“你们留下来能帮什么,徒让人担心,还要分心照顾你们,只会添乱。 ”阿紫不服道:“哼,我们才不会添乱呢!”沈醉瞪她一眼,道:“就你最会添乱!”阿紫曾被他多次教训,更曾废过她武功,虽现下关系好了许多,其实心里却还是有些惧怕他的。 被他一说,撇了撇嘴,却是没再顶嘴。 阿碧拉过阿紫的手,向燕千寻与木婉清道:“两位姐姐,阿紫妹妹,相公说的是,咱们留在这里,只会让他分心,还是先回会隐园去吧。 相公武艺高强,定不会有事的。 ”钟灵也点头道:“阿碧姐姐说的是,咱们还是听沈二哥的话先回去吧!”燕千寻与木婉清听罢,却也不再坚持,只又嘱了沈醉二人要小心,便要告辞离去。 沈醉见阿紫眼珠乱转,不知在打什么主意,怕她又会半路上返回来。 出手如电,以拈花指点了她穴道,道:“最怕你添乱,少打什么歪主意。 ”又向燕千寻四女道:“你们也别受了她蛊惑!”干脆又一指封了她哑穴,阿紫正要开口说话,被他点了哑穴,张着口却是发不出声音,眼里满是不忿委屈之色。 沈醉却不理她,吩咐四女将她护好,又向段誉道:“烦三弟护送她们几个出去,等她们上了马再回来,为兄先走一步去助萧伯父。 ”段誉尚在白马寺时,就得沈醉教练,能将六脉神剑运用自如,更得他授了鱼龙百变手,有了门近身却敌的武艺。 再后得了无崖子的七十年功力,因王语嫣之事,为情所伤,这几月来在大理,反专注武事,六脉神剑已是运用纯熟,不下于他段家当年创出六脉神剑的老祖宗。 而其内力之深厚,则更有过之。 段誉拱手道:“二哥保重!”沈醉拱了拱手,便转身施展轻功往山坡上而去。 段誉则护送燕千寻五女而出,他们原本就站在外围,外面只有一圈戒备的丐帮弟子,此时则全都往内聚去。 外围已再无他人,其实并无什么危险,段誉十分顺利地护送出来。 到旁边小树林牵了他们来时乘坐的马匹,互道了珍重,拱手道别。 目送他们乘马离去,便即回返。 沈醉转过身往山坡上瞧时,便已瞧见萧远山已顺利抢上了山头。 本要寻慕容博拼杀,却是刚抢上山头,便被慕容博身后三名高手抢上围攻,一时间难于摆脱三人。 沈醉抢上山坡时,丐帮五位长老及玄寂、玄难、神山三僧与郑文山、贺彪这十人也冲杀上了山坡。 他们一上来,慕容博身后高手便自上前围攻他们,使他们不能威胁到慕容博。 慕容博一边指挥战事,一边则关注着山下擂台上慕容复的战事。 王语嫣也是满脸关切之色地瞧着山下擂台上的慕容复,于其它之事则不闻不问。 她母亲心狠手辣,为情所伤后更是变得不可理喻、变本加厉,常将一些薄幸男子带回庄上处决,或活埋于花下作肥,或残忍惩罚断其手脚、残起身体。 这些事她母亲虽都避着她做,但也奈不住她心下好奇偷偷观之,或凑巧让她碰上过几回,再加庄上之人不时提及杀人之事,她从小耳濡目染之下对之便也习以为常。 对之山下众人死状,虽也觉凄惨,却并不害怕,也不觉慕容博做的有何不对,只是觉他手段有些过之。 倒是冲鼻的血腥味,让她微皱眉头。 擂台上慕容复身旁的十数人,正与丐帮八大舵主及武松动手,擂台下的二百余人则与群雄混战。 武松随身佩了把钢刀,此时正抽刀与一使剑之人对敌。 斗得十数招,他单刀架住那人长剑,瞅准空隙,左手突施一招降龙十八掌中的“见龙在田”向那人胸口打去。 那人连忙出手阻挡,也是一掌拍来。 两掌相印,那人满以为自己定可一掌将武松震死,却不料武松小小年纪,掌力竟如此刚猛瘁不及防之下,反被武松一掌震退五步。 武松又趁机上前,照其心窝,使了招无影腿,一脚将其心脏踢破。 那人满眼不可信之色,惨叫一声,口吐鲜血,被踢下了擂台,当场毙命。 出使大理,返回洛阳的路上,沈醉却是已替武松打通了任督二脉,使其内力生生不息,身手更高一层。 再加萧峰一路往返途中的尽心教导,武松现在的身手已是不弱于四大恶人之辈。 武松是受了沈醉的指示,上来揭破慕容复身份的。 但众人却是并不知这一层,只是见他以巧技破坏了慕容复的面上易容,使其身份暴露的。 他识破慕容复易容,避免了被慕容复争得帮主之位,可说对丐帮是有大恩。 因此丐帮八大舵主虽都在与人交手,却是全都分心关注武松。 却是怕武松年纪小,武艺尚有不及,被人伤了。 他八人心中皆打定,一见武松有被伤害之危,便是拼着性命也定要救他。 只是却不想武松武艺大出他八人意料之外,尤其刚才那一招“见龙在田”更是使八人心中大惊。 他八人身为丐帮八大分舵的舵主,又如何能不识得丐帮两大镇帮绝技之一的降龙十八掌。 大义分舵蒋舵主一招逼开对手,忙抽空问道:“小兄弟,你怎地会我丐帮的降龙十八掌?”武松尚未回答,此时萧峰跃至擂台上方,照准慕容复便是一招“飞龙在天”从上压下。 八位舵主见及,心中又是一惊。 只因萧峰易了容,他们并不识,不由心中疑问道:“怎地这多人会我丐帮绝学?”慕容复听及头上风声,感觉到萧峰这一掌之威,心下大惊,一抬手便将手中竹棒往萧峰射去。 随后一指点出,参合指劲迸发而出,往萧峰额头打去。 萧峰左手拨过慕容复射来竹棒,右掌略往上一抬,挡住他参合指劲,以掌上内力将其击散。 原式不变,一掌压下。 掌未到,掌风先至,吹得慕容复头上扮乞丐时散乱的头发往旁吹扬,一股压力,让他呼吸不畅。 慕容复面色不由一变,虽有自信能挡下这一掌来,也能以“斗转星移”将这一掌之力回敬萧峰,但是却并无十成把握。 因此不欲与他硬拼,在萧身掌压之下轻轻往后一跃,便已跳脱了萧峰掌力范围。 萧峰落下地来,并不收回这一掌。 反存着这一掌之力,又使一招“亢龙有悔”,合两掌之力,往慕容复击去。 慕容复不再避让,使出家传“斗转星移”也是一掌击出。 两掌相击,但听“轰”然一声大响,两人各自往后退开五六步,周围交手之人,被他两人掌力逼散开来,不由得往旁退开。 但听“喀喇喇”声响,两人方才交手之地的擂台原木被连震断了五根,往下塌去。 慕容复内力原本就比萧峰略低一些,萧峰这一掌又是合两掌之威。 他家传“斗转星移”虽妙,可全不使自力,但借转萧峰这一掌却仍是不免脏腑震荡。 当即站定不动,暗自调息。 萧峰虽比慕容复内力稍高一线,降龙十八掌又是刚猛无铸,但慕容复以“斗转星移”借力转攻。 看上去虽是两人对掌,但实际上萧峰却是自己与自己对了一掌。 他曾听沈醉说过慕容家这“斗转星移”的巧妙与原理,只是却不曾与慕容父子交过手,未曾真见其妙。 与慕容复这一对掌,感觉其力之猛不下自己的降龙十八掌,如同出一辙,心下已然想到慕容复定是使的“斗转星移”之术,将自己的那一掌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 不由心下暗道:“这‘斗转星移’果然巧妙,‘南慕容’也并非浪得虚名。 ”他那两掌合一掌之威,力道如何,自家再清楚不过。 便是他自己,也难于接下。 所以这一对掌,他也是同样脏腑震荡,心头烦恶。 当下也是站立不动,暗自调息。 吐出胸中一口浊气,已然是气息顺畅。 擂台上交手之人,被他二人这一掌相击的劲力震散开来,瞧得这一掌之威,皆是不由住了手看他二人。 武松持刀戒备对手,趁机向萧峰问道:“师父,您怎样?”萧峰道:“没事。 ”顿了下,却道:“你方才那一招‘见龙在田’,使得极是恰当。 ”武松道:“多谢师父夸奖!”转眼看了眼对手,突地收刀,道:“师父看我这一招‘亢龙有悔’又使得如何?”说罢,一招“亢龙有悔”向着对手打了过去。 却是并不上前,而是隔空一掌击出,已然击出了一道劈空掌力向两步外的对手击去。 这一掌击出,一踏步上前,又是一招“亢龙有悔”击出,后掌连前掌,一并往那人当胸推至。 那人见他一掌击出,已有防备,却料不得他连出两掌,并两掌之力击来。 不由大惊失色,双手合力相挡,却仍是抵之不住,吐出一口鲜血,被打下了擂台去。 丐帮八大舵主听得萧峰说话之声,便是不同得面色一变,蒋舵主有些激动道:“乔帮主……是乔帮主!”另七人也听了出来,皆道:“乔帮主,可是你吗?”瞧了眼武松,心中想道:“原来这小兄弟是乔帮主的弟子,难怪了?”既被他们认了出来,萧峰便也干脆伸手往脸上一搓弄,去了易容之物,拱手道:“几位兄弟,近来可好?”大勇分舵王舵主口直心快,萧峰在丐帮时向与之交好。 萧峰这一问,却也无甚顾忌,只道:“没了您来统领丐帮,咱们怎么好?你瞧,今日便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 ”蒋舵主道:“帮中的兄弟,甚是想念您。 ”又有几人附声,却也有几个并未开口,显是对于萧峰辽人的身份仍自敏感。 萧峰却也不在意,只瞧着慕容复道:“待退了大敌,咱们再叙话不迟。 ”慕容复瞧着萧峰,拱手笑道:“我道是谁这般厉害,原来却是萧兄。 萧兄现在已是辽国的南院大王,却不知为何还要替这丐帮出头?”“萧某不过适逢其会罢了!”萧峰却不与他还礼,“而且我也并非是替丐帮出头,而是要寻你了结私仇。 三十年前,雁门关外,你父害我家破人亡,萧某今日便是要寻你父子讨个公道。 ”慕容复曾听父亲说过此事,知道原委,当下只道:“好。 ‘北乔峰,南慕容’,你我齐名武林已久,却未曾一会。 今日当要大战一场,看是我‘南慕容’厉害,还是你‘北乔峰’了得。 ”说罢,脚尖一点地面,贴地掠来,伸手出招,抢攻而上。 萧峰大喝一声,也是上前抢攻,二人战在一处。 丐帮八位舵主与武松及慕容复手下人等,见他二人战在一处,却是也不落于后,互瞧一眼,又各挥兵刃而上。 第196章火焰神刀最快小说首发整理-9-10130221字数:3982沈醉冲上山坡,却也学萧远山一般脱了外衫扫挡箭支。 慕容博在山头上早已瞧见了他,心中对他极是忌惮,岂肯让他冲上山来。 连忙吩咐身边弓箭手以及砸石手对他重点招呼,无奈沈醉太过厉害,即便往他射来的箭支与砸来的大石比其他人多上了三四倍,却仍是不能阻止他的前进。 射来箭支他以外衫扫荡开来,砸来大石他却并不闪躲,一拳一个尽将其轰碎成不足拳头大的小块,以免自己躲过了却殃及后面及山下之人。 轰成碎块的小石他也尽皆利用,随手抓过几块当作暗器往山上扔石头的及箭手打去,每颗必中。 如此一来,速度虽慢了一些,却也稳步上前。 尚在山坡上的众人或后往山坡上冲来者,见沈醉如此厉害,尽皆聚往他处。 一人冲到他身边道:“这位兄弟,咱们在前面替你挡箭,你只负责打碎大石,大伙合力冲上山去。 ”说罢,不待他回答,便与数人上前,替他拦挡箭支,让他少了层顾虑。 沈醉点头答道:“如此甚好!”见身前数人替他遮挡的严密,当下扔掉外衫,便只专心应付砸来大石。 众人对于箭雨尚能应付,再加这一通大石却是难于支撑,大石杀伤力又重,反倒威胁最大。 有沈醉专责替他们在前打碎大石,他们专心挥挡箭支,也是同样少了层顾虑。 如此一来,速度反倒快了不少。 分卷阅读182 沈醉以碎石当作暗器向山上投射,众人却是并没他这份内力,能将暗器打得这般远。 直到过了半山腰,距离渐近,方有人开始发射暗器往山上还击。 如此,压力又复大减。 不多时,众人便在沈醉带领下冲到了山头。 慕容博见得他们这般,却也无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冲将上来。 当前替沈醉挥挡箭支的那几人冲在最前,一冲至山头,慕容博身后便自有高手迎将上去敌住。 眼看得之后的沈醉快冲上了山头,慕容博瞧了身旁只剩七人的追风护卫一挥手,七人点头会意,各自腰间抽出长剑来。 一引手中长剑,借着居高临下之势,七人弹射而起,往沈醉冲去,七柄剑皆指向他身前要害部位。 沈醉正待出手,身后一人叫道:“兄台稍歇,咱们替你挡下。 ”话音未落,便有七人自身后翻将出来,于空中拦截住了七名追风护卫。 既有人拦住了,沈醉却也乐得不必动手。 往萧远山处瞧去,只见得他已杀了几人,不过却又有人上前将他围住,尚自没能杀出重围与慕容博交手。 紧随萧远山其后冲上来的丐帮五位长老以及玄寂、玄难、神山、郑文山、贺彪这十人也是一般情况,皆陷在以少敌众的困局之中,没能抽出手来解决箭手与砸石手。 沈醉这回领头带上来的却是有百来人,人多势众,乃是有生力量。 回过头来,沈醉向身后众人叫道:“大伙儿先解决了这些砸石头的与弓箭手!”说罢,转过身去,脚尖一点,空中一个翻身便已落到大石堆积处,冲着几名正搬石头的,拳打脚踢,转眼便解决了七八个。 众人发声喊,随他冲将上去,尽管有慕容博身边高手拦挡,却仍是阻之不住。 霎时冲将过去,先将负责搬大石砸人的数十人杀倒在地。 弓箭手们见众人冲将上来,自也不会引颈受戳。 当下调转箭头,按照各自远近向众人射过了几拨箭,便扔掉手中弓箭,拔出腰间佩刀来与众人斗在一处。 沈醉解决掉几名砸石手,便腾身跃至萧远山身旁,运起火焰刀来,一招间三刀并出,将三人砍翻在地。 横手一刀,两刀并出,又复将两人砍杀倒地,两招便将围在萧远山身旁的五人解决。 却并不停手,再一出手,却是火焰刀大成的九刀并出,身前正要围攻过来的几名高手三死四伤外,余人尽皆心中大骇被逼退开。 萧远山见及,不禁赞道:“贤侄的火焰刀果然凌厉无匹!”“伯父过誉了!”沈醉谦虚一句,道:“伯父且去寻那慕容博动手,这些杂鱼杂虾我来替您料理。 ”“好!”萧远山并不推辞,眼中厉光一闪,转眼瞧向慕容博,大声喝道:“慕容老儿,纳命来!”声落,人已腾身而去,半空中,便是一记劈空掌向慕容博击去。 慕容博此时身前尚还环卫着三四十人,一见萧远山跃来。 左右两方便有两人跃起,各挥兵刃成左右夹击之势向空中的萧远山攻去。 刚刚跃起挥出兵刃,便听身前锐啸破空声响,两记锋锐灼热刀劲急速劈来。 当下哪还顾得上向萧远山递招,自保为上,急忙挥兵刃拦挡,但听“叮叮”两声。 尽管二人兵刃皆以精钢打造,本身功力亦皆不弱,仍自被这两道刀劲在兵刃上砍出一个老大缺口来,二人心中不由惊骇。 这两记火焰刀自是沈醉从后发出。 这二人拦截不成,又复有一人跃起,正面拦截萧远山的劈空掌。 刚刚离地跃起两尺来高,但闻“嗖”的一声急响,一道灼热锋锐气劲急速而至。 还未待作出反应,便觉颈间一凉,已然是身首分家,连声惨叫都未来得及发出便已毙命。 萧远山劈空掌力已劈至慕容博身前,不需慕容博动手,左右便抢上二人挡在慕容博身前,合力接下了这记劈空掌。 萧远山落下地来,“砰砰”两记劈空拳将冲将过来的两人打翻在地,向慕容博耻笑道:“慕容老儿,你惯是作的这等缩头乌龟,有胆的便与老夫上前一战。 ”慕容博见萧远山几次三番要寻自己拼斗,抬手止住还要上前围杀萧远山的手下,向萧远山问道:“阁下可是与老夫有仇吗?”萧远山此时面上易容也是未去,慕容博却是不认得。 萧远山抬手搓掉面上易容,怒目冷哼道:“三十年前雁门关外,被你害的家破人亡的那契丹人,老贼可还记得?”“是你!”慕容博辨认出来,向萧远山拱手道:“萧兄,想必你现下已知我乃大燕国鲜卑族人?”“是又如何?”萧远山不知慕容博问这话是何意,待他下文。 慕容博笑道:“我慕容氏历代祖宗遗训,均以兴复大燕为嘱,慕容博无能,江湖上奔波半世,始终一无所成。 萧兄,我鲜卑慕容氏意图光复故国,你道该是不该?”萧远山道:“成则为王,败则为寇。 群雄逐鹿中原,又有什么该与不该之言?”慕容博道:“照啊!萧兄之言,大得我心。 慕容氏若要兴复大燕,须得有机可乘。 想我慕容氏人丁单薄,势力微弱,重建邦国,当真谈何容易?唯一的机缘便是天下大乱,四下征战不休。 ”萧远山森然道:“你当年捏造音讯,挑拨是非,便是要使宋辽生衅,大战一场?”慕容博道:“正是,倘若宋辽间战争复起,大燕便能乘时而动。 当年东晋有八王之乱,司马氏自相残杀,我五胡方能割据中原之地。 今日之事,亦复如此。 ”萧远山冷哼一声,不答他话。 慕容博道:“我知令郎现官居辽国南院大王,手握兵符,坐镇南京。 倘若能挥军南下,尽占南朝黄河以北土地,建立赫赫功业,则进而自立为王,退亦长保富贵。 那时顺手将中原群豪聚而歼之,如踏蝼蚁,昔日被丐帮斥逐的那一口恶气,亦可一旦尽吐。 ”萧远山道:“你想我儿为你尽力,使你能混水摸鱼,以遂兴复燕国的野心?”慕容博道:“不错,其时我慕容氏建一支义旗,兵发山东,为大辽呼应。 到时,我孩儿派人说动吐蕃、西夏、大理三国一时并起,咱五国瓜分了大宋,亦非难事。 我燕国不敢取大辽一尺一寸土地,若得建国,尽当取之于南朝。 此事于大辽大大有利,萧兄何乐而不为?”他说到这时,挥手斥退身前护卫人等,走上前来,夺过身旁一人手中钢刀插在地下,说道:“萧兄只须依得在下的倡议,便可立即取了在下性命,为夫人报仇,在下决不抗拒。 ”嗤的一声。 扯开衣襟,露出胸口肌肤。 沈醉此时已到得萧远山身侧,见得慕容博如此,不由心道:“这慕容博为了复国,还真是一片痴心,死亦不悔!”王语嫣一直便跟在慕容博身侧,此时忙上前来劝道:“姑丈不可如此?”慕容博轻摇了摇头,目视萧远山,待他答复。 萧远山却不为所动,转眼瞧了下左右,冷笑一声,道:“大言不惭!难道你今日还有命走脱吗?老夫凭何要答应你?”沈醉道:“慕容家人惯是会做这等白日梦的!”“不错,咱们大理凭何会被你慕容氏说动?”段誉不知何时,却是已然上来,也是听到了慕容博方才的话。 话音方落,人影一闪,段誉已站至萧远另一侧。 话虽是对慕容博所说,却是只瞧了慕容博一眼,便即转过旁去瞧着王语嫣。 王语嫣瞧见段誉,“啊”的一声轻呼,张了张嘴,却是并没说什么。 也不与他对视,低下了头去。 段誉也是张了张嘴便即闭上,犹豫片刻,道:“语嫣,你跟我回大理去吧。 爹爹很是想念你,这次我来中原,便嘱我见了你一定要将你带回大理去。 ”慕容博听得段誉的话,瞧了眼段誉,又瞧了眼王语嫣,心下奇怪他二人关系。 王语嫣虽知道了自己身世,擂鼓山时也与段正淳父女相认,但是却并没将自己身世告知慕容父子。 原是她母亲王夫人死时,曾嘱过她定不可相告,因此她才一直瞒着慕容父子。 只是现下段誉说了出来,却是想瞒也瞒不住了,摇了摇头向段誉道:“烦哥哥向爹爹转告,只说‘语嫣不孝,不能付奉他老人家于左右’。 ”说罢,轻叹一声,道:“他以前也不知有我这女儿的,便让他还像以前只当没有便是了。 ”段誉道:“如今既知道了,却怎能一样?”王语嫣眼中泪光闪烁,摇了摇头又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慕容博又瞧了王语嫣一眼,转向萧远山道:“萧兄,在下的提议,你可否再作考虑?”萧远山道:“不用考虑。 你还手便是,老夫杀不了你吗?”说罢,呼的一掌,便向慕容博遥击而去。 慕容博左臂横抬至身旁王语嫣腰间,往后一摆,轻轻将王语嫣推至身后一丈远,吩咐身后护卫人等道:“保护好表小姐!”同时右手抬起,以“斗转星移”接了萧远山这一掌,将萧远山的这记掌力又加了自己的力道向萧远山还击过去。 “来的好!”萧远山大喝一声,加大力道又复一掌还击过去。 两记掌力在中相撞,但听“轰”的一声大响,二人皆不由自主被震退两步。 方一站定,萧远山便毫不停留,又向慕容博扑了过去。 慕容博也不避让,展开精妙招数与萧远山斗在一处。 第197章香消玉殒最快小说首发整理-9-10130238字数:7012萧远山与慕容博二人藏身少林寺之时,都时常到藏经阁去偷学少林绝技,自是难免相遇。 二人便曾前后交手三次,只是每一次都不分高下,心中各自忌惮,斗得一阵儿,不能取胜,便自罢手散去。 当时二人隐匿少林,都是掩藏身份,蒙着面目,因此虽交手三次,却也是互不相识。 今日相见,二人都还了本来面目,却是并不知对方是少林寺中的“故人”了。 不过这一交手,二人便觉对方武艺招数甚是相熟,心中俱是惊异。 只是都尚自有些不信,再又交手几招,方才敢肯定,大声惊道:“是你!”萧远山咬牙恨道:“早知是你这老匹夫,前几次便要与你拼个不死不休!”慕容博道:“咱们三场较量,每次都是不分胜负,这一次你便有把握能胜我吗?”萧远山冷哼道:“废话少说,且看老夫手段。 ”说罢,一阵狂攻,逼得慕容博连连招架,却是连说话还口的机会也不给他。 不过片刻,二人便已是斗得难分难解,精妙招数连连施出。 脚下亦是不停,踏着玄妙步法,连连变换方位。 二人交手方圆五丈之内,气劲罡风环绕,每打到一处,便将周围诸人逼将开去。 走脱得慢的,免不了还会被误伤。 沈醉见得他二人这般交手情形,心知旁人是难于插进手去,比他二人差之多者,甚至都近不得前。 自己不用动手照应,也是无人插手,容他二人单打独斗。 他又知二人实力相当,少林寺中前后交手三次都不分胜负,自是也不必替萧远山担心。 况且萧远山身上修炼多门少林绝技留下的隐疾已被他清除,而慕容博料来应还是身带隐疾,如此一来,自是萧远山胜算极大。 报仇当是亲自手刃仇人来得痛快,来得解恨,如是仇人被别人杀得,或是要别人相帮报得,这仇自是报的不爽。 这种心情沈醉是理解的,所以他虽明知只要自己插手进去马上就能帮萧远山杀了慕容博,却是并不打算插手。 萧远山的脾气他还是了解的,知道自己便是插了手萧远山也不会感激自己,反还会生自己的气。 这等卖力不讨好的事,他自是不会去做。 萧远山那里不需沈醉帮手,慕容博这边众人又见识了他厉害,没人敢上来招惹,他一时竟是清闲。 转过头去瞧段誉,却见段誉仍是瞧着王语嫣。 拍了拍他肩膀,道:“不用发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绑也把她绑回大理去!”“啊!”段誉不由一惊,转过头来略皱着眉道:“这样不好吧?”“有什么不好?”沈醉反问道:“难道让她跟着慕容复整日东躲西藏、吃苦受累,在朝廷的通缉下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时常面临像今日这样的危险就好?”“不好!”段誉肯定地道。 沈醉又伸手拍上了段誉肩头,道:“所以说了,为了语嫣妹妹着想。 兄弟,请你勇敢地往前走,打倒那些人,将你亲爱的语嫣妹妹抢过来吧。 ”说罢,略使劲抓着他肩头摇了摇,为他打气。 “啊,这……”段誉不由迟疑。 他承认沈醉说的都没错,但真让他动手用强他却还是做不出来。 沈醉看着被慕容博手下众人护卫在中间的王语嫣,将手从段誉肩头拿下,道:“好吧,你既不肯动手那就由我来,做哥哥的帮你这把!”段誉道:“这个,二哥,你看咱们是不是在想想别的办法,我总觉着……”话还未说完,沈醉已摆手打住,道:“这个是最有效的办法。 ”说罢,嗖的一声,人影一闪,便已蹿了过去。 段誉不料沈醉说走就走,愣了一下,这才连忙转头看去,只见沈醉已经与护卫王语嫣的那班人动起了手,转眼间便已放倒了四五个。 他功力高强、内力之深,天下武林中已是不做第二人想,对付起这些人来不费吹灰之力。 左手火焰刀,右手拈花指,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对方便是能抵挡躲过他明里凌厉无匹的火焰刀,却也防不住他暗里无声无息的拈花指,当真是无往不利。 不到半柱香时间,护卫王语嫣的三十多人或死或伤,已是全部被他放倒在地。 其中包括了那个苗族大祭司木泰,沈醉瞧这家伙长得猥琐,看着很不顺眼,一记火焰刀便直接把他给砍死了。 这木泰用毒施蛊是行家里手,但武功却是稀松平常。 沈醉一记火焰刀飞来,他根本反应都来不及做 分卷阅读183 便被砍中一命呜呼。 王语嫣自被通缉逃亡后便已开始练武,饶是她熟知天下各门各派的武艺,这大半年下来却也不过是小有所成,哪能挡得了沈醉。 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便被沈醉以拈花指封了穴道,抓住她后背衣襟一把拎到了段誉身边。 “怎么样?哥哥这办法见效快吧?”沈醉将王语嫣放到段誉面前,双臂抱胸,站在王语嫣身后好整以暇地向段誉问道。 段誉却只报以苦笑,向王语嫣道:“语嫣,你别怪我二哥,是我请他帮忙的,你要怪就怪我吧!”王语嫣不答他话,只向身后沈醉道:“还请沈公子解开我身上穴道。 ”她认识段誉时间虽不长,却是了解段誉性格软弱。 段誉虽把事情揽到了自己身上,她却知道这种强制性手段绝不会是他提出来的。 沈醉却不动手,只笑道:“语嫣妹妹不要这么见外,叫‘沈二哥’便是,嗯,或者叫‘姐夫’也行!”怕她不明原由,又解释道:“你爹爹还有好几个女儿,在下有幸与你一位姐姐订了亲。 虽还没成婚,这‘姐夫’却也是叫得的。 ”又道:“或许你还不知道,阿朱也是你爹爹的女儿,跟你其实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 她现在已嫁了萧大哥为妻,还为他诞下了一子,长得很可爱。 现在她们母子二人就在大理,你不想到大理去看看他们吗?还有你母亲出生与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也在大理,你也应该去看看的。 ”说罢,一弹指解了她穴道,道:“慕容复心中只有他的复国梦,根本不曾有过你。 你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一本活的武林秘笈加个表妹关系而已。 你又何必对他如此死心塌地,宁肯陪着他死,而至父母亲人于不顾。 若不是受他慕容家连累,你母亲又何会这般早亡。 ”沈醉这般劝导王语嫣,段誉听罢,也连忙接道:“是呀,语嫣,二哥说的不错。 不管如何,你也应当回大理去看一看。 小萧飞长得又可爱又聪明,你见了定会喜欢的。 ”王语嫣低下头去良久不说话,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向段誉问道:“我妈妈出生还有小时候生活的地方,你知道在哪儿吗?”段誉不知道李秋水与王语嫣的关系,自是也不会知道王夫人出生及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就是他见着“神仙姐姐”并得到“北冥神功”与“凌波微步”的无量山谷剑湖底石室。 正想说不知道,准备要问沈醉,耳边已传来沈醉传音入密送来的声音,道:“嗯,就是你见着‘神仙姐姐’的那地方。 语嫣妹妹跟你的‘神仙姐姐’长的那么像,你不会认为她们半点关系也没有吧。 告诉你,其实语嫣妹妹乃是你‘神仙姐姐’的外孙女。 ”段誉听罢,心中大大惊讶,嘴上却是连忙向王语嫣道:“知道知道,那地方我去过,可是我终生难忘的地方!”说到这里,想起那洞中的“神仙姐姐”,想及自己那时曾说过出去救了钟灵后,就会回来陪伴“神仙姐姐”。 但后来事情一桩接着一桩,他到江南后又遇上了酷似“神仙姐姐”又有血有肉活生生的王语嫣,心中便把那尊玉像一时给忘了,现在想来,不由心生惭愧,心中大叫道:“‘神仙姐姐’,我对不住你,我说话不算数,我早应该回去看你的。 这次回大理,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去看你,好好陪伴你一段时日。 ”又想到自己与王语嫣的这段“孽缘”,心中道:“定是‘神仙姐姐’怨我忘了她,所以故意这般惩罚我的。 ”不由骂道:“段誉呀段誉,你这个大混蛋,你怎能把‘神仙姐姐’给忘了呢,受到这样的惩罚也是活该如此,不能怨怪别人。 ”沈醉见段誉与王语嫣说上了话,王语嫣也似被自己方才一番话说动,向着段誉眨了眨眼。 转过身去,寻着了萧远山与慕容博,只见他二人仍是打得难分难解,不分上下。 其它仍是混战不堪,不过群雄这边山下又有不少人上来增援,已是慢慢占了上风。 放下手臂解了腰间酒葫芦,仰头喝了口洒,转头向段誉传音入密道:“三弟,你与语嫣妹妹慢慢聊,我要帮着料理了这些敌手。 早些完事也早点回去,免得千寻她们在家中担心。 ”说罢,也不待段誉作答,已寻着一处敌人较多的战场闪身射了出去。 打着速战速决的主意,他手底下是毫不留情,以最有效的手段最快的速度解决掉每一个对手,然后转战下一场。 此时山头上又有人冲将上来,却是萧峰与慕容复,二人一边往山头上移动一边打斗不停。 慕容复此时手中已是多了把明晃晃的宝剑,而萧峰则依然是赤手空拳。 慕容复原是用剑趁手,因此衣内却是藏了把长剑。 他与萧峰斗得多时,见不能取胜,又反被萧峰渐渐压制住,便抽出了衣中所藏的宝剑倚仗兵刃挽回败势。 慕容氏山脚下只有二百多人,却哪里是群雄这边千八百人的对手。 不过是因着山下人多太过集中,施展不开来,他们又依着擂台的地利优势,更仗着山上的利箭与大石支援,这才敢与山下千八百人对抗。 而自沈醉带着百来人冲上山头,冲杀砸石手与箭手,为山下群雄去了两份大威胁。 群雄又渐渐施展开来,慕容氏那二百多人便不是对手,节节败退。 慕容复眼见得如此,他自己也渐渐有些不敌萧峰,便命人往山上转移,欲与慕容博合兵一处,聚力拒敌。 若仍是不敌,便一起从另一边退下山去,点燃早已在山上埋藏好的火药。 到时,山下群雄追着他们这二百多人一起冲上山头,定是伤亡惨重。 他们或从容退却,或可依据到时情况杀个回马枪,一举解决这次与会群雄,中原武林定会元气大伤。 萧峰愈战愈勇,精妙招式,纷迭而出。 慕容复手中虽多了兵刃,却仍是挡不住他如潮般的攻势,此时已是守多攻少,额头见汗,心中发慌。 但慕容复越是如此,心神不加集中,招式便也越是混乱,越多破绽。 急攻得两招,稍逼退萧峰,偷眼去瞧慕容博,却见慕容博也正与萧远山斗得激烈。 再看自己这边众人,也皆是陷入了苦战,没人能抽出手来助他。 唯有表妹王语嫣,却是并没与人动手。 只是她练武日短,虽武学知识渊博,但在萧峰这等高手面前却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心中并不指望于她。 反见她与段誉那书呆子站在一处,二人亲密说话,心中便是不由得一阵儿怒火。 他对王语嫣虽并没太多感情,心中对她也并不是太过在意,但二人早已订亲,心中却是已视她为自己的私有物品,岂能容旁人染指抢夺。 他尚不知王语嫣与段誉的兄妹关系,又有他假扮西夏武士李延宗时遇二人在那碾房内之事,心中早有芥蒂。 此时见得如此混战之下,王语嫣尚与段誉站在那处悠闲说话,不由得心头大怒,暗骂了句“贱人!”他心头这怒火一起,心中发狠,手中亦是发狠,攻势虽猛,招式却是已乱。 被萧峰让过他这一阵儿狂攻,瞅准空隙,展开空手入白刃的功夫,一记手刀斩在他拿剑的右手腕处。 当觉腕骨欲裂,痛彻心肺,哪还能拿捏得住剑。 “咣当”一声,掉了下地去。 危急之中,连走了几步慕容博教他的残缺了许多的凌波微步,方才躲过了萧峰的当头毙命一掌。 忽闻一声“表哥”惊呼,却是王语嫣的声音。 慕容复略转眼看去,只见王语嫣正施展轻功,向自己这边飞纵而来,后面段誉亦施展凌波微步紧跟着。 慕容复与萧峰初打上山头,她却是正与段誉说话未曾看见,此时刚刚转头看见,却是瞧见慕容复差点丧命。 心中着紧,惊呼一声,连忙赶了过来。 萧峰却不管她,刚才一掌未要了慕容复的命,又加紧一掌攻了过去。 慕容复方才被萧峰打掉手中长剑,又差点丧命,虽非全因王语嫣,却也脱不了她的干系。 慕容复更是全怪到了她头上,见她又赶将过来,反不领其好意,心中骂道:“贱人,过来看我笑话吗!”眼见得萧峰又一掌攻来,忙收摄心神,出招应对。 只是方才受伤剑掉,又差些丧命,却是已失了勇锐之气。 此时重整旗鼓,却亦是挽回不了败势,被萧峰连连逼退。 “砰”然一声,两人又对得一掌,慕容复被连逼退六步,喉头一甜,竟不由自主吐出口血来。 尚未回过气来,萧峰又已攻至,“砰砰砰”拳掌脚肘相撞间,两人瞬间已是交手十余招。 “砰”的一声,慕容复被萧峰一招“潜龙勿用”击中胸口,“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感觉力量似也随之流失,脚下一虚,竟被击倒在地。 坐倒地上一震,又咳出口鲜血来。 萧峰毫不留手,呼的一掌便往慕容复当头击下。 “表哥!”王语嫣已赶至近前,见得此景,又是惊呼一声,不顾一切扑将过来,扑倒在慕容复身上,要替他挡这一掌。 “语嫣!”后面段誉又岂容她受伤害,更何况萧峰这一掌更能要了她命,也是惊呼一声,紧随其后,挡到了王语嫣身前。 “三弟!”萧峰眼见得段誉挡在身前,也是不由得一声惊呼,这一掌哪还能打将下去。 堪堪已递到段誉面前,掌风刮的段誉面上生疼,头上帽子也被刮脱,发丝发扬。 眼看着这一掌便要打中段誉,萧峰连忙硬生生收住。 但他这一掌出的太猛,又到了将发边缘,岂是说收便轻易收得回来。 他如此硬收,不赫这一掌是打到了自己身上,内力回撞过来,胸口如遭巨震。 不由得往后连退三步,吐出一小口血,方才好过,忙又站定调匀气息。 慕容复回过气来,一把推开王语嫣,喝道:“谁要你来救!”王语嫣未料得如此,未加防备,被他一把推倒在地,不由得又发出一声惊呼。 段誉见萧峰硬收回掌力,倒退三步,吐出了一口血,脸色极差,正要上前关问。 听得王语嫣惊呼,连忙回过身来,瞧得王语嫣倒在地上,不由得心头火起,戟指慕容复,大声喝道:“慕容复,你做什么?”“你心疼了吗?”慕容复冷笑一声,突然上前一把抓住了段誉胸前幽门穴,一把将段誉贯倒于地,正倒在王语嫣身旁。 “我做什么,我要杀你!”说罢,脚尖一挑,挑起地下一把剑来,握在手中,指着段誉咽喉。 段誉根本未加防备,空练了沈醉教他的鱼龙百变手,却也是被慕容复一招得手。 萧峰调匀了气息,大喝一声“慕容复!”一招“突如其来”便往慕容复隔空击去。 慕容复正待接招,忽然间眼前剑光闪烁,四柄长剑横插进来,将萧峰掌力击散。 慕容复定睛一看,却是追风十六卫,此时一番混战竟是只剩四人,且个个满身伤痕血污。 这追风十六卫乃慕容博亲手调教,对慕容父子衷心耿耿。 他四人刚才在略远处,眼见得慕容复遇险,便急忙舍了对手飞身来救。 眼看已来不及,却是被王语嫣与段誉连挡所救。 四人暗自庆幸,连忙赶至,刚赶上萧峰调匀气息,当下忙上前替慕容复截下了这一掌。 四人搅散了萧峰掌风,长剑一摆,并立拦在慕容复身前。 也不答话,一引长剑,四人合力向萧峰攻去。 萧峰刚才眼见得慕容复要杀段誉,心中大是着急,不想与这四人纠缠,但这四人却是功力不弱,又惯于合力对敌,配合无间,他一时竟是战之不下,也脱不开身。 一边与这四人对敌,一边不停往段誉处瞧去。 慕容复瞧了眼追风四卫合战萧峰,见萧峰一时不能得脱,心下略定。 又转眼去搜寻沈醉,只见沈醉却还在另一边跟人混战,根本没瞧到这处,更是心中大定。 转过脸来,高高在上,俯视着地下段誉,用剑面拍了拍段誉脸颊,笑道:“小子,看这回谁来救你!”王语嫣站起身来,抓着慕容复拿剑的手,殃道:“表哥,你不能杀他,他是我哥哥!”“好呀,都叫上哥哥了!”慕容复面上笑着,心头怒火却是更盛。 王语嫣忙道:“表哥,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真是我哥哥,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哥哥!”“是吗,那又怎样?”慕容复冷笑着不为所动。 他第一次瞧见段誉这小子,不知为什么,就看他很不顺眼。 现在他知道了,他嫉妒这小子。 嫉妒他是王子,虽然大理只是个小国,但却也是国。 不像他是个亡国的落魄王孙,每日心中想的就是发奋复国,而段誉这小子一出生就是王子,将来还会当皇帝,不需奋斗就可以坐享其成。 他还嫉妒段誉不需努力练武,就白白得了深厚功力,更练成了武林中绝顶盖世的六脉神剑。 自己不论如何努力,也抵不上人家几根手指头。 王语嫣死抱着慕容复的胳膊,流着泪求道:“表哥,我求求你了,你不要杀他,他真的是我哥哥!”段誉叫道:“语嫣,你不要求他,他要杀便让他杀好了!”“好小子,你倒是还有些骨气,我成全你!”慕容复说罢,一把甩开王语嫣,挺剑便要往段誉胸口刺去。 王语嫣突然扑将过来,张臂拦躺在段誉身上,道:“你要杀她,便先将我杀了!”“滚开!”慕容复一脚踢开王语嫣,长剑略往回一缩,便往段誉心窝处刺下。 人影一闪,王语嫣又扑将过来,慕容复收之不急,正刺中她胸口,发出一声痛哼。 瞧了瞧胸口的剑,瞧向慕容复叫了声“表哥”,眼中满是不敢相信之色。 段誉呆住了,呆了一下,便连声叫着“语嫣,语嫣……”只可惜他被慕容复点了穴道,半点动弹不得。 “哥哥,我……我不能跟你回大理去了。 ”王语嫣转过头来瞧着段誉,伸手摸着他脸颊,道:“但愿来生我们不是兄妹!”说罢,瞧着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慕容复也呆住了,呆了一会儿。 冷“哼”道:“死了也好,省得老是让人心烦。 ”瞧向段誉,冷笑道:“现在轮 分卷阅读184 到你了,你不舍得她,我这就立马送你下去见她。 ”说罢,手中加劲,便要刺透王语嫣身体,将他二人贯穿于地。 段誉抬头瞧向慕容复,眼中满是怒火,咬牙一字一顿大叫道:“慕容复!”大怒之下,竟是带动体内真气涌动,一把便冲开了被封穴道。 右手少商、商阳、中冲、关冲、少冲五剑迸发出丈许长剑气,挥剑一扫,慕容复惨叫一声,被拦腰扫断。 他五指略张,因此五剑间留有间隙,从腰间扫过更是扫出一片碎肉,鲜血碎肉一齐飞溅。 段誉这一手五剑发出,愣愣地看着慕容复被齐腰扫断,鲜血喷溅。 体内真气却是不受控制狂涌,突然间冲向脑部,但觉眼前一黑,便即失去知觉昏了过去。 第198章伤感中秋(大结局)最快小说首发整理-9-10130302字数:4853萧峰与追风四卫斗到此时,已然是摸清了四人联手合击的路数,展开凌厉反击之势,稳稳占住了上风。 四人眼见得压制不住萧峰,却是施展两败俱伤的拼命招数,将萧峰尽力拖住。 段誉命在旦夕,萧峰心中十分着急,哪肯与他四人在此耗费,眼见得他四人如此拼命,心道说不得只有拼着受伤好尽快格杀这四人解救段誉。 计议已定,正要拼着受一剑好一举格杀四人,段誉那边惊变已生。 萧峰眼看着自已救之不急,不由得大叫了一声“三弟”,正好王语嫣替段誉挡了一剑。 萧峰趁着此时,连忙发动,只是此时追风四卫也因着慕容复错手杀了王语嫣惊诧,有两人不由得手中一慢。 被萧峰抓住机会,却是并没硬受一剑便一举将追风四卫格杀。 也正与此时,慕容复一声惨叫传来,被段誉盛怒之下冲开穴道施展六脉神剑拦腰扫断。 眼见得段誉又晕了过去,萧峰连忙纵掠赶了过来。 自慕容复与萧峰打上山头始,慕容博便也不时关注儿子那边战况。 见得儿子敌不过萧峰,便要毙于对方掌下,也是心中大急,无奈萧远山一身武艺高绝,与他不相上下,欲要脱身往救,却是如何能得逞。 反因担心儿子之故心神不守,肩头被萧远山掌风扫中,疼痛难当,整条胳膊也一时麻木。 萧远山讥讽道:“你与老子不相上下,你儿子却不如我儿子多矣!”眼见得慕容复脱险,慕容博冷哼一声,收摄心神,连施精妙招数,萧远山却也再占不得便宜。 打斗之际,又见慕容复此时此刻竟还妒火攻心要杀那段誉,不由心中大骂:“蠢货,不成才的东西。 此时不与追风四卫连手杀了萧峰那厮,竟还有闲情吃干醋。 ”又见慕容复错手杀了王语嫣,更是心中大骂。 刚骂毕,却突生惊变,慕容复竟被段誉以六脉神剑腰斩。 他眼见得慕容复断作两截,鲜血喷溅中委倒在地,心中又惊又悲,脑中一时竟是一片空白。 忽然间“砰”的一声,胸口一阵巨痛传来,喉头一甜,鲜血不断从喉中咳出,却也激得他立马清醒过来。 不过却是已然迟了,萧远山趁他惊呆之际,哪肯错过如此大好良机,一掌正中他胸口,已是受了重伤。 此时萧远山攻势又至,他不过勉强挡得两招,却是重伤之下气力不及,动作不便,哪能抵住,胸口又被萧远山加印了一掌,立时心脉爆裂而亡。 临死时,眼神却仍自望着慕容复断作两截的尸身。 沈醉此时也见得段誉这处生变,忙施展轻功赶将过来。 赶到时,只见王语嫣尸身正平放在一边地上,萧峰正扶着段誉察看他情况。 慕容复两截的尸身却是倒在两丈开外,乃是慕容复鲜血喷洒一地,腰间肠子也流了出来,萧峰怕污了段誉与王语嫣,便将他二人抱到了这边。 “大哥,三弟怎样?”沈醉看了眼王语嫣了无生气的尸体,叹了口气,转向萧峰问道。 “没事,三弟只是晕了过去!”萧峰说罢,用大姆指掐着段誉人中。 不多时,段誉口里轻哼了一声,幽幽醒转过来。 段誉方自清醒,先是一呆,随即便想起先前之事。 连忙撑起身子,转头寻见了王语嫣尸体,一把扑将过去,搂在怀中,摸着她尚有些余温的脸颊,叫道:“语嫣,你醒醒,你醒醒,别吓唬哥哥呀!”萧峰转过身看着段誉,长叹了口气,道:“三弟,王姑娘已经去了,你要节哀呀!”段誉抬起头看着萧峰,茫然问道:“大哥,语嫣她真的没救了吗?”萧峰只是摇头叹气,又自责道:“都怪为兄施救不及,才致王姑娘丧命!”段誉只觉万念俱灰,心中空落落的没有一丝着力感,只低头呆呆瞧着王语嫣施血过多显得苍白的美丽面宠。 听得萧峰自责之词,他抬起头轻摇道:“大哥不必如此。 生死由命,我想这也是命中注定的吧!”沈醉也想着劝慰段誉两句,张了张嘴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轻叹了口气,轻拍了拍段誉肩头。 他此时心中觉着万分对不起段誉与王语嫣,本来人家两个原本最后可以走在一起,过幸福美满的生活的。 但是因为自己,却是改变了许多事情,弄到现在,王语嫣竟是死了,估计段誉以后是再没什么心思谈情说爱了。 说不定还会终身不娶,更说不定回到大理就直接去天龙寺出家当和尚了。 想到此处,心头满是沉重。 却不禁又生起了似真似幻的感觉,怀疑着眼前的这一切。 满以为自己可以客观地看待这里的一切,却不想自己早已是溶入其中。 未来已是不可测的,从他进入这里的那一刻始,这里的一切便注定不会是原来的一切。 他仰头望着天,耳中犹自传来周边的喊杀声、兵刃撞击声、惨叫声。 战斗已然进行到尾声,慕容父子一死,慕容氏这边群龙无首,再无斗志,残余人等已被群雄合围至一处,进行着最后的剿杀。 耳边听到萧远山走过来的脚步声,沈醉终于长叹了一口气,摇摇头甩开了脑中那似真似幻的恼人想法。 萧远山人还未到,笑声已然先传了过来,向着萧峰大声道:“峰儿,咱们父子二人今日终于得报大仇,可慰你娘在天之灵了。 ”说着话已走了过来,向段誉道:“可还多亏了段小子帮忙,大理六脉神剑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剑。 ”说着,便要去拍段誉的肩头。 萧峰低叫了声“爹”,向萧远山打着眼色,萧远山也终于看出了段誉不对劲,略有些尴尬地停住了快要拍到段誉肩头的手。 却不收回,改过来拍着萧峰肩头,道:“走吧,咱们父子大仇得报,回园子里去痛饮几碗酒庆祝一下,也拜拜你娘在天之灵,告诉她咱们父子二人替他报了仇。 ”萧峰点头应了,转向段誉道:“三弟,走吧,咱们先回去。 王姑娘逝者已矣,咱们当好好为她办场后事。 ”段誉无言地点了点头,却仍是看着王语嫣,然后小心抱着王语嫣的尸身缓缓站起身来,便往山下走去。 萧峰正要跟上,却又收住脚步转头四下瞧了一圈,向沈醉问道:“二弟,怎么不见燕姑娘她们几个?”“哦,这里太乱,我让她们先回会隐园去了!”沈醉看着段誉抱着王语嫣尸身的背影,心头仍自沉重。 萧峰点了点头,看着远处群雄聚集处,道:“松儿还在那里,我过去叫他,你们先走吧!”沈醉顺着萧峰的目光看着远处正与丐帮几位长老说话的武松,道:“算了吧,他又不是不知道回去的路,还是咱们先回去吧。 他也是大人了,咱们不用老替他操心。 ”萧远山点头道:“说的是,男子汉就该早些独立,咱们不要老管着他。 ”萧峰点点头,道:“那咱们走吧!”说罢转身,大步追上了段誉,萧远山也转身跟上。 沈醉转过身来,望着段誉的背影又长叹了口气,这才跨步跟了上去。 群雄中有人坐马车来的,此时山下早没了丐帮弟子看守,都聚在山头上。 段誉毕竟抱着一个死人,王语嫣胸口又趟满了血,这样进城去终是多有不便。 沈醉也不管是谁的马车,牵了一辆比较大的赶了过来,让段誉抱着王语嫣进了马车。 萧峰与萧远山也各牵了马匹,沈醉赶车,二人跨马往洛阳城而去。 回到会隐园时,众女早已派人在门前看着,一见他们回来,立马飞奔进园中禀报。 他们刚到门口,众女便一起迎了出来,见他们无事,皆是心安高兴。 只是见段誉抱着王语嫣的尸身下来,阿碧立马认了出来,以前便与王语嫣关系极好,见她身死,当先流下泪来。 问了死因,得知是被慕容复杀死,心中惊骇。 又闻说慕容父子也已毙命,心里却也是暗自伤心了一回。 当日在擂鼓山,阿紫却是也在,也知道王语嫣与她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在大理时,段正淳也曾向木婉清、阿朱、钟灵这三女告知过王语嫣之事。 钟灵从未见过王语嫣,与她也没什么姐妹感情,但知眼前这死去的乃是与自己有血肉之亲的姐妹,却也不禁悲从中来,流下了眼泪。 木婉清没有流泪,却也是黯然神伤,面有戚色。 只有阿紫,却是没什么感觉,仍自如常。 只是见阿碧与钟灵都流眼泪哭得伤心,再想到王语嫣是自己姐姐,也不禁的有些鼻头发酸,却终是没流下泪来。 沈醉没进园去,又赶了马车上街为王语嫣买了副上好的棺木。 拉回来时,众女已为王语嫣换过衣裳整理了遗容,选了月华厅作灵堂。 搬进棺木放置正中,将王语嫣尸身放将进去,待要钉棺,段誉却是拦阻不让,众人便也依了他。 随即,燕千寻、木婉清、阿碧三女便招呼下人布置灵堂。 钟灵与阿紫二人在厅中陪着段誉,萧氏父子则另寻地摆了香案祭拜萧峰母亲。 喝酒庆祝得报大仇之事,因为王语嫣办丧事,萧远山却也没了什么心情,萧峰更是没有。 随便喝了几碗酒,便自作罢。 而沈醉却是独自一人到了湖心小岛的凉亭内,尚自心情郁郁地喝闷酒。 王语嫣之死,当真是对他感触极大,不知自己做的究竟是对是错。 喝着闷酒想了好一会儿,摇头叹道:“我虽知道许多事情,但我并不是一个掌控者,我不过也是参与到这个故事中的一个小小人物而已。 知道再多又如何,有些事情你便是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事情的发展虽充满着一定的必然性,但却更充满了太多的偶然性。 难道我能料到自己到皇宫里偷个酒,就会让慕容家暴露成为宋廷通缉要犯?难道我能料到自己当初在还施水阁无聊之下与鸠摩智胡乱说了些看多了武侠小说的见解心得,就能使鸠摩智顿悟?还是我能料到鸠摩智一定会教给我火焰刀?这些都是偶然性的事情。 就像今日一样,我料不到慕容父子会来阴谋得取丐帮帮主,也料不到他们在山上埋伏了人马,更料不到王语嫣会死。 ”“唉!想这么多做什么,还是想想自己就好。 想想怎么才能过了竹林阵,进得百花庄找到露露?怎么才能说服露露嫁给我,又怎么样向千寻她们提露露的事?怎么处理她们之间的关系,怎么化解她们之间的矛盾,怎么让她们和谐相处,共建四女一夫的美好家庭?还有以后的生活怎么过?是闯荡江湖,打遍天下无敌手做天下第一高手?还是与四位美人归隐山林,种种花养养草、吹吹箫弄弄曲,再生几个孩子抱抱?或者是称霸朝堂,独揽大权,尝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滋味?嗯,打遍天下无敌手好像也没什么意思,成了天下第一高手肯定想要挑战我的排队等,到时是烦不胜烦。 第二个吗,好像太平淡了点儿。 至于第三个,唉,我这人实在不擅于勾心斗角,而且也累的慌。 看来我自己的烦心事儿也是挺多的。 唉!别想这么多了,还是先想想怎么才能过了露露庄外的竹林阵再说。 ”喝着酒想了一会儿,他还真想出了几个。 第一,守株待兔。 百花庄里不可能没有人进出,只要自己在外面守着,总会见到,不管是进去的还是出来的,逮着一个就逼着带路。 第二,直接找竹林阵的布阵者冯阿三,摆阵的人一定知道怎么走。 不过第一个累了点儿,而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人进出。 第二个,又玄了点,因为他压根不知道冯阿三住哪儿。 倒是可以问薛慕华,不过这函谷八友除了薛慕华和石清露,好像基本上都是居无定所,薛慕华也不定能联系上。 不过倒是薛慕华也有可能知道这竹林阵的走法,又多了条路。 不过……他转了转眼珠“嘿嘿”笑了笑,又想到了一个,也是最轻松最有效的一个。 脑中转了几转,计议已定,便待明天实施。 想到了好办法,他心情转好,又喝了几口酒,便出亭踱到水边踏水上了岸。 寻路到了月华厅,正要进去看看王语嫣的灵堂布置得怎样,看门的张德急急寻了过来,叫道:“相公,门外有人找您,说是东京来的!”“哦!”沈醉应了一声,转身跟张德去大门口。 到得门外一瞧,却见是皇帝赵煦身边的近卫张勇,手里正捧着几个用绸布捆绑相叠起来雕饰精美的大木盒子。 沈醉一出来,张勇便即上前弯身拜道:“小的拜见沈相公!”捧上木盒,道:“今日是中秋节,这是我家公子特地遣小的送来的几盒月饼,还请相公笑纳!”赵煦这徒弟倒是挺有心,端午节送粽子,中秋节又送月饼。 有这么个徒弟孝敬,且这徒弟还是大宋国的皇帝,沈醉心中很是有些得意,着张德从张勇手中接过月饼,向张勇拱手道:“劳你家公子有心了,代我向他谢过!”张勇拱手应了,便即告辞。 沈醉也不留他,送他上了马目送他策马出了胡同口便与张德折返园中。 傍晚时分,武松却是方才回来,找着了萧峰,说是丐帮五位长老请萧峰与他师徒两个赴 分卷阅读185 洛阳丐帮总舵赴宴赏月共过中秋。 萧峰考虑了一会儿,便即答允。 与武松重新换过了身干净衣裳,两人便即向众人告辞往丐帮总舵而去。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