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爱之欢(第二卷)》 分卷阅读1 作者:准拟佳期字数:15.7万************第二卷第一章春色旖旎1办公室里冷气充足,人来人往,庸庸碌碌。 天气一如既往的闷热,让人心情烦躁,阳光打在玻璃上,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向晚坐在办公桌前,早就已经汗流浃背了,每每遇到看不懂的地方,她都要在心里诅咒几次。 就好像小时候,学校组织去电影院看电影,明明是枯燥无味的剧情,看的人昏昏欲睡,可是每次看完,老师都会布置一篇作业,让你写读后感。 这一点是向晚从小就厌恶的,她很想写,没感想。 不是她不爱国,只是那时候年幼,还是看卡通片的阶段,战争电影,自然是没兴趣。 有一次她没交作业,老师就很不厚道的打电话来,恰好是她常年不在的父亲接的,得知了这件事,大发雷霆,硬是逼着她将同一部电影看了二十遍,然后让她去写读后感。 她厌烦急了,在家里打闹了一场。 后来还是林幕夕帮她写了读后感,洋洋洒洒的六百多字。 所以这会儿,向晚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人要是倒霉,你喝多少福水都没用,这大夏天的,最难受的就是感冒,她许是空调吹多了,这会儿喷嚏连连,身上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有时候居然还冷得打颤,身上一层的鸡皮疙瘩,你说这日子怎么过?她越想越觉得心里堵得慌,手上翻资料的力度也越来越大,哗啦哗啦的,跟要撕纸一样。 随手又抽了几张面纸,捂着鼻子,鼻涕总是不听话的要出来瞧瞧。 她这边奋战着,宁知然那边也不好过,焦虑不安的。 倒不是因为天气,是因为他承认上次自己武断了一点,出了向晚家的大门,他就开始后悔了,可是尊严两个字就鬼使神差的支配了他,所以事隔这么多天,宁知然也没有找过向晚。 这几天,简直就是在煎熬。 去见她吧,还有些不好意思,可是这么熬着不见吧,心里就像长了草,就觉得哪里不对,看什么都不顺眼。 宁妈妈,那天来公司看儿子,名义上是送补品,,实际上是来打探情报的,她想抱孙子,已经想的魔障了。 可是一见儿子这憔悴的样子,就于心不忍了,直直的追问,儿子你更年期了?烦躁成这个样子啊?这话让宁知然哭笑不得,更年期,真是亏她说得出来。 不过他现在还真的是,心浮气躁,失眠多梦,症状和更年期,有的一拼。 他想见她,可是她会再见自己吗?正思虑着,突然有人敲门。 「总经理,今天更换代言人的活动已经结束了,挺成功的,媒体的反应不错。 」宁知然点点头,眸光一闪,忽然笑道:「去安排一下,我晚上请代言人吃饭。 」「好的,我去安排。 」秘书转身出去,宁知然就拿起电话,总算有理由打给她了。 「喂。 」电话里的声音有点囔囔的。 「你感冒了?」向晚有些诧异,他还是第一个发现自己感冒的人。 「向晚你吃药了吗?」她咬着唇不说话。 他就继续说:「你肯定没吃,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不用了,我很好,在上班,你别来了。 」她连忙阻止他,这要是黎天戈见到宁知然来找自己,还不发疯啊,再乱咬人,万一自己染上狂犬病可怎么办。 他顿了一下,「向晚,对不起,上次是我错了,我不该那样的。 」向晚头晕晕的,也不知道他说些什么,就附和着,「没什么,还有事吗?」「我晚上请你吃饭吧。 」吃饭,她哪有心思啊,这么多工作没做呢,还有该死的读后感。 她的脑子突然灵光一闪,人立马精神了几分,「宁知然你是商人对吧。 」他不明白她的用意为何,就嗯了一声。 向晚松了一口气,「那晚上我请你吃饭吧,你帮我个忙。 」他自然一口答应,然后就在办公室里,等待着傍晚的来临,几乎就是五分钟看一下表,那神情,活脱的一个洞房花烛夜等待新郎的小媳妇。 分针每走一格,他的喜悦就多上一分,知道走了一格轮回,他雀跃的下楼,开车。 达到两个人说话的地方时,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宁知然看着手表,突然就笑了,来的早了点。 又不是初恋了,怎么激动成这个样子?向晚和宁知然约的地方,离华宇大厦不远,走了大概五分钟,就看到宁知然的车停在路边。 他见到她的是很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她穿职业装,也这么好看。 纯白色的职业套装,腰身的褶皱设计,更加凸显了她的纤腰,她的腿修长,所以无论是现在的短裙,还是长裤,都很适合她。 向晚看见他这个眼神看自己,以为是在疑惑,于是道「我在华宇上班。 」这个回答让宁知然愣了好一会儿,两个人站着有些尴尬,良久宁知然才说:「怎么去了华宇呢,来我公司多好啊。 」向晚笑了笑,「你还真准备培养我做小三啊,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他打趣道「呦,我没听错吧,请我吃馄饨面?」向晚的脸稍微有些发红,也不知道是天气热的原因,还是她在害羞,「你想吃什么随便。 」「难得这么大方,吃顿好的吧。 上车。 」车子发动没多大一会儿,宁知然就递给她一只体温计,「新买的,含着我看看发烧不。 」她的鼻子本来就有些堵,说起话来就格外的软绵绵的,格外的发嗲,「我没事儿,就是空调吹多了。 」「这可不能大意,夏季感冒最要不得的,你这没准是伤寒,咱去医院吧。 」他说着还真准备拐弯,掉头去医院。 向晚两忙按住他的手,「真的不用,我饿了,去吃饭吧。 」宁知然摇摇头,颇为无奈,递给她一包药,「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去医院,买了药给你,一会儿吃了饭就吃吧。 」她对他笑,脸色确实不怎么好,头一歪,就靠在座椅上昏昏欲睡。 看她的样子是累极了,宁知然本来想找个地方停下来,让她睡一会儿,可是这刚一停车,她就醒了。 「原来你没睡着啊。 」向晚睁开眼,一看这饭店的架势,忍不住惊呼道:「宁知然你想把我吃穷啊?」娱乐场所向晚是最了解的了,就比如说这家饭店,装修华丽暂且不提,就是门口的那四个迎宾小姐,都让人眼前一亮,姿色也不比亚洲小姐差多少。 宁知然看着她笑,「既然醒了,我们就进去吧。 让客人久等也不好。 」向晚诧异,「你还请了谁?」宁知然故作深沉的笑了,「你偶像啊。 等会儿见了,可别激动的哭啊。 」向晚更加疑惑了,她现在的偶像是能帮她把读后感搞定的人。 迎宾小姐走上前,甜美的微笑:「宁先生这边请。 」典雅的建筑,中国韵味悠长,大厅中央的水榭,让人眼前一亮,亭台楼阁的建筑。 仿若将你带回了五百年前。 迎宾小姐,拉开包厢的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宁知然拉了拉向晚的手,带着她走进包厢。 「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来晚了,二位久等了。 」「宁总哪里的话,是我们早到了而已。 来幕夕,介绍一下,这就是宁老板。 」她就像是一块被烧红了的烙铁,突然被扔进了冰河里,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她的腿就像是被钉在地板上,怎么也迈不出一步来。 她瞪大了眼睛,可是还是看不清这眼前的一切,思维早已停止了转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咬住牙关,不让自己的泪倾泻。 死死的攥着拳头,指甲陷入掌心,十指连心,她却已经麻木。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向晚,貌似也是林幕夕的粉丝呢。 」宁知然说完看向向晚,不由得一愣,「你怎么了?脸色这样苍白,怎么在发抖啊,很冷吗?要不要关掉空调?」肉体上的,怎敌得过心灵上的,她是在痛啊,痛的难以呼吸了。 她无地自容,躲在宁知然身后。 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相遇,林幕夕,为什么还要让我再见到你?「不会是在害羞吧。 」宁知然笑道。 「呦,我们家幕夕魅力还是挺大的么。 」林幕夕的经纪人在一旁打哈哈。 「你好,我是林幕夕。 」他走上前,一步一个脚印,天知道,他走的有多么艰难,他的拳头攥的紧紧的,控制着自己的颤抖,向她伸出手。 她想要躲开,她怕再这样下去,她就承受不住,无数个日夜,这张脸,出现过不知多少次,可是在梦中他的脸又是模糊的。 她迟疑着,终于还是伸出手去,她根本不敢去看他,她害怕了,想要退缩了,就在两个人的手,即将握上的时候,她突然收回手,对宁知然说:「我想走,不想呆在这里。 」她已经这么厌恶自己了吗?他以为,只要两个人能够再遇见,那么一切就会回到从前,他就只是她一个人的,而她也会只属于他。 可是她在极力的想要走开,为什么那么不想见到自己。 他想要冲上去,紧紧的抱住她,想要告诉她,自己有多么想她,可是这一切,他现在只能隐忍。 「怎么了?」宁知然有些疑惑。 「你不走我走了,我头晕。 」她终于迈出去步伐,只是不是奔向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怀抱,而是必须离他越来越远。 她几乎是逃跑,她怎么敢再见他,挣扎了那么久,逃避了那么久,年少的回忆太过美好,可如今,又有谁敢去比较呢?宁知然皱了皱眉,他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奥妙,只当她是真的不舒服,转身追了出去。 第二章春梦旖旎2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什么都无所谓,活着与死去,早就不是她所重视的事情,她真的以为,自己交换着无数个面具,将自己的心紧紧的锁住,那么就什么感觉都不会有。 她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活过这几年,可是那么多的她以为,原来都敌不过,那一句,你好,我是林幕夕。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是不会欺骗她的,只有一个人是真心的对她,只有一个人,是她打心眼里的信任的,只有那么一个人,让她爱到不能自已,只有那么一个人,是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那个人,就是林幕夕。 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在你生命之中的某个时间段,恰好出现了,填补了你空白的生活,或许这个人不是最好的,但是却是那个时候,最适合你的,于是爱了,于是念念不舍,这些念念不舍跟随着时间的累积,慢慢的就变成了刻骨铭心。 那个人,他是林幕夕。 那一年他离开她,她不是没听过什么谗言,说他是为了钱,说父亲给了他一笔钱,让他离开她。 她听过无数次对他的诋毁,可是她始终是相信他的,就算是亲眼看见,她也会相信,他是爱自己的。 就如同现在一样,虽然他刚才伸出手,作自我介绍,像是刚刚认识的朋友一样,可是她知道,他在痛,就如同自己的痛。 所以不见,她会思念成疾,所以相见,不如不见。 向晚蹲在角落里,将脸埋在膝盖上,毫无形象的嚎啕大哭。 宁知然追出来的时候,向晚正哭的肝肠寸断,他蹲下,抱住她,向晚的身体,竟然在发抖。 他一直以为,向晚是坚强的,可是这个女人,此刻竟然在发抖,到底是什么样的事,能够让她如此?她只能更加用力的拥抱她,给她温暖。 「向晚,你怎么了?」「疼,我疼,宁知然我好疼。 我以为我不会疼的,原来这么疼。 」她趴在他的怀中,声音哽咽,有些断续。 他不忍,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温暖她。 眼泪就像暴风雨一样,来势汹汹,折磨的人筋疲力尽,向晚哭的久了,嗓子早就哑了,渐渐的变成无声。 良久之后,宁知然才发现,她已经哭得昏了过去,摸了摸额头,烫的吓人。 宁知然一把抱起她,开车狂奔向医院。 向晚,真好,让我知道你还活着。 向晚,真好,让我还能再见着你,即使是这么远远的望着你。 向晚,你是夜晚,我是夜幕,你看我们是天生一对。 向晚,你怎么就不肯看看我呢?你现在过的,好吗?向晚,你是不是已经不需要我了?你的身边已经有了出色的男人。 可是我,除了你,不会再爱。 「幕夕,你怎么了?哭了?你在搞什么啊?」经纪人拍了拍林幕夕的肩膀。 两个人并肩站着,看着远去的车。 分卷阅读2 「这个宁知然,叫了我们来,就这么走了,真是的。 」经纪人抱怨着。 林幕夕却笑了,脸颊上的泪晶莹剔透,钻石一般闪亮,「我的心,找回来了。 我又有心了。 」经纪人被他说的一头雾水,拉着他上车,「走了,还看什么啊,越来越搞不懂你。 」林幕夕一把抢过车钥匙,「你自己回去,我有事。 」说罢,尘土飞扬,车子飞速的驶出去。 「医生,快点来看看她!」「放在床上吧。 」小护士有些不悦,这里毕竟是医院,大吵大闹的总归是不好。 宁知然将向晚放下,她素白的脸上还挂着泪痕,让人看了就心疼。 医生这才过来,诊断了一番,然后说:「没什么事,就是感冒了,有点发烧,挂水吧。 」护士过来给扎针,小小的细细的针头,扎进她的皮肤里,输液管滴答滴答的流着。 宁知然一直握着她的手,这会儿手心都是汗了。 小护士笑了笑说:「女朋友啊,看你急成那个样子。 没事的,挂了水就会好的。 」宁知然哪听得进去,他就看见向晚皱着眉头,一直哭了,这会儿心都乱了。 向晚虽然昏睡着,可是眼泪,就好似流不完一样,双目紧闭着都在哭。 宁知然看着着急,用纸巾给她擦眼泪,可是你擦了这边,那边又流淌下来。 向晚的神情,貌似很痛苦,好像是被梦魔着了一样,宁知然试图叫醒她,可是她依然闭着眼泪流泪。 他急得乱转,却无计可施。 只要去找医生来,不能就这么一直哭啊。 这一切林幕夕都看在眼里,躲在旁边,偷偷的看她,等宁知然离开了,他才出现。 坐在病床边上,轻轻的抓过她没有输液的那只手。 他突然就傻笑起来,「向晚,我终于抓到你的手了。 你怎么瘦成这样?为什么不爱惜自己呢?你不知道我会心痛的吗?你看你,都这么大人了,还是不懂得照顾自己。 」林幕夕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脸,温热的手指肚,拂去了她脸上的泪痕。 「幕夕……」她的声音微不可闻,可是却震撼了他。 林幕夕眸中的眼泪,刷拉一下的倾泻出来,滴答滴答的滚落,然后摔碎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就知道,你记得我,我就知道,你和我想念你一样的想念我。 他低头去亲吻她的唇,细腻轻柔,如同羽毛一样。 「你在干什么?」突然的一声暴喝,打破了这纯真的美好。 宁知然愤怒的看着这个对向晚不规矩的男人,拳头攥的死死的。 只要稍有不慎,战争就会爆发。 走近了宁知然才发现,林幕夕的脸上竟然也有泪痕,他隐约觉得,向晚和他是认识的,而且关系非同一般,那么自己今天这样做,是不是错了?林幕夕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看着宁知然,淡定自若,「宁先生,我和向晚早就认识,绝对比你们认识的要早。 这几年我一直在找她,终于让我找到了,我想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他的意思,再明了不过,他在宣告他对向晚的所有权。 本来他是不确定的,可是听到了她睡梦中的那声呢喃,他就决定,一定要让她回到自己的身边,现在的他已经有能力去保护她了。 宁知然迟疑了一下,然后道:「你们是?你是她的?」「我是她的……」「他是我的弟弟!」「向晚?」「向晚!」诧异的是宁知然,也有些欣喜她醒了。 震惊的是林幕夕,他怎么都没想到,她会这样的介绍自己。 向晚抬头看了看,还剩下半袋没有打完,犹豫了一下,还是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药水滴答滴答的流着。 「你干什么?」林幕夕上前想要制止她,可惜已经晚了,愤怒的看着她的行为。 「我不想输液,我要回去。 」「不行!你能不能不任性?不知道自己在发烧吗?」「我就是要回去!我不要呆在这里!」「我说不行就不行!向晚,听话。 」他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她魔咒一般无法言语。 护士重新给扎了针,固定好输液管。 他们之间太过熟稔,乃至宁知然根本就插不上话。 他彻底的就被忽视了,虽然她说,林幕夕是她的弟弟,可是宁知然却有种强烈的感觉,没有得到,就已经失去,苍白无力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向晚有些累了,她又是最没有耐性的,所以打点滴的这种事,对她来说,就是在催眠。 她试图去调快一点速度,却被林幕夕无情的打了手,「不许乱动!安分点知道吗?」「你又教训我!」「你错了我才说你的,你以为我没事做,喜欢找你茬啊!」向晚突然不说话了,这种感觉太过熟悉,很久很久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如此,明明是她年龄稍长,可是他却总是来教训她。 长久的沉默,压抑的人都快要窒息。 似乎只听得到,滴答滴答的声音。 护士过来拔了针,本就不是大病,输了液也就差不多了,回去养着就是了。 向晚和他们并肩走着,医院的走廊似乎格外的长。 她犹豫了一下,刚要张嘴,林幕夕就抢着说:「宁先生辛苦你了,我送向晚回去吧。 」「不用了,幕夕你回去吧,宁知然送我就好。 」「我们多久没见了?让我送你吧。 」她拗不过林幕夕,宁知然又挫败的不好插话,最后向晚还是上了林幕夕的车。 十字路口,一辆车左转,一辆车右转。 多么八点档的情节,该来的躲不掉,不该来的,又要纠缠着。 就像一张网,勒的人透不过起来。 她没说去哪里,他也没问,就一直开,毫无目的的开着。 他开车的速度很快,飞驰在公路上,让人看着担忧,生怕哪下不好,这辆车就会飞出去。 长久的沉默,向晚扭过头去,看着车窗外面。 猝不及防,林幕夕猛然踩了刹车,若不是系了安全带,只怕两个人都已经飞出去了。 林幕夕突然解开安全带,然后翻身压了上去,用力的吻向向晚的唇。 她不躲也不闪,只是有些惊讶,他的唇,还是从前的温度,被他吻着的感觉,她几乎都要忘记了,可是此刻,她又想起,原来这种感觉,这样的深刻,即使时间很久了,被掩埋起来,也不会忘记,只需要一个触点,就会爆发出来。 他们几乎疯狂的拥吻,他吻着她,忘乎所以,抵死缠绵。 「向晚,你为什么要告诉别人,我是你的弟弟?」他抱着她,力度几乎是要将她捏碎。 「事实上,你就是我的弟弟。 」她淡定,甚至是冷漠的回答。 「我不是!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弟弟,早在我被赶出那个家的时候,我就已经不是你的弟弟了!」「可是幕夕,你能否认吗?那是真实存在过的,我就是你的姐姐。 」「向晚,你为什么要这样?」他又去吻她的唇,轻声的呢喃。 她又何尝想要这样,就算是不顾道德伦理,就算抛弃一切,她也不能够回头,再跟他在一起了,如今的自己,怎么配的上光鲜的他?所以她推开他,可是他却不放,「向晚你不能这样!不要跟我讲什么伦理一说,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么,不管怎么样都要在一起的。 我们离开这里,去你想去的地方,一起生活,就算是不结婚也可以,我们一起生活!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止我们了,你为什么要一口咬定我是你弟弟?」可事实上,就是有个人能够阻止,他叫黎天戈,他是个恶魔,他是不会就这样放过自己的。 她镇定了一下,然后一字一句道:「林幕夕,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那些不过是年少时候的戏言而已,你也不要再当真了,现在我们都长大了,该忘记的,就都忘记吧。 」「你以为我会相信这些话吗?向晚,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永远都是我。 你在顾忌什么?」推开车门,才发觉,已经走到了海边了。 风从海面上吹来,竟然也是咸咸的味道,海水冲击过的沙滩,一走一个脚印,深深地。 向晚走在前面,林幕夕踩着她的脚印跟着。 从前也是这样,他们在海边散步,向晚每次都是光着脚走,鞋子拎在手上,怎么劝都不听,不管海水凉不凉,就是赤着脚,她喜欢这种被海水搔痒的感觉。 可是有一次她不小心被螃蟹夹了脚,疼得哇哇直哭,他怎么哄都没用,后来还是他答应帮她写一个月的作业,她才不哭了,转而就嘿嘿的笑了,林幕夕就觉得,自己被骗了,骗得还是知识产权,而且还是被一个很低级的骗子用很低级的手段给骗了。 再后来,向晚就再也不光着脚在沙滩上走了。 再后来,她就是一个人了,光着脚走,也不会有人管她了。 她忽然转过头对他笑,指着海面上的海浪说:「你看,无论多么巨大的海浪都是会沉寂下去的,会消失的无影无踪的。 」他隔着三步之遥看着她,忽然觉得不真切,她的笑容,总是让他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悲伤。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海浪,然后说:「可是海浪自己是不会忘记的,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就算时间已经遥远,可是记忆还是存在,所以向晚,你不要跟我说什么你忘记我了,我就是相信鬼,也不相信你这句话。 」她并没有言语,牵着他的手,前行了几步,然后坐在沙滩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双眸。 良久向晚突然开口,「幕夕,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们不是真的相爱,只是在执着少年的一份莫名的情感。 年幼的你因为没有人疼爱,我疼爱你,所以你以为你爱我。 同样年幼的我,把对你的依赖,错位当成是一种爱。 」他看着她,忽然就笑了,只是这笑容,有些苍白,「向晚,你怎么说都好,我很清楚我们之间的事。 我说过,如果你不愿意结婚,那么我们就一辈子生活在一起,不管是什么名义,好吧,就用你所说的,我们是姐弟,那么你就不能再离开我。 姐。 」这一声姐,似乎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将自己的头靠在她的头上,依偎也是一种温暖。 盛夏就即将过去,热到定点,就是寒冷,模糊了记忆,蹉跎了年华,少年已经长大,他们最初见面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的盛夏吧,在秋天即将来临的时候。 向晚记得,那天和平常没什么不一样的,只是自己在家里玩洋娃娃的时候,不小心弄坏了娃娃的头,然后父亲就回来了,记忆中父亲是很少回家的。 父亲回来的那天带了两个人,一个女人,成熟妖娆,向晚一看就讨厌她,她记忆中的母亲都应该是慈祥的,就算是苍老,也总是温暖的,可是这个女人,除了谄媚的笑容,向晚看不出她还有别的什么。 父亲招手让她过去,她极不情愿,但还是不敢忤逆父亲。 父亲身材高大挺拔,一身军荣,英气逼人,他半蹲着身子,告诉自己的女儿,晚儿,这是你王阿姨。 纵使向晚年幼,也知道一些,这样的介绍算什么,那么从此以后这个女人就将取代她死去的妈妈,成为这里的女主人了?向晚执拗的不说话。 她的眼睛滴流滴流的转动,忽然就发现了,父亲的身后,还有一个漂亮的小男孩,比她刚刚弄坏的娃娃还要精致。 爸爸,他是谁?向晚来了兴致,拉着父亲的手。 然后父亲的脸色却沉了下来,他叫林幕夕,以后就住在咱们家里。 向晚没有注意到父亲情绪的变化,只是对那个小男孩感兴趣,走过去拉着他的手,对他微笑,你跟我妈妈一样的姓氏呢,我叫向晚,以后你要叫我姐姐。 林幕夕也咧开嘴对她笑,那个时候的林幕夕,还是第一次见到穿公主裙,漂亮的像是公主一样的女孩。 小的时候,女孩总是比男孩长的要快,所以那个时候向晚已经高出林幕夕半个头了,自然也就认定了,她是姐姐,他是弟弟。 事实上,确实如此,那一年,向晚十二岁,林幕夕十岁。 年幼的时候懂得多少呢,向晚或许就是因为那个娃娃,母亲生前买给她的唯一的一个娃娃,那个娃娃坏了,然后恰好长得像娃娃一样的林幕夕出现了,她就喜欢他了,然后对他好,没有理由的,没有动机的,就是单纯想喜欢他,想对他好。 而林幕夕,从小在贫民窟里长大,看过太多的冷眼,突然有个这么好看的女孩对他好,他也就自然而然的对她打开心扉。 他本来生活的地方确实很破,不足八平米的房子,每当刮风下雨,就摇摇欲坠,外面下大雨,屋里就会下小雨。 分卷阅读3 纵使那样,年幼的林幕夕,和苍老的奶奶生活的也很好,所谓的好,就是快乐。 吃糠咽菜,也是幸福。 可是突然有一天,来了一个军人打扮的男人,要带他走。 他扭过头去,奶奶对他点头,然后将收拾好的包袱挎在他身上,告诉他,幕夕,你回家之后,要乖乖的,不要惦记着我这个老婆子。 奶奶不跟我一起走吗?奶奶住惯了这里,不想动了。 他死死的抱住奶奶,你不走我也不走。 奶奶厉声道,你想拖累死我这个老婆子吗?幕夕,奶奶养不起你,你都已经十岁了,应该要读书上学了,奶奶没钱供你读书,现在好不容易向先生不嫌弃,你快点跟着走!少年的眼泪直在眼圈里打转,咬紧了牙关,就是不让自己哭出来。 声音确有一些哽咽,奶奶,我会常回来看你的。 军区的轿车滚滚而去,乡间小路上尘土飞扬,年迈的老人追着车跑了好一会儿,可是她的速度怎么赶得上汽车,知道汽车变成一个斑点,最终看不到了,她才停下。 林幕夕坐在车里,他不敢回头去看,用力的咬住腮帮,强忍着眼泪。 那个妖娆的女人,依偎在那个穿军装的男人身旁,她一直盯着林幕夕看,突然一把抢过奶奶给林幕夕的包袱。 林幕夕死死的瞪着她,女人在他的怒视下打开包袱,里面只有几套破旧的衣服,一双漏脚趾的球鞋。 女人像是沾染了什么晦气一样,迅速的丢开,咒骂道,还是为是什么好东西呢,原来就是这些个破烂。 扔了吧,带回去丢人。 你给我!少年一字一顿,声音稚嫩,但是透露着冰冷,震慑了那个女人。 我就是不给你怎么着,一个野种还敢这这么和我说话?女人不依不饶。 两个人僵持着,最后还是那个穿军装的男人,瞪了一眼那个女人,沉声道,让他留着吧。 你对待小孩子就是这个态度?对我女儿也会是这样?女人连忙赔笑,身子更加的柔软,不会的,我很喜欢向晚啊,我会对她很好的。 林幕夕就坐在一旁,用力的抱住奶奶给他的包袱。 向晚见到这个包袱的时候,有点好奇,跟他要过去看看。 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她只是甜美的对他笑,然后拉着他的手,带他去自己的房间。 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一双,差不多九成新的白色球鞋,然后递给他,我跟你换行吗,我喜欢你的那一双球鞋。 她又想了一下,摇摇头说,不行那是你奶奶送你的,我不要了。 我这双送你,你奶奶给你的,你留着,偶尔拿出来我们一起看看。 不要弄坏了。 林幕夕咧开嘴对她笑,瘦瘦的脸庞,洁白的牙齿,这个男孩真的好看的不像个男孩。 第三章春梦旖旎3军区大院里都知道向家领养了个男孩,长得白白净净的,但凡见过的人,都觉得这孩子讨喜。 这样一来,向晚就更喜欢带着林幕夕出去玩,就为了向别人炫耀,自己有个可爱的弟弟。 林幕夕已经十岁了,照理说是上小学三年级,可是因为穷,他一直没有读过书。 向晚的父亲派警卫员给办理好了入学手续,是和向晚一个学校。 司机将他们送到学校,向晚牵着林幕夕的手,亲自送他去了班级。 一年级的小孩子大多都是七岁左右,林幕夕就成了最大的一个学生。 小孩子有时候是无心之举,可是说出话来却是最伤人的。 中午放学的时候,向晚来找林幕夕,发现他有些闷闷不乐,一直追问,他才说,是班上的同学笑他。 向晚当即就拉着林幕夕去了教学主任的办公室,坚决要求,跳级。 主任是认得向晚的,她自然不敢得罪司令,于是很快就安排了新的班级。 就这样林幕夕就跟同龄的孩子一样,上小学三年级。 晚上回家,父亲照旧是不在的,那个新住进来的女人,整天就知道打牌买东西,所以晚上吃饭的时候,长长的餐桌,就只有向晚和林幕夕两个人。 林幕夕在这个家里是小心翼翼的,向晚有些心疼他,站起身子给他夹菜,夹了满满的一碗,然后命令他:「必须都吃了!你要长身体,太瘦了!」他拼命的扒饭,向晚看着他的样子就笑了,然后给他擦嘴角。 吃过饭,佣人过来收拾,向晚拉着林幕夕上楼去,他们的房间都在二楼,父亲和那个女人的房间在三楼。 小小的粉红色的写字台上,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 林幕夕自己的房间里,也有写字台,可是向晚就是喜欢两个人挤在一起的感觉。 她握住他是手,他的手握着笔,手心有些发汗,向晚笑了笑,「我教你写字。 」一笔一划的,字体有些歪歪扭扭,一共写了五个字。 向晚指着左边的告诉他:「这是你的名字,林幕夕,右边是我的名字,向晚。 你要记住,这是我们的名字。 」林幕夕对她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我是夜幕,你是夜晚。 」事实证明林幕夕是非常聪明的,没过多久,向晚就教不了林幕夕了,好多东西是她也不会的。 她的成绩只能说平平,甚至是中下。 可是林幕夕,几乎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了。 林幕夕长得好看这是事实,所以上了初中以后,围着他的女生,就跟苍蝇一样,向晚怎么哄,怎么赶,都还是络绎不绝。 林幕夕看着向晚发飙的样子,只是微笑,并不说话。 向晚恼了,指着他说:「林幕夕你很得意是吧,小小年纪你就不学好!你这是早恋,我要去告诉你奶奶。 」林幕夕挑挑眉,「你还不是一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高中部,好几个男生追你呢吧!你去告吧,你告了,我也去告。 」向晚掐着腰,依然用手指着他:「你都会告密了?小人!」「向晚,你告密,我就去告密。 」「你还学会赤裸裸的威胁了?叫我姐,怎么能直接叫我的名字呢?你这臭小子!」她气得跳脚。 可是林幕夕还是笑嘻嘻的样子,「向晚,我不理那些女生,你也别理那些男生好不好?」「为什么?」「就只有我们两个不好吗?」她突然就笑了,弟弟还是她一个人的,没有人可以来和她抢。 正月十五那天,两个人就偷偷的溜了出去,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到了奶奶那里。 老人家年纪大了,耳朵就不灵光,向晚和林幕夕叫了好几声,老人家也没听到。 后来总算是看见他们,一手拉着一个人,满脸的笑意,皱纹深深地堆积着,一张饱经沧桑的脸,蜡黄的皮肤,枯瘦的又苍老的手,一身破衣烂衫,让人看着心里酸酸的。 向晚和林幕夕买了很多菜,还有几盒补品,一股脑的塞给奶奶看。 老人家心疼钱,直嚷嚷让他们退了。 林幕夕抱着老人,笑嘻嘻的说:「奶奶,你怎么还嫌弃起孙子来了?孙子的心意你要不要吧!」其实他们经常偷偷的跑来,每次都带很多东西,老人家都锁在柜子里,舍不得吃舍不得用,这是受过穷的老人的通病,年轻的时候苦过累过,节衣缩食,等到老了,就算是有的吃了,他也不会吃,把好的东西留给子孙吃,要是子孙一直不来,那么就留着,等到坏了的时候,才后悔,然后再吃掉。 正月十五元宵夜,家家团圆的日子。 可是那座大房子,父亲照旧是没有回来,这样的节日,他都在部队里过了,家里就剩下林幕夕和向晚,所以他们商议了一下,才决定跑到奶奶这里。 祖孙三个围着土灶,等着水沸腾,然后扑通扑通的往锅里下汤圆。 白白圆圆的汤圆在锅里沸腾,明明不是什么山珍海味,林幕夕和向晚还是期待满满,盯着锅,只差流口水了。 奶奶被他们的样子逗乐了,捂着嘴笑。 汤圆漂浮在水面上,这就算是熟了。 奶奶用勺子盛出来,刚好一人一碗。 三个人围着合桌子,吃的不亦乐乎。 每年的十五晚上都有晚会的,八点开始。 照理说还会放烟火,可是乡下地方,放那个的很少,林幕夕和向晚来的时候,买了一大把的烟火棒。 拉着奶奶在院子里,看他们放烟火。 小小的烟火棒,点燃前面的纸,呼啦呼啦的着起来,然后刺啦刺啦的声音,用力的摇啊摇啊,烟火棒在黑夜里变成一个光圈,像天使的光环。 放了足足一个小时,奶奶惦记着晚会的相声,就进屋了。 举着破旧的收音机,贴在耳朵上,每每听到好笑的地方,都会张着嘴笑,牙齿已经没有几颗,只剩下牙床孤零零的。 向晚看着心里莫名的难过,拉着林幕夕出来,坐在院子里,「要不咱们给奶奶买台电视机吧!让老人家开心开心!那个收音机破成那样了,早就该扔了。 」林幕夕看着她的神色突然就变了,目光有些寒冷,「你少自作主张,你以为你有钱就了不起了?那收音机就算再破,也不许扔!」他说完愤愤的转身进屋,向晚愣住了,自己哪里说错了,他怎么火气这么大?记忆中那还是林幕夕第一次对向晚发火,因为一台收音机。 林幕夕进屋陪着奶奶听,奶奶还问向晚去哪了。 林幕夕没吭声,就跟着笑,听到好笑的地方,总是笑得很夸张。 过了好一会儿,都没见向晚进来,其实林幕夕早就后悔了,自己发什么火呢,她又没错。 出去寻她,门口的凳子上早就没有了她的踪迹,他有些心惊了,沿着路找了很远。 最后在村口发现她,她正蹲在地上,用力的揉着脚。 「向晚。 」他叫了一声,然后走到她身边蹲下去。 向晚就像一个溺水的人,突然见到了船只一样,「你总算来了,我的脚扭了,走不了路了。 」他伸出手,轻轻的帮她揉脚,动作轻盈且温柔,「疼吗?」她咬着唇,疼得呲牙咧嘴。 「你不生我气了?」她弱弱的问了一句。 他不抬头,依然给她揉脚,手上的力度适中,她由最初的疼痛难耐,到现在的有一点痛。 林幕夕揉的差不多了,背对着她蹲着,「上来,我背你回去。 」向晚趴在他的背上,突然觉得,抱住的不仅仅是弟弟的脖子,好像是抱着太阳一样的温暖。 良久林幕夕突然说:「那个收音机,是我妈妈留下的唯一东西。 」这是向晚第一次听林幕夕提起自己的妈妈,她很了解没有妈妈的感觉,所以很聪明的闭嘴。 这个时候,就算你去安慰,在对方的心灵上,其实也是一种伤害,最好的方式,就是缄默。 他们回来的时候奶奶已经睡下,所以两个人也不敢大声,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房间里只有一床火炕,中间拉了帘子。 奶奶睡了一头,剩下的留给他们。 林幕夕拧了条毛巾,给向晚热敷。 她很怕冷,一双手,早就冻得通红,这会儿遇到热气,有些缓过来了,开始发痒。 林幕夕就握着她的手,开始给她搓手背,过了好一会儿那种痒痒的感觉才消失。 躺在炕上的时候,向晚睡不着,林幕夕就隔着帘子伸过手来,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两个人絮絮叨叨的聊了好一会儿,才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向晚的脚就已经不疼的,匆忙收拾了,两个人就去等车,奶奶自然是舍不得的,但是又怕向家那边知道了不好,就叮嘱他们,没事不要来了。 长途汽车让向晚觉得想死,枯燥无味的,想睡,又太颠簸,不睡又不知道干什么。 后来嚷嚷着让林幕夕给她唱歌,林幕夕皱了皱眉说:「车上这么多人呢,这样不好,会吵到别人的。 」向晚就是不依,可怜巴巴的看着林幕夕。 林幕夕甚至都怀疑了,要是向晚不是坐在里面的话,这会儿肯定会在地上打滚的。 他的声音从来都是动听的,他的歌声也如同天籁之音,向晚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到家了,又是林幕夕背她回来的。 刚放在床上,向晚就醒了,揉着睡眼说:「怎么到家了?你为什么不叫醒我?」林幕夕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叫了你好多次了,你就是不醒,你看看你在我的背上流了多少口水。 」向晚脸红了,有些不好意思。 他这个样子可爱极了,林幕夕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突然就俯下身去,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 向晚瞪大了眼睛看他,嘴唇就像是被电流击过一样,苏苏麻麻的。 林幕夕也愣住了,但是也只是片刻,他就恢复了平常,对她笑:「晚安。 」晚安?这还怎么睡得着?少年时代,对爱情本来就是懵懂的,那一吻不明含义,不知道是因何动力,总之是吻上了,那片温热柔软的唇,这 分卷阅读4 种感觉,烙印在记忆里,导致从此以后,她只为那种温度心动。 初升高的时候,向晚偷偷的给林幕夕填了表格,让他跟自己一个学校。 通知书下来的那天,林幕夕才知道,向晚又给自己做主了。 向晚以为他会生气,谁想他就只是笑了笑。 跟她一所学校,其实除了每天要任她差遣,其他的也不错。 父亲从来都不会管林幕夕,好像自从林幕夕来了,父亲就更少回家了。 向晚隐约觉得,父亲根本就不喜欢幕夕,甚至是讨厌,这种厌恶,就跟自己厌恶三楼的那个只会打牌的女人一样。 真不知道那样庸俗的女人,父亲为什么要娶回家,娶回家了就放置一边,不管不问,这样的婚姻要来干什么?林幕夕高一的时候,向晚就高三了,眼看着就要高考,可是向晚那个成绩,还真是不怎么样。 向家的女儿,怎么可能去读一个三流大学?所以请家教是必然的了。 家教还是林幕夕给找的,以前认识的一个学长,数理化尤其优秀,高考的时候都恨不得理综满分了。 人清清爽爽的,向晚一直以为学习好的人,一定长得不怎么样,最起码也应该是厚重的眼镜,死鱼眼,满脸的呆气。 可林幕夕找的这个家教,还真让她改观了。 怎么说,不是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人,可是你看久了也不觉得厌倦,怎么看怎么舒服。 向晚突然变得爱学习了,这让全家的人都很诧异。 可是林幕夕的心里就不舒服了,自从请了家教,向晚就很少跟自己在一起了。 更多的时候变成了林幕夕一个人,他是艺术生,学音乐的,文化课也不差,好几次他都想赶走那个家教,然后自己去教向晚。 可是他只是想想而已,这些想法从何而来,他不明所以。 五月底是向晚的生日,父亲难得回来一趟,本以为一家团圆了,可是偏偏又不见了林幕夕。 向晚要去找他,父亲不让。 「他那么大个人了,还能出事啊,先吃饭,该回来的时候自己就回来了!」向晚只好作罢,吃过晚饭,气呼呼的上楼,倒床上就睡。 我生日你都不回来,林幕夕你等着,等你回来的!可是这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林幕夕的房间在她隔壁,要是他回来的话,该有声音的。 夜里静悄悄的,等到半夜隔壁依然是静悄悄的。 她本来毫无睡意,可这漫漫长夜,耐不住安静,到了后来也昏昏欲睡了。 第二天才发现,原来林幕夕整夜都没有回来。 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向晚就打给林幕夕的同学,一家一家的打过去,答案都是一样的,没见到。 她这才急了,想了一下,然后立即夺门而去,直奔向海边。 如果说林幕夕不见了,那么只有一个人能够找到他,那就是向晚,他们彼此太过了解。 还是清晨,海风有些许的凉意,林幕夕就站在沙滩上,海水翻滚到他的脚边,然后又退去。 他白色的衬衣,已经被雾气打湿,粘在身上,勾勒出他的身体。 「林幕夕!」向晚喊他,声音里带着一丝的怒气。 林幕夕竟然回头对她笑,傻傻的,然后就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他这个样子,倒是让向晚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本来在来的路上,她组织了很多骂人的语言,准备要好好的教训他的,可是这一下全忘了。 「你找不见我,是不是特别着急?」他的身体,有一些凉,应该是被海风吹了一夜。 「谁着急了啊?」她口是心非。 林幕夕弟弟的笑了,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现在是六点钟啊,你平时不是都十点才睡醒吗?」向晚突然张嘴,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他不叫疼也不闪躲,就抱着她不撒手。 「林幕夕!你说,你这段时间在忙什么,怎么我总是看不见你?」她生气的时候就喜欢连名带姓的叫他。 林幕夕还是笑,「以后我都不忙了,你也不许忙了。 向晚,还是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最舒服。 所以你看,我是最适合你的人,你也是最适合我的人。 估计除了我,没有人能够包容你。 」向晚明明生气,可是心里竟然就暖暖的,佯怒道:「你这是诅咒我一辈子嫁不出去!」「那我们就一辈子在一起,只有我跟你。 」那个暑假,他们厮混在一起,向晚开始迷上了网游,林幕夕就在一旁看着她玩,有时候也帮她,向晚的游戏智商还真的不怎么样,稍微有点难度,就扭过头来,眼巴巴的看着林幕夕,然后可怜巴巴的喊他:「幕夕,幕夕,好幕夕,你再帮我一次吧。 」林幕夕哭笑不得,这已经是她这个小时第六次喊他了。 「向晚,你干脆不要玩了。 」他再一次帮她过关之后,由衷感慨。 「为什么?」「你要不要在一边看着,我帮你过全关?或者,我们去网上下载一个视频,你把这个游戏的视频看了就得了,咱们别玩了。 」「好哇,你居然笑话我!」向晚扑过去就打他。 林幕夕哪能就这么束手就擒,翻身压住她,两个人滚在床上,打闹的气喘吁吁。 林幕夕突然笑了,然后低头吻住她的唇。 相互的拥抱,唇齿的相依,舌尖上的触感,这一切妙不可言。 「你们在干什么?!」突然的一声暴喝,打破了房间里的春色。 父亲怒气冲冲的过来,一把拽起压在女儿身上的那个少年,然后一脚踹开。 「爸爸!」向晚惊呼,她没想到父亲会回来,显然也没意识到,他们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因为喜欢而亲吻,而拥抱靠近,有什么不对?他们太像,都是需要温暖的人,所以吸引,所以靠近。 林幕夕撞在柜子上,身体慢慢下滑,歪在地上。 「幕夕!」向晚想要冲过去,却被父亲一巴掌打到一边。 「你们做的好事!你个小杂种,我当初就不应该带你回来!那是你姐姐,你们在做什么?你们这是乱伦!是乱伦!今天我不打死你!」「爸爸!爸爸你干什么?」向晚冲过去抱住愤怒的父亲,「我和幕夕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我喜欢幕夕有什么错?」「他是你弟弟啊!你居然问我乱伦有什么错?我怎么生了你这样的女儿?!」父亲怒火中烧,恨不得掐死这两个人。 到底是军人出身,向晚的力气怎么敌得过父亲,雨点一般的脚踹在林幕夕的身上,林幕夕也不躲,只是想笑,向晚被一次次的推开,复又过来拦着,挡在林幕夕的前面。 「爸爸,好不容易有个关心我,对我好的人,你也要打死吗?你连我也要打死吗?」她掷地有声。 不可否认,这些年,他这个父亲当的确是不称职,对女儿关怀甚少。 女儿是他的心头肉,他又怎么忍心真的去打她?最后无奈,只好妥协,「林幕夕,你给我滚!永远都不要出现!」林幕夕被人从向家扔出来的时候,夜空里的星辰闪亮,却照不到这个世界的黑暗角落。 他身上的伤每走一部都是钻心的疼,他早就想要摆脱了,那个家,除了向晚,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了。 向晚被关禁闭了,雷厉风行的父亲派了几个警卫员看着她,房间的大门被锁了,电话电脑,等等的通讯工具都没有的,她彻底的和外界失去了联系。 她知道林幕夕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他身上还有伤,以他的个性根本就不会回到奶奶那里去,那么他现在是不是露宿街头了?之后的几天,向晚表现的良好,和从前一样,呆在家里乖乖的,然后就和某些犯人一样,在一天夜里越狱了。 从二楼跳下来,腿上擦破了好大一块。 顾不得疼,撒腿就跑。 她漫无目的的走,几乎找遍了他们曾经去过的每一个地方。 后来在一个破旧的仓库里看见他。 他见到她是时候并不惊讶,依然咧开嘴傻笑:「我就知道你会来。 」他身上的那件白色的衬衫,有些地方已经被血染红了。 向晚看着眼眶就红了,扑在他的怀里开始哭。 逃跑就是必然的了,他们坐在车厢里,直到火车开了,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 向晚每隔一会儿就要问一次,「我们真的逃出来了?」林幕夕就摸摸她的头发,将她抱在怀里。 小小的床上,两个人拥抱着,就算是这样死了,也无所谓了。 他吻她,柔软的唇,亲吻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他的唇碰过的地方,都让她觉得苏苏麻麻的。 她的身上有一股幽香,是少女的芬芳,他贪恋这种味道。 他的手就像是羽毛一样,抚摸过她的身体,痒痒的,撩人的。 他的身体偏瘦,可是比例很好,向晚自己的盯着他看,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异性的身体,而且是全裸的。 她突然就笑了,「幕夕你真好看。 」他亦笑,复又吻住她的唇,轻轻的将她的腿分开,慢慢的探索她的秘密花园,水乳交融,温暖的包裹,轻柔的律动。 他在隐忍自己的欲望,她的粉嫩紧紧的夹着他。 白净的床单上,盛开出一朵娇艳的玫瑰。 林幕夕白天出去上班,可是没有学历,也没有技能,年龄还是未成年,这些罗列起来,就导致他根本找不到好工作。 每天回家几乎是吃了饭就累得睡过去,向晚看着心疼,变着法的逗他开心。 做饭这东西,确实是个技术活,向晚自然是一穷二白,什么都不会,林幕夕也不在乎,每天给她洗衣做饭,几乎所有的事都是他一个人做。 向晚想学,可是就连洗碗都要打碎几个碗,她懊恼,林幕夕就吻她,吻得她意乱情迷,然后自然就忘了自己打碎东西的事情。 后来林幕夕的一个朋友,介绍他去酒吧驻唱,他是学音乐的,歌声也动听。 酒吧的工作,工资又多,所以几乎没想什么,就答应了。 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年少时代的爱情,就变得不经风雨,最终导致破灭。 酒吧的工作是晚上才开始,白天林幕夕就去学校上课,向晚不愿意读书,所以自从来了,几乎就没怎么出去过,整天窝在家里,守着那一份幸福。 有一天有人打电话给林幕夕,说是他奶奶病了,需要一大笔钱,他根本就没有方法可想。 之后的一个电话,一个决定,彻底改变了,出租屋里的幸福。 「林幕夕,我可以帮你。 」「向先生。 」「离开我女儿,你奶奶的医药费,我给你。 」三天后的见面,他迟到了整整三个小时,他挣扎,最终还是决定去了。 支票被他死死的攥在手心里,咯吱咯吱作响。 他以为只要有了钱,他就可以救活奶奶,可是钱不是万能。 他曾经天真的以为,只要他将来还上这笔钱,那么他就可以回头去找向晚。 他以为,只要自己有能力去守护她,给她幸福,他们就可以在一起。 等到他回去找她的时候,什么都已经不存在了,他找不到她了,坐在她曾经的房间里,嚎啕大哭。 第四章有美男,貌似是男五号微醺的风,咸咸的梦。 梦醒时分,原来一切已惘然。 向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面,那些过往一幕幕展现,鲜活鲜活的,乃至于,梦醒之后胸口疼的无法呼吸。 她记得,那个时候林幕夕刚离开她时候,她死活都不信,呆在那个出租屋,日夜不睡,就坐在床上等他。 她等了他三天三夜,滴水未进,只觉得眼泪哭干了,身体虚脱,轻飘飘的。 直到昏过去,父亲才将她强行带回家去。 医院里净白的四壁,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她记得林幕夕说过的每一句话,他的笑脸那么清晰的在她的脑海里,就如同刻印一般,所以她选择相信他,幕夕是不会无缘无故的离开自己的。 她等着他回来,可是却等到了让她作呕的黎天戈。 然后命运的轮盘开始转动,一切回不到原地。 向晚坐起身,天已经大亮,自己躺在后座上。 林幕夕站在不远处的沙滩上,她寻了他去,林幕夕连忙将香烟熄灭。 回头对她笑:「姐,你醒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吸烟了?」「很久了。 你饿了吧,我们去吃东西。 」就像很久以前一样,他问她,饿了吧,我们去吃饭,然后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 向晚愣了一下,林幕夕也愣了,然后回头对她笑道:「姐,我还能牵你的手吗?」「快点走,我要饿死了。 」车子在高速路上奔驰,向晚昨天没有注意到,原来他们已经开出k市这么远的路程了。 郊区的小镇上,早市上的叫卖声,还有小吃的香味,满溢在整条小巷。 「就在这里吃吧,前面有家馄饨面,去尝尝。 」林幕夕俯过身来,为向晚解开 分卷阅读5 安全带,这动作自然的就像支做过千次万次一样。 「发什么呆啊,下车。 」林幕夕抚摸她的头,傻傻的向晚这才反应过来,略微有些慌张的推开车门下车。 路边的棚子下,四张桌子,露天的摊子,只有一个人照看着,既是老板也是服务员,还真是不大的生意呢。 林幕夕和向晚找了位子坐下来,林幕夕喊了一声:「老板两碗馄饨面。 」老板是个中年男子,包馄饨的速度快极了,两个手同时包,在锅里滴上一点香油,就将馄饨噼里啪啦的放进去,面条是手擀的,这样的面,最劲道,热气腾腾的煮了有一会儿,老板由放了些紫菜,差不多了,才捞起来,叫道:「馄饨面好了!」林幕夕这才明白过来,这是要自己去取的。 刚出锅的馄饨面,自然是滚烫,只有五步路远,林幕夕端的却很费力,差一点就端不住洒汤。 放下两个碗之后,赶紧将手放在耳朵上。 白瓷的碗,净白的没有意思花纹,热气腾腾的,汤面上,漂着几朵油花,小小的淡淡是。 林幕夕拿起筷子、他的手向来都是修长白净的,夹着筷子的时候,就好像是在握一支笔,仿若是在行书留字一般。 向晚看着他将馄饨面夹到自己的碗里,恍然见觉得穿越时空了,那样的日子已经远去很久。 向晚也拿起筷子,阻止他,「我已经不喜欢吃馄饨了。 」林幕夕浅浅一笑、「你这么瘦,多吃肉是好的。 」他不顾向晚的拒绝,继续将自己碗里的馄饨夹给她。 「幕夕?!」突然有人叫了一声,极其不确定的声音。 林幕夕回头,来的人穿着一条紧身的牛仔裤,褶皱挤着,上身穿了一件简单的t恤,算是青春活力的打扮,样子看起来也不大,头发挑染的乱七八糟,鼻翼上的钻石闪闪发光。 这人林幕夕认得,是公司的同事。 「真的是你啊,幕夕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那人有些讶异。 林幕夕笑了笑,「来这里吃东西的,白楚你怎么也在这里?」白楚顺势坐在林幕夕的旁边,长板凳坐两个人刚刚好,白楚勾着林幕夕的肩膀,「我们好久没见了吧。 我在这儿附近片场拍戏,我们导演最近迷上了这样乡村风味了。 」白楚坐下来之后就看到对面的向晚了,意味深长的一笑。 然后对林幕夕说:「幕夕啊,你晚上要是在这里过夜的话,记得点蚊香啊,这里的蚊子都很飙汗。 」林幕夕摇头笑笑,「我们一会儿还要回去,今天我有通告。 」「哟!美人在抱,还想着通告呢?」白楚的眼睛时不时的憋向向晚。 向晚躲避着他的目光,这个人向晚认得,也是她在阿房宫时的一位客人。 好像也是在庆功宴之类的,在阿房宫招待的,白楚就是嘉宾之一,向晚之所以对他有印象,是因为她留意到,这个人和林幕夕是一个公司的艺人。 而白楚自然也对向晚有印象,因为这个女人对他的味,长相身材自然不用说,让他至今没忘的原因是,他没吃到。 想他白楚也是纵横风月之人,别看包装的是偶像明星,其实私生活乱着呢。 还是那个道理,这没得到的心里总是个事情,这事情吧,不弹开是个结,弹开il就是个疤痕。 他记得貌似他还是第一次被女人拒绝,而且是个妓女,所以无论是颜面上,还是他那幼小的心灵上,总归是放不下的。 白楚确实很幼小,今年刚刚满二十岁。 林幕夕哪知道这些,只当是白楚在开玩笑,笑骂道:「你就不正经吧你这是我姐姐。 」林幕夕转而又对向晚道:「姐,他叫白楚,是我同事。 」向晚咬着唇,恨不得找个地缝就钻进去,她不光彩的事情,是不想让林幕夕知道的。 虽然她知道这质保不在可是总想着能瞒一天是一体,等林幕夕这边的工作结束了。 走了就好了,没想到今天在这碰上白楚这么个主儿。 白楚仔细打量着向晚的神色,唇边闪过一丝微笑,邪魅的,妖娆的,「幕夕这就是你那个失散多年的姐姐?找到了?我怎么觉得跟电视剧一样啊,比我现在手里的那个剧本还要精彩。 」能不精彩么,这算不算新欢旧爱,齐聚一堂了?林幕夕察觉向晚的脸色不对,连忙问:「不舒服吗?时不时又着凉了?」向晚只顾着低着头了,这会儿听见林幕夕说话,轻轻的摇头,死死的咬住下唇,拳头攥是咯吱响。 这情景,白楚一下就明白过来了,想必这林幕夕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姐姐是干什么的。 白楚伸了伸脚,在下面偷偷的踢了向晚一脚。 向晚一惊抬头正对上白楚似笑非笑的脸,白楚对她眨了眨眼睛,然后又点点头,示意自己会守口如瓶。 林幕夕只顾看着向晚去了,担心着她的病,这会儿就根本没注意到白楚。 「姐姐,你脸色怎么不好啊。 」白楚突然开口道。 向晚心中暗骂,着不是废话么,守着你这个不定时炸弹,脸色能好就出鬼了。 白楚心里偷笑,向晚的这表现,正是他想要的。 他不动声色的将手伸过去,寻着向晚的手。 向晚愣了一下,又不敢有太大的反应,只得任他握住自己的手。 好在着桌子是长方形的,并不宽,不然白楚就是长臂猿就够不到向晚的手哇,看来这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全了。 他的手指在向晚的掌心慢慢的描绘着,似乎是在写字,向晚仔细感觉,才知道,他写的是八点锦江饭店。 林幕夕见向晚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以为是她感冒不舒服,当下急的就要去买药,懊恼着:「姐,我不该带你出来的。 」是啊,是不该带我来这里的。 向晚暗自苦笑,不来这里就遇不上白楚这个小恶魔了。 向晚拉住林幕夕道:「我们走吧,回去吧。 」「嗯,我们回去。 姐你等我,我去开车。 」林幕夕前脚刚走,白楚就坐了过去,抱着向晚飞速的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笑道:「记得穿的性感点,307号房间。 」车子停在不远处,所以林幕夕很快就提车过来了。 向晚就像撞上鬼了一样,飞速的窜上车,关上车门再也不向外看一样。 白楚越发觉得这个女人有意思,对林幕夕挥了挥手,自己也走了,去吃饭,然后开工,争取今天早点收工,然后去见姐姐。 本开林幕夕是执意要带向晚去看医生的,向晚坚决的推辞,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让林幕夕送她去了华宇上班。 华宇原本也是打卡上班的,可是向晚来了,黎天戈专门买了指纹识别,就是防止有人帮她打卡。 向晚在心里咒骂,她这都遇上了些什么男人啊!简直个个都是极品人渣!她从郊区赶回来,就算这里林幕夕开得是飞船,也总归是赶不上正常上班的时间,迟到就是在所难免的了。 不过她无所谓,不就是被黎天戈骂一顿么,他就算是砍她一刀,她也只能认了。 坐在办公桌前之后,向晚的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 她昨晚几乎就是没怎么睡,好不容易睡着了,又都是在做梦。 几乎是她眼皮一合上,黎天戈就出现了,时间掐算的简直是神仙。 用力的在她办公桌上敲了几下,向晚抬起头,睡眼朦胧的看他。 黎天戈不惜不怒的样子,冷笑道:「昨晚去兼职了?累成这个样子,衣服也没换过。 向晚你这夜生活还算是不错啊。 」向晚没心思跟他吵,翻出资料,继续研究读后感怎么写。 黎天戈又在她的桌子上敲了几下,向晚抬头看着他,「有事?」「去泡杯咖啡给我。 」说完就转身走了,真是够雷厉风行的。 向晚扭头看了看刚离刚才黎天戈站的地方,不出一米的茶水间,又看了看黎天戈的办公室,不由得感慨,果然是老板的作风。 结果向晚这一上午就被折腾去泡咖啡了,向晚就只会泡速溶咖啡,黎天戈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让她倒掉。 向晚又去研究着怎么磨咖啡豆,好不容易煮好了咖啡,黎天戈又说,加点盐。 向晚不由得再次咒骂,这个人的习惯真是变态。 无奈公司可肯定没有盐,向晚就出去买,可是这商业区,都是写字,走了半条街都没有看见个超市。 好不容易买到了,回去在咖啡里放了盐,人家黎天戈又说,凉了,我又不想喝了。 得,这一上午算是白忙活了。 向晚气的跳脚,愤愤的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埋头苦读。 下班之后才觉得自己已经饥肠辘辘了,随便找了家饭店,猛吃一顿。 回家之后看了看表,竟然已经七点了!洗了澡才想起白楚在她手心写字的那回事,她懊恼着,到底去不去呢?这去吧,向晚就算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白楚绝对是个纠缠不清的人。 若是不去,白楚那张嘴,说不定会说出些什么,他就是在威胁自己。 挣扎了一会儿,向晚一咬牙一跺脚,只当是被狗咬了。 随便换了件衣服就奔向锦江饭店。 第五章你性冷淡了吗?印象中,酒店走廊的灯光,向来都是昏暗的。 橘黄色的灯光,衬托这暧昧的夜色。 优质的地毯,走上去毫无声响。 向晚站在3037号房间的门口,犹豫再三都没有勇气去敲那个门。 现在当然与以往不同,如今她已不是妓女,是想要在林幕夕的记忆里保持一个良好的印象,让他觉得自己生活的不错。 可是如今这事儿在白楚的手里攥着呢,她怎么能和从前一样?况且,这个白楚,还是幕夕的好朋友,向晚就更不能当他是个一般的客人了。 向晚犹豫着一会儿,门突然就打开了,几乎是连人都没看清楚呢,向晚就被抱住,然后一双炙热是唇,就印了上来。 厮磨了好一会儿,白楚才放开向晚,转而关上门。 「姐姐,你怎么才来啊,不是说好八点的么?你看看,你看看,现在可是八点半了啊,你让我等了半个小时了。 要惩罚你,」白楚将手腕上的表,直推到向晚的眼前。 这话听着有些撒娇的味道,实际上,这小子鬼精灵一个,别以为年纪小,就是善男信女了,恰好这白楚,不吃素已经很多年。 向晚整整大了他五岁,这算起来,怎么也有两条代沟了吧。 所以这白楚的心理,她一时摸不透,猜不着。 酒店的摆设向来都是看似简单大方,实际上暧昧至极的,昏黄的灯光,淡黄的壁纸,既宽大又舒服的大床,躺上去,能将整个人都陷进去。 白楚笑嘻嘻的拉着向晚坐在床上,然后顺势就躺在她的腿上。 抱着向晚的腰就开始撒娇:「姐,我头疼,你给我按按吧。 」向晚皱眉,她见过很多种男人,会撒娇的小男人她也见过,可是这还是第一次发生在自己身上,怎么能够不恶寒呢,这算是她老牛吃嫩草吗?不给他按吧,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一回事儿,给他按吧,向晚知道,这就是个无底洞,你给他按了一次,以后他就会纠缠不清的。 向晚正犹豫着,白楚笑了笑说道:「姐,我和幕夕是好朋友,你说他要是知道我们在一起,该有多开心啊。 」向晚皱眉,连忙按住他的太阳穴。 她的手指有些许的凉意,按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柔柔的,就如同炎炎烈日,一场细雨飘下,滋润是滋润了,可是你总是嫌不够,挠的你心头痒痒的。 白楚突然抓住了向晚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向晚被他的这一动作吓了一跳。 这神情自然又让白楚高兴了,抓着她的手,根根的亲了亲,她白皙的手背上立刻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印记。 向晚是又气又恼,可是却无计可施,被人抓把柄的日子真是难熬。 「向晚姐,你知不知道,幕夕现在很红啊,人红呢,名声就最重要了,你的身份要是剖光了,肯定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啊。 」「你想怎么样?」「别急啊,其实知道你做过什么职业的人应该不少的,毕竟你也是红人么。 可是呢,知道你是幕夕姐姐的人,估计就只有我了吧。 」「所以呢?」「你看,你还是急了。 我以为你一直都是那么淡定的一个人呢,为你这个表情,奖励一个。 」白楚搂着向晚的脖子,翻身将她压在下面,狠狠的吻了上去。 他吻得用力,发出啧啧的声响,他的睫毛很长,翻翘着,也是狭长的眉眼,活脱的一双狐狸眼。 向晚平静的看着他,一丝反应都没有。 仿若这一切都不是发生在她身上,没错,她只当是被狗咬了。 白楚缠绵的吻着、久久得不到回应,这才放过她的唇,撇嘴道:「姐姐,你性冷淡了吗?」向晚 分卷阅读6 差点让他这句话给噎死,白楚咧开嘴笑:「不错不错,还是有表情的。 姐姐真的很诱人呢,你瞧我,刚才说惩罚你的,这么一会儿就给忘了。 」他趴在向晚的身上用力的嗅了嗅,「沐浴乳什么牌子的?真好闻。 洗过澡了更好,省的你现在再去洗了,节省时间。 」向晚推了推他,「白楚,我想和你谈谈。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等会儿在谈。 我想吃冰淇淋,边吃边谈吧。 」冰淇淋?为什么向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呢?这个姑且算作是男人的白楚,是她遇上的最头疼的了。 不是有多难应付,黎天戈她都应付了,只是这个人威胁你的事情,刚好是你担惊受怕的,所以就变的棘手了。 八角形的玻璃碗,雕花的,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遇上房间里的温热气息,立即蒙上哈气,慢慢的一大碗冰淇淋,粉绿黄三色,蜿蜒纠缠着。 白楚坐在床上,让向晚平躺着,向晚不明所以,白楚皱了皱眉:「姐姐是你自己脱衣服,还是我帮你脱?」向晚愣了一下,迟迟没动。 白楚笑了笑,「算了,还是我来吧,你自己脱会害羞的。 我给你脱的话,你可不许躲啊。 」白楚说着就将手伸进向晚的裙子里,向晚下意识的闪躲。 白楚皱了皱眉,「说好不躲的,你怎么还躲啊。 」「你要干什么?」「吃冰淇淋啊,姐姐你没听说过,人体盛宴吗?快点脱,你快点么。 」白楚摇晃着她的手臂,向晚又是一阵的恶寒。 反正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豁出去了。 向晚走起身,慢慢的脱去自己的衣服。 白楚突然惊叫了一声:「呀!冰淇淋都化了!算了,我来吧。 」三下五除二的,向晚就被他剥了个精光,躺在床上。 白楚开心的捧着玻璃碗,挖起一勺,盯着向晚的身体仔细的大量,「先从哪里开始吃呢?嘴巴?」冰冰凉凉的冰淇淋,放在向晚的唇上,白楚的唇紧接着就覆盖了上来,舌尖一点一点的打着圈,慢慢的去融化吃掉那勺冰淇淋。 他的舌是火热的,与冰淇淋交融在一起,引得向晚浑身颤栗。 白楚咋咋嘴,「笔平常的好吃。 接下来吃哪里?吃锁骨吧。 」白楚又将一勺放在向晚的锁骨上,复又低头来舔舐。 「白楚,我们谈谈吧。 」「嗯,你说,我听着。 」白楚一边啃着她的锁骨一边说。 「幕夕的确不知道我曾经做过什么,不管你相不相信,那些都不是我的本意。 正如你说,幕夕现在不知道我的状况……啊。 」向晚惊叫一声。 白楚嘿嘿的笑:「果然还是胸部最好吃。 」说罢又弄了一勺放在她的左胸上,舌尖打着圈,张开嘴巴一口吞噬了,轻轻的撕咬着她的乳尖。 向晚羞愧极了,这男人还真是喜欢玩。 她有些恼怒,「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嗯嗯」他含糊不清的回答着。 向晚咬唇,叹气,接着说:「我希望你能够帮我保密。 不要让幕夕知道我的过去。 」白楚终于吃完了,抬起头来看着她:「那我有什么好处呢?」向晚张了张嘴,哑口无言,咬着唇,焦急又无奈。 白楚在她脸上亲了亲,「瞧你这个样子,快哭了呢,不逗你了,只要你对我好,我据给你保密。 姐姐,你每个星期都要陪我吃冰淇淋,你要是答应,我就守口如瓶。 」不是都说艺人很忙的么,怎么看着白楚休闲的很呢。 想为你点点头,虽然不情愿,可是这确实是唯一出路。 白楚早就知道她会点头,他看的出来,林幕夕对向晚来说,是一根软肋。 别怪自己不厚道,有时候这对待女人,也不能一味的怜香惜玉,要不然怎么吃得到呢?虽然这威胁人的手段是卑鄙了点,可是凑效就行了。 白楚掏出手机,然后自己躺在向晚的身边,「姐你笑一个啊。 」「你要干什么?」「当然是拍照了,免得你以后不承认。 你抵赖的话,谁配我吃冰淇淋啊。 」他嘿嘿的笑,看似纯真的脸,却透露着邪魅,他鼻翼上的钻石闪闪发亮。 都这样了,向晚要是还能笑得出来,那就真的是修炼成仙了。 白楚和向晚合照了一张,然后又给向晚单独照。 经白如玉的身体,在镜头下,散发着莹莹的光辉,白楚卡擦卡擦的照了几张。 嘟了嘟嘴道:「你怎么都不笑啊,这样不好看,来笑一个,拍几张美美的。 」向晚瞪着他,哑口无言。 白楚撅嘴,可怜兮兮的样子:「那咱们就耗着,直到你笑为止,我就在一边看着。 」向晚无奈,勾了勾唇角。 白楚皱眉,「你这是在敷衍我。 」向晚深呼吸、对着镜头笑了一下,说不上甜美,却也动人。 白楚复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乖,再笑一个《刚才笑的太美了,我忘记拍了。 」向晚暗自发誓、以后坚决不跟比自己小的男人打交道了!太难缠,简直就是狗皮膏药,粘上你了,再揭下来就是一层皮。 反反复复几次、白楚这才放过她。 依靠在床头,看着向晚慢慢的穿衣服。 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十分不好,向晚觉得自己就像是在聚光灯下的演员,正有一台摄像机对着自己,拍摄的影片还是a片。 这怎么能好过呢?白楚勾唇一笑,突然就扑过去,向晚狠狠的吻住向晚的唇,一双白皙的手,慢慢的探入她的衣服下,抚摸着她光洁的身体。 他的手指游走在她的身体上,抚摸过每一寸皮肤,轻轻的挑逗着,对向晚耳语道:「看来你真的性冷淡了呢。 姐姐,不要忘记每个星期都来找我啊,还是这个房间,我等你。 」向晚只当是没听见,随便应付着,只等着让林幕夕快点离开这个城市。 第六章三个男人撞到一起了?一连几天都没有睡好,再黑眼圈的话,那估计熬夜的女性们,都会恨死向晚的。 那天一上班,黎天戈看着向晚就来了句,你戴墨镜干什么?向晚听了差点吐血,这黑眼圈有那么夸张么?可是人家是老板,而向晚又不愿意搭理黎天戈,于是沉默不等于默认。 头昏昏沉沉的,脑袋就像是要裂开了一样,这是黎天戈的最后期限,今天要是写不出读后感,做不出企划案来,黎天戈准保发飙。 向晚给自己泡了杯浓浓的黑咖啡,她困极了,感冒的后遗症还纠缠着她,时不时的还要打上几个喷嚏。 坐在电脑前,浑浑噩噩的敲键盘,写了几个字,又全部退格删除掉,看来自己还真的不适合脑力劳动。 她正郁闷着,电话突然响了。 是宁知然打来的,向晚不由得心花怒放,救星来了。 「宁知然!」宁知然在电话这头愣了一下,向晚以前接他电话的时候都是惊讶的语气,这次怎么如此的开心啊?他清了清喉咙然后道:「感冒好了没有?有没有继续吃药?」向晚随便是应付着,「嗯,好了好了,你给我的药全都吃了。 」宁知然叹了口气说:「好哇向晚,你现在说谎都不眨眼了。 摸着自己的左胸口,再说一次,你吃药了吗?感冒好了吗?」向晚嘿嘿的笑,「宁知然你是搞侦探的吧,我今天回家就吃。 」这鼻音都这么浓了,他宁知然又不是白痴,怎么听不出来。 看来和她嬉皮笑脸的还真是不行,宁知然压低声音道:「你别笑,万一真出什么大毛病了,估计也就我照顾你了,我现在这是在为自己打算,所以你回去赶紧吃药。 」向晚撇撇嘴,「你少诅咒我啊,我健康着呢。 再说我要是真病倒了,也不劳您老人家费心。 」「怎么弟弟回来了,我就靠边站了?」这句话绝对是粗味十足,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本来早就想打电话给她的,可是一想起来,那天她哭成那个样子,那貌似还是他第一次见向晚哭,而且还是为了个男人,自己这心里能平衡吗?虽说是她弟弟,可是他这醋劲还真上来了,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了。 向晚又不说话了,这是她最大的毛病,是她的软肋,他对自己已经无所谓了,只有一个林幕夕能够让她发疯,就像是母鸡一样的保护自己的孩子,所以你拿林幕夕威胁她一个威胁一个准。 她这样的沉默,让宁知然无所适从,他发现了,绝对不能在向晚面前提起林幕夕,这姐弟两个,貌似有过节,看来自己给他们引荐是个愚蠢的决定。 宁知然又清了清喉咙,「向晚你周六晚上有时间吗?我要出席一个酒会,缺个女伴,你给我救救急吧。 」向晚正有事要求宁知然,所以答应的很痛快,不就是个酒会么,她怎么也应付得了。 宁知然一听,答应的如此爽快,这里面肯定还有事儿。 果然向晚开口道:「宁知然你帮我个忙。 我老板给我看了一堆公司的资料,让我写读后感呢,还让我策划案子。 」她说的委屈极了,只差哭出来了,乍听之下还真以为遇上周扒皮了。 实际上,黎天戈这个黑心的老板,比之周扒皮,也差不了多少了。 宁知然直想笑,「向晚你这是遇上什么老板啊,头一次听说秘书看资料还要写读后感的。 以前也没听说过华宇的老总这么变态啊,向晚你是流年不利啊。 」对于向晚为什么突然就摇身一变,有交际花,变成了华宇老板的秘书,这一点宁知然好奇极了,可是这事儿吧,又不好问,这个好奇的宝宝就憋死在肚子了吧。 这点忍耐度,宁知然还是有的。 黎天戈绝对不是一般的态度,脑残的成分更多一些。 向晚看了看表,唉声叹气的,「宁知然你快点帮我吧,告诉我怎么写。 」宁知然想了一下说:「你写过论文吗?这个和大学里写论文的套路应该差不多。 你去网上搜索一下,就按企业管理这个来,找出论文,你每一篇截取不同的地方,然后重新编辑成自己的,多找一些文章来抄袭,估计你老板看不出来。 弄的长一点,看得他心烦了,也就得过且过了。 估计他就是故意刁难你,也不会仔细看的。 」向晚忍不住伸大拇指了,「分析的太有道理了,那我去奋斗了啊。 」「明天晚上六点钟我去接你,记得吃药啊!」宁知然再三嘱咐,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了。 照着宁知然教得办法,不出一个小时,向晚就写出了一篇五万字的读后感,洋洋洒洒的几十页纸,打印出来装订好,再送到黎天戈的办公室去。 黎天戈看着手里的读后感,又看了看向晚,接着随便又翻了几页,最终仍在桌子上了。 「行了,出去吧。 」真的过了?就这么简单?向晚心里欢呼雀跃,转身就走。 「向晚。 」黎天戈突然开口道。 向晚回头看着他,「还有事?」黎天戈点了一支烟,缓缓的吸了一口,吞云吐雾道:「向晚,你以后抄论文的时候,记得把作者名去掉啊。 后面抄袭的不错,找了很多论文一起抄的吧,你要是把作者名字换成你自己的,我还真看不出来你是抄袭的。 向晚,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功亏一篑啊,自己怎么就忘了该名字了呢?真是猪头,猪头!向晚恨不得用力的敲开自己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 黎天戈不由得一笑,「懊恼了吧,向晚以后做事要长脑子,别把我当一般男人糊弄。 行了,我也不为难你,免得你说我苛刻读后感不用你写了。 企划案还是要做一个。 周三是时候交给我。 」这还叫不为难?叫她做企划案,那么企划部的人干什么去?统统下岗?还是去玩开心农场?向晚镇定了一下,跟他制气,不值得,他根本不配。 向晚对他笑了笑,「还有事吗?」黎天戈摆摆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向晚转身刚走了三步远,黎天戈又道:「向晚,你过来一下。 」这人就不能一块说么,向晚有些怒气的走过去,脸上依然是波澜不惊的神情。 黎天戈随手丢给她一份请柬,「明天晚上有个酒会,你跟我一起去参加。 」「为什么要我去?」「你懂不懂什么叫秘书?哪那儿么多废话!明天晚上六点,来公寓找我。 行了出去吧!」黎天戈说完继续忙手里的工作看都没看向晚一眼。 你又不是只有我一个秘书!向晚愤愤的关上门出来,到了一杯白开水给自己,越想越气,连续喝了几杯还是觉得口干舌燥。 明天晚上六点?向晚猛然想起,明天晚上六点起哦去接你,记得吃药啊。 天!自己不是已经 分卷阅读7 答应宁知然了?完了,这次完了,推哪一边呢。 拒绝黎天戈?他还不把自己给吃了?无谓的纠缠,这没意思。 那么能对不起的,就只有凝滞额了。 向晚忐忑了一会儿,还是拨通了宁知然的电话。 「那个,宁知然,你在干什么呢?」「你找我有事?什么事直接说吧。 」呀!宁知然是算命的吧,怎么什么都知道。 其实也不是宁知然学过占卜,只是这是向晚第一次打电话给他,而且上来就说了一句非常无关紧要的话,这显然她是有什么事难以启齿。 「那个,宁知然,我明天晚上有事,不能陪你去了。 」「嗯,好。 」他尽量平静,失落还是有的,自己好不容易开口一次,怎么就被放鸽子了呢?夜生活习惯了,突然变的正常的作息时间,向晚还真的有些不习惯,吃不消了。 好不容易挨到周六,她当然是选择睡死过去了。 是之前上了明天下午四点的闹钟,而且还不是一个闹钟,她上班的这一周,买了五个闹钟给自己,几乎是每天下班都去超市买个闹钟,一个闹钟的威力实在是叫不醒她,一切准备就绪她才去醉生梦死。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睡的很久的,日上中天的时候她就醒了,然后强行闭着眼睛,等待闹钟响起。 她尝试了几次,可这醒了就是醒了,干脆就起床。 推开窗户,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夏日的风轻柔,微醺,又带着些许的燥热。 打扫房间这回事,好像她已经快要忘记了,这房子是她请钟点工打扫的,差不多是一周一次。 现在自己睡醒了,这家也实在是看不下去,向晚就做了一个自己都惊讶的决定,大三房间。 吸尘器嗡嗡的响,从房间到客厅,向晚弯着腰,只打扫了一半就觉得浑身酸疼了,洗尘都这么累了,更别说是擦地板了。 算了算了,自己不要和钟点工抢工作了。 无奈之下还是打了家政电话。 五点刚过,向晚就穿好衣服出门,黎天戈的公寓离这里很远,要是不早点出门,准会迟到,黎天戈现在正好抓到自己的小辫子呢,落人口实总是不好。 由于是酒会,向晚穿的就正式一点。 黑色的低胸吊带晚装头发挽在脑后,凌乱中井然有序,小巧的皮包跨在手臂上。 她身材高挑,凹凸有致,这件衣服再适合不过,素白的脖子,纤细的手臂,足上有一双九厘米的高跟鞋,更显得她双腿修长。 到达黎天戈那栋公寓的时候刚好六点整,电梯咚的一声打开。 向晚在玄关处脱了鞋,刚想去穿自己前面的那双拖鞋,猛然才想起,这是黎天戈的地方,于是光脚走进去。 第七章暧昧酒会落地窗光洁的一尘不染,明净的、清亮的,你却看不清外面的夜色,当屋子里的光明大于外面的黑暗的时候,眼前一片,就是茫然。 向晚走了几步,坐在沙发上,这里一层不变,黎天戈是那种井然有序的人,这公寓就算是几年都不来,也会是老样子,何况这连一个月都不到呢。 黎天戈这算是念旧吗?她正想着,黎天戈就从房间里走出来,简约大方的西装款式,头发梳的一丝不乱,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香味,这个男人是很好看的,典型的那种古典美男子,鼻梁高挺嘴唇饱满。 他身上的西装应该是价值不菲,手工订做的,袖口的扣子闪闪发亮,合身剪裁衬托出他的好身材。 这男人果然衣冠禽兽。 黎天戈见了她,不由得皱眉,「没看见门口的拖鞋吗?你怎么光着脚进来了?」向晚愣了好半天,黎天戈是不是吃错药了?她清楚的记得,上一次因为她穿了一双拖鞋进来,被他大骂了一顿,这才一个月,怎么转变了?「你看着我干什么?」「没,没什么。 」向晚慢吞吞的去穿上拖鞋,刚准备回去,黎天戈就走过来,在玄关处换鞋,「我们走吧。 」无奈向晚又换下拖鞋,这个人,既然都要走了,还让她换拖鞋?是看她太悠闲了是不是。 双m标志的黑色汽车,宽敞舒适,据说就连着车座上的皮,都很稀有珍贵,资本家果然是资本家。 黎天戈这要是在旧社会,准保是批斗的对象。 脖颈间忽然凉凉的,向晚吓了一跳,她方才就像想着黎天戈回到旧社会的场景呢,丝毫没发觉黎天戈的举动。 「别动。 」黎天戈有些不悦,钳制住向晚的肩膀,继续给她戴项链。 璀璨的钻石,周围蓝宝石众星拱月一般拥簇着,星星点点的钻石镶嵌在项链上,简约的设计,又不失华贵。 向晚的脖子纤细,本来空荡荡的,这会儿搭配的这条项链,无论是和她的肤色,还是这件晚装,都协调极了。 黎天戈盯着瞧了一会儿,然后悠闲的甚至有些慵懒的依靠在车座上,「这是你今晚的报酬。 今天是十五号了。 」向晚明白过来,原来她已经不做妓女了,可是还是要陪他上床,她从众多男人的玩物,彻底的变成他的玩物。 其实,自己不是一直都是他的玩物么,他高兴了,自己就好过一些,若是不高兴了,那么作践自己,折磨自己,都是平常不过的了。 向晚没有推辞,淡淡的一笑,「谢谢。 」酒会举行的地方坐落在这座城市最华丽的酒店,无论是排场还是要请的嘉宾,都能看出,这场酒会的主办者,是有一定身份的人物。 向晚挽着黎天戈的手臂,高跟鞋有节奏的敲响着大理石。 「黎总,欢迎啊,百忙之中还能来参加,真是让我们倍感荣幸。 」门口的接待人员,客气的说着。 黎天戈微笑道:「议员好不容易回国,我怎么也得来见见不是。 」「黎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黑色燕尾服,精致的领结,发丝飞扬,张扬却不凌乱,他的唇边有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优质的皮鞋,一声一声的叩响地面,缓缓的走过来。 向晚不由得一愣,这个人她认得,是苏信。 黎天戈也对他笑,两个人握了一下手,黎天戈道:「想必是议员的公子吧。 」苏信颔首微笑,「我叫苏信,黎先生的名讳,我仰慕已久,今天难得一见。 里面请。 」黎天戈点头微笑着,这两个人表面上客客气气的,可实际上,到底如何,这人心的秘密,谁能去猜测呢。 苏信对向晚眨了眨眼睛,然后转身走开。 向晚隐约觉得,今天很不寻常,心里惴惴不安的。 类似这种酒会,向晚是参加过的,从前父亲也带她出席过一些活动,那个时候林幕夕,父亲带她参加酒会的目的,再明显不过了,实际上这种上流社会的宴会,只有两个目的,第一是生意往来,第二就是相亲了。 黎天戈拉着她周旋在宾客之间,相互的交谈几句,敬酒之类的是难免的。 她只要保持微笑,并不用做什么实质的东西。 「在发什么呆?」黎天戈突然跟也咬耳,近距离的接触,他身上淡淡的柠檬香味,扑散而来。 向晚一愣,旋即摇头道:「没什么。 」黎天戈此刻的神情就是笑里藏刀,「向晚,你心里是不是正在盘算着,今天晚上勾搭上谁呢?苏信就不错,你和他不是已经有一腿了么,今天你加把颈儿,把他搞到手啊。 」向晚对他妖娆一笑,「多谢你的美意。 」黎天戈瞪着她,突然就变了脸色,「你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向晚你怎么就这么下贱?」向晚还是淡淡的微笑,拢了拢发丝,「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么。 」黎天戈的眼神飘转了一下,旋即勾唇一笑。 向晚正在诧异黎天戈是不是在哪里学了变脸,突然她腰上一紧,被黎天戈死死的搂在怀里,然后夹杂着烟草气息的柠檬香,扑面而来,唇被人狠狠的吻住。 温柔又带了一点点霸道的吻,黎天戈的吻从来都是一种发泄,今天的这一吻却有太多的不同,他竟然也有一丝的温柔,细细的深邃的,唇齿相依着,他火热的唇在她的唇上辗转反侧,时而轻轻的撕咬,时而舌尖的挑逗着。 一双大手,在她的向丰游走着,恨不得将她揉碎在怀里。 向晚起先还在挣扎,这里毕竟是公共场所,虽然他们的位置比较偏僻,可是毕竟这会儿灯光明亮,被人发现总归是不好的。 她越是挣扎,黎天戈就越是抱得紧,后来向晚索性也就不动,任他亲吻,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就当是被狗咬了。 这片刻的香艳,全部映入一个人的眼帘,他盯着那个熟悉的身影,那背影是他迷恋过的,那个女人是他真心想经给予幸福的。 他自嘲的一笑,不是早就知道她是做那一行的么,又没有许下过什么诺言,何必在意。 向晚,原来这就是你昨天拒绝我的理由。 「宁总,真巧,在这儿遇上了。 」宁知然笑着与来人打招呼,转身和这人走了,寒暄着。 觥筹交错,华丽上演,这里的人是否真的如表面上那般要好?向晚一个走神,黎天戈就冷冷的推开她,她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 她这种满不在乎的神情,黎天戈厌恶至极。 「我去一下洗手间。 」黎天戈不语,只是瞥了她一眼。 向晚就当是他应允了,她的方向感不好,问了几个侍应生才问清楚洗手间的位置。 刚要推门进去,突然有人拉了她的手,紧接着捂住她的嘴巴,将她拖进了另一间房间。 「唔唔唔???????」她呜呜的叫唤,捂着她嘴巴的那人却低低的笑了起来,「想我了没?」他从背后抱着她,将下巴放在她肩膀上,慵懒的神情,将自己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子上。 「苏信你搞什么鬼?!」他一放开手,向晚就质问道,虽然被他抱着看不到脸,可是光凭声音和语气,向晚也知道这人是苏信。 苏信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低头将吻落在她的脖,来回的亲吻,撕咬着她的耳垂。 向晚在他怀里不安的挣扎着,企图摆脱这种困境。 苏信叹气道:「向晚,我不是告诉过你,在我的怀里不要随便的乱动吗?你这样,我会把持不住的。 」「那你就赶紧放开我!」向晚有些怒火,她是已经不干净了,可是这种被人随意玩弄的感觉,还是让她有了情绪。 这句话果然奏效了一点,苏信的怀抱渐渐的松了,可是松开的程度,还不够向晚挣脱他的,苏信就立即板过她的身子,复又搂在怀中,双唇紧接着吻了上去。 他的力道极大,向晚感觉呼吸有些许的困难,双手抵在苏信的胸前,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可是苏信抱的她很紧,要不是她的柔韧度好,估计这会儿腰都断了。 苏信上下其手,这是打算将她吃干摸净,一只手已经灵巧的探入她的裙子,手指在她的背上摩挲着,轻轻的弹了一下内衣的边缘,小巧精致的金属片,灯光闪过,摇曳生辉。 苏信唇边扬起一抹笑意,渐渐的放开了她,笑道:「向晚你总是让我做出,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你真的是有魔力啊!」向晚瞪着他,苏信复又笑道:「别这么看着我,当心我这次真的吃了你。 」向晚冷笑道:「你是今天的主角,不在前面招呼客人,躺在这里做什么?」「当然是等你了,想见见你,你看我多想你。 」「留着你的话去骗鬼吧,或者去欺骗不经世事的小妹妹吧,对我不管用的。 」苏信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于是道:「你该回去了,不然黎天戈会发飙的,我还真没看出来,黎天戈这个人对你还真的算是上心了。 」是上心,想尽方法羞辱折磨呢。 向晚冷冷道:「再见!」苏信目送她离开,将一枚小巧精致的耳机塞在耳朵里。 稍微调了调音,就听到里面一阵咒骂,「苏信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去死统统都去死!」苏信摇头笑了笑,看来向晚越来越不待见自己了。 第八章有没有嘿咻嘿咻?向晚站在镜子前,打开手袋,匆忙的补了补妆。 然后就回到酒会的大厅,她在苏信那里耽搁了一点时间,回去晚了的话,黎天戈肯定又要闲言闲语了。 她突然发觉,黎天戈好像变了个人,从前他都是将她扔在阿房宫,即使见面的时候,两个人也没什么交流,做完了就走,可是现在,黎天戈好像总是喜欢找自己的茬。 自己似乎也变了,竟然也跟他斗嘴斗气,那些过往,深入骨髓的恨意,怎么能够轻易的磨灭呢。 芶延残喘。 向晚突然就想起这四个字,形容自己是多么的合适。 苦笑了一下,走回 分卷阅读8 黎天戈的身边。 黎天戈和几个人举杯畅饮,笑语生风。 「你怎么才回来?」黎天戈表面上和善,甚至还有点关心嗔怪的意味,看着别人眼里,自然是浓情蜜意,可是向晚知道,这个男人的喜好是笑里藏刀,作风是禽兽不如。 几个和黎天戈合作过的商人见状,也不好打搅,纷纷告辞去了别处。 酒会上的灯光突然暗淡,中央的台上聚光灯笼罩着,司仪拿着话筒站在台上,「感谢各位贵宾在百忙之中来参加这个酒会,下面掌声有请宋议员和议员的公子。 」苏信挽着一位看上去六十几岁的老人走上台,老人接过话筒,慈祥的一笑,用浓重的别外国口音讲着中文:「我已经很久没有到k市来了,昨天下了飞机,看到这变化,还真是吓了一跳。 k市发展的很快。 这块肥肉,我儿子也要来抢了。 这位是我的犬子,苏信,刚从国外回来,开了一家电子公司,在座的各位都是商界精英,还希望多多关照啊。 我就倚老卖老了,引荐一下。 」苏信接下来讲了什么向晚没有在意,无非是都是些客套话。 她只是在诧异,为什么爸爸姓宋,儿子却姓苏呢?突然一只手在向晚的眼前晃了晃,向晚这才回神,盯着黎天戈瞧。 黎天戈不由得皱紧了眉头,「看你这样子,该是不知道了吧。 苏信不是宋议员的亲生儿子,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的砝码押得早了点,押错了人?」向晚莞尔一笑:「对与错,都不干你的事,黎天戈你是居委会的吗,管的真是多啊。 」黎天戈也笑道:「我是城管的,影响市容的人和事,我都要管。 」吃饱了撑的!向晚在心里咒骂着,嘴上却不去理会他。 不多时舞会开始,悠扬的圆舞曲,旋转在整个大厅里,听的人心舒畅。 「向小姐,可以请你跳支舞吗?」向晚正和黎天戈对峙,突然有人道。 黎天戈见到来人,很自然的就去搂住向晚的腰,「不好意思宁总,这是我的舞伴。 」向晚见到宁知然,愧疚的不得了,她没想到,宁知然是邀请自己来参加这个酒会。 所以就算这会儿不是和黎天戈僵持着,她也是会答应和宁知然跳舞的。 当下就不动声色的离开黎天戈的怀抱,宁知然笑了笑向向晚伸出手,向晚将自己的手搭在他的手上。 宁知然转而对黎天戈笑道:「黎总,舞伴借用一下。 」「请便。 」黎天戈笑道。 宁知然带着向晚,几个狐步就闪进了舞池,同众多人在一起旋转,接着停留在角落,被欢快的人群掩盖。 向晚自觉理亏,低着头不敢看他。 宁知然就盯着她的神情,手上一用力,将她抱的紧紧的。 「对不起。 」她开口道。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宁知然勾唇而笑,有一股子轻蔑的意味,他对向晚附耳道:「向晚你让我很失望。 如果你要一份体面的工作,我可以给你。 就算你不想工作,我可以养你,钱我也有,你用得着去爬黎天戈的床吗?」向晚看着他,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她以为他跟一般的人是不一样的,原来也是这般的世俗。 向晚旋即笑了,勾住他的脖子,「从你认识我的那天起,你就知道我是做哪一行的。 你现在惊讶什么?上床对我来说和上厕所一样的简单,我都无所谓,你激动什么。 宁知然,我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我虚荣,我堕落,你要是哪天缺个床伴,随时来找我,老客户打八折。 」向晚说完就松开了手,转身欲走,宁知然连忙拉住她,「向晚,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向晚,你别这样。 」「放开我,宁知然你别无赖,这么多人看着呢!」「我就是不放。 」宁知然抱着她的腰。 「我跟黎天戈的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说得清楚的。 宁知然你快点放开我!」向晚有些急了,她隐约觉得,黎天戈肯定能看到,依照他的个性,肯定会找宁知然的麻烦的。 宁知然似乎也看出了向晚的焦急,刚要放手,大厅里就骚乱起来。 紧接着一连串的枪响,女人的惊叫声,夹杂在混乱的局面,四处逃窜,混乱不安。 向晚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很久以前,她也是这样,在角落里,听着枪声,看着自己的家人一个个倒下,血流成河。 宁知然拖着呆愣的向晚,只当她是吓傻了。 从侧门出去,走廊上空无一人,宁知然拉着她快速的奔跑着。 向晚突然站定,宁知然回头看她:「怎么了?」「安曼。 」宁知然刚想回头,后背被人重重的一击,昏倒在地。 「向小姐,老板让我来接你。 」向晚看了看晕过去的宁知然,「他怎么办?」「向小姐,老板只让我来接你一个人。 」向晚还要说什么,安曼就强行的带她走。 别看安曼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实际上是个空手道高手,不然怎么在黎天戈身边混呢。 她们刚到电梯口,黎天戈就从另一边赶过来,看样子,他是刚刚从酒会那里出来。 「老板。 」安曼颔首。 黎天戈点了点头道:「这恐怖分子袭击,看样子是在帮我们。 走吧上去。 」安曼愣了一下,指了指向晚,「老板向小姐要跟我们一起上去?」「难道不可以?」安曼摇头笑笑:「当然可以。 」接着按了电梯。 能说不行吗,这浅显易见了,把向晚留下,这里这么混乱,她肯定不安全,要是让她走了,等会儿的戏还演不下去。 安曼看了看自己的老板,女人有些时候,真的很重要。 2027号房间,安曼敲了敲门,然后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里面的人就开了门。 「黎老弟,好久不见!」「吴奈丹,好久不见。 」向晚愣了一下,听名字绝对是缅甸人,向晚的父亲曾经有个缅甸的朋友,吴并不是姓氏,而是一种尊称,奈的含义是太阳,丹的字面意思十千。 黎天戈为什么要在这里和几个缅甸人见面呢?吴奈丹看了向晚一眼,虽然一律可是也没有多问。 黎天戈转而对向晚道:「去房间里休息,等一下叫你出来。 」这就是有意支开了,向晚越来越觉得,他们之间肯定有问题。 虽然好奇,可是人家既然出言赶你走了,你也不能留下来,向晚只好进房间去。 安曼敲了敲门,递给她一杯果汁,向晚喝了之后,顿时觉得头脑发昏,紧接着就昏睡过去。 吴奈丹也不和黎天戈寒暄,直接道:「边境的那批货,你到底什么时候让我入境?」黎天戈笑了笑,到底是沉不住气了,「急什么,这不是让你来了么,先验验货。 」吴奈丹一个眼色,手下的人就拿出一包白色的粉末,交到安曼的手中。 安曼验过之后,对黎天戈点头示意。 吴奈丹笑道:「怎么样,比之从前就更纯了吧。 」黎天戈悠闲的点燃一眼烟,轻轻的吸了一口,「吴奈丹新品种怎么样了?」吴奈丹顿时眉开眼笑,「黎老弟,我真的不得不佩服你,这个黄金花,简直太绝了!估计研制成功的话,价钱会是我们从前赚的二十倍不止。 」「你那边小心点,最近好像真的有人盯上我们了。 」「我知道。 」「这批货,可以开始外销了,交给安曼。 」「好的,放心。 」「那我先走了。 」黎天戈起身,两个人握了握手。 黎天戈看了安曼一眼,安曼立刻会意,进房间,拿出一个小瓶子,在向晚鼻子前晃了晃,向晚就缓缓的苏醒了。 向晚不由得叹气,既然这么背着自己,干嘛还要带自己上来?吴奈丹将黎天戈等人送到门口,再次道别。 电梯缓缓的下降,黎天戈看了安曼一眼,然后道:「路上小心。 」安曼含笑道:「多谢老板提醒。 」仪哭吱吱的响着,苏信摘下耳机,对着对讲机说道:「可以让大厅里的人撤了,已经结束了。 撤了之后,记得报警,做得逼真一点。 」苏信靠在椅子上,捏了捏鼻梁,黎天戈这个人果然不简单,看来自己这次押宝,押对了。 黎天戈和向晚回到酒会大厅的时候,方才开枪的劫匪还在,他们持着枪,对着那些早就胆战心惊的人们。 黎天戈拉着向晚找了个角落蹲下,他的手始终握紧她的手。 劫匪们抢一些财务,然后撤退。 前后差不了多少,警车的声音就响起来。 黎天戈不禁冷笑,来得真是及时。 警察走走过场,盘问了一番,苏信主动跟着去录口供,毕竟他是主办。 看着差不多也就没事了,黎天戈这才带着向晚离开。 舒适的车子里,他竟然没意识到,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牵着她的手。 向晚的的腿冷,甚至有些发抖,她不是害怕死,只是想起了曾经的过往。 第九章鲜红的血液我们吃饭的时候总有一定的规律,挑选自己对味的食物,在嘴巴里咀嚼,然后吞咽入腹。 向晚现在就觉得,自己是一盘食物,虽然不是黎天戈所喜欢的口味,可是也将就了。 向晚躺在床上,等待着他的亲吻,抚摸,最后拆解入腹。 这一系列做完之后,黎天戈熟睡,她却起身,进了浴室,站在莲蓬下面,用力的冲洗自己的身体。 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向晚只等着黎天戈玩腻了,再也不屑于看自己一眼,那么也就解脱了。 她穿好衣服,轻手轻脚的收拾了东西,刚准备走,黎天戈就嘟囔了一句:「你要去哪里?」「呀!」向晚吓得丢了手里的包包,正巧砸在她的脚面上。 金属框架的包,虽然不沉,可是砸一下还是有些许的疼。 向晚有些窘迫,对黎天戈笑了笑,「你还没睡啊。 」黎天戈皱了皱眉,支起半个身子,被子下滑至腰间,露出精壮的上身,「我被你吵醒了。 你这是要去哪里?」「我要回去。 」向晚平静道。 「回去?」黎天戈有些诧异,「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不管几点,我不是都应该离开这里吗?这是你说的,我不可以睡在这里的。 」这确实是他曾经说过的,黎天戈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道:「那你等一下。 」向晚呆愣在原地,黎天戈起身去浴室,不一会儿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 又过了片刻,黎天戈出来,黑亮的头发有些许的凌乱,有的还在滴水。 扯下身上的浴巾,换了一套清爽的休闲装。 「走吧。 」「什么?」向晚有些不敢相信。 黎天戈抓起桌上的车钥匙,这边拉着向晚的手,换了鞋出门去。 直到两个人都坐上车了,向晚才反应过来,黎天戈的意思是要送自己回家。 简直是天雷,向晚万万都没想到,黎天戈竟然会送自己回家。 黎天戈沉默着不说话,向晚是不知道自己能和他说些什么,越是也就沉默,沉默和沉默加在一起,那么就是更加的沉寂。 午夜街上的车并不很多,一路上畅通无阻的,到了向晚家的小区,向晚推开车门下车,谁知道黎天戈也下车了,按了一下车钥匙,将车门锁上。 「走吧,上楼去。 」「啊?!」向晚惊讶。 黎天戈也没答她,就拉着她上楼。 这还是黎天戈第一次来向晚的家,难免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向晚蹲在门口找钥匙,将包里的东西全都倒出来了,手机化妆品什么的都在,唯独就不见钥匙。 「你是不是忘记带了?」黎天戈终于沉不住气问她。 「我记得我带了的啊。 」向晚有些懊恼,怎么会不见了呢?「你确定你带了?」「嗯,我确定。 」「那你蹲在这里慢慢找吧,我先进去了。 」黎天戈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找了一把,插进门锁里,门锁轻轻转动着,然后啪的一声,门打开了。 向晚目瞪口呆的看着黎天戈的这一系列的动作,直到他进屋之后,她才反应过来,怒气冲冲的进去,用力的关上门,「黎天戈,你有钥匙为什么不开门?!要看着我在那里找的那么辛苦?」向晚顿了一下,不对怎么能如此质问呢,于是她又道:「你怎么有我家的钥匙?!」黎天戈从沙发上捞起一串钥匙,在向晚的眼前晃了晃,「你不是确定你带了吗,为什么会出一在沙发上?」向晚一把夺过自己的钥匙,怒道:「我在问你话,你为什么有我家的钥匙?」 分卷阅读9 黎天戈歪在沙发上,有些好笑的盯着向晚瞧,缓缓开口道:「你这房子是租的吧。 」向晚有些狐疑,「你什么意思?」「这房子是我的,我就是你的房东。 」「黎天戈!你太过分了!收我那么贵的房租!」向晚说完差点就咬到自己的舌头,今天怎么回事,总是说错话。 黎天戈看见她懊恼不已的样子,忍不住发笑。 他这一笑,彻底惹怒了向晚,连声道:「请你离开。 」「我大半夜的送你回来,这关到了,你就赶我走?向晚,你这人真不厚道!」黎天戈说完就径直走进房间,他有些累了,所以几乎是一沾枕头边儿就睡着了。 可是向晚睡不着了,坐在沙发上,蜷缩着。 客厅里没有开灯,月色照射进来,洒落一片银辉,茶几上的果盘,被月光镀上一层光晕,鲜红的苹果,鲜红的樱桃,鲜红的荔枝,一切都是鲜红的,就仿若很久以前,她优越的身世,优厚的身家,她美好的未来,被一场鲜血染红,鲜红鲜红的,甚至有些发紫,就是寻样的一场鲜红,她失去了所有。 水果刀上闪过一丝光芒,锋利的尖锐的,向晚想都没想就将水果刀握在手里。 黎天戈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如此的丧心病狂。 如果不是你,也许我和幕夕现在已经双宿双飞。 她怎能不恨,她曾经想过,就算自己万劫不复,也要杀了他。 是的,她想他死,想他不得好死。 她隐忍了这么许久,被人玩弄了这么许久。 既然她不能一死得到解脱,那么黎天戈,你去死!向晚背着手,手中的刀光异常的寒冷。 睡梦中的黎天戈轻轻的蹙眉,他睡着的时候,也喜欢抱着被子,紧紧的搂着,是因为缺乏安全感。 向晚睡觉的时候就是这样,有时候她要开着所有的灯,把房间弄得灯火通明她才能够入睡,总是大段大段的梦魔,哭醒的时候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可是有时候,在梦里,她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一个音节,她想要求救,却没人理她。 她哭得撕心裂肺,可是就是醒不过来,在梦里一直一直的哭。 等到醒了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哑了,眼睛也肿的不像样子。 那是一种窒息的感觉,压抑的人无法过活。 只要你死了,那么一切都会结束。 向晚突然笑了,高高的扬起手中的刀,对着黎天戈狠狠的捅下去。 第十章我死了你也别想活着若是一切心想事成,那么都只靠意念活着,人人都修炼成仙了。 黎天戈从小的经历,导致他对人很警惕,所以当晚向一靠近,他就醒了,他想要看看她要做什么。 当晚向举起刀的时候,他诧异了,可是这一切又合情合理,她是应该恨自己的不是么,正如自己当初丧心病狂的恨她。 黎天戈一把抓住了向晚的手腕,死死的攥住,向晚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你没睡?」黎天戈突然笑了:「向晚你是真的蠢还是在跟我装傻?这是你第二次想要杀我吧。 三年前你杀不了我,现在你一样杀不了我,向晚,我死了你也别想活着!告诉我,为什么突然又有了这种愚蠢的想法。 」他一句三年前,让向晚彻底的崩溃,无数个黑夜中的梦魇一同袭来,铺天盖地,压得她无法呼吸,三年前,在那个阴暗的房子里,他无情的夺去了自己的一切。 向晚永远都无法忘记,他蹂躏自己时的那种感觉。 她是一直都想要杀他,他们每个月月中见的那一次,她曾经无数次的想要去杀死他,她甚至一直把匕首藏在包里。 她没有动手只是在寻找一个恰当的机会,在他的公寓里,他自然是没有机会,虽然房间只有他们两个,可是她知道黎天戈是不会放松警惕,就算是不防着自己,他还有那么多的仇家。 今天或许就是她最好的机会,所以她才会不顾一切,大脑根本就没有思考过,身体力行的来实践一次。 结果自然是失败,她不是小瞧了黎天戈,更不是高估了自己,只不过是丧心病狂,不经大脑的想要报仇。 黎天戈瞪着她,眸子里的鄙夷暴露无遗,向晚也瞪着她,银牙咬碎。 「黎天戈,我要你死,就算我自己万劫不复,我也要你不得好死!你该死,你去死!」向晚愤怒着,像一团火焰,仇恨将她所有的理智都燃烧了,她张牙舞爪的挣扎着,想要将刀子根根的刺入他的身体。 他钳制住她,看着她像疯狗一样的乱咬。 「向晚你疯了吗?!」「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黎天戈你去死!」「你以为你杀得了我吗?!」「就算死我也要拉着你垫背!」「向晚!你是蠢货吗?!你有本事现在就捅我一刀!你捅啊!你捅!」黎天戈步步紧逼,他就是这样将晚向一步步的赶上绝路的,向晚早就没了理智,他松开了钳制她的手,向晚毫不犹豫的一刀刺过去。 鲜红的血液顺着刀柄流下来,黎天戈按着腹部的刀伤,将刀拔出来,鲜血溅了向晚一脸。 竟然是温热的,黎天戈的血竟然也是热的!黎天戈突然笑了,苍白无力的看着向晚,抓过向晚,将刀子放在她的手上,用力的握住她的手,「向晚,原来你真的下的去手。 再给你一次机会,想杀我不要捅腹部,来,往这里扎,扎我的心脏啊,你扎啊!你怎么不扎?!」「黎天戈你不要逼我!」向晚大呼着,她的手开始发抖,那些血流淌下来,竟然是温热的,黎天戈不是冷血的吗?向晚拼命的摇头,不敢去看那些红的发紫的鲜血。 碰的一声巨响,大门被人撞开,紧接着冲进来四五个警察,「把刀放下!」黎天戈恍若未闻,搀扶起已经瘫软的向晚,握着她的手,将刀尖对着自己,「你怎么不扎了呢?你倒是一刀捅死我啊!向晚!你杀了我啊!你杀了我,我会让你们统统都陪葬,包括你奶奶和林幕夕!」「你这个疯子!你疯了!你疯了!」向晚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瘫坐在地板上。 黎天戈按着自己的腹部,脸色越来越苍白,他想要笑,疯的人,何止我一个。 「快叫救护车!把这个女人抓起来!」其中一位警官指挥着。 连个警察去抓向晚,她早就崩溃了,毫无反抗的能力,眼泪吧嗒吧嗒的流。 黎天戈冷眼看着,任由警察将向晚带走。 「先生你坚持一会儿,救护车马上就到了。 」黎天戈没有做声,依靠在床上,盯着向晚离去的方向。 邻居看到向晚一身的血,被警察带出来的样子吓了一跳。 是邻居听到向晚家里有声音,好像是在说什么杀人之类的,她被吓呆了,所以报警,怎么也没想到,被抓的人,竟然是向晚。 警察一路上鸣笛,向晚坐在车里,双手被手铐锁住,她呆呆的一言不发,只是看着手上的鲜血。 审讯室里,聚光灯打在向晚的脸上,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对面的警察面色不善,皱眉看她。 类少谦调到这里的时日不多,今天是他第一次值夜班,没想到就碰到了这档子事儿,他越看对面的这个女人越觉得眼熟,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旁边的中年警察推了下类少谦,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类少谦也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应该这么问容易让人误会,他也清了清喉咙道:「这位小姐你叫什么名字?」「向晚。 」「向小姐,你说说看,是怎么一回事,我们也好帮你。 」向晚不做声了,她不想说,说了又能怎么样呢?她以前不是没有报警过,可是一点用都没有,黎天戈要是诚心的想整死自己,就是玉皇大帝也救不了她。 「你这小姑娘怎么回事啊!现在的年轻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说的小一点就是故意伤害,你这往大了说就是杀人未遂!你知道那要判多少年吗?!」中年的警察沉不住气了,他最讨厌犯人一副高傲的样子,都是仗着自己家里有钱,想着砸钱了事呢。 其实向晚不是高傲才不说话,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而且就算是说了也没用,有谁会相信呢?没有人。 两个警察轮番审讯了一夜,都毫无结果,无论怎么问,向晚都一句话不说,后来他们累了,也恼了,就先关着她。 向晚以为也许这样就会结束了,警察进去的时候,她还拿着刀,对着黎天戈的胸口,她伤人的证据确凿。 果然没多久就定案,然后将她关在看守所里,等待着法庭审判。 看守所的大门很高,漆黑的大铁门,恍然间就让向晚想起,过去宫殿的漆黑大门,不过变了个颜色,实质上却没有改变同样是关押的地方。 换下身上那件染血的衣服,囚服制造的有点粗糙,穿在身上并不舒服,她原本的东西都被收走,留给她一批适用于监狱的用品。 她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是单独的住一间。 四尺见方的窗子,铁栏杆将外面的天空分割成一块一块的。 向晚正望着天空,突然有狱警来敲门。 「你的律师来了!」向晚愣了下,是谁给她找的律师呢?难道幕夕知道了?她下意思的不敢去,可是狱警又在催促,向晚不得不去。 铁门一道道打开,哗啦哗啦的,最后狱警带她去了一个房间,然后将门关上。 「向晚!」她愣了下,然后裂开嘴笑了,「宁知然,原来是宁知然。 」只要不是林幕夕,是谁都好。 宁知然将她抱在怀里,明显感觉她瘦了许多。 他没想到,向晚还能笑得出来,她若是趴在自己怀里大哭一场,也许还好,可是她竟然笑,那种笑容竟有些凄凉的意味,渗透着她的绝望。 「你怎么来了?」她轻声问道。 宁知然干净的笑靥对她绽放,捏了捏她的鼻子,「我来带你出去的。 」「可以吗?」黎天戈会这么放任自己出去吗?「喂喂喂!向晚你不要太小看我好不好?我还不至于那么没用吧。 不管是什么方法,我都要带你离开这里。 」向晚挣脱他,连连后退,「我不要,我不要出去。 」宁知然有些欲哭无泪,「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啊,这种时候脾气倔神什么啊!」「宁知然,我不想欠你的,我还不起!」「是我欠你的好不好,跟我走。 听话,别那么任性。 」向晚低着头,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 不多时,狱警和一位中年男子来。 狱警对宁知然笑了笑说:「宁先生,保释期间向小姐是不可以离开本市的,还请配合啊。 」宁知然点点头:「我知道,谢谢这段时间帮我照顾向晚。 」「别客气。 向小姐这边请,去领你的东西。 」向晚抬着头看中宁知然,脚步没有动分毫。 「怎么了?」宁知然问她。 向晚摇了摇头,「那些东西我不想要了。 」「那就别要了。 」宁知然脱下自己的西装,披在她身上。 「穿我的这件吧。 」狱警刚想开口制止,宁知然就对她笑了笑,「这件衣服我能买下吗?让向晚穿着走。 」狱警被他问的哑口无言,半响才结巴到:「可,可,可以。 」「谢谢。 」铁门哗啦一声被打开,向晚站在阳光下,做了一个深呼吸。 宁知然看着她的侧脸,静静的笑了。 「向晚,跟我回家。 」「回家?」向晚惊讶了一下。 宁知然很自然的去牵她的手,「上车你就知道了。 」第十一章想要守护的幸福车里的温度适宜,真皮沙发的柔软度适宜,还有宁知然的肩膀也适宜,所以向晚很快就睡着了。 她在看守所的这些天,几乎就没有合过眼,闭上眼睛的时候,脑海里就回荡起很久之前,家人一个个倒在她面前的景象,然后空间扭转,是她拿刀子捅黎天戈的情景,这些不断交织着,让她无法入睡。 当人知道自己安全了,有了安全感的时候,就会很容易的入睡,因为解下了所有的戒备。 宁知然看着熟睡的她,不由得唇边扬起一抹笑意。 他敲了敲前面的座椅,「老张,这场官司,如果真的要打,我们有多少赢的胜算?」老张是宁氏企业的法律顾问,也是业界很有名的一位律师,他经受的官司,没有一件事败诉的。 所以宁知然很相信他,如果他说能赢,那么肯定会赢。 但是反之,这结果他不敢去想。 老张迟疑了一下,然后道:「证据确凿,不过可以争取。 最让我惊讶的是,被害方居然没有提 分卷阅读10 起诉讼,单方面的只是警方诉讼是不够的,所以这个案子还是有胜算的。 」「拜托了,我一定要赢,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快要到地方的时候,宁知然想要叫醒向晚,可是看她睡得太香了,怎么也没忍心,抱着她进了房间。 向晚睡觉的时候喜欢蜷缩着身子,原来女人的身体可以这样的弱软,那么小小的一团。 宁知然坐在一边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去洗手间,拧了条毛巾进来,小心翼翼的抓过她的手,轻柔的擦拭着,她的掌心手纹有些凌乱,修长的手指,指甲修的尖尖的,素白的一双手。 净手之后,他又给她洁面,同样擦的很仔细。 其实这还是宁知然第一次服侍别人,他的指尖无疑的划过她的脸颊,冰冰凉凉的,又带一点酥麻的感觉。 宁知然一个人傻笑,要是能够一直这样的看着你,为你做这样的小事,那该多好。 向晚在睡梦中感觉有人碰她,她皱了皱眉,并没有醒,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等到她睡意全无的时候,睁开眼睛,看着四周的摆设,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里是宁知然的公寓,这个房间就是她上次住过的。 环顾四周,窗帘和床单似乎是新换的,柜子的门是打开的,里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向晚挑了件真丝的睡衣,然后去浴室洗澡。 她已经快要发霉了,看守所的那件衣服,被她扔进了垃圾桶,又想了一下,觉得只是扔掉还是不够的。 洗完了澡,她将那件囚衣捡了出来。 出了房门,向晚就闻到一阵香味,她的确饿了,顺着香味走,就看见宁知然系着围裙,手里翻动着锅铲。 样子有些滑稽,可是让人觉得有些温暖。 宁知然听到身后的声响,回头见到向晚,笑了笑道:「你终于醒了!」向晚一愣,「我睡了很久吗?」宁知然点点头,「不多,才三天而已。 饿了吧,再等等饭就好了。 」三天?难怪自己觉得前胸贴后背了,肚子叫的跟打鼓一样。 连忙从冰箱找了两罐牛奶喝了,这才觉得好一些。 餐桌上一盘已经炒好的竹笋百合,竹笋被炒得瘫软了,百合也没了原型,卖相真的不怎么样,向晚鄙夷的盯着这碗菜,然后伸出手抓了一点尝尝。 「不许偷吃!」宁知然荣窗子里探出半个身子,手里挥舞着锅铲,这样子别提多好笑。 向晚瘪瘪嘴,「谁偷吃了?」「呀!你还不承认?你把手伸出来,上面还有残汁呢!」「你是千里眼啊!」宁知然从房间里出来,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香薰,还有人间烟火的味道混杂在一起,他抓过向晚的手,举起来,盯着右手的食指和拇指,「你看看,我说有残汁吧!你还说你没偷吃?」向晚理亏,但是死鸭子嘴硬,「你做的菜这么难吃,睡稀罕偷吃!」「哎呀!偷吃还嫌不好吃?向晚不带不这样的啊!你没偷吃你怎么就知道不好吃?你这还是偷吃了。 」「我就是尝尝!」「那你等一会儿再尝,菜马上就好了。 」向晚用力吸吸鼻子,然后一脸茫然的问:「宁知然,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烧焦的味道。 」宁知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直跺脚,「我的鱼啊!都是你!」他一溜烟的跑回厨房,锅里正冒着烟,连忙关上天然气,垫着抹布,将锅让进水池,拧水龙头,刺啦一声。 厨房弄得一片狼藉,他也懒得收拾了,挫败的摘下围裙,回到餐厅。 向晚忍着笑意看着他,「怎么了?我的菜呢?什么时候开饭啊?」宁知然白领他一眼,「换衣服,咱们出去吃。 」「不去,你就糊弄我吧,让我等这么久,就是出去吃。 」「你不去?那好,我自己去。 」宁知然说完转身就走。 向晚连忙拉住他们「那个,你自己吃饭会寂寞的,我陪你去。 」宁知然忍住笑意道:「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吃习惯了,不麻烦你了。 」「宁知然!」宁知然呵呵的笑起来,露出白痴的贝齿,「快去换衣服。 」向晚转身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宁知然你有打火机吗?」宁知然从口袋里掏出来递给他,他没问干什么,向晚自然也没说。 向晚进了房间,直奔洗手间去了将那件囚衣一把火烧了。 焦味扑鼻而来,向晚捂住鼻子,静静的看着那件衣服华为灰烬。 就在快要烧完的时候,突然倾盆大雨,淋在向晚身上,她吓得尖叫了一声。 宁知然听到她的声音,毫不犹豫的就冲了进来。 向晚被淋成了落汤鸡,浑身湿透,睡衣黏在身上,将她的身材暴露无疑。 宁知然抬头看了看,又看了看地上未全部烧完的囚衣,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向晚怒视着他,「宁知然你还笑!居然在洗手间里装了灭火的设备!太过分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这种设计其实很平常,宁知然就是警惕这一点,除了厨房,几乎每个房间都装了,只要有比较大的烟,就会自动放水熄灭。 他哪想到向晚跟他要打火机是要干这个的,他要是知道,就会让她去院子里烧了。 「你还敢笑!你再笑?我让你笑!」向晚将身上的水甩向宁知道,自觉不够,干脆拧开热水器,按着淋浴头往宁知然身上嗞水。 「你玩真的啊,我不笑了,我真的不笑你了。 」宁知然一边躲闪着,一边去抢她手里的淋浴头。 向晚当然不火给他了,但是力气又不敌他,再加上没吃饭,这反抗的能力就越是微乎其微了。 宁知然将她抱住,伸手去抢她手里的淋浴头,好不容易抢到了,刚要对她反攻,身后就想起一个声音。 「这是演的哪出戏啊?鸳鸯戏水呢?」宁知然和向晚同时愣住了,他们刚才抢的激烈了点,所以根本就没注意到有人进来。 宁知然扭过头去,笑了笑:「妈你怎么来了?」宁夫人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口,从包里还掏出一袋瓜子,一边磕一边说:「别管我,你们先玩,我在一边看着。 」向晚连忙推了宁知然一下,他才想起自己还抱着向晚呢,两个人触电一样的弹开。 宁夫人不由的又笑了:「这是干什么,我又没说你们什么,莫不是我打扰你们了?那我走吧。 」宁知然最是了解他妈妈的个性的,她这是等着自己开口留她呢,他今天还不配合她了呢,于是道:「那我不送了啊,妈您慢走。 」宁夫人瞪着宁知然,她哪想到儿子今天不给面子,刚要开口训斥,向晚突然就说:「伯母,您先别走,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您不要误会。 」宁夫人笑了笑道:「既然留我,那我还是不走了。 」「妈您还是走吧。 」宁夫人一听这话,火气立马就上来了,要不是有人在,她包准去揪住儿子的耳朵,当下只能怒吼,「你这个臭小子!你敢我走?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干什么从医院里跑出来?这么多天了也没回去,你还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体吗?」「你生病了吗?」向晚诧异道。 宁知然对她笑了笑,「没事,就是不太舒服。 」宁夫人差点气死,需要进行换肤手术的人,居然只说是不太舒服,自己这个儿子,脑袋是不是真的缺根弦?看来当年送他到他爷爷那里参军时对的啊!都怪自己一时妇人之仁。 「儿子啊,我要是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就打算不动手术了?」「妈!我过几天就回去了!」宁知然有些不悦,他不想让向晚知道自己生病,不想用这个来牵绊什么。 「你不是说只是不舒服吗?动手术?宁知然你到底怎么了啊?」「真的没事,我妈就喜欢大惊小怪的。 」宁夫人深呼吸,再深呼吸,不能发飙,自己怎么也是贵妇,发飙是泼妇才做的,她尽量心平气和的说:「儿子,跟我回医院去。 还有这位小姐,我们一起去医院,有什么话,咱们去医院再说,也顺便检查一下身体么,看看你们两个闹得,怎么还跑到浴室里面去了呢?房间里不好吗?唉!现在的年轻人啊。 」宁知然摇头苦笑,很显然她妈妈是误会了,看来有的闹了。 第十二章怀孕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看来这句话一点都没有说错。 宁夫人找了宁知然三天了,她几乎找遍了这个k市,经常和儿子一起鬼混的人,她是一个都没有放过,挨家挨户的去找,可就是没找到。 她哪想到,儿子居然会来自己的公寓,今天她去碰碰运气,还真就找到儿子了。 并且,儿子还和一个女人在一起,那场面,足足让她呆愣了几分钟,太香艳了,简直就是牛郎织女啊,绝配。 宁知然是她自己生的,她当然觉得,自己的儿子是天上有地下无的。 事实上宁知然长得也很好看,是斯文人中最粗旷,粗旷之中最斯文的。 而,儿子怀里抱的那个女人,长得也很好看,屁股圆圆的,一看就能生儿子,没准三年抱俩呢。 看儿子的样子,也是很紧张那个女人,要是女方的条件还说得过去,那她就做主了,也不讲究什么门当户对,把日子定了,然后儿子好款心的动手术。 她越想越觉得豁然开朗。 宁夫人还是个很开朗的女人,她本身就是小户人家出身的,宁知然他爸爸,之所以喜欢她,就是觉得跟她在一起很快乐,每天嘻嘻哈哈的。 那个时候宁知然他爸爸事业刚起步,宁家的老爷子,也开朗,经历过文革的人,门第观念早就没了,看着女方人还不错,两家就结亲了。 宁知然他爸爸自从娶了他妈妈,这生意蒸蒸日上,她简直成了他的招财猫。 所以这会儿,她自然也不会反对儿子的自由恋爱,只要是儿子喜欢的,家是清白,她也就能够接受。 向晚差不多是三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刚才又只喝了两罐牛奶,所以这会儿在车上,闻着汽油味,时间久了竟然觉得反胃,干呕了几下。 宁知然连忙拍拍她的背:「没事吧。 」宁夫人一听到这话,立马就转过身来,惊呼道:「什么没事啊!肯定是怀孕了,几个月了?你看看你们,这么大的事,怎么还瞒着呢,今天要不是我来,你们这还打算瞒多久?等到四五个月,婚纱就穿不上了啊!」向晚和宁知然目瞪口呆,宁知然的视线若有似无的滑过她的肚子,向晚竟然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两个人的目光再次对上之后,都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 宁知然更是哭笑不得,「妈她是晕车,怎么到你眼里就变成怀孕了呢。 」宁夫人哪里有心思搭理他,一双眼睛恨不得将向晚望穿了,直勾勾的盯着她的小腹。 向晚被她看的得心里发毛,有些不自然,扭头去看窗外的景色。 宁知然见状,连忙将自己母亲的身体搬过去,「妈,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根本就没有的事!」「有没有你能比我清楚?我怀你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你妈我的眼观准没错,肯定是怀孕了。 」宁夫人信誓旦旦的,就好像她手里握的不是皮包,而是医院的病历单一样。 宁知然摇头叹气,对向晚笑道:「别听我妈胡说。 」向晚笑了一下,胃里翻江倒海的,脸色也蜡黄的。 宁夫人瞧见这样子更是心疼,「一会儿让江嫂炖点鸡汤送送医院来,这身子可不是一个人了,应该好好补补,瞧这孩子瘦的。 」「那就多做点好吃的送来。 」宁夫人含笑,「知道心疼人了啊,怀孕啊可是一件辛苦的事情。 」宁知然有些无可奈何,「这都哪跟哪啊!我们还没吃饭呢,您来的那会儿,我们正准备出去吃饭呢!」到了医院之后,宁知然就被带回病房,规规矩矩的换上病号服,躺在床上。 不多时宁家的阿姨送饭来,四菜一汤,宁知然一看不禁皱眉,都是女人补身子的菜,看来宁夫人是彻底的忽视自己了。 对于补身子这一块,向晚自然没有宁知然懂得多,他是从小被母亲给培养的,谁让这宁夫人重女轻男呢!吃过饭,几位医生来给宁知然检查身体的状况,为首的老医生是这家医院的院长,姓刘,也是宁知然父亲的老朋友了,对到宁知然就像对待自己的儿子,当然这教训起来也是丝毫不留情面的。 刘院长是天津人,来k市十几年了,可是说话的时候仍然带着一丁点的天津口音。 他给宁知然检查过后,皱眉道:「我说然然啊,你这是干嘛啊?!谁让你从医院偷跑出去的?好么,你身体好了是吗?你不要以为你是小病!你小子再不听话,我可就让护士给你打屁股 分卷阅读11 针了啊!」宁知然小时候最害怕打针,尤其是扎屁股针,有一次他感冒,宁夫人带他去看医生,正巧赶上值班的是个实习护士,扎针就跟飞镖似的,宁知然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那个护士应该是国家队退役的,因为她那一针飞的,准的不能再准。 后来他就害怕打针了,病了也不说,死活就是不打针。 再后来他要是有不听话的时候,家人包准就拿打针威胁他。 可是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好不好,他现在也三十多岁了啊,这些人怎么这当口提起这个?尤其还是当着向晚的面!宁知然觉得自己的脸颊温度飞升,皱着眉道:「刘叔叔,您老的记性真好。 」刘院长嘿嘿一笑,「怎么着,觉得丢人了啊!那就对了,以后再偷跑出去,你小子就等着上报纸吧!」刘院长巡视一圈也差不多了,临走的时候吩咐道:「三天之后就动手术,这手术不大,放心吧。 肝源早就准备好了,你小子就是命好,有多少人等不到,被你给撞上了!乖乖的等着手术!换了肝就好了!」宁知然陪笑,目送这位叔叔离开。 向晚坐在旁边的病床上,盯着他看。 他的脸色其实很差,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他不舒服呢?「宁知然,你的病是怎么得的?」她突然问道。 「我说不知道你信吗?」向晚点点头,「反正我又不懂,你说什么是什么。 」宁知然笑了笑,她还真能将就。 「那个,手术应该会很成功吧。 你的病会好吧。 」宁知然眼底的笑意散开,有些幽怨的说:「向晚你也开始关心我了,你终于开始关心我了啊!」宁夫人送院长出去,这会儿一开门就听见儿子喊向晚,她猛让想起,上次自己打电话给儿子,儿子就是和向晚在一起。 没想到这两个人还真的有点猫腻啊!宁夫人颇为激动的拉住向晚的手:「小晚啊!身体则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咱们去检查检查吧!」宁知然差点晕过去,小晚?叫的还真亲切,就跟认识人家十几年一样。 向晚也愣了一下,貌似除了奶奶,已经很久没人对她这么亲切了,这几年她所接触过的人,好像都是因为色,才对她上心的。 可是,如果宁夫人曾经知道自己做过妓女,还会对自己好吗?答案自然是肯定的,绝对不会。 就算你清高的要命,就算你口口声声的不在乎世俗,不在乎人言可畏四个字,当你儿子身边有一个如此不堪的女人,你还是会想办法赶走的。 这一点向晚再清楚不过,做过的事,就算你忘记了,别人也都会记得,脏了就是脏了,怎么漂白都没有用。 宁夫人见她呆愣的样子,以为是身体不舒服,连忙指责自己的儿子,「都是你,怎么就不知道心疼人呢?看看这孩子瘦的,哎呦,看着都心疼。 快去做个体检,好好的养养。 」宁夫人拉着向晚就走,走到门口看见自己的儿子还躺在床上,不禁怒道:「你怎么还躺着?跟着一起去!」宁知然一愣:「妈你们去妇科啊,我去什么?」「孩子不是你的啊!你怎么就不知道负责任!妈妈是怎么教育你的?!快点过来!」宁知然无奈只好跟着去,他穿着病号服,走在妇科,还真是有点滑稽。 有好几次都有护士过来说:「你是不是迷路了啊,这里是妇科,你告诉我你的病房就几号,我带你会去。 」宁知然想翻白眼了,频频解释,自己是陪别人过来的。 宁夫人看着自己儿子的窘迫,频频发笑。 向晚也觉得好笑,碍于宁知然的面子,还是忍住了。 妇产科来做产检的人不算很多,所以等了没多久,就轮到了向晚。 宁夫人两个坐在一旁等候,没多久向晚就从隔壁的房间回来,医生给开了一张病历单子。 「医生,我这孩子害喜厉害啊,给我儿子说说,平时要注意什么。 」医生正在奋笔疾书,听到宁夫人的话,愣了一下,抬起头说:「谁跟你说是害喜了?」「什么?难道不是?今天明明呕吐来着!」「她是胃不好,所以才干呕的。 」「什么!」宁夫人激动的站起身来,「你的意思是没有怀孕?!怎么可能!要不要再检查一次?」医生被她说的莫名其妙,「害喜要再过一段时间,现在才怀孕两周,多注意以下就好了!」「不可能!」向晚一直沉默着,突然大呼一声。 宁夫人这边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猜测是没错,果然是怀孕了,她这还没开心够呢,向晚就大喊了一声不可能,她不禁一愣,「小晚你这孩子,别说傻话。 」向晚拉着医生急声道:「会不会是检查错了?我怎么可能怀孕,绝对不可能的!我一直都有吃避孕药的,怎么可能会怀孕呢?!」医生不慌不忙道:「这位小姐,现在的医学很发达了,你的确是怀孕了,要不你可以再过两周再检查一次。 」向晚如遭雷击,喃喃道:「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我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呢?」第十三章触手可及的幸福,你却不要医生这样的事情见的多了,也习惯了,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样,贪玩,而且是什么都玩,有了孩子还不相信。 宁知然怎么也没想到,向晚会真的怀孕,和向晚一样,他也不相信,可是他比向晚冷静,他只是震惊了一会儿,旋即恢复寻常。 伸手将向晚抱在怀里,转身就走。 宁夫人还没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虽然好奇,可是她也感觉出有些不对劲儿,强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把这件事留给儿子去处理,自己等待结果就好。 向晚的脑子一片空白,不断的回荡着医生的那句你怀孕了。 每次和男人上床的时候,她都很注意防护,怎么可能会怀孕呢?唯一的几次失误,她也有吃过避孕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在脑子里飞速的盘算着,两周前,她好像跟黎天戈有过一次,可是黎天戈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要自己的孩子,做完之后,他有给过自己避孕药的。 她的脑子乱作一团,呆呆的跟着宁知然走,一句话说不出来。 午后的阳光从窗子里照射进来,玻璃淡淡的影子,折射在地上,倾斜着,有一点点的扭曲。 向晚坐在阳光下,却觉得异常的寒冷,她想要保住自己,可是却没有一丝的力气。 宁知然就坐在对面看着她,陪着她沉默。 他到底也不是圣人,这样突兀的事,他还是第一次遇上,措手不及事难免的。 他思虑了很久,她的一颦一笑都是鲜活的在他的记忆中,他知道自己事坠入了她的陷阱,义无反顾的爱了,这个女人也许有很多的缺点,这个女人也许并不光彩,这个女人他是真的动心了。 有些时候,会因为这个时间你来了,所以我爱了,所以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有些时候,会因为你的这个笑容,刚好刻在我的心里了,所以我来了,所以我爱了。 有些时候,爱情就是一个问号。 他就是莫名其妙的爱上她了,所以谁也阻挡不了,她对他好的行为。 宁知然张开双臂,将她抱在怀里,「向晚。 」她叫他。 向晚抬头看著他,然后道:「宁知然,这个孩子绝对不是你的,所以你不要多想。 」宁知然忽然就笑了,伸出手理了理她的鬓角,缓缓道:「向晚,我们结婚吧。 」向晚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我说了这个孩子绝对不是你的!宁知然,你听清楚了!」他依然微笑,温和柔软,「我说,我们结婚吧。 向晚,我会是你最好的依靠,我会给你幸福的生活,我会是守护你一生的人,所以,向晚你嫁给我吧。 」向晚忽然就笑了,不可抑止,然后红了眼眶,「宁知然,我能够给你的,只有身体。 我这样肮脏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你,宁知然,我们根本不合适。 你很好,是我不好。 」他本以为,她至少会考虑一下,至少会给自己一个机会,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自己,他的拳头一点一点的攥紧,骨节咯吱作响,最终还是无力的放开,他对她笑,亲吻她的眉心,「向晚,我会一直等你,等到你累了,想要有人依靠的时候,回头看看,我一直都在。 」他的怀抱很温暖,可是却温暖不了向晚,她早就被压在千年寒冰下面了,如果对未来全无希望,那还后什么幸福可言?她挣脱他的怀抱,最终还是对着他微笑,接着道别。 宁知然,如果可以,希望这辈子,你都不要再见到我。 夜幕开始降临,夕阳不再,秋日的夜晚,寒冷的令人麻木。 向晚走在街上,浑身冰冷,这种还冷是从她的小腹传来的,冰冷了每一个细胞,血液都快被冻住,她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抬头望着星空,突然就笑了,现夜幕,然后夜晚。 暮夕,你还记得吗?路过的行人都只是瞥了她一眼,没有只言片语的关怀,麻木的走开。 眼前的光辉突然被挡住了,向晚寻着他的脸瞧,却怎么也看不清楚来人。 类少谦巡逻经过这里,见到向晚忍不住就过来看看,他总觉得,这个女人的眼睛里有太多你看不懂的东西,她好像有无限的悲伤,它有好像对一切都无所谓。 「向小姐,你怎么了?」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向晚呆呆的看着他笑,有些犹豫的说:「你可以给我一块钱的硬币吗?」类少谦差异了一下,开始在身上找硬币,翻遍了所有的口袋也没有找到一枚硬币,他有些歉意的说:「你呆在这里不要走,我马上回来。 」类少谦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家超市,买了包烟,特意让老板全部都找硬币给他,他回去的时候,向晚还坐在那里,连姿势都没有换过。 类少谦将硬币递给她,向晚接过硬币,对他笑了笑,「谢谢。 」她站起身,由于坐了很久,腿早就不听使唤了,这回差点就摔倒,还是类少谦扶住了她。 「你怎么了?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向晚摇摇头,「谢谢,不用了,这一块钱,我会还给你的。 」向晚踉跄着前行,走到不远处的公用电话,投下了那一枚硬币,然后拨了一个她刻在脑子里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可是她不放弃,一遍一遍的拨打。 终于电话那头响起一个慵懒的声音,很显然就是刚刚被吵醒的,「喂,哪位啊。 」向晚死死的攥着电话,捂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暮夕赶通告,一连工作了二十几个小时,这会儿是刚结束,回到公寓睡觉,没想到被吵醒了,电话那边还没有出声。 他又问了几遍,对方还是没有声音,她突然就醒悟过来,急急道:「向晚?是你吗?」向晚用力的咬住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她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只要能够听到他的声音,她就觉得,这个世界原来还是有值得留恋的。 林暮夕急了,一声连着一声的问,「向晚,你说话呀,你在哪里?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你倒是说话啊!」她依然说不出半句话来,只能更加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眼泪哗啦哗啦的留下来,滴落在手上,温热一片。 突然有只手夺走了她手里的话筒,对着里面说了一句:「对不起打错了。 」然后立即挂断。 向晚蹲在地上,哭得不可抑止。 明明就只差那么一点,她却没有勇气,哪怕是跟他说句话,她都不敢了。 「跟我走。 」向晚抬起头仰视他,眼前早就模糊一片了,隐约辨认着来人,她咧开嘴笑,眼泪一颗一颗的滴落,「苏信,你能借我一块钱硬币吗?」苏信打横抱起她,一字一句:「跟我走!」他是刚巧在这附近,没想到类少谦打电话给他,说看见向晚了,他这才赶过来。 竟然看见向晚握着话筒难过成那个样子,他不忍,不能视而不见,于是他才抢过电话,说了那样一句话。 苏信随便找了一家酒店,将向晚带上去,看着她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眼泪依然在流淌,好像止不住的样子。 非凡手打团奉献他后悔了,自己这样做到底是不是对的?她只是一个悲惨的女人,自己利用她来完成任务,到底是对还是错?他知道曾经发生的一切,他在接到调查黎天戈那个任务后,曾经调查过向晚。 虽然她的一切资料,已经被黎天戈给抹平了,可是他通过重重的渠道,还是了解到,向晚的过去,她和林暮夕的事情,以及她和黎天戈的恩怨。 这样一个恨不得自己死的女人,一个 分卷阅读12 时刻想着要杀自己的女人,黎天戈还能留在身边,就证明了,这个女人对他来说肯定非同一般。 所以他才决定从向晚入手,转而调查了黎天戈的一切。 可是如今他是真的后悔了,就算不利用向晚,自己也一样能够完成任务。 「向晚,对不起。 你尽情发泄吧,有我陪着,不会有事的。 」向晚却突然止住哭泣,坐起身来,「我很好,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什么?」「借我点钱,我现在身上没有钱,我想要去看我奶奶。 」「在哪里,我开车送你去。 」她连连摇头,「不要!千万不要!你借我钱,我打车去就好了。 拜托了,借我五百块。 」苏信也没有再坚持,从皮夹里套了钱给她,向晚道谢,然后洗了把脸,看都没有再看他一眼就走了。 长途汽车站这会儿早就没有车了,向晚并不知道,几点有车,就在候车室里,一直等。 长椅上做了三两个人,都是远行的人。 她看着别人手里的票,才想起自己应该去买票的。 这还是她第一次自己坐长途汽车,脑子里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起该做什么。 最早的一班车也是明天早上六点半的,向晚买了票,问清楚之后,又回到候车室坐着。 身边的人,都陆陆续续上车了,就只有她还在等,天渐渐亮了,终于熬到了六点。 广播里提示了开始检票。 她是第一个上车的,找到了自己的位子,坐下去,扭头看着窗外。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无非就是早期出行的人们,客车来来往往的。 可是就这样一副简单的画面,她看了好一会儿。 恍然间就想起,很久以前,那个时候她还年少,跟着同样年少的林暮夕,两个人坐了一夜的火车,然后到了一个小镇,开始生活。 现在想起来,那应该是自己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了吧!第十四章黎天戈你这样的人最适合断子绝孙呲的一声汽车的门关上,缓缓的发动。 司机将车倒出来,然后开出了汽车站。 由于是清晨,路上并不堵车,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开出了市区,上了高速公路,车的速度就比之原来快了接近一倍。 向晚依靠在车座上,她坐在靠窗的位置,由于早上人少,所以车上很多位置都是空着的,向晚旁边就是空着的,所以她将头依靠在旁边的位子,角度刚刚好,就好像是很久之前,她坐车的时候,依靠在林暮夕的肩膀上一样。 向晚看着窗外的,风景,难得安逸,看着看着竟然眼皮越来越重,最后干脆就睡着了。 她的睡眠质量一直不好,大段大段的梦魇。 汽车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向晚毫无防备,脑袋砰的一下,就撞在了前面的车座上。 她还没来得及喊痛,车上就冲来几个人。 为首的人她认得,看似端庄贤淑的打扮,实际上女强人一个。 「向小姐,老板请你回去。 」安曼客气的开口。 向晚下意识的就往里靠了靠,连连摇头,「我还有事。 」「老板让我来请你回去,向小姐不要为难我。 」向晚觉得可笑,这明明是在为难她,他现在最不相见的人,就是黎天戈,她这辈子都不想见到这个人。 她略微沉吟了一会儿道:「我要是不会去呢?」安曼微笑道:「老板说了,不择手段。 」他从来都是变态的不是么,向晚倒是很想看看,他到底还能怎么样,到底还要把自己逼到哪种份上。 反正已经是穷途末路,不在乎再堕落一些。 安曼看出了她的心思,颔首而笑道:「向小姐,难道已经不在乎你的奶奶了吗?或者连林暮夕,都已经不在乎了吗?」当头棒喝也就是如此了吧,向晚握紧了拳头,看着安曼的那张笑脸,突然就一个箭步冲上去,一巴掌打下去。 安曼能跟着黎天戈,伸手自然也不会差,然而她并没有躲闪,生生的挨了向晚的这一巴掌,然后整理了一下微微凌乱的头发,「向小姐可以走了吗?」黑色的大门,每根栏杆上的雕刻都是不同的,歪歪扭扭的字体,向晚看不懂,就是这样的一扇艺术的杰作,再向晚的眼里,怎么看都觉得跟着看守所大门没什么区别。 汽车开进去,足足五分钟才到了别墅的正门。 示意向晚进去,然后安曼转身走了,门被关上的一刹那,向晚本来一颗忐忑的心,竟然平静了,最糟糕的,也无非就是死了。 她坦然的走进去。 木制的书架,摆了整整的一面墙,仔细的闻闻,房间里似乎还有一种书卷的气息。 书房是哪种典雅的复式结构,木质地板,踩上去竟然也悄无声息。 左侧的墙上,挂了几幅山水画,向晚的父亲原来很喜欢国画的,所以她也看、略微懂一点,一看便知,这些都是出自名家之手。 正对面中央摆放着一面屏风,画上路尽隐乡处,翩然雪海间的意境展现的完美逼真。 屏风的后面,放了一张书桌,书桌上文房四宝,乍一看,还真让人有一种穿越时空的错觉,以为是到了古代,某个书香世家。 事先再一转,她就看到了黎天戈,他随意穿了一件家居服,坐在书桌前,正在翻看一本书籍,向晚走进了一看,竟然是《史记》,看的正是项羽本纪的那一块:天之亡我,我何渡为!且籍于江东子弟八千渡江而西,今无一人还,纵江东父兄怜而王我,我何而目见之?纵彼不言,籍独不愧于心乎?黎天戈好像是才发现向晚的存在一样,合上书,对她微笑了一下,「你来了,坐吧。 」向晚不由得诧异,但还是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黎天戈站起身,从桌子上拿过一本画册,走过来,坐在她身边,将画册放到她面前,「你看着里面有没有喜欢的,喜欢的就买下来。 」向晚不动,静静的看着他,「黎天戈你什么意思?」黎天戈见她不动,就主动翻页给她看,指着一处海滨别墅道:「这个还不错啊,环境清幽一些。 」他又翻了几页,不由得眼前一亮:「这个也很好,山上的空气不错。 」「黎天戈,你到底什么意思?!」向晚一把扔掉画册,怒视着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向晚只要一见到黎天戈,火气就不打一处来,就是无法像从前一样,心平气和的去无视。 黎天戈的脸上还是云淡风清的微笑,按着自己的腹部,慢慢的俯下身子,去捡那本画册,然后有递到向晚的面前,「你随便看看就好,喜欢哪套房子,我们就买哪套。 」「黎天戈你到底想干什么?!」向晚彻底的怒火了,若是黎天戈同她恶言相向,她反倒知道如何应付,可是他现在一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样子,让向晚恨得怒火中烧。 「买房子啊,这里的氛围太压抑了,不适合你,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 我的哪套公寓,在市区,太吵了,也不适合你,所以想跟你商量一下,我们买套房子。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竟然一直是微笑的,就好像他所面对的人不是向晚,不是那个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不是那个他亲手毁了的。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对即将结婚的恋人,在一起商讨未来的情景。 可是向晚还有未来吗?她从来没想过,更没想过,自己的未来会跟黎天戈挂钩。 而黎天戈现在已经开始幻想如果他放下一切,而刚好她可以忘记这一切的话,那么他们是不是能够共享天伦?「黎天戈,我是我,你是你,永远不会有我们这个词的出现!」她一语道破。 黎天戈反常的没有生气,而是继续看着他微笑,「那么就选海滨的那一套吧,这个的设计也很合理一些,婴儿房跟主卧的距离很近,方便照顾宝宝。 」向晚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却只有麻木,原来他已经知道了,原来他这么快就知道了。 她的肚子里,那个还只是细胞的生命,只因为那个细胞,他就转变那么多吗?向晚突然就笑了,黎天戈,你可以作践我,可是你不能把我当傻子。 「黎天戈,怎么你很愿意做一个便宜爸爸?」他愣了一下,旋即道:「你什么意思?」向晚轻轻笑道:「你是脑残吗?听不懂我的话,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黎天戈竟然跟着笑了:「向晚,那你可以告诉我,你自己可以生孩子?」「黎天戈,事实证明,没有你我一样可以。 你这样的人,最适合断子绝孙,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人!」「很可惜,我已经有了孩子,尽管这个孩子的母亲并不怎么样。 」「黎天戈我说过这不是你的孩子!」「那么你告诉我,你肚子里的是谁的孩子?」向晚哑口无言,她能说谁,依照黎天戈的个性,无论她说了谁,无论到底是不是真的,黎天戈都会对那个人不利,他丧心病狂的地步,令人害怕。 黎天戈挑了挑眉,「怎么说不出来了?向晚,这个月,你只跟我一个人上过床,难道你现在高级到,根本就不用和男人做爱就怀孕的地步?!」「避孕药?你还想要吃吗?」他站起身,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白色的药瓶,倒出来几颗放在向晚的手上,花花绿绿的颜色,「粉红色是草莓味的,黄色是香蕉味的,你想吃哪一种口味的?」「你什么意思?」「其实你再清楚不过了不是吗?向晚,别跟我装傻!这是果蔬咀嚼片!」虽然怀疑过,可是此刻听他亲口说出来,向晚还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呆愣着看了他良久,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喃喃的咒骂道:「黎天戈你混蛋,你不是人,你居然用这个来害我!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都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黎天戈,你怎么就不肯放过我?我恨你,你明明知道我恨你,而你也那么恨我,为什么还要这样?这孩子根本就不能留,他就不应该出现,黎天戈,你为什么要逼我?」非凡手打团奉献黎天戈站在她面前,阻挡了眼前的光明,或许他的存在,就是黑暗的象征。 他慢慢的蹲下身子,伸手抚摸她的脸颊,「很好,终于在我面前哭了。 很好,这一次,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我们哭。 向晚,把眼泪收起来,对胎儿不好的事,我不允许你做。 」向晚瞪着他,视线一片模糊,眼泪啪嗒啪嗒的滚落。 黎天戈俯身亲吻了她的额头,「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城市,先在这里住几天,等海滨的房子一弄好,我们就搬过去。 现在安心养胎,不要胡思乱想。 」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黎天戈,我恨你,上次我就应该一刀杀了你!」黎天戈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腹部飞伤口,他的伤口愈合的很慢,前几天还崩裂过一次,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缝针了。 伤口很深,距离肝脏,只差半分,这算是他命大吗?他笑了笑:「向晚,你以后有的是机会杀我,前提是你要留在我的身边,取悦我,让我对你放松警惕。 」第十五章算不算禁脔什么才是现实?叫人无可奈何的就是现实,叫人措手不及的也是现实,叫人无处可逃的还是现实。 向晚现在觉得自己就要窒息了一样,她想要反抗,想要打破这一切,可是被啪的一声贴上标签,这就是现实,然后她就变得无可奈何,一切都苍白无力。 她现在算是禁脔吗?被黎天戈像一个犯人一样的收监,就算是杀了人,你定个罪,最好就给一刀咔嚓了结了,省的煎熬。 可是她这算是哪门子的犯人?她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黎天戈从来不心疼钱,向来是大方的金主,可是她每走一步,身后都后人跟着,而且她也不能走出这个别墅。 他曾经去过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她来的时候的那扇大门了,她站在铁栏杆前,将手从栏杆伸出去,他恨不得将头也伸出去,去呼吸栏杆外面的空气,虽说性质上都是空气,可是在她的感觉上,就完全不同了,她现在呼吸的空气,带着黎天戈的味道,所以她压抑。 「在想什么?」她正想的出神,身后突然有人抱住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后颈。 向晚挣了一下,黎天戈也就任由她,他最近对她,还算是迁就,基本上,她不愿意,他也不去逼迫。 这些日子,他每天都会去她的房间里,只是坐一会儿,然后就走。 她的睡眠是很轻的,稍微的一点声响,她就会醒来。 有好几次,她睡着了,黎天戈回来了,就会进她的房间,抱着她睡。 黎天戈一碰到她,她就醒了,然后什么也不说,只是瞪着他。 黎天 分卷阅读13 戈笑了笑,亲吻她的唇,然后识相的会自己房间去睡。 他走了向晚安宁了,可是却睡不着了。 这会儿黎天戈突然回来,看见她这个样子,心里难免触动,于是缓和了声音道:「很闷的话,我明天带你出去走走。 」向晚摇摇头,「不用了,我不想和你出去。 」黎天戈一怔,退一步道:「那我不去,你自己出去转转也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轻松一下。 要不你去购物吧,买东西回来。 」向晚扭头看着他,「我能自己去?你不会叫人跟着我?真的可以让我自己去?」黎天戈皱了皱眉,「向晚不要任性。 」这就算任性了?连最基本的自由都没有了,她还不能有一点情绪吗?向晚叹了口气,「算了,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待着。 」「还是出去走走比较好,对孩子也好。 」听到孩子两个字,她的心就像是被针扎一样,她愤怒的瞪着他,发生了这么多事,他怎么就能够若无其事的跟自己说孩子?黎天戈无视她的愤怒,打横抱起她,走向房间,他将她放在梳妆台前,吩咐两个佣人给她换装打扮。 这两个佣人是黎天戈亲自挑选的,一个叫朱珠,一个叫泰青,身手自然不凡,懂得察言观色。 所以在这个房子里,向晚只跟黎天戈一个人说过话,黎天戈大概是吩咐过,都不许和向晚说话。 她在梳妆,他就坐在床上等着她,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等她,竟然笑了起来。 他有些累了,三天前去美国处理了一些事务,一处理完了就连夜赶回来,他现在就是刚下了飞机。 知道有个人在等自己,原来也是一种幸福。 他下意识的想抽根烟,给自己提提神。 可是他刚掏出来,打火机还没等打着,就看见镜子里的向晚微微蹙眉。 就是向晚这么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黎天戈就将烟放下,整盒扔在垃圾桶里。 朱珠和泰青给向晚换衣服,黎天戈也在一旁看着,他是不需要避讳什么了。 衣服是黎天戈选的,她现在用的一切都是黎天戈亲自过问的。 白色的蕾丝裙子,蓬蓬的,有点娃娃服的感觉,向晚穿上之后,妩媚中带点娇俏可爱,煞是好看。 黎天戈摆摆手,朱珠和泰青就出去了,又剩下他们两个。 黎天戈起身,打开衣橱,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双黑色的凉拖鞋,蹲下身子来给她换上。 「这段时间不要穿高跟鞋了,对孩子不好。 」又是孩子,向晚极力的想要隐忍,随他去吧,可是他却一次次的拿她的孩子来刺激她,让她清楚的知道,你现在还能够活着站在我面前,就是因为你肚子里有个孩子。 既然他是恨自己的孩子,随便找个女人做种马就好了啊!黎天戈见他又不高兴了,这个话题就打住不说,转而又道:「我们出去走走吧,华威打电话来说是新到了一批米兰新款,我们去看看。 」向晚不做声,现在对他,她更多的是沉默。 两个人并怕坐在后座,向晚扭过头去,看着外面的风景,她是真的好久没有出来过了,明明只是十几天,她却觉得像是过了几个世纪一样。 黎天戈看着她的侧脸,她却不看他,他也无所谓,顺势就躺在她的腿上,闭着眼睛小憩一会儿。 大约四十分钟的路程,华威百货就到了。 华威也是黎天戈名下的产业,是k市比较大型的购物中心。 老板来了,员工们自然忙作一团,百货公司的经理,更是屁颠屁颠的。 向晚被一大群人围着,心里难免烦躁,他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的看着黎天戈。 黎天戈脸色微微下沉,对百货公司的经理说:「让人都散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经理一听老总发话了,呀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得老板不高兴了,难道现在拍马屁谄媚,也不管用了?一群人呼啦一下的散去,就剩下黎天戈和向晚,身后还跟着黎天戈的两个随从。 刚走几步,向晚就回头对黎天戈说:「我能不能自己逛逛?我看见你就恶心,还有什么心情逛街购物?」黎天戈含笑看她,伸手拢了拢她的发丝,眼里有一丝宠溺,亲吻了一下她的唇,然后道:「自己小心,我在这里等你。 」「嗯。 」向晚轻轻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虽然是周末,可是华威这样的地方,不是一般人能够消费的,所以人并不多。 向晚一个人漫无目的的乱逛,她不是没想过就这样逃走,但也仅仅是想想而已,她知道黎天戈虽然没跟着,但是在某些她所看不到的地方,一定有人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徒劳的作为,只会让她的处境更加的窘迫,只怕以后她都不会再有机会出来了。 走着走着,向晚觉得累了,就坐下来,抬头看着不远处的电视机,这个时候,刚好是午间娱乐新闻。 其实她也不是在看电视,就是想用某种东西,来吸引住自己的视线,然后让她发呆。 「以青春偶像剧走红的偶像明星白楚,不行车祸,经过医生的抢救,现在已无生命危险,只是可惜,以后影坛,就少了一位美少年。 」向晚听到电视里里面说道白楚,突然走过去,仔细盯着屏幕看。 画面刚好切换到,白楚浑身缠着纱布,躺在医院的情景。 屏幕下方有一行小字,偶像白楚,不幸毁容,星光只能是昨日。 她愣了一下,想起那个少年,她的确是讨厌他,可是这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还是让她差异了一会儿。 「向晚?!」一个既惊讶又兴奋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然后如同一个炸弹一般,将向晚的心肺都炸的凌乱破碎。 她尽量平静的转身,对他微笑,「暮夕,真巧啊。 」林暮夕慢慢的走进她,虽然只是几步的距离,他却觉得每迈出一步都是一种艰难。 她瘦了,似乎风一吹就会飞走一样。 自从上次分别,他们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过面。 他找过她,可是怎麽也找不见。 他急得快要发疯,他害怕,她会像几年前一样,就这么凭空消失。 他每每走进一步,她就不得不后退一步,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他想就这样冲过去抱住她。 可是她在后退,在这世上,最了解她的人,永远都是林暮夕,她远离自己一定就是有什么顾忌。 所以他停下来,隔着三米不到的距离看着她。 「向晚,你还好吗?」他咬字艰难,良久才问出这样的一句。 向晚下意识的去拢自己额前的碎发,目光飘向别处,「嗯,我很好。 你还好吗?」他会好吗?这几年似乎就没好过,他后悔过,痛恨过,再次见到,他不想要放手,可是她却放手,那么好吧,他尊重她,等待着她回味过来,然后依然会想从前约定好的一样,找一个小镇,平凡一生。 林暮夕苦笑:「我也很好。 」「哦,那就好,你要过的,很好很好才可以。 」没有你,我还会好吗?林暮夕不语,望着她的失措,突然觉得,那颗早就破碎成灰尘的心脏,绞痛起来,然后再次的破碎。 「向晚,遇见朋友了?给我们介绍介绍吧。 」黎天戈微笑着走过来,抱在向晚的腰,亲昵的搂着。 向晚惊慌的看着黎天戈,然而黎天戈只是微笑,抱着她的手臂更加的用力。 林暮夕突然就明白了,这个男人似乎就是向晚远离自己的原因。 他的拳头攥的紧紧的,咬紧牙关。 向晚自然明白黎天戈的意思,也好也好。 于是她转而抱在黎天戈,甜甜的一笑,竟然美的惊心动魄。 「这是林暮夕,我的弟弟。 」黎天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微笑道:「你好,我是黎天戈。 」第十六章绝处不逢生黎天戈?这三个字在k市是响当当的。 林幕夕当然知道,他不知道的是,向晚怎么会跟他在一起?他看着向晚,想要去追寻一个答案。 然而向晚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亲昵的依偎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可是他又能说什么呢?向晚早就不是他的了啊,他要以什么立场去阻止呢?「既然遇上了,那么一起吃饭吧。 」黎天戈忽然开口道。 「我有些头晕,我不想去。 」黎天戈皱了皱眉,捏着向晚的鼻子道:「向晚,不要任性。 」他这绝对是故意的,他是在逼自己啊,向晚极力的隐忍,然后淡然一笑,「去吃饭。 」去的是一家私房菜馆,吃的是向晚最喜欢的粤菜。 向晚最近本来就没什么胃口,这会儿更是堵得心里发闷,如同嚼蜡。 「向晚你多吃点,看看你瘦的,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黎天戈一边说,一边给向晚夹菜。 「够了,你也多吃点。 」向晚也对他笑。 黎天戈的用意她自然明白,既然演戏,那么就逼真一点。 林幕夕坐在他们的对面,举着筷子,却迟迟没有下筷,一双凤目,盯着他们就没有转动过。 向晚抬头,刚巧就对上了林幕夕的目光,两个人对视了仅仅一秒,向晚就强行的转过头去,那样的目光太过深邃,她若是再看下去,肯定就会陷进去的。 黎天戈在桌子下面紧紧的攥住她的手,想要捏碎她一般。 但是脸上还是笑盈盈的,「林先生似乎是歌星呢,怎么来k市定居了吗?」「这里值得我思念的人,与其遥远的思念,不如就留下,能看看她也好。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神一直飘向向晚,黎天戈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握住向晚的手,就更加的用力。 向晚疼得皱紧了眉头,却不敢哼一声。 因为太过了解,只是她的一个细节,他都能注意到,连忙问:「向晚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她没有不舒服,是吧向晚。 」向晚点点头,夹了一块佛跳墙,慢慢的咀嚼着。 林幕夕终于沉不住气,他总觉得,向晚并不开心,「黎先生,请问你和向晚是什么关系?」黎天戈放下筷子,轻轻的抚摸着向晚的长发,然后道:「向晚是你的姐姐,为什么你总是喜欢直呼其名呢?」他笑语生风,可是却字字锉锵,有力的撞击着林幕夕的底线。 林幕夕攥紧了拳头,轻声道:「黎先生跟我姐姐是什么关系?」黎天戈笑了笑,转而将向晚搂在怀里,「你认为呢?」「黎先生,向,我姐姐她人很好,很善良,她有时候不说话,喜欢发呆,她发呆的时候,其实什么都没想,她这个人就是喜欢这样。 有时候,她喜欢恶作剧,无伤大雅。 她如果发脾气了,你只要稍微的哄哄就会好的。 我希望你能够珍惜她。 」「这菜真好吃。 」向晚埋头,奋战在食物中。 「慢点吃。 」「是啊,慢点吃。 」黎天戈成了一碗汤给向晚,再喝点汤吧。 「向晚张开嘴,用力的咬着汤匙。 黎天戈对向晚笑道:「你看你弟弟多关心你啊。 向晚你说,我们结婚要不要请林先生来做伴郎呢?林先生愿意吗?」「你们,要结婚?」「林先生的语气,似乎很惊讶啊,祝福我们吧,还有我们未出世的孩子。 」「你,怀孕了?」他几乎已经不能言语,呆呆的看着她,他视线一直下滑到她的腹部。 向晚死死的咬住嘴唇,不敢抬头,也说不出话来,黎天戈把她捏的死死的,他知道林幕夕是她的软肋。 黎天戈扳过她的头,「怎么了?在害羞?说出来,我要你亲口说。 」向晚猛地站起身,「我不舒服,我想回去了,你们慢慢吃!」除了逃走,她还能怎么办,就算是鸵鸟了一次。 黎天戈也没有阻拦,他知道向晚是逃不出自己的掌心,所以不去追。 林幕夕已经无力去追,她已经有了归宿,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去追?无论如何,先离开的,都是自己。 「黎先生,希望你好好对待她。 」黎天戈回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答话。 林幕夕我是该笑你天真,还是笑你蠢?向晚从里面出来,就有保镖跟上,为她打开车门。 她一个人坐在车里,安静的看着窗外,直到黎天戈开车门进来,她才有了反应。 黎天戈笑道:「看来林幕夕很了解你,你还真是喜欢发呆。 」她没有回答,转而道:「我们回去吧。 」「先不急,去婚纱店转转。 」向晚诧异的看着他,黎天戈将她抱在怀里,「想不能想要一场空前盛大的婚礼?」「你什么意思?」「跟我结婚。 」「黎天戈!」黎天戈忽然笑了,「你这个反应,跟林幕夕刚才的反应几乎 分卷阅读14 是一模一样!其实你刚才难过的想死对吧。 你是不是特别想哭?」「懒得理你!」向晚挣脱他的怀抱,转而继续盯着窗外看。 黎天戈扳过她的身子,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你不是懒得理我,你是害怕我提起林幕夕。 向晚,其实你也很清楚,你跟他,一丁点的可能都没有,所以趁现在断了他的念头。 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我的身边!不要有别的什么想法!」他说的对,她累了,不想再去与他争辩什么。 「下个星期,我们搬家,这里你不喜欢的话,我们就永远都不再回来。 婚礼,我们搬家之后就举行。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安心养胎。 其他的,我会安排。 」向晚淡然的看着他,良久才道:「黎天戈,你疯了!」他不否认,只是微笑亲吻她的唇,疯狂的又何止是他一个人,全世界都在疯狂。 婚纱店他们自然没有去,向晚确实累了,黎天戈看她气色不好,就约了医生来做检查。 至于婚礼的事情,自然就不需要向晚关心了,反正她怎么样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不过是例行检查,医生几乎是三天就来一次,每次都是小心谨慎的样子,这倒是让向晚好奇了。 不过她也不问,这个孩子,她从来都不想要。 这几天黎天戈似乎很清闲,基本上都是留在家里,陪着她,有时候他絮絮叨叨的说一些话,她恍若未闻,黎天戈的脾气也越来越好,一点都不生气,只是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和她讲话。 有时候向晚恼了,就瞪他一眼,黎天戈就笑了,打住不说,留她一个人发呆。 整个别墅都铺了厚厚的地毯,夸张到就连花园里都是,整栋房子,几乎就已经没有任何的棱角,黎天戈的防范措施做得很好,她几乎是没有任何可能流产。 黎天戈对她越是好,越是迁就,她心里就越是发慌,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这种安逸,太不真实。 婚纱对于女人来说,应该算得上是一样神圣的东西。 黎天戈说过,要给她最盛大的婚礼,婚纱自然也是独一无二的。 她做梦也没想过,有一天,她所穿上的婚纱,会与黎天戈这个恶魔有关。 因为黎天戈是肮脏的,导致了这件洁白的婚纱,也变得令人作呕。 「很漂亮。 」他从背后拥着她,看着镜子里的那抹倩影。 向晚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然后挣脱他的怀抱,转身就换下了婚纱。 「不满意吗?那我们换个设计师,重新赶制一件,还有三天,应该来得及的。 」「不用了,不用那么麻烦。 」「晚上想吃什么?」「我不饿。 」「不吃饭不行,我让厨师安排,你要好好的补身子。 」向晚咬着唇,拉着他的袖子,良久才道:「黎天戈,我能不能见见我的奶奶?」黎天戈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好,等以后有机会了,我带你去见她。 」「为什么是以后?为什么说有机会才去?」黎天戈抱住她,柔声道:「你想太多了。 我们现在不是要准备婚礼么,等忙完了这阵子,我就带你去。 向晚不要任性。 」向晚不做声了,抬头对他微笑。 她知道,每当他说,向晚不要任性的时候,那么就是他隐忍的极限了,让她见好就是收。 她这样的一笑,竟然就让他看的愣神了,情不自禁的就去吻她的唇。 她的长发披散开来,扑散在白色的床单上,形成一种鲜明对比的美,他细细的吻着她的唇,舌尖探索着。 她的手抚摸着了的背,用力的回吻。 他惊讶,任由她盅惑,缠绵纠缠。 他一遍遍的叫着她的名字,极尽温柔,「向晚,相信我一次,我会给你幸福。 我不会再伤害你,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她的笑容像一朵妖艳的曼珠沙华,盛开在黄泉路上的风景,她的笑容此刻对他是一种魅惑,或许就是因为那一抹微笑,他才决定了沉沦。 夜深,他已经熟睡,向晚却醒着,披了衣服下床,摸索出他口袋里的手机。 然后躲进洗手间里。 电话嘟哮的响着,等待人的接听。 良久那边传来一个迟疑的的声音,「黎先生找我有事?」「是我。 」苏信诧异道:「向晚?怎么是你?」「苏信帮我个忙。 我要知道我奶奶现在的情况,我只有十分钟的时间,你马上回电话给我,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拜托了。 」十分钟后,手机嘀嘀的响了,是一条简讯,发件人是苏信,简讯上只有两个字。 向晚闭上了双眼,眼泪从眼角流出来。 不是早就猜到了么。 第十七章陪葬那种想哭又要极力隐忍,哭又不敢哭出声音的感觉,你有没有试过?就算是咬烂了腮帮,也忍不住那些眼泪。 她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那两个字,恨不得将屏幕望穿,节哀,为什么偏偏就是这样的两个字?为什么就不能说是平安?奶奶身体一直都很健康,为什么会出事?她不敢在洗手间里呆太长的时间,匆忙的洗了把脸,眼睛红红的,强忍住眼泪,走出去。 小心翼翼的将黎天戈的手机放回去,然后上床躺好。 黎天戈睡得很沉,翻身将她搂在怀里,复又睡着。 第二日醒来,向晚的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 黎天戈难免心疼,用冰毛巾给她敷眼睛,「好好的眼睛怎么肿成这个样子?」向晚淡淡道:「没睡好。 」他半蹲着身子,与她对视,「是我吵着你了?」她摇摇头,「只是不习惯被人抱着。 」黎天戈转而坐在她旁边,拥着她,懒洋洋的,「那以后你可要习惯,我喜欢抱着你睡。 」向晚对他笑了笑,轻声道:「我努力。 」黎天戈也对她笑,亲昵的拥吻。 她最近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变得很乖。 他不适应她的转变,可是却欣喜。 照旧做了产检,然后朱珠跟泰青过来给她换衣服化妆,今天是他们离开k市的日子,海滨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就等着他们入住。 婚礼也将在海边举行,他将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 向晚任由她们摆布,自然是按照黎天戈喜欢的标准打扮。 半个小时之后,黎天戈准时出现在她的面前,然后两个人上车。 他们什么东西都没有带,那边早就准备好的。 向晚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别墅,然后转过身,若无其事的看着窗外。 「你要是在海边住的腻了,我们再回来。 」他搂着她,她就顺势的躺在他的怀里,有些撒娇的意味,「我再也不要回来了。 」黎天戈咯咯的笑了,捏了捏她的鼻子,「好,我们再也不回来了,你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 」向晚对着他笑了笑,并不言语。 我想去,没有你的地方,可以吗?黎天戈想了一下又道:「向晚,你说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好呢」向晚靠在他的肩膀,依偎在他的怀里,缓缓说:「黎天戈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他愣了一下,旋即恢复平常,「好,你问。 」「白楚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黎天戈挑挑眉笑道:「你认为我有那么无聊?」向晚点点头,黎天戈看着她,摇头笑了笑,「聪明,是我做的。 」「谢谢。 」他捏住了她的下巴,「向晚,除了我谁都不可以威胁你。 所以白楚,罪有应得。 」向晚又道:「还有一个问题,我奶奶是不是过世了?」黎天戈一惊,皱紧了眉头,「谁告诉你的?」向晚嗤笑出声,「那就是真的了。 什么时候的事?黎天戈,我希望你对我坦白一次。 告诉我,什么时候的事?」「我派安曼去找你的前一天。 」真的就这么巧?自己检查出怀孕的那天,奶奶就过世了?奶奶,你也不想要我肚子的这个孩子吧!「向晚,我不是有意瞒着你,我只是担心你。 人死不能复生,老人家年纪也大了,看开些,我们还有孩子,还有希望。 」他抱紧她,似乎是要给她一些力量。 向晚对他笑,这笑容有些苍白,良久她轻声道:「黎天戈,我能下车看看嘛?最后看一眼k市,然后就永远都不回来了。 」黎天戈点点头,司机将车停靠在路边,高速公路蜿蜒盘旋着,就像一条丝带一样。 「我想自己一个人呆一会儿,你在车上等我可以吗?」黎天戈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当心着凉。 」「谢谢。 」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向晚一个人朝着来的方向走了几步,走到拐弯处停了下来,静静的站着,张开双臂,深深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她对黎天戈微笑,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的笑容,她此刻的笑容,没有一丝的情感,平淡无奇的,仿佛都不是在笑,可是就是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美,她此刻的神情,倒更像是在道别。 向晚张开嘴,朝着车大喊:「黎天戈,我恨你!」黎天戈隐约感觉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慌忙下车,「向晚!不要站在路中间!」就在他下车跑了没有几步远的时候,他那句话的尾音还在空中盘旋着,一辆卡车经过,转弯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到有人,当他看见有人的时候,早就来不及了。 砰的一声,一个娇弱的身影,就飞了出去。 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然后砰地一声,就像树叶的飘零,你看似轻飘飘的,实际上已经血流成河。 黎天戈呆愣在原地,双脚就像是别人的,他明明想要去她的身边,抱着她,陪着她,可是双脚竟然一丝都抬不起来。 她动了动嘴唇,鲜血就汩汩的流出来,染红了她身上那件洁白的衣裙。 她努力的搜寻着他的身影,然后对他笑。 这样的笑容,你一辈子都忘不掉,那种绝望过后的解脱,那种轻蔑的嘲笑,甚至她的笑容里,还带了一点点的怜悯,她是在可怜他。 黎天戈的司机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谁能想到,方才还跟老板卿卿我我的人,只是一个瞬间,就去撞车。 他连忙下车,跑到自己老板的身边,轻轻的叫了一声,黎天戈丝毫反应都没有,只是呆愣的看着向晚的血液一点一点的流出来,很快地上染红了一大滩。 司机慌了,他还是第一次见老板这副神情,一双眼睛空洞的就像是没了灵魂一般。 「老板,向小姐还有救的,打急救电话吧!」这一言惊醒了黎天戈,他几乎是爬到了向晚和身边,抱着她温热的身体,无助的喊着:「救命,救命,救命啊!」他全都慌乱了,脑子里面一片的空白,只有一个鲜红的点,然后一点一点的扩散开来,接着就变成了她躺在血泊中的样子。 他抱紧了她,一遍一遍的叫她的名字,可是她眼皮都没有动过一下。 黎天戈将向晚抱上车,然后绕到驾驶室,亲自开车。 他的车开得飞快,嗖的一下消失在人的视线之内。 他抱着她奔跑,向晚的手耷拉下来,血液随着她的指尖,一点一滴的流淌着。 好不容易将她放在床上,他却不敢放开她的手了,他害怕只要这一放,就永远都不能在抓到了。 手术室的灯亮起来,比太阳更红一点,比血液亮一点。 向晚,你这是用死来报复我吗?你这是在告诉我,就算是死,你也要离开我吗?你这是在用死来让我后悔对不对?向晚,你怎么就成了天下第一大傻子?你就那么想要摆脱我?你之前的温柔,原来都是为了这一刻,向晚,你好狠。 你真的就什么都不要了,以为这样走了就一了百了吗?向晚,你既然恨我,为什么不活着,只要你活着,你就有希望杀了我,你为什么不选择报仇,而选择报复呢?向晚,你真傻!安曼听说的时候,竟然也呆愣了一会儿,她自然也没有想到,向晚会用这种方式来结束这一切。 她更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老板竟然像个疯子,完全失去了理智。 当她赶到医院的时候,黎天戈正坐在椅子上,头发挡住了他的视线,安曼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黎天戈竟然毫无反应。 安曼叹了口气,随即道:「老板不要太担心了,我已经联系了几个专家,都是世界顶级的,很快就会到了,向小姐不会有事的。 」黎天戈望了一眼正在手术室,忽然冷笑:「向晚,你最好祈祷你不要死,否则我绝对会让你付出代价!」「那个肇事司机怎么处置?」「撞死!分十次,将他撞死!」安曼愣了一下,旋即恢复平常,「好的,我马上处理。 」 分卷阅读15 一个小时,几个国外的专家,乘坐直升飞机到来,马不停蹄的就去抢救向晚。 黎天戈也换了一身无菌服,跟着进去,他要亲眼看着。 「如果她死了,你们统统都要陪葬!」几个外国医生自然听不懂他说什么,然而其他的助手,自然听懂了他的意思,都不由得冷汗,这个人太可怕了。 「血压80,60,还在下降!」「准备血浆,病人大量出血!」「医生,病人的心跳停止了!」「准备电击!」「医生,还是不行!」「加大!」整个抢救室乱作一团,只有黎天戈始终是静静的站立在向晚的身边,抓着她的手。 一个日本的医生是用别嘴的中文宣布了他们抢救的结果,仅仅是一句话,却像是烙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没有丝毫的求生意识。 」没有求生意识?向晚,你就这么放弃了吗?你就那么想死?你以为你死了,这一切就都结束了吗?你恨我可以,可是孩子,不也是你的吗?你怎么就忍心,那是你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你怎么就忍心!黎天戈俯下身去,在向晚的耳边的一字一句道:「向晚,我会让林幕夕给你陪葬的。 我会让他死的很惨!」「医生!病人恢复心跳了!血压上升了!简直是奇迹!」黎天戈最后握了一下她的手,然后走出了抢救室。 「安曼,派人去把林幕夕找来。 」安曼诧异了一下,随即明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黎天戈点点头,脱下无菌服,殷红的血色渗透了他的衣衫,并且有扩散的趋势。 黎天戈掀起衣服,不由得笑了,「安曼再安排一下,给我缝针。 」安曼看着自己的老板,怎么就说的那么轻松,不过是一点刀伤,居然一个多月也没好,几次都是快要长好的时候伤口崩裂,又都是为了那个女人。 这个世上最了解黎天戈的人,恐怕就是安曼了,她清楚的知道黎天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何,她看着他变成今天的这个样子,她只能帮助他。 第十八章这世上真的有地老天荒的爱情…筋疲力尽,似乎也就是如此。 肉体被针穿过的痛楚,他清晰的感觉到,是他不许医生打麻药的,他想要清醒的感受这痛楚,他疼得满头大汗,咬紧牙关。 只是缝针都这么疼,那么向晚,刚才被撞,该有多疼?医生给他上药,然后用绷带将他的腰部缠上。 黎天戈苦笑了一下。 「有必要这么夸张吗?不过几寸长的刀口。 」医生对他仍然很忌惮,小心翼翼的说:「黎先生还是要注意一点啊,这次的伤口可不能再崩裂了,还要注意,不要发炎才好啊。 」「谢谢。 」黎天戈说完,换上安曼带过来的干净衣服,他原来的那套,已经被向晚的血染红。 直到黎天戈出去了,医生还在震惊,他刚才竟然和自己说谢谢,医生是看见黎天戈在手术室发飙的,那样凶狠的一个人,居然也对自己说谢谢。 抢救室的灯已经灭了,向晚被推出来,林幕夕始终握着她的手,一直陪伴着她进了加护病房。 黎天戈远远的看着,他看到林幕夕那副恨不得自己去死的样子,忽然就想笑,林幕夕,你凭什么?凭什么让她这么爱你?安曼请来的专家跟安曼交谈了几句,安曼又为他们引荐里黎天戈其中的一位中国医生说「黎先生,手术很成功,现在只等着向小姐苏醒了。 只要度过了危险期,就没事了。 」「会有后遗症吗?」「还是需要慢慢的恢复,右腿粉碎性骨折,恢复好的话,以后走路不会有问题的。 」「那就好。 辛苦你们了。 」黎天戈转过身去,上下的摸自己的口袋。 安曼递了一根烟给他,然后亲自为他点上。 黎天戈用力的吸了几口烟,良久才道:「安曼,我的孩子,是不是没了?」安曼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竟然没有一丝的温度,他的手,竟然在发抖。 「老板,你还年轻,向小姐也还年轻,以后你们会有很多孩子的。 」真的就没了?才只有一个月大,他连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不知道,就这么没了?黎天戈深吸了一口气,复又笑了笑,不是早就知道了么,她怎么可能会给自己生孩子。 「老板。 」安曼叫了一声。 黎天戈摆了摆手:「我很好。 安曼我问你,我要怎么样,才能将一个不爱我的女人留在身边?我该怎么样,才能让一个恨我入骨的女人,爱我?」安曼哑口无言,她要怎么回答,换位思考,如果她是向晚的话,她可以回答他,无论因为什么原因,将一个女人逼到非死不可的绝境,那么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回去爱上他,无论他付出多少。 黎天戈浅笑,「被我难住了?其实我也在想,事到如今,我跟她,还有无可能。 安曼,不瞒你说,我后悔了。 我当初就应该杀了她的,那么现在我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顾忌。 说到底,安曼我不如你冷静。 既然不能让她爱我,哪怕是一秒钟都不行,那么就让她以恨我的理由活下去。 」「老板?!」「这几天,不要去打扰他们,让林幕夕好好的陪着向晚。 安曼,美国那边的军火,你是时候去看一下了。 至于黄金花的事情,交给杨瑞吧。 」安曼点点头,扶着黎天戈进病房休息。 黎天戈的病房就在向晚的隔壁,他本来没有严重到要住加护病房的,可是选病房的时候,他就一眼看中了这一间,理由还很牵强,这间病房的装修不错。 安曼当时听了直想笑,可是这碍于老板的面子,她不能笑。 路过病房门口的时候,黎天戈的脚步不由得停下,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两个人。 浑身插满了管子的向晚,像个木乃伊一样的被包裹着,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旁边的仪器显示着她还活着。 林幕夕坐在病床前,轻轻的握着她的手,静静的微笑着。 「向晚,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陪着你。 只要你醒过来,一切都会像从前一样,我们还是我们。 向晚,你好好睡一觉,我就在这里。 」他俯身亲吻了她,眉眼,脸颊。 林幕夕觉得自己握着的那双手,似乎动了一下,他仔细的盯着向晚,她的眼睛也动了。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打了一层晕圈,她的眼珠流转,然后缓缓的睁开。 她一定是做梦,她咧开嘴对他傻笑,她张开嘴,氧气罩上哈气一片,她轻轻的出声,「幕夕。 」黎天戈远远看着向晚,看着他们那种劫后重生的喜悦,看着向晚对他微笑,那是自己从不曾有过的待遇。 黎天戈自嘲的笑了笑,「安曼我们走吧。 」一个转身,决绝的出走,他甚至连回眸的勇气都没有了。 向晚目光突然转向了门口,盯着那扇玻璃门看,她望了好一会儿。 林幕夕见她醒了,连忙叫了医生过来,医生检查了一遍了,欣慰的点点头,「向小姐简直是生命的奇迹了。 已经没有危险了,慢慢恢复吧!」「谢谢,谢谢医生。 」林幕夕开心的跳脚,眉眼含笑,这是他听到的最好的一个消息了。 只要向晚没事,他怎么都可以。 就算是他们只有几天的时间相处,就算是只有几分钟,他知道她平安,那么就一切都够了。 送走了医生,林幕夕赶紧的回到向晚的身边,握住她的手,微笑着看她。 「在做梦?还是我已经死了?」她的声音很微弱,但是林幕夕还是听得真真切切。 拿下她的氧气罩,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有感觉吗?」向晚对他笑,有些吃力的说:「好真实的梦。 」林幕夕含笑,张开嘴巴在她的唇上咬了一下。 向晚闷哼一声,「痛。 」「现在知道不是做梦了吧?」「嗯。 」她轻声应道,眼皮越来越重,又沉沉的睡去。 一连一个星期,她基本上都是在睡,醒着的时候很少,有时候醒过来了,说不了几句话,她就又睡过去了。 她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转到普通病房之后,她变基本好了,只是还不能下床,不能运动,每天躺在床上,闷在病房里。 她在床上躺着乱哼哼,闷得发慌了。 林幕夕摇头笑笑,继续削苹果。 向晚见这招对他毫无作用,也不哼哼了,开始参见,哎哟哎哟的。 林幕夕还是没有理她,将苹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递了一块放在她嘴边。 向晚瞪了他一眼,将头扭到另一边,接着哎呦哎呦的叫唤。 护士闻声赶紧进来,询问道:「向小姐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来。 」这医院的人都对向晚格外的上心,因为他们见识过黎天戈发飙的样子,自知得罪不起,所以就格外的优待向晚。 林幕夕连忙叫住她,「不用了,护士小姐,她这是装的。 」「呀!林幕夕,你凭什么说我是装的?」她就是不能动,要是她的腿是好的,估计这会儿都能站起来和林幕夕决斗了。 林幕夕看着她的架势,不由笑道:「你看看你这副凶恶的样子,底气十足呢!好了,乖,吃苹果。 」「我不吃!」「多吃水果对你的骨骼生长有帮助的,听话,吃一点。 」他百般哄骗,向晚就是不吃。 林幕夕看着她,有些无奈道:「那你要怎么样才吃呢?除了出去,别的都可以。 」向晚本来见自己成功了,还小小的兴奋了一下,谁想听了他后半句话,她彻底想海扁林幕夕一顿。 「你说了跟没说一样!」她就是想要出去,她闷的发霉了,可是她刚动了手术,又不能见风,这几天她稍微好转了一些,总是央求着林幕夕带她出去,无奈百般请求全都无果,威胁利诱,人家也不点头。 林幕夕叹了一口气,看来只有用最后一个方法了。 「你真的不吃?」他问她,眼睛里闪过一丝狡猾。 向晚隐约觉得,他有阴谋,但还是死不松口,就是不吃。 林幕夕勾起唇角,微笑了一下,然后迅速的俯身,将自己的唇,包裹住她的唇,灵巧的撬开她的牙关,寻着她粉嫩的小舌,纠缠住,来回的嬉戏着。 起初只是柔情蜜意的吮吸,后来他觉得不过瘾,开始在她的口中攻城略地,她退一步,他就进一步,狠狠的纠缠着。 向晚觉得晕头转向,都快要喘息不过来了。 然而林幕夕还是不肯放过她,贼贼的一笑,继续掠夺她口中的甜蜜。 这场景看的小护士是一愣一愣的,久久不能动弹,这也太旁若无人了吧,完全当自己不存在,小护士羞红了脸,可是不忍离去,这实在是太唯美,他们的侧脸笼罩在阳光下,淡淡的一层光晕,恬静美好。 向晚被他吻得七荤八素,情不自禁的就抱住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 林幕夕笑了笑,向晚听见他笑,伸手在他身上掐了一下。 林幕夕就继续吮吸她的唇瓣,比方才更加用力。 谁让他刚才给她苹果,她不吃呢,既然她不吃,那么就只好他来吃了。 向晚后悔也来不及了,她忽然发现林幕夕变成腹黑了,而且不是一般的腹黑,绝对是秒杀级别的人物。 虽然从前向晚就觉得林幕夕不是个好人,很有色胚的潜质。 那时候林幕夕看起来是斯斯文文的,有一次向晚上课睡着了,醒来竟然发现下周的游泳比赛,班里面竟然选了她去参加。 偏偏她是个旱鸭子,没办法,只好去找林幕夕,让他教自己。 谁让林幕夕这个小变态,平时不需要怎么练习,比赛的时候竟然就能拿到名次,向晚对这一点一直都很诧异,也非常鄙夷。 向晚去找林幕夕的时候,林幕夕正在房间看书,歪在床上。 她进他的房间从来都是不敲门的,乃至于林幕夕发现向晚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向晚一把夺过林幕夕手里的书,随便翻了两页,脸红的像苹果一样,瘟疫一样的丢开,「林幕夕!你竟然不学好,看这种杂志!居然还让我看见!」林幕夕支起半个身子,笑着看她,「谁让你看了?」「你这是限制级的!你才多大居然看这个!满脑子什么思想?!」林幕夕觉得好笑,看个漫画就是限制级别了「是你想歪了!」向晚又瞄了一眼那本书,上面一男一女正赤裸着抱着拥吻,明明就是限制级别的,他居然还说自己想歪了?「林幕夕!我要举报你!」林幕夕站起身,缓缓道:「向晚你是不是有事想让我帮忙?」「呀?!」向晚诧异了一下,他怎么就知道的?林幕夕笑了,露出洁白的 分卷阅读16 牙齿,「你每次用一副长辈的姿态来教训我,准保就是有事要帮忙,说说看,这次是什么。 」向晚突然就脸红了,声音微乎其微,「那个游泳。 」「什么?!」这次轮到林幕夕惊讶了,向晚平时最讨厌游泳,所以林幕夕很少让向晚看见自己游泳,没想到,她今天居然主动提出游泳来。 「没听到么,让你教我游泳!」她气鼓鼓的看着他,更多的其实是害羞。 她怕林幕夕嘲笑她。 林幕夕点点头,拉着她就走,向晚诧异道:「去哪里?」「去买泳衣啊!」向晚瞪大了眼睛看他,脑海里浮现自己穿着泳衣的样子,不禁怒道:「林幕夕你这个色胚!」林幕夕又无奈又好笑,「那你回房去穿件羽绒服。 游泳不穿泳衣,穿什么?向晚你想歪了!」她想歪了吗?事实上没有,林幕夕还就是个色胚。 他给她挑的泳衣,还算保守的那一种,映衬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游泳馆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向晚围着毯子,小心翼翼的用脚尖试了试水,顿时觉得浑身毛骨悚然。 林幕夕不知何处出现,站在她后面,轻轻的拍了拍她,向晚吓得一个重心不稳,保命要紧,她连忙抱住林幕夕的腰,这才没有掉下去。 哪知,林幕夕笑了笑道:「向晚,你真的想要学游泳吗?」向晚抬起头看他,生怕他嘲笑自己,用力的点了点头。 林幕夕眼底闪过一丝狡猾,突然一把将向晚推进游泳池里,水花四溅。 向晚在水池里胡乱的扑腾着,咒骂着林幕夕,「你这混蛋!」林幕夕也跟着跳下去,用手托起她,「不下水怎么能学的会?现在学习闭气。 」「什么?」向晚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就被林幕夕吻住了双唇,然后沉入水中。 她觉得快要窒息了,依存着林幕夕口度过来的气息,贪婪的依恋着。 第十九章没有姐弟会接吻的「在想什么?」林幕夕发现自己正用情吻着的小女人,竟然在发呆,不免有些挫败感。 向晚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从思维里拉回自己,不再下沉。 她对林幕夕笑了笑,然后道:「饿了。 」林幕夕皱了皱眉,坏笑着看她,诧异道:「刚才没吃饱?」「啊?」向晚被他说得一头雾水。 林幕夕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说了句,让向晚想吐血的话,「智商有待开发。 」什么叫欺负伤残人士?林幕夕现在就是,他欺负向晚不能下床,不能反抗,所以就该占便宜的时候,他是一点都没手软。 而向晚忽然就明白了,做人要厚道,她小时候没少欺负林幕夕,现在还没到十年呢,这风水就轮流转了,林幕夕现在就是小人得志了。 林幕夕笑嘻嘻的看着她,柔声说道:「好了不闹了,你乖乖的躺着,还在输液呢。 你先躺一会儿,我去买饭来给你吃。 」向晚点点头,想了一下道:「我要吃排骨,不要红烧的,不要糖醋的。 」「那你要吃哪一种?」向晚愣了一下,张了张嘴,咬着唇,最终只是笑了笑,「你随便买吧。 」「那我买什么你吃什么知道吗,不许挑三拣四。 」向晚重重的点头,想要笑脸相迎,可是却发现自己恍然间笑不出来了。 林幕夕和护士交代了一声就出去,走了几步忽然停住脚步,去路被人挡住。 黎天戈的伤这次是彻底的养好了,他是昨天出院,今天处理完了公司的大小事件,抽空过来看看。 林幕夕看见黎天戈,愣了一下,旋即开口打招呼,「黎先生。 」黎天戈点了点头,看了看林幕夕说:「你要去买饭给向晚吃吗?」「是啊,向晚说想吃排骨。 」林幕夕自己可能从来没有注意过,他每次提起向晚的时候,都是眉眼含笑,他如沐春风的样子,入了黎天戈的眼,就变成了刺。 黎天戈恍然了片刻,这才道:「不用去了,这个给你,拿给向晚吃吧。 」黎天戈从身后随从的手里接过保温盒,然后递到林幕夕的手里。 「谢谢。 」林幕夕一边接一遍说道。 黎天戈想了一下又道:「你稍微等一下再进去,不要告诉向晚,这个是我给你的,不然她就不吃了,多陪陪她吧,你还有十天的时间。 」林幕夕点点头,「我知道。 」「知道就好,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的事。 」黎天戈言罢,转身就走。 林幕夕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出声叫他:「黎天戈,你很爱她吧。 」他回过身来看着林幕夕,唇边一抹自嘲的笑:「她爱你。 」「你如果真的爱她,好好珍惜吧。 」黎天戈忽然觉得,自己听到了最好笑的一个笑话,「我自然会珍惜她,不过这些都不是你能管的了。 」林幕夕的神色黯淡下来,悠然开口道:「我和她只能做姐弟了。 」他这句话足够黎天戈愤慨,一把揪住林幕夕的衣领,「林幕夕我告诉你,不要拿姐弟来忽悠我,没有哪对姐弟或者兄妹,会接吻的!」林幕夕没有反抗,平静道:「原来你看见了。 」黎天戈愤然道:「林幕夕,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样,现在是因为向晚,我才对你客气,如果你真的惹毛了我,不要怪我,我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林幕夕将自己的衣领从他的手中挣脱,略微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说道:「黎先生,不管你相信与否,我和向晚都只能是姐弟了。 算了,我也不想辩解什么,我会遵守诺言,十天之后离开她,从此再也不出现,也请你一定要珍惜她,呵护她。 」「希望你说到做到,我不喜欢出尔反尔的人,林幕夕不要给我对你不利的机会。 」黎天戈说完,转身走了。 林幕夕有些无奈的笑了,只有十天了吗?一个月前,当他听说向晚车祸,他赶到医院,却有人拦住他,不让他去见她。 他被人带到一间病房里,黎天戈半仰在病床上。 他是见过黎天戈的,上次和向晚一起的男人。 林幕夕想要去质问他,为什么向晚会出车祸,他才刚走了一步,立刻就有人将他按在地上。 黎天戈摆了摆手,钳制林幕夕的人就退下。 林幕夕愤怒的看着他,「向晚到底怎么了?你不是说要好好的照顾她的吗?为什么她还会车祸?!」黎天戈打量了他许久,方才道:「林幕夕,你到底哪里好?」「你什么意思?」林幕夕被他问的愣住。 「向晚是一定会成为我的妻子的,我会照顾她一辈子,我能够给她最优越的生活。 可是因为你的存在,她一直犹豫着,林幕夕,你现在是她的绊脚石。 你们之间的过去,我不想追究,你心里明镜,你跟她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了,就算你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可是总有人在乎,乱伦这个罪名,你想让向晚背着一辈子吗?你是个明星,更要注重名声不是么,如果你身败名裂了,你拿什么给向晚幸福呢?只要你答应离开她,永远都不去打扰她的生活,那么这一切都迎刃而解了!」林幕夕怒道:「黎天戈你在威胁我。 」黎天戈笑了笑说:「随你怎么想,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给你。 现在不过是给你一个选择,是离开她让她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还是一直禁锢着她的情感,让她徘徊在过去。 其实你已经都打算放手了不是么,林幕夕,其实你比谁都清楚的。 今天不过是让你表态而已。 」他思虑良久,双拳攥的咯吱作响,指甲陷入掌心,终于还是要放手,他一字一顿道:「可以给我四十天的时间吗?我已经很久没有陪她过生日了。 」黎天戈点点头,「记住你只有四十天,不要做出让大家都不开心的事。 四十天之后,将向晚交还给我,我会照顾她。 」「我凭什么相信你?」「因为,我比你有能力照顾她。 」林幕夕站在医院的走廊里,看着黎天戈离去的背影,想起他们之间的约定,手中的保温盒,被他攥的紧紧的。 原来这么多年过去,还是一样,向晚,我依然不能保护你,只能够放手,是我的错,一直在追忆过去。 是谁说过,人不能总活在过去,如今我才发现,满盘皆错。 你早就不是过去的向晚,而我也早就不是记忆中的那个少年,你说的对,我们已经成为过去,如今,你是你,而我不知道是谁。 林幕夕深呼吸了一下,推开病房的门,一边笑,一边走到向晚的身边。 「饿疯了吧你?」「没有,只是饿扁了。 买了什么给我?」林幕夕捏了捏她的鼻子,宠溺道:「你是饿死鬼转世,馋猫,顶级的馋猫!」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保温盒打开。 金灿灿的排骨,大小相宜,整齐的码在保温盒里,上面撒了椒盐,香味扑鼻。 向晚迫不及待的夹了一块,用力的嗅了嗅,笑吟吟的对林幕夕说:「真香,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这几天医院的饭我都吃腻了,就想着吃这个呢!」林幕夕愣了一下,旋即笑道:「你喜欢就好。 」向晚对着他笑,然后张开嘴巴咬了一口,鲜嫩可口,她咀嚼了几下,然后咽下去,神色突然黯淡下来,将没吃完的排骨放进保温盒里,推到一边。 「怎么了?不舒服吗?」林幕夕连忙问道。 向晚咬摇头,「没什么,我忽然没有胃口了,幕夕以后不要拿椒盐排骨给我吃了,我现在不需要补血了。 」「那我再去给你买点别的吃吧。 」「我真的没胃口了。 」「喝点粥,喝了粥,带你出去转转。 」「真的?说谎的人被狗咬!」林幕夕笑了,捏她的鼻子,「傻瓜!我很快回来。 」向晚点头,目送他出去。 排骨金灿灿的,却像一把利剑刺痛向晚的眼,他终于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黎天戈,我已经没有你的孩子了,为什么还要做椒盐排骨给我吃?她醒来之后,对黎天戈只字不提,她以为,这一切就如此的过去,她以为,只要自己当成一个鸵鸟,和林幕夕守候在这间小小的病房里,只要她不出去,只要林幕夕不离开,那么她们就可以在一起。 她一直在刻意的忽略一个人,忽略掉那个丧心病狂的黎天戈。 他也一直没有出现,久违的安宁,让她几乎都要忘记,几乎让她以为,可以就这样一直到老。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梦一场,她一直在醒不了的噩梦里,如今不过是在噩梦中,又做了一个甜美的梦,美梦会醒,然而噩梦,却一直的相随。 林幕夕这次买了很清淡的粥给她喝,吃过了饭,他将向晚抱到轮椅上,推着她去花园里。 深秋的午后,太阳懒洋洋的,有风吹过,轻轻的吹拂着向晚的毯子,已经有些许的凉意了,冬天已经不再遥远。 他们没有走很远,就在花园里转了转,由于是深秋,花园里的花也都凋零,几乎就是没什么好看的,可是向晚却不想回去。 「冷吗?」他俯身问她。 「不冷。 」向晚连忙摇头,对着他傻笑,「幕夕,带我去那边看看吧。 」林幕夕绕到她的面前,蹲下着身子,「你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吗?病人。 你该回去休息了,风吹多了感冒怎么办?听话。 」「再待一会儿吧,病房里的空气不新鲜。 」「我们回去把窗子打开。 」「林幕夕,你还真能对付我!」林幕夕笑了笑,「走吧!」轮椅滚滚前行,终于消失在视野里,停靠在花坛旁边的黑色迈巴赫,关上了车窗。 「走吧。 」司机按照老板的吩咐,发动车子,从大门绕出去。 第二十章你的生日,我们的祭日向晚跟林幕夕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有办法压榨他,无论是什么情况下,无论是什么前提下。 什么叫做事实,就是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改变。 向晚现在还是可以以一个长者的身份,去压榨林幕夕,奴役林幕夕。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自从林幕夕去了向晚的家,向晚跟他说,我是你的姐姐,从那之后,林幕夕就被压榨了。 有一年的冬天,向晚的家乡下了很大的雪,皑皑白雪,一夜之间,覆盖了整座城市。 刚巧是年关,家里的佣人基本上都放假回家了。 雪下了足足有一尺厚,大门都打不开了,好不容易推开一条空隙,只能容一人通过,向晚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了,当下兴奋的不得了,想要出去好好的玩玩,可惜雪太大,她是寸步难行。 偏偏家里没有大人,向晚就找了一套扫雪的工具,递给林幕 分卷阅读17 夕。 年幼的林幕夕木讷的看着向晚,「姐姐,给我这个做什么?」向晚摸了摸林幕夕的头,嘿嘿一笑说:「幕夕你想长个子吗?你现在就只有这么矮呢。 」向晚说着在林幕夕的头上比了一下,只到自己的下巴。 林幕夕点点头,向晚笑得更加的狡猾,「那你去扫雪吧,扫雪可以长个子的!」「真的?」「当然是了,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向晚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保证。 林幕夕那时候年纪小,事事都听向晚的话,所以也没多想,欢快的接过工具,欢快的去院子里扫雪。 时不时的还回头对向晚笑,「姐姐,你对我真好!」向晚也笑,有个弟弟真好。 林幕夕言听计从的日子,好像坚持了七八年左右,向晚十七岁,林幕夕十五岁的时候,他们的地位就翻转过来了。 不过大部分的时候,林幕夕还是让着向晚的。 但是那一少部分的不迁就,就让向晚抓耳挠腮了。 向晚那时候很喜欢玩游戏,刚开始是玩单机,剧情很过瘾,就跟看电视剧一样,与电视剧不同的是,她又身临其境,迷上了,是很正常的事情。 再到后来就是网游,不再是单一的一个玩家,游戏里有很多的玩家一起来玩,与人交流,互相厮杀,这又是单机所没有的,向晚自然又沉迷了。 基本上向晚玩的游戏,林幕夕都玩过,而且必定是比向晚玩得好。 向晚属于那种情商高,没智商的那种人,稍微复杂的任务,她都做不下去,然后就去央求林幕夕,无奈林幕夕只好自己也注册个账号,组队带着向晚打。 后来就是她在自己的房间,林幕夕也在自己的房间,两个人一起玩游戏。 向晚三十级的时候,林幕夕二十级。 林幕夕三十级的时候,向晚还是三十级。 林幕夕九十多级的时候,向晚看不下去了,怒气冲冲的去林幕夕的房间里,拔掉了林幕夕的网线。 「你,半个月之内不许玩游戏,也不知道学习,每天就知道玩!等你考完试,再玩吧!」向晚说的义正言辞,可事实上,她心里的那个小算盘,林幕夕再清楚不过,她是想在这段时间内升级,挽回面子。 林幕夕知道就好,也不拆穿她,每天放了学,两个人就呆在向晚的房间里,向晚玩游戏,林幕夕看书。 要么说林幕夕有定力,向晚这边厮杀的火热,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向晚去杀boss,小命差一点就丢了,要不是她的装备好,药品全,及时的补血,估计阵亡是肯定的。 她的那套装备,几乎算是顶级的了,是林幕夕打造了送她的,药品大多数也都是林幕夕炼了赠与的。 在她独立做了一个boss任务,向晚高兴的就差欢呼了,拽着林幕夕的胳膊,指着屏幕,让他看。 林幕夕扫了一眼屏幕,又看了看表,说了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不错不错,半个小时杀一个boss,估计玩上个十年八载的,你杀boss的速度和手法,也就练出来了。 」向晚满脸黑线的看着他,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高中老师最不可爱的地方,就是喜欢给学生订卷子,也不管你能不能做的完,就一股脑的给你发,只要是市面上有的,向晚他们学校就都发过。 厚厚的堆积成山,向晚的卷子基本上都是新的,老师发下来的时候,把答案撕了,然后告诉学生,一个星期做完交上来。 林幕夕永远不能拒绝的,就是向晚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的时候,她无论提出什么要求,林幕夕都一准答应。 所以可怜林幕夕,明明还是初中生,竟然要做高中的卷子,好在他领悟能力强,摸索着也能写出来。 每当林幕夕写完一套高数卷子,向晚都不服气,狠狠的拍他的头,「你的脑子是什么构造的?你怎么什么都会?要死了,还让不让人活了啊?!」基本上教材林幕夕看过一遍,再做几道练习题,就融会贯通了。 林幕夕笑而不语,向晚被他这种表情彻底的激怒,就不信什么都赢不了他。 「你回房间去,上线,咱们pk!」林幕夕不慌不忙的放下手里的笔,淡淡道:「我赢了有什么好处?」「以后我给你做卷子!」林幕夕愣了一下,旋即笑道:「算了,别比了,没意思。 」让她给自己做卷子,等着挨骂吧,老师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你这是公然的藐视我!」向晚气的跳脚,旋即又一副哀伤的样子,「我要你这样的弟弟,还有什么用啊?!」林幕夕叹气,向晚绝对是被电视剧被荼毒了,这一哭二闹的把戏玩的还不错,趁着向晚还没有上吊,林幕夕赶紧答应了。 回房间打开电脑,插上网线,然后登录游戏。 向晚的消息栏里突然弹出一则消息,您的好友幕夕赠送您一套流云战甲,请您接收。 这种时刻,向晚当然不能要,点了拒绝。 没过几秒钟,又发来一条消息,您的好友幕夕赠送您一架天玄玉琴,请您接收。 向晚自然又点了拒绝。 向晚在游戏里选择的是一个非常鸡肋的角色,乐师,除了衣服好看,打斗时的招式花哨之外,几乎就没有什么优点了,战斗力低,防御力也很低,所以她买再好的装备,也和同级的武士术士差一截。 pk的当口,林幕夕送来顶级装备,这意思再明确不过了。 向晚在点击了三次拒绝之后,终于发飙,直接杀到林幕夕的房间,怒斥道:「你有毛病啊?!到底打不打?」林幕夕无奈,「好吧,是你要打的啊。 」自取其辱用来形容向晚,最贴切不过,pk战开始不到两分钟,她就华丽丽的牺牲了。 向晚盯着屏幕上的那行字,「大侠失败乃成功之母,再接再厉。 」就这么快?就只有两分钟不到,就被杀了?林幕夕可能也有些后悔,觉得自己杀的太快了,给向晚发信息说:要不咱们再来一次?这次我不用仙兽。 向晚盯着屏幕差点气疯了,快速的回复道:你干脆不用武器。 谁曾想林幕夕就真的把武器丢了,游戏里的人物坐在地上。 向晚这次真的是暴怒了,关了电脑,冲到林幕夕的房间去,还没等林幕夕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就一口咬在林幕夕的鼻子上。 游戏里打不过你,现实里还打不过你吗?窗外的夜色已经开始弥漫,向晚坐在轮椅上盯着窗外,恍然间就想起了从前来,她的眼睛看着外面,可是整个人的心思,都回到了从前。 林幕夕从背后抱着她,「怎么又发呆了?」他这一抱吓了向晚一跳,旋即恢复平常,「没什么,想起以前外面玩游戏的时候了。 」林幕夕笑了笑,将她从轮椅上抱起来,平放在床上,掖好被角。 这才缓缓道:「你以前没少赖皮。 」向晚略微沉吟了一会儿,然后道:「幕夕,我们再pk一次吧!这次我准保不赖皮了!」林幕夕摇头笑笑,「《梦回》那个游戏的服务器都关了,现在没得玩了,好了就当作你赢了我了好不好?乖乖躺着,我去拧毛巾来给你擦身。 」原来已经关闭了,原来真的就回不去了。 林幕夕从洗手间出来,看着向晚发呆的样子,也没太在意,用毛巾给她擦身子,她现在不能洗澡,每天就是林幕夕这样用毛巾给她擦身体的,她现在的一切都是他在做,这种感觉,让向晚觉得很无奈,她想要依靠他,可是他又不足以让自己依靠。 向晚的腿恢复的很好,她一直积极的做复健,现在拄着拐杖也可以走路了。 医生给向晚检查的时候,林幕夕的电话突然响了。 他皱了皱眉,向晚注意到了,轻声说道:「你有事的话,去办吧。 早点回来就是了,我等着你给我买好吃的。 」林幕夕俯身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是公司打来的,有点事情,我要去处理一下,我会很快回来的。 」他走出病房很远,才将电话回拨过去,「有事吗?」林幕夕的经纪人如果心脏不好的话,准会昏过去,他消失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电话开机了,自己打过去,没想到他给挂了,再打过来竟然问自己有事吗?经纪人尽量的心平气和,毕竟林幕夕现在是公司的摇钱树,「幕夕啊,你这阵子去哪里了啊?」「我不是有给你发过短信,说我要休年假吗?」你也好意思说?经纪人强压住怒火,一条短信,消失了一个多月。 虽然愤慨,但是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幕夕啊,你是去月球旅行了啊?嫦娥姐姐还好吗?玉兔还好吗?」「嗯,吴刚也很好。 」「老大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你立即回公司来!新专辑的宣传要立刻做!」「好的,明天我就回去。 」他没听错吧,他本来还准备了一卡车的话,准备林幕夕只要一个不肯,他就砸过去,没想到,林幕夕答应的这么痛快!挂断了电话,他又打了一个电话,然后直接扣了电池板。 不多时,餐厅送餐来,法国菜。 「要给我改善生活吗?」向晚看着那些食物,眼睛差点就冒绿光了,她的食欲被控制的太久了。 林幕夕笑了笑,扶着她坐到沙发上。 餐厅的服务员将所有的食物都摆在桌子上,然后打开蛋糕的盒子,点上蜡烛,放在桌子正中央。 向晚诧异的看着林幕夕,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今天我生日?」「许个愿,然后吹蜡烛吧!」「有礼物吗?」「没准备。 」「小气!」向晚撇撇嘴,一口气吹了蜡烛。 「肺活量很大么,给你的奖励!」林幕夕变戏法一般的掏出一个盒子,黄色的锦缎,中间躺着一把汉白玉的梳子,巴掌大小,上面的花纹精细耐看。 向晚爱不释手,笑道:「从哪里淘来的宝贝儿?是宋朝的吗?」林幕夕摇摇头,「唐朝的。 」「呀!真是个宝贝!我会舍不得用的!」「我还没说完,是赝品!」向晚又仔细看了一遍,不禁笑道:「你是不是怕我把梳子弄丢了啊?还在上面刻我的名字。 不过,你的小篆写的还真是不错,值得奖励!」林幕夕将脸凑过去,「可以奖励了。 」向晚举起手,在他的脸上拍了一下,「不许得寸进尺!」林幕夕抱着她的腰嘿嘿一笑,「我本分着呢!」这把梳子做工精致,玉色通透,向晚是越看越喜欢。 「咦?这上面怎么没有你的名字啊?」「吃蛋糕吧,我想吃果酱。 」「想吃,等着!」向晚将梳子放回盒子里,拿着刀切了两块蛋糕。 林幕夕接过蛋糕,一个反手,啪的一下,将蛋糕拍在向晚的脸上。 向晚瞪大了眼睛看他,恼羞成怒,「你居然欺负伤残人士!」「你不是说你身残志坚吗?」「林幕夕!你痛快的让我也拍一下!不然我跟你没完!」「那咱们就没完!」耍赖皮这门功夫,林幕夕自然不是向晚的对手,所以他的脸还是被向晚拍了一块蛋糕。 胡乱的用毛巾擦了一下就作罢,向晚饿了,埋头猛吃。 林幕夕就在一旁看着,静静的微笑。 「慢点吃,别弄得好像我虐待你一样。 」「你就是虐待我了!」「以后你会幸福的,你以后一定要幸福啊!」「这个还用你说了?我要幸福!」「以后要懂得照顾自己啊,别总是没头没脑的。 」「你怎么不吃啊?」「我喜欢看着你吃。 」「你有被虐的倾向,那你看吧。 」「向晚。 」「干什么?」「没事,就是想要叫你的名字。 」向晚咧开嘴对他傻笑,满脸的奶油,毫无形象。 她玩得累了,所以林幕夕给她擦脸的时候就睡着了。 林幕夕就看她笑,「傻瓜,真是傻瓜。 」他最后亲吻了她的唇,起身开门出去。 门口等候着的人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林幕夕强忍住回头看她的欲望,走到那个男人的身边,轻轻笑道:「黎先生,希望你也遵守诺言,好好对她。 」「会通知你来喝喜酒的。 」「谢谢。 」他前行几步,突然顿住脚步,摇头失笑,复又前行,消失在医院悠长走廊的尽头。 第二十一章床伴这一觉似乎睡了很久,向晚一直睡不醒,昏昏沉沉的,她感觉浑身无力,想要睁开眼睛,却似乎有什么牵绊着她,让她继续沉睡。 朦胧中,她的 分卷阅读18 脸痒痒的,然后感觉唇上一片温热。 她用手胡乱的打了一下,呓语道:「幕夕别闹。 」然而她这句话,却没有阻止亲吻她的人,那人更加用力的吮吸着她的唇瓣,夺走了她的空气,让她依附着自己,然后猛然张开嘴,在她的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记住这是我吻你的感觉,以后你的生命里,再也不会有林幕夕这个人出现!」向晚猛然惊醒,惊恐的睁大了双眼看他,就像是人在垂死边缘,那种窒息的,想要挣扎的求生意识。 她打量四周,这里已经不是医院,巨大的双人床,暧昧凌乱的黑白格子床单,窗外一片碧蓝,海风带着咸咸的味道灌了进来。 「黎天戈!你把幕夕怎么样了?他如果有事,我不会放过你!」向晚随手抓起枕头,用力的捶打他。 这样的发狠,在他的眼中不过就是小猫在抓痒。 他一把攥住向晚的手,用力一拉,将她拉到自己的眼前,「我若是杀了他,你待如何?你又能够如何?」「我杀了你,无论什么方法,无论多久,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会杀了你!」「很好,很好。 林幕夕让你爱惨了是吧?你见不得别人伤害他一点是吧?向晚,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一定会让你们生离,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林幕夕了!」「我就是爱他,就算这辈子都见不到他,我也爱他,你跟他没法比!你就是个垃圾!你是最低级的单细胞草履虫!」「向晚!就算我比草履虫还低级,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我能够庇护你!他林幕夕想保护你,就是妄想!你也不要去期望宁知然,他们家容得下你?不要忘了你曾经是阿房宫的头牌!你这辈子就只能呆在我的身边!」「黎天戈,就算你有钱,就算我是妓女,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跟你睡!」「向晚,不管你愿不愿意,只要我对你还有一丁点的新鲜感,那么你就得留在我的身边,哪怕你想死,也得等我厌倦了,你才可以!」向晚忽然笑了,一字一顿道:「黎天戈你是只疯狗!」「我是被你逼疯的!」那么我又是被谁逼疯的呢?她累了,身心疲惫,就连伤害她都开始不屑,对他,她一直都是不屑的。 向晚平静的眸子对上黎天戈愤怒的双眼,轻哼冷笑,转过头去。 他就是恨她这种无所谓的样子,男人都见不得女人不待见自己,尤其是黎天戈这种偏执狂,越是冷淡,他就是越是想要征服,想要得到。 向晚的这种表情,无疑的触怒了他,黎天戈扳过她的头,强迫她看着自己。 向晚执拗的扭过头去,看着他的眼神就如同怜悯一只流浪狗。 黎天戈再次扳过她的头,粗暴的就吻上去,啃噬着她的双唇,强行的撬开她的牙齿,将自己的舌头伸进去,缠绕着她粉嫩的小舌,一双手不安分的在她的身上游走。 她用力的厮打着,企图将他从自己的身上踢下去,「你放开我!滚,你滚!」他却恍若未闻,手里的力度不但没减轻,反而加大,撕碎了她的衣服。 她白玉一般的身子,裸露在他的面前,散发着女人特有的幽香。 粉嫩的蓓蕾盛开在雪白的酥胸前,仿若寒冬腊月雪海间盛开的红梅,幽香宜人。 向晚瞪大了眼睛看他,双手抵在胸前,拼命的反抗着,她自然知道,黎天戈的眼睛里燃烧的东西是什么。 他单手钳制住她的双手,压在她身上,然后迅速的除去了自己的衣衫,重新伏在她的身上,夹住她不安的双腿,将炙热的吻,烙印在她的身上。 「混蛋!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放开我!你是禽兽,你这个禽兽!」她咒骂着。 黎天戈勾唇一笑,「那我就禽兽给你看!」他张开嘴,撕咬着她的肩膀,咬着她的双乳,夹杂着痛楚的亲吻,引得她敏感的身体,阵阵的战栗。 她恍然想起,在那间暗无天日的黑屋子里,她蹲在墙角,黎天戈一步步的靠近,无情的占有了她,她也是这般的挣扎,可是全都没用。 向晚的眼泪哗啦哗啦的流出来,咒骂着,撕打着,就算明明知道这样的反抗没用,她也要与他斗一斗。 她的指甲在黎天戈的背上留下一道道的抓痕,深深的陷入皮肤里。 黎天戈早就被情欲埋葬了理智和所有的感官,一味的在她的身上索取,撕咬着。 向晚的双手被他按住,动弹不得,就像是一只羊,等待着自己最恨的狼来吃掉。 「幕夕,幕夕你在哪里?」她喃喃的求救,却被黎天戈的愤怒掩埋了她微弱的呼救声。 「你现在是躺在我的身下,受着我的欢爱!你居然到现在还念念不忘!林幕夕到底哪点好?你怎么就爱上一个孬种?!」他强行分开了她的双腿,揉捏着她的臀部,然后猛地一个挺身,将自己巨大的欲龙插入了她的体内。 身体就像是被强行的撕开一样,下体突如其来的被填满,而且那个男人的分身越来越大,向晚觉得自己就快要被挤爆了。 她推他,奋力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企图将下体的异物,赶出自己的身体。 可是黎天戈全然不顾她的痛楚,奋力的抽插着自己的欲望,一连串的律动,他不断地探索,将自己的欲望送进她身体更深的地方。 两具肉体纠缠着,他紧紧的拥抱着她,好似要把她捏碎,融入自己的身体,下身强烈的冲击,让她几近昏厥,然而每次都是在她就要昏过去的时候,又被他的撞击弄醒。 没日没夜的纠缠着,他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无数次的欢爱,她就如同一只残破的娃娃,任由他的索取,毫无节制的索取。 整个房间充斥着淫糜的气味,他的爱液一次次的喷洒在她的身体里。 她的身上几乎是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遍身都是他留下的青紫的吻痕,还有殷红的齿痕。 他的背上也没有完肤,令人触目惊心的抓痕,鲜血淋淋。 他终于将自己的分身抽了出来,彻底的离开她的身体,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大腿流出来。 向晚面无血色,在他离开自己的身体之后的刹那,闭上了双眼。 「向晚?你怎么了?」黎天戈这才发觉了她的不对,他后悔了,不应该被她激怒。 他抱着她,看着血液不断的从她的下体流出来,他慌了,用自己的手去按住她的下体,企图给她止血。 「向晚,你醒醒啊,我以后再也不伤害你了,我错了,是我错了好不好,你醒醒,你醒醒啊!向晚!」他抱着她,竟然无助的像个孩子。 安曼闻声,也顾及不了许多,推开门冲进来。 「老板,向小姐她怎么了?」「安曼,你快看看,她怎么了,找医生来,救她,一定要救她!」第二十二章房事慎行安曼从未见过黎天戈如此紧张一个人,在她的记忆中,黎天戈从来都是强者。 强者的含义就是他从来没有败过,从来没有失落过,也从来没有见过他因为一个人,大悲大喜。 如今只是向晚的一个笑容,就能让自己的老板傻笑一会儿,他现在会为了向晚而皱眉头,总之她觉得,老板像个正常人了。 以前的老板绝对是个神,亦或者说是魔鬼。 医生诊断了之后,给向晚打了针,处理好了向晚的伤势,这才去给黎天戈报备。 这医生是黎天戈的私人医生,好在什么都懂一些,不然向晚这病他也看不了。 「她怎么样?」黎天戈上前一把抓住医生。 「黎先生,向小姐没什么大碍,只是她刚流产没多久,所以这个……」黎天戈心浮气躁,不禁大吼道:「什么?说话就说话,吞吞吐吐的干什么?」医生得了他的允许,轻声的咳了咳,然后道:「黎先生,房事慎行,短时间内,请克制。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巧在场的人都能听到。 黎天戈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脸色煞是难看。 医生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懊恼不已,这黎天戈是什么人物啊,自己怎么就一时大意,给得罪了呢?他正担忧,黎天戈皱了皱眉开口道:「你说的短期内,是多久?」安曼呆愣地看着黎天戈,男人果然是用下半身来思考的,完全都不管女人的感受!安曼敢怒不敢言,静静地守在一旁,开始为向晚担忧了,这么个如狼似虎的男人,向晚那身体受得了吗?医生哪想到他会问这个,一时间哑口无言。 黎天戈不由得又皱了皱眉,「你是哪个医学院毕业的?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出来?」医生又是一愣,冥思苦想。 「我在问你话呢!」「黎先生,我正在想,我到底是哪个学校毕业的,时间太久了,记不得了。 」黎天戈想杀人了,他想问的明明是另一个问题好不好!安曼忍住笑意,清了清喉咙缓缓道:「向小姐的身体,什么时候能,那个……同房?」医生恍然大悟,连忙道:「注意调理身子,很快就可以。 不过不能太激烈啊!」他说的是身子,而不是身体,一字之差,区别却太大。 海滨的房子是黎天戈最新购置的,房子内的每一处装饰,都是黎天戈亲自设计的。 他买下整座海岛,为的就是给她一个安宁。 他原本设想,这幢房子里,就只有他们两个。 眼下向晚病了,他即使不想被打扰也不行了,留了医生和两名护士在岛上住,不过是在不远处的房子,这片天地,还是他们两个的。 黎天戈瞥了安曼一眼,皱眉道:「安曼你是不是在憋笑?」安曼又咳了一声,然后道:「是的老板。 」黎天戈无奈地看着她,「你还真是实话实说啊!」安曼一脸严肃地说:「不敢欺骗老板。 」黎天戈被她气的笑了,「让你上岛来真是个错误!你回去吧,这段期间,生意你要格外的上心,有人一直都不放过我。 」安曼想了一下又道:「老板要不要我派人把他……」她比了一个杀的手势。 黎天戈摇摇头道:「安曼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们是正经的生意人。 既然他们那么喜欢盯着我的一举一动,那就让他们盯个够!安曼,偶尔也给对手一点甜头尝尝,这游戏就和猫捉老鼠是一样的,若是老鼠一直被动,猫一直处在上方,那么这游戏就没意思了,起伏跌宕,才好玩!」安曼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黎天戈微微笑道:「安曼你果然是我的得力助手,一点就通!痕迹不要太大,口袋要收的漂亮!」「你要干什么?」向晚醒来,四周陌生,所以她想四处看看,就让护士推着她出去,她一出门就听见黎天戈和安曼的对话。 「你醒了?」黎天戈难掩欣喜,快步走到她的身边,刚想张开双臂抱她,她却一个白眼飞了过来,拍散了他的热情。 黎天戈讪讪地收回手,对她笑道:「怎么起来了?身体还没好呢。 」「你想要做什么?」她复又问道,向晚一直觉得,黎天戈所做的生意,绝对不止表面上的一个华宇集团,她隐约觉得,黎天戈一直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洗黑钱。 」他轻声道,就像是在说吃饭一样的简单。 安曼大吃一惊,老板方才跟自己说的那么隐晦,向晚一问他居然就实话招了,这待遇简直天差地别!向晚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她猜对了,他确实不干净,她有些不可思议,「你干什么把这么秘密的事情告诉我?!」黎天戈被她的前后矛盾逗笑了,声音慵懒的,「你不是问我么,你问我我就说了,对你我不会再隐瞒什么。 」「神经病!懒得理你!」向晚转身让护士推她回去,走廊里铺了厚厚的地毯,走上去悄无声息。 黎天戈看着她的背影,不觉脸上笑意盈盈。 他笑的时候,唇角微微上扬,四十五度的弧度,带着一点点的邪魅,和一点点的童真,还有一点点的傻气。 安曼不觉竟然看的痴了,黎天戈注意到安曼火辣辣的眼神,转过头去,刚好对上她的眸光,不禁笑道:「你看着我干什么?跟着我这么多年了,难道才发现我的优点?」今天绝对是个天雷的日子,老板今天竟然也幽默了。 安曼收回了目光,镇定自若,「老板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 」黎天戈笑着点头,这表情分明就是,你真识相。 煮饭烧菜对于黎天戈来说,是小事一桩中的小事,他很久以前就一个人生活了,在国外什么都要靠自己,煮饭也就是那个时候练出来的。 他的厨艺,自然很棒。 他本来起的匆忙,衣服都是随便一穿,这会儿扎着围裙,结实的胸膛隐约可 分卷阅读19 见,不禁让人想入非非。 除去人品之类的,以平常心去看待,黎天戈也是难得一见的帅哥了。 可是向晚是个阅男人无数的女人,所以她对黎天戈的印象一直都是,丑恶的男人。 何为丑恶?就是一个很丑,又让人恶心的男人!黎天戈舀了一勺鸡汤,尝了一下,味道刚刚好,关掉天然气,将砂锅里的鸡汤倒在一个汤碗里。 佣人见状赶紧过来为他解下围裙,黎天戈端着鸡汤,缓缓上楼。 他敲了敲门,也没等里面的人应允,就直接进去。 他一进来护士就知趣的走了。 向晚见是他,不由得皱眉,冷言道:「既然不请自进,那你还敲门干什么?装样子?」黎天戈只是笑,然后坐在她的床边。 自从昨天见了向晚流血不止的样子,他就决定,无论如何都迁就她,所以她再怎么对自己,他都一笑而过。 黎天戈将汤碗放在床头的柜子上,然后盛了一碗汤,用勺子轻轻地撇了撇汤面上的油花,放在自己的唇边吹了吹,然后才递到向晚的嘴边。 向晚皱了皱眉,厌恶地扭过头去。 「别任性,再怎么恨我,身体还是你自己的,不赶快的好起来,怎么跟我斗智斗勇啊!向晚,别傻。 」他这番话,有些激将法的意味,手法老套,向晚偏偏就还受用了,张开嘴喝了一口鸡汤。 「好喝吗?」「好喝难喝都和你没关系!」「怎么就没关系了?我亲自煮的。 」向晚横他一眼:「骗谁啊!这高汤估计是熬了几天的!你还有时间熬几天的鸡汤?」黎天戈摇头叹气道:「向晚,生活常识,超市里有卖一种叫浓汤宝的东西。 」向晚瞪着他,冷哼一声,夺过他手里的汤碗,仰起头就喝,舌头烫的发麻。 「你也不怕烫人!慢点喝!」他急忙地出声制止。 向晚将汤碗还给他,「我喝完了,你可以出去了!」黎天戈将碗放下,不但没走,反而和她一起依靠在床头上,「我陪你说会儿话吧,要不你一个人会闷的。 」向晚忽然发现,这个变态的男人变了,他突然的转变,让向晚一头雾水。 她不禁问道:「黎天戈,你脑残了?」黎天戈楞了一下,随即又对她微笑。 向晚更加的狐疑,他几乎可以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向晚忍不住又问:「黎天戈,你是谁?」黎天戈哭笑不得,「你说我是谁?我的名字你叫的不是很响亮么!」「黎天戈是什么人,他的眼睛长在头顶上,他一向是看不起人的,又怎么会是你这样的嬉皮笑脸?」「向晚,我可以为了你改变,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除非我脑残!」「那么还是让我脑残好了,你好好休息。 」黎天戈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后起身走向浴室。 主卧的浴室设计的别出心裁,完全的玻璃制成,所以黎天戈在里面洗澡,向晚不但能听到声音,还能看得到画面,简直就是现场直播。 「黎天戈!你去别的地方洗澡!」暴露狂,绝对的暴露狂,身材好也不需要你这样显摆!第二十三章洗澡为什么要穿衣服?海边的风,带着特殊的海水的味道,咸咸的,有点类似眼泪的气息。 风从窗户灌进来,吹而不寒。 白色的窗帘,被风缓缓地扬起,鼓鼓的,然后又平静。 她朝外眺望,视线的角度却只能看见海岸线。 向晚看了看四周,完全陌生的环境,明明已经是冬天,为什么这里还如同春夏一样?这里肯定不是k市,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她站起身,单脚跳着准备去窗口看看外面的世界,刚跳了几步,谁想地毯铺的厚厚的也是一种累赘。 「啊!」向晚惨叫一声。 黎天戈这边正洗到一半,突然听见向晚的叫声,连忙从浴室里冲出来。 看见向晚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的。 她整个人趴在地上,可谓五体投地,那只打着石膏的腿放平了,另一只腿翘着,两只手正支撑着身体,企图站起来。 向晚窘迫极了,要是美美地摔一跤也就罢了,偏偏这姿势跟狗吃屎一样。 「疼吗?」黎天戈将她抱在怀里,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竟也柔情似水。 黎天戈的这眼神,若是在一般的女人面前,那早就大功告成了,准保能俘虏了那个女人,可是向晚偏偏就是个例外。 她皱眉看他,一字一顿道:「你觉得呢?」他心疼地打量着她,「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肯定很疼。 」向晚柳眉倒竖,「废话!你摔一下试试看!」黎天戈不由得笑了,她还肯和自己生气吵嘴,这样总好过她冷漠不语。 黎天戈将她抱起,走到窗子外面的露台上。 然后又将她放下,让她依靠着自己站着。 「喜欢这里吗?」他从后面环抱着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间。 向晚觉得痒痒的,在他的怀里动了动。 「别乱动!」他忽然厉声制止。 向晚本来还想反驳一番,可是她忽然感觉到,正有一个坚硬的东西抵着自己的下体。 她不禁皱眉,这样就有反应了?她想了一下,扭头看了看黎天戈,忽然惊呼道:「你为什么不穿衣服?!」「我在洗澡。 」他老实回答,他确实在洗澡,听到她的叫声就冲出来了,哪来得及穿衣服。 「洗澡就可以不穿衣服了?」他忽然觉得好笑,「洗澡为什么要穿衣服?」「你!」向晚瞪着他,旋即叹了一声,「你喜欢怎么样随便你!你愿意被人民群众看,就裸着,反正跟我没关系!」「放心,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而且,没有我的允许,他们也不敢看的。 」他轻声地笑道。 黎天戈的身上还有未干的水渍,向晚被他抱着,轻薄如丝的睡衣,吸了水分,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 向晚清了清喉咙,打破这宁静,「这是什么地方?」「我们的家,你会喜欢这里的。 」他低头,慢慢地吻着她的脸颊,吻着她的脖子,将吻落在她的锁骨上。 向晚站着不动,任由他亲吻,她本以为,只要自己恢复了冷漠,他就会觉得了然无趣。 她哪知道,黎天戈现在就喜欢她乖乖的小绵羊的样子呢。 他的吻越来越火热,渐渐的已经不满足于只是亲吻她的脸颊跟脖子,于是将她打横抱起,放在那张让人浮想联翩的大床上。 她的衣服本就是轻飘飘的,黎天戈三两下就轻松地除掉了她的衣衫,白净的身体,散发着属于她的幽香,这股香味,不断的冲刺着黎天戈的鼻子,挑起他的情欲,他为这个女人疯狂了。 她白玉一般的胴体,和他小麦色的身体纠缠在一起。 他用力地抱着她,仿佛就要将她捏碎,他疯狂地吻她,舌头生硬地撬开了她的贝齿,掠夺着她的蜜汁,大肆的抚摸,使她白皙的皮肤被弄得有些发红。 这些都还不够,他迫切地想要进入她的身体,让她包裹住自己,可是他不能再伤害她,只能极力地隐忍着。 一条欲龙,抵在她的秘密花园,来回地摩擦着。 他吃不到,就只能更加用力地亲吻她。 黎天戈闷哼了一声,白色的液体,从向晚的指尖缓缓地流了出来。 他复又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后躺在她的身边,紧紧地抱着她,随便扯过被子盖住两人赤裸的身体。 他只是抱着她,长久地沉默着,向晚也任由他,躺在他的怀里,昏昏欲睡,良久他打破了这沉默,「向晚,给我生个孩子吧。 」向晚紧闭着眼睛,全当没有听到。 黎天戈低沉的嗓音在她的头顶响起,「我知道你没有睡着。 向晚,我是说真的,我想要个孩子。 」向晚显然是被他说的心烦了,没好气地说:「那你去生啊!」「那你要配合我。 」向晚冷冷地看着他,嗤笑道:「黎天戈你想要孩子还会没有?以你如今的身份地位,只怕想给你生孩子的女人,已经从k市排到伦敦去了!」黎天戈呵呵地笑起来,「你可以插队!」「呸!黎天戈,我这辈子都不会给你生孩子!你让我恶心透了!」黎天戈丝毫不生气,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着她,「向晚,我只想要你生的孩子。 」「你在做梦!」「我们会有孩子的。 」向晚懒得理他,闭上眼睛睡觉。 其实她已经不困了,只是不喜欢睁开眼睛就能看见他的这种感觉,索性就睡着,她不信黎天戈能跟她耗一辈子!事实证明,人在闭着眼睛的时候,就算你明明不困,也很容易睡着。 黎天戈也很诧异,在自己这么火辣辣的注视下,她居然也能睡得着!当当当,是门被敲响的声音。 黎天戈有些不悦,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向晚,好在她没有被吵醒。 他轻轻地抽出自己的手臂,将她的头放在枕头上,掖好被角,这才起身,随便披了一件睡袍就去开门。 秦青看着老板的样子,呆愣了好半天,虽然她跟着老板的时日也不短了,可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老板半裸的样子,不禁看的有些痴了。 黎天戈知道,不是十分要紧的事情,他们是不敢来打扰他的,他吩咐过,没有他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踏入这栋房子,他是想给向晚一个安宁舒适的家。 「什么事?」黎天戈皱了皱眉,打扰他抱美人,要是不是十万火急的话,他可要骂人了。 秦青清了清喉咙,略微镇定了一下道:「老板,杨哥来了,要见您呢!」「杨瑞?」黎天戈挑了挑眉,唇边扬起一丝微笑,「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换件衣服就去。 」第二十四章黎天戈愤恨的原因杨瑞的伤好了以后,就去了缅甸那边,一直呆在玄霄谷。 玄霄谷是黎天戈的秘密生产基地之一,那里种植了大片的金色的花朵,用这种花提炼出来的毒品,将是原来那些毒品纯度的十倍不止,带给他们的利益,将是空前的,所以他们叫它黄金花。 杨瑞本来伤好之后是应该回到k市,继续打理阿房宫的,可是因为黄金花的关系,他去了缅甸,毕竟和黄金花比起来,没有什么是更重要的了。 黎天戈洗过澡,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健步走到书房。 杨瑞见到老板过来,脸上难掩的兴奋,「老板!您换了地方,我差点找不到了,这小岛真不错!老板很会挑地方,在这里交易的话,一般的人是无法跟踪的。 」黎天戈笑道:「谁跟你说这里是用来做生意的?你这么急着来这里,是不是黄金花的提炼成功了?」杨瑞不由得伸出大拇指来,「老板就是老板,一说就中!」他从怀里掏出一包白色的粉末,递到黎天戈的手上。 晶晶亮亮的,那些白色的粉末,竟然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黎天戈看着这包白色的粉末,勾唇而笑。 「杨瑞你辛苦了。 」他摆了摆手,两个人重新的坐在沙发上。 「为老板效劳,是我的荣幸。 只要你不再怪我就好,老板,之前是我的错,一时色迷心窍,您不杀我,就是最大的恩典了。 」杨瑞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心里很忐忑。 他已经听说了老板和向晚的事,并且知道,向晚此刻就在这栋房子里。 他以前曾经做过一些荒唐的事,不过那个时候向晚不是老板的女人,他碰了,并不觉得是一种犯罪,可是如今不同,老板已经明确地昭告天下,向晚是他的女人,那么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就变得不可饶恕。 黎天戈想了一下道:「杨瑞,你跟我多久了?」「十年零十一个月十六天。 」杨瑞答的很快。 黎天戈笑了笑道:「你和安曼一样,把时间记得分毫不差。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在纽约的那条破旧的巷子里,是你站在我的面前,将我从地狱的边缘拉了回来。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十年前的那个冬天,他病倒在街头,就快要饿死,也快要冻死的时候,是一个仿若天神的少年,站在他的面前。 很多人经过他的身边,但是只有那个少年停住了脚步,蹲下身子问他:「你想要活命吗?」杨瑞自然点头,他不想就这么死了,毫无价值。 少年笑了笑,「跟着我,我会给你让很多人羡慕的权利地位,跟着我,你就能活下来!」从那以后,杨瑞就跟着黎天戈。 亲眼看着这个少年,将自己的事业版图一点一点地扩大。 他不得不说,老板变了,当初的那个少年,身上散发的寒光,令人畏惧,如今的老板,是令人敬畏。 「已经那么久了,杨瑞你了解我吗?」杨瑞楞了一下,坦诚地摇摇头,「老板你在我眼中 分卷阅读20 是个谜。 」「其实我都不了解我自己,有些时候,明明知道是错的,也要一意孤行。 我做过的那么多事,只有一件事,让我后悔了,就是向晚。 我知道你喜欢她,可是你给不起她爱。 我能给她爱,可是她却不要。 你看,这人心,是多奇妙的东西。 」「老板,我再也不会打嫂子的主意了,以前是我混蛋,老板我对不起你!」黎天戈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不过是我自作孽而已。 杨瑞,你可知,我当初为什么要那么丧心病狂地去伤害向晚?」杨瑞自然摇头,这个疑惑困扰了他很久,想问却又不敢问,有几次他去问安曼,安曼只是叹气,却并没有说什么,久而久之,也就不了了之。 烟雾缭绕在黎天戈修长的手指上,他其实很少吸烟,他时刻保持着一颗清醒的头脑,只有在心情非常烦躁、无法调节的时候,他才会去吸烟。 黎天戈吐了一口烟雾,缓缓道:「在十三年前,我跟你一样,是一个被人扔在街边,人人唾弃的乞丐!但是在十四年前,我还是被人高高捧起的大少爷,这一切的变化,都只因为向晚的一句话。 」杨瑞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哪里想到,光辉如老板,也会有不堪的过去,他是知道当乞丐的滋味的,那是令人厌恶的,就算是施舍,也不是同情,而是厌恶。 黎天戈微笑了一下,接着说下去,「华宇原来并不是一间公司,而只是一个帮派组织,我的父亲就是首领,跟我们做的生意差不多,不过我们现在做的手法,比他高明就是了。 那个时候,我年纪还小,父亲对我很好,组织里的事情,我知之甚少,他将我送到了国外。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是有一天,帮会里有叛徒想要叛变,被父亲发现了。 对方当时正在和买家交易,父亲带着人赶去了。 谁想这一切被一个小女孩看见了,她那天不知道为什么会去那个仓库,神奇的是,父亲当时处理帮派事物,也没有发现那个小女孩。 」「后来有一天,记忆中似乎是母亲的生日,父亲难得在家,一家人刚准备吃一顿团圆饭的时候,警察就冲进来了,将父亲抓走了。 」「再后来,帮派里的人就对我们一家赶尽杀绝。 我的母亲为了换我一条命,死了。 而我像一条狗一样,生活在美国的贫民窟里。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小女孩,有一个高官的父亲,她的举报,让警方一举拿下了父亲。 再后来,我回国,用同样的手段,让那个女孩家破人亡,折磨她,报复她。 我的丧心病狂,如今已经有了报应,让我爱上那个我亲手毁了的女人,这就是我的报应。 」黎天戈的话,无疑是一枚炸弹,杀伤力太过严重,以至于杨瑞久久无言。 良久才有些结巴地道:「当年的那个女孩就是向晚?」黎天戈点点头,「很戏剧化吗?」「我不敢想象,你是怎么爬到今天的这个位子的。 」黎天戈拍了拍他的肩膀,「都过去了。 杨瑞你在岛上休息几天,黄金花的事情还要你亲自看着。 最近华宇要起风了,那些老家伙,似乎开始有动作了。 」杨瑞点点头,「我知道。 黄金花的事情,老板请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一定在地里给您种出黄金来!」「辛苦了。 还有一件事,以后你要躲着点向晚,还有今天听到的话,你要全部都忘记,绝对不能让向晚知道。 」「放心。 我走了。 」杨瑞走后,黎天戈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旁边的烟灰缸已经满了,他还在一根接着一根地吸烟。 那些过去,掩藏着背后的秘密,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时候,是安曼陪着他,只有安曼知道,他为了夺回父亲的产业,做过多少羞耻的事情,他那个时候,根本就没当自己是个人,而是毫无尊严。 有谁会知道,一个少年,从天之骄子,变成落魄的乞丐,又势单力薄地去为父亲平反,他所经历的,有谁知道?他以为那些不堪的过去自己已经忘记,没想到如今还是历历在目,所有伤害过他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他自己亦是如此。 第二十五章看似平静的生活淡淡香味蔓延在房间里,有点像檀香的味道,又类似香薰,总之是很好闻的香味。 向晚越闻这味道,就越是想睡,睡着的时候,竟然无梦,整个人舒服极了。 姚戚觉身上重重的,睁开眼睛,看到一条手臂压在自己的身上,她的身边躺着一个赤裸的男人。 尽管她不是第一次见到黎天戈的身体,也不是第一次和他同床共枕,可是这样的情形,还是让她皱眉,她不习惯极了,虽然以前,她每日醒来看到的都是不同的一张脸,她连死都不在乎,更何况这肉体的纠缠。 她只是不习惯身边躺的人是黎天戈而已。 她厌恶的动了动身体,企图摆脱他的束缚。 黎天戈翻了个身子,竟然又将她牢牢地抱在怀里,他的唇边有一抹的笑意,眼睛也不睁,呓语一般,「再睡一会儿吧,反正也没什么事情要做。 」「你!」向晚气结。 黎天戈听到她微怒的声音,这才睁开眼睛,轻声笑道,「我怎么了?」向晚突然软了下来,微不可闻的声音,「黎天戈,你能不能让我去看看我奶奶?她虽然不是我的亲奶奶,可到底是看着我长大的,她去世那么久,我连她葬在哪里都不知道,连一个头都没去给她磕过,能不能让我去看看她?」黎天戈抱紧了怀中的这个人儿,柔声说道:「你放心,老人家走的时候很安详,她的后事安排的很风光,等你伤好了,我们一起去。 」「我奶奶不会想见到你的,她如果看到我跟你在一起,她会生我气的。 黎天戈,你能不能不跟着我,让我自己去?」黎天戈皱了皱眉,「向晚,不要任性,我陪着你,会很安全的。 」她轻笑出声,看着他的眼神满是不屑:「原来我连一丁点的自由都没有了,黎天戈你这是在囚禁我吗?你为什么不干脆判我死刑?」「你是不是饿了,还是没睡醒,怎么开始说胡话了啊?向晚,别闹。 」「黎天戈,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恶心的人!你要么就把我杀了!要么就彻底的放任我的死活!别一副假仁假义的样子,我不需要你对我好!我不需要你的关心,也不需要你的照顾!我就算是死,也跟你没有关系,我就算是死,也比每天对着你要好!」她从他的怀里挣出来,愤怒的看着他。 黎天戈皱了皱眉,「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又说这些傻话?我们现在不是很好么,向晚,不要总是发小孩子脾气。 」「言下之意是我再发脾气的话,你就要发怒了?黎天戈,我只是想去拜祭一下我的亲人,你为什么就要阻拦我?我死去的家人,连骨灰都找不到了,现在你还不肯让我去见见我奶奶,黎天戈你还算是个人?」黎天戈苦笑一声,「在你眼里,不是从来没把我当作人看么。 你可以去看你的奶奶,不过要等你的伤好了以后,还有我是一定会陪着你去的,我可以远远的看着你,我保证绝对不靠近,但是你一定要在我的视线之内。 」向晚挫败的看着他,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她知道这是黎天戈所作出的最大让步了,只要能出去,就还有希望,只要她能从这座岛出去。 长久的对视沉默之后,黎天戈打破了死寂,「我们出去走走吧,总闷在屋子里,你会烦闷的。 」向晚不点头,也没摇头,黎天戈就自作主张,抱她去了浴室。 然后叫了朱珠和秦青进来,服侍她洗澡。 温热的水,缓缓的流淌过她的皮肤,细胞一个个的被打开,舒适极了。 她躺在浴缸里,打着石膏的那条腿被抬起来,朱珠仔细的擦拭着她的腿,向晚也就一动不动的任由她摆弄,洗了澡之后,她们两个人将她扶出来,坐在梳妆镜前,秦青慢慢的梳理她的头发。 上次车祸,她的头上了留下了一块疤痕,导致那一圈没有头发了,秦青每次给她梳头的时候都特别的谨慎,向晚的头发很长,十分的浓密,海藻一样的大波浪,秃了这么一块,总让人觉得可惜。 女人对自己的头发,向来都是宝贝的,她怕向晚发现这块秃发,所以每次都弄一个小花样在她的头上,来掩盖这块斑秃。 向晚看着镜子里的那两个女子,忽然笑了,抓住秦青的手,柔声说道:「你别费心了,反正我的头发很多,少了一两块没什么的。 」记忆中这还是秦青第一次见向晚笑,笑得这样的真诚,她笑起来,极其的好看,甜美中带了一点俏皮,俏皮中又不失一丝的妩媚,这样的一个女人,这样的一张脸,似乎饱含了千言万语。 秦青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老板这么痴迷她了,换作她是男人,也会对这么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动心吧。 「小姐,我会给你梳最好看的发型,保证谁都看不出来。 」向晚笑了笑,转过身去,不再言语,容貌美丑,对她来说,还有意义吗?她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还是有那股淡淡的味道,让她迷恋。 「这是什么味道?是空气清新剂?闻起来不像,那么是檀香嘛?」秦青将她的头发绾了起来,颇有几分古典美,听到她问话,这才将梳子放下,回答道:「这是安宁香,和檀香也差不多,房间里点上这个,可以帮助睡眠。 」非凡手打「哦。 」向晚点了点头,「难怪我现在这么嗜睡,而且还一夜无梦,原来是有人不想让我清醒。 」「不是的,小姐你不要误会,这香对人没有害处的。 」秦青急了,她知道老板紧张向晚,不想她误会老板,尤其还是因为自己的话,那样老板知道了,还不杀了自己。 「在说什么,这么热闹?」黎天戈不知何时进来,蹲在向晚的面前,仔细的打量她,「这么打扮很好看。 」向晚扭过头去,看着窗外,「在说你的香,你应该给这香改个名字,叫醉生梦死。 你不就是想让人闻了这味道就睡觉么,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叫醉生梦死最好不过。 」黎天戈心情似乎不错,展颜笑道:「也不错,那就改这个名字吧。 朱珠你去告诉一声,以后这种香再生产的话,就叫醉生梦死。 」朱珠闻言转身出去,黎天戈将向晚抱起来,放在轮椅上,秦青拿过一条披巾,披在了向晚的身上。 「我们走吧,秦青你不用跟着了。 」黎天戈看了一眼秦青,那目光说不出的可怕,虽然不是发怒的样子,可是却让秦青胆战心惊,她忽然明白,看来自己真的说错话了。 向晚以前是很喜欢海边的,因为林幕夕喜欢海,而她喜欢林幕夕,所以就间接的喜欢上了大海。 一望无际的样子,似乎什么都可以包容,却又什么都容不下。 黎天戈推着她,走在沙滩上,微醺的海风轻柔的袭来。 海浪一个跟着一个的爬上了岸边,打湿了沙滩,轮椅陷入了沙子里,黎天戈索性就将向晚抱了起来。 走了一会儿,他将她放下,环抱着她,让她依靠着自己站立。 黎天戈指了指海面,然后道:「这整片海都是我们的。 」「我只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她无心去理会他的兴奋。 「我说过,这是我们的家。 」「我想知道的是,这里离k市多远,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在地图的哪个部位!」「给这座岛屿取个名字吧,自从买下来,也没有个名字,就等着女主人来取呢。 」她眼见黎天戈所答非所问,丧气道:「随便你!」「那就用你的名字来命名吧!」「你土不土?!」「急了?让你取名字,你又不取,我说了你又不满意。 」「懒的理你!」「叫佳期吧。 长门事,准拟佳期又误,娥眉曾有人妒。 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 就叫佳期好了。 」「少在我面前附庸风雅,黎天戈你是天底下最大的俗人!」黎天戈笑了笑,更加用力的拥抱她,当他知道向晚怀孕的时候,毫不犹豫的认定那是自己的孩子,他兴奋的睡不着,然后想了几十个名字,全都是女孩的名字,他希望他们有个女儿,女儿的话,就可以平安一生了,他不会让女儿走上自己的这条路。 佳期,佳期又误,他是不希望,他们两个再错过了。 「向晚,你看这片海岸,我会将这里打造成梦幻的国度,我们会拥有全天下最大的财富。 你是这里名副其实的女主人。 」「你要做什么?黎天戈,你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为什么你这么有钱?」「等你的腿好了,我们就订婚,然后去看你的奶奶。 我将给你 分卷阅读21 一场,空前盛大的订婚仪式。 」向晚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黎天戈你是不是一直在做违法的事情?你是不是在贩毒?」「贩毒?谁告诉你的?向晚,你就安心的做个幸福的女人就好,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当心不要被人利用了。 」他笑着亲吻了她的眉心,他所做的生意,又何止贩毒,不过冰山一角而已。 「起风了,我们回去,你的身体还没好,当心着凉。 」他自顾自的说完,就将向晚抱回了别墅。 第二十六章订婚头昏昏沉沉的,她几次想要醒来,却又睡去,直至彻底清醒,已经是下午的光景。 她似乎醒着的时候,越来越短了?「秦青。 」向晚叫了一声。 有人开门进来,恭敬道:「向小姐有什么吩咐?」向晚皱了皱眉,「朱珠怎么是你?秦青呢?」「她回家去了。 」朱珠淡定的说道。 「回家了?」向晚有些诧异,「那她还回来吗?」「向小姐朱珠服侍您梳洗吧,老板还等着您吃饭呢。 」朱珠笑了笑,过去扶她起来。 向晚见她不愿多言,也就不再追问,任她帮自己梳洗之后,扶她下楼去吃饭,她的腿,已经好了很多,石膏拆掉了,只是现在还需要主拐杖。 不过大多的时候,黎天戈是让她坐在轮椅上的,动辄都是他抱着她,似乎一双腿,对她来说已经没了用处。 餐厅的餐桌是那种小巧的圆形桌子,餐厅本来就很大,这样一来,显得更加的空旷。 原本这里是一张很长的西式长桌,有一次吃饭的时候,向晚皱了下眉头,黎天戈就会意,让人换了圆圆的桌子。 黎天戈见她来了,连忙起身,扶她坐下,「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向晚扭头看了看钟表,然后道,「下午了。 」黎天戈勾起唇角,对她微笑,然后坐在她的旁边,轻轻击掌,厨师们将食物一盘盘的端上来。 向晚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拿起筷子就开始吃。 「多吃点,你身上一点肉都没有。 」黎天戈说着,夹了一块排骨给她。 向晚停顿下来,略微思索了一下,还是开口道:「秦青去哪里了?」黎天戈放下了筷子,轻轻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我们吃饭,为什么要提起别人?」向晚不依不饶地追问,「是不是你把她赶走了?」「别胡思乱想,养好身体才是。 」「你真的想让我养好身体?黎天戈,你别骗我!为什么我现在越来越嗜睡?醒着的时候,越来越少,你说这是为什么?」「你病还没好,多休息也是好事。 没什么奇怪的,疑神疑鬼的,会很累的。 」「黎天戈,要么你赶我出去住,要么就别在我的房间里弄那个什么破熏香!我是傻了一点,但是还不至于愚蠢到家!」「谁敢说你傻,我的向晚聪明着呢!你还说你没胡思乱想,香薰没问题啊,我不是也一直在闻么,你小说看多了吧!」「你为什么要赶走秦青?」「谁告诉你我赶她走了?好了,不就是一个秦青么,我再给你找几个更好的人服侍你。 我们吃饭吧,我都饿了,等了你一天了呢。 」向晚不再言语,确实,秦青的事情,不是她应该管,她也管不了。 毕竟那是黎天戈的人,于自己来说,不过是比路人甲多说了几句话而已。 黎天戈见她低着头,咬唇的样子,可爱至极,一时忍不住,凑上去亲了她一下。 向晚被他的突然袭击吓了一跳,惊慌的看着他。 她是不习惯在众人面前与他亲热,而黎天戈是越来越喜欢偷袭她,看她惊慌的样子。 向晚瞪了他一眼,不悦的神色溢于言表,「黎天戈你都不用上班的吗?」「上班?去哪里上班?」「当然是去华宇了啊!你这个总裁怎么每天在这里逍遥,也不去公司坐镇?」「华宇我很少去的。 」「那你让我给你做秘书的时候,不是每天都在吗?」向晚看着黎天戈眼底的笑意,顿时明白过来,「你是为了奴役我对吧?」「不能这么说,我是为了照顾你。 」「鬼才信!那你现在不上班,每天在这里,是不是在吃老本?你就坐山吃空?」黎天戈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向晚瞪了他一眼,他才有所收敛,清了清喉咙道:「向晚,我应该比你想象的有钱。 况且,我就算在这里,也可以赚钱。 」向晚撇撇嘴,她就不应该和他这样的人说话。 「老板您订做的礼服已经送来了。 」朱珠进来,对黎天戈道。 黎天戈点了点头,「放在楼上吧。 」向晚不由得惊讶,「什么礼服?」黎天戈对她莞尔,「我们的礼服。 」「你想干什么?」「不是说了,我们要订婚了么。 」向晚拍案而起,「黎天戈,我死也不会嫁给你!」黎天戈伸手拉了她重新坐下,「别动不动就说死,活着多好。 向晚,你是注定了要嫁给我的,不由得你反对。 乖乖吃饭,一会儿我们去试礼服。 」「我说了,我不会嫁给你!」黎天戈完全无视她的愤怒,夹了一块鱼肉,仔细挑过了,确定没有鱼刺之后,放入她的碗中,微笑道:「那你想嫁给谁?林幕夕吗?他会娶你?少做梦。 」「我就是嫁给鬼,也不嫁给你!」「你是想嫁给黑白无常?」「黎天戈,我在和你说正经的呢!」黎天戈单手支着下巴,微笑着看她,「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你!」向晚无奈的叹气,拉了拉他的衣袖,「黎天戈,我们谈谈。 」黎天戈点点头,「嗯,好,先吃饭,吃了饭再说。 你看看你瘦成什么样子。 」向晚乖乖的吃饭,五分钟不到,就将一碗白饭吃下去,「我吃完了。 」「哦,要不要再吃一碗?」「是在这里说,还是换个地方说?」「我们去楼上。 」黎天戈抱起她,转身上楼去。 这栋房子很大,四层楼的高度,像一座城堡一样,亦很漂亮,设计的十分精细,就连每个灯的开关,都是不一样的,可谓别出心裁。 然而向晚从来都没有在意过,这房子,她基本上只去过两个地方,一个就是房间,再一个就是餐厅。 黎天戈带她去的,是一个很陌生的房间。 房间很空旷,同样有风吹拂着,正中央摆了一个模特,模特身上的那件黑色的礼服,熠熠生辉。 简单大方的抹胸样式,腰身上点缀了不知名的黑色宝石,下摆呈现鱼尾状态,更加能够凸显一双修长的腿,曼妙身姿。 「喜欢吗?」他拥着她,站在模特的面前,握着她的手,去抚摸那件衣服。 「黎天戈,我们心平气和的好好谈谈,我们不能这样。 」「换上让我看看。 」「你能不能也心平气和的跟我谈谈?」「我现在还不够平静吗?我帮你换上。 」黎天戈笑了笑,将那件礼服从模特的身上脱下来,又过来脱向晚的衣服,小心翼翼的给她换衣服。 「我不会嫁给你的。 我不想每天醒来,看到的是一张仇人的脸,我早就恨你入骨了。 其实你也不是真的想要娶我,你也根本就不爱我,只是你觉得,我应该是你的玩偶,现在这个玩偶不听话了,所以你才紧张,所以你才想用各种方法来禁锢我。 黎天戈你要报复我,有很多方式,你可以像从前一样,把我扔进阿房宫去,你也可以干脆就杀了我,折磨的方式千种万种,你为什么就偏偏要用这种方式呢?」黎天戈的手停顿了下来,凝神看她,一字一顿道:「你认为,我娶你,是在折磨你?」向晚挣脱了他的怀抱,怒道:「难道不是吗?你折磨我,也是在折磨你自己。 」黎天戈皱紧了眉头,「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爱你?!」向晚觉得很可笑,又觉得悲哀,「就算你如你所言爱我,可是我最恨你这种,用爱的名义来禁锢我。 你以为你用爱我这个名义,就能在把我伤的体无完肤之后,一句简单的我爱你,我就会投入你的怀抱?黎天戈,我也劝你别做梦!我还是那句话,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嫁给你!」他一字一顿,「你就算是死了,我也要娶你。 」他最后将拉链拉上,仔细的打量着她,向晚的皮肤白皙,黑色的礼服,既凸显了她的高贵,又不失性感。 「你穿黑色很好看,真漂亮。 」当初设计这件衣服的时候,设计师听说黎天戈要用黑色的时候,极力的反对,订婚礼服,黑色的并不吉利,在黎天戈的淫威之下,设计师还是屈服了,直到这件衣服做出来之后,设计师才忽然明白,黎天戈给的这张设计图,只有黑色才能够诠释这件衣服的灵魂。 那是一种孤傲,是一种绝望渴求重生,是一种难以言表的美。 「来,我带你去看样东西。 」他又将向晚抱起,转而上了四楼。 向晚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禁愣了一下。 整个四楼都是打通的,只有一个房间,旋转木马在静静的伫立着,螺旋的滑梯,堆积成山的玩具,这简直就是一个游乐场。 还有那张婴儿床,小巧精致。 黎天戈扶着她坐下,指着左手边放着的洋娃娃,还有奶嘴之类的小玩具,「这是给宝宝三岁之前玩的。 」然后又指着旁边的滑梯,「宝宝四岁的时候,应该可以玩滑梯之类的了吧?秋千的话,应该也可以。 」他想了一下,又将向晚抱起来,放在旋转木马上,他也跟着坐上去,按了开关,旋转木马,缓缓的奔跑起来。 「宝宝再大一点的话,我们就可以带着他坐旋转木马了。 」他对着她笑,然后又指了指窗外,「你看那片海,现在还在修建中,大概再有一年就可以建成,我要给宝宝一个属于他自己的海洋公园。 」向晚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旋转木马跟随着音乐缓缓的奔跑着,欢快的音乐,让人忘记,一直都只是站在原地。 墙壁上乱中有序的贴着一些照片,向晚仔细瞧了,竟然都是自己的照片,有些是她轻轻的皱着眉头,有些是她做了好梦展颜而笑的。 也有些是她醒着的时候,站在窗边眺望的,失神的、发呆的。 看的出来都是偷拍的,不过角度很好,把她拍的很美。 黎天戈抱紧她,「你要陪着我,这些照片给宝宝看的。 」向晚的眼睛扫过了整个屋子,然后昂起头来看着黎天戈,忽然笑道:「你的梦该醒了。 」他的声音像是从远处飘过来一般,如梦似幻的响彻在她的耳边,「我会让你看到,这一切都会成真。 」第二十七章私奔海岸线上,太阳一点一点的消失,从半张脸,变成了一个光晕,最后无影无踪。 你看,无论是多么的光鲜过,多么的美好过,多么的温暖过,最终都敌不过时间的推移,都将被黑暗和冰冷代替。 向晚站在窗前发呆,朱珠替她换上了礼服,妆容精致,黑色的晚礼服性感而妖娆。 当一切回不到原点,她便忽然想通了,黎天戈看来已经是吃定了自己,既然不能求死,那么便去求生。 她反抗过,尽管是苍白无力,但是她为自己争取过,黎天戈可以软硬兼施,为何她不行?既然反抗无用,那么便去顺从吧。 黎天戈走进来,悄无声息的站在向晚的背后,轻声道:「怎么还在发呆?我们该出去了,你是今晚的女主角,怎么能躲起来呢?」向晚转过身来,对他笑了笑,「好看吗?」黎天戈愣住了,她已经很久没有对自己笑过,这段日子,他在极力的改善两个人的关系,他对她千般宠爱万般好,可是她要么是冷言冷语,要么是干脆漠视。 他曾经幻想过,只要自己一直对她好,就总有一天能够让她淡忘了过去,和自己重新开始。 是千帆过尽了吗?她终于能够释怀,接受自己了?向晚见他发愣,低下头咬着唇,「不好看吗?」「向晚?」他难以置信的唤了她一声。 「真的不好看?都是你,为什么要弄黑色的礼服,我去换掉。 」黎天戈张开双臂,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这是他一直想要的,可是又太不真实了,这来的太突然,他恨不得将她揉碎了,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温热的唇霸道的封住了她的唇,用力的吮吸着,撕咬着,这种不真实的感觉太过强烈。 向晚感觉到了他的热情,慢慢的回应着他的吻。 他的吻越来越炙热,全身好像是要被燃烧了一样,亲吻着她的唇, 分卷阅读22 她的颈,一路下滑着那个炙热的吻。 一双大手在她的身上游走着,抚摸着她每一寸的皮肤。 他的欲望隐忍了太久,每天同床共枕,却不能吃她,现在他是要迫不及待了。 黎天戈将向晚打横抱起,放在床上,然后整个人压了上去,撕咬着她的耳垂,慢慢的亲吻着。 「嗯。 。 。 。 。 。 」她呻吟了一声,轻轻的捂了捂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个被情欲冲昏头脑的男人,「今天不是我们订婚的日子吗?你刚才还在怪我躲起来,现在你呢?不是也躲起来了?」「向晚,你是个妖精!」黎天戈轻轻的笑了,又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这才起身,击了击掌,朱珠就带着化妆师进来,开始给向晚补妆。 「你是这世界上最漂亮的准新娘。 」他看着镜子中的那张明艳动人的脸,不由得笑了。 向晚站起身,主动挽上了他的手臂,「你说过要给我一个盛大的订婚仪式的。 」「这个自然。 」黎天戈想了一下又道:「向晚,宁知然今天也来了。 」向晚愣了一下,旋即笑道:「送了什么贺礼?」黎天戈也笑了,他送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让我知道,你对他没有情。 「走吧,我们出去,让客人等的太久,总归是不好的。 」夜晚的海滨,霓虹灯闪烁着,传说东海之中,有龙族镇守,他们住在水晶宫之中,如今展现在向晚面前的,就是一座水晶般的宫殿。 他们走在星光熠熠的红地毯上,成为了被众人羡慕的一对,黎天戈的脸上始终是幸福的笑容,而向晚呢,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份虚假,她维持的有多辛苦。 「贤侄恭喜,终于抱得美人归啊!」一位唐装打扮的中年男子含笑说道,他眉宇之间神采奕奕,身上散发着一股凛冽的气息,虽然是笑语盈盈,还是让人觉得,来者不善,整个订婚仪式,是西式的,而他的唐装打扮,与整个会场格格不入,却又别具一格。 黎天戈淡淡的一笑,「韩叔您老能来,我很高兴,今晚要多喝几杯啊!」被叫做韩叔的男子,拍了拍黎天戈的肩膀,「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毛头小子了,越来越有你父亲的风采了。 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哪里,是长辈们怜惜。 论资质,我又怎么比得上父亲呢。 韩叔倒是您老要注意身体啊,年纪大了,更要注意休养。 」黎天戈唇边一抹笑意,看似是关怀,实际上暗怀鬼胎。 韩叔也微微笑了笑,「看来贤侄很关心叔叔啊。 」「这个自然,韩叔不是也一直很关心天戈么。 韩叔,招待不周,还请都包涵。 」「贤侄今天是主角,我就不缠着你了,改天我们叔侄两个要好好的喝几杯。 」「多谢韩叔。 」黎天戈说完,拥着向晚走了。 一个转身,他脸上的笑容就变为了不屑。 「那个人,你很讨厌?」向晚迟疑了一下,问了出来。 黎天戈坦率的点点头:「那个老东西,不要理会他,狂妄自大,年纪大了,偏偏还不肯让步,跟我争,也要有那个本事。 今天你要辛苦一点,酒你能不喝就不喝,我替你喝。 」向晚点点头,正待说话,忽然身后有人出声道:「黎总,恭喜。 」黎天戈看着来人,下意识的将向晚搂进怀里,「宁总,多谢赏光。 」宁知然对黎天戈笑了笑,目光却一直落在他怀里的向晚身上,半年不见,她已经清瘦成了这个样子,不过依然美的惊心动魄。 向晚,这就是你所选择的幸福吗?这个男人真的能给你幸福吗?比起我,他才是你的归宿吗?他想要亲口的质问她,可是她却依偎在黎天戈的怀中,甚至都没有看过自己一眼,即使是自己一直盯着她,她偶尔的眼波流转,两个人的目光对上了,她也只是淡淡的客套的笑容。 他的千言万语,最终不过只能是一句恭喜。 黎天戈又怎么可能没注意到宁知然的神色,他不动声色的拦在他们之间,亲昵的拥着向晚,「宁总最近生意场上十分得意啊,听闻宁总的公司现在蒸蒸日上。 」「哪里,黎总的生意才真是蒸蒸日上,华宇让我望尘莫及。 」「宁总谦虚了,今晚多喝几杯啊,务必赏光。 」「一定。 」黎天戈对他笑了笑,拥着向晚,去招呼其他的客人。 她的身影又即将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了吗?「向晚!」宁知然忍不住叫了她一声。 向晚的身形顿了顿,转过身来看着他,眼波里静如死水。 「祝你幸福。 向晚,我说过的话,永远都算数。 」「谢谢。 」向晚淡淡的笑了,他曾经的话,如海浪一般,慢慢的爬上自己的脑海,他说过,我会是你永远的依靠,我会一直等着你。 可是宁知然,你不知道,我需要的不是依靠,而是活路,亦或是给我一个痛快的了断。 你依旧是那么的优秀,可是我越来越配不上你。 他们再次转身,去招呼其他的客人。 这场订婚宴,宁知然本是不愿意来的,黎天戈跟他在生意上虽然有些往来,可是黎天戈这样的人,是他不想过多的打交道的,父亲也不允许,因为他毕竟出身黑道。 可是当他看到请柬上有她的名字,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来,即使是远远的看一看她也好,让自己知道,她消失的这半年,过的一直都很好,那么就足够了。 黎天戈为她戴上订婚戒指,他们在众人的祝福下拥吻,他们一同举起了香槟,倒满了那座香槟酒塔。 觥筹交错,轻舞飞扬。 共舞了几曲之后,向晚说有些头晕,黎天戈就让朱珠陪着她去休息了。 从水晶宫出来,朱珠扶着向晚回了别墅,帮她卸妆,放水洗澡。 然后转身出去,在门口守着。 自从向晚的腿好了,她就拒绝朱珠的照顾,一般的事情都自己动手,黎天戈宠她,都由着她。 浴室里热气缓缓的上升,她将水开到最大,打开浴室的门,确定外面能够听到水声,这才去换衣服。 她找了一套轻便的衣服,将房间弄乱,做成被打劫过一般。 看着一切差不多的时候,这才去露台。 她没用绳索,那样会被人发现。 二层楼的高度,爬下去并不难。 向晚的腿才刚迈出去一条,忽然有个身影从楼上跳下来,一把拉住她。 向晚吓了一跳,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惊叫出来。 待看清来人,她不由得惊呼,「苏信,怎么是你?」苏信笑了笑,依然是最初相识的那种玩世不恭的样子,压低了声音道:「可不就是我么,舍不得你,来看看你。 看你这架势,是要逃跑?」向晚点点头,同样小声说道:「你是来帮我的?」「真自信,不过你说对了,向晚我带你私奔。 」向晚咬着唇,不说话了。 苏信忍住笑意,「走吧,这里不安全。 小岛的北面,我准备了船。 」「谢谢。 」「我只是在补偿,快走吧!」第二十八章逃之夭夭这座小岛看似平静,实际上到处都有人把守着,苏信带着向晚左躲右闪,躲避着那些巡逻的人。 向晚来岛上这么许久,算起来,这还是第一次走这么远,她基本上都是待在房间里的。 若是没有苏信,她恐怕早就被发现了。 脚底下沙沙的响,穿过树林,绕到北面的悬崖上。 苏信抓着她的手,有些薄汗,看来方才也是紧张的。 苏信看了一眼下面,对向晚笑道:「敢跳下去吗?」向晚上前一步,向下看了一眼,不算很高,大概二三层楼的样子,下面停了一艘小快艇。 她回头看了看苏信,「有什么不敢的,横竖就是一死。 」苏信呵呵的笑起来,「向晚你现在是破罐子破摔了是吧?放心,既然我敢来,就准备好了,这边有绳索。 你会攀岩吗?」「现在不会也得会!走吧,我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了。 」「紧紧地抓住绳索知道吗?我在下面接着你,要是你抓不住了,就砸我身上了,我要是瘫痪了,残废了,你可得养着我!」向晚笑了笑,她知道苏信是在和自己开玩笑,让自己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下来。 苏信先下去,向晚跟着,比向晚想的要难一点,她听苏信的话,紧紧的攥着绳索,脚蹬在石壁上,慢慢的向下爬。 苏信安全的落在船上,拉过绳子,「向晚,你跳过来,没事,我接着你。 」向晚点点头,脚底下用力的一蹬,苏信张开双臂,将向晚牢牢地接住。 「很厉害么!」苏信赞赏的看着她。 「谢谢。 」「坐稳了!」苏信发动船,小艇嗖的一声开出去。 海上的风呼呼的吹过,向晚的长发被风吹的凌乱,她裹紧了衣服。 「冷吗?穿上吧!」苏信脱下了自己的西装,披在了向晚的身上。 向晚看了一眼他的穿着,疑惑道:「你是来参加宴会的?」「嗯,不然怎么混到岛上?」他笑了笑,轻松自在的样子,可是向晚却知道,要混上岛不难,可是要帮她逃出去,却很难。 「谢谢。 」「向晚,你今天很喜欢说谢谢啊。 等真的安全了,再说谢谢!我来的时候,已经安排好了,这小岛周边水很浅,不能停大船,所以我才停了一艘小艇,油轮在前面,只要我们上了油轮,就安全了。 」苏信说着又加大了马力,海风吹得人皮肤生疼。 「苏信,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帮我?」「其实呢,我也没确定要帮你的,毕竟我不清楚你现在对黎天戈的感情,万一我来了你不走,我不是浪费感情?还好,你是准备要逃走的,不然我面子没地方放了。 至于我是什么人,我曾经告诉过你,我不是好人,但是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比起黎天戈,我算是好的。 向晚,知道的太多,其实对你不好,无论是我的事情,还是黎天戈的事情。 」苏信扭头对她笑了一下,眼睛扫了一眼,忽然看见他们的不远处有几艘船,正在靠近。 苏信神色一凛,「坐稳了!」向晚见他神色不对,也回头看了看,十几艘快艇正在向他们靠近,而且是越来越近了,呈现一个包围圈的趋势。 这么快就追来了吗?向晚紧紧的抓住栏杆,眉头深锁。 黎天戈眼见距离被拉开,愤怒的一把推开了他所乘坐的这艘快艇的人,自己亲自来开,加大了马力,他一定要将她带回来。 向晚,不要让我抓到你!他的骨节泛白,拳头攥的咯吱作响。 他不放心向晚,借故从酒会上离开,想回到别墅看看向晚。 朱珠守在门口,当他推开门看到凌乱的房间的时候,他慌了神,里里外外的找了个遍,他甚至以为,向晚遇害了。 他急得快要发疯,结果手下报告来说,北面发现了一男一女的身影。 他还是不信,追出海来,直到看到了向晚是平安无事的,在另一个男人身边的时候,他竟然有一丝的庆幸,还好她是安全的。 那个男人,他是认识的,所以向晚就是逃走了。 原来她突然的转变,突然的顺从,突然的温柔,都只是想要让自己放松警惕,好逃走,彻底的摆脱自己。 砰的一声,黎天戈一拳打在操作台上,向晚,我就这么让你厌恶吗?你越是要离开我,我就越是要让你留在我的身边!「无论什么代价,一定要给我把他们抓住!」一边的一个黑衣男子,见到老板的愤怒,试着建议了一下,「老板要不击沉他们的船吧!」「你是蠢货吗?」向晚根本就不会游泳,船沉了,自己离她又还有一段距离,她要怎么办?黑衣男子见碰了钉子,也就不再言语。 苏信回头看了一眼,那些人仍然在穷追不舍,他一点都没有放松,全速前进着。 他看了一眼向晚的神态,对她笑了笑,「轮船马上就到了,我们马上就安全了。 」「上了轮船,他们就不会再追了吗?黎天戈会放过我吗?」这是她所担忧的,她原本只是想着,只要逃出去,就可以了,完全没有想过,她逃了,黎天戈会怎么样,会不会就任由自己逃走。 现在看来,黎天戈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 「只要上船了,我们就安全了,向晚,相信我!」向晚点了点头,既然苏信这样说了,她就选择相信吧。 苏信猛然的一个转弯,让黎天戈始料不及,又落下了一段距离。 不远处,一处灯火通明,仿若灯塔一般。 「我们到了?」向晚不由得拉住了苏信的胳膊,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苏信点点头,「向晚,这次为了你,我真的是下血本了!」「啊?」 分卷阅读23 向晚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小艇就被缓缓的升起,他们已经踏上了油轮。 苏信拉着她的手,「跟我来!」来不及同船上的其他人打招呼,苏信拉着向晚,奔向了甲板上那架准备起飞的直升飞机。 向晚顿时明白了,果然是下了血本!「信,速度很快么!」「钟岳久等了!」飞机副驾驶上的那个男人,向晚记得,是上次苏信受伤的时候,来给苏信治疗的男人。 见那个男人打量自己,向晚对他点了点头,钟岳也对向晚颔首,就算是打了招呼。 飞机缓缓的起飞,跟随着落地的是向晚一颗悬着的心。 苏信握了握向晚的手,不由得笑道:「出了这么多汗啊?对我没信心?」「谢谢。 你帮我,恐怕是白工了,我没什么能够报答你的。 」「向晚,不管之前,我对你如何,都过去了,我承认原本我对你的动机不纯,但是现在开始,我希望我们能是朋友,向晚,别和我说谢谢。 」钟岳看不下去了,转过身去看着飞行员操作仪器。 本来这次行动,他是极力反对的,参加黎天戈的订婚宴,他赞成,毕竟那和他们的任务有关,或多或少的能得到一些消息。 可是救人,他不同意,要救人,不但有风险,而且还白白的放弃了调查黎天戈的绝佳机会,苏信的脑子,简直是进水了!黎天戈看着轮船上那架直升飞机起飞的时候,狠狠的捶了一下操作台,「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把苏信这个人除掉!还有,我要向晚,毫发无伤的回来!」「老板,苏信是宋议员的儿子,杀了恐怕不太好吧?」「是养子!我说杀就杀了!没什么好不好的,我还会怕他不成?!只怕,苏信这个人,不仅仅是宋议员儿子这么简单!想要跟我作对,统统不会有好下场!」「老板那现在?」「回去!」十几艘快艇,一字排开,匀速的返回着。 人一旦松懈下来,就很容易沉睡,向晚的神经绷得太紧,所以这会儿,怎么也睡不醒。 等她醒来,发现自己所在的是一间陌生的房间,看装潢摆设,该是酒店。 「你醒了?」苏信从浴室里出来,只下半身裹了一条浴巾,腰窄肩宽,倒三角的黄金比例,这个男人身材一直是很好的。 向晚点了点头,「这是哪里?」她略微沉吟了一会儿,又说:「这是哪个城市?」她是怕苏信直接回答她,这是酒店,所以才补充问了一下。 「k市。 」「k市?!」「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道理,电视剧上演的很烂了,不用我多解释了吧?」向晚点点头,这道理她明白。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苏信找了一件睡衣穿上,坐在沙发上问道。 向晚诚实的摇头,对于今后,她确实没有想过,她原来想到的,就只有逃离那个小岛。 可是今后,她要怎么生活,她要以什么身份生活,她统统都没有想过,或许在她的潜意识里,是根本逃不出来的,她不过是放手一搏。 「找个小镇住下来吧,改名换姓,重新开始生活。 这些我都可以帮你办好。 」向晚抬起头看着他,良久,还是只说了谢谢,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实话,她没想过,会是苏信来救她。 「那就这样吧,明天我们就走。 把你安顿好了,我也就功成身退了!」向晚咬着唇,「苏信,我能不能再拜托你一件事?」「你奶奶的事?」「嗯,我想去拜祭一下我奶奶。 可以吗?」苏信略微思虑了一下,然后道:「你怕黑吗?」向晚有些诧异的看着他,苏信又道:「我们晚上去,白天的话,不安全。 」「我不怕,都听你的。 」苏信不由得笑了,「哟!头一次啊,这么乖!」「苏信,其实你是好人。 」「别给我扣大帽子啊!」「你是我遇到的,比较好的人。 」苏信翻了翻白眼,「你吃点东西吧,等天黑了,我们就去看你奶奶。 看过你奶奶之后,就立刻离开。 我打算带你去福建沿海那一带,我记得那里有很多渔村,真的是很小的镇子,不过人都还不错。 重新开始吧!」真的就可以重生了吗?第二十九章枪声夜色开始弥漫,向晚抱紧了怀中的菊花,她总有觉得惴惴不安。 苏信握了握她的手,对向晚笑了一下,「别太担心了,我们就去一会儿,你给我保证不发出太大的声音来,估计不会被人发现的。 」向晚用力的点头,咬着唇,想对他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干脆就转头去看窗外的夜色,黑漆漆的一片。 车子飞速的前进,苏信向来都是追求速度的那种人,一个小时后,车子在八公山下停了下来。 他已经打探好,向晚的奶奶就葬在这里。 公墓的大门已经锁了,所以苏信带着向晚绕了半圈,看了看铁栏杆,又看了看纤弱的向晚,「你能爬上去吗?」向晚看着足足两米高的栏杆,求救似的看着苏信,「你能让我踩一下吗?」苏信长叹一声,「算我倒霉,你脚下留情啊。 」「谢谢。 」苏信蹲下身子,驮着向晚,向晚爬上栏杆,闭上眼睛,刚要跳下去,苏信就出声制止,「你在上面呆着,我先下去!」言罢,苏信纵身攀附,然后安稳的落地,看的向晚一愣一愣的,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轻功吗?苏信张开双臂,「跳下来,我接着你。 你别闭眼睛啊,跳的不准,我可不管你!」死就死吧,反正才两米,向晚纵身一跃,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苏信将她安稳的放下。 公墓里,黑压压的,幽幽的有一些灯光,该是守墓人的房间。 好在是满月,借着月光,也不至于太黑暗。 苏信压低了声音,「跟我来,你奶奶的墓地在上面。 」苏信握了向晚的手,猫着腰悄悄地往山上走。 大约走了十分钟,已经走到了半山腰上,苏信停下脚步,依然将声音压得低低的,「到了。 」墓碑上的老人,尘满面鬓如霜,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一道道的痕迹,她微笑着的样子,让那些皱纹看起来都变得慈祥。 向晚跪在墓碑前,将鲜花放下,用衣袖擦了擦照片上的灰尘。 「奶奶,我来晚了。 」向晚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向晚听说,人死了之后,要到另一个地方,有的说叫冥界,有的说是鬼界,她听说要烧纸钱给过世的人。 她本来执意要烧纸的,可是苏信却不允许,最大的退让,就是带她来这里,如果烧纸的话,肯定会被发现的。 奶奶,等我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一定会多给你烧纸钱的。 我这一走,只怕是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奶奶我不能带您走,以后也不能来看您,是向晚不孝,您就怪我吧。 苏信站在不远处,看着向晚哭得泣不成声,她压低了声音,隐忍着,想要放声大哭,却又怕被人发现。 苏信四下的打量着四周,观察着有没有人靠近。 「我以为你已经无情无义到了极点,没想到,你还真的来看你奶奶了。 」黑暗中一个声音骤然的响起,由远及近,脚步声一点一点的靠近,他的轮廓,也在月光下渐渐的明朗。 这个声音向晚死都不会忘记,她惊恐的看着黑暗中的那个人,他背着光,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向晚知道,他是愤怒的。 苏信一把拉起已经瘫软的向晚,护在自己的身后。 黎天戈看着苏信的这种下意识想要保护的动作,不禁笑了,「苏信,你以为你护的了她吗?」「黎天戈,你想干什么?」黎天戈闻言不由笑道:「这句话该是我来问你的吧,你在我的订婚宴上,带走我的未婚妻,你想要做什么?」「她根本就不爱你。 」「这个恐怕不是你说的算。 向晚,跟我回去,我可以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黎天戈一步一步的逼近,向向晚伸出手,「到我这里来。 」「不,不!」向晚连连摇头,踉跄着后退。 「听话,我们聊一聊。 」「黎天戈,你看不到她在拒绝你吗?她根本就不想跟你说话。 」「这个恐怕由不得她。 苏信,我突然看你很不顺眼!」黎天戈击掌,黑暗中走出了四名黑衣男子。 四个黑衣男子将苏信和向晚围在中间,苏信皱了皱眉,同向晚耳语道:「待会儿看准了时机,就立刻跑知道吗?我会缠住他们,去找钟岳,他会帮你!」「那你呢?」「叫你跑你就跑!少废话!」黑衣男子哗啦一下子围了上来,苏信与他们打斗在一起,若是单打独斗,他们不定是苏信的对手,可是如今他要护着向晚,又要找机会突破,渐渐已经有些吃力。 黎天戈就如同看戏一般,在一旁静静的站立看着这场困兽之斗。 苏信见准时机,抬起一脚将一个男子踹到,同向晚使了个眼色,只要十分钟,如果自己能够将他们缠住十分钟,向晚就能够跑下山,只要她坐上车,应该就安全了。 向晚狂奔起来,片刻都不敢停顿,也不敢往后看,她想要逃出去,她不想再见到黎天戈,这辈子都不想。 黎天戈眼见向晚逃跑又怎么会不追,他刚上前一步,苏信就缠上他,同黎天戈以及他的四个手下纠缠起来。 黎天戈看着向晚的身影越来越远,皱了皱眉,「苏信,这是你自找的!」「啪」响彻了整个夜空的声响,这声音向晚不是第一次听,然而每次听的时候,都心惊胆战,好像是死过了一次一般。 她只能更加快速的奔跑,那声枪响回荡在她的耳边,她捂着自己的耳朵,拼命地奔跑。 「向晚!你如果再敢跑一步,我的子弹就打穿苏信的心脏!你再跑一步试试看!」黎天戈的声音如同一枚炸弹,在向晚的脑海里爆炸,炸的她动弹不得,瘫坐在地上。 「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你为什么就能这样丧心病狂?黎天戈,或许我欠过你,但是我也该还清了吧,你杀我全家,逼我做妓女,这些都不够吗?你到底还想要怎么样?!」她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指责着,咒骂着。 黎天戈慢慢的走近她,蹲下身子,向她伸出手,想要扶她起来。 向晚一巴掌打在他伸出的那只手上,黎天戈又伸出手,向晚怒视着他,抓过他的手,张嘴就咬,她咬的牙关生疼,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嘴巴里血腥味蔓延着,黎天戈的血顺着向晚的嘴角流下来。 他不躲,皱紧了眉头看着向晚,「发泄够了,就跟我回家去。 」向晚松开口,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这个男人怎么还能如此轻巧的说出这样的话。 啪的一声,向晚用力的打了他一巴掌。 「你所说的家,对于我来说是人间炼狱!我就是死在这里,我都不会跟你回去!黎天戈,你这禽兽,你有种就杀了我!你如果不杀我,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要诅咒你一天,只要我活着,我就不会放过你,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一定会杀了你,让你生不如死!」「那你就给我好好的活着!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怎么报复我!向晚,我告诉你,只要你还活着一天,你就还是属于我黎天戈的!其他人想都不要想!我倒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也跟别的女人一样,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讨好我,向晚,骗我就一定要付出代价,林幕夕的命,我要定了!如果你想他活命,就收起你这张哭丧的脸!给我笑语盈盈的,不然别怪我!」向晚听着他的话,突然就失声大笑起来,「黎天戈,你真让我觉得可悲!我奶奶在世的时候,你拿我奶奶的命威胁我。 如今,我奶奶去世了,你就拿幕夕的命来威胁我。 黎天戈,你除了威胁还会什么?我不怕死,幕夕自然也不怕,既然不能同生,那么必定死同穴!如果我们死不了,那我就一定会杀了你!」「过了这么久,你还是这么想杀我?」「是,我后悔,当初那一刀没有捅在你的心脏上!」「好,那我再给你个机会!」黎天戈掏出一把手枪,放在向晚的手上,抓着她的手,将枪口对着自己的胸膛,「拿着!对着这儿!你开枪啊!」向晚没有预料到,他会如此,握着枪的手有些颤抖、「你开枪啊!会扣扳机吗?向晚,你不是很想杀我么?你开枪啊!我成全你,死在你手上,我心甘情愿。 我死之后,你也一定会死,你和林幕夕,一起给我陪葬!怎么不敢了吗?扣扳机!」 分卷阅读24 「你不要逼我!」「是你在逼我!你那么想我死,为什么不开枪?还是你心里根本就不想杀我?!是你已经爱上我了?!向晚!你爱我的对不对?你已经爱上我了对不对?!」「我恨你!我恨不得你死一千次一万次!」「那你就开枪啊!我们一起死!」「啪」的一声。 向晚的手不住的颤抖着,手枪轰然落地,难以置信的看着黎天戈。 就在刚才的那一刹那,黎天戈突然抱住了她,在地上滚了一圈。 黎天戈躺在地上,血液不断的从他背后流淌出来,他将那把枪捡了起来,放在了向晚的手上:「拿着它,快走!」向晚瞪大了眼睛,呆愣的看着黎天戈,颤抖着手,去摸了一下黎天戈的后背,猩红的血液沾了满手。 「拿着我的电话,给安曼打电话!让她带人来救你!滚啊!你快滚!」第三十章轮奸,何人救赎?掌心的鲜血,似乎还有他的温度。 向晚紧紧的握着手枪,无头苍蝇一样的奔跑着。 就像是游戏中的迷宫一样,明明你看得到出口,可是却怎么也走不到。 她一边跑,一边拨通了安曼的电话,同样是黎天戈交给她的。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响,长久没有人接听,向晚呜呜的哭起来,也不知是着急,还是害怕。 她不敢回头看,她总觉得,有人正在追赶她,她只能奔跑。 长久的嘟声之后,终于响起安曼的声音,「抱歉老板,刚才不在。 」「安曼,救命!黎天戈他,安曼你快来啊!」「向小姐?!老板怎么了?你在哪里?」「啊!」「向小姐?!你怎么了?」安曼握紧电话,不住的叫喊着,然而电话那边,却已经是忙音了。 安曼皱紧了眉头,听向晚的声音,似乎遇到了什么危险,老板到底去了什么地方?难道不知道现在正有人虎视眈眈吗?安曼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略微镇定了一下,立即拨了一个电话,「查查老板的手机信号,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立刻!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三十秒之后,安曼的电话响起,「安姐,是八公山。 」向晚奶奶的墓地?她隐约有一丝不好的预感,立即调集人马,用最快的方式,赶去了八公山。 十分钟之后,安曼带着人出现在八公山上。 砰砰,又是几声枪响。 「愣着干什么?搜山!」安曼大喝一声。 月色如水,照亮的却是这个不平静的夜晚。 当他们找到黎天戈的时候,他浑身是血,靠着大树站立,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人,一身黑衣早已经被鲜血染红,躺在血泊之中。 「老板,安曼来晚了!」安曼连忙跑过去,扶住黎天戈摇摇欲坠的身体。 「向晚呢?」「向小姐打电话过来我才知道老板有危险,可是电话莫名其妙的断了。 」黎天戈奋力的推了一下安曼,「快去找她!都围着我干什么?!」「老板我不能走!我必须带您回去,这里还不安全。 」安曼坚定的看着黎天戈,什么都比不上老板的性命重要,任何人都比不上。 「安曼!你要造反吗?立刻派人,就算把整座山反过来,也一定要找到向晚!她若是有一点闪失,我必定十倍奉还!」「老板,我们现在必须走,这里发生枪战,警察不可能不知道,我们走吧!安曼求您了!向小姐我们不会不管的,留下一部分人,暗地里找,现在最重要的是送您回去!」「你需要我说第二遍吗?」他此刻的眼神,安曼十多年来第一次看到,她没想到,有朝一日,老板也会用这种杀气腾腾的眼神看着自己。 「对不起了老板,我要保证您的安全。 」安曼趁着黎天戈不注意,抬手在黎天戈的后颈上劈了一下。 黎天戈的身子一软,倒在安曼的怀中。 「走!」安曼吩咐了一声,立即有两个人过来,将黎天戈抬了起来。 直到人群消失,半山腰上,才出现一个身影。 他慢慢的走近地上躺着的那个人,拿了一瓶药在地上那人的鼻翼前晃了晃,那人慢慢的苏醒。 苏信晃动了一下脖子,他是被打晕了,动了一下,肩膀上的枪伤撕心裂肺的疼,他忍不住龇牙咧嘴。 「我们回去吧。 」苏信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借着月光,看清了来人,「钟岳,你怎么来了?向晚呢?她怎么样?有去找你吗?」钟岳扶起他,「信,这里不安全,警察很快就来了。 」苏信甩开了他的手,「等等,你先回答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钟岳,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钟岳皱了皱眉,「信,你现在的表现很不专业。 」苏信不由得失笑,「那你告诉我,冷血就是专业吗?」「你该知道我们的身份,你也很清楚我们这次的任务,如果不能完成,组织上会怎么处置,你都想过吗?」「那就可以没有人性了吗?钟岳,你是故意让我带向晚回到k市的对不对?今天晚上的事情,也是你安排的?向晚现在在哪里?」「我们这样的人,还谈什么人性?信,你忘了你曾经是怎么过活的了吗?你越来越不像影子的人了!」「我倒是宁愿自己从来都没有加入过影子!你告诉我,向晚在哪里?我昏倒之后,发生过什么?!钟岳,不要逼我和你翻脸!」「向晚现在在雇主的手中,黎天戈不会置之不理,剩下的事情,就是雇主和黎天戈的了,我们静观其变。 」「一群疯子!是你通知了雇主?钟岳,向晚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为什么就不能让她好好的重新开始生活?这就是你原来跟我讲的道义吗?」「苏信!你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你该知道,完成不了任务,我跟你都得死!」「不要跟我说话!我会完成任务,不需要借助一个弱女子!」苏信按着自己的肩膀,蹒跚前行。 钟岳看着他的背影,只是摇头叹息。 十年之前,被警校开除的苏信,不敢回家,走投无路之下,被组织的人发现,几乎是没费什么力气,就将苏信培养成了一名出色的影子。 自己和他搭档,这些年来他们接手的任务,没有一次失败过。 唯独这一次。 上头一催再催,他才出此下策,没想到,苏信的反应却这么大。 苏信曾经以为,只要自己变得够强大,就可以保护自己懦弱的母亲,就不用受继父的欺辱,所以他加入了影子,一个几乎纵横全球的地下组织,无论是什么样的任务,只要雇主出得起钱,他们都会去做。 可是等他有能力的时候,母亲却再也不需要保护了。 如今他只不过是想,听从自己的心,去做一件事,却也要被人利用到这般田地。 向晚,我以后,还如何见你?朦胧中,似乎有什么香味,正一点一点的侵袭着自己的鼻子。 她的意识有一些的涣散,飘渺着。 她记得,自己打电话给安曼,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夺走了她的电话,然后她的眼前一黑,只看到一个男人,唇边一抹邪魅的笑容。 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一丝的力气都没有,她不知道这是在哪里,努力的集中了精神,只看了个大概,古老的建筑,有些日式的风格。 「向晚,你不要怪我,要怪,只怪你是黎天戈的女人。 」她听到一个悦耳的男声,在她的耳边响起,他的声音就如同飘渺的歌声一般,然而他的话语却是刺耳的。 「来人!」男人唤了一声,立刻进来了三名男子。 男人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神志不清的向晚,对那三名男子道:「赏给你们。 」三个男人同时呆愣住,少爷千方百计的抓来的女人,竟然赏给自己?他们看了一眼床上那个曼妙的人儿,薄薄的被子,凸显出她完美的身材,一张精致的脸,尖细的瓜子脸,妖娆妩媚。 裸露在被子外面的部分,如汉白玉一般,闪烁着淡淡呃光晕,她的芳香,不断的钻进男人们的鼻子里。 这女人不是他们见过最漂亮的,但是却是最勾人的,她的眼角,有盈盈的泪光,楚楚动人。 其中的一个男人,已经忍不住吞咽口水,这女人的滋味,他迫切的想要尝一尝,定然是一盘珍馐。 三个男人对视了一眼,既然少爷赏了,那么他们自然消受。 放着艳福不享,是傻子。 男人迫不及待的脱光了自己的衣服,一把掀开被子,看着那一丝不挂的身体,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欲望,压了上去,一双淫手,用力的揉捏着她粉嫩的酥胸。 剩下的两个男人,欲望已经高高的突起,一同奔向了床上。 其中一个男人一把弹开了那只抚摸向晚酥胸的手,低下头一口含住了她的左乳,用力的吮吸起来,撕咬着她的乳尖。 旁边的男人见机,含住了她的右乳,一双手,抚摸着她的脸,她的脖颈,她的背。 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迹,发泄着自己的欲望。 最开始的男人低低的笑了起来,「看你们猴急的样子!」他将向晚的腿用力的分开,迫使她的腿缠绕住自己的腰,用力的一顶,将自己的坚硬,撞进了那粉嫩的丛林之中,然而他只进入了一半,就卡住了。 向晚朦胧中觉得身体很痛,她想要反抗,可是却没有一丝的力气,她下意识的夹紧自己的腿,只觉得疼,只觉得厌恶。 她似乎在做一个梦,无疑是个噩梦,可是却怎么也醒不了。 「妈的,这雪白的胴体还真诱人啊!」男人的双眼之中透露着淫秽的眼色,手继续抚摸着向晚那柔软的胴体,不由得咒骂了一声。 旁边的两个男人,见他满脸的享受,也不甘寂寞,纷纷去拉那个正沉浸在享受之中的男子,「你他妈的要上就快点,不要让兄弟们干等!」「啊??急,急什么!」男子正要享受,却被人硬生生的一把拽了起来。 一个男人笑道:「看看你的样子,说话都开始喘息了!这可真是个妙人儿啊!」「看样子吃药了,你看看她隐忍的样子,真是勾人啊!看得我都心疼了呢!」药性在向晚的体内发作,欲望在她那柔嫩的身体里发泄出来,晶莹的液体流在了白色的床单上。 第二个男人实在是忍不住了,便要上前推开他,抬起向晚呃身子,手却伸向了她的双腿之中。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疼,身体像是又被撕裂了一次,眼泪不住的流下来,似乎回到了很久以前,少年带着她奔跑在大片的油菜花地中,金灿灿的,温暖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她轻声叫他,幕夕。 少年停下了脚步,对着她微笑。 如同很多个梦境一般,又开始扭曲,少年明媚的笑脸,变成了一张染满鲜血的脸,他握着自己的手,而自己的手里,握着一把手枪,他迫使枪口对着自己的胸膛,他愤怒着,你开枪啊!会扣扳机吗?开枪啊!「啊!」向晚猛然惊醒,不住的喘息着,几乎是同一秒,她被拥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他似乎是用尽了全力去抱着这个女人,捏的她骨节生疼。 「都过去了,没事了,向晚,没事了。 」向晚愣住了,这个声音,她太过熟悉,「黎天戈?」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努力的逃了,最终还是回到了他的身边,难道就永远这样吗?黎天戈放开了她,对着她微笑,「觉得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叫医生来?」她只觉得,身体像是被车轮碾过一样,酸疼无力。 她打量了一下四周,摆设和装潢清楚的告诉了她,这里是医院。 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了?她只记得,有一个男人抢走了她的电话,接下来发生过什么?她的脑子里竟然是一片空白。 黎天戈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眼底蔓延着一种悲伤,是向晚所不明了的悲伤,「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会保护好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向晚将目光对着自己身边的黎天戈,这才发现,他和自己一样,穿着病号服。 她厌恶的挣脱了他的手,「你没死?苍天无眼,你这样的人,怎么就没死呢?!」「再睡一会儿吧,我不吵你。 如果你真的讨厌我的话,我就出去,就在你的隔壁,我叫护士进来照顾你。 」「你最好滚的远远的!最好滚到地狱里去!让我永远都别再见到你!」黎天戈对她笑了笑,俯下身来,想要亲吻她,向晚将头转到一边去。 黎天戈顿了顿,收回了自己的动作,「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 」他刚转身,走了几步,向晚就出声唤他,「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为什么我都不记得了?我受伤了吗?」「你被疯狗咬了,已经都过去了,我不会放过那 分卷阅读25 些疯狗的。 」向晚翻了翻白眼,厌恶的背过身去,「我看你才是疯狗!」黎天戈只是微笑,「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 」轻轻地关上门,黎天戈脸上的笑容如同洪水一般的垮下来,握紧了拳头,一拳打在墙上,血从指缝中流出来,染红了净白的墙壁。 「老板,人已经抓到了。 」安曼轻声说道。 「阉了,然后让他们自己吃了!安曼你去办吧,人头带回来。 」安曼愣了一下,旋即点头道:「是,我马上就去。 」「等等,通知杨瑞,黄金花现在开始出手,然后投一百亿洗钱。 」安曼点点头,转身离去。 第三十一章风雨过后打开窗户,空气永远都是新鲜的,只有你愿意走出那么一步,或许就一切明朗。 乌云总会散去,不过需要时日罢了。 向晚忽然想通了,自由跟重生,不过需要时日而已,无谓的挣扎,受伤的不仅仅是自己,还会连累他人。 不知道苏信现在怎么样了,那天她听到的枪声,该是苏信受伤了,苏信再不济,也都是议员的养子,黎天戈不会真的杀了他。 她之后听到的枪声,是黎天戈中枪,是谁要杀他呢?自己之后去了哪里?她为什么一点都不记得了?向晚用力的敲了敲脑袋,还是一片空白。 她如今知道,自己又进入了炼狱,有黎天戈的地方,就没有光明。 向晚苦笑,现在她需要做的是修养好身体,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离开这里,只要还有一丝的希望,她就不放弃。 死,是解脱,可是亲者痛仇者快,一死有时候,不能百了。 她不会再去寻死,既然要活,就要活得更加精彩。 自从那一日,向晚醒来见过黎天戈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一连一个星期,向晚始终是一个人呆在病房里,几乎没有人来打扰她,她也乐得清静。 午后的阳光总是懒洋洋的,春风暖暖的,她如今喜欢开着窗子睡,时刻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不让自己再觉得窒息。 「咣当」的一声门响,将向晚吵醒了,她睁开眼睛,看了看门口一脸歉意的安曼。 安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风太大了,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向小姐。 」向晚淡淡的看着她,转过身子不予理会。 她一转身,就看见黎天戈怒视着安曼的样子,黎天戈发觉向晚看着自己,对她微笑了一下。 「醒了。 」黎天戈忽然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思虑了良久,却说出一件完全可以无视的话来。 「听护士说,你这几天一直在病房里,有没有觉得闷?肯定觉得闷了吧?是我考虑不周,不应该把你圈在病房的,多出去走走是好事。 这几天我有点事,耽误了,所以一直没有来看你。 向晚,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还是会娶你。 如果你还是那么恨我的话,我们就这样,我不强迫你结婚。 但是你要在我的身边,让我保护你。 」他看着她厌恶的转过身,还是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向晚转过身,淡淡的笑了,毫无感情的微笑,她仿佛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仿佛根本就看不到黎天戈这个人,她对着的仿佛是空气。 她此刻异常的平静,「随便你。 」黎天戈笑着点点头,「要出去走走吗?我陪你出去走走。 」「老板。 」安曼出声打断。 黎天戈看了她一眼,安曼对他摇了摇头,黎天戈转而对向晚又道:「我让护士陪你去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向晚坐起身,头发凌乱的披在脑后,黎天戈抬起左手,想要去帮她缕顺头发。 向晚一抬手,打飞了他的手,用力的推开了他,穿上鞋子,走去了卫生间,门咣当一声关上。 黎天戈皱紧眉头,按着自己的右肩膀,咬紧牙关。 安曼连忙跑过来,「老板,怎么样?」黎天戈摇了摇头,安曼还是不放心,「我去叫医生吧。 」「急什么?」黎天戈不悦,「等一会儿向晚出来,到个别我们就走。 」「老板,要不要告诉向小姐?不能任由她伤害你,你的肩膀?」黎天戈瞪了她一眼,「多事!安曼,你最近怎么了?不要让她知道。 就算只有一只手,我还是可以抱着她。 」安曼还想说什么,向晚就从洗手间里出来,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直接脱了鞋子,躺下睡觉。 黎天戈用左手给她掖被角,柔声道:「我先走了,有事的话,就叫护士去做。 我会再来看你的,好好休息。 」向晚始终背对着他,黎天戈注视她的背影良久,慢慢的转身,安曼扶着他出门。 他的指尖冰冷,一张小麦色的脸,竟也毫无血色。 「老板,你的伤口怎么样?」「先回去再说。 」安曼小心翼翼的架着黎天戈,转身进了向晚隔壁的病房。 轻轻的脱下黎天戈的西装,他里面的蓝白格子病号服,右肩膀上,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大片,黎天戈皱紧了眉头,一张英俊的脸,因着疼痛,扭曲在一起。 「我去叫医生来!」安曼不忍再看,背过身去按了铃。 片刻时间,几个医生的护士赶来,迅速的处理了黎天戈又崩裂的伤口。 安曼想看,又不忍心,不看,又很担心。 老板才刚动了手术,伤口还没有愈合,就去见了向小姐,这会儿又弄成这样。 向小姐,绝对是老板的一个劫难。 医生给黎天戈换过了药,重新包扎好,护士给他换上了新的病号服。 「医生,老板的伤势怎么样?有没有大碍?」「这……」医生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黎天戈的脸色。 黎天戈点点头,「照实说,我也想听听。 」医生叹了口气,死就死吧,「子弹卡在骨头里,拿不出来。 」「你说什么?不是已经都动过手术了吗?怎么会取不出来?!」安曼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真的是医生吗?!」「安曼!」黎天戈唤了一声,「让他说下去。 」安曼推搡着松开了手,医生踉跄了一下,站稳了身子说道:「黎先生的伤势比较棘手。 前几天开刀,才发现子弹卡在骨头里,取不出来,所以只做了切割手术,将腐烂的肉切除了。 子弹卡在关键部位,很危险,稍有不慎,后果会很严重,所以我们也不敢轻易做这个手术。 」黎天戈淡淡道:「手术失败的话,会怎么样?」「会影响您的协调性。 」「你什么意思?」安曼急了,这话说得不清不楚的。 黎天戈轻声问道:「意思是我会瘫痪?」「是的。 」不是没想到的回答,黎天戈略微沉吟了一下,「成功的几率有几成?」医生捏了一把汗,「两成左右。 」黎天戈笑了笑,「还好,我以为你会说一成。 如果我不动手术呢?就让子弹留在身体里呢?」「子弹会压迫神经,长久下去,也会有危险。 」黎天戈点点头,「嗯,我考虑一下,你们出去吧。 」「老板。 」「安曼你也出去,公司的事情,现在需要你打理。 辛苦你了。 」他对她额首含笑,淡定自若。 安曼还想说什么,最终也只是张了张嘴,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第三十二章给你自由「当当当」有人轻轻的敲了敲门,向晚不做声,那人就自己进来。 「我没什么需要的,请出去吧。 」向晚背对着来人,下了逐客令。 「向晚。 」他的声音有一丝的颤抖,只换了她一声,声音就哽咽住。 向晚如遭雷击,慢慢的转过身去,眼前的人,穿着护士的衣服,脸被口罩遮挡住,那一又露在外面的眼睛,饱含了绵绵的情谊,又有晶莹的泪光。 向晚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伸出手,颤抖的抚摸着他的脸,「幕夕?是你吗?真的是你?」「是我!真的是我。 」林幕夕用力的抱住向晚,她已经纤弱的不成样子,他这样抱着她,都害怕自己会将她捏碎。 「你怎么来了?」「向晚,原来你过的一直都不好,该死的我还以为你会幸福。 向晚,我不应该离开你的,七年之前我不应该听父亲的话,我不应该离开你,哪怕是穷一辈子,我们也可以幸福的生活。 可是我蠢,我以为物质也重要,我想要让你过得好,我不想看见你那个时候,因为洗衣做饭双手变得粗糙,我不想看见你,明明喜欢一样东西,却不能买下。 向晚,如果当年我不走,我们就不会变成这样。 你恨我吧!你打我骂我吧!」林幕夕抓着向晚的手,用力的扇自己嘴巴。 向晚反抗着他自残的行为,「幕夕,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来这里?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再想了,你现在好好的生活才是啊!?「跟我走吧。 我们像从前一样,找一个偏僻的小镇,住下来,平淡的过一辈子。 我不会结婚,一直的守着你,如果你遇见了真的可以给你幸福的男人,我会安心的把你交给他。 向晚,我们走吧!」「傻瓜!我现在很好,我不走。 幕夕,你回去吧。 」她怎么能跟他走,明明知道,这是一条死路,她又怎么能害了他。 「为什么?!我要你跟我走!我一定要带你离开这里!不能再把你留在那个禽兽的身边!」他愤愤不平。 向晚惊呆了,「幕夕,你知道了什么?」他什么都知道,只是知道的太晚而已。 「我只是想带你离开这里。 向晚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只要我们从这里出去,去了机场,我们就安全了,世界那么大,黎天戈不会找到我们的。 」林幕夕紧紧的攥着她的手,坚定的神色毋庸置疑。 向晚笑了笑,将自己的手一点一点的从他的掌心抽离,然而林幕夕的手越来越紧,向晚索性随他,「幕夕,不要天真了。 我在这里真的很好,他对我也很好,你回去吧。 」他厉声打断道:「撒谎!我曾经也以为他会对你好,可是他一直在伤害你!你跟我走,就算你不跟我在一起了,就算我们回不到从前,我也要带你离开这里,离开之后,你再决定,自己何去何从,我不会强迫你跟我在一起。 我只是想要你真正的摆脱现在的生活,我想要你过得好,哪怕是再艰难,也比你现在要好!向晚,你要是不答应,不跟我走的话,那我现在就去找黎天戈。 」「林幕夕!」向晚叫住了他,「你别傻!想要白白的送命吗?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没有关系了吗?姐,我也想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那关系确实是存在着,无论我怎么忽视,它都存在,扎着我的心,一直很疼很疼。 」向晚背过身去,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我不会走的,你走吧,不要再出现了。 趁着没人发现你,快点走吧。 」「只怕已经有人发现了,我进来这么久没出去,难道不会有人怀疑吗?你不走,我也不会走,黎天戈来了,我大不了就和你一起死。 」「幕夕,只要能活着,就还有希望,我都不会轻易的去死,你又为什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那你跟我去一个地方,然后我会送你回来。 」「去哪里?」「你从来都不知道妈妈葬在哪里吧。 」妈妈?那个笑起来脸上梨涡乍现的美丽女人,她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柔声细语的。 记忆中,母亲似乎从来没有生气过,只是有一次,她看到父亲回家,和母亲大吵了一架,之后母亲就一直生病,就没有在好过。 父亲从没有带自己去祭拜过母亲,也不许自己在他的面前提起。 再后来,父亲带回了一个女人,和母亲的眉眼有三分的相似,可是就算那个女人去整容,变成和母亲一模一样,她也不是自己的母亲,永远也替代不了。 林幕夕见向晚有些动摇,柔声说道:「我们只是去一会儿,黎天戈不会发现的,就算他发现了,也不会怪你的,你有去祭拜自己母亲的权利。 向晚,我们去看看妈妈吧。 」医院的走廊上,一个身材高大的护士,推着轮椅,缓缓的前行着,轮椅上坐着一个穿着蓝白格子病号服的女人,她几乎没有什么表情,呆呆的看着前方。 医院里黎天戈的手下,看见向晚出来,齐刷刷的点头问好。 并不阻拦,老板说过,只要能保证向晚的安全就好,其他的不要多管。 他们顺利的从医院里出来。 林幕夕推着向晚,在花园里散步。 小桥流水,恰是春暖花开,阵阵微风拂面,恍然间,疑似江南水乡。 这医院的花园,布置的,也算是别出心裁。 只是匆忙的人,只能辜负这美景,因为此刻 分卷阅读26 ,不是良辰。 林幕夕慢慢的推着她,过了小桥,走到花园的深处。 五尺高的围墙,自然拦不住他们。 林幕夕早就观察好了,这里翻出去,就是后巷。 他先爬上去,然后拉着向晚也坐上墙头,两个人一起跳了下去。 林幕夕选的车是一辆改装车,他来之前做过充足的打算,不被发现的机率太小,所以他的速度就要快,争取时间。 这辆车的外形和街上跑的出租车一模一样,混在车水马龙里,很难分辨。 可是性能,就比一般的车好太多,配置全部都是根据f1赛车来弄的。 车子如离弦之箭,穿梭在一些小巷里,这里路多,就如同一个迷宫,若是向晚自己走,早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好在林幕夕的方向感一直很好,绕来绕去的,很快上了高速公路,这路很近,二十分钟左右就出了k市。 林幕夕看了一眼身旁的向晚,她咬着自己毫无血色的嘴唇,手指不断地摆弄衣服,林幕夕对她笑了一下,「向晚,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神经一直紧绷着,你会累的,放松一下。 」向晚的眼睛这才有神采,渐渐的聚焦在他的脸上,「妈妈葬在哪里?很远吗?」他握住了她的手,「不管多远我都会带你去的,相信我。 」向晚报之以微笑,可是却力不从心,她是真的累了,一颗心悬挂在半空中,七上八下。 林幕夕深深地望着她,眼底的柔情溢于言表,忽然他的神色一敛,阴沉着脸,面如土色,「向晚你坐稳了!」向晚察觉出他的神色不对,向倒车镜里看了一眼,终于还是来了,她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 「幕夕,你停车吧,我去跟他解释一下。 」「死都不会!」「幕夕,你别固执,我们是去拜祭妈妈,黎天戈会同意的,不要让他误会了才好。 停车吧。 」「不要!」林幕夕一个急刹车,将车子拐进了一条岔路,猛踩油门。 向晚焦急的劝解着,然而林幕夕始终坚持不肯停车。 这样下去,黎天戈肯定会误会,以他的性格,是不会放过幕夕的。 身后八辆车穷追不舍,距离越来越近,林幕夕神色凝生的一边开车一边看倒车镜,汗水滴答滴答的流下来。 林幕夕用力的打着方向盘,将车又拐上了高速公路,将后面的车辆甩开了一段距离刹那间,从旁边窜出一辆银灰色的迈巴赫跑车,横在马路中间,眼看就要和林幕夕的车撞上。 林幕夕惊恐的看着前方,猛地踩下了刹车。 他的车头,距离他的车身,只差了半米不到的距离。 银色的迈巴赫跑车上,下来了一个人,他随便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里面蓝白格子的病号服,松松垮垮的。 他的右手垂着,隐藏在袖子里,殷红色的血液,顺着袖口一滴一滴的摔碎在地上。 他的左手举着一直银灰色的手枪,对准了车里的林幕夕。 林幕夕推开车门,向晚拉着他,对他摇了摇头,林幕夕对她笑了,将自己的袖子从她的掌心抽离,走下车去。 咔哒一声,是子弹上膛的声音,黎天戈将手枪对准了林幕夕的眉心,「你食言了,我最痛恨欺骗我的人。 」林幕夕毫不畏惧的看着他愤怒的脸,嗤笑道:「你有什么资格站在我的面前?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把向晚交给你?你有什么资格,左右我们的生活?你根本就不配,你这人渣!」「我说过,我会让她幸福,我会保护她,你既然答应过我离开,不再扰乱她,就不应该出现,林幕夕,你这是在挑战我的忍耐极限!」他上前一步,将手枪抵在他的额头上。 「不要!」向晚从车上冲下来,死死的抱住黎天戈的身体,「不要杀他,把枪收起来,黎天戈,我不许你伤害他!」「走开!」黎天戈暴怒一声,甩开了向晚,向晚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向晚!」林幕夕心疼的叫了一声,转而怒视着黎天戈,「这就是你所说的会保护她照顾她吗?黎天戈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配爱她的人!是你让她家破人亡,是你让她沦落,是你将她一步步的逼上绝路!如果你真的能保护她,她又怎么会……你的那些仇家,你真的都能摆平吗?!你凭什么说,你要给她幸福?!」「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私自的出现,带走我的女人,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向晚冲过去,抱住黎天戈的腰,哭喊着,「黎天戈!我们不是要逃走,幕夕只是带我去祭拜我的母亲,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的,真的不是的,你把枪放下,放下好不好?」「你以为我是傻瓜吗?向晚你可以欺骗我,可以打我骂我诅咒我,可是你不能将我当一傻子来耍!你的母亲葬在八公山上,是我亲自安排的,林幕夕现在是要带你出海!你真的当我是白痴吗?滚!」「我就是要带她走!就算是下地狱,也比呆在你的身边要好!」「林幕夕!」「不要!」向晚扑过去想要挡在林幕夕的前面,黎天戈的手歪了一下,子弹啪的一声打在林幕夕的肩膀上。 那种子弹穿过肉体的声音,向晚不是第一次听,可是这一次却是她听过最刺耳的一次。 她冲过去,抱住林幕夕摇摇欲坠的身体,两个人倒在地上。 「幕夕,不要,不要,不是这样的。 你不能丢下我。 」她的眼泪噼里啪啦的留下来,林幕夕的肩膀汩汩的流着鲜血,他抬起手,轻轻的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向晚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堵在他和伤口上,可是鲜血快速的染红了布片,依然止不住,她只能机械的重复这一个动作,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去堵住他的血,可是毫无用处,她衣不蔽体,他的血还是在流淌着。 黎天戈站在一边,手臂无力的垂下,刚才如果不是他及时的调整,那么现在受伤的很可能就是向晚了,她为了他,竟然真的可以死?她没看到,自己也在流血吗?她的眼里就只有他吗?他不甘心,林幕夕有什么好,不过就是出现的早一些,年少的时候,哪个懂得爱情,他怎么能甘心?黎天戈重新抬起了左手,对准了林幕夕的额头,这一次他不会手软了。 向晚泪眼婆娑,猛然发现黎天戈的举动,如同母亲保护幼子一般,挡在林幕夕的前面,她爬过去,跪在黎天戈的脚边,拉着他的衣袖,「我求求你,不要伤害他,我就只有他一个亲人了,黎天戈,我求你了,你要我怎么样都行,不要杀他,我跟你结婚,我给你生孩子,你要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我以后都呆在你的身边,求求我,放过他,我真的就只有这一个亲人了,我求你了。 」结婚?孩子?这曾经是他最渴望拥有的,如今她答应了,可是却是因为,她心爱的男人性命握在自己的手里。 他需要的,不是这样的怜悯,不是这样的退而求次!「滚!把眼泪收起来,我不允许你为其他的男人哭!」他愤怒的咆哮着,甩开了向晚。 向晚复又抱住他,「黎天戈!你不能杀他!他不是其他的男人,他是我的弟弟!」「弟弟?」黎天戈突然发笑:「你还要骗我骗到什么时候?把我当猴子耍很好玩吗?」「我没有骗你,幕夕真的是我弟弟,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啊!我的母亲,因为一次过失和别人有了孩子,那个孩子就是幕夕啊!黎天戈,我说的都是真的,是真的。 所以我父亲才会阻止我们两个在一起,他真的是我弟弟,我的亲生弟弟啊!你已经杀了我的全家了,我现在只有这一个亲人,你也要杀了吗?!那你干脆连我一起杀了!」黎天戈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踉跄的后退着,她说他是她的亲生弟弟?因为禁忌,所以分开,难道自己一直误会?当初林幕夕在医院里说的,他和向晚只能是姐弟,他说的都是真的?「老板?」安曼扶住黎天戈摇晃着身体,她从来没有如此的厌恶过向晚,之前她还会可怜她,可是当她看到自己的老板,一次次为了这个女人,放弃自己的原则,舍弃自己的利益时,而那个女人,还要来伤害。 她明明知道,老板就算是死,都不会杀她。 她明明知道老板爱她,已经爱到绝望。 她常常说,老板用爱来伤害她。 她又何尝不是,利用老板对她的爱,自伤伤人。 「叫救护车!快点,无论如何,林幕夕不能有一丝的闪失。 」他厉声说道,手下的人匆忙去做。 向晚又将林幕夕抱在怀中,双手按着他的伤口,林幕夕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艰难的开口,向晚将耳朵贴了过去,才听到他的话语,「姐,我知道你是我亲姐姐,可是我还是想要跟你在一起。 我骗了你,我今天是想要带你走的。 」「不要说了,救护车马上就来了!幕夕,你不会没事的,你会好的!」她泣不成声,语无伦次。 「老板,老板你怎么了?你的手!」安曼惊呼着,黎天戈的整条手臂,已经被血染红,他刚才为了追向晚,是亲自开车过来的,还没愈合的伤口,再次的崩裂。 黎天戈艰难的将外套脱下来,走过去,想要披在向晚的身上,遮挡住她裸露的身体。 然而向晚却一把推开,虽然没有恶语相映,可是眼神里的厌恶和痛恨,已经说明一切。 「向小姐!你不能这样对待老板!你所经历的,他也因为你的原因都……」啪啪两声,子弹打在安曼脚边,「安曼!不要逼我杀了你!」安曼的话语只好咽了回去,这是老板第一次对自己举枪,她不是心寒,只是心疼,老板已经被所谓的爱情蒙蔽了双眼,一直是堕落着,他已经爱到绝望了。 救护车的声音响起,向晚的眼睛仿佛又有了光芒,「幕夕,救护车来了,你不会有事的,我们有救了!」救护车呼啸而过,带走了昏迷的林幕夕,以及百感交集的向晚。 徒留黎天戈,苍凉的身影。 第三十三章重生手术室的红灯突兀的亮着,护士进进出出,走廊里人来人往。 突然一下子,人流拥挤,又突然一下子,空无一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走,向晚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盯着那扇紧闭的门,还有手术室的那盏红灯。 她像是经历了漫长的生死轮回一般,感到浑身乏力,脑子里面是空白的一片,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些什么,她只知道,她想做的,就是等着林幕夕安然无恙的走出来。 忘记了时间,走廊由昏暗变得灯火通明。 手术室的红灯,骤然熄灭。 紧闭着的大门,也被打开,医生满脸疲惫的出来。 向晚猛地起身,头昏昏沉沉的,险些摔倒,拖着早已麻木的双腿,走到医生的面前,死死抓住医生的手臂。 「幕夕怎么样了?医生,他怎么样了?」语气里透露着焦急的情态,像是等待着宣判的囚徒获得最后的释放。 医生接过护士递过的纸巾,擦了擦汗水,这才说道:「手术很成功,子弹已经取出来了,等痊愈之后便可以出院。 万幸,没有伤到筋骨。 」简短的几句话,令向晚吊在嗓子眼的心跟着平息下来。 「那就好,那就好!」向晚狂喜,剪水秋瞳,这是她今年听到最好的一件事了。 她向医生九十度鞠躬,「谢谢医生,谢谢你们!」「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向小姐你好好照顾他吧。 」主治医师说完后,便已经转身离去。 「谢谢!我会的,我会的!谢谢你们!」向晚有些语无伦次,频频的道谢。 护士将林幕夕推了出来,他的肩膀已经被包扎好了,苍白的一张脸,双唇紧紧的抿着。 他的睫毛很长,如同羽扇一样,在他的眼睑上打着一圈的阴影。 向晚俯下身来,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脸上的微笑,如同涟漪一样荡漾开来。 幕夕,只要活着就有希望,真好,我们都还活着。 「向小姐,黎先生请您去306号病房。 」一个小护士匆忙的赶来。 这座医院的人,基本上都认识向晚,虽然向晚完全不认识他们,可是因着黎天戈的关系,整座医院,都在为他们服务,所以他们想不认识向晚都不行。 向晚愣住了,呆呆的看着那个传话的小护士。 「向小姐?您怎么了?脸色好难看,是不是不舒服?」小护士察言观色道。 向晚摇了摇头,本就毫无血色的脸,更加的苍白,她咬着唇,看了看还在昏睡中的林幕夕,轻轻地抚摸他的头发,他的眉眼,他的唇角,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一般。 最终她都只能放手,看着护士将林幕夕推到电梯里,电梯门咚的一声关上,她的视线却长久的收不回来。 脚步声清脆的响彻 分卷阅读27 了整个走廊,她迈出的每一步,都是坚定的。 该来的,谁也躲不掉,只要幕夕好好的活着,她怎样已经无所谓了,最坏也不过是过从前的生活而已,只要她也能够活着,就总有机会,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如果这条走廊能够一直的走下去,该多好?可惜,天不遂人愿,漫长的前行中,她已经站在了306号病房的门口。 深呼吸了几下,然后去叩响门扉。 「进来。 」良久,他慵懒的声音响起。 净白的四壁,灯光有些昏暗,映射在人的脸上,有些许的不明朗。 灰白格子的窗帘,遮挡住了外面的黑暗。 一张巨大的床,摆在房间正中央,同样是灰白格子的床单。 向晚愣了一下,这间病房的布置,跟他们在小岛上那个房间的布置几乎一模一样。 黎天戈盖着被子,依靠在床上,慵懒的看着向晚,「坐吧。 」「啊?」向晚的思绪,被他的突然出声拉回了现实,寻了沙发坐下。 黎天戈不由得笑了,「你依旧还是这般的怕我?坐的那么远。 」向晚抬起头来,对上他那双戏谑的眼睛,咬了咬唇,还是站了起来,刚要抬腿走到他的身边去,黎天戈就又打断道:「算了,你就坐那里吧,离我越远越好!」向晚听着他的话,愣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黎天戈看着好呆愣的样子,勾唇而笑,小麦色的皮肤,邪魅妖娆。 他对她勾了勾手指,「你过来一下。 」向晚不明所以,缓缓的挪动着步子,走到他的床边。 「坐下。 」黎天戈的眼睛瞥了一眼自己的身边,向晚小心翼翼的坐下去。 「吻我。 」他淡淡的微笑着,仿若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事实上,亲吻对于他们来说确实不陌生。 他嘴唇的温度,向晚早就已经熟络。 她犹豫了一下,俯下身去,将自己毫无血色的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她的唇向来都是冰冷的,而他的唇一直都是温热的。 黎天戈单手按住了她的头,热烈的吻着她,吮吸着她唇齿的香甜。 灵舌入侵了她的口内,寻着她的舌,慢慢的纠缠住。 良久,他猛然的推开了她,随手抽了一张面纸,轻轻的擦拭着自己的嘴唇。 无奈的摇摇头,「你还是坐到沙发上去吧!」向晚完全被他搞糊涂了,但并没有多想,照着他的话,重新坐到沙发上。 黎天戈仔细的打量着她,她的头发凌乱的披在脑后,一张动人的瓜子脸,已经消受得不成样子,真的是巴掌大小了。 她的面色惨白,始终咬着自己的嘴唇,一双眼睛,深深地凹陷下去,颧骨高高的突起。 这样子,我见犹怜。 黎天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点燃了一支香烟,用力的吸了一口,吞去吐雾。 他缓缓开口道:「向晚,你已经让我倒胃口了,让我觉得厌倦了。 女人,我可以一抓一大把,比你漂亮的,比比皆是。 我对你已经没有兴趣了,本来还打算,遵守承诺,娶你为妻的,可惜你的做法,让我很反感,一次又一次的逃走,很显然,你已经越过了我的忍耐极限。 」向晚和他对视着,看着他指尖的香烟,环绕着。 黎天戈弹了一下烟灰,继续说道:「你滚吧!我不杀你,你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会让人伪造一份假的死亡报告,从今天开始,就没有向晚这个人了。 随便挑一个国家,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所有的费用我来承担,就当作是我给你的遣散费。 滚吧!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不然我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马上杀了你!趁着我的心情还算是好,赶紧滚!」向晚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放我走?」「错,不是放你走,是让你滚!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对于一个已经毫无兴趣的女人,留着也没用,送你去澳大利亚吧!飞机是后天的,安曼会给你安排。 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你可以滚了!」他那深邃的五官上仍旧波澜不惊,丝毫没有任何一丝的不自然。 甚至带着淡淡的浅笑,那笑好像带着一种缅怀与释然。 他们之间真的走到了尘归尘,土归土的地步了?不再纠缠,那么就选择放手。 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吗?为什么看着他那平静的俊颜,迟疑着没有迈步出去?「你怎么还不滚?要我赶你走吗?向晚,我已经给你留了脸面,你不要不识好歹!」「永别!」向晚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 这笑容不带有任何的留恋,没有讽刺,没有挖苦,也没有讨好和谄媚,她就是单纯的想对他,保留一个最纯真的的微笑,恐怕这是第一次,也将是这辈子的最后一次。 她转身出去,留给他的却是一抹傲然的背影。 黎天戈注视着她,恨不得将她一眼望穿。 他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死死地咬住自己的腮帮,唇齿间已经有了血腥的味道,他还是继续的咬着,不让自己发出一个音节来,强忍着想要抱她的冲动,就安静的看着她,一步一步的离开自己的世界,从此不再有任何的交集。 直到走廊里的脚步声逐渐消失,他忽然笑了起来,不可抑止的狂笑,眼眶红了又红,他仰起头,将那些脆弱统统都逼了回去。 良久,他拿起电话,拨了一长串的号码。 尽管心里舍不得说出向晚离去的行踪,但最后还是告诉了对方这个消息。 黎天戈挂断电话,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爱到刻骨铭心的地步。 原以为,她只是自己的玩物,自己的傀儡。 可,最后自己却成了爱情世界里的那个头号傻瓜。 眼睛看向窗外,仿佛向晚的背影依旧没有消失,那陷入在冥想世界里的黎天戈,被自己的幻觉捆绑到无法自拔。 国际机场外,一辆宝蓝色的轿车停下。 「向小姐,这是你的新资料,已经都安排好了,你现在的身份是出生的澳大利亚的华人,你的名字叫做孙晴,职业是珠宝设计师。 那边全部都已经安排妥当了,房子是现成的,你到了之后,会有人去接你,每个月会付给你五万美金的生活费,会连续支付你十个月。 向小姐还有什么需要的吗?」安曼拿着资料,耐性的讲解道。 向晚摇摇头,安曼笑了一下,将所有的证明签证护照之类的,交到她的手上。 「那么再见了,向小姐,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 」安曼轻描淡写的说着,眼睛却一直看着眼前的向晚。 向晚也看着眼前的安曼,觉得今天的安曼有些不同。 「你很讨厌我?」「对,我很讨厌你!」安曼想也没想,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出了实话。 「真巧,我刚好也不喜欢你这个人。 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向晚也不甘示弱,反正都要离开了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安曼朝着向晚点点头,依旧还是怀着耐性。 「请讲。 」「黎天戈他,为什么突然肯放我走?」最后的离开,想要弄明白黎天戈的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 「你一次又一次的触犯了老板的底线,他不杀你,只是让你走,是仁至义尽了。 对于一个不顺从自己的女人,厌烦是肯定的,抛弃也是必然的。 孙晴小姐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她故意将孙晴两个字说的咬牙切齿,言下之意,就是在赶她走。 向晚自然明白,推开车门走了。 拖着一只小巧的行李箱,缓缓的走了进去。 办好一切的手续,将行李托运了,这才过了安检,她最后望了一眼这个城市的天空,然后毫不犹豫的踏上了飞机。 机场的贵宾室里,一个黑衣男子,始终注视着一名女子,直到那女子进了关口,他的目光还是不能收回。 「老板,我们回去吧。 」安曼叫了一声,黎天戈这才回神。 电话锲而不舍的响起来,黎天戈看了一眼来电,这个号码是他所痛恨的。 这个号码的主人,是他最想杀死的一个人,他恨不行将他喝血食肉,因为这个人,曾经伤害过他最想要保护的人。 他按下了接听键,他脸上的厌恶,一点一点的变成了愤怒,扭曲着,狰狞着,他难以置信,又有些庆幸,最终是愤恨。 他将手机砰的一声砸在墙上!飞机翱翔在天空中,飞过了座座城市,崇山峻岭,飞过海洋,虽然向晚看不到云层下面的情景,可是她知道这些都是必然的存在。 有些东西,是隐藏在表象下面的,那些真像,等待着人的开启,有些人想要追寻,有些人无谓真像。 长达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飞机终于降落在澳大利亚的土地上。 向晚站在这片蓝天下,深深地呼吸着,这是自由的空气。 机场的大厅里,有一个中年的华人妇女,她手里举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孙晴两个字。 向晚远远的看了一眼,拖着行李箱,从侧门出去。 她迅速的上了一辆出租车,略微思考了一会儿,才缕顺了自己的英文,报了一个黑尔本附近的小镇名字。 司机听了之后,略微愣了一下,才开车。 向晚觉得很囧,看来自己要加强英文的训练了。 好在大学的时候,她被逼着考了英语专八,不然这会儿来到澳大利亚,她是真的要抓瞎了。 房子是她在k市的时候,托了萧萧帮忙联系的。 房东是个三十岁上下的中国男人,丰神俊朗,气度不凡。 「嗨!你好,我叫慕容骁,我是你的房东。 」男人一边接过她手里的行李,一边伸出手,友好的笑首。 向晚也伸出手,和他简单的握手,「你好,我叫向……我叫孙晴。 」慕容骁点了点头,「好名字,走吧,我们上楼,看看你的房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引了向晚上楼去。 房子是那种复式的,上下两层,一层是客厅和厨房,还有几件储物间。 二楼有四间房间,房东自己一间,剩下的三间房子都已经租出去,向晚是最后一个入住的。 慕容骁推开了最里面的一间房门,房间朝阳,所以光线充足,摆设简洁,打扫的十分干净,床章和窗帘都是新换过的,空气里有淡淡的清香。 庭院里的一颗参天的梧桐,萧瑟是飘落着黄叶,这里已经是深秋了呢。 「觉得怎么样?」慕容骁见她迟迟都没有言语,忍不住开口问道。 慕容骁连忙摆手,「留个好印象吧!」向晚对他笑了,慕容骁说话的时候,眉毛一动一动的,而且他喜欢边说边用手比划,样子滑稽搞笑。 若不是向晚听萧萧说过,她怎么也不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已经三十多岁,并且开了一家蛋糕店。 他的样子,实在是让人联想不起稳重这个词汇来。 「房租是多少钱?我要一次性交多少?」向晚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个关键的问题。 她的身上其实没有多少钱,她既然离开了黎天戈,就自然不会受他的资助,不会去他安排的房子住,也不会去做他安排好的工作。 她在临走之前就想到了,既然离开就要彻底一点,所以她才求助了萧萧,让她帮忙在网上找一找。 萧萧的办事效率,向来是高的。 很快就找到了慕容骁,并且打听好了一切,才告诉向晚。 慕容骁摇了摇头,「你的朋友已经付过了,整整一年的。 安心住下吧!」向晚诧异了一下,随即摇头笑笑,这个萧萧,说了不要她的资助的,没想到她还是这么做了。 「需要帮忙的话,就来找我,我住你隔壁的。 你对面的房间里,住了一对情侣,我对面的房间也是情侣。 白天的时候,很少出现,工作都很忙。 人都还不错,说不错是因为,我也几乎没怎么见过,所以不难相处。 客厅和和厨房是公用的,那两对情侣,基本没用过,所以也就是我跟你在用。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搭伙?」向晚咬着唇,低下头道:「我不会煮饭。 」慕容骁呀了一声,「我也不会,看来我买的那些厨具,是注定要变成废品了!你休息吧,有空,我带你出去转转,这里还是很美的。 」「谢谢。 」慕容骁转身出去,将门轻轻的关上。 向晚推开窗户,风灌了进来,她打了个寒战,虽然冷得要命,她还在开着窗户,贪婪的呼吸着空气,她被压抑的太久,被束缚的太久,久到,都快忘记,什么才是自由自在的呼吸了!第三十四章取经不是取精上秋天已经在这座小镇降临了很久,金合欢树曾经开出过璀璨的花朵,如今随着时光的逝去,落叶也已经在空中飘零。 向晚依靠在窗棂上,静静的发呆。 天空一片湛蓝,好像是能挤出水来一般,风吹的人,神清气爽,气温有些回升,所以并不觉得冷。 院子里的落叶落了一地,慕容骁拿着扫把,在庭院里挥舞着。 落叶扫了又落,慕容骁的扫把,不断的挥舞着,可是却丝毫没有改变 分卷阅读28 院子里的样子,他索性就扔了扫把,坐在摇椅上,从树叶的缝隙里,看着阳光的洒落。 树叶落在他的脸上,让本来已经昏昏欲睡的他,陡着清醒。 睁开眼睛刚巧看到楼上的向晚,他对她爽朗的笑了,她报之以甜美的一笑。 慕容骁站起身,昂着头看她,「要不要尝尝我的蛋糕?或者你怕胖,那就尝尝蛋挞?」向晚笑了笑,怕胖的话,恐怕这两样都不能吃吧。 笑过之后,向晚点头道:「等我一下。 」慕容骁复又坐在摇椅上,悠闲的摇晃着。 向晚随便披了一件外套,头发随便的一扎,穿上鞋子就下楼去。 她走到慕容骁的身边,轻声叫了他,「慕容骁?」慕容骁猛然惊醒了,诧异的看着她,又看了看手表,「这么快?前后五分钟?」向晚觉得好笑,「那你说应该多长时间?或者我再上楼去,让你等一个小时?」慕容骁笑着摇头,「误会了,我是说你都不化妆的?女人出门不是都很麻烦么!」「化妆给谁看?没那个必要。 」是的,她其实一直不喜欢化妆,一来麻烦,二来没那个心思。 只是碍于原来的职业,不得不浓妆艳抹。 慕容骁吧了一声,「你是个懒女人!化妆给我看难道不行啊?我也单身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来了个美女房客,又好不容易,你跟我出去,你就不能给我长点面子?让他们羡慕我一下?」「啊?」向晚愣了一下,一双闪亮的眸子,充满了疑惑。 慕容骁哈哈的笑起来,「走了,开玩笑的!你素面朝天也挺好看的!」这座小镇离墨尔本很近,乘车大概一小时不到,所以这里的人,一般都是去墨尔本上班的。 出了院子左转,大概走了一百米左右,就是慕容骁的蛋糕店了,店面还算是大,门脸是按照迪斯尼的风格装潢的,是那种小孩子见了一眼就会喜欢的样式。 慕容骁推开门,将向晚迎了进去,招呼她坐在藤椅上。 两个店员都是二十岁出头的中国女孩,见着慕容骁,连忙过来,「老板您怎么来了?」惊讶之色溢于言表。 慕容骁有些好笑的看着她:「朱莉,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叫做朱莉的女孩,摆了摆手,解释道:「老板,我的意思是说,您怎么来的这么早?这天还没黑呢!」另一个女孩也附和着,笑道:「就是就是,老板你的作用不就是来锁门的吗?怎么来的这么早?莫非今天给我们姐妹放假?」慕容骁无奈的看着这两个女孩发笑,「你们就贫嘴吧!放假可以,扣工资!」朱莉撅着嘴,颇有些撒娇的意味:「学长!你不能把自己变成一个吸血鬼!艾米你说,学长现在是不是已经被资本主义,调教成了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主?」艾米头如捣蒜,「简直是周扒皮!学长你也要起得比鸡早了吗?拿着小皮鞭,在我们这两个小学妹的身上抽啊抽的?」慕容骁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这两个女生,摇头叹气道:「周扒皮这位历史人物,是在封建社会的,和资本主义,挂不上钩!你们两个,有时间多看看爱国主义的教育片,多看看历史书去!弄清楚,周扒皮的生平事迹,然后再来说我像不像他。 」听到这里,向晚也忍不住笑了,虽然她读书的时候,不怎么喜欢读历史,可是她确定,好像没有哪一本历史教材,里面有讲周扒皮的吧?「呀!这位小姐,笑起来真好看!」朱莉似乎是才注意到向晚,惊讶的看着她。 艾米看了看向晚,又看了看自己的学长,恍然大悟般,「哦!我明白了!」慕容骁不由得笑了,剑眉上挑,「你明白什么了?这位是我新来的房客,我带她来尝尝我的蛋糕,你可别想歪了啊!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啧啧。 」艾米摇摇头说道:「学长,我可什么都没说啊,我可没说你们是什么关系!」「那这么说,是我想歪了?」慕容骁倚靠在椅背上,笑着说道。 「嗯。 」艾米点了点头,「所以说,我cj,你不cj!」慕容骁彻底无奈了,站起身来,推着艾米,「去把店里的吃的每样都拿来一点,少贫嘴!不然真的扣你工资!」「哎!」艾米吧了口气,「说不过我,就奴役我!」朱莉在慕容骁旁边的位子坐了下来,仔细打量着向晚。 慕容骁看着朱莉的样子,将她的头扭了过来,「你在找宝藏呢?」朱莉白了他一眼,继续看着向晚,忽然道:「姐姐,你和我学长是什么关系?」慕容骁满脸黑线,他今天不应该带人来的,他应该自己拿了蛋糕回去的,他怎么就忘了,这两个丫头,最喜欢八卦了呢?向晚对她忽然的问题,一点都不差异,淡淡的笑了笑。 几乎是同一时间,向晚和慕容骁分别开口。 「房东和房客。 」「纯洁的男女关系!」第一句,自然是向晚的回答,第二句就不用说了,是慕容骁的回答。 朱莉瞪大了眼睛,下巴掉在桌子上,「都男女关系了,还能纯洁吗?」艾米拿了食品,正巧回来听到慕容骁的话,「看看吧,我就说么!」慕容骁今天出门绝对没看黄历,这两个丫头,又开始闹了。 他有些歉意的看着向晚,「不好意思,她们是我的大学学妹,平常在我的店里打工,喜欢开玩笑。 你不要在意啊。 」向晚摇头笑了笑,今天这事,是玩笑多些,还是醋意多些,她又怎么会看不明白呢?「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围着这里。 」慕容骁下了逐客令。 艾米耸耸肩,「学长下午你有课的,别忘了去上课啊!」慕容骁诧异的看着她,「我今天有课吗?」艾米比他更加的诧异,「今天周四啊!你下午不是有一节公共关系学吗?」「我周四下午不是没有课吗?」慕容骁被她说的一头雾水,他记得自己的课程,是每周的一三五,什么时候周四也有课了呢?艾米被他打败了,「苍天!你该不会是不知道下午有课吧?完了完了,你今年又不能毕业了!学分估计被扣光了!」「你们以前怎么不说?」慕容骁万分的懊恼。 「你自己上课,还要问我们?」艾米也得理不饶人,谁让学长今天不给她面子呢!朱莉呵呵的笑了起来,「学长这样多好,我们可以一起毕业了。 」「喂喂喂!」慕容骁皱着眉头,「你今年才大二好不好?」朱莉眨了眨眼睛,「我觉得,学长的实力,在读两年大学,不成问题!」「我打!」慕容骁佯怒的去打她,朱莉和艾米笑嘻嘻的跑开了。 慕容骁将一块起司蛋糕推到向晚的面前,「尝尝看,我店里的师傅手艺还不错哦!」「谢谢。 」向晚挖了一勺,滑而不腻,唇齿留香,她不禁伸出大拇指来,「很好吃!」慕容骁咧开嘴笑,像个孩子一样,也挖了一勺奶油放进嘴里,他的脸色,慢慢的变成了土色,回头瞪着艾米和朱莉,「你们居然放芥末?!」朱莉和艾米,齐刷刷的对着慕容骁露出了一个甜美的微笑,然后转身去了后面。 慕容骁连喝了两杯果汁,这才觉得嘴巴里的芥末味道,缓和了一些。 其实这不是她们第一次整他了,但没想到的是,这次居然放的是芥末,太狠了,最毒妇人心!向晚忍着笑意,一口一口的吃着蛋糕,她忍了很久,但是看着慕容骁一张帅气的脸,变得扭曲,而且越来越红,她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慕容骁见她笑了,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流年不利。 」良久向晚止住笑意,凑上去问他,「能问你个问题吗?」慕容骁点点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大学我读了有十年了,总是在毕业前夕出点问题,所以一直到现在,不过我们学校,我不是历史最悠久的一个,我有个学长,读了十三年呢,去年刚毕业。 」向晚皱了皱眉,「既然毕业这么困难,为什么还要一直坚持?我看你现在过得也不错啊!」「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也想毕业,毕业了好回国啊!」「没毕业,难道不让上飞机吗?」「哎……没毕业,我妈不让进家门。 会杀了我的!我的父亲母亲都是大学教授,作为儿子的我,要是连大学都没办法毕业,那我还怎么混?回去不被他们念死?孙晴,你不知道,我母亲的意思是要我最起码读完博士再回去,我此一生已无回头之路啊!照着现在的速度,恐怕头发都白了,博士还没进修完呢!我有一种预感,我可以和我儿子一起读研究生!」慕容骁长吁短叹,无可奈何的耸肩。 向晚彻底被他逗笑了,这个男人很有意思,长不大的那种。 慕容骁也跟着笑,眼睛眯成一条缝,尖尖的小虎牙,他挖了一口向晚的蛋糕,品尝了一下,然后吞了下去,「还是你的好吃。 」他想了一下又道:「对了,找到工作没?」向晚摇摇头,她这几天一直上网,想找一份工作,可是她猛然发现,自己真的什么都不会。 「你好像是设计师。 我有个朋友好像是在珠宝公司上班的,回头我给你问问,那公司的待遇不错的。 总部好像是在中国,墨尔本有家分公司,你去那里的话,应该不错。 」「谢谢。 」「你这个人,很见外哦!这工作要是真的能帮你找到,你要是真的想感谢我的话,那你就学学煮饭烧菜,我不想吃外卖已经很多年了!」向晚又忍不住笑了,点头称好。 晚上的时候,向晚把自己的简历整理好了,交给了慕容骁。 慕容骁翻看了一下,不由得惊叹:「呦!高材生!意大利珠宝设计学院的啊!你这学历,找工作绝对没问题!」向晚淡淡的笑了,她也没想到,安曼给她安排的,是这么一所名牌大学的毕业证书,学历她现在算是有了,可是真才实学,她没有。 简历投过去了,向晚也就几乎忘了这件事,听慕容骁的语气,那公司好像是蛮大的,学历重要能力自然也重要,所以向晚没抱有太大的希望,仍然每天埋在网上,不停的找工作。 她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这道理还是萧萧告诉她的,男人要一个一个的挑过了,才知道哪个是最好的,现在她觉得找工作也是一样,就是一个字挑!三天之后,慕容骁来敲向晚的门的时候,向晚打开门,看见他眉眼含笑,如沐春风的样子,不禁问道:「你毕业了?」慕容骁摇摇头,「我要是真毕业了,就不是这个表情了!再猜!」「呃……」向晚又想了一下,「你买彩票中奖了?」慕容骁皱了皱眉,「你就哪壶不开提哪壶吧!明知道这两件事都是我的痛!」向晚呵呵的笑了起来。 慕容骁基本上每天都会去买彩票,自从来到这里的那天开始,他就一直坚持买,整整十年,他居然就奇迹般的一毛钱都没有中过。 慕容骁被她这个无所谓的样子,彻底的打败了!叹了口气说:「公司通知你去面试,自己的事情,怎么就不上心呢?」「啊?!」向晚确实没有想到,确切的说,是根本没想过。 很显然她震惊的样子,又让慕容骁挫败了,这公司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她却总是一副满不在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慕容骁推搡着她,让她坐在梳妆台前,「你今天好好的弄一下自己,明天早点起来,画个淡妆,然后去面试!记得,穿的漂亮点,估计面试官看见你的形象,会直接考虑让你做代言人的!」向晚低低的笑了起来,「谢谢你。 」「又来了,想谢我,赶紧去学煮饭烧菜!」慕容骁摆了摆手,转身出去,走到问口的时候,他又折了回来,「你知道路吗?明天我送你去吧!」「你明天有课的。 」向晚想了一下,她记得他说过,自己一三五有课。 慕容骁猛地拍了一下脑门,「对哦!你不说我又给忘记!苍天!那你自己路上小心啊,有直达的公车的,不要走错路。 」「嗯,好。 」向晚含笑答应着。 她大概明白,为什么慕容骁十年都没有毕业了的原因了。 临睡前向晚准备好了第二天要穿的衣服,藕荷色的职业装,合身剪裁,即端庄,又不失小女人的妩媚妖娆。 一切都准备好了她才睡下,这段时间,她的生物钟已经恢复了正常,不再像从前朝九晚五的,所以早晨起得也很早。 桌子上有准备好的早点,慕容骁今天起得也格外的早,倒了一杯牛奶给她,向晚匆忙的喝了。 「我走了啊!」 分卷阅读29 慕容骁点点头:「祝你成功!」向晚笑了笑,一路小跑着去赶公车。 公车摇摇晃晃的行驶了一个小时,这才到达了目的地,看了看表已经八点半了。 她和公司约的时间是九点,还有半个小时,如果顺利的话,应该来得及。 向晚拦了一辆的士,报上了地址。 不过,好像向晚想的太过简单了,早晨是上班的高峰期,怎么可能不堵车呢?她有好几次想要推开车门,下车自己走着去,因为这车龙,整整二十分钟,基本上就没有动过。 可是她又不知道路,所以只能干着急,频频的看表。 她不想在面试的时候,给人家一个不好的印象。 不管这份工作,能不能成,她都想要试一试。 当她到达公司的时候,时钟显示的已经是九点半。 她硬着头皮,跟着一位职员进了人事部经理的办公室。 人事部经理是一位四十岁上下的男人,金发碧眼,带着一副黑框的眼镜。 他忙着手里的文件,向晚进来站了很久,他都没有抬头看一眼。 向晚自知理亏,是她迟到在先,也就隐忍着,一直等他忙完了。 经理忙完了手上的东西,已经是十二点了,抬头淡淡的看了一眼向晚,说着一口标准的英文:「请坐吧!」向晚的腿早就软了,缓缓的坐下来。 「孙小姐,我们约的时间是几点?你很没有时间观念!」他的声音里隐隐的带了一点的愤怒。 向晚频频道歉,并没有解释,解释也是无用。 经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你可以走了,我们公司不会录用你这样没有责任心的人,就算一个人的学历和能力都十分的优秀,可是没有责任心,也一事无成。 」向晚站起身来,又道歉,「对不起,打扰了。 」言罢就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人事部经理看着她的背景摇了摇头,漂亮的女人,果然是没有什么实力。 他笑了笑,继续忙自己的工作。 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总经理办公室打来的,他连忙接听。 「总经理。 嗯,是,好的,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立即从办公室冲了出去,问自己的秘书,「刚才的那位小姐,去了哪里?」秘书指了指右边,经理就追了出去。 「孙小姐!等一下!」向晚对于孙晴这个名字还是很陌生的,所以经理叫了她四五声她才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 「您还有事?」人事部经理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孙小姐这样的人才,要是离开了我们公司,对我们来说绝对是个损失!所以,明天来上班吧!具体的工作,我会安排。 」啊?向晚受宠若惊,这人前后改变的太大,也太快了!第三十五章取经不是取精中公车摇晃着,比之早上,人少了很多。 每排座位就只坐了一个人,大多数都是空着的。 公车走过了三个站地,气门呲的一声打开,上来的是一对情侣。 男生是亚洲人,看穿着打扮,该是韩国或者日本人,女生是地道的白种人,一头金黄色的大波浪,身姿曼妙。 向晚之所以留意到了他们,是因为他们身上穿的那件情侣装,上面印着海豚的图案,那海豚十分生动形象,就连表情都是惟妙惟肖的,所以向晚才多看了他们几眼。 女生环视了一周,车上已经没有双人的座位,男生示意她两个人分开坐,女生不依不饶,正在男朋友怀里撒娇。 男生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女朋友笑了,对上了向晚的目光,大约是觉得都是黄种人,比较好说话,所以他对向晚笑了笑,用英文说:「小姐,能不能麻烦你,让个位子?我知道这样的请求,有些过分,不过,我女朋友很想和我坐一起。 」女生娇嗔着打了他一下,「难道你不想和我一起坐吗?」男生亲昵的抱着她的腰,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女生回身抱住他,亲吻着他的唇。 男生笑着推她,「别闹。 」向晚站起身,扶着座位,做到了后面的位子,将双人的座位让了出来。 「谢谢。 」男生对向晚笑着说。 向晚礼貌的摇头微笑。 公车又行驶了四十分钟左右,终于到达了小镇,车站离着向晚的家并不远,走几步路就到了。 她下车的地方并不是终点站,那两个情侣也跟着下车,男生对向晚笑了笑,用生硬的中文说:「真巧,我猜你是中国人对吧?」向晚也随之一笑,点了点头,「你是韩国人。 」男生额首,女生淡淡的看了向晚一眼,拉着他走了。 向晚不由得笑了,看来女人不管是什么种族,吃醋都是不可避免的。 推开大门,慕容骁已经回来,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见向晚连忙站起来,「快坐、快坐!」他拉着向晚坐在沙发上,急切的问道:「面试怎么样?」「我迟到了。 」向晚如实回答。 慕容骁瞪大了眼睛,剑眉倒竖,「你你你!起得那么早,居然还迟到了?」「堵车,我也没办法。 不过我人事部的经理告诉我,明天去上班。 」向晚说完,看着慕容骁的吃瘪的表情,呵呵的笑了起来。 「你说话大喘气!」慕容骁被她气的鼓鼓的。 向晚收敛了笑意,不再逗他,慕容骁这个人绝对是个好人,向晚不讨厌他,她几乎没有朋友,友谊对她来说,也算是奢侈的。 但现在这个慕容骁,显然和向晚对味,这两个天差地别的人,就有了共同语言。 他们正笑闹着,楼上下来两个人,一男一女手里提着四包行李。 男生见了向晚,不由的诧异,「好巧啊!你也住在这里?」又是刚才的那对情侣,看来还真的是很巧。 女生看着向晚的神色,还是不那么的友好,但也不至于充满敌意。 向晚知道女生不喜欢自己和她男友走得近,于是也没有言语,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慕容骁站起身来,对那对情侣微笑了一下,用英文说「收拾好了吗?需不需要帮忙?」男生摇了摇头,「谢谢,不用了。 」慕容骁额首,「以后有时间回来玩啊!」「嗯,一定。 那我们走了。 」慕容骁将他们送出门去,顺便帮他们打车。 办妥之后才回来对向晚道:「那两个就是住在你房间对面的人,今天打电话来说搬走。 你们认识吗?」「没有,公车上遇到过。 」向晚摇了摇头,将公车上的事,简单的说一下。 慕容骁点点头,「反正都搬走了,那女生我也一直不喜欢的。 对了后天会搬来新的房客,还是住在你的对面房间,是个男人。 」向晚哦了一声,「你的房子很畅销啊,怎么不让朱莉和艾米住进来呢?」慕容骁的神色一敛,向晚自知失言,他们好像认识了才半个月,他们的关系,好像还没有那么熟络。 而且,慕容骁也不会木讷到,不知道那两个丫头,其实都或多或少的喜欢自己。 「哎……」慕容骁叹了一声,指着向晚的额头说:「你啊你,总是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两个丫头要是住了进来,我肯定会英年早逝的!」晚餐是慕容骁请客,他说要庆祝向晚找到工作,向晚本以为是大餐,结果还是快餐,其实也不是没有预料到,这个房子里的人,没有一个是会煮饭的。 吃过饭向晚早早的睡了,明天要早起半个小时了,免得堵车。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那个经理为什么前后矛盾,可是她现在需要一份工作,在这个世界,没有钱,寸步不能,慕容骁没有义务养着她,吃穿用度,那样都是需要钱的,现实一些。 纯白色的套装,外面加了一件米色的披风。 慕容骁今天没有课,所以昨晚他很晚才回来,估计中午能睡醒,就很不错了。 向晚空着肚子,在公车上昏昏欲睡。 这一次她总算是没有迟到,踏入人事部经理办公室的时候,刚好九点整。 经理站起身来,对向晚笑了笑,「请坐。 来的真早啊,路上辛苦了。 」向晚不由得诧异,但还是微笑着回答:「谢谢经理关心。 」「吃早餐了没?」经理又问道。 啊?向晚更加的诧异,难道说她的运气太好了,遇到了一们体恤下属的经理?经理皱了皱眉:「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不吃早餐,身体受不了的。 要不,当你半天假,你先去吃饭?」向晚简直受宠若惊,连连道:「谢谢经理关心,我没事的。 我的工作是什么?我想忙的熟悉一下,我没经验,还需要经理的多多提点。 」「哪里哪里,孙小姐过谦了,您看去行政部怎么样?」这是在和自己商量吗?向晚忽然觉得,这个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在对自己谄媚。 是她理解错了吗?她一个新人,他一个经理,怎么对自己如此的客气?太奇怪了。 「怎么,孙小姐不满意吗?其实行政部的工作很轻松的,别担心自己做不好,我对你很有信心!」经理拍了拍向晚的肩膀,言词恳切。 「哦?」向晚回过神来,「谢谢经理。 我很满意。 」经理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啊!我让秘书送你过去。 」到了行政部,向晚才明白过来,所谓的行政部,其实就是秘书部,不过都是给总经理一个人服务的,帮助老板决策,也可以说是智囊团。 向晚的脑袋嗡的一声,这里的工作,自己能胜任就出鬼了!人事部经理的秘书,将向晚交给了行政部的负责人。 同样是个漂亮的金发碧眼的女人。 「孙小姐,这就是您的办公室了。 」带她来的那个人,推开了一间办公室的门,对向晚笑道。 办公室不是很大,打扫的纤尘不染,阳光充足,窗台上还摆了几盆郁金香。 向晚呆呆的看着这一切,她虽然没有做白领的经验,但是也隐约知道,这些待遇,对于她一个新人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她拉住了那个金发女郎问道:「请问,我需要做什么?」「孙小姐,好像没有吃早餐呢对吧?待会儿我会让人送来一份早餐,您今天上午的工作,就是吃早餐。 当然如果您愿意的话,还可以玩一会儿游戏,或者是看电影之类的。 」她是来享受的吧?这家公司的老板,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花重金聘请了自己这样的人,而且,还像皇帝一样的派人服侍自己。 只是这么吃吃喝喝的,每人月就有我拿?这样的待遇,除了情妇那种工作,估计不会再有了!金发女郎对向晚欠身笑了笑,「对了,我叫做辛蒂,孙小姐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 那您先忙,我出去了。 」「等一等!」向晚出声叫她。 辛蒂回转过身,脸上始终是那种甜美的微笑,「孙小姐还有什么事吗?」「这家公司的老板是谁?」她不得不怀疑,这待遇太过优越,不是她所应该享受的。 辛蒂有些惊讶,「您不知道吗?」向晚诚实的摇头,她对珠宝是一窍不通,就算这家公司在业界很有名,她也不会知道。 辛蒂旋即笑了笑道:「我想还是总经理自己告诉您比较好。 总经理正在办公室接见一位客人,暂时不能来看您。 很快就会处理好的,孙小姐,请耐心等待。 」她猜中了吗?是他?这样一闹,她也没有心思吃饭了,再加上她不喜欢西式的早餐,所以辛蒂送来的食物,她一口都没有动过。 直到中餐,辛蒂过来叫她一起下去吃,她才恍然发觉,自己饿了。 公司的餐厅食物的品种还是很多的,因为公司的人,天南地北的,为了工作效率高,所以在吃饭这方面,公司尽量的满足员工。 向晚选择的自然是中餐,她找了个位子坐下来,辛蒂陪在一边。 正午的阳光很充裕,餐厅里暖洋洋的。 向晚低着头,和排骨奋战着。 面前的光线突然被挡住了,一个低沉好听的男声响起:「我可以坐在这里吗?」第三十六章取经不是取精下逆着光,你所能看到的,就只有眼前。 而向晚面前的这个人,有着黄金般灿烂的笑脸,黑曜石般的眸子,他的样子,从来都不是清晰的阴刻在向晚的脑海里,可是有时候,不过是星点的的相似,她就能够想起他的脸。 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端着餐盘,他和她对视着,他轻轻的微笑。 辛蒂是懂得察言观色的人,看到这种情形,立马就溜走了。 剩下他们两个,一个吃惊,一个傻笑。 「我可以坐下吗?」他又问了一遍。 「这公司是你的,你想坐就坐吧!」良久向晚终于回神,淡淡的说道。 她的态度 分卷阅读30 语气,他不是没有想到过,含笑坐在她的对面。 他一坐下,向晚就站起身,端着餐盘,准备要走。 他又连忙站起来拉住她,柔声道:「向晚,你在生我的气?」向晚转过身来,平静的看着他,「宁先生,宁总,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你现在是我的衣食父母了,我可不能得罪你!」宁知然陪笑,有些委屈的看着她,「向晚,是我错了还不成吗?别把我拒之门外。 」向晚淡然的一笑,「宁总,我的名字叫做孙晴。 」她言下之意,宁知然又怎么会不明白呢?他在来这里之前,就知道,见到她之后,他们有一万种可能发生的状况,最好的自然是向晚能够忘记所有不开心的事情,最坏的,也不过是自己陪着她,开导她,无论多久,他都会一直的等待着。 最开始的时候,宁知然也会自己问自己,到底喜欢她什么?若说是表象声色,他承认,最开始的吸引,确实是因为这个女人有着出色的外表。 他喜欢看着她的眼睛,就仿若一个溺水者,她的眼睛一直都充满了被救的渴望,那般不服输的眼睛,对一切都看淡,她对所有的事物,似乎都是无关痛痒的。 渐渐的,宁知然不再问自己这样愚蠢的问题,他在看到她趴在自己的怀中,哭喊着疼的时候,尽管他知道,她的哭泣是为了另外的一个男人。 因为年少时代的一句承诺,她可以坚守住自己的心,这么多年。 他看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就决定了,这个女人的眼泪,早晚有一天会为自己而流,当然他要她流下的,是幸福的眼泪。 她的过去,确实不光彩,可是人又怎么能总是活在回忆?只要她能淡忘,他不会在乎,只要从她投入自己怀抱的那一刻起,她全心全意的对待自己,所有的种种他都不会在意,用尽全力,去爱她一个人。 只是现在,她仍然不能够释怀过去。 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 软硬兼施,软磨硬泡,甭管是什么招数,他还就不信了,自己才貌也算双全,诗词歌赋也略微的精通一点,煮饭烧菜也都还可以,怎么就可能拿不下她?宁知然收殓了笑意,对她伸出手道:「好,孙晴小姐,欢迎你加入我们公司!」向晚象征性的跟他握了握手,「我明天就辞职。 」宁知然摇了摇头,俨然一副商人精明的样子,「相信孙小姐已经签过了劳动合同,上面应该有写,正式员工辞职的话,要提前三个月递交辞职报告。 」这摆明了是压她了,她还偏偏就不中招。 向晚静静道:「我还不是正式员工!试用期都没过!」事实证明,向晚现在还真的就吃硬不吃软,宁知然这么说了,她也只好坐下。 毕竟现在全公司的人都在看着他们。 向晚也不想这么快,就成了同事们茶余饭后的消遣。 其实,她倒不是讨厌宁知然,只不过是想要有一个新的开始,全新的生活,不想再和过去有任何的纠缠。 所以过去认识的那些人,她也统统都不想再见。 这里面也自然包括了宁知然,她知道他对自己的情感,她早就过了幻想的年纪,如今她想要的,不过是平淡的一生。 「要吃排骨吗?」宁知然自顾自的说完,就将自己餐盘里的几块排骨,统统都夹给了她。 「谢了!」向晚欣然的接受,因为她知道,宁知然肯定会坚持,自己拒绝没用,这一来二去的,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 搞不好她现在已经是,个别女同事的眼中钉肉中刺了!这样的状况,小言里写过很多,一般像宁知然这样多金又帅气的老板,自然有一大票的女职员暗恋,纷纷做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 可这嫁入豪门,也不是吃饭一样简单的事情,不能凭借着一时的激情过日子,两个人的性格差异,身份背景相差的太多的话,时间久了,也是会腻烦的。 这顿饭吃的还算是安稳,向晚本来很饿,宁知然的突然出现,让她乱了方寸,所以也就没了胃口。 接下来还有她发愁的事情呢,给宁知然打工,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向晚一个人趴在办公桌上,长吁短叹,她完全没有事情可做,辛蒂刚才来过,抱了一摞的书,她本来还兴奋了一下,以为是公司的资料,可是当看到那些花花绿绿的封面的时候,向晚要抓狂了,辛蒂拿给她的是八卦杂志。 整本书都是以图片为主,大多都是偷拍,不过都很清晰便是了。 难道这就是她的工作了?这说出去有人相信吗?「累了吧,喝杯咖啡。 」突然一个男声响起,吓得向晚手一抖,杂志哗啦的全部掉在地上。 她惊恐万分的看着宁知然,又看了看一直紧闭着的门,声音有些结巴的道:「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宁知然将咖啡放下,指了指办公室左侧的门,笑道:「我从门进来的。 」废话,这里二十几楼,你当然不是蜘蛛侠爬窗户进来的。 向晚推开他,走到那扇门前,推门一看,里面竟然是一间富丽堂皇的办公室,和自己这间办公室是连接着的。 她狐疑的看着宁知然,「这是你的办公室?」宁知然坦然的点头,「有什么不对的吗?你是我的助理啊!」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自然的就仿佛是在说,我是人,你也是人,一样的简单坚定。 向晚说的自然不是这层意思,她是在质疑他,就算是助理,办公室也不需要弄成这个样子吧?这不是明摆着让人误会么?「你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 是不是我给你找的这些杂志不好看?那我叫辛蒂换一批进来。 是想看国内的,还是欧美的?貌似我给你拿的这些都是国内的吧,要不再弄一点欧美的来看,你喜欢哪个明星?」宁知然一边说着,一边翻着手里的杂志,完全没有看到,向晚此刻难看异常的脸色。 她略微带了一点怒气,在她看来,宁知然这是在可怜她,施舍她,其实宁知然根本就不需要自己这样的助理,而她在这里的存在,也不过是止增笑耳。 「宁知然,要么你就开除我!要么你就把这门锁上!你自己看着办!」宁知然点点头,深思熟虑一番然后道:「其实我也觉得,单独弄一间办公室给你是多余的。 就按你说的,把这么锁了,这屋子堆放杂物吧!你的桌子就搬到我的办公室去,反正我的办公室大得很。 」向晚无奈的看着他,良久才开口,「宁知然,我不想再过从前的生活了,我不想和过去再有任何的瓜葛,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打扰我的生活?或者,我给你打工,你只当我是个员工,我只当你是我的老板,其他的都不存在。 过去的种种都忘记了吧!请你像对待一般的员工一样,让我做一些实质性的东西,翻杂志的话,还不如就辞退我了。 我不想拿着你高额的薪水,做得却是最无聊的事情。 」「怎么你认为,我现在给你安排的工作很无聊吗?」「难道不是吗?看杂志啊!你怎么想得出来?」「向晚,别小瞧了杂志。 我们做的是珠宝生意,杂志能带给我们很多的信息。 你看看这些杂志上的女星,不同的人,佩戴不同的珠宝,都有各自的韵味。 这是最基本的入门法则,你要多看,才能学会自己设计。 其实,我还不至于像你想的那样,是个无聊透顶的老板。 我也不至于拿自己的公司开玩笑。 我聘请你,给你这样的职位,自然有我的道理。 你就按照我说的,好好做就可以了!不要有其他的负担。 」宁知然拍了拍她的肩膀,重新将杂志递到她的手上。 真的是如此?难道自己想歪了吗?她搞不懂了,宁知然这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宁知然看着她微笑,看来自己的第一步成功了,至少排出了戒心了,很好,宁知然同志,革命还在继续,你可要为宁家的香火努力啊!宁知然的眼睛扫了一眼桌子上一楼的一本杂志,瞳孔突然放大了,迅速的将那本杂志拿起,放在自己的背后。 向晚注意到他的这个小动作,不由得诧异道:「那本书怎么了?」「没有啊!只是我刚好想看而已。 」宁知然笑着说,明显就是在说谎的样子。 「哦。 」向晚点了点头,「宁知然你看这是什么?」她指着杂志上的一张图片。 宁知然有些狐疑,不是吧,难道那本书也有?自己已经很小心谨慎了的!他刚放松了警惕,去看向晚手里的杂志,向晚一个眼疾手快,将他藏起来的那本杂志夺了过来。 看过之后,又交换给宁知然,笑了笑说:「拍的不错,应该要给这家杂志社写表扬信的!真是一对璧人啊!」宁知然哭笑不得,「向晚,我就只见过她两次,这都是记者乱写的。 这个辛蒂,我叫她拿杂志,她怎么找了这一本出来?!」向晚皱了皱眉,「要扣她薪水吗?资本家都会这么做的!其实,这位隋小姐身上佩戴的珠宝首饰,都很漂亮。 」「隋影她和我只是普通朋友的。 」他解释道。 「没必要和我说的宁先生。 」「你生气了?」向晚被他的样子弄笑了,「我为什么要生气?」「她是我母亲给我安排的相亲对象,隋氏企业的千金。 」「嗯,不错,门当户对。 」向晚点点头莞尔一笑。 「这都哪跟哪啊?!我真的和她只是普通朋友!你别这语气啊,搞得我怎么着了一样!我可还纯洁着呢!」宁知然被她不冷不热的态度气晕了,有些口不择言,「你自己看看的看杂志吧!哪里不明白,进来问我。 」向晚象征性的答应了一声,她要是真的连杂志都看不懂的话,那么可以去进化了!翻看杂志,也比坐着发呆要好。 时间其中的一个优点就是,你熬着总会过去。 向晚现在就是如此,熬着总会下班。 公车站里的人,依然拥挤,她好不容易坐上了车,竟然没有座位,一路上站着,腿几乎要断了。 一进了家门,她就瘫软在沙发上,一步都不想动了。 慕容骁从楼上下来,看见向晚累成这个样子,心底有些不忍,「要不要我给你弄点补品?看你累的,好好休息一下,一会儿开饭了。 」向晚一听到饭,立马来了精神,但是当她意识到,是慕容骁这个快餐王说开饭的时候,神色又黯淡了下来,她再也不想吃快餐牛排了!慕容骁当然也知道向晚这个表情的含义,推了推半死不活的向晚道:「不是快餐,今天有人煮饭烧菜的!我们不用饿肚子了!」向晚这才来了精神,不过旋即又松垮下去,「难道说你煮饭了?」慕容骁摆了摆手,打断她的猜疑,「是新来的房客,他在煮饭呢。 而且以后每天的饭都是他煮了!孙晴,我们要过上好日子了!」「是谁啊?这么脑……」她的那个残字,还没有说出来,就看到系着围裙的宁知然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两盘菜,对着向晚笑了笑,然后道:「可以吃了!」慕容骁欢呼雀跃的坐在餐桌前,看着六菜一汤,口水直流,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地道的中国菜了!向晚抬起头,对上了宁知然的笑脸,转过头,又看见慕容骁毫无形象的吃相,低下头,看见宁知然做得饭菜。 这哪里还有食欲?她踢了踢旁边的慕容骁,同他耳语道:「这就是新来的房客?」慕容骁一边点头一边吃,向晚又道:「他要住多久?」慕容骁听到这话,才抬起头来,看着宁知然问道:「知然你要住多久?我很希望你住一辈子!这样我就有饭吃了,当然作为报酬,我不收你房租。 」宁知然摇头笑笑,「如果可以让我一直住着的话,房租付几倍都没问题的。 我也很乐意为你们煮饭。 」「你大老远的跑澳洲来,就是为了洗衣煮饭?」向晚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 宁知然摇摇头,「当然不是。 我是来取经的。 」「取精?你自己没有吗?」慕容骁忽然插了一句,让所有人都很囧的话。 「我是来分公司施行新的管理模式,取的是生意经。 」宁知然忍着笑给他解答道。 慕容骁嘿嘿的笑了起来,「貌似我想歪了。 吃饭,继续吃饭!」第三十七章「同居」生涯什么叫耳目一新?什么叫断章取义?说的就是慕容骁这种人,他能把断章取义的词,让你觉得耳目一新。 向晚和宁知然面面相觑,慕容骁就在一边傻笑,他笑了好一会儿,才反映过来,诧异的看着他们两个,「你们认识?」宁知然点点头道:「当然。 」「当然不认识!」向晚瞪了宁知然一眼,眼神里带了些许的威胁意味。 宁知然轻声的咳了一声,「我也是这个意思,当然不认识。 」慕容骁狐疑的看着他们两个人,眼神 分卷阅读31 颇为暧昧。 他又不是傻子,这两个人肯定认识,而且有猫腻啊!什么叫越描越黑?这就是了!难怪房子里的人刚搬走,就有人住进来,而且完全不砍价,房租一下子付了两年的,大方至极,最关键的是:洗衣做饭这样的工作,他说他全包了,就为了住下来!苍天!这两个人绝对有点事情。 他现在就祈祷孙晴不要搬走,这样他就可以告别快餐了!慕容骁想到这里,不由得笑了笑,对上宁知然的眼神,他笑的更是狡猾奸诈。 「你笑什么?」向晚发觉慕容骁一直在笑,不由的纳闷。 慕容骁咳嗽了一声,「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新来的房客,宁知然先生。 这位是孙晴小姐,以后咱们就同居了,要和谐啊!」「同居?!」向晚瞪大了眼睛看着慕容骁,慕容骁也注意到自己的措辞,连忙改口道:「是住在同一屋檐下。 」晚饭是宁知然煮的,那么收拾餐桌和洗完的工作,自然就是由向晚和慕容骁平分了!而洗完这么伤手的工作,自然慕容骁是不会做的了。 向晚质疑他的时候,慕容骁就将自己的手伸到向晚的面前,委屈的眨着眼睛说:「你看我的纤纤玉手,你舍得让我干重活吗?」向晚对他翻了翻白眼,然后对这一堆的碗筷发呆。 慕容骁自然就闪身上楼了,临走的时候,他对宁知然眨了眨眼睛,宁知然回以淡淡的微笑。 当然这一切向晚是不知道的,她正在碗碟中奋战,她其实也没怎么做过家务,厨房被她弄的一团糟。 宁知然走到她的身后,轻声道:「需要帮忙吗?」他的忽然出声,吓了向晚一跳,手里的盘子轰然落地,摔得粉碎。 「呀!」向晚懊恼的看着一地的碎片,蹲下身去想要将碎片收拾好,岂料,脚下一个不稳,正好踩在了碎片上,她啊的一声尖叫。 「小心!」宁知然连忙冲过去,将她打横抱起,起步走到客厅,将她放在沙发上,脱下她的拖鞋,看她脚底的伤口。 好在她的拖鞋底子还算厚,不然肯定会扎的很深,不过这扎在脚心上,也够疼的了。 宁知然看着向晚呲牙咧嘴的样子,有些心疼,又忍不住责备,「你怎么就不小心点?那种碎片多危险啊!你就不会老实站着!」向晚低下了头,咬着嘴唇,「可是,总归要收拾的,如果让慕容骁看到,他会心疼盘子的。 」「你的身边,不是还有我吗?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就等着我来解决,知道吗?!」宁知然忍不住气愤,这个小女人,总是不知道爱惜自己,保护自己。 他还在眼前呢,她都出这么多状况,要是他不在呢?她还会让自己受多大的伤害?向晚呆呆的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她曾经很想有个人来依靠,那么多形形色色的男人,她都不敢依靠,也不能依靠。 如今,她自由了,却又不想去依靠某个男人活着。 萧萧说的对,女人能够依靠的,始终只有自己。 所以她一定要振作,坚强起来!宁知然见她不说话,以为是自己的语气重了,低下头来,「那个,我不是教训你,只是想让你注意一点,以后不要再受伤害了。 」向晚看着半跪在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他脸上的担忧之色是因为自己,他对自己可以说是很好了。 他们相遇很戏剧性,那个时候,差不多是她最窘迫的时候,他帮助了她。 她知道他和别的男人不一样,所以她才想要逃避他。 他想要的是爱情,可是向晚已经无力去爱,她能给他的,就只有肉体,可是这个男人却不要。 「你等一下,我去找药来。 」宁知然说罢,去电视柜那里翻找,果然被他找到了药箱。 他根据自己住院的经验,先给向晚的伤口消毒,然后上药,向晚疼得皱紧了眉头。 宁知然就低下头去,轻轻的在她的伤口上吹气,她觉得痒,下意识的想要抽回自己的脚。 「别闹!」宁知然责备了一声,继续给她上药。 伤口虽然不深,但是药物的杀菌作用,还是让她觉得很疼。 宁知然见她这个样子,更加的心疼,也责备自己,为什么没有照顾好她,明明知道她毛手毛脚的。 他有些歉意的说:「很疼吗?那我轻一点弄,只要全部进去了,就好了。 」全部进去?天呐!发展的也太快了!而且还这么的激烈!慕容骁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本来他是想下楼拿一罐可乐喝的,可是听见了这话,他还怎么下去?这两个人也真是的,做爱做的事,当然应该去上房间里了!这不是摆明了,在向他这个单身汉显摆吗?慕容骁摇了摇头,奸笑了两声,回房睡觉。 宁知然在向晚的脚上缠了厚厚的纱布,最后打了一个蝴蝶结,大功告成!宁知然抬起头来对她微笑,傻傻的样子。 向晚看着他清俊的容颜,愣了神,良久才道:「你的肝病,好了吗?」宁知然不无欣喜,用力的点头,「换肝之后就好了!」向晚下意识的去看他的身体,「疼吗?刀口。 」宁知然摇了摇头,「不疼,早就忘记是什么感觉了。 」肉体上的疼痛,怎么及得上心灵的万分?那个时候,他以为,可以就这样跟她在一起,给她一辈子的幸福,哪知,她不辞而别,再次相见,她正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臂,告诉自己,她要结婚了。 「哦,那就好。 」向晚对他莞尔,忽又问道:「你为什么来这里?」宁知然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沉声道:「你知道原因。 」「取经?」向晚重复了他对慕容骁的回答。 宁知然点点头,「确切的说,是想要娶妻,我现在发疯的想要结婚。 」「哦,那恭喜。 」她淡淡的微笑着。 他皱了皱眉,疑问:「只是恭喜吗?」「难道要红包?」向晚诧异,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扁扁的,真的是囊中羞涩啊!「当然,你要给我大大的红包!」宁知然说的毫不犹豫,堪称磅礴大气!「可我现在没钱!」她说的是实话,她现在十分的拮据。 宁知然狡猾的一笑,「没钱?没钱就拿你自己抵债!」「啊?!」向晚的下巴险些掉在沙发上,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的如此委婉了?她沉思了一下道:「我拿喜儿抵债不行吗?」宁知然当然摇头,「我又不是黄世仁!」向晚坚守阵地,「我不认识你!别和我提红包的事情!」宁知然抓住了她的手,敛去了所有的戏谑,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柔情似水,「向晚,你懂我的意思。 我所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还算数的,我会是守护你一生的人,我会给你全天下最多的幸福,我会是最爱你的人。 向晚,你给我个机会,让我照顾你。 你不用立刻就爱上我,但是你要允许我爱你。 让我守护在你的身边,让我来给你幸福。 向晚,我知道你对男人已经没有信任,可是这一次,请相信我,尝试着相信我一次,我会给你意想不到的惊喜。 嫁给我吧!」向晚呆呆的看着他,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抽离,轻轻的抚摸他的脸,嗤笑出声,「宁知然,你给的,我已经要不起。 而你要的,我永远给不了。 这样的婚姻,有也似无,那么就不如没有。 我这样的女人,和你这样优秀的男人,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何必强行拉扯到一起呢?你的家庭绝对容不下我,而我也厌倦了豪门的生活。 我们从来都没有合适过。 」「如果连家里人的阻碍我都摆不平的话,我就不是个男人!我就不配娶你!向晚,既然我敢说娶你,我就一定能够做到!要是连一点困难都战胜不了,那么我凭什么给你幸福?你根本就不需要孤寂那么许多!还是这根本就是你的借口?你就那么讨厌我?」宁知然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不放过她眼里的任何一个神色。 「我累了,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吧。 」向晚慌张的站起来,想要上楼去,刚走了一步,脚底钻心的疼起来。 宁知然叹了一口,「既然你累了,那我们改天再说。 我抱你上去吧,你这个样子不方便。 明天也不要去上班了,算你病假。 」她巴不得不去上班呢,这样可以少见他几次。 他们进了房间,慕容骁才送了口气,从房间里出来,他一直没睡,想喝可乐的欲望一直很强,这两个人,居然在客厅里搞了那么久!下次要警告一下,少儿不宜的镜头,不要在公共场所出现!不过,自己算少儿吗?第三十八章色诱上翌日清晨,宁知然恋恋不舍的出门上班。 临走之前,煮了早餐,吩咐向晚一定要吃,拜托了慕容骁照顾向晚。 千叮咛万嘱咐的,这才开车去上班。 其实这个班,他还真不想上,她现在正是需要人陪着的时候,自己乘虚而入,岂不是更好?只可惜,他刚来澳洲接管分公司,想要尽快的打开这片市场,做出一番成就的回国,这里只能胜不能败,不然老爷子保准看不起自己,那么自己的结婚计划,准保失败。 慕容骁盛了两碗粥上楼,坐在向晚的床边,享受的喝着皮蛋瘦肉粥,米蒸得入口即化,香甜可口。 他一边喝粥,一边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向晚,唇边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向晚就没他那么好的心情了,愁眉不展的,这个宁知然,看起来很棘手啊!「尊敬的房东同志,你真的打算让宁知然住在这里?」向晚道出了自己的疑问。 慕容骁郑重的点头,「有什么不妥的吗?」「当然不妥了!」向晚故意抬高了声调,「宁知然是个骗子!」「哦。 」慕容骁点点头,又道:「他骗你感情了?哥哥帮你收拾他!」「才不是呢!你别胡思乱想啊!我和他没关系的。 」慕容骁撇撇嘴,「啧啧,看看你紧张的这个样子!就是你们有什么,我也不会给你们说出去的!」「他是我现在公司的老板,你说这么有钱的人,来租公寓住,还给洗衣服做饭,这里面肯定有不对劲的地方啊!他肯定有阴谋!所以赶他走吧!」「哦,我知道啊!我知道他是你公司的老板,这个他今天早上跟我说了的!孙晴同志,我是坚决不能赶他走的!我的大学生涯,能不能快点结束,就靠他了!」阴谋肯定有,不就是你么,慕容骁心里透亮,就是不点破。 向晚无可奈何的看着慕容骁。 宁知然果然够狠,给了慕容骁这么大的甜头!既然他不搬走,那么就只有自己搬走了。 而且光是搬走还不行,要彻底的消失,让宁知然找不到自己。 向晚打定了主意,坚持几天,她干脆就跑路算了。 慕容骁狐疑的看着平静的向晚,「你可不要耍花招啊,姐姐,你是我亲姐姐,我不想打破学校的记录,让我今年平安的毕业吧!」向晚笑了笑,「相信你自己的实力!」「什么意思?」到底是答应还是没答应啊?「自己想去!我现在要睡觉!」向晚下了逐客令,慕容骁也只好出去。 她本来不困,可是经不住房间里静悄悄的,当阳光正好,当情景刚好,她盖着被子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尚在半梦半醒之间挣扎,忽然觉得似乎有一道强烈的目光,正盯着自己,她缓缓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宁知然见她醒了,对她展颜一笑。 「睡得还好吗?」向晚愣了一下,看着宁知然依然西装革履的打扮,不由的问道:「已经晚上了吗?你下班了?」宁知然摇摇头,,「才中午而已,不放心你,回来看看,有没有吃早餐?」向晚被他火辣辣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往被子里缩了缩,点点头,「吃了。 」「那就好,下午跟我去公司吧!」「为什么?不是已经说了给我放假的吗?」宁知然迟疑了以下说道:「人手不够用,你去上班吧!」实际上是他一上午坐立不安,她不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他总是不放心,万一她跑了怎么办?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她的,作为一个出色的商人,赔本的买卖他可不干,还是把她带在身边的好。 向晚哪知道宁知然心里的小算盘,只当是资本家的奴役精神在发作而已。 她哦了一声,然后起身收拾。 「我帮你吧。 」宁知然把她按回在床上,让她坐着等候。 宁知然端了脸盆,还有洗漱的用具出来,拉过向晚的手,放在盆里,轻柔的泼水。 「低下头。 」「啊?!」向晚愣了一下,「我只是脚受点伤而已,不是手残废了,我自己可以的。 」宁知然笑了笑,「那你自己小心,我先出去等你吧。 」十分钟后,向晚穿戴 分卷阅读32 整齐,米色的职业套装,尖细的高跟鞋,头发随意的挽起,还化了一个淡妆,清新亮丽。 宁知然看她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换平底鞋去!脚受伤了怎么能穿高跟鞋!干脆穿拖鞋吧!」「啊?!」向晚又楞了一下,「公司有规定的,穿着要合休的,不然会扣奖金的!」「我是老板,我说的算!要是有人扣你奖金,我就给你补上!」他是公司分明的人,这样做的确不合规矩,所以只能自己掏腰包了,反正他的钱,早晚也都是她的。 虽然穿了拖鞋,但是她的脚还是很疼,只能翘着脚走路,还好没有穿高跟鞋,不然一准会残废。 一路上到总经理办公室,她是饱受了注目礼,其中不乏恶毒的,羡慕的,惊讶的。 她和宁知然同时出现,自然引起了轩然大波,公司的同事,虽然没有说明什么,但是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肯定就没好事,她这下只怕又成为公敌了。 宁知然送她到办公室,「你自己坐一会儿吧,看看杂志上面的,或者看看公司的资料。 下班的时候我们一起回家,饿了的话。 打给我。 」向晚轻轻地点头,宁知然从侧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他其实也不想给属下们留下太多的话柄,不想让她们过多的猜忌向晚和自己,虽然他已经明确的表示过,向晚是他的未婚妻,不过他还是不想让下属们都对向晚存在偏见。 看来像今天这样招摇的事情,他以后要少做,他也不是没有注意到刚才那些下属们的眼神。 回到办公室宁知然就忙碌起来,他最近在做一个企划案,做好的话,将会给公司带来空前的利益,会彻底的让宁氏集团旗下的珠宝公司,在澳洲站稳脚跟。 在会议室开会,一直忙到四点多,他才喘了口气,回到办公室就立即给向晚打电话。 向晚正趴在桌子上看公司的资料,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吓了她一条,这貌似是她办公室电话第一次响。 她拿起了电话,礼貌的说:「你好。 」听到她的声音,他的疲惫似乎就减少了一半,虽然她就在自己的隔壁,他还是想要打电话给她,听听她的声音就好。 「向晚,是我。 」向晚哦了一声,又问道「有事?」「嗯,有件事想和你说。 」向晚皱了皱眉,扭头看那扇门,就不会出来说,还要打电话,有钱是吗?!「向晚?你在听吗?」「哦,什么事,老板吩咐。 」宁知然笑了笑。 「我们结婚吧!」向晚惊得差点就将电话掉在地上,她连忙挂断了电话,宁知然绝对脑残了!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她不该接电话的,不该接电话的!竟然就挂断了?宁知然握着电话,不由得笑了出来。 挂断不要紧,他接着打就好了。 十分钟之后,向晚的电话又响起来,居然没有来电显示,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终还是选择了接听,必经她是做秘书的,工作职责就有接电话这一项。 「向晚,嫁给我吧。 」听到这个声音,向晚条件反射一样的挂断了电话。 又过了十分钟,电话再次响起,这次向晚连想都没想就接起来,劈头盖脸的就开骂:「宁知然你有完没完啊!」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下,然后响起了一个女声:「孙小姐,我是辛蒂啊。 想问问您,需不需要一杯咖啡。 」「啊?!」向晚的下巴差一点就掉在桌子上,她懊恼着,骂错人了,向晚连忙道歉,「不好意思,谢谢你,我不需要,对不起啊!我不是在骂你。 」「没关系,那我去忙了。 」辛蒂挂断电话,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在骂我,是在骂老板么。 宁知然对辛蒂笑了笑,「谢了,你可以出去了。 」他知道向晚可能不会接自己的电话,所以为了放烟雾弹,他才叫辛蒂进来打电话,自己再打的话,她就会估计是不是别人打的了。 宁知然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奸诈,向晚办公室的电话是内线,除了自己谁也打不进去。 依然是十分钟之后,向晚接电话已经胆战心惊了,生怕骂错人。 「向晚!我们结婚吧!」向晚忍无可忍,挂了电话,就冲到宁知然的面前,质问道:「你脑子进水了?!」宁知然笑了笑,「我想结婚。 我的很多朋友都结婚了,我红包送了那么多,怎么着也该轮到我了,让他们给我包红包啊!不然我不是亏本了?咱们快点把日子定了吧,我好去印喜帖,通知他们啊!」向晚给他气的七窍生烟,这不是单纯的脑子进水,简直就是个脑残,而且是个极品脑残,接近于神经病的状态!第三十九章色诱下周末对于白领来说,自然是幸福的。 但是对于向晚来说绝对是不幸的!上班的时候要被宁知然荼毒骚扰,下了班,还要被他继续骚扰。 偏偏周末了,慕容骁那个家伙,还要去旅行!最可气的是,他履行的地点竟然就是墨尔本!两天一夜,她要和宁知然单独在一起?真是想想都觉得可怕!不行她也出去旅行去,她也去墨尔本!不过这个想法向晚就只坚持了三分钟,因为她的囊中羞涩,而且十分的羞涩!周五的下午,向晚因为被宁知然打电话求婚的事情给弄烦了,就一个人搭公车回来。 宁知然开车自然是比她快了。 回到家之后,慕容骁就发现,宁知然的脸色不对。 他是很希望这两个豺狼女豹成为一对的,所以他将宁知然带到房里,直接问他,「想把咱们家孙晴同志给拿下吗?」宁知然笑着点头。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慕容骁连连摇头,「啧啧,真是阴险的男人啊!那你现在有对策吗?」「求婚了,可是她没答应。 」宁知然照实说了。 慕容骁想了下又道:「你看过韩剧吗?」「看韩剧?」「一看你就没看过!有时间多看点,虽然狗血了点,也不适合咱们这样事业型的男人看,但是里面讲的追女人的方法还是不错的!」慕容骁拦着宁知然的肩膀,两个人又一起回到客厅。 慕容骁随便找了一部韩剧,两个大男人就开始一边吃薯片,一边看韩剧。 夹杂着咔嚓咔嚓的咀嚼声,慕容骁含糊不清的说:「看见没?旅行是不错的!要不你们两个去旅行吧!生米煮成熟饭,她想不结婚也不行了!」宁知然也吃了一片薯片,味道不怎么样,他便不再吃了,转而道:「生米煮成熟饭,这个不难。 但是让她跟我一起去旅行,绝对是个问题!」慕容骁一脸的大义凛然,「那就只能牺牲我了!我去旅行,把这里让给你们,二人世界啊!两天时间,怎么也能搞定了吧?!还有你旁边房间的那一对小情侣,虽然白天不在,但是晚上准保在,也得让他们去旅行,这个就交给我了!钱你要资助,要知道我还是个穷学生呢!」「这个当然,玩的开心!」两个人相视而笑,刚巧向晚回来了,见到这幅场景不免狐疑,「你们是gay吗?」宁知然和慕容骁谁也没理她,直接关了电视,上楼去。 第二天,天还未亮,慕容骁就走了,坚决给他们创造机会!宁知然照旧煮了晚饭,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向晚越看他越觉得狐疑,因为他的脸上始终都有一抹不明的笑意。 向晚怕他又和自己说那些有的没的话,所以一大早吃过饭就出去了,一直到了晚上她才回来。 其实她还真的有去住宾馆的念头,只不过走到门口之后,她忽然觉得,我为什么要害怕他?不就是一个宁知然么,她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啊!话虽如此,她回家的时候,还是很小心翼翼的,生怕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又突然蹦出来一个宁知然,然后说一堆求婚的话怎么办?平安无事的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直到她在自己的床上打了个滚,确定了这是自己的床,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浴室的水声哗啦哗啦的响起来,她疲惫了一整天,洗了澡躺在床上了,这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 向晚这会儿完全把宁知然这颗不定式炸弹忘记了,一个人躺在床上优哉游哉的,昏昏欲睡。 而宁知然这边,也确实不能放弃这么一个良辰美景。 既然硬的不行,他就来软的,现在软的也不行了,那么他就只能出卖色相了,来个色诱吧!宁知然正奸诈的笑着,莲蓬突然就没水了,而他还一身的沐浴液没有冲洗干净。 难道人真的不能做坏事?就算是想想都会有报应吗?他囧了,这瞎子,就算不去色诱也不行了,总要借个浴室,将身上冲洗干净吧。 宁知然随手拿了一条浴巾,围在腰上,他的腹部有一道很长的疤痕,是换肝手术的时候留下来的,至今依然狰狞。 当当当,她的房门被轻轻地叩响,向晚有了朦胧的睡意,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弄醒,自然心里不舒服,一时间忘了所有,怒气冲冲的下去开门。 门呼啦一下的打开,向晚眼睛都没睁就开始咒骂:「大半夜不睡觉,有话快说!没话去死!」宁知然当然知道,她是最讨厌被人吵醒的了,有火气也是自然的,只是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已经把她彻底的历练成了一个,呃……很有个性的女人,说的直白点就是,泼妇。 向晚听到他低沉的笑声之后,才猛然惊醒过来,他明媚的笑脸,映入了她的眼帘。 宁知然洗澡洗到一半,这会儿头发湿漉漉的,有些还在滴水,乌黑的发丝,凌乱着,竟然也帅气逼人,倒三角比例的身材,赤裸着的上身,还有尚未蒸发掉的水珠,映衬着他的皮肤,更要命的是,他身上不知用了什么沐浴液,散发着的味道,竟然有一种蛊惑。 向晚看着他楞了很久。 宁知然似乎很喜欢她这样看自己,他微笑这说:「我能借一下浴室吗?我房间的浴室,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水了。 」他的声音出奇的好听,就像是一块海绵,嗖的一下,吸满了水,软软的,水水嫩嫩。 向晚竟然鬼使神差的点头,自动的让出了一条路来。 「谢谢。 」他柔声说道,然后闪身进了浴室。 等浴室的水声再次响起的时候,向晚才发觉,自己做了一个没有经过大脑的决定,这简直是引狼入室!引狼入室?天呐!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宁知然!你给我出来!」她张牙舞爪的去敲打浴室的门,岂料,门嘎吱一声,竟然开了。 向晚惊呆了,他早就出去了那条浴巾,这会儿光溜溜的站在莲蓬下面,宁知然楞了一下然后竟然笑了。 「你你你!居然不锁门!」向晚恼羞成怒,愤怒更多一些,她看见他笑,觉得自己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害羞倒还不至于,她见过的男人裸体,估计十根手指,加上十根脚趾,也都数不完啊!「我不知道你会冲进来。 」宁知然一边说着,一边重新围上浴巾。 他说的是实话,谁想到向晚会冲进来呢?向晚自己都没想到,她只是敲门,门就自己开了?「你绝对是故意的!」「被偷看的人是我,难道我有暴露的倾向?」「你绝对有!」宁知然忍不住露出了笑意,「你怎么知道?」「宁知然!」她暴怒一声,他这是在笑话自己吗?他佯装伤心的摇头叹息,「既然你已经看过了我的身体,那么你就对我负责任吧!向晚,你嫁给我,还是我娶了你?」她就知道,就知道他绕来绕去,还是会绕到这个话题上来,看来自己真的变蠢了,居然中计了!「你洗完了是吧?马上给我出去!」她恶狠狠的下了逐客令。 「一看你就是理亏,不然怎么急着赶我走?你说你到底要不要负责任?」他还就死缠烂打了,电视剧里,这一招也是很管用的,这一整天,他看了二十几部的韩剧,晚上的时候,还顺便恶补了一些小言,总有一种方法适合向晚吧!「宁知然,你怎么变得这样无赖?」「我这怎么就是无赖呢?我是在帮助你认清世间的真理啊!」「你这是歪理!」「看看你,怎么就不面对现实了呢?」「你出不出去?!」「没把道理讲清楚之前,我是不会出去的。 」他微笑着,一步一步逼近她,她本来威气凌人,眼看就要将他赶走,岂料,如惊天逆转,她落了下风,并且在步步的后退。 「你,你,你不要欺人太甚!」她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一句,如此古色古香的话来,怎 分卷阅读33 么听都觉得,她这是在拍古装片,良家女子被恶霸欺辱的戏码。 宁知然听了她这话,差点就笑岔气了,但是挡着她的面,还得忍着。 向晚丝毫没有注意,自己已经退到了床边,脚下一个不流失,整个人后仰过去,由于本身的求生意识,她再摔倒的时候,下意识的就抱住了宁知然的脖子。 而宁知然,显然也没有在意,措手不及下,就跟着她摔倒,压在了她的身上。 他们一同陷入了柔软暧昧的大床上,宁知然扭过头,唇若有似无的擦过了她的脸颊,他看着她的桃腮杏脸,剪水双瞳,勾起了唇角,展颜而笑。 她失神的一刹那,他温润的唇,已经将她的樱桃小口包围住,轻巧的撬开了她的牙关,将自己的舌头,长驱直入,在她的口中攻城略地,挑逗着她的每一个味蕾。 她呆愣住了,并不是陶醉其中,而是她觉得,两个人比起来的话,自己才算是情场老手吧,怎么就让他占尽了先机呢?丢脸,绝对的丢脸!向晚用力的踢了他的下身,趁着他疼的功夫们迅速的摆脱了自己的困境,然后将他赶了出去。 门锁啪的一声锁好,她还将一个柜子推了过来,这才觉得安心了,上床睡觉。 第二天仍是心惊胆战,她不知道咒骂了慕容骁多少次,没义气的家伙,丢下自己去逍遥!她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饿的发慌,去了餐厅,居然没有吃的,照平常的话,宁知然就算是出去了,也会弄好饭再走的,何况他的鞋子还在家里,那么肯定还在楼上了。 她觉得有些奇怪,宁知然不是那种喜欢睡懒觉的人,他的工作一直都很拼命的,怎么今天就出去了?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去看看。 房里的被子叠的十分的整齐,好像没人睡过的迹象,她走了几步,被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待看清绊她的是什么之后,她惊呼出声:「宁知然?你怎么了?」第四十章如果你得了绝症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双唇有些发青,他的手冰冷,眉头紧紧的皱着。 「宁知然?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向晚叫了几声,他都毫无反应,她这才慌了神,昨晚还好好的,怎么会晕倒呢?她摇晃着他的身体,试图将他摇醒,可是完全无用,她迟疑着,将自己的手指,伸到了他的鼻翼前,有微弱的气息喷洒在她的手指上,她的心总算是安稳了一点。 匆忙的去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握紧了他的双手,不断地揉搓着,企图让他冰冷的手,能暖和一点。 走廊上明明人来人往的,她竟然又觉得是空无一人,只有她对着那红彤彤的,抢救室门口的灯发呆,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很努力的想去想一些事情,好让自己遗忘了暂时的哀愁,可是偏偏,她空白的脑海中,就只剩下那一盏红色的灯。 漫长的抢救过程,红灯骤然幻灭,医生疲惫的从里面走出来。 「whichisthepatient`sfamilymembers?」护士喊了一声,向晚恍惚着,大约听到是在叫病人的家属,她跌跌撞撞的走过去。 医生是个留着大胡子的白种老头,他颇有哀伤的看了向晚一眼,摇头叹息着。 向往的头嗡的一声,她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 医生说了一长串的话,然而她的脑子里始终空白,就只听到了一个词,liven——肝癌。 这不可能,他明明做过换肝的手术的!而且已经全都好了,怎么可能突然一下子,就成了肝癌晚期了呢?怎么会现在才出现排斥的状况呢?这怎么可能?向晚终于没有力气再去和医生争辩什么,瘫软在地上,她仍然不信,宁知然看起来是那么健康,昨天都还好好的跟自己吵嘴,怎么一日的光景,他就成了肝癌?走廊上的灯光已经亮起,白昼也早已经被黑夜吞噬,她面前的灯光,被黑影一点一点的侵蚀掉。 「不要坐在地上,很凉的。 」他微笑着,向她伸出手。 她逆着光,看不真切他的表情,但是从他的声音,不难听出,他是在对自己笑,他对自己,好像一直都是笑意盈盈的,他对自己一直都是温柔的,有时候戏虐,有时候责备,但是她知道,都是出于好意。 她细细的打量着他,这个男人,应该说是她这几年来遇到的最好的一个了吧!不会因为自己曾经不光彩的职业,来占便宜,也不会瞧不起自己,这样的男人,世间少有了吧!「怎么了?干什么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宁知然下意识的用袖子去蹭自己的脸。 向晚拉住了他的手,摇摇头,笑说:「没有,只是突然发觉,你穿什么都好看!」宁知然呵呵的笑起来,故意在她面前转了个圈,「看看,穿病号服的,有几个能像我这么帅的?」「哟!你还自卖自夸起来了?」宁知然不做声了,静静的微笑着,有一丝的腼腆。 向晚笑了,「是很帅,现在才发现,原来你长得这么好看!」宁知然有些惊讶,「你的近视治好了?」她收敛了笑意,抬头望着他的眼睛,「宁知然,我想抱抱你。 」他愣了一下,不待他回答,她就张开双臂抱住了他,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这个男人的怀抱确实是温暖的。 她是冰冷了太久,或许他的温暖,也不足以让自己的内心融化,或许自己和他相差甚远,或许他们的结果,也和众多小言一样,被世俗所反对,被根深蒂固的门第观念所排斥。 可是无论怎样,她决定了,不再漂泊,就停留在这个港湾,无论他能守自己多久,她都不会再走了。 「宁知然,你说的话,还算数吗?」他呆愣了许久,听她的问话,这才回神,诧异的问道:「你说什么?」向晚从他的怀里出来,昂着头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我说,你还愿意娶我吗?」宁知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他一直等待的,是他一直想要的,可是当她亲口说出来的时候,他又不敢相信了,「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向晚郑重的点头,宁知然仍然难以相信,「你打我一巴掌,看看这是不是做梦。 」向晚笑了笑,抬起手,轻轻的打了他一巴掌,宁知然捂着自己的脸,「你还真打啊!」「你没做梦,是我做梦呢!你这么好的金龟婿,终于让我给钓上来了!」她戏虐的说着。 「我一直都是迫不及待的上钩啊,奈何你根本就没有下竿啊!」向晚会心一笑,复又抱紧了他,「宁知然,不管还剩下多少时间,你都有好好的活着。 」他神色一禀,「你知道了?所以才愿意嫁给我的?」向晚摇摇头,「知道了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你还能瞒着我一辈子不成?我做这个决定,和你的病没有关系。 宁知然,我没有大方到,可以拿自己的一辈子,去施舍一个垂危的病人。 你一定要给我幸福,无论这幸福能有多久,我为自己的人生做过的第二次选择,希望不要是个错误的。 」「我说过,我会是你一辈子的依靠,无论这个一辈子有多远,只要我还在这个世上一秒钟,我都会守护着你。 」他握住了她的手,柔情似水,「相信我,我们会幸福的。 现在,跟我去注册结婚吧!然后我们再回国去见我的父母。 」「你这是想生米煮成熟饭?」向晚说完这句话,差点就闪了舌头。 宁知然含笑点头,「这个主意也不错啊!结婚证,孙子都有了的话,他们想反对,都没有机会了!」无奸不商,宁知然果然阴险。 根据后来宁知然的回忆说,他们注册结婚的那一天,是墨尔本阴雨了五天之后,难得的晴天,而他也终于守得云开了。 宁知然的病没有好,自然要住院,而向晚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了陪护,也搬进了医院住。 辛蒂将宁知然的工作都带来病房,会议采用的都是网络会议,倒也不耽搁生意。 他忙的时候,她一个人闲着无聊,就画一些图,乱七八糟的,她自己也不知道在画的什么。 有一次,让宁知然看见了,他居然对着图,发呆了很久,向晚几次叫他,他才有了反应,一脸欣喜的看着向晚,将她抱起来,转了好几个圈,「你真是我的招财猫!」她被他转晕了,搂住他的脖子问:「到底怎么了啊?」他浑身的细胞好像都被打开了,兴奋溢于言表,「你知道吗,你画的图,我觉得可以制作成珠宝首饰的图案,画的很特别,很有意境!拿去让设计师,稍微的规范一下,这个开发案,绝对赚钱的!」她还是不懂他到底什么意思,不过只要他开心就好了。 新产品的开发设计,得到了一致好评,也让宁氏企业,在澳洲站稳了脚跟。 转眼就是中国的农历新年,宁知然决定带她回国,这一次是见家长了。 在她离开k市的九个月以后,她又再次的回到了这片土地上,她走的时候,还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如今,整个城市,正被寒冷侵袭着,但是这一切终会过去,很快就是又一个春暖花开。 宁老爷子和宁夫人听说儿子要回来了,并且,要带着自己的未婚妻回来,早早的就做了准备,宁夫人更是兴奋的整夜都没睡,一大早就派人去机场接机。 宁老爷子那时候正在客厅里一边喝牛奶,一边看报纸,结果听到自己夫人的这句话,很不雅观的将牛奶喷在了报纸上。 「我说夫人啊,知然是下午三点才到的飞机,你现在派人去接,是不是早了点?」宁老爷子说的比较委婉,但是宁夫人还是听出来啦,这是在嘲笑她呢,既然你沉得住气,你不想快点见到儿子和儿媳妇,那我也和你熬着。 后来导致了,谁都没去接机。 刚下飞机的时候,宁知然还象征性的看了一看,有没有来接自己的,结果发现没有,正合他意,就带着向晚去准备了一下,见公婆这事情可不能马虎,第一印象尤其重要,有的时候,明明这个女人不怎么样,但是第一印象觉得好,那么父母就肯定会同意,而有时候,因为第一印象不好的原因,再好的女人,他们也会排斥。 回来之前,宁知然上网查过很多资料,韩剧被他啃了个遍,外加根据他自己多年对父母的了解,把向晚打造成一个全家人都喜欢的儿媳妇,不成问题了!宁知然家的房子,也是那种典型的别墅,带来一些中国韵味。 走到门口的时候,向晚有些犹豫了,「我忘了给你爸妈买礼物,这样空手来不好吧?!」宁知然扬了扬手里的两个袋子,「我已经买好了,待会儿你记得自己拿给我爸妈就好。 给我妈买到是香水,我爸的是鼻烟壶,清朝的,我淘来的,你就说是你买的,知道吗?我爸妈人都还不错的,我妈妈你见过,我爸爸除了脸黑,其他都好。 好了,别担心,一切有我呢!」担心吗?好像她没有的,她的这种反应也不知道对还是不对。 第四十一章大结局(上)木质的地板踩上去有轻微的响声,古色古香的摆设,韵味十足。 佣人见宁知然回来了,连忙迎上来。 「少爷,您怎么自己回来了?」吴嫂笑呵呵的接过宁知然的外套,找了拖鞋给他们换上。 这妇人在宁家工作七八年了,宁知然也一直很喜欢这位阿姨。 「吴嫂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妻子向晚。 」宁知然笑意盎然的将向晚搂在怀里。 「少夫人和少爷,真是天生一对,瞧瞧,一对璧人啊!」吴嫂笑的合不拢嘴,完全没有在意,他说的是妻子,而不是未婚妻。 宁知然也跟着笑,那神情,得意的很。 他隐约听到餐厅那边传来的吵架声,神色一敛,「我爸妈又在吵架?」吴嫂点点头,「少爷您快去看看吧,吵了一整天了。 」宁知然一听,情况似乎很严重,连忙拉着向晚去了餐厅。 宁老爷子手里还握着那张早晨的报纸,上面牛奶的水渍,已经干了,皱巴巴的,他的面前,还有一份没吃完的早餐,而宁夫人,这会儿依然双手叉腰,站在宁老爷子对面,两个人吵得面红耳赤。 「你都不去接儿子,我要去接,你还阻拦着,你安得什么心?!」「儿子下午的飞机,你一大早就去接,你有必要那么心急嘛?」「你就一天天的混吃等死吧!儿子是我一个人的啊?你不知道儿子已经一把年纪,三十多岁的人了,好不容易要带个女朋友回家,你看看你那是什么态度?你就想儿子一辈子打光棍?这样你就能让儿子,一直给你卖命,搞你的那个破生意! 分卷阅读34 」一把年纪?我有那么老吗?宁知然和向晚面面相觑。 宁老爷子也火了,一把扔了报纸,「破生意?你这个无知妇人!」「哦!你终于说出来了啊!我无知?宁夏!你别以为你了不起!」宁夫人的气焰也高涨起来。 宁知然无奈了,半年多没回家,刚一回来,就是这么个情况,他咳嗽了一声,立即吸引了那两位正在针锋相对的人,宁知然笑了笑说:「爸妈感情还是那么好啊。 」「伯父伯母好。 」向晚也笑了笑,冲他们弯腰行礼。 宁知然搂过她的肩膀,「你得叫爸妈,叫什么伯父伯母啊?!」宁家夫妇两个同时呆愣住了,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他身边的那个笑容可掬的女人。 宁夫人是见过向晚的,自然认得,她原本很希望儿子和向晚能在一起,可是自从那次医院检查出怀孕之后,向晚一口咬定,那孩子不是自己儿子的,她当时虽然生气,可是后来经儿子一解释,她也觉得在理,向晚一个未婚的女人,有了孩子,当然会惊慌失措,当然那个时候,宁知然跟宁夫人一口咬定,那孩子是自己的。 所以宁夫人对向晚更多的是心疼。 可是当她一声不响的失踪之后,不久有又消息说是和别的男人结婚,宁夫人心里就不舒服了,对向晚的印象分也就差了。 宁老爷子就不同了,他觉得向晚有些眼熟,眉眼之间,和自己的某位故人相似,但又说不出。 她是和哪位故人相似。 「爸妈,你们怎么了?」宁知然看着自己发呆的父母,有些好笑,难道是太开心了?宁夫人这次回神,冲着宁老爷子大喊大叫:「都是你这个老头子!儿子都回来了!」「你看你,儿子回来了,还跟我过不去!」宁老爷子打了圆场,他也吵累了,其实本也就不是什么大事,这会儿口干舌燥的,他转而对自己儿子道:「知然啊,快请这姑娘坐啊!咱们去客厅。 」宁夫人吩咐了厨房准备饭菜,然后也回到客厅坐下,来审视儿子现在的做法。 「爸妈,这就是我在电话里提过的,我的妻子,向晚。 」宁知然暗地里握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紧张,其实她还真就不紧张,她也不知道为何,就是没有紧张的感觉,和平时一样。 宁夫人打量着向晚,点了点头,轻轻笑道:「我和向小姐见过面,不知道向小姐还记得吗?」向晚点点头:「伯母好。 」「向小姐跟我家知然是在澳洲遇上的?这么巧啊?怎么又走到一起的呢?不是听说,向小姐和华宇的总裁订婚了么,怎么现在又要和我家知然结婚呢?」「妈!」宁知然的脸上有些不悦,他隐约觉得,母亲似乎在对向晚发难。 宁夫人笑着看自己儿子,「怎么了?我问问都不行了啊?你这孩子,被一个女人伤害几次,你才长记性啊?」「妈你这都哪跟哪啊?我和向晚感情好着呢!不然能带回来给你们看么?您就安心等着喝媳妇茶吧!」「你让我怎么安心?向小姐,我不是对你有偏见。 」「你这是有意见!」「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啊?我一句话都说不得了?有了老婆忘了妈?你们这还没结婚呢,你都这样了,这要是结婚之后,你还能上天不成?」「谁说我们没结婚?结婚证都领了两个月了!」「你!你这跟谁学的?先斩后奏?」一直没有说话的宁老爷子,这会儿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妻子和儿子的争执。 宁夫人猛然想起,貌似他们结婚的时候,也先斩后奏来着,宁夫人见自己说不过儿子,转而把矛头指向了自己的丈夫,「都是你!儿子都是和你学坏的!」「你这人,说不过儿子,就来说我。 你要反对这门婚事,也行,说出个理由来,让孩子们信服了。 」「你这意思是你不反对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知然订了一门婚事,知然不同意,所以才跑到澳洲去的,你现在拿我做挡箭牌了?」宁老爷子不由得皱眉,小声说道:「夫人你就不能和我统一战线吗?」宁夫人转念一想,这话也对,于是又对准自己的儿子,把心一横:「知然你的婚事,做父母的不应该过多参与,不过你要是想要娶这位小姐的话,妈妈不同意。 」这个回答,宁知然早就料想到了,对策自然也想好了。 「妈,现在儿子给您和我爸两个选择,第一个,您有儿子,有儿媳妇,还有孙子。 第二,您没儿媳妇,没孙子,也没儿子。 反正我们都已经领了结婚证,向晚也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您要是不想要的话,儿子没话说!」宁知然豁出去了,反正他知道,他母亲最想要的就是孙子,这就是她的软肋。 他也知道,母亲其实不是讨厌向晚,只是想要保护自己,怕自己受伤。 宁夫人冷哼一声:「好好好!已经学会威胁父母了!宁知然,我也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你要爸爸有妈妈,还有宁家的财产。 第二个,你一无所有!你自己看着办!」宁老爷子忍不住皱眉,冷汗滴落下来。 他拉了拉自己夫人的手,附耳道:「股权早就给了儿子了。 」「什么?!你手怎么那么快?!」宁夫人神色大变,万分的懊恼。 宁老爷子故意没有去看她的愤怒,缓和了一下道:「向小姐,我觉得你很面熟,很像我的一位故人,不知你可认识,向鼎向司令?」向晚愣了一下,「那是家父。 」宁老爷子激动的站起来,「你是向司令的女儿?难怪,难怪,我觉得你面熟,你真的是向司令的女儿?!向司令呢?他还好吗?」「家父已经过世很多年了。 」向晚静静地说道,因为时间太过久远,所以她才可以如此的平静。 「怎么会?!向司令他竟然过世了!」宁老爷子震惊万分,当年参军的时候,向晚的父亲,是他的排长,两个人的感情很好,他转业之后,而他还留着部队,短短的十年,他就听说向鼎已经做了少将,再后来就听说是司令员了。 十几年没有联系,如今竟然得知死了,他记得,那是一位十分风趣的男子,和自己十分谈得来。 这一切知道的太过突然,这么重大的事情,怎么就封锁了消息呢?他隐约觉得,这里面绝对有不寻常的事情,可是看向晚的神色,自己也不好多问,只能日后,慢慢的打探了。 宁知然听到自己的父亲和向晚的父亲是战友,心里早就美开花了,「爸爸,那你当初怎么就没弄个指腹为婚什么的啊?该封建的时候,您怎么就不封建呢?」宁夫人也傻眼了,她本来还想着老公和自己一起说服儿子,这趋势却像是,自己被说服,她还真没想到,向晚也是名门之后。 那她是反对,还是不反对呢?乘胜追击,这个战略,还是宁知然的爷爷教他的。 所以宁知然趁机发难了,「妈,其实我和向晚是真心相爱的,你不用顾及那么多,还不相信您儿子的魅力吗?我可是您生的。 」他这句话,把宁夫人说的心里美滋滋的,罢了罢了,反正不是和自己过一辈子,儿子喜欢就娶了吧,反正结婚证都领了,反正孙子都有了,要是怀的是龙凤胎,那孙女也有了。 「咳咳。 」宁夫人清了清喉咙,「开放吧!先吃饭,婚礼的事情,还要好好的商量一下。 」这就是同意了!宁知然冲过去,抱住宁夫人,狠狠的亲了一口,这似乎是他三十几年里,最开心的时刻之一了。 「妈,不用您忙了,婚礼的事情我已经准备好了,就定在下个月月初。 」宁夫人瞪大了眼睛看宁知然,这小子真的不是一般的先斩后奏。 向晚小声的问宁知然,「孩子在哪里?」宁知然有些奸诈的笑了,同她咬耳朵道:「我们抓紧时间造一个吧!」整顿饭吃的其乐融融,宁家的两位长辈,抛开了所有的芥蒂,俨然的两位模范公婆。 春天悄悄地来临,三月冰雪早就不现,代之的是一片生机盎然。 婚礼是西式的,向晚完全没有插手过,全部都是宁知然一个人忙进忙出,她乐得清闲。 婚纱简约大方,巧妙的衬托了她的傲人身姿。 加长的敞篷跑车承载了他们,长龙似的车队,奔驰在k市的街上,向世人宣告了,他们结婚的喜悦。 宁知然选的是一座建在海边的教堂,鲜花盛开了整个会场。 姹紫嫣红的花盆,纷纷祝福着宁知然与孙晴这对璧人。 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向晚这个人了,她如今的身份是生长在澳洲的孙晴。 往来宾客,都是上流社会的名人,一大片的欢声笑语,也不知哪些是真心,哪些是假意。 他们到达了教堂,和一些宾客寒暄了一会儿,宁知然见向晚的气色不太好,柔声道:「是不是累了?要不先送你去休息一会儿吧,今天可真的是有的忙呢。 」向晚点点头,「你在外面招呼客人吧,我自己去就可以,我们都走了,丢下客人也不好。 」「没事,还有我父母呢。 让他们照顾着。 」「不要了,我自己可以。 」「真的可以?我让秘书送你吧。 」虽然向晚极力的保证自己可以,宁知然还是不放心,叫来了秘书,吩咐送向晚去休息。 人群中,一名干练的女子,推着一名黑衣男子,远远的看着这洋溢着幸福的场景。 那男子的眼神,一直盯着那名穿着洁白婚纱的新娘,她永远都是这样美丽动人的,有她的地方,必定能让周围全部失色,他看见她幸福的微笑着,皱紧的眉头,慢慢的舒展开,他左手的手腕上,缠绕了一条项链,项链的吊坠,中间是一颗蓝色的宝石,周围众星捧月一般的镶嵌着一些钻石,阳光下他的项链熠熠生辉。 他缓缓的抬起了自己的左手,亲吻了一下那条项链,这条项链,曾经属于那个女人,他的唇边扬起一抹微笑。 他僵硬的脸,已经有多久没有笑过了呢?十个月吗?好像是的,整整十个月了。 他扭头对推着自己的那个女人点了点头,女人会意,推着他从人群中离去。 向晚的眼睛似乎被什么晃了一下,她四处寻找着,人群之中,似乎有一个黑色的身影,她愣住了,然后竟不假思索的追了过去,她的腿已经快自己的大脑一步,做出了行动,莫名其妙的动作,那个人,是他吗?「向晚。 」身后有人叫她,她回头,对上了宁知然的笑脸,「去哪里?」向晚摇摇头:「在你身边很好,哪里都不去了。 」他将她拥入怀中,幸福的微笑着,眺望着远处那个远去的黑色身影,他一定会让这个女人幸福。 教堂的钟声响起,他们在神父面前宣言,不离不弃,永远相爱。 黎天戈爱情?到底还值不值得自己相信?如果可以相信,那么自己的爱情,是否已经走到了绝望的边境?如果不信,那么自己如今牵肠挂肚所想念的她,又作何解?向晚是我的劫难,从开始到结束一直都是。 当我变相的第一次占有她,竟然发现,这个高傲的女孩,已经不是处子,我感到满腔的愤恨,事后我便做出了一个最龌龊的决定,既然你和男人睡过,那么就让你和更多的男人去睡。 我将她送到了阿房宫,那个男人们的天堂女人们的地狱的地方。 我每个月的十五号都会叫她来一次,服侍自己,或许我这样做,只想看这个女人求饶,可是她却越来越不在乎。 悲哀的是我,爱上了一个自己亲手毁掉的女人,不过可曾后悔?我也不知道,或许有过,或许这是我必然的选择,因为,天生就是秃鹰的本性,骨子里带的血性,让我不容许自己的身边人有任何一丝违背自己,或者是抗拒自己的忤逆。 绝望的是她,每天要对着一个让她绝望的那人,当一切都绝望了,她还为什么要活着?可是想死,都死不了,那么只能更加坚强的活着。 她逃跑了,在我们的订婚宴上。 当我再八公山上等到她出现的时候,我想要带这个女人回去,我是不会惩罚她的,只会更加的爱护她,可是她却想要我死,当下我毫不犹豫的把身上的手枪递给了她,步步逼近,我看到她眼里有那一闪而过的犹豫不决,心里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慌。 她竟然对我还怀有另外的情愫,甚至有一点点的高兴,她终究是下不去手来杀自己吧?这样想,不知大是自我安慰,还是自欺欺人。 当我看到黑暗中有一把抢,枪口却正对准我们的方向,我却毫不犹豫挺身而出为这个女人挡子弹,我让她跑,让她躲起来,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这辈子我也会害怕,一直目空一起的我,竟然也会有想要 分卷阅读35 守护心爱人的强烈欲望。 可是等我从医院里醒过来之后,才发现安曼并没有找到失踪的她,我怒火中烧,却又担忧着,或许,到了今时今日我无法再忽视内心那始终不肯承认的情感。 我爱上了她?安曼一脸的歉意,正想着如何补救,电话突然响起来,她接听了,神色一黯,然后将电话交给了躺在病床上的我。 我发觉道安曼的神色不太对劲,平静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接起电话。 「黎天戈,没想到是我吧!」听到这个声音,我想要把手中的手机狠狠砸掉,但是,最后我还是忍住了,想要听听他到底有什么事情,值得这样劳师动众的打电话给我。 「韩子谦!」这个男人的声音,我非常熟悉,他是韩叔的儿子,年纪轻轻,已经有了一番作为,如今韩叔的势力,已经慢慢的都交给了韩子谦。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记忆力也这么好呢!」电话那头的人轻轻的笑了起来,我没有再说话怀着耐性等着他的下文。 「有事情,直接开门见山。 」没有多余的耐性陪他瞎耗,只想速战速决。 「很好够爽快,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你的女人在我手里。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但是声音还是尽量的平稳着。 不敢想象现在的向往究竟如何了?「搞错了吧,我好像没有女人。 」韩子谦笑了起来,「向晚的皮肤很滑呢,不知道这身子是什么滋味呢?」「韩子谦?!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要你的命!」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狠,还是想要韩子谦知难而退。 我只觉得,此刻的自己心里很乱,从来不将生死放在眼里,枪林弹雨这么多年,什么样的血腥,是我黎天戈所没见过的。 但,向晚这个名字却成为我目前最大的死穴。 「我为你感到悲哀,为了一个女人,急成这个样子?放心,我对她没兴趣。 不过我可以赏给我的手下,犒劳他们。 」「你想怎么样?有话直说。 」「我就喜欢你爽快!你的那个黄金花,我很感兴趣,不过我父亲实在是太讨厌你了,他一定要我整死你,你说怎么办呢?」「股权你想要多少?」「不多,百分之二十而已。 」「好,我答应你,韩子谦,你绝对不能伤害向晚,不然我不会放过你!」「这个,看心情咯,五点到连云度假村来,我和你心爱的女人,一起等着你,记住,自己一个人来就可以了。 还有四十分钟,你的速度要快哦!」我将电话狠狠的挂断,「安曼马上去准备一份股权转让的合同,给你五分钟!」安曼呆愣住,黄金花是我这十年来的心血,一本万利的东西,现在竟然要转让出去?但是她又不敢违背,只好硬着头皮去准备。 五分钟之后,我开着车,飞驰在公路上。 我的车技毋庸置疑,曾经是很有名的赛车手。 五点之前,准时赶到了连云度假村。 韩子谦坐在院子里,见到我出现,啪的一声合上了怀表,站起身来,微笑道:「很准时么。 」我将协议书扔过去,「这是合同,我已经答应过字了。 」韩子谦,翻了翻协议书,然后交给了自己的手下,他朝我走近,用力的鼓掌,「真是有情有义呢,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还是你的情谊,只能给女人?黎天戈,你这狼心狗肺的叛徒!我今天不会为难你,反而要送你一样东西。 」言罢,他将一盒录像带交给了我,勾唇而笑:「你的女人在房间里,你可以带走她了。 」我只能攥紧了拳头,碍于人多势众,始终不能硬碰硬,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我不会放过你。 」「我们走着瞧!」我将她带到医院,一言不发的给她处理身上的痕迹,那些吻痕都用热毛巾敷过,一遍一遍的为昏迷中的她擦拭身体。 我一直以为,只有自己才能保护她,没想到害了她的人正是自己,我有太多的仇家,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让那些狗杂碎有机可乘,如果我的安全网张开的够大,那么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我轻轻的抱着她,这个拥抱不知道是否能够温暖她那冰冷破碎的心,是否能够让她少恨自己一点点,哪怕是一丁点也好。 此时的我,却像是个初尝爱恋的毛头小子,对不起,向晚是我害了你,我咬紧牙关,腮帮早就被我咬破,嘴里充满着咸涩的血腥味,然而我却丝毫不曾感觉到疼,因为,现在的她比我更加来的绝望。 一句道歉,却还是止不住悲伤,我紧紧抱着她,泪却从脸庞滑落。 眼泪,那是十几个世纪前的事情了,我不只是爱上了这个女人,却还为她流下了热泪,这样的我,已经不再是当时那个心狠手辣的黎天戈,不知道该笑,还是该说自己太过于狂妄。 那盒录像带,我只看过一眼,我是要知道,是谁伤害了她,我将那几个男人的脸,印在脑子里,用了一天的时间,杀了他们,让他们的尸体,跟随着那卷录像带,一起埋葬在火海之中。 当我知道,林幕夕其实真的是她的弟弟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又错了,我与她已经再也没有可能了,我看着她为林幕夕伤心流泪,而对自己却是满目憎恨,我累了,不是不想守护,只是知道不可为。 心里想起一句话,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我黎天戈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东西,而这一次我却选择放手,不为别的,是因为我相信她也与我一样,已经疲惫不堪了,经不起任何的折腾。 医生说我必须马上动手术,否则会有生命危险,我答应了,如果真的瘫痪了,我还怎么去守护她?这一刻,我不再挣扎,因为,爱不是变相的占有,在她经历过痛苦与绝望的这段时间里,我同样也看开了很多的事情,为了让她此生得到更好,更多的幸福,所以我要赶走她,为她做了最后的铺垫。 我打了电话给宁知然,那个一直爱着她的男人,告诉他,向晚去了澳大利亚,也许只有这个男人,才能够给她我所给不起的幸福,我不期待她会记得我,我也不奢望她偶尔会想起我,我只想要她幸福,快乐,平安的度过了一声,那份我给不了的爱,我给不起的温暖,就让他人来替我去爱她,呵护她,保护她,守护她,我便知足,无憾。 她走的那一天,我就站在二楼的窗外看着她那离去的背影,我几次都想要开口喊她,或许,我想要她留下,可最后却还是忍住了,最后的爱,到这里是时候该结束了。 我的电话再次响起,是韩子谦打来的,我不情不愿的接听着。 「黎天戈,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给你看的那盒录像带,是我找人合成的,很逼真吧?其实你的女人,我根本没让他们碰过,不过是点到为止,林幕夕看到的那盒,也是我找人送去的,制作的比给你的那盒还要好,黎天戈,死别不是最痛苦的,我要看你们生离。 看真你永远也得不到你最爱的女人,你那伤心绝望的样子有多么的令我畅快不已,告诉你,我不是想要看着你死,而是想要看着你生不如死。 」我愤怒的将电话朝着墙角猛力的砸去,一地的残骸与碎屑,韩子谦,我不会放过你!十个月,我动用了自己的全部势力,给她了一份安定的生活,我知道她会和宁知然结婚的,所以我抹平了有关于向晚的所有不光彩的事情,让她以后享有无忧无虑的生活,这是我最后所能够为她做的。 我的爱,一直绝望,我的爱,一直是变态到骨髓里面,我的爱,却是一直纠缠着她的一个噩梦。 她是我的劫,我是她的难。 劫和难组合在一起,结局不管怎么谱写注定是要成为背道而驰的下场,一条直线上,我向左,她向右,两个端点,要什么时候才能再想相遇?答案不在今生,如果,有来世,向晚,换我黎天戈来为你付出,守护。 下辈子,我亲自来爱你不要假手他人。 第四十二章大结局(下)结婚五十年是金婚,那么结婚十年呢?宁知然想到这里,上网百度了一下,结婚十年是锡婚。 他摇了摇头,不如金婚好听,不知不觉,他们居然已经结婚十年了,感觉就是一眨眼,儿子就那么大了。 今天结婚纪念日,他特意让自己母亲去接儿子回大宅,二人世界他已经渴望很久了。 他将一本厚厚的画册,拿到了快递公司,地址是自己的家,一切办妥之后,他才开车回家,速度放的稍微慢一些,这样,老婆看了画册之后,自己就到家了。 向晚一个人在家,婆婆打电话来说,想孙子了,儿子她接走了,那她就乐得清闲了,她的儿子才九岁就能这么折磨人,每天让你鸡犬不宁的,这要是长大了,上天入地,只怕无所不能。 苦了的就是她一个人,儿子在宁知然面前,从来都是乖乖仔,但是一个转身,面对自己的时候,他就是一个活老虎,最好婆婆把那小子接过去住个十年八载的。 门铃突兀的响起来,家里的佣人都不在,今天早上的时候,宁知然给他们都放假了,所以就只好她自己去开门。 门打开了只看到一束巨大的花束,向晚愣了一下,花束后面的人露出了半张脸,对她笑了笑:「宁太太,这是给您的鲜花,请签收。 」向晚看着这一大束花,签收了,花点的工作人员,将花束摆放在客厅里,然后走了。 几乎是下一秒,她家的门铃就又响起来,同样也是鲜花,她惊奇的发现,每一朵花竟然都是不相同的,有的是颜色有的是品种,都是独一无二的花朵,有很多是她没有见过的,她不禁诧异的问道:「这一束花是多少多?」送花的男孩笑了笑说:「三百六十五啊,您的先生很有心思,我们花点也是找了很久,才凑齐了这三百多种花。 」这个宁知然,搞什么鬼?十分钟之内,陆续送来了十束鲜花,整个客厅被各种花香充斥着,绕梁三日。 门铃又响起来,她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的去开门,这一次看到的竟然不是她预想的花束,而是宁知然的一张笑脸。 宁知然看见她愣愣的样子,不禁笑了:「喜欢吗?」「你有够无聊的!」她闪开门,让他进来。 宁知然拥着她,站在花海之中,「这里的每一枝花,都代表了我们结婚后的每一天,十年一百年,我会一直这样的爱你。 」向晚脸上的笑意荡漾开来,依偎在他怀里,「那一百年的时候,你也送花?那好似多少花?巨大的工程啊!」「我爱你。 」「每天都说,耳朵都起茧子来了!」她笑骂着打他,她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温柔呵护,这十年来,真的是她最幸福的光阴。 宁知然笑呵呵的看着自己的娇妻,无论多久,这个女人都会让他一直爱着。 门铃再次响起,向晚狐疑的看着他,「还有鲜花?」宁知然耸耸肩,「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向晚对他吐了吐舌头,俏皮可爱。 门打开了,这次不是鲜花,是个箱子,她接了过来,摇晃了一下,「是什么东西?」「送来的好晚啊,我们一起看吧。 」宁知然拉着她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箱子,里面是一本巨大的画册。 向晚慢慢的翻开,第一页是他们结婚时候的照片,他们两个对望着微笑,傍边有宁知然的一行小字,幸福从此开始,看笔迹,似乎是很久之前写的。 之后的每一页都是他们的照片,大部分都是她一个人的照片,偷拍的比较多,有些事睡着的,有些事做事情的,有些事她发呆的时候,她注意过,每一张照片拍摄时间都不同,连贯起来,竟然是这十年来的每一天,他竟然把这十年来都拍下来了?「你不要感动的流眼泪啊,我说过的不会让你再有泪水,我们会一直幸福。 」宁知然抱紧了她,他就是他的幸福。 一个男人,可以为你,十年一直坚持一件事情,一个男人,可以十年来每天对你说一句我爱你,这样的男人,时间还有几个?她的命从遇到他开始,就已经被上苍眷顾了,她很幸福,真的幸福。 「谁敢动了?」向晚口是心非,「宁知然,你骗我的事,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宁知然嘿嘿一笑,「都这么久了,你还记得。 」「我一辈子都不忘记!你当年居然串通了医生,欺骗我,说你得了肝癌!你知道我当时多难过么?居然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过分!」「我不那样做,你会那么快就嫁给我吗?这是战略!」「我不管!反正你骗我!你就在我身边,赎罪一辈子吧!」「下辈子也愿意在你身边赎罪,永生永世都在你身边赎罪,那就更好了!」 分卷阅读36 幸福吗?很幸福。 门铃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响起了,向晚狐疑的看着宁知然,「这次又是什么?」宁知然摇摇头,他准备的都已经送来了,这次真的不是他。 他们诧异着,一起去开门。 来人西装革履,头发梳的一丝不乱,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斯文的笑了笑,「宁先生宁太太,我是花期银行的一名主管,我这里有一个十年前的雇主存放的保险箱,指名说十年之后的今天,交给宁太太,宁太太放不放便,现在跟我去取保险箱?」向晚诧异的看着来人,又看了看身边的宁知然,不知如何是好,宁知然握了握她的手。 对来人笑道:「是什么人存的呢?」「这个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给宁太太的。 」「我们去看看,我陪你一起去。 」宁知然对向晚温柔的笑着,告诉她有他在身边。 向晚点点头,「我去换件衣服。 」一个小时之后,他们站在保险箱的前面,向晚和那位主管签了交接,主管将钥匙交给她。 他的手竟然有些发抖,莫名的恐慌着,宁知然握紧了她的手,「打开看看吧。 」锁头啪的一声打开,里面还有一个指纹识别,向晚把手放在上面,很快又打开了。 箱子里有一叠厚厚的文件,还有一只录音笔,她拿起文件,上面记录的是华宇集团的十年历程,把每一笔资金全都写的清清楚楚,这该是华宇的真正账册,她难道一直想歪了吗?华宇没有做违法的事情,完全是靠着那个人精明的头脑,准确的投资,才将华宇打造成一座商业王国?一张巨额的支票,支票的数目正好对上了华宇这十几年的收益,受益人写着孙晴,干干净净的钱,这是他要给自己的吗?华宇在五年前一夜之间无影无踪,而他更是在十年之前就没有了消息。 十年之后,他这样做,算什么?向晚拿起了录音笔,毫不犹豫的按下了开关,她要知道他到底想要说些什么,这么多年的恩怨,真的该尘归尘土归土了。 录音笔里传来了他的声音,向晚早就模糊了那段记忆,黎天戈的脸,在她的脑海里已经只是一个轮廓,她一直刻意的去忘记。 「向晚,对不起,我爱你。 」录音笔里变成了一片沙沙声,她反复听着,就只有这一句话。 宁知然抱紧了她,她对他笑了笑,这才是自己的幸福不是吗,前尘过往,终于都已经过去,爱过,没爱过,都已经化为尘土,混杂在时光中,已经毫无分别。 良久,向晚抬起头,「我们把这笔钱捐了吧。 」「好。 」他点点头。 「你还恨他吗?」「都过去了。 」她笑了,风轻云淡。 幸福可以离你很远,也可以触手可及,爱情可以很美好,也可以痛彻心扉。 男人你可以遇到很多,也可以孤独一人。 过往之中,总有一个,即使不是最爱,但却是与你最合适的一个,抓不住,便是错过,错过便是孤独一人。 唯有珍惜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