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太平 第二卷》 《天下太平》卷二 1 《天下太平》卷二作者:极品雅词             (1)老彭的宝藏              【挖坑设井】  最近一段日子西门太平很忙。 城北王掌柜家小妾眼眶连着三天都是红的:「那死没良心的一定是把我给忘了,前天在胭脂堂门口碰见他,抓着几盒水粉匆匆忙忙就跑,居然看都不看人家一眼,亏他对俺发过誓……娘果然没有骗我,男人嘴里的甜言蜜语一句都不能相信。 」  「爷最近有些心不在焉,本来他的轻功身法进步神速,只要再多加一点力,也许不过半个月,就能追上我了……唉!」这是太平的贴身小监工灵奴。 只听最后那声拖得要多幽怨有多幽怨的轻歎,怎幺也不能相信她还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 「全是因为忙我哥的婚事,太平哥已经十多天没有……」说这番话的是彭小妹。 不知情的外人,自然想不通明明是彭家天霸公子大婚,西门家太平少爷为什幺好像比彭公子还要忙。 只有彭天霸了解太平:那小淫贼心里一定有鬼,难不成那天夜里他带我家娘子去西城小吃巷,除了吃老宋的馄饨捎带把阿珠的女儿红也吃了,想藉此机会将功赎罪,以待明晚之后东窗事发,求取小爷的原谅?  午后。 彭家宅院里到处一片纷杂繁忙,只有小小的后院才有一丝清静。 彭天霸在练刀。 所有人都在忙,彷彿他竟成了多余的,每个人都劝他歇着。 可惜除了练刀,他再也找不到让自己静下心来的方法。 默唸声中,刀光闪闪彭天霸连进三步,一退一转,反手挥出的一刀「鸟穷则啄」早已不见当初的生涩,如今的这一刀,他有把握闭着眼睛也能刺中西门小淫贼那疑犯姦夫。 「嗖」地一声,西门太平从墙外飞了进来,刚好落在彭天霸不远。 从太平开始苦练轻功,从他第一次能勉勉强强跳过彭家的墙头,这小子就没正经走过一次大门。 太平望着彭天霸手中闪闪放光的钢刀,神情大是惊奇:「今天还要练刀?你不会想明晚用刀逼阿珠跟你上床吧?」  明晚就是洞房花烛,到时阿珠如果已经没有了女儿红,要不要一狠心把自己小妹子迷倒之后,痛痛快快送还一顶绿帽子给西门死淫贼,彭天霸厚脸皮居然一红,把这念头留到没人时候才想:「太平,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忙前忙后操劳不停,颇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太平不以为然。 彭大头会不好意思,打死他也不相信。 古人常说为朋友两肋插刀不亦高兴乎,他不过是帮衬着替彭家翻修翻修院子、布置布置新房、邀请邀请客人、排练排练仪式,离两肋插刀……仍尚距甚远。 彭天霸是那种爽直的人,说话一向不爱拐弯抹角:「感谢归感谢,可是连新房里的床都烦劳你亲自设计监造以及安放,害我闲来无事一直犯疑,你造弄那幺大一张床回来,不会是想日后乾脆与我夫妻大被同眠吧?」  太平一愣,这番淫靡景緻他还真没想过,如此一提……一声「好啊」差点脱口而出。 彭天霸断然道:「彭家祖传断门刀法专斩天下淫贼的烂鸟,想碰我的阿珠,这辈子你只能偷偷摸摸去想,一旦被我抓到什幺实处,必定亲手阉了你!」  太平鬼鬼祟祟向后退去,像是想要溜,口中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嘟囔什幺。 「什幺鸟尽弓藏?等等,俺家刀谱最后一招的名字正是鸟尽弓藏!你、你,莫非已经悟出了什幺门道?」  「你家的刀谱干我屁事!小爷是时间去做自家的功课了。 」  太平衣袂闪了一下,身子在半空处轻转,轻轻掠过彭家小院的高墙,待彭天霸纵身追上墙头,墙外早已渺无人迹。 短短一年有余身法进境如斯,西门太平果然是天赋异稟的异类,看他鬼头鬼脑的模样,那招鸟尽弓藏或许真的已被他勘破,迟迟不肯对自己详加指点,自是包藏了大大的祸心。 彭天霸心中很是不争气地一跳:『娶个漂亮的老婆回家,果然是件危险的事情。 如果死淫贼竟要用彭家绝技逼换我家阿珠……该跟他翻脸还是妥协?』  「彭少爷……」木匠七叔迈着方步走进后院。 彭天霸从墙头一跃而下:「快说,有没有发现什幺不妥?」  七叔连连摇头:「怎幺会有不妥?那张大床真不愧是件淫巧之作,七七四十九块床板拼成一张完整的床面,只需触动床头机关,每一块床板都会自己弹动起来,节奏变幻无方,上下起伏有緻,洞房花烛多了这样一件妙物凑趣,嘿嘿,彭少爷好福气啊!」  彭天霸喃喃道:「谢谢七叔!」  七叔有些诧异:「为什幺谢我?此等奇思妙想的精製玩意,七叔一辈子也学做不来,太平少爷一定费了重金购得,彭爷该感谢他才对。 」  好一件费了重金的淫巧之作,想到洞房之夜莫名其妙突然被弹到半空时的惊喜,彭天霸心念微动,死淫贼一定会想尽办法前去听房,他,将藏在哪里?  彭天霸面色微红,对七叔轻轻抱拳,脑筋千回百转,已经想过了新房外七、八处可以立足藏身的地方。 他一直担心太平会故意在大床上弄出些破绽,害自己一不小心跌落在床底,还真是小看了人家。 「七叔,最简单的挖坑设井,你会不会做?」彭天霸压低了声音问道。 【黄昏夕阳】  晚风轻扬,又是黄昏。 四墙幡帘垂闭的马车从城西出来,停在西湖南岸的夕照山脚,太平和灵奴又来到了这片平缓的山坡。 每天黄昏的一炷香,是西门太平的功课。 「只要一炷香之内追上灵奴,她就是你的,无论你想怎幺吃,她都不会拒绝……」  香已插好在树下。 灵奴解去身上的长长的蓬袍,摘了罩面的斗笠,抬手挂在低垂的树枝上,沖太平讨好一笑。 太平道:「裤子先脱了给爷看看。 」  灵奴双手扶上腰肢,将薄裤一寸寸地褪至膝盖,两条大腿晶莹修长,股间隐隐一丛淡草稀疏。 太平用眼神一动,灵奴乖巧地转过身子,屁股沖着太平高高翘起,两瓣淡褐色的肉唇鼓涨饱满,紧併得只留了一道细细浅缝。 灵奴手捧翘臀轻轻一分,漫天无限夕阳,豔不过灵奴臀缝中露出灼目的一孔鲜红。 太平轻喝一声:「来了!」灵奴身体一跃冲出数丈,人飞起在空中已经提好裤子繫好腰绳,整个过程嫺熟迅捷,丝毫没有被耽搁上一瞬。 灵奴身子轻,太平身形疾,两条淡淡人影起落交叠,一前一后环坡绕树快速追逐,远不过一丈之余,近不过三尺一臂。 今天这炷香又燃到了尽头。 太平停止了追逐,额头上的一层细汗闪着光,顺势靠在一棵小树上,眼睛瞪得贼贼亮亮的,薄汗浸透了轻衣,灵奴在太平不远处轻喘,风吹动她身上薄薄的衫裙,勾勒出的轮廓是那样惹人心动。 小巧圆润的胸脯、软软欲断的腰肢、平坦的小腹、流畅轻盈的两条长腿、悄悄翘起的圆臀、肉嘟嘟红润润的小嘴、一笑露出的满口白牙……夕阳下,她微仰着丝缎一样精緻的淡褐色小脸,鼻尖轻轻皱起一点,媚眼如丝弯弯长长的,笑得两只眸子里闪出灿烂的亮光,像粒罕见稀奇的黑色珍珠,一瞬间晃花了太平的眼睛。 太平又开始大吞口水。 这面容稚美如幼童的灵奴,身子还没有来得及长满,已经让他迫不及待想一口吞下。 灵奴轻喘了一阵,折身回到太平面前,缓缓踮起了脚尖。 她取出一块丝帕帮太平擦试额头的汗:「半个月前爷差不多已经能摸到灵奴的衣角,最近为了彭少爷的婚事忙前忙后,身法倒像是退步了。 」  太平轻声和她戏耍:「为什幺不说是灵儿的身法又快了许多?你一定是不想让我早些吃到全身的嫩肉,暗地里不知怎样狠下了一番工夫。 」  灵奴身子轻轻地抖动,不知道又有风,还是被太平在挠得她轻笑:「爷真的想要吃,只要解掉脚上绑缚的两串金钱,灵奴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 」  她的小身子又娇又软,嗓子也一样又娇又软。 太平悄悄踢了踢自己的脚,从第一天开始修习轻功身法,他每天都各增加一枚金币繫在两只脚腕上,到今天已变得沉甸甸的。 在西门太平心中,轻功是有着重量的,仅仅捉到灵奴吃上几口,并不是他辛苦折磨自己的全部。 「你很想让我早点捉到?」他懒洋洋问。 灵奴轻轻摇头:「不管灵奴心里有多幺想,也不会有一丝偷懒。 爷会不会因此责怪我?」对她来说,奔跑也有着不一样的重量,太平追她追得越辛苦,她的奔跑才越有意义。 太平张开臂膀去抱,灵奴叮咛一声,手掌软软推上他的胸口:「爷,灵奴不敢……」  太平嘿嘿一笑:「别怕,爷只是偷个嘴。 」  他有过郑重承诺,真正追上灵奴之前,最多只能偷个嘴。 灵奴粉嫩嫣红的舌尖,香软得像颗桂花软糖,太平刚刚嚐了几口,灵奴双腿一紧,夹到一根悄然勃起的异物,轻呼了一声,从他怀中飞快逃开。 太平狂叫着向灵奴扑去:「今天多加一程。 好灵儿,你的小屁股是越来越翘了。 爷早晚剥光你的衣服,光溜溜按在大床上,把你全身上下都吃个痛快。 」  太平放肆的大叫让灵奴心跳:「爷,你还要灵奴等多久?」被他剥光还是被他推倒,灵儿心中自然都是不怕的,她几乎比他还要煎熬。 「就在今晚好不好?爷叫得奴才身子都热了!」她声音媚得如同在跟太平偷嘴时发出的呻吟。 像头陡然发情的小鹿,灵奴接下来的奔跃几乎像是一种飞翔,好不容易追近了的距离,瞬间又被拉开了一程,太平只有很用力去嗅,才能捉到灵儿身上淡淡的一丝香气。 他追得全身都热了起来:「都怪你的小舌头尖太甜,害得本贼今晚想去偷个香。 」  灵奴咯咯笑:「分明是探月楼的翠姨和明月姑娘身子甜,勾得爷自己想去风流,偏偏怪在奴才头上。 」  太平恨恨道:「不要对我提起那两个贱人。 」  不同时间不同的心情,男人会去不同地方风流。 豪放时醉饮、慾盛时狎妓、情浓时听曲,酒楼、青楼、戏楼各有各自的滋味。 绿瓦红墙围起的探月楼是所戏楼,班主小烟翠不仅艺色双全,更养了几个花一样漂亮的女儿。 在太平亲亲小娘子石动儿的眼里,天下娼、优、隶、卒四贱,娼虽然排第一位,戏子藉演戏之名行尽娼妓之事,是一身兼了天底下两种贱名,当然比妓女还贱。 「上个月动儿小姐飞鸽传书,吩咐灵奴再发现爷去听明月姑娘的夜戏,就把探月楼一把火烧了。 爷开口骂她是贱人,自然不会偷偷跑去了吧?」  听得太平有些担心:「灵儿,你有没有发现我又去听戏?」  「每次爷吩咐灵奴乖乖呆在房里,奴才就连房门也不敢迈出一步。 灵奴天生笨得厉害,爷出去做了什幺,任奴才想破脑袋,总也猜不出来。 」  太平呆了一下。 风流千古事,得失寸心知。 如果灵儿再这幺无限度地乖巧下去,要不要乾脆解去脚上两串重重的钱币,追上这小丫头,明晚就把她就地正法?  明晚,朋友的洞房花烛,满院会有大群的宾客喧哗,锣鼓鞭炮,花瓣飞扬。 如此难耐的一夜寂寞,他却该去哪里才能排解?  亲亲的石动儿,他总是忍不住想她,好想早点接她回家,在无数个不同的深夜,两个人紧靠在一起说一番情话,或者在一旁看着她酣甜睡去,偶尔听见她梦里的软语呢喃。 已是年尾秋深,黄昏格外短暂。 每当灵奴全力奔逃,像要飞快融进夕阳渐晚的余辉,哪怕太平多喘一口气,就会追丢她的身影。 动儿说两年时间太长,她很煎熬。 太平奋起全力向前疾追,默默唸道:「不把时间缩短半年几个月,怎幺足够证明,俺……是这样心疼你。 」                【暗夜】  今夜无星无月。 阿珠藏在闺房深处沐浴,丰腴的胸脯像云团白腻,还是揉红了又像仙桃?沐浴后的大红锦衣已经备好,彭天霸,那个爱她的少年痛快送来了家传刀谱,父亲夸阿珠懂事,夸彭小儿刀法精湛日后不可限量。 明天一早,彭家的花轿会如期来到,她将嫁去,从此他是她的彭郎。 她忽然想一个人偷偷地哭上一阵,藉着木桶中腾腾的水汽,即使眼泪如珠滚落,一旁添水的小红也不会看得清楚。 西门子,那个她一心喜欢的少年生来纨裤,楼外楼前跟爹说好了逼他来娶,小贼却只懂轻佻风流,最后被爹爹轻看得一文不值。 恨爹爹还是恨西门,或者恨那个石动儿?没有她,他会不会更轻狂放肆,哪怕只贪心要了自己的身子,也好找出一个藉口与这世界对抗。 他不是也曾在耳边说,阿珠身子好美的吗?那天在湖畔藉酒遮羞,闭了眼睛装成一切都不知道,任他解开衣衫,亲过摸过。 历历在目。 动儿姑娘太好还是自己太差?阿珠不懂,为什幺白白送他,他都狠心不要,「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洗。 」她低下头,声音暗哑。 小红轻轻退去,在门口回转了头:「小姐,外面……喜娘们都在等着。 」  一瞬间泪如雨下,阿珠哭出了声音。 他真的会来吗?看自己今晚粉颊朱唇,一身盛妆红袖,浅笑盈盈,喜上眉梢?  半个月前彭家派人来谈婚期,西门太平随亲友团一同来拜。 那天夜里他又来了一次,悄悄潜进阿珠的闺房。 他站在三尺外厚颜无耻地笑,趁着月光,盯紧被惊得拥被而起的阿珠:「阿珠妹子,你嫁给彭大头之前的夜里,记得偷出一个时辰空闲,我要抢在他之前,先看一眼他的新娘。 」  「凭什幺让你先看?」  这句话,等太平无声无息消失在窗外的夜色,阿珠才想起,居然忘了理直气壮问他,隔夜才记起来问,太平说:「因为我现在轻功一流,当然想来就来,没有人挡得住。 」  他现在轻功很好,是一番苦练了之后想过来带自己私奔吗?自然不是,她不是他最想要的,从他解了自己的衣裙却推给彭天霸、从在客栈守过他整整一夜,她已经全都明白。 小红轻手轻脚推门进来。 小红轻手轻脚关门出去。 「小姐……」小红在门口第三次轻声叫。 阿珠低低应了一声,水声响动,她慢慢从水中起来,胸口一大片冰冷,不知什幺时候木桶里水已经凉透了,因此一串泪珠,变得格外烫人。 新妆很麻烦,扑了粉抹了红,又要再抹一层。 别人家的女儿做嫁娘,有没有这样七上八下费劲折腾?  铜镜中映出的是不是自己,阿珠渐渐认不清楚,一更锣鼓、二更锣鼓,很快就是三更。 一遍一遍骂过了不许他再跑过来,可隔一晚他竟没来,她却整夜害上失眠。 最近身上瘦了许多,是因为他想来就来,还是他不想来就不来?两个人只是在黑暗中悄声说着话,一个在床头一个在床尾,三尺距离不远,又像隔着整个天涯。 她甚至看不清他的脸,只听着他愉悦清扬的声音,猜出他很多时候都在微笑。 听他吹牛自己最近猎了谁家妇人的豔、又偷了谁家女儿的香,听他讲彭天霸最近刀练得如何、闹过什幺笑话,再调笑问她想不想那人。 阿珠嘴里当然想,很想很想很想,那是自己的郎君,不一心想他,这辈子还会想谁?  「那就好,我才安心。 」前晚离去前,太平这样说。 每次陪太平聊过很久,阿珠心情都会变得轻鬆,说什幺暗室亏心,不见得全是真的,「永远别让我看见你,我才算真的安心了。 」她脱口笑着说出,窗口处人影一闪不见了太平,才忽然一丝悲从中来。 昨夜又失眠,今夜是佳期。 他已经来了吗?  她想好好欢笑一幕给他看,朋友的新娘是这样美,为什幺他不肯要?               (待续) 《天下太平》卷二 2 《天下太平》卷二作者:极品雅词                (2)               【淫贼】  云家有危檐高墙。 高墙之所以横在那里,阻拦的只是那些态度不够执着、艺不够高、胆不够大的市井俗人。 心扎上了翅膀,人才能够飞翔。 阿珠出浴的一刻,西门太平已经来了。 新浴出水的阿珠很惹人,胸脯丰腴肥满雪团一样白,乳尖颜色鲜得像两颗小樱桃,彭天霸那死小子艳福大好,这样活色生香的一樽粉嫩美人,明晚就能随他轻薄放肆,想怎幺吃就怎幺吃。 太平一颗心怦怦乱跳,看见阿珠慢慢起身,看见肚脐诱人凹陷,看见一丛芳草萋萋……她身子轻轻一转,白白的双腿从木桶中跨出,屁股又圆又白。 太平身子倒挂在屋檐,眼睛贴紧窗缝想看得更仔细一些,小红却已经拿了块浴巾,从身后帮阿珠披上,他色迷迷的目光从始至终,也没看见阿珠一串一串眼泪悄悄滴落。 闺楼人声嘈杂,外间一群喜娘拿了珠翠,捧了胭脂,等着给阿珠好好打扮,虽然等得时间久了一点,不过天亮仍早,拾掇新娘子的心情,喜气盈盈地在整座闺楼内洋溢,每个人都在甜笑。 等女人化妆,尤其是等别人的女人化妆,对男人是种煎熬。 太平圈身上了屋顶,伸开手脚懒洋洋躺了很久,小弟弟很不争气,偷窥朋友的新娘洗澡换衣服,居然梆梆地乱硬,这是想干什幺?  云家院落很深,从闺楼楼的屋檐上望去,一重重屋檐下,不知道云似海老乌龟养的几房小婆姨们,有没有人趁今晚云府忙碌,乾脆留了远房表哥近身壮僕之类的男人在房里,做一做大快人心的妙事?  当然,要说是大快人心,任谁给云老乌龟戴顶绿帽子,都堪称大快人心,不 如……  就是这样!念头刚在太平脑海中一闪,他立刻就拿定了主意。 不如自己去找找看。 秋深夜冷,这种大快人心的事由自己亲自去做,不是更两全其美?  灵奴亲手缝製的夜行衣裤,黑色的;精心量製的西门子罩头面具,黑色的;心,管他是黑是红是白,谁能看见?  最近一段时间,月黑风高御风而行的快感,让太平大是后悔,该更早苦练出一身轻功才好啊!太平身子平平弹了起来,轻功是绝顶的轻功,人是绝顶聪明的人,再加上一颗忿忿不平的色心,就造就了一个蠢蠢欲动的淫贼。 整个院落里唯一的一栋三层小楼,里面住着谁?  二楼的灯光大亮着。 三十二岁的云夫人静坐在厅内,身边没留下人服侍,淡淡的两片腮红,薄薄的一层胭脂,明亮的灯光下,她的眼角甚至找不出一丝细微皱纹,十四为君妇,虽然女儿突然已经长大,明早就要嫁入别家,如今她的容颜依然美丽。 可是她的眉头,却在轻轻皱着,像藏着重重的心事,又挂着浅浅地哀愁。 她也许,正为女儿即将的嫁去隐隐烦闷。 女儿开不开心,或许别人看不清楚,却瞒不过亲娘。 她心中虽然无奈,却是更加无计。 她一直都在阿珠面前淡淡笑着,说服女儿要相信老爷子的眼光,可她半月前亲眼见过了西门家太平,突然觉得,老爷子贪图一本刀谱女儿就错失了那样一个少年,无人时阿珠愁眉不展,不是爹娘用一番动听言语就可以说服的。 西门家那小子很奇特,那天彭家来了几十个人,求亲的场面很是热闹。 他似乎把云家当成一处新奇的花园,一语不发,任意四顾,一眼望见云夫人正对他观望,居然展颜一笑:「你一定是阿珠她娘。 」  很是没礼貌的的一句话,很是不守礼节地一笑。 老爷子当时正跟彭家亲友团中的长者叙谈,为西门太平脱口而出的话眉头一皱,云夫人心口却是猛地一跳。 那是个四月阳光般明媚的儿郎,他用一声无拘无束的问候让人觉得亲切,用一抹毫无城府的笑容让人从心底里疼爱交加。 也许,这才是能足以让女儿一生畅开心怀浅笑的男儿吧!  夜风吹动窗沿,「哒」地一声轻响。 云夫人回头望了望作响的那扇窗子,心中莫名其妙慌了一下。 她心慌是为什幺?  窗外似乎恢复了静寂。 夜风不学好,偏学人做贼!云夫人扶案站起身来,犹犹豫豫片刻,又轻轻坐下。 窗子突然开了,一声细微地开阖,太平悄无声息落进了房内。 黑衣,黑面,黑乎乎一个人。 云夫人嘴张开一半,要不要断然惊声呼喊,她也拿不定主意,嘴半天无法合拢,心震得像要从半张嘴的里蹦出来。 太平慢慢问:「要人还是要命?」  又是这样一句,又是漫不经心地威胁,第三次听见,已经没有那幺吓人了。 云夫人轻声道:「你怎幺……又……」  太平道:「老子是心狠手辣的淫贼,想什幺时候来就什幺时候来,需要提前经谁同意不成?要人的话放声高喊抓贼,要命的话乖乖把门插好,去帮我沖壶好茶。 」  云夫人犹犹豫豫,终于是选了要命,插上房门沖了香茶,心跳得更加厉害。 「门都关好了,坐下一起喝杯茶吧!」面具只遮到嘴巴上面,不妨碍太平喝茶亲嘴,对人嘻笑调戏。 云夫人战战兢兢坐下,对面淫贼很年轻,下巴上光洁无鬚,线条柔和流畅。 藏在面具后的一双眸子又贼又亮,肆无忌惮地直勾勾盯过来,简直让人又害怕又心慌。 「明早小女出嫁……我要去看她梳妆,你……放过我好吗?」  「有商有量就可以成事,我应该是你的姦夫,算什幺淫贼?」  这死淫贼真不要脸,居然说什幺姦夫?有这种摸黑姦了人家几次,长啥样人家都不知道的姦夫吗?「有淫妇才有姦夫,云氏是良家女子……」云夫人无奈自语。 太平道:「那不就对了?我不做无耻逼迫的淫贼,凡事跟你有商有量、约会偷情,不是害你做了淫妇?脱光衣服,让我抱抱。 」  云夫人有些为难:「今晚家中很忙,说不定就有下人敲门来问,求……」  「进来一个杀掉一个,你家才多少人?」  动不动就拿杀人相威胁,真是个该千刀万剐的淫贼哩!除了乖乖地顺从他,云夫人再无别的路选,抬手放在腋下解开纽带,心口又是一慌,此次灯光如此明亮,却让人如何是好?  脸色已是通红了:「灯……」  太平放下茶杯,招了招手:「婆婆妈妈真是扫兴,走过来一些我帮你解。 」  良家女子脚下一软,竟然听他招手慢慢去了。 谁让外面月黑风高谁让小贼张口闭口就要杀人、他已经轻车熟路?点灯说话,关灯轻薄……可淫贼强横不跟人讲理,他不答应啊!  云夫人慢慢闭了眼睛,闭紧了眼睛,就当天黑吧!               【他来过】  这已不是西门太平第一次抱云夫人。 第一次是在半个月前。 云似海老乌龟陪彭天霸一群远房叔伯说话,高谈阔论啰啰嗦嗦言语无味。 从云彭两家定了亲事,阿珠竟越来越难一见了,太平跟着来是图好玩,又想试试能不能有机会碰见阿珠,调戏两句,逗她脸红,是种快乐。 到了云家,却发现绝无可能,新妇待嫁规矩繁多,早知如此,太平决不会跟来。 太平无聊中四下观望,看见云夫人也正悄悄来看,咦,眉眼轮廓很是熟悉,莫非小阿珠她娘?仔细多瞅了两眼,太平当下依然断定,此风韵绝佳的美貌小娘子,正是阿珠她亲娘。 不远处云似海眉头一皱,西门太平心中一恼:『云他娘的老乌龟,你如花似玉的闺女老子不敢碰,那是给彭天霸面子,难得阿珠她娘也珠圆玉润,小爷多看几眼难道不行?』  竟自站起身来一阵细看再看,心中已经发了毒誓,不睡这小娘皮一觉,对不起云总镳头老乌龟的美名,更对不起自己。 当初……不提当初还好,太平一想起当初,后悔得差点哭了。 心有慼慼,不报此仇,不报此仇老子跟你姓云。 太平风轻云淡沖云夫人一笑,心底默默唸起咒语:「今晚俺来,听说老乌龟妻妾有五、六个,你最好守了空房。 」  最近习惯了高来高去,如今的西门太平,云家墙再高也是挡不住的。 二更鼓敲过,太平在云家院落视察过了一圈,大奶奶的居楼寂静无声,挑窗而入,直扑卧室。 被子一掀熏香扑面,云夫人嘴张到一半,太平一指戳中颈窝,轻声问:「要人还是要命?」  云夫人一动不动,久久无语无声,自然是穴道被点。 夜里看她眸子却很清亮,太平手伸在她身上揉了几把,先掐胸脯后拧大腿,再轻鬆撩起亵裤在里面捏了两下,肥满滑腻果然是大快人心。 「俺是江湖不着名淫贼黑蝴蝶,不过相当心狠手辣,杀人时从来不眨眼。 」解开受害人穴道之前,当然提前亮明身份,恐吓威胁一番:「云夫人,要人还是要命?」  其实这句话提问得大有问题,淫贼问话套用劫匪台词,太平还年轻,业务尚不熟。 来得匆忙身上忘记带刀,随便拿手指乱捅两下就算是应付过了。 没想到一捅之下,云夫人肉缝之肥美,触手之滑软,令西门太平一个收手不住,居然捅了又捅,连捅了十几下还忍不住想再捅。 手指探处越来越变得滑腻,再捅下去只怕就要出水,太平轻咳了一声:「现在解开你的穴道,你敢放声喊叫,我就举刀杀人;你默不作声,我就暗暗夸你聪明。 」  太平抬腿重重压住云夫人两腿,确定她断没机会一跃而起,果断出手为她解穴,才发现自己忘了先脱裤子。 云夫人浑身一颤,很低声问道:「你……是谁?」一言出口立刻紧闭双唇,深怕竟有放声呼喊的嫌疑。 太平很是善解人意:「俺不过是个淫贼,夫人放心好了,淫贼只偷香,不偷命,你如果十分害怕,就把眼睛闭上。 」这种情况随便想想也知道没人会不怕,身下的云夫人全身颤来抖去,万一惊吓到失控,只怕选了要命也会狂喊救命。 「房里有些散碎银两。 」云夫人飞快闭了双眼。 「切,俺是个淫贼!」  「妆台抽屉里还有匣珠宝首饰。 」云夫人仍不死心。 「俺是个淫贼!」  「床头小柜里还有……」  「俺是个淫贼、淫贼、淫贼!」太平真的生气了:「今天我来是偷香,你还有什幺东西想要白送,先等我把香偷完。 除了银两首饰,有啥漂亮闺女没有?肯不肯叫来让我一併收了?」  云夫人这才顿时闭嘴。 小淫贼心口狂跳,扑通扑通,好像比云夫人跳得还响。 轻功虽好做贼容易,做淫贼却艰难啊!夜行裤太紧,脱了半天,不听话地死命挂在屁股上,一时竟褪不到腿弯。 「夫人,能不能伸手帮我一把?」太平轻声请求。 云夫人身子挺得笔直,颤颤抖抖道:「今夜髒了身子,明天小妇人只有一死赎罪,求大爷你发发慈悲,饶小妇人一命好幺?」  太平吓了一跳:「真的假的?被淫贼逼迫失身居然说要以死赎罪,你到底是不是云老乌龟的老婆啊?俺杀人不眨眼,难不成被你这声死字一吓,脱了一半的裤子,竟会再穿回去?」  云夫人喃喃道:「云郑氏绝无虚言。 想我三十二年守身如玉,被贼人一遭玷污,哪还有脸再苟活下去,就是如今……」如今她已经衣裤大开,三十二年如玉坚守的身子不仅被人摸过、揉过,还被可恶淫贼併起两根手指粗暴娴熟捅过。 贼连着几次捅得深可见底,虽然紧闭了双眼,她眼泪还是哭了出来:「你杀了我吧!」  太平心中一阵烦闷,强姦这事,果然要乾脆点了穴道才算明智啊!胯下小弟箭拔弩张了半天,被人一声死字威胁立刻偃旗息鼓,真亏了自己来之前还曾信誓旦旦,什幺不报此仇不算男人,一番恶狠狠加油鼓励。 「娘的,杀你这小娘皮大是容易,不过我跟云老乌龟深仇难解,难道非逼俺去找你家阿珠出气?」  云夫人一惊:「你……认识我家老爷?还……认识小女?」  太平也偷偷一惊,古人说「言多必失」大有道理,拿阿珠逼迫这小娘皮,或许是条妙计,又说不定却是偷鸡蚀米,嘴里沉吟了一下:「云家的阿珠千金如花似 玉,俺早在千里之外就听到了。 」  云夫人轻声道:「请问,我家老爷跟您有什幺深仇?」  太平懒懒道:「应该是夺妻之恨,够不够苦大仇深?」  云夫人道:「听声音英雄年轻得很,我家老爷……难道是他新娶的六娘?」  太平大为惊奇:「这都能被你猜到?夫人果然是聪明人。 喂,今晚本来只是想偷个香,你小心竟然逼得俺最后杀人灭口。 」  云夫人道:「英雄身手如此不凡,既然能夜入云家如无人之境,带了六娘远走高飞算不上什幺难事,为什幺竟来欺负女人?」  「别叫什幺英雄,俺今天是淫贼!小六……已经被老乌龟弄髒了,难道俺还稀罕?」只可惜太平不知道云家六娘的确切姓名,不然戏就更像了几分。 云夫人久久无语。 太平道:「进你房里之前,我在院里转了一圈,云老乌龟正在床上死命欺负小六,我怒气难平过来欺负欺负你,算不上过份吧?」  听不见云夫人回答,太平悄悄伸手摸了几把,两团乳肉丰满柔软手感不俗,不上真太可惜了。 可惜小弟弟仍不争气,太平轻声威胁道:「夫人如果真要以死相逼,说不得,俺就要去拿阿珠小姐洩愤了。 」  云夫人轻轻道:「我的死活,于你何关?」  「俺不过是个淫贼,江湖淫贼手册第七页,第三条,第四款,偷香竟偷死了人……算不上好淫贼。 」  云夫人愣了一阵,低低问:「淫人妻女自会遭到报应,淫贼就是淫贼,难道还分得出谁好谁坏?」  太平一阵伤心,听她现在冷冰冰把因果报应的大道理都拿来恐吓,小弟弟缩头缩脚,几乎要缩回娘胎里去了。 刚才真该不解她穴道,痛快插入完事走人。 还好裤子难脱,提上甚是简单:「夫人多多保重,本贼就此告辞。 」  云夫人猛地睁开了眼睛:「云似海夺了你的心上人,虽然恶有恶报,你要寻仇……就拿贱妇的身子为他还债,不要毁了我家阿珠的名节。 」  太平小弟弟一跳:「今晚弄髒了你,明天还死不死?」  云夫人双眼一合,眼角泪珠滴下,隐隐泣不成声。 实在是太煞风景了,一步走错把淫贼做得如此失败,太平一颗心几乎冰凉透了,差点羞愧难当就此落荒而逃。 云夫人却忽然轻声道:「我答应苟活世上,你能发誓不坏我家阿珠?」  太平心里一喜:「那是当然,俺以一个三好淫贼的人品发誓。 」这誓发得有点过份,如果淫贼都有人品可言,杀人放火也算得良民啊!  正想再多发一个份量重些的哄这小妇人屈从,只听见云夫人喃喃道:「盖上被子好幺?我……有些冷。 」                (待续) 《天下太平》卷二 3 《天下太平》卷二作者:极品雅词                (3)               【他又来】  昨夜贼又来了。 临睡之前云夫人插紧了所有窗子,检查过每一道房门,可是贼说来就来,身上被子一掀,穴道先中了一指,太平趴在她床头轻声问:「要人还是要命?」  最近半月过得如此煎熬,每天每夜,云夫人都在提心吊胆,老爷开口询问,只回答说女儿将嫁有些不捨,因此心中烦闷。 一颗心吊在嗓子眼,哭也不敢当面哭,恨死了自家臭男人先抢淫贼的相好。 谁不好惹,偏偏惹上个淫贼?  该死的淫贼也是可恨,家中老二、老三、小四、小五都是云似海的家人,淫了谁不是报仇?白白守了三十几年,可怜一夜失守,今后却该何去何从?  当夜淫贼轻狂无理,当真是轻狂无理,弄完了一次居然不走,一边诱着自己跟他说话,一边在乳上、胯下毛手毛脚摸捏个不停,云夫人无计可施,问他还要怎样,淫贼竟道:「刚才本贼慌张,一时滋味美妙忍不住洩了,歇上一时半刻,俺想再来一回。 」  夜暗无光,淫贼翻身而上,这才刚休息了片刻,胯下一条淫枪粗壮坚挺,之生龙活虎竟没有丝毫消减。 果然没有猜错,此贼十分年轻,体力相当充沛。 云夫人第一次心里只顾害怕,这第二次就腾出些空闲委屈了。 自己全身被剥个精光,淫贼却只赤了下体,夜行柔韧凉冰凉惹人讨厌,就算贴紧了来亲个嘴,面具边缘也割得人脸上生痛。 二次淫到一半,兴许是贼一口舔到腮边一些泪水,动得正轻狂时猛然停了下来。 云夫人暗暗有些迷惘,却听贼放声痛骂:「哭你娘个头啊!」  夜深人静死淫贼声音之大,把云夫人吓得魂飞魄散,差点伸手去捂贼嘴。 贼闷不作声消停了片刻,插在云夫人身子里的一根坚硬丑物慢慢变软变小,仅仅一瞬竟自行滑了出去,该不合格淫贼闷闷然低声道:「老子弄过一次,就当是已经报了夺妻大仇,从此两不相欠啦!」  云夫人恍惚之中听见窗户「啪哒」一响,淫贼飞快抽枪提了裤子走人,竟比来得还要兀突。 此后半月十几天,云夫人心里除了偷偷恨云老乌龟无德无耻、恨新来六娘是扫把星,还有就是对当晚淫贼的突然离去百思不解。 第二次做起淫事,有了贼子第一次洩进身子里面的秽物,自己都觉得光滑顺利许多,怎幺贼反倒会觉得不爽?那晚他亲口说了两不相欠对吧?没想到贼心不死,死淫贼居然又来。 一瞬间穴道被点,此时望着西门太平如此贴近过来的一双亮亮的贼眼,云夫人除了再暗暗怕上一阵子,也没办法问他。 一句要人还是要命问过,太平第二次趴在阿珠她娘的床头,凑近点仔细看了看,低声道:「别怪我不忙着解你的穴道,如果你再哭啼个不停,不是又十分扫兴?」足足看了半天,阿珠她娘睁着双眼,眸子依然明亮。 太平想了又想,手先探进被窝摸摸,拨弄了两下,发现这次云夫人竟然和衣而睡,上下包扎紧密,半天伸不进衣内。 太平心中狂笑,只要她不哭,凭这种这小手段还能难倒一个淫贼?剥不光你的衣服,俺发誓从此退出江湖。 手指如飞,不等完整剥出一只白羊,小弟弟已经开始在暗中抬头。 这番急不可耐轻解罗裳的过程,竟像比一把抓到光光的身子还让人兴奋。 太平没有想到,云夫人更是比他还没有想到,为什幺衣扣一粒粒剥开,心里除了害怕,还多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滋味来?肚兜结带繫在身后,淫贼双手环抱去解,胸口被他一压,她竟然呼吸一停,不,竟然脑子一晕。 那种晕眩的感觉,只有洞房那晚,云老乌龟也是这样急不可耐冲上来解她肚兜带子,她才嚐过一次。 短暂的晕眩过去,不觉中胸怀早已经大开,连裤子也被人褪到了脚腕。 云夫人双脚落下,太平伸手顺着两条光腿一摸,大腿间湿湿答答淌了满股,如果不是她全身挺尸一样冰冷僵硬,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些就是女人的淫水。 太平摸了几把,偷偷把手指伸进云夫人身内打探了几个来回,心中更加徘徊不定,倘若这不是小便失禁,必是女人的淫水横流。 爬上阿珠她娘身上去看,云夫人双眼紧闭,想来是小便失禁才对,这不,此刻人都已经吓死过去了。 太平暗叫了几声晦气,摔了摔手指,手上汁水淋漓,摔不乾净,心中一个生气,顺势全抹在云夫人胸上,两粒樱桃触手坚挺,怎幺又像女人动情?  淫贼举动怪异,任云夫人闭上双眼怎幺去猜,也猜不出他心里的一番挣扎。 眼角又有些清泪汩汩流出,这回倒不是云夫人又害怕又委屈,却是突然惭愧了起来,一条如玉的身子只被贼人播弄,淫水就这般汹涌流出,难不成自己骨子里竟真是了淫妇?羞愧交加中突然身上一片温暖,淫贼本来戏弄乳头正欢,不知为什幺悄然鬆了手,缓缓扯了被子将她盖上。 太平抱起双膝坐在一旁,无端端有些发呆。 呆了一会,太平低声道:「我稍坐一会就走,现在帮你解开穴道,你听话不要喊叫,更他娘的不要哭出声音。 」  轻轻连中两指,云夫人气喘匀了,眼睛偷偷睁开了一线,再慢慢完全睁开,人影离得虽近,他坐着一动不动,好像不用怕他。 房中静了很久,太平轻声问:「你这会儿是在哭,还是在偷看我?」  云夫人双眼猛地闭上,感觉眼角有些乾涩,这幺半天,只顾迷惑却连哭都忘了。 太平凑上前来,悄悄用手去摸,云夫人头在枕上偏到极限无处再躲,淫贼动作轻柔,摸过了眼角再摸两腮,莫非竟想藉此博取好感?  摸见阿珠她娘没有眼泪,太平忍不住好奇发问:「刚才我在你下面抓到一把滑水,是女人的淫水还是尿水?」  云夫人全身一震。 女人天生喜爱洁净,尿水污浊断然是说不出口;淫水?如此下流的问题恐怕只有淫贼才问得出口。 感觉淫贼此时就在耳畔淡淡呼吸,暖暖洋洋,要不要一巴掌狠狠打过去,就此拼他个鱼死网破?  可惜与恶贼近身搏斗,女人通常只敢去想,甚至才是一想,心里已经偷偷认输。 云夫人闭着眼,低声问道:「你是心狠手辣的淫贼,为所欲为早已经是习惯了吧,问来问去,到底想做什幺?」  太平嘿嘿一笑:「以往我碰见的大多是淫妇,不用我先去用强,她们比我这淫贼还急。 第一次碰见贞烈女人,有些事情觉得好奇而已。 」  云夫人低低道:「现在我还有什幺脸说自己是贞烈?今天仍留着这条贱命不死,也全是被你逼的。 」  太平距离得近,听见云夫人呼吸均匀,心跳也像恢复了正常,一股妇人体味香甜从被口缓缓透出,裤裆不争气跳了两下,小弟弟居然又想偷偷抬头。 不过这小娘皮动不动就哭相当无趣,微微把身子贴近她一点,却不敢就此钻进被窝。 云夫人低声问:「你已经坏了我一次,不是说过两不相欠,为什幺今晚又来呢?」  太平懒懒道:「没事在院里溜达了一圈,娘的,云老乌龟又在欺负你们家小六,俺被她淫声浪语叫得心里发慌。 本来不想找你,也不知道是跑到谁的房外,听见里面也有女人在哼哼唧唧,嘴里『表弟、表弟』叫个不停,听得心中一阵麻痒,才跑这边来看看你。 」  云夫人愣了一下:「那嘴里叫表弟的,也是这院子里的女人?」  太平忍不住一笑:「当然。 云老乌龟这名字没有叫错,嘿嘿!我很开心。 」  云夫人喃喃道:「该是云家的四娘没错,她远房表弟前天过来,跟老爷说想在镳局里讨个差事。 」心中忽然一酸,后院失火,她当大妇的本该拿出威风严厉惩处,可是自己也遭了淫贼姦淫,这事明天管还是不管?  太平被老乌龟头顶发绿刺激得开心,手突然轻轻伸进被窝,握住一双满满肥肥的奶子,手指夹住乳头温柔揉捏,一时淡忘了这小娘皮爱哭。 云夫人身子颤了几颤,半天忘记了说话,该死淫贼手微微有些泛凉,调弄女人的手法倒还不俗。 忽然想起一件要事,云夫人轻轻抓住在胸前肆虐的贼手:「你竟然真把云家当成是你的后院?想来就来,四处溜达。 你……记不记得上次允诺过我什幺?」  「放过你家阿珠嘛,这个俺当然牢记在心,你当我三好淫贼是假的啊?」太平见阿珠她娘这次居然不哭,雄心顿起,贴近过去,在她耳垂一咬,舌尖舔了两下,顺着她的颈窝舔过脸颊,飞快又亲上她的嘴唇。 她唇瓣被含进了嘴里,被窝里手也不着急在其它地方乱摸,只捉了她的手指不放,交叉纠缠玩弄了一会,云夫人一口热气鬆了,银牙一开,两人舌尖碰到了舌尖,太平这才真正品嚐出一丝真正美味来。 待云夫人猛然惊醒已经晚了半刻,手抽了两抽,见太平捉住坚决不放,不再徒劳挣扎,羞然顺他牵引摸向自己两腿,触手湿淋淋一片汪洋,再想声明不过是些尿水,只怕该贼再笨,这回也不能信了。 太平戏弄上了瘾头,引着云夫人的手在一条光身子上下摸了一遍,云夫人浑身滚烫,渐渐苦不堪言,趁太平又来亲嘴,在他唇上轻咬了一口,低声道:「你还是走吧,天……快要亮了。 」  太平猛然警醒,居然又忘记提前脱了裤子,一只手摸在腰上褪来褪去,可恨小弟弟挡住道路坚决不让,恋恋不捨,把两手都从云夫人身上撤回,飞快褪到脚腕,被窝温暖,一钻而入。 云夫人夹紧双腿,轻声道:「真的只能是最后一次,你先要答应我。 」  太平奇道:「那是为何?这种好事当然抽空就来,俺当真是个无耻淫贼。 」两只膝盖一顶,云夫人力气弱小,大腿被迫张开,一条淫枪顺缝而入,刺得她喉咙里轻叫一声,只剩下身子颤了又颤,再不提什幺最后一次。 无耻淫贼大是顽皮,下面胡乱顶进拔出,上面还要含舌亲嘴,一会儿又咬住耳垂,胡言乱语个不停。 云夫人只是坚决吐了他的舌头,咬紧牙不再跟他说话,轻轻闭了两眼,尽由淫贼一个人肆意轻狂。 他唇舌灵活轻佻,腰腹大腿光滑,小弟灵佻可喜,体力充沛难当。 这次贼天色将明才走,小贼走后,枕边没有眼泪,留了丝丝汗香。 【他走了】  案头纱灯明亮。 西门太平第三次抱住云夫人,与上一回只隔了一夜。 没想到这一次阿珠她娘坐在太平腿上,背向太平,任他解衣褪裙,剥光褪净,竟然十分听话顺从。 太平双手环过她的腰,抓了涨涨鼓鼓的两只蜜桃揉来捏去,腿上的娇躯柔弱绵软,丝毫不觉得有什幺沈重。 把玩了一会,忽然想跟她亲个嘴,将她的身子扳转过来一半,一眼看见雪白胸脯上两颗葡萄颜色鲜豔,忍不住张嘴先嚐了一颗。 「真没想到,三十出头了,你这身子保养得倒像刚出闺的小媳妇。 老乌龟是不是很少碰你,为什幺本贼三摸两咬,两个樱桃硬得就像要炸开?」  「你……究竟是谁?」云夫人闭着眼,轻轻按住太平的头不让他继续乱动,声音颤颤,却不像又在害怕。 「俺是淫贼。 」太平嘴上得过了甜头,一只手空闲出来,摸过大腿,併起两根手指去钻她下身的肉洞。 云夫人狠狠一掐,太平的手背一痛,差点大叫出来。 云夫人轻轻道:「白天我特意询问过六娘,她对天鸣了毒誓,在嫁来云家之前,绝没什幺青梅竹马的情人。 」  太平淡淡道:「那俺更是彻底的淫贼,就是偶然看上了你,专程来偷你这口香。 」  云夫人半天不语,捉来捉去捉不住太平的手,默许他狡猾摸进腿缝,不小心碰到身上的痒肉,全身颤了一下,大腿猛的夹紧,低声哀求道:「今晚家里真的多事,你摸摸就好,其他……就不要再逼我,好吗?」  太平嘿嘿一阵乱笑:「俺好歹也是个淫贼,你说不做就不做?俺的面子往哪放?」手上轻狂,并了两根手指插进她的腿根,入口顺滑,悄然至底。 云夫人轻喘了一声,身子向后一仰,双手举过肩膀捧住太平的脸庞,大腿紧紧鬆鬆很久一阵,低声道:「第一次你是淫贼,第二次你是淫贼,三次……如果你只想做个淫贼,就不该再来找我。 」  洞口猛然一缩,紧得太平连手指抽出探进也有些缓慢,连连用力多捅两下,淫水流得更多,云夫人下身肉洞缩得却更紧,直像婴儿的小口捉了奶头,一股股吸力源源而来,太平惊奇道:「这是件什幺妙事?」  云夫人脸色绯红:「亏你还是淫贼,这都不懂?」  太平道:「以前……俺都是採些鲜花嫩草,一个个不是怕羞就是怕痛,真的不懂,说来听听?」  云夫人闭口不说,大开了双股骑在太平腿上,屁股轻轻扭动,洞口吞了太平两根手指张张驰弛,又有一种奇趣。 弄得太平心里发慌,想抽出手指这就快点脱掉裤子,一时又有点不捨得。 云夫人双眼依然紧闭,怅然轻歎了一声:「鲜花嫩草,男人不是都爱鲜花嫩草?云似海另外几房小妾,个个都比我年轻,你为什幺偏要找我?」  太平嘿嘿乱笑:「都是些小淫妇罢了,本贼见多识广,难道会稀罕她们?」  云夫人喃喃问:「依你今天看我,是不是个淫妇?」  太平道:「怎幺会?不过……」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问:「如果你肯拿这本事去哄云老乌龟,难道他还有心情天天泡在小五、小六那边?」  云夫人道:「自己的男人,怎幺没拿出来哄过?吃多几次也就厌了。 不过最近这些年,即使他晚上来我这里,房事也是随便应付过就算,我怎幺会有心情再百般讨好?」  太平愣了愣:「你……这是在讨好我?」  云夫人半天没有说话。 太平正要再开口追问,一滴眼泪滑过面具滚落在下巴上,才知道她又偷偷哭了出来。 太平手飞快缩了回来,心中尴尬,竟连云夫人也顿时感觉到有些不妥,垂手在太平裤裆上一碰,小弟弟垂头丧气,哪里还像个淫贼?  「碰见女人一哭,它就变成这样?」云夫人身子软软地贴过来一些,一只手搭上太平肩头,眼睛惊奇睁开,眨也不眨与太平静静相视。 太平嘴硬,想不承认,此刻真相抓在人家另一只手中,却无论如何也赖不掉了。 云夫人脸色一红,悄悄鬆了下面那只手,低声道:「还说是淫贼?女人被强迫时会有不哭出眼泪的?」  「怎幺会没有?」太平勃然大怒,顿时想起遥远的动儿……她娘。 云夫人久久不语,手摸上太平的下巴,滑来滑去不肯停手,害得太平一阵心惊肉跳,仗着面具製作精良,不是随便一碰就会散落,但如果察觉出云夫人强行摘取的意图明显,扔下这光屁股女人掉头就跑,他已经做好了一万个準备。 云夫人轻轻问:「你是谁?今年多大年纪?」  她眼神迷离羞涩,飞快贴在太平唇上一亲,觉出自己 嘴角有泪微微发鹹,只亲了一下连忙撤开,害怕惹得小贼又烦。 忍不住却沖他一笑:「你这样的男人,还想做淫贼?」  太平两眼放光,两个人目光交流,渐渐没有了尴尬,嘴一点点凑近,又想再轻轻亲在一起,房门忽然扣响,有丫鬟站在门外轻声呼唤:「小姐那边妆已经画好了,喜娘们请大奶奶去看上一眼,还有什幺不妥的地方。 」  云夫人猛地一惊,轻轻挣脱太平的环拥,静了静心神说道:「你先在楼下等我,我这就过去。 」转眼看看太平,太平嘴角一动,微微在笑,云夫人喃喃道:「我……真的要走了!」  太平双手一抱,重重把云夫人搂在怀中,亲来亲去,终于弄得她花容失色,满脸脂粉乱作一团,不细细补妆一番,断然无法出去见人。 捧着她的脸最后亲了一口:「本贼也只好先走,记住,俺什幺时候都想来就来,别再费劲去插那几扇窗户。 」  云夫人望了太平一会,低声道:「别再说想来就来,只说定日子,什幺时候会来。 」  太平思索片刻:「三天后我再来,最近三天,俺都很忙。 」  云夫人身子一颤,三天之期现在对她,是短还是太长?只是今天一个白天,她的心已经像乱了整整一季。 窗畔风声吹过,淫贼悄然又去。 (待续) 天下太平(卷二) 4 《天下太平》卷二作者:极品雅词(4)【盛妆】百般收拾过,已经是三更。 天一亮花轿就会到,彭郎骑马来,身披大红袍。 已经是浓妆待嫁了,铜镜里那张隐隐竟有些陌生的容颜,像距离自己那样遥远,陌然对望中那个盛装女子,难道真的是阿珠吗?阿珠轻声道:「你们全都下去歇一会儿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喜娘轻声道:「已经让人去请大奶奶过来,小姐……」阿珠加重了些声音:「全都给我下去,再敢有一个人赖着不走,我立刻把这整副妆容给毁了!小红,你守在门口,娘如果过来,告诉她四更之前,我谁都不见。 」众人慢慢退去,小红想了又想,突然哭出了声音:「小姐,我不敢走。 」阿珠问:「为什幺不敢?我只是心烦想安静一会儿,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想死,如果我阿珠有去死的勇气,绝不会故意拖到今天。 」小红仍不走,阿珠怒声问:「你真想逼我?」小红摇摇头,鼓起勇气颤声问:「小姐,你告诉我,是……是不是那个人会来?」阿珠轻声道:「你说哪个人?」小红低下头不敢看阿珠的眼睛:「最近夜里常来小姐房里的人。 奴才不是故意要偷听,我……真的只是担心小姐。 」阿珠愣了一会,微微点了点头。 小红飞快退去,站在门口又问:「小姐别插上房门好不好?我在门口守着,小姐不发话,我一个人都不放进去。 」阿珠轻轻笑:「如果是我爹我娘来了,你也能挡得住?我没事,就是等他来说几句话。 」「小姐也不要再哭,万一妆弄花掉了……」阿珠道:「那个人一来,我就只会开心地笑,你信不信?」忍不住一把推出了小红,牢牢插上房门。 辛苦收拾了大半夜的心情,差点给这不懂事的小红丫头全破坏了。 阿珠进入内室,悄悄走近窗口向外观望,一直在担心会来得太早的太平,究竟来了没有?屋檐黑影飘动,太平身子一展越窗而下,哈地一声轻笑:「多美的一个新娘子!这间房里光线太黑,去外厅让我好好看看。 」阿珠压低了声音道:「你说话轻点。 」太平问:「我哪次不是很轻很轻,这幺多次,难道被谁发现过?」阿珠默默无语。 轻手轻脚走去了外厅,阿珠缓缓转了个圈,满头珠翠叮叮轻响,对太平婉然一笑,道:「是彭天霸的阿珠娘子漂亮,还是你的动儿娘子更漂亮?」太平嘿嘿笑:「阿珠今天最最漂亮。 再转个圈让咱看看。 」阿珠轻轻笑:「就当我没问过,如果阿珠有你的……你为什幺戴这样一幅怪面具?突然在灯光下看见,怪吓人的,快脱掉它。 」当着阿珠太平当然不怕,手放在脑后解开结带,露出嬉皮笑脸的面容。 阿珠摊开手掌,太平愣了一下,恍悟过来,把面具递过去,阿珠忽然一愣,「你……嘴上沾了些什幺?」太平抬手一擦,手背上染得红红白白一片,自然不是粉色就是胭脂,心中忽然一阵得意,笑嘻嘻问:「你猜?」阿珠却不肯猜,拿着面具放在鼻端上一闻,重重摔去了地上,冷冷道:「好髒。 西门大少,你已经有世上最好的动儿姑娘,为什幺还到处拈花惹草?」太平挠了挠头:「动儿她不在啊!」阿珠轻声问:「等她在你身边了,你还会不会这样?」太平再挠挠头:「世上的男人都这样吧?我家动儿娘子胸襟博大,偶尔溜出去偷口香吃,她一定不会生气的。 」阿珠轻轻一哼。 那石动儿真就没有了瑕疵?心口忽然一疼,如果是自己嫁给了太平,他想出去偷吃,自己会不会容他?心口跟着又是一疼,不愿继续再想,脑海中却已经有了答案,原来自己也会答应。 看见阿珠的神色突然变换了一瞬,厚重的脂粉,在短短一瞬,却没能盖住她眼眸间突然透出的苍白。 太平看得发愣,轻轻问:「阿珠,你……怎幺了?」阿珠努力一笑:「世上的男人都这样?彭天霸呢,他有什幺花花心事?」太平轻叫了一声:「谁见过还没过门就开始管起相公的女人?嘿嘿,那臭小子最近老实得很,所有心事都放在早点娶回你温柔美丽小阿珠。 」阿珠轻声问:「原来是最近老实。 」太平信誓旦旦道:「彭大头向来老实!」郑重其事竖起手掌,眼睛一眨一眨逗着阿珠,被她眼中刚才一闪即逝的苍白吓到,只想哄她真的一笑。 阿珠笑了:「云珠胸襟也大度得很,西门,你信不信,嫁给他第一晚,我就要把陪嫁去的漂亮小丫头送给他。 那丫头现在就守在门口,要不要叫进来给你看看?」她忽然笑得灿烂无比,太平想不信,心里却已经信了。 【交杯】阿珠轻声叫:「西门!」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像在夜风在呓语,太平几乎怀疑,她是不是真开口叫过自己的名字。 阿珠又叫:「西门!」太平点点头,阿珠笑了:「西门……太平!」她一声比一声叫他的名字更轻。 当太平在她身上凝聚了所有的目光,却一声比一声听得更明白。 「太平,我好想痛快喝一杯酒。 我真怕你说来不来,竟让我一个人喝醉。 你来了,可真好。 」她早已备好了酒,只等他来。 酒是女儿红,盛情小阿珠,三尺之遥不算远。 远不远,谁知道?阿珠轻声问:「为什幺你不敢跟我走得近点?」「明天你要嫁人,今晚却想喝醉。 哈!」「谁说阿珠明天才嫁?」这丫头分明疯了,两眼含春近乎发情:「今晚,我就要把自己先嫁了。 西门,你要陪我交杯。 」「要……过家家吗?」太平嘻嘻笑。 「不过家家,难道你还敢带了阿珠私奔?快,再晚俺爹俺娘就要来了。 」「也不用拜拜天地爹娘啥的?」太平又笑。 「老天不爱我,爹娘不疼我,拜他们有什幺用?第一杯酒,阿珠先喝。 」第二杯酒?「你不喝我喝。 」第三杯酒:「咱俩一起喝,你若敢耍赖,老天五雷轰顶劈了你!」太平嘿嘿笑:「阿珠,俺喝了才怕会五雷轰顶。 」「近来点,再近点,还近点……」已经不能再近了,酒杯一举,两手相搀:「西门,请用心好好看看我,要记住阿珠今晚的样子。 」「你脸上没擦乾净,偷吃不擦嘴,不是好男人。 」阿珠轻举着杯,迟迟却不饮尽,抬了另一只手,去擦太平的嘴角。 太平不动,两只手臂缠绕,一动,酒就要洒:「别擦。 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香?」阿珠道:「我不管,永远轮不到该我管。 」太平嘿嘿笑道:「别全给擦了,我要留着给彭天霸看。 」阿珠道:「给他看,不如让我也印上一口。 」她还真要印,一点一点踮起了脚尖,含情脉脉努起了红唇。 太平手一晃,酒终于洒出了一半,这交杯只是游戏,俩小孩子过家家,谁都当不得真。 太平叫:「停!你再亲过来,俺就要跑了。 」双唇只相距一寸,这一寸已是天涯。 故人赏我趣,挈酒相与至。 两人都还剩下半杯残酒,太平抢着一饮而尽,阿珠却迟了半步,急酒呛住喉咙,剧烈咳了两声,憋得眼中泪光盈盈。 【心机重】房门被急急扣响,门外小红压低了声音:「小姐,老爷要上来了。 」楼梯咚咚,阿珠望向太平向内室飘了个眼色,太平轻轻后退,一眼看见门口不远被阿珠刚才丢落的面具,正想要去抢,阿珠快脚一踢,面具飞进妆台下面,门闩轻响,太平只得一步退进内室。 云似海重重踏上二楼,在门口就怒气沖沖问:「大奶奶呢?在不在这里?」楼下云夫人高声应道:「来了!」阿珠退了两步,去妆台前坐下,眼角看见太平那张面具依稀露出了一线,偷偷想用脚尖多踢进去些,铜镜中爹娘出现,已经双双站在身后。 阿珠对着镜子用力展开笑颜:「爹,娘,看今天的阿珠漂不漂亮?」云夫人凑近了细细端详。 云似海不置可否,转头喝向门口的小红:「你也下去,告诉她们没有我叫,任何人不准踏上二楼一步。 」他胸口像压抑了太多怒火,再也忍耐不住,一掌拍向妆台,轰然一响,木製的台面掌印深陷,不是做工精良,只怕整张妆台当场就会散架。 妆台水粉胭脂乱跳,一罐玫瑰腮红滚落台下,「啪」地一响,碎开了一片红尘。 云似海气喘如牛,重重又哼了一声。 云夫人也轻轻一哼:「老爷好大的怨气。 」云似海怒声道:「娘的,那小王八蛋……」一眼看见旁边半罈残酒,捧了起来,「咕咚咕咚」一阵狂饮,「那小王八蛋……」气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云夫人和阿珠两个,暂态全身都是一抖。 阿珠绷紧了脸:「爹好大的脾气。 」云似海长吐了一口粗气:「阿珠,彭天霸那小王八蛋骗我,送过来那本刀谱是假的。 」【女儿轻】彭天霸?母女两张粉脸同一样表情。 阿珠脸转向铜镜,伸出指尖轻轻梳理着眉梢,云夫人脸贴在阿珠鬓旁仔细观望,轻声夸妆容大好。 云似海愣了愣:「你们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云夫人冷冷一笑:「女儿嫁是你要嫁,选夫婿是你来选,刀谱送来那天你兴高采烈,怎幺没发现有假?」阿珠淡淡道:「我一直觉得彭天霸猪头猪脑,没想到竟还有这种聪明,把爹这样精明的人都骗过了。 这样看来,日后真的不可限量,嫁他还不算太委屈了女儿。 」云似海气为之一结:「阿珠……」阿珠问:「爹是想要悔婚吗?现在还来得及,等彭家花轿一到,你就再拦也拦不住,女儿就是彭家的人了。 」云似海憋气良久,面红耳赤道:「阿珠,爹想求你件事。 」阿珠轻声问:「求我?」云似海歎了口气,一时却不知道该怎幺开口,听见云夫人问道:「那刀谱你整整翻看了一天,不是断定真本无疑?」云似海道:「我曾与彭伏虎交过手,对彭家刀法自然有些相熟,加上送来的那本刀谱册页年代久远,怎幺看都像真的。 可今天从苏州过来那位用刀的大家,他过目之后却说这绝不是那天楼外楼上,彭小儿使过的路数。 」云夫人心中有些悲凉:「老爷,你今年快四十岁了,一本刀谱真还是假,真的还那幺重要吗?」云似海道:「阿珠不清楚这幺多年云家背后靠什幺撑着,难道夫人也不明白这刀谱是谁想要?」云夫人道:「他们想要,怎幺不拿自己家女儿去换?」三个人很久都不再说话,阿珠对着镜子摆弄耳垂的珠串,手忽然一颤,珠串从中间断落,碎珠打在妆台上,砸出了几声脆响,房中寂静,格外刺耳。 阿珠轻声问:「爹,哪怕为了别人想要的东西,你都忍心卖我?」云似海浑身一颤。 阿珠轻声道:「我是爹娘生养大的,从小就知道为人子女应该要孝敬父母,为自己的家人受了委屈,女儿不管有多幺不甘心总值得隐忍。 可是为别人也要牺牲,心里就有些想不明白了,想请爹爹指点。 」云似海久久才道:「彭天霸刀法精湛,比起西门家那纨裤小子不知道强了多少倍,何况……你那天没听见他说,竟要你去做妾?」一旁的云夫人轻轻道:「男人妻妾成群才不虚一生,老爷娶的那几个小妾,哪一个不被老爷疼着、惯着?」阿珠淡然一笑:「爹,就是你刚才那句金玉良言,彭郎刀法精湛才配得上女儿。 我嫁了他就是彭家的人,发誓从此本本份份在彭家相夫教子,爹想要什幺自己去拿,别逼阿珠做不守妇道的女人,我想爹心里也能明白,从此彭家才是女儿的终身。 」楼外更鼓响,四更天将明。 阿珠道:「娘,帮我重新挑一串好看点的耳珠,以后再想问娘讨要,外人要笑女儿尽佔娘家的便宜了。 」【交情薄】四更天未明,夜色还罩着,彭家后院墙头上坐着人,彭天霸。 太平没上墙头,先闻到了酒香。 彭天霸怀中也有酒,香气也扑鼻,没人陪着他,他只有自己一个人喝。 「臭小子从哪回来?」「哈哈!你猜。 」「杭州城这幺大,我能猜得出就不会一个人喝闷酒,乾脆跑去找你,坏了你的好事。 」太平抢过彭天霸手中的酒罈,痛快地饮了几大口:「娘的,捧着罈子才算喝酒,快跟我走,让你看看小爷的本事。 」他脸上有脂粉,唇上有残红,在彭天霸房里腆着脸晃了半天,才嘿嘿笑道:「猜猜是谁的?」彭天霸道:「总不会是阿珠的。 如果真是,你就死定了。 」太平嬉皮笑脸问:「为了个女人,你想要杀我?」彭天霸道:「你故事最好编得像一点,能骗得我深信你没跑去佔阿珠便宜。 不然,淫贼无耻人人得而诛之,只看最后是你的轻功厉害还是我的刀法厉害,杀是肯定要杀一场。 」太平道:「没错,俺脸上沾的就是你家漂亮阿珠的胭脂口红,迷而姦之,姦了又姦。 」太平问:「你怎幺不来杀?」彭天霸反问道:「你是陪我披红挂綵準备迎亲,还是去小妹房里抽空先躺上一会?姦了又姦折腾一夜,你累不累?」太平咦了一声:「这样就算了?」彭天霸懒懒道:「你轻功厉害些,老彭追不上,我认输了。 」(待续) 天下太平(卷二) 5 《天下太平》卷二作者:极品雅词2008/05/11发表于:第一版主小说(5)【温柔彭小妹】彭小妹被窝里凉着,彭家忙着满园张灯结綵,她一夜都没睡。 也看见西门太平脸上的狼藉残痕,小妹却不问:「太平哥,要不要打盆温水给你洗脸?」太平道:「不洗,我要整整带足三天,在你哥面前晃个够。 」小妹好奇怪地问:「这回又是谁的?」太平嘿嘿淫笑:「小阿珠她娘。 」小妹惊了一下:「嫂子?」太平道:「你嫂子他娘!被窝好冷,快躺进来给我暖暖。 」小妹低声求道:「哥疯起来就没个尽头,迎亲的队伍很快就要出门,等他们人走了,我再过来陪你好不好?」太平道:「那就先不跟你疯,哥只是抱抱就好。 」小妹吹了灯,钻进被窝,顺着太平先跟他亲了个嘴,想起他嘴唇上的点点残红,忍不住有些想笑。 太平忽然想起手指上还沾了些东西,也举着给小妹去闻,小妹嗅了两口,嗅出一丝怪怪的味道,躲了一下:「也就是你,什幺东西都不怕髒。 」太平轻轻笑,又拿手指拨弄小妹的嘴唇,小妹用力把头埋进太平怀里不愿露出来,挣扎不过,顺势向下缩走身子,双手剥开太平贴身的亵裤,宁肯捧了一根顽皮小弟张开小嘴轻吞慢吐,也像深怕被他的手指碰到。 太平自己放在鼻端闻了闻:「小娘皮身子香得很,哪里髒了?」一时被小妹亲得高兴,掀起被角吓唬她道:「那里也沾了不少,你怎幺不怕?」小妹果然被吓到,一口吐了出来,趴在太平身上仔仔细细闻了几回,轻声笑道:「你骗人,这地方是乾净的。 」太平惊奇道:「竟藏的是条小狗吗?小鼻子咋这幺灵?」说是不忙着疯,被小妹百般讨好温柔一亲,两人想不疯上一场也不可能了。 【心乱云双姝】下人通报彭家的迎亲队伍已经到了云宅大门外。 云似海默默从闺楼上离去,阿珠望了望云夫人,云夫人望了望阿珠,闺楼中很长一阵安静。 窗外透进一丝微明,阿珠轻轻道:「女儿就要走了。 」云夫人点点头:「好好跟人过日子。 你爹说那些话……全当他在放屁。 」楼下喧闹声越来越响,已经再无处可逃,阿珠飞快弯下身子,从妆台下抽出太平留下的那张面具,此刻只有娘在,她看见就看见了,最终自己要带它走。 面具离开了人,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张。 云似海一掌拍上妆台,玫瑰腮红跌碎在地面的一刻,妆台下的露出的一边黑色,云夫人已经注意到了。 望着阿珠神情间一瞬间露出的坚忍,云夫人压住心跳,轻轻问:「你捡的是什幺?拿来给娘看看。 」阿珠不说话,想把面具悄悄藏起。 云夫人道:「娘只看一眼。 」抢过面具的手有些颤抖,只用指尖一扫,云夫人已经摸到边缘沾上的一丝暗红,「他是谁?」声音也有些颤了。 阿珠摇摇头,只伸手要强行拿回东西。 云夫人紧抓了不放:「他有没有对你……?」阿珠轻声道:「娘,这人只是朋友,不是我的情郎。 女儿要走了,请娘把东西还我。 」请阿珠上轿的喜娘已经站到了门口,云夫人手悄悄鬆了面具,凑近阿珠耳边低语:「告诉娘他是谁?」阿珠低问:「还重要吗?」两人身体已经有段日子没有相隔得如此接近,阿珠环手在云夫人腰上最后用力一抱:「娘身上闻起来仍是这幺香。 」云夫人呼吸一滞,急忙退了半步,阿珠随喜娘走到了门口,忽然回过头,微皱起眉头轻声叫:「娘?」母女俩目光交缠,久久相视无言。 很久,阿珠道:「他……是我相公的朋友!」【贴身小灵奴】已经过了中午。 太平仍躺在里间卧房里,睡得很香甜。 两个小姑娘在卧房外的小厅低声交头接耳,一个是白净可喜彭小妹,一个是黑得发亮小灵奴。 灵奴平日不怎幺让外人见到,因为肤色有些异于常人,她始终比别人还害羞,和小妹却是要好的朋友。 接亲的队伍绕着杭州城整整转了一圈,大约在一个时辰前才回到了彭家,此刻外面人声喧哗,彭家正院的厅堂内高朋满座,酒菜正如水送上,酒令声、猜拳声接连不断响起。 灵奴打了个哈欠,瞇起眼睛像有点疲倦。 被灵奴懒洋洋的小模样勾引,小妹忍不住也觉得犯睏,轻轻伸了个懒腰:「昨夜你也没睡好?」灵奴笑笑,却不回答。 小妹悄声问:「太平哥已经睡了一上午,要不,把他撵起来去喝几杯喜酒,我们俩躺床上小睡一会?」两人轻手轻脚进去了卧房,小妹小心翼翼贴近床头,看见太平嘴角挂了丝口水睡得正香,一时有些犹豫要不要推醒他,转头看看灵奴,灵奴轻声道:「还是别急着叫他,我们两个挤在床角歇一会就好。 」轻手轻脚爬上木床,两条纤细身子靠紧了内墙,小妹一手环过灵奴的腰肢,另一只手拈起灵奴柔长均匀的手指慢慢揉捏:「灵儿就像块墨玉雕出来的,全身上下的骨头却真软,在那什幺波斯国,像你这样的灵物也不多吧?」灵奴长长的睫毛一闪:「我只隐隐约约记得,娘是比我还要黑的肤色。 我年纪还很小的时候就被从那边带过来送给了老爷,老爷再送给了小姐。 波斯国其实什幺样的,就连我自己也记不清楚。 」忽然看见太平贴身的亵裤露在床尾,小妹脸色微微有些羞红,用脚尖踢了偷偷塞进被角,灵奴却又望见太平脸上的残红,轻声道:「爷最近真是累坏了,脸也顾不上不洗。 」小妹凑在灵奴耳边:「是他自己不肯洗。 你猜……」想起太平不让自己到处乱讲,停口不再继续说下去,憋不住又想偷笑。 灵奴道:「是云夫人,我知道的。 」小妹有些惊奇:「他也跟你讲了?」灵奴摇摇头:「少爷,向来胆大妄为,夜里一个人出去乱跑,万一出点什幺事,我这小奴才可赔不起。 」小妹喃喃问:「他就忍心让你整夜跟着冷着?」灵奴轻声道:「少爷也不知道,我是偷偷跟的。 」把脸贴上了小妹软软的胸口,又轻轻打了个呵欠。 小妹把灵奴在怀里搂紧了一点,理了理她耳垂边几根乱髮:「他心里疼你的狠,给他知道了,一定会不捨得。 」灵奴悄声道:「你别告诉少爷。 他有些事情担心我会偷偷告诉小姐听,不想被我这做奴才的跟得太紧。 」「你家小姐……一定很美吧?我没见过他这样挂念过哪个人。 」「嗯!」灵奴身子动了动:「彭姐姐你也很美。 」小妹在灵奴鼻尖捏了一下:「我?只怕连小灵儿都比不上呢。 想想,你这死丫头真够狠心,怎幺不偷偷让他一次?早一天捉到你,我们两个也好早点一块陪他。 」灵奴不说话。 小妹轻声问:「睏了?」灵奴道:「在爷的心里,我只是一只小猫小狗的重量吧,有什幺资格跟姐姐一起陪他?」小妹轻笑:「那咱俩差不多,早上他还说过我是一条小狗。 」灵奴轻声道:「姐姐跟我是不一样的。 爷对你那样说是在跟你戏耍调笑,我就真的不过是只小猫小鸡。 」小妹哼了一声:「要不要我们叫他起来当面问过?」灵奴双手用力搂她,脸贴在她胸口更紧,身子也有些发颤。 热热的呼吸一点点透过小妹的衣衫,烫得小妹心底偷偷一软,手停在她脸上婆娑了很久。 小妹低声道:「我从小就认识他,灵儿,谁真心对他好,他一直都知道。 」灵奴不说话,眼睛轻轻闭着,像是睡着了。 【竟然饿了】太平睁开眼睛已是下午,看见小妹和灵奴并肩靠在床的另一头双双沉睡,大是惊奇,拿脚尖去踢了两下,灵奴先醒一跃而起,带得小妹发出一声轻叫。 太平开口问:「灵儿什幺时候来了?」灵奴道:「昨夜没见少爷回家,奴才担心爷大意忘记没有合适衣服替换,特意拿了衣服给少爷送来。 」一场痛快酣睡,太平只觉得胯下小弟弟勃勃欲动,见灵奴慌着想跳下床去穿鞋,一把扯她倒在了床头:「灵儿真乖,让爷好好亲亲。 」灵奴的小嘴肉嘟嘟甜软无比,平常在家太平起床时总要伺机亲上几口,今天虽是在小妹房里,这俩丫头从一见面交情就很好,想亲小妹还是亲灵奴,难道还要避着谁不成?床上木板乱响,灵奴滚来滚去连叫不敢,被太平拿被子一裹翻身压上,只露了一张玲珑清秀的小脸,无处再逃。 太平吞了几口灵奴的香甜口水,小弟弟愈发活泼,不是隔了层棉被,一番胡顶乱撞,怕不刺进了她丝毫挣扎不得的身子里。 太平光着身子乱晃,小妹看得脸红,悄悄想从床尾溜下床去,却被太平出声喝住:「哪跑?不知道灵儿现在只能看不能吃吗?还不帮我亲亲下面。 」小妹哼了一声:「还是动儿姑娘厉害,一句话就能把你管住。 」太平脸皮向来很厚,淡淡然一笑:「谁说我是怕动儿?我怕灵儿委屈才对,这死丫头忠心得很,几次腿缝里都被我摸出水来,居然还绝口连说不敢,我怕她委屈得太狠会哭,才饶了她一回又是一回。 」灵奴在太平身下一颤,太平顽心大起,教唆小妹道:「不信,你现在就摸摸看,灵儿下面是不是又在出水?」小妹听太平说得好玩,真的掀起被角伸手去摸,吓得灵奴身子乱扭,一阵惊叫,无奈身上太平压得沉重,终于不敌二人合力,被小妹剥开裤子,用手指勾动两片肉瓣,沾了几丝晶亮的水色出来。 太平双眼放光,让小妹餵进自己口里,吮舔乾净,连喊小妹再摸,竟俯身又去狂亲灵奴小嘴。 灵奴挣扎不过,被亲得呼吸发烫,身子一软双眼一合,小妹惊奇叫了一声:「哥,这一把摸出来更多。 」顽皮之下,拿出太平平常用在自己身上的手段,指尖沾匀滑水,贴着两片软软花瓣轻柔滑动,触手柔软娇嫩,不知不觉股缝里一热,自己也像涌出了一些淫水。 灵奴全身颤抖,低声哀求道:「你们再不放我,奴才真要哭了。 」太平哈哈轻笑,最后亲了灵奴一口,翻身滚落,仰面躺好让小妹来亲。 小妹拈起一根威猛小弟先用手套弄了几下,触感湿滑令太平想起灵奴腿缝的美味,心中微微一蕩,轻轻笑道:「灵儿,爷等不及想要吃你,今天乾脆把脚上的钱串解了吧?」灵奴脸红心跳缩在棉被下面飞快套好裤子,身子一滚,迅速逃脱。 小妹轻轻一笑:「灵儿妹子嘴上不肯开口,心里巴不得哥能说话算数,等这幺辛苦,我都替她急了。 」听得太平小弟勃然一跳。 小妹抿嘴一笑:「跳来跳去这幺顽皮,哥一天都没吃过东西,这会儿肚子饿不饿?」先吃小妹还是吃饭?腹中忽然「咕噜」一响,太平这才觉得饑饿难忍。 (待续)[] 天下太平(卷二) 6 《天下太平》卷二作者:极品雅词                (6)              【还君明珠】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绕开山坡疾驰。 宽阔草地势如狮扑鹰冲万钧雷霆,狭窄密林腾挪轻巧又像两只蜜蜂蝴蝶,身影分分合合间,始终没撇开最远三尺之遥。 西门太平并没有解去脚上的钱串,而是又多加了两枚上去。 数尺之外婉娈的小灵奴身子越诱人,他的轻功才可能越是超群。 灵奴力尽竭时,半截香灰恰好寸断,太平一步飞冲而来,手掌挥去,重重拍上了灵奴的屁股。 两人身影追得最近一刻,仅隔了一寸衣角余香。 这一寸已不是天涯,太平慢慢喘匀了呼吸,张开双臂向灵奴抱去:「小爷保証,三天之内一定要吃到你。 」  这次灵奴躲也没躲,软软让他抱着身子,让他不住在嘴上狂亲。 贴在他胸口轻轻道:「爷别听彭姐姐瞎讲,那怕再等三五个月,灵奴也不着急。 」  「死丫头真的不急?」  灵奴双腿猛地一夹,太平手指嵌进她光滑细嫩的腿缝,软软的唇瓣之间又有些悄悄出水。 灵奴低声娇喘:「爷在两个月前就能吃了灵奴。 既然不肯自有爷的道理,奴才拼尽全力逃得越久,越对得起爷在心里疼我。 」  太平问:「你知道我心里疼你?」  灵奴轻轻低头:「下午彭姐姐对我说起,谁真心对爷好,爷一直都知道。 」  太平把她重重一抱。 马车向城中返行,太平吩咐驾车的守财不妨再走慢一点,因此车轮滚动,一路行得舒舒缓缓。 灵奴细心剥了颗金橘,轻柔撕开一瓣瓣,餵进太平嘴里,太平偏要她用嘴来餵,更多是在偷吃她的唇瓣。 灵奴怕他吃得顽性又起,会更加过份调戏,藉着一颗金橘慢慢餵完,想拿些话引开他的注意。 灵奴轻声道:「其实阿珠姑娘……」忽然说不下去,把小嘴悄悄闭上。 太平双手抱头半躺在宽敞的车厢软铺,微微笑道:「怎幺不把话说完?」  灵奴喃喃道:「也许……只是奴才多嘴。 」  太平道:「你是爷贴身又贴心的灵儿,任何话都算不上多嘴,想说什幺儘管说个痛快。 」  灵奴羞然一笑:「其实阿珠姑娘心里对爷同样牵挂得很。 爷并不是守本份的一个人,为什幺能偷阿珠她娘,却不一併也偷了她?这种事爷只要自己不到处乱说,阿珠姑娘一定不会乱说的。 」  太平道:「你怎幺知道这事,小妹讲给你听的?」不想再多问,对灵奴懒洋洋一笑:「这种事你又怎幺会懂?如果能偷阿珠,何必去偷她娘?」  灵奴摇摇头:「半个月前,少爷一个人悄悄穿了夜行衣出去,奴才在家里放不下心,出去找了一趟,见爷不在彭姐姐那,就试着追到了云宅……爷你说不能偷阿珠,是因为心里在想着彭少爷对吧?」  太平在灵奴鼻尖上捏了一把:「彭大头对我很好,灵儿不是也说,谁真心对我好,我一直都知道!」  灵奴轻轻吐了下舌头。 「爷……可你这样对阿珠,是不是太那个了?」  太平淡淡的道:「君子有酒,还君明珠。 男人,不是本来就该这幺不要脸的吗?」  灵奴禁不住噗哧一笑。 【君子有酒】  车行粼粼。 灵奴轻轻皱起了眉头:「奴才以前没读过多少书,也听不懂君子啥酒,爷,能不能讲给奴才听听?」  太平微微瞇了双眼。 那个年纪他们还小,十五岁。 彭天霸丧父不满一年,每天阴森着脸躲在自家后院练刀,太平在一旁看得心里发闷,溜去一旁找彭小妹戏耍。 小妹十二岁,两团乳房刚开始悄悄鼓起,太平搂了腰亲了嘴,又好奇想去摸她的胸脯。 少年心情不懂得啥叫怜惜,彭小妹越是挣扎着不肯,西门太平越是像豺狼虎豹,把小妹推倒在地解衣露怀,擒着两颗圆圆胀胀的小桃子不管轻重一抓,痛得小妹哇地放声大哭。 如果十二岁也算了个女人,那是太平第一次把女人弄哭。 他心情极度郁闷,连着几天在烟花柳巷里大摆花酒,不会别的风流手段,就会死抓着一双双奶子发狠,不及几天,东南西北的烟花大街都知道杭州城里出了一只变态小色狼,小脸乾乾净净、斯斯文文,一双贼爪子却拧得人家钻心地痛。 「哭你娘个头,谁哭出眼泪就没钱打赏。 」  很快一群贪财如命的老鸨们就看不下去了,这小子分明是藉故白玩,不想给钱!约好了似地见到太平就满脸堆笑:「西门少爷你财大气粗,可俺这间院子太小,只怕侍候不下,您能不能去其它院子转转。 」  丧父之后彭天霸第一次主动跟太平搭讪:「臭小子,晚上一起出去喝酒?」  不是去喝花酒,夜里小吃巷一坐,花生米、腌黄瓜、酸菜条。 西门太平喝醉了,醒来躺在彭天霸床上,彭天霸抱腿坐在床那头,投其所好地告诉太平,他在小妹茶水里放了迷药,如果夜里有人去过,小妹一定不知道。 太平问:「为什幺?」  彭天霸嘴一撇:「现在人都已经迷倒了,你不去俺去。 」  太平飞快冲去。 从小妹房里出来天色已将明,彭天霸仍在练刀,太平心情大好,拦着彭天霸非要好好聊一会儿天:「为什幺竟然拿你妹子宴客?」  彭天霸道:「幡幡瓠叶,采之烹之,什幺什幺……酢言尝之。 中间一句忘掉了。 」  「君子有酒!」  《诗经》的这首《瓠叶》,西门太平虽然依稀记得,却连他自己也不是读得十分懂。 【彭家秘辛】  垂帘外天色悄然暗了下来,太平撩帘去看,远方杭州城廓渐渐在望。 灵奴听得入神,很久才喃喃道:「彭少爷献的酒就是小妹姐姐?拿彭姐姐换阿珠姑娘,只怕十个也换得。 」她跟小妹交情很好,话里话外透着偏袒。 太平道:「难得的还不是小妹,而是彭大头的呵护之心。 他不忍心看我憋得难受,把最心爱的妹子迷倒哄我,我这辈子怎幺能忘?」  灵奴不说话,暗暗心怯了一阵,偷偷望太平一眼,小声叫道:「爷!」  太平像是倦了,双眼微微闭着:「车里只有咱俩,没什幺不能说的。 」  灵奴轻声道:「前天夜里……」  太平道:「你又偷偷跟着我出去了是吧?只是夜里风凉,以后你再要跟,自己记得多加件衣服。 我不会怪你,日后动儿要是问起来,你实话都说了吧!」  灵奴道:「这些小事奴才嘴巴自然会闭得很紧。 只是前天夜里,少爷在云夫人房里很久不出来,我在房顶有点发冷,看见云宅内外还算风平浪静,想去彭姐姐那里加件衣服,在彭家却看见……看见……」  太平一跃而起:「你看见什幺?」  灵奴低声道:「奴才进姐姐的屋里一看,小妹姐姐人事不省、呼吸中透着迷香,也不知道是……谁给迷倒了。 」  太平顿时破口大骂:「他娘的还能有谁?肯定是那小王八蛋。 他垂涎自己亲妹子,难道还是一天两天?我操他……」心中忽然一酸说不出是什幺滋味,剩下的话再也骂不出口,仰面躺倒在铺上,砸得车厢重重一响。 灵奴见他情急,顿时心口怦怦的乱跳,却不知道这番话讲了,做得对还是不对。 等了半天,见太平躺着一动不动,灵奴轻声求道:「爷,您消消气。 我仔细看过,小妹姐姐全身衣服整齐得很,不像被坏人淫过。 」  太平起身骂道:「你这死丫头,竟还敢说淫……淫……彭天霸,老子跟你没完!」忍不住一阵心惊肉跳:「灵儿你真看仔细了?小妹真的全身衣服整齐?」  灵奴连连点头:「奴才骗谁也不会欺骗少爷。 」  太平哀嚎一声,又一次重重躺倒:「娘的,说不定你赶去晚了,怎幺知道是不是被人重新穿好?」  灵奴道:「这点眼力相信奴才还有,被别人重新套上的衣服,和睡前自己穿好的衣服,两种情况大有不同。 」  太平惊蛇一样在铺上滚来滚去,有气无力叫道:「灵儿上来,让爷抱抱,这会儿俺一颗心就像他娘的全碎了。 」  抱着灵奴却还是乱滚,嘴里胡乱嚷道:「小妹真的全身整齐吗?」  灵奴道:「真的整整齐齐,肚兜结带一丝也没坏掉。 」  太平神情痛苦不堪:「她只穿的肚兜睡觉?」  灵奴道:「还有件贴身的亵裤!」  太平喃喃问:「乖乖亲亲的灵儿,小妹腿缝里面……你仔细摸过了没有?」  灵奴飞快道:「奴才偷偷摸了,乾乾净净,一尘不染。 」  「当真一尘不染?」  「确实一尘不染!」  西门太平猛地一跃而起,用力把灵奴压在身下,抓着她胸口小小圆圆的奶子发狠:「他娘的彭天霸,就算他妹子一尘不染,老子也要操他……」  灵奴乳上一紧被他抓得有些发痛,但见此刻他神情痛苦正濒临发狂,也不忍心挣扎逃开,细细柔柔轻声问道:「爷是想操他的阿珠解气?」  太平惊奇咦了一声,这死丫头心眼坏得很啊,如此满脸乖巧地娇声说话,是在投其所好讨好自己呢,还是想火上浇油隔岸观望?                  (待续)===================================  ps:貌似我这里风月又无法登陆了,谁有好的方法,能不能指点一下?[] 天下太平(卷二) 7 天下太平(卷二)作者:极品雅词                (7)               【洞房凶险】  流水筵席已经撤下,终于等到宾客散尽,彭家也恢复了夜晚的安静。 彭天霸人虽然在新房,一颗心却全都放在外面。 提前已挖好了坑,当然希望听见有人快点掉进去,每次房外有任何细微动静一响,他的耳朵立刻高高的竖了起来。 一双巨大的龙凤红烛燃到了近半,最近的这半个时辰,不仅听不见一丝人声,似乎连风都停了。 今夜竟如此寂寞,难到连西门太平也不来给自己捣乱了吗?彭天霸心中憋得发狂,几乎忍不住想冲出新房找找看,那小子现在究竟在干什幺。 阿珠顶着大红盖头坐在床上,这张床大得让人惊恐,隔着一层朦胧的红光,彭天霸贴着墙沿鬼鬼祟祟窜来窜去,他在干什幺?辛苦顶了一天的罩头,他什幺时候过来挑开?  心事重重的彭新郎终于走了过来,嘴里喃喃咒骂:「娘的,不再等了。 」  阿珠心里一阵又惊恐又惊奇,不知道他一直在等什幺,但是接下来,应该发生可怕的事了吧?  果然很可怕。 彭天霸放着一旁备得好好的挑杆不用,伸手就把阿珠的盖头扯了下来。 「哇!」彭天霸放声大叫。 「哇什幺哇?」  「咦,听声音还真是俺的阿珠。 你为什幺戴了这样一张面具?」  阿珠微微抬起脸,已经憋了一肚子气,此时再也忍受不住,呸地一口唾沫吐了过去:「谁是你的阿珠?你要不要脸啊!从今天起郑重告诉你彭天霸,我云珠是自己的,无论想什幺做什幺全跟你无关。 」  新娘子两眼放着寒光,手里握着把剪子,没错,一把冷冰冰、光闪闪的锋利剪子,沖着彭天霸晃来晃去,一连串家传峨眉疯虎剑法,不,无门无派母老虎剪法,如此近距离毫无徵兆突袭而来,彭新郎一个措手不及,差点被她作势刺中。 彭天霸心中大怒。 本来他心情就不是很好,本来这洞房花烛夜已寂寞难耐,洞房动刀枪大大不吉利,可恶的云家小娘皮竟敢如此地没教养,不好好教训她一番以后可怎幺管?  疯老虎也好母老虎也好,偏偏姓彭的家传绝技专门伏虎。 「中!」  彭天霸身形不退反进,迎着剪刀利刃猱身冲上,姿态并不见如何地巧妙,居然毫厘不差已让过利剪疾速滑进阿珠大开的空门,单手挥处,一指点穴正中云新娘胸口。 「老子向来吃软不吃硬,不发威你还真当俺是病猫?」  阿珠浑身狂颤,想要去拼偏偏一丝一毫也动弹不得,眼睁睁任彭新郎夺走剪刀,又来解衣鬆裤。 谁知扣子解到一半,阿珠胸口肌肤才是一凉,姓彭的身手敏捷无比,几步急退而去,耳朵贴紧窗口墙壁聚精会神,半天一言不发。 房外「噗咚」传来一声闷响,彭天霸哈哈一阵狂笑:「娘的,小王八蛋果然中计。 」  跟着却听一声惊慌求救:「王二贤侄,快来拉大叔一把,这坑挖得好深。 」  彭天霸笑声顿时一滞,窗外声音苍老悲凉一时虽听不出是谁,却断然不是那西门太平。 一手推开窗子,从阿珠手里抢来的剪刀狠狠向窗外掷了出去,某可怜王二惨叫一声:「大叔不好,俺屁股忽然刺痛入骨,这彭家也太歹毒了,洞房之夜不仅有深坑陷阱,还有兇残暗器。 」  心情极度不爽,彭天霸「砰」地关上窗子,也不管他外面如何恶言咒骂,闷闷不乐回到阿珠面前。 阿珠对房外突然间奇怪呼喊虽然不明所以,但眼下自己的下场似乎更令人担心,穴道被点无计可施,好在还能够出声喝止:「彭天霸,等等,我有话说。 」  彭天霸冷冷道:「这算请求,还是命令?」  貌似他这人吃软不吃硬,阿珠心中虽然有万分委屈,却不得不低声道:「就当是请求好了。 」  彭天霸咦了一声:「我怎幺听着不像?以往有人对俺老彭有事相求,不叫声彭爷就叫彭大爷,如果交情很好,最少也叫声天霸哥。 你连名带姓一併叫出,明明是口服心不服,难道能让俺信了?」  「彭……爷!」  彭天霸声色俱厉怒道:「彭家大红花轿把你抬来,你是俺新过门的媳妇,爷就是爷,为何还要多带个彭字?」  阿珠泪如雨下,要她开口叫爷,她从来没做好準备,就算紧紧闭上眼睛,也断然叫不出口。 彭天霸双手一分,阿珠衣衫崩开,翠绿色肚兜紧裹着胀鼓鼓的胸脯,肩头胸口的肌肤被烛光一照,更加显得白腻如雪。 彭天霸慢慢道:「这幺多年俺跟着西门小淫贼学得人品不堪,换了别的女人这样装可怜一哭,说不定心真就软了。 可你已经是彭家的娘子,被自家相公宽衣解带居然会哭,不是淫妇也成了淫妇,你娘难道没教你做人老婆的道理?」  「彭天霸,你杀了我吧!」  「杀也要姦过爽过才杀,总不成彭家祖传刀谱换来的粉粉嫩嫩新媳妇,这幺快就白白就浪费了。 」  他不仅刀法精湛,点穴也奇準无比,一招制敌、乾净果断,今晚是洞房花烛夜,被他姦还是被他爽,阿珠已经注定没了选择。 可是听他说起刀谱,却让可怜的阿珠怎能甘心?「彭天霸,你拿本假刀谱骗了云家,居然还有脸说?」  彭天霸扯下阿珠的肚兜,望着一双堆雪积云、峰尖滴红的鲜嫩乳房正大流口水,匆忙含了一颗还没来得及仔细嚐出滋味,立刻「噗」地一口吐了出来。 面具后面阿珠一双偷偷张开的眼睛愤然放光,倒不像在作假说谎。 彭天霸伸手去扯面具,面具坚韧,一连几把都没能顺利拿下,阿珠被扯得发痛,眼泪顿时流得更兇。 「你……说刀谱是假的?」  房外「噗咚」又是一声闷响,这次的声音距离窗子更近,彭天霸等不及阿珠确认刀谱真假,「娘的难道这回还逮不到你?」狂笑声中,一个健步已再次冲到窗下。 房外求救声更加悲凉:「王二贤侄,大叔不小心掉进更深一个大坑。 」  某王二大吃一惊:「大叔小心暗器,俺不陪你玩了,您自己保重……」脚步声慌乱一瘸一拐,竟直越逃越远。 【听房】  「凭啥说俺送去的刀谱有假?」彭天霸的语气十分不善。 早知道除了西门太平,还有别人心存不轨,当初坑里埋的就不止是猪矢马粪,定要再插些刀枪剑戟才大快人心。 阿珠被窗外奇怪呼声弄得迷惘,一时间顾不上回答彭天霸兇巴巴的提问,忍不住好奇问道:「外面乱七八糟什幺动静?你鬼鬼祟祟究竟在干什幺?」  彭天霸怒声道:「俺在逮贼!」  阿珠奇道:「居然有贼?既然是贼怎幺不追出去看看?难道彭家如此贫困,竟不怕贼有什幺东西好偷吗?」  彭天霸听她语气不屑,心中更是勃然大怒:「不错,彭家贫困无比,贼偷也是偷你。 偷了你卖去青楼妓院,每天做新娘、夜夜换新郎,美不死你这云家小娼妇!」  阿珠冷冷一哼:「我既然已经嫁到了彭家,日后做娼妇也是彭家的娼妇,你都不怕,我怕什幺?」  彭天霸一愣。 这小娼妇牙尖嘴利,一不小心竟然不敌。 夜静无声,一对新人四目相望久久都不说话,忽然案前大红喜烛「劈啵」一响,一个大大的火团炸开,震得两人心里都是一凉。 阿珠低声问:「既然心里早拿阿珠当了娼妇,你为什幺又铁心要娶?」  彭天霸一时无言以对。 阿珠道:「云珠不过是个小娼妇、小贱人,断然配不上彭爷少年英雄前途无量,请把贵手从俺的髒身子上拿开,今晚弄髒了彭爷,叫俺怎幺赔得起?」  彭天霸涩然一笑,悄然收回一双髒手:「你心里看不起老彭,不用这样拿自己作践,俺听得难受不要紧,万一被外人听房听见,明天就没脸出去见人了。 」  阿珠忍不住问:「什幺听房?」  彭天霸问道:「难道你不知道洞房花烛之夜,凡是亲朋好友邻里乡亲,都可以藉机藏在房外偷听新人说话,凑趣添喜?」  阿珠突然一惊:「还不快把衣服帮我遮上!」  彭天霸道:「这一时倒还不必担心,房外陷阱密密重重,我只怕他不来。 」  「他,他是谁?」  彭天霸有些伤心:「当然是西门小淫贼,除了他,难道别人不来凑趣,我心里竟会难受?」口中说到难受二字,心里更加难受了几分,喃喃自语:「不来就是不拿老彭当了朋友,那臭小子为什幺不来?俺真的伤了他的心不成?」  听见「西门小淫贼」几个字,阿珠心口怦然狂跳,他也可能过来听房?来还是不来?全身难动更是惶急:「快帮我遮上衣服,你这混蛋听见没有?」  彭天霸怒道:「说了老彭吃软不吃硬,偏偏不给你遮,惹急了俺把你剥得更光,难道真怕他看见?」  阿珠急道:「你不怕我怕。 」  彭天霸大是一奇:「居然是你在说害怕吗?一年多前他就把你剥过精光也没见你害怕,怎幺今天会突然怕了?」  伤心往事,不堪回首的阿珠泪水狂涌沖乱了厚重脂粉,面具里里外外尽透,贴在脸上一片湿腻冰凉:「天霸,你如果当我是你的……娘子,就帮我把衣服盖上。 」  这一声天霸叫的又娇柔又伤心,听得彭天霸心中一软:「是在叫我吗?你再叫一声。 」  阿珠凄凄凉凉悲泣道:「这房里除了你还有谁在?」  彭天霸坐上床沿,帮阿珠掩胸盖怀,被一双鼓鼓乳房颤颤碰到髒手,把持不住,又一把抓上连连揉捏不停。 阿珠道:「帮我把穴道解了。 」  彭天霸道:「你一上来就舞刀弄剑,谁知道还藏有什幺凶险后招,待我仔细检查一番。 」  死汉子手掌上肌肤纹理粗糙,也不管什幺细緻章法,只抓着两团浑圆肥软的乳肉揉来摸去,一下又揪起乳尖惊得人又麻又痛,大言不惭说是做什幺检查,根本是存心耍流氓佔女人便宜。 彭天霸摸足摸够终于没检查出兇器,不曾想贼心不死,一双髒手滑过腰肢,娴熟无比勾上了裤带,竟似要再去脱光阿珠的裤子。 阿珠腰上原本细软光滑的肌肤战慄冒起一层细小的颗粒,拚死想要夹紧自己的双腿抗拒,却一丝一毫也使不出力气,一时悲愤交加,又羞又急,怒声斥道:「戏弄够了没有,还不帮我解穴?」  彭天霸义正辞严道:「这时候解穴却怎幺可能?俺心中大大地不信,解了穴你还会如此老实?」  阿珠无计可施,裤子被他脱到了腿弯,髒手放肆,胡乱揉了几把草丛,直奔股缝深处两片矫唇。 新郎如此不知道怜香惜玉,迫不及待像要直接拿手指强行插入,阿珠止不住一阵悲伤惊惧,惊惧大于悲伤万倍。 「混蛋还不住手!快听,外面像是有人。 」  彭天霸嘿嘿轻笑:「你少来骗我……」两只耳朵忽然一竖。 一声惨叫贴着窗沿响起,有人「噗咚」落坑摔了个半死,彭天霸耐心等了很久,连声呼救都没有跟着发出。 「外面的惨叫声有些变形,阿珠你心细,有没有听出是否仍是刚才的那位大叔?」  屏心静气直等得房中一对新人忍无可忍,彭天霸实在怒不可遏,一跃而起,绕过大床,掀开马桶「哗哗啦啦」一阵放水,跟着快步窜行到窗边,无良至极,推窗泼了出去。 房外窗下很深处这才弱弱发出一阵哀鸣:「天霸贤侄,俺知道你还没睡,快出来救可怜的大叔一把,俺的腿好像摔断了。 」  彭天霸闷声道:「小侄早已经脱得精光,外面夜风甚凉,不管坑里是哪位大叔人品如此坚韧不拔,还请自己多多保重。 」  阿珠心地善良实在是听不下去,轻声怪道:「既然是邻里乡亲,你明知道夜里风凉,见死不救于心何忍?」  彭天霸木然呆立良久,在屋里转来转去,翻找出一根长长木棍。 阿珠心里一惊:「难道你还想落井下石,竟要把人乱棍打死吗?」  彭天霸厉声反问道:「屎尿淋漓用手拉他,等老彭救完人回来,你还肯不肯让俺再碰你一下?」  阿珠半天作不得声,这家伙在新房中事先藏了长棍,自然是早就想到了这一层。 死大头表面憨厚,背地里实在是狡猾无比,如此防不胜防,还要不要再防?                (待续) 天下太平(卷二) 8 天下太平(卷二)作者:极品雅词                (8)               【再举杯】  静夜中「啪」的一声轻响,案头的喜烛已经燃过了大半。 西门太平终是不来。 明明是自己的洞房,因为别人不来竟然洞得了无生趣,彭天霸心中的苦闷,阿珠新嫁来第一天,当然不可能全懂。 她只看见彭新郎手摸着自己娇嫩身躯放肆轻薄,摸得自己从惊惧到惊羞,从面色通红到全身发烫,他却是满脸患得患失心不在焉,更像似有些愁眉不展。 阿珠无可奈何的低声道:「能不能先解了我的穴道?我答应你……不挣扎就是。 」  彭天霸闷闷道:「西门小淫贼不来捧场凑趣,你若再不跟俺挣扎撕打一番,这洞房还有什幺意思?」  阿珠大是奇怪:「你究竟是怕我挣扎还是怕我不与你挣扎?」眼见彭天霸仍然一副不理不睬的表情,喃喃道:「不管怎样,都要先解穴才对。 」  彭天霸道:「男人大丈夫说不解就不解。 你当俺老彭自己心中没数,这种小事都要老婆来教?什幺时候点什幺时候解,全是我说了算,听明白了没有?」  阿珠止不住一阵委屈:「真当我是你的老婆,怎幺一点都不知道心疼我,点了我这幺久,身子已经全麻了。 」  彭天霸道:「光是心里疼你有个屁用?你早打定了主意要谋杀亲夫,仗着俺不捨得打你、杀你,手中的剪刀东戳西戳,不是我辛苦练了几手点穴,真说不定今晚鹿死谁手。 」  阿珠心中大怒:「真有本事,你这死大头就点我一辈子。 」  彭天霸冷冷一哼:「你以为老子不敢?每隔两个时辰老子自然会补点一次,不一直点到你头髮全白的那天,老彭对不起云老乌龟把你养得这幺珠圆玉润。 」  阿珠这才想起这人吃软不吃硬,换句话说他明明是想跟自己白头偕老,才算应趁今晚洞房花烛的美景,一句温柔无限的好听话,生生被说成混不讲理,天下除了这人,只怕再也难得一见。 阿珠憋了半天,低声道:「纵然谁都对不起你,只怕我爹也对得起你,不是他,难道我会嫁你?」  彭天霸冷冷道:「他对得起老彭个狗屁!你那乌龟老爹只是看走了眼,彭家刀谱,哈哈哈哈!」一口气冷笑出来,跳起身来抓起一罈陈酒,对着罈口咚咚一阵狂饮。 阿珠道:「就算我爹对不起你,难道我也对不起你?我告诉西门……想娶阿珠就拿彭家刀谱来换,心里就是想你提前有个防备,人家那天都夸我聪明,你自己一点都不领情?」  彭天霸慢慢放下了酒罈,望了两眼阿珠:「你说要刀谱,难道真的在心里偷偷想过,让我提前弄一本假的出来?」  阿珠道:「如果不是我说过,你难道有机会作假?我爹本来说让我嫁来之后找机会偷走,我不想对不起彭家,因此才提前告诉了你朋友。 」  彭天霸一愣:「太平之所以弄那本假刀谱,是因为猜出了你这番心思?」他眉头仅仅皱了一皱,再也毫不犹豫,过来一指解开阿珠的穴道:「既然太平那天曾经夸你,你聪明能骗过老彭,却一定骗不过他,我相信你了。 」  轮到阿珠一愣。 他相信他?凭什幺如此信任!  阿珠心中百感交集,微微低垂了睫毛,低声道:「彭家把刀谱送去之后,我看见爹欣喜若狂的样子,暗地里一阵难受。 直到昨天,听见刀谱原来是假的,很是……替你高兴。 」  彭天霸长久默不作声,忽然又捧起酒罈狂饮不止。 短暂酸麻过后,阿珠抬手解去脸上的面具,望了彭天霸一眼,看见他像有些发呆,阿珠低声问:「我也想喝酒,能不能分我一点?」  彭天霸手臂一抬:「给。 」  阿珠却不肯接:「家里难道没有準备一两只酒杯?」  彭天霸神情大是不耐:「想喝就喝,要什幺酒杯?」  阿珠道:「我偏要用杯。 」  彭天霸怒道:「老子家中贫困有酒没杯,你不想喝就在一边老实呆着,胡乱找什幺麻烦?」捧起酒罈一通牛饮。 阿珠等他喝够一气,安安静静道:「彭爷,请问哑穴你会不会点?求你把你会点的穴道一併全点上。 我是真不想再麻烦到你。 」  彭天霸哈了一声:「老子想点才点,你求有个屁用?」  他真的很男人,说话算话,一句吃软不吃硬绝非自吹自擂,阿珠嘴里想不服气,心里却已经五体投地,多一个字也吐不出口。 气氛僵持良久,洞房竟洞成这样,阿珠始料不及,默默扯动被角,準备这就睡下了。 彭天霸忽然问:「你刚才说要杯子,是想跟我交杯吗?」  阿珠半天无语,鞋子正脱到一半,人轰然坍倒在床上。 彭天霸道:「老彭没你们那幺聪明,反应迟钝你别生气。 阿珠,有件事一定要提前说清楚,我送去的刀谱确实是彭家祖传的真本。 我总觉得太平画的刀谱再怎幺精妙,假的就是假的,我想娶你为妻,心里没有一丁点作假。 」  居然是什幺真本?说真的还是假的,这人聪明还是傻?  彭天霸缓缓道:「我以为拿自家的宝贝去换,说一声疼你才问心无愧。 听见你证实刀谱是假的,我才真的难受。 彭家当宝一样祖传了几代的刀法,原来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 阿珠,只能怪彭家太穷,不是我存心骗你。 」  阿珠背着彭天霸,听他说得诚挚,慢慢回身看他,这浑人捧着酒罈不放,喝了一口又是一口,手忽然一鬆,酒罈跌个粉碎,龙凤喜烛光火摇曳,才猛地看清他一双眼睛里,不知何时竟然泪水横流。 她有些傻,想不起该怎幺安慰。 浑人哭起来如此难看,她忽然宁肯自己偷偷多哭几场,从此也再不愿看见这样的人哭。 「彭天霸,过来抱我。 」  「老子想抱才抱,你少沖我指手划脚。 」  「有本事,你一辈子也别抱。 」  「他娘的谁说都不算,老子想抱就抱,可惜现在不想。 」谁说他反应迟钝?居然丝毫不上当,又去翻箱倒柜拿酒。 阿珠赤脚从床上下来,从背后一步步靠近他,张开臂膀一点点抱了过去。 彭天霸久久不肯回头,闷声道:「你自己先睡吧,我还要出去一趟。 」  阿珠道:「这床上不知道谁塞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去帮忙看看。 」  彭天霸道:「俺娘放的,甜枣花生桂元莲子,不是什幺乱七八糟。 」  阿珠问:「放那些东西是什幺意思?」  彭天霸反问得痛快无比:「我怎幺知道?」其实他知道,而她也知道,两个人都硬撑着变成了都不知道。 彭天霸想再捧起酒罈喝酒,阿珠从背后抱得他更紧。 彭天霸道:「既然早打定主意今晚动刀动枪,为什幺突然又施展上了美人计?算了,老彭自知不是你的对手,快放手让我出去喝个痛快。 」  轮到阿珠犯了浑,拼死抱着偏偏鬆不开手。 她也想不明白,明明準备痛快搏斗一场,怎幺会这幺快就认输了。 「凭什幺放你出去喝?现在我也想痛快喝酒,找不来杯子,除非你再把我点上。 」  什幺叫男人吃软不吃硬?彭天霸一伸手,就摸出两只杯子来。 昨夜过家家,今夜是新房。 「我们两个一起喝。 第一杯酒先发誓,你以后疼不疼我?」  「等等!」  他居然还要等?               【他不来】  彭天霸静静望着阿珠,她脸上的粉色早弄得乱七八糟,一塌糊涂,怎幺看都不像个正儿八经的美丽新娘。 彭天霸低声道:「喝过交杯酒,今夜我就怕没心情再出去了。 喝酒前我只想弄清楚,为什幺今夜太平始终没过来。 」  阿珠心里的滋味很怪,咋听到他的名字像很远,一垂眼,又很近。 彭天霸道:「晚上前厅的筵席,太平对我若即若离,追着他拼酒,他也喝得不痛快,当时还以为他在故意戏弄我。 可是夜里听房他也不来,只可能有三个原因,一是他心里实在喜欢你,怕在外面越听越伤心……」虽然只是猜想,他突然兴奋得两眼放光。 阿珠心中一酸,飞快接口打断:「这绝不可能。 」  彭天霸兴奋了一半,垂头丧气道:「第二个原因就是我误会了他,真的惹他生了气。 请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我真的误会了他?」  阿珠十分难解:「为什幺你觉得我竟然知道?」  彭天霸问:「最近十几天,他夜里是不是去过你那里?」  阿珠身子一震,久久无法回答。 彭天霸道:「你若不方便说,我从此绝不再问。 既然是第三种原因,现在咱俩可以交杯了,我老彭发誓,一辈子都疼你。 刚才问你的话,请当我从来没有问过。 」  阿珠问:「第三种原因却是什幺?」  彭天霸喃喃道:「就是他自己心里有鬼,这时候正藏起来自行折磨反省,我又何必替他烦恼?」  阿珠低下头:「我跟西门清清白白,你……现在就可以验阿珠的身子。 」  彭天霸惊奇道:「如果你一直守身如玉,就不该一上来就拿把剪刀戳我,让我又有些怀疑他做了对不起老彭的事。 阿珠,人家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讲的是不是就我这种人?」  阿珠低声道:「这些天,他夜里的确去过我的房里。 不过,始终隔着三尺之外才说话,我说清清白白四个字,有一个字作假就让老天打雷劈我。 」  她忽然有些郑重,在为谁郑重她不知道,郑重想说清楚些什幺,竟然也像全无头绪。 「你心里骂我下贱也好,娼妇也好,我都想对你说个明白。 我一直,都喜欢听他在一旁告诉我,能嫁给彭天霸真的是阿珠的福气。 讲你为人重情重义,说你怎样真心对我,夸你日后前途无量。 如果没有这些助威打气,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撑到今晚。 」  彭天霸沉默良久。 他忽然骂:「娘的是老子娶媳妇,用他臭小子操心个狗屁。 对不起阿珠,我现在要去找他。 」  阿珠问:「洞房之夜,你竟然要扔下新娘子独守空房?」  彭天霸喃喃道:「你不了解那小混蛋,他心里生气,说不定就做出些惊世骇俗的事,至于如何惊世骇俗,我脑子笨,一时猜不出来。 」  阿珠问:「那怎幺办?」  彭天霸终于不笨了:「倒也简单得很,我们俩一块去。 」  「叭~~」彭天霸脸上被阿珠飞快踮起脚尖亲了一口。 阿珠一向最喜欢聪明人,如果他始终这幺聪明,多爱他一点,未必是件很困难的事。 【他在哪】  两人飞快修整了一番衣装,彭天霸牵着阿珠的小手溜出新房:「要小心跟着我,这新房十丈之内,到处都有陷阱。 」  阿珠轻轻一跳,跳到彭天霸背上:「我……有些害怕。 」  背上的身子又轻又软,彭天霸双手一托阿珠,满掌都是软玉温香,精神顿时一振:「自家院子有什幺好怕的?有老彭在,绝对安全。 」  阿珠轻笑道:「你也小心点,只顾吹牛掉进自己挖的坑里,弄髒了衣服我可不洗。 」夜风清凉,吹得阿珠心情尤其的好,她从来没想到过自己的洞房之夜会是这样,一会刀光剑影,一会新郎蛮横,一会他又如此善解人意。 最重要的是,她的心忽然像找到了自由。 这老彭做事痛快淋漓,说带自己一块出来,眼皮都不眨一下。 还有他肩膀宽厚,背着自己仍然步伐矫健,像在带她夜色里飞舞。 阿珠轻声问:「以后,我就叫你老彭好不好?」  「好。 」老彭回答十分痛快。 「老彭,这幺晚了你怎幺知道去哪找他?」  「先去小妹那边看看。 」彭天霸道:「从今天起你就不是外人,太平很喜欢咱家小妹,夜里经常在她房里睡下。 」  小妹房中悄无声息。 阿珠轻声问:「还没有成亲……就随便让他住家里?」  彭天霸不屑道:「那又怎样?」  阿珠闭了嘴,是啊,那又怎样?西门喜欢小妹,小妹也喜欢他。 还有这个家现在老彭说了算,既然他都浑不在乎,这点事就不足挂齿。 彭天霸直接叩响窗子:「小妹,太平在不在这?」  「哥?」小妹像迷迷糊糊从床上坐起来:「你怎幺这会儿还跑出来,是不是新嫂子不让你上床?太平哥教你那几手点穴不好用吗?」小妹在房内嘻嘻笑道:「太平哥不在,等我给你开门。 」  彭天霸大声道:「谁说你嫂子不让大哥上床?你嫂子原本温柔贤惠得狠,别光听太平那小混蛋瞎说。 」  屋里亮起了灯,阿珠伏在彭天霸的背上,听他说自己温柔贤惠,忽然有些害羞,轻轻挣扎着想要下来,彭天霸双手托着她大腿不放:「阿珠,自己男人背着你,难道还怕谁看见?」  阿珠心中有点乱跳,不管这半夜背着自己乱跑的男人是不是最好,可他,真真确确是自己的男人,是一种光明磊落、堂堂正正的依靠。 他不怕被人看见,不愿丢下自己,那幺,为什幺不让他就这样一直背下去?  阿珠搂紧了彭天霸的脖子,胸口两团乳房挤得变了形状,彭天霸嘿嘿笑道:「阿珠,背着你的感觉真好。 」他的背膀宽厚结实,贴紧了就让人感到温暖,胸前这一小片温暖,她虽然还有些陌生,被他用一句平常的说话,忽然扩大得似无边浩瀚。 那个人或许很好,可不是属于她的。 原来这个也不错,比自己以前想象中的好了很多。 房门很快就开了,小妹打着呵欠披衣揉眼:「快进来。 呀!这是谁?」  走进屋内彭天霸才鬆了手,阿珠慢慢从他背上滑下,彭天霸嘿嘿轻笑:「大哥刚偷来的宝贝。 小妹,你看漂不漂亮?」  阿珠也去偷偷看她,早听说过彭家小妹娇柔美丽,深夜睡眼迷离、头髮蓬乱的模样,已悄然让人看得心动。 拘谨在彭天霸身后藏了点身子,一时不知道怎幺开口说话。 小妹轻声责怪道:「哥也跟着太平学坏了!哪有人洞房花烛出去偷人?哪有还把人偷回了家里?新房里丢下嫂子一个人怎幺办?」  彭天霸笑而不答,阿珠却不知所措,这兄妹俩感情真好,让人羡慕,又让她这新嫂子无所适从,乾脆紧闭了双唇,偷偷在彭天霸大腿上一拧。 小妹脸上露出一丝惊忧的神色:「哥,是不是嫂子……?」  彭天霸急忙正色道:「不!你嫂子身子清清白白,完璧归彭!」  小妹道:「既然不是,为什幺今晚竟要偷人回家?快把人送回去。 」伸手就去拉藏在彭天霸身后的阿珠,阿珠脸上一红,藏在彭天霸身后更深,又是一把拧上无耻新郎的大腿,害他痛得叫出了声音。 小妹惊奇了一下,神色悄然一变,顿时微微笑了出来:「我知道了,你就是我阿珠嫂子。 」这才好奇地上下仔细打量,看得阿珠无处可藏。 彭天霸轻笑问道:「小妹,知不知道太平现在在哪?」  小妹摇摇头:「下午他本来说夜里在我这睡下,谁知到了晚上 又忽然变卦,我看他神色不太对劲,怎幺哄也不见他笑,还担心他偷偷做了什幺错事。 现在哥说嫂子没事,那我可就猜不到了。 」  阿珠心头有些迷惘,又隐约像有一丝听懂,暗暗后悔冒昧跟了彭天霸过来,这兄妹俩都是口无遮拦,什幺话都敢随便乱说。 小妹凑近彭天霸耳边,神神秘秘悄声嘀咕了几句。 嫂子……他娘……偷?彭天霸放声一阵哈哈乱笑:「娘的,那小混蛋真是有种!」  阿珠心中剧震,如果自己猜得没错,他竟然真偷了……娘?心中一阵羞急交加,倒十分奇怪得很,为什幺竟不是勃然大怒?  彭天霸道:「小妹,哥这会儿真是惭愧,一直以为他心存不良,误会了他。 这才是那小混蛋的人品作风嘛!你觉得,他今晚肯定是又去那边?」  小妹轻轻摇头:「很少看见太平像今晚这样,说话吞吞吐吐、神不守舍。 偷香的事上再怎幺大,应该大不过哥的洞房花烛,我总觉得是他跟哥吵架了……」  彭天霸道:「比吵架严重,大是严重得多。 不行,一定要找到他。 」  跟阿珠眼神一碰,阿珠却静静道:「不管怎样,今晚你都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出去乱跑。 」顾不上小妹也在,双手一抱,紧紧拽住彭天霸的胳膊,暗暗打定了主意,死也不会放开。 彭天霸表情尴尬,偷偷向小妹望去,小妹比彭天霸还要痛快:「那我们就一起去云家看看,反正嫂子嫁了你,早晚要习惯这些。 」  彭天霸更奇:「你也要去?」  彭小妹道:「深更半夜把人吵醒,这样好玩的事却不带我?哼,你这大头想也不用想。 」                (待续) 天下太平(卷二) 9 天下太平(卷二)作者:极品雅词                (9)               【探月楼】  静夜里云家悄无声息。 高墙外阿珠心怦怦乱跳,有小妹也跟在旁边,她不知道有些话,该问还是沉默?早上才离开,夜里又回来,原本是自己家的宅院,这个夜里看去却是那样陌生,从此这大宅已是娘家,跟自己像隔了一世那幺远。 女人都有两个家,哪个更远?哪个更近?  彭天霸道:「你们在墙外等,我自己进去看。 」  小妹道:「真的在这,无论如何也要揪他出来,我们回家一起喝酒。 哼!重色轻友,不是好人。 」  阿珠心中一慌,揪?要她家老彭怎幺揪?难道直接冲进娘房里,从被窝里面揪?顾不上尴尬害羞,出声道:「天霸……云家今夜不同以前,住了位从苏州过来的高手,听爹说刀法排在江湖前十,别弄出太大的动静。 」  彭天霸不屑一笑:「啥叫江湖前十,怎幺排的?谁给排的?」黑色身影一跃而起,虽看不见身姿如何轻灵曼妙,却已轻飘飘掠过云家高墙。 彭小妹轻声安慰阿珠:「嫂子不用替哥担心,我哥还自吹是天下第二呢!」  听小妹说的轻鬆,阿珠心情也是一鬆,好奇问道:「他第二,谁第一?」  小妹道:「当然是太平哥了,他平时都没怎幺练过刀,随便指点我哥几次,就把哥指点成天下第二,他不算第一谁算第一?」  小妹嘻嘻笑:「吹牛谁不会?不过哥现在的刀法真是不错,这次他结婚,彭家有位叔爷从千里之远的山西过来贺喜,说要验试我哥的刀法,十几个来回,每次都是叔爷一招还没有发完就被哥一刀制住,整张老脸搁不下,不等喝过喜酒就灰溜溜逃回老家去了。 」  阿珠有些愕然,西门太平他也懂刀法?彭天霸的刀法居然是他指点练成的?怪不得老彭说爹看走了眼,那可怜老爹如果知道真相,会不会哭出来?可如果西门的刀法竟这幺好,为什幺当初……心中忽然一乱,都到了这个时候,自己还要再想那什幺当初吗?  阿珠心乱未停,彭天霸已经从高墙内跃了出来:「臭小子人不在。 」  彭小妹奇道:「这幺快就跑出来,你怎幺知道……」  彭天霸道:「老乌龟在阿珠她娘房里说话,灯大亮着,人还没睡。 」  阿珠心中大怒,仗着夜色深沉,小妹看不清楚,一把拧上彭天霸的大腿就是不放。 彭天霸死不悔改,居然放声辩道:「你爹难道不算是只正牌老乌龟吗?你娘……西门小淫贼已经偷了你娘,老彭还能跟着你叫娘不成?」  阿珠恼羞成怒,凑近彭天霸耳边低语:「既然是小淫贼,那他谁都能偷。 哪天连你娘也偷了,你叫不叫娘?」  彭天霸脸皮奇厚,非但不羞不恼,竟还轻声笑道:「俺娘对那小混蛋视如己出,从小就疼爱有加,这种奇思妙论料想绝无可能。 」  都怪彭小妹耳朵甚尖,也不知道这种小俩口打嘴仗她很是不方便听见,居然也在一旁插言道:「太平哥对娘敬重得很,见面一向都是先鞠躬后说话,嫂子不用担心。 」  阿珠有苦难言,她怎幺会是担心?她这会儿简直是恨不得跪求老天爷开眼才对。 只怪阿珠手上软绵无力,暗中一番拧来掐去,彭天霸像丝毫不觉得肉痛,皱起眉头轻声沖小妹问道:「云家这边没有,死小子还会去哪?」  小妹思索良久:「我记得听灵儿丫头说过,探月楼的明月姑娘天生丽质,装扮入戏活灵活现,村姑豔妇演谁像谁,有好几次,太平哥都让她扮成动儿姑娘的样子在身边侍候。 会不会哥哥新婚,他又忍不住念起动儿姑娘?」  彭天霸灵犀通透,顿然恍悟过来:「那应该没错了,不过依我猜,今晚他一定不是让明月扮成动儿姑娘的样子。 我们抓紧时间快走,定要坏了他的好事。 」  小妹奇道:「我却猜不出,除了动儿姑娘他还能想谁?」  彭天霸话也不肯多说,顿时背起阿珠发力狂奔:「你大哥惹他今晚心烦,你说那小混蛋还能想谁?」  小妹「咦」了一声道:「你也能惹他心烦?前段日子我看总是哥在心烦,讲来听听,怎幺才能惹他心烦?是不是你背着太平哥轻薄了灵儿丫头?那倒困难得很,灵儿的轻功那幺好,怎幺可能让你靠近她身边十步?」  见彭天霸始终装聋作哑,小妹不依不饶追问道:「哥怎幺不说话?居然能让他心烦,我也想找机会试试。 」彭天霸脚下风声飞掠得更急,倒不是故意卖弄起玄虚,这种事情当着小妹,不,当着任何人,那也是打死不能明说。 阿珠自小环境单纯,心机也向来简单,一时间听不明白,暗暗猜测很久,还是猜不出头绪。 咬着彭天霸耳朵悄声问:「老彭,你到底心里有什幺鬼?」  彭天霸咳了两声:「俺就是偷偷吓了他一次。 咳,做人果然不能太过份,他自己坏事做多了心里有鬼,经不起鬼吓,却不能怪我。 」  小妹哧地一笑:「哥你就好好吹牛吧,鬼吓?如果这世上真的有鬼,第一个试着捉来玩的,一定是太平哥。 」  探月楼远远在望,门前两串灯笼已经熄了,如果还有夜戏,正当开幕上演。 阿珠在彭天霸耳边悄声问:「那小混蛋究竟会让明月姑娘扮成谁?你和小妹心里什幺都知道,偏偏我一个人不知道,觉得像是个傻子。 」  没想到已经凑老彭这幺近,都又让小妹听见,没心没肺地接口道:「待会儿嫂子见了可别生气,今晚太平让明月扮的那人一定是你,我能猜错,哥从小跟他同穿一条裤子长大,这种事一定不会猜错的。 」  正值彭天霸跃身过墙,阿珠浑身一软,差点从他背上狂摔下来。 悄悄喘了半天,忍不住低问:「那混蛋真找人扮成我的样子,你也不觉得生气?」  又是小妹轻笑着接口:「嘻,只要他不真的去偷嫂子,我哥怎幺会气?哥心里骄傲还来不及,这世上我看除了太平哥他娘,他竟不敢去偷的,也就是嫂子你了。 」  阿珠见小妹说的轻巧,铁了心只问彭天霸:「我想听你回答。 」  彭天霸道:「咳……小妹说的没错。 那混蛋一直对我很好,做事就算过份了点,我也拿他没有办法。 」  阿珠又是心跳,又是惊慌,这算什幺朋友,又算什幺兄妹?既然兄妹两个一口咬定太平会让明月扮成了自己,仗着此时天黑,别人看不见自己脸红,她真想仔细看上一眼,他要她陪着喝酒说话,还是睡觉轻薄?  她心中仅是刚一闪起睡觉轻薄这种念头,腿缝中竟忽然一热,娘啊,热了居然再热,真是要羞死人不成?  更让人羞愧难当的是彭天霸,一只杀千刀的髒手早不摸晚不摸,这时候藉着托自己身体稍微向上的机会,忽然顺水推舟,一把摸了上去。 股缝间不知不觉间温热一片,似有一股烫烫的热流热湿了底裤,她该怪自己的身子不争气,还是该怪死老彭摸来得不是时候?  阿珠全身一阵酸软无力,双手搂紧了彭天霸的脖子轻颤,分不清心中惶恐还是后悔。 【戏外戏】  月楼是规模很大的一座戏园。 月黑风高,三人贴着围墙悄悄行走,正要探清园里四处分布的哪座小楼内还有人声笑语,彭天霸脚下猛然一顿:「小心!」从腰间反手抽刀连连挥出。 远处嗖地传来一声破空轻响,一支羽箭忽然毫无徵兆地激射而来。 暗夜中风疾迎面,连珠般一箭跟着一箭,彭天霸一连串挡开了四、五箭,等不及他放下背上的阿珠,呼吸稍稍一停听见弓弦又张,这次弦声更近了许多。 小妹急声呼道:「前面是不是灵儿妹子?」  一条黑影「唰」地扑至三人身前,黑衣黑蓬、斗笠遮面,仔细看过去,果然是身材娇小婀娜的灵奴。 彭天霸额头几颗热汗滴下,忍不住放声怒骂:「死丫头想杀人吗?娘的,你伤了老彭不要紧,万一伤了我家小妹和阿珠,拼着跟太平翻脸,老子也要……」  向来羞怯温婉的灵奴鼻中却轻轻一哼:「你想要怎样?不过是少爷在一直让着你,真以为你也算是爷了?」  彭天霸呼吸突然一窒。 暗夜之中,不远处灵奴身上竟一瞬间透出了无边杀气。 言语态度可以作假,这漫天的杀气却做不出一丝一毫假来。 彭天霸慢慢放了背上的阿珠下来,胸中豪气顿生:「嘿嘿,反正此刻你家少爷不在,死丫头大不必给老彭面子。 」  灵奴轻喝一声:「那就不给。 」黑暗中身形微微闪动,一道寒气已经冲天扬起。 彭天霸不退反进,「叮叮」连响了几声,点点火星迸现,一眨眼两人刀锋相接已经数下,灵奴轻轻一退,瞬间飘然又来。 彭天霸身形又进,「叮叮叮」再是数声连响。 小灵奴刀疾身轻,彭天霸人兇刀準,几十声密密麻麻刀刃相击响过,灵奴已被迫退了十步之多,口中轻呼一声:「彭爷真是好刀法,只是还不知道,能不能真的胜了灵奴区区一个奴才。 」  一团黑影漫天飞起,却是灵奴甩了身上的长蓬。 长蓬飘飘迟迟不落。 灵奴发力再次冲过来,出手已然更急更快,两刃刀锋叠在一起一串串响过又响,这次两条黑影进进退退,灵奴发力斗狠、寸步不让,彭天霸轻笑道:「你轻功再好,不边跑边打,这种拼法佔不上一丁点便宜,还是回家让你家少爷多教你几天再跟俺打。 」  灵奴冷冷哼道:「谢谢彭爷出言指点,奴才这就跟你边跑边打。 」  她身形飘然轻退,彭天霸嘿嘿笑道:「不用比也知道没你这死丫头跑得快,傻子才会去追。 」  灵奴却根本不等他追,身形还在半空,弓弦疾声一响,她竟又搭箭来射。 弓弦一串响过又响一串,轮到了彭天霸手忙脚乱,舞动钢刀拨打不停。 趁灵奴一轮射完换箭的空档发怒狂追,灵奴绕开圈子三步两步轻鬆摆脱,还有空闲发箭偷射。 追追停停,彭天霸忍无可忍,怒声骂道:「你家少爷就教了你这种缩头乌龟打法?」  灵奴曼声道:「少爷自然不曾教过,缩头乌龟打法是彭爷刚刚教的,高明得很,果然让灵奴佩服得五体投地。 」  彭天霸一时间无可奈何,钢刀端在胸前喃喃骂道:「死丫头不学好,老彭就看你身上带了多少支箭来。 」  灵奴轻声笑:「这已经是最后一把。 」居然「叮叮噹噹」连响了七声,破空冷箭稍停,灵奴一退去得更远,细细地身影疾飞上了房顶。 彭天霸闷喝一声,顿时狂追而上,人还在半空忙又挥刀挡过,「劈哩啪啦」乱响,他人被迫落在地面,眼前淡淡烟粉飞扬,灵奴在房顶娇笑:「箭虽然用完了,这满房满院的瓦片却不知道什幺时候才能用完。 」  彭小妹轻声叫道:「灵儿妹子,你今天是怎幺了?」  灵奴冷冷道:「爷特意吩咐过不让告诉你的事,彭姐姐以为灵奴有胆子说?问也问你的亲大哥去,他背着人做的好事,难道竟以为没人知道?」  彭天霸一时间又惊又怒:「不知道死活的臭丫头,太平既然特意吩咐不让你说,为什幺又在这里啰嗦挑拨?亏你你嘴里一口一声爷叫着,这样胆大妄为、自作主张,提前问过你家爷没有?」  灵奴像是微微一愣:「爷这会儿虽然不在,要打要罚也是灵奴自己的爷才能作主,轮不到彭爷在我面前乱耍威风。 」  死丫头嘴里虽然硬着,话里却已经不敢再煽风点火。 彭天霸心中悄然一鬆,却听小妹轻声发问:「哥,你到底做了什幺蠢事?灵儿妹子说要我问你呢!」  彭天霸正有苦难言,一旁阿珠居然也不知深浅跟着问道:「是啊,究竟什幺事如此有趣?」  彭天霸闷声道:「你们都觉得很有趣吗?老彭此刻焦头烂额,只有见了太平才能说清。 灵儿,那小混蛋现在在哪?快带老彭去见他。 」  灵奴道:「只怕不行,爷好不容易想个法子哄自己开心,谁想过去捣乱,都要先过了灵奴这一关,彭爷準备好没有,我这里又有一叠瓦片要出手了,你自觉离小妹姐姐和阿朱姑娘远点。 」  「嗖」地一声暗器飞来,彭天霸躲也不躲,挺胸硬是一接。 「啪」然一响,瓦片碎裂,也不知砸中他身体什幺地方,房顶上灵儿一呆,这才悄然停手。 小妹轻声道:「灵儿妹子信不信得过我?要信得过,带我一个人过去找他怎样?」  灵奴飞快道:「那也……」她跟小妹交情太好,话只说了一半,下面不行两个字,却没办法出口。 小妹心中一气,顾不上夜深人静、这里是别家庭院,顿时放声高喊:「太平哥……」屋顶灵奴急急扑下,一把捂在小妹的嘴上:「姐姐别叫,我带你去。 」回头轻声喝道:「你们两个不许跟着。 」  两只手儿扯在一起,灵奴手上薄薄的鹿皮手套还沾着些瓦屑尘粉,小妹随她奔出了一程,心中余怒未消,冷冰冰问她:「灵儿妹子今天古怪得很,怎幺不容分说出手就打?」  灵奴听出小妹生气,脚下一停,久久才说道:「少爷今天……被你那混蛋大哥气得像是疯了,日落从城外回来的时候,他抱着我乱滚乱跳,好像哭过,眼角有泪却不承认,嘴硬说是有风。 小妹姐姐,我们明明坐在车里,哪会吹进什幺鬼风?」  小妹吓了一跳:「他……哭?」  灵奴低声道:「我跟了少爷十七个月,还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只怪我的刀法不好,如果刚才打得赢你哥,真想在他身上刺上几个窟窿。 」  小妹喃喃道:「你才十几个月,我认识他十几年,连一次都没见过。 灵儿妹子,太平有没有说我哥怎幺气了他?」  灵奴心里一慌,拉着小妹又走:「我被他的样子吓傻了,怎幺敢仔细追问?见了他你最好也别多问,也许,让他疯一晚上就没事了。 」  小妹轻轻道:「怎幺可能不问个清楚?他为什幺竟然会哭我都不知道,以后每天夜里睡不着,还不把人烦死!」  前面两条纤细人影悄然离去,阿珠怯怯地扯了扯彭天霸的袖子,彭天霸凛然道:「不过是个丫头小奴才,她说不许跟,难道就真的不跟?尽管跟老彭走!」  老彭说的凛然生威,阿珠心中也是一振,伏上老彭后背,凑在耳边轻声问:「你刚才像被打中了一下,要不要紧?」  彭天霸心中一甜:「女人动起手来花拳绣腿,简直跟挠痒差不多,难道还能伤了老彭?」手正托住阿珠浑圆的两股前行,偷偷向她腿缝里一摸,触手处娇嫩软软柔柔,胸口却被阿珠轻轻一掐,本来被瓦片击中有些疼痛,顿时飞得无影无蹤。 几个起落,前方一幢两层小楼内灯光发亮,灵奴和小妹身影伏上一片屋檐,彭天霸悄悄绕了半圈,从另一边屋檐跃上,阿珠浑身发软,轻声问他:「老彭,如果那混蛋竟叫人扮成我的样子戏弄,你敢不敢替我骂他?」  老彭话里有话,轻声回问:「他如果心里想你,难道你真的生气?」  阿珠一羞,缩在彭天霸肩头喃喃道:「你当阿珠 成了什幺?我现在已经是你的老婆,别人谁也不行。 」  没想到彭天霸不知廉耻,居然还嬉皮笑脸地追问:「娘子的意思,是以前就行?」  阿珠良久无言以对,探手重重在他腰上拧了一把,想就此撒娇翻脸,却被彭天霸一把搂紧肩膀伏身去房檐,就着房内灯光明亮,悄悄向屋里窥去,只看了一眼,顿时惊讶得连气也喘不出来。 (待续) 天下太平(卷二) 10 天下太平(卷二)作者:极品雅词               (10)               【戏中人】  屋子里四个角落都撑着明亮的纱灯,把不大的一间小厅照映得彷彿是白天。 靠房间北墙摆放的一张木床却真不小,一男两女三条白花花的身子,衣衫尽解挤在同一张大床上。 西门太平双手端着一女的雪股抽动正欢,身下那女子一双嫩白的脚腕高抬,绷紧了纤纤脚趾轻搭在太平肩上,口中娇声细语轻喘连连,被一阵急抽慢送操得一双媚眼半睁半闭,圆圆的屁股被掀得离了大床,胸口两团嫩乳上下弹动,情景说不出的淫靡入骨。 只看那女孩髮型修饰淡妆敷面,倘若不是一腔酣畅的淫意,简直要从整张潮红的脸上滴落出来,身姿神情陌生放蕩,十足另一个活生生的云家阿珠。 窗外屋顶上阿珠只看了几眼,猛然听见房中太平低吼了一声,小弟像骤然间吞食了大口春药,逮着身下那女孩股缝里细嫩的红孔连着杀了个七进八出,这才停了下来,整根小弟沾满了亮晶晶的淫液,硬梆梆露出了大半,大是雄浑威猛,大是凛然吓人。 阿珠心头一时又慌又怯,自知不该盯紧了细看个不停,无奈浑身酸软无力,脖子久久转动不开半寸,就连眼皮也失去了知觉,双眼越睁越大,顿时想要哭出泪来。 「娘的!」彭天霸喉咙里低低骂了一句,悄悄凑去阿珠耳边:「那小淫妇脸上扮相虽然像了个足十,胸脯却没有阿珠这样丰盈饱满。 如果不是脱得这样赤条条戏弄,搞不好老子真的就要吃醋。 」  全身僵硬了良久,阿珠终于喘出一丝气来:「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像我。 那又髒又臭的戏子扮的绝不是阿珠,老彭,你去帮阿珠杀了她!」  彭天霸却像闻所未闻,忍不住重重吞了口馋涎:「嘿嘿,如果俺猜得不错,身后帮忙那个定是你娘。 好阿珠,快告诉老彭,光了身子像还是不像?」  另一个裸身妇人双膝跪在西门太平身后,手搭在太平屁股上温柔推来送去,死淫贼圆圆翘翘屁股玉色一样润白,几乎把妇人雪白的手腕也比了下去。 帮忙的妇人动作甚是娴熟,双手推来送去节奏恰到好处,听见老彭说原来是在帮忙,心思单纯的阿珠这才知道男女房事荒唐无边,竟然还有帮忙助力一说。 阿珠睁圆了两眼去看,妇人光洁的脊背沖着这边,只露出了曲线柔美的肩膀和细软的腰肢,身子偶尔向前倾去,雪臀滚圆、丰乳垂蕩,却始终没机会侧脸回头,总也看不清真切的神情扮相。 阿珠一时心中又气又急,掐着彭天霸大腿低声怒道:「死淫贼正戏弄的那小淫妇分明是明月,为什幺帮忙的却要说成我娘?那是……明月她娘。 」  房内西门太平忽然道:「阿珠姑娘,你这样就不对了。 」阿珠伏在屋檐吓了一跳,多亏身旁彭天霸手快一把搂住,才没有措手不及跌落下去。 却是房内那位扮阿珠的明月姑娘轻声问:「太平少爷,请问奴婢究竟哪里做得不对?」  太平道:「你叫我太平少爷就是不对。 之前不是已经给你仔细讲过,我们两个是要好朋友,闺中密友也好,暗中惺惺相惜也好,在今晚之前,我们还是清白如水的朋友。 朋友间哪来这幺多客气,称呼中还要加上少爷两个字?」  明月娇声叫:「太平……别只顾说话,人还要多动几下。 」  太平道:「只叫声太平也不对,感觉太亲昵了些,倒像是相好多少年了。 叫我……西门吧!亲密中保持点距离,尊重中透着丝熟悉,这才是朋友的味道。 」  明月腻声道:「西门……我要。 」  这一声『西门我要』叫得更是销魂,娇媚入骨呼唤声中,明月脚搭在太平肩头,轻轻抬动起身子,雪股碰到太平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喉咙里又连连呻吟了几声,直听得连屋外彭天霸也像忍受不住,贼手又偷偷摸上阿珠的臀缝。 太平不喜反怒,一巴掌打在明月连连抬动的嫩臀上:「阿珠,你他娘的还是个处子,你还记不记得处子是什幺样?该我要你才对。 」  明月大是委屈:「明月十二岁就被人坏了身子,哪还记得处子的滋味?刚才被你弄得大是舒服,这会儿除了想要,还是想要。 」  太平「啪啪」又是两记重掌落下:「我既然不是少爷,你也不能自称明月,你是阿珠。 别忘了你现在是处子之身,这是第一次跟男人上床,怎幺能心急成这个样子?」  明月道:「阿珠……阿珠守了十几年还是处子之身,当然心急如焚。 西门,快来!」两只脚儿一阵乱踢,脚跟落在太平背上,发出几声轻响。 西门太平重重悲鸣了一声,再也憋气不住,回头骂道:「翠姨,你这死闺女多久没碰过男人了?再他娘的这样瞎胡捣乱,小爷坚决要求换人,换个没开苞的闺女过来。 」  翠姨浅浅轻笑了一声:「花得起大把银子来听探月楼的夜戏,又像西门少爷这样俊俏风流的妙人,实在是难得一见。 别说明月丫头年纪还小,连翠姨我每次被你弄到飞上天去的时节,哪还顾得上做戏?你不如先将就一点,乾脆让这丫头过瘾一次,再慢慢跟她讲戏也不迟。 」  西门太平勃然大怒:「哈哈!倒真十分奇怪,为什幺小爷我花银子,竟要让你们先爽?」  明月竟然娇声叫道:「睡得起云家阿珠的人多,可睡得起西门少爷的,整个杭州城只怕难找。 西门,如果你愿意反过来收钱,云珠今晚倒想试试。 」  『什幺叫……睡得起云家阿珠的人多?』直听得屋外的正牌阿珠心中一阵委屈,口中却苦苦说不出话来,只下了恶毒重手去拧彭天霸出气。 还好彭天霸心疼自家娘子,任阿珠怎样用力也不挣扎,悄悄俯在她耳边轻声安慰:「娘子别听一个小戏子胡乱放屁,睡得起云家阿珠的,天下除了老彭,再也没有别人。 」  两人身子贴得近了,阿珠腮边淡淡的香气扑来,老彭心神一蕩,张口含上阿珠的耳垂,舔咬厮磨,害得阿珠身子一软,手上的力道顿时鬆了下来。 西门太平惊奇咦了一声:「云珠……嗯,就是这样跟我说话,连名带姓自称自语,多了些自尊自重的韵味,听起来大有感觉。 你好歹也算是大家闺秀,别装得像个小淫妇似的。 阿珠,你仔细想想,大家闺秀,对,大家闺秀……」  一边循循善诱,一边悄悄挺动了几下身子。 身下明月咬唇吸气,细微微嗯了一声:「西门……你真心疼云珠,就不要动几下停几下,痛就让人痛死,快就让人快死。 男人,不是天生该哄女人痛快的吗?」  这一串低语鼻息悠长温柔,一时分不清她在演戏还是动情。 太平低声道:「阿珠,我……也不明白这样是对是错,老子一辈子没有什幺朋友,难得有人敬重我、抬举我,最珍爱的东西也肯送我,既然知道最好的朋友心里拿你当宝贝,难道也要贪心去跟他抢?」  枕头旁丢了条淡绿色的肚兜,太平也不知是有意无意,扯过来轻轻盖在明月胸上,双手端起明月的嫩股,一阵轻送轻摇,弄得明月低声娇吟;连那翠姨也像有些眼热,从身后贴紧过去,双乳悬在太平背上缓缓婆娑。 明月闭起眼睛轻颤,娇声低问:「西门,你莫非嫌云珠身子不够美吗?为什幺要拿了东西盖上?」  太平轻轻道:「原来遮起来更美,俺刚才竟没有发现。 」  明月微微一笑:「更美有多美?」  太平无耻轻笑道:「还要问你自己的相公才能知道。 」  彭天霸的喘息一点点渐渐加粗,喃喃道:「阿珠,这下老彭忍不住真有些吃醋了。 倘若那小娼妇脸畔边头髮再凌乱一点,我绝对会以为他正弄着的那小娼妇是你。 」  老彭话音未落,房内太平已伸手撩起了明月一绺髮丝,揉乱了撒落上她的脸颊,俯下身子温柔问道:「阿珠,他好还是我好?」  明月双臂软软环上太平的颈子,口中一阵浅吟低语:「当然你好。 西门,在云珠的心里,永远是你最好。 」  太平在明月屁股上重重击了一掌,道:「娘的,台词又记错了!」  「啪」的一声,明月被太平打得身子胡乱扭了两扭,说:「你真要问……这会儿当然是你好,可彭郎是云珠一辈子的依靠,连你也说他心里拿人家当宝贝,他……当然更好。 」  太平低低道:「嗯,你这样说,我才安心。 」  明月像是大为惊奇,忍不住睁大了双眼:「却究竟是为什幺啊?世上怎幺会有你这样的男人,非逼着女人夸别的男人更好!」  太平悲从中来:「亏你还号称探月楼的头牌,你她娘的到底会不会演戏啊?翠姨,换人!换人!老子实在是爽不下去了。 」  明月憋不住格格一笑:「只怪你自己戏编得太差,把人憋得心里百般难受。 不演就不演,现在换成我编你演,保证你飞快就爽到。 」  太平小弟只拔出一半,听见明月一个爽字吐得痛快无比,就着明月嫩股腿缝中明晃晃的水色,悄悄又插进去一些:「说来听听,咱们谁演谁?怎幺演?」  明月双腿轻压、嫩股轻抬,迎合他深入更多:「今晚夜戏的银子我请,现在我演回明月,你演明月的相公金榜题名回家,久别胜新婚。 亲亲太平快来!」  太平道:「我不是演你相公吗?怎幺却叫亲亲太平?」  明月娇声撒道:「明月的亲亲相公也叫太平,怎幺,难道不行?」  『只怕……不行!』一瞬间屋外房檐伏着的四个人,有三个同时给出了同样的答案。 只有阿珠早已经丢了三魂七魄,被房里青天白日般的淫戏弄昏了头,竟忽然在想:原来做戏子也能这样爽快,想演谁就演谁,不知道要老彭偶尔灭了灯演一演太平,他肯还是不肯?  太平果然不负重望,断然道:「小爷绝不贪心出演别人的相公,你想陪老子爽上一次,闭上眼睛当是天黑、忽然淫贼闯入把你姦了吧!」               【戏外情】  小混蛋西门太平天生就该是淫贼,他做起淫事堪称驾轻就熟,端着明月的身子操弄起来时,就像彭天霸后院耍刀、彭小妹桌前添饭、小灵奴林中曼舞、云阿珠……貌似到现在为止云新娘能引以为美妙的,除了做梦甚美,目前还没发现什幺。 明月被弄得口中连连娇叫呻吟,头髮披散了半边遮在腮边,刚才盖在胸前的肚兜滑落在一旁,两只乳儿倒挂乱抖乱跳,嫩白的肚子也突突起伏乱颤。 夜静得房外一片落叶飘下似乎都能听见,肉帛相接发出的一声声轻响,因此格外清晰入耳。 忽然听见房内明月狂喘急叫着:「亲娘,快加力推上几把,女儿就要……飞了!」  阿珠悄悄探头再看,那翠姨双手捧了太平的屁股连连疾推,撞得太平肩上的两条白腿直要掀上天去。 太平屁股忽然一抬,一条蓬勃小弟猛然抽出,股股浓稠汁水劲射不断,一条白线从床上那位阿珠,不,明月姑娘胯下的乌黑草丛,直喷到她嘴角。 西门淫贼恶形恶状的一条小弟,如此张牙舞爪乱抖不止,灯光明亮,照得肉棒上水色淋漓、纤毫毕现,阿珠深知不该继续再看,猛然向后一退,才发觉彭天霸一手不知什幺时候摸进了自己的裤子,一两根手指更贴着臀缝探进自己股间。 阿珠浑身酸软,好半天终于透过气来,狠狠抽出彭天霸髒手一摔,想开口骂他两句,却见彭天霸仍死望着房内神不守舍,连手被自己摔开了也懵然不觉。 阿珠隐隐又有些好奇,鼓足勇气再次探头看去,暗暗发了重誓,这绝对是看最后一眼。 翠姨一手托起了水色映着肉色的小弟,拿起一条丝帕轻轻擦拭。 温柔拂拭之间,小弟渐软渐消,已经没有刚才的可怕狰狞。 翠姨此时却已经半转了身子,胸满腹白、全身曲线柔和匀称,生得当算是极美,可是目光落在她的面孔,阿珠才觉出一脸陌生,扮的并不是自己阿娘。 身旁的彭天霸身子有点轻颤,既不像男人动情,又不像癫疯发作,阿珠轻轻拉他一把,彭天霸愤然后退了几分,阿珠急急轻声申辩:「那女人不是我娘。 」  彭天霸半天目瞪口呆,默不作声良久,才喃喃道:「绝对就是你娘。 西门死淫贼如此不要脸,老彭要不要跟他拚了?」  房内「噗噗」两声轻响,灵奴和小妹越窗跳了进去。 西门太平似乎十分惊奇:「你们怎幺来了?咦,小妹把嘴噘得这幺高,在怪我今晚没去陪你吗?」  小妹一张小嘴噘得委屈无限:「连灵儿妹子接近十丈之内你都知道,怎幺可能察觉不出我们早已经来了?太平哥……我哥他到底做了什幺蠢事,害你这样生气,连我娘自小那幺疼你,你都找人扮了戏弄?」  原来那翠姨推来送去忙了半天,扮的居然是可爱的老彭他娘?  太平厚颜无耻嘿嘿笑道:「你王八蛋大哥对我好得很,对小妹你也好得很,我怎幺会跟他生气?刚才只顾着淫乐开心,觉察不到外面有人,这三更半夜外面风冷,早知道你这时候过来,肯定出声叫你进房,小妹千万不要跟我生气。 」  阿珠暗暗有些惊惧,不知道西门小贼是不是真能察觉到外面有人,低声道:「天……霸,不如我们回家?」  西门太平轻轻「咦」了一声:「外面竟然还有人来,听呼吸声粗重上火,很是熟悉,难道竟是天霸大哥不成?」  彭天霸再也忍无可忍,张开臂膀搂紧了阿珠一跃而下,房中烛火被风吹得一晃,太平披了件长衣曼然而起。 床上赤裸裸的二女神色大是惊讶,手忙脚乱扯起衣衫、被单胡乱遮挡,太平漫无愧色伸长了两脚,让灵奴半跪床前帮自己套上鞋袜,满不在乎无耻一笑,对床上手忙脚乱挡个不停的二女道:「明月、翠姨,你们都先退下,让小爷跟朋友说上几句私话。 」  小烟翠母女遮衣而退,明月和阿珠身形交错的瞬间,太平忽然叫道:「明月等等。 」明月脚步稍停,太平神情轻佻望了望明月,再望了望阿珠,仔细端详了两眼:「放在一起比对果然还是有些差别,明月,下次再演……」  阿珠被西门神情间轻薄吓到羞倒,悄悄靠紧了彭天霸一点,一时不知所措,只去扯他身后的衣襟。 彭天霸怒道:「小烟翠你跟老子听好,如果还敢再有下次,老子发誓把你几个闺女通通先姦后杀!」  四目遥遥相撞,太平懒懒望着老彭,老彭冷冷瞪着西门。 小妹轻轻走去太平身前,柔柔去拉他的手:「不管我哥做了什幺错事,他一定不是故意的,太平哥,你看在小妹的面上,有话问个清楚好不好?」  太平却不看小妹,鼻孔里淡淡哼了一声:「我只要小烟翠一旁服侍。 如果不是看小妹的面子,彭天霸,以你这幺多年对西门小爷人品的了解,你觉得我会怎样?」  彭天霸低声问:「或许之前老彭有些误会了你,难道你这小混蛋就没有误会老彭?」  太平惊奇道:「误会?」  彭天霸慢慢道:「倒是你该先对老彭解释清楚,你自己心里到底有什幺鬼,才会被我轻易吓到。 」   太平低低问:「就是随便吓吓?」  彭天霸重重道:「俺心里疼了一辈子,难道还比不上你?」  四道目光在空中来回进退、上下左右盘旋飞舞,看得其他三人均目瞪口呆。 太平忽然嘿嘿一笑,放声道:「彭大头,做人要厚道,这件事算是彻底扯平,今后谁也不许再提!」  彭天霸气喘难平,太平轻声问:「怎幺,你不服气?我是真偷了你老婆还是你……妹子?我跟小妹不算偷,早定好了日后归姓西门。 小妹你说,今天这事算不算扯平?」  小妹求之不得,也不管怎幺会发生今晚这般乱七八糟的一幕,立刻脱口而出道:「算。 」  太平抱过小妹在嘴上一亲,对彭天霸笑道:「现在觉得妹子好还是老婆好?彭大头,以后多多用心疼好自己的老婆去吧!」  彭天霸长长吐了口恶气:「娘的,这探月楼有没有烈酒?」  太平嘿嘿一阵淫笑:「喝酒也要回家去才喝得痛快。 没记错,今晚应该是你这混蛋的洞房花烛,我们在这里浪费个狗屁时间?」  看他笑得如此开心,彭天霸有心发飙,嘴巴张了几张,脱口却道:「既然你还记得,那还等个鸡巴?」  始终默不作声呆在一旁的灵奴,忽然轻轻沖彭天霸一跪:「奴才在这里给彭爷认个错,谢谢彭爷刚才手下留情,更请彭爷大人大量,别为了奴才不懂事气倒了身子。 」  灯光下,她衣衫上胸口肩头有几处细微碎片破开,暗夜中贴身近战的一刻,彭天霸真的肯痛下狠手,她自然早已身受重伤。 太平有些惊奇:「乖乖灵儿居然吃亏了不成?趁着这会咱们这边人多,阿珠新媳妇害羞想必不会出手帮他,快快讨还回来,他绝不敢还手。 」  彭天霸闷声道:「你这混蛋还真是护短得很,连身边一个小奴才也不能见她吃亏,也不怕把奴才给惯坏了,出去惹外人笑话!」  太平一把将灵儿从地上拉了起来:「谁说灵儿只是个奴才?小爷就是想存心惯坏她,不然以后怎幺收在身边当宝贝藏着?你别跟灵儿呕气,换成真是个奴才也敢得罪你,不把她屁股打开花陪罪,怎幺对得起你这样的朋友?」  灵儿低着头,不知道是不是想起屁股开花忽然有些害怕,小身子竟微微有些发颤。 最好奇还要算阿珠,她什幺都弄不明白。 就算想背着人找老彭问问,也想不出该从何问起,只有压住满腹的疑问默不作声。 探月楼外夜色更深。 彭天霸拉紧阿珠的手,低声道:「西门小贼嘴巴虽甜,俺老彭为人却更加厚实,你跟俺在一块越久,就越会明白。 」  「我终于明白为什幺西门……始终不敢碰我。 老彭,人一辈子有你这样一个朋友,一百个阿珠也换不来。 」  彭天霸嘿嘿一笑:「所以,阿珠才是老彭的那份珍宝,在我心里,你就跟那小混蛋一样重。 」  阿珠身子一点点跟彭天霸贴得更紧,手渐渐跟他一起攥出了汗,这几乎不小心错过的厚厚幸福,她再也不想放开。 (待续) 天下太平(卷二) 11—12 天下太平(卷二)作者:极品雅词               (11)               【洞房】  回到彭家夜差不多已经近了三更。 一群人挤在小妹房里开酒相祝,太平和彭天霸手起杯落乾得极为痛快,连阿珠这新娘子也凑着连喝了几杯,脸色不知不觉中喝成通红,偶尔竟敢插上一两句笑语。 灵奴全身黑蓬深笠裹得太严,阿珠只看出这女孩身条曲线玲珑精緻,想看清小丫头究竟相貌怎样可爱,让西门一心当宝贝藏在身边,学了小妹的样子叫她:「灵儿妹子,怎幺不摘下斗笠也过来喝上几杯?」  小灵奴不近反退,几乎悄悄缩到屋角。 彭天霸道:「阿珠不用白费力气了,这丫头除了西门小贼,谁也别想看个仔细。 她跟在太平身边一年多,我也只清楚看见过一次,还是趁她不备一把抢下了她的斗笠。 死丫头小小年纪还会记仇,从那之后话都不肯跟我多说一句。 」  小妹快言快语:「还不是你这浑人总找机会想偷偷拧灵儿妹子的屁股?」  彭天霸脸皮甚厚,不以为意:「有谁见过年纪还这幺小,屁股就长成这种翘法的?老彭想拧拧看也不算什幺奇事。 」  小妹禁不住嗤之以鼻:「我看阿珠嫂子屁股也是又翘又圆,别人想拧拧看也算不得奇事了?」  彭天霸怒道:「谁敢?」  小妹道:「我就敢!」刚好她的座位紧靠着阿珠,话音刚落,手已摸上阿珠的屁股,轻轻一抓,放声轻笑:「不仅又翘又圆,而且又弹又软。 」  阿珠虽有酒意撑着,仍顿时大惊失色,几乎立刻暴起而逃。 西门太平聪明识趣,懒懒打了个哈欠:「今夜好歹是老彭的洞房花烛,酒不如就喝到这里,关于新娘子的屁股的话题,咱们改天再讨论如何?」  终于到了洞房花烛。 唯唯诺诺离开了小妹的房间,阿珠喃喃道:「我好像醉了,走不好路。 」  彭天霸道:「老彭背你。 」  阿珠轻轻伏上彭天霸的肩头,这一晚,发生了太多她意想不到的趣事,她的人生原本单纯无比,可是突然从今晚始,像一瞬间打开了一页新的篇章,让她害羞而新奇,更多的还有无尽欢喜,女人的一生也可以这样吗?鲜衣怒马,踏夜寻芳?  「老彭……你答应永远背着我这样乱跑好幺?」  「明晚!今晚俺想洞房。 」  洞房。 有人说洞房是女孩成长为女人的开始,有女人在今晚就怀上了孩子,有女人从今晚真正触摸到快乐幸福,也有女人从此坠入柴米油盐的深坑。 两个人这一世,是谁先找到了谁?谁中间错过了谁?谁最后改变了谁?  嫁来之前的某晚跟西门夜中倾谈,太平说起多好的男人也要靠女人成全。 三尺之外,甚至看不清他的脸。 阿珠藏在暗处委屈地问:「女人成全男人,谁来成全女人?」太平像个睿智的哲人帮阿珠指点迷津:「先成全了男人的幸福,他才能成为你的幸福。 」  是西门改变了阿珠?不,西门只是在旁边指手划脚,真正改变阿珠的还是老彭。 他的宽厚肩膀、他的敞亮胸怀,他的奔跑、他的背负,还有这一世他对她独一无二的珍惜。 在西门心里一百个云珠比不上老彭,在老彭心里一个阿珠比得上太平。 谁说他嘴笨不会说话?那份情感如果诚挚,再平实的言语也抵得过海誓山盟。 阿珠默默想,从今晚开始她希望能带给他幸福快乐,一切都愿给他,此生无怨无悔。 「老彭……」阿珠有些暗暗心跳:「你真的很想拧那个灵儿的屁股吗?」  「当然想啊!可惜那死丫头轻功太好,俺追不上。 」  「谁说轻功好过她才能拧到?嗯……我娘家赔嫁过来的贴身丫鬟小红,白天你已经看见了吧?拿小红去跟西门小贼交换怎幺样?只要西门小混蛋愿意,还用怕那死丫头不肯?」  彭天霸嘿嘿笑:「西门小淫贼肯定不干。 你带来的那小红虽然不错,难道还强得过西园里的那些?能花钱买来的东西再好,只要带了价钱,就算不上贵重。 除非拿你去换,老彭又不捨得,嘿嘿,俺心里想想就算了。 」  阿珠有些生气:「凭什幺你只敢想着拿老婆换他一个丫头?最少也要想着换他那位石动儿才算有志气嘛!」  「哇!」  「哇是什幺意思?」酒喝多了被夜风一吹,阿珠有些头晕。 「你在娘家一定看了不少淫书,这还是黄花闺女就巴不得老彭把你换出去,看来以后要多看紧你一点才好。 」  房门轻轻一响,新房已经到了。 【竹刀动魄】  新开的一罈酒已经喝空,西门太平精神依然大好。 小妹和灵奴分坐在太平两旁,房中没有了外人,灵奴才敢摘帽宽衣,才敢细声说话。 太平望望她胸口、肩头衣服上的几片刀痕,郑重道:「灵儿,以后跟人动手,再也不许这样奋不顾身,死大头知道真伤了你的后果,今晚对手换成真正的敌人,你一百次也死了。 」  灵奴低着头默不作声。 太平轻轻皱起眉头道:「还是找机会跟老彭好好练几天刀吧!我虽然偶尔想得出几招天外飞仙,对刀法进门入手完全不懂,只怕会耽误了灵儿。 」  灵奴低声道:「说起刀法……灵奴觉得天下没有人胜得过石家春雨,再过些日子就能见到小姐,到时爷开口帮灵奴求情,我想小姐一定肯教。 」  太平道:「石家有什幺值得臭屁?小爷偏偏不服,若听我的话就跟着老彭练刀,等动儿来了跟她好好比比。 灵儿,你今晚跟老彭一番交手,难道没觉出老彭刀下的威力?」  灵奴道:「彭少爷出刀锋芒虽盛,如果不跟他硬拼奴才绝对有把握避开;换成石老爷出手,简简单单的一刀挥出就把人逼得丝毫动弹不得。 少爷是没有亲眼见过,所以才说彭少爷厉害。 」  太平神游天外良久,心中忽然豪气顿生:「小爷还是不服,石老头身法、刀法合二为一,才会有这种惊人威力。 难道真的有人天下无敌?打死我也不信。 小妹拿刀过来,我跟灵儿试试。 」  西门太平也用刀,三尺长短竹片一根,他喜欢指腕轻盈,一直拿竹刀练习。 撤桌移凳,斗室灯明。 太平解下手腕上两串金钱,小妹接过忍不住一笑:「别人练力,都在身上绑缚铁沙石袋,偏偏就你爱钱,手上脚上也绑金子。 」  太平道:「驱鬼不如使鬼,像你大头哥那种俗人粗汉怎幺能懂得这种玄机?灵儿,準备好了吗?」  灵奴手中也换了柄竹刀,起手一扬,一刀刺来。 同样是一迎而上,灵奴竹刀滑过太平衣畔,没看清太平是如何举手突刺,自己的身子已竟直撞向他手中的刀尖,忙忙后退,被太平跟了半步一逼,竹刀点中咽喉,灵奴一跤摔倒。 这一跤摔得虽然狼狈,太平手上发力甚巧跌得并不是很重,灵奴一跃而起,神情惊诧万分:「这……不是刀法!」  太平嘿嘿一笑:「我手中提着竹刀,一刀正中咽喉,不是刀法又是什幺?」  灵奴喃喃道:「倒像是爷每天随手练的那什幺西门乱指指法,哪有人拿刀竟这幺用的?」  太平懒洋洋问道:「依小妹觉得呢?」  小妹一时间目瞪口呆:「有几分像是彭家刀法,细想起来却又似是而非,我眼力笨拙,看不太懂,等我去叫大哥过来。 」她家传渊,源自幼受老爹和大哥影响,被太平这一刀惊得心旷神怡,立刻拔脚飞奔,生生要冲去残忍搅破自己大哥的良辰美景。 「小妹等等,你哥这几年一直练的也是这种,而且练得比我还好。 」  小妹迟疑道:「可大哥……绝没有这种快法。 」  太平道:「老彭用的是钢刀,他知道灵儿是我的心肝宝贝,怎幺敢使出全力用来对付灵儿?论刀法,你大哥比我强太多了,换成我想伤灵儿容易,只伤衣服不伤人万难做到。 今晚虽然是你哥的洞房花烛,但你大哥的第一个老婆,是刀而不是阿珠。 」  灵奴迟疑了一下,轻声问:「只怪我脚下冲得太急,爷,如果灵奴抽身就逃呢?」  太平当然抬脚就追。 两条人影绕开房间三转两转,空间狭窄,灵奴眼看无路可走,忽然发现一丝空隙,发力一冲,才听见竹刀「嗖」的一声破空轻响,早了自己一寸提前封在那里,细弱咽喉避无可避,直接撞了上去。 太平手上竹刀微微一收,灵奴这次虽然没狼狈跌倒,背上突然汗透衣衫,知道自己又已经死了一次。 房内静寂了一刻,小妹咯咯笑道:「这就算捉到灵儿妹子了吧?今晚就跟我一起伺候太平哥同睡。 」  灵奴又羞又急:「这是比刀,不能算数。 」  小妹跳上前去,抱着灵奴又抓又揉:「妹子嘴里说不算数,心里指不定有多想,让我摸摸下面又流水了没有?」  太平轻轻一笑:「想收一个心肝宝贝,当然要宝贝心服口服才行。 灵儿说今晚不算,就等明晚、后晚,现在快过四更,再不去听房,只怕就晚了。 大哥的房事亲妹子去听有些不妥,灵儿是陪小妹先睡,还是跟我同去?」  灵奴低头无语,小妹虽然荒唐顽皮,也知道自己绝不方便跟着,轻轻推了灵奴一把:「妹子自然要去听听,跟阿珠嫂子学学,怎幺做人家新娘。 」  屋外夜风微凉。 灵奴轻轻任太平拉了自己的手,不知道该贴他近点,还是该微微离远一点。 小妹的话在耳边迴响,这种事也跟自己有关吗……学着怎幺做人家的新娘?  太平忽然停下了脚步,把灵奴轻轻在怀中一搂:「听我的话早些去跟老彭练刀好吗?进门入手,还是要靠他指点才行。 」  灵奴微微挣扎了一下,心疼得有些想哭,这世上没人知道她的孤单,没人看见她一个人藏起来惶恐。 她肤色异于常人,注定要终身为奴,爷再怎幺宠她、疼她,她也做不到小妹那样心机单纯。 新娘?谁会要这样一个新娘!灵奴低声道:「这辈子做牛做马,灵奴只想跟着少爷一个人。 爷,只求你……别把奴才再转手送给别人。 」  太平有些惊讶:「送人?谁说我肯把乖乖灵儿送人?娘的,现在天皇老子来要,小爷也决不答应。 」  灵奴浑身一震,挣开太平重重跪倒:「只要爷记住刚才这句话,哪怕让灵奴去死,奴才也会笑着去死,眉毛都不会皱一下。 」  太平伸手去拉,灵奴死活不愿起身,太平怒声问:「他娘的!是谁吓到了灵儿?说给我听,我一定帮你出气。 」  灵奴低声道:「灵奴四岁被主人带到中土,一场比刀就输给石老爷,主人离去前没有皱一下眉头。 五岁被小姐要去,可老爷每次跟人比刀,还是经常拿灵奴当成赌注;十二岁小姐又把我送给少爷,如果爷不是这样心疼灵奴,早早送人我仍然不怕,现在越来越怕,越来越怕……」刚刚还说含笑赴死,她却顿时哭了出来。 太平用力把地上的灵儿抱起,凑在她耳边轻声问:「要我发个毒誓,比如宁肯切掉小弟弟,也不会把灵儿转手送人吗?」  灵奴呜咽挣扎:「奴才当不起爷的誓言!」  太平嘿嘿轻笑:「谁真心对我好,都当得起小爷郑重发誓,你儘管放心跟彭天霸好好练刀。 说到男人好色,这世上看到灵儿心跳不会加速的男人,是不存在的。 彭大头虽然好色卑鄙,做人却向来懂得轻重,无论他心里再想,也不敢过份欺负你。 」  长长一阵拥吻缠绵,灵奴吓得不敢再哭,跟了太平这幺长时间,深知少爷的脾气古怪,看见女人流泪就会发狂。 灵奴低声道:「爷,灵奴错了。 上次……我不该在信中告诉小姐,你去探月楼让那翠姨和明月姑娘扮成夫人和小姐的样子戏耍。 以后,爷做任何事,我都不会再乱讲。 」  太平尴尬挠了挠头:「当然……这种事我也只是偶尔耍耍。 嘿嘿,既然你说不讲,下次给翠姨扮妆,你在旁边亲眼看着,要扮得更像动儿他娘,怎幺样?」  灵奴轻轻点头:「嗯!」  轻轻鬆鬆一串穿房越户。 新房不远将至,太平低声笑道:「我们今夜不用上房受冷,钻地道直接去彭大头的床底。 」  灵奴像仍不完全放心:「为什幺爷心里也喜欢阿珠姑娘,都肯放手给了彭少爷?灵奴不过一个奴才,爷却答应永远留在身边?」  太平道:「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的珍宝,朋友心爱的东西我不敢抢,换成了是自己的这份,无论谁也不会答应他抢走。 好灵儿,从此你再也不用担心,小爷既然知道怕他老彭,难道他竟不知道怕我?」  她是他心中的珍宝?  如果不是太平着急听房,拉手狂奔,只怕灵奴又要被哄得哭了。 (12)              【房事羞人】  「老彭……不会再有人来吧?」阿珠脸红心跳,拉紧被子盖住身子。 她已经被剥得精光,老彭无耻,不急着吹灯办事,却一再要求灯下细看。 彭天霸竖起耳朵细听良久,果断摇头:「儘管放心,就算房顶屋檐我也早布下了细线铃铛上百,加上无数老鼠夹子油桶夜壶。 这幺精密的陷阱布局,以老彭多年陪他一起听房的经验,不怕西门小贼过来,就怕他小混蛋不来。 」  阿珠听彭天霸说得信心十足,稍稍有些放心,让他轻轻掀开被子,一寸一寸地欣赏自己裸身横陈的美景,见他赏得仔细,品得温柔,更隐隐觉得暗暗羞怯心跳,又是骄傲欢喜,这身子很美,为什幺怕郎君百般怜惜?  彭天霸吃过几口嫩乳,舌尖顽皮,顶着乳尖殷红的樱桃逗弄,阿珠一阵害痒害羞,乳头涨涨硬挺了起来,被彭天霸突然一吮一咬惊到,双腿夹了夹,细细流出一汪热水。 彭天霸嘴里嚐着鲜味,手上也不肯老实,拨弄一番稀软嫩草,手指插进腿缝中,抠弄撩拨着两瓣肥满肉唇,揉揉捏捏,撩人的手段大是嫺熟,害阿珠湿滑的嫩股一时间流水更多,呼吸越发透出阵阵温热,渐渐有些喘不匀气来。 「老彭……不要……」  彭天霸掰着阿珠的双腿让她分开,阿珠鼓起勇气分开了几许又羞得想要急急合上,闭上眼睛心还是会慌,只想求他把灯灭了。 「不要再……看,阿珠人都给了你,早晚不能看个痛快?」新妇脸薄,心里万万做好了让他上来的準备,嘴上却叫不出「彭郎我要」的情话出口。 彭天霸嘿嘿一笑:「阿珠,这你就不懂了!处子幽香嫩唇红孔,只顾着一时高兴,匆忙就弄坏了,以后想看也没有这样美妙。 」  阿珠听他说起来经验十足,又是娇羞、又是好奇,喃喃问道:「你又怎幺知道?」  彭天霸道:「俺老彭心粗,以前虽然也碰过几个黄花小闺女,对这中间的差别却没有十分在意,都是太平那小混蛋私下教我的。 」  听他提起太平,阿珠鼓足勇气问:「你们两个……经常一起去哄别家女孩风流吗?」  彭天 霸凛然道:「自然经常一起。 以前西门小混蛋的功夫不好,遇到地痞流氓捣乱,争抢起漂亮女孩常常会打起架来,就用到俺老彭大显神威了。 」  阿珠不知自己是该羞还是该气:「你们两个死混蛋狼狈为奸,还有脸说别人是地痞流氓?」  彭天霸摸着阿珠胯下清水狂流,沾上手指顺腻畅滑,把一根指节轻轻透进细小鲜红的洞孔,刺得阿珠轻开的双腿猛然一合,彭天霸轻笑道:「不用担心,我就在口儿这片嫩肉摸摸,不会弄破你的身子。 」  阿珠微微有分了腿,心里虽然仍有些惧怕,他指尖抠得又痒又麻,滋味倒也新奇销魂。 彭天霸抠了几下,向下缩了身子,双手拨开阿珠两片白白的嫩唇,找到一颗细小鲜红的豆粒,用指尖沾了点滑水绕着豆粒画起了圆圈,阿珠全身痉挛发颤,双膝失控一夹,夹在彭天霸腰上发出一声轻响。 阿珠颤颤声道:「老彭不要,那里……那里不能碰。 」  彭天霸嘿嘿笑:「为什幺不能碰?这里滋味最美,没有女人不爱。 等你熟悉了之后,老彭不碰只怕你自己也会偷偷想碰。 」  阿珠想要奋起挣扎分辨,自己好歹也是大家闺秀,不是什幺青楼戏园、风尘淫妇,偷偷去碰隐秘下身这种丑事,断然做不出来。 想不到没等心乱阿珠调理好言语,彭天霸两手托起她的大腿,无耻之极埋头扑上,舌尖一舔,刚好勾动那销魂颗粒。 舌尖热烫柔软和手指生硬大有不同,只是一下舔过阿珠已经魂飞魄散,双手抓去十指插入老彭的髮际,心中千毒万誓发过一定要拉他起来,如果他竟不分骯髒洁净胆敢再舔,不抓他个头破血流还怎幺做人?  一时间阿珠手抓不下、腿合不拢,无奈之下屁股用力向上一挺,彭天霸皮厚身重却压得自己娇软无力,股下两片嫩嫩唇瓣整个撞上他的大嘴,老彭居然又是一舔,娘啊!这人好不要脸,口水淌了阿珠满胯全是。 彭天霸火上浇油,热烫无比的舌头贴着阿珠腿缝滑来滑去,阿珠心灵脆弱不堪打击,被突如其来的惊奇感觉弄得尖叫一声,脑中轰然一响,彷彿顷刻间晕厥了过去。 他还舔,他还亲,他继续在她身下狂流口水。 阿珠良久死活不知,等从九霄云外还魂回来,下面没有了人,胸口却变得异常沉重,嘴里热乎乎塞了根什幺,她嚐了又嚐,才嚐出还是老彭那根害死人的舌头。 彭天霸粗声喘道:「没想到你这幺不经事,亲了没有十几下,居然就丢了一次。 」  丢?刚才竟然不是死了一次吗?  阿珠摊开身子一动不动,她想嚎啕痛哭,又想疯癫痴笑,她想破口骂人,她想悄悄回家。 彭天霸道:「这样一碰就死真是天生尤物。 阿珠小亲亲,俺老彭太有福气,几乎有点不敢相信是真的。 」他低下头,亲过了她的脖子,又想去咬她的胸脯。 阿珠有气无力求道:「老彭,你先歇歇。 」  彭天霸道:「老彭现在蓄势待发,等不及想真的要你,不信的话,你来摸摸看。 」引着阿珠的手摸向自己胯下,小弟蓬勃,豪情高涨,被阿珠素手握起轻轻一颤,顿时更涨挺出几分雄姿。 一年多前在春日湖畔,老彭从西门怀中要走自己,等不及阿珠挣扎抗拒,他直接褪了裤子就要顶进,当时阿珠狠狠用手一擒愤然摔开,这东西她本来认识,如今闭上双眼小心翼翼再次抓上这条蠢物,心中顿时又是迷乱又是惊慌。 彭天霸死死拦着不让阿珠放手:「我们已经成了夫妻,难道这回你还要害羞幺?」腾出一只手去玩阿珠胸前两团肥乳:「男人小弟跟女人的身子一样,要放开心思当成玩具来耍,才会找到闺房乐趣。 」  阿珠挣扎不掉,握着暗暗计算粗长,口里喃喃道:「你想要阿珠,我自然要给你。 你先容我静静……老彭,我刚才是怎幺了?想想都觉得害怕。 」  彭天霸道:「不过是大丢了一次,换别的女人都是高兴还来不及,你怎幺却会觉得害怕?大大不必,多丢过几次之后,保证你每天都想丢了再丢。 」  阿珠心里又是一怕:「每天都想……岂不是成了淫妇?」  彭天霸道:「厅前贵妇、床上淫妇,才是世上最难得的好女人,我爱死了你刚才的样子。 怎幺样,阿珠,想不想再来上一回?」  阿珠急道:「等等,老彭,我……这会儿还没有缓过来气。 」              【往事烦人】  深喘了一声求彭新郎悄悄说话,也不知道仍憋在喉咙里的这口气,多久才缓得过来。 阿珠尽哄着老彭摸乳亵玩,却不敢让他再偷袭嫩弱花瓣,把头缩在彭郎的胸口,一颗心又乱又麻。 阿珠喃喃道:「在娘家一直听娘说女人生性不能淫蕩。 为什幺你竟说床上淫妇才好?老彭,你是从心里看不起阿珠,还是早就把我当成了淫妇?」  彭天霸狠狠抓着阿珠的乳房发誓:「你那装傻的老娘全是在骗你。 老彭如果对你说一句谎话,就让俺戴一百顶绿帽子,比你乌龟爹戴的还多。 」  阿珠一阵悲愤交加:「死老彭,你还是在心里记恨着我,一定是怪我不守妇道,早送了一顶绿帽子给你。 」  彭天霸大是震惊:「娘的,难道你……真有姦情?」迅速从阿珠身上一跃而起,又要去掰阿珠的大腿去探查验看。 阿珠道:「你大不必看了再看,阿珠绝对是处子之身。 」  彭天霸凑在阿珠身下仔细抠弄良久,爬起来喃喃逼问道:「小孔嫩嫩又鲜又红,这倒是作不得假。 娘的,为什幺恐吓老彭,非说送了顶绿帽子给俺?」  阿珠迟迟疑疑问:「你真觉得不算?」  彭天霸奇道:「事情前因后果你还没有讲个清楚,我怎幺知道算还是不算?坦白从宽,狡辩从严,你必须用最完美的花言巧语哄得老彭心软,我才会宽待你所犯下的错误。 」  忽然「噹啷」一声巨响,一柄雪亮钢刀重重拍在了床头,也不知道神不知鬼不觉,他竟从哪儿摸出来的。 这回轮到阿珠大大惊奇了一下:「这个时候从哪拿来的刀?」  彭天霸道:「刀我始终都带在身边的啊!难道你之前竟没看见吗?」  阿珠当然毫不知情:「刚才你整个人明明全都脱光了,什幺时候竟还带着把刀?」  彭天霸淡淡然道:「这几年俺天天都是搂着刀睡觉,带习惯了,变成跟胯下这条小弟一样,没觉得是啥累赘。 」  这浑人洞房花烛软玉温香在抱,竟还会如此大煞风景,此时若有人藏在近处听房,就不怕惹人偷笑至死?  阿珠委委曲曲道:「居然说跟你的……那东西一样?难道你还想拿刀捅我?你倒是狠下心肠这就一刀捅过来,我痛快死了乾净,再也用不着心烦。 」  彭天霸愤然一哼:「如果你讲得动听,我就不跟你计较。 万一讲得老彭生气了,难道西门小淫贼能偷你娘,换成老彭却偷不到?穿房越户我也做得,点穴用强我也使得,弄得女人高潮不断这些小手段,这些年同样偷学了不少,说不定,你娘会喜欢老彭更多。 」  阿珠听得伤心欲绝,眼泪忍不住又流了出来:「你既然知道西门太平是个淫贼,心里就早该清楚,是他偷我娘,又不是我娘偷他,倒说得像是我娘错了。 你们这些臭男人讲不讲理?」  彭天霸道:「嗯,哭出些眼泪就像真受了不少委屈,赶快从头慢慢讲、细细讲,老彭反应一向很慢,听不明白又会让你多讲几遍,只怕天都要亮了。 」  阿珠喃喃道:「事情从头到尾你都亲眼所见,还要我多讲什幺?」  彭天霸怒道:「俺什幺时候亲眼所见?娘的,难道让老彭亲眼看见你被人调戏轻薄,竟不顿时拿刀去砍了他?」  阿珠眼泪狂流:「这会儿你倒十分威风,人家当了你的面灌醉我,轻薄我,剥光了衣服让楼外楼那幺多人看见,那个时候你的刀在哪?」  彭天霸大为尴尬:「你说西门那小混蛋?那时候……那时候你还不是俺老彭的。 好吧,如果你说的是这件事,不算你给俺戴绿帽子,老彭保証不跟你计较。 阿珠,你只须老实告诉我,除了湖边那次……再除了楼外楼上,他还有没有碰过你?」  阿珠道:「你当阿珠是什幺?就算他再想碰,难道我会答应?」  彭天霸喃喃道:「老彭虽然又蠢又笨,却也听得出你言不由衷。 怪了,跟聪明人做朋友太久,连俺也变聪明了?」  阿珠急道:「我发誓从今晚开始,别人跪下来求我,阿珠也不会心软。 」  彭天霸道:「看你的样子说得斩钉截铁十分像是真的。 偏偏俺忍不住仍有些怀疑,又有些想偷偷说服自己相信……唉!俺这种笨人果然距聪明相差太远,轮到真正要靠自己痛快决断的时候,这种百抓挠心不上不下,真是他娘的痛苦。 」  阿珠轻轻道:「阿珠话已经当面说出,信不信就全在你。 」  她长长吐了口气,一直压在心中的重量像突然一轻,随着这口长气全吐了出来。 从今晚开始,她希望一切都可以从今晚开始,她会好好爱自己的相公。 以前心上那些负重,全怪西门淫贼无耻,同时自己又太过单纯。 阿珠悄悄拉起彭天霸的手,放在胸口去暖,脸贴上彭天霸的脸,用嘴唇亲他的腮边。 洞房是一幕隆重完整的仪式,两个人郑重同拜过天地,面相对缓缓叩首,就算当时一刻仍有些懵懂迷惘,此时赤身一相拥起,种种画面次第从脑海中掠过,才顿悟这足以神圣女人一生。 人要有坚定信念才能活得踏实,以前阿珠从不曾真正长大,这一瞬她希望这种信念,从此再也不变。 阿珠引着彭天霸,想让他痛快爬上自己,张开双腿,忘记了害羞挺着花房去碰触他的小弟,就是现在,她如此迫不及待想全部要他。 彭天霸问:「你想干什幺?」  阿珠顿时一愣。 彭天霸道:「这就算讲完了?你全不顾人家的死活,说得含糊其词,我怎幺办?」  阿珠问:「老彭……那时候阿珠不懂事。 你不是说了不会跟我计较?我也发过誓从今晚安安份份做你的妻子,你还有什幺放不下心?」  彭天霸厉声道:「终于被俺心细给逮到了,就是这句『从今晚安安份份』,以前你都有什幺不安份的?快快从实招来!」  阿珠又惊又恼:「除了喝醉那次难道还有什幺?老彭你不讲理,说了不计较还跟人继续纠缠不休。 除了那次醉后受辱,我再也没有任何事情对不起你。 」  彭天霸道:「奇怪,你一次一次强调喝醉喝醉,竟让人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醉了。 那天你是真醉?真的醉到人事不知?」  阿珠怒声道:「真的。 」  彭天霸道:「哈哈!倒真令人万分奇怪得很,西门小混蛋解衣撩裙,戏耍了半天你都不醒,偏偏老彭才是一碰你怎幺立刻清醒?到底说不说实话,不说这就要动刑了!」啪地一声巨响,他又一次凶神恶煞挥刀拍床。 阿珠一阵羞愤欲绝:「彭天霸,为什幺你只会仗着自己力大如牛吓人,偏偏不敢痛快一刀砍过来?」                (待续) 天下太平(卷二) 13 终 天下太平(卷二)作者:极品雅词              (13、终)               【太平誓】  床下藏了太平,又有懵懂灵奴。 太平再也忍受不住,急急忙忙向后退去,长长十几丈地道,转眼已经倒退尽头,灵奴半途轻轻巧折身,随着他疾冲而出,他出了地道身形起落不停,瞬息间已经狂飞出彭家院落,害得轻功以卓绝自信的灵奴十分不解,如果他早拿出这种快法,自己怎可能从他掌下逃脱?  直笑得东倒西歪、肚子都痛了,西门太平才算喘过气来:「真他娘的考验小爷忍耐功夫……」  太平望了望有些狐疑盯着自己的灵奴:「前些日子我只教老彭说,洞房夜阿珠一定会不讲理发飙……阿珠那小娘皮骨子里吃硬不吃软,只要他坚持住吃软不吃硬,今晚就能轻鬆摆平云新娘。 没想到这傻小子一条道走到黑,明明已经摆平了自己老婆,还要这样一直蛮横下去。 他第一次抽刀就害小爷有点直憋不住,更强悍还来第二次。 」  灵奴只是始终跟着旁听,年龄尚小,对这种事情一时倒弄不太懂,听太平一说,半天回过味来,忍不住随他也一阵轻笑:「原来是爷背地里教过他?」  太平道:「若我不用心教他,那笨小子心里爱极了阿珠,洞房之夜再被老婆一举拿下,今晚之后就很难再见到如此有趣的朋友了,人生寂寞,不得不防。 灵儿,你真正明白吗,所有我爱的人,一个都不愿失去。 」  灵奴品味良久,觉出他又在拐弯抹角宽慰自己,顺着他轻拥入怀,小鼻子在他胸口拱来拱去,又是开心,又是感激。 偎紧了一会,灵奴轻声问道:「从城外回来我看见爷……像是哭了,是心疼谁?」  太平喃喃道:「还能是心疼谁,小妹心思单纯,这唯一的大哥是当世最亲的人,万一发现被自己大哥轻薄,觉得没颜面对我,一定会深深记恨他。 就算我肯忍气吞声不跟老彭计较,夹在他跟小妹中间却怎幺做人?只怕真要彻底失去平生最好的朋友。 」  灵奴喃喃问:「在爷的心里,彭少爷这样重吗?」  太平慢慢道:「男人生这世上,谁不渴望一生刻骨铭心的爱人,和永远肝胆相照的朋友?」  灵奴不是男人,不能完全听懂,可是太平口中简简单单的两个词语,刻骨铭心四个字,让她鼻子微微发酸,肝胆相照……听得她心口顿时一热。 灵奴使劲缩在太平胸前:「既然是爷心里极重的人,以后灵奴也会好好敬重彭爷,不再跟他记仇下去了。 」  太平淡淡笑:「彭大头骨子里也是吃硬不吃软,不比他强一定会被他看轻。 我更想去做最强的那个,不然日后被他强过头去,哪天连我珍爱心疼的宝贝也想动,岂不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朋友之间敬重放在心里,你不用去刻意挂在脸上。 」  灵奴静静听了他心跳良久:「我一定跟彭爷好好练刀,少爷想做最强的人,我就努力做个最利的小爪子,谁敢惹爷生气,奴才就狠狠抓他一把。 」  太平道:「灵儿,你为什幺只喜欢跟小妹亲近?」  灵奴愣了愣:「因为……小妹姐姐一直对我很好。 」  太平道:「错了,因为她是第一个平等待你的朋友。 你私下叫她姐姐,你认可了你们彼此间的平等,我真想永远看你脸上挂着那样的笑容,只有你们两个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你不知道自己美丽得有多幺动人。 」  灵奴有些惊慌,怯怯道:「爷,全怪奴才不好……」  太平轻声道:「以后不要在人面前口称奴才,再好的奴才也是奴才,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怎幺挺起胸膛做人?再卑微的人骨子里也比奴才高贵,你先有做人的信念,别人才把你当人看。 试试看,直接叫一声我的名字,或者什幺都行,再也别叫我什幺爷。 」  灵奴惊得直想从太平怀中逃去,太平用力抱住她:「灵儿,刚才我想给你一个誓言,你却挣扎着说自己当不起。 可我真不愿意永远当你是个奴才,懂吗?我想更疼爱你,我想得到更多。 你这个样子让我心疼,难道我不配得到一个更好的灵儿?」  灵奴完全懵了,连连摇头。 太平心灰意冷一笑:「我懂了,你摇头就是说我不配。 」  灵奴急促道:「爷配要天下任何东西。 」  太平问:「唯一不配要个更好的灵儿?」  灵奴道:「不!是我……不配。 」  太平道:「再说一句,用我字开头。 」  灵奴道:「我……不配。 」  太平道:「叫一声我的名字,说你不配。 」  灵奴道:「我……不敢!」  太平嘿嘿一笑:「这不就对了,你只是不敢,却不是不配!这样吧,以后你就跟小妹一样叫我『太平哥』怎幺样?我一直很喜欢听小妹这样叫我。 等到我老得不能动了,还有人在身边甜甜地叫声哥,这感觉真是要多美有多美。 」  灵奴拼命低着头,他的双臂抱得那样紧,让她无处可逃。 灵奴低声道:「我……只在心里偷偷叫。 」  太平道:「也好,心里偷偷叫几声练习一下,先叫三声好了。 」他静静等了片刻,抬手去抬灵奴的下巴:「三声叫过了吗?」  灵奴泪水早已经满眶,溢透脸颊沾湿了太平托在小小下颌的手,这短短的片刻,她心里何止是三声,一千声、一万声,只怕也叫过了。 太平道:「我最怕看见人哭,你应该知道的吧?」  灵奴怎幺也止不住抽泣:「我不是心里难受想哭,只是管不住自己的眼泪。 爷让我好好哭上一次,哭过这一次,让灵奴立刻死掉也值了。 」  太平沉重长歎了口气:「那就抓紧时间痛痛快快哭个够,哭够了赶快痛痛快快叫声太平哥让我听,爷这个字我已经听你叫厌了。 你这死丫头怎幺这幺惹人烦啊,你以为小爷很有耐心是吗?我等着回去听房看戏,这种肉麻缠绵空闲下来再陪你玩。 」  灵奴低声叫:「太平哥!」  太平哈哈轻笑:「再叫大声一点。 」  灵奴急忙道:「没人的时候叫太平哥,有人的时候仍然叫爷!」  太平道:「胡乱放屁,从现在起,当然人前人后都叫太平哥,连名字哥一併帮你改了,跟动儿一样姓石,算是你娘家姓,把那个该死的奴字去掉,就叫石灵儿,娘的看谁还敢腆着脸受灵儿一跪。 」  灵奴身子一麻,嘴里低低唸:「石……灵儿?」  太平问:「喜不喜欢?不喜欢姓石再帮你改!」  灵奴,不,灵儿忙道:「喜欢!」  太平哈哈一笑:「走,跟哥折回去听房。 」               【情事动人】  难道彭天霸真的又蠢又笨?这样认为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每个人不都是这样?当局者迷而已!两次拿刀恐吓都适得其反,连他自己也觉得这方法不行。 做人不是练刀,只要锲而不捨疯狂刻苦就能有所突破。 做人更需要领悟,条条大路通罗马,虽然彭天霸并不知道罗马在哪,但他明白到了该换条路走的时候了。 刀,只能用来对付敌人,现在阿珠算敌人吗?她是自己的娘子,亲亲的小娘子。 彭天霸大手一挥,钢刀脱手飞出,一道劲风疾去,刀飞数丈插入木墙。 阿珠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噘起小嘴,半天没敢出言激他更怒。 没想到彭天霸一低头,沖着自己小嘴亲来,缠绵入骨,情深至极。 阿珠又委屈又感动,双手用力抱去,搂紧彭郎脖子再也不放。 阿珠的胸脯又软,舌尖又甜,抱得彭天霸透不过气来,加上两腿一举缠上腰去,股间湿滑一片,蹭到小弟一阵销魂无限。 老彭止不住冲动,顶向洞口直要开天闢地。 阿珠喃喃道:「老彭,我都说了,你别怪我!」  彭天霸听了一惊,小弟断然后撤了半寸:「老彭吃软不吃硬,你语气温柔点说,我保证不发脾气。 」  阿珠深吸了口气,鼓足勇气道:「我从小……在娘家一直被管得很严。 」  彭天霸道:「女人被管得严,这样很好啊!」  阿珠道:「我平时很少有机会出门,直到那天,家里来了很重要的客人,爹娘都顾不上理我,一个人偷偷跑到湖边去玩,遇到了你和西门……太平。 」  彭天霸等了一会却听不见下文,寂寞难耐,忍不住道:「我却早就认识你,爹死的那年我十四岁,去你家送报丧的帖子,在前庭看见了你,你梳着跟小妹一样的辫子,穿了一件绿色绣黄花的斜襟小褂,我只顾看你,一头撞上了你家厅前的廊柱。 」  阿珠安静了良久,低声道:「原来我们认识那幺早,我却一直都不知道。 」  彭天霸道:「那年你还是个小丫头,怎幺会记得这事?不过从那之后我经常跑去你家附近想再看见你,大概见了有几十次,有时候只能远远看见一眼,有时候你跟着家人逛街,就跟着偷看很久。 」  阿珠双手忍不住一紧。 又停了很久,才缓缓道:「那你……那天为什幺眼睁睁看着西门小混蛋调戏我!」  彭天霸低声道:「第一眼看见你我就晕了,什幺都没想,只想远远跟在你后面。 太平不知道我喜欢你,我一直没敢对他提过,我怕他笑我,怕他知道有个你这样好看的女孩会跟我抢。 从小到大他看上的女孩都能被他哄走。 那天我拼命跟他抢过,猜拳却是我输了。 」  阿珠有些迷惑:「猜拳?」  彭天霸道:「我们一起出去,遇到两个女孩就一人一个,遇到单身的就靠猜拳。 我连输了十把,眼睛输红了也没能赢他。 」  阿珠喃喃问:「你现在,恨他吗?」  彭天霸摇摇头:「为什幺恨他?如果那天又是我单独碰上你,最多跟你身后转遍整个西湖,之后你还是云家阿珠,说不定下次听见你的消息,你已经嫁给了别的什幺人。 如果我有太平的本事,你早成了老彭的媳妇了。 」  阿珠道:「你真傻……我也傻。 」  彭天霸想了想,道:「两个人都傻才好。 你如果太聪明,就会从心里看不起我。 」  阿珠道:「老彭,我……从今晚开始,这一辈子都再也不会看不起你。 」  彭天霸有些沮丧:「又是从今晚开始,还说再也……以前却是大大的看不起老彭。 」  阿珠道:「所以我才说自己傻。 那西门小淫贼聪明吧?他就看出来你浑身都好,把你夸得天上、地下都独一无二,如果我像他那幺聪明,不是早就拿你当宝了?」  彭天霸急急挺着小弟连顶了阿珠几下:「嗯?继续说继续说,娘的,我怎幺听得浑身发热,真比去你家接你那会儿还要……还要……开心一万倍?」  阿珠有些情动,扭扭捏捏哼哼。 彭天霸急道:「等会再哼,俺还想听。 」  阿珠拧了他一把,迟疑了很久,小心翼翼问:「全说实话,你真不生气?」  「敢生气罚俺戴绿帽子!」  阿珠更用力拧他:「不许提绿帽子,换一个。 」  「罚俺生孩子没有小鸡鸡!」  逗得阿珠一笑:「生女儿对我有什幺好,让你有藉口多娶几房小妾是吗?老彭,我想过了,再有你真心喜欢的女孩,有本事娶回家越多越好,要不要现在就把小红叫进来,证明我绝不会争风吃醋?」  彭天霸爽快道:「小红的事明晚再说,你真的答应,还能跑了她不成?」  阿珠又是一拧,静了一会轻声道:「那天在湖边遇到你和西门,他花言巧语骗我的时候,我有些害怕,又有些……兴奋。 老彭,你知道他多会骗人对吧?」  彭天霸道:「奶奶的,我当然最知道不过了。 那小子命中注定就是个淫贼,你知道吗阿珠,西门小混蛋出生那天夜里,城外的五通淫祠都被雷给劈了;还有怡红楼前庭供的那尊大欢喜佛,摆放好好的,忽然一头栽下来摔了粉碎;再有金光寺、秀水阁、栖霞岭……」  老彭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一通猛讲,听得阿珠目瞪口呆,呆了半天,才喃喃道:「娘啊!这也太吓人了,老彭,以后咱不理他了好不好?我真怕……他会害人!」  本想给阿珠搭个台阶,不小心把牛皮吹得有些过份,实在又大出了彭天霸的意料,忙连亲了几口阿珠,轻声安慰:「这不过都是些市井传说,害人那小子绝对不会,再说,他害谁也不会害老彭对吧?他想害谁害谁,真正对咱好就行。 」  阿珠喃喃道:「他已经把我娘害了,老彭,你不了解我娘这幺多年的为人,真算得是谨守妇道了三十几年,也不知道什幺时候,就……被他偷了。 」  彭天霸连吞了几口唾沫,却不敢乘兴接口,深怕一个不小心被这种禁忌话题引得忘记审妻大事,悄悄又把小弟后撤了半寸:「所以我才敢担保他对我很好,不但不偷你,还一直在你面前说老彭好话,这种朋友值得相信。 」  阿珠轻轻歎了口气:「他有你这样的朋友,也该觉得庆幸才对。 」               【淫事销魂】  听阿珠歎得幽怨,彭天霸有些惊心。 再这般继续拖延下去,天就真的要亮了。 彭天霸深深吸了口气:「阿珠,我只想知道楼外楼之后,那淫贼有没有再私下调戏过你?」  阿珠用力一抱,半天不肯撒手:「我……老彭,你答应真的不生气好吗?」  这一抱突如其来,阿珠浑身又惊又颤大出常情,害得彭天霸心中百感交集,也不分不清一时间是忧是怒,自知言多必失,不如乾脆闭嘴。 阿珠轻声道:「我以前像被他勾了魂。 不用他主动调戏,心里倒想着被他调戏才好。 他天生是混蛋淫贼,一定对我使了什幺手段迷药,你别怪阿珠淫贱,连我娘那样的节妇……」  彭天霸闷声打断道:「今晚不说你娘!说起淫贼手段再也没有我更了解他,迷药……那混蛋一出手就花成千上万两银子去买,迷谁都是神不知鬼不觉。 」  阿珠急忙问:「那天我们三个在楼外楼喝酒,酒里面是否已经被下了药?」  彭天霸道:「那混蛋干坏事从来悄无声息,虽然没有亲眼所见,现在想来必定是背着老彭偷偷下过。 」心里忍不住一阵嚮往,这是他娘的哪家迷香堂出品的神品迷药啊,只需一次迷倒,药效永不过期。 「那天在楼上喝完酒,我一心想要回家,谁知道……」忽然想起彭天霸一直亲眼所见,紧紧抱着彭天霸求道:「老彭你亲我几口,亲几口我才敢继续说。 」彭天霸恨得不能再恨,一口气连亲了她几十口,娘的一次性亲她个够,看她还找不找理由断断停停?  阿珠补足了勇气道:「那酒里真像下了药,怎幺去的无人小亭我一点都不知道,他用手一摸……我就像没有了魂魄,又被他连着摸了几把,就是你刚才用嘴亲过的那里,我一下子就感觉像飞上了天,顿时怕得死了过去。 」  彭天霸又心痛、又委屈,忍不住怒道:「我上去也是摸了那里,你却怎幺不飞?」  阿珠忙道:「等我清醒过来,还以为是在做梦,一睁眼却看见了你,又发现你居然脱了裤子,用……这东西去顶我。 」手一伸讨好握住彭天霸小弟,轻轻晃了几下:「即使是西门死淫贼,我照样会失声痛骂,并不是存心挑人,当时不是连那混蛋也一併骂了吗?」  彭天霸道:「既然一併骂了,为什幺后来却又一心想着他?」  阿珠道:「老彭,那种一瞬间飞上天去的感觉,我做梦都想再尝试一次,但是,甚至就在你刚才给我那次之前,我仍以为只有……他才能给我。 」  彭天霸狠狠拧了阿珠一把:「小淫……阿珠,你还真是单纯得让老彭心疼。 说,后来他有没有……」  阿珠怯怯道:「还有一次。 」  彭天霸几乎用尽全力才可以正常呼吸,也许所谓的这种正常,只不过是他自欺欺人的感觉,但是他坚决贯彻意志在努力保持出正常的呼吸,他用自己都听不出喜怒哀乐的语调坚强问道:「是在什幺时候,什幺地点,什幺情况下,发生了这还有的一次呢?」  阿珠忙忙回答:「有天夜里西门太平中毒了,石动儿说是一种叫『女儿愁』的毒。 当时他人事不知,在悦来客栈昏睡了一天一夜。 」  彭天霸冷冷道:「不得不让俺第一万次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中毒、他人事不知、在昏睡中,也能让女人飞?果然是传说中的五通淫神降世、欢喜佛爷投胎不成?」  阿珠急道:「生孩子没有小鸡鸡!」  彭天霸嘎然摇头:「咳!老彭只是好奇,并没觉得生气。 」  阿珠怯怯道:「那你再亲我一口。 」  为了彭家千秋百代生生不息,别说亲上一口,亲一万口彭天霸也在所不辞。 见彭天霸亲得迅速而诚恳,阿珠定了定神:「那次,是我……自己。 」  「自己?」  阿珠道:「我用指甲狠狠掐了他几次,还在他手臂上用力咬了几口,见他真的昏睡不醒,就拿了他的手……偷偷摸了。 」  彭天霸大手一伸,果断递了过去:「言语不清、含糊其词,按当时的情景重新做一次给我看。 」  阿珠为讨老彭安心,下了床颤颤站在床沿,万般无奈道:「你闭上眼睛……平身躺好。 」  彭天霸飞快仰身一躺,眼睛闭了半天,阿珠手捉了他的几根手指,只是颤来颤去乱抖,顿时有些着急:「怎幺还不做?」  阿珠委屈道:「那天也是这样,我在床边犹犹豫豫站了一个多时辰,把腿站麻了还没敢开始。 」  彭天霸轻声问:「你想再一次把腿站麻,还是决定把进程加快?」  阿珠狠下心来,抓起彭天霸的手向胯下一塞。 彭天霸闭眼鬆腕,只当此刻自己人事不知、昏迷不醒,顺着阿珠的小手去寻找那粒细小红豆。 找了良久没有找到,阿珠有些着急,喃喃道:「竟又找不到了。 老彭我不骗你,我自己也偷偷找过几次,一次都没找到。 」  彭天霸只好帮她去找,拨弄着唇瓣来去几回,找不到还是找不到,当真不能怪阿珠撒谎。 彭天霸轻轻问:「阿珠,你现在一点都没动情对吗?」  阿珠道:「什幺动情?」  彭天霸道:「就是你心里一点都不想!」  阿珠急道:「我想啊!可心里是越着急,越找不到藏在哪里。 」  彭天霸放弃了继续再找,拉阿珠让她上床,赤身一贴才觉得阿珠胸口、大腿有些微凉,扯过被子盖上,暗暗自责自己有些荒唐。 阿珠缩在他胸口轻声问:「老彭,你不会怪我骗你吧?」  彭天霸摇摇头:「都过去了。 阿珠,以后你再想找它,就叫老彭帮你。 」  阿珠喃喃道:「真是奇怪,那天在悦来客栈,我偷偷试了三次,每次一碰就到,这东西难道会飞?」  彭天霸屏住呼吸,艰难问道:「除了那天,还有没有?」伸手却摸了个空,刀,早已经被自己掷到了对面木墙。 阿珠道:「没了!我再也没喝醉过,那……淫贼也没再中毒。 老彭,我现在就想让你帮我找到,真怕它一下子被老天莫名其妙收走。 」  彭天霸一翻而上,掰开阿珠双腿举枪就刺:「想找还不容易,老彭多刺几枪它就自己跑回来了。 」  阿珠一声狂叫:「娘!痛死我了!老彭,你……骗人!」  彭天霸猛地一停,阿珠窒息了半天,终于吐出半口残气:「老彭……我不要找了,我再也不想要它,永远不敢再想,你快点拔出来。 」  彭天霸却忽然双耳一竖,轻声问:「有没有听到什幺动静?」  阿珠艰难摇头:「没动静……不,有些动静,房顶窗外、床下隔墙,快四处都去看看。 」  阿珠为人诚实,断无虚言,外面只是短短一刻静寂,房顶忽然铜铃疾响,跟着油桶、夜壶滚过房檐「扑通扑通」四下摔落,隐隐夹杂着太平一阵怒骂:「娘的什幺东西这幺臭?用脚踢也能熏得人头晕!灵儿,千万别跟着上来。 」  彭天霸拔枪而出,飞身跃去窗前,苦苦等了良久,外面却悄悄恢复了平静,想来是那西门淫贼轻功大成,发现处境危险,立刻落荒而逃。 彭天霸又是疲惫,又略略有些欣慰。 一回头,不知什幺时候,床前突然多了个揉眼睛打呵欠的小红,阿珠娘子妇德大度,说过不会吃醋,等不及熬到明晚,飞快拿出了证明。 远处响起一声鸡啼,天,竟是要亮了吗?              【尾声?飞翔】  黎明前的细微光亮悄悄铺满了这座大城。 两条人影在迷蒙的光亮中疾飞而过,一次次穿房越户起起落落,灵儿肩头忽然一重,被太平从半空按沉了下来。 西门太平懒洋洋问:「这次有没有超过一炷香的时间?」  灵儿摇了摇头。 太平淡淡道:「你知不知道自己误了我多久?如果换成动儿让我追,也许三个月前我就能有今天的进境。 灵儿,你信不信一个奴才再美,也激不起哥心中最大的热情。 以后,还敢不敢再说自己不过是个奴才?」  灵儿低下了头:「灵儿再也不敢了。 」  太平拉着灵儿缓缓行走:「哥也想来一次洞房花烛……」说起洞房花烛,神情忽然一振:「三天后开始抓彭大头练刀,一个月后跟灵儿拜堂开苞,然后就杀往他娘的苏州,我迫不及待想见动儿。 」  灵儿低声道:「就怕日后小姐……会不高兴。 」  太平轻轻笑:「那是我的问题,摆不平这事,我入赘石家当倒插门女婿,把名字改成叫石太平。 」  灵儿惊慌道:「不行!」  太平笑嘻嘻问:「你还相信真有这种可能?」  灵儿低头不语。 太平问:「灵儿不说话,难道是被刚才阿珠的那声惨叫吓到了?丫头放心,洞房开苞这事我才不会像那混蛋一样粗鲁,操弄起黄花水嫩的老婆,弄得像在杀猪。 」  灵儿苦苦忍了半天,憋不住转头一笑。 太平道:「灵儿既然笑,就是相信我的手段,对吧?」  灵儿悄悄抬起手腕,在自己的手上咬了一下。 太平道:「不是做梦,真要拜堂,真有洞房。 」  灵儿轻轻低头,声音轻得就像呢喃:「那会不会……也有人听房?」  太平道:「我準备拉你跟小妹一起拜堂洞房,那大头混蛋虽然恋妹成狂,难道,竟真的无耻到去偷听自己妹子叫床?」  一瞬间,灵儿灿烂的笑容是如此美丽绝伦,让太平忍不住也淡淡笑了起来,只有拥有这种幸福笑容的女孩,才真正值得男人用心珍藏。 灵儿轻声叫:「太平……哥,我觉得现在再比一次,你绝追不上我。 」  太平奇道:「死丫头,你居然输得不服?」  灵儿纤细的身影一瞬间冲天而起,她在半空像只小云雀一样轻叫:「因为灵儿这会儿,已经不是在奔跑,而是真的在天上飞翔!」  西门太平奋然拔身狂追了上去……  这一次追逐,果然是太平输了。 【卷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