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深浅》 分卷阅读1 內容簡介 老狐狸x小妖精 算命的都说,岳缘这个女人命里满盘伤杀,不见正官,婚姻观念比水还淡薄。 岳缘是心甘情愿爬上程疆启龙床的。她敬重他,仰慕他,甚至有点依赖他,不过她也确乎从不计较这段关系还会走多久,或者究竟可以走到哪儿。 直到程佚回国那晚,她穿着人家老子的衬衫在客厅里撞上了二十岁的儿子,她吮了吮指甲说:放心吧,我才不当你的小后妈。 ──佻薄非常。 ---------------------------------------------------------------- 1v1开船~ 求收藏以后方便找寻嗷~ ua! ?感谢亲爱的们珠珠支持!没有被白嫖的老刀感到欣慰hhhhh ----------------------------------------------------------------- 序:一页无关紧要的日记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 | 7486769 oe 序:一页无关紧要的日记 一页无关紧要的日记 那双线条过于笔直利落的手,那个永远挺拔得过分的背脊,还有纤秀的侧影,不吝的眉眼,后来都是另一个人的人了。然而类似的种种,那时总是被偷偷藏在二十一岁的程佚的目光里。 2o18年夏天,这栋威严宏阔的中心大厦也即将不再是所谓“北京第一高楼”,顶重的名号自此正式易位给长安街上遥相对望的“时代之尊”。 逐梦金河里浮起了新大6,寸土寸金的金字塔尖照旧招引着国内外无数名企律所,簇蜂般去争一席之地。尔后,留下的寥寥(大抵泰然的大气总是不能狭拥的),在大堂中央锃亮的水牌间留下自家烫金的名号,成为允许在此寻找同类,图谋长久栖息的基本资格。 算来,我已入职七个年头有余,尚能清晰地感知周身生态链的每一环一面风驰电掣地变化着,一面又坚守着它的一成不变,就比如距离感这种东西,把它维持在有礼而得体的疏离,这似乎永远是人人要恪守的秩序。 人们因着志趣相投而惺惺相惜,也因着志趣相投而时刻准备在大时代下彼此厮杀,匆匆而过的男男女女总容易被通身的职业感所类化,精英得几乎面目模糊了。 时至今日,偶然在加班的凌晨独身经过大堂,某一瞬仍觉自己只是个访客,可我决计不再笑话这样的自己不争气,毕竟在遇着她之前,我甚至还是个会为几小时后的电话会议,独个儿坐在凌晨三点的马路边上嚎啕大哭的小女孩儿。 现在想想,就像她说的,一生真是要有很多聚散的,我们轻而易举的相逢相识,凡眼之外的十二因缘早就流转尽了它的悲悲喜喜,千难万难才修来因缘际会一刹那,怎么会舍得一语道破呢。可能这也称得上一种秩序——人们心中不落于纸的秩序。否则,我们不会在另一个女人身上发现曾属于她的细枝末节,并前所未有的默契着,默契地对此讳莫如深。 当然,“我们”并非一个很大的范围了。不过是欢天喜地的事情往往都不会只有一种直白的解读罢。 那日电邮里的讯息并未提及她半分,可还是惹得茶水间的人纷纷议起她来。尽管从前她告诫我不要在这类坊间新闻角多做停留,我还是禁不住在那续了一杯又一杯咖啡。 涩,非常涩。 面目模糊的芸芸众生里,她总是叫人忘不了。 无关紧要的人们忘不掉她。 我忘不掉她。 我喜欢的那个男孩,他一定也不会忘记她。 北京城的第一高楼里,我再没见过谁像她一样,温柔起来像个混不吝。 一:欲情 h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 | 7486778 oe 一:欲情 h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一:欲情 h 程疆启抬起头,鼻尖轻轻擦过岳缘大腿内侧的嫩肉。他笑着掖了掖唇峰,薄唇与泛滥溪谷中滟红的肉核几乎同色了。 “不许…嗯…不许你再弄了…” 潮水汹涌,小腹仍旧止不住痉挛,双腿也跟着失力。 岳缘细白的手臂攀附着程启疆精壮的小臂。那上面青筋纵布,血管有力的搏动,岳缘凭着掌心能够隐隐感到血液在里面泊泊地流窜,令人不敢 分卷阅读2 忘记刚刚这双手是怎样猛烈地动作,把自己送上高氵朝,那样不留情面,剧烈暴动,肌肉虬结。 程疆启目光炙热地锁紧她:“不许弄哪儿?这吗?”说着长手向下揩起穴口透明的水儿,缓缓抹在她脸上,又低下头去轻轻舔掉,连同她脸颊的薄汗和泪痕一起,细细啃噬,含着她的唇问她,“怎么流那么多水……嗯?” “唔…唔嗯…嗯……”岳缘呻吟得轻,气声撩拂在他耳际,与他的鼻息交缠。 仅仅是他的吻,他的抚弄,都会让她的身体深处一而再,再而三受不住得绞紧。 耳垂敏感,烫人的唇舌不断在上面辗转,反复含弄。一股股电流透过耳际灌涌进脑神经,冲散了薄弱的理智,不能思考。 “缘缘…”程疆启含弄着她莹润的耳珠,声音低沉性感地喘息着,“你的水流到我身上了”他一手抚弄着她,随着细密的吻一路向下,另一只手握住自己火热犷悍的性器,眉峰攒聚着套弄,硕大的龟头情动地张合,铃口不断渗出清亮的液体。 程疆启以中指借着她喷出的水徐徐顶入,那处柔嫩水腻,甫一进入,就掩不住靡靡作响的水声。他插得不深,只微微试探,浅浅一个指节,就紧得窒息,暖得撩人,光是手指在里头的光景就轻而易举让人上了头。 喷在耳畔的呼吸也微微凌乱起来:“别这么紧,”带着点戏弄人似的笑,他低喘着提点她,“我要插你了……狠狠插你……” 握着她的细腰,直挺挺地尽根顶入。 “嗯……”紧致的甬道挤压着粗壮的茎身,更深的每一寸都带来更窒息的压迫,快感一面逼迫着他停,一面又逼迫着他进。“啊……”程疆启耐不住地呼吸一紧,忍得后牙发麻,才堪堪全部进入她,他仰头自滑动的喉结处哑着嗓子一声呻吟。 岳缘塌着身子,膝盖并着手臂撑在那,酸麻得跪不稳,险些摔倒,细腰带着小屁股一边颤抖一边摇晃,舒服得直细声哼哼。 “舒服吗?嗯?”程疆启低笑着,在身下女人臀肉上拍了拍,“差点让你夹射了。”长长抽出,又缓而沉地推进去,前端送到尽头突然顿住,他故意停罢。 这个间隙却让岳缘怕得心惊又等得胆颤,期待得发狂。 越是深处越是狭迫。 岳缘的那处不算太浅,却照旧是他唾手可得的所在。 坚实火热的龟头结结实实抵住温软柔韧的宫口不动,惹得层叠细密的花蕊颤巍巍地吮吸起他的马眼。 程疆启猛地扣紧了她的屁股,挺着腰用力向前一送。他狠狠摁着她的身子,巨物顶着那一处,频率极高地晃动着茎身,以铃口勃张的硕大龟头不断顶震她深处最脆弱的那一点,让她感受得目眩神迷。 口中逐渐抑制不住,红着脸叫床,娩媚的呻吟一声高过一声。 “顶得舒服吗?嗯?想要老公操你这里是不是?”程疆启大手覆住她的圆润挺翘重重揉捏。 粗壮炙烫的大龟头堵在宫口,一下一下撞着,马眼怒张,喷出一股股热气,狰狞蓄势。 “再戳进去好不好?戳进你里面……” “程疆启…嗯,会疼呀……程疆启…不…啊!” 心跳如雷,感官都灼烧了起来。春深的源谷失了洪闸,高寒处的冰雪迎来盛夏,融化得又急又凶,潮水剧烈地向外涌动,打湿了两人紧紧相连的下体。 “口是心非,不愿意…嘶…为什么咬得这么紧?” 他俯下身贴近她,吻她皮肤下珠玉般玲珑的脊椎骨节,吻她薄薄的脊背中央那道小蛇一样的低谷。 心知她要,心偏怜她。 所有都给她,所有他都要。 性器硬铁一样插她,不成调的呻吟激得他在她身后大力撞击起来。 叫得媚软,肉身也欺软。 两根锁骨一字打开,侧成秀峰,中间一点玲珑凹陷是春谷,溪涧顺着前颈两道美人筋蜿蜒流下,汇在天突穴淌成个转瞬而逝的小潭。 那处皮肤极薄,他的手指好热,每一寸灼热烫得神经末梢都在震颤。 他按住她的后颈,流连向前,就势托起她的下巴与她接吻。拇指嵌在天突穴的凹弧,修长的手指有力地按住胸口,在这里向上一寸会探得因他而乱的呼吸,向下一寸能轻易掌控几乎与他同步的心跳。 天昏地暗,不知何年。 岳缘强撑着一息回仰看他,像是埋怨嗔怪,也像似变了味儿的嘉许,醉得不可自拔。 “你怎么…怎么还没出来啊……” “嗯?” “讨厌,吃药了呀你。” 程疆启低声笑了,单手搂着她的腰,同她 分卷阅读3 相贴得密不可分,气息喷在她的后颈,足够认真应她:“吃了,”他说着抵在她软绵绵的耳朵一阵舐吻,满是情欲的耳语热气烘腾着脆弱的耳膜,“吃了你。” 羞耻心在长吻里淹没,她用眼睛注视着他的眼,用身体感受他不留一丝缝隙得撞进更深处。 程疆启近一米九的身躯魁岸强壮,这副秀丽工整的骨骼只有在他怀里才显得不那样顽硬和单薄,契合得像是有了归宿。 男人鼻骨高挺得几乎凶悍,额角峥嵘,连缀起眉骨也分外彰着,这样的起伏错落里自然撑起一双线条深长凌厉的眼,这双眼此刻正敛起猩红的情欲,在潮情涌动里隐忍克制着,深邃得无可救药。像是瑰丽冷峻的阿多尼斯,原本禁欲的神性突变作骤雨狂飙般的侵略性,在热烈的亲吻里喷薄出强大生命力的欲望。 他伸出手与她十指交缠,在最后的声声粗喘里叫她:“翻过去。” “啊……嗯……嗯,不要,我不要……”迷蒙一片中回手勾住他的脖子,汗湿的前额温吞地蹭着他下巴。 “不要?嗯?不要…”高氵朝前痉挛的肉壁层层叠叠得紧缩,记忆着他愈发狰狞的轮廓,逼得他闷哼出声,“那就不要。” 他擒住她的手臂紧紧地压制,吻她的指尖,吻她濡湿的额发,掐着她淤起道道指印的细白臀肉一阵猛烈的耸动,对着花心重重地顶,狠狠地抽送。 “啊……好胀,啊,嗯……啊,好大,你好大啊程疆启……”她哑着嗓子尖叫,破碎的句子里满是哭腔,“出来啊……出来吧,求你了,求你了……啊——” “说,让我射给你!射到你穴里,射到你子宫里!” 她手臂失力,猛烈的刺话,这一声完全哑了。 而这一声勾引得她红晕顿起,自耳后颈背氤氲蔓延,全蒸发在空气里,满是嫣红色的甜腻。 含雪的玫瑰就盛放在墨色冰凉的丝缎中央,盛放在温暖的胸膛,依靠着一具肉体的火热,盛放也凋零。 她剧烈地挣扎,小腹酸胀得抽搐,深处堵得满满的全是蜜水,压抑着喷射的蠢动。粗壮的阴茎上棱棱青筋盘绕,是压制她的洪锁,也是释放她的密钥。 她知道自己不求饶,他有的是法子要她生要她死。 “程疆启……求你了,快射吧……” 巨大饱满的阴囊随着壮腰有力的耸干不断抽打在娇嫩的花户,地盘问她:“要我射哪儿?在哪儿?嗯?” 只有她看过——他这样欲望露骨的眼神。 侵略的,伐挞的,褫夺的,占有的,征服的…… 统统热烈地灼烫着她,急切地焚烧着着她。 化成水的声音不管不顾地喊他:“嗯,啊……啊,里面,小穴里啊。” 程疆启低咒一声,撞得身下沉重的床头都咯吱作响,“怎么又高氵朝了嗯?噢……射给你,都射给你!啊——”狠命捣了几十下,胯下的凶狠一路闯进幼嫩生命的温床,冲破那里回扑向他的热浪,嘶吼着,迎头射出大片浊白的浓浆。鹅蛋一样硕大的龟头卡在细缝里充血紫胀,仍在里面硬挺挺地翘着,抽搐般地撞击,前端马眼接连不断地吞吐开合,每一次都是长长地舒张,一股又一股热烫喷射在宫壁,激得她又哭着和他一起到了一次。 岳缘失去意识前,空荡荡的脑子只剩了一个想法——程疆启他果真是言出必行。 杵在宫颈里的大龟头还在不要命地插她,狠狠插进她宫口里连射了那么多,一股接着一股的灌满了自己。 好胀,又要拔不出去了…… 二:愚妄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 | 7486922 oe 二:愚妄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二:愚妄 这一夜,岳缘睡在他身边,呼吸均匀而清浅地拂过胸膛,程疆启心下难得的安稳,也睡得十分沉,不过仍旧在凌晨四点准时醒了。 男人永远清醒利落,哪怕是午夜凌晨,一早淋浴后更是满身清爽,解开浴衣,一丝不紊地穿西装,系领带。 司机一早等候在车里接他去机场, 分卷阅读4 同柏林公司接洽的项目等他奔赴这趟督战。 程疆启抬手看一眼腕表。 刚好,不多不少,足够跟床上的小猫告别。 昨晚在浴缸里替她清理,她整个人已经累得脱力,脑袋仰靠在他肩窝,软软偎在他怀里。他伸手摸到两人下体,那只巨兽全然没能安分听她的话,忍着胀痛匍匐在她身下,硬邦邦地抵在她的臀瓣。 她那处娇嫩越是无辜,就越是触怒他两腿间硬戗的巨兽。程疆启腹垒紧绷,线条愈发分明,浓黑的阴毛下阴茎粗长而滚烫,沉甸甸的睾丸也硬得可怕,他没有去安抚腿间悍怒的性器,而微微曲起修长的手指探入嫩穴,徐徐旋进。 他侧过颈子与她交缠,垂眼盯着她的脸:睡着了,身体却还敏感得很。 花径里的嫩肉还颤动着,可怜兮兮地要绞杀入侵的手指。 喉间滚动,压抑一声低沉的喟叹。 他闯入得太深,射进去的东西太多,都冲进她狭仄的甬道里,迟迟流不干净。 覆着薄茧的指腹稍显粗砺,摩挲刮蹭着滑腻的穴肉。他曲着手指反复勾弄拨引,温热软肉和体液就不断蹭在他手心,程启疆眸色很深,眉头微微蹙起,手上的动作越发沉缓。 白腻的液体顺着嫣红的花唇皱褶流出来,在浴室蒸腾的水汽中,浓重甜腥。 程疆启坐在床边,支着一只手臂伏在岳缘上方,虚拢着她的身子。他凝着她半晌,倏忽弯起唇角,掌心按着领带压向胸口,没有贴近她,只是俯身就她,吮她嘴角,落下轻绵的吻。 而岳缘突然咯咯地笑了:“程老师,你故意的。” 她笑着睁开眼睛搂住了他的脖子,程疆启没什么异色,不置可否,他舔了舔嘴角,嘴角弧度越发勾人,再度加深了吻。 凉润的是温柔的唇瓣,有点烫人的是勾缠的舌,鼻端轻微辛冽的像他惯用的须后水的味道。 “周一见。”他扶着她的一节光裸的小臂,话几乎贴着她的嘴唇说出来。 他同她作别,也一贯简洁。 可这次起身走到卧室门口时,却回头和她说:“任何时候想走都可以,”他距离她说近也远,在几米之外顿足,微颔首,“当然我希望你留下。” 卧室壁灯的光晕昏黄柔和,落在程疆启英挺笔直的鼻梁,投下一道半明半昧的侧影,会同着锋利的颌线连成了形容微妙的折角,他眸光深敛,在一片幽微之中显得肃穆而多情。 岳缘听懂了他这句话的意思,所以更惑然了。 他是要她…… 见程佚。 岳缘站在窗口,撂着窗帘目送楼下的加长商务慕尚缓缓驶离,回头望着床头的水杯失神。 一早在朦胧中,察觉似乎有人坐在她身边替自己掖了掖被子,宠溺地理好她脸上的碎发,那双大手抚上她的脸颊,动作极轻柔。 她知道那是程疆启,是很多人不曾见过的程疆启,他千分之一的样子。 岳缘这样跟着程疆启有些年岁了,第一次在竞标会议上见他时,她才刚刚毕业,还在另一家投行里做小小的实习助理。 她一度认为两人关系的实质就是一种权色交换,暂时得以维持,不过是凑巧彼此都不算太令人作呕的对象罢了,后来她甚至做好了准备,当个所谓的药渣子——被吃干抹净随手一扔的低级货色:陈词滥调里总把投身这种关系当中的蠢女人这么定位。因为于所有被默认身处底层生物链的女人而言,这通常都是伴随着低收益和高风险的。 在这种各取所需的关系里,岳缘从不认为自己吃了亏,毕竟就是有那么一种人,珍重自身的欲望处于很多其他欲望之下。 满心满眼,这具肉身,最不值钱。 她敬重他,仰慕他,心底归顺于他,可并不属于他,换句话说,她猜想这也并不是什么爱情。 人容易误把自己对别人的依赖和对方回馈的关护扭曲到一种错误的高度,其实不过露水,这样的欢好和任何一种感情一样,粉饰得再美也不过是一种情绪,是发生过就会消失的东西。 对于这种东西,她从来没有信仰。 不过,若说她的设想才是常轨,那么两个人似乎越来越偏离了。很多细枝末节上,岳缘敏感地察觉到了不同,最令她苦恼的是,自那件事之后,程疆启与她做爱时开始愈发频繁的内射。 她在程启疆书房里层的抽屉里找到了避孕药。 以前也有两人情难自持,程疆启忍不住射在里面的时候,岳缘坚持之下他在这里准备了药,可程疆启通常不让她吃,后来再做总是十分小心。不知怎么最近变成这样,他把药从卧室拿到了书房,却并未干脆丢了它。 分卷阅读5 br />他是留了余地给她的,微妙的选择权,可岳缘潜意识里不会当着他的面吃药。 吃过药后,她蜷在沙发上搭了几十页经济建模,核算过irr和npv,心下计划着今天就走,并不做与程佚碰面的打算。 叫程佚的男孩是程疆启的儿子,今年从英国毕业回国,从前她只闻其人,不见其身。程启疆放心让他俩单独处关系,岳缘倒也不惧,只是心下却认为这可有可无,毕竟日后俩人大可以不进一家门,甚至还是不知道她的好。 听到门口响动的时候,岳缘正在处理一份债转股合同,她抬眼望去,手里的电话仍未掐断。 “he has signedoriga1s i11 be de1ivered to you stant1y” “oh bravo! ho you t it hi1e the big his v?spi11 the beans! ” 外籍同事那一头好不吱喳,在这片夹着细微电流的吵杂里,她迎上了来人的目光。 伫立在门口的那个挺拔修长的年轻男孩子。 不动声色地瞧着。 是他了,轮廓清峻,一双眼睛最肖。 岳缘牵了牵嘴角,看着他,不移目光,接着淡淡地对电话说了声:“drea on” 不理会对面无聊的探询,切断了电话。 她直觉这个男孩子看自己的眼神过于曲折了 ——不可置信的,不屑的,讥诮的,还有微妙掩饰起来的失望透顶。 甚至渗着辛楚悲哀。 诡异得很。 她想想自己大概懂得他,很小时候就懂。正有这份感同身受,才叫她不愿同他相见。 既相见,她便友善问候他:“你好啊,程佚。” 轻车熟路,她惯用的笑貌。 他不予回应,倒是突然没头没脑地问她: “你多大?” “比你大。”岳缘暗自好笑。 “会和他结婚吗?” 意外的直截了当。 “不会,”抬头注视着他细微的表情,她开口,不以为意地笑笑:“我不会和任何人结婚的。” 程佚微不可差的皱眉,沉默半响,轻薄的嘴细微的张合。 “岳缘。” 他开口,像是在叫她,也像是确认她。 声音依旧淡漠,让人轻易听不出喜怒,但岳缘仍能感觉他的不满,甚至薄怒。 “放心好了,阿姨不会成为你小后妈的,我保证。” 他目光凌厉也像他,不同的是,这双眼还藏不住太多情绪,此刻他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审视她。 她唇角微仰,天生两撇无情的招摇。 居高临下的并未占据半分上风。 她哄小孩似的歪着脖儿看他。 岳缘本坐在低处,照理应抬头仰看着他,可偏偏她只是扬着下颏乜嬉他,晶亮的眼里波光流转。 程佚鼻息咻咻,他面无表情地转身,鼻腔却酸涨得疼,胸口起伏压抑。 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样了。 他停下脚步回过身去看她,眼中精光毕现,盯着她,极度像在她眼里追索什么,穷追冥索。 她脸上全是玩忽佻达的笑意,除此之外真是一点别的情绪都不给他。 为什么呢? 眼前的人明明真切得几乎与漫长时光里的每一帧都重叠了。 如出一辙,偏偏天差地别。 满腔怒恨也跟着耗尽了,情绪万千全化成了一道陌生的异样的凝视。 他长久地凝视她,末了,终于垂下眼皮。 ───没有一点灵气了。 他闭上眼。 ───全是狡黠的浮光。 男孩子的闷吼声悲恸,爆发在沉默里尤其清晰。 他对她说:“───滚!” 原来那些求而不得的愿望,最后成为一个情结或者一个笑话,全在一念之间。 他的愿望是在心底太久了,隐秘得几乎鬼祟起来,变成了一个磨人心肺的妄想。 分卷阅读6 />而此刻,这个妄想,就死在她无端的沉默和笑意里。 她,曾是他的愿望啊。 她从来都不知道。 ---------------------------------------------------------------------------------------------- 请允许强迫症的我把之前的上下两小节合成一章╮( ̄▽ ̄)╭ 宝贝们会觉得一章三千字左右太长看得累嘛 我再调整长短~ 感谢婆婆龙钟小可爱帮我捉虫! 三:难逃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 | 7495o35 oe 三:难逃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三:难逃 有些人目光一交汇,心脏便开始细微的战栗,电流在每一条神经里,隐秘而莽撞地流窜。 你终于感到另一个生命的入侵与冒犯,心乱如麻得几乎晕眩。 为何还会衍生叫人热泪盈眶的恐惧呢? ——你默许了。 默许了很多磨人心肺的交缠,默许了很多日夜兼程的思念,默许了一个无终的缘起,同时也默许了自己因此狼狈,或者惨败。 关于那日的相见,岳缘很难回忆得清了,可程疆启却记得无不仔细,他暗自嘲笑自己大概是有了些年纪,细小的事总是能记得越发清晰。 竞标会前她和一个高级分析师为着两三个方案舌战唇枪,据理力争的模样看着犀利精怪,像个卓荦好斗的小孩子。 通常领导发言前,依据标书所引用的数据要有人从旁写在纸条上递过来。很多时候我们都忽视:关键环节也是由很多看似不起眼的人一层层耗尽心力的。 她埋头在酒店会厅前整理,程启疆站在她背后,用钢笔在她的标书上做了一笔标注,霎时点得她通透。 是什么火候,一笔见真章。 她追在身后叫他老师,和他道谢。 那次会上他是受邀出席的开幕人,在气势恢宏的会议室中央正襟危坐。而岳缘彼时连红木桌的一角还不能列席,只坐在墙侧外圈的椅子上。 本是无心扶携,一面之识,哪想后来会有这样深刻的牵绊。 半年后岳缘所在公司的专项启动会上,程疆启代表盛钺作为集团战略投资方南面而坐。 岳缘变了职务,不变的是她还叫他老师。 第二面 这一声老师听得一旁的人简直瞠目结舌了,人皆知程疆启一向不喜权不对位的逢迎虚谓,可也万不敢相信真会有谁请得动程疆启这号人物去做宣讲,于是纷纷猜测对面的小姑娘八成献媚要碰上逆鳞。 都不敢窥探程总的感情,紧小心着问:“程总在哪儿出任了客座教授?” 程疆启低低笑了。 “是她一人的老师。” 面前初出茅庐的岳缘随着他一笑,天真又明快。 “一事之师,受用终生,程老师我总记着的。” 长久以来,程疆启给的爱护久违,一点点弥合岳缘心上的缺口,甚至把一贯锋利冷傲的人在他面前宠出了几分小女孩儿的娇怩。于是这个缺口的需要先于爱的能力觉醒,替她选择了内心深处久久渴盼的温度。 可惜她渴望靠近的情感并不是纯粹的爱情,说当作情分也好,信义也好,男欢女爱雾水姻缘也好,哪怕虚情假意白嫖一回呢,反正别管它叫爱情那种便宜又不保值的玩意儿,还偏偏让人买不起,她想。 在岳缘的世界里,从没有过一个关于爱情的范本叫她信服,故也从未树立起关于爱的信仰。 缺憾塑造了另一种缺憾,不外乎如是。 周末加班对岳缘这群人来说早已是屡见不鲜,特别对于日子过得单的人,更是寻常。 岳缘拣了条不近不远的路,顺带捎上了搁浅在阜成门办事的何瑞言。 国贸大堂,人来人往,步履匆匆,衬得举步和缓的人倒像是异类。 迎面一个女人从电梯步出,大堂中央里同她俩交错。她走得缓,收着肩膀,背脊却直。 刚离职的行扮。 并不多新奇的景象,可能昨天还在事务所通宵搏命的精英,不过回家换件衬衫,裁员名单已经放在桌上了。收到garden 1eave的 分卷阅读7 可以温情送别,而有些辞退就基本宣告这个圈子和你永别。 上周有个被辞退的高级分析师,被正式宣告前的密不透风所? 一旦心有忌惮,对方的条分缕析也成了巧舌如簧,疑虑哪是两语三言打消得了。 不过,好在人还是最听自己的劝。 他收了,求之不得的东西,到底按捺不住。只是到最后也不清楚自己究竟算不算在这失了手。 后来等他意识到真正的机窍所在,已经被手头这个不算小的项目牵制了,可他却也不能否认,自己早早从这个橄榄枝上摘到了想要的果。 岳缘当时这一出的铺垫真是惠而不费,他颇牙痒地发现。 利令智昏,人之常情。躲得过,那是利薄,是所利之处未在要害。 回去的时候,岳缘路过人事部,听了个不大不小的消息,她倒也无心,只怪小姑娘们脸上春风忒是得意了,叫人不注意也难。 盛钺来了个大英海归,这本该是见怪不怪的事儿,可他年纪轻轻,履历表就太过拔群出萃,偏偏还生着一张俊脸,印在证件照上都好看得混账。最主要背景神秘啊,颇有点秘而不宣的味道。 听听,多天命佼佼的人。 这人还没来,倒先声名远播了。 晚上九点,她忖度着要不要去程疆启家拿忘在卧室的文件。 万一巧了劲儿人都在,怕是会有点太过热闹。 他今晚应该回来,赴汪书记的约,岳缘记得这位老先生的名字十月里刚出现在新华网公示的候补委名单里。 果不其然,园区外停着一辆熟悉的商务,墨色深重,融雾映月。 看来,她也是躲不过。 -------------------------- 分卷阅读8 ------------------------------------------------------------------ 先更一小节,今晚努力也许还能二更~猴猴 四:凝望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 | 7495841 oe 四:凝望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四:凝望 踏进程宅大厅时,岳缘还全然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几百坪的地方愣没一点回音。她从门口走了一阵儿,近了才隐约听见个熟悉的声音。 沉且厚,冷静非常。 “抚育子女是我的义务,而婚姻选择是我的权利,与你无关。” 这话未免残忍,至少透着一种端倪:这对父子的感情并不算太亲近。可若说是它错,也没有道理的。 无论是自由独立的个体也好,非要一生为彼此的负责亲情论也罢,幸福感的评判从来主观,是否获得这种满足,关键还在父母和子女得达成共识。 哪有什么对错而言。 耳边类似的话她十几年前就听过,太过铭心,字里行间她都感同身受,此时说这话的人换了,于是又能让她清醒着把自己置身事外。 隐约觉得古怪,却半天没咂摸出不对劲。 “所以您就在家给我藏了个小妈。” “不用藏,自己看看,”程疆启也不否认,眼睛幽深,静得没有波澜,“想站多久,进来。” 岳缘一惊,这回明白了,人家在这父子天伦,一个小妈把她搞得进退失据。 她暗骂自己,她一个外人遇上人家事不麻利儿滚蛋留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这下好了,该! 程佚看了她一眼,微微垂下眼眸。 她顺意走进来,模样瞧着镇定,心中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目光触及男孩子脚边银灰色的登机箱,微生讶然。 “程佚要走吗?” “本就不打算住下。”程疆启神色淡淡,“这么大的人,能照料好自己。”程佚自打懂事就被扔到国外,回家次数寥寥,从那时起程启疆就并不表现出担心自己的儿子。 “去哪儿随你,决定了旁人不会干涉。” 他说着走出厅门。 岳缘隐约觉得话里有弦外之音,于是略一迟疑跟过去,压低了声音问他:“如果在盛钺,要不要……” 岳缘想在盛钺那个地方,不方方面面打个招呼,他这种公子哥去了怕不是哭天叫地,也要有所怨辞。 “程疆启的儿子靠他自己。” 程疆启去掉了领带,休闲西装,一身浓重的藏蓝色,挺拔沉着。 这个男人有锐气亦有锋芒,只是他的棱角傲厉都藏在了嘴角冲和的笑意里。举手投足的气度,有种天命贵胄的雍容气象,那是经久的阅历与孤高的权位势成相巩出的威仪自若,华光内敛,仿佛他面对任何事,任何人都能堪堪说着云淡风轻,不甚在意。 无怪乎多少女人为着他神魂颠倒,也因着他提心在口。 岳缘有时也怕他,可怵也装得不怵。 “既无不虞之隙,难免求全之毁。”他抬手揽近她,手掌按着她的后颈更把她搂近,缓而沉的力道去抚,良久才说,“别怕,缘缘。” 岳缘开车来,并不要他叫人送。 从楼上取了文件下来,路过客厅,程佚还在那。 她驻足看着他。 程佚的轮廓比程疆启要柔和些许,像他的凛冽遇到柔光时投下一个朦胧的影子。 少年身影颀长,微微低垂着头坐在宽阔沙发的一侧,眉宇间没了咄咄逼人,倒像个拔光刺的刺猬。 他抬起眼,语气十足的冷:“别看猫狗似的看着我。” “我没有看你,我在看我自己。” 程佚忡了一瞬越发得蹙起眉,他起身迈开长腿,几步跨到她跟前:“别让我看到你这种眼神。” 岳缘毫不当真,她频频点头,抬起一手遮住自己的眼,又想起什么似的,“哦对了,你还可以不用听声儿呢。”她笑弯出两个不称意的小涡,用另一手捏起拇指食指沿着调谑的嘴角横拉一线,像是告诉他,自己为他一并拉紧了嘴巴的拉链。 仿佛他不配与她认真。 他不怒反笑。 “你很在意我的喜好?” 程佚撑着桌沿凑近她的脸,“不是说不想当我小后妈么,” 分卷阅读9 他故作疑惑地说,又没由来地突然哂笑一声:“后悔了?” “还是说你觉得哪个男人都好,喜欢我也不错。” 这话没叫她面上再生波澜,岳缘敛了敛神,还是淡淡地笑,不着痕迹地同他那张惹是生非的脸错开一寸,“你爸提前致意过我,说他对你管教无方,才叫你乖张放肆,桀骜难驯。” 程佚抱着手臂直起身打量她,半晌他抓起她的手腕。 “走吧小后妈,我还没吃饭。” 这个二世祖说离家还真就是真离家,没在程家任何一处宅院落脚,也没动跟家里有关的一分钱。用手头人民币自己弄了套公寓,剩下的外币全在卡里没兑出来。借着这个由头他说自己就剩钢蹦儿叮当乱响,拉着岳缘非一起吃饭。 大爷似的蹭饭。 他拉着她进了一家有点年岁的巷口,颇有点曲径通幽的味道。 车开不进去,俩人下车步行。 灰瓦白墙的四合院落,巷窄灯暗,借口天太暗,他也缓了步子将就她,在她斜旁趋步的间隔。 岳缘问他怎么找到这个地儿,他说很小时候来过,自个也没想到还没作了古。 吃饭的间隙,程佚又问她年纪,虽面色不热,但这回倒是和缓了很多,像是他转了性似的和她话家常。 岳缘可有可无地说:“三十七岁。” 令岳她意外的是,程佚非但没有一丝一毫惊奇,反而冷冷哂了声,倒像是十分笃定他自己的答案,“二十七。” 他自己挑了筷子面条,也不理她。 吃相是不怎么斯文秀气的,和他说话一样干脆利落。 程佚身上倒没有那些红三官二的娇气,在这样的地方也能安常处顺,模样虽冷,可眼神亮堂干净。 岳缘存心说:“现在的阿姨最会保养,看着像二十七有什么奇怪。” 程佚听笑话似的,他几口咽下嘴里的食物,说:“你这种阿姨最会未老先衰。” 水笋灼白虾,岳缘一筷子也没动,他夹了一块白灼虾环,扔进嘴里。 岳缘嗤嗤直笑,一点也不想反驳,耳边又听见他说: “不过你是老了。” 不像打趣或挖苦,他在认真地看,仿佛当真有个过去的她可供参照对比,他是下了个结论。 有种女人,她的青春不是终结在皱纹里,而是眼神里。 岳缘认同这句话,故没有像其他面对这类问题的女人一样,开个不咸不淡的玩笑去回避。 岳缘她,深有体会,所以非常认同。 -------------------------------------------------------------------------------- 依旧在婆婆龙钟的神眼下捉了虫hhhh 五:关系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 | 7499729 oe 五:关系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五:关系 “他是你爸爸?” “嗯……”小孩子回答得含混,她根本是不知如何作答。 “早前没见过他啊,咋你们娘儿俩住过来一年多啦才来找?” 她点头,老太太往日一口咯嘣脆天津话听得她头皮直发麻。 小女孩儿不做声,只低着头躲她的目光。 老太太却像是得了想要的答案,继续盯着她半晌,终于施恩似的自个儿嘴里“哦,哦。”地念叨。 她眯着眼,咂磨出点滋味儿,几乎讳莫如深似的点点头,陡然拔高了嗓门:“唉咦!你跟他不太像啊!” 不是如坐针毡,而是心口放在了针毡上,扎得满面是血,却一滴也涌不出来。 小女孩儿是真害怕,撒谎说自个找到了钥匙能回家了,跑到负层地下室,老式楼房的结构,太往下看不见人回来,太往上,人来人往的得看她。 只能在风口等着,楼梯半掩着。 夜里十一点半时候把妈妈等回来了。 许愿没想到她在这,黑黢黢里吓了一跳,一边往楼上走一边数落她,好容易到了家门口,钥匙哗哗作响声里,她开口说她真是傻到家了怎么在这等着,自己都够可怜了还装什么可怜呢,岳缘想叫她别说了,对面的奶奶一定都听见了。 眼眶一酸,渐渐扯出了一丝清明。 岳缘心跳很快 分卷阅读10 ,仿佛还是梦境里十几年前那个不知所措的小孩子。 那时候她不明白,自己无所不能的爸爸怎么一下子就成了别人口中靠人养活的小白脸。 岳缘的爸爸岳过鸿是个画师,相貌英俊,人有才气,又是市人民医院院长的小儿子,年轻时候医院里的美女医生小护士排着队等他,他没一个看上,偏偏一眼相中了家境学历都不太上台面的许愿。俩人恋爱谈得轰轰烈烈,模范得像那会儿流行的琼瑶小说。他拧着家里的意思出来单过,日子倒也不难,只是自小没受过苦,也没什么赚大钱的野心,可是人人称道他磊落局气。 岳过鸿还在家的时候,许愿也是个温柔似水的良母贤妻,岳过鸿一走,许愿就成了自己口中含辛茹苦的母亲。 单身母亲就忙得不可开交,一面是个坚强隐忍的受害者,她要跟闺女亲戚控诉岳过鸿负心无耻,一面是个无助可怜的女人,她要马不停蹄地换着各色男人。有时整夜不回家,有时用岳过鸿留下的钱养个男人在家,直到岳缘十四岁,许愿再次遇上个一眼相中她的华裔商人,许是带着拖油瓶太不像话,她把岳缘送去外婆家,跟人家移民拿了绿卡,然后趁着身体机能没衰退,又不停蹄地生了新儿子。 岳缘长大以后对父母的记忆都很单薄,人家说童年应该充满阳光,越是阴暗的一面越是会被强烈记录下来,可她想大概因为能阳光那一段自己还太小,记不起了。 而现在呢,她能为自己预想的最好的感情形态是,无需占有,不必牵挂。 想是最近那个被爹‘遗弃’的程佚唤起了她有那么点同病相怜,可她要的是马不停蹄,哪能在床上回忆过去。 一早去盛钺,岳缘就进了总裁办。 硬金属色调,灰黑交相,简正冷峻,既奢且雅。 程疆启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长身而立。 孤身一人在高处俯瞰着众生,目光淡淡的,有些悲悯的况味。 当然是错觉。 岳缘知道,那也只是错觉,在这座金字塔中,他从不悲悯任何人。 悲悯,这种夹杂着鄙薄与轻视的敷衍,对于每一个还在这条逐梦金河里地穿透她:“把这话收回去。” ---------------------------------------------------------------------------------- 对不起我还是这样叫老程有感觉2333什么毛病来的 不出意外下一章请你们上船! 嗷~ 六:罪罚( h ) < 不知深浅(1v1) ( 带 分卷阅读11 刀大福 ) | 75oo217 oe 六:罪罚( h )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六:罪罚( h ) 她摇头拒绝,程疆启真的动了怒。 岳缘呼吸随着他的动作窒住了,也不知自己是因他手劲儿力太大而不能喘气,还是根本不敢喘气。她的颌骨在他手中细微地作响,仿若是她不反悔,下一秒就能被他捏碎在手里。 她不语,甚至故作地笑了笑,这一笑千娇百媚。 也十足娼气。 男人眸色更暗,一把捉住她的两只腕子高高架在头顶,强壮紧实的身躯岿然压制得她无法动弹。 他一手伸向下,解开了皮带,也仅仅是皮带。 他衣冠齐楚,却将岳缘扒了个精光。 就这么干她。 程疆启衬衫袖口挽至小臂,露出结实的肌理,岳缘本能想握上去阻止,却被缚得无计可施,她越是挣扎就越是加剧大腿和那段强健的肌肉摩擦,他的手臂很硬很烫,让人禁不住联想他身下蛰伏的那根粗硬如铁的热烫。 紧张得大腿都在痉挛,神经要被灼烧得断了。 程疆启折了她的腿,由下而上一举狠狠贯入了她的身体。 身体太紧,光是挺进去就艰难,更遑论他的本就粗壮得骇人。 甬道狭涩,勃怒凶狠的性器也被勒得生疼。 她一口气还没喘匀,程疆启便开始遽然地抽送,一次次完整拔出,又一次次猛烈地楔入到底。 她痛,他也痛,可顾不得痛。 楼梯上这个位置刚好能看到客厅沙发的一角,她蓦地想起那天晚上,想起程佚,仿佛他还坐在那个的位置上,猩红着眼眶深深地看着两个人交合。 岳缘顿觉难堪。 程疆启捏着她下巴将她的脸掰正,注视她噙满泪珠的脸,身下加重力道更深地去弄她。 “看着我。” 岳缘感到男人的气息愈发浓重,甬道里巨物盘绕的青筋也跳动得强烈,撞在宫口,将吸未吸。 缓了一缓,下一刻却是狠狠上顶。 不知是想起程佚带来的感觉太过羞耻,还是程疆启的伐挞太过蚀骨,她的那个点忽然就到了。 程疆启粗喘一声,只插得越来越狠,她也就越绞越紧,最后失声呻吟。 程疆启捉起她的脚踝把人架到身上猛干,将她抬离地面,岳缘整个人没了腿做支撑,失重的身体只剩他的肩膀和那根东西。 圆钝饱满,坚硬滚烫,一次比一次凶狠地插进去。 身体全软了,止不住就想要向下滑,可程疆启臂腕沉稳,分毫不移地托住她,她每每想坠一下,只会让那根东西进得更深。 头不断后仰,最后没力气坚持,也勾不住他的脖子,慢慢松脱了手,全跌入他怀里,这下更是深得像是被他顶碎了五脏六腑,直像吊在那里被他操。 他说她不乖,怎么学不乖呢。 他吻她丰润的下唇,火热的舌,席卷突入,吸她的舌尖,舔弄舌根的敏感。 “你好紧好热,啊不喜欢我么,嗯?说话。” "嗯,嗯,我嗯,啊———" 岳缘高氵朝来得猛烈,一股一股喷出了好多水,可他视若无睹,毫不理会,仍持续在高频颤动的肉穴里猛戾地冲撞,撞得她叫不出一句完整得呻吟,哭着尿了出来,飞溅在程疆启下身,弄脏了价值不菲的西裤。 岳缘哭得出现了幻听。 男人的,女人的,稚嫩的,年迈的,细声瓦瓮,全凿刻在她耳鼓。 那些贯穿她整个青春期的议论非非,在她身后甩不掉也抓不着的窃窃私语,又从记忆的深海里出现淹没她。 他们骂岳过鸿是靠女人养的小白脸,说岳缘真可怜是没爹妈要的孩子,说许愿是勾三搭四的浪胚子。她又听见岳过鸿问女儿你想跟着爸爸吗,听见许愿在别的男人身下放荡地叫床,然后那个赤裸的男人出来说早晚你也叫给我听。 喁喁在耳,纠缠不休。 她还有谁呢?只有他。 “喜欢…喜欢,嗯喜欢你啊” 拥抱她的手臂有力,进入她的肉体火热,吻她的双唇温柔亦狠厉。 她喜欢他啊。 喜欢。 他也不去顾身下的一塌糊涂,分不清他的女人在呻吟还是在哭,死死吻着她的唇,堵住她的深处一股股喷 分卷阅读12 薄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程疆启终于看似餍足地抽出了肉茎。 岳缘无法合拢的穴口里满是他射进去的东西,他一拔出去精液就滴滴答答地流下来,淌在她脚背,落在暗红赭褐的楼梯上。 偷眼去瞧程疆启,深长的眼睛被睫毛垂下的一片浓密阴影所遮蔽,好像怒意未消,又好像根本面无表情。 耐人寻味的沉默着,辨不分明情绪。 岳缘有些无措,隐隐觉得危险,想要独自上去清理一下,脚下软软地踉跄两步,勉强站稳,却把他射出的精液星星点点地踩上了脚心。 心里一颤。 刚踮起脚踩上台阶,脚踝却突然被身后一只炙热的大手紧紧握住。 七:舔射(h)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 | 75o3396 oe 七:舔射(h)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七:舔射(h) 心里一颤,踮起脚踩上台阶,脚踝却突然被一只炙热的大手紧紧握住。 回头正对上他的眼——— 类似某种极端阴鸷的野兽的眼,他嗜杀,沉抑,深不见底,像在丛林最深处伏伺着的虎狼,透露出刀兵血刃,磨牙吮血前的宁静,叫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脊骨神经颤得发麻,岳缘本能想挣出,却只得无措地被抬起脚踝。 被他握住的踝骨很痒,一路痒到了腿心。 他的眼神在她双腿间兽性地逡巡,一双手却动作得多情,沉心静笃地,将生杀予夺,持权在手。 他用指腹的薄茧去触碰她敏感的脚心,慢条斯理地抚摩,一遍一遍,看似深入骨血的温柔缠绵。 山雨欲来。 “啊——” 他骤然倾身而上,握着她的小腿生生拽得她跪在了楼梯上。 程疆启全身重量如山把她压在身下,紧固如牢,直教她腰臀温软的曲线都沉陷在他耻骨的坚硬里。 诺大的厅室间只回荡着硬物碰撞的闷响。 他钳住她的腰,劲腰用力一挺,“唧咕”一声,男人胯间狰狞的性器就闯进了她紧致的蜜穴。 火热肿胀的阴茎从后面凶猛地贯进来,又硬又猛地肏她,在每一层褶皱,每一处勾绕,都形成强烈快慰的摩擦。 穴肉剧烈销魂地夹击着肉茎,把他的呼吸渐渐逼出几分急促来。 刚刚她几次高氵朝,深处全是淫水,现在经他大开大合地开凿更是源源不断地涌出来,春水汪汪浇到他的马眼里。程疆启沉沉一声叹息,越加大力的抽耸,不管不顾宫颈嫩肉的层层推挤,滚烫的阴茎猛地一头撞进兴奋收缩的子宫口里。 岳缘仰起头,小兽一样失声尖叫。 汗水顺著他刚毅的侧脸往下流,他伸手抚摸她小腹硬硬鼓出的一团,都是他下体的形状。 “是不是特别胀…嗯?喜不喜欢我从后面干你?” “嗯…程疆启…我受不了…嗯,太深啊————” “有多深!嗯?又深到你潮吹吗!” 岳缘跪在台阶上,纤腰和屁股被撞得前摇后移,刺得男人的双眼欲望猩红,乳波在他手背沉甸甸地刮蹭。他抬手欺上那团白腻,毫不吝惜力道地揉捏,坚硬的甲床时时顶磨着樱红的乳尖。 岳缘胸口涨闷,禁不住地一声一声细细的呻吟。 “叫老公…叫老公就饶你。” 程疆启更用力的顶撞,龟棱下下顶入花心,磨得她又酥又麻。 “啊…啊…” 岳缘在他身下早已不能自控,她叫不出口,只能泪眼朦胧地摇头。 程疆启见她不答,毫不松动反而撞得更狠了,幽深的瞳孔诡异地收缩,几乎咬牙切齿。 他用虎口卡住她的脖颈,逼迫道:“叫。” 岳缘呼吸越发薄了,可她始终叫不出口,纤素的十指乞怜地握上他铁一样的腕子,软软地开口求饶:“程疆启…嗯,别撞了…好疼啊,我害怕…真的…” 到底舍不得。 他按着她的臀肉长长地抽出自己,面色沉沉地跪坐在一旁。性器上有她的淫水也有血丝,晶亮掺红。 干她太狠,渗出了血。 他低头看她,那处隐秘雪白浮着红,阴囊把会阴都抽红了。 心中有怒,兜头浇下了酒,浓烈氤氲一片,醺然里就心软了,连恨也似起似平。 分卷阅读13 /> 他注视着岳缘,看她伏在台阶细声狼狈的喘息。 上前一把抄起她,抱着她的双腿举过半身,就这么走上楼阶,在柔软长厚的羊毛地毯上把她放下,让她依靠着身后高大的将军柱。 他扶着她的头命令:“用手弄出来。” 岳缘跪在他两腿间,仰头看他,他也正眼帘低垂,目光相接,岳缘便微不可察的脸红起来。 “程疆启,我给你舔出来…” 程疆启的性器呈现出一种久经沙场的绛紫色,傲岸粗壮,勃发的样子魁伟得狰狞却并不难看。 像是安抚,岳缘低头在顶端轻轻啄吻了一点。 第一次给他弄,是他引着她,可她怕没有经验弄疼了他,也是这样事先轻轻的吻了。她红着脸抚弄着阴茎圆钝光滑的头刃,明明第一次害羞得要命却还在开玩笑,她低头对它说别害怕,我不会弄疼你的,像是单独和他的东西说什么悄悄话。 程疆启心下悸动,那一次几乎光是感受到她喷上去的呼吸就要射了出来。 对这个细微的动作两个人似乎都灵犀在心。 他低哑着嗯了一声。 她便乖顺地去舔他充血肿大的前端。 舌尖舔舐盘亘的青筋,拨弄柔韧深刻的沟壑。又含住巨大的头棱,深深浅浅的起伏,茎身隆起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打在她面颊内壁。 比起刚刚她对着他说那些不知死活的话,她的小嘴在这个时候要明显更懂得该如何进退。 岳缘整个嘴巴都被塞满了,一丝缝隙也不留下,里面又胀又热,杀气腾腾。 太大了。粗壮的一根堵在她嘴里让她呼吸都困难起来。程疆启按着她的后脑抽动,进得很深,几次摩擦着会厌。他时间长,岳缘嘴角都被撑出了细微的破口,含不住的口水丝丝缕缕的流出来,她抓着他结实的大腿借力,鼻腔里发出一声声娇媚含混的呻吟,承受他越发粗暴的撞击。 “闭上眼睛,”程疆启喘息着抚弄她的耳垂,“射在你脸上…” 他不再控制力道了,开始抵着岳缘的喉咙深处疯狂地抽送,自震动的胸腔爆发出压抑而克制的呻吟。 巨大的肉茎似不堪拘束,贴着她口腔内壁高频的震颤,沉重的睾丸随着他的挺进一下下拍打在她下颏。 他按着她的头挺动,前端在她嘴里不断汹涌着溢出晶亮的前列腺液。他深聚起眉头,英俊的五官也几乎要微微狰狞起来,听着岳缘在身下越发凌乱的呻吟,霎时间,一束电流自他的脊柱尾椎迅猛地蹿升,冲破了灵台。 硕大的阴囊勃然鼓起。 “哦……”他低吼着,送出最后致命的一击,浓浊的液体一泄如注,喷溅上他女人的下巴和胸口。 岳缘跪在地毯上,抻长腰身揽住程疆启的脖子和他深深地接吻。 “嗯…还在射…啊…” 他在她耳边粗喘着警告她不要乱动。 凶悍的马眼犹在蓬勃地张合,程疆启一只手向下撸动着自己还在抽搐着射精的性器,一手抚着岳缘薄薄的脊背与她贴合。 她的程老师好似只有这时才会是个显出一些脆弱的人。 程疆启短促浊重的呼吸在唇舌间与她交缠,岳缘伸手去抚慰他在下面动作的那双大手,摩挲着他手背上的经络,随着他动作起伏,一点点,纾解他的欲望。 八:不速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 | 75o6128 oe 八:不速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八:不速 岳缘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空无一人,程疆启一早已经走了。 没带上她,甚至连叫醒她也没有。 她抚着后颈龇牙咧嘴地慢慢坐起来,浑身酸痛得像被放在高速路上碾来压去了几十个回合。 她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回神。 自己现在是坐在程疆启的床上,那后来是又发生什么了啊,昨天晚上…… 岳缘脸色一变,昨天晚上…她已经不想再回忆了…… 投行混过的人,没个好身体是撑不到现在的,岳缘自认也是年轻力健,一身素质足够过关了,可她这具比程疆启年轻了将近二十岁的身体,在肉体的交锋上竟然一直以来都讨不到一丝一毫的便宜。 她揉着肩膀想,昨晚…… 昨晚自始至终,她也没能把程疆启的情绪看得通透。 也许,他心中还是气她。 岳缘 分卷阅读14 看了一眼表,只得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又急急忙忙一阵洗漱才总算出了主卧的门,正风也似的拐过楼梯。 她顿住了—— 楼梯那根高大的将军柱上立了一卷画轴。 昨晚她跪在那里被弄得死去活来一塌糊涂,今早那里竟然风清雅致地端立着好一幅画! 什么心情呀… 她咬着唇取过来展开一看,果然是她熟悉的笔墨,笔底龙蛇,气凛遒劲。 上头题的是“落花扫仍合,丛兰摘复生。” 南梁的彭城才子刘孝绰离仕归隐,其妹令娴以此句应和,为兄长鸣声。 如今建设厅的张厅是赶在风口上赴任的新官,原来的秦老厅长明面上退下了,事事端摆着一派“高卧谢公卿”的态度,可明白就里的人知道,究竟谁才是能管事儿的。 容安项目想做得顺利,这是要她拿去“秦门立雪”的,要她去做那扫不完的‘落花’来应和生而不枯的‘丛兰’。 官贾一家,她记得秦老先生似与程家有交,现在人家鹤发苍苍终于“平安落地”,又要摆给众人看他事事全不过问的姿态,凭岳缘自然是请不动的,程疆启却能替她买这个面子。 程疆启…… 她心里装着事,早上去盛钺便没心思理会周遭那种不同往日的诡秘氛围。 电梯里,岳缘手指在总裁办那层的按钮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错开了,向下按了自己的办公区。 她不去想做程疆启的不速之客。 没想到她自己的门口有一位不请自来。 他在门口,手里朝她扬起一份银灰色的档案。 ------------------------------------------------------------------------------- 先短短一更,明早再补上几千字,先容我个捉虫叭hhhh 九:凶狠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 | 75o6777 oe 九:凶狠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九:凶狠 程佚肩背挺拔,姿态却放肆,他坐在沙发里,两条大长腿落落拓拓地端垂地面,有种傲慢的倜傥。 “我没有这个权力。” “但凡你想做,你就会让自己有。” 岳缘还是扬着眉毛笑。淡漠的脸上,需要用热情的眉毛去抢戏,冲淡眼神里的一点不屑。 她嘴上和善地应付他,心里却有另一番斟酌: 之前盛钺收购了建设院下属的城建公司,容安立案之后后续工程理应有它一席之地。在当年的考量之下,城建公司的建设团队被保留了相对完整性,而就眼前的局面而言,却并不一定全无隐患。 团队大目标前提一致,绝非能代表高枕无忧。越是老牌的公司,其人事内部越是盘根错节,奇形百状的利益枝桠越是要横生层出。 要特请建筑公司找外援吗? “听说你学金融的,程老师也不想束缚了你,公司这么安排并无不妥啊,况且财务一向是关键部门,”她颔首顿了顿,挂上个长辈似的笑:“你父亲是器重你。” 程佚面色不善,他站起身来走到岳缘办公桌前,定在她对面,利落掀开了档案的一页,手臂顺势撑在桌上。 “我要进投资部。” “投资部?”岳缘乐呵呵地问他,“能问问为什么吗?” 程佚微微侧过头去,显然并不打算回答,高大的身体却投下一片阴影笼住了她。 “负责投资部的人也不过虚长了你几岁,能告诉你的事,财务部汪经理都能教,汪经理能教你的我却不一定精通,这样一来,岂不埋没了你?” 几天前,用这虚长几岁充长辈的也是你。 程佚侧着脸并不看她。 岳缘发现了,程佚的眼神并不是闪躲,似乎不过是不愿意拿正眼瞧她罢了。 他的长睫毛半垂,遮住了眼珠,唇角细微的小动作,泄露出不太过分的轻侮。 “片儿汤话他倒不一定比你精通。” “你这不就是要我和你爸对着干吗?”岳缘低头下头,轻笑出声。 面上总要做足,她从善如流地看他递来的资料,转而又续上刚刚的心思。 到其他建筑公司偷偷请个特聘? 不,难免掣肘 分卷阅读15 。即便面上能做得好看,人心里却未必好看,况且业内名气赫赫的建筑公司与建设厅内部打过的交道更甚于她,她倒不介意请来的外援私下代表个人去分一杯羹,这也合情理,不过倘若那人和建设厅里藏着的老鼠两方有个勾联,资方反被将军却是不得不考虑的。 她不会吃这个闷亏。 她需要出身专业且游离在整个利益集体之外的人,至少不会因为一点引诱而倒向另一边。 她翻看着他的档案,水莹莹的眼里有一瞬特别明亮。 金融系…… 建筑系…… 都是要吃苦头去修业的,小少爷竟也拿了个双料。且看来金融专业算起来是辅修,那么他原来是建筑系考进去的? 程佚心里一撞,不动声色地说:“怎么,不会想说和我是校友?” 她摇摇头,笑了:“贵校是业内高塔,确实声名远扬,如雷贯耳。” “倒是有幸领教过,”岳缘眼底一扫学籍年份,惋惜地说:“可惜那时候,你可能还没入学。” 岳缘握着钢笔略一沉吟,抬头对他说:“知贤之近途,莫急于考功。” “什么条件?”像是早有所料,他一贯直来直往,也不拖泥带水。 “其一,你要来投资部我不拦你,最常规的流程等你。” 岳经理到底会避嫌,撇得一干二净,绝不去说是自己要人,程佚轻谑着点头算应她。 “其二,项目里有专门建设团队,但会找额外输出的人才好事半功倍。” 我希望你有点用处,能把它找到。 程佚一笑,他也听得明,“有什么不可以。” 不是这样,我不会来找你。 没有这根骨头,你怕是翻过整个档案,也不记得我曾经在哪。 “建筑系才子半路改行金融,这点意外落得到实处才能称得上意外之喜吧?” 老话讲虎父无犬子,单凭人家老子立在那,照理程佚就该是个天命佼佼的人中骐骥,景星麟凤似的教人高看一眼,可惜岳缘的乐观从来不给得轻易。 她面上倒是极平易的开口:“最后呢,做地产投资要亲自出现场,至于往后和各局打交道,片汤话是少不了的。大少爷要别怕苦,别怕累才好,请多担待啦。” 程佚像是从鼻腔里冒出了似笑非笑的冷哼,不掩目光里的谑意:“放心,你的那些足够我听得刀枪不入。” “别客气,说了能教的有限,勉强算其一了。”岳缘一乐,“不过,于你而言,投资部终归是个跳板,最终免不了还是要经一手财务。” “怎么,我不走你还要撵我走不成?” “可高看我了。” “不去。” “真想和老子对着干?” 程佚极为不屑地嗤了一声,“我才懒得跟他作对。” 岳缘耸耸肩,活动着站起身准备出门,她绕过他,随口说他一句:“程佚别像个小孩子了,高中生一样。” 岳缘自问,打从他进门起,这句话是她最没有恶意,甚至还显示出一丝友善和关心的,可她万没想到这会惹得雷霆乍起。 小臂被猛地扯住,给狠狠拽回了头,脚下也跟着踉跄了好几步,直撞在他身上。 他并不出手扶她或者挡她,任凭她直愣愣地撞上自己,又藏不住狼狈地站稳。 程佚几乎凶光毕现地锁住她,桎梏着早已收拢了微微讶然的岳缘。 就这样用喷薄怒张的盛气,换另一个撩着眼皮淡漠以对。 连交锋都算不上,她让他一个人在兀自消耗年轻的生命力。 程佚的下颌线紧紧绷起。 其实,他祈祷自己此刻下挂的唇角能赋予某种凝重的力量,好让岳缘疏漏掉他此刻的吃力与僵硬。 不然他看着她,就止不住眼睛和嘴角相互倒戈,彼此揭短。 而岳缘只是看到,程佚始终藏在长睫毛下的眼珠,终于完整地、正面地、切近地映出了自己的脸孔,尽管带着莫测的情绪。 两人僵持着。 僵持到都快忘记了这场僵持。 有那么一秒钟,岳缘觉得程佚那副表情像是随时准备扑下来一口咬死自己。 又或者,像一个蓄势待发的,凶狠的吻。 十:本性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 | 75o884o oe 分卷阅读16 /> 十:本性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十:本性 程佚从经理办公室出来,面色比在门口等她那会儿更加的不善。 他冷着脸去了茶水间,靠在吧台正在灌一罐冰咖啡,听见个声音像是叫他。 “你生气啦?” 是何瑞言。 他对她有点印象,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这些天他老绕着岳缘的投资部打转,而这个小丫头呢,倒是人家岳经理总叫她去自己身边打转。 他微微皱起眉,“有事儿?” 她在他眉宇间读出了一丝不耐,有些红了脸。 这个男孩子的棱角锋芒全都一目了然,看一眼就知道那是骄傲的人。但他认真做事时总从容有度,不卑不亢,酷酷的模样。他不爱攀谈,话不多,在谈笑风生的人群里点睛之笔却都是他。这种还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模样,可以是隔壁文质彬彬的天才学长,也可以是球场上走路带风的风云校霸,真是符合少女时代所有美好愿望。 她笑起来嘴角的肌肉有微微的拘谨,冲他挥挥手:“没有,我是怕岳经理骂你了。” 程佚没搭话,仍不咸不淡地看着她。 “你别灰心,岳经理就是模样冷,嘴巴厉害点。其实挺不吝一个人,她性子也好玩儿的,在楼里还挺有人气呢。” 他拎着咖啡罐偏过脸灌了一口,牵了牵嘴角:“她是挺能气人。” 何瑞言嗤嗤地笑了,“她才没想气你呢,要不你就不是这副表情出来了。”她见他模样松懈一些,心里也轻松不少,倚着他旁边的吧台说:“岳经理很照顾后辈的。” 举止距他有些近了,程佚低觑了身边一眼倒没说什么,他听她说。 何瑞言跟他说岳缘是个敢半夜三点在大街上,揽着女同事肩膀对身边小流氓叫嚣说看不出来呀我俩是一对儿的主儿,是个本可以休假回家却一边安慰新人一边帮忙赶会议资料熬掉整个通宵的人。 她在程佚的眼神下继续讲,有一次,高层电话会议要临时商讨一个专项,全员都拨入电话专区了才来给岳经理信儿,正巧赶上我去通知,那时是有个领导看她初来乍到年纪轻,明摆着给下马威,我说组长您迟了,心里想也不怪我啊,本来就是故意通知晚了,可又战战兢兢不敢解释,特别紧张。她就笑着安慰我说,没关系,不怪你,记得以后叫副组长啊。后来才知道原来有个新任领导也有所耽搁,可那位的助理运气就差点了,被收拾得都快吓哭了。 程佚听了,手指头一紧,把剩下两口的咖啡罐丢进了垃圾桶。 他笑着冲她点点头,“她对你可真不错。” 其实他想,岳缘那个女人,这么做也许有几分是本性使然,不过八成也存了收拢人心的盘算,以免上下芒刺,腹背受敌。 将无关痛痒的局部胜利让给对手,对不足以伤筋动骨的挑衅一笑置之,给人的好处是出于策略的甜头多于一时的感情泛滥… 这才像她。 现在的她 ---------------------------------------------------------------------------------- 今晚短更,后面剧情加快,继续千字嗷~ 感谢在文里素远多于肉的时候还收藏鼓励送珠珠的每个大宝贝!~ 爱你萌~晚安ua 十一:疼你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 | 751o339 oe 十一:疼你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十一:疼你 程佚走后没多久,岳缘就接到了总秘处打来的电话,程总有传见。 人没出息,下意识就演技护体了。 怕的是演技还拙劣。 听她解释说手头有事情急一会儿再上去,电话那头明显停滞了几秒,虽没露微词,可岳缘敏锐地察觉到了,她顿时懊恼暗生。 好在他身边的人一向效率甚高,一秒钟也不会多做耽搁,总算在对方还恭敬的应和声里挂了电话。 她咬着后牙想,这个借口也真是太过不高明,是有多急的事情比程总亲传更重要。 心里颇有些忐忑,全然没了面对程佚时的游刃有余,又踌躇了一阵子才上了楼。 程疆启面色倒和往常无异,明明眉眼没个波澜,却足够让人望而生畏,不敢妄动。 分卷阅读17 />七分威严,似有若无三分和煦,那是骨子里头倨傲的人身居高位久惯了。 圣意难测。 一进门,他盯住岳缘,在她身上无声地审视了一阵,神色淡淡地说:“坐。” 昨夜岳缘的膝盖在楼梯上撞得不轻,她穿着裙角半遮半掩,加之伤是新添也还没来得及乌紫,故并不易察觉,只是红肿半掺擦伤,疼是要挨的。 “周琮拿着‘新亚证券’的意向书找过我。” “嗯,”岳缘若有所思,乖顺地应他,“签得还顺利吧?” “如何不顺利?项目拿在手上,不必自己辛苦陪床来换。” ‘新亚证券’拟定的第一份债转股合同程疆启是在哪儿签下的,何时签下的,不会有人比岳缘更清楚,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谁来辛苦都是为盛钺取益,”岳缘原本微低着头,此时她扬起脸来笑着问他:“程老师,我做的不对?” 越发得胆大。 程疆启面无表情时总会对人催生出莫大的压迫感,她嘴上说自己怕,却毫不耽搁她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触探他的界限。 他却没有像那天一样动怒,深邃的眼微微眯起打量她。 “刚学会跑就盘算着怎么飞,心浮气盛。” 某种意义上,程佚还真是了解她的。 无关大体的胜利选择拱手相让,为不可多得的机遇争取稳定环境。 新亚的案子收益不小,周琮他想做也有能力做得好,她自然乐意成全他,可容安投建却是可遇不可求,虽要争夺先机,也不好有人绰有余暇来从旁干预,难免彼此掣肘。 “不好吗?谈合作做项目又不是谈恋爱,本就应该……” 她又倏然在他的目光里缄了口。 她问自己,岳缘你究竟怕是不怕。 那天教训不疼吗? 还这样忘了形! 他注视着她的眼,“应该什么?” “应该选择合适的。”她也强自镇定地回他,心想这回演技没砸,这话真是圆得尚可。 嗯,简直圆得可圈可点了。 可面前是他,在程疆启的道行跟前,她真是可圈可点个屁。 老狐狸面前小妖精就别妄想兴妖作怪。 他不允许她躲,更不允许她说谎,程疆启捏住岳缘的下巴拉近自己,目不转瞬地打量,再一遍问她:“应该什么?” “应该……应该见异思迁,移情别恋……” 这话说得放肆,岳缘闪着眼睛心里没底,哪知程疆启竟笑了。 他轻缓地抚着她的下巴,唇齿几乎相贴,“最好不同,我也不会给你机会。” “哎——” 他突然打横抱起她,径直走到落地窗前,把她放在了巨大的黑色大理石办公桌上。 程疆启把她箍在原位动弹不得,扶起她一条腿搁在自己臂弯里,“秦厅的儿女常年在外,膝下只有个小孙女,不久那孩子满十三了,去选个礼物我让老许送你过去。” 老许是程疆启多年的司机了,让人家跟着她,那他呢? “提前打点过了,你稳当点,安心过去,过几天我亲自登门拜访。” “你要去哪儿?” “柏林的项目还没完。” 他垂着头无比细致地按抚,仿佛只专注在她的膝盖,却也知道她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脸上。 “会想我么?” “嗯……” “岳缘” “嗯?” “我想在这办了你。” 岳缘顿时红了脸,她正半躺在盛钺总裁办办公桌的正中央,无异于在乾清宫正殿的正大光明匾下,在随时传旨觐见,朝臣参拜的地方,要被他做这种事。 她抬起小腿想从他手里微微抽出一点,可他的手腕却不松力,她只能跟他耍赖:“还疼呢。” “乖,今天不让你疼。” 他俯下身去吻她破损的膝盖,流连的吻舐间逸出他温热的气息:“我只疼你。” ---------------------------------------------------------------------------------- 尊的不是故意卡肉(真诚土下坐) 总感觉要有个前序才流畅鹅,千字与千字的衔接需要一点缓冲~ 大胆比个kg! 分卷阅读18 /> 十二:诱杀 (h)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 | 7511444 oe 十二:诱杀 (h)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十二:诱杀 (h) 多少年在巨商政客之间捭阖纵横的人,原该有征伐的心性,冷酷的意志,岳缘想,他真是犯不着生来一双这样的眼――缠绵诡谲的旋涡一样,天生会诱杀女人。 程疆启深长的眉目英俊而正气,偏偏眼尾多添那一笔线条太过勾人,把所有情绪都敛住了,敛成了眼睛里千丝万缕深邃的诗情,每当他专注地看着你,就总像是对你用了情,别管真情还是假意,就是让人觉得他把你捧在心里了。 他注视着她,嘴唇从玲珑的膝骨绵延痴缠而上。 岳缘差点丢了心神,她挣动着要抓住裙角,却正好抓住了他的手:“老师,今天真的不好,你疼我…也不可以。” “我知道,”他倾身而上,灼热的呼吸霍然贴近她耳畔,“知道你的‘不可以’……”他带着笑,呼吸却短促起来。他拥着她,直挺凶悍的鼻骨细细摩擦着她柔软的鬓发,目光垂下,微睇着她的脸。 他看着她的反应,就知道她的‘不可以’是为什么。 除了这件脆弱的裙子,下面…… 不着寸缕。 岳缘明白了他这是蓄意要教训自己,捉弄自己。 “你怎么这么坏!” 眼睛含上水的风情藏不住,可她要瞪他。 “自己说说,爬床的小玩意儿,家里该留她的东西么?” 岳缘无话可说,她当然受窘吃瘪,那是自己作的话。 他每用膝盖顶弄下面的柔软,她就在他怀里颤抖地上耸一下。 他含着她的耳珠追问:“你说我怎么会把情妇的东西留在家里?” 那天一片凌乱是岳缘始料未及,内衣一开始就被他扒扯干净,哪儿还能再去穿。可过分就在,她第二天洗澡后发现以前住在那里留下的衣物竟然全找不到,她的东西程疆启一件不留。 酡红的脸有些悻然,喘息声里还嘴硬:“不该留。” “所以你不是,”他啄她的唇,唇边有柔和的谑意,他笑话她:“面皮这样薄还敢嘴硬,告诉我你要怎么当?” “对不起” “我收着,好好收着。”像是回应她的道歉,也像是告诉了她,他不曾丢,他好好收着她的东西呢。 程疆启唇边笑意更深,低头用嘴唇盖住她的唇,舌头顶入口腔,火热地勾着她搅动,把她吻得窒息。 大理石面冰凉,这个男人又太过炙热,强烈刺激着感官,催发出一种暴殒轻生的冲动来,教她那根理智的神经越发得无措。 “别动。” 双腿被架高了半截,程疆启伸手在她的臀肉上拍了一下,手臂铁一样强悍地迫着她打开腿根,头便埋了下去。 俏丽的花唇颤巍巍地在他眼前,欲求且羞涩,极力藏着一条幽曲的细缝。 他沉厚的音色平添上一丝气息的颤音,喷薄在她光洁的穴口。 “有人看见你这副样子吗?嗯?” “啊——嗯,嗯……” 他湿滑的舌头沿着蜜缝顶进去,顶进痉挛的穴肉里,像和她接吻时一样,舌尖顶弄搅动又退出,急促地吮吸舔舐。 深处涌动的水在搅动中绵绵不断被推挤出来,也频频推挤着他的舌,淫激烈靡得身下水声嗞嗞作响 “自己在办公室里有没有想着被我干?” “嗯,看见你…看见你就湿了,好湿…嗯……” 下面急促的呼吸更加粗重。 他舌尖闯入得更深,叫嚣着欲望的浓重。 喉结耸动,大口大口吞咽她流出来的蜜水,凶悍高耸的鼻骨一下一下挤压着那颗敏感脆弱的花珠。 她哑着嗓子的呻吟,半带上了哭腔。 他知道她就要到了,听见她喘息着叫他:“程疆启,我想吻你,你亲亲我,亲亲我呀……” 像是失水的鱼,手指难耐地在他发间穿挲,摸索着想去吻。 他抬起头来替她接过主动权,悍猛地咬住她的唇舌,激烈地吻她,把她拆解入腹。 湿漉漉的阴阜还一下下蹭在他的掌心,蹭得他手心留下一片水光泛滥。程疆启一手重重压制着她,一手曲起两根长指插进穴口,他的手指骨节分明,硬 分卷阅读19 硬的指关节用手劲狠狠抵着那块半软半硬凸起的肉核逗弄拨挑。 “唔…唔…啊,快…不,啊……” “要到了么,嗯?到了么?”他吻她一下就她问一声,男人沉沉的情欲勾得她感觉越发来得汹涌。 他近在咫尺,褫夺的目光像是雄狮逡巡自己的领地。 注视着他的眼,双双色授魂予,她的那个点忽然就到了。 “程疆启,程疆启放,嗯,啊——” 晶亮的水液噗噗地在他手中喷出来,顺着他宽厚的大掌流下,打湿了一截挺阔的衣袖,甚至染得那枚方形黑碧玺袖扣都越发熠泽,闪动的弧面在白日里发出幽邃的光。 ---------------------------------------------------------------------------------- 最近想要开个新坑,之前写了一部分,男排运动员掰直傲娇女记者,1v1 sc 简单的甜,甜到爱出刀的我一度想放弃┌( ?_?)┘23333 写完‘不知深浅’发出来我们一起回血~ 十三:曹操(h—)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 | 7514467 oe 十三:曹操(h—)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十三:曹操(h—) 她感受到那根硬硬的巨物在他胯间勃起,将工整的暗色西裤撑起一个棱棱凸起的轮廓,隔着手工含量极高的细腻经纬灼烫着她。 他不够。 两人平静的对视,体表的温度却暗暗高涨,他胯下的凶狠更是越胀越粗,剽悍生猛得像兽,又硬又烫地撅杵在岳缘腿根。任凭强自按捺也止不住要间隔跳动上几下,仿佛它有自己的意志,无声叫嚣着冲出阻迫。 她小声问他要不要进来,尽管她留在这里的时间确实有些久得不寻常了。 “要我进去?”程疆启紧紧搂着她的一把细腰在平复情动的喘息,胸腔深处低低地震动传出他的轻笑声:“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在肏你么?” 岳缘抬起手遮住他教人羞恼的嘴唇。 此情此景她真的没想撒娇,可奈何身体早被他整饬软了,软得一塌糊涂。话一从嘴里说出来,语调就娇得能掐出水来:“可你难受就快一点出来嘛。” “出不来,”他低喘一声,拉起她的手覆上那团致命的所在。 “记着它有多烫”滚烫的呼吸喷在她后颈,他侧过脸去轻咬着她的下唇说:“等我回来,就都射给你。” 程疆启那天竟真就那样放过她了。 他压下了火,岳缘却烧了起来。最后不知道这样做压抑的是谁,从他离开那天,她就不太敢去设想他回来。 每次想,心尖都要跟着颤抖。 怪他。 怪他每一次都要做得她魂飞魄散,怪他给过的每一分感受和记忆,统统都太过蚀骨磨心。 岳缘有时想,这样的食髓知味于她而言绝对是件十分危险的事。即便是夫妻十年恩情厚意,有过多少缠绵岁月,缱绻过往,尚且久看生厌,人走茶凉,何况说到底她还是个小情,倘如有一天两人分开,她几乎要怀疑,还会不会再有别的男人能像他一样带给自己如此强烈的快感。 包括他一次次借她青云梯,助长她事业上无往不利的快感。 “有心,”秦老先生眉开眼笑,弯下腰去瞅那一幅字又连声赞叹:“有心哪!” “程总记挂着您,下笔自然用心。”岳缘浅笑着应他。 这位老先生不置可否,他直起腰板来笑眯眯地打量她一阵,才开口:“你们程总人越来越忙,多少年不曾有这兴致了! 现在谁说能得着他笔墨?我这一幅可真称得上是连城之璧了。” 人说不怕领导讲原则,就怕领导没爱好。寻常人要摸清门路投其所好,不过是拣起什么稀罕的送什么。程疆启却不同,就比如眼前这秦老厅长爱好书画,他并不需要谁人的书画来讨好献媚,陷自己于被动,不过是以文墨相会,语送双关,往来是风雅,投契,叫人拍马难追。 岳缘记得有次宴会的机缘之下,看见美国普衡律师事务所的一位大佬巴巴地求他题字收藏,她就猜想如若不是有意奉承,就怕是她程老师的笔墨真的值些银子,后来网上一查,她当场愕了愕,还真是没想到这么值。她那时候还在外企投行里做事,天马行空地想要是以后有机会弄上两幅,她就直接在皇城脚下全款置几套房子退休 分卷阅读20 ,再也不给资本市场贱卖生命了。 不得不说,程疆启字如其人,峻拔,刚劲,流丽筋骨里有磅礴之气。秦老厅长愈看愈是快心遂意,对着岳缘手头的初案也宽容了些许:“这方案正是顺应政府大势,理论上前景看好。”他略作停顿又道:“只是我这老头眼瞅着不能管事,谈不上首肯,难免失了公允,就算我个人,支持个与民得益的建设。” 明知客套,也明白眼下是有戏了。 都说是跟了谁便要随谁,她身上也有他荣宠不惊的一点皮毛,岳缘并不表现得喜形于色:“都是应该做的,您在任上多年,程总千万叮嘱我要来请教您的意见,有您的关心,晚辈们才好放手一试。” 其实,秦厅长当下为程氏的江山笼络得牢靠,并非因程家长辈与人交好,这缘分根起要追溯左家,程佚的母亲左方青。 九十年代末春夏之交,程疆启作别清华园前往美国华尔街,任职高盛甫一拜过山门,就凭一副英气逼人的好皮相迷得左家小姐左方青倾慕有加,一颗芳心魂颠梦倒。 这左方青的父亲正是是高盛集团的狠角色,其母亲未出嫁前亦是国内煊赫的官家二代小姐。程疆启娶了左方青,左家势力便稳立在背后,何况他本就有一身好手段好才略,一条路自此更是青云直上。 而到程佚出生那年他却只身回到北京,在国内升任投行中国区最高级别d,自那时便已是圈子里呼风唤雨,拔尖拔份的人物,尽管不久之后他的履历就由已婚变成了离异,却丝毫不妨碍他转身离开投行,成功创立程氏盛钺,继续与世界各地豪绅巨鳄往来密切,随手之间操作的一个项目已足够以往的投行部吃上整年。 寒门子弟一路攻谋,枕尸百里,四下狼藉,经年此去多少次刀刃上舐蜜才成了人上之人,又怎会是多情优柔的霸王项羽? ———那是休教天下人负我的枭雄曹操。 岳缘想 ---------------------------------------------------------------------------------- 臭不要脸的!h-是什么鬼! 三千字作文还差多少?少一百字减你五分! 好了,替老师们骂完了,小手一挥还是留我一命顺吧便么么哒xddd 毕竟不久之后老程害得回家呢啊哈哈哈哈哈哈 十四:衣冠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 | 7517158 oe 十四:衣冠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十四:衣冠 人们在几百年前就明白一个道理:人是可以蔑视的,因为他是会出错的,而腰刀却是万万不可以轻蔑的,因为它是永远有理的。 这句话用来说岳缘现在的心境再合适不过了。她心里是不大瞧得上张厅那套的为人做派的,然而此刻对他手中的腰刀却也不得不摆一摆尊敬的笑脸。 今夜宴请建设厅。 岳缘一身庄重沉静的暗蓝色西装,纹理细细,贴身剪裁,露出一段白色丝缎,透着珍珠一样柔润的光泽。她身量修长,仪态端正,脚下寸许加持,更显得气场拔擢,一身装扮看起来并不十分强势,但绝非扬州瘦马。 程佚在她身侧,注意到她的背很薄很直。 “容安投建引入江汉基金,你还真是给林副厅面子,不怕张东鸣那老淫棍擎等着收拾你。” “不是给林副厅,是秦老先生。”岳缘端起瓷杯抿一口茶,不疾不徐地说。 江汉基金是林副厅的女婿在明面出任法人,经了秦厅长扶持的,内里乾坤,自不必说。只是官商往来关系错节盘根,复杂纷繁,隐秘之处难叫人窥得清晰。程佚自小在外面长大,刚回来便能洞晓到这层,管窥一豹,也是难得。 他明白了她这是故意做给张厅看,敬告他,往后的事没多少你张东鸣可以插手的空间,最好老老实实给我乐见其成。 “原来摆得是鸿门宴。” 岳缘瞧着他的表情,掩嘴笑了起来:“我这可是真宴请,尽是实惠。” 用几下虚情假意去换他人真财实惠? 短短几年她轻易在复杂人际关系里游刃有余,举重若轻,用的什么代价? 血肉之躯罢了。 两人说话没一会儿,门外人声渐近。 中国有个有意思的事儿,位高权重的人但凡走到哪儿,身后都非要拖着条长尾巴。什么时候唯唯连声的应承到 分卷阅读21 了,曲意逢迎的陪笑到了,不消说,是领导也快到了。 组里的男同事接来了建设厅几位领导,张东鸣打头,在众人簇拥下进了门。 她站起身去迎,原就风情的一张脸,添上这一笑几乎是有些千娇百媚了。 “哎!岳经理!快来坐,坐。” 张厅长眼状似惊喜地圆睁一瞬,赶忙伸出双手回迎她,脸膛笑得红光满面,喷红的颧骨上,有双暗藏爪牙的眼,蠢蠢欲动,仿似非要吸饱了谁的血,才好餍足地开出朵腥艳的花来。 众人寒暄过后,他落座,目光旋即又落到岳缘身上,光明正大地。 这个建设厅厅长心里头也在建设着。 这个工程,这个晚上,都够他建设的。 哦,也许还有这女人。 爬床的小情儿,不算太蠢。可那又如何呢,程疆启在,她是天上的鹅肉,谁也不敢去非分肖想,程疆启不在,她就是盘中的鹅肉,谁不想先拆吞入腹,那不是个有种的男人。 建设厅领导端着酒杯讲话也像是演讲,高度嘉奖了盛钺作为商务公司典范支持响应国家政策,为带动经济稳健增长做出的贡献,表达了满腔未能有幸与程总一见的深深遗憾,又赞许了岳缘后生可畏,岳缘也端起酒杯笑着应酬,说感深在接连不断的交杯换盏里变了滋味,黄汤下肚,满座衣冠原形毕露。 张东鸣那老淫棍开始在岳缘旁边大讲低劣的废料笑话,岳缘听着也云淡风轻地化解着,他夹了一筷子虾到她碟子里说:“小缘啊你晓得它运动器官不发达的啊,还爱去水多的地方,那肚子敏感得不得了还会屈伸。”他眯着眼打量她,“这块肉最嫩最好,最适合你吃了活血……益心肝儿。”边说着边要向岳缘胸口去。 “她吃虾过敏。” 程佚啪地伸出筷子挡掉了张东鸣的手,夹回一块到张东鸣碗里说:“虾肉温甘,最适合肾虚早泄。” ----------------------------------------------------------------------------------- 码完就放上来了,也不知道有多少错漏~明天再改一下,欢迎各位宝贝捉虫! 刷页面刷到一些熟悉的脸孔熟悉的留言呀,都想要一一看过来呐 明早精精神神地回复聊天嗷 今天晚安啦 ua! 十五:惹恼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 | 75177o9 oe 十五:惹恼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十五:惹恼 张东鸣脸色悻悻。 毛头小子一顿饭不怎么作声,倒净会阻他手脚。给人灌酒时就闷头替她当酒,一杯接一杯的看得人都怕了他,现在怕不是喝高了吧!敢来打他的手?那是打他的脸。 不等他发作,岳缘先发制人。 “程佚!”岳缘敛起眉,眼神重了些,示意他别太放肆:“你少喝些。” 程佚并没有太不给她做脸,但也懒得装醉配合她,只在她的眼神里气定神闲地夹菜。 她转头对张东鸣笑晏晏:“程佚这孩子年轻量浅,喝多了酒怎么乱关心人呢,不定把您错当成谁了呢。” 他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哦?我喝多了酒记不起,这会儿想起来了,岳经理不过敏,还专好这口腥鲜。” 岳缘面不改色地挑箸,虾肉咽下了,还能谈笑:“你是记错了。” 程佚脸色登时难看起来,他那双眼和程疆启有一样勾人的眼尾弧度,面无表情时像含笑,看久了,便生出讽刺来。 对面的经理也是个男人,这时最能解围,他自己伸筷子夹了虾肉进嘴里说:“咱们这趟有张厅,什么菜色不拣着鲜嫩的来啊!程佚打小英国美国的呆了那么些年,话就是直来直去。” “程佚?”张厅脸色极坎坷地宽缓下来,他吃了口碗中的虾肉说:“少年人年轻气盛……不碍的。” 他不是因为气顺下去了,而是气悬起来了。 盛钺两个经理这么护着的,这个年纪在美国长大,英国读书,刚刚回国,姓程名佚,不是盛钺的大少爷又是谁? 端着酒杯压下一口酒。自己吃的是官家饭,左家也便万万开罪不起。 他深看一眼岳缘,只觉得背上沥了层冷 分卷阅读22 汗。 饭局结束得早,自然重头戏不在这里。 几位男同事笑着招呼建设厅的几位领导,男人们心知肚明,明推暗就。只有林副厅道自己年纪老了要早起早睡好养生笑呵呵地与众人作别扬长而去。盛钺的人不会厚此薄彼,他明白自己的好处收在暗处,那张东鸣没捞着些什么,他们自会借着今晚的招待之名暗地里给他些别的实惠来安抚,林副厅不单为洁身自好,也是愿做成全,双双收益,他乐得个太平。 而另一面,张东鸣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上位者,年轻时容貌尚且周正,身边不乏女人,极少公开露出急色姿态,故在饭桌上时未过于孟浪,本以为此番夜深了才是建设这个女人的好时候,没想到老子不在,儿子竟跟着来保驾,看来是他小瞧了她,这小玩意儿在盛钺竟还不是个简单的物件。 他心里冷哼一声,这是明摆着要给小情机会上位?为难了程疆启他英明一世,糊涂啊! 众人迎来送往,66续续都出了包间。 其实晚上岳缘并不会真的跟去做什么,但程佚显然并不这么认为。 “你跟我回去。”他坐着不动,抬起眼看她,面色不虞。 “回哪儿?我今天也不去程老师那。” “我喝酒了,你都不送我回家?” “岳经理!”业务部主管久不见他们两人便回来找,看见气氛不对探着头问:“欸?程佚怎么了?” “噢,喝了点酒,我叫辆车送他回家。” 他松了口气,笑道:“没事儿,我送他吧,老婆查岗严我也得回家。” 这位主管年薪一般,却极爱各种宝马香车,岳缘在这上面反倒不太讲究,座驾被他衬得相当低调了。 岳缘拿胳膊肘撞他一下,“听见了?小甲壳变大战车,鸟枪换炮了耶。快走吧!” “我就好坐飘轻的小破壳子,颠的刺激!”程佚坐着不动。 岳缘一乐,“那你是何必,”她看着他咂咂嘴,想抽张椅子坐会儿,刚伸手握住椅背又不动了。 她垂着眼睛笑了笑,漫不经心地松开五根手指,指甲尖在沉甸甸的木椅柄上磕着。 “你就当错过了一班公交车呗,又不亏,以后总会有专属座驾的。”她不甚在意地说。 程佚一怔,随即明白她所指,他面色沉沉地抄起桌上的酒杯,狠灌了一大口,才堪堪压住心头怒火。 岳缘见着他拧着眉头,白净俊俏的脸膛上又冷又冽,映着一层薄红,瞧着不太高兴的模样,以为他年少面薄,话惹得他羞恼。 “你” “你给我闭嘴!有哪个女孩子家这样说自己的!你才多大?!” 岳缘有些意外,他是气恼这个? 十六:长醉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 | 7517925 oe 十六:长醉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十六:长醉 她的手指还在花梨木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 程佚发现她想事儿的时候手里总喜欢干点什么。 有次午休时间,他透过办公室的门看见她审文件的模样: 手里松松架了一根素色的笔,手心扣在桌上,从纤长的食指到灵秀的小拇指,一根一根,很轻快地散开又合拢,打个微妙的弧扇,像在琵琶上走了一圈闲雅的轮指。 干净好看,没什么肉,虽并不至于显得嶙峋却也有骨骼感,只是对于女人的手来讲,似乎太过笔直利落了些,看着骨头就挺硬。 程佚皱起眉,想起那个老爱打卦占经的舅爷爷当年说他妈的话:这样的女人性子犟,总要少点福分。 歪理。 他上前一把捉住她生拉硬拽着一路走出了大厅。 程佚冷眉冷眼,在前面气势汹汹地拽着她,从包间到大堂再到门口,这一路上从迎宾到宾客看他俩的眼神,仿佛是女的刚被男的在酒店当场捉了奸。 她怀疑他真是上来了酒劲儿,而且喝酒的人手劲儿更大了,“程佚真喝多了啊你!” “你说呢?” 他头也不回,直到在酒店大门口终于放开她的手,入秋的冷风瑟瑟飒飒地刮着人。 他俩在一片灯火辉煌里隔着夜里寥寥的风和微乱的鬓发长久的对峙。 岳缘却觉得程佚的眼神并没他的动作那样有攻击性,眸子里的冷星像是被风一缕缕吹地散了神,离了心。他看她的眼神不重,反倒越发像某种小动 分卷阅读23 物。 “回家。” 他转过身兀自往前走。 安静走了半晌,回头看她一眼,又愣愣地转回去,他背对着她杵在原地,长腿一曲,径直蹲下了。 酒醺过的少年嗓音透着入秋的夜风送到她耳边。 “过来呀!我们回家” 原来刚刚还算好的,现在风一吹,得了! “上来!” 这是喝得妈不认了! 人来人往的,岳缘简直想一拳打晕他。 “你撒什么酒疯呢?” 他躬着腰,见她没动作,又站起来冲她笑:“喔,你想我抱你啊。” “等一下!” 岳缘伸手直抵住他不断靠过来的肩膀,“好好好,我上来,上来行了吧?”她当下简直拿他没辙,只好嘴上先佯装做出妥协,跟他打商量:“……你先背过去。” 于是程佚乖乖嗯了一声,又转过去蹲好等着。 终于从他浓浓鼻音的笑里解脱出来。 岳缘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却在忖度着趁此时机一走了之的几率能有多大。 她一边警惕地盯住程佚,一边悄悄向后退,刚撤了两步,就开始听见他鼻子里拱出低低的两声哼哼。 再往后走 "站住!" 他直接猛地回过脸来盯住她。 程佚高高大大的身子动也不动,就一双桃花眼自下向上注视着她,蠢蠢的,但异常坚持,可怜兮兮得像小狗。 两个人僵持着大眼瞪小眼。 “你要跑?把我扔在大街上?” “胡说,我我助个跑。” 程佚一动不动,照旧歪着脑袋打量她,晶莹的眼睛平白变得细长起来。 他在拿上剔的眼尾睒着她,不置可否的样子。 “嗯,来吧!” 他眯着眼笑,摆出毫不计较的大度模样,朝着一脸悻悻的岳缘拍拍自己肩膀。 “快——上——来!” 岳缘无法只得由着他。 容她跳上背,程佚稳当地拎着她往上掂掂,张口抱怨:“你可忒硌手。”他拧着眉毛,不凑手似的说她。 “别废话,” 她用手撑在他肩膀上,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你稳不稳?” “怕什么,就是摔了我难道还不给你当肉垫子么。” 暖气嘴鸭子心的多,程佚这是反了个了 “鸭子嘴。” “你说什么——” 他夸张地,腰往后弯倒,一条长腿也大剌剌地抬起来,只单脚立在地上撑住两个人:“我听不见!” 岳缘要吓死了,死命圈紧了他脖子,这样倒下去,是谁给谁当肉垫子啊。 身下的人低笑不止,透过背脊感受到胸腔里震动的笑,程佚哈哈笑着,轻巧有力地直回身子,一点也不像喝高了。 “那你就搂紧点。” 程佚带着背上的人慢慢地走,在灯火通明的,人声喧闹的市区中心。 衣料也是冷的,只有他露出的一截修长光洁的后颈,从皮肤里散发出热度,辐散在手心是温暖,真像个小火炉。 岳缘的手很冰,有点贪恋这样的温度,可她还是忍不住替他紧了紧领口。 他微微侧过脸,脚下步子如常。 岳缘安静地伏在他背上,两个人胸口贴着背脊,交互着一点温暖。 今晚落座的那么多人,那么多种笑,只有他的笑才是笑本身。 此刻的他。 ----------------------------------------------------------------------------- 但愿长醉不愿醒啊~ 十七:过敏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 | 7521o6o oe 十七:过敏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十七:过敏 昨晚尽管说是装醉多一点,程佚在沙发上醒来的时候还是感到头痛欲裂,醉是有几分假,酒后的反应却真真切切。 “小淫棍,沙发睡得舒服吗?” 岳缘矮身把一杯蜂蜜 分卷阅读24 水撂在透明茶几上,吊着嘴角瞧他。 这女人车选得一般,房子倒是安在寸土寸金的地段,置得不小,客房卧室全空着,非拎他睡了一宿沙发。 程佚拧着眉毛,眉宇还带着一丝晨起的慵懒,把遮在头上的被子扯下来,恨恨道:“你这女的就白长了这么个样子,也忒狠了。” 她拎他出来的时候,连床被子都不带给的,到了半夜估摸着是良心发现了,把他连身子带脑袋裹成了个肉粽子。 “嫌我给你打扮得不好看?”岳缘拿起他丢在沙发上的薄被,随意挽在手臂折了两折,说话间又被他扯了过去。 “哪儿能不好看,”他原封不动照着早上起来的样子把自己裹回去,“我像个买鸡蛋的大婶么。” 程佚那张白净俊俏的脸怎么看都是郁闷不已,岳缘看得嗤嗤直笑:“天地良心,我……” 他看她半途抿起的嘴巴还以为她良心发现,至少要跟他道个歉。 “我觉得真好看。” 他觉得岳缘这张脸真是彻彻底底白长了。 岳缘念在他几乎全是替自己挡酒才喝成这副傻样子,于是在他软硬兼施借酒磨人之下收留了他一晚。 岳缘在外人跟前一贯逞强嘴硬,其实她没说自己是真的过敏。 给程佚简单收拾了客房就让他去里面洗澡,自己趁着他不在吃了扑敏药,可没想到晚上洗澡时候还是发现身上发了疹子,背上红了一小片。 发稍半干半湿,归拢到单侧肩膀,岳缘撩起松松的棉白t恤,开始对着镜子发愁。 出疹的位置是真刁,她嘴角叼着上衣下摆,扭头专注在指尖的药该怎么落上去,直到腰上一凉才发现程佚站在了身后,他长手长脚,抢下她手中的药水高举过头顶。 “背上怎么了?给我看看。” “啊?” 他从身后伸手接替她的嘴巴掀起了她身上的t恤,皱着眉凝视着,岳缘一急踮着脚要拍掉他的手,程佚按住她啧了一声说别蹦达了,能够得着么你。 “我的豆腐你也吃?” 程佚嗤笑了一声,戏谑道:“我只吃嫩豆腐。” 主卧里光线好一些,他拿着药瓶走到灯下,招手叫她过来,仿佛笃定了逆她的意。 ----------------------------------------------------------------------------- 每次更太长你们会不会觉得心烦看不下去? 所以我这次特意砍掉了一半 会感到不适么 今天可能要双更~ 十八:共犯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 | 7521o9o oe 十八:共犯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十八:共犯 岳缘无话可说,安静伏在床头放任他在身后涂抹那种药草辛香的乳膏。 程佚沉默着没有再说话,她回头看他,微蹙的眉头像是很专注,柔顺的刘海随着身体的动作而微微起伏,细微的摩擦过脸上光滑的皮肤。 “看够了没。”程佚忽然开口,眼睛却没从手上的动作离开。 “你怎么知道……” “你不过敏头回吃饭为什么不吃?我是多让你食欲不振?” 第一次和她吃饭,水笋灼白虾,虾肉她不吃,连带水笋也一点没动,酒宴上,却喝了整一小盅水笋山菌汤。 “你怎么就这么拧巴呢,难受的不是自个儿啊?” 她就知道他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于是也开始戳穿他:“拧巴的是你吧,小小年纪编导演一手包办,醉得装死装活,小猪蹄子!” 程佚听她这么说扑哧就笑了,他也不反驳:“我不装死怎么能让你良心发现带我回家?在这死乞白赖装活还不是怕你要可怜兮兮地独个儿在家,没人好好给你擦药赔不是么。” 好哇!岳缘拧着眉毛回头直说他巧言令色,虚情假意。 他无奈地笑笑:“你就不能当我是还天良未泯,真关心你不成么?” 许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作祟,从程佚的眼神里她恍惚能看到程疆启的影子,同样深致的眉眼,笔直的鼻峰,线条锋利的颌线,骨相是冷冽俊美的,神气却是朗霁的、直白的,天真的带着理所当然不加掩饰的骄纵,不同于他,周身那种厚重凛冽的气场,会教人有深不可测的畏惧。 分卷阅读25 她常常想程疆启二十岁是什么样子呢,也会像程佚对女孩子这样心细然后又嘴巴很坏地数落她吗,如果她今天遇上的是二十岁的程疆启又会是什么样呢? 岳缘神游在外,心下坦然并不设防,身后的人一言不发,安静的卧室里空气忽然异样了起来。 程佚冷不防被岳缘抬脚踹上了胸膛,结实的胸肌和骨头相撞发出“咚”地一声闷响。 “小淫棍!你喘什么?” 程佚手臂撑在床上仰面向后,按着胸口喘气,“……小爷我伺候你累了不行?” 女孩子白藕一样的细长纤秀的脚踝踹人竟然也可以那么大力。 他伸手把药瓶扔在床上:“你这样儿可忒大了!什么行市啊?我头回给人擦药,你就这么对我啊?” “我该怎么对你!” 程佚仰面正对岳缘,抬眼睨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对我,知道自己脸红了吗?” “别在这里人小鬼大了好吗?你不是以为我会害羞吧小鬼,我这是气愤。” 他突然起身逼近她,阴恻恻地开口:“岳缘你是不是也太不小心了?” “我……”他注视着她的神色,没有再迫近,似不愿再和她多言,伸手刷地拉好她的衣摆,冷哼一声跨下床。 谁知道岳缘飞快追出去,先他一步关了所有房门,又锁上自己的卧室,关他在客厅自生自灭,最后隔着门跟程佚说只许他睡沙发才去上床睡觉。 哪知道程佚这个人还真是奇怪,看着挺社会吧,偏偏还挺听她的话,半夜她出门偷偷看他,一米九的个子愣是在客厅沙发上窝了一整晚都不动地方。 平心而论,岳缘并不觉二人关系出格或者有太多异常,可潜意识里还是觉得有根诡异的枝丫要暗自抽芽,让她不敢肆无忌惮,不能有恃无恐。 这一点在迈进盛钺大堂时,便恰如其分地印证了,好像在讽刺她。 两人进门,公司正厅的电梯正在缓缓合上,阴影暧昧辨不清来人。 并不是完全赶不上的距离,她却下意识缓了缓脚步。 平日里是公用梯,有时也会作为领导或重要来宾的专用通道。 “怎么不上去啊岳经理,”他走在她身侧,歪脖儿打量她:“心虚了?不敢让他看见和我在一起吗?” “为什么不敢?” 他直视她的眼,像是在审度她的心是不是真的无辜。 “因为我是你窝藏的共犯。” 十九:夜雨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 | 7523889 oe 十九:夜雨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十九:夜雨 借着晚上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东三环上堵了个水泄不通。天色几乎全黑了,大雨砸在墨色车玻璃上噼噼啪啪地作响,细密的水珠离心飞溅,满挂在窗上急剧地流淌,远处灯火透着星星点点的光在雨幕里闪烁地越发朦胧婆娑。 “‘插翅难飞’指的就是现在。”岳缘困在驾驶座上,扬脖看着前面此拦彼截瘫成一片的车流,无不闷气地讲。 她一边随着前面那辆黑色凌志缓缓驶行,一边将手中的二期回购股权合同在ipad里左右分栏,和原合同对比看,皱眉道:“‘回购条件’的第十项附条件中间丢下了一段,连着协议书里的四方主体后面,乙方和丙方条件就对置了。” 她的声音透过电流传过来,周琮惺忪的脑袋一下清醒了不少,他压下一个长长的呵欠,安抚道:“是吗?这么晚了,会不会看错了。” 周琮压了压跳动的太阳穴,他已经连续两周凌晨两三点才睡觉,今天终于赶在十二点前回家,不想岳缘却来了这么通电话。 岳缘沉默一瞬,沉声道:“允诺今晚把最终版本给对方传过去,到了明早哪怕过了十二点性质就变了。” 听她语气生变,周琮这才真的严肃起来,解释说:“我想是附件版本出了错。” 周琮知道她和自己一贯的游戏人间不同,这个女人事必躬亲,冒着暴雨出项目现场,顶着毒太阳上工地说的都是她,他曾以为她顶着风言风语初来乍到,开始是要做做样子的,没想一做就做了这么些年,除了公司安保之外,恐怕在那栋高楼里看过最多日出日落的人……即便不是她,大概也能进三甲了! 看着温和带笑的一个娇人,谈到工作竟俨然一个tough dy! 他还记得之前和岳缘在一个项目组里时,她在电话里催促一个东欧 分卷阅读26 男同事文件,那男人在电话里煽情又无奈地讲“e on!y eetie is a1ready on bed no!”那头的哥们儿语调明显不在前戏,显然是已经在办事儿了,他以为岳缘好歹是个年纪不大的丫头,猜测照她的脾气该是红着脸摔了电话,谁知道她特别淡定地回了一句:“then?your hands are free” “god b1ess!”他已打开电脑,手在飞速地操作,“确实传送版本出了错,否则要改到后半夜去。” 岳缘松了口气,周琮极为少见的犯这样一个不高级的错误,她原是有些不满的,可想起他近日以来的烦劳,心中也谅解不少。 时近凌晨,道路车流终于像被打通了穴脉般流畅起来。雨势也渐小,岳缘降下一截车窗,豁然钻进一阵清新的寒风,瞬间吹散了滞闷在车里潮漉的橘叶香。 岳缘有个很男人的习惯,不论多晚,回到公寓时都喜欢在车子里有一段都属于自己的贤者时光。 也不说回家,因为也实在算不上什么家,于她而言,说是一家高级宾馆倒更贴切一些。大概唯一有的独特之处就在于它安全、稳妥,只要她愿意,就会永远不变的在原地等着她,可以完完全全属于她形影单只的一个人。 她趴在方向盘上看了一眼表,还有十五分钟十二点,推门下车。 秋雨渐凉,新鲜泥土腥味儿的夜风一阵阵扑来,倒也教人精神舒爽。 她低头看着脚下高跟鞋,晃晃荡荡地迈着步子,包裹着软羊皮的浅木色鞋跟在安静的秋夜里轻轻地笃笃作响。 “抬头看路,也不怕摔着了。” 声音很沉,带着笑意的责怪。 岳缘蓦地抬起头。 他一个人靠在车前抽烟,敞开着单薄的黑色外套在风里飞扬,露出干净的衬衫。淡青色的烟雾在干净的夜风里丝丝缕缕地升腾,飘悬又飘散,消隐处朦朦胧胧隔着他的眼睛,她过于熟悉这片邃远的海,永远云淡风轻地化解所有波澜。 ---------------------------------------------------------------------------------- 再不炒盘菜,都快jio得自己写得不是18禁了(╯-_-)╯╧╧ 没有想到竟然爬上了个榜,莫非因为非洲土著的我转发了杨超越??? 感谢宝贝的小珠珠和收藏~还请继续支持嘞(′???) 二十:婚戒(预备+)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 | 7526o89 oe 二十:婚戒(预备+)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二十:婚戒(预备+) 程疆启微微弯腰下去,伸臂揽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身,带了力道将人收进怀里,占有式的关注。 他闻着她细小的声息,此时此刻,连岳经理无时无刻不高傲着的下巴,也收得乖顺无比。 懵怔的大眼睛眨呀眨,嘴角也试图藏起羞涩,“你怎么光看着我不说话……” 程疆启看着她,直到把她看出了几分小女孩儿的娇怩,才像放生了一只细幼的小鹿,放她跑上了楼。 上了楼稳了稳心神,岳缘才想到白天大堂里那扇合拢的电梯,也不知当时他在不在,微觉不安,抿了抿唇回身对他道:“这么晚了,吃过饭了吗?我去给你煮点东西吧。” 一转身,程疆启就从后面拉住她的手给拽了回来,他挑起眉峰瞧她,饶有趣味的模样。 岳缘有点窘,推了他一把:“我真的会!……会点……” 这话不知道真不真,能逞强的嘴是一如既往。 程疆启轻轻笑了:“我来。” “程老师你别瞧不起人了,给我点发挥空间行不行,先去洗澡。”她推他进浴室,在透明玻璃门上被他反身压制住。 温暖密闭的空间里,她身上的晚栀香同他身上淡淡的烟草气便氤氲融在一起,缠绕在两人鼻际。 “一起?”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颊,一阵发痒。 她看得懂程疆启这个时候态度还并不强硬,于是抓着他的领口小声说了句什么,他听着轻舔了舔牙笑了,像是从善如流,眼神却还硬茬茬的,趁他没有反悔,岳缘这才得以从他手臂底下钻了出去,先一步逃离浴室。 她平日里基本不会自己下厨,一来人忙为图省事,二来一 分卷阅读27 个人吃饭实在没什么意思,然而就这么一天里,早上为儿子开了火,晚上又来了老子。 她打开冰箱,翻出一点新鲜蔬果。上次出差前来收拾屋子的阿姨说上车饺子下车面,一定要给她煮顿饺子,后来又收拾了一些食材,搁在冰箱里冷藏保鲜。 说来也奇,血浓于水的人本该极亲近却都与她疏远,倒是遇到些平白无故的人总会对她好,可能命运这种东西也存在能量守恒。 她牵着嘴角笑笑,想起小时候和外婆学过,虽是手生倒也凑合能看。 皮儿劲薄,馅儿醇厚。打咕嘟嘟的汤底里盛出来,个个水汪汪的,在餐厅奶油色的暖光下,腾腾地散发着雾白的热气,玲珑剔透的泛着蔬食的鲜青,甜糯的嫩黄。 “有模有样。” 他随意披着件黑色睡袍出来,掩盖着一身精强无赘的肌肉,大理石一样的白净光洁的皮肤微微透着一点麦色光泽,肩颈处淌着未干的水珠,随着他说话滚落凸起的喉结,滑入结实的胸膛。 “都说了别小瞧人……” 岳缘小声顶他一句转回身拿碗筷,没再敢看他,两腿间的巨兽,沉睡时也似充满无穷力量,随着他脚下走动,在墨色的丝缎上暗暗凸显狰狞的头棱。 “素馅儿的,前些天阿姨送来的荠菜,焯过放着还挺新鲜的。” “这呢?” 岳缘舔着嘴角笑了笑,面露难色,她当时也是随意,干脆把手边食材能用的都调在里头了。 “这个有点复杂。” 程疆启丝毫不计较,就是下了毒种了蛊不也得毫不犹疑。他夹了一只尝,嘴边的酒窝都笑出了浅浅的纹路,又夹了一只到她嘴边:“你尝尝,回忆回忆。” 连常年不见的酒窝都见天日了,她几乎要腹诽程老师你中毒啦? 岳缘张嘴从他伸过来的筷子尖儿上叼下来,边嚼边想:“玉米,青豆,石耳,香菇,火腿丁,和什么菜呀这我真不记得了,能用的都用上了。” “我觉得挺好吃呀,你不喜欢吃吗?” “喜欢,”程疆启看着她的眼睛都在笑,“不是秘方都在向你请教了么?唯独卖相可怜了点,没我包的俊俏。” 岳缘眼睛也圆了圆,“我没看过哦,你竟然会这个?” “十几岁在外,不学点本事怎么行?”他以拇指揩过岳缘嘴角的油润,顿了一顿问她:“想家吗,陪你回去看看外婆好吗?” 见岳缘不语,他伸手抚了抚她柔软的发顶道:“今年若不回家了,过年时候就来我这。”他玩笑似的点点她的脑门儿,“今年的年假不允许再还给我了。” 只要没人提,岳缘就不会让自己去想,她和父母情分浅,缘也薄。自小和外婆长大,两人自是感情深厚,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岳缘就不爱回去了,一来自己变了模样,她有些瞧不上现在的自己,没脸回去,二来每次回去,总是避无可避地让她想起过去。 她眼眶泛着酸,抬起头来却问他:“大晚上为你吃一桌水饺忙这么久,程老师你要怎么报答我啊?” 他从对面站起身,由上而下凑近她的脸,认真道:“身体力行。” “啊?” 岳缘还在迟疑的片刻,他手下已经拾了碗筷去流理台。 原来是这个。 她呼了口气,趁这会儿准备收拾自己洗澡睡了。 在浴室的时候,哗啦啦的水声里手机响了起来,她做这行久了,已经习惯了二十四小时手机在身边,本以为是周琮那边临时出了问题,不想拿起一看却是程佚。 “喂,你在不在,我要去一趟……” “……喂?” 浴室信号不好,岳缘便先挂断了电话预备出去给他回复,心里想大晚上的他像是说要去一趟哪儿? 她擦着头发走出门,一手拎着手机正要给他回复信息。 【你要去哪儿?】 她没什么经验,下厨也像下战场,刚刚看着确实称得上狼藉的,这会儿程疆启已经替她把厨房收拾妥当,人坐在客厅沙发里。 她走近他才发现,他手中躺了一根极细的银色链子,上面坠着枚简洁素雅的戒指,精致的钻石流星一样,夺目瑰诡。 她从前看过类似的款式,线条笔直,光芒凌厉,在程疆启书房里。 是枚婚戒。 --------------------------------------------------------------------------- 上来就肉岂不是很无趣很禽兽很没有波澜?????? 分卷阅读28 /> 没想到昨天就到了5oo,谢谢大家收藏!字数加更啦~ 不禁打上了预备加号哈哈哈哈 嫩个,末尾那段宝们感jio是在求婚么? 分卷阅读29 多这里的教师都曾是她的学生,过年去李老师家拜年是学校老师们过春节的一个传统。 “知道了!”沈浅立马睁眼,穿上衣服跟着沈嘉友出了门。 到了李老师家,沈浅还收到了李老师的红包。每年都会收到,沈浅道谢后也就接下了。 看到沈浅,自然就想到了自己的孙子。老人家握着沈浅的手,笑眯眯的。 “浅浅啊,今年也得二十五了吧?有男朋友了吗?” 这个话题,每年围在一起时,都会被问,经久不衰。往年沈浅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出来“没有”,但今年,她脑海中先浮现了6琛的脸,过了半晌后,才微红着脸摇了摇头。 “也不是小姑娘啦。”李老师轻轻拍了拍沈浅的手,笑起来道:“你觉得我们家宋城怎么样?” “奶奶!” 宋城原本在卧室睡觉,听到外面的拜年声时已准备起床。客厅里大人们的话题都围绕在适龄儿女的终身大事上,问到沈浅时他停下开门的手,在屋里听了片刻。等火烧到自己身上时,他终于忍不住走了出来。 一声奶奶叫得颇为无奈,但也带着尊敬的笑意。李老师年龄越大,越像个孩童,一些话说得毫不责任,只想着心中高兴,凑个圆满。 宋城和沈浅一样的年纪,不过比沈浅月份大些。身高有一米八,身材瘦削,五官清秀,气质温润,皮肤白到透明,像是古代足不出户,常年读生。 沈浅在听到宋城的声音时,就惊喜地朝着他卧室方向看去了。宋城一件黑色韩版羽绒服裹身,看外形倒也不输娱乐圈里的小鲜肉。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一年多不见宋城,沈浅不去理会旁边人的大笑,无所顾忌地跑到了他身边。 伸手给沈浅撩了撩耳边的刘海,宋城眸色清润,微笑着答道:“昨天晚上。” 客厅里挤满了拜年的人,眼下都将目光聚在这一对璧人身上。宋城长得白,略一脸红就能看出来,客厅实在没地方坐,宋城叫上沈浅准备去卧室。 宋城的卧室一直是两人的据点,沈浅也没多想,抱着刚脱下的羽绒服就往他卧室走。旁边坐着的女老师打趣两人要关门说悄悄话,沈浅哈哈笑着辩解,最终将客厅一室的哄笑声关在了卧室门外。 站在门边,外面还在笑着说两人小时候的趣事儿,沈浅心情愉悦,不自觉也回忆起以前的时光。 学校分的房子都不大,宋城的卧室也很狭窄。只有一张床,一个书架和窗边一张写字台。写字台上,散着十几张用彩笔画成的画,色彩艳丽,笔法稚嫩。 循着沈浅的目光,宋城解释道:“这是学生给我画的新年礼物。” 宋城研究生实习期,没听从学校安排进入b市国画协会,而是跑去了y省的山区支教。去年下半年,一直待在那里。 “不错嘛,宋老师。”沈浅低头划拉着一张张画,虽说画得一般,但心意满满。沈浅想起希望工程宣传片中,一双双求知若渴的眼睛,觉得宋城真是个英雄。 被好友夸赞,宋城也只笑笑,递给沈浅一杯水,两人坐下闲聊了起来。 “我奶奶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宋城和沈浅提了一句。 喝了口水,沈浅抬眸看了宋城一眼,理解地笑道:“我们俩从小就被拉郎配,你别放在心上才行。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 沈浅觉得自己的体质真是特殊,身边的长情男比比皆是。前有6琛,后有宋城。 沈浅后一句话,让宋城握住书脊的手一紧。白皙的手背青筋微微凸起,宋城抬头看着沈浅,眼神紧张。 他的这些变化,沈浅没注意。她在搜刮记忆,努力回忆宋城喜欢的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 “是陈闲幼老师的外孙女吧?她叫什么名字啊?” 陈闲幼是宋城z国画启蒙老师,宋城从小学画,且因绘画天资在小学国家级国画大赛时被担任评委的陈闲幼老师看中,收为关门弟子。宋城的寒暑假几乎都在陈闲幼老师家度过,她在家闲的无聊,也会跑去找他玩儿。 而陈闲幼外孙女也是绘画专业,要考b市q大的美术专业,所以整个高三,都是和宋城一起在陈闲幼家学习作画。 沈浅和宋城去陈闲幼家时,见过几次他的外孙女。从小耳濡目染,气质自是不凡,秀外慧中,吐气如兰,真是绝妙的人儿。 “尤娅。”提到胸口的气稍微放松开来,宋城打开页上被圈出的“深”“浅”二字清晰可见。 微微一笑,将书翻页,听着沈浅在那说着尤娅,宋城无奈摇头。 他与尤娅几年交情,他与沈浅又是几年交情。沈浅这神经大条的性子,怕是一辈子都改不了了。 “我和她只是朋友。”宋城说道,复而问了一句,“你呢?有喜欢的人了吧。” 与沈浅从小一起长大,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两人在一起的成长时间,甚至能超过双方父母。 宋城了解沈浅。 在奶奶问沈浅时,沈浅没和往常一样直接否认,反而沉默片刻,才予以否认。 这样看来,沈浅应该是有喜欢的人了。 “对啊。”沈浅冲着宋城挤挤眼,笑嘻嘻地说,“就知道骗不过你。” 没料到沈浅回答得这么迅速,宋城双唇微张,神色讶异。心像被鞭抽了一下,疼得他闭上了嘴巴。微微一笑后,宋城没再说话。 握住水杯,沈浅看着宋城桌上的画,开始问宋城支教的趣闻。 正如宋城了解沈浅,沈浅何尝不了解宋城。 她始终不能爱上宋城,又何必给他以遐想。 从李老师家回去以后,沈浅和父母又去了其他几家拜年。初一拜年后,初二按照习俗是回娘家。 蔺玫瑰知道蔺芙蓉的脾气,初一就派李雨墨去蔺芙蓉家拜年。就如姥姥说的那样,邻里之间矛盾况且能三日化解,更何况是有血缘的一家人。 沈浅心大的脾性,多与父母有关,蔺芙蓉也不是小气的人。李雨墨大包小包拎着来,进门就大姨对不起。作为后辈,蔺芙蓉生气也不过三天。李雨墨道歉真诚,蔺芙蓉也没太为难她,不过有一个条件,就是李雨墨必须和沈浅当面道歉。 李雨墨自然答应。 怀孕以后,沈浅尤其嗜睡。拜年回家,脱鞋换睡衣就上了床。一直睡到李雨墨敲门,沈浅睁开眼看了看时间,让门外的人进来,伸个懒腰打了个呵欠。 李雨墨一进门,沈浅眯眼看了她一眼,愣了半晌,尴尬地将手腕往被窝里一缩。 分卷阅读30 李雨墨跟她说了她手镯的价值以后,沈浅上网查了一番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其实不用查,她也知道李雨墨说的**不离十。6琛在她身上,向来是舍得花钱的。小岛她都随意住着,更何况一个一百万的镯子。 她和6琛之间,从开始的冷漠警惕,到现在的互有好感。两人朝着一种非亲非故却又互相依赖的方向发展下去。 但这种发展,永远发展不成爱情。 6琛头顶上的身价,阻碍了沈浅将两人的关系往深处发展的想法。 两个世界的人,永远过不到一块去。 这个,在她和韩晤一年的婚姻中已经结结实实地体会到了。 沈浅这如在笼雏鸟见到老狐狸的模样,让李雨墨有些郁卒。她明明能拿出摔一百万镯子不眨眼的气势来,但平时却一副任人欺负的可怜样。 扮猪吃老虎。 没去看沈浅藏下的手腕,李雨墨面色沉沉,对上沈浅略带水光的眼睛,开门见山。 “那天在姥姥家,对不起。” 因为自卑,物极必反,李雨墨实际上是个有着强烈自尊心,且非常有骨气的女人。沈浅了解她,总觉得她如果在古代,定然是一个刚烈的侠女。 不服软,不道歉,随性肆意。 她突然这样道歉,道得沈浅措手不及。沈浅“啊”了一声,表情还没调动起来,喉咙里已经发出干笑声。 “没关系,这有什么。” 李雨墨来和她道歉,沈浅虽然觉得有些懵,可心里还是高兴的。姊妹之间,本也没有解不开的疙瘩。沈浅笑起来,起身从床上爬起来,下床拉住李雨墨,笑着问道。 “吃过午饭了吗?” 沈浅兴高采烈,想要拉住李雨墨。可刚刚道过歉的李雨墨,却像约炮时提起裤子不认账的男人一样,错开她伸过来的手。 手垂在半空,沈浅错愕,略一尴尬,脸上笑容未减。 沈浅越是无辜,李雨墨胸腔中的火气越是燃烧更旺。她眼色冰冷,盯着这个只比自己大六个月受尽万千宠爱,自私而又冷血的表姐。 “浅浅,我对你道歉,只因为那天我的无礼。可从你对姥爷见死不救开始,咱们两人就已经回不到从前了。面上,你还是我的表姐,可心里,我只把你当害死我姥爷的仇人。” 刚从被窝出来,沈浅的浑身都是热的。可李雨墨这一句话,却让沈浅从头发丝凉到了脚底。原本松软温热的心脏,像是被一记如拳头粗细的铁钉直直钉入,穿透了她肺部。吸一口气,胸腔疼得嘶嘶响。 半空的手掌握成拳头,骨节泛白,沈浅唇色铁青。她短短呵了一声,眼睛干涩,耳朵嗡鸣中,听着门外蔺芙蓉和沈嘉友讨论春晚重播的声音,身体像是站在软软的云层上,控制不住的下陷。 李雨墨开门出去和蔺芙蓉道别后就走了,沈浅站在原地,大脑被利刃刮过,露出了最惨不忍睹的回忆。 记忆深处,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秘密被翻出。要想不让它继续折磨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重新将它埋进记忆里。初二去姥姥家,沈浅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躲在宋城家里待了一天。 沈浅在家陪着父母待到了初十。 沈嘉友为了吃货女儿,练就了一手好厨艺。沈浅每次回家,除了在家吃的这几天,临走他也会给沈浅做些好吃的零食小吃让她带走。 初九那天,6琛提前打电话联系了沈浅。他初三从d国飞去东欧,和靳斐拿下一个大单后,刚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回到s市。 6琛打电话意图明显,想过来接沈浅。可b市到s市不过一小时的飞机,沈浅表示自己这么大一个人完全不需要。最后,为让6琛放心,沈浅同意6琛让约翰给她订了张头等舱机票。 两人在春节这段时间,几乎每天三通电话,国际长途,都是6琛给沈浅打。在外人看来,这已经符合情侣的标准了。但沈浅只是觉得,6琛在查岗,看她有没有偷吃什么对他儿子有影响的东西。 初十一家三口没有出去串门,吃着沈嘉友做的小吃,三口在家斗了一天地主。沈嘉友和蔺芙蓉串通一气,沈浅一个单身狗被自己的爸妈贴了一脸纸条还输了一百多块钱。沈浅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还不能中途溜号,被虐得死惨死惨。 沈浅订的早上的机票,蔺芙蓉没起床,沈嘉友独自开车送沈浅去飞机场。 到了机场后,沈嘉友陪着女儿说了一会儿话,最后恋恋不舍地送她上了飞机。 沈浅拖了个大行李箱,里面塞得满满当当,基本都是吃的。想想未来八个月都不能回家吃,沈浅这次让她爸多做了两份,多出来的部分,她准备给鹭岛上那些外国人尝尝。 巨大的行李箱,让沈浅这个孕妇浪费掉了她早饭吃掉的所有热量。边拉着去做托运,沈浅边想着应该让6琛过来接她的。 可随即,沈浅就摇头打醒了自己。 现在她倚仗6琛,等以后她独自生活时又去倚仗谁?从现在开始,她就要有独立生活的意识,不能动不动就想让6琛帮忙。 想到这里,沈浅拉着箱子脚底生风,走了半晌,后面箱子突然一顿。一个趔趄后,以为行李箱勾住什么的沈浅一回头,看到身后两人,脸上表情瞬息万变。 韩晤和林姒。 ☆、第23章 韩晤依旧是原来那幅样子,穿着一身休闲装,军绿色的长袖夹克,黑色长裤,白色鞋子,戴着黑色棒球帽。巨大的墨镜盖住了他半张脸,可沈浅还是从他露出的五官认出了他。 作为明星,韩晤的私服搭配得不错,很h范儿,沈浅的穿衣打扮也多受他影响。不过,她现在的穿衣风格基本上向着6琛靠拢了。 因为那满满一衣帽间的衣服鞋子,都是6琛给挑选的。 拉住沈浅行李箱的不是韩晤,而是林姒。 提起林姒,沈浅还是在pgtv跨年晚会后台第一次见她。她和韩晤站在一起,身体倾在韩晤的怀里,惹得后台一众猜测。 当时有伴舞说他们俩有猫腻,沈浅还信誓旦旦保证没有。结果两人上台后,韩晤就跪地求婚,这脸打得啪啪直响,沈浅都反应不及。 作为娱乐圈新晋四小花之一,林姒与韩晤之间虽然也有差距。但差距比沈浅与韩晤小些,况且林姒那完美的混血五官,也让韩晤的米分丝们输的心服口服。 从林姒逐渐红起来,关于她整容的新闻就没消停过。她早年曾是嫩模,甜美可人却比如今差了一大截的杂志照片到处都是。 可林姒骨头也是硬, 分卷阅读31 有这么赤、裸、裸的证据,她却咬牙死不承认。 再后来,她身上的话题性被韩晤求婚代替,两人日常同框也会刷上微博头条。先前一起参加韩晤家宴的照片也被韩晤微博曝出,总得来说,沈浅觉得林姒绝对是韩晤真爱。 毕竟先前她和韩晤结婚,别说见亲戚了,虽然同在b市,她连打听打听韩晤家住在哪个片区,都被韩晤给堵了回来。 想到这里,沈浅心脏的动脉像是被拧了一下,疼得她身体一抽。将行李箱拉到自己身边,沈浅看着面前的两人,眼波微动。 沈浅的拒绝和冰冷,表现得十分明显。林姒手垂在半空,微一挑眉后,不动声色收回,冲着沈浅一笑,林姒声音柔情似水。 “我只是想帮你拿一下。” 韩晤站在林姒身边,墨镜后眼睛里的情绪不明,表情依旧冷漠,他伸手握住林姒的手,垂头看了她一眼,不过一秒的时间,表情由冷漠变为温柔。 “你别乱动。这么大箱子,伤到了怎么办?” 韩晤声音清亮,情绪稳定,语调柔和,这句话说出来,如果有米分丝在这,一句话足以让她们苏到晕眩。 面对韩晤态度的骤然转变,林姒眨眼抬头看着他,怔忪一下后,随即一笑,抱住韩晤手臂撒娇。 “沈小姐毕竟是我的前辈,帮忙拿一下嘛!” 两人肆无忌惮地在沈浅面前秀恩爱,沈浅胸腔内一股无名火窜起,烧灼着她的心脏。 对于韩晤,两年的感情她不可能说忘就忘。 感情就像一根大树在心底扎根,就算大树最大的那根树根被拔掉,也总有一些细碎的根需要慢慢腐烂。 沈浅知道,她现在表现出任何的痛苦,都着了韩晤的道。 她怎么能着了韩晤的道?! 想到这里,沈浅拉着行李箱,拔腿就跑,留下了原地秀恩爱秀得一脸懵逼的韩晤和林姒。 气喘吁吁地将行李托运好,沈浅找到自己位置坐下了。谁料她刚倾身拿了本杂志,身后就传来了韩晤的声音。 “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许和她搭讪。” 脊柱一僵,沈浅闭上眼默念一句“冤家路窄”,扭头将杂志拿起来盖在了脸上装死。 尽管沈浅装死,却不耽误韩晤和林姒刚进机舱就发现了她。林姒斜眼瞟着沈浅,整个身体靠在韩晤身上撒娇。 “知道啦,别这么严肃嘛~” 头等舱里,听到小两口声音,乘客皆是转头,一时间众人目光都聚集在了明星身上。 眸色沉沉的韩晤和几个冲上来的影迷合照结束,才找到位置坐下。不巧的是,沈浅与韩晤他们的位置恰好在一条线上,只隔了一条走廊。 鼻间一声冷哼,韩晤坐在了靠近走廊的位置,而林姒则坐在了他旁边靠窗的位置。 有沈浅在这,韩晤对林姒要热情了许多。两人吃东西互喂,说话咬耳朵,在b市飞s市航班的头等舱内,发着cp糖。 沈浅全程被荼毒得一动不动,耳边回荡着林姒的娇嗔和韩晤宠溺,难受得恨不得昏过去。 好在她觉得腻歪的时候,韩晤和林姒也觉得腻歪了。和林姒秀了会儿恩爱,发现沈浅无动于衷,韩晤这才将帽子拉下盖住脸,闭目睡了过去。 而一边的林姒,自动将身子从韩晤身上撤离,歪着脑袋看着韩晤英俊的侧脸,刚才看到沈浅拉着行李箱时,男人下意识伸出去的手,双眼微眯。 行李托运处,要不是她提前伸手,沈浅回头时说不定看到的就是韩晤在拉她的行李箱了。 韩晤和她在一起,是假戏。韩晤有韩晤的目的,她也有她的目的。娱乐圈不光有隐婚,还有形婚。 说起来,形婚的她其实比隐婚的沈浅都不如。她心中爱着眼前这个男人,但两人却只有在媒体面前才会装模作样的做出身体接触。 完全是在演戏。 所以对于沈浅,林姒并不觉得她可怜,反而觉得嫉妒她。 不管韩晤因为什么原因这样虐待她,伤害她,但可能韩晤自己都不知道,要是一件事真正伤害到了沈浅,他是决计不会做的。 韩晤心里有沈浅,只是他拒不承认罢了。 这是林姒最嫉妒沈浅的地方,也是林姒最恨沈浅的地方。 身心俱疲的韩晤,在闭上眼睛后,却并没有睡过去。 眼前漆黑一片,他想起了和沈浅在一起时,有次她回家,回来时也是拖了这么大的行李箱。 打开行李箱,里面装的满满当当都是b市的小吃。 沈浅自豪地告诉他,是她爸爸亲手做的,想让他怀念怀念家乡的味道。 双眼里漾着自豪,光亮明丽。 那是唯一一次,韩晤没有在她提起她父母时发火。 父母死后,韩晤被寄养在叔叔家,从小受尽大人眼色的他,并没有机会尝到这些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点心。 尝尽了底层心酸,靠着韧劲和机会爬到了现在的位置。人在高处时,更容易怀念以前的苦楚和心酸。韩晤吃着一盒盒的点心小吃,感受到了自从父母去世十多年后的第一次温暖。 当他看到沈浅拖着行李箱前进时的背影,就想起了去年两人一起吃着茶馓玩游戏的场景。 沈浅想要亲他,却害羞不开口。含着茶馓,让他来吃。这种幼稚老套的游戏,韩晤立马上勾。 最后,茶馓吃完,两人相拥吻在一起,感受着对方的心跳和悸动。 现在,他和沈浅分开了。 她的行李箱里,是否仍旧带着去年的那些东西?而她是否还像去年那样,和另外的男人做着和他做过的游戏? 想到沈浅和那次那个男人吻在一起的画面,韩晤只觉胸腔像被一块巨大的石头砸下,疼得他呼吸困难。 墨镜后的眼睛微微睁开,韩晤轻轻转头,看向了歪着脑袋盖着杂志睡觉的沈浅。 沈浅离开他后,好像更幸福了。 可是,他怎么能让她幸福呢? 飞机降落,沈浅头也不回地出了机舱,先去行李托运处拿了行李,拉着就往接机口走。 一小时的航程,让沈浅备受煎熬,强迫自己不要想,可旁边的林姒却总和韩晤亲密互动,搂搂抱抱不成体统。 在沈浅下了飞机后,韩晤和林姒尾随着也出去了。沈浅就在两人前面,拉着个大行李箱,在一众轻装上阵的旅客中尤为引人注目。 韩晤和林姒今天回s市的消息,在家宴过后就通过经纪人散发给了各大媒体。现在接机口全部是米分 分卷阅读32 丝和媒体记者蹲守,韩晤不能对沈浅表现出什么。 待尾随着沈浅出了接机口,闪光灯如影随形,“啪啪”亮起,等在外面的记者就将韩晤和林姒围了个严严实实。 沈浅在听到米分丝们的尖叫声和记者们连珠炮一样的提问声时,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韩晤和林姒两人都戴着口罩和墨镜,整张脸只露了个额头,记者们倒是怎么认出来的啊? 安了x光吗? 察觉到沈浅的目光,韩晤伸手,将旁边的接受采访的林姒抱在了怀里。察觉到腰间有手,林姒配合地靠在了韩晤身上。 真是情深意浓,甜蜜幸福。 沈浅眸光一暗,准备离着这里远点,停止自虐。 谁料她刚一转身,手就被一只大手给压住了。掌心的温度透过手背透进来,沈浅双眼一睁,回头就看到了6琛。 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里面是西装与领带,湛蓝色的双眸中带着似水的笑意,刀削斧凿的五官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由于长得太过帅气,就连韩晤的颜米分也有不少在看他的。 沈浅见到6琛,身体重重一沉,胸口像是被一把缫好的蚕丝细细地裹缠住,血止住了,心也不疼了。 浓郁的黑云一扫而光,沈浅身心皆晴朗,张开手臂冲6琛一笑,沈浅说。 “想不想抱抱宝宝?” 眼波微动,6琛微凝的眉头略一松展,长身而立,男人双臂伸开,将只到他下巴高度的沈浅抱入怀中。 身体隔着厚厚的服装贴合,胸腔内心跳擂动,6琛扶住沈浅的腰,另外一只手轻轻放在她脑袋后侧,安抚一样地摸着她的头。 “想。” 沈浅笑着闭上了眼睛。 男人的身体很温暖,很宽厚,足够将沈浅整个包裹住。他身上有一股好闻的香水味,气味钻进鼻腔,让人心神镇定,舒畅。 6琛说得对,要想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爱上另外一个人。 孩子她爹就不错。 可孩子她爹注定是另外一个女人的。 想到这里,沈浅不觉又有些叹气。 趴在6琛的怀里,沈浅将头一歪,调整到视线可以看见韩晤与林姒。 两人还在接受采访,林姒仍旧笑着说个不停,而韩晤却一脸阴郁,正望着这边,不知是何心绪。 沈浅承认自己现在在假公济私,利用6琛对孩子的思念来对抗韩晤和林姒的秀恩爱。她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告诉韩晤,虽然她和他离婚了,但她不绝望也不痛苦,而且过的很好。 对于这番假公济私,沈浅多少有些罪恶感。上了车回到鹭岛,沈浅将小吃拿出一些给了整理行李的凯瑟琳,让她和约翰他们分一下,剩下的就准备都给6琛了。 等二楼只剩了两人,沈浅这才冲着6琛挤挤眼,将为防止压碎而用铁盒装好的茶馓拿了出来,打开盒子冲着6琛大喊一声。 “噔噔蹬蹬!” 干净的铁盒中,铺着一层白纸,上面均匀得摆放着一排茶馓,炸得橙黄酥脆,看着就让人食欲大振。 “我爸做的,你尝尝。” 沈浅过度热情,不由分说地掰了一块,直接塞进了6琛的嘴里。塞完以后,也不管6琛如何评价,撅着屁股继续拆另外一个盒子。 “你和韩先生是同一航班的飞机么?” 沈浅不想提,6琛却提了起来。看着故意用忙碌来掩饰自己情绪的沈浅,6琛眸色深深,唇角勾起。 拆着盒子的手一顿,沈浅有些不好意思,耳垂一红,抱着一盒子猫耳朵站起来,羞窘地不敢看6琛。 “对不起啊,机场的时候,利用了你。” 6琛这么聪明的人,她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刚才她那么热情,6琛一眼就能看出她在讨好他。 沈浅咬紧下唇,有些垂头丧气。 看着沈浅站在他的身边,双手抱着一盒子猫耳朵,撅着嘴不太开心又有些愧疚的模样。6琛微微一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手掌轻抚在沈浅柔软的发上,男人声调低沉,嗓音如酒。 “如果下次还想这样,直接跟我说就行。” 明明是她对不起6琛,而男人却像是在安慰她。一般男人被这样利用了,心里多少会别扭。沈浅都觉得自己过分了,6琛却依然温柔。 心中的涟漪被男人一下下的抚平,沈浅抬眼看着6琛,对上他明亮深邃的双眸,真觉得在这样下去,她马上就要沦陷进去了。 “你不生气啊?” 拉着椅子,沈浅把盒子放在桌子上,看着6琛,笑得颇为无辜。 “你现在肯用我来和韩先生对抗叫板,这说明你正在努力忘记过去。”6琛淡淡一笑,“我不想你难过,如果你忘记韩先生会快乐,我怎么样帮助你都可以。” “对啊。” 在6琛说完这番话后,沈浅突然一拍桌子,手掌发麻,沈浅赶紧缩回手,脸一红,释然笑起。 “你得让我保持心情愉悦,这样才对宝宝好。” 被沈浅这个牵强的解释弄得有些哭笑不得,6琛看着她的发红的手掌,拿过来给她揉了两下。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沈浅赞叹道。 “你真是一个好父亲。” 6琛微一挑眉,补充道。 “我也会是个好丈夫。” 后一句话,沈浅没有听到。让6琛拉着她的手,沈浅后仰做高难度姿势,从行李箱拿出另外一个盒子,打开后,双眼发亮。 “驴打滚,孩他爹,要不要尝尝?” 6琛:“好。” 说是带给6琛吃,沈浅自己吃得也不少,鼓着腮帮子,沈浅边嚼边和6琛说:“这些东西,都是刚做出来的时候好吃。以后你去我家,我让我爸给你做。” 沈浅这话一说完,6琛垂眼看她的功夫,她就自己先呛了一下。 这句邀请6琛去她家的话,无异于上次她叫6琛父母公公婆婆。咳嗽得眼睛都发红了,沈浅接过6琛递过来的水,压下去嘴里的东西后,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了一句。 “以朋友的身份。” 笑着给她拍背顺气,6琛就当没听到她最后的解释。 现在的沈浅,正在努力从上一段感情中走出来。等她感情空窗期后,谁能保证她不会和他在一起呢? 十年都等了,何必在乎朝夕。 老话一句,来日方长。 闷热狂躁的ktv包厢内,红绿色灯光闪烁,照射着卡座上 分卷阅读33 一堆男女轻佻淫靡的动作。脑满肠肥,衣着不堪的男人,肥厚的双唇开启,油光满面的脸上带着淫、笑,双掌在身上如蛇一样不着寸缕的女人身上来回游走,裤子下面被厚重的肚子几乎全部掩盖住的东西,正冒出一个小尖儿,戳得坐在他大腿上的女人连声娇叫着。 柯西陪坐在一旁,一杯杯地给男人灌着酒,一口一个“刘总”,将男人服侍地服服帖帖。 包间里就只有他和刘总两个男人,除了坐在刘总身上的安鸾外,还有其他几个陪酒小姐,都围在刘总身侧,看着比她们还卖力卖身的安鸾,几个小姐表情中带着嗤笑。 “这个角色我和林导定的是林姒,可是林姒小姐吧,不上道。”刘总小眼睛眯着,笑着用手摸着安鸾的私密处,身心皆愉。 安鸾有了多年陪酒经验,已经养成了良好的职业道德。被这样摸着,心中泛着恶心,但是一串银铃般的娇笑从她嘴里出来,格外动听迷人。 “刘总~那您看我上不上道呀~”安鸾娇嗔着,手伸向下面,似有似无地把玩着刘总的命根子。 被伺候得舒爽了,刘总眯着他那睁着也没多大的眼,肥头大耳一脸陶醉。 “上道,上道~” 柯西给了安鸾一个眼神,又看了一眼陪在刘总身边的那些小姐们,心照不宣一样,柯西说一声去洗手间,然后里面的人鱼贯而出,最后只剩下了安鸾和刘总。 从包间出去后,柯西乐得嘴都歪了,找了个小姐给他口了一发后,才去地下车库等着安鸾了。 这家ktv是刘总的地盘,安鸾下去时是从秘密电梯下去的。她身上有不少掐痕,衣服也已经被撕得衣不蔽体,刘总这种有特殊性、癖好的人,总是要折磨透了女人才会玩儿到最后。安鸾被折腾一番,走路都已踉跄。 可想到自己在娱乐圈睡了这么多娱乐大佬和导演,终于睡到了主演的位置,安鸾心中兴奋又畅快。 娱乐圈黑幕重重,现在上位的女演员,哪个没有黑历史。她安鸾睡得导演,那些女影帝女大腕以前也都睡过。 找到柯西的车,安鸾拉开车门上去,仰靠在车座上,累得不想睁眼。 但听到柯西与电话那端的内容时,安鸾一下睁开了眼,耐心等到柯西挂掉电话,安鸾插嘴道。 “有角色?” “韩晤新戏《警戒》缺一个女配角,点名让沈浅去试镜。” ☆、第24章 柯西挂掉电话,内心欲望膨胀,可又忧心忡忡。 沈浅在他手下这么多年,终于有剧组肯要,而且是与韩晤搭戏,说不定能火一把。但是,没有直接定下,只说是去试戏,这中间会有什么变故也未可知。 沈浅平日装得傻白甜,其实心里对娱乐圈的门道门儿清。《警戒》剧组肯找上她,肯定有谁看中她了。 想到这里,柯西不禁想起了韩晤邀请沈浅去他订婚宴跳舞的事儿。 “为什么让她去啊?” 安鸾听到沈浅的名字,火气就蹭得上来了。 作为和沈浅同期的演员,安鸾一向看她不惯。因为沈浅比她漂亮,更比她清高。 柯西对待手下的演员,有固定的培养模式,就是带着她们参加酒局。 开始还会雨露均沾,后面看大家表现和觉悟,会根据女艺人的尺度决定去什么样的酒局。而安鸾就是从这一批一批的厮杀中,成为柯西手下身价最高的艺人。 对于沈浅,安鸾刚开始是忌惮,后来是不屑,现在是嫉恨。 她睡了比别人多一倍的人,得了一个只能在卫视播出的电视剧女主角的机会。而沈浅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付出,却得到了和韩晤对戏的机会。 刚才那个所谓的刘总,满嘴跑火车,还说什么女主角开始定得林姒,纯粹是吹牛。这种破电视剧,投入低,完全是小演员聚集地。她费尽心机想要得到这个角色,不过是拿个主角的噱头。 而这个噱头真正的影响力,绝对不如沈浅接下来与韩晤对戏的女配角。 “应该是韩晤推荐的。”柯西对安鸾,也算尽心,说,“人各有命,沈浅就算得了这样的机会,她不付出,也未必能拿到这个角色。” “能和韩晤睡,我倒贴也愿意。”安鸾气得胸腔发闷,郁结得双唇发青,“看看我陪的那些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闭着眼都觉得恶心。” “好了好了。”柯西看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柯西冷硬的心肠软和了些,脱下外套给她披上,柯西说,“沈浅不把握机会,等她试镜失败,我就跟剧组求求情,让你去试镜。” 得到了这句承诺,安鸾心中才舒服了些,哼了一声后,闭上了眼睛。 在蔺芙蓉大战李雨墨后,沈浅回家后,仔细分析了自己科班出身两年,却依旧是个龙套的原因。 最大的原因就是,她对娱乐圈,没有代入感。 她虽然想在娱乐圈讨饭吃,可她总是下意识地去脱离这个圈子。不管是剧组内聚餐,或者是导演请客,她总会第一时间拒绝。 第一年是因为她耿直,第二年是因为韩晤,现在第三年,她总结了经验教训。 该有的原则还是要有,但也要适当放松自己,尝试融入圈子,多交些娱乐圈内的朋友。 做演员,不仅仅是她的梦想,还是她赖以谋生的工作。 虽然6琛有钱,抚养费少不了。可她自己也要赚钱,不能什么都是孩子他爹给买,她当妈的也要尽好责任。 针对这个原因,沈浅下了决心要改,并且制定了季度规划。 孩子现在已经有六周,孕期显怀是在胎儿四月左右,所以她大致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去演戏。 在这三个月的时间内,沈浅给自己制定的目标是:演一个能叫得上名字的角色。 针对这个目标,沈浅打算分两步走:一,讨好柯西;二,自己联系。 说起来,这两步其实都没那么好走。沈浅每年都会给柯西打电话拜年,而柯西向来不接,她后来就改成了发短信。内容诚挚,感情热烈,希望能用她的文字功底打动柯西。 可柯西连回复都没有回复。 而这第二步,比联络柯西更艰难。 她在娱乐圈的交际圈很小,就演过几次龙套。联系导演和演员,大家都只记得“啊,那个很漂亮的龙套”,然后就叫她出去喝酒。 对于这样的饭局,沈浅是坚决说“no”的。她已经利用上辈子拯救银河系攒的人品换来了6琛,要再去那种场合喝酒,就没有上一次那么好的运气了。 分卷阅读34 针对这种情况,沈浅决定还是要把重心放在柯西上。毕竟她是柯西手下的演员,他们有利益挂钩,如果她能给柯西创造价值,那柯西也绝对不会不给她机会。 而等她显怀以后,她就老老实实在鹭岛备战教师资格证考试。今年无论如何也要考出来,算是给她妈一个交代。 沈浅回到鹭岛后,准备第二天亲自去找柯西的。怀孕六周,她早晚都有些孕吐。晚上折腾到半宿才睡着,第二天睡过头,还没起床,就被电话给吵醒了。 早晨也有孕吐反应,沈浅的干呕声,在摸到手机看到来电人名字时,瞬间结束。 “喂,柯老师。” 往常沈浅都直接叫柯西的名字,现在既然要拍柯西的马屁,尊称自然少不了。 被“柯老师”吓到,柯西以为自己打错了电话,看了一眼屏幕确定是沈浅,开门见山道:“今天下午三点,恒丰大厦b2o9试镜。剧本我已经发你邮箱了,别说我偏心不给你机会。该怎么做你机灵点,别浪费了这次机会。” 柯西说完,不等沈浅再叫一声“柯老师”就挂掉了电话。 而他说的这番话,无异于一记重磅炸弹,一下在沈浅的后脑勺炸开了花。沈浅被震得耳内嗡鸣,不知是醒是睡间,一阵干呕上来,跑去洗手间呕了半晌。 头晕眼花地吐完,沈浅抱着马桶,兴奋地叫了起来。 听到她的干呕声端来水的凯瑟琳,被吓了一跳,赶紧将她从地板上拉了起来。 “6琛呢?”沈浅现在完全兴奋,拉着凯瑟琳双脚垫地来回踱步,眸光璨若星辰。这个好消息,她要先告诉6琛。 “先生已经去上班了。”不知沈浅为何高兴,凯瑟琳心里也舒畅,问道:“要不要给先生打个电话?” “不用!”虽然不能第一时间告诉6琛,让沈浅有些失落。但她还是想当面告诉6琛这个消息。 早餐没吃太多,沈浅喝着凯瑟琳鲜榨得苹果汁,打开电脑看剧本。 鲜榨苹果汁里添加了蜂蜜,酸酸甜甜,能保护胃。而因为长时间看电脑屏幕会晕,约翰直接将剧本打印了出来。沈浅抱着装订整齐的剧本,和约翰道谢后继续研究。 沈浅只有一上午的时间研究剧本。 孕吐让她不敢吃太多东西,身体很容易疲劳。硬撑着精神,沈浅午睡都放弃了。吃过午饭,沈浅收拾了一下,就去了恒丰大厦。 约翰依旧派了乔尼去送她,还是开着那辆劳斯莱斯幻影。 恒丰大厦在s市东区,沈浅在乔尼送她进入东区后,就让他先回去了。开着这么一辆车太扎眼,尤其是试镜的演员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她怕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打车去了恒丰大厦,沈浅坐着电梯到达指定楼层,被工作人员引入等待室,神经愈发得紧绷。 等工作人员通知她去试镜时,沈浅的神经绷到最高值。而当她进了室内,低着头自我介绍完,抬头看导演时,却发现了旁边穿着休闲的韩晤。 “啪”神经绷断了。 这部电影的导演叫杨巍,是圈内名导,人很和气,说话不紧不慢面带微笑。沈浅做了自我介绍后,就直接让她开始试镜。 在看到韩晤时,沈浅心中就脑补了一万种他为什么在这里的理由。虽然脑补不停,可她有职业操守,一番试镜下来,也算是发挥了她的所有实力。 沈浅这边试镜刚结束,杨巍刚要说话,旁边的韩晤“啪”得一声将剧本摔在了桌子上。 “演了些什么!” 双目似剑,唇舌如弓,韩晤说出这句话后,连珠炮一样将刚才沈浅的表演批了个体无完肤。 韩晤批得太快,沈浅甚至跟不上他的思路,等韩晤最后一句“这个演员不行”说出来,沈浅这才愣愣地把目光从他身上放到了杨巍身上。 杨巍也是奇怪了,这个演员明明是他中途加塞进来的,现在又这么批,合着两人在这里搞相爱相杀呢? 这部电影韩晤所在的公司是最大投资商,杨巍还不能太不给他面子。抬眼看着沈浅瞪大眼睛看着他,一脸被批得迷茫而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杨巍竟觉得这小姑娘有些可爱。 “还行,别紧张。”杨巍抬头安抚了沈浅一句,而后拉住了韩晤,笑着说:“韩晤,对新人别这么大火气。现在差不多到晚饭时间了,沈小姐和我们一起吃顿饭吧。” 杨巍所说的吃顿饭,是非常纯洁地吃顿饭。 毕竟除了他和韩晤,试镜工作还有一大堆工作人员在这里呢。 沈浅是十分不想和韩晤一起吃饭的,可她想起自己下的决心。杨巍看上去挺看好她的样子,总之,在一个剧组里,导演的权力总不能被一个主演给架空了。 剧组将晚上的聚餐定在了川渝火锅店,沈浅和在她前面试镜还没走的演员一起,跟着去蹭了顿火锅。 川渝火锅店就在恒丰大厦三楼,沈浅趁着上电梯的功夫,给6琛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今晚在外面吃,让他先吃饭别等她。 6琛自然问原因,但沈浅却卖了个关子。如果只有杨巍的话,她还能有些把握拿下这个角色。可她担心万一韩晤从中作梗,这个角色黄了,到时候在6琛面前丢脸。 沈浅不愿说,6琛也没有再问。怕她太晚,6琛说等她结束要来接她。沈浅就按了手环上的按钮,将自己的位置发给了他。 这次的聚餐,算起来倒像是杀青宴聚餐一样。沈浅没资格参加杀青宴,参加了这次聚餐后,发现和导演演员们一起吃饭也并没有那么难接受。 沈浅晚上仍旧是孕吐,她并没有吃多少东西。看着酒桌上,一个个口若悬河地跟杨巍敬酒的演员,沈浅默默喝着白开水,涮着青菜。 她精神不振地吃着,时不时地撩着根菠菜或者是小油菜,韩晤目光一直放在她的身上,而沈浅光顾着听祝酒词,也没有发现韩晤在看他。 杨巍接受着敬酒,余光也在扫着韩晤和沈浅。见韩晤老盯着沈浅,杨巍端着酒和沈浅碰了个杯。 沈浅被他这个动作吓得一激灵,从座位上一下站了起来,手无足措地端着白开水,低头和他碰杯。 看到沈浅这么可爱的动作,杨巍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哈哈笑了两声,喝掉酒后,他也换成了白开水。 “不行,不能喝了,再喝回家我女儿该说我了。” 说完,杨巍冲沈浅一笑,挥手说:“沈小姐,坐下吧。一起吃饭的都是朋友,别太拘谨。” 沈浅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反应过于激烈,埋怨了自己一番,才 分卷阅读35 感自然不会去做。不过,有劳韩先生费心,沈浅还是我来接吧。” 低沉礼貌的声音在韩晤身后响起,像钢琴键一样,挨个弹奏,不疾不徐,音符准确。 韩晤没有回头,他眼睁睁地看着他面前的沈浅,黑白分明的眼睛霎时一亮,像流星划过夜空。小巧灵活得越过他,跑到他身后男人身侧,音调因喜悦而上扬。 “6琛!” ☆、第25章 沈浅小跑到了6琛身边,心里兴奋不已,今天酒桌上的话她都想跟6琛说一遍。一来想跟他分享喜悦,二来一天没见他,她心里还有些想他。 看6琛的打扮,大衣裹着西服,冷硬工整,应该是刚从公司出来。男人手臂勾起,平行在胸前,手臂上挂着一件藏青色的披肩。等沈浅跑过来,将披肩拿下披到了她的肩膀上,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女人小跑过来,带了一身火锅味,但看沈浅的表情,虽双眼神采奕奕,但是面色疲惫,晚饭应该也没吃什么东西。 沈浅的孕吐是回了鹭岛才开始的,今天晚上6琛打电话安排晚餐时,凯瑟琳才通知他。 看着沈浅脸上的憔悴,6琛眸色沉沉,宛若夜晚平静的深海,平铺着一丝丝的心疼。 “吃饱了么?” 提起火锅,沈浅想着那一片片红红的肉片,一阵干呕就涌了上来。6琛,将一块白色手帕放在沈浅口鼻处,清香的柠檬味道钻进鼻孔,压下了那阵反胃。 等控制住胃里的翻滚,沈浅扶住6琛,摇摇头说,“不吃了。难受。” “回家吧。”将手帕递给沈浅,6琛打开副驾驶门,准备和沈浅回家。他让安达按照孕妇食谱,做了清蒸鲫鱼,希望沈浅能够吃一些。 孕妇早期不需要太多营养,但他怕沈浅不吃东西,一晚上会伤到胃。 6琛忧心沈浅,让沈浅坐下后,回到驾驶座,谁料他刚打开门,副驾驶座上的沈浅“啊”得一声,就被扯了出去。 眉头一紧,6琛快步走到副驾驶门前,一把抓住了被韩晤拉住的沈浅。 胃里没东西,沈浅有些低血糖,头犯晕。被韩晤从车上像小鸡一样的拉了下来,沈浅一个趔趄倒在了韩晤怀里。 韩晤心一惊,抱住沈浅,声调立即放缓。 “怎么了?” 离婚以后的韩晤,一直保持着霸道总裁冷酷少爷的属性,和沈浅说话时不是面若冰山,就是冷嘲热讽。突然间这样温柔,与埋藏在沈浅记忆深处的韩晤一对接,沈浅恍若在做梦一样,抱住了韩晤。 “她这是怎么了?” 沈浅说不上话来,韩晤也急了,大声问了6琛一句。 6琛不发一言,拉住沈浅的手垂在身侧,他蹲下身体,与半趴在韩晤身上的沈浅说话。 “沈浅,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心神恍惚一瞬,漆黑的眼前星星闪烁,等闪烁完后,沈浅回过神来。6琛的话钻进耳朵里,半眯着眼睛,循着声音,沈浅松开了抓住韩晤的手,握住了6琛。 “不用。”心思繁乱,沈浅抬头看了韩晤一眼,想了想,不与他过多纠缠。被6琛握住的手渐渐回暖,沈浅和6琛说:“走吧。” 沈浅双腿仍旧发软,6琛探下腰,柔声问道:“我抱你?” 旁边站着韩晤,沈浅脑子里刚被电光火石炸出的回忆还在翻滚,她摇摇头,说道:“还能走。” 两人一问一答,似是将韩晤当成了空气。 “你怎么了?” 韩晤心如刀绞,牙根紧咬,可看见沈浅苍白的面色,声音却始终提不上去。面上担忧的表情掩饰不住,韩晤凝眉,始终不松开拉住沈浅的手。 “我和韩先生已经离婚,就算进了剧组,也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我男朋友在这,请韩先生放尊重些。”沈浅回头看了一眼韩晤,语调平缓,说话间,右手拉住韩晤紧紧握住她手腕的手,非常强硬地将韩晤的手拿了下来。 沈浅在说完后,和6琛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那辆黑色的宾利慕尚。两人的背影白炽灯灯影之下,拉得很长,像是融合在了一起。 车子发动,车内两人皆是望着车前,没停顿半刻,车子驶出了韩晤的视线。 如今还未初春,彻骨的寒意从地下车库的四面八方涌来,将韩晤瞬间包围。 韩晤始终站在那里,想着最后沈浅说的那句话,同样想起了她羞红了脸,和她最好的朋友仙仙介绍他的场景。 那时,他心里对沈浅还只有恨,觉得沈浅羞起来矫情又无聊。 但现在,他回忆中最多,最甜蜜的,竟然是他曾经觉得最矫情最无聊的事情。 沈浅承认了韩晤是她的男朋友,韩晤并没有多大的意外。 可是伴随着沈浅的幸福,他心里感受最多的不 分卷阅读36 是他报复沈浅失败的挫败感,而是心痛。 心脏像是被放进了榨汁机,搅拌得稀碎,只剩下漂浮在上面的血沫,还有沉淀在榨汁机内那一团碎肉。 可就算被分割到这么小,他的痛却并没有被分割开,依旧疼痛难忍,难忍到他竟然想流泪。 从反光镜内再也看不到韩晤时,沈浅干涸的眼眶,像被针尖刺了一下,睫毛微动,眼泪涌出,大滴大滴地落在了手背上。 低眸看了旁边一眼,6琛缓慢地驾驶着车子,找到一个停车位后,将车子停靠在了路边。 身体的难受加上精神的折磨,沈浅委屈爆发,也不管6琛还在身边,在车子里哭了起来。抽泣声混杂着抽噎声,沈浅哭得好不委屈。 没想到车一停下,沈浅哭得更狠,6琛心疼的同时,也有些慌乱。抽出湿巾递给沈浅,6琛并不言语,只是静静地陪着她。 哭了半晌,沈浅也没力气哭了。这才抽着气,肿着核桃眼看着6琛。 “我就是……生气。” 沈浅抽噎着说。 “韩……韩晤太不是东西……他明明都……跟我离婚,跟……林姒求婚了。还表现……出一副很关心……我的样子……我在他心里……就那么贱吗?贱到……他给我颗甜枣,我就忘了先前他怎么伤害我了吗?” 紧紧握住方向盘的手,在听到沈浅这段话时,松了一下。 眼波微动,6琛心底已是百转千回。他抬头看着沈浅,仔细审视着她。而后者,却只握着纸巾擦着没擦干净的泪,低声说着她的委屈与愤怒。 沈浅这段话,是说给6琛听的。 在地下停车场时,沈浅意识混沌间抱住了韩晤,6琛都看在了眼里。沈浅承认,在那一瞬间,沈浅确实是在犯贱,她想起了韩晤的好。 可等意识清醒过来后,她很快就离开了韩晤的怀抱,并且告诉韩晤,6琛是她的男朋友。 6琛在两人的关系里,一直扮演的是妥协的角色。 沈浅想要的,沈浅希望的,沈浅喜欢的,6琛都会满足,就算这些要求他并不太认同,可6琛也惯着沈浅。 但沈浅也知道,6琛并不是神,他也有一颗热乎乎的心脏。 她无意中表现出来对韩晤的爱,她相信自己能彻底摆脱,可6琛却不能相信。 只要6琛不相信,那他也会担心,沈浅最终会和韩晤重新在一起,而打掉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正因为如此,沈浅才说了上面的那番话,让6琛放心。 她沈浅绝对不会再着韩晤的道。 同时,请6琛放心大胆地让她去和韩晤拍戏。 两人回到鹭岛,沈浅吃过安达做的清蒸鲫鱼就睡了。第二天,6琛的私人医生来到鹭岛,给沈浅做了全面的检查,确认沈浅的孕吐只是普通反应。 等西医走后,又来了一个中医,写了一些缓解孕吐的药膳方子,交代安达去做。 等将沈浅安顿好,6琛这才回公司去工作。而沈浅则是在吃了吐吐了吃中,怀揣着希冀,等待着《警戒》试镜的结果。 接下来的一周,沈浅的孕吐反应渐趋平稳,除了早上起床有些干呕外,其他时间已经恢复如常。但饮食还是尽量保持清淡,一周下来,整个鹭岛的人体重都稳步下降。 试镜结果一般一周内就给回复,第二周一大早,沈浅吃了早餐,为防止呕吐就躺在了床上。刚躺下,手机铃声就响了。 陌生号码来电让沈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电话那头,一个男人自我介绍了一番后,通知了沈浅。 “恭喜您沈小姐,试镜通过。” 挂掉电话,沈浅呆了半秒,随即“啊”得一声从床上爬起来,一股热流涌到嘴边,跑进厕所呕了起来。 等呕吐结束,沈浅喝着苹果汁兑蜂蜜水,缓解着胃部压力。赶紧拨打了蔺芙蓉的电话,响了两声之后,蔺芙蓉接了。 “喂,妈,我要演电影了!” 学校刚刚开学,办公室内老师们比较轻松,凑在一起聊着过年买的新衣服,还有儿女回家带的东西。 蔺芙蓉喜静,向来不掺合这些八卦,偶尔有老师问,也只是简单说几句。 沈浅话音一落,蔺芙蓉就站了起来。去饮水机旁接了水,神色平淡。 “嗯。” 得到母亲的回应,尽管只有一个字,沈浅仍掩饰不住的开心。 “这次不是龙套,是配角。有四场戏呢!片尾肯定会有我名字!” “嗯。”蔺芙蓉波澜不惊地听她说着,将水杯放在桌子上,说:“教师资格证的书你都看了吗?” 提起这个,沈浅比起以往蔺芙蓉问起来时要多了些底气。她最近正在看着,宋城笔记做的很漂亮,知识点整理的十分清晰。 听到电话那端的肯定回答,蔺芙蓉应了一声,而后就和沈浅道别,将电话挂断了。 不知不觉间,蔺芙蓉已走到了聊天老师们的中间,旁边有个老师听她挂掉电话,笑着问道:“是浅浅啊?” 蔺芙蓉和沈浅的电话内容,**不离十地是谈论教师资格证。 “嗯。”蔺芙蓉淡淡一笑,冲着周围的人说,“打电话告诉我,试镜成功,要演电影。” “真的?”周围老师们皆是惊讶了一下,随即恭喜起蔺芙蓉来。 慢慢喝了一杯茶,蔺芙蓉不动声色,淡淡一笑。 “恭喜什么啊,还是要考个老师,有个固定工作比较好。” 众人说着蔺芙蓉身在福中不知福,上课铃声响后就渐渐散了。蔺芙蓉端着茶杯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抬头看了一眼办公桌上的和沈浅小时候的合影,微微一笑。 我女儿真棒。 试镜成功这条好消息,沈浅最想告诉的其实是6琛。可她不想通过电话告诉他,想要亲口告诉他。 6琛的下班时间,一般都是晚上五点半,到家大约六点。可五点多的时候,约翰告诉沈浅6琛今天要参加一个酒宴,稍晚才会回来,让沈浅自己先吃晚餐。 沈浅按捺住兴奋的心情,吃过晚餐后,躺在壁炉跟前的沙发上看书,默默等待着6琛回来。 这次的酒宴结束的稍晚,6琛回来时已经是午夜十二点。这个时间沈浅一般已经睡了,6琛上楼时,脚步轻微,害怕将沈浅吵醒。 到了二楼,6琛将大衣搭在衣架上,走到客厅中央,准备倒杯水喝。今晚的酒会,他喝了些酒。6琛酒量不错,但喝多了容易渴。 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哒”声,6琛端起酒 分卷阅读37 杯准备喝时,一转头却发现了在沙发上睡得毫无形象的沈浅。 水杯离开双唇,6琛眸中的小心在看到沈浅后,自然漾上了一层光亮。 喝完一杯水,6琛脱掉了皮鞋,穿着袜子踩在木质地板上,轻巧地走到了沙发跟前,坐在了上面。 最近几周,沈浅都嗜睡。每天都是他去上班时她还没醒,他下班时她刚午睡起来。而两人一起吃过晚饭,没聊一会儿,沈浅上下眼皮又开始打架,支撑不住就跑进卧室收拾收拾睡了。 沈浅虽和他住在一起,但他还从未见过沈浅入睡的样子。虽然只隔着一层卧室,但他的生理欲望却还只能靠他自己纾解。 不过,想想两人现在仅是一墙之隔,距离也已是拉近了不少,6琛又觉得满意了起来。 柔和的灯光均匀地铺洒在沈浅的脸上,让女人的表情里带了丝安恬。不知是不是6琛的错觉,沈浅比起他第一次见面时,面部线条柔和了许多,多了些曾经没有的韵味,比以往更加迷人。 女人抱着一套书,是关于教师资格证考试的教科书。在刚回来时,就抱着这本书给他看了,并且告诉他今年她的愿望之一是把教师资格证给考出来。 而当6琛提出,要给她请个家教时,女人却又吐吐舌头,说家教束缚着太难受,转眼把换话题换成了今晚上吃什么。 如果你第一次见沈浅,你会觉得她是一个木讷,老实,甚至是呆滞的女人。而如果你和她交往变深,你又会发现她其实是一个活泼,开朗,会开玩笑,脑子里有很多稀奇古怪想法的小姑娘。 沈浅的这一面,只对亲密的人表现。 6琛很庆幸,自己能看到她的这一面。 虽然,在沈浅的心里,他不过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爸爸,和一个较亲密的朋友而已。 可就像他刚才所想的那样,能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她,他已经很满足了。 想到这,男人又是一笑。 沈浅睡得很熟,眉目舒展,双唇微抿,红润细腻。 两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6琛低眸沉沉地看着女人,胃里的酒精发挥着作用,烧灼着他的欲、望和理智。 6琛想起了两人赤身纠缠的那夜。 沈浅双腿攀在他的腰上,双臂搂住他的脖子,急切地索取着,双唇却来回动着,不知放在哪儿,最终被他吻进了嘴里。 女人青涩而又热烈地回应着,舌头小巧甜蜜,弥漫着酒香,一下充斥进他的口腔,就像现在这样。 不知何时,身体已缓缓下沉,6琛回忆着曾经的场景,目光放在沈浅微启得双唇上,焦灼饥渴。 只亲一下,她不会发现。 6琛这样想着,吻了上去。 柔软弹润的触感,像是水母的触手一样点在了6琛的身上,抽出了6琛内心深处对沈浅的所有情感和欲、望。 沈浅的呼吸悠长缓慢,鼻间的气息轻轻喷在6琛的唇上,他小心翼翼地吻了一下,又吻了一下,像是在保护着自己最喜欢却最不舍得吃掉的美味,像极了一个孩子。 而就在他第三个吻落下又起来时,两人面部距离不过五厘米时,正在熟睡的沈浅突然嘤咛了一声,醒了。 ☆、第26章 小腿突然的抽痛,让沈浅睁开了眼,没反应过6琛在她身边,抱住膝盖,捏住小腿,沈浅疼得喊了一声。 唇上还沾着女人的味道,6琛一秒反应过来,半跪在地上,将沈浅的小腿抱住,手指有力地捏在了沈浅的肌肉上,绵柔缓慢地揉捏了起来。 小腿处一根筋像是断掉了一样,腿肚像是被一把尖刀从里面划破,伤口疼得不得了。沈浅眼泪都疼了下来,抱着膝盖呻、吟着。 随着6琛的揉捏,疼痛渐渐消失,沈浅抬头抹了一把泪,看着6琛,想要动动小腿,却被6琛又按住了。 “再揉一会儿。” 6琛手法娴熟,力道刚好,丝毫不亚于家里的按摩师。沈浅有些着魔的没把小腿抽回来,等彻底舒服了,她动了动脚趾,6琛把她的腿松开,坐在了她的脚边。 “谢谢。”沈浅感并不知道。6琛揪着的心放下来,抽了纸巾给沈浅擦眼泪,笑着回答:“刚回来,你怎么不回卧室睡?” 提到这个,沈浅立即兴奋,挑挑眉头,冲着6琛挤眉弄眼。 “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说完,激动地抓住6琛的手腕,告诉他:“我试镜成功了,要去市拍摄电影。” “恭喜。”6琛由衷地高兴,却只是淡淡说了这么一句。 市是s市邻省的城市,与s市相距并不太远,也就只有三个小时。不过市在s市北方,比s市要冷。前几天天气预报有寒流,沈浅一说出来后,6琛担心地则是这个。 没看出6琛的高兴,沈浅的心也跌了一块下来,看着6琛,她问:“你介意我去拍戏啊?” “没有。”6琛说,“你孕吐的厉害,我担心你身体承受不住。如果可以,我想让凯瑟琳跟着你,另外我会再安排一个营养师和一个保姆。” “哈哈。”沈浅被6琛的话逗乐了,小腿来回摆弄着,“我赚的钱都不够付她们工资的。你放心吧,我自己的宝宝,我会照顾好的。” 6琛还要坚持,可看沈浅这么高兴,也就没再提。 其实沈浅确实觉得没必要那样,平常人家的孕妇也会孕吐,但也坚持着把孩子都生下来了。现在她才刚刚怀孕呢,就像个病人似的,身边伺候她的少说也得七八个人。 “什么时候走?”6琛抬腕看看时间,说:“我去送你。” “周三。”沈浅说。 沈浅本不想再麻烦6琛,但刚刚拒绝了护工和营养师陪送,再拒绝也不太好意思,就点头答应了。 两人道别后,各自回各自的卧室休息。 小腿还有些别扭,沈浅走路歪歪扭扭,6琛起身扶住她,把她送到了卧室门口。 沈浅扶住门,6琛道了声“晚安”,就要回自己卧室。 转身的功夫,衣服却被拉住了。回头一看,沈浅正仰头看着他,漂亮的眼睛里透着些雾气。 “我只有四场戏,顶多一周就能拍摄完,拍摄完后,我会通知你去接我。” 沈浅这番话,是为了让6琛放 分卷阅读38 心。6琛心细,心细的人总会担心过度。 “好。” 6琛心一软,笑着点头。 在周三到来之前,沈浅先接到了通知。韩晤和林姒跟她同一班飞机飞市,剧组大巴车会在机场等着他们。 把这件事告诉6琛,6琛的解决办法是,他直接开车去送沈浅。沈浅的解决办法是,坐经济舱,完美避开俩人。 最终,沈浅胜利。 沈浅订的机票是中午,6琛中午下班,直奔鹭岛。靳斐看他这着急忙慌的样子,打趣道:“这都两个月了,什么时候带我们见见你女朋友啊。” “还不是女朋友。”6琛严谨地说。 靳斐一口水喷出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6琛。 “你俩都两个月了,还没搞上床啊?” 靳斐属于花花公子,常年夜店趴体,见到的姑娘,一言不合就睡了。6琛对沈浅这么上心,明显是真喜欢人家。但这都俩月了,竟然还没有什么进展。 混炮圈的靳斐表示十分不理解6琛他们真爱圈的。 “孩子都有了,还在乎上床么?” 6琛看了好友一眼,不以为意。 “哎哟,你这还搞起柏拉图了。”靳斐哼唧两声,贱兮兮地说,“有本事到时候你俩确认关系你也别睡她。” 6琛说:“我没本事。” 靳斐说:“我就佩服你的耿直。” 开车去鹭岛接了沈浅,约翰将行李箱放入后备箱,家里的佣人们排成一排,恭送主人和夫人。 “我行李箱都放不下了。”沈浅笑着和约翰他们告别,歪着脑袋和6琛说了一句。 虽然不带人,但是东西没少带,行李箱由开始的小号变成中号,满满当当一箱子。 6琛笑而不语,两人闲聊着就去了机场。 到了机场,6琛停车拿行李,两人刚进门,就发现了机场内被记者和cp米分堵得严严实实的。 6琛拎着行李箱,胳膊圈住沈浅的身侧,形成一个保护圈,两人在拥挤的人群中去取票办手续。 “韩晤来了!” 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句,米分丝们一哄而上,刚刚拥挤的地方瞬间没影,挤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听到韩晤的名字,沈浅并没什么大反应,6琛抬头看了她一眼,她反而冲着6琛一笑。 那边被人群拥堵住,根本看不到韩晤和林姒的人影,只能听到机场安保在做着秩序维持。沈浅准备登机,拿着行李箱要走。 刚走了两步,沈浅突然顿住了脚。回头看了一眼6琛,而6琛已经走了过来,关切道:“怎么了?” 沈浅抬头看着6琛,男人蓝眸如海,浩瀚深邃,盯着她看着,里面也只有满满地关切。沈浅心弦微动,又冲6琛一笑。 6琛本以为沈浅是落下了什么东西,然而女人一直笑着,笑得眼角弯弯,像一只狡黠的小狐狸。 她张开手臂,主动抱住了他,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合,气息缠绕在一起,沈浅将脸贴在他的心口,6琛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听出她话里的情绪。 “刚才宝宝告诉我,要一个周不见爸爸,他想抱抱你。” 女人声音很弱,仿佛自己都不信她撒得这个谎。说完后,脸整个埋在了他的怀里,轻声笑起来。 沈浅的气息透过他的衣服,钻入了他的胸膛,缠住了他的心。心软趴趴的,6琛反手抱住女人,柔声说。 “好。” 被一个人无条件地宠着护着,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沈浅希望自己不会辜负6琛给她的幸福。 韩晤在茫茫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抱在一起的沈浅和6琛。脑海中回荡着沈浅说6琛是她男朋友的话,原本约定要做个问答的访问也没做,直接冷脸准备登机。 对于韩晤,在娱乐圈内是有资格耍大牌的。林姒努力笑着跟记者解释着,也赶紧尾随着他准备登机。 在登机时,韩晤已经追上了沈浅。沈浅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韩晤眼睁睁地看着她去了经济舱。 沈浅在故意躲着他。 躲着他并不是因为喜欢他,而是觉得他很烦。 这样的想法,让韩晤很暴躁。 等下了飞机,沈浅先上了大巴。大巴上已经有了一些人,不出沈浅的意料,大家都不认识。但因为是一个剧组的,也很快都聊了起来。 等韩晤上车时,车上先是鸦雀无声,随即几个男女小声缩在椅背后,尖叫了起来。 沈浅选的座位是在前面,她有些晕车,但不厉害。可加上孕吐后,她怕自己不舒服。 韩晤和林姒,还有韩晤的经纪人杰森和车上的人打了个招呼,去后面找位置坐下了。坐在他们旁边的几个小演员,兴奋地尖叫后,又自我介绍了起来。 沈浅听着后面叽叽喳喳的聊天的声音,觉得有些炒,戴上耳机准备小睡一会儿。刚刚眯上眼,沈浅的胳膊就被戳了两下。 睁眼一看,是杰森。 杰森是韩晤的专属经纪人,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二十多年,已经是根老油条了。这样的人,给人的感觉就是随和,什么事情他都能应承下来,让你觉得特别受他重视。 说起来,沈浅还挺感谢杰森的。当时韩晤求婚林姒,韩晤只和林姒在那秀恩爱,后台的她还是杰森送回家的。 不过,杰森这样的老狐狸,出了事儿后,两方都讨好不吃亏,撇得门儿清。这样的性格,也不适合深入交友。 杰森冲着沈浅一笑,招手打招呼道,“好久不见。我是过来给你送晕车药的,记得你以前晕车。” “谢谢。”沈浅赶紧点头感谢,接过了杰森手里的药,用力地攥着。 “你别这么紧张。”杰森看着沈浅,又抬眼看了看韩晤,见沈浅一直没有放松开,无奈道:“我先过去了。” 杰森送下药,又给沈浅接了一杯水,沈浅又是一番感谢后接过来,脸上始终保持着感,像个突然受宠的冷宫嫔妃一样,弄得杰森心里都有些不好意思,最后离着她要多远有多远的坐着了。 等杰森一走开,沈浅表情里的感激就消失了。水也没喝,放在旁边,沈浅把药扔进了垃圾桶。 怀孕期间,不管是什么药,都万万不能吃。 《警戒》作为一部警匪片,查案之类的拍摄场地都在比较偏僻的地方。这一路大巴颠簸,不晕车的人胃里都翻江倒海,更何况是沈浅。 沈浅在行程一半时就开始呕吐,司机给她一个呕吐袋,沈 分卷阅读39 浅就抱着呕吐袋吐了半路。这一路吐得天昏地暗,头晕眼花,沈浅想马上下车休息。 到达拍摄地点时,已是下午四点多,沈浅吐得双腿无力,她一直等车上的人都下去了,她才准备下车。 扶着座椅,沈浅起身又是一阵头晕。她刚准备下车,就听到了车下面人的对话。 “沈小姐是不是还在车上?” 是杰森的声音。 这句话说完,林姒已经上车了。看沈浅吐得面色发白,杰森过来搀扶住她,一脸关心。 “沈小姐晕车这么厉害吗?晕车药没吃?” 沈浅没回答他,被杰森搀着到了车门口。她低头找台阶,准备下车,身体重心全部放在腿上,杰森拉着她的胳膊。 可她在找台阶的时,杰森拉住她的力量突然消失。 沈浅脑海一空,身体就不受控制得跄下车,就在她慌张地抓住车却抓了个空时,身体全部扑入了车下那人的怀抱。 从腋下穿过的双臂将她抱了个严严实实,沈浅晕头转向中,耳边传来了韩晤略显慌张的声音。 “浅浅。” 心一动,沈浅双脚着地,立马站起,单手扶住旁边的一个女演员,离开了韩晤的怀抱。 “谢谢韩先生。” 沈浅像一只燕子一样,浮光掠影地在他身上停留了不过一秒,就马上离开。像畏惧病毒一样的畏惧他,韩晤伸在半空中的手抽回来,眸色冰冷。 杰森完全是无心的,没想到沈浅虚弱到这种地步,吓了一跳的他,看着韩晤的表情,渐渐冷静下来。 剧组工作人员安排了配角们的住宿,沈浅在酒店大厅休息一会儿后,才拉着行李箱去了她的房间。 她被安排进了一个标间,标间内已经有另外一个女演员。今天没有戏份,在床上看剧本。这样荒凉的拍摄地点,酒店环境也不是很好,沈浅进去后,冻得缩了缩脖子。 “空调坏了,去前台问了,也一直没派人来修,先给你个暖宝宝贴上。”女演员名叫杨泽鑫,是电影学院的一名大四学生。性格挺活泼开朗,听沈浅介绍是学姐后,更加热情了。 贴了两个暖宝宝,沈浅打开行李箱,将床单被罩拿出来,套在了酒店的床上。沈浅并没有这样的习惯,都是凯瑟琳准备的。 杨泽鑫和沈浅说完以后,手机就响了。小姑娘一脸甜蜜的接了电话,也不避讳,亲昵地撒着娇,应该是男朋友。 看杨泽鑫幸福快乐的样子,沈浅也被传染了。猛然想起下飞机后,着急赶车又孕吐了一路,手机一直没有开机。 “完了完了!”沈浅着急忙慌地开始找手机。 那边杨泽鑫刚刚收线,看她着急的样子,也从床上跳了下来,站在她跟前,关切地问:“需要帮助吗?” 从手袋里找出手机,沈浅按着开机键,笑着摇摇头。这边手机信号刚上来,电话瞬间就响了。上面显示的是6琛先前给他存的公司座机号。 “喂。”赶紧接了电话,而手机也开始嗡嗡震动,都是未接来电短信提醒。 “沈小姐,您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叫6总来。” 对方是个普通话标准的女声,非常官方地说完一句话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6琛低沉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沈浅。” 沈浅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唇角自然漾上笑意,说:“不好意思啊,我一直没有开机,你……”说完看了一眼手机短信,上面显示一共有97个未接来电,“你还有三个就凑过百了。” 电话那端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撩拨心泉。 “到了?”6琛问道。 “嗯。”沈浅点点头,低头开始收拾行李,说道:“这里挺好的,不冷,有空调,你别太担心。” 6琛很忙,他联系不上沈浅,就专门派了秘书一直在打她的电话,直到打通为止。 想到这,沈浅心存愧疚,怕6琛担心,只是说着这里环境很好。 得到沈浅的主动报告,6琛也放心下来。问了沈浅的酒店名称后,嘱咐沈浅别忘了吃晚饭,这才将电话挂掉了。 沈浅挂掉电话,开始收拾行李,扭头看到杨泽鑫,正盯着她看着。 “学姐,是你男朋友吗?” 被问愣住了,沈浅摇摇头,笑道:“不是,朋友。” 杨泽鑫一脸她懂得的表情,笑嘻嘻地说,“娱乐圈里大家好像都把男女朋友藏着掖着,不过我不藏。” 被小姑娘的言论吸引,沈浅问道:“为什么?” “不负责任。”杨泽鑫说,“我男朋友不在乎,但我在乎,可能是年轻气盛吧。” 确实有年轻气盛的成分,但也说明杨泽鑫是个单纯天真的人。像她说的那样,藏着掖着是不负责任。这么浅显的道理,沈浅却是在和韩晤离婚后才懂。 到酒店安顿好,韩晤与林姒就出门与导演和其他主创们一起聚了餐。 吃饭中途,韩晤安排杰森去厨房点一些清淡的饮食,准备带回去吃。而在韩晤安排时,杰森就挑明了。 “是给沈浅的吗?” 抬眼看着杰森,韩晤眸色深沉,神色冷峻,并没有回答。 “我买了给她送过去,但是我送的,就当我不小心让她掉下车给她赔礼道歉。”杰森面上仍旧带着笑容,“林姒是你自己选的,既然选择了,咱们就要按照计划走下去。你在公司的合约马上到期,现在不能出任何纰漏。” 作为外人,杰森一直比韩晤要拎得清。 但他从不说破,只是作着提醒。 抬眼看着杰森,韩晤眸色更深,唇角微动,最终没有说出什么,压制着怒火进了包间。 看了天气预报,今明两天确实有寒流,沈浅怀孕不能感冒。虽然贴着暖贴,但被褥太薄,晚上寒意侵人,她不一定能抗住。 杨泽鑫说已经跟酒店沟通了两天了,但是一直没来修。沈浅裹着衣服收拾完行李,出门坐电梯去了大堂。 大堂现在正是交接班的时候,前台只有两个小姑娘在玩儿手机。见沈浅过来,其中一个稍胖点的姑娘询问她有什么可以帮助。 “我是7o8,《警戒》剧组的。我们房间的空调是坏的,报修两天了也没人去修,我想问一下今晚能不能去修一下?” 沈浅做了自我介绍,语言清晰地说出了她的需求。 “不好意思,修理工师傅都已经下班了。您看明天的时候再修行吗?” 拍摄基地里,前台见惯了明星,沈浅这种叫不上名字的,她服务态度 分卷阅读40 明显不行。现在等着交接班,她要是打电话给了修理工师傅,她要在这里等到修理工师傅修完才能下班。 她可不傻。 前台说完,沈浅急了一下,眼神乞求地看着前台,说:“你们前天就这样说了。前两天也就算了,今晚要来寒流,我不能感冒。” 沈浅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度让前台也没了耐性,刚才的微笑也荡然无存,前台绷着脸,非常官方地说道:“小姐,不是我们不帮忙,修理工师傅走了,我们想帮也帮不上。您看要不这样吧,我让阿姨多给您送两床棉被,可以么?” 其实这个折中的方法,沈浅并不同意。棉被盖在身上太累,晚上她很容易踢棉被。在鹭岛上,室内温度都有系统调控,她踢了棉被也没事儿。可今晚,她要踢棉被,她铁定是要感冒的。 一脸为难的沈浅刚要说话,前台的目光却越过她,目光惊喜,笑容甜美。 “韩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听到韩先生,沈浅下意识一缩身子,回头看一眼,韩晤正冷脸站在她的身后。沈浅觉得在这里多说无益,顺着柜台上了电梯,准备过会儿再来问问。 沈浅这么明显地躲着他,让韩晤内心很恼火。才不过两个月,他和沈浅之间就完全变了味道。他本是想让沈浅难过,可沈浅有了新男朋友,心中也根本没了他,作为一个男人,没有什么,是这件事给他的挫败感最强烈的了。 韩晤一直没有忘记沈浅,整宿整宿地想她。 韩晤将这种想,定义为因为挫败感而燃起的斗争。 他想要沈浅重新爱上他。 然后再狠狠甩了她。 可是,有了6琛的沈浅,是否还会爱上他?这是一向自信的韩晤,最不自信的一件事情。 沈浅已经上了电梯,韩晤将目光收回,冷眸冷脸地看着前台小姐。 “我房间空调坏了,现在立刻马上让修理工师傅去我房间。” ☆、第27章 修理工师傅以最快的速度到了韩晤房间,作为贵客,酒店不敢怠慢。等到他房间内检修一通,发现不过是遥控器没电。杰森和师傅说了感谢后,顺便告诉他7o8房间空调坏掉了。 韩晤在师傅进来时就一直冷着脸,师傅听杰森说完,立马拎着工具箱,满头大汗地和前台小妹去了沈浅的房间。 沈浅回去后,杨泽鑫告诉她,有人给她送了晚饭。桌上是粥和青菜,按照她的口味来的,沈浅想起大厅里的韩晤和杰森。 韩晤他到底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萦绕在沈浅的心头好久了。可一般只是在韩晤对她做出一些她不理解的行为时,她才这么想一下。 想完之后,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刚摊开剧本,房间外就传来了敲门声。沈浅以为是阿姨过来送被褥,打开门却发现是一脸郁卒的前台小妹和修理工师傅。 “你们房间的空调确实坏了吧。”前台小妹一脸不善,却又不敢发火,问了一句,得到肯定回答后,就在里面看着修理工师傅修理。 修理工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面色和善。空调比较新,只是出了些小毛病,清理过后就可以用了。 沈浅和修理工道谢,修理工说道:“没事儿,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嘛。那还有问题吗?没问题我要去吃饭了。” 现在已经过了晚饭点了,沈浅觉得挺不好意思。想起杰森送来的晚餐,就把那个拿给了师傅。 打包盒上写着餐厅的名字,价格不菲,修理工师傅感上,都能流出来,感染了沈浅。沈浅拿着手机刷着微博,脑子里也老想着6琛。 同剧组在微信建了一个群,通知都直接在群里发。沈浅进去之后,又有剧组工作人员单独加她,沈浅同意后,接到了通知。 “明天早上七点,酒店门口集合,去拍摄现场拍摄。” 沈浅接到消息,一下,和杨泽鑫没什么两样。 韩晤上大巴时,就看到沈浅正一脸甜蜜的和电话里说着今天要去拍摄的事情,神采飞扬,双眸明亮,说不出的朝气与迷人。 察觉到有人看她,沈浅抬眸对上韩晤,笑容瞬间黯淡,将目光收回后,变得小心了,声音也降了下来。 韩晤眸色发暗,神色中已看出隐隐压制的怒气。杰森从后面说着话,不着痕迹地将他推到车子后面的座位上坐下了。 剧组休息刚开工,今天拍的第一幕戏就是沈浅的戏。沈浅先去和杨巍打了招呼,杨巍笑着点头,然后开工。 沈浅在《警戒》中饰演的是女主角的表妹,乡下穷亲戚。女主角在大城市做白领,好吃懒做又不好学的表妹就想来找女主角让她帮忙找个工作。 这一幕戏,是拍摄她刚下长途汽车,搭乘公交车去找女主的戏份。 在看剧本的时候,沈浅就觉得这幕戏有些鸡肋。她作为一个小配角,最重要的一幕戏竟然是在公交车冲突。 实在匪夷所思。 但是剧本都这么写了,她就这么演吧。到时候演出乡下表妹的泼辣自私和贪婪,这幕戏基本上就过了。 去换好服装化好妆,沈浅按照导演安排先上了公交车。 这辆公交车因为连接车站和市里,坐得人非常多。沈浅站在一众群众演员中间,等着公交车司机打开车门。前后人山人海的夹击,沈浅小心地护住肚子,等着导演喊开始。 一切准备就绪,杨巍坐在摄影机后,喊了一句。 “!” 公交车车门一开,沈浅卖力往里面挤着。带着白手套的女售票员,亲切耐心地指挥着大家上车。看到沈浅身娇体弱,售票员还叫了一声“后面的大哥不要挤”,说完后,伸手拉了一把沈浅。 被拉了一把的沈浅,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说,上车后就找了个隐蔽 分卷阅读41 的位置坐下了。 这一幕戏完成,车前面拥挤的群众演员清理掉一大半出去。镜头着重放在沈浅身上。 沈浅真是挺不喜欢这个角色的,粗鲁,没礼貌,还蛮横。 镜头对准沈浅,沈浅旁边站着一个抱着七八个月婴儿的妇女,手里拎着大包小包,都没有手去抓手环。 售票员从后面收了票钱过来,看着沈浅,笑着对沈浅说:“这位乘客,能不能给这位抱小孩的乘客让个座?” “后面这么多座,你怎么不让其他人让?贱人,多管闲事。”沈浅态度蛮横,将头一拧,不愿意搭理售票员。 “哎,你个小姑娘,不让座就不让座,怎么还骂人了啊?”售票员的笑容被骂去了一半。 沈浅却直接掏出手机,头也不抬,无视掉了售货员。 后来,身后不知哪个大哥喊了一声“来我这坐吧”,售票员这才感不好,中心医院又是大站,她就直接没报。现在已经是中心医院的下两站了,听沈浅这么站起来问了一句,售票员心道不好。 “对不起对不起,中心医院站点已经过去了。”售票员赶紧到沈浅面前道歉。 她歉还没道完,“啪”得一巴掌,又急又狠地就打在了她的脸上。 “道歉有个屁用啊?说你下贱你还真下贱,就是个废物。” 沈浅嘴里骂骂咧咧,拎着自己的行李,对着公交车后门就踹。 “开门!” 司机没到站点,不敢开门。沈浅急红了眼,掏出手机对准售票员的工牌拍照,大声道:“我要投诉!” 售票员一听投诉,比被打了一巴掌还疼,眼泪唰得掉下来,哀求道:“别,别投诉,您看我给你钱,你打车回去行吗?” 沈浅嘴上骂着“谁稀罕你这几个钱”,却在售票员给她钱时接了过来,拿钱骂骂咧咧的下了车。 在沈浅下车后,她没有立即打车,反而掏出手机查询到公交公司的电话,毫不犹豫地拨出去后,脸上阴阴一笑。 “喂,我要投诉。” 沈浅这幕戏的戏份,到这里戛然而止。 整个过程,沈浅都将自己完全投入到这个角色当中。她觉得自己演的非常可恶,可恶到连她自己都讨厌这个角色。 “啪!” 还未等杨巍喊“卡”,另外一个声音却率先发了出来。 循着声音望过去,韩晤手中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已经扭曲成一根麻花,刚刚的声音,就是他一巴掌拍在旁边公交站牌上时发出的声音。 沈浅抬头看着韩晤,被韩晤眼神中发出的恨意惊得心下一跳。 神色阴郁,眼神阴骘,韩晤眼眶发红,握紧拳头,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至于这么恨么?这个是角色,又不是她,怎么像要吃了她一样? 沈浅这一场戏,是在两个场地完成的。先前在酒店附近的汽车总站,然后随着公交车到了中心医院附近。 这个场地里,韩晤刚好要拍受伤的戏。等拍完以后,大家在一起坐大巴回去。 沈浅演完之后,杨巍特意过来夸赞了他一下。沈浅演的非常深入人心,这么年轻就有这个演技,也确实很不一般。 谦虚了两句后,沈浅就上车去等着了。拍完了这一场,她心就放松了一大半。看未来几天的拍摄计划,顶多还有三天就拍摄完了。这样的话,她还能提前三天回去呢。想到这里,沈浅就觉得高兴。 掏出手机,沈浅就给6琛打电话。 “喂。”6琛依旧是沉稳平缓的声调。 “我刚拍摄完一场戏,导演夸我演技好了。”沈浅兴高采烈地告诉6琛,说完,还傻笑着说:“到时候你一定要去影院支持啊。” 听出沈浅精神不错,6琛也渐渐放心下来,抬头看着会议室里正在看着他打电话的各位公司高层,6琛笑着说:“可以。” 沈浅又散散地说了几句,瞌睡虫上来后,打了个呵欠和6琛道别。6琛应声挂掉电话,继续开会。 6琛:“《警戒》上映后,团购电影票,请各部门员工看电影吧。” 高层:“……” 等挂掉电话睡了一会儿,韩晤和杰森他们也拍完准备回去了。韩晤刚上车,不等沈浅反应过来,一屁股坐在了她的旁边,坐得沈浅傻了眼。 杰森眼色动了动,坐在了沈浅的后面,笑着说:“韩晤有些晕车。” 杰森这一句明显是解释给后面上车的人听得,沈浅和韩晤认识两年,自然知道他晕车不晕车。韩晤坐下之后,坐在座位上仰着头闭目养神。 今天天气很冷,韩晤面色更冷,双唇紧闭,神色紧绷,看着就可怕。 在韩晤的压制下,沈浅坐车坐得战战兢兢。 等到了酒店,后面的人66续续开始下车。韩晤还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坐在里面的沈浅也不妄动,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杰森。 韩晤今天做的确实过分,杰森却不得不为他擦屁股,边指挥着身后的人下车,边解释道:“你们先下,韩晤累了。” 就这样,车里很快就只剩下了沈浅和韩晤。沈浅早饭没吃多少,现在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韩晤一直没动,她也再也忍不住,站起来准备跨过韩晤下车。 谁料,她刚一动身,身边的韩晤就睁开了双眼,冰冷的目光自然而然的放在了她的身上。 “这幕戏,果然很适合你。” 没头没脑被 分卷阅读42 这样说了一句,沈浅还以为韩晤夸她演技好呢。愣了半天,沈浅脸一红,嘿嘿一笑,说:“谢谢。” 韩晤气的下了车。 莫名其妙的沈浅看着韩晤下车的背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没多想,抓紧下车去领盒饭了。 既然扮演的角色是林姒的表妹,那自然少不了和林姒的对戏。而且这场对手戏,作为女主同事兼好友的杨泽鑫也一同出演了。 这幕戏讲的是,沈浅想让林姒给找工作。而林姒给她找了好几个,她都不满意。林姒在后面给擦了好几次屁股后,终于擦够了,来找沈浅告诉她让她不要再作了。 但是沈浅不同意,表示从小到大,林姒上学她家里也没少帮忙,她连个工作都不给找,简直是忘恩负义。要是不给找工作也可以,那就把她爸爸去世时借的她家的钱都还给她。要是不还的话,她就告诉村里一直找她的恶霸,让他来纠缠她。 恶霸看中了林姒,但一直不知道林姒在哪儿,要是知道了,定然会因为她父亲欠下他家的高利贷而来找她麻烦。林姒不想继续活在那种阴霾之下,本想这次再忍忍,可谁料,饰演其好友的杨泽鑫忍不了了。 一杯咖啡泼在了沈浅的脸上,并且让她滚。 杨泽鑫作为电影学院的学生,演员的演技入门好歹学过。但是,就这一幕泼咖啡的戏,她ng了足足十次。 就这样,沈浅被她一次又一次地泼着咖啡,到最后杨泽鑫压力大到连咖啡杯都拿不住了。哆哆嗦嗦地转头叫了杨巍一声“导演”,杨巍抬手喊道:“卡!” “行,泽鑫和沈浅你俩先去休息休息,等明天再拍这幕戏吧。” 不顾今天租借的场地费,还有各种人工费用,杨巍非常利落地给沈浅和杨泽鑫放了假。 话音一落,不光沈浅,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但也只是呆了半晌,沈浅抹了一把脸上的咖啡,任凭杨泽鑫给她擦着脸,接受着她一遍又一遍的道歉。 杨泽鑫为了道歉,今中午说什么也要请沈浅吃饭。沈浅觉得她一个电影学院的学生,也没多少钱,就提出了让她带着自己转转这个摄影基地的要求。 杨泽鑫自然答应,兴奋地担任起了导游,两人吃了一路小吃,后来去了纪念品市场。 “我给你介绍一个纪念品!” 听沈浅说要买纪念品,杨泽鑫双眼一亮,热情地拉着她去了一个老爷爷的摊子前面。和老爷爷打了招呼后,杨泽鑫弯腰拿起一个用草根编成的一块挂件。 “这都是老爷爷自己编的,后面还写着‘摄影基地留念’。”杨泽鑫说,“我给我男朋友买了一块,可以挂在窗前,再加个陶瓷的下雨娃娃,做风铃。” 这个草根编成的挂件,透着青草的香气,而且可见老爷爷是个熟手,编制的非常精巧,没有碎草杂草,工整玲珑。 “爷爷还可以给你写字呢。”不等沈浅说话,杨泽鑫拿起一个样品,上面有老爷爷写得非常精巧的楷书。老爷爷的笔墨,写的刚劲有力,颇有古风。 “可以随意写吗?”沈浅问杨泽鑫。 “对啊。”杨泽鑫冲着沈浅挤眼,“你想给你男朋友买吧?写个百年好合。” “别胡说。”沈浅哭笑不得,什么百年好合,两人等孩子生下来就各奔东西,连一年都不到好么? 猛然想到这个,沈浅心一落,拦住杨泽鑫,对老爷爷说,“大爷,麻烦你了,写‘友谊长存’。” 杨泽鑫:“咳咳咳!” 既然沈浅这样说,杨泽鑫也不能赶鸭子上架,又跑前跑后地说了两声“老爷爷写的百年好合可好看了”,见沈浅意志坚定,也就不再继续说话。 杨泽鑫中途突然接了个电话,叫了一声“爸”后,就火急火燎地走了,留下沈浅一个人。沈浅还要等老人将东西做完,就让杨泽鑫先走了。 蹲在这里看老人工作,沈浅也与老人闲聊起来。聊起来才知道,老人原来是市某大学的退休老师,因在家闲着无事,才出来做些小买卖,也能和人闲聊解解闷。 老人工作起来很专注,手掌粗劣,埋头工作时只能看到他花白的头发和别在耳后的老花镜镜腿。穿着干净,气质一丝不苟。 这个挂件他做的十分用心,仿佛在做属于他的那个珍宝。 等做好之后,老人略带歉意地对沈浅说:“‘友谊长存’我写的不太好。” 沈浅笑道,“没事儿。” 用笔沾了墨水,老人埋头写字,字体刚劲,说是楷书,倒也有些瘦金体的味道。 “说起来,小姐你这挂件是送给朋友的吗?”老人写完以后,拿着一根麻绳,将陶瓷的下雨娃娃串到挂件上。 “嗯。”沈浅点点头,笑着说,“我第一次来,想买个礼物给他。” 从认识以来,6琛一直给她礼物,或是翡翠,或是镯子,她还没有正儿八经的给6琛过什么东西。 “好了。”老人将下雨娃娃串好,将挂件放进了一个纸盒中盖上,微笑着递给了沈浅。 沈浅接过来,低头扫了一眼老人的摊前,上面有好多已经写好的“佳偶天成”“相濡以沫”“矢志不渝”等,都是关于爱情的,可见还是情侣来的比较多。 见沈浅低头望着,老人微笑着说,“每一次有小情侣过来,我都挺羡慕的。” 沈浅看看老人花白的发,心想他定然是忆起了自己年少时爱着的姑娘。 “不羡他人青春年少,只羡你有爱人相陪。”老人笑呵呵地说道,“所以啊,喜欢就要抓住,畏手畏脚可不是年轻人的风范。” 老人似乎看出了什么,意有所指地说了这么一番话。沈浅像是被说中了心事的小学生一样,吓得一个激灵,把钱给了老人,和老人道别后,就急匆匆走了。 买完了东西,沈浅并没有马上回去。既然放了一下午假,她就在这条街上逛了一圈。 市因为有摄影基地,这个区都形成了产业链。卖纪念品的,酒店,还有小吃街,混杂在一起,杂乱而又生气。 沈浅逛了一圈后,小街的烟火气也愈发的清淡,直到街头深处,沈浅拐了个弯,又步入另外一条街道。 市地形崎岖,算是个山城,沈浅来回逛了两条街的功夫,等拿着糖葫芦准备回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迷路了。周围都是小巷子胡同,人多杂乱,连辆出租车都没有。 不慌不忙的啃了一口糖葫芦,沈浅掏出手机,准备导航。可正在她打开地图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看着“6琛”两个字闪烁 分卷阅读43 ,沈浅慌里慌张地接了电话。 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拎着纪念品,嘴里叼着糖葫芦,沈浅含混不清地“喂”了一声。 “在哪儿?”刚开完会,6琛就给沈浅打了个电话。两人一天不知几通电话,比情侣还情侣。 “我迷路了。”沈浅有些呆愣地说着,嘴里因为含着糖葫芦而有些含混不清。 “你把你位置发给我。” 6琛说话间,手按在办公桌出,密码解锁,在6琛正前方的屏幕上,出现了整个s市的地图索引。 听从6琛的话,沈浅按住按钮,将自己的位置发给了6琛。6琛接收到以后,屏幕上方迅速定位,一个红色的小点出现在了屏幕中。 在刚去酒店的时候,沈浅就把她酒店所在的位置发给了他。6琛盯着屏幕,检索了历史记录,成功以后,点了导航。 “现在,按照我说的方向走。”6琛沉声安排道。 “其实手机有导航,我可以自己走的。”沈浅笑着说。 “市是山城,有导航你也走不出去。”手机上的地图只是2d平面图,导航时前后左右,沈浅肯定会走丢。 想想自己刚才走的路,虽有些不情愿,但沈浅还是认可了6琛的话,但也做了最后的解释,哼哼两声说:“我不是路痴。” 沈浅这话说得轻轻巧巧,像是在撒娇,电话那端6琛眼角一弯,眸中盛满笑意,如雨后远山。 “嗯。你不是。” 得到6琛同意,沈浅心里也高兴了,一边和6琛聊着天,一边按照他的指挥开始往酒店方向走。 与6琛通着话,沈浅边走边吃,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悄悄跟上了她。 ☆、第28章 6琛运筹帷幄,电话那端沉着冷静地指挥着沈浅的方向。不但如此,还能在她走错后,以最快的速度重新规划路线。 沈浅听从指挥,走过的地方渐渐有了印象。手里的糖葫芦吃完后,将竹签扔掉,拿着手机听着6琛的指导,也有心思与他闲聊了起来。 “我给你买了个纪念品。”沈浅将手里的方盒拎起来看了一眼,神秘兮兮地和6琛提了一句。 “右转,二十米后再右转。”目不转睛盯着屏幕,6琛看着上面的红点按照他的话缓慢移动着,心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什么礼物?秘密吗?” 沈浅右转后,进入了一条悠长的小巷,青砖铺地,青墙白瓦。渐渐进了市的摄影基地了。 这片摄影基地是拍摄古装剧的场所,市是z国最早兴起的拍摄基地。z国早年的电影都是在这里拍摄的。 但是最近几年,随着影视行业兴盛,尤其是特效行业的发展。市的摄影基地不能满足追求视觉效应的电影和电视剧组的要求,逐渐衰败。 沈浅现在走的这条巷子,前方是一片竹林,她上学时看过许多z国早年武侠片,都是在这里拍摄。 但现在,青砖白墙的巷子和远处密密的竹林内,冷风吹过,竹叶飒飒,除了簌簌风声,再无其他声响。 6琛问起时,沈浅停顿了半晌,颇想卖个关子。她沉默地这一段路程中,耳中除了巷子内的声音,和电话那端6琛的声音,还有一阵轻巧混杂的脚步声。 盯着地面,沈浅暗自清理着脚步,脚掌落下,踩实青砖时发出“噗”得敦实声。而在她身后,夹杂在她的脚步声中的另外一个人的脚步声,远比她的脚步声要沉闷地多。 心渐渐提起,沈浅没有回头看,听着6琛的指挥,脚步不自觉地加快。 伴随着她快速的脚步声,身后的脚步也立马跟了上来。 这条巷子有三百米长,沈浅现在刚进来,还望不到前方巷口。沈浅听到后面脚步声渐渐加快,眼波微动,脑筋飞转。 “有一个警察老公太棒了,能随时知道我在哪儿~”沈浅笑嘻嘻地说着,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没等6琛回答,沈浅咬紧下唇继续道:“我马上出巷子了,你就在巷子口等着我,你不是还要上班吗?什么?开着警车过来的呀~” 沈浅一直在电话那端自说自话,6琛在她喊出“警察老公”时就已察觉出什么。瞬间从座位上站起来,看着屏幕上移动速度加快的红点,6琛说:“别紧张,我马上给你报警。” 身后那人,显然从6琛和她通话开始就已经跟上了。两人刚开始的对话,他能听个大概。所以沈浅这番话说出来,只在开始时让身后的脚步声变慢,就在6琛说话的时候,脚步又迅速加快。 脸颊上滚出了一层汗,沈浅现在抬头能看到巷口,可出了巷口,对接的是密密麻麻的竹林。沈浅如果不能在巷子里将身后那人吓跑,去了竹林后,能发生什么事情,沈浅不敢往下想。 双脚虚软无力,走路时不知两脚哪个在前哪个在后。6琛就算现在报了警,等警察赶来,该发生的事情也都发生了。 绝望涌上全身,沈浅心神震荡,一手护在小腹上,乞求着竹林里能有剧组在那里拍戏。 无暇顾及手机,在身后脚步声突然加速后,沈浅大叫一声,冲着巷子口跑了过去。 不管怎么样,不能落入那人手里。现在胎位还不稳,如果那人将她□□,很可能会造成流产。 她无所谓,可要是孩子流产,6琛会怎么办?他比她更期待着这个孩子。 意识清晰的最后一瞬,沈浅想的竟然是这些,她拔腿冲着巷子口跑,边跑边回头看了一眼。 后面那人身高大约一米七五,身材壮硕,一身黑衣,戴着口罩,巨大的羽绒服帽子下,只能看到那人的眼睛。 那种追击猎物的眼神让沈浅吓得肝胆俱破,回头更加绝望地跑了起来。 沈浅发疯一样的跑着,巷子口越来越近,她与身后那人的距离也越来越近。沈浅觉得眼前的一道门,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关闭。她大声叫嚷着,门后空空荡荡毫无一人。她无助到绝望,眼泪已经飙了出来。 就在她跑到巷子口,进入密密麻麻的竹林时,眼前突然出现一人,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沈浅只闻到一层香烟的味道,发疯一样地开始挣扎。 “放开我!” 沈浅怕这个人与身后那人是一伙儿的。 “浅浅!” 韩晤抱住疯了一样的沈浅,震惊而又担心,扔掉手指间夹住的香烟,晃着沈浅的身体,让她清醒过来。 那一道门并没有完全关上,韩晤出现了。 沈浅看着眼前的韩晤,意识像是抽离了身体,她“哇”得一声 分卷阅读44 大哭起来,抱住韩晤,一刻也不撒手。 韩晤在抱住沈浅时,抬头看到了巷子里一道黑影,再见沈浅这番模样,知道她被尾随。吓坏了的沈浅口齿不清地说着什么,韩晤的心像是被一个秤砣重重砸烂,心疼得不得了。 多亏他跑到这里来吸了根烟,要是他不在这里,沈浅今天会发生什么,他想都不敢想。 后怕如海浪般此涌上心头,韩晤将沈浅抱住,一下下拍着她的后背,温柔地不像是韩晤。 “别怕,我在呢,我在呢。” 沈浅挂掉电话后,位置就停在了巷子口处,一动没动。6琛看着巷子口处的红点,眼睛烧红了一般,抓起手边的电脑,砸到了前方屏幕上。 “给我准备飞机,马上飞市!” 从未见过斯文优雅的6琛发这么大火,秘书吓得瑟瑟缩缩,赶紧道:“是,6总。” 6琛报警后,警察很快到达了事发地点。沈浅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被拉去警局做笔录。韩晤请了一下午假,也陪着她去了。路上,沈浅仍旧吓得木木讷讷,像是魂被抽离了一般。 韩晤做笔录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摄影基地附近最近出现了一个连环杀人恶魔,强、奸后杀人碎尸。最近经常在市的各个地方,发现碎尸。 今天多亏韩晤在,不然沈浅的尸体不知多少天才能找到。 沈浅听警察说着这些,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多想。 做好笔录后,沈浅和韩晤才从警局里出来。韩晤进警局的消息,已经成了娱乐圈头条。经纪公司已经做好通稿,说韩晤是救了被连环杀人恶魔尾随的女星沈浅。 瞬间,整个娱乐圈开始歌颂起韩晤的见义勇为,霸占微博搜索第一位。 当然,这是网上闹腾的。 可在市,媒体虽然围堵在警局门口,可韩晤看沈浅这幅模样,心疼得不得了。让杰森开车来接,韩晤扶着沈浅从后门出去了。 杰森开车过来,并非是自己,还带着林姒。等上车看到林姒时,韩晤眸色一沉,杰森笑嘻嘻地打开了车门,让沈浅上车坐在后面,拉着韩晤去了副驾驶。 从警察局出来,沈浅基本回过神了。后怕还有,心脏扑通扑通跳着。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她一下抽回神来,拿出手机接了电话。 “喂,6琛,我没事儿了。” 电话那端,6琛呼吸急促,声音粗重,似乎在做什么。 6琛刚坐上飞机,听到沈浅这番话后,脚步瞬间慢下来。平复着心跳,6琛发红的眼眶渐渐恢复如初,铁青的唇色也重新红润。紧绷的神色,也恢复成以往沉静斯文。 “没事就好。”直升机的声音震耳欲聋,6琛走到一边寂静的角落,闭眼沉默半晌才重新睁开双眼。 湛蓝色的眸子没有了刚才的慌乱的波动,重新恢复镇定,笼着淡淡一层水雾,似云后圆月,冷寂安恬。 “现在在哪儿?”6琛问。 “我刚从警察局出来,准备回酒店。”沈浅知道6琛肯定吓坏了,安抚道:“我刚好碰到韩先生,是韩先生救了我,你现在看看娱乐头条,全是夸韩先生的呢。” 喟叹一声,6琛心中五味杂陈。 在沈浅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身边竟然是韩晤。 “我马上赶到市。”6琛起身,朝着直升机走。 “别来了,我明天拍完就回去,你在机场接我吧。”与韩晤抱住她时,那种久旱逢甘霖的获救一般的感觉不同。沈浅和6琛通话,只觉得刚才还浸满全身的后怕,正在一点点消失。只和6琛说一会儿话,她都能很好的被安抚下来。 “我刚好去市开个会。”6琛接过秘书手里的文件,和沈浅解释一句后,说:“随时给我你的位置。” 说完,6琛就挂掉了电话。 这次的6琛,霸道得让沈浅有些不认识他。可想到他这是因为担心她,着急才这样霸道,沈浅竟觉得有些甜蜜。 挂掉电话,沈浅望着车窗外迅速移动得建筑物和车水马龙,竟期待起6琛来。 “当着前夫的面和现任男友打情骂俏,是在向我炫耀你现在离开我过的很幸福么?” 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的韩晤,在沈浅挂掉电话后,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不光沈浅,杰森和林姒也愣了一下。 今天这件事情,沈浅心里对韩晤是存着感,她更想回酒店躺着,耐心等着6琛过来。韩晤的阴魂不散,让她更加思念6琛。 他从来不会逼迫她。 不一会儿,车子马上驶入酒店区域。沈浅正了正身体,看着外面一溜小吃店,对杰森说:“杰森,在那家‘陕秦人家 分卷阅读45 ’停一下。” 这个陕秦人家,是一家卖肉夹馍和凉皮的小吃店,里面布置得非常有s省的风土人情味。刚一进去,老板一看是韩晤,眼睛就直了,赶紧让着他们去了二楼。 就餐高峰期已经过去,现在店里没几个人,店里的服务员小弟掏出手机对着韩晤拍照,让老板喊了一句,赶紧收起了手机。 别看只是家卖凉皮肉夹馍的店,老板浑身文艺细胞,二楼包厢装修简洁大气,藤条编成的木筐里,放着几根黄灿灿的玉米,穗子已经成了老红色,诉说着岁月沧桑。 进了包厢,红木圆桌和雕刻圆滑的椅子,大转盘上放着菜单,沈浅拿过来后,对韩晤说:“点吧。” 这里全是主食,便宜又果腹,请他们三人吃一顿,一百块钱就能搞定。 “哪家便宜你来哪家?”韩晤看清沈浅打得小九九,毫不留情戳破。 沈浅倒了杯水,喝了两口,丝毫不被韩晤的戳穿打趴下,应对道:“去别的地方,我怕您把我这次的片酬都吃干完了。” 冷笑一声,韩晤嗤笑道:“上次二十万没眨眼都付了,还在乎这几百块钱?” 两人眼看又要打起来,林姒赶紧插嘴,想把这里变成她的主场。 “姐姐,你是前辈我是后辈,这顿饭还是我请吧。” “不行!” “不行!” 沈浅韩晤异口同声,目光投向林姒,一个怒气冲冲,一个幽怨不满。 林姒被惊得一哆嗦,杰森赶紧给她倒水,让她别搀和。 “林小姐,您以后还是别乱叫了吧。”沈浅听她叫着自己“前辈”格外膈应,每一个“前辈”多在诉说着她在韩晤和她身上受的屈辱。林姒显然深谙此道,叫得乐此不疲。 “我今年22,叫你姐姐不为过吧?” 25岁的姐姐沈浅闭了嘴。 四个人,要了六个肉夹馍,四盘凉皮,外加一碗臊子面和一碗羊肉泡馍。林姒晚餐不吃,忙前忙后地伺候着韩晤。 肉夹馍用牛皮纸包着,外皮烤的酥脆,里面猪肉新鲜卤汁卤成,香而不腻,价格实惠,沈浅好几次都是在这家吃。 拿起肉夹馍,林姒看了一眼里面的肉,韩晤还没往嘴里送,她一把拿下来,跟服务员说了声。 “重新上三个,韩晤不吃香菜。” 服务员是个十七八岁的小男生,被林姒迷得七荤八素的,听她这么温柔的跟自己说话,忙不迭跑出去拿肉夹馍了。 “姐姐,你和韩晤在一起两年,怎么连他不吃香菜都不知道啊?” 林姒将肉夹馍扔到一边,笑容满面地说着,目光中带着刺,还不忘给韩晤拿着筷子搅拌凉皮。 不得不说,美女就算搅拌凉皮,也像在拿着刀叉切牛排,优雅知性又漂亮。 这两口子,一个全程等着吃,一个忙前忙后伺候着,两人时不时对视一眼,相视一笑,甜蜜都能溢出包厢,喂饱整个摄影基地的蜜蜂了。 而他们这般秀恩爱,恰好是给沈浅看的。沈浅今天经历了被碎尸案杀手追,今晚又要遭这罪,明显就是郁卒的。 林姒本想让她更郁卒,谁料听她说完,沈浅双眼一亮,毫不客气地把肉夹馍全部抱在她面前,笑着说:“那全给我吃。” 林姒:“……” 虽然表现的没心没肺,沈浅心情确实不好是真的。林姒和韩晤还在那里你侬我侬,炮制狗粮,妄图冷冷的往她嘴里塞。 沈浅不吃狗粮,吃肉夹馍。两个肉夹馍下肚,沈浅起身去了卫生间。 这家小店装修简洁,食物也干净卫生,洗手间在包厢最深处,男女分开,里面擦得锃光瓦亮。 沈浅上完厕所,洗洗手准备回去再吃碗凉皮。肉夹馍她不敢多吃,怕孕吐。 刚一出门,就碰到站在洗手台前补妆的林姒。林姒今天画的妆很耀眼,就像她整个人一样,漂亮得让男人喜欢女人嫉妒。 “我被求婚后,才知道你们俩是夫妻的。所以我不算第三者,你也没必要恨我。” 林姒在这等着她,显然是有话要说,沈浅以为她会斟酌一下再说,没想到林姒这么沉不住气。 沈浅抬眼看着她,不说话,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今天我只是想跟你说,如果你在知道我和韩晤的情况下还勾引他的话,那你就是标准的第三者。今天在警局,要不是我全程跟着,你知道媒体明天会怎么传么?” 林姒在害怕。 无论她装得多么振振有词,沉稳理性,但作为演员,她眼神的闪动出卖了她演技的不合格。 她确实在害怕。 她想和韩晤假戏真做,而韩晤兴致缺缺,而且老去找他的前妻沈浅。 沈浅这样的女人,在娱乐圈一抓一大把,她实在不知道韩晤究竟看中了她哪一点,竟然还跟她维持了一年的婚姻生活。 “林小姐,我觉得你完全找错了人。”沈浅面无表情地看着林姒,说:“你警告我这些,完全没有意义。你既然知道韩先生不喜欢吃香菜,那你也应该了解他同样不喜欢吃回头草。你现在在这提防着我,不如提防你的妹妹,韩三夫人。” 沈浅这番话,说得毫不留情。说完以后,打开水龙头,平静地洗完手,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洗手间。 出了洗手间,沈浅突然涌上了一层恶心。努力吞咽着,沈浅没有进包厢,转身下楼,出了陕秦人家的门。 如林姒所说,门外站了一堆的记者和摄影师。沈浅虽被尾随,被韩晤救,但她仍旧是不出名的十八线女星,□□大炮没有一个对准她,沈浅轻松越过人群,去了酒店对面的一家日本料理店。 料理店名字叫和石屋,老板是个长脸小青年,见沈浅进来,老板停下手上的忙碌,给沈浅点餐。 收银台是个高长柜,右边是收银机,左边拉开一个长桌子,干净整洁,上面铺着老板正在做的寿司。晶莹剔透得鱼子点缀在上面,还有半截露出的虾尾。 “就要这个吧。”沈浅目不转睛地盯着寿司,笑着和老板说。 谁料,她伸手一指功夫,手环“嗡”得震动了一下,沈浅立马住了嘴。 “来个普通的水果寿司吧。” 所以说,一般的海鲜最近还是别碰了。 沈浅叹着气,等着老板上餐。抬起手腕看着手环,又想起了6琛。 他现在也不知道到哪儿了?什么时候能到?吃过饭了吗? 老板很快将寿司做好,给沈浅送了过去。沈浅掰开筷 分卷阅读46 子,交叉揉搓了两下,埋头吃起了寿司。 吃寿司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又想起了肉夹馍。 “瞎矫情!”吃一个寿司。 “不吃香菜!”吃一个寿司。 “公主病!”吃一个寿司。 一连三个寿司塞嘴里,沈浅有些嚼不过来,腮帮子像塞满了瓜子的仓鼠,嚼了两口酸得难受,着急一咽,立马噎住了。 沈浅猛翻一个白眼,双掌一拍桌子,脸顺便憋红。 “老……”还没叫出“板”,一瓶水立马出现在她的面前。 沈浅抓过来,对着已经去掉瓶盖的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这瓶矿泉水,竟然是温的。温暖的水流将没嚼碎的寿司冲入胃里,沈浅瞬间舒服了。 又喝了一口水,沈浅回头看了给她递水的老板,准备表达一下感谢。 谁料一回头,竟看到了熟悉的男人,沈浅呛了一口,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你来啦!咳咳!” 沈浅边咳嗽边笑着,双眸里神采飞扬,明亮动人,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诉说着她的高兴。 6琛就站在她的身边,神色淡静,蓝眸迷人深邃,完美的唇线似有似无地勾起。伸手撑在桌子上,男人另外一只手小心地拍着她的后背让沈浅顺气。 等沈浅不再咳嗽,6琛的手顺着沈浅的后背抬到她的后脑勺,轻柔地摸了一下,6琛点了点头,声音低沉磁性。 “我来了。” ☆、第29章 和石屋内开着暖气,6琛进来带了一身冷寒,透过冰凉的指尖温柔得穿进沈浅的身体,一也变得清爽舒畅。 6琛来后,沈浅心情明显变好。老板等两人寒暄完毕,才拿了菜单过来。飞机赶得着急,6琛腹中也没东西,要了一碗豚骨拉面,等着老板做好呈上。 6琛过来后,沈浅心情转好,想着给他看看她买的纪念品,结果找了半晌,突然想起走得太急,东西忘在了陕秦人家。沈浅一阵郁卒,不想回去拿,但又觉得可惜。 正在这时,韩晤一通电话过来,将沈浅心底的怒气彻底引爆了。 “不通知客人自己先走,这是你的待客之道?沈浅,我可救了你。” 在包厢久等沈浅不来,韩晤没耐心出去问了,服务员才小声告诉他沈浅已经走了。气不打一处来,外面还有记者等着拍照,压制着怒火回到包厢掏出手机就给沈浅打电话。 韩晤近来脾气见长,尤其是对着沈浅的时候。这个女人,永远能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能把他气够呛。有时候韩晤都被气的,想想自己做这些是为了什么。自己不舒坦,沈浅还毫不在意,活得精彩幸福。 “先生,您的豚骨拉面。” 在沈浅听电话的时候,6琛的面上来了。热腾腾的冒着蒸汽,汤汁浓郁,面条劲道,上面撒着两片梅花鱼丸,让人食指大动。 “谢谢。”出于礼貌,6琛压低了些声音。 但这压低得一声谢谢,还是让韩晤听了去。男人的声音像一根针,一下戳爆了韩晤的烂脾气,他只觉“砰”得一声,耳内轰鸣,说出什么话来,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 “我说怎么提前走了,原来是男朋友来了。沈浅,你怎么就不长点教训。被我踹了以后,还是一门心思得扑在男人身上。你就不怕有朝一日,他也把你从云上重重地摔下去么?” 韩晤这番话说得热烈,声音高亢,语调舒畅,今晚进食不少的沈浅却没有孕吐的感觉。只是可惜她给6琛买的纪念品,扔在了陕秦人家。6琛虽没表现出什么,沈浅终觉不好意思。想来6琛无事,沈浅就拉着他又去了老爷爷的摊前。 摄影基地内,夜戏拍摄工作繁重,算起来,这种卖纪念品的小摊前,白天竟比夜晚人多,这与市摄影基地的神秘感有关,适合拍夜戏。 见沈浅过来,且重新领了个男人。此男一看,身高颀长,玉树临风,气质彬彬,面向不凡。两人不似恋人般亲密,却比普通朋友要热络些。老人心中了然,当沈浅说出要重新买一个时,老人笑眯眯地说。 “没有原材料了,要不就从这几个编好的里面选几个吧。” 听说没有了,沈浅略一失落。低头扫了一眼摆在面前已经做好的,上面暧昧亲热的词语,让她有些脸红。 6琛就站在旁边,竟然也只低头看着,唇角微微勾起,眸光似水,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想想她拉着6琛过来,不买也不像话,就挑了一个“心心相印”,脸红到耳根,对老人说,“麻烦大爷,这个帮忙系一下下雨娃娃。” 6琛看到了这四个字,笑着抬头看了沈浅一眼,眼神里带着些似有似无的笑意,似乎并不讨厌。沈浅没有详细观察,低头看着老人手指灵巧地系着下雨娃娃,心如鼓擂。 等老人做好,沈浅付了钱,交给了6琛。毕竟是第一次给 分卷阅读47 6琛买东西,沈浅心里有小雀跃也有小期待,笑嘻嘻地看着6琛,说:“喏。” 接过沈浅手里的挂件,6琛放在手里把玩,挂件编制的非常工整,毛笔字也是漂亮有力,小雨娃娃做工也不粗糙,用麻绳系着,文艺精致。 但再好看的东西,都抵不过上面那四个字。 就算没有别的意思,6琛也是高兴的。把玩了一会儿,6琛笑着说:“谢谢。” 见6琛喜欢,沈浅也高兴了。不去追究上面四个暧昧的字眼,笑嘻嘻地随着6琛让她送她回了酒店。 今晚太晚了,6琛决定明天和沈浅一道回去。剧组群里对沈浅表示了问候,并且做了最后工作安排。明天拍摄完毕,沈浅下午就能杀青。 杨泽鑫看到网上的消息,一直给沈浅打电话,沈浅告诉她没事了,但杨泽鑫却仍觉愧疚,一定要想个法子补偿。问沈浅想要什么,沈浅哭笑不得。 “你明天少泼我两杯咖啡我就谢天谢地了。”沈浅与杨泽鑫相处下来,两人还能开得起这么大的玩笑。 谁料杨泽鑫仔细想了想,对沈浅说道。 “算了,我还是继续对不起你吧。” 话虽然这么说,但第二天的拍摄,确实比昨天顺畅了不少。 6琛是坐直升飞机来的,沈浅第二天也跟他一起坐飞机回去。巨大的螺旋桨在头顶上旋转,沈浅在飞机上,感觉像是在做一场会飞的梦一般,直到回到鹭岛,才渐渐有了真实感。 到了别墅内,大厅内有个短发的小姑娘正坐着等着。姑娘浑身透着一股机灵劲,五官不出彩,鼻翼处有些小雀斑,看着不太像z国人。 “6先生。” 见6琛和沈浅进去,姑娘站起来,不过一米六的个子,比沈浅都矮了半个头,在6琛面前更是小巧玲珑。 姑娘和6琛打了招呼后,目光就放在了沈浅身上,上下打量了两眼,冲着她微微一笑。 “这是小牧。”6琛和沈浅介绍着,“以后,她就做你的工作助理,你要出去拍戏,她会帮你。” 6琛的安排,明显让小牧讶异了一下,讶异转瞬即逝,小牧伸手和沈浅打招呼。 沈浅伸手和她握手,欲言又止,犹豫半天问道:“你薪水多少?” 小牧咂咂嘴,笑了笑,说:“不高。” 还未和小牧多说,沈浅手机响了,震动吵人,沈浅一看是仙仙,找地方接电话去了。 在6琛面前,小牧是放了尊敬的。虽然从小就跟在6家,但主仆观念她拎得很清楚。 “沈小姐出事儿的地方,孔可已经去查了。有警方协助的话,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沈浅出事后,6琛就把孔可和小牧从d国叫了回来。一个负责沈浅安全,另外一个负责查找那个连环杀人犯下落。 “让孔可注意安全,查到以后交予警方就行。”6琛淡淡吩咐道。 小牧一笑,说:“什么都不做?” 6琛说:“都是合法公民,别打打杀杀的,你以后还想有z国签证么?” 6琛话音一落,小牧低头莞尔,没再说话。 不光沈浅,6琛也觉得自己这次是小题大做了。可想起当时沈浅发生那一幕时的惊心动魄,不免心有余悸,这些事情还是防患于未然的好。 而那端,沈浅则遭到了仙仙的连珠炮轰炸。 “你没事儿吧?沈浅,谁让你自己单独行动的?还有你怎么又和韩晤扯到一块了!” 想想仙仙担惊受怕到发疯的样子,沈浅觉得又暖又愧疚,和仙仙敲定见一面。仙仙让她来公司门口等她,这才挂了电话。 乔尼送沈浅去了仙仙公司的办公楼下,仙仙下班后,就看到沈浅站在那辆劳斯莱斯幻影前面和她招手,惹得公司一大群同事围观,仙仙抓住沈浅上了车。 上车后,仙仙观察沈浅确实没有问题,苍白的脸才渐渐有了血色。沈浅知道,她发生的这件事,仙仙尤其害怕,这来源于她曾经的恐惧。 两人去了仙仙的家里。 仙仙自己租住了一间装修精良的一室一厅公寓,单身生活过得有滋有味。沈浅曾试探过仙仙有没有找男朋友的意思,仙仙听出来后直接表示这辈子对男人深恶痛疾,更不可能和男人行夫妻之事,所以就不耽搁人家大好青年了。 每每想到这里,沈浅就觉得心疼。 仙仙住在恒宇公寓的十二楼12o3,十二楼统共有三家住户,恒宇公寓算是比较高档的单身公寓,一室一厅,装潢精良,非常有格调。 这样的公寓,安保设施自然一等一,十分安慰仙仙的被害妄想症。 然而,就这样一等一的安保,仙仙这里还是出了问题。 仙仙和沈浅说着话,开门时就觉锁不对,等钥匙进去还未转动,门就吧嗒一声开了,仙仙面色瞬间铁青,伸手拦住了沈浅,警惕地看了一眼摄像头,一脚将门踹开了。 “怎么回事?”沈浅被仙仙的动作吓了一跳,而看向门内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仙仙整洁的房间内,乱成了集市上的小摊,一看这个样子,就知道家里肯定是遭贼了。 “别动。”仙仙神色紧绷,掏出手机报警,条理清楚地说明了家里的情况,又告诉了地址,挂掉电话后,给物业打了电话。 物业比警察来的早,看到房间里的情况,先和仙仙去查看了摄像头。在查摄像头的时候,警察也到了。 警察只来了三个,两个年级稍长些,一个看上去和不过二十四五,应该是警校刚毕业的样子,透着一股稚嫩劲。 两个年纪稍长些的警察,进门看了半晌,根据以往的经验,推测出是简单的入室盗窃。仙仙查看了一下财务,家里少了三千多块钱的现金,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 价格超过一万,算是个大案子,众人去看了视频录像,录像中显示,一个背着包,穿着红色羽绒服的中年妇女进了十二层。由于仙仙住的12o3在这层公寓的夹角处,有摄像盲点,所以并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进了她的房间。 不过,那个年轻些的警察,在物业放大了录像后,和旁边年长的警察耳语了两句,年长警察恍然大悟,和仙仙道。 “这个女人是我们最近追踪的盗窃团伙中的一员。”年长警察说,“都是惯犯,盗窃后会选择利用□□出逃,至于逃到哪个城市,还在追踪当中。” 牵扯到盗窃团伙,警察局也立马重视起来,又派了几个人来仙仙家里拍照,提取指纹,折腾半天后,再让仙仙跟去警局立案。 分卷阅读48 仙仙紧绷的神经,在年长警察说这是惯犯盗窃后,重重的松懈了下来。心中那隐隐的不安也消失了,昨日的噩梦还历历在目,仙仙料到是自己想多,轻松下后,重新恢复她作为部门经理的干练和理性,跟着警察去了警局。 沈浅在事情发生后,仙仙报警时,她就给6琛打了个电话。6琛听说此事,立马从公司赶了过来,与他同行的,还有小牧。 立案之后,仙仙他们从警局出去。自己孑然一身,而沈浅身后一左一右跟着6琛和小牧,心中为沈浅安定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孤独。 “那个公寓太不安全了,换个地方住吧。”沈浅看着茕茕孑立的仙仙,略一踌躇,上前说道。 “秦小姐。” 仙仙没说话,后面有个清亮的男声叫住了她。声音通透,带着青年力量感,让人振奋。仙仙回头,发现是今天去她家的那个年轻警察。 年轻警察出门见这么多人,眼神逡巡了一圈后,脸微微一红,挠挠头笑道:“秦小姐,今天的事情我想跟你道个歉。这个案子一直是我和我师父在追,却一直没追上,没想到他们胆子那么大,重新回s市做案。还有,今天回来时才知道,你们公寓你是第二个被盗窃的住户,以后我们会加强对恒宇公寓的巡警。” 年轻警察说完,不等仙仙说话,就转身跑回了警局。一身警服,得体干练,从背后看,窄腰阔肩,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好像是被这个年轻警察安慰了,仙仙看了沈浅一眼,说:“没事。我来s市,因为一点风吹草动就搬家。这几年,我已经搬了七八尺家了,搬够了。” 仙仙说话的时候,带着很浓的疲倦。垂下眼帘,睫毛轻颤,说不出的落寞与后怕。沈浅心揪起来,没有继续劝,只道:“那行,我跟你收拾收拾家里,这几天我和你住一块吧。” 接下来的一周,沈浅都和仙仙住在一起,小牧作为助理,在沈浅跟前形影不离。沈浅渐渐了解,6琛说小牧是助理,是怕她别扭,其实小牧应该是她的贴身保镖。 不过看小牧细胳膊细腿的样子,也不像是能保护她的样子。 托上次韩晤的福气,沈浅跟着上了一次头条。多多少少有了通告,沈浅的工作也渐渐忙碌了起来。小牧一直跟在她的左右,生活工作杂事乱事儿都帮她处理的井井有条。沈浅看她对娱乐圈挺熟悉,一些事情也会征求她的意见,两人这样相处一个月,已经算是半个朋友。 很快,怀孕到了十二周,沈浅需要做第一次产检。 对于产检,沈浅期待、兴奋又紧张。到了妇产科,听着医生喊着名字,周围密密麻麻坐着都是孕妇和家属。有得看不出肚子,有得肚子已经老大。 看着来来回回穿梭的孕妇,和拿着单子到处跑的家属,还有手上拿着病历单的医生,沈浅这才真真切切地认识到,她马上就要做母亲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她的生命里,马上就要出现一个流着她的血的孩子。这个孩子,在她未来的时间里,会和她一起。她看着孩子成长,她渐渐老去,心中竟然涌上层层暖流。 沈浅眼眶湿润,有点想哭。陪在她身边的6琛见状,着急问道:“哪儿不舒服吗?” 赶紧摇摇头,沈浅蓄着半眼眶的泪,眸子清澈透亮。 “没有,只是有些感动。我马上要做母亲了。” 放松下来,6琛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又温暖。 “谢谢,因为你,我马上要做父亲了。” 两人相视一笑,不属于爱情,不属于友情,另外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怀氤氲开来,让两人都觉得舒畅。 胎儿十二周要做的检查相对来说比较简单,检查结束后,6琛让沈浅吃了些东西,而后带着她去医生办公室听结果。 “一切正常,具体指标都记录在这个孕妇健康手册里,下次产检是十六周之前,记得带着这个手册。” 这个医生是妇产科的主任医师,姓梅,年约七十,一头发白的头发,和蔼可亲。是6琛托了靳斐,靳斐给帮忙找的。 “谢谢梅医生!”沈浅感好,心里也高兴。毕竟,在妇产科待久了,什么样的小情侣就见过。每每见到这种恩恩爱爱的,就让人觉得心情特别好。 小两口的称呼让沈浅尴尬了一下,脸红着继续道谢,这才和6琛一起出了医生办公室。 两人去了地下车库,上车后,6琛给沈浅系好安全带,顺便摸了摸一直看着孕妇健康手册的沈浅的头,笑着问:“中午想吃什么?我让安达准备。” “中午吃得清淡点吧。”沈浅笑得见牙不见眼,“《警戒》首映,我得了两张票,想和仙仙去看电影。” 听到沈浅要和仙仙去看电影,男人眸光微暗,但随即笼上笑意,应了一声:“好。” 《警戒》拍摄结束,沈浅作为女n号,一次宣传都没有参加。但奇怪的是,杨泽鑫在杀青宴的时候给她打了个电话,让她去杀青宴多认识些人。沈浅去了以后,杨泽鑫拉着沈浅给各个导演演员介绍,大家对杨泽鑫这个新人演员都挺客气。沈浅觉得她身份定然不一般,可也不好当面问。好在杨泽鑫的人品不错,她也算在娱乐圈有了个朋友。 杀青宴那天,韩晤没去,听说又接拍了新戏,去了好莱坞。等拍完回来,他就是国际巨星了。事业上的发展真是顺风顺水。 中午吃过饭,6琛开车去上班。沈浅最近的通告也渐渐少了。她就像个网红一样,通过和韩晤的头条火起来,不过一个月的光景,通告就逐渐减少,直到现在,几乎没有。 不过这也刚好,现在胎儿已经十二周,她也该收收心,显怀时是不能出去工作的。 沈浅正在奋发图强,仙仙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老板让我今晚出差啊!”仙仙在那边哀嚎,“我今天没法跟你去看电影了!” 给人打工就是这样,突然一个电话,就打乱了接下来的全盘计划。仙仙还想看看沈浅今天的产检项目呢,结果现在什么都干不了,只能回家收拾行李了。 盗窃事件过去后,仙仙小区内巡逻果然加强,她晨跑和晚上回家,都能看到那个小警察。一来二去都熟悉了,沈浅知道了那个警察名字叫郑泽,别看长得稚嫩,但是警察学院研究生毕业,比她们俩还要大了一岁。 警 分卷阅读49 察巡逻这么卖力,恒宇公寓也安全了,沈浅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好吧。”沈浅有些失落,撅着嘴把笔挑在唇上,“工作要紧,不工作哪来的钱啊。” “你不工作不也到处都是钱吗?”仙仙反驳了一句,“我都想好了,你从6琛家里搬出来以后啊,把你卧室那幅画带着呗,几千万呢!” 沈浅被她逗乐,哈哈笑起来说,“我还不如直接嫁给6琛呢!” 仙仙说:“可以啊!” 沈浅觉得玩笑开得有些过,赶紧红脸说,“别胡说了,你快忙吧,我学习!” 这厢沈浅挂了电话,脸烧得厉害,口干舌燥得准备起来倒杯水,刚喝了一口水,抬头看到了悄无声息站在台阶口处的6琛,隐着半边身体,正温柔地看着他。 “噗!”沈浅一口水吐出来,吓得坐在了椅子上。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他是不是听到她和仙仙说的话了? 她刚才说什么来着? 对,还不如直接嫁给6琛呢! 沈浅:“……” ☆、第3o章 见沈浅回头望他,6琛浅淡一笑,问道:“不是说和仙仙看电影去么?” 听6琛的问话,没有丝毫尴尬和困挡,沈浅知道他没有听到刚才和仙仙玩笑的话,这才放下心来。又重新添了一杯水,喝进嘴里,然后才有些怏怏地说:“仙仙出差啊,这些资本家,随时都压榨劳动力。” 资本家6琛听着这话,神色顿了一下,沈浅回过味来,舔舔唇,冲着6琛嘿嘿一笑,心下发慌。 “我没那个意思。” 虽说发慌,却也知6琛不会对她怎样。别说这是个玩笑,就算不是,6琛也只会是好脾气地看着她,不为自己辩解一句。 两人相处了这么久,沈浅只能看到6琛的阳光面,和煦温暖,从不曾看他发过脾气,这让沈浅觉得6琛像是神仙一样,没有一点的烟火气。 也更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飘忽不定,没有着力点。 “你不介意的话,请我看场电影吧。” 6琛抬头,蓝眸中带着笑意和期待,如笼了雪的村庄。晚间映着皎洁的月光,透着清澈和幽静,让人心神安定。 6琛这样一说,沈浅先前的怏怏一扫而光,眼睛一亮,沈浅忙点头道:“好啊好啊!” 说着,看了一下自己穿着家居服,脸一红,立马迈开白皙光洁的小腿,笑道:“我先去换衣服。” 进了衣帽间,沈浅自己心中把两人的首次观影端得隆重了些。现在已是初春,天色渐暖,沈浅套了一件米分色的薄毛衣,下身穿着单色及踝的长裙,再穿了一双沙滩色短靴,整理了一下头发。 近日虽然孕吐转好,但睡眠质量不好,沈浅脸色苍白得没有血色,稍微打了点腮红,米分中透着白皙,漂亮又健康。 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虽才十二周,但脸上已多了些韵味,不似以前少女的模样,倒是衬得起她这双勾人的狐狸眼。 拿了顶帽子戴上,沈浅这才出了门,门外,6琛坐在长桌旁边,拿着本书看着,见沈浅出来,眸色一亮,微微一笑,起身说:“走吧。” 到了电影院,来来往往都是些情侣,因为是首映,舞台上还有些活动,影星宣传之类的。沈浅自然没有这么大的咖位,不过杨泽鑫来了。在台上,小姑娘有些局促,主持人多与她搭话,她答不上来,旁边杨巍就接过话茬解释介绍。 沈浅看着台上的男女,不觉想起了安鸾,心中梗了一下,神色郁郁。 “怎么了?”6琛察觉到沈浅的情绪,低头询问了一句。 沈浅这两张票是剧组发的,位置并不太好,在影院最后两排偏左的位置。《警戒》首映,来给爱豆买单的人很多。后面多是举着牌子的年轻姑娘,有几个人还在嘟囔着宣传说是有韩晤和林姒,怎么竟然没有来。 “没事。”沈浅回头看着6琛,笑着说:“有些闷。” “出去透透气吧。”6琛说着,已经起身。沈浅本想继续坐着,可一声声尖叫让她回神看台上,韩晤和林姒到了。 心下愈发堵得慌,起身和6琛出去了。 这排座位上的姑娘像是疯了一样,拥挤成一团,沈浅走起来颇为费力。6琛不声不响,将手伸了过来。沈浅略一犹豫,韩晤说话的声音冲击着耳膜,沈浅伸手握住。 6琛的掌心干燥温暖,让沈浅的浮躁散了些,颇为用力地握了握,沈浅尾随着6琛出去了。 6琛去柜台边,买了些爆米花,另外给沈浅买了杯水。坐在外面坐了一会儿,沈浅抬头,看着影院里三三两两等着电影开场的人。 有个男生引起了她的注意。 男生穿着一身休闲服,看上去二十岁的样子,拿着手机对准《警戒》的宣传图在拍照,还不时拿着海报笑着。笑意里带着些自豪和兴奋,却不肆意地表露。 沈浅一时想起曾经。 一年前,她也和这个男孩一样,去看韩晤主演的电影。海报上的男人,英姿勃发,帅气迷人。身边无数的人在谈论着他的颜他的演技,她心里自豪得很,也窃喜。这样一个男人是属于她的。 恍如隔世般的感觉。 正想着间,右手微微被握了一下。沈浅回神,转头看向身边坐着的6琛。 男人身着剪裁得体的西装,雕塑般完美的五官轮廓,引人入胜的双眸,卓尔不凡,优雅贵气的气质,这样的男人,要是在娱乐圈内,引起的轰动定然比韩晤更大。 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一米九的身高,此时却双眼只盯她看着,怀里抱着一桶爆米花,手上还拿着已经拧开盖的矿泉水,温柔妥帖得像山间温泉。 热气氤氲,沈浅蒙蒙看着6琛,手掌发了些汗,有些湿润,他却毫不在意地握着。 “电影快开始了。” 何其有幸,能在被韩晤甩后,认识了6琛。如若不是6琛,她现在跟在韩晤屁股后面,任凭他侮辱折腾。想到这里,沈浅心中滋生了些什么情愫出来。可又想起以前和6琛的话来,将这些情愫重新打入了心里的十八层地狱。 电影开播后,沈浅心中的兴奋就将开场前的那些不好的情绪泯了去。 身后的小姑娘们,看着电影,讨论着韩晤在电影里的表现,还有与林姒的对手戏。沈浅却只想看她的戏份。 等到公交车的戏份出现时,身后有人开始骂了起来。 “这个贱人,自己一点本事都没有,还好意思说别人,售票员怎么了?售票员也比她这个无业游 分卷阅读50 民强。” “对啊,这样的人渣败类,真是恶心。” 沈浅并没有去在意后方的评论,而是接着看了下去,因为电影最后的剪辑,似乎与她看到的剧本略有出路。 售票员因沈浅投诉,另外又因沈浅给她的钱是□□,她补不上钱,所以回家时上吊自杀了。而她头七刚过,她的儿子就被她兄弟收留,转而卖给了人贩子。 看到这里,沈浅耳内隆隆响。心里觉得有些什么,可又怔忪得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身后的姑娘们更是炸了,惨骂声不绝入耳,沈浅听得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她难受。 “后面还有你的戏份么?” 旁边的6琛问了一句。 回过神来,沈浅摇头,6琛笑笑说,“那没看下去的必要了,咱们走吧。” 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沈浅就被6琛拉着出了影院。 “别在意她们的评判,她们评判的只是电影中的角色。这是在透过角色,夸赞演员演技精湛。”等到了大厅,6琛让沈浅坐下,将瓶盖拧开,递给了她一瓶水。 沈浅接过水,喝了一口,温热的水顺着食道滑入,让她,双眼发亮。 “你怎么没看完就出来了?”沈浅问杨泽鑫,也笑着和她身边的男生点了点头。 “你不也是么?”杨泽鑫说话的功夫,已经将6琛上下左右扫视了一遍,望着6琛这张放在娱乐圈里都出类拔萃的脸,竟一时犯了花痴。 旁边男生略有不悦,拉了她一下,杨泽鑫回过神,竟不觉得难为情,仍旧盯着6琛看,边看边说:“沈浅,你男朋友长得真帅啊!” “你好。”6琛倒也大方,任凭她看着,并伸手和杨泽鑫的男朋友握手。举手投足彬彬有礼,斯文贵气,十分养眼。而他刚才的动作,也让杨泽鑫的男友十分受用。 这样的男人,真是人间极品啊。 被杨泽鑫这样一说,沈浅局促一下,脸红心跳,一脸尴尬,赶紧解释:“不是……” “什么不是啊!”杨泽鑫哼了一声,“在剧组天天给你打电话的是他吧?” “是……”沈浅应道,脸又红了半圈,脖颈上都透着米分白,微低着头。 “哎呀,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嘛!你要不想让人知道,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明星嘛~哎。”小小年纪,说出这番话来,叹气时已是十分老道。 沈浅哭笑不得,知道解释无用,也没再解释。只是两人谈话的功夫,四个人都颜值上乘,很快就遭到了大家的围观。 6琛抬眼看了看四周,伸手指了指一个角落,四个人一齐去了那边。 谁料还未说话,倒听到了杨巍和韩晤的寒暄声。这里是影院暗道,专用来输送参加首映礼的明星演员,现在小门微微开着,里面脚步杂乱,人声混杂。 杨巍到了这边,抬眼也看到了他们四个。他身后的韩晤,一打眼也瞧见了沈浅和6琛。与以往不同,韩晤面色寒冷,一双钉子一样的眼只盯着沈浅看着,看得沈浅心里发慌。身边的6琛拉住了她的手,微微握紧,沈浅这才稳定了情绪。 上次在机场的时候,林姒见过6琛去接沈浅。被记者们拥堵,没正眼看过6琛。这次见到,双眸一亮,惊艳不已。然而惊艳过后,少不了的嫉妒又涌上了心头。 这个沈浅,演戏能耐不大,对付男人倒挺有一套。 杨巍他们下去赶车,见到杨泽鑫,先同杨泽鑫说了句。 “要不要一起走?” 杨泽鑫说:“不了,我和小橙一块。” 旁边杨泽鑫的男朋友见到杨巍,自然垂首,礼貌地叫了一声:“杨叔叔。” 再多说,似乎怕暴露了什么,杨巍点点头后,先走了。韩晤和林姒,还有身后几个演员,也尾随着下了楼。 看到杨巍,再看看杨泽鑫和小橙。沈浅心中有些疑惑,旁边杨泽鑫却丝毫不顾忌,对小橙说:“咱们俩今晚玩儿不多久了,估计过会儿我爸就给你爸打电话了。” 两人毕竟还是年轻,两人青梅竹马,在一起也经过家长同意。可双方父母文化水平太高,思想保守,两个不满二十岁的孩子,还是得老老实实父母的话。 听到这个,沈浅明显愣住。杨泽鑫看她愣住的模样,哈哈笑起来,凑过来说,“我今天跟你说俩秘密。” “什么秘密?” “第一个秘密,你知道你为什么在娱乐圈里一直出不了头么?我爸喝醉了酒后跟我说,可惜了你这个好演员。知道吧,背后有人故意压制你。” 这个消息,对沈浅来说,简直是当头棒喝。她搜肠刮肚,想着自己进娱乐圈后得罪的人,还有她未毕业时试镜的两个角色,总觉得不一般。 但在娱乐圈内,她好像就得罪了韩晤。 沈浅想到这里,登时一个激灵。 韩晤。 她开始的两个角色,中途被替,说不定就是韩晤捣的鬼。这样,她才能在认识韩晤后,更加死心塌地地想要和他在一起。 两人隐婚,谁心里没有个小九九。 韩晤捏准了她这样,知道她会因为一次次的试镜成功却演出失败跳脚,所以趁虚而入,跟她在一起,并结了婚。 沈浅浑身发凉,想到这里瑟瑟发抖。 见沈浅这副模样,杨泽鑫怕自己说错了话,抬眼看着6琛,又对沈浅说:“这也是我爸瞎猜的。你想不想听第二个秘密?” 额头冒着虚汗,沈浅脑中空空,抬头看着杨泽鑫,问道:“什么?” “杨巍是我爸。” 沈浅:“……” 第二个秘密有些玩笑的意味说出来,倒是让沈浅捋清楚了一些思绪。可她的思绪,更多的被第一个秘密占据,在回去的路上,一路无话。 沈浅脑子笨,思想简单。她疲于思考命运,所以就任凭命运摆 分卷阅读51 布。她以为她和韩晤,不过是带着些偶像剧色彩的相识相知相恋结婚。可没料到,这里面处处是阴谋。 等到了家,沈浅甩手进卧室,心事重重。可她并没走出两步,就被6琛拉住了。6琛开了一路的车,手上也略带些汗。 沈浅抬头看他,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自然,垂下头,将那丝怀疑盖住。 6琛阅人无数,自然知道杨泽鑫刚才的话给沈浅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微微叹了口气,他拉着沈浅坐下,说道:“我不是韩晤。” 被他这样一提,窗户纸就一捅而破,沈浅有些焦急,思想触碰不到脑子,脑子却已经发令给了她的嘴巴。 “事情还未发展到那一步,也不知道会有什么等着我。” 说完后,沈浅又觉得自己莽撞了。赶紧抬头看着6琛,瞳孔乱撞,又有些烦躁。说完后,沈浅甩开6琛的手说,“我想回去休息一会儿。” 不急不恼,6琛也不再去解释什么,只是点点头,沈浅回了卧室。 外人面前,两人的恩爱还是要保持。林姒上了韩晤的车,抬眼见韩晤面色寒冷,像刚从西伯利亚回来一般,心里也是窜上一层火气。 “你在这里想着念着,人家有了更好的男人,早把你抛到九霄云外了。” 林姒的话云淡风轻,却杀伤力十足,韩晤想起那日停车场,沈浅见到6琛时眼里掩饰不住的欣喜,火气上升,燃烧了脸上的冰冷。 “下车!”韩晤毫不客气,说出的话都热的燎人。 林姒在娱乐圈顺风顺水,从小也没受过什么委屈。可和韩晤在一起后,因为喜欢,也忍着了他的暴脾气。但今天,想起沈浅和6琛,突然就不想这么忍下去了。 “我下车可以,但你接下来去好莱坞的资源,都会撤掉。” 林姒一直是乖巧顺溜的模样,鲜少这样抵抗,韩晤怒极反笑,讥诮道:“行啊,你撤掉,我不带着你,你也完了。” 在这段关系里,林姒提供阶梯,韩晤负责往上爬,而林姒则和韩晤捆在一起,以他做踏板。 被捏到痛处,林姒气焰全无,耐下性子,思忖半晌后说:“我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有你有我。你既然和沈浅离婚了,咱们俩就好好的。再说了,沈浅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朝思暮想,魂不守舍么?” 林姒软和下来,韩晤没了硬气顶着,也像泄了气的皮球。他趴在方向盘上,像自言自语,就像在回答林姒的话。 “对,沈浅特别好,好得不得了,好到让我恨她都恨不起来。” 沈浅和韩晤的恩怨,由来已久。林姒不敢细问,可见韩晤这般痛苦,林姒心疼同时也有些放心。他们俩不可能在一起,就算在一起,韩晤心中也梗着一根刺,而且经历了一次离婚,沈浅身边又有优质男,怎么可能再破镜重圆。 “咱们走吧,我爷爷还在家里等着呢。”林姒宽慰了韩晤一句,韩晤抬头,目光恢复往日清冷,发动车子走了。 沈浅半睡半醒,迷迷瞪瞪一晚上,脑瓜转不过来,雾蒙蒙一片。但她再晕乎,6琛对她的好她是真真切切感觉到的。这样想下来,觉得昨晚她伤了6琛的心,第二天,准备道歉。 醒来之后,凯瑟琳来整理床铺,沈浅问了6琛,凯瑟琳说:“先生和律师在外面等着小姐呢。” 律师都请来了?沈浅脑中惊雷,头发都没扎,毛毛地跑了出去,到了门口,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正在谈话的6琛和律师。 两人听到脚步声,俱是回头,看向卧室门口站着的沈浅,一人眼神回避,另外一人起身,眉头微蹙,却温柔不减。 蹲下身子,6琛将旁边的备用拖鞋放在沈浅面前,略带嗔怪地说:“怎么不穿鞋就出来,当心冻着。” 说着,沈浅的脚腕被抓住,放在了一双柔软的鞋面上,被拖鞋包裹住脚,沈浅回过神来,面色通红,但心里却像生了暖炉一样。 “我……我先进去换个衣服。”沈浅尴尬地看着仍旧保持非礼勿视的律师,羞涩一笑,重回了卧室。 等沈浅换好衣服出来,这才看清楚了律师。这个律师是6琛的个人律师,看上去五十左右的年纪,既不像年轻律师那般轻莽,也没有年老律师的架子,和沈浅打招呼后,自我介绍道:“沈小姐你好,我叫尤良,是你们制定协议的律师。” 脑子里一团糟,沈浅懵了半晌,才明白过来。昨天她说的做的,6琛认为她缺乏安全感,所以走了法律程序,叫来了律师公证。 心中酸酸甜甜的,像天天喝的兑了蜂蜜的苹果汁。沈浅让自己不陷入6琛这种宠溺的温柔,但她却实在抵抗不住。 “不用。”沈浅有些着急,本来她是想道歉的,结果6琛却直接叫来了律师,她愈发觉得自己过分了。 “叫都叫来了,还是公证一下的好。”6琛说着,安慰一笑,说,“没事。” 沈浅被这一笑给迷糊住了,孕后她觉得自己比以前更加笨了,跟着6琛和律师去了法院,公证一番后,6琛送沈浅回了家,然后去上班了。 看着教师资格证的资料,沈浅心中的愧疚像书上的字一样,密密麻麻,侵蚀着她的全身。现在她身上有一份协议内容,她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压榨着6琛的感情、精力和金钱,像是《白毛女》里的黄世仁。 惴惴不安到了下午,沈浅想着晚饭的时候隆重给6琛道个歉。等着吃晚餐的间隙,蔺芙蓉给沈浅打了个电话,仍旧是让沈浅好好看书,一番告诫。 沈浅一扫昨天和今天的阴郁,笑着和蔺芙蓉与沈嘉友聊了会儿天,闭口不提《警戒》上映的事儿。但沈嘉友却高兴地提了一句。 沈浅略一怔忪,干笑两声后和父亲说:“你和妈别去看了,这部电影我表现的不好。” “表现不好没关系,下次加油嘛!你妈虽然不说什么,但可高兴了。”沈嘉友笑眯眯地,得意道:“看我女儿,两年蛰伏期后,一演就是一部电影呢。” 见父母高兴,沈浅想起韩晤,摇摇头,觉得自己多想。既然父母想去,她也是高兴,叮嘱了两句后,就挂掉了电话。 挂掉电话,沈嘉友喜滋滋地打开手机订票。蔺芙蓉伏案低头,发丝垂在脸颊旁,认认真真地备课。见沈嘉友那副高兴的样子,蔺芙蓉说:“别订票了,我没时间看。” 和蔺芙蓉生活了大半辈子,蔺芙蓉的性格摸了个透彻,沈嘉友心里寻思着妻子这么心口不一好可爱,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明天放学了咱们老两口去吃顿饭,然后看看女儿演的电 分卷阅读52 影。就当陪我,你天天出去跳舞,我自己在家挺闷的。” 眼角带着笑意,面上却是勉为其难的样子,蔺芙蓉说,“那就陪你去看看吧。” 第二天放了学,蔺芙蓉回到家,换上衣服打扮了一下。她头发不长,到脖颈,烫了一层,用发箍别到耳后,红唇白面,颇有些古装美人的清冷味道。身上着了一袭暗红色丝绒旗袍,胸前刺绣是鲜红色得一枝梅花,外面裹了一件驼色的大衣。 两人吃过饭,到了影院,倒有些夕阳红的味道。两人本来年纪也不大,但在这么一群都是年轻人的影院里还是有些突兀。 不过,蔺芙蓉自然大方,并不以为意,手指拈着爆米花,看着影院屏幕。 电影播放到中途,沈嘉友兴奋地说:“看,浅浅。” 屏幕中,浅浅正与售票员拉扯着,等看到她下车后,拨了投诉电话,蔺芙蓉的脸渐渐苍白。 售票员的儿子被拐卖,撕心裂肺的哭声牵动观影人的心弦,影院内已有几个动情的,低声哭起来。 心被狠狠揪起,又被狠狠放下,蔺芙蓉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出了观影大厅。 沈嘉友跟上来时,蔺芙蓉已经坐在候场室内的椅子上。手边是一次性杯子,里面的白开水还冒着袅袅白烟。 “不看了吗?”沈嘉友观察着妻子的神色,而妻子显然已经隐了下去,现在又是以前那副样子。 “不看了。”蔺芙蓉说。 手指绞在一起,脑海中回忆交织,末了,蔺芙蓉笑笑,说:“浅浅表现的挺好的。” ☆、第31章 挂掉电话后,沈浅心里七上八下地等着6琛,时而抬头看表,时而去冰柜里翻东西吃,等到了晚餐时间,安达上来布置餐桌,和沈浅说了一声:“先生回来了。” 萎靡了一天的沈浅,兴致高昂,穿着拖鞋,哒哒跑下楼,迎面差点撞上了一个男人。被站在那男人身后的6琛一把捞住,拽进了怀里。 心扑通扑通乱跳,沈浅脸红到脖子根,小巧的耳垂也沾了米分,抬头看着6琛,6琛低头笑看着她,说道:“以后小心些。” 听了6琛的叮嘱,沈浅赶忙起身,迷糊笑着点头:“好的好的。” 两人浓情蜜意,旁边靳斐被塞了一把狗粮,强吞下去后,提醒了一句。 “我还在这儿呢。” 这时,沈浅才抬头,眼睛睁得圆圆的,似看不看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 男人是标准的z国人长相,身高比6琛矮,但也是长腿窄胯宽肩膀,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薄唇勾起,五官轻佻,透着股寡情的味道。 “这是靳斐,这是沈浅。”6琛做了介绍,三人一起上楼。 6琛今天通知约翰今天靳斐要来吃饭,所以晚餐备了三份。沈浅和靳斐洗手后先入了座,6琛去卧室换衣服。 靳斐在坐下后,就一直抬眼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沈浅,看着面前的女人,因为害羞头低得越来越深,差点要埋到胸脯里去,突然哈哈乐了起来。 怪不得6琛天天这么着急回家陪佳人,这么可爱的沈浅,实在是让人离不开。 听到靳斐笑,沈浅鼓起勇气,抬头看了她一眼,冲着他一笑。 “你不记得我了?” 沈浅眼中的陌生,让靳斐有些受伤,笑着问了一句。 “我们见过?”沈浅疑惑又抱歉地问道,顺带仔细打量了一下靳斐,满脑子不停的回忆着。 “那晚,你吐了6琛一身后,也吐了我一身。” 提起来,靳斐想起衬衫上那一滩红酒,跟血一样,同住的女人还问了他一句,是不是纵欲过度,累吐了血。 神色略微一滞,靳斐没再多言,低头喝了杯水。 “啊,对不起啊,我那天喝得很醉。”靳斐突然沉默,让沈浅误以为是因为自己的无礼,赶紧道歉。 鼻间哼笑一声,靳斐迅速恢复吊儿郎当,冲她一笑后说:“都多久的事儿了,要说对不起,还是跟6琛说吧,他遭受了更严重的暴击。” 嘿嘿一笑掩饰着尴尬,沈浅抬头看着6琛的卧室,心道他怎么还不出来。 “你最近有空吗?”靳斐见她神色紧张又焦急,加快了语速。 “有。”沈浅抬头看着靳斐,不知他要干什么。她拍完《警戒》后,有几个小通告,跑完了以后,引起了一定的水花。可是这样的水花,需要更大的重量继续去维持。但有韩晤在背后捣乱,别说维持了,现在又重归风平浪静。 想到这里,沈浅又是一番惆怅。看来,她想要靠着自己的能量活下去,要么韩晤死了她在娱乐圈混出一番天地。要么,就老老实实看书,迎接教师资格证考试。 所以,她最近看书看得挺认真。 “最近工作太累,我和朋友们准备办个假面舞会。往常6琛一直没有舞伴,你有时间的话,一起去玩玩儿呗。” 沈浅心声声响,略一犹豫,试探道:“他这么好看,肯定有很多人愿意做他的舞伴啊。” 靳斐摇摇头,一脸惺惺相惜感。 “这你就不懂了,高处不胜寒。” 其实这一点,沈浅懂,因为她也觉得6琛太寒了。 吃过饭后,6琛和靳斐就在聊工作,沈浅想和6琛谈谈的时间都没有。看了会儿书,眼皮打架,熬不住,接了安达温好的牛奶,喝了后进了卧室。 躺在床上,沈浅思想开花,想着今早上律师公证的事情,和要认真与6琛道歉的事儿,不一会儿,睡了过去。 沈浅做梦了,梦到自己穿着礼服,带着狐狸面具,和6琛在跳舞。 跳完之后,记忆又接上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男人紧致的腰肢耸动,填满了她,面红心跳。 一身热汗,沈浅醒了,心跳擂动,震击耳膜。 缓了一会儿后,仍旧睡不着,沈浅口干舌燥,起床喝水。卧室门一打开,挡住的灯光一下滑落在卧室的地板上,沈浅抬头,看到了正在敲打电脑键盘的6琛。 男人双手交握,手肘撑桌,抵住下巴,眼睛盯着屏幕,认真专注。 听到声响,6琛微微回头,未见沈浅,先是一笑,嗓音醇厚,声调低沉,像是沉闷悠扬的大提琴。 “怎么醒了?” 脑中回放春梦,沈浅思绪不由她,脸一红,抬脚去倒了杯水,说:“我渴了。” 6琛起身,拉下沈浅喝水的手,将另外一杯温热的水递给了她。 “这个热一些,别喝凉的。” 水杯握在手里,瓷器导热性能卓 分卷阅读53 然,贴合着掌心,暖到了心底。 沈浅喝了口水,抬头看着回到电脑桌前的6琛,荷尔蒙给了她无尽的勇气。 “你朋友举办的假面舞会,你真的没有舞伴吗?” 动作一顿,6琛抬头看着沈浅,笑容不减,双眸清亮。 “靳斐跟你说的?” 沈浅点头。 6琛笑了笑,说了一句,这个大嘴巴。 沈浅听他念叨着靳斐,鼓起了勇气,咬住下唇,说。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做你的舞伴,可以么?” 怔愣了一下,6琛抬头沉沉端详着沈浅。沈浅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冲着6琛笑着,唇红齿白,脖颈透米分。孕后让她更多了一丝妩媚,眼波明亮,眼尾上挑,秀色可餐。 小腹下窜出一股火来,自知有些孟浪,6琛将身体移动往前,挡住了他的下方,低头冲沈浅感。 “舞会上跳什么舞?”沈浅端着水杯,没有回去睡觉,钟声滴答中,坐在了6琛的旁边。 没料到沈浅竟然这么有兴致,可6琛仍是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十二点,沈浅需要好好休息。 “假面舞会不是郑重场合,可以自己跳舞,也可以跳中三、快三、华尔兹。如果玩儿得比较嗨,会跳桑巴、探戈之类的。”说到这里,6琛想起沈浅说过她是学舞蹈出身,随即问道:“这些你都会吧?” 沈浅有些窘,她专业学民族舞,这些西方舞蹈她虽然接触过,但只是懂得基本,可是具体舞步上,早就忘得没影了。 沈浅面露难色,端着杯子喝了口水。6琛见她的神情,大致猜得出,低声劝慰道:“这种舞会,靳斐一年能弄个七八回,都是相熟的朋友,戴着假面很随意,不用太担心。如果你不会的话,我也可以教你。” 6琛话一落,沈浅脑海里就映出他跳舞的模样来。面具之后,双眸如雾中深海,完美的唇线紧紧抿起,下巴挑着脸颊,显出男人刀削斧凿般刚毅的脸型,光是想想,也入了迷。 心头咯噔,沈浅抬头将杯子放下,笑道:“你现在指挥我一段八拍,我先细细琢磨着吧。还有一周的时间,万一来不及练习怎么办。” 态度积极的沈浅让6琛轻哼一笑,抬眼看着时间,笑笑道:“时间不早了,你先睡觉,明天我再教你。” 扭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钟,沈浅也觉得这个时间还让6琛教自己跳舞太唐突,而且他现在还在加班,哪里有闲工夫陪着她玩儿。沈浅赶紧起来,笑着掩饰歉意,吐吐舌头说:“我去睡了。” 放下杯子,沈浅拖沓着鞋子刚要进门,6琛叫住了她,回头一看,6琛已重新站起来,长身而立,柔和的灯光扯着他的影子,贴合在地上,清冷而孤高。 “咱们先走一小段吧。”6琛笑笑,单手负在身后,弯腰抬首,“沈浅小姐。” 挪了两步,沈浅才挪到了6琛跟前,眼睛盯着6琛,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一样。被6琛握住手,沈浅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男人肩膀很高,沈浅有些累,而为了配合他,6琛将腰低了下来。 两人跳的华尔兹。 6琛低头,轻声指挥着沈浅迈着步子,两人都穿着家居鞋,柔软的鞋底在木质地板上随着脚尖画圈,旋转,发出沙沙地声响。 没有音乐,沈浅的心脏扑通乱响,脸颊微红。男人穿着舒适的长t和棉质长裤,干净高洁。声音柔软磁性,声声入耳,沈浅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自己的心跳和男人平稳的心跳融合在一起,竟搭起了舞步。 沈浅脸红心跳,意识不清晰起来。 6琛教了一段,怀里沈浅渐渐趴在了他的怀里。只轻声问了一句困了,得到肯定的回答后,6琛松开她,让她回了卧室。 沈浅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趴在被窝里,心脏狂跳,指尖还有6琛的味道,沈浅抱着被子,几乎一夜未眠。 早起顶了个熊猫眼,沈浅揉着头发出门,赶上6琛吃完早餐准备上班。见沈浅过来,6琛略一沉吟,给她倒了杯果汁递过去,问道:“没睡好?” 有些心虚地点点头,沈浅接过果汁喝了一口,抬眼一扫,发现6琛也顶着两个黑眼圈。但她没往别的方面想,只想着他工作这么累,她还折腾着他教她跳舞。 思及此,心虚里又多了些歉意。 “吃过早饭,休息休息,让约翰给你安排一下按摩,放松一下身体。”6琛说着,接过约翰递过来的外套,穿上后,拿着文件包走了。 沈浅跟着送到了楼梯口,6琛回头瞧了她一眼,笑着说:“晚上我早些回来。” 6琛早归,缘由是想教沈浅跳舞。见6琛虽精神抖擞,实际却顶着俩黑眼圈,沈浅心下一喜,又略一迟,笑着说:“你晚点回来也行,我舞蹈学得挺快,我记忆力超好。” 盯着她看了半晌,6琛眸中笑意渐显,6琛说:“那你还记得第一次是在哪儿见的我么?” ☆、第32章 凯瑟琳还在收拾餐桌,约翰也在楼下,沈浅被6琛问得老脸一红,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那个血脉喷张的夜晚。眼神没处躲,沈浅干咳一声,说:“你还是快去上班吧。” 眼波流转,6琛沉默,末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终究未表露什么,只是说:“等我回来。” 男人的手,力道均匀地平散在她的脑袋上,揉碎了沈浅的窘意,抬头伶俐地对6琛点了点头。 6琛又是一笑,这才下了楼梯,门外乔尼已经在等着,从窗户上看着6琛进了车里,车子驶向了出岛方向。 沈浅吃过早饭,t国按摩师已等在那里了。沈浅做过按摩,身体舒畅了不少。回到书房看了一会儿书,不多时,又把手机掏了出来,点开了舞蹈视频。 约翰正在楼下修剪花草,听到上面传来一阵欢快的音乐声,久放未停,随即上来看了看。上楼后,见沈浅正一手端着手机,埋头看着脚趾,似乎在学习着舞步。 约翰作为资深管家,看了两眼沈浅的舞步后,就了然于胸。 沈浅见约翰过来,将手机收起,脸上飘过一层红晕,略不好意思地说:“我在学舞蹈。” “岛上有交谊舞老师,小姐想学的话,我可以叫老师过来。”约翰不卑不亢,浅笑着说道。 听到这,沈浅惊得一抬头,这个鹭岛真是藏龙卧虎,要什么有什么。 不过,有了舞蹈老师教习,就不用 分卷阅读54 麻烦6琛了。沈浅心里舒服些,又觉得有些空空,但还是让约翰叫来了交谊舞老师。 老师叫丹娜,窄腰翘臀,肤如蜜,嗓音如酒,带着浓厚的b国女性色彩。 作为b国人,丹娜跳舞颇为奔放,一些惯有的舞步跳起来洒脱而狂野,让人忍不住陷入到这个女人的热情当中去。 开始沈浅跟着她学习的是普通的慢舞蹈,后面渐渐熟悉了舞步,丹娜教她跳b国的小众民族舞,甚至还给她换上了服装。 沈浅怀有身孕,不敢太放肆。但也像模像样地学了下来。6琛说这样的舞会,靳斐每年都会举办个七八次,她生完孩子后,可以跳。 这种思维是下意识出现的,沈浅甚至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在她转念一想的时候,很快将这种理论推翻。学舞蹈的兴致也去了大半,好在她学的也差不多了,就和丹娜去喝下午茶了。 6琛今天回来的确实早,不过三点钟。还未上楼,就看到了楼上的沈浅和她旁边已经礼貌站起来的丹娜。面色未变,心中有疑,上楼后,沈浅高兴地说:“丹娜来教我跳舞了。” 岛上有舞蹈老师,6琛自然是知道的。但他选择自己教沈浅,是为了和沈浅有更多的接触。想想这群人不助攻就罢了,还来捣乱,6琛面色不变,眼神转向约翰时,已带了丝丝寒气。 约翰只觉脊背一凉,回神看到6琛与丹娜握手,两人算是老相识,6琛的舞蹈还是她教的。 “丹娜,先生既然回来了,咱们先走吧。” 丹娜在和6琛握手时,两人眼神交流片刻,丹娜也知6琛所想为何。心领神会后,冲6琛一眨眼,起身和约翰下了楼。 三人间的小动作,沈浅并没有注意,她吃着面前的英式水果蛋糕,和6琛谈论着今天丹娜教她的舞步。不得不说,丹娜的教习水平还是挺让人佩服的。 最后,沈浅和6琛说她学的差不多了。 6琛是个温柔的人,擅长用他真诚的表情去夸赞沈浅,虽然沈浅大部分觉得她没什么值得夸赞的。 但这次,6琛却没有应答,只是抬起头,起身拉开椅子,做了个邀请的姿势,笑道:“我来检验一下你今天的进步。” 练习了一天,沈浅心里也有底,没有惧惮,起来将手放在6琛手上,右腿撤到身后,笑着微微埋头。 今天两人跳的仍旧是华尔兹。 可这番华尔兹,沈浅有了一天的练习,却只能堪堪跟上6琛的舞步。6琛长腿迈开,舞步轻盈漂亮,收放自如,姿势飞扬。而沈浅却一走一趔趄,被6琛带着乱跑。 等最后,沈浅一个趔趄,一脚踩在了6琛的脚上,埋入了他的怀里。 沈浅赶忙道歉,起身看着他鞋面上那个脚印,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我太骄傲了。” 被打击到的沈浅有些消极,6琛却不以为意,摸摸她的头说,“放心,这不是有我这个老师么?” 就这样,6琛这一周几乎都和沈浅在练舞,沈浅想找丹娜给她开开小灶,但被约翰温柔告知,丹娜放假回了b国。 沈浅郁卒了好一会儿。 时间一晃而过,在舞会前一周,沈浅量了身材做晚礼服。现在孕期不过十四周,身材还未走样,但沈浅叮嘱晚礼服做的尽量宽大一些。 6琛的圈子,沈浅从没有介入过。这次参加舞会,代表着要认识他的朋友们。6琛怎么介绍她?她在舞会上如何表现?这些,都让沈浅有些焦虑。 可是这些焦虑一晃而过,因为6琛非常善于解决她的焦虑,不光焦虑,她的所有问题,6琛都能解决得了。 沈浅的礼服提前一天从f国空运了过来,在那晚练习结束,6琛叫住她,拿出了一个方形礼盒。 示意沈浅回卧室换上,沈浅穿上后,在镜子前端详许久,才推门走了出来。 6琛和沈浅的穿衣风格,大多秉持着简约大方。两人的身高,在男女中都不算低。长腿,窄腰,身姿挺拔,非常适合简约风格。 这个礼服的设计也是如此。 因为皮肤透亮白皙,沈浅尤其适合浅米分色。礼服及踝,却不拖曳在地。料子光滑明亮,柔软舒适,略带松紧。上半身裹胸,脖颈处是一处卡扣设计,从后背处拉起,在脖子后方自动形成一朵花儿。两条拉起的丝带,因为下方点缀钻石的重量而自然地垂在□□的后背,夹在漂亮的蝴蝶骨中间。 这套晚礼服,将沈浅的优点表现的淋漓尽致,纵是见惯佼人,6琛也顿住了眼神,眼中闪过惊艳。 “好看吗?”6琛只是盯着自己看着,沈浅略微不自在,心里没底。 “好看。”6琛抬眸,沉沉看着她,“明天你不要离我太远。” 不用6琛说,沈浅也不会离他太远。点头后,沈浅准备回去换下衣服,晚礼服在身上,就会端着架子,沈浅有些累了。 刚开门,手就被6琛拉住了。心下一跳,面上沾了米分色,沈浅凝眸看6琛。 “既然衣服都换了,沈小姐,陪我舞一曲吧。” 华尔兹舞曲响起,沈浅心悬在喉,认真看着6琛,将手放在了他邀请的手中。 在隆重的服装下,心境不觉也变得隆重起来。沈浅换好睡衣,歪着脑袋看着旁边被她叠放整齐放在盒子中的礼服,面前映着男人的脸,沈浅心跳加速。 刚从一池沼泽中拔出了脚,又陷入另外一滩泥淖。 沈浅心有些飘荡,也有些冷。 好男人都是别人的,她不能碰。 重新建立起心理防线,沈浅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第二天看了一天教材,晚饭时分,6琛回家,换上一身黑色西装后,和沈浅开车赶往假面舞会所在地。 假面舞会在一艘游艇上举行,这个游艇属于靳斐私人游艇,由克罗地亚著名设计师设计,上下三层,设计风格豪华,典雅,又浪漫。 游艇外,几个身着西装,面戴黑超的保镖,每个人进入,都必须交上请柬。面色严肃地检查一番后,才放人进入。 而6琛一到,两个保镖快步赶来,恭敬地躬身后,说道:“6先生请。” 虽是朋友间的舞会,从保镖的对待上,也能看出是分了社会地位的。而就如靳斐所说,6琛是属于高处不胜寒类型。 沈浅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舞会,小手抓着6琛,6琛手戴手套,握住她挎在他手臂上的手,似乎在安抚她。 游艇一层是舞会现场,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水晶吊灯下,来来往往穿着繁重礼服的男女,戴着或俏皮 分卷阅读55 ,或者奢华,或诡异的面具穿梭。 沈浅的面具是6琛给她的,6琛说是靳斐帮忙做的。两人一金一银,薄如蝉翼,只盖到鼻翼,上下眼睑皆镂空,颇有些欧式皇家风范。沈浅的面具比6琛华丽些,眼尾点缀着碎钻,在水晶灯下如月光下粼粼海面。 虽戴着面具,可6琛并不难辨认。一来他的眸色,二来他的身高与气质。沈浅察觉到大家的目光或多或少地都扫在了她的身上,更显紧张。 作为东道主,靳斐穿梭在人群中间,或与男人闲聊,或与女人调笑,举杯换盏,如鱼得水。6琛刚进场,就引得女性朋友们的关注,靳斐笑骂了一声,抬腿朝他走去。 还未赶到两人面前,靳斐就被人拉住了,女人们的嬉笑声萦绕在耳畔,靳斐端起酒杯,笑眯眯地与身后站在一起的三人举杯。 “靳先生今天怎么这么忙,连和我们喝杯酒的时间都不给。”一个身着黑色礼服,戴着黑天鹅面具的女子,娇笑一声,调侃着靳斐。 “对啊,游艇上多了好多新面孔呢,靳先生是有新人忘旧人啊。”黑天鹅旁边,还有一只小兔子。为了配合面具,女人还特意画了兔子的三瓣唇,俏皮伶俐。 “吴小姐和桑小姐能不能别逗我开心了?”靳斐无奈笑着,看着面前好友。 黑天鹅是吴绡,小白兔是桑梓,两人与靳斐和6琛皆是大学同学。只不过后来靳斐和6琛念到博士,两人本科毕业后就回了国。 两人都是白富美,家根雄厚,各自在各自的家族产业内任职,活得也是肆意潇洒。 相对来说,她们和靳斐的关系要明快熟悉得多。6琛属于外来的和尚,而靳斐和吴绡她们,父母都是s市有头有脸的人物,打小就认识。 三个人开着玩笑,靳斐说完后,吴绡喝了口香槟,香肩下垂,努努嘴问靳斐:“6琛身边那个女人是谁啊?” “6琛他儿子的妈。”靳斐说。 “他对女人能硬起来啊?”桑梓抿嘴笑起来,三瓣唇咧开,眼睛瞟了吴绡一眼,“我还和吴绡打赌,说6琛是gay呢。” “怎么可能是gay。”吴绡白了桑梓一眼,“你忘了大学的时候……” “哎哎哎。”靳斐适时打住了两人接下来的话,三人在一起本就惹眼,现在周围都在看他们,靳斐叮嘱了一句别乱说话,就去找6琛了。 靳斐过来找6琛聊天,两人平时在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都是聊工作。但在这种游玩的氛围里,两人更如老友一般,闲聊着,并且介绍了一些新朋友给6琛。 沈浅全程陪在6琛身边,6琛也不避讳,握着她的手,坦然和别人介绍着沈浅。只说她是沈小姐,至于二人关系,请大家自行意会。 舞会正式开始,沈浅和6琛跳过一支舞后,就没再跳。她流了些汗,脸上妆有点散,和6琛交代一句,去了洗手间。 将面具拿下,沈浅看着镜中的自己,脸颊绯红,白中透米分,碎发粘在光洁的额头和上挑的眼尾,透出一些慵懒的韵味。 沈浅打开小包,准备补妆。待她补好,拿起面具戴上时,身后突然有人惊叫了一声。 “席瑜?” ☆、第33章 陌生人叫着陌生名字,但看镜子里,明显是冲着她叫的。沈浅怔愣了一下,将面具摘下,脸微红,抬眼看着那个女人。 都是朋友,放下戒心的吴绡今夜喝了不少酒。眼神恍惚得功夫,见到镜中人,熟悉的面庞让她一时嘴快,叫出了名字。可等对方摘下面具,瞪着一双眼睛疑惑地看她时,就冲女人眼中的情绪,她也知道自己认错人了。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吴绡打量着沈浅,想起她是6琛的舞伴,心中起了涟漪,可面上波澜不惊,自我介绍道:“我是吴绡,是6琛的大学同学。” 对方好意自我介绍,沈浅也赶紧伸手握住,介绍一番后,两人一同出了洗手间。6琛在找她,沈浅赶着过去了,吴绡却走到还在和同伴行酒令的桑梓身边,悄悄地说了一句。 “我知道6琛为什么找她做舞伴了。” 在这种西式的舞会上,中式的行酒令依旧很受欢迎,不一会儿攒了一堆人,靳斐也凑了过来,大家玩儿得兴高采烈。 靳斐今夜不知为何,一直在输,喝了几杯红酒后,面上虽未染醉意,可意识已开始飘离。今天他攒得场子,不能喝醉,靳斐借了机会出了局,不料又被桑梓给拉住了。 “靳斐,咱们好久不去鹭岛上玩儿了。6琛是不是有了情人忘了朋友啊,你跟他提一句,下周咱们去鹭岛赛马呗。” 桑梓听吴绡说完以后,心痒难耐,倒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那个女人把6琛给拿下了。来到z国,6琛从未在公开场合带某个女伴,这甚至让他们这些好友都认为他是gay。而沈浅既然能做了6琛的女伴,自然有她的本事。 着急去躲酒,靳斐和桑梓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走到了6琛身边。 从游走的侍者手中拿了杯香槟,靳斐笑着将酒杯递给她,谁料被中途截下,6琛沉声笑道:“她不能喝酒。” 说完,示意旁边的侍者。 “帮我拿杯鲜榨果汁。” 侍者听从吩咐,点头退下。 全程沈浅只是笑着,也不言语,似乎习惯了被6琛这样保护着。靳斐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切,末后,撅嘴耸肩,揶揄了一句。 “护妻狂魔。” 对于这个称号,6琛报以浅笑,沈浅却睁大眼睛挥手否认,竭力解释:“我怀孕了,不能喝酒,不是护着……” 靳斐看她着急解释到面红耳赤的样子,心下一笑,说:“知道你们有孩子了,别虐我们单身狗了好么?” 又被反驳回来,沈浅歉意满满,有些无助,双眼泛着光看着6琛。6琛刚要替想沈浅说话,靳斐赶紧挥手,哆嗦着说:“我还是离你们远点吧。” 一句话,三个人俱是一笑,算是解了尴尬。 “刚才桑梓说,下周去鹭岛赛马,可以么?”端着酒杯,靳斐转头问了6琛一句。 他们几个比较要好的朋友,大局都是靳斐攒,小局都去鹭岛。桑梓之所以要让靳斐说,是因为靳斐和6琛的关系比她们与6琛关系要好。算起来,6琛毕竟是外国人,没有从小和她们混一个圈子,不太好提。 “可以。”6琛也是多日未骑马,毫不犹豫应承下来。 靳斐聊完以后,举杯冲着在不远处等着的吴绡和桑梓示意。两人会意,脸上飘过一丝愉悦,高兴地去喝酒 分卷阅读56 了。 沈浅顺着靳斐的目光望过去,看到了在洗手间碰到的那个女人。女人有意无意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才转过身。 和靳斐是朋友的话,那和6琛自然也相熟。听他们几个说去鹭岛赛马的事儿,看样子大家应该是经常一起玩儿的朋友。那彼此之间,应该都挺了解的。 不知为何,沈浅又想起了那个女人冲她叫的名字。 席瑜。 席瑜究竟是谁啊? “靳斐,要不要搭桌麻将?”正想着呢,一个浑厚的男声传了过来。沈浅愣神的功夫,只觉眼前的灯光被一座山严丝合缝地挡住,她一脸懵逼地看着面前的大块头,有些无措。 “死胖子,别压我身上。”靳斐怒骂一声,一巴掌拍在发小身上,软戳戳的手感让他不甘心又拍了一巴掌,拍得卫柚哎哟哎哟地装疼。 这个卫柚,身高不足一米八,但体重重达一百多公斤,靳斐在他面前跟细竹竿似的。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也就是靳斐敢当着他的面叫他胖子。 哈哈笑着起来,卫柚和6琛打了个招呼。卫柚现在跟着他爸做房地产生意,想当然po集团的办公大厦还是他找人买的地皮。现在和6琛,也算是面上能过得去的好友。 “搭局子呀!我也要来!”卫柚一声吆喝,全场恨不得都能听到,桑梓端着酒杯过来凑热闹,完了转头问了吴绡一句:“你要不要来?” 吴绡抬眼看了看6琛,又看了看6琛,没有被面具盖住的半张脸上索然无趣,挥挥手说:“不了,你在这里打,我看着吧。” 听大家聊起打麻将,6琛察觉到坐在他身边一直拘谨着的沈浅陡然一不愿中,沈浅心道,真是不能小瞧外国人。 6琛简直是她的福星。 从玩儿麻将开始,沈浅手气顺得一发不可收拾,简直要把她这辈子的好运都用完了,原本不多的筹码,如今已经在身边堆成了小山。反观其他三个人,马上输的一贫如洗了。 输完了手边筹码,靳斐重新添置,然而6琛却制止了。 “你们玩儿吧,我们该回去了。” “赢了钱就想走啊?没门!”输的这些钱,对她来说不过是小钱。但是打牌图个乐呵,今晚输了一晚,心情难免郁卒。 卫柚不发一言,靳斐也不乐意了,抬腕看看时间,问道:“这么早回去睡觉?你养肾啊?” 不与靳斐他们争辩,6琛拿了外套给沈浅披上,沉沉看了几人一眼,说:“沈浅得睡了,她有孕在身,不能玩儿太晚。” 6琛一直是个温柔的人,对沈浅这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没想到,对外人,他竟是如此霸道。被呵护的感觉让沈浅脸一热,有些歉意地冲着靳斐笑笑。 “那是得早点睡。”靳斐被她笑得心下一软,冲6琛说:“那快回去吧。” 说话间,6琛已经起身,将沈浅护在身侧,6琛蓝眸清亮。 “筹码好好算算,到时候打我账户上。” 靳斐:“……” 沈浅今天玩儿牌,赢得很高兴。可她赢了一晚上,这时全身而退确实也不太好。而且正如靳斐所说,现在不过晚上十一点,正是夜生活刚开始的时候,她孕妇自己回去休息,完全没必要拉着6琛。 想到这里,在6琛给她开车门的时候,沈浅犹豫一下,站在门前说:“你回去跟他们玩儿吧,乔尼送我回家就行了。” 6琛喝了酒,乔尼已经在车里待命。 轻飘飘地看了一眼游艇,6琛微微低头,手放在车上挡住,避免沈浅进去时碰到头。他微微一笑,说:“我早睡养肾。” 想起靳斐的话,沈浅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下意识地接了一句。 “你的肾不用养。” 说完,车内空气凝固两秒。 血液从心脏一下窜到头顶,沈浅觉得脸红到充血,进了车里,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起来,再也不说一句。 6琛见她这副样子,心中被说得倒是得意了一下。有心想要逗逗她,可看她羞得恨不得钻地缝的样 分卷阅读57 子,又有些不忍心。 不管怎么样,她觉得他的肾够用就行。 回到鹭岛,沈浅洗过澡,喝了安达准备的牛奶,洗涮过后,上了床。 今晚接触的一切,在沈浅以前都没有接触过。大家虽然是在舞会上,但都保持着各自的骄矜,和酒吧舞池中放肆的男女不一样。 6琛这样性格的人,交友圈不会有人品不过关的人出现。 想到这里,沈浅不觉又想起“席瑜”来。除了“席瑜”,沈浅还想起6琛说的喜欢的那个人来。 翻了个身,沈浅有些急躁和烦闷,总觉得自己和那两个人会扯着些关系。可至于是什么关系,她自己猜不透想不通。但她也不会去当着6琛的面问。 孕中的女人犯傻又嗜睡,想不通的沈浅迷迷糊糊,倒头睡了过去。 将沈浅吵醒的,是她放在远处椅子上的手机。虽然辟谣手机辐射不大不用太在意,但沈浅还是强迫症一样的将手机放的远远的。 手机铃声阵阵,沈浅一个告知女儿,却不料沈浅在得知这个实情后,撑住心口的那根弦一下弯了。 姥姥心脏病突发进了急救室,却被送到了这家医院,万一抢救不过来。 下意识间,沈浅的身体往后一靠。没有摔倒,身后一个宽厚的胸膛挡住了她。平稳而又稳健的心跳,一下下冲破她后背,击打着她,沈浅伸手抓住了身后的6琛。 “别担心,医疗设备和医生的问题,我会解决。” 大家的心都悬在急救室内的姥姥身上,看到沈浅后自动忽略了6琛。6琛一说话,几个人才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也没有心思去关心他是谁,只能听到他说的那番话。 6琛这句话,一下把沈浅刚才弯掉的弦给掰直了。赶紧直起身体,回头望着6琛,6琛已经掏出手机,联系医生去了。 在6琛打电话时,有医生出来,手上的血触目惊心,家属全部围上去,医生眼神有些消极,但仍旧宽慰蔺芙蓉他们。 而在听到6琛的通话时,医生一扫先前的阴霾,走过去问道:“先生,您刚才 分卷阅读58 是在联系杨德议医师吗?” “好的,谢谢您了。这里是b市慈爱医院,我会派飞机过去接您。”6琛点头后,与电话那边说完,随即挂掉电话。 “我联系了杨德议医师,他与一些国外比较知名的心脏病专家正在z市开研讨会。如果派飞机去接,大约需要一小时的时间。请问,你们这边能坚持得住吗?” 这个研讨会,在中午吃饭时,还是医院心脏病主治医生嘴里的八卦。任何人都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能参加这样的会议。这不但是对其医疗水平的肯定,也是每一个医生的梦想。 医生听说这个,况,危险虽没脱离,但护士们一次比一次乐观的通知,让大家也渐渐宽慰。 中途,蔺玫瑰一家和蔺冬青一家先回去休息,沈嘉友回家做饭,蔺芙蓉、沈浅和6琛一直在这里等着。 沈浅自从来后,一直没有合眼,就这样盯着急救室盯了一天一夜。而6琛,则一起陪在她身边,时刻照顾着她。 等护士又通知了一次,蔺芙蓉也渐渐松懈下来。回头端详着正给沈浅递水的6琛,蔺芙蓉眉眼没了以往的清冷。 “浅浅,你还没介绍一下这位先生。” 除了开始6琛打电话叫人后,蔺芙蓉他们对6琛表达了感谢,这是她和6琛第一次视线交流。 6琛目光平稳,蓝眸中带着对长辈的尊敬。 沈浅喝了口水,意识有些不清晰,舌头和唇碰在一起,麻痹感让她有些张不开嘴。 “我朋友。” 这三个字说完,6琛眸色一暗,沈浅眼前一暗。6琛回神间,一把将昏迷过去的沈浅抱住,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打横将她抱起,蔺芙蓉已经走了过来,而从家里带来饭菜的沈嘉友也到了。 “浅浅。”沈嘉友拎着饭盒跑了过来,急切的浑身冒汗。 “她太累了,我带着她去休息休息就会好。你们别担心,我先将她安排下,过会再过来。”6琛一两句话将沈浅父母安抚下,抱着沈浅,起身去了他提前安排好用来休息的病房。 沈浅这两天,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虚浮到让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总感觉自己生活在现实中,可现在在梦里,梦到小时候和姥姥姥爷还有李雨墨在一起的时候,又觉得那其实是在现实中。 可那样的现实,却完全按照她的梦一步步走了下来。 她梦到姥爷推她出去的手,梦到姥爷躺在血泊中的身体,梦到她满手是血被医生推出急救室,梦到她被拉去抽血验血型,梦到母亲来时姥爷已经闭上的双眼…… 沈浅醒了过来。 窗外的阳光刺况。” 6琛扭头,冲着身下的沈浅一笑,起身出了病房门。 沈浅已经没有力气了。 看着6琛的高大的背影,沈浅哽咽了一下,终于放下心来。 6琛去问了医生具体情况,回来后和沈浅简单说了一下。 和沈浅说完以后,他先去病房内的卫生间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衬衫,领口微开,露出漂亮的锁骨,外面裹着一件驼色的风衣。头发洗过后,吹干也没时间弄造型,松垂在耳畔,而这两天胡子也没有刮,黑色的胡茬环绕在下半张脸上。 这样的6琛,没有了成功人士的那种干净工整,但却又一种颓废沧桑的大叔感。沈浅问过他的年纪,他说他有三十岁,但沈浅一直都觉得他也就二十几岁。 而这几天跟在医院,没有休息,男人的疲态露出,沧桑感染在脸上,却完全没有衰老感。原本只担心姥姥,没有细细观察6琛,这样观察一下,竟觉得6琛身上男性荷尔蒙已经冲破他的身体,隔着那么十几米远,都能感受到那种无法忽视的男性魅力。 沈浅看得出神,有些口干舌燥。觉得自己真是色胆包天,默默扭过头去,将被子拉到了下巴上,盖住了半张脸。 6琛走到床边,看到沈浅的样子,微微一笑,复而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手臂搭在床沿上,男人俯下头,疲劳像潮水一样涌上,他闭上了眼睛。 他已经不眠不休了两天整,医生和沈浅的家人,都是他在联络和照顾,精 分卷阅读59 神和体力已经完全超负荷,眼睛一闭上,就要睡过去了。 但他并没有睡熟,他感觉到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胳膊肘,左右摩擦了两下。硬撑着睁开双眼,6琛看着床上只露出双眼的沈浅。 对上6琛的眼睛,蓝眸中的疲惫一览无余,甚至有些涣散。姥姥在抢救,他也像他们一样绷着一根弦。 思及此,沈浅心中难言的感动,看着6琛,她将身体往旁边挪了两下,掀开被子拍了拍旁边,说:“上床一起睡吧。” 病房内只有一张病床,6琛一米九的个子蜷在这把椅子上睡,身体肯定非常难受。 沈浅话音一落,6琛唇角一勾,也没客气,拉开椅子脱掉风衣,上了床。 强烈的荷尔蒙一下冲击进了沈浅的鼻腔和身体内,她猛然一僵,血液涌到了脸上。 6琛似乎感受到了沈浅的动作,身体往后撤了一些,但马上就要从床上掉下去了。 感受到6琛缠着被子往后掉,沈浅怕他真掉下去,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不知怎么回事,一米九的这么个大个子,她这样一拉,身体惯性一下冲到了她的身上,两人胸腔隔着手一下贴在了一起。 不但如此,6琛怕再后退,下意识间,一只手搭在沈浅腰间,将她搂向了自己。 心跳在平静的早晨,震击着空气。沈浅略挣扎一下,转而听到了6琛平稳的呼吸声。 沈浅抬头,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就在她的上方。扎人的下巴,微微勾着。沉静如湖水的双眸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在下眼睑处打上了半圆形的剪影。 心咚咚响着,沈浅目不转睛地看着男人,一种酸酸甜甜的情感在内心悸动着。 这种感觉,像在高中时,某个午后,回到教室内,看到自己喜欢的男生,趴在书本摞得高高的书桌上面,睡得一脸安恬。 端详着6琛,沈浅眸光纠结,半晌后,伸手放在6琛的下巴上。十指连心,扎人的胡茬像是在她的心端游走。 末了,困意袭来,沈浅闭上眼也睡了过去。 6琛醒来后,就回了s市。翘了两天班,靳斐已经炸毛。姥姥恢复力良好,很快出了icu,进入了普通病房。 两周以来,姥姥渐渐从吃流食转为可以吃点正常食物。姥姥这么大的年纪,经历这么大一场手术,身体大不如从前。但好在精神矍铄,一副乐呵呵的样子。 沈浅在这里待了两周,一直陪着姥姥。开始姥姥还问她工作的事情,沈浅只说最近没有通告,姥姥也没有再问。李雨墨太忙,蔺吾安准备高考,小辈上只有沈浅和姥姥呆得时间最长。 姥姥饮食一向清淡,蔺芙蓉和沈嘉友变着法子地给做饭。这天,沈嘉友去买了些新鲜的荠菜,在家包了饺子,蔺芙蓉给送了过去。 姥姥闻到荠菜味,高兴得像个孩子。 “姥姥,还一直这么喜欢荠菜啊。”沈浅笑着,将水饺从饭盒中夹出来,准备给切成小块好让姥姥食用。 “对啊,想当初啊,我就喜欢吃荠菜。你姥爷到了荠菜生长的时候,就出去给我采了包饺子吃。”姥姥回忆起以前的事情,脸上有了光泽。 “不过,我怀孕的时候,对这个荠菜的味道反应可强烈了,闻一点就孕吐。可你的妈妈们,好像也没有讨厌这个。” “我当时怀浅浅的时候,闻到也吐。”蔺芙蓉添了句。 “玫瑰好像也是。”提到这个,姥姥又添了一句。 说话间,沈浅已将饺子叉开,荠菜的味道一下扑入鼻腔。沈浅只觉胃部泛酸,肚子里的东西马上就往外冲。 在胃里的东西冲出来之前,沈浅捂着嘴巴压抑着呕吐,跑进了病房内的卫生间。 “哎,浅浅没事吧?”姥姥关切地看着卫生间,里面传来一阵阵冲水声。 望着卫生间的门,蔺芙蓉的眸色渐渐变深。 ☆、第35章 沈浅吐了好一会儿,洗了把脸后,拿着纸巾擦着脸走了出来。开门对上蔺芙蓉沉默的脸,沈浅喉头一哽,眼神闪躲。蔺芙蓉没有多问,只递给了她毛巾。 “浅浅啊,怎么我们刚说到荠菜能让我们蔺家女人孕吐,你就跑去吐啦?哎哟,我不会有重外孙了吧?” 姥姥笑呵呵地开着玩笑,将身边的水饺盖子合上了。 “浅浅上了大学后,就不太喜欢荠菜的味道。” 没等沈浅说话,蔺芙蓉就含混地解释了一句。本来被姥姥的话吓得七上八下的心,渐渐稳定下来,沈浅哈哈一笑,道:“姥姥你别开我玩笑。” 抿着唇微微笑着,姥姥不再说话。 姥姥住院的这些天,沈浅去做过一次产检,做了唐氏综合症筛检,一切正常。她最近一直在医院太累,6琛不放心,派了营养师过来。沈浅每次都和姥姥他们说去外面吃,实际上是去餐厅食堂吃营养师做的餐点。 晚饭的时候,沈嘉友本想用今中午剩下的馅儿做馅饼给姥姥吃。可姥姥提前安排了一句浅浅不喜欢,沈嘉友就把馅儿换成了猪肉白菜。 沈浅这些天,一直和姥姥住在一起。姥姥转好后,就转院去了中心医院。如今床位不紧张,沈浅就住在旁边的病床上。 等吃过饭,蔺芙蓉和沈嘉友回去。沈浅给姥姥做好洗漱,并帮忙擦了脸,这才收拾了一下,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刚刚躺下,沈浅伸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如今已经十六周,小腹躺下后,也能摸到一点点凸起。6琛让凯瑟琳送来的衣服都很宽松,好歹能遮住,也没让家人们起疑。 大病之后,姥姥比以往更唠叨了些。今天刚躺下,姥姥就掀开了被子,冲着床沿拍拍手,对沈浅说:“过来,和姥姥一起睡。” 姥姥身材娇小,年纪一大,身材一弯,比年轻时愈发的小了。沈浅温顺地上了姥姥的床,小心翼翼的将姥姥抱在了怀里。 一场大病,让姥姥原本就瘦小的身体如今更加瘦弱,沈浅抱着她,像是抱着盈盈一握的一小堆骨头。姥姥身上原有的老年人的腐朽气息,被医院消毒水味冲淡,可头上的白发,与身上的皱纹与老年斑,无一不在诉说着老人将不久于人世。 想到这,沈浅心一揪。 “姥姥。”姥姥的白发散在枕头上,干燥又清爽,沈浅的脸颊揉蹭了一下,轻声叫了一声。 “嗯?”虽然被沈浅圈在怀里,但姥姥的手放在沈浅的后背上,温和轻缓地拍打着她。 沈浅长大了,姥姥老了,可两人仍旧如以前那般模样。 “姥爷去世了那么久,您想她 分卷阅读60 吗?”沈浅闭着眼睛,声音发颤的问道。 问题一出,病房里,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和姥姥一下又一下的拍打声。不知过了多久,姥姥才揉了揉眼睛,轻笑着说。 “想。” 男人不光是女人一辈子的依靠,更是女人一辈子的陪伴。两人生活半辈子,却在十年前另一半去世。她用了十年去适应单身的生活,却仍旧在半夜感受着漫漫孤独,唯有回忆能将她一点点填满,度过这剩下的人生岁月。 “我对不起姥爷。”沈浅握着拳头,一句话说得颇为费力,“也对不起您。” “别这样说。”姥姥轻声一笑,玩笑似的加重力道拍了沈浅一下,说:“错不在你,这都是个人命数。” 说到这里,察觉到沈浅在看她,姥姥将嘴闭上,没往下说。沉吟半晌,姥姥拍在沈浅后背的手搭在了她的小肚子上。 沈浅心下一慌,想要后退却怕扯到姥姥,尴尬地别在床上,等姥姥的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小腹。 “四个月了?” 她怀过三个孩子,经验十足,摸着这感觉,应该差不多。 被姥姥一问,沈浅也知瞒不住,心中发慌,却老老实实点点头,沉默一会儿后,说:“我现在还不想告诉我妈。” “不能告诉。”姥姥笑眯眯地说道,手有些贪恋地摩挲着沈浅的肚子,“这真是我的重外孙。” 对于女儿,姥姥比沈浅还了解蔺芙蓉的脾气。蔺芙蓉面上清冷,十分理性。知道这件事,爱女心切的她肯定选择用她最疼爱的方式来处理沈浅腹中的孩子。 刚才的心慌,渐渐平复,听着姥姥宠溺地叫着“重外孙”,沈浅竟觉得松了一口气。一直以来,孩子的事情没有告诉家里人,就压在她的心上。现在姥姥知道了,她竟觉一阵轻松。 “你爱孩子的爸爸吗?”姥姥收了手,抬眼看着外孙女,笑眯眯地问了一句。 怔愣一下,这个问题倒把沈浅问住了。脑海里思绪繁杂,沈浅回了一句。 “不知道。” 听着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姥姥心中却是知晓,得知这个孩子就是那个先前整日往这跑的男人,姥姥也稍微放心下来。姥姥阅人无数,看6琛待人接物,气质不俗,就知他非一般有钱人,定然是那种钱财和能力搭得上边的靠谱男人。而再看他对待沈浅时的态度模样,也知男人定是装着沈浅的。 两人之间有什么疙瘩,不管多久,总是会拧开。她不好点破,不然倒是破坏了小两口谈恋爱的兴致。 “既然怀了他的孩子,那两人就是有缘。”姥姥含糊说道。 “有缘未必有份。”沈浅笑道,说得有些酸。 姥姥沉默一笑,眼角皱纹闪现,眸光浑浊却精神。 “大自然有规律,人和人的交往也有规律,一切都要顺其自然。人生这条路,种因必有果,时间会给你最准确的答案。” 姥姥本是农村人,姥爷下乡时与她结缘。两人结婚后,伉俪情深,姥爷教会了姥姥识字读书。现在姥姥自己在家,也会看些书本。现在说出来的话,带着哲理掺着朴实。 沈浅笑笑,问了姥姥一句:“你只问我喜不喜欢他,怎么不问他喜不喜欢我?” 提到这个,姥姥神色颇为骄傲,伸手摸着外孙女的脸,语气自豪。 “我家浅浅这么漂亮,人又好,哪个男人不爱呀。” 尾音上扬,带着揶揄,但却出自真心,沈浅被说得脸一红,哈哈笑了两声,和姥姥抱在一起。 晚上怕姥姥睡觉太累,沈浅等她睡深,这才去了隔壁床上睡了。 今晚聊到6琛,他已经一周没过来了。公司事情缠身,他偶尔过来一趟,也一直电话不断。 仅仅一周,沈浅的思念却很浓厚,像是沉甸甸的一层白雪,压得她又冷又孤独。 或许是应了她的思念,6琛第二天一大早就来了医院。沈浅揉着眼睛醒过来,这才听到了床畔细小的谈话声。 男人声音压低之后,更加迷人低沉,强烈的荷尔蒙冲破耳膜直冲脑髓,沈浅猛然睁眼,歪着脑袋看着姥姥的病床,撞入了男人双眸深邃的温柔之中。 见沈浅醒来,6琛眸中闪过一丝歉意,声音抬高了些。 “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 6琛在笑着,微勾的唇角诉说着他的开心。一周不见沈浅,他加了几天班才抽出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赶紧来看看。沈浅气色不错,睡着时一脸安恬。看着沈浅的睡颜,他愉悦着,欣慰着,也满足着。 “你怎么有时间过来?”身体内有什么东西拉着她,不让她冲过去抱住男人,沈浅笑起来,眼角弯成月牙。 6琛这次来,不光为了看沈浅。还联系了上次给姥姥手术的那些医生给姥姥过来复诊。复诊的时候,两人出了病房。 站在病房外面,沈浅慢慢抬眼看着6琛,男人最近休息不好,神色没有倦意,但双眸不如以往精神。他在掩饰着他的疲倦,不让沈浅多想。想到这里,沈浅闪过一丝心疼和歉意。 “你不用亲自过来。”沈浅说,“你能帮我这么多,我已经很感谢你了。” 两人做过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可毕竟是阴差阳错。沈浅不安地接受着6琛给她的温柔,礼貌地道着谢,希望能安抚下她的不安。 伸手揉了揉沈浅的头发,6琛笑着说:“都是朋友,别跟我客气。” 蔺芙蓉带着早餐过来,就看到了6琛揉着她女儿的头发,两人一脸亲昵,在说着什么。沈浅不反感男人这样的动作,反而笑意盈然。待回头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有些着急地解释道:“他带医生过来给姥姥复诊。” 面上不动声色,蔺芙蓉弯了弯唇角,一向冷清的她脸上松缓了些,感激地笑道:“这两周真是麻烦6先生了。” 6琛惊讶而又承受不起蔺芙蓉这句谢,点头与她说了句应该的。蔺芙蓉端详6琛的眼神让沈浅有些发毛,没等蔺芙蓉说话,沈浅拉着6琛走了,说是去吃早饭。 一高一矮两个人并排走着,沈浅拉着6琛的胳膊。只用双手掐住他的胳膊肘,身体没有靠在6琛身上。这个动作,亲密算不上,却也不疏离。尤其是沈浅仰头笑着和6琛说笑,6琛也低头看着她,阳光穿过走廊将两人的影子拉长,难言的暧昧在空气中发酵。 6琛和沈浅吃过饭后,就回了s市,沈浅自己回来。临回来,还带了一堆6琛去各国出差时给她买的小零食。 沈浅还在鹭岛时,6琛从不去国外出差,但 分卷阅读61 现在回家也看不到沈浅,6琛主动要求出国出差,靳斐感动得老泪纵横。 每去一个国家,6琛先研究这个国家的美食特点,再挑选几种比较好带的给沈浅带回来。这一周的功夫去了三个国家,带回来的东西沈浅都有些拎不动。 带着一袋子零食回来,姥姥冲她会心一笑,沈浅眨眨眼,有些不好意思。蔺芙蓉见祖孙俩如此,眉头淡淡皱了一下,随即舒展开来。 “妈,你怎么还在这儿?” 放下袋子,沈浅看到母亲,笑着说道:“今天上午不是有课么?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就行。” 今天周二,蔺芙蓉上午有课,沈浅今天本想自己回家带早餐,没想到蔺芙蓉不放心又给送过来了。 蔺芙蓉没拒绝,和沈浅交代了几句,跟姥姥打了招呼后,就出门走了。 到了医院外面,她招手打了辆出租车。距离医院不过十分钟的路程,蔺芙蓉给钱下车。 没有去办公楼,她回了自己家。将昨晚盛饺子的空饭盒放在客厅的桌子上,蔺芙蓉脚步停顿了一会儿,抬眼瞧了瞧沈浅的卧室。 推开沈浅卧室的门,里面整齐干净,沈浅回到b市一直住在医院,没有回过家。 学校分的房子不大,两室一厅也就八十平米。每天早上,沈嘉友都会把房子各个窗户打开透气,下课后再回来关上。 现在还不到十点,正在上早上第一二节课。窗户未关,风吹窗帘,刮在了沈浅的书桌上。桌面上整整齐齐摆放着教师资格证的教材书,都是蔺芙蓉给她买的。 蔺芙蓉不善于表达,可她从心底爱着女儿。沈浅从出生到大学毕业,一直都是住在家里。等到毕业后,去了s市,房间才空了下来。 可每天,蔺芙蓉有事没事总会过来看两眼,或给她整理整理书架,或给她平整平整床单。在沈浅的房间内,就像女儿还在一样。 走到床边,蔺芙蓉坐在了床沿上,窗外的风恰巧吹到女人的脸上,吹起了她耳边的碎发。蔺芙蓉发了会儿呆后,弯腰探手伸向了沈浅的床底。手指用力勾住,拖了一个箱子出来。 箱子是邮局用来寄快递的那种绿色塑料箱,箱子里工工整整的摆放着一些言情小说,还有几个铁盒子。这都是沈浅高中时的宝贝。 高中,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言情小说泛滥,情书蔓延,小小的年纪偷尝着荷尔蒙成熟后带来的爱情的单纯甜蜜。 沈浅从不和她说这些,这其实怨她。 从不与女儿热心交流这些事情,导致了沈浅与她之间的沟壑。 两人虽然把对方当做最亲密的亲人,但一些事情的了解上,总是不全面不及时。这也会造成,沈浅如今仍旧会瞒着她一些事情。 蔺芙蓉并没有打开书本或者是铁盒。 伸手在箱子里摸索了两下,摸到了一个小巧的方块,将方块掏出,蔺芙蓉手里是一块略为老旧的手机。 这块手机,是沈浅去年某次回家扔在家里的。因为程序太卡,开机也无法用了。沈浅当时告诉蔺芙蓉,如果想下载电影放在手机里看,可以拿这块手机内存卡去用。 蔺芙蓉在沈浅走后,就拿了内存卡用了。但她只用来录像,录了一次后,她就没再用。重新将内存卡拿出来,安放进了这块老手机。 在她安放后,下意识地按了开机键,一向不灵便的老手机竟然开了机,然后,她就发现了里面的东西。 扯过充电器,蔺芙蓉将充电器插上以后,等了半晌才按了开机键。 许是久没有人用,手机也觉得孤独,这次,竟又被蔺芙蓉打开了。 这是一块非常老旧的安卓机,系统才更新到3,分辨率低,桌面古朴。 蔺芙蓉的手指按在了相册上,轻轻一点,就开了。 相册里,仅存一张照片。 距离上次看到这张照片,已过去了一年。现在再看,竟觉得又模糊了些。 照片里,有两个红色的本,去民政局九块钱就能办下来。一个红色的本关着,一个红色的本开着。 开着的那一张,持证人写的是韩晤。 在持证人旁边,一张双人照,只照了两人胸膛以上。 沈浅长发挽在耳后,轻倚在韩晤肩膀上,笑得格外甜蜜。而旁边的韩晤,虽然唇角勾着笑着,但双目冰冷无光。 如果这是韩晤在演温馨爱情戏的话,这估计是他演技最差劲的一次。 很快,蔺芙蓉将手机锁住,屏幕一黑,映出了她的脸。 蔺芙蓉有些难受,叹了口气,又深吸了口气,才缓解了心脏的疼痛。沈浅有自己的想法,她尊重她,沈浅不说,她也不会追问。 可是,明明两人结婚,如今这番局面又是为何? 去年元旦,韩晤求婚林姒的报道,就算在严谨慎言的学校,都传了起来。韩晤笑看林姒,半跪求婚,事情做不得假。两人最近频频合体秀恩爱,让人感觉好事将近,结婚也是板上钉钉。 但沈浅呢? 她的女儿浅浅呢? 蔺芙蓉哆嗦一下,脑海中映现出《警戒》中沈浅出演的那一幕,咬紧了牙关。 ☆、第36章 复诊完后,姥姥精神好了许多。见沈浅回来,看了看她身后,问道:“6先生呢?” 她这次的病,多亏了6琛,姥姥心存感激,想要好好感谢她一番。但和沈浅出去一趟,回来的就只有沈浅了。 “他回s市了,工作很忙。”姥姥一直坐着,沈浅过去将她扶起来坐着。老人比前些天要胖了些,脸颊也红润有光,病正在一天天看好,沈浅满足又高兴。 “工作可不能耽搁。”姥姥理解地说道,抬头看着沈浅说:“你呢?你在这里待了两周,工作不忙吗?听雨墨说,你这次演电影了啊?” 这两周的时间,李雨墨一直没来。她在国外出差,不好请假。但沈浅并不会觉得不平衡,毕竟在她不在身边的时候,李雨墨会经常回去看姥姥。 “嗯。”沈浅笑起来,面上光荣了些,“演完后就一直闲着,没事,等您病好了,我也该回去安胎,然后准备教师资格证考试了。” 资格证考试定在六月份,如今已经是四月,还有两个月就考试,她的教材刚刚看完。 沈浅说了她的计划,姥姥开心地抿了抿嘴,也没再多问。沈浅向来不是个能定目标且按目标做事的人,如今不管是因为怀孕还是因为6琛,算是成长了一大步,作为长辈,自然是开心。 就这样在医院又待了两周,6琛忙得世界各地飞, 分卷阅读62 两周的时间没再来过一次。沈浅思念愈发深刻,伴随着姥姥已休养得差不多,她也将回s市提上了日程。 喂姥姥吃过午饭,沈浅找护士要了辆轮椅,带着姥姥出去溜达了两圈。姥姥今天的精神头格外好,如今是刚到五月份,暮春过后,初夏渐渐招手,暖风和煦,阳光迷人。 “6先生工作很忙吧?”和沈浅闲聊着,姥姥有意无意得提了一句。 6琛两周没来,姥姥也上心,虽是无意提了一句,却想从沈浅的回答里看出些什么来。 “对啊,天天在国外。” 沈浅叹息了一下,心里发空,撅着嘴答了一句后,笑起来说,“这两周他去了七八个国家,回来肯定能带不少好吃的。” 见沈浅这般没心没肺,姥姥哈哈笑起来,祖孙俩又闲聊着,回了病房。 刚到病房,沈浅的手机就响了。6琛虽不来看她,但一天三个电话的传统不变,沈浅刚好接起来,皱巴巴的脸也舒展开了。 “姥姥最近怎么样?”和沈浅寒暄两句后,6琛询问了一下老人的情况。 “医生说还有心脏病突发的危险,但是术后好好保养的话,这种几率非常低,约等于零~”沈浅笑嘻嘻地答道,“所以,我看看,有可能下周回去。” 电话那端6琛沉默了一会儿,过了半分钟,才问,“真的么?” “对啊。”对于6琛的回答,沈浅心一跌,干笑道:“不想让我回去了?” “没有。”6琛立马否认,不知如何表达他的兴奋。两周没见沈浅,不光心里都是她,连脑海里都不断片。 “你确定下周几回来,我去接你。”6琛冷静了一下,笑起来说:“我还得提前联系靳斐他们,来我们家赛马。” “我们家”这三个字,说的沈浅心底生生作响,抿了抿唇,她问道,“他们还没有去么?” 距离假面舞会已过去一个月,靳斐他们竟然还没有去鹭岛赛马,可见这段时间6琛他们确实很忙。 沈浅这样想着,谁料6琛却说了一句。 “你不在这里,不热闹。” 咬住下唇,沈浅抬头看着天花板,酸酸甜甜的味道从心里渐渐钻出来。 “那你离开我,干什么都不热闹了?” “嗯。” 许是很久未见,两人谈话都颇为大胆。可这种大胆,浅尝辄止,留下无尽沉默。 最后,6琛先开了口。 “上次你打牌赢得那些钱,我给你开了个新户,放到里面去了。” 6琛上次来要了她的身份证复印件,办了□□,她没开短信提醒通知。6琛转移话题,沈浅顺杆上爬,问道:“多少钱啊?” 那天临水前,她粗略估算了一下,应该有三四十万。沈浅和6琛一伙儿,钱基本上都是6琛赚的,她觉得自己胜之不武。还想着等钱兑换以后,给6琛一大半,她只留一小部分。 “五百万。”6琛波澜不惊地说。 沈浅吓得一口气没抽上来,呛了一口,咳嗽道:“这么多?” “三十五万是那晚你赢的,剩下的四百万是我给你压存折的。” 沈浅:“……” 6琛说:“我钱多,你就当帮我忙,给我花花吧。” 沈浅:“……” 这个理由太过充分,她竟无法拒绝。 姥姥身体渐渐痊愈,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都亲力亲为。晚上想要自己洗刷,沈浅也就由着她去了。等了半个多小时她还没收拾完,沈浅上心,疑惑地敲敲门,叫了一声。里面姥姥鼻息急促,短短说了两句后,打开了门。 额头上一层汗,姥姥气色不太好。沈浅心一沉,抬眼瞧了瞧卫生间,盥洗池里洗脸剩了一些水,稀稀拉拉流着。 “姥姥,你哪儿不舒服啊?”卫生间没什么不对,沈浅目光放在姥姥身上,蹙眉关切道,末了,直接起身,要去叫医生。 “哎哎哎。”一把拉住沈浅的手,姥姥手劲还不小,哈哈笑着和沈浅往床边走,说:“没事没事,洗个脸闷了一下,现在好多了。” 姥姥说得云淡风轻,沈浅却不放心。去找了值班医生过来,值班医生也就三十岁出头的样子,看了两眼,询问过之后,表示姥姥无大碍。医生的权威让沈浅放下心来,和蔺芙蓉通话时也没有提到这一茬。但是和6琛打电话时,却提了一句。 “我马上安排医生去看。”6琛说道,安抚她,“你别太担心。” 担心没有,沈浅就觉得心惶惶,这种心慌让她无措,只是应了句。姥姥听出两人对话内容,大声和6琛道。 “别麻烦人家医生啦。不放心让他们明天过来吧,这都几点了,人家也要休息。” 说完,姥姥还和6琛道了句谢,冲着沈浅挤眉弄眼,让她挂掉了电话。 “这么大费周章干什么呀?我洗把脸太累了喘不上气而已,你看看你们……我的身体我还能不清楚嘛?” 确实是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姥姥除了刚才在卫生间稍微晕了那么一下外,现在的感受,比起没病之前,真是有过之无不及。 耳聪目明,身子骨硬朗,浑身舒畅。 沈浅微微放下心,姥姥和她闲聊了起来,岔过去了话题。 “6先生真是挺细心的,也贴心。我看着啊,比雨墨的那个赵仲好。” 当着自家人不说外家话,姥姥不太喜欢赵仲。一来,他有种有钱人家的浮躁气。二来,鼻孔朝天,没礼貌,看不起人。 第一次见面,赵仲自然不会表现出来,可姥姥阅人无数,无论隐藏得多隐蔽,一个人的行为举止是不会欺骗人的。她咂摸着,赵仲和雨墨长不了。 可是老人家嘛,信得就是缘分。既然能在一起,自然也有李雨墨自己的想法,她作为老人,除了大差不离地提醒一把,并不能决定人家未来的生活走向。 反观6琛,姥姥对他是万分万的满意。 从他不动声色就能调来世界最著名的心脏病专家来看,6琛财力背景自然都是不弱。可偏偏是这样的人,定是那从不知几代起就富裕下来的。他们有着良好的家教,不欺侮弱小,更不谄媚向上,低调内涵,有着贵族般对人最起码的尊重和礼貌。 他们对于道德,有着比普通人更高的标准,并付诸行动。如果和沈浅在一起,结婚生子,未来沈浅不光是在物质上衣食无忧,在精神上定然也会成长一个档次。这对于沈浅的人生,绝对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姥姥,我和他没影的事儿。只是怀了他的孩子 分卷阅读63 ,等生下来我们就没有瓜葛了。他现在给我打电话,只是担心孩子罢了。” 沈浅低头,望着小腹,说这番话时,忍不住心生怅然,酸涩充斥在心口,让她有些难受。 不与沈浅多争辩,姥姥继续夸着6琛。 “你姥爷以前就是这样。他出差在外,一天好几个电话的叮嘱,他跟你姥爷蛮像的。如果6先生只担心孩子,他能和你聊那么久吗?” 这个沈浅也有印象。 她记事时,姥爷还没有退休。出去出差,平时几个电话的打,姥姥抱着电话座机,两人互相叮嘱,末了,姥姥又说电话费太贵,让他不用这么经常打电话。而到了姥爷打电话的时间,姥姥自动坐在电话跟前做着女红,等着姥爷的电话。 两口子虽然所受教育层次不同,知识层面也有高有低,但姥爷从不埋怨姥姥不理解他。他作为老一辈的知识分子,看多了书,懂得更多的事情。 沈浅后来看书,看到杨绛说的一句话。 你的问题主要在于读书不多而想的太多。 这句话看似平淡,但能给予人以雷劈火烧般茅塞顿开感,对于任何事情也适用。也让沈浅,树立了最本质的爱情观。 这也是沈浅对于姥姥和姥爷爱情的最好的解释。 像姥姥和姥爷,这种差距甚多,都能幸福快乐一辈子。那她与6琛呢? 想到6琛,沈浅就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死命题之中。姥姥姥爷差距虽大,但都在地上,踏踏实实的。 6琛可是那站在云端上的人啊。 姥姥见她面色纠结,眼神飘忽,也不多去点破。 “缘分缘分,有缘之后,及时抓住,才能成为缘分。” 说完,姥姥躺在病床上,睡了过去,留下沈浅关灯后躺在被窝里瞎想。 沈浅这一觉睡得格外沉,她已经许久没睡这么沉过了。她定义自己睡眠深度的标准,是看她做的梦真实不真实。 今天这个梦,做的尤其真实,她甚至能感受到姥爷粗粝的手掌,摩挲着儿时的她的脸,上面有岁月的沧桑感,摩擦着她仿佛要着火。 “浅浅,我来带你姥姥走了。” 姥爷去世那年,刚过完六十大寿。虽然已过六十,但姥爷身板硬朗,精神矍铄,大有还能再活六十年的劲头。相较姥姥,姥爷身高也不算太高,年纪一大,腰背虽也不驼,但也不过一米七的样子。 六十岁的姥爷,还没学会蓄胡须,下巴干干净净,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堆满笑容,皱纹深处,载着慈爱与和蔼。 姥爷虽还是记忆深处的姥爷,但沈浅却不能释怀,她疯了一样,想要挣脱姥爷的抚摸,却挣脱不出来。 “姥爷!姥爷!”沈浅心急如焚,汗如雨下,眼泪夺眶而出,“不能带走姥姥。” 沈浅意识清晰地喊完这句话,抓着姥爷的胳膊,涕泗横流的大哭着,她死命地想扯开缠在她身上的所有空气。这些空气像手一样,将她桎梏在这个梦中,她动弹不得,看着姥爷去她旁边的床上,叫起了姥姥。 “不要!”沈浅大喊一声,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浑身被汗水浸透,沈浅手背手掌湿漉漉的,汗水顺着脖子滑入了胸膛,空间内除了沈浅的呼吸声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 沈浅急促呼吸,过后猛然屏息。 空间内没有了任何的声音。 “姥姥!”沈浅大叫一声,掀开被子下了床。 6琛接到沈浅的电话时,他刚开完视频会议。因为沈浅说马上会回来,他推掉了未来一周去国外出差的公司事务,转为视频会议。 接到电话,6琛以最快的速度联系了各方专家,乘坐飞机连夜赶b市。他从飞机上下来,也没敢给沈浅打电话,着急忙慌地跑到了急救室前。 急救室外,沈浅家的一干亲戚已经过来,男人们神色皆哀,一众女眷哭得昏天暗地。在那声声哭诉中,6琛看到了沈浅。 沈浅抱膝蹲在地上,双眼无神盯着地面,头发从后面简单束了一下,脸颊被大半边头发盖住,看不到她的脸。 6琛心下一疼,走到了沈浅身边,伸手放在了她的头上。 她这一放,沈浅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颤抖过后,长期蹲地让腿麻,马上就要坐下,却被男人一把捞了起来。 沈浅像泥鳅一样,被6琛架住胳膊,歪七扭八地站着。她没什么感觉,抬头看了一眼6琛,瞳孔涣散,好不容易凝聚在6琛的脸上,沈浅嗓音干干,就像她的眼眶一样。 “我姥姥死了。” 6琛的心口,像是被刺了一刀。 “我在呢,浅浅,我在呢。” 6琛沉沉地喃声道,他小心翼翼,将沈浅抱起来。手臂一用力,沈浅的脚脱离地面,头重脚轻的她趴在了6琛的怀里。6琛像抱小孩一样,托住了沈浅的双腿,让她以最舒服的姿态,趴在他的肩膀上。 沈浅的呼吸很沉重,压抑感让她浑身僵硬,6琛抱着她,像抱着一根冻住的冰块。除了呼吸以外,他感受不到沈浅的任何生命迹象。 6琛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的跳动着,震击着沈浅的耳膜。可沈浅却没有空暇去理会这些,她任凭6琛抱起她,脚尖不点地,像做梦一样空空落落。 沈浅的悲伤,完全压抑在心底,她一点都发泄不出来。旁边不管是她的母亲还是她的小姨,甚至连在上高中的蔺吾安都哭了出来,但沈浅双眼干干,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觉得一切都不真实。 6琛从没有感受过像今天一样的挫败和慌乱,他觉得自己平日在会议室内指点江山的口才,到沈浅这里完全没有了踪影。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口才竟是如此的拙劣,拙劣到让他不知如何去安慰怀里的人。 “浅浅……”6琛轻声叫着,抱紧怀中的人,心被猛然揪了起来。 姥姥从手术室被推出来的功夫,沈嘉友已经联系了殡仪馆。就姥姥所说,她的葬礼按照农村葬礼仪式来操办,只要先将遗体运回农村老家。 6琛抱着沈浅安抚着,这边还帮沈嘉友联系了车辆。而除了他以外,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在帮忙。可那男人帮忙时,时不时会抬头看他一眼,两人四目相对,那人就冲6琛一笑。笑容虽已多加掩饰,却也少不了能看出些谄媚的意味来。他没空理会,扭头继续招呼沈浅和安排其他工作。 遗体运回老家,6琛提前派人打扫了院子。姥姥的老家只有两间房子,一个院子。房子里因久未住人,腐朽的气息始终散不尽。 沈嘉友去找人村里的 分卷阅读64 人,联系葬礼该如何操办。姥姥的父母都已去世,只有一个弟弟,弟弟看到姥姥的遗体,免不了一阵痛哭,痛哭过后,站起来该怎么操办还是怎么操办。 棺材是一早就准备好的,现在蔺芙蓉和蔺玫瑰已经哭着给姥姥换上了寿衣。寿衣穿在她身上,格外合身。姥姥刚从病房推出来时,还一身的血,现在都已经擦拭干净。小老太太穿着干净,表情和祥,就像睡着了一样。 按照习俗,遗体在家一晚,明日火化,然后埋葬。也就是说,现在是与姥姥的遗体最后的告别时间。 这一番折腾,已经到了晚上。沈浅没有一直趴在6琛的怀里让他安抚,到了这里后,就开始帮着沈嘉友统计村里送来纸钱和丧钱的人数和名字。 等统计过后,蔺芙蓉和蔺玫瑰在灵堂跪着哭累了,她让父亲和姨夫,还有舅舅他们去休息一会儿,她在这烧纸,不让灵堂前的火笼灭掉。 她到哪儿,6琛就跟到哪儿,一直陪着她。 沈浅今天一天滴水未进,被蔺芙蓉逼着吃了点东西,很快又吐了出来。后来,蔺芙蓉哭着也不再逼她。沈浅还没见过蔺芙蓉哭成现在这个样子,女人悲伤后都会哭。可蔺芙蓉这种外表强势的,哭起来尤其让人心疼。沈浅觉得特别难受,可又感受不到哪里难受。 6琛陪着她的身边,沈浅一句话不说,坐在垫子上,手里拿着烧纸,看着它一点点燃烧,待烧到了指尖,她都察觉不到,6琛二话不说,将纸钱拿下来,扔到了火盆里。 到了这个时候,沈浅才回头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然后继续第二张纸钱。 两人就这样烧了一会儿,不一会儿,听到了外面的谈话声,谈话声越来越大,沈浅将纸钱一放,起身去了门后用来放废旧品的小屋里。 “这都什么破地方啊?脏死了。” 赵仲掸了掸身上的土,各种嫌弃,要不是因为6琛,他打死都不要来这种地方。 “嫌脏别在这里。” 李雨墨心情不好,没心思理会他的富贵病。 “我在这里,还不是为了你啊。” 见李雨墨生气,赵仲破天荒没和她吵,反而安慰道:“你看看你,哭得妆都花了,不好看了。” 说着,就给李雨墨擦脸。 李雨墨被男人的话,说软了心肠,眼泪又掉下来,任凭赵仲给她擦着。 赵仲将李雨墨安抚下,开了话匣子。 “哎,你去找你表姐搭句话,咱们要是搭上6总,你想要什么翡翠我都能给你买得起。” 男人说话声音不大,似乎在刻意隐忍。 “我姥姥今天去世,你什么安慰的话都不说就罢了,老追着人家不放干什么?” 李雨墨眉头一皱,从他怀里起来,看着赵仲,眼神晦暗不明。 两人说话的功夫,门口那一点点光亮被堵住,外面进来了两个人。 一个是男人嘴里的表姐,另外一个则是他一心想攀上的6总。 沈浅抬头看着屋内两人,李雨墨哭肿了双眼,有些倔扭的甩头不看赵仲。而赵仲,也没有好了哪里去。在葬礼这种地方,穿着光鲜亮丽不说,身上不染纤尘,就像来看热闹的一样。 沈浅是第一次见到赵仲,也希望是最后一次见到他。 赵仲和李雨墨是自由恋爱,他确实看中了李雨墨,不管是性格和能力,各方面都与他十分契合,两人是奔着结婚去的,他也投入了他百分之百的忠诚。可赵仲不太喜欢李雨墨的家人,总的来说也有点看不起农村人的意思。 李雨墨父母是做畜牧农场的,早些年猪肉大涨发家,赵仲尤其看不起这种投机发家的暴发户。可他不点破,毕竟他对李雨墨投入了太多心思,要是李雨墨现在与他闹掰了得不偿失。 第一次去李雨墨家,这次去世的这个姥姥也去了。赵仲忍受不了李雨墨家里的味道,也忍受不了姥姥对他三番五次的打量,吃了顿午饭后就走了。 这次让赵仲意识到了什么叫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 长痛不如短痛,赵仲决定另辟道路,重新相亲,等找到合适的女人,就和李雨墨分手。然而在他将要挑明的时候,李雨墨却打电话让他去了医院。毕竟是真爱过,李雨墨在那里哭,他也是不忍心,过去抱着安慰一会儿准备要走。可谁料,在他要走时,看到了6琛走到沈浅跟前抱住了她。 他在原公司做了一段时间,人脉和客户都已摸清,原公司不能再教给他什么,他就想着跳槽去po集团。 po集团在b市虽然是它的分公司,但实力不容小觑,比他现在待的公司好千万倍。他如果能跳过去,飞黄腾达,人生巅峰都是迟早的事儿。 而他的新女朋友,认识po集团b市分公司高层,这也是他选择她的原因。关系越深,资位自是越高。按照他女朋友所说,她最大的面子,也就只能给他争取个部门工程师,资历与原公司差了一截,但上升空间大,而且虽然资历浅,但工资却比原公司优渥。 隔着这么两层关系,他都能得到这样的待遇,如果po集团总裁亲力安排,那他该上什么职位呢? 心中雀跃着,原本与李雨墨的分手也抛诸脑后,着手帮助处理姥姥的丧事。6琛与沈浅,看这样关系匪浅,上次李雨墨让他查的翡翠镯子,八成也是他给的。 也是了,po集团市值粗略估下来也要几百亿,一个一百万的镯子又算得了什么。 虽手上帮忙,但他心怀鬼胎,三三两两就要打探一下6琛和沈浅的关系。李雨墨在职场也不是白待的,被赵仲问烦了,就和他来小屋子里说清楚。 谁料,赵仲一个劲的给她灌糖,说都是为了俩人未来。 李雨墨觉得自己可笑又可悲,想起姥姥说的话来,悲从中来又是一通哭。 抬眼看到沈浅,李雨墨眼神闪了闪。沈浅一直没有哭,但是浑身上下笼罩的悲伤,却丝毫不比任何人少。 姥姥的老家,小时候姥姥和姥爷带她们来玩过。这个装杂物的小房间,是她们捉迷藏时最好的藏身地点。 想起来,李雨墨又是一阵心酸。 赵仲不知两人进来,刚才的话也不晓得被他们听去了多少。他看到沈浅,面上的急切迅速切换成了悲伤,抬眼看着沈浅说:“表姐,我在安慰雨墨呢,你也别太难过。” “滚。” 沈浅声音不大,一个字说出来却是毫不留情。 赵仲脸上的悲伤一下僵住,被侮辱后马上要反弹,可嚣张的眼神在看到6琛后瞬间熄 分卷阅读65 灭,赵仲平息着怒火,只说,“表姐,你这是做什么?” 再怎么说,也不能这般不给他面子。 在6琛面前他是小人物,可毕竟也是个部门经理,底下管着十几个人,这两年谁还敢这样跟他说话。 “谁是你表姐?”李雨墨走到沈浅面前,冷声问道。 沈浅抓住了李雨墨的手,李雨墨在发抖。 “你这……雨墨,你这是做什么?” 压制住自己的怒气,赵仲让自己不跟女人一般见识。和李雨墨说完话后,转而对6琛说,“表姐夫,我怎么了?” 看着赵仲的表情越来越僵,6琛说。 “我也得听你表姐的,你老老实实的,听她的话走吧。” ☆、第37章 知道今天这高枝攀不上,赵仲脸一跌,瞬间铁青了脸。 “行,既然你们这个家不欢迎我,那我也没必要继续在这里。而你,李雨墨,咱们两个也就此散了吧。” 手中握着的李雨墨的手指又是一抖,梗着脖子,李雨墨没有说什么,赵仲面色沉沉地走了。 赵仲的背影,从视线内消失。李雨墨的身体像是浮萍一样飘荡,晃了一个圈,才一下蹲在了地上,吓得沈浅伸手抱住了她。 沈浅张开双臂,用力抱紧李雨墨。淡淡的体温,透过衣服传输到李雨墨的身体里。李雨墨鼻子发酸,盯着地面上被昏黄的灯泡照亮的地面尘土。想起姥姥曾经与她说过的话,眼泪顺着脸颊又流了下来。 “我应该听姥姥的话。”李雨墨说。 她带着赵仲第一次回家,姥姥就旁敲侧击地问过两人在一起时的一些事情。姥姥聪明而睿智,她问的那些问题,想起来都与她和赵仲不同的观念有些关系。两人经常因为姥姥问过的问题吵架,要不是赵仲是第一次见姥姥,李雨墨甚至都以为他们俩以前就认识。 在职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李雨墨知道姥姥虽是提问,实则是提醒。 可作为她的初恋,赵仲在她的爱情中扮演了人生导师的作用。她听从着他说的两人观念不和可以磨合,虽然最后都是她被磨合掉,她也觉得爱情如职场,就该如此。 但现在仔细想想,爱情和职场虽然相关,却不尽相同。 职场中,你要抹掉棱角,适应上司与同事。爱情中,要双方互相抹掉错误的棱角,来发展更为舒适的爱情。 她以为自己走遍世界各国,开阔了眼界。可在爱情中,她偏安一隅,始终沉浸在赵仲的世界中,不忍自拔。 而现在,她和赵仲在一起,她的棱角也磨得差不多,他们俩吵架的次数越来越少。她以为他们两个终于找到了两人的相处模式,未来会相濡以沫百年。 可不曾想,这种相濡以沫,是因为她臣服于赵仲之下换来的。 她在姥姥住院时,观察到6琛和沈浅的相处模式,也对她的爱情起了疑。沈浅和6琛,两人永远是6琛在迁就沈浅,沈浅也努力迎合6琛。他们两人,让她想起了姥姥和姥爷。 心中梗了根刺,李雨墨想要和赵仲长谈,可不料还未说话,就接到了姥姥去世的消息。无助的她,让赵仲送她去了医院。悲伤笼罩着她,也在这抹悲伤中看清楚了赵仲。 赵仲并不在意她是否痛苦难过,他在意地是如何通过沈浅与6琛搭上话,如何让6琛的公司为他保驾护航,飞黄腾达。 他是个很冷漠的人,冷漠到让人心寒。 她一次一次的拒绝着,赵仲却一次又一次地提起,她在姥姥葬礼上,找了和沈浅小时喜欢捉迷藏的地方,要和赵仲说明白。 谁料,却被沈浅撞见了。 在沈浅的光环下,李雨墨自卑了二十多年,过年时,她如跳梁小丑一样给着沈浅难堪,但沈浅却毫不在意。 她恨着沈浅,不光因为她比她光鲜亮丽,更因为她害死了姥爷。 可是尽管如此,在被沈浅看到她最狼狈不堪的时候,她委屈得想要爆发。像要像小时候那样,抱着沈浅,叫着她姐姐,听着她安慰。 眼眶通红,和赵仲分手的痛苦,混合着姥姥去世的痛苦,李雨墨泪如雨下。心酸和心痛,爱情和亲情,李雨墨在同一时间丢失,让她更加的悲伤。 好在沈浅还在,她抱着她,就像是她小时候摔倒受伤时那样,握着她的手抱着她说墨墨不要哭。 人在小时候,觉得身体上受了伤,疼得受不了。可殊不知,人长大了,有更多的痛苦,比单纯身体的疼痛要疼的多。 李雨墨嗓子沙哑,喃喃说着该听姥姥的话,又喃喃说着想姥爷,再喃喃说着姐对不起……无助到让人心碎。 沈浅的心都被她哭化了,抱着李雨墨,沈浅眼睛干涩,轻声抚慰着她,等她哭够了以后,扶着她起来,去了休息的房间。 姥姥老家一共两间房,一间正屋用来做灵堂,另外一间摆了三张床,上面6琛派人新买的被褥,蔺芙蓉和蔺玫瑰在一张床上,两姐妹握着手,坐在上面,相对无言,以泪洗面。 进门后,蔺玫瑰看到女儿的样子,担忧的从床上下来,抹了把眼泪,抬眼看着沈浅,沈浅叮嘱了一句。 “雨墨累了,让她休息一会儿。” “哎。”蔺玫瑰应了一声,扶着女儿上床,让她躺在了里面。 李雨墨一直用胳膊挡住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流下,蔺玫瑰看着说不出的心疼。 蔺玫瑰看着她女儿,蔺芙蓉也观察着她女儿,与李雨墨不同,沈浅依旧哭不出来。心里知道她的痛苦,蔺芙蓉也不多说。 按照习俗,今晚应该是子女守夜。但沈浅见母亲和姨舅累成那样,主动说了要守夜。蔺冬青心疼外甥女,不同意,蔺芙蓉看了他一眼。蔺冬青会意,也没有在说什么。 尾随着沈浅,6琛刚要跟出去,蔺芙蓉起身拉住了他。回过头时,6琛被蔺芙蓉拉到了角落,低声嘱咐了几句。 6琛点头后,和蔺芙蓉说道:“您和二姨小舅他们先睡会儿吧,明天火化下葬也需要力气,浅浅那里别担心,我会照料好的。” 被6琛的称呼叫的怔愣了一下,蔺芙蓉嗓子一哽,没说话,只是点点头,复而重新回到了屋子里,和蔺玫瑰与蔺冬青三姐弟抱在了一起。 整个灵堂,除了烧纸钱时的火苗声,空寂得像是在地狱中。 沈浅再次坐在了垫子上,拿着纸钱,一叠一叠地烧着。待手边的烧完了以后,6琛又会给她拿过来一摞,再看着她烧。 跳跃的火苗映照着沈浅苍白的脸,将她的肤色都变成了橘黄色。 分卷阅读66 沈浅烧了一会儿纸钱,踉跄着站了起来,到了棺材前。 还没有盖棺,姥姥的脸用黄纸盖住了,沈浅也不害怕,掀起来看了一眼,又将纸放下了。仿佛是要记住姥姥的脸。 6琛见她终于换了动作,去旁边倒了杯水,放了一片维生素泡腾片,唰唰得气泡响起,6琛待泡腾片完全消失,将杯子递给了沈浅。 “喝一点。” 6琛没用商量的语气,将杯子递给了沈浅。沈浅抬眼盯着他,没说话,接过杯子,将一杯水完完全全喝完了。 重新回到垫子上,沈浅将杯子放在一边,拿着纸钱开始烧。 身后6琛放下杯子,拿了个垫子走到沈浅身后,挨着她坐下后,将沈浅往后一捞,捞进了他的怀里。 “刚才水也喝了,眼泪也该出来了。悲伤可以哭,别憋着。” 6琛抱着沈浅,像圈着一个小动物一样。沈浅身体的重量都倚靠在他的胸膛,坚实的后盾让她沉了下去。 “姥姥马上要入土了,我想开开心心的陪着她一晚。” 沈浅平静地说着,眼睛眨着看火苗。 “我害死了我的姥爷,我姥爷临死前,我答应他,我至少会照顾好姥姥,让她安然度过百年。可姥姥今年才七十五岁,她就去找姥爷了。姥爷接到姥姥,会很生我的气吧。” 6琛没有应答,他微一用力,将沈浅从坐垫上团团抱起,放在了他的双腿上。沈浅的头倚着他的臂弯,抬头就能看到男人的双眸深似大海。 6琛坐得也不高,一米九的个子蜷缩在这个小小的坐垫上有些笨拙。他抱住沈浅,像抱住个孩子一样,等他坐定,任凭沈浅看着她,6琛摇了摇沈浅的身子,说。 “囡囡,睡吧。” 沈浅的身体猛然一抖,喉咙发出一声闷哼,双唇一颤。 眼睛内有什么湿润的液体汇聚在一起,沈浅闷闷地喊了一声,眼泪夺眶而出。 沈浅哭得特别难受,哭声中说不出的凄厉,灵堂里回荡着她的哭声,竟增添了些恐怖感。 沈浅刚一喊出来,蔺芙蓉就从旁边屋子里听到了,小跑着到了灵堂外,看到了哭得身体扭曲得沈浅,和抱着她安抚着的6琛,蔺芙蓉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囡囡是姥爷叫沈浅的名字,等姥爷死后,再也没有人叫过。 小时候,葡萄架下,姥爷叫着她的名字,扇着蒲扇,给她讲着故事。每每到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姥爷总会说一声。 囡囡,睡吧。 沈浅哭起来,颇有些昏天暗地的滋味,像是撒泼的野妇一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身体都扭曲了。 大人哭起来都是无声的,只有小孩哭时才这么肆无忌惮,可沈浅今夜就做了一次小孩。 她想,在姥姥灵堂前哭不出来,多半也是因为她没有做到姥爷要求的那样。十五年前,如果不是她缠着要出去,或许姥爷还活着,并且能将姥姥伺候的很好,姥姥和姥爷仍旧可以和和美美的在一起。 十五年了,阴阳相隔的十五年,姥姥是怎么过的呢? 没有人能详尽的记起十五年前的事情的细节,除非这件事情刻骨铭心。 沈浅现在的性格,与小时候有着天壤之别。十岁时,她还是任性倔强,带着些虎气的。也正是这股子虎气,将姥爷推向了死亡。 在沈浅的印象里,姥爷是比姥姥还能满足她所有需求的存在。六伏天,就算是北方,天气也是沉闷的湿热着。 周末父母去其他学校学习交流,沈浅被送到了姥姥姥爷家。沈浅尤其怕热,午睡时间翻来覆去睡不着。头顶风扇约等于无,除了发出些老旧的声响,并不能带来一丝凉爽。 李雨墨还没来姥姥家,也没人陪她玩儿,沈浅发了拧脾气,不睡觉,一定要吃根冰棍凉爽下,姥爷应下来,带着沈浅去小区旁边的便利店。 姥姥家的小区,住户不太满,所以这家便利店在隔壁小区和姥姥家的小区中间。夏季炎热,烈日当头,大中午除了蝉鸣与烈焰般的日光,街上并没什么人。 沈浅外出撒欢,蹦跳着去了便利店门外的冰箱前,低头挑选着雪糕。姥爷腿脚不便,还顶着本杂志遮阳往这赶着。 姥爷不过来,沈浅也没动,站在外面百无聊赖地等着。时不时抬头看一下姥爷,出声催促一下。 在她抬头时,也察觉到了她身边停了一辆黑色商务车。商务车贴了黑色的膜,沈浅看不清楚里面,只看得到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头发简单的扎起来,面色红润,刘海乱飞。她凑了过去,想要整理一下刘海。 但刚往前面走一步,车窗应声而开,露出小小一道缝隙,仅能看到里面的人露出半张被墨镜遮住的脸。 而那人的脸后,还有另外一张脸。他比前面的人脸要高一些,露出了嘴。下巴干净柔嫩,是个少年。 前面那人凶神恶煞,让他往后退,而身后那人,双唇启开,喃喃间,用唇语仔细地梳理着两个字。 救命! 沈浅吓得身体一动不敢动,待前面那人说完,关上车窗,她听到了里面人肉搏击的闷响。沈浅吓得浑身僵硬,姥爷这时已经过来。沈浅瞬间找到了靠山,拽住姥爷的手,小声告诉姥爷刚才看到车里有人喊救命。 姥爷一听,抱起沈浅就跑,沈浅吓得紧紧搂住姥爷。但两人并未走多远,就听到了身后的杂乱的脚步声。 被人追的恐惧,至今仍让沈浅疯狂。脚步声纷繁杂乱,像乱刀扎在她的心口。她埋头在姥爷的肩膀,哭得声嘶力竭。 姥爷腿脚不灵便,跑起来自然不如身后的壮汉。被追上之后,才是整个噩梦的开始。 追他们的只有一个人,手里拿着明晃晃的水果刀,对准姥爷一刀一刀地扎进去。沈浅被姥爷护在怀里,听着刀尖如肉的声音,鸡皮疙瘩混合着她的哭喊,像是世界崩塌。 被姥爷完全护在怀里,姥爷嘴里还喊着求求你,可那人手起刀落间,血水喷了沈浅一脸。沈浅睁着眼,满眼都是红色。 噩梦缠绕间,不知过了多久,姥爷的气息已经微弱到可怜,双臂仍旧紧紧护住她不让那人伤他半分。 然而那人却不死心,用力掰开姥爷的胳膊,沈浅像蚕蛹一样从姥爷怀里滚了出来。她身上湿漉漉黏糊,鼻间全是血腥味,鼻翼扇动,沈浅满脸血污,睁眼看着她面前的那个男人。 这么多年,男人狰狞的脸,还时时入她梦里,是挥之不去的梦魇。 那人脸上也是血,因为血水挡眼,还他还用手抹了一把,血污满脸,尤 分卷阅读67 其狰狞。那人看到沈浅,并未犹豫,手起刀落。在马上要扎进去时,不远处车门打开,里面大叫一声有人,那人收回刀,跑了回去。 车子走后,沈浅抬眼看了一眼车牌号,过去抱着姥爷,哭得撕心裂肺。有人被哭声吸引过来,报警叫救护车,姥爷被送往医院抢救。 那时手机并没普及,何况老人家,去了医院,警察询问了沈浅家里人的信息,沈浅吓得神智不清,哆嗦着说出了个车牌号。再警察再问时,才回过神来说了蔺芙蓉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沈浅浑身是血,孤立无援,硬撑着没有昏迷过去,坐在抢救室走廊里,等着姥爷。 恐惧蔓延到全身,沈浅哆嗦着,闷热的天气让她浑身黏糊糊的,像刚刚从姥爷流干净的血水里泡了出来。 “其实姥爷,本来死不了的。”眼泪一点点滑落,像染在鬓间的血,“他失血过多,但他是ci血型,比熊猫血还稀有,医院血库并没有这种类型的血液。” “这种血型遗传性很强,我妈,我姨,我舅,雨墨,吾安,都是这个血型……” 沈浅说到这里,双唇再次失了颜色,浑身发抖。 “可我不是啊……”沈浅凄凉一笑,眼泪落下,“我不是ci血。” 6琛瞳孔一震。 “我也是那天才知道,我和这个家,是没有丝毫血源关系的。” ☆、第38章 蔺芙蓉当年羊水栓塞,差点丢了命后生下孩子。然而,她还未从产房出来看一眼,孩子就死了。沈嘉友联系妇产科内做医生的同学,用一个同天出生的医院弃婴替代了蔺芙蓉的孩子。这个孩子就是沈浅。 这个秘密,除了沈嘉友和当时的妇产科医生,没有其他人知道。就连蔺芙蓉,以至于所有的亲人,都被蒙在鼓里。 蔺芙蓉体质不易怀孕,孕后也未必能坐得住,为了生现在这个孩子,后三个月基本在医院待着保胎。这个孩子倾注了蔺芙蓉所有的温柔,然而生下来后不出两个小时就因呼吸系统发育不全后衰竭而死。 如果此事让蔺芙蓉知道,那蔺芙蓉必然悲伤过度落下病根。心疼妻子,沈嘉友就把这个秘密,一埋埋了十年。 要不是这次出事,沈嘉友可能会埋一辈子。而这一切,既是为了蔺芙蓉,也是为了沈浅。 九十年代虽已改革开放十年,思想却并未跟上,如若知道沈浅非两人亲生。蔺芙蓉定然悲伤,而沈浅待遇也自然大不如前。 沈嘉友与蔺芙蓉在不同的学校学习,蔺芙蓉距离姥爷家较远,事情一发生,沈嘉友比蔺芙蓉先到。门口沈浅坐在地上,无助地哭着,而看到沈嘉友时,那种小动物一样恐惧被遗弃的眼神,狠狠的在沈嘉友心口剜了一刀。 他过去抱住沈浅,沈浅瑟缩了一下,犹疑半晌,重新抱住了沈嘉友。那种无助却害怕,狠狠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的情绪在十岁的小女孩脸上展现地淋漓尽致。 他一赶到,护士就问是否为病人家属,可否检测血型验血。同时也告诉沈嘉友,沈浅与姥爷血型不符。 这时的沈嘉友,才意识到沈浅为何有这样的表情。 沈嘉友抱着沈浅,告诉她,她永远是他们的女儿,并且允诺,这个秘密只会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蔺芙蓉终于赶到,却看到盖着白布的父亲。旁边丈夫惋悔,女儿哭成泪人,她一下跌坐在地上,哭了出来。 接下来,姥姥被通知,李雨墨家被通知,蔺吾安家也被通知。6续赶来,得知姥爷死掉,只因沈浅想吃冰棍,才摊上这祸事。而姥爷护住沈浅,躺在冰冷的手术床上死掉,沈浅竟连血就没有给姥爷输一下,李雨墨恨了沈浅十五年。 重新揭开这段回忆,沈浅哭得不能自已,被6琛抱着,眼泪流不干流不尽,嗓音沙哑,眼球满是红血。 沈浅的叙述,断断续续,夹带着她的哭腔,让人格外心疼。6琛只是抱着她,轻声安慰着。 两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并未察觉到,堂屋门外,一个浅淡的身影,在听到这段复述后,悄然消失。 等沈浅哭累了,6琛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将她抱住,脸颊贴在她的脸颊上,亲昵而温柔。 “你恨当时那个车里的少年吗?” “不恨。” 6琛收紧了双手。 沈浅哭了半夜,睡了半夜,6琛就这样抱了她整夜。第二天,身体蜷曲到难受,沈浅睁眼,眼睛肿成核桃,抬头看到6琛。 男人一夜间沧桑了些,下巴冒出黑色的胡茬,但蓝眸中那种沉寂般的温柔永远不变,像是一汪永远没有惊涛骇浪的海,里面永远的安静宁和。 沈浅眼睛酸涩得难受,眨眨眼后,眼泪又流了出来。一是悲伤,二是感动。 抬起大手,6琛在沈浅的眼角轻轻揩拭了一下她脸上的泪水,沉静地说。 “吃点东西,送姥姥走吧。” 姥姥下葬以后,6琛又和沈嘉友帮忙处理了剩余的后事。因沈浅要回去产检,她没在家多待,被6琛带回了鹭岛。 产检结束后,沈浅陷入了悲伤的漩涡,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致来,就连胃口也缩减了大半。整天闷在书房里,要么看书,要么看电影。 不想让她自己在家太悲伤,6琛一直陪着沈浅。但公司事情实在太多,靳斐支撑不下去,来鹭岛强行将6琛拉回了公司。 见老友一脸不放心,靳斐有些恨铁不成钢。在回公司的路上,靳斐斜眼看着6琛,叹口气,说:“你现在陪着她,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她本来就闷,你再只是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闷着她,她不更难受么?” 说起来,6琛对于女人的了解,仅限于席瑜一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靳斐,比起他来,经验丰富,堪比老司机。 将手上的文件合起,6琛抬眼看着靳斐,默声道。 “你给我想个法子,今天我加班。” 6琛工作效率奇高,他愿意加班代表明天靳斐能休息一天,靳斐对于6琛的上道十分受用,挤眉弄眼后道:“成交。” 这天,6琛没有在家陪着她,而且到了很晚以后,才回家。白天时,有约翰他们几个来回在楼上走动,倒不觉得什么。一到晚上,灯一打开,灯光在地上只拉出了她一个人的影子,沈浅望着地上的黑影,寂寞悲伤一并起,侵入了她的思绪,占据了她所有情绪。 晚间十点多,6琛才回来。楼上灯光未灭,撒在楼梯上,映出半张阶梯状的影子。沉寂在黑影之中,6琛渐渐走了出来。听到脚步声 分卷阅读68 ,沈浅回头,当看到6琛时,暗淡了一天的眸子终于闪出一丝光亮。 将文件袋放在一边,6琛走近沈浅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怎么还没睡?” 漂浮虚空了半日的灵魂此刻回到身体,感受着6琛的抚摸,沈浅强笑道:“睡不着。” 一大半是因为姥姥去世的悲伤,另外或许是孕期的缘故,沈浅回来这些日,失眠成灾,晚上通常睡得很晚。但今夜,睡得尤其晚。 “晚饭吃的什么?”拉了把椅子坐下,6琛着手收拾沈浅桌上的书本和文具,做着让沈浅睡觉的准备。 “牛排。”沈浅说,“吃了一大半。” 约翰在晚餐时,已向6琛报告沈浅今晚食欲不佳。听了沈浅的回答,6琛也没戳破,整理完手边的东西,起身将头顶灯关上,拉着沈浅的手说:“先睡吧,明天带你去个好玩儿的地方。” 沈浅点头,跟着6琛回了卧室。 6琛第二天仍旧去上班,但这天在下午五点时就回了家,沈浅还在看书,穿着宽大的家居服,见6琛穿戴整齐回家,沈浅一愣,想起昨天他说的话来。 没什么打扮的心思,沈浅穿条舒服的长裤,还有一件长t,就跟着6琛下了楼。 等到了岛内飞机场,沈浅料到这是长途飞行,才想起来问6琛:“公司的事情都处理完了?” “靳斐在做。”6琛说完,双手抱起沈浅,将她推上了飞机。 两人外出旅行,身心愉悦,而在集团大厦内被叫回来办公的靳斐,却在哭爹喊娘。 飞机到达b市后停下,沈浅以为是要回家,谁料,待上了b市内人员准备好的车子,6琛开车却驶向了另外一个地方。 车窗外,法桐后移,小径曲折,6琛停好车下来,给沈浅打开了门。 两人来到了沈浅的母校,b市电影学院。 毕业两年,电影学院景色依旧,初夏时分,学校内的男男女女就已套上短衫短裤,青春洋溢,朝气蓬勃,与略显沉闷的学姐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尽管是电影学院,俊男靓女无数,可看到站在卡宴turbos前的6琛时,目光却略有略无第二遍第三遍的扫视。 “走吧。”6琛将车锁好,回头看了沈浅一眼,眸光清湛。 “去哪儿?”沈浅往前一步,跟上6琛,重回母校,心中夹杂着些酸辛,一时竟有些迷惑。 “最近你胃口不好,带你回来看看,顺便吃些你喜欢吃的东西。”6琛笑道,“我听靳斐说,z国大学旁边,多是卖食物的,而且味道不错。你们学校,有你特别喜欢吃的东西么?” 这么一提,沈浅感动了一把,嗅觉也灵敏了,就觉得校门口外,小店里好吃的东西,味道像长了翅膀一样,钻进了她的鼻腔内,刺侣,男烤肉女吃肉,情深意浓。 6琛和沈浅的出现,让原本就颜值高耸的烤肉店瞬间升华,店里的老板娘见有客人,亲自过来招呼。 老板娘大约四十岁的年纪,红唇白面,看上去竟也就二十几岁的熟女模样。见到沈浅,怔愣一下,脑子断片,没再细想,先招呼着两人坐下了。 两人去了包厢。 沈浅按照自己先前经验,点了雪花里脊,五花肉,蜜汁小牛排……然后就等着上菜。 等上菜时,就不是开始的服务员,而换了老板娘。轻松了一阵,老板娘想起沈浅是谁,上来以后,忙着把肉放下,边笑边问:“今天怎么没点海鲜啊?记得你以前最能吃海鲜。” 老板娘突然间的搭讪,让沈浅惊讶了一下,睁大眼睛看着手脚麻利的老板娘,沈浅问:“老板娘还认识我啊?” “嗨~!”老板娘叫了一声,嗔了沈浅一眼,“我能不认识你么?电影学院的学生现在可以外出拍戏,基本上女生为了控制体重都不太吃肉。但你每次都来吃那么多,想不记得你都难。” 沈浅:“……” 说的沈浅一脸沉默,老板娘也不觉尴尬,眼神飘到6琛身上,“哟”了一声,凑到沈浅耳边说,“你这男朋友,比电影学院里各个系的系草加起来的颜值都高,小姑娘艳福不浅。” 一口大麦茶咳出来,沈浅呛了一口,刚要解释,老板娘哈哈笑着扭着妖娆的小身段走了。 递了纸巾给沈浅擦了擦嘴角,6琛关切道:“怎么了?” 沈浅脸一红,身子一缩,闷头喝水道:“有点烫。” “我的凉了。”将沈浅手边的杯子拿了过来,将自己的给她递了过去。这一切做的自然而然,说两人是情侣还真是不为过。 沈浅原本以为,6琛这种家中中西餐厨师都配备,而且中餐厨师详细配备到八大菜系的贵族是不会烤肉的。 但当她看着6琛用剪刀将牛排剪开,细致整齐地肉段,一块块摆放在她小盘里时,又觉得自己思虑不周。 6琛虽然是个贵族,但他首先是一个优秀的男人,一个什么都会的男人。 吃着6琛烤出来的肉,沈浅胃口开了一些,香味点着一个个味蕾,沈浅由衷地给6琛竖起了大拇指。 两人这顿晚餐,吃的格外尽兴,甚至沈浅主动与6琛说起了学校里的往事。谈到高兴的地方,沈浅还会笑笑。 能达到这样的效果,让6琛有些佩服起靳斐来。 吃过饭,两人溜达到了车前。 “这什么?” 沈浅先到一步,就看到了夹在车前窗雨刷上的一张纸条。拿下来,凑到6琛跟前,看了一眼。 “先生您好,我是莫玉祁,非常抱歉,刚才骑单车经过不小心将您的车子给刮了。我不知道您的联系方式,请您看到后,务必联系 分卷阅读69 我,我会赔偿修车费用。电话:1538xxxxxxxx,莫玉祁。” 看完纸条,沈浅低头看了一眼车子,灯光下,车上划痕不太清晰,沈浅打开手机手电筒,照了一下,看着长长的划痕,肉疼了一下。 虽然不懂车子,但6琛的车子没有下百万的,这一道划痕不短,也不浅,估计要去重新抛光打蜡上漆,至少也上万。 “自行车怎么能划成这样啊?”沈浅心疼地同时,也表达了疑惑。 欠债还钱,划车赔钱,这是天经地义的。沈浅虽有些圣母地想想一个学生没多少钱,这样一赔偿,估计穷学生更穷了。但又仔细想想,这车子停的位置挺靠路沿的,旁边有这么宽的路,她一自行车,怎么就能拱在了车上呢? 这车技也太差了。 6琛看了一眼纸条,团成一团,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对沈浅说,“走吧。” 这种拙劣又愚笨的搭讪方式,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沈浅还想说什么,但是既然车主都没脾气,她也不能添油加醋。看莫玉祁这名字应该是个女生,就当6琛怜香惜玉吧。 沈浅有些酸酸的想。 可谁料,两人还未上车,那个莫玉祁却大喘着粗气跑了过来。 “等一下。” 甜甜的声音,配备着清纯天真的面庞,穿着白色短t,牛仔短裤,配一双简单的运动鞋。长发垂在双肩,带着一个棒球帽。棒球帽下,画了细致的妆,虽一路跑来,香汗并未浸湿她的脸庞,胶原蛋白满满,戴着美瞳的双眼,漆黑发亮。 “对不起,车子是我不小心给划的,我留了纸条的。”说到这儿,莫玉祁抬头看了看雨刷,竟没有纸条。咬住下唇一跺脚,说:“哎呀,可能被风吹跑了。” “车子弄成这个样子,我很抱歉,我也知道抱歉没什么用,我准备赔钱的。但是我手上现在没这么多钱,您能不能把您的手机号码给我,我每周都会去舞蹈补习班做老师打工,工资周结,等结了以后,我按揭着还给您可以吗?” 6琛和沈浅都没说话,小姑娘已经霹雳巴拉说了一通,说完后,双唇微微翘着,米分红色的唇蜜在灯光下泛着朝气的光泽,让人难忍一亲芳泽,而一双眼睛睁着看着6琛,仿佛能掐出水来。 耐心听莫玉祁说完,在她说话时,6琛也礼貌地注视着她的双眼。一双蓝眸,沉静似水,盯着小姑娘,让小姑娘越说脸竟然红了下来。 “我本来想不用了,毕竟太麻烦。但姑娘你勇于承担责任,一定要赔偿,那我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6琛开口,磁性低沉的嗓音,听得莫玉祁耳朵都要怀孕了。料定自己的卖萌撒娇必定有效,莫玉祁心下窃喜,赶紧拿出6琛道:“那先生您贵姓?请把手机号码给我一下,到时候我直接联系您。” “电话留你学姐的吧。”6琛说,“你们一个学校,交流起来也方便。” 莫玉祁在听到这话时,脸色微微一变,眼神斜向沈浅,牙根一抖。 突然被点名,沈浅有些不明状况,只听6琛说完,哦了一声后,和小姑娘说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看着小姑娘涂着蔻丹的手指敲击着手机屏幕,沈浅观察着她的手机型号,心道,还挺有钱。 留好号码后,6琛给沈浅开了车门,沈浅上车,点头冲莫玉祁道别。莫玉祁笑容满面,冲她摆摆手后,目光重新放在了6琛身上。而6琛全程倒车开车,并没有给她一个眼神。 黑色的车子很快驶出了莫玉祁的视线,一直刷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崩塌。莫玉祁看着手机里存的号码,恶毒地哼了一声,手指抠着屏幕,将电话号码删掉了。 这一番小小的冲突,惹了一些人围观。待人群散去,原本停在6琛车后的一辆商务车缓缓打开车窗。 戴着墨镜,韩晤只露了半张脸。将墨镜摘掉,看了一眼学校,韩晤戴上眼镜,和司机道。 “走吧。” ☆、??39?? 车子发动,沈浅看着小姑娘越来越远,不免有些感慨,回头看看专心开车的6琛,说:“现在这么负责任的姑娘不多了。《 ” 被沈浅这番话逗乐,6琛弯了唇角,细看沈浅一眼,问道:“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故意划了我的车?” “怎么可能!”沈浅辩解,“她一穷学生,哪敢去划这么贵的车。” 作为电影学院的学生,虽有机会外出参演电视剧电影,但基本是酱油角色。没有咖位,片酬和跑龙套的差不多。小姑娘虽然用的手机挺好,估计也是为了与剧组外出时不丢面才买的。仔细想想,她好像还说她的兼职是在舞蹈辅导班当老师赚钱。这么说下来,还是个上进的姑娘。 沈浅在思考问题上,往往会从她自身角度出发。她以为她不会做的事情,别人也不会做。善良过度,有些圣母,但倒也是她性格闪光之处。在穷人家,圣母能把全家拖垮。但他有钱,可以随便沈浅发病。 “姑娘说话伶俐,除了歉意,一点恐惧感都没有。你想你如果划到这么贵的车,你害怕赔偿么?”6琛反问沈浅。 这么一想,还真是。姑娘一直在和6琛道歉,顺便卖萌撒娇的,倒真没有害怕的意思。要知道这么贵的车,说赔偿也不再小数目,这姑娘也是心大。 隐隐觉得今晚上被姑娘套路了,沈浅往驾驶座前靠了靠,不解:“那她这是为什么啊?” “要我的联系方式。”6琛淡淡说道。 6琛提示到这里,沈浅停顿了半晌,领悟了。刚刚那姑娘说起来长得还挺好看,想到这里,沈浅再看看身边的男人,又涌上了些酸意。 对于这件事情的处理,能看出男人是有多专情。但这种专情是对另外一个女人的,任凭谁撬也撬不走,真真是块硬骨头。 车厢骤然沉默,沈浅没再搭话。6琛掠看她一眼,见她表情控制得不太好,心中渐渐开了朵花。 “你不开心?”6琛说,“要不我回去把我联系方式给她?” 沈浅闭上眼睛,将这段话隔离在外面,呼吸变深。 末了,怕6琛领会不到她的意思,画蛇添足地说了句。 “好困啊,我睡着了。” 说完,歪着脑袋真睡了过去。 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很快被惊喜盖过,沈浅的表现,像是十分在意的样子。这是不是代表,她的心渐渐朝他打开了些。 沈浅这一觉睡得深沉,到了机场,6琛抱着她下车她都没有醒,最后还是直升飞机的螺旋桨声吵醒了她。迷迷 分卷阅读70 糊糊上了飞机,沈浅戴上耳机系好安全带,身子一歪又睡了过去。 嘈杂而振奋的螺旋桨声震得五脏六腑都要碎掉,耳膜更是要被撕裂了一样,虽戴着耳机,也能听到这片噪音。 沈浅怏怏,闭着眼睛,不太舒服。这时,身体被一双手掰了过去。头依靠在了一个宽厚温暖的肩膀上,熟悉的气味钻入鼻腔,沈浅挪了挪屁股,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被6琛半抱着,就这样睡了过去。 等到了鹭岛,沈浅有些恋恋不舍。她觉得自己当时在6琛提协议的时候,不同意跟他结婚纯粹是有病。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6琛不是井绳,是雄鹰,不但不用害怕蛇,还能帮她吃掉蛇。 可现在,想想6琛有想结婚的对象,而且那个对象不是她。让她再提出想要跟他结婚的协议来,总觉得就不太厚道了。 她能察觉到自己的心理变化,承认被6琛吸引,甚至吸引过度,到了喜欢。不知道还用多久,这种喜欢就会发展成爱。 等爱上了他,她还能不能从这段奇怪的关系中抽身,那她就不得而知了。 在思索未来,如果未来一片昏暗时,她擅长享受当下。沈浅这种缩头乌龟似的性格,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所以,当6琛抱着她放在床上要离开时,沈浅下意识地抓住了他。 她的意识也并不是太清楚,只觉得离开那个温暖的怀抱后,再好的衾被罗琦都不够暖和。冰冷的瑟缩着身体,沈浅抓了一把后,微微松开了。 “浅浅?”6琛被她抓住,看着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松开,落在被上,蜷缩得手指也渐渐打开。 沈浅在车上时的表现,和现在这一抓,给了6琛以绝对的勇气。他双手支撑在沈浅身侧,唇角噙着一丝笑,低头看着闭眼再次昏睡过去的沈浅。 沈浅的呼吸很浅,喘息时带动睫毛微颤,双唇微嘟,比抹了唇蜜的小姑娘的双唇都要甜。 想起上次偷吻时心惊肉跳的样子,6琛强忍住欲念,再叫了一声。 “浅浅?” 迷蒙中,沈浅听到6琛的声音,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脑袋一歪又睡了过去。 6琛拉住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放在胸膛上,让她攥住了他的衣服。 “抓着我,不想让我走么?” 回应他的只有沈浅的呼吸。 沉默等同默认。 6琛将沈浅的手放下,只简单脱掉外套,随后,将被子内的沈浅抱在了怀里。 做这一切,还是靳斐教的。靳斐告诉他,如果他保持着这种绅士风度,那他和沈浅上床的时间会推迟到孩子上幼儿园。如果他能遵循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法则,适当的起些坏心思,那他和沈浅上床的时间能提前到孕期。 当时谈到这个孕期上床的问题,靳斐特意给他做了普及。 “孕期前三月和后两月不可以有性生活,但中间完全没问题。并且,姿势呢,要采用……” “行了行了。”6琛打断靳斐,“姿势的问题,我都查过资料了。” “哦。”靳斐拍案而起,“合着你就是表面道貌岸然,心里已经将沈浅推倒无数次了啊?你这个斯文败类。” 业界精英和斯文败类混合体,淡淡喝了杯水,继续看手里的《孕期大全》。 他不乞求坏得彻底,能在孕期和沈浅有“亲密戏份”,只求沈浅生下孩子后,能够继续与他在一起。这也就足够了。 沈浅这一觉睡得深沉,从姥姥入土回鹭岛后,就没有睡得这么心安过。这种深度睡眠,让她精神充沛,心情愉悦。 然而,在这种深度的睡眠之下,沈浅也能觉得昨晚有人圈抱住她睡得。睁开眼看了看床边,还有男人躺在那里留下的痕迹,沈浅嗅了嗅,上面还有些6琛身上淡淡的清新味道。 沈浅一个机灵,吓醒了。 她昨晚做梦,梦到6琛抱她上床,她拽着人家死活不让走,还说什么要一起睡! “我……的妈呀。”沈浅揉了揉眼睛,再看了一眼旁边的痕迹。确定是一个一米九的大高个才能压出来的长痕,沈浅心一下悬到嗓子眼。 昨晚上,6琛是不是被她死拽上床的? 沈浅胆战心惊,凯瑟琳走进来,看着她一脸懵逼地跪在床上思索人生,说道:“先生刚刚起床去上班了。” 凯瑟琳都知道他们两人在一起睡了?!6琛今早从她房间出去的?! 看着凯瑟琳一脸洞房花烛后来收女人落红手绢的丫鬟表情,沈浅佯装镇定,干咳一声,决定不动声色地等到6琛回来。 该面对还是要面对,总不能一脸尴尬直到生出孩子来吧。 不知是不是6琛也犯了尴尬,到了晚上十点,6琛都没有回来。凯瑟琳来催了她两次,沈浅都以热爱学习为理由打发了。等到十点半的时候,楼下传来皮鞋踩地的声音,沈浅瞬间精神,埋头读书。 做了三十年好好绅士,6琛对于昨晚的逾矩确实起了思想斗争。加班到这么晚回来,以为沈浅会睡着,没料想抬头就看到沈浅埋头看着,沈浅回头,两人四目相对,眼神交汇,生出了些尴尬。 沈浅先回了头,6琛也低下了头,先回了房间将衣服换好,6琛才出来,问道:“怎么还没睡?” 将手上的书抬了抬,沈浅应答。 “快考试了,我临时抱抱佛脚。” 盯着沈浅手上的书,6琛眸中的尴尬渐渐被一丝笑意取代。见6琛目光不动,一直盯着她手里的书看。沈浅觉得奇怪,歪着脑袋看了看她的书皮,才发现,书拿倒了。 沈浅:“……” 将书一放,沈浅站起来,说:“我去睡了。” 进了卧室,沈浅对准自己就是一巴掌,“啪”得轻响一声,她又赶紧揉揉脸,怕被6琛听到。外面,6琛好像也回了卧室,门关上时嘎嘣一声响,特别清脆。 本来想化解尴尬,但现在却觉得更加尴尬。 沈浅坐在地毯上,靠着门,思索着该如何去跟6琛解释昨晚拉着他睡觉不是她想睡他,而是她想和他睡…… 这样解释好像也不太对,沈浅郁卒于自己的表达水平,心中一片狂轰滥炸。 她这边心有惊雷,另外一边的6琛也好不了多少。仔细想想,昨晚没经沈浅同意,就和她睡在一起,确实有些不太君子。 思及此,觉得还是要道歉的吧。 沈浅坐在门前想了好久如何去敲6琛的门,而6琛的门却自动打开了。沈浅听到门响,二话不说起身将门打 分卷阅读71 开,迎面撞上了刚洗完澡的6琛。 6琛只围了一条浴巾,卡在他的胯骨处,露出沟壑明显的小半截人鱼线。顺着人鱼线往上,平坦的小腹上,六块腹肌紧致均匀分布。6琛虽更倾向于是白种人,脸颊上的肤色也是够白,但他身上却是性感到致命的小麦色。湿漉漉的头发上流淌下的水准,顺着肌肉的沟壑缓缓流淌,荷尔蒙爆棚的诱人。 面对如此鲜美的,沈浅刚才想好的一团解释,被一片空白取代,她眼光胶着在6琛的身体上,后者可能因害羞而往上扯了扯浴巾。然而这一扯,将男人强健有力的大腿露了出来。 两条大腿中间,乌黑一团,也不知是阴影,还是…… 如果是一般男人的话,沈浅倒就认为那是阴影了,但如果是6琛的话,以他的尺寸,还真不好说。 羞耻感透过神经末梢,一点点压制住生理反射,爬上了沈浅的理智高地。 心脏“咚”得一跳,血液窜至全身,用力过猛全部冲到了头上,沈浅两颊似火烧云,似火山,羞耻感让她急于想摆脱眼前困境,于是她说。 “我帮你吹头发吧。” 6琛:“……” 沈浅:“……” 最终,6琛回到卧室换了干净整齐的家居服,将全身的优点包裹在一身布料之内。看他穿的严严实实,一丝不苟的出来,沈浅竟觉得有些可惜。拿着吹风机,呼了自己一下,凉风吹过脸颊,色胆被吹跑了。 6琛坐在桌子前,沈浅站着,拿着吹风机,给他吹头发。6琛的发质很硬,乌黑浓密,触感顺滑。 沈浅吹头发时,动作轻柔,耳边回荡着吹风机声音,她柔软的手指,插、入发中,轻微地摩挲着头皮,将头发捋顺,对准吹风机口。一下一下,分外撩拨人心。 两人各怀鬼胎,都有想说的话。但也料定,先说的那一方,必然会尴尬。6琛不想让沈浅为难,刚要开口因为昨天没有沈浅的同意而和她同床而眠道歉。谁料,沈浅一句话,将他的道歉憋回了肚子里。 “昨晚谢谢你陪着我睡,我已经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了,感觉我的失眠都变好了。医生说,长期失眠对宝宝不太好……” 铺垫完,临门一脚,沈浅却说不出话来了。 手指还在翻腾着头发,剩下的话哽在喉头,羞窘得满脸通红,完全说不出来。 “那今晚我也陪你睡吧,一切为了孩子。” 6琛微微一笑,目光纯净,神态刚正,一身正气地说道。 ☆、第4o章 两人虽是住在一起,但其实在一张大床上睡了两张被子,各自管着各自的窝。不知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理论,还是确实6琛跟她一起睡让她比较容易入睡,反正沈浅很快睡了过去。 一夜不过八小时,眨眼睁眼就过,沈浅早上醒来,翻了个身,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打在了后腰。 这是她睡觉的习惯,胸部太大,晚上如果侧身睡太久,后腰会酸痛。 她手一打下去,一下打在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上。沈浅还未反应过来,迷迷糊糊要伸手摸,然而,6琛已经先她一步,从床上起来了。 身后的热量一下消失,沈浅迷迷瞪瞪有点醒了,半眯着眼睛看着6琛背对着她往外走,沈浅没想太多,翻身睡了。 晨、勃的尴尬,6琛回到房间处理完,安达准备好他的早餐,约翰也在旁边拿着他的公文包待命了。 “小姐还没睡醒,早餐给她做一些酸口开胃的东西。”从电影学院回来,沈浅胃口渐渐回归,却也回不到以前的样子。他昨晚在沈浅转身面朝他时,不小心碰到了女人胸前的两团,感觉不如以往挺拔了。 想到这里,再想想早上被沈浅碰了私密处,她竟然歪着脑袋又睡了过去。 神经也是够大条的。 沈浅神经确实不负他望的大条着,但大条只在睡梦中,等她清醒过来,坐在床上看着旁边的空被窝思考人生时,猛然想起了自己清晨打到的那个东西。 那尺寸,那硬度…… 沈浅骤然红脸。 6琛和她一起睡,竟然硬了! 他不会是对她有意思吧?还是说她无意中诱惑了他? 电光火石间,脑海中切换成八频模式,里面播放起了小黄片。沈浅想了半晌,身下一湿,掀起被子捂住脸。 沈浅,还要不要脸了!还怀着孕呢!想这些干什么!? 想了半晌后,突然顿悟了一样。 反正已经和6琛睡过了,再睡一次又怎么样? 这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果然是因为她觉得她和6琛的前途一片昏暗吧?沈浅愣了半晌,掏出手机,打开搜索引擎,搜索起孕期能否行房事来。 搜索出来的内容,平铺直叙,俨然严肃文学。就用寥寥几个字,将这种血脉喷张的□□话题说得通透。 当然,如果不这般严肃如教科书,估计也早被当□□信息删了。 然而,就算这种教科书式的科普,沈浅竟也能起了些性质。果然,她是干涸太久了。 搜完以后,沈浅又搜了一下男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勃、起。搜完泄了气,原来早上6琛这样是晨、勃。 这不怨沈浅都结婚了还不确定这事儿,实在是她和韩晤在一起时,韩晤确实不会这个样子。 搜了一番看下来,韩晤好像和正常人不太一样的样子。 正对着屏幕研究,电话一震,嗡嗡响了起来。沈浅看着屏幕上出现的名字,吓了一跳,赶紧接了。 “你怎么不接韩先生电话?”柯西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咱们经纪公司现在已经被韩晤收购,韩晤现在是咱们公司的老板。老板给你打了两个电话,你一个都没接,你这是想造反?” 韩晤收购经纪公司,是大事儿。沈浅因为姥姥的事儿,和有意为了孩子淡出娱乐圈,所以最近都没怎么看娱乐圈头条八卦版块。 听柯西这么一说,沈浅心里一阵反感。本以为韩晤最近没找她麻烦,这事儿已经过去了。显然,事情没按照她以为的发展。 再提起韩晤的名字,沈浅心中已无波澜。对于这个名字,再也不是让她刻骨铭心,心如刀绞的存在。他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名字,跟娱乐圈里所有的男明星一样。 这一切的变化,自然也是因为6琛。 柯西没有挂掉电话,将手机转给了韩晤,那边沈浅还未说话,韩晤就先开了口。 “公司准备着手培养你,有意向的话……” 韩晤还未说完,沈浅连珠炮一样的朝着攻击 分卷阅读72 了过来。 “姓韩的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好欺负,谁要做你公司的艺人?报上违约金数额,我马上打给你。” 经纪公司收购,公司旗下艺人是否继续签约新公司,或者说迁移档案,都是需要通知当事人的。到了沈浅这里,她竟然稀里糊涂的就被经纪公司给卖了。 这里面,韩晤肯定和公司狼狈为奸,里面不少黑箱。她现在不想和韩晤再有多少瓜葛,当初和公司签合约只签了三年,今年马上到期,这一年的时间她也不想和韩晤啰嗦,只想快点解约,甚至连与他打官司的时间都不愿意给他。 “你还没听我说完。” 沈浅噼里啪啦说完,倒将韩晤镇住了。印象中的那只兔子,跳脚咬人了。能这么随便说出赔付违约金,看来那个男人财力雄厚,任凭她挥霍。 想到这里,韩晤心中一片酸,再想想沈浅在男人身下时,红着脸喊不要的样子,他气得声音也调高了。 “现在有个片子,让你做女三号,你别不识抬举,你以为违约金是那么赔的么?沈浅,你现在财大气粗了是么?随随便便……” “嘟嘟嘟。” 沈浅直接挂掉了韩晤的电话。 气呼呼的掀开被子,沈浅嘴里骂着人渣,穿着拖鞋出了门。坐在沙发上,将旁边的教师资格证教材拿起来,沈浅一阵心弛神荡。 手里的书完全看不下去,沈浅放在一边,叹了口气,抱着膝盖盯着桌子上的茶具发呆。 她之所以这么快挂电话,是因为她真怕自己没出息的经不住韩晤的诱惑答应了他。 说真的,她现在还是放不下自己演戏,毕竟大小算是她的梦想。她想成名,成名后就可以演更多的角色。可是,韩晤这样的老狐狸,哪里肯这么容易就给她机会让她成名。 肯定又是诈她! 沈浅安慰下自己,心底翻滚着一些遗憾,继续看书。 一套书看完,沈浅开始啃第二本。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考试,她得用功些了。吃过晚饭,沈浅一边等着6琛一边看书。然而今晚,又到了十点,6琛才回来。 楼梯上传来男人沉稳踩地的声音,沈浅双眼一亮,已经跑到了楼梯口处,笑嘻嘻地看着6琛踏着楼梯往上走。 “你回来了。” 听到女人的声音,6琛抬头看了她一眼,眸光有些散乱。沈浅不出去,身上穿着宽松的睡裙,一直到小腿胫骨。 渐渐显怀后,沈浅尤其喜欢这种宽松舒适的衣服,洗过澡后,往脖子上一套,整个身体都包裹住了。 沈浅是刚洗过澡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薰衣草味。乌黑长发散在两侧,将巴掌大的小脸衬托的更为精致。 顺着脸颊往下看,光洁的脖颈,锁骨半露,皮肤白皙柔嫩,让人忍不住亲吻。 一股火热在小腹处窜起,6琛低下头,应了一声,上了楼。 到了客厅,6琛伸手,修长弯曲的手指抠住领带,将藏蓝色的领带扯开,露出男人若隐若现的锁骨。 不知是不是灯光的问题,沈浅看到6琛的脖子,好像很红。 “给你带的。” 6琛今晚参加了一出商务酒会,靳斐不在,他喝了不少酒。意识有些模糊,还不忘给沈浅带了些饼干。未喝酒前,他吃过一些,觉得口味不错,就让厨房打包给沈浅带回来了些。 今晚的6琛尤其沉默,沈浅的兴奋也一点点降温,观察了两眼6琛后,沈浅接过饼干,打开后问道:“你怎么了?” 6琛酒品很好,喝醉后就是沉默不说话,就算睁着眼,也是断片。睁眼睁累了,会直接睡过去。 问完以后,沈浅没等他回答,就塞了个饼干进了嘴里。一股奶香味混合着果香味刺绪繁杂,多种情感融合在一起,让沈浅眼花缭乱。 “我……” 6琛刚要说话,却被一串铃声给打断了。 沈浅骤然从米分红泡泡中回过神来,瞥了一眼在沙发上的手机。6琛支起了身体,离开了桌子。沈浅脸红心跳地跑去拿起了手机,但一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时,沈浅咬牙按了挂断。 挂断之后,沈浅将手机放在桌子上,赶紧去给6琛倒了杯水。她去倒水的功夫,手机震动,一条信息出现。 显示了发件人的名字。 韩晤。 和柯西通完话后,知道韩晤想给她打电话,是无论如何都阻止不了的。与其让他用柯西的电话给她打引得柯西怀疑,不如直接让韩晤打。所以,白天的时候,她把韩晤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 发件人发了一个图片,屏幕锁着,只显示了“图片”二字,并不知图片是什么。沈浅倒了水过来,瞟了一眼,递给6琛后,打开了那张图片。 6琛接过水,文质彬彬地说了声谢谢。刚刚的热情和暧昧全然不见,他抬头看着沈浅,望着她毫无波澜的表情,微微蹙起了眉。 “时间不早了。”6琛提醒了一句,将杯子放下。 “我今晚自己睡。 分卷阅读73 ”沈浅说道,将手机收了起来。 6琛表情一暗,沉默着点了点头。 分开睡也好。 今晚,他定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欲。说不定,会做出什么让两人都后悔的事情来。 一直以来,他都拿不准沈浅的感情。 他是个稳重耐性的男人,从不出其不意,伺机而发,只会防患未然,运筹帷幄。 他毕业后一人来z国闯荡,和靳斐合作,打造po集团高新科技商业帝国。如初生牛犊,如獠牙猛虎…… 这是在商场上,没有攻不破的城墙,男人失败可以再来。 可沈浅不一样,她是个娇滴滴的女人,放在他心底十五年的女人。世界唯一,任何人都不可取代女人。 他没有勇气破釜沉舟。 迄今为止,沈浅没给他任何回应,他自然也是不能急的。 他虽然有三十年的生活经验,但恋爱经验为零,情史空白,纯情到令人发指。 可这也正是他的魅力。 沈浅拿着一袋饼干,回了卧室,关上了门。 6琛站在外面,盯着卧室门看了良久,才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6琛醒的比往常晚,宿醉让他头疼欲裂。而在他起床后,拿起手机,看到了令他更头疼欲裂的一条消息。 拨打了个电话,6琛对电话那端道。 “小牧,你去一下s市,沈浅去那里拍戏了。” ☆、第41章 韩晤发给沈浅的图片,是两人的结婚照。 沈浅打开看时,乍然想起了自己离过婚的事实,自卑心作祟,她选择今晚自己睡。 不知韩晤想要做什么,沈浅给他回复了一句。 “别逼我再次拉黑你。” 韩晤很快回复,沈浅看着他回复的消息,脸上涌现一层烦躁。 “来拍戏,不用试镜,女二号。” 女三号升级女二,现在是韩晤求着她去拍戏。越是这样,陷阱肯定越深。沈浅想也不想,将手机扔到一边,去洗澡准备睡觉。 铃声轰炸将她从浴室里叫了出来,沈浅全身不着寸缕,湿漉漉的手指点开屏幕,看到了韩晤发来的信息。 周身裹上了一层寒气,沈浅回复了两个字。 卑鄙。 韩晤说,他肯定要报复她,如果她不过去让他报复,那他就报复在她父母身上。并且,将她父母一起看电影的照片发给了沈浅。两人前面,《警戒》的海报做成易拉宝,竖在影院大厅,格外瞩目。 沈浅基本上确认,韩晤对她的恨,来源于她的母亲。 丧心病狂的韩晤,也察觉到了这点,所以他才会以此要挟他。 沈浅冷哼,将手机放下,擦干身体上了床。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沈浅让乔尼送她去了机场,赶赴x市。 韩晤要求沈浅拍摄的,是一部民国爱情戏。韩晤是男主角,女主角是熟人,杨泽鑫。 杨泽鑫在杨巍的保驾护航下,一路走得顺风顺水。她虽然资源不错,但演技还是稚嫩,最近对于她资源如此雄厚,演技捉急的情况,网络上黑子大片。但是杨泽鑫受父亲影响,胸怀宽广,并不在意。 毕竟,她本来就是拼爹,大家有什么不满意,可以重新投胎,看看能不能跟她一样好命,有这么好一个爹。 沈浅到了剧组,韩晤直接和她会面。沈浅并未被他牵着鼻子走,她到了这里,就是和韩晤谈判的。 “我还有几个月就和公司解约,这是我解约前最后一部电视剧,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会曝出咱们隐婚的事情。到时,你还未与我离婚,就已求婚林姒,背负上渣男的骂名,臭名远扬,娱乐圈也会待不下去。” “既然你拿我母亲威胁我,那我不怕和你鱼死网破。” 沈浅说完,韩晤望着她仇恨的双眼,心如刀剜。明明沈浅这样一点都威胁不到他,但他竟也点头同意。因为,如果他不同意,他可能连见沈浅的机会都没有了。 摆脱那个丑陋的家庭,恣意潇洒地活了这么多年,韩晤从没想过,自己竟然活成了他最讨厌的样子。 因为从低贱的家庭出来,自卑让他更加看重自尊。他不会跟任何人低头,尤其是女人,更尤其是他恨的女人。 可他对沈浅低头了,甚至为了让沈浅来,他竟然不要脸到动用她的父母去威胁她。韩晤觉得自己恶心,当看到沈浅时,恶心更甚。 但他控制不住自己,迟钝的他,像穷人家的小孩,抱着别人施舍的钢铁侠玩具,小心翼翼,笨拙而又爱惜地看着它,不舍得碰他。 明明他那么恨别人的施舍,可他又那么爱这个玩具,矛盾让他变得邪气,也让他变得温和,矛盾操纵着他的情感。 沈浅升级为女二号,戏份不少。在剧中,她的服装都是学生服,不是旗袍,倒让她隐去了微微凸起的小腹。 她没想到最后她还是来了剧组,带着气愤与怒意,她只和6琛说了一声,都没有和他商量。这让她觉得有些对不起他。而6琛自然是不生气的,甚至她前脚刚到剧组,小牧就遵循6琛的吩咐跟了过来,全程照顾她,沈浅都不太好意思和6琛联系。 但6琛仍旧是雷打不动的一天三通电话,现在的两人,通话内容,渐渐放开,听得杨泽鑫各种吐槽她秀恩爱。 小牧全程陪同,沈浅什么时候拍戏回旅馆,6琛的电话才打过来。但是拍摄第二周,沈浅在片场等戏的时候,6琛打来了电话。 沈浅专门给6琛设定了不一样的铃声,铃声一响,沈浅就笑了。拿出手机接了,两人很快笑嘻嘻地打起了电话。 这本没有什么,毕竟每个演员都有自己的隐私,而且沈浅也不是什么名角,大家睁眼闭眼也不当回事。 可坐在沈浅旁边的韩晤,却冷了脸。 “马上开拍了,挂掉。” 在听到6琛的声音后,韩晤冷声喝道。 导演确实在叫,沈浅瞟了他一眼,跟6琛笑着说了声抱歉,将电话挂掉,起身去了拍摄场地。 拍摄了一周多,韩晤破天荒并没有给沈浅使绊子。这让纯良的沈浅都快要认为韩晤是良心发现了,但是这种想法,在今天戛然而止。 剧中,沈浅追韩晤,原本韩晤跑得不耐烦,回头拽住沈浅,想要说明白的。可韩晤就像是故意的一样,在沈浅追上去的时候,提前顿住了身体,沈浅一下扑到了他的背上,脚一拧,钻心的痛传来,沈浅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怎么回事?”导演看两人都停在了那里, 分卷阅读74 沈浅拽着韩晤的胳膊,面色苍白,满脸是汗。 没等沈浅回话,韩晤却一把抱起沈浅,告诉导演说:“沈小姐的脚扭到了,我送她去医务室。” 拍摄基地内,有小型医院,就只有两三个医生坐镇,统称医务室。 拍摄地距离医务室并不很近,韩晤这话一说出来,看着他轻车熟路的抱着沈浅,完全不避讳众人,剧组内的人眨眨眼,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 沈浅挣扎着从韩晤身上下来了,觉得韩晤纯粹有病。小牧赶紧过来扶住了她,抬头和韩晤说:“不劳韩先生费心,我送浅浅去医院就行。” 韩晤说:“是我让沈小姐受伤的,我陪着你们一起吧。” 就这样,韩晤不顾沈浅反对和剧组惊骇的目光,抱起挣扎得沈浅,上了他的车。 沈浅不敢挣扎过度,怕掉下来伤到腹中胎儿,也怕韩晤看出她怀孕。咬牙切齿地对韩晤说放开,韩晤充耳不闻,给她系好安全带,开车走了。 韩晤抱着沈浅上车的照片,很快登上了八卦头条。林姒与韩晤最近合体甚少,原有的cp热度也渐渐褪去,更因为订婚后久未听到两人要结婚的消息,最近关于两人情变的消息屡见不鲜。 而沈浅作为和韩晤上了一次头条的女演员,被媒体迅速挖出就是上次韩晤见义勇为,英雄救美的那个美人。而又有内部消息爆出,说沈浅这次参演女二号,连试镜都没有,被韩晤钦点。 关于两人之间关系的绯闻满天飞,甚至有人爆出了曾经在民政局看到过两人的消息。 韩晤就是想搞个大新闻,他就是想让沈浅和他捆在一起。 而这条新闻,各种牛鬼蛇神都引了出来,6琛在当天赶到x市,与此同时,林姒也推掉工作,急匆匆赶来探班。 沈浅脚踝扭伤,被安排在病房内接受治疗,她脚腕很快肿了起来,那种始终被拧一把的疼痛感钻心,让她直冒冷汗。而她看着坐在旁边,道貌岸然地看护着她的韩晤,冷汗又冒了一层。 “韩先生,这里有我就可以了。”小牧眉头紧皱,讨厌地看着这个狗皮膏药一样的男人。 “我说了,是我造成沈小姐受伤的,我负全责。”韩晤说。 “负全责你去把医药费付了就行了,在这里干什么?”沈浅说。 “看护。”韩晤理由充分。 沈浅:“……” 医务室不大,没有单独病房,韩晤出钱让医生专门空出了一间。这是个标准间,旁边空着一张床。韩晤说完后,逡巡了一圈,抬起屁股,半靠在了另外一张床上。 摆出了不会马上就走的架势。 沈浅被他气的咬牙。 就在沈浅马上咬碎牙齿的时候,门把手乍然一响,门外进来一个男人。 “韩先生有这份心,我们很感激。可你毕竟是个男人,在这里不太方便。看护的事儿,还是我来吧。” 沈浅松开牙关,看着门外走进来的男人,颀长的身材,斯文有礼的气质,配着男人完美无瑕的五官。沈浅心里一下涌上一层甜蜜,双眼一亮,叫了一声。 “6琛。” 韩晤看到来人,原本的无赖相也不见,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6琛刚才一番话,简单一听是出于礼节,但仔细咂摸,却全是挑衅,翻译出来就是:你现在和沈浅一点关系都没有,男女授受不亲,请走开。我和沈浅就算授受,也没有关系。谁让沈浅喜欢我,我喜欢沈浅,我俩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呢。 这话听得韩晤冒火。 等韩晤要发火宣示先来后到的主权时,门把手再次发出响声。 这次,进来的是一个女人。 林姒是从活动现场赶来的,身上的礼服还没有换,脖子上挂着璀璨的钻石项链,光芒四射。 但是这么一个光芒四射的女明星,手上却拎着一个盖得严严实实的保温盒,保温盒外套着一层单色保温套。 林姒演技不错,进门看到屋内之人,错愕一下。随即笑了起来,歉意满满地看着沈浅,走了过来。 “沈小姐没大碍吧?” 小牧看了看沈浅肿成猪蹄一样的脚腕,实在不知道这个女星到底是眼瞎还是眼瞎。 林姒没搭理小牧的目光,直接走到了沈浅面前,将保温盒放在桌子上,一脸心疼和抱歉。 “都怪韩晤,让沈小姐的脚受伤了。我今天本来是来探班的,听到沈小姐受伤,就赶紧过来了。这是保温盒里,是我给韩晤亲手做的红烧鸡块,沈小姐不介意的话,吃点吧。就当我为了韩晤跟你道歉了。” 在整个病房内,林姒俨然女主角,一番话说下来,都快把自己说哭了。 沈浅知道林姒是来逮韩晤的,二话不说,将保温盒递给林姒,满脸笑意地说:“我没事儿,你们不用觉得太不好意思。我修养两天就好了。林小姐百忙之中探班,还专门做了吃的。我怎么能夺人所爱。我这里有6琛和小牧就够了,林小姐和韩先生请回吧。” 在这一刻,沈浅没那么讨厌林姒,这个笑容也是发自心底。 因为,她想起了以前,她带着做好的食物去探班韩晤时的样子。 韩晤不喜欢她去剧组找他,每次去,他都会发火。后来,沈浅就跟在一众米分丝后面当迷妹。做些好吃的放在保温桶里,通过米分丝渠道一并交给杰森。每一次,韩晤都会带着干干净净的保温桶回家,也再没有跟她发过脾气。 想起以前,沈浅心中唏嘘,抬眼看了看6琛,又觉得不唏嘘了。 沈浅能想到,韩晤自然也能。这是林姒第一次带着她做的食物探班,看着沈浅盯着保温桶看了半晌,回忆的目光闪烁。但看了一会后,暗淡的眼神转向6琛,随即又重新焕发光彩。 韩晤心中烦闷又高了一层。 没等林姒说话,韩晤拎起保温桶,和她说,“走吧。” 林姒怔愣一下,随即笑起来,说,“那好吧,我们先走了。” 韩晤出了门,走出了长长的走廊,到了车里后,将保温桶放在了旁边。林姒尾随着上来,看着被冷落的保温桶,心中略一拧,开口道。 “现在娱乐八卦全都炸了。都是你和沈浅的信息,剧组内不知谁传出去了你抱着她的照片,并且把上一次的新闻也翻出来了。还有媒体爆料你们俩以前一起去过民政局。” “你要是真想和沈小姐好,那先发布分手声明。反正你现在已经从原经纪公司脱离,国际资源也不错,你也没有继续陪我演戏的必要。” 说到这里,林 分卷阅读75 姒有些委屈。虽说两人为了各自利益结合到一起,可她对眼前这个男人动了心。她对沈浅所有的恶意,也是因为韩晤对沈浅日渐膨胀的关心的嫉妒。 她林姒要钱有钱,要颜有颜,而且是娱乐大鳄的女儿。 现在,却为了个男人这般低三下四。 韩晤没有回答,将保温桶拿了起来,掀开盖子,里面传出了些红烧鸡块的香味,还有糊味。 挑了一块放进嘴里,咸得发苦,刺。 “咱们结婚,让这些绯闻不攻自破。” 6琛照顾沈浅半日后,就回了s市,公司最近有一个并购案,忙得热火朝天。6琛走后,沈浅百无聊赖地养了两天伤,然后就回了剧组。 到了剧组,韩晤直接找到了沈浅,让她去了他的办公室。 这部电视剧,韩晤是投资和制片,算起来比导演的权威要大,有独立办公室。 沈浅本想带着小牧,韩晤看了她一眼,略带鄙夷道,“放心,就你这个样子,我还不至于在办公室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这话一说完,沈浅就觉得,韩晤肯定得了精神分裂。 前两天在病房里还赖着不走,今天就看她如病毒,这不是精神分裂是什么? 到了办公室内,韩晤开门见山,和沈浅说。 “我和林姒要结婚了。” 这个消息,如果是在两人刚离婚前韩晤对她说的话,会是一个核弹,炸的她米分身碎骨。但是现在,对她来说,不过是捡了块小石头,在湖面上打了个水漂。让她觉得惊奇,错愕,而又了然。 沈浅面色不变,理解韩晤说这句话是为了刺平淡,语气冷清,甚至还带着些不满。 现在的沈浅,从与他的感情中破茧而出,完完全全地将他从心里拔出,连细小的根毛都没有留一根。她只是听着他说着,再也不起任何波澜。 韩晤坐在沙发上,阳光洒在身上,冷得他心脏颤抖。 “还有一件事。” 沈浅刚要说话,韩晤却抬了头,眼睛满是血丝,目光清冷通透。 “林姒说不喜欢你。所以,你这周拍的戏,全部删掉。你不会在这部电视剧内出现,以后更不会出现在公众视野。未解约,你会被公司雪藏。解约后,没有一个经纪公司会去签你。你演戏的梦想,我会全部,抹杀掉。” 韩晤这段话,咬牙切齿,带着报复一般的快感。额头青筋爆出,喉结抖动,让沈浅以为他若不是压抑着,他甚至能喊出来。 沈浅愣在当场,觉得韩晤可怕又可悲。是多大的恨意,能让缠绕他半生,活得这么累。 这些话,对于已经决定放弃梦想考老师的沈浅来说,威胁力度并不大。她抬着头,盯着韩晤看了半晌,叹了口气,问道。 “你能告诉我,究竟是因为什么,让你这样恨我吗?” “回去问你那个为人师表的妈吧。”韩晤闭上眼,将恨意抹掉,“问她,还记不记得十五年前,公交车上的那个女售票员。” ☆、第42章 清高的人,往往也自持。 在沈浅的印象当中,蔺芙蓉虽为人高冷,但却不是什么喜好纠缠,蛮不讲理的女人。沈浅并没有多做解释,就被韩晤从办公室轰了出来。 失魂落魄的沈浅面色惨白,望着窗外的阳光,感觉格外刺眼。 小牧一直等在外面,里面若有异动她好进去救沈浅。但没想到办公室内全程冷静,沈浅沉着脸自己出来了。 “没事吧。”小牧迎上去,扶住了沈浅,她的脚还未完全康复。 “嗯。”沈浅回过神来,和小牧说,“咱们走吧。” 今天本来要拍戏,现在沈浅却要求走,她和韩晤在里面说了些什么,仔细思考就能得出结论。小牧冰雪聪明,也没有问,只是扶着沈浅,两人互相依靠着到了车上。 驱车回到酒店,收拾行李后,又赶往机场。在车上,沈浅闭目养神,神色安宁,透不出丝毫的情绪。 原来,开始韩晤让她出演《警戒》,就是为了让蔺芙蓉看到。蔺芙蓉看了电影,只是因为她演了这个角色,而不知道她和韩晤的关系的话,应该不会乱想。 她相信她的母亲,也不准任何人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诋毁她。不过,联想到两人在一起时,韩晤提起家人时那种厌恶感,和她在带给他b市点心时,他那种怀念又伤感的眼神。 沈浅心情复杂。 或许韩晤的童年和少年时期非常灰暗,但这一切也都是由周围环境造成。蔺芙蓉做过那件事或者没做过那件事不说,韩晤不能把所有的恨意都强加到她身上,并且报复在了她身上。 分卷阅读76 办公室内开着空调,各位老师在忙着订卷批卷。蔺芙蓉进去休整了片刻,从座位上起身,进了卫生间。 沈浅的旧手机上,除了有两人结婚证书的照片外,韩晤的电话号码也存在上面。沈浅存的比较隐秘,只是一个ah,排在通讯录第一位。 看到通讯录时,蔺芙蓉觉得心疼。韩晤心中对沈浅无爱,可沈浅定然是爱得深切。她的女儿被这么一个男人欺负,原因竟是因为她十五年前的一个错误。 韩晤正在拍戏,电话响了半晌,在韩晤休息时,被韩晤接了起来。 电话那端,蔺芙蓉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好,我是沈浅的母亲蔺芙蓉。” 韩晤对蔺芙蓉的恨,比对沈浅更加深刻。甚至,把因为她而和沈浅分开的恨也加到了她的身上。 他一直以为,相由心生,蔺芙蓉这么尖刻的人,定然长着张刻薄的脸。可当他进入包厢,看到穿着一身旗袍,沉静如兰地坐在那里的女人时,惊讶地愣住了。 韩晤让自己别被蔺芙蓉的样子所迷惑,冷着脸坐在了离着她最远的地方,看着蔺芙蓉喝茶,抬头看着他,直接开了口。 “你和沈浅结婚又离婚,恨她、折磨她,都是在造孽。” “呵。”韩晤没想到蔺芙蓉竟然开口到倒打他一耙,笑道:“这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么?” 蔺芙蓉说:“你对沈浅的所有伤害,都是想要报复我。你何苦又报复在我女儿身上。” “怎么?”韩晤冷笑,“心疼了?这样多好啊,我报复你,你只是难过两天,但我糟蹋了你的女儿,你得悔恨一辈子吧。” “你很可怜。”蔺芙蓉说,“你有足够的理由去报复一个人,但你报复错了人。” 韩晤心中起火,看着女人的沉静清冷,他更压抑不住的怒火。她当年那么样的去对待他的母亲,造成了他悲惨的一生。但是现在,她竟然教导他报复错了人。 如果蔺芙蓉不是女人的话,韩晤可能已经开始打她了。 不想与她废话,韩晤直接站了起来,甩手往门外走。 “你要不要听听,关于十五年前那件事,我的版本。” 韩晤住了脚。 “十五年前,我在外校学习,接到我们学校办公室电话,我父亲被人捅了十三刀,正在医院抢救。陪伴在他身侧的,只有我年仅十岁的女儿。” “外校是我第一次去,匆忙出门打车,正值中午换班时间,车根本没有得打。外校老师告诉我,公交车可以直达,所以我就上了那辆车。” “那个售票员是你母亲吧?上车后,我身上没零钱,给了你母亲一张百元人民币,坐在坐位上,心神不宁,想着我的父亲和女儿。你母亲让我让座,我并没同意。因为那时候的我,怕的双腿发抖,根本站立不起。你母亲情绪也不好,与我争吵了几句,后来又去卖票。” “中途我问过医院那一站还有多久到,你母亲告诉我很快。然而,等过了两站我再问时,你母亲告诉我,医院已经过了。我让司机停车,气得头晕目眩,扶着公交车要下。你母亲却拉住了我,说我给她的那一张一百的纸币是假的。” “我的钱不是假的。”蔺芙蓉强调,“中途这么多上车的,并不是只有我给了一张一百的,但因为我与她争吵了两句,她只记得我给了她那张一百的纸币。” “我不能与她耽误太多时间,我父亲失血过多,我与他血型一致,我必须抓紧去医院。我将她推倒了,记住了她的工号,下了车。” “然而已经晚了,我气喘吁吁地跑到医院时,我父亲刚刚去世,我女儿哭得声嘶力竭,我丈夫抱着她,无奈地看着我。” “所以呢?”韩晤转身,拉了把椅子坐下,冷笑,“你是想说,因为我母亲害的你父亲死了么?” 猛拍桌子,韩晤红着眼眶站起来,大声吼道。 “比惨是吗?好啊!我就跟你说说,当年你那一通投诉电话,我们家又遭遇了什么!我妈情绪不好,是因为我爸前几天被逼跳楼,我母亲一人养活我自己。本就工资微薄,却又被辞退。那年我十二岁,刚上初中。我妈本想拉着我一起自杀,但我被抢救了过来!没有双亲,我只能去了我舅舅家!我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被堂哥欺负,被舅舅虐待,被舅母猥亵……最后,因为舅母猥亵的事情败露,我被舅舅卖到山区!警察找到我时,我在黑砖窑已经不见天日地干了两年。我揭发我舅舅,却被舅舅告知警察是家庭纷争,事情不了了之。后来,我自己逃了,咬牙争了口气,有了现在的地位……你说,我有没有资格恨你?” “你没资格。”蔺芙蓉说。 “你母亲当时没有报站,是渎职。因为她的渎职,造成我没有赶到医院给我父亲输血……” “别开玩笑好么?”韩晤冷声道,“你父亲失血过多,医院血库是当摆设的么?” “不巧,我父亲是ci血型,比熊猫血还稀有,医院血库确实是个摆设。” “你父亲就等着你输血了么?沈浅当时在那儿,为什么不能用她的血。那是她亲姥爷,沈浅的血型也是ci吧。” 韩晤咄咄逼人,双目血红,盯着蔺芙蓉,恨不得将她剥皮去骨。 面对他的戾气,蔺芙蓉丝毫不为所动,她静静地看着韩晤,说。 “沈浅不是我亲生女儿。” 韩晤瞪大了双眼。 蔺芙蓉拿起旁边的包包,站了起来,盯着韩晤,蔺芙蓉的语气,第一次掺杂了情绪。 她警告韩晤。 “以后,不要再去沈浅的麻烦。如果让我知道,我绝对不会再放过你。想想你的妈妈,永远不要低估一个母亲的力量。” 蔺芙蓉出了咖啡厅的门,就给沈浅打了个电话。沈浅接了电话,语气不甚欢快地叫了声妈。 蔺芙蓉喉头发酸,眼睛一暗,差点哽咽出声。想想韩晤对沈浅造成的伤害,心里说不出来的心疼。 “在做什么?”沈浅又叫了一声后,蔺芙蓉才调整好情绪问了她一声。 “在背书啊。”沈浅哀嚎着,“还是做题舒服啊,背东西脑袋累死了。” “嗯。”蔺芙蓉淡淡应了一声,“好好学习。” “知道了。”沈浅笑嘻嘻地说,“我会努力的。” 说完以后,母女俩就陷入了沉默。 沈浅察觉到蔺芙蓉今天尤其寡言,心下有些不安,叫了一声妈后,蔺芙蓉突然说了一句话。 “浅浅啊,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妈说。 分卷阅读77 妈肩膀虽然小,但在你没有出嫁之前,会做你坚实可靠的依靠。” 蔺芙蓉从来不擅表达情感,所以,当她说出这番话时,沈浅明显愣了一下。感动的同时,心里不安更甚,抓紧问道。 “妈,你没事儿吧?” “没事。”蔺芙蓉突然笑了笑,“只是雨墨这个小坏蛋,又说你没用了。” 沈浅咬紧下唇,对蔺芙蓉说。 “妈,你别担心。等我考上老师,有稳定工作,大家就不会说你教女无方了。” 蔺芙蓉在那边笑了。 韩晤从咖啡厅出来后,派杰森查了当年的事情。其实他母亲葬礼那天,他就和与他母亲一同工作的公交车司机交谈过。所有的事情,都是司机告诉他的。十二岁的他,正是叛逆气盛的时候,听到后,就想要找蔺芙蓉报仇。然而他也懂得隐忍,这么多年找上了沈浅,才将这仇给报了。 没想到,世事难料,他爱上了沈浅。 真是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杰森很快有了反馈,打电话通报了韩晤。 “当年那□□,其实是那司机的,他想要把你母亲逼走,让他老婆去公交车公司做售票员,所以才将那张纸币给换了。还有蔺芙蓉当年确实投诉了,不过你妈顶多是被停职两天。但是这个司机说你妈丈夫死了没有钱养你,就侵吞票钱,厂长才将你妈给辞退的。当年那个司机已经搬家了,他儿子女儿还在b市,要查吗?” “查。”韩晤说,“查出来,让他们生不如死。” 犹豫了一下,杰森叹气,说:“韩晤,冤有头债有主,沈浅躺枪了,你让那司机的子女也躺枪么?” 他还未说完,韩晤已经挂掉了电话。摇头叹息一声,杰森去查探地址去了。 韩晤躺在沙发上,眼泪已奔涌而出。他想着和沈浅在一起时的所有事情,美好的,不美好的,泪如雨下。 抱紧双臂,韩晤如野兽般嘶吼一声,大声哭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从白日变成黑夜,杰森回来,看到躺在沙发上的韩晤,赶紧过去把他扶了起来。 “你吓死我了。”韩晤睁开眼,杰森长吁一口气,说,“今晚有电影发布会,你不是要宣布和林姒的婚事么?” 韩晤行尸走肉般摇了摇头。 “林小姐对你有情的,你已经辜负了沈浅,沈浅现在也已经有了新开始,放过她,放过你自己,各自幸福不好么?” 从韩晤刚进公司做练习生时,杰森就挑选了他作为手下的艺人。这个少年,眼中带着与平常少年不同的成熟和狠劲。羽翼未丰时,懂得敛去锋芒,羽翼丰满时,才会野心膨胀。他跟着他,帮着他,一路披荆斩棘走到现在这个位置。深切地体会到韩晤的不易,他受过的苦,这世间没有几个人能抵得上。 未来的日子还长,他不希望他沉溺在过去的回忆里,让自己遍体鳞伤。 “我爱她。”韩晤说,“我放不下。” 今晚上的活动取消,杰森也知多说无益,打电话通知了林姒,听着那边失落的应答,杰森只有叹息。 挂了蔺芙蓉的电话后,沈浅仍觉得有些不对,但是也没有细问。6琛这几日,因为收购的问题,跑去了r国。她自己在家,也是无聊,就努力看书。 看了两天,她就接到了柯西的电话。 柯西语气里,对她尊敬了不少,她还不明白怎么回事,韩晤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说出的第一句话,就让沈浅无法挂掉这个电话。 “我已经见过你妈妈了,她跟我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我误会了她。对你造成了伤害,我表示抱歉。” 沈浅:“……” “我对你们造成的伤害,我想从你这里弥补。我没有什么其他本事,但你不是一直想演戏么?现在开始,只要你想演的戏,不管是女一号还是女二号,爱情剧还是亲情剧,电视还是电影,只要你想演的,我都会给你找到资源。并且将你打造成一线女星。” 沈浅:“……” “我只求你,原谅我。” 韩晤声音很虚弱,像是几天没吃饭的样子。这一番话,顿了三顿才说明白。而沈浅还停在韩晤说的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蔺芙蓉上,知道蔺芙蓉已经晓得她离婚,沈浅恨不得将韩晤杀了。 怪不得那天,蔺芙蓉会说那样的话,果然是有原因的。 没等韩晤再说,沈浅就打断了她,让自己尽量理智,沈浅平静地道。 “我以后都不会跟你打交道了,你伤害我伤害的那么深,都不及你把这件事告诉我妈更让我觉得难过。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更不需要你的任何补偿。对我来说,你就是噩梦。只要你离我远点,我就很满足了。” 韩晤:“要是我在离婚前,跟你说这些的话,你是不是就会同意了?” 沈浅:“如果你和我妈的恩怨,我丝毫不知道的话,或许吧。但是如果知道了这件事,知道你是为了报复我而和我在一起,那我和你也是不可能的。韩晤,在你心底里,你一直把我想得很容易得到。那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对你俯首称臣,受你摆布。但是现在,我已经不爱你了。” “那你爱谁?”韩晤问,“6琛么?” 电话那端,长久沉默,沈浅似乎在回味这个问题。然而,其实她是在回忆与6琛的点点滴滴。 点点滴滴汇聚成海,男人已经将他包的严严实实。滴水不漏的照顾,和无尽的温柔,让沈浅沉溺到难以自拔。 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喜欢韩晤,可是现在,她觉得她可以给这个问题以肯定的答案了。 “是。”沈浅认真地说,“我爱上他了。” ☆、第43章 韩晤充分发挥了他的胡搅蛮缠功力,沈浅不厌其烦,挂掉了电话。 窗外,风吹树叶,引起一片绿涛。沈浅喧嚣的心渐渐沉静,空落落的胸腔被新鲜的氧气填满。鼓了鼓勇气,沈浅打电话给了蔺芙蓉。 这个时间,蔺芙蓉应该正在备课,她略有些近视,只有备课时才戴着眼镜。旁边手机铃响,蔺芙蓉透过镜片看了一眼来电提示,放下笔,接了电话。 “喂。” 两天前,两人通过电话后,就没再联系。沈浅主动打电话过来,蔺芙蓉大致也能猜到什么事情。韩晤和她谈话完毕,不会真的听她的话不去打扰沈浅。可只要不出格,惹沈浅伤心,她倒也不用大动干戈。 “妈。忙什么呢?”沈浅心虚,笑笑后用平常句开场。 “备课。”简短回答后,蔺芙蓉 分卷阅读78 低头看着备课簿上的字,现在基本上电脑办公,可蔺芙蓉不太习惯整日盯着屏幕。说完以后,蔺芙蓉对沈浅说:“没事挂了。” “哎。”蔺芙蓉干脆果断,沈浅赶紧制止住了,没敢犹豫片刻,小声忸怩地说道:“妈,我怀孕了。” 蔺芙蓉拿起了笔,笔尖轻触白纸,留下一滴黑印。沈浅主动告诉她,让她宽慰。毕竟,在经历了韩晤那件事后,沈浅会主动告知她现在的事情,不会隐瞒着她了。 沈浅向来喜欢海鲜,可在春节期间,任何海鲜都没碰过,只吃过两口鱼。不但是海鲜,任何对于孕期不利的东西,也都没动过筷子。蔺芙蓉虽未生下孩子,但怀过四胎,因为坐不住,也尤其注意这些事情,现在仍旧记得一清二楚。 尽管如此,当时蔺芙蓉也只是怀疑,买菜时尽量避免了这些。而姥姥住院,沈浅闻到荠菜水饺就吐,这让她的怀疑变得更深。 再有,6琛平日对沈浅的照顾,也是按照照顾孕妇的规章流程,她也七七八八确定。今天沈浅告诉她时,除了宽慰,当然也有剩下的那两成惊讶。 惊讶过后,瞬间恢复平静。 “嗯。”蔺芙蓉应声,“6琛的?” 蔺芙蓉的回答,让沈浅错愕,点头说:“是他的。” “我知道了。”蔺芙蓉说,“预产期在什么时候?” “大约九月份。” “那你俩准备什么时候结婚?”蔺芙蓉问道。 虽然沈浅没有介绍过6琛,但既然她怀了6琛的孩子,两人的关系也就确定了。她作为母亲,女儿嫁人也是她的大事,这事不能马虎。要通知亲友,同事…… 蔺芙蓉对于6琛,还是比较满意的。她见过那个赵仲,带着有钱人的浮躁和浮夸。但6琛内敛的多,贵气斯文,优雅谦和。和沈浅在一起,她倒不担心。 “我俩……不是那种关系。”沈浅小心翼翼地说完,将事情解释了个清楚。怕蔺芙蓉难过,她没有提那晚韩晤和她离婚才让她头脑发热去的魔笛。 这通解释,蔺芙蓉消化了好一会儿,沈浅说着,她就应着。待沈浅说完,蔺芙蓉只回了一句,知道了。并嘱咐沈浅,六月教师资格证考试地点在b市,到时候回家一趟。 挂断电话,沈浅如释重负,埋头努力地看起了书。 六月一晃就到,沈浅小腹已经凸出,衣服也盖不住,成为一个标准孕妇。考试的时候,6琛让小牧陪着沈浅,这些日子,他忙收购案的事情,与沈浅也是聚少离多。 这次考试,沈浅用心复习,考试时信心满满,做题也是一顺到底。考完后,意气风发出了考场,上车后,和小牧一起回了家。 沈浅和蔺芙蓉说了她怀孕的事情后,蔺芙蓉就告诉了沈嘉友。沈嘉友高兴了一通,又担心了一通,最后想想,也释然了。 沈浅回到家,沈嘉友看着大腹便便的女儿,略显绪,从桌上的盒子里拿出来一对珍珠耳坠。 耳坠设计很简单,珍珠上,一圈氧化得略有发黑的银片箍住,银片表面不光滑,凸起着一些纹路,添了些神秘感。 看到耳坠,沈浅心也坠下去了一些。这副耳坠,是姥姥生前最喜欢戴的。蔺芙蓉将它给了她,更让沈浅难过。 回想起姥姥去世前的那夜,两人聊的那些话,萦绕在耳畔,仿佛就发生在刚才。沈浅红了眼眶,将耳坠收起。不想惹得蔺芙蓉也难过,沈浅引开了话题。 “我怀孕的事儿,家里人姥姥先知道的。”两人当时还一致认为,不能告诉蔺芙蓉,怕蔺芙蓉让她堕胎。揉了揉眼睛,沈浅问蔺芙蓉,“妈,你同意我生下孩子来啊?” “六个月孩子都成型了,流产也不好流。”蔺芙蓉说。 沈浅吓得一缩身子。 蔺芙蓉见她瞪着一双眼,用“果然如此”的眼神看着她,收回目光,添了一句。 “就算好流产,你想生下来,我也不会阻止。” 怔愣了一下,沈浅盯着母亲,眼神放缓,带着些不解。 蔺芙蓉没有看她,自顾自地说道,“上次和雨墨吵架,我就说过了。你想怎么样生活,只要你觉得高兴,我们都支持,这是我对你最大的疼爱。未来你想一个人生活,就一个人生活,你想找个人生活,也可以。反正你长得好看,性格又好,肯定有人愿意与你共度余生。就算没有,也不怕。在你出嫁前,我和你爸,都是你的依靠。” 在电话里,蔺芙蓉说这一番话的话,沈浅已经感动地哭起来了。但是两人现在在一起,蔺芙蓉说完后,甚至有些微微的尴尬。 沈浅自豪自己有这样的母亲,挽住蔺芙蓉的胳膊,将头轻轻靠在她的肩膀上,感受着这份依靠。 靠了不到两秒,蔺芙蓉冷淡地说道。 “拿开,热。” 沈浅:“……” 沈浅挂掉电话后,韩晤再用其他人的手机号码打,打一个沈浅拉黑一个,最终,韩晤成功地逼的沈浅换了电话号码。 为了用尽这个号码里的话费,沈浅还专门用流量看了一部电影,把话费耗费的干干净净。 韩晤找不到沈浅,也不知道沈浅现在在哪儿。他像行尸走肉一样,出席着活动。原本和林姒结婚也取消。两人若即若离,媒体钻了空隙,散播两人分手谣言。后来,林姒直接承认两人已经分手,把谣言变成了现实。 有了自己的经纪公司,韩晤将手头的工作渐渐放下,空余时间多会帮助公司艺人运作。 在此期间,韩晤还不忘抽出时间让杰森去找沈浅,联系沈浅。但沈浅这人,绝情得可怕。杰森久久联系不上,韩晤甚至动用了杨泽鑫,都被沈浅给拉黑了。 最后, 分卷阅读79 韩晤无法,派杰森查了6琛。 作为一个经纪人,杰森平日没少跟娱乐媒体打交道。6琛作为钻石王老五,也一直被娱乐媒体觊觎着,但他公关策略严谨,媒体倒没有报出他什么问题来。杰森唯一查到的,就是他是po集团的总裁。 6琛最近忙收购的事情,与沈浅也甚少联系。下班时已深夜十一点,乔尼在地下停车库等着。他上车准备走时,突然传来一阵车响,一辆迈巴赫停在了他的车前。 微微抬头,6琛看到了下车的韩晤,示意乔尼在车内等着,6琛打开车门下了车。 两个男人,深夜十一点在地下车库站着,互相看着对方,且都略显疲惫。 但是爱情就是这么不可思议,虽然两个男人忙的焦头烂额,身心俱疲,但当牵扯到心爱的女人时,却又斗志昂扬,情绪高涨。 “韩先生找我有什么事么?”6琛站在那里,剪裁得体的西装将男人衬托的温文俊逸,高大挺拔。 “没有人会来找你。”韩晤开门见山,“我想找浅浅。” 韩晤叫的亲热,6琛不急不躁,低头勾起唇角,双眸湛如星空。 “韩先生可以直接联系沈浅,她想见你的话,自然会去见你了。你从我这边搞迂回,会不会南辕北辙。” 6琛这段话,说得模棱两可,但最后一个成语表明了他的态度。从他这边找沈浅,只能让韩晤越来越找不到沈浅。 理会男人意思,韩晤略显暴躁,凝眉盯着男人,说:“你这样护着也没意思,沈浅说你是他男朋友,但你们俩真的是男女朋友关系么?” 韩晤不是傻子,他好歹和沈浅待过两年。沈浅是特别粘人的小女人,有事儿没事儿就会撒娇抱着亲着,但6琛和沈浅之间,看着倒是亲昵,其实却隔着层东西。 杰森找了媒体,也跟他说了,6琛并没有公开的女友。所以,她和6琛在一起,不过是个幌子。两人的关系,顶多算是朋友。至于两个身份判若云泥的人,如何勾搭在一起,他也没有去细想。 韩晤这话,直戳6琛的痛脚,以为6琛会被他说得情绪波动,但6琛却不遂人愿。 “是不是男女朋友,不用韩先生操心。韩先生既然亲手把沈浅推了出来,现在又何必纠缠不清。” 不正面回答韩晤,却反手给了韩晤一刀,韩晤被这一刀切得元气受损,烦躁之下,怒气更胜。 两人性格完全不同,韩晤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仍旧改不掉他急躁易怒的脾气,这在和6琛这种耐住性子,沉静内敛的人吵架时,往往会憋出内伤。 “你知道沈浅最想要的是什么么?”韩晤怒极反笑,“她想要演戏。而我是演员,我们俩才是最合适的。我可以给她提供她想要的任何演出资源,让她开开心心做她想做的事情。” 韩晤这番话,说得不无道理。要说他胜在6琛的地方,可能也就如此。他虽也能投资电影给沈浅拍,可他不是演员,不会与她一起探讨剧本,研究角色。两人在一起,工作的事情不能聊到一块,往往少了些乐趣。 6琛眨了眨眼,突然轻笑一声,问道。 “她要吗?” 韩晤彻底败了。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从他今天来堵6琛时,就已经败了。如果他有足够的信心,就不会去找6琛。他是走投无路,才来6琛这里碰运气的。 但是,既然是运气,就肯定有不安定的成分。而且,不安定的成分居多。 6琛上了车,乔尼发动车子,从旁边空车位开出车子,离开了地下车库。 韩晤站在车前,盯着车子越走越远,砰得一脚踢在了自己的车上。 沈浅在家待了一周,6琛电话由开始的一天三通变为一天五通。在家差不多把父母的急躁都磨出来了,沈浅收拾行李滚回了鹭岛。 这是沈浅从家里回来,6琛唯一没有来接的一次。到了鹭岛,约翰接她回别墅,沈浅略感失落。约翰似是看出了她的情绪,和沈浅解释道。 “先生最近都在r国出差,小姐今天回来的话,先生估计也快回来了。” 6琛和沈浅通话时,一直没说过在r国的事情,想想漫游费,沈浅就觉得贵得肉疼,摆手对约翰说。 “工作重要嘛,没事。” 约翰点点头,笑着说,“在先生心里,小姐也重要。” 这句话,将沈浅说得一怔。没等她回味过来,已经到了别墅旁边,沈浅下了车,将行李箱内父亲做的点心给了约翰一袋。见到透明包装袋内的茶馓,约翰眼睛一亮。 6琛对沈浅说过,约翰是个美食家。来到z国以后,z国美食让他流连忘返,后来他要来z国开创事业,约翰毫不犹豫地跟了过来,在鹭岛扎根。 家里的八大菜系z国菜厨师,都是约翰平日外出旅行时精挑细选的。各个厨师的报酬都是不菲,可见对于吃上,不光约翰,6琛也很上心。 毕竟,对于国外人来说,z国菜有着难言的魅力啊。 见约翰他们开心,沈浅也高兴了起来。想想自己好不容易考完试,未来就要安胎放松,沈浅心如脱缰野马,按耐不住好玩儿的心性,招呼约翰他们几个外国人,准备打麻将。 但对约翰来说,要学会打麻将,是需要专门麻将老师教授,如若没有,那就不算的上是会打麻将。 几个人都不会,沈浅和他们几个玩儿起了□□。 大家本着娱乐为主,赚钱次之的原则,打了一下午的□□。沈浅赢了小几百块钱,乐滋滋的。 而几个人没料到沈浅手气如此之好,怏怏的同时,均有不满。沈浅将钱收起来,嘿嘿一笑,说:“你们国家没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则,叫做‘不要和孕妇打牌’吗?” 受到文化冲击的几个人瞬间散了,各自去忙各自的。 其实钱也没多少,大家图个乐呵,见把沈浅哄得高兴,几个人也觉得开心。 在r国的6琛,晚上还有一个重要会议。开完赶飞机回到鹭岛,已是十点。约翰接他,6琛将公文包递给他,问道:“沈浅呢?” “小姐在楼上,这个点,可能睡了。”约翰说。 略一失落,6琛坐正身体,微微闭目养神。 这次收购的事情已经结尾,剩下的事情交给靳斐打理,接下来他空余时间变多,也不急在这一时。 下了车,6琛想起约翰的话,踮着脚小心翼翼地往楼上走着。走到楼梯尽头,6琛抬头看着沈浅卧室的门,沉默半晌。 同时,听到了不远处浅浅的呼 分卷阅读80 吸声。 心稍稍一提,6琛唇角勾起,眼中刹那间化成万种柔情。 将鞋子脱掉,回卧室换成布拖,鞋底踩实地面,没有丝毫声响。 走到沙发跟前,沈浅仰卧着,凸起的孕妇肚,随着呼吸起伏。 两人一周未见,沈浅比一周前,更添了些韵味。虽然怀孕,但并未胖多少,巴掌大的小脸埋在散乱的发丝间,睫毛长长,阴影打在下眼睑。 这个姿势睡觉,是最不舒服的。 6琛走过去,将小心地将手放进她的身下。沈浅有些不悦,拧起了眉头。6琛更放慢了动作,半晌才将她抱了起来。 打横抱着女人,能感觉出重了一些。毕竟肚子里还孕育着另外一个生命,足够让她长这些重量。 6琛抱着沈浅,小心又小心地带着她去了卧室。 卧室内一直开着灯,床头灯光温柔地散在床上,绛紫色的床单都被染上一层暖意。将沈浅放下,低头看着她的睡颜,6琛的心软成一片湖。沈浅发出个声音,都能在湖面上叫出一池皱纹。 就这样静静看了片刻,沈浅突然翻了个身,大肚子随着身体一荡,摔在了床上,将沈浅弄醒了。 哎哟一声,沈浅扶着酸涩的腰,像乌龟翻身一样的努力往回翻,但她还未用力,双肩就被一双大手扶住,按住后,掰直了。 熟悉的味道和热度将沈浅刺,6琛跟她强调过,但是沈浅每天等他等习惯了。后来,6琛让约翰换了张适合睡觉的大沙发。可是这张大沙发,在沈浅显怀后,也变得狭小了。 男人身上还穿着西装,领带微微歪在一边,像是为了放松急促地扯了一下。一周不见,6琛仍旧那么好看,双眸含着水波,在黑暗中,像是雨后萦绕在远山上的雾。 让沈浅,心动不已。 沈浅怕自己把控不住情感,转移了话题。 “给我带好吃的了吗?” 被沈浅的话逗乐,6琛点头,说:“明天我和你一起吃。” “你明天不用上班吗?”沈浅眼神雀跃,期盼地问道。 “忙完了。”6琛说,“明天休息一天,未来上班也不需要天天都去。你在鹭岛上也闷坏了吧,毕竟只有一个小岛。” 听着6琛用“你在这个只有几十平米的房间里闷坏了吧,毕竟只有几十平米”的语气说着堪比一个国家大小的鹭岛,沈浅干笑两声,本想诚实回应“不闷”,却被6琛的下一句话给生生噎在了喉咙里。 “过几天,你看看想去哪儿玩儿,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医生不也说了,常出去散散心对胎儿也好。” 沈浅说:“对,是该出去了,整天在鹭岛上确实挺闷的。” 说完,两人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俱是笑了起来。 现在两人交流起来,没有开始的尴尬,就算在一个房间内,也不会觉得拘谨。沈浅虽然看着6琛就小鹿乱撞,脸红耳赤,可她又沉溺于此,不能自拔。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6琛强撑的精神也被打磨干净,脸上略显疲态,让他多了些颓废沧桑感,沈浅知道他累了,往旁边挪了挪身体,说:“要不要上来休息一会儿?” 反正两人都一起睡过了,现在她挺着个大肚子,6琛也不能对她怎么样。 当然,这只是沈浅一人的想法,对6琛来说,无论她什么样,都充满了诱惑力。尤其是在一周不见她的情况下,6琛能克制着不在她面前发情已是不易。 摇了摇头,6琛说:“我还没洗澡,你现在自己睡也不舒服,过会儿我安排小牧过来。” 之所以说安排小牧,是怕和上次一样,清晨起来被沈浅打到她肿胀的小兄弟。第一次还能说是意外,第二次就尴尬了。 沈浅略一迟钝,回过神来后,涌上淡淡失落,摇摇头硬撑着笑了笑。 “不用,我自己没问题。再说了,要出了问题,晚上可以直接叫你。” 说完,沈浅按了按床头上的按钮。 这个按钮,连通着6琛的卧室。沈浅一按,6琛听到,就会过来帮忙。 在言情小说中,一般都是男女主角手上扯了根绳,如果女主角需要帮忙,会扯扯绳子叫醒男主角。 而沈浅和6琛,不需要绳子,因为现在是二十一世纪,6琛是技术宅加程序宅,什么都能做出来。 沈浅超级佩服崇拜6琛,虽然,6琛一再强调,这个东西确实很简单。 6琛起身,动作不如往日利落,带着些恋恋不舍。准备抬脚走时,却被沈浅叫住了。 回头看了一眼沈浅,却见沈浅用毛毯盖住下半身,睡裙撩起,只露出了一个圆滚滚的肚子。 沈浅的肚脐很漂亮,肚子椭圆,皮肤紧致光滑,白皙透亮。灯光下,甚至能看到肚皮上的血管。 “要不要亲亲它。” 两人为了保持神秘感,一直未去测胎儿性别。现在,沈浅和6琛都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 6琛心一震,心口的血液,混合着他酸甜的情感,顺着血管,蔓延到他的全身。 凝眸长看沈浅,片刻后,6琛走到床边,低头轻轻的在沈浅的肚子上印了一吻。沈浅被亲的心弛神荡的时候,6琛双手撑在了她头的两侧,俯身吻在了她的脸颊上。 两人距离如此之近,男人的温度和清新的味道,扑鼻而入。 沈浅怔住了。 “出于礼仪。辛苦了,浅浅。” 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回荡,沈浅觉得自己湿了一大片。 她有可能怀二胎了,刚才6琛在她的耳朵旁,播种插秧了。 ☆、第44章 6琛说这个吻是礼节,沈浅也就把它当成了礼节。可至于她事后怎么理解,那就要看她自己了。 第二天醒来,沈浅就开始想未来几天去哪儿玩儿。起床出门,6琛在客厅喝茶看报,看到她,唇角一勾。 “早。” 低沉的嗓音再次萦绕在耳畔,沈浅想起昨晚,脸一红,应了一声,走到餐桌前,拿起三明治吃了起来。 吃着的时候,还不忘看了6琛一眼手上 分卷阅读81 拿的报纸,细看后才清楚,原来不是报纸,而是一本国内旅行攻略。 作为孕妇,沈浅大腹便便,行动不便,不太适合远游。只在z国内随便玩玩,有车有飞机,还算方便。 6琛工作习惯了,起得早,早起吃过早餐,就在细细研究。和沈浅住了一段时间,摸清了她的脾性,按照她的喜好挑选了几个地方。准备等沈浅吃过饭再给她看。 然而,沈浅还没来得及看,将最后一块三明治放进嘴里,电话响了。 接过凯瑟琳递过来的餐巾擦了擦手指,沈浅拿起手机,屏幕上跳跃着仙仙的名字,沈浅一笑,接了电话。 仙仙最近的工作尤其忙碌,算下来两人已经两个多月未见,还挺想念她的。 接了电话,仙仙开门见山,通知沈浅。 “今晚来我家吃饭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况且,仙仙根本就不会做饭。 沈浅摸不着头脑,但自己也没有什么值得仙仙盗的,只是表示了一下怀疑。 “叫外卖么?” “不是。”仙仙欲言又止,似乎压抑着笑意,“你早点过来,和我买一下菜。” 女强人突然变成了家庭主妇,沈浅觉得好奇又好玩,点头应了以后,说:“行,你快下班的时候,我去你们公司楼下的咖啡厅等你。你下班直接找我。” 仙仙应了一声,又问了些沈浅最近的事情。得知她教师资格证考的不错,仙仙临挂电话还叫了沈浅一声“沈老师”,让沈浅非常受用。 挂掉和仙仙的电话,沈浅又拿了一片三明治。最近胃口大开,她吃的都快赶上6琛吃的了。略有些脸红,沈浅埋头,尽量小口,让自己吃得斯文优雅。 6琛没细致听沈浅和仙仙的电话,修长的手指握住笔杆,在攻略上来回勾画。等勾画过后,才递给吃完东西喝着水的沈浅,说:“z国我不是太熟,这几个地方,你想去么?” 接过6琛递过来的旅行攻略,沈浅才想起来,昨天6琛说未来几天可以在家休息。看着他大早上起来就这么积极地筹备,沈浅心想,看来6琛在鹭岛上也是憋坏了。 沈浅小时候随着父母,没少出去玩儿过。以前不比现在,那时候生活水平低,旅游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去的。她也算是去过很多旅游胜地,古朴典雅,没有人挤人,只有望不穿的文化积淀,让人身心沉静。 “这里吧。”沈浅挑了个不太著名的江南小镇,虽比不得苏州园林,安徽古镇,但也别有一番风味。而且,看图片上,没有太多开发的痕迹。 沈浅的决定,6琛向来是赞同的,接过攻略,6琛开始细致勘察小镇的景色,并且着重搜索小镇美食,准备给自己和沈浅一个完美的旅行。 “咱们明天去对吗?”看6琛这么细心积极,沈浅怀疑他是今天接着出发,询问一句后,不好意思地挠头说:“今晚仙仙要请我吃饭。” 听到沈浅的话,6琛笔尖一顿,抬头盯着她说:“嗯,明天。” 先前看书学习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考试一过,身心都放松下来,沈浅倒有些闲得慌。上午的时候,6琛带着她去打了会儿高尔夫球,沈浅对于运动并不太热衷,坐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 6琛结束打球,带着她回到别墅,吃过午饭后,沈浅撑着眼皮想和6琛玩儿会儿。6琛看她那睁不开眼的样子,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没等她反应过来,将她抱上了床。 这次6琛没有和沈浅暧昧,起身后对沈浅说:“你先睡,起床后,我给你个惊喜。” “好。”沉住气,沈浅没问,应了一声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中午一觉睡了两个小时,沈浅睡得太昏沉,起床时都不太精神。6琛带着她上了车,沈浅问:“去哪儿?” 6琛笑笑,说:“马场。” 沈浅瞬间精神抖擞。 6琛一直让约翰带她去鹭岛上转转,但算下来,倒真的没细致转过。马场距离别墅区较远,沈浅想过为什么会这么设计,后来想想,可能是觉得离得太近,马粪太臭吧。 而当沈浅看到马厩中那一个个挺拔飒爽,俊美贵气的马匹时,沈浅觉得自己真庸俗。 鹭岛上,路边的植被都是常绿阔叶林,沈浅以为这岛上种了一岛的树,还跟6琛夸奖过绿化。直到跟着6琛出了别墅坐上车子,顺着入岛的那条大路左边的分支,原本被树干与树叶遮挡的视野渐渐开阔起来,沈浅才知道自己图样图森破。 翠绿的草原,正中央是赛马场,马棚与赛马场相连,平坦开阔。沈浅下车后,踩在草坪上,温柔的草叶扎着她的脚踝,痒痒的的。 6琛带着沈浅去了马棚,马棚内设施完全是现代化,养马工正在切割马粮。6琛与他们打招呼后,带着沈浅去了最里边的一个马棚。 马棚内,是今天刚刚运来的一匹纯血马,这也是6琛今天要给沈浅的惊喜。 这匹马还未成年,与刚才看到的马厩内的马体格要小。虽体格小,但从马身就可看出这是一匹非常精良的马。 马匹通体雪白,体高在十五掌左右,躯体匀称结实,四肢强健有力。除此之外,身体的各部位棱角分明,线条清晰,轮廓流畅,不愧是“活的艺术品”。 “先前看好的。养大后,今天刚好送来。”6琛没多做介绍,只和沈浅说了一句。见沈浅没回应,回头看了她一眼,看到女人的表情,前唇一笑。 双眸发亮,黝黑如黑曜石般的眸中,倒映着眼前这匹骏马的影像,沈浅只是看着它,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真好看啊!”沈浅由衷赞叹,钦佩一匹马竟然能长这么漂亮,抬头和6琛说:“好看得我想骑。” 当然,她也知道,她肯定不能骑。 沈浅先前在剧组,演过娘子军甲,里面有马戏,她被非正规训练过两天,骑起来倒是不慌。 这样的赛马,应该更通人性,但性子烈,未必好骑。而且她现在怀孕,一言不合被摔下马,很有可能一尸两命。 “现在不能。”6琛说。 果然…… 沈浅撅唇,拧眉,但不悦一晃而过。 见女人情绪转换飞快,也能看出她的喜欢,6琛温柔一笑,摸了摸她的头,说:“生完孩子以后吧。反正它本来就是你的,想什么时候骑都可以。” 沈浅:“咳咳!” 沈浅呛了一口口水,不可置信地看着6琛,闷声笑出声来。 还第一次听说,送人礼物送匹马的。 分卷阅读82 “我要这个干什么?我又不赛马。而且,以后我也没地方养它。”沈浅说着,为了安全,还只是远远看着,不敢伸手去摸它。 沈浅这话说的随意,正是因为随意,才说出了她心里的真实想法。可见,她心里还是倾向于生完孩子以后从鹭岛搬出去。 心一沉,6琛没再深想,换了个话题。 “给她取个名字吧。” 马刚带回来,在马场养殖时,有乳名,但6琛还是想让沈浅给她取个名字。 沈浅对于取名字这事儿,不太擅长,她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她都不知道该取什么名字呢。盯着马想了半晌,沈浅憋出来了一个名字。 “白龙马。” 6琛:“……” 愉快的决定了马的名字,沈浅一口一个白龙马,叫的格外亲切。白龙马是头小母马,现在还是幼年时期,性子格外烈。沈浅过去想摸摸她,她一直昂着头不愿意。而6琛一过去,她就低头让6琛摸她,温柔又温顺。 沈浅真是没想到,白龙马竟然是一匹心机马。 在马厩里待了一下午,沈浅喂白龙马喝水的时候想起来今晚还约了沈浅。急急忙忙地出了马厩,回房间洗澡换衣服。 6琛本来无事,准备做沈浅的专职司机。可谁料,刚准备走时,却被靳斐狂轰滥炸的电话给叫走了。最后,6琛下了车,让乔尼送沈浅去了仙仙的公司楼下。 在楼下等了一会儿,仙仙就过来了。沈浅正喝着奶茶吐泡泡,等仙仙叫了她一声,沈浅抬头一看,眼睛瞬间瞪成乒乓球。 十几年不穿裙子的仙仙,竟然穿着裙子过来的。沈浅看着仙仙一脸忸怩,如怀春少女,上下又打量了半晌,说:“你这鞋哪儿买的?” 本想让沈浅夸两句的仙仙,瞪了沈浅一眼。 老友无需多寒暄,两人买单后,叽叽喳喳地上了车。坐在劳斯莱斯上,仙仙觉得自己真像贵族一样。 而旁边的沈浅,作为“老乘客”显然淡定地多,下车去了仙仙家旁边的超市后,开始和仙仙讨论起来。 “你说我以后离开6琛,白龙马能不能先放在鹭岛上养着,不然我没地方养。” “什么白龙马?你给你儿子取好名字了?” 仙仙不明所以,问了一句。她一直把沈浅肚子里的胎儿叫儿子,她觉得女人自己独自生活的话,有个小暖男陪着,能中和一下荷尔蒙。当时她说这个,沈浅还说她变态。 “不是,6琛给我买了一匹马。”沈浅说。 仙仙:“……” 沈浅没看到仙仙的表情,掏出手机找到白龙马的照片,给仙仙看了一眼,说:“你看,她是白色的,我这名字取的真不错。” 仙仙:“……” 一直没得到仙仙回应,沈浅抬头看了仙仙一眼,愣愣地有些呆。 “不好听么?” 仙仙认真地说:“真的,我求求你,嫁给6琛吧。这匹马我先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做过专访,有市无价,钱根本买不到。你要不嫁给6琛,以后把这匹马就放在你家楼下的话,我真的会去偷的。” 6琛送的礼物,基本上都贵得很。沈浅讶异了一下,无奈一笑,说:“6琛有想娶的人。” “谁啊?” 仙仙问完,猛然醒悟,问道:“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如果对他没感觉的话,沈浅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 点了点头,沈浅也不瞒着她,一脸苦大仇深。 看沈浅这副模样,仙仙恨铁不成钢。 “你这么圣母干什么?他开始就说过,你想结婚的话他随时都能跟你结婚。这么算下来的话,说不定他想娶的人就是你呢!” 被仙仙这么一说,沈浅脑海间电光火石一通。突然觉得,仙仙说的也对。但再仔细一想,肯定还是她自作多情。 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沈浅看着仙仙一身裙子,加上手脚麻利的挑着排骨,震惊道:“你要做大菜?” 作为女强人,仙仙自己独住,但基本上都是在外面吃。只有偶尔想起来该追求生活品质了,才做几样清淡小菜。现在看着她挑着排骨,一脸认真的样子,沈浅着实吓了一大跳。 “我不会做,自然有人会做。”仙仙眨眨眼,脸上染了一层红晕,有些忸怩的扯了扯裙子,拉着沈浅就走。 沈浅心中警铃大作,仙仙的表情告诉她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充分发挥了一个孕妇的重量,任凭仙仙用力拉她,她自岿然不动。 “谁啊?我的天啊,仙仙你恋爱了,你竟然不告诉我!” 沈浅惊讶、担忧、开心、释然……好几种情绪糅杂在一起,竟然让她有点想哭。 那件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仙仙把自己伪装成了一粒顽石。硬到除了她,谁都钻不进来。而且,对男人格外厌恶的她,居然恋爱了。 本就觉得她穿裙子有些不可思议,现在想想,沈浅真是悲喜交加。 “小点声。”仙仙别扭道,拉着沈浅往收银台走,提醒道:“慢点。” 沈浅一时凝噎,说不出话来,情绪高涨到出了超市才有所缓解。 所有的情绪一消散,沈浅马上想起来,拉着仙仙的手问:“谁啊?你同事吗?我见过吗?人品怎么样啊?” 一连串的问号没有将仙仙打倒,仙仙翻了翻白眼,对沈浅说:“过会儿做菜的时候,你不就知道了!” “啊!”沈浅惊喜,“会做菜啊!太棒了!以后不用吃你做的菜了!” 仙仙:“我做的菜很难吃吗?” 沈浅:“你怎么不问你做的菜能不能吃?” 仙仙:“可是他吃着说挺好吃的啊。” 沈浅:“这恩爱秀得我给满分。” 两人一路拌嘴,仙仙都没松口说那个人是谁。仙仙这样说着,沈浅越觉得这个人她应该认识。 两人从电梯下来,仙仙拿着钥匙开门。谁料,她钥匙还没□□去,门却突然开了。 脸上带着惊喜,以为男友提前下班过来了,推门刚要叫他名字,却被屋子里杂乱不堪的样子震慑住了。 仙仙猛退了两步,东西一扔,拉着沈浅到了她的身后。警惕心让仙仙面部紧绷,她手指有些哆嗦,从包里拿出手机,拨了电话过去,电话接不通。她再打两遍,还是不接,就在仙仙要骂人时,电梯突然叮得一声响,从里面下来了一个人。 沈浅看到站在电梯外,穿着洁白t恤和牛仔短裤的清秀男人,印象中觉得自己似曾相识。而仙仙看到男人,早就跑了过去, 分卷阅读83 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说。 “我家又遭贼了。” 等街道警察们过来,白t恤的男人和一群穿着警服的人站在一起,看监控记录讨论案情时,沈浅才想起来,这个男人是上次仙仙家遭窃后,那个前来办案的民警。 印象中叫什么郑泽来着。 想想上次仙仙出来,郑泽还专门跑出来让仙仙放心,沈浅当时对他印象不错。阴差阳错,两人竟然在一起了,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警察们看了监控记录,事情却变得棘手起来。这次的盗窃不和上次一样,第一,仙仙家什么东西都没有丢。第二,上次还有监控摄像头,这次却显示有个人从摄像盲区将摄像头倒坏,然后进入了仙仙家。 这两样掺杂在一起,警察得出的结论是,不是盗窃,但有可能是个人报复。 仙仙从进入警察局,就沉着脸,在得出这样的结论时,脸沉得更加厉害。郑泽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让她不至于太过恐惧。 乔尼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要打电话通知6琛。但想起靳斐在电话那端急切的叫着6琛去加班,沈浅不想打扰,就没让他通知。 “秦小姐,您确定您与其他人没有纠纷或者恩怨吗?” “确定。”仙仙沉沉地说,抬头对做笔录的警察道:“反正东西也没有丢,警察同志,我能先走了吗?” 对于仙仙的不配合,警察也是一脸无可奈何,看了一眼郑泽,得到郑泽眼神示意,警察点点头说:“好,以后出了什么事,请第一时间报警。” “谢谢。”仙仙点点头,一脸苍白,毫无血色 郑泽扶着她在沈浅旁边坐下,和沈浅说:“我去和同事交代一声,你先陪着她,谢谢。” 点点头,沈浅握住仙仙的手,和郑泽说:“放心吧。” 郑泽一离开,仙仙绷了半天的神经瞬间松了下来,她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着,像一片发抖的枫叶一样 她的手指冰凉,身体内的血液像是被冰冻住,完全不再流通。她身上的肉,仿佛被人撕扯了一样,疼得麻木。 只有握住沈浅的手,能给她唯一的一点点慰藉。 “他出来了。”仙仙哆嗦着开口,声音沙哑而有颤音。 沈浅身体一僵,眼神涣散,说:“你别想太多。” “他什么都没有拿。”仙仙欲哭却无泪,“他只拿走了我的内裤。” 吓得一哆嗦,沈浅抱住仙仙,说:“我们……我们跟警察说说。” 那个人果然出狱了。 他要来报复仙仙。 如果这样的话,现在谁都保护不了她,她们必须报警。 “不行。”浅浅摇头,绝望到崩溃,“不能告诉郑泽。” “什么不能告诉我?”郑泽见仙仙弯着腰,趴在沈浅的怀里,心疼得赶紧过去抱住她。 仙仙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强装镇定也不能让她保持身体不发颤。沈浅搪塞了一通,和郑泽半搀扶着仙仙,三人一起回了仙仙家。 6琛忙完以后,问沈浅什么时候回来,沈浅这才告诉了她这件事。 在沈浅说完后,6琛提醒了沈浅一句。 “上次仙仙家遭到盗窃,安装了法寸摄像。当时仙仙要求监控师傅,在门后安装了一个隐藏摄像头。如果另外一个被捣毁的话,那个隐藏摄像头说不定能拍着些什么。” 在郑泽去给仙仙倒水时,沈浅关上卧室门,和仙仙一商量。仙仙情绪渐渐稳定,也想起了这件事,立马拿出电脑,沈浅去外面拖延郑泽,她在里面查看记录。 等半晌后,仙仙突然抱着电脑出来了。 郑泽见她面色好了许多,赶紧起来,过去问:“怎么样了?” 仙仙将电脑给他,说:“这是家里的隐藏摄像头,拍摄的画面,这个男人的脸也拍下来了,可是我不认识他。” 说话的时候,郑泽手机突然响起来,给了仙仙一个眼神,然后去一边接电话了。 沈浅凑到电脑跟前,看着电脑屏幕,心骤然一松。 屏幕上是一个带着帽子的中年男人,脑满肠肥,肥头大耳,一脸猥琐气质。和平日因猥亵妇女被抓进局子教育的猥琐大叔,根本毫无二致。 和印象中的人,并不是一个样子,沈浅和仙仙都略略放了心。 挂了电话,郑泽走过来,和仙仙说,“刚才18楼有个独居女性报案,情况和你的差不多。不过,那女人丢了一套内衣。看来,这只是宗普通的变态案件。” “你把图片传给局里的同事吧。”仙仙放心下来,整个人也精神了。 郑泽同意。 过后,郑泽做了一桌子好菜,沈浅闻着食指大动,在三人一起吃晚饭的时候,郑泽突然被叫去加班,说是片区又出了一宗盗窃案。 郑泽好歹扒拉了两口饭,和仙仙道歉后,赶紧走了。 等郑泽走后,沈浅见仙仙还不是很精神。吃过饭,给6琛打电话说今晚先不回去了,要陪着仙仙。6琛表示理解,并告诉沈浅回家随时打电话。听到“回家”二字,沈浅心动,应了一声后,挂了电话。 吃完饭,仙仙去洗碗,沈浅在旁边帮忙,窗外,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警铃声。 沈浅说:“最近你们这里好不安全啊,你还是搬家吧。” 仙仙表示赞同,说,“今晚看看房子,这一次两次的,真是坏人怎么都跑了这个小区来了。” 晚上随着仙仙看了房子,两人上了床。仙仙的床特别大,两人睡倒是还好。但是仙仙怕自己睡觉不老实,打到沈浅的肚子。所以收拾了一下卧室里的沙发,准备在沙发上睡。 临睡前,还不忘吐槽。 “明明是陪我睡的,你倒是舒舒服服睡了床,我还得睡这小沙发。” “你哪里是睡沙发。”沈浅说,“整个地板都不够你睡。” 仙仙被吐槽得噎住了。 沈浅现在伶牙俐齿,嘴巴越来越厉害了,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两人沉默一会儿,在仙仙闭着眼睛马上睡着的时候,沈浅突然叫了她一声。 “仙仙。” 仙仙闭着眼,好歹应了一句。 “仙仙,那件事情,你还没告诉郑泽吗?” 仙仙睁开了眼。 盯着天花板看了好半晌,将薄被往身上裹了裹,才温暖了些。 “不敢。脏。” 三个字,说的沈浅心脏一抽,疼得有些她喘不过气来。 沉默良久,沈浅翻个身,对仙仙说。 “仙仙,在我 分卷阅读84 心里,你永远是最干净的。” 沈浅心疼到大半夜,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早上,仙仙请了一天假,准备好好看房子,和沈浅聊天吐槽到快中午,郑泽来了,沈浅将交接棒递给郑泽,但仙仙死命要求送沈浅下楼,沈浅拗不过她,就让她送了下来。 在下楼前,沈浅先给6琛打了电话,约莫着6琛快到,她和仙仙一起下楼等着。 聊天等着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了过来。沈浅觉得这车面生,没在车库里见过。但想想6琛车库里车子太多,她未必认全。走到前面,还未等说话,却见一个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脸上的愉悦在看到男人的脸时,瞬间消失。而男人在看到她挺着的大肚子时,眼神复杂,表情古怪。 韩晤盯着沈浅的肚子,确定地说:“你怀孕了。” ☆、第45章 韩晤想找沈浅,但沈浅不给她机会,就跟人间蒸发一样。他最后的法子都用上了,可去找6琛,却也只是被6琛羞辱一番。越想越放不下,就想来仙仙这里碰碰运气,谁料,刚来这第一天,就让他碰上了。 果然,他和沈浅还是有缘分的,韩晤想。 他看着沈浅已经凸起来的肚子,思绪一片空白。而沈浅显然不想与他有什么纠葛,转身就退到了仙仙身后,一脸警惕地看着她。 刚刚还是一脸愉悦,然而见来人是他后,马上一脸警惕。韩晤内心一声苦笑,心绞住,特别难受。 不过,在沈浅退后时,韩晤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一正色,明知故问。 “你怀孕了?” 沈浅不想和他在有交集,韩晤就像讨债的一样,她一遇到牵扯到他的事儿,或者一遇到他,就绝对没好事儿。 “和韩先生没关系。” 沈浅这个“韩先生”叫的韩晤一愣,喉头发痛,韩晤索性心一横,脸色一沉,和沈浅说。 “上车,我有话跟你说。” 在沈浅面前,韩晤一如既往地保持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对方心里已经是什么处境。能坚韧不拔地保持这种自恋的态度,也符合韩晤的性格定位。 离婚前,沈浅会立马上车,不拖延半分。离婚后,还爱他时,她能拖延一分两分,最终还上去。可现在她不爱了,是绝对不会再受他摆布。 “韩先生,你强迫我上车,是限制我人身自由,当心我报警。”沈浅不客气地说。 沈浅缩在仙仙身后,仙仙老鹰护小鸡一样,对韩晤怒道道:“你们俩婚都离了,财产也分割了,沈浅一分钱也没有,还被你报复成这个样子。现在没有什么话好说,如果一定要有的话,可能更想打你一顿。” 韩晤看了一眼仙仙,复而将目光放在沈浅身上。沈浅盯着他,目光中满是戒备。 “那要是这话,跟你腹中的胎儿有关呢?” 沈浅浑身一颤,从仙仙身后跑出去,站到韩晤面前,目光如炬,面色镇定,语气咄咄。 “韩晤,你最好别胡说!这个孩子,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别跟我吵。”韩晤看着面前的女人,说:“咱们上车上,我慢慢跟你说。” “你不用慢慢跟我说,你无非想说孩子是你的。你要敢说,我就敢报警告你性骚扰。”沈浅威胁着韩晤,气的浑身发抖。 “行,你怀孕多久?”韩晤问,“二十九周吧。” 瞳孔乱晃,沈浅辩道:“不管多久,你不想让我给你生孩子,我一直在吃避孕药!” 在离婚前两天,两人确实发生过关系。避孕药是韩晤要求的,因为他不想跟她生孩子。现在想想当年的自己,就跟个脑残一样,作贱自己却为了眼前这个人渣。 “如果我说,那药我给你换过了呢。”韩晤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浅,一字一顿地说了出来。 沈浅的怒气戛然而止,她愣在了那里。 愣了半晌,双腿一软,一个趔趄,被仙仙扶住了。 脑海中,所有和6琛在一起的画面涌现了出来,沈浅浑身冰冷,双唇哆嗦。 扶着沈浅,仙仙略微感觉到有些吃力,半晌后,抬头恶狠狠地骂道。 “韩晤,你这个人渣,你还是不是人!?” “这孩子是我的。”沈浅轻声说着,不管旁边仙仙和韩晤的争执,轻声说道,“不是你的,也不是6琛的,只是我的。” 见沈浅情绪突然稳定,韩晤心有些虚,说:“你放心,以前是我渣,是我坏,你说我什么我都认。可是现在,沈浅,我真的爱你,我爱你爱得发疯。我求求你,给我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爱你,爱……爱我们的孩子。” 对待沈浅的问题上,韩晤失了大半城池,他性烈如火。现在,竟也不讲究战略,只是急躁地说着他的爱。 “滚。”向来不说重话的沈浅蹦出了一个字,眼神中带着滚滚恨意,“这辈子你别找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忏悔!” 沈浅说完,让仙仙拦了辆车,沈浅对仙仙说:“我想回家。” 仙仙点头,忍住哭,说:“我陪你!” 接到沈浅电话的时候,6琛刚做好旅游攻略,按照沈浅的喜好,确定了那个小镇后,调查了小镇的风味小吃,还有其他评价较高的美食。 小镇距离s市不是太远,6琛准备开车自驾前往。凯瑟琳准备好两人行李,6琛开车去接沈浅,准备接她吃点东西,就开车前往小镇。 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公寓,6琛下车上楼。上次仙仙家遭盗窃时,6琛来过,凭着记忆到了仙仙家门前,敲门后,开门的却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男人。 6琛身上独特的贵气,还有他那让人过目不忘的长相,让郑泽瞬间记起他是谁来。先是恍然后和6琛打了个招呼,复而一怔,说:“仙仙刚才下楼去送沈小姐了。我刚刚看到她们在一辆黑车前和谁说话,不是你吗?” 郑泽加班一晚,精神不济,准备睡觉。但想起仙仙粗心大意,没有带钥匙,所以撑着精神去窗边看了一眼她什么时候回来。 就一眨眼的功夫,仙仙没上来,6琛却上来了。 郑泽一说完,6琛脑海里出现了上次韩晤开的车。心里隐隐起了急躁,想到韩晤可能从他这里啃不下口,所以直接来找沈浅了。 若是韩晤知道沈浅怀孕,定又是一番死缠烂打。现在楼下已经没了人影,沈浅是绝对不可能跟韩晤走。但是,仙仙也不在。两人会去了哪里? 敛色屏气地想了半晌,6琛突然抬头,问郑泽:“能帮我个忙吗?” 6琛和 分卷阅读85 沈浅同居日久,沈浅对6琛愈发信任,如果韩晤闹事,沈浅心烦,必会和6琛说明,以求排解。可今天,沈浅一声不吭的消失了,显然她是不想让他找到她。 仙仙没有回来,显然是和沈浅一起的。让郑泽联系仙仙,比他直接联系仙仙要行之有效。 作为警察,郑泽有着职业的警惕性。让6琛坐下稍等,郑泽发短信给仙仙,告诉6琛在他们家的事情,并把6琛让他做的事,和盘托出,塑造出一个妻管严的美好形象。 沈浅和仙仙正在等高铁,s市去b市有专门高铁通道,班次多,两人刚买了票,马上就上车。 沈浅从下出租车后,就一言不发。现在抱着肚子,低头盯着脚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叹了口气,仙仙给郑泽回了一条信息。 “告诉他,沈浅回父母家了。发生了一些事情,让他给沈浅些时间。” 郑泽把仙仙发的短信给6琛看了,6琛沉默着,眸光平静,半晌后与郑泽道谢,走了。 仙仙要送沈浅一起回b市,可她下楼没带身份证,无法买票。让仙仙宽慰放心,沈浅表示自己绝对没问题,撑着笑意上了高铁,脸瞬间垮了下来。 高铁到b市不过四个小时,沈浅的位置靠窗,三座的位置,旁边两座坐着一对年轻夫妻,怀里抱着一个顶多一周岁的小孩。 一周岁的孩子正是最惹人爱的时候,话唠一样叽叽喳喳牙牙学语,小奶音一会儿叫爸爸,一会儿叫妈妈,惹得年轻夫妇和旁边的乘客都是大笑。 摸着肚子,沈浅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 旁边年轻夫妇中的女人,看到沈浅怀孕,途中对沈浅多加照料。由于都是母亲,女人对沈浅也没什么警惕心,让她看着自己的孩子,训练小娃娃叫沈浅阿姨。 “阿姨……阿……阿姨”小奶娃奶声奶气,婴儿肥鼓起,糯米团子一样白胖,软软的。 一声阿姨叫的沈浅心都融化了,低头和小奶娃玩儿着,心里的阴霾也暂时退了去。 “怀孕多久了?”奶娃抱着奶瓶喝奶的时候,女人抽了空子关心起沈浅来。 “二十……二十九周。”再回答这个时间,沈浅心一荡,像是被扼住了一样,心跳都变缓慢。 “啊,二十九周,快要解放了。不过,最后这两个月,也最难熬,再加上现在是夏天,挺着肚子,一晚上辗转反侧,当妈太不容易了。” 女人笑着说着,这些事情她都已经体验过,说起来时云淡风轻,但却记得当时的痛苦。 不过,虽然回忆是痛苦的,但看到怀里的孩子,年轻妈妈脸上依旧是幸福洋溢。做了母亲以后,女人身上就自动笼罩一股光环,坚韧又伟大。 “你自己吗?你老公呢?”女人见沈浅是自己,本想问问,让丈夫和沈浅的丈夫换一下位置,好让沈浅有人照顾。 “我自己。”沈浅说着,语气中带着些笑意,眼神却是低沉。 年轻妈妈仿佛会意,以为沈浅是因为单亲妈妈所以才这么低沉,就转了个话题,热心地跟她交流起孩子出生后,奶米分与尿不湿品牌选择的经验来。 他们也是b市下车,下车后,在等着打车的时候,年轻妈妈加了沈浅的微信,女人名叫张欣,朋友圈里全是奶娃的照片。 “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问我,我们不打算要二胎,小乐乐长大后用不着的婴儿用品,到时候都可以给你。” 张欣一番善意,让沈浅感受到了除炎炎夏日之外的一股暖意。 而最后,张欣他们还将拦到的一辆出租车让给了沈浅,沈浅不好意思地拒绝,然而张欣已经打开车门推她上去了。 在关门时,张欣握紧小乐乐的双拳,冲着沈浅叫了一声。 “准妈妈加油!” 关上车门,沈浅用头顶住前面的靠垫,红了眼眶。 或许,她把自己看的太坚强了。 现在,她真的不想自己做单亲妈妈了。可是,她不想再见到韩晤,她想和6琛在一起。但,孩子要真不是6琛的怎么办? 她现在最难过的都不是孩子可能是韩晤的,而是现在才怀疑孩子有可能不是6琛的,得了他这么久的帮助,他如此伤心的照顾她和腹中孩子。现在又这样,让她由衷利用了6琛的愧疚感。 她该如何和已经准备做父亲的6琛说,孩子有可能不是他的? 到了夏至日,学校也到了学期末,马上放暑假,期末复习和考试让教师们绷着一根弦,忙得焦头烂额。 中午吃过饭,蔺芙蓉准备小憩一会儿,门突然被敲了两下。女人不悦地皱了皱眉头,起来开了门。 门外,沈浅脸色苍白,双目无神地站着,看得她心一揪。 然而,嘴上却说道。 “出什么事了?怎么回来了?最近这么忙,我可没时间照顾你啊!” “过几天我同学二婚结婚庆典,不用管我,参加完婚礼我就回去。”沈浅牵起唇角,笑着和父母说道。 说话的功夫,沈嘉友也出来了,看着沈浅,再看看老婆,一脸狐疑。 “6琛呢?” 问完以后,想想蔺芙蓉跟自己说的6琛与沈浅的关系,随即岔开话题道:“吃过饭了吗?” “吃了!”沈浅推着父母往卧室走,把着门把手,对他们说:“你们快睡吧,我也累了,不用管我,爸你把好吃的藏哪儿我都知道,饿不着。” 沈嘉友嘿嘿笑了两声,叫了一声小猪。 关上门,沈浅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开了风扇,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她渴望父母的安慰,可是她不能在父母面前流泪。今天的事情,她要让父母知道,她妈肯定会心有愧。 渐渐长大,所有的苦累都往肚子里咽下,不能再依靠着父母,肆意表达情绪了。 沈浅一天都表示的很正常,正常到让人觉得不正常。 吃过晚饭,蔺芙蓉和沈嘉友去上跟晚自习,沈浅自己在家。 她临走时特意嘱咐了仙仙,不让她告诉6琛自己在哪儿。她现在根本就没有脸面对6琛,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心烦意乱。 躺在床上,为了让自己心平气和,沈浅抽了本书开始看。 看了半晌,手边手机突然响了,沈浅扭头一看,是6琛的电话。手忙脚乱扔掉书,沈浅按了拒接,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6琛没有继续打电话,不一会儿,手机发出“叮”得一声响,是一条短信。 沈浅一哆嗦,呼吸急促,喘息深重,半晌后,挪动脚丫,将手机夹 分卷阅读86 了过来,抗拒着又期盼着,纠结半晌后,打开了手机。 “我在你家楼下,我有话想要跟你说。” 看完短信,沈浅“呼”地站了起来,将手机扔到一边,起身下床,跑到了窗户边。翘头小心翼翼一看,果然,看到了楼下路灯与梧桐树边,身姿挺拔的男人正抬头看着上面。 沈浅将头缩了回来,一种被追赶被压迫的慌乱感后,滋生了一点点甜蜜,沈浅觉得自己犯了神经病,回到床上坐下,心乱如麻。 b市明天有强降雨,今天晚上,黑压压的乌云笼罩着这片城市的天空,将湿漉漉的空气,捂得闷热而腻人。像是在水蒸气中游走,热而黏。 沈浅心疼了半晌,又慌乱了半晌,最后,给6琛回复了短信。 “你先回去。” 她只是不想喝6琛太早摊牌。 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阵抽痛。 以往听话的6琛,今天却不怎么听话。接到沈浅的短信,没有走,而是回复道。 “我有话想跟你说,说明白后,你想让我走,想让我留,我都会遵从你的意愿。” 最后,他还是决定要争取一下。 他不知道韩晤对沈浅说了什么。 但是,这是三人之间,沈浅受韩晤影响最深的一次,他突然有了破釜沉舟的觉悟感。 双方你来我往,僵持不下,最后,沈浅一咬牙,想着早晚都是一刀,穿上鞋,打开门,风风火火下了楼。 6琛看到沈浅像去战场打仗一样的气势,走到了他的面前。见沈浅完好,6琛心先放松了半分,而看到沈浅脸上决然的表情,6琛的心陡然悬起。 “你先别说话,让我说完!” 喉结一动,6琛点了点头,沉声道:“好。” “韩晤来找我了。”沈浅说,“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和你讲明白。” 说到这里,两人精神俱是一紧。 “我去酒吧前,刚和韩晤签署了离婚协议。但在离婚协议签署前两天,我们俩是发生过关系的。本来,我没想过孩子是他的。因为,他不想要孩子,而且我一直都吃避孕药的。可……” 终究是不行,沈浅一下哽咽,压抑了半晌,嗓子酸痛,心更酸痛。 “可他今天告诉我,避孕药他换成了维生素。所以,对不起,我怀得可能是韩晤的孩子。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你,对你来说,孩子远比我重要的多,甚至,你对我这么好,也只是因为孩子,但是现在……现在我没脸在鹭岛继续住下去,没脸再让你继续关心我,更没脸和你在一起了。” 沈浅渐渐低下去的声音,让6琛原本低下去的心,一点点升高,最终,压抑住自己想要强烈拥抱住沈浅的冲动,6琛一笑。 “你喜欢和我在一起?” 沈浅被问的有些红脸,但想想现在的处境,连红脸都觉得自己瞎矫情。反正已经说开了,也就不要脸了。 “喜欢。” 6琛笑意加深,心中翻江倒海,反问。 “谁说我对你好是因为孩子的?” 沈浅愣了一下,眼眶红红地看着6琛,茫然问道。 “那为什么?” 见沈浅这般,6琛心中涌上一层心疼,伸开双臂,将沈浅圈在怀里,男人低头轻吻一下女人的唇角,声音低沉,醇如美酒。 “我对你好,当然是因为我爱你。” 嗡得一声,沈浅的脑海里炸开了灿烂的烟花。 ☆、第46章 唇角还有男人的温度,高温湿润的空气中,两人抱在一起,内心却是一片清凉。沈浅被6琛抱在怀里,两眼睁大发光,男人的感觉这么清晰,让她都怀疑自己现在并不是在做梦。 随即,沈浅对准6琛的胳膊,咬了一口。 6琛吃痛,闷哼一声,低头对上沈浅瞪大的双眼,男人眸光带着哭笑不得与十足的宠溺,重新吻上沈浅,唇齿交缠中,沈浅感觉愈发清晰,头脑愈发清醒,最后,被吻得喘不上气来,趴在了6琛的怀里。 不是在做梦。 所有的情绪一股脑全部冲向了沈浅,高温将她的感觉无限膨胀放大,沈浅双眼发亮,表情严肃。她冷静下来,低了低头,强调道。 “可是我现在腹中的孩子,有可能是韩晤的。” 沈浅这样说,回应她的,只是6琛的一个笑。 “不是我的孩子,不要紧。不管孩子的父亲是谁,母亲肯定是你。” 不懂6琛这番话的意思,沈浅点头说:“我生出来的,肯定是我的。” 伸手摸了摸沈浅的头,6琛又是牵唇一笑,男人绝代风华,让沈浅浑身的细胞都为止疯狂。 “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会一直爱他,就像爱你一样。” 双唇哆嗦一下,沈浅眼泪又掉了下来。 高温实在难以抵抗,楼下两人说话的功夫,都起了一层汗。6琛怕沈浅中暑,提出回答。沈浅哭了一会儿,抹了抹眼泪,说:“今晚在我家睡吧。” 想来沈浅想念父母,6琛表示同意。两人一前一后上楼,沈浅在前,6琛在后。在沈浅刚抬腿走出去的时候,6琛拉住了她的手。 两人十指交握,掌心贴合,汗涔涔的贴合在一起,连接起了两颗跳动的心。 沈浅从未像今天这样的幸福过。 原来,两情相悦是这么一种感觉。 让人觉得,什么都没有都不打紧,只要身后之人,牵住她的手,她就浑身充满了力量和阳光。 两人牵手上楼,正碰到了赶回家陪沈浅的蔺芙蓉。蔺芙蓉回家发现沈浅不在,心惊肉跳地跑出来找,却看到明显哭过的沈浅拉着身后的男人,满脸幸福地往楼上走。 停住脚步,蔺芙蓉稳下表情,两人也抬头望她。 沈浅回家,一直强颜欢笑,她的演技能骗过全国观众,却骗不过她的妈。蔺芙蓉觉得沈浅心中装着事儿,不愿跟她说可能是怕她担心。也可能,这件事情跟韩晤有关,她怕让她胡思乱想,觉得愧疚。 但看两人如今甜甜蜜蜜,迎面走来,心也是放了下来。 “妈。”沈浅双眼一亮,有些害羞的缩了缩手,脸红道:“下晚自习了?” 蔺芙蓉说:“嗯,你爸也快下了,他去买了个西瓜,过会儿咱们一块吃。” 唠家常一样的说完,蔺芙蓉和6琛点头笑笑,算是打了个招呼,转身上了楼。 不一会儿,接到蔺芙蓉通知的沈嘉友,让老师帮忙代看晚自习后,匆匆忙忙去买了个西瓜,风风火火地回了家。 分卷阅读87 客厅里,蔺芙蓉端坐在沙发上,旁边6琛和沈浅并排坐在一起。在家长面前,两人都不好做太亲密的动作。奈何心中情感澎湃,却也只是将手放在身后,小心地勾在一起。时不时对望一眼,眼神甜腻,表情俏皮。 蔺芙蓉见两人甜蜜,紧张也略微放缓,抬头看了6琛一眼,开口问道。 “只知道6先生是我们家浅浅的朋友,还不知道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妈,现在是男朋友了。”沈浅纠正蔺芙蓉,笑意绵绵。 得到确定的答案,蔺芙蓉勾唇,回应女儿:“吃你的西瓜!” 被母亲这般喝了一声,沈浅嘿嘿笑着,端水准备喝。却被旁边6琛握住杯子,递给她另外一杯说,“这杯凉了些。” “我是开公司的。”6琛回答蔺芙蓉的问题,并道歉道:“公司事情繁忙,一直以来,也没正式来拜访过二老,希望叔叔阿姨不要介意。” 沈嘉友作为知识分子,就喜欢6琛这文质彬彬有礼貌的样子,挥手道:“年轻人工作为重,我们不打紧。” 蔺芙蓉回应道,“对于拜访,我和你叔叔无所谓,只要能待浅浅好,我们就很满意了。” 言下之意,对于6琛,二老是十分满意的。 6琛点头,笑着回道,“谢谢叔叔阿姨,我会好好待浅浅的。” 既然沈浅想要在家睡,6琛也没走。沈浅的床宽度只有一米五,长度两米,两人睡在一起,宽度刚刚可以,长度也刚刚可以。 沈浅觉得两人速度进展太快,确立关系,见父母,一起睡……一气呵成,没有阻断。 但想想俩人没确立关系前就已经发生过性关系了,现在有什么快的? 6琛洗过澡,换上了蔺芙蓉给他的家居服。这套家居服是给沈嘉友买过洗了没穿的,俩人身高差了十厘米,多少有些小,但也能穿。 礼貌地和蔺芙蓉道了谢,小两口关上门,马上啃在了一起。 与隔壁卧室你侬我侬的小两口不同,蔺芙蓉和沈嘉友齐失眠。两人抬头望着天花板,小情人要嫁人,沈嘉友心里颇不是滋味。 但是想想,6琛这人,性格好,家世好,工作好,对浅浅好,他也没什么不满意的。这么一想,心里舒服了些,也就释然了。 “浅浅第一次介绍男朋友给我俩,唉,小姑娘马上要出嫁了。” 蔺芙蓉应了一声,回道:“都二十五了,再不出嫁,真要啃我们到老啊?” 沈嘉友被蔺芙蓉说了一句,笑笑,转身抱住自家老婆,说:“你就别逞强了,你心里也不是滋味吧?” 向来傲娇的蔺芙蓉没有推开沈嘉友,背对着他,眼睛里滑落一滴泪,掉进了枕头,消失不见。 确实不是滋味,但更多的是高兴。关于韩晤,无论错是不是在她,但她都是韩晤报复沈浅的由头。现在,沈浅能这么幸福,她心里宽慰。 也希望,她能一直幸福下去。 她的宝贝女儿。 卧室那边惆怅难眠,另外一边,却要放松自在地多。两人互表心意,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搂着怀中的女人。 对于沈浅而言是做梦,对于6琛而言又何尝不是。 他曾经梦到过很多次,将女人抱在怀里,压在身下,结果欲、望纾解醒来之后,仍旧孑然一身在空旷的大床上看着漆黑的夜的场景。 梦是美好的,但醒来时,仿佛把美好全部用光。现实中,两人礼貌拘谨,与梦中亲昵疯狂,形成强烈对比,让人愈发难过。 但是现在,梦就是现实,现实却成了梦。 6琛圈住沈浅,细碎的吻,一点一点地落在了沈浅的颈侧,引得女人连连颤抖。 都是禁欲了六个多月的成熟男女,荷尔蒙一交错,瞬间引燃身体深处对深刻的欲、望。 两人一前一后,侧卧在不太大的床上,沈浅的腰部,硬邦邦的一根东西,杵着顶着,隔着薄薄的衣料都能感受到那炽热的温度。 刚刚洗过澡,身上干净又有沐浴露的清香,发丝柔顺亮滑搭在一边,男人嗅着女人的体香,生理欲、望澎湃。 放在腰侧的手,很快将沈浅的睡裙掀了上来。睡裙内的沈浅不着片缕,肌肤柔滑细嫩,引人无限遐想。 “不行。”被磨蹭了两下,沈浅突然记起什么来,哑着嗓子叫了一声。 男人动作戛然而止,沉重的呼吸在沈浅耳畔响起,压抑着欲、望般的喘息,像压制住猎物时的狮子。 “还有……还有两个多月就要生了。医生说,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同房的好。不然,有可能会影响胎儿。” 一般来说,孕期前后三个月,医生为避免出现意外,是不建议夫妻双方同房的。孕前期是怕胎盘不稳,孕后期是怕子宫敏感。 听到沈浅的话,6琛住了动作,绵长的腹式呼吸,让他一点点沉寂下来。 见6琛忍得这么难受,沈浅又有些于心不忍,适当放松后说。 “如果……如果一定要同房,必须要保证时间、强度适当……” 身后男人呼吸再次紊乱,唇落耳垂,热气喷出,惹得沈浅发颤。 “适当是指……” “强度个人控制啦,时间……1-3分钟……” 6琛:“咱们还是睡吧。” 想起两人的第一次,沈浅也觉得这个时间段,确实太为难6琛。身体尽量往旁边靠靠,说,“这样你会舒服点。” 6琛一把将她搂回怀里,说:“吃不着肉,闻闻香气也能缓缓馋意。” 沈浅心里一阵甜蜜,笑笑后,就由着她去了。 等过了半晌,6琛说:“床太小了。” 比起鹭岛上长宽都超过两米的床,这个床确实太小了些。沈浅准备移动身体,给他空出些位置,谁料,男人却将她双腿掰开了。 肿胀囫囵塞入,沈浅颤抖,抓住男人腰侧,紧致而又坚硬。 “我就放在里面,不动。”6琛说。 沈浅:“……” 6琛说到做到,真一晚没动,第二天早上仍旧是肿的。沈浅起床时,对6琛说:“希望是个儿子,女儿这么小就看到这个,不太好。” 6琛说:“她看不到。” 起床收拾了以后,两人浓情蜜意,像能掐出水来。蔺芙蓉顶着黑眼圈,沈浅料到她没睡好,给她递了杯花茶,闲聊了两句。 “你同学什么时候结婚?”早餐结束,蔺芙蓉问了一句。 沈浅这才想起,昨天和蔺芙蓉撒谎说是同学二婚结婚才回来的。想到 分卷阅读88 这里,有些圆不下去,沈浅嗫嚅两声,6琛替她说了。 “今天。”6琛说,“所以我昨晚才一起过来。” 蔺芙蓉应了一声,问道:“参加完了还回来么?” 平日不回家就不回家,可现在马上就出嫁,心里还是想和沈浅多待两天。蔺芙蓉不好意思表达,只这样浮略地问了一句。 “参加完后,估计会很晚了,今晚还要麻烦叔叔阿姨了。”沈浅没说,6琛又回答了一句。 蔺芙蓉稍松些情绪,对6琛一笑,说:“既然是浅浅男朋友,今后奔着结婚去的,以后就是一家人,你们都是我和你叔叔的孩子,不要说什么麻烦不麻烦。” “好的。”6琛礼貌应允。 对于6琛,蔺芙蓉是一次比一次的满意。 从家里出门,沈浅才发现停在家门口的车宾利慕尚。6琛昨夜才赶到b市,竟然是自驾过来的。想到这里,沈浅心里又是一番别样的滋味。 上了车,沈浅问6琛:“咱们去哪儿啊?” 好歹把慌圆了过去,但今天这一天该怎么过? “参加婚礼。”6琛说。 沈浅:“……” 6琛笑起来,摸了摸她的脑袋说:“我大学同学的婚礼,本来想和你去小镇玩儿,把这个应酬推了。但既然来了b市,就去参加一下吧,靳斐他们都在。” 打电话通知了靳斐,靳斐在电话里骂他重色轻友,6琛说要带着沈浅一起去,靳斐赶紧给他们两人准备了礼服。 这个同学叫于怀风,是b市某官员的太子。这次的婚礼,算是强强联合,他的妻子是某集团董事长的独女。 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算是多年恋情修得正果。 靳斐是个闲不住的命,于怀风知道他善于拉皮条,就把婚礼导演的任务□□给了他。靳斐忙着收购案的收尾,还要忙这档子事儿,最近确实上火。 听6琛他们过来,又安排着礼服,还要注意沈浅的孕期,可真是要把靳斐给忙死了。 既然是大学同学,吴绡和桑梓也在。两人长相也是不凡,来到这里后,前前后后帮忙是一说,也惹得一方精英才俊的追求。身后像是长了尾巴一样,不过两人确实有长尾巴的资本。 婚礼是上午举行,沈浅换了一身中规中矩的礼服,挺着肚子。婚礼举行前,于怀风就领着娇妻过来和6琛他们打了招呼,看到沈浅,于怀风目光亮了亮,6琛和他介绍道。 “这是我女朋友,沈浅。” 于怀风的性格和靳斐差不多,说话办事圆滑,看着沈浅,揶揄着6琛,对妻子说:“看来,我们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 沈浅被逗乐了。 怎么说呢。 6琛的这些同学,但凡是她认识的,非富即贵。可这些人,有着富二代和官二代的豪爽大气,却没有那些花花肠子,很本真的一些人。 总的来说,沈浅还是挺喜欢的。 见靳斐忙不过来,6琛着手帮忙。沈浅一人待着不放心,吴绡和桑梓也在帮忙。靳斐就让他的女伴照顾一下沈浅。 沈浅坐在沙发上喝着果汁等着,等看到靳斐所谓的女伴时,愣住了。 来人显然也是一愣,看着沈浅凸起的小腹,眼神中清晰地闪过一丝不悦与鄙夷。但很快,来人脸上挂上了笑容,亲切地走到沈浅身边坐下,叫了一声。 “学姐。” 来人正是上次搭讪6琛未果的女生,莫玉祁。 莫玉祁现在正是暑假期间,在舞蹈学校的时候,认识了学生家长。一来二去和有妇之夫勾搭上了,而这个有妇之夫正是po集团的高层。 莫玉祁这样的女人,有野心也有手腕,知道自己的姿色要想在娱乐圈混下去。可靠的金主必不可少,虽先前的有妇之夫,是po集团高层,资产也算雄厚。但毕竟已经有了老婆孩子,到时候传出去,对她星途会有影响。 娱乐圈么,就是做了□□也得立牌坊。 她深知现在靠的大树不扎实,就让他给她在po集团找个实习秘书的职务。那有妇之夫也不是傻,自然知道莫玉祁是拿自己做了冤大头跳板,当然不同意。可谁料,她竟然拿出两人聊天记录和做、爱音频威胁她。 无奈同意,两人内里已经撕破了,但是面上仍旧保持着友好。时不时,有妇之夫还要和她打个炮,开始莫玉祁想着以柔克刚,让他帮忙牵线b市分公司的董事,同意他的要求。但在她看到来b市分公司开会的6琛时,就彻底与他断了联系。 在她心里,6琛这样的金主,才能真真正正地保她在娱乐圈一帆风顺。 但她要想勾搭上6琛,还需要跳板,荤素不忌的靳斐,是最好的选择。 说起与靳斐的缘分,还是在一家夜店。夜店里,莫玉祁喝醉,被一群男人调戏,靳斐英雄救美,莫玉祁感恩戴德。 后来,莫玉祁打着幌子请靳斐吃饭,靳斐也不拒绝。 但对于靳斐这样的人,莫玉祁最知道他的心理,越是吃不到嘴巴里,越是觉得珍惜。所以,她一直保持着冰清玉洁,温婉软萌的纯洁形象。 这次于怀风婚宴,是莫玉祁请求靳斐带她来的。她和靳斐说了上次与6琛之间发生的事情,一脸真诚地说想要来和6琛道个歉。还说她这次之所以做暑期工,也是为了赚钱,补偿上次刮花6琛的车造成的损失。当然,她也说明白了自己另外一个意图,这样的婚礼,来得非富即贵,想要长长见识。 靳斐笑笑,就带她过来了。 莫玉祁之所以对沈浅的大肚子怀有鄙夷,第一,是因为大肚子的沈浅,身材是真的差劲。第二,她问过公司资深员工,所有员工都认为大老板是单身。所以,沈浅大着肚子作为6琛的女伴出现,却不被po集团员工所熟知,可见,她也是个不怎么光彩的存在。 靳斐虽叮嘱她小心照顾沈浅,可莫玉祁却完全不在意。她要是按照靳斐的要求做了,就显得她有些谄媚了。而且,沈浅也不值得她小心伺候。不过是个见不得人的生育机器而已。 6琛跟她点名了莫玉祁的心思后,沈浅对这个学妹也加固了印象。见到她,沈浅很快记起,笑着应了一声。 “我是靳斐的女伴,他让我过来照顾你。你有什么需要,跟我说,我帮你做。”莫玉祁面上带笑,礼貌说道。 “谢谢。”对莫玉祁印象不太好,沈浅做好面子上的工作,也没和她太深入交流。 莫玉祁却突然热情了起来,原本坐在对面的卡座,在沈浅说了谢谢以后,起 分卷阅读89 身到了沈浅旁边的卡座坐下,两人靠的挺近,沈浅有些不适,挪了挪身体。 “学姐是和6总一起来的么?”莫玉祁见不得沈浅这副白莲花的样子,开始进攻。 “嗯。”沈浅应了一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学姐和6总的关系呢。”莫玉祁微微一笑,说:“据说我们6总是单身?” “据说的事情,总是做不得数的。”沈浅不为所动,淡淡回应。 莫玉祁上次搭讪不成,心中烦闷,今天定要讨个你上我下。她仗着沈浅和6琛没有实际关系,所以言辞狠辣,但却还有转圜余地。 知道甩不开,沈浅就着她的话,四两拨千斤,一来一回,两个人都是模棱两可,莫玉祁竟不知如何接下去。 沈浅的意思是,据说的事情做不得数,那意思是说,6琛不是单身?可是6琛如果不是单身,他女朋友是她吗?或者是其他人? “员工们这样传,自然有根据,毕竟,说不定他们见6总的次数,比你见6总的次数都多呢。”莫玉祁笑着,言语里自带嘲讽。 沈浅听出她话里的意思,看了她半晌,莫玉祁脸上的笑容愈发得意。沈浅觉得有些可悲,不知靳斐怎么会让这样的女人做他的女伴。 “6琛。”目光越过莫玉祁,沈浅叫了一声,“你们公司的员工传你八卦说你是单身,你过来辟谣一下吧。” 沈浅话音一落,莫玉祁身影陡然一僵,瞪大眼睛似乎不相信一般猛然回头,正对上迎面走来的6琛和靳斐。 这一切,都是靳斐的阴谋。 从莫玉祁勾搭上他开始,靳斐就知这个女人一身婊气不一般。任凭她演着,靳斐也懒得拆穿。直到她昨晚说让他带她来于怀风的婚礼,并且说了她与6琛的恩怨,一个想法就冒了头。 看6琛整天小心翼翼的对待着沈浅,作为老友,靳斐觉得6琛深情到可怜。他们两人之间,明明就还隔着一层窗户纸,可6琛太过小心一直不敢戳破。 既然这样,那他不介意借助外力,帮忙老友戳破这层纸。 莫玉祁太有野心,而且锋芒毕露,靳斐知道把她安排在沈浅面前,她定然不会老实。她不老实,6琛自然心疼沈浅,保不齐今天就能把白给表了。 6琛过去帮忙,靳斐还未跟他说自己的计划,6琛倒先开了口。 “我昨天跟沈浅表白了,准备过段时间带她去d国见见我家人。到时候,集团的事情,你多操心点。” 若是以往,听到这则消息,靳斐肯定破口大骂,骂6琛有了老婆什么都不管了。但今天,靳斐一哆嗦,瞪眼惊声道。 “你昨天表白了?!” 6琛点头后,靳斐大叫一声不好,拉着6琛就往沈浅那里走。边走边说着自己安排的一切,怕莫玉祁说出什么惹得沈浅误会,两人都加快了脚步。 在一前一后到了卡座前时,没想到沈浅面色如常,叫了6琛一声后,问了这么一句。 因快步走路,心跳有些紊乱,6琛看着沈浅,心渐渐安定下来。走到她身边,亲昵宠溺地揽住了她的肩膀,用实际行动辟谣。 “我的员工都知道我不是单身,说我是单身的,那定然不是我的员工。” 说完,6琛回头,眉头微锁,目光冰冷地看着莫玉祁。 “这位小姐是?” 沈浅:“你员工。” 6琛:“现在不是了。” 莫玉祁:“……” ☆、第47章 沈浅怀孕后期,不能来回颠簸去d国。6琛父母就决定,提前来一趟z国,看看沈浅。 6琛告诉沈浅这个消息,沈浅没有来由,先是一通紧张。在与韩晤的那段婚姻中,她一直想让韩晤带她见他的家人,因为她自己潜意识中觉得抓不住韩晤的爱。从传统感情角度出发,希望能得到他亲人的认同,从而稳固两人夫妻感情。 可到了6琛这里,完全不一样了。她深知与6琛感情深厚,所以见父母这件事就格外重视。她怕自己的表现,不能得到6琛父母的认同,会让6琛与父母之间因她产生嫌隙。 这种紧张,每一个第一次见公婆的女人都会有。但因对丈夫的爱,和对自己的自信程度来看,紧张的深浅不同。 到6琛这么优秀的男人,再加上沈浅因自己有过一段婚姻而对她产生的强烈不自信,让这种紧张,深如万丈。 面对沈浅出现的这种紧张,6琛始终劝导,告诉沈浅,他父母像他一样,只要他喜欢的,他们都喜欢。 而且,6琛对父母的性格有信心,绝对不会刁难沈浅,而且会很喜欢沈浅。 婚礼结束后,两人回到了鹭岛。既然在集团内张贴了通知,鹭岛上约翰他们也知道两人确立了关系。回去后,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喜气,对6琛选择沈浅做女主人这件事情,表示很满意。 回到鹭岛,6琛陪着沈浅按时去做产检,沈浅预产期在九月,距离预产期还有不到三个月,沈浅睡觉时,来回翻转变得特别困难。每晚睡醒,都累得腰酸背疼。 好在现在,6琛和她一起睡,沈浅一般侧躺着,身后直接让6琛做依靠,不需要她自己发力支撑,省里又舒服。 开始,6琛还选择只进去不动。随着时间慢慢推移,6琛连进去都免了。静静等着肚子里的孩子瓜熟蒂落,然后他吃顿饱饭。 除了夜晚睡觉太累,沈浅还有半夜腿抽筋的毛病。一抽,整个腿都发颤,疼出一身汗。半夜经常惊厥,在沈浅起来之前,6琛总先她一步,手法熟稔地抱住她的抽筋的腿,开始给她揉捏。 沈浅疼得难受,双肘撑着床,一身冷汗。6琛虽最快速的给她解决掉痛苦,却每每在看到沈浅这副模样时,心疼得不能自已。 好不容易缓解了疼痛,沈浅后仰着身体躺下,6琛躺在她的身侧,将她搂在怀里,让她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靠在身上。心疼地吻着女人的脖颈,6琛轻声道:“辛苦了。” 怀孕真是对女人的磨练。 忌口、孕吐、抽筋……各种辛苦都让女人体验了一遍。 但尽管如此,当摸着鼓起的小腹,感受着里面的小生命时,所有的一切,就变成喜悦。 “哎。”沈浅叫了一声。 6琛紧张的浑身一僵,赶紧起来,问:“哪儿不舒服?” 沈浅看他如此紧张,甜蜜一笑,拉着他的手放在肚子上,脸上带着母性独有的光辉。 “他在动。” 6琛心下一荡,难言的欢愉随着沈浅的话 分卷阅读90 蔓延到全身,他宽大的手掌放在沈浅鼓起的肚皮上,突然,掌心与肚皮贴合处,不急不缓地一下跳动,像一把小锤子,一下敲在了掌心。 表情瞬间变得柔和,6琛心内感动,抬头看着沈浅,沈浅也睁着眼睛看他。两人目光相对,皆是一笑,复而重新抱在一起,幸福充溢其中。 “我爱你。”6琛低吻着沈浅,倾注了全部情感。 沈浅微笑,回应着他的吻,轻声道:“我也是。” 沈浅临盆前两个月,6琛一直陪伴在家中,除非靳斐有急事,他才去趟公司。靳斐本来还有意见,但想想他也算是见了真爱了,为了他心中的那股信仰,就由着6琛去了。自己在公司忙前忙后,累得跟孙子似的。 6琛起床比沈浅早,起床后,小心翼翼地扶住沈浅的身体,在她后面塞个靠垫,这才出了卧室。 在沈浅熟睡的这段时间,他会协助靳斐处理一些文件,或者组织部门进行视频会议。 6琛起来后不久,沈浅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了。伸手摸了半晌没摸着,沈浅睁开眼,挺着大肚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电话是仙仙打的,沈浅拿过手机,按了接听。 “浅浅。”仙仙听到这边接听,上来叫了沈浅一声。 “嗯,大早上的怎么了?”刚睡醒,沈浅揉着眼睛,带着鼻音问道。 “我要结婚了。”仙仙说完,掩饰不住的幸福,哈哈笑了两声。 “啊?”沈浅咧嘴一笑,一下醒了过来,问道:“什么时候啊?怎么这么着急啊?” 据仙仙和沈浅说,她和郑泽在一起不过也就几个月的时间。能这么快就让她想嫁给他,郑泽这人对仙仙也确实好吧。 叽叽喳喳听仙仙在那边说着,语气里洋溢着幸福,沈浅望着窗外阳光洒满屋内,心里也觉得光明通透。 据仙仙的说法是,她怀孕了,见过郑泽父母后,对她很满意。她父母也催,两人挑了个好日子,就去领证了。 刚领完证,就给沈浅打了电话,准备商量着结婚的事了。沈浅高兴地恭喜着,仙仙末了不忘说道:“你和6琛在一起了,份子钱可不能少啊!” 抽了抽嘴角,沈浅也不在意,莞尔一笑。 “给你带幅画!” 那边传来仙仙的尖叫声。 两人闹够了后,仙仙通知沈浅,和郑泽商量着婚礼定在一周后,等结婚完,两人马上出国度蜜月,旅行社都联系好了,定金都交了。 这风风火火的性子,确实符合仙仙的性格。 “你和6琛什么时候办婚礼啊?”仙仙问道。 “不知道。”沈浅说,“我现在挺着大肚子,都没法穿婚纱。他父母说要来z国看我,我有点紧张。” “你紧张什么?”仙仙不以为意,“6琛这么有修养,他父母能差到哪里去?” 听仙仙这么一说,沈浅稍微放松了些。挂掉电话后,沈浅起床,去了书房。 书房里,6琛刚打开视频准备视频会议。敲门声响起,6琛喊了声“请进”,看到来人是沈浅时,赶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过去扶着她过来。 “你要开会啊?” 电脑屏幕上,各大董事都正襟危坐,等着6琛主持会议。看到自家6总这么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女友,均习以为常。 6琛上次搞了个通过张贴通知来告知大家沈浅存在的事情,大家对于这位未来集团的女主人,或多或少心存敬畏。6琛公开两人关系,引得po集团上下大震,这也才知道,原来6总将沈浅养在鹭岛,不是养情妇,是养老婆。 “没事。”6琛低声和靳斐说了一声,然后关掉了电脑屏幕,说,“让靳斐主持吧。” 沈浅突然觉得自己在古代的话,颇有做妲己和褒姒的资质。 牵着沈浅出了书房,6琛通知安达,两人准备吃早餐。 吃早餐的时候,沈浅告诉6琛,仙仙结婚的事情,并且就送仙仙一幅画,征询一下6琛的意见。 “你想送什么都可以。”6琛说。 得到6琛的同意,沈浅开始思索,送仙仙哪幅画她会比较喜欢。 “浅浅。”6琛叫了一声沉思地沈浅。 沈浅抬头,咬着喝果汁的吸管,瞪着黑黢黢的眼睛看着他。 “仙仙都要结婚了。”6琛略有略无地感慨了一句。 不清楚6琛突然间感慨什么,沈浅“啊”了一声,回应道,“是啊。” 得到回应,6琛似是无奈一笑,揉了揉她的脑袋,问道:“还要吃么?” “要~” 吃过早餐后,两人手牵手在鹭岛上散步。有时,两人会去高尔夫球场打两场球,有时会去马厩看白龙马。反正,只要两人在一起,天空就格外蓝,空气就格外清新,沈浅觉得自己现在幸福得不得了。 最后,两人回到书房,一上一下躺在沙发上。 沈浅的肚子,就算是躺下,也看不到脚。她的头枕在6琛的胸膛上,将胎教书放在肚子上,看得昏昏欲睡。而6琛则拿着一本软件相关的书籍,放在沈浅的头顶上,静静看着。 沙发正冲着大海,日光盈亮,波浪翻滚,蓝白相间,似能听到涛涛浪声。 两人之间,安谧祥和,呼吸缠绕,气氛干净柔软,像刚刚冒出的新芽,充满盎然生机。 看了半晌,沈浅马上睡觉,头磕下去,被6琛刚好捞起。打了个呵欠,沈浅动了动脑袋,6琛会意,将书抬起,沈浅挪动着身体,头抵着6琛的下巴,也一起看起了他拿着的那本书。 这本书比胎教教材更加晦涩难懂,沈浅看得直点头。6琛看她快要睡着,唇角微勾,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发,丝丝清香传入鼻腔,男人问:“困了?要不要去睡?” 沈浅硬撑着睁开双眼,摇头对6琛说:“不能睡,还没吃午饭呢。” 头顶上轻笑出声。 瞪着眼看了一会儿书,沈浅问6琛:“你说我现在跟你一起看这个书,到时孩子生出来,未来是不是也是个敲代码的?” 6琛点头道:“有可能。” “哎。”沈浅杞人忧天道:“那说不定会秃头。” 又被沈浅逗乐,6琛说,“我会推荐我的植发师傅帮他植发。” 俩人开着玩笑,哈哈笑着,不一会儿,约翰来叫两人用餐。沈浅像被子一样,被6琛折叠成九十度,然后下了沙发,被6琛牵着出了门。 早上被仙仙电话吵醒,沈浅午睡格外困。吃过东西,溜达了几分钟,就困得睁不开眼,6琛抱着 分卷阅读91 她上了床后,起身出去了。 6琛听着门外,6琛和约翰在商量着什么,提了一句海底餐厅的事儿。沈浅都快分不清梦境现实,没再坚持,闭上眼睡了过去。 沈浅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睁开眼,房间内一片黑暗,沈浅叫了一声6琛,没有人应答。掀开被子起身,准备去客厅找他。 出了卧室,到了客厅,仍旧空无一人。沈浅倒了杯水喝掉,看着桌子上6琛的手机,在想6琛去了哪里。 喝完水,将杯子放下的时候,桌子上的手机突然震动,沈浅差点吓扔了杯子。平复下心跳后,才将手机拿了过来。 6琛先前时跟她讲过,他的手机如果有电话,他不在身边的话,她可以随时接。 屏幕显示地是一个国外的号码,沈浅犹豫一下,接了。 电话那端,一个欢快的少女音传来。少女说话声音很快,说的d国语,只会y语和h语的沈浅听得一头雾水。 “你好,你会说h语吗?6琛现在不在。” 电话那端沉默半晌,才突然开了口,声音依旧如少女般爽口动听。 “你好,我是6凝,是6琛的堂妹。你是沈浅吧?堂嫂好。哎,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回d国结婚,我能不能做伴娘~” 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沈浅开始还懵着,听对方叫了一声“堂嫂”,脸骤然一红,解释道:“还没那么快。” 6凝惊呼一声,咯咯笑起来,说:“不会吧?我哥还没求婚?” 沈浅“啊”了一声,那端又传来少女噼里啪啦一通d国语,听得沈浅满脑袋问号。 就在这时,,6琛突然从楼下走了上来,沈浅如蒙大赦,赶紧把手机塞给了6琛,说:“6凝的电话。” 接过电话,伸手自然地将沈浅搂住,6琛开腔与那边通话。 6琛与家人通话,一般都是d国语。比起h语,他更擅长d国语。说起来,也是十分动听悦耳。 与那边说了一番话,6琛最后说了句farve1,挂断了电话。 “我爷爷身体不太舒服,我父母原定这周来z国计划取消。”6琛简短地和沈浅解释了一句。 “没什么大碍吧?”沈浅抬眼问道。 “如果有大碍,6凝也不会这么活泼了。”6琛示意沈浅放宽心。 听说6琛父母这周不来z国,沈浅竟然松了口气,6琛看出沈浅的轻松,淡淡一笑,说:“走吧,去吃晚饭。” “不在家里吃么?”沈浅以为要去外面吃,准备去卧室换身衣服,6琛也没否认,任凭她去换了衣服。 沈浅换好衣服后,6琛带着她下了楼。沈浅看不到脚,每一步都是6琛领着。楼梯很长,长到沈浅愿意就此和男人走一个世纪。 出了别墅,乔尼已经站在车外等着。见两人下来,去后面给开了车门。扶着沈浅上了车,6琛才上去。车子缓缓驶动,却朝着鹭岛内侧的线路行走。 “不出去啊?”沈浅见路线奇怪,询问了6琛一声,6琛笑而不答,只是握着她的手。 不知是不是沈浅的错觉,她感觉到6琛握住她的手微微有些发抖,似乎是在紧张。 车子七拐八拐,距离海岸竟是愈发的近了。等到了海边不远处,沈浅看到崖壁下,一栋修建好的别墅矗立在那里,崖壁色的外形,与海岸浑然一体。 从没想过这里还有间别墅,6琛带她来这的原因是什么,沈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回头看了一眼6琛,6琛冲她温柔一笑,带着她进了别墅内。 别墅内的装修风格,与“凹”字别墅相差无几。 但也仅限是装修风格,这代表了户主的个人审美。 虽然风格相同,里面的装修却不尽相同,处处迥异,让人神思开阔,听着海边惊涛拍岸,竟有种畅快淋漓之感。 里面已是灯火通明,沈浅抬头观察着,还未观察完,6琛拉着她上了电梯。 以为是准备去二楼,不料6琛却按了下行按钮。感受着身体在下坠,沈浅更加迷糊,直到电梯门打开,迎面的玻璃壁后,漂亮的岩礁自然分布,岩礁下,干净柔软的沙滩上,几簇珊瑚树中,各式各样的鱼儿缓缓游动。 别墅下的这个空间,足足有一千平米大小。分为五个包间,每个包间都由圆柱形玻璃走廊链接。包间的分工也是不同,有书房,休息室,餐饮室等。 上面是别墅底层,其他三面皆是大玻璃壁,而圆柱形玻璃走廊,上面也是通透,各色鱼儿轻巧游过,碧色海水将整条走廊映得格外蓝。 沈浅可以十分确定,他们现在在海下。 6琛竟然在自家小岛上,打造了一间海底餐厅! 当然,这很6琛。 沈浅惊得合不拢嘴,6琛云淡风轻地指着玻璃橱窗外游走的鱼道:“你喜欢吃海鲜,想吃哪个直接点。” 沈浅:“……” 两人去了就餐饮室。 餐饮室的装潢,与海底景色完美结合,色调温馨,摆设自然,像是海底凌乱别致的礁石和海珊瑚。 在贴靠玻璃橱窗的位置,摆放着不规则的餐桌,两边各有一把皮质木椅,餐桌不小,足够装下今夜的餐点。 在餐桌正右面,有一个小高台,高台上有几个乐手,小提琴大提琴还有钢琴长笛。这种西餐厅内,搭配西乐才更有格调。此时,乐队人着西装,手指翻动,表情专注,一丝不苟,正在演奏。 悠扬漫长的音乐,飘散在餐厅各个角落,扎根发芽,让餐厅焕然一新,格调立增。而在餐桌贴靠的橱窗对面,远处有一棵高垂到屋顶,粗约两抱的一棵假树。外面一圈圆形高台环绕,厨师正在做着料理,几个厨师搭配无间,默契十足。 6琛拉着还在到处观看的沈浅,走到了餐桌前。给她将椅子拉开,另外一边,一个高个儿的外国侍者将6琛的椅子拉开。 两人坐下后,侍者将菜单递给了两位,询问两位需要点什么餐。 沈浅来回翻动,自家餐厅就是任性,菜单都是烫金的,菜点图片诱人,且没有价格标注,沈浅翻了半晌,问6琛。 “没有海鲜。” 6琛一笑,答道,“你现在还不能吃,海鲜菜单还没做出来。” 沈浅说:“真想马上卸货。” 6琛说:“我也想。” 知道6琛的意思,沈浅脸一红,瞪了他一眼,示意旁边还有人。 侍者脸上挂着微笑,始终保持着良好的职业修养,用表情来昭示自己什么都没听到,就算听到了也什么都不 分卷阅读92 懂。 两人点了餐,沈浅不能饮酒,6琛开了瓶红酒,给她开了瓶葡萄汁,两人碰杯,愉快得用起餐来。 6琛吃饭时,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刀叉,优雅地切着白瓷盘中的牛排,仿佛切一件艺术品一样。小块牛排被用叉子叉住,放入他的嘴中,仿佛都得到了升华。 沈浅却不相同,她骨子里还是没过过有钱人的体面生活,东张西望,但也知自己这样格外不礼貌,所以一直没有找6琛说话。 两人吃过饭,沈浅才开口问:“我来这住了半年了,都不知道这里有海底餐厅呢。” 抿了口红酒,6琛勾唇浅笑,格外诱人。 “你来后不久,这里才开刚开始动工。” 再次惊讶地睁大双眼,沈浅由衷赞叹,“那还完成的挺快。” “当然。”6琛说,“不然发挥不了它的作用。” “什么作用?”没想到这家餐厅,还是6琛为了用来做什么事情才建造的。沈浅一时好奇,询问道。 6琛伸手一点,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我想去下洗手间。” 问题没得到回答,沈浅愣了半晌,但也是一笑,说:“去吧。” 6琛起身,走到沈浅身边,俯身在她额头一吻,笑道:“等我。” “好。”沈浅甜甜蜜蜜应声,目送着6琛远去,回头看着海里游动的鱼。 音乐悠扬,沈浅有些陶醉,想着6琛,时不时会笑起来。橱窗外的鱼,对橱窗内的人,也有好奇心。鱼嘴靠近橱窗,吐出两个泡泡,鼓泡眼盯着里面的沈浅看着,尾巴来回摇摆。 不一会儿,鱼嘴贴近了玻璃,仿佛吻在了上面。沈浅心下惊奇,又怕打扰到了它,静静看了一会儿,将手指缓缓抬起,放在了玻璃上,与鱼嘴恰好碰到了一起。 不怕生的鱼儿上下游走,沈浅手指随着它上下滑动,不一会儿,双目装满繁星的沈浅莞尔一笑,将另外一只手也贴了上去。 仿佛是得到了沈浅的感召一般,不一会儿,银色的小鱼儿,一尾一尾地聚集到了一起,十几分钟的功夫,竟然有贴满整个玻璃橱窗的架势。 看到小鱼儿贴到上面,沈浅中二感爆棚。 觉得橱窗上的小鱼儿好像是有规律排列,沈浅后退两步,准备看个全景。刚倒退一步,身后就跌落到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知道是6琛,沈浅想要回头告诉他,小鱼的事儿。不料,却看到了一身西装的6琛,正冲着她笑。 沈浅的心嗖得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心跳加速,沈浅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撤退身体,她能看清楚玻璃橱窗上小鱼的摆布顺序了。 血液瞬间涌满全身,沈浅猛一转身,眼睛中星光闪烁,唇角勾起,喉咙发涩。 餐厅内的音乐,已经换成了or1d。 面对沈浅,6琛微笑,左手打开红丝绒盒子,露出求婚戒指,半膝跪地,眸中湛蓝如海。 “浅浅,你愿意嫁给我吗?” ☆、第48章 身高一米九的6琛单膝跪地,脊背挺直,脖颈修长,双眸湛蓝,表情认真虔诚。他就算半跪着,沈浅也不用低头太多,就能对上他的双眼。 这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可以让她在那一刻,深深沉溺,仿若陷入刚刚融化的柔软香甜的奶糖之中,甜腻到让她不愿移开视线。 男人修长的手指托举着一个十分精致漂亮的红丝绒圆盒,圆盒之中,一枚钻戒静静地夹放在里面。 钻戒设计十分简单,一颗6克拉心形蓝钻镶嵌中间,四周几粒白色碎钻托举,简约大气。 认真来讲,沈浅这是第一次被正式求婚。 第一次经历的事情,往往让人晕眩的同时,伴随着惊措。她喉头滚动,黑黢黢的双眸闪着亮光,胸腔内填满了鼓胀的幸福。 手放在身侧,沈浅手指微微颤抖,她低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仿佛思考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心里有很多矫情的思想和矫情的话,沈浅不想说出来。微微一眨眼,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沈浅伸出手,边哭边笑说:“看在钻石这么大的份上,我就答应了吧。” 在她说完的那一刹那,他看到男人眸光骤然发亮,紧抿的双唇一颤,像是终于从紧张中释放了出来,眉心一皱,有什么东西在男人的双眸中闪过。但是一眨眼,消失不见。 一向温柔儒雅,自信谦和的6琛,竟然因为求婚紧张,沈浅觉得自己何其有幸,能遇到他。 6琛拉过沈浅的手,将戒指戴在她手上,伸开双臂,小心翼翼地将沈浅搂在了怀里。 相对沈浅,6琛比她要绪,却也控制不住他的表情,双眸来回摇摆,抱住沈浅的手,都比以往大力得多。 沈浅不想瞎矫情,可在这种气氛下,显然矫情是必然的。她抱着男人,嗅着男人让人安心的清新气息,对6琛说。 “我已经离过一次婚,希望你别让我再离第二次。” 头顶上传来低低的笑,半晌后,男人才轻声回答道。 “世界不以任何人为中心,但是未来的日子,我的世界以你为中心。” 喉头一酸,沈浅埋头在6琛的胸膛,哽咽一声,眼泪滚出,想吐槽一句肉麻,却始终吐槽不出。 这句情话,是她听过的最动人的情话。 “来来来!开香槟了!” 两人你侬我侬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仙仙的声音,沈浅在6琛怀里一愣,就着6琛的衣服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眶红着脸回头一看,看到了从厨台中央的大树中走出来的仙仙和郑泽。 仙仙脸上带着笑意,手里举着一瓶香槟,全程观看了6琛求婚的她,打心底里替沈浅高兴。从厨台出来,仙仙“砰”得一声将香槟打开了。 6琛神色恢复如常,笑着对仍旧惊讶的沈浅说:“我请他们来的,求婚庆祝人多热闹。” 沈浅感激地看了6琛一眼,张开手臂抱住了仙仙,仙仙抱住沈浅,高兴地说:“恭喜恭喜啊。” 几个人落座,沈浅香槟也不能喝,坐下庆祝,侍者给其他三位倒好,而到仙仙这时,仙仙示意不用,所以就只有郑泽和6琛喝。 “你们两个过来怎么不跟我说啊?”沈浅问。 “跟你说哪儿有惊喜啊?”仙仙解释道,顺便和沈浅说:“6琛告诉我今天让我来挑画的,谁料竟然是让我来见证你们有钱人的幸福的。” 说着,拿过沈浅的手,啧啧两声道:“我的戒指才只有你上面的一颗碎钻大。” 分卷阅读93 这话一说出,仙仙怕郑泽尴尬,抱住郑泽的手臂歪头做小女人状,说:“但是我男人和你男人一样大。” 两个喝香槟的男人一起看向仙仙。 仙仙耸肩:“我说身高,你们想哪儿去了。” 气氛活跃,四人皆是一笑。 “对了,你们婚礼忙得怎么样了?” 现在想想,早上接到仙仙通知结婚的事情,说不定就是为了今天晚上求婚的铺垫。沈浅心里又是一暖,手指勾住了男人的手指。 “在s市办。”仙仙说,“今天刚拍了婚纱照,累死了。” 郑泽在一边解释道,“本来我父母的意思是,我和仙仙都是独生子女,想要在b市也办一场。但是仙仙说不用麻烦,也就只在s市办了。” 郑泽说这番话时,沈浅目光晦暗,抬眼看着仙仙,后者喝了一口水,并没有搭话。 仙仙去别墅挑了幅最贵的画就走了,沈浅和6琛一起洗过澡,早早上了床。沈浅浅眠,中途会经常醒,为了保证睡眠质量,她一般睡得早起的晚。 刚上了床,6琛双臂一伸,就将沈浅捞进了怀里。 两人一起睡了这么些日子,但每每6琛这样做时,沈浅总忍不住一番心跳加速。感觉体内的荷尔蒙,永远为6琛旋转跳跃。 男女双方恋爱,暧昧期是最令人心动的,戳破窗户纸,心意交融在一起后,热情与,沈浅脸红心跳,感觉身下又是一湿。 和6琛在一起后,生理和心理上,都越来越不知羞了。 为防止自己思想脱缰,沈浅找话题与6琛瞎聊,以此掐灭自己心中的羞羞之火。 “你这个婚,求得太突然了。” “也不算突然。”6琛低头,吻着沈浅的颈侧,沈浅被吻得连连颤抖,“海底餐厅就是为了求婚建造的。” “是因为建造好了,等甲醛散光了,所以才求婚的嘛?”沈浅问。 被沈浅脑洞惊到,6琛略一无奈,笑笑后,说:“甲醛早就除干净了。” “那你怎么现在才求?”沈浅说。 “想让你放心。”6琛说。 五个字敲在心口,沈浅心脏一跳,软了一片。 “你害怕见我父母,是因为心底对自己不自信吧。”6琛说,“我给过你再多承诺,也不及一个行动来的安稳。” “另外……”6琛补充,“与其说让你放心,更不如说是让我放心。” 感受到抱住自己的双臂小心翼翼地收紧,沈浅哑然一笑,说:“你怕我跑了么?” 6琛笑:“你会么?” 沈浅说:“不会,二婚不太好找男人。” 两人俱是一笑。 “我记得咱们刚认识的时候,你说你有想娶的人了。”沈浅犹豫半晌,还是问了出来,“那个人是我?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在酒吧对我一见钟情吗?” 6琛一笑,说:“确实是一见钟情。” 不过,比在酒吧见她时,更早的一见钟情。 仙仙婚礼在s市的天若酒店举行,郑泽虽是一个小片警,但父母是商人,家境十分殷实。上次她吐槽自己钻石和沈浅手上的碎钻差不多大,只是因为沈浅钻戒的碎钻太大,并不是因为她钻戒的钻石太小。 沈浅作为一个孕妇,能帮得事情不多,大事儿小事儿就都成了6琛在跑,沈浅负责安排。她其实也安排得不太满意,但是6琛却总能做的尽善尽美,就像以前不是她结过婚,而是他结过婚一样。 婚礼包了酒店一层大厅,在四十八楼举行,全场高朋满座,静静等待,婚礼男女主角入场。 婚礼前,是一番忙乱。仙仙在化妆室化妆,婚礼持续时间不短,过后还要敬酒,趁着没穿婚纱,仙仙去了趟洗手间。 化妆室内的洗手间被人占领,无法,沈浅只好带着她去大厅后方的公共卫生间。 毕竟是婚礼,仙仙难免说开了。 要是说开了的话,那还真没有威胁的意义了。 想到这里,吕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漂亮的指甲,笑笑后神色变得落寞,抬眼时落寞已变成恨怒,“仙仙,咱们俩真是冤家,你怎么就又得到了我 分卷阅读94 想要的东西呢?” 吕俏父亲曾是警察局局长,内退后,去了警察学校做客座教授,郑泽就是他当年的学生。吕俏去看望父亲的时,认识了郑泽。她对郑泽芳心一片,谁料郑泽却只愿与她做朋友。 原本,吕俏想着放下身段,让父亲去郑泽父母那里提一提,谁料,她身段放的太晚,父亲还未提,就收到了郑泽的喜帖。 吕俏是真心不喜欢童仙仙这个名字。 高中时因为综合成绩比她好,老师把保送q大的名额给了她,这让她已经十分不爽。而现在,竟然还出来跟她抢男人。 第一眼看到仙仙,确认她就是那个让自己恨得牙痒痒的童仙仙后,吕俏心里就升腾起了怒火。 “因为你没用。”仙仙说。 现在这种情况,越是略一放松,让仙仙搭上她个胳膊,大厅大门被打开了。 婚礼进行曲的音乐声渐渐响起,前方一条铺好的红毯,红毯尽头,是一张巨大的屏幕,屏幕上正在播放,两人拍摄的婚纱照。 怕沈浅看不到路出意外,6琛一直在下面张望着她。沈浅时不时给他一个眼神,男人只是宠溺笑着。 从童乙酉手中接过仙仙,郑泽显然也是谊,感染了底下的宾客,掌声经久不息。 等两人分开,郑泽笑着揽住仙仙的肩膀,说:“下去敬酒吧。” 新人敬酒时,一般先从长辈开始。沈浅从台上下来,就被6琛拉住了。他们在的桌子上,主要都是郑泽同辈亲戚。几个女人见着6琛,移不开眼,看到他拉着沈浅坐下,皆是一愣,在沈浅冲他们笑时,她们才笑了笑,移开了视线。 沈浅回头看着正在给她夹菜的6琛,真觉得这是个妖精啊妖精,以后就团一团放在口袋里。去哪儿带着,都能得一片喜欢。 正吃得起劲,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酒杯落地的声音。清脆的摔打声吸引了各方注意,沈浅站起来,看着不远处。看着仙仙旁边站着的吕俏时,心一悬,起身朝着那边的桌子走了过去。 “原来你还不知道啊?童仙仙初中毕业那年,被她的亲叔叔给……” “我知道。”郑泽打断了吕俏的话,同时塞给她一杯酒,牙根微颤,唇角勾起。 “酒可以多喝,话不可以多说。吕俏,你今天是在祝我新婚快乐的。” 站在旁边的仙仙,瞪大眼睛看着郑泽,双唇颤抖,脚跟一软,向后一个趔趄,被身后的沈浅给扶住了。 ☆、第49章 吕俏确实喝多了,所以看到郑泽和仙仙一脸幸福,就上了头。她口无遮拦地当着满场宾客说出来,就是想要仙仙下不来台。 谁料,郑泽还没在她说出来的时候,就打断了她。他的目光,是她从没见识的冰冷,如刚从冰窖中拔出的冰剑,冒着寒气,冻彻骨髓。 吕俏被震得一愣,复而委屈愤怒,甩手将杯子扔掉,想要撒泼,却被身后的父亲扶住,寒声威胁。 “俏俏!” 父亲的威严让吕俏彻底偃旗息鼓,教授一脸歉意,看向仙仙。知道她即是当年那个被亲人囚禁侵犯的女孩,满怀歉疚地低头和她道歉。 “对不起,吕俏她喝多了。” “老师,您先和师母扶她回酒店休息吧。”郑泽用尽最后一点尊重,说完这句话,就再也没有看他们一家。 教授一家也觉得丢脸,在这里实在也是待不下去,应了一声后,拉着不情不愿的吕俏,和夫人一前一后地走了。 三人一走,不明白事情经过的旁桌宾客还往这边观望着,郑泽安抚了几句,表示吕俏喝多了,不舒服先走了。大家虽也觉得怪异,但婚礼上不好太八卦,就耐下性子,继续吃喝。 仙仙后脚跟一直无力,沈浅双臂支撑在她的后腰,给她一个支点让她勉强站立。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什么都不知道的仙仙,心乱如麻。 桌上还有其他长辈,郑泽不想露出太多破绽,伸手去扶仙仙,准备继续敬酒。仙仙手一挥,低头喊了声抱歉,说:“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低头朝着大厅门外走去。 郑泽心一慌乱,将手上的杯子放下,扶住父母的肩膀示意放心,并与童乙酉互换了一个眼神,这才起身追了出去。 事情到了这 分卷阅读95 个地步,仙仙现在必定难受。沈浅也放心不下,要追出去,却被6琛拉住。 “让他俩先好好聊聊。” 仙仙出了大厅门,就小跑了起来。她穿着尖细的高跟鞋,跑在柔软的地毯上,踉踉跄跄。郑泽担心,赶紧过去追上,一把将她抓住,说:“你慢点。” 话还没说完,仙仙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力一推,竟将郑泽这个男人推得倒退了三步。 “你都知道了。不嫌我脏么?被亲叔叔性侵,你不觉得我恶心么?” 仙仙眼眶发红,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抬头盯着郑泽,像看仇人一样的看着,眼神中时不时扭曲出来一丝爱意。两重矛盾,让她更惹人怜。 见仙仙这样,郑泽心疼地滴血。他知道这件事情后,从没有想过仙仙多脏,多恶心,有得只是心疼。他不知道当年只有十几岁的仙仙,如何面对这个给了她最大恶意的世界。用自己小小的肩膀,硬撑着自己坚强活下去。 “一点都不脏。”郑泽说。 郑泽没有多说,只有这一句话,却倾注了他所有的真诚。他本就眉清目秀,一脸正派,锋利的眉宇间,因为心疼而柔软。明亮的双眸,眼神正直不变。 郑泽不会说谎。 他一说出这句话来,仙仙的眼泪就出来了。她实在站不住,蹲在地上,望着走廊尽头双门合并的大厅,里面所有的人,推杯换盏,欢歌笑语,都是来祝福她新婚快乐的。可是她值得吗?她能快乐吗? 她一直不告诉郑泽,她怕得不是郑泽过不去这个坎,而是她过不去这个坎。她始终记得,当年她的叔叔是如何掰开的双腿,在她的哭喊和求饶中一遍又一遍地对她实施性侵。 她无法面对一个知道她过去的人,和她再有亲密的动作。以后,她与郑泽的所有事情,将都会蒙上这片心理阴影。 仙仙蹲在地上,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地毯上,她绝望地盯着脚上一双红鞋,摇头喃喃道:“我不能跟你结婚……” 不知什么时候,郑泽已经走到身边,他伸手想要将仙仙抱在怀里,然而仙仙却颤抖一下,猛烈往后倒退,满脸惊恐与防备地望着她,脸上的妆哭花了一片。 郑泽的心像被烧红的铁块一点点熨烫着,疼得他有些麻木,滋啦啦烧透了他的胸膛。 “你不能走。”郑泽说,“你现在是我的合法妻子,你这样走的话,是违法。我是警察,你走到哪里,我都能把你抓回来。” 前些天,当童乙酉告诉郑泽这件事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应对仙仙知道自己已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可看到仙仙这个样子,他完全慌了。 他一点也不嫌弃仙仙脏,听童乙酉说完这个可怕的消息,他有的只是心疼。他自己放在心肝上疼的妻子,竟然被人这样对待过。要是他早些认识仙仙,不管那人是谁,他定然是要去要了那人的命。 “仙仙,我真的好爱你,求你别折磨我,别抛弃我……”郑泽的语气,突然就变得格外脆弱,“我是个警察,我的职责是保护好人民群众。但我也是你的丈夫,你能不能相信我,未来让我好好保护你。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你那么绝望了。” 郑泽一米八多的大小伙子,说着说着竟然哽咽,一双大眼,红得可怕,始终粘在仙仙身上,怕她突然逃跑。 仙仙哭得眼泪干涸,最后,郑泽过去抱起她,她也没有拒绝。两人没有回大厅,直接去了酒店开好的房间。 新郎新娘一直没有回来,沈浅出门找了一圈没发现,进门安抚一下郑泽父母与仙仙父母后,站台上和大家说。 “新娘不太舒服,新郎陪着她回去休息了。大家都是郑泽和童仙仙的亲朋好友,原本新郎新娘要敬酒的。但既然新娘不舒服,咱们也就不在乎那繁文缛节了。吃好喝好,将祝福带给新人就算心意到了。大家随意。” 说完,沈浅一手冷汗从上面下来。6琛在下面接住她,笑着调侃了一句,“你倒是挺有座主持的天分的。” 沈浅摇头,还有些担心仙仙,边往外走边说:“我这是赶鸭子上架,逼到头了。” 去了酒店房间,郑泽开门后进去,仙仙脱掉婚纱,换上了大红色的简便喜服,正坐在那里喝茶。 “说开了就好了,都是两口子,没什么大不了的。”沈浅握着仙仙的手,笑着安抚。 “你倒是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仙仙身心俱疲,却和沈浅开着玩笑,顺便还和她说了一句谢谢。 “你们不用过去了,好好休息吧。”沈浅问仙仙,“叔叔阿姨在那陪着客人呢。” 年轻人自己会解决。 两人换下礼服,准备休息时,门外传来了门铃声,童乙酉过去开门,仙仙自己站在门前,见到父亲,略一拘谨,然后叫了一声。 “爸。” 童乙酉应了一声,开门后,章何德已经走了出来,抱住仙仙,问道:“没事儿吧?” 见母亲一脸担忧,仙仙心中一暖,笑着说没事儿。 和母亲说了一会儿话,章何德有些累了,就先睡了。童乙酉送仙仙出门,在出门的时候,仙仙停住了脚步。 回头看着自己一直不苟言笑,铮铮铁骨的父亲,仙仙这次竟没觉得害怕,只觉得可靠。 郑泽告诉她,是父亲把当年那件事告诉他的。当时,童乙酉依旧端着架子,但说完这件事,在郑泽表示不介意后。这个铁血英雄,握住郑泽的手,眼眶发红地叮嘱他,一定要好好待仙仙。 男人本就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军人更是,而童乙酉则是两者结合,永远如一面铜墙铁壁。 “爸,谢谢你。” 仙仙笑得一脸幸福,冲着童乙酉说。 牙根一紧,童乙酉握住门把的手微微一动,硬生生撑住表情。半晌后,才抬头说。 “不 分卷阅读96 用客气。” 不认为父亲会多和她说些什么,仙仙转身出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郑泽去了他父母的房间,就今天的事情和父母解释加道歉去了。房间里没有人,仙仙洗个澡上了床,准备休息。不一会儿,手机“叮”得一声,一条短息。 以为是沈浅发来告诉她已经到家的信息,仙仙拿过来按亮屏幕大致扫了一眼。可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和短信内容,让她心下一动,眼眶一热。 打开手机屏幕,短信是童乙酉发来的。 向来不发短信的父亲,这次发来了长长的一串。 “我一直觉得对不起我的女儿仙仙,相对其他的父亲,我总是不能给我女儿以温柔。但是仙仙,尽管我如此冷硬,我心中永远对你柔软。你是我的女儿,我倾尽一生都去爱护的女儿。今天,我的女儿很漂亮,很幸福,爸爸也很高兴。这样的话,我或许不会说出口,但希望你能永远知道,爸爸爱你。” 郑泽回去时,仙仙正抱着枕头哭成一片。以为她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郑泽小心翼翼不敢碰她。谁料,他刚到床边,仙仙就一把抱住了他,哭得更加卖力。 童乙酉上了床,章何德睁开了眼,隐隐担忧。 “他快出来了吧?” 章何德说的“他”,是当年对仙仙性侵的童乙酉的弟弟,童甲午。 “他永远都不可能出来。”童乙酉淡淡地应了一句,安抚着章何德,“睡吧。” 一个是他的弟弟,一个是他的女儿,他的弟弟伤害了他的女儿后,他对他的弟弟做了一些事情,让他永远都不可能从铁窗后出来。 当年这件事情一出来,他主张报警,报警后,童甲午被抓。他又联络了战友,从弟弟的卧室中搜出了一些反动类言论书籍和道具,足以让他这辈子都不能从监狱中出来。 他从不否认他心狠,但童甲午当年做了那样的事,如果按照法律来判,不过几年,还不如性侵成年人得到的惩罚多。 他心不甘。 就这样吧,这样是最好的结果。他的女儿,他希望能无忧无虑过完这一辈子。 原定的蜜月之行取消,仙仙准备把心里的坎过去了,再去彻底放松。而6琛却让他们蜜月治疗两不误,介绍了d国的心理医生,直接将两人送去了d国。 仙仙坐在私人飞机上,由衷地赞叹。 和有钱人做朋友真好。 到了最后两个月的孕期,时间仿佛乘了火箭一样,嗖得往前飞。沈浅肚子越来越大,不方便外出的她整日和6琛在家,待得有些抑郁。还有几天就要临盆,沈浅脾气也见长,6琛全程顺着她,让沈浅觉得拳头打在棉花上,软绵绵的各种没意思。 6琛为了让她重振旗鼓,约了靳斐和卫柚他们,来鹭岛上赛马。一行人一共来了六个,除了靳斐和卫柚,吴绡和桑梓也来了,还有另外两个,也是靳斐的老友。 靳斐和卫柚他们几个,聊起天来什么都说,吵吵嚷嚷的,让空旷的鹭岛上多了些人气。沈浅被6琛拉着,两人散着步跟在几个人后面,心情放松,情绪愉悦。 感受着手中,沈浅心情越来越好,6琛也放了下心来。 九月已经到了初秋,南方秋季湿润,温度为最后的拔高做着挣扎。 因为温度的缘故,大家约起来到了室内赛马场。室内赛马场的建造要比室外赛马场精致许多,三层楼高的大顶,里面的陈设和设计,都请专业赛马场设计人员设计的,颇有些大赛级赛马场的规格。 到了赛马场内,沈浅心情就不太美丽了。所有人都能骑马,可就沈浅是孕妇,而且她还得在二层的看台上,不然万一惊了马,有可能会伤到她。 对此,沈浅没有异议,还有几天临盆,这几天一定要分外小心。 桑梓和吴绡换上赛马装,白裤长腿牛仔帽,英姿飒爽,惹得一群男人连声吹口哨。几人都是多年老友,来这里也是放松,也不在乎什么绅士品格与贵族风范。 6琛原本是陪着沈浅的,靳斐骑着马,挑衅道:“你个大老爷们叫我们来就是看我们骑马的啊?把我们当猴看呢?是不是做了家庭主夫后,连马都不敢骑了?” 一番话,把马场上几个人说得连声叫嚷。 6琛不为所动,只是微笑看着,手里捏着沈浅的手掌。沈浅身体容易浮肿,手现在跟泡发了一样,每天6琛都握着她的手给她捏着。 “你下去玩儿吧。”沈浅对6琛说,“我还没看过你骑马呢。” 沈浅说到这里,觉得又暖又感动,他怕沈浅看着心痒,所以两人来马厩,都只是看看马,还一次都没有骑过。 这时,下面过够瘾也拍够照片的吴绡和桑梓走上了看台,和6琛说:“你下去虐虐靳斐那个小子,看他猖狂成什么样子了,沈浅我们陪着。” 6琛抬头征询地看了沈浅一眼,沈浅表情一亮,一副期待的样子。6琛这才点点头,摸了摸沈浅的头发,低头沉声道:“有事情就叫我。” 男人站着女人坐着,一个俯身一个抬头,两人眼中只有对方,笑容挂在唇角,幸福溢满骑马场。 吴绡哼笑一声,说:“行了行了,又不是上战场。” 桑梓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6琛先去换衣服,桑梓和吴绡就在沈浅一左一右坐下了。上次打过麻将后,沈浅对吴绡和桑梓也亲密了些。 三人坐在一起,吴绡和桑梓修着刚才拍的照片,让沈浅帮忙出主意,挑选几张好看的准备发朋友圈。 挑选完后,吴绡先发了朋友圈。发完之后,很快点赞和评论一大片。 吴绡发完后就没再看了,桑梓紧随其后,发完以后,却拉下去看了看吴绡的照片。两人闺蜜情谊是真金真银,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 所以,吴绡的照片里,桑梓也是美的。桑梓的照片里,吴绡也是美的。 划拉下去后,桑梓双眼一亮,伸出胳膊从后面戳了戳吴绡,说:“你看看你的评论。” 吴绡发朋友圈,本就是做记录的。像她们这种真白富美,一般不会在朋友圈这种地方炫富。所以,她基本上不看朋友圈的评论,更不回复。 听桑梓说后,吴绡不明所以,打开手机,点到下面回复,几十条回复里,她一眼就看到了桑梓让她看的那条。 席瑜:在赛马吗?和6琛在一起吗? 桑梓表情变了变,眼神盯着沈浅,示意吴绡。 正在这时,中间的沈浅突然往前探了探身子,看到换完衣服出来的6琛,眼睛都直了。 分卷阅读97 6琛的骑马装与其他人的没什么两样,脚蹬黑色皮靴到膝,白色紧身长裤裹身,黑色夹克包裹住男人上身,宽肩窄腰,丰神俊朗。 6琛出来后,抬头先望了望沈浅,随即抓住马缰,翻身上马,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贵气十足。 6琛的马叫crucifix,音译十字架,是一匹纯黑血马。 与白龙马不同,他如今正值壮年,马身高挑修长,肌肉喷张有力,马鬃油亮飘逸。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名牌赛马。 6琛很喜欢crucifix,平时虽不骑,有时间一定会来马厩与他培养感情。6琛喜欢赛马,亲朋好友都知他这番爱好,一旦有了好马,都会替他引荐。但这匹crucifix已经随了他五年,一人一马之间有着深深的情谊。 上马之后,crucifix环场跑了半圈,等将种。 几人赛完马,到了中午时间,去海底餐厅就餐。餐厅为了求婚而建,靳斐他们几个也是第一次来,吴绡与桑梓又是一通自拍。 自从发照片给了席瑜,席瑜就没间断过和吴绡聊天。吴绡回复了“变了”后,席瑜回复了一句“我也变了”,聊天戛然而止。 抬头看着男人贴心细致地给沈浅拉开椅子坐下,将餐具一一摆好,甚至还和厨师交代了一下沈浅的口味。 这样看着,6琛完全不把沈浅当做自己的妻子来对待,而像是签了血契的执事,一心一意,只为沈浅。 这样的男人,第一次见面就让人心动,第二次第三次,让人深陷他的温柔。 可他的温柔,是适可而止的。 永远那么温和,却也永远那么疏离。 6琛有着良好的家教和修养,比她们几个所谓的高富帅,白富美都要克制。他骨子里就流露出绅士感,长期接触,贵气优雅,让人不忍离开。 她对6琛动过心,从大学开始,心就一直围绕他。但她知道,6琛不是属于自己的。他们这种懂得克制的人,永远知道自己要什么。所以,任何的努力都是枉然。 越是让人感到轻松的人,越是难以让人敲开心房。 吴绡不傻,她也不是情种,这几年的时间,虽然将6琛埋藏在心底,可她也是该恋爱恋爱,该暧昧暧昧。 直到6琛和沈浅一起出现,吴绡知道,自己心里的那根情,该断了。 6琛对待沈浅,温柔如绸缎,自得而熟练,像两人已相处很久。或者是,他已经在心底想过很久,该如何和沈浅在一起。所以照顾起沈浅来,得心应手。 看到6琛照顾着沈浅,吴绡才知道,先前他们以为6琛喜欢席瑜,完全是误会。这个误会,说不定在席瑜心中也有。 她并不太喜欢席瑜。 这个女人,有着一种底层群众想要往上攀爬的婊气。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这是大自然的法则,谁也挣脱不开。 吴绡并没有看不起底层群众,只是看不起席瑜。 所以,她才会做了今天这样的事情。 她想告诉席瑜,她们两个人的梦,都该结束了。 吃过饭后,一行人坐车走了。六个人开了两辆车,桑梓非要和靳斐一起。卫柚就载着其他两个男人,苦哈哈的走了。 在车上时,几人闲聊起来,聊着聊着聊到了大学。 桑梓一直盯着手机看着,不一会儿,抬头神秘兮兮地跟两人道。 “我刚才从老三那里得来了一个消息。” 老三也是几人大学同班,如今在b市跟着父亲做食品连锁生意。几个人虽都是富二代,但也不是扶不起的阿斗。本来么,都是世代经商,耳濡目染一些,也比一些半路出家的创业家要强。 “什么消息啊?”看桑梓这一脸神秘,靳斐被吊起了胃口。吴绡倒是兴致缺缺,桑梓习惯大惊小怪。 “席瑜和她的富豪老头离婚了,听说光遗产分了两个亿。老头前妻生的一儿一女不满意遗嘱,如今在打官司呢。” 靳斐没有搭腔,吴绡冷笑一声,“她嫁过去才两年的时间,分了老头一半的遗产,我要是他儿女,我也不满意。” 桑梓说:“席瑜现在应付着官司,累着呢。现在找同学倾诉,今天不是还在你朋友圈下面评论了。对了,你俩聊没?” “聊了一些,没什么营养。”吴绡说完,转头问靳斐,“当年她不是自己散播谣言和6琛是男女关系,准备毕业见家长么?” 6琛当年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恋情自然备受关注。可他是个相当自制的人,莺莺燕燕围绕在身边一大圈,但也只是保持着吻手之交。 不过这个席瑜,好像与他关系近些。 两人都喜欢户外远足,曾经单独一起出去过几次。 出去的次数多了,八卦传开,两人的男女朋友关系似乎不等两人宣布,就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可这些,伴随着毕业,一切烟消云散。 6琛读了研究生,席瑜却回了a国。她是领养的孩子,父母是a国华裔,在a国某小镇上开了一家杂货超市,家境一般。 就因为两人没什么结果,所以吴绡在看到沈浅时,着实惊了一下。她还错把沈浅认成了席瑜,但后来细看,与席瑜虽五官相似,但气质截然不同。 从小受西方教育的席瑜,比沈浅要开放的多。席瑜如红玫瑰,沈浅如百合,沉淀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美。这一点,席瑜怎么装也装不出来。 开 分卷阅读98 始,吴绡和桑梓也曾怀疑过,6琛是思念席瑜,所以才找了沈浅。 但看6琛对待席瑜和对待沈浅时的态度,好像截然相反。 可是,靳斐曾经说过,6琛和沈浅是今年一月份刚刚认识的。难道,还有其他的原因么? 吴绡奇怪,桑梓自然也是。她们和6琛之间的关系,相对靳斐不知隔了几条街。所以,吴绡才问靳斐。 靳斐专心开车,回了一句,“我不知道。” 桑梓不满道:“得了吧,你俩都好到穿一条裤子了,他有什么事儿你不知道啊?” 靳斐说:“好到穿一条裤子也没好到用一个女人啊,他们之间的恩怨我哪里能知道。” 靳斐还真没撒谎,6琛确实没有跟他说过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感情的事情,本来就复杂,对于靳斐来说,喜欢就上床,不喜欢就分手。 可对于6琛来说,喜欢就是一辈子的陪伴。 靳斐羡慕这样的人,因为他无法做这样的人。 “不过啊。”靳斐结尾添了一句,“沈浅确实是6琛的真命天女。” 这一点,在沈浅生孩子时,表现的淋漓尽致。 赛马结束之后,沈浅今日心情都不错。与6琛相拥而眠,第二日凌晨,被规律性的宫缩疼醒了。 沈浅呻、吟了一声,身侧6琛立马醒来,将沈浅抱在怀中,语气像是被凝结住的空气。 “哪里不舒服?” 由于快要临盆,医生和沈浅讲过临盆前需要注意的事项。沈浅没想到竟然提前,疼痛伴随着一丝慌乱,沈浅说:“我可能要生了。” “别怕。”6琛低头吻住沈浅的额头,随即穿衣起床,现在才凌晨五点,天空一片漆黑。 沈浅听了6琛的话,紧张感缓解了一些。宫缩的疼痛并不太明显,类似痛经。而且非常有规律,大约六分钟一次。沈浅深呼吸,听着6琛起床开门,叫约翰,然后楼下约翰联系乔尼,备好了车。 等交代完后,6琛就回了卧室。他俯身将沈浅抱起来,看着沈浅略显苍白的脸色,眉心蹙起。 知道6琛担心心疼,沈浅笑笑,伸手抚平眉间的疙瘩,沈浅说:“还不是很疼。” 温柔一笑,6琛却笑得沉甸甸的,他不忍女人接下来所受的痛苦。也有些痛恨,自己为何要让她受这些痛苦。 但沈浅并不觉得痛苦,肉体的疼痛完全被心灵的愉悦所掩盖。她想着自己怀中的宝贝马上就要出生,疼痛中伴随着一点期待。 很快到了医院,安排进病房。期间,沈浅是能起床稍微走动的,医生也建议多走动走动。中途,沈浅上了趟厕所,已经见血。 规律宫缩带来的阵痛感渐渐频繁,早上九点时,医生查看,告诉沈浅:“已经开了一指。” “沈小姐的宫缩好像挺密集。”旁边胎监的护士添了一句。 对于沈浅产子,6琛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病房、医生、护士,都是靳斐先前替他联系好的最有经验的。可6琛还是紧张,一个一米九高的大男人,站在比他矮了一颗头的医生和护士身边,着急问道:“宫缩密集怎么样?” “并没有什么大碍。”见6琛这么紧张,想来是个认真负责的男人,作为女人,护士对她印象很好。 说完后,添了一句,“不过会疼得厉害。” 话音一落,床上的沈浅疼得“啊”得一声,6琛身体一抖,立马俯身在床边,紧张地看着沈浅,双眸如海,却不在波澜不惊,瞳孔都有些地震。 看着男人如此无措的样子,沈浅真有些没想到,她的手被男人紧紧握住。男人将手放在沈浅的手边,稳定下情绪说,“护士说有些产妇会疼得咬床栏,床栏太硬了,你咬我的手。” 眼泪一下滑落出来,沈浅是疼得。可是疼的同时,有些感动,又有些委屈,张开嘴,咬住6琛的手,银牙张合,却从不用力。 宫缩密集起来,四分钟一次,疼得沈浅站起来,走走就会好些。但是走着走着,沈浅疼得双腿一阵无力,马上就要跪下。6琛从后面抱住她,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到了床上。 等挨到了两点,沈浅吃了些东西,保证生孩子的时候会有力气。现在阵痛更加明显,已经超越了痛经,三分半左右一次,每次疼痛,沈浅都在心里默数。四十秒后,会稍微缓解,但很快,又是一阵疼痛席卷而来。 在两点半的时候,沈浅终于开到了两指。 6琛实在看不下去沈浅疼成这幅样子,有些着急,大男人在医生和护士跟前,像个不想打针的小男孩。 “怎么能缓解一下疼痛?” “可以申请无痛麻醉。”医生对6琛说,“但是这样,有可能有延长产程的风险。” 一听说有可能让沈浅有危险,6琛征询了沈浅同意后,这事儿就没有再提。 二指打开以后,剩下的几指像是找到规律一样,渐渐的,开得快了一些。到下午三点半的时候,已经开了五指。 像是黎明之前,太阳稍微冒尖,终于看到了些光明,沈浅就算疼,也疼得有了奔头。 这些疼痛,让沈浅无法控制的流泪。而旁边的6琛,完全没法帮助,只是牙根紧咬地沉默着,手一直放在沈浅嘴中,沈浅控制不住,咬住后,一串牙印。 沈浅疼得已经不能动弹了,抱着6琛的手像抱住救命稻草一样,旁边护士协助6琛给沈浅缠上了胎监。 “每次宫缩上升到一百的时候,大口的呼吸。”护士叮嘱道。 沈浅疼得撕心裂肺,哪里能听到,6琛会意,盯着胎监,在上升到一百时,让沈浅大口呼吸。同时,为了让她有体力,凯瑟琳送来了巧克力,趁乱喂了两口。 蔺芙蓉和沈嘉友在沈浅被送来医院后,6琛就让分公司派车将两口送了过来。怕二老看着更心疼,沈浅没让他们进来。6琛会意,让约翰在外面陪着,并告诉沈浅,二老在外面听不到她的喊疼声,让她随意大叫。 等到下午五点时,沈浅已经疼得失去理智了,牙齿来回开合,咬得6琛闷哼,可她完全听不到。 医生通知沈浅已经开了7指的时候,沈浅已经疼得意识不清晰了,看6琛都有重影。折腾了一天,她的体力和精神都已枯竭。每次困得睁不开眼,而宫缩一来,沈浅立马精神,满头大汗一声大叫。 沈浅感觉自己疼得要死了,眼泪糊了一脸,完全是没有意识的。而医生过来检查,说宝宝胎位不太正,让沈浅换了个姿势。 这个姿势一换下来,沈浅大叫一声,觉 分卷阅读99 得自己完全是生不如死。 “别用力。”见惯了这个场面,医生只是职业性的叮嘱。同时看着因为沈浅尖叫,宝宝心率已下降到12o以下,医生安慰道:“为了宝宝考虑,再坚持坚持。” 沈浅都疼绝望了。 这种痛苦直到七点,医生过来告诉沈浅:“内检,不用憋着了,可以用力了。” 听到这个消息,疼得死去活来的沈浅,精神稍一松懈。随即开始用力。 用力的时候,下、身撕裂的疼痛仍旧难以忍受,但是终于不用憋着了。 在整个过程中,6琛都一直陪伴在沈浅身边,这让沈浅很心安。 医生给打了个局麻,然后给沈浅做了侧切。专业护士在沈浅身边照料着数她的憋气,过程长达半个多小时后,沈浅感觉自己身下像滑出了个什么东西,随即,传来了响亮的哭声。 沈浅双唇颤抖一下,碎发濡湿,沾在脸颊上,眼泪又流了下来。 而她的眼泪刚一流下,一只大手就覆盖在了她的脸颊上,掌心温热,全部是汗,却将她颊边的泪水擦得一干二净。 6琛半弓着身体,看着沈浅终于从痛苦中解脱,俯身吻在她的额头上,鼻尖上,双唇上,一下一下,6琛声音发抖。 “结束了。” 不是辛苦了,不是谢谢,不是任何表彰沈浅为他生下孩子的话。 只是一句看着沈浅终于不再痛苦后的解脱。 相对于孩子来说,6琛更在意的,是沈浅。 沈浅握着他的手,他宽大的手背上,一排排深陷的牙印,甚至有两条渗出了血。在沈浅痛苦的时候,6琛也遭受这心理的折磨,或许比她还要难过。 医生将擦拭好身体的孩子抱了过来,笑吟吟地告诉两人。 “恭喜,是个男孩。” 外面一直等着的蔺芙蓉和沈嘉友接到护士通知已经跑了进来,见沈浅没事儿,放下心来,去看外孙了。 “看这小家伙,刚生出来这双腿就这么长。”刚生出来的小孩子皱巴巴的,看不出像谁来,但是光看这两条腿,确实就是6琛的孩子。 小家伙一双眼睁还睁不开,小手攥成一团,肉红色米分米分的,特别可爱。 6琛在安排沈浅进了病房休息后,才出门打电话告诉了家里人这个消息。在沈浅被送往医院的时候,约翰已经打电话通知了家里。6琛的父母在d国也一直很关心这边的情况,时刻打着电话询问着。 现在z国是晚上八点,d国大约在下午四点,这个时间,应该刚喝过下午茶,准备下午的诗会。 6琛的父亲也算是混血,6琛的奶奶是d国人。 但6琛不止是四分之一的d国混血,他还有母亲海伦的二分之一y国混血。 6琛的父亲6晙是知名画家,经常世界各地写生,后来在y国一次就酒会上认识了y国乔治男爵的千金海伦。 两人一见倾心,后来海伦就嫁去了d国。 某种意义上,6琛心灵深处的爱情观,是受父亲的影响。 6琛对待沈浅,某种程度上算是6晙对待海伦的折射。不过,6琛比6晙多一层沉稳,而6晙则比6琛更多一丝浪漫。 这一切,皆因为沈浅和海伦两人的需要而改变。 海伦是研究西方文学的,后来主攻诗歌。出过两本诗集,在西方大热。后来,西方诗歌的研究牵扯到了东方诗歌,尤其是z国古诗,这让她十分有兴趣。自6琛上大学后,她的研究方向就主要放在了z国古诗上。 因为这个,海伦对z国人格外有好感,还跟着6晙学习了汉语。不过,外国人学习汉语教难,卷舌难以捋直,导致她现在说汉语还有些蹩脚。 这个诗会是海伦组织的,d国或者临近国家的一些诗歌研究专家,都会在周五齐聚6琛家。 半夜接到了儿媳妇生产的消息,想要赶去z国,却又怕给沈浅压力,6琛也不赞成两人过去。瞎担心也没用,也不能让诗友白跑一趟,于是大家还是在6琛家,准备下午的诗会。 接到6琛的电话时,海伦正让家里的女佣莉莉准备红茶,而管家吉姆很快将她的手机拿来,通知道:“6琛少爷来电话了。” “谢谢。”接过电话,海伦难掩激动,接过电话后,用d语与儿子交流,“怎样了?” “生了,母子平安。”6琛对海伦说道。 “太好了~我要做奶奶了~”海伦地欢呼了一声,同时说道:“我和你父亲准备明天过去。” “不用。”6琛笑道,“等沈浅休息好后,我们会回去。” 东西方对于刚刚生产完的女人,有不同的养护方式。6琛知道海伦是真心想要过来照顾沈浅,可他这个母亲,被父亲惯坏了。来了以后,什么都帮不上,还会让沈浅拘束。倒不如等一切休整完毕,再回去介绍她们认识。 海伦已经不止一次地说过,想要好好看看她的儿媳妇了。 “那好吧。”海伦有些失落。 “今天也有诗会么?6凝给读诗吗?” 6凝是6琛叔叔家的堂妹,母亲是z国人,接受过很正规的z国文化,h语说得很顺畅。一般诗会时,6凝都会帮助读诗。 “6凝有事儿,不过伊莱恩女士这次带来了一个帮助读诗的女士。”海伦说。 “哦?”6琛笑,“是伊莱恩新请的h语家教吗?” 伊莱恩是海伦去d国大学演讲时认识的大学教授,对z国文化很感兴趣。两人一来二去成了好友,海伦也邀请她参加了诗会。 不过,伊莱恩是后期加入的,基础较差。所以一周会拿出两天的时间,请家教学习。可能因为伊莱恩是个教师的缘故,对于家教教育的方式多有挑剔,这不过半年的时间,已经走了四五个家教了。 “是的。”海伦回答道,“而且还是你的熟人。” 6琛问:“谁?” 海伦说:“席瑜小姐。” 【注意:有六百字更新将会在12:oo左右放上】 ☆、第51章 席瑜唇角上扬,好看的脸上漾起一抹微笑,说道:“恭喜您,6夫人。” 海伦冲她一眨眼,接受她的恭喜,同时表达了她的祝福。 “也希望席小姐能早日找到良人。” 瞳孔微震,席瑜微笑渐僵,强颜欢笑道:“谢谢。” “不客气。”海伦歪头回应,随即又去告诉其他人这个好消息去了。 强装镇定,席瑜坐下来,双腿摆向旁侧,心中汹涌,面无波澜。 分卷阅读100 大学时,海伦和6晙两人去大学看望6琛时,席瑜曾陪伴在侧。当时,两人也未说明白关系。6琛对席瑜,确实与其他女生不同。可席瑜也能感受得出,那种不同,也并不是将她当做了女朋友。 同样是女人,海伦清晰地感受到当时不懂掩藏情绪的席瑜的想法。海伦是个崇尚自由的女性,对于6琛身边的女孩,也十分有好感。她信任自己的儿子,思品高尚,交的朋友品性自然优良。 所以,海伦在当时她与6琛感情还在朦胧阶段时,曾帮助过两人点破。但一点破,6琛就表示了拒绝。并且告诉海伦,对于席瑜,只因觉得面善才多觉亲切,并未有深入发展的意思。 对于儿子的这种想法,海伦支持,也向席瑜表示了歉意。席瑜表现出了些不痛快,但随即想着如果太过矫情,有可能和6琛朋友都没得做,后来还陪着6琛一家出门逛街游玩过。这也更让同学们误会她与6琛之间的关系,6琛出于拒绝她后的礼貌,如果非当面提起,他也不会特意否认。 海伦从学校离开后,还与席瑜通过信,席瑜是z国人,只是后来被收养到了a国。对于z国文化,也颇有些研究,所以她与海伦也算是半个笔友。 海伦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她看得出也感受得出席瑜对6琛的心思。在6琛和沈浅刚刚在一起时,就告诉了席瑜,并且希望能得到席瑜的祝福。席瑜当时还在上一段婚姻中,得知这个消息,心情低落万分,海伦还对她表示了安慰。 说实话,海伦是个非常优秀的婆婆,她作为女人,知道女人最希望丈夫的忠诚。所以,她能够提前帮沈浅将席瑜对6琛的那点念想给掐断。 席瑜站在当地,端看着海伦兴高采烈的样子,脸色渐渐低沉。 伊莱恩h语水平不高,见旁人都愉悦高兴,遂低头询问席瑜,“刚才海伦说的什么?” 将裙摆轻轻摆平,席瑜端起桌上的红茶抿了一口,说:“6琛的夫人刚刚生了一位小少爷。” “哦~太棒了。”伊莱恩打从心底的高兴,红光满面的脸上满是兴奋,祝福在她碧蓝如海的眸子中荡漾。 “记得你说过,和6少爷是大学同学。”伊莱恩之所以聘用她做家庭教师,也是看中了她这一点。在她的印象中,6琛h语说得不错,而且如今一直在z国。 “6少爷的妻子,我们都没见过。不知道席小姐认识不认识?” “不认识。”席瑜笑笑,后对伊莱恩说,“但见过6琛妻子的照片。” “一定是一位美丽的女人。”伊莱恩感赞道。 想起这些,席瑜心中郁结减轻,而且有了得意感。 那张照片上的女人,五官与她可是相似到七分以上。 “是啊。”席瑜重振旗鼓,笑道:“确实美丽。” 6琛与海伦通话结束,回到了房间。沈浅正在休息,护士带着孩子去了婴儿房,沈嘉友和蔺芙蓉还在陪着。 二老从b市赶来后,提心吊胆在产房外等了一天,想必也是累了。6琛让约翰安排他们二老去休息,然后自己一人陪在了沈浅身边。 沈浅今日生产,疼得撕心裂肺,而6琛的心也如从油锅里煎了一遍。 坐在沈浅身边,6琛看着沈浅的睡颜,有肿胀的幸福感,也有酸涩的心疼感,也有对未来的憧憬感,更有对沈浅晕不开的爱意。 男人握住沈浅的手,低头吻了一下,一直盯着沈浅看着,怎么看都看不够。 沈浅生产一日,已经身心俱疲,一睡过去,睁眼时,已经到了半夜。她是顺产,各项指标都没问题,现在只在病房内修养,等修养完毕就可出院。 叫嚷了一天,沈浅嗓子干涩,肚子里也没了东西。动了动手指,想要起身。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身体灵便很多,只需要稍微一用力,身体就离开了床。 沈浅一起身,就觉得她的手被握紧了,低头一看,6琛刚抬起头,正仰头冲着她笑。 “旁边有床,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男人这一天,精神高度紧张,也并不舒服,现在看过去,眸光依然如海,但却看得出带着丝疲惫。 沈浅看到这,有些心疼。 “没事,想跟你待得近一些。”6琛解释完,见沈浅脸微微一红,笑着说:“是不是饿了。” 随即起身,将旁边保温桶拿了过来,打开之后,清淡温热的粥香飘了出来。 沈浅食指大动,盯着6琛,6琛低头笑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然后给她盛了一碗,确认温度后递给了沈浅。 粥是肉粥,保证热量的同时,还能给沈浅润润嗓子,喝了两碗之后,沈浅揉了揉肚子,想要再喝,6琛却接了回来,问道:“饱了吗?” “饱是饱了,可是……”沈浅咬着勺子,眼睛冒着星星,“我觉得肚子好空啊。” 6琛握住她的手,将勺子接过来,无奈一笑,说:“你刚生了个六斤多重的孩子,肚子肯定空。” 吃完还是要睡觉的,吃太多不好消化,况且不久就天亮了,现在只要保证有饱腹感就可以了。 提起孩子,沈浅眼睛亮了亮,躺在床上,有些不可思议,转头望着坐在身边的6琛,笑道:“生了孩子觉得好奇妙。” “怎么奇妙?”6琛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握着她的手笑着问道。 “谁能想到,我竟然生了一个人出来。这个人,有着我们的骨血,承载着我们的基因,会随着我们变老而慢慢变大。” 做了母亲,在以前二十五年里从未感受过的生命的延续感,在这一刻,瞬间放大,让人感慨万分。 孩子是两人之间永远不可脱离的纽带。 沈浅感慨颇多,6琛只是低头微笑,眼中只能看见她。后者被看得脸红,见6琛疲惫,身体往旁边稍微一挪,说,“上来一起吧。” 孩子生完了,早晚都是要同床的。沈浅这话说出,免不了一阵心弛神荡,待6琛整个身体贴了上来,沈浅心跳又是一番加速。 男人身上的温度很高,被他抱着,永远觉得舒适温暖。沈浅的身体和男人相比,小巧玲珑,她身体一弯,就能被男人团团抱住,像抱住一团软绵绵的玩偶。 男人的胸膛贴在她的后背,心脏的跳动鲜活有力,静谧的病房内,只闻得两人的呼吸声。 生命的美好,在一刻得到了放大,沈浅依靠在男人怀中,觉得美满而幸福。 只是,这种安静的幸福并未持续多久,沈浅就察觉到了腰间渐渐膨胀的那根。 分卷阅读101 热度撩人,尺寸惊人,硬如热铁。 “你不累吗?”沈浅身体没有动,双手放于胸前,被男人握紧。手背贴合着男人的掌心,干燥温柔。 “累。”6琛担心了一整天,身体和精神也已到了枯竭边缘。 “那你……”沈浅微微动了一下身子,后方硬度和尺寸瞬升,沈浅僵了身体。 刚生完孩子要排恶露,今晚两人只能抱不能动,甚至连塞在里面缓解一下都不行。男人将脸埋于沈浅颈侧,呼吸深重而缓慢。 半晌,男人才回了一句。 “认识你之后,它就不受我控制,只受你控制了。” 沈浅:“……” 刚刚睡醒,沈浅也有精神,翻身回头,抬头对上6琛的双眼,笑着问:“儿子取什么名字?” 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两人也会聊到这样的话题。一直以来,沈浅总觉得汉字万万千,漂亮的,好听的,含义丰富的那么多,总会取到名字。 可是真到了现在,选择太多,倒不知道该给他取个什么样的名字了。 “6笙。” 同音字太多,沈浅抬头看着6琛,问:“哪个生?” 唇角一扬,6琛淡笑道:“笙歌的笙。” 沈浅问:“有什么含义么?” 6琛眸子一敛,目光耿直坦诚。 “我们两人的名字都是左右结构,儿子的就让他是上下结构吧。” 沈浅:“……” 两人相拥而眠,第二日,抱来了儿子。一家三口和乐融融,沈浅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大的幸福。 在医院休养两天后,6琛才让沈浅出院。鹭岛上,靳斐筛选了三个月嫂,已经坐着他的车和他一起到了鹭岛。 沈浅和6琛一到家,靳斐就从楼上迎了下来。6笙被放在宝宝篮里,啃着自己的小手玩儿的开心。 刚出生的婴儿就算长了三天,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肉米分色一团。不过6笙现在已经睁开眼睛了,一双黑眸乌溜溜的,透着股灵性。 靳斐向来喜欢这种肉米分色的东西,不管是木耳,还是婴儿。低头用手动作轻微地戳了一下,然后塞了一张卡,放在了6笙旁边。 “这是红包。” 6琛说,“这么小,你就让我儿子沾染铜臭味。” 靳斐回,“不要算了。” 说着,顺势就要拿回,沈浅伸手拿过卡,笑着对靳斐说:“你可以直接给他爸妈嘛。” 靳斐:“……” 沈浅上了楼,月嫂们将孩子接过去,顺便把沈浅也架走了。 从此,沈浅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坐月子生涯。 现在的月嫂,紧随时代发展,刻苦钻研坐月子的科学方法,沈浅这一次坐月子,倒没有z国传统坐月子时那么痛苦。 6琛不放心地跟着沈浅进了门,看着三人将沈浅和孩子伺候得齐整,这才微微放下心来。手上手机响了,6琛得到沈浅示意,才出门接了电话。靳斐百无聊赖,抬头看着他出来。 “6凝。” 现在是下午三点钟,d国应该是上午九点左右,6凝这该刚刚起床。 “哥,你和嫂子怎么时候回来啊?”6凝问,顺便解释道,“爷爷听说嫂子生了孩子,非常高兴。想举办个宴会,将嫂子介绍给大家。” 6家是个大家族,从爷爷那辈去了d国。因经商天赋,爷爷6釉在d国也颇有身份,同时和d国子爵千金完婚,进入d国政界。 6琛结婚生子,是6家大事,自然要与外界宣布一番。 这个问题,6琛也想过。但现在6笙太小,沈浅身子也弱,不适合长途飞行。6琛和沈浅商议过,准备坐完月子再回d国。 和6凝说完后,6凝掰着指头算了一下,然后才和6琛说了今天打电话的来意。 “席姐姐找我去逛街,我妈让我问你可不可以去。” 先入为主的概念作祟,再加上席瑜表面功夫到位,6凝对席瑜一直挺喜欢的。但是她也懂得,现在6琛的未婚妻是沈浅,她为了避嫌也不能和席瑜走得太近。 “不用考虑我,我本来和席小姐就不是你们想的关系。另外,你有交友的自由,我也无权干涉。”6琛说。 “好吧。”6凝一耸肩,回应道。 然后,就开始了话唠本色,和6琛唠叨起孩子来。 6凝今年才上高中,天真烂漫的年纪,心思纯净,纤尘不染,想要什么从来都是一根筋直接要出来,没有拐弯抹角。 就是因为她的这种性格,所以才让人格外担心。在6凝要挂电话的时候,6琛点了她一句。 “6凝,你和席小姐可以交往,但不能太深,懂么?” “好的。”6凝表示知道,心里也有了底。 两人互道再见,然后挂掉了电话。 6琛按掉电话,回头准备去卧室看一眼沈浅,抬眸却见靳斐神色古怪地盯着他脸上表情晦暗不明。 脚步转回,6琛坐在靳斐身侧,问:“有什么想问的。” 两人多年朋友,6琛对靳斐了解深刻。但凡他起了这种表情,代表他有事要问,而且是正经事。 “席瑜都追到d国去了,你不打算和沈浅解释一下么?” 靳斐也是听了吴绡和桑梓说,才想着提醒6琛一句。他知道6琛和席瑜的关系并非大家所想,所以在当时桑梓提起他时,为避免两人对沈浅说些什么,就让两人提前住嘴。 6琛是个心思深沉的人,但他的深沉一点都不可怕。他心底的秘密,大都是为了礼貌,不想伤人,所以才将一些事情沉入心底。 “根本就不需要解释,我和席瑜原本也没什么。”6琛答道。 “话虽是这么说,但沈浅长得这么像席瑜,就连我们外人都看得出来,你不怕沈浅看到席瑜后心有芥蒂啊。”靳斐说。 “怎么是沈浅像席瑜?从一开始,就是席瑜长得像沈浅。”6琛笑答。 靳斐回味了6琛的话,问道:“你和沈浅早就认识?” 6琛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靳斐啧啧两声,才说:“行啊你,掩藏的这么深。我说那天魔笛酒吧,你看到沈浅后,就老往外面跑,敢情那时候心里就揣着人家了。” 说完之后,6琛只是笑笑。两人到了茶具前,6琛伸手泡茶,给靳斐续了一杯。 人的好奇心往往就是如此,在满足了一部分后,另外的一部分也跳了出来,想要将事情来龙去脉都问个一清二楚。 靳斐端着茶杯,抬头看着6 分卷阅读102 琛,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最后和席瑜出去远足,是怎么发生的意外?还有……” 说着,靳斐拉起了6琛的手腕。在6琛手腕靠近腕骨的部分,有一个长约两厘米的疤痕。因为年岁久远,加上事后处理得当,不认真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个伤疤,到底是怎么回事?” 靳斐问话的时候,6琛低头,手指环绕住手里茶杯杯的杯口,湛蓝色的眼眸如同雨后阳光下的海平面,平稳镇定。 两个男人坐在客厅中间,面前茶杯蒸汽袅袅,碧眼男人面色平静,淡淡讲述。 靳斐听完整个前因后果,嗓子卡壳,瞪大眼睛看着6琛,话涌到嘴边,却说不出什么。 “这件事情,我想回d国后,用另外一种方式告诉沈浅。这样,无论席瑜跟她说什么,她都不可能误会我和席瑜之间的关系。” 6琛说完,听到卧室里婴儿的啼哭声,起身迈步走了。 靳斐消化着6琛刚刚跟他说的一切,心绪翻涌,眉头蹙起。 半晌后,靳斐身体骤然松懈,靠在沙发上,神经舒缓,眉目清明。 “这个6琛……” ☆、第52章 沈浅是第一次当妈妈,6琛是第一次当爸爸,可在照顾婴儿的问题上,两人的表现却截然相反。 平时6笙都由月嫂照顾,沈浅和6琛鲜少插手。偶尔插手,沈浅是越帮越忙,最后只能是6琛收尾。 头上包着毛巾,沈浅像个在桑拿房里的大妈,刚才给6笙换尿布,6笙哭得声嘶力竭,四肢乱晃地拒绝。最终,沈浅满头大汗地放弃,换成了6琛。 将6笙平放,6琛拿过尿不湿,娴熟得解开后,双手拎着6笙的小腿一抬,将尿不湿压下去,然后在前面粘合。 6琛做的驾轻就熟,完全不像是第一次的样子,沈浅看得目瞪口呆。见他换完尿不湿后,接着将6笙双臂合于胸前,让6笙趴在他的手掌上,另外一只手从6笙□□扶住他的肚子,前后晃动两下,哭得满脸通红的6笙渐渐止了声音。 儿子已经不哭,6琛也没有继续抱着,将儿子放在婴儿床内。6笙双手放肆开来,肉嘟嘟的小拳头就塞进了嘴巴里,两腿弯着够到胸膛前,玩儿得不亦乐乎。 沈浅叹为观止地看完整个流程,再次盯着6琛问了一句:“6笙不是你的嫡长子对不对?” 抬头对上沈浅的目光,6琛双眸中带着无奈,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对啊,嫡长女不是你么?” 两人越来越开得起玩笑,相处也更是融洽,沈浅有时候觉得,他们其实不是刚刚认识,而是认识了很久很久。 等感情稳定,女人或多或少就会提起,问男人如何爱上自己,问男人爱上自己哪里……沈浅自然也不能免俗。 这些问题,本都是些自然而然的问题,要让男人像对待文件一样的对待感情,列出条条框框,难免有些强人所难。 毕竟,要问沈浅喜欢6琛哪里,什么时候爱上的他……她自己也是答不上来的。她爱着6琛整个人,6琛所有的特质,所有的优缺点,但谁能把一个人的特质和优缺点都列出来呢? 可是,感情的问题上,男女本来就不平等,女人好问,男人善默,一来二去,一些情侣间就有了矛盾。 但这些矛盾,在沈浅和6琛之间,完全谈不上。 沈浅大条,6琛善言,沈浅的问题,6琛倒都能耐心解答到沈浅满意。沈浅觉得自己以往也没这么多问题,最后,她把自己如今的矫情,归咎到产后抑郁上。 尽管,她根本就不抑郁。 6琛对沈浅有问必答,但对于什么时候爱上沈浅这个问题,却讳莫如深。 沈浅成功被他吊起胃口,经常盘在他的身上,用毛巾勒住6琛的脖子,做凶神恶煞状逼问。这时,6琛就会说。 “等回了d国,你在我房间找找,就能找到。” “那还要小半个月呢!”沈浅不满6琛吊她胃口,抓心挠腮,低头就去啃6琛。 啃了半晌,两人吻在一起,6琛将她压制在身下,腹下硬如热铁。可沈浅恶露未排完,饮食男女如今也只能闻味不能吃。最后,干啃一顿,在6笙的哭声中作罢。 月嫂敲门提醒,“小少爷该吃奶了。” 沈浅将6琛推开,抬眼看到他□□那根,6琛只笑,半天消停不下去,沈浅哎呀一声,出门拿来奶瓶,6琛接过奶瓶,将奶水滴在手背测试温度后,在把奶嘴儿塞进儿子嘴中。 6笙四肢并用,想要夹住奶瓶,但无奈月份太小,抬了两秒就放了下去,只能依靠父母帮助,瞪着黑黢黢的眼睛望着奶瓶,哼哧哼哧吃得欢实。 “你忍小半月,我也忍小半月,一起忍,时间也就快了。” 6琛拿着奶瓶,转头望着沈浅。沈浅知道他忍得是什么,脸一红,凑过去躺在6琛的腿上,神色略有些担忧。 沈浅见6琛的父母就有些紧张了,而6琛竟告诉她,爷爷要举办个宴会,将她介绍给家里的亲朋好友。沈浅产后,虽并未胖多少,但也不如少女般玲珑,多少还有些不自信。 她知道6琛的亲朋好友,在d国也是有头有脸,贵族气十足。她也担心自己是否会说错话,办错事,显得无礼鲁莽,让6琛丢脸。 见沈浅面部多烦忧,6琛伸手捏着她的脸颊,弹润舒适,笑道:“我们的家人朋友,都是些十分可爱的人,等你去了就知道了。” 在两人回d国前,仙仙旅行回归,和郑泽一起来看6笙。 这两个月,仙仙接受了心理辅导,心境释然很多,再加上去各地游玩,心情也放松了不少。回来时,精神百倍,容光焕发。 仙仙叽叽喳喳和沈浅说着旅途中的见闻,最后,还郑重地和6琛道了声谢。 “伯父伯母都很热情,而且很亲和,我在d国这段时间,没少被他们照顾。”仙仙说完,和沈浅说,“你呀,去了以后别紧张。” 有了仙仙的安慰,沈浅放松了许多。待月子一出,收拾齐整后,和6琛去了机场。这种长途旅行,坐客机比坐私人飞机要安稳一些。 “嗯。明天回去,大约下午五点到。”订好机票,6琛就联系海伦,告知了他们的回归时间。 “真的?”海伦第一次要见沈浅,激动万分,看着衣橱内的各式连衣裙,边试着边问:“那我和你爸去接你们。” 沈浅生孩子和坐月子期间,海伦都没有去看望,心中觉得歉疚万飞。所以,两人回d国 分卷阅读103 ,她和6晙想拿出最高的诚意来接待她的儿媳妇。 听到这句话,沈浅身体骤然一紧。 6琛接受到信号,只是笑道:“不用,你和我爸在家里等着,安排大卫来接我们就行。” “哦~”海伦应了一声,又叮嘱了些什么,才挂掉了电话。 6晙将电话接过来,看着妻子一件一件地换着衣服,他在旁边不厌其烦地给出意见和建议,并且搭配十万分的赞美,海伦很开心。 这次随着6琛和沈浅去d国的,还有一个靳斐雇佣的金牌月嫂。一行人买了机票,在机场候机。 6笙安稳地躺在婴儿篮中,沈浅小心地给他喂着奶,旁边6琛和月嫂指挥着。 沈浅对待孩子上,与她的性格完全不符。她本是个毛毛躁躁的人,越是如此,越害怕自己的性格伤了6笙,所以对待6笙时有些缩手缩脚。 6琛每次给6笙喂奶,她都一脸羡慕,后来,6琛开始耐心教她如何育儿,沈浅才渐渐放开手脚。 看着6琛这般娴熟的对待婴儿,沈浅开始还开玩笑,但后来接到靳斐拍给她的照片,看着6琛办公室桌子上的一摞又一摞的育儿书,沈浅又是感动,又是欢喜。 6琛在她怀孕时,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迎接这个孩子了。 其实沈浅最近,也并没有多轻松。韩晤在知道她怀孕时说的话,偶尔还会从她的脑海里冒出来。虽然6琛不在意,但想到他那么完全的准备着,沈浅心中多少有些愧疚。只能一遍遍地告诫自己,韩晤撒谎,孩子是6琛的。 可这样的告诫,收效甚微,伴随着她产后心情敏感,变得愈发强烈。 6琛就这个问题,和她讨论过,6琛当时是这样说的。 “我看这些书,做这些准备,只是为你的孩子。只要是你生下来的孩子,都值得我这么做。” 沈浅感动万分的同时,心里压力也渐渐变小了些,最后,将这个想法团一团抛诸脑后,不再去管。 正在沈浅将奶水喂完,接受6琛的鼓掌和赞美时,不远处传来了女人们的尖叫声和男人们小声的提示声。不远处嘈杂一片,很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顺着目光望过去,沈浅看到了戴着墨镜一脸冷酷地往外面走着的韩晤。 再次见到韩晤,沈浅心思平静,还抬头看了好几眼,看完之后,再转头看看6琛,再低头看看婴儿篮中的6笙。 6笙已经满月,五官渐渐长开,虽说婴儿一天一个样子,可最近6笙的样子越来越朝着6琛的长相看齐。那鼻梁,那眼睛,那嘴唇…… 沈浅一笑,低头逗着6笙,说:“越来越像你爸了。” 他爸听到他妈的话,回头望了沈浅一眼,见沈浅神态放松,也是一笑。 这么多米分丝围堵,一米八的韩晤还是在人群中略过去,看到了坐在那边的沈浅。 沈浅旁边坐着6琛,两人浅笑交谈,时不时低头逗弄着怀中婴儿篮内的什么。 韩晤瞳孔一震,详看着沈浅平坦的腹部,看着她不施米分黛的脸颊,心中酸涩万分。 他像一个失败者,虽然有着众多拥簇,因为他的喜怒哀乐而喜怒哀乐,可却没有一个人,牵绕着他的心,让他去疯去哭去痛去笑。 心中烦闷,韩晤面对着记者的提问的关于和林姒的话题,牙根紧咬。 现在,她成功复仇了。 他在万众瞩目中,目光却只放在她的身上,而她的眼中,却只有那个叫6琛的男人。 韩晤不甘心,觉得这份美好刺眼,他想要冲过去,冲到沈浅面前。 可他冲过去又能做什么?做一个跳梁小丑么?或者,抱着篮子中的孩子,说是他的孩子,和她打抚养权官司么? 沈浅或许还能被他的谎言欺骗,现在心神不宁,不知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可他呢?他能被自己的谎言欺骗么?自欺永远欺不了人。 韩晤心中一团火,就这样灭了。 “大家让让。”杰森也已看到了沈浅和6琛,怕韩晤做出什么来,赶紧拉着他走了。 等上了车,韩晤就和杰森说:“你给沈浅发律师函,我要和她打官司,争抚养权。” 杰森听到祖宗的话,就差跪在他身边了。 “你和林姒分手,已经伤了人气。现在你再和前妻打官司,戴上婚内出轨渣男的名头,你还想不想继续在娱乐圈混下去了?现在米分丝们正义感都很强,没有那么多脑残。” 韩晤闷头不说话。 杰森叹气,耐心道:“再说了,你就算跟沈小姐打官司,你能确保你赢吗?孩子是不是你的另外说,你婚内出轨,法院也不会把抚养权判给你的。” 韩晤依然闷声不吭。 “我只求求你,以后别再冒出这些杀敌三千自损一万的想法了。”杰森头疼道。 韩晤的性子,杰森是摸得最透彻的。他心里不爽,就打打嘴炮说说,并不会真的这样去做。 无力感侵蚀全身,韩晤将墨镜挂在脸上,盖住眼睛,喉咙酸涩难受。 晚了,一切都晚了。 经过十个小时的飞行,沈浅和6琛到达d国首都g市机场。 d国是童话之国,在行李转盘中央,设计了许多经典童话中的请雕塑,角色立体鲜明,融入感非常强烈。 沈浅是第一次来d国,6琛像怕丢了她一样,左手牵着她,右手拎着婴儿蓝,行走在g市机场青灰色花岗岩地砖铺就的地砖上,低头温和地与沈浅一一介绍着。 先前沈浅还未看出,等到了6琛从小生长的这片土地上,沈浅才觉得,6琛还真像是童话中的王子。 三人还未走出大厅,6琛就接到家中司机大卫的电话,告知他们现在的位置,挂掉电话后,6琛他们朝着停车场走去。 与大卫一同前来的,还有女佣安妮。接到6琛后,大卫和安妮下车,一个接过行李,一个接过婴儿篮。 6琛先与沈浅介绍两人,胖乎乎的中年男人是家里的司机大卫,而另外一个有着红色头发的吉普赛女人,则是安妮。 沈浅低头与两人打招呼,两人皆是友好的笑着,语言不通,只能用d语表示了一下欢迎。 6琛翻译后,十分放心地将婴儿篮交给安妮,并且和沈浅说:“她是6梓的保姆,6梓从小是她看护长大的。” 在沈浅询问6梓是谁时,车门突然打开,一个棕发少女从车上喊了一句d语,还未等沈浅反应过来,少女已经扑入了6琛的怀中。 受到惊吓的沈浅瞳孔地震 分卷阅读104 ,看着6琛微笑着抱住少女。 对于6凝的热情,6琛早已习惯,两人目前的年龄,恰是差了一半。虽说是兄妹,6琛却更习惯把6凝当做小辈。 作为同辈中唯一的女孩,6凝也是受尽万千宠爱。 “我想死你啦!”6凝毫不掩饰自己的思念,冲着6琛大声道。 6凝话音一落,车内突然冒出了一个十分稚气可爱的小奶音。 “幼稚。” 循着声音望进去,一个穿戴着一身小西装,大约五六岁的小男孩从车内走了出来。 与6琛相同,小男孩的五官刻画着非常清晰的混血痕迹,肤色白皙,碧眼如蓝天,米分雕玉琢如同童话中的小精灵。 但小男孩却不如小精灵活泼,带着少有的老道。他面无表情地垂眼看着刚从6琛怀里被放下来的6凝,目光镇定。 刚才的“幼稚”是用h语说的,小男孩的h语说得非常标准,字正腔圆,颇有些京腔的味道。 “你装什么面谈啊,你明明也很想6琛叔叔好吧。”6凝气结,和6梓争辩。 “才没有。”6梓面色平静地说。 6梓是6家第三代的长孙,在6笙未出生时,他的辈分最小。6凝和6梓两人一个性别唯一,一个年龄最小,一个活泼好动,一个性冷沉静……平时在家,就是这样水火不容。 6琛见到6梓,面上已经带笑,知他只是心中傲娇,不善表达。再见小家伙,已经比上次见时长高了不少,6琛心中喜悦,张开双臂,对6梓说。 “来,叔叔抱一下。” 相对6凝,6梓最喜欢这个叔叔,看到6琛张开手臂,小男孩已经绷不住自己的面瘫脸,唇角似扬非扬,等被6琛抱起后,6梓才彻底笑开,团成一团在6琛怀里撒了一声娇。 “叔叔~” ☆、第53章 6凝几不可见地嗤笑一声,翻了翻白眼,但见6梓开心,也是欢喜。旁边沈浅还站在那里,6凝过去拉住她的胳膊,清爽干脆地叫了一声。 “嫂子!” 沈浅没见过6凝,上次与她通话过后,6琛给看过她的照片。不过已经是以前的了,现在的6凝,十五岁的年纪,身材纤瘦,腿长逆天,这样站着,已经比沈浅高出半头。 6琛家的长腿基因,只要是沾了血缘的,都没有放过。 见6凝抱着沈浅的胳膊,沈浅还没反应过来。将6梓放在车上,6琛拉着沈浅,右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伸手略朝着6凝一点,笑着介绍道。 “这是6凝,是我叔叔的女儿。这是6梓,是我大伯家堂哥的儿子。” 6氏家族在d国共有三代,第一代爷爷6釉,从事食品行业,在d国占据一定的市场,后因身体问题退居二线,如今6氏集团由大伯6昀掌管,叔叔6耀辅助。而作为老二的6琛的父亲,则世界各地旅行画画,两耳不闻窗外事。 简单介绍后,沈浅仍旧有些紧张。相对而言,6凝和6梓很放得开,从小就被教育与陌生人见面时的礼仪,两人做起来驾轻就熟。 6梓叫了一声婶婶,6凝叫了一声嫂子,沈浅与他们点头,算是认识。一行四人上了车,6琛提着婴儿篮,6凝和6梓都围了过来。 “好漂亮啊。”6凝惊讶地看着小小婴儿,两眼挪不开视线。 6梓也是从没见过这么小的孩子,一时间也没有吐槽6凝。 “我可以帮忙喂奶吗?”6凝看了一会儿,抬头满脸期待地看着沈浅。 “当然。”沈浅痛快地答应,末后补了一句,“你得接受你哥哥的培训。” 听到这话,6凝哈哈笑起来,对沈浅说:“我哥很会照看婴儿吧?” 见沈浅点头,6凝搂住旁边还在和6笙手指对手指玩儿的6梓,捏着他的脸蛋说,“这小子小时候,我哥没少看他。换尿布,喂奶,洗澡,做婴儿辅食……他都会。” “放开我!”6梓不敢大声,怕吓到6笙,小声说出来后,憋得一脸通红。 经6凝这么一说,沈浅算是明白为什么6琛在照顾6笙上这么顺风顺水,原来几年前,早就拿6梓练过手。 沈浅抬头看了6琛一眼,后者也在抬头望她,双眸清亮,笑容温柔,让人一眼沦陷。 d国飞机场距离市内不过一刻钟的车程,g市没有s市这般堵车,一路顺畅到达市里后,车子转弯继续前行。 车子在大道上平稳行驶,道路两旁随着车子前行,两边植被渐多,直到最后,在一座古堡前停了车。 d国国土面积小,不足以让6家有资本到能买得起一座小岛,但触目而望地那一座童话般的古堡,也让沈浅足足震撼了几秒。 车子刚刚停下,古堡门外的门卫就已小跑着过来将车门打开。车门一开,视野瞬间辽阔,将整个古堡的景色尽收眼底。 虽只有一座五层高的古堡,但古堡四周,与其说是庭院,倒不如说是公园。 6家的设计,非常讲究z国古代的对称美。古堡在庭院正中,从大门铺开一条宽阔的石板路。在石板两侧,则是别出心裁的绿植。 整个6家庭院共分了两大部分,前部为古堡和绿植,后方则是花园与游乐场。沈浅目前只能看到前半部分。 前半部分也划分了五块,正中央是居住的古堡,古堡用一条十字架的公路,整齐干净地切割开,古堡后方两片整洁的绿地,绿地中央有着严肃而明艳的盆栽摆盘,正中央是由d国国花玛格丽特组成的一团,明黄色生机勃勃,分外朝气。 而在古堡前方,左右两侧,草坪修剪整洁,左右方对称不太完整,原因是两边的喷泉。左方喷泉为人鱼喷泉,而右方喷泉则为冰雪女王。 现在已是d国下午六点,太阳早已落山,灯光璀璨,照耀在雕塑之上,水珠喷溅,如一颗颗钻石落入草坪,倒有些《王子与公主》里的浪漫感。 门卫已进门通知,6凝却有些迫不及待,下车就往门内跑,而6梓沉着冷静,拉着6琛的手,与堂叔亲不够。 古堡大门前,有宽约三米的台阶,拾级而上,沈浅心渐渐悬起,与此同时,她的耳内,隐约听到了钢琴声和女人的歌唱声。 上完台阶后,大理石铺就的地面,让古堡显得更加冷峻高贵。门卫友好地与沈浅点头致敬,拉住高长的门把,将厚重的大门拉开,大厅内水晶吊灯的灯光倾洒到门外,嘹亮的歌声也随即传了出来。 沈浅抬头望着古堡内,心如鼓擂,下意识间的后退被身后6琛强大有力的手掌,轻轻一推, 分卷阅读105 沈浅迈入了古堡之内。 古堡的设计,是按照中世纪欧洲宫廷的风格来的。但比起宫廷风格,却又有那么一点不同。宫廷风格注重奢华,文艺气息稍减。而这座古堡内,文艺气息显然压过了奢华感。让整个古堡,萦绕着一种低调尊贵。 与门外的对称美感相对,古堡内的设计也很讲究对称。 大厅中央悬吊着直径长约15米的水晶吊灯,光芒璀璨,吊灯之下,铺就一块金红色羊毛花毯。花纹简单质朴,但做工精致认真,细看竟然能从简单中看出些繁复来。 在入门后,左右两侧分别有两根一人抱粗的石柱。石柱相隔不过十米,上面雕刻着浮雕,工艺精湛。 左方柱子中央,则是三排沙发,中间是一方非常有西式家具特色的椭圆形桌子,桌子上放着一方十二根蜡烛的烛托,烛托旁边,则是两个白玉一样的瓷瓶,瓷瓶内装点着两束滴着露水的玛格丽特。 除了摆放的花之外,还有一些d国小点心和z国小点心。可见,为了招待沈浅,6家做了两手的准备。 而在右方的柱子中央,整齐地摆放着几把椅子。椅子旁边,则是一架黑亮的三脚架钢琴。 一个棕眼的中年男子正灵活地弹奏着,站在钢琴旁边,一个标准d国长相的女人,正放声歌唱。 在两人四周,坐了大约七八个人,坐在首位的男人,头发花白,脸颊干净,眉峰挺立,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6凝进门后,就窜过去,跑到了这位长者身边,听到6凝的话,目光转向门的方向,目光慈祥地看了一眼6琛和沈浅,冲着二人点了点头。 女人的歌曲唱到了□□部分,不消两句,完美收音,钢琴键飞快按动,随即双手一扬,表演结束。 “好听!”6凝率先鼓掌。 女人略一羞涩,对6凝用d国语说了一句什么,6凝回应,两人俱是一笑。 而在两人说话间,在座的人皆站了起来,笑盈盈地看着门口的沈浅。沈浅脸上笑着,手攥紧,被6琛握住,牵着到了大家面前。 6家若是在外人的宴会上,礼节不少。但自家家宴上,则没这么多虚礼。 出于礼貌,沈浅只来回看了一眼在座的人,就没再细看,静静等待着6琛给她介绍。 其实对6琛来说,这也是他第一次带女人回家。见沈浅紧张,他一边帮忙缓解,一边大致将家里人介绍了一下。 坐在首位的老人,就是6琛的爷爷6釉。6釉虽已经八十岁的年纪,但身子骨硬朗,穿着一身休闲装,身板挺直。虽英雄暮年,但也能看得出年轻时的五官是多英俊秀挺。 爷爷早前性格比较冷硬,退居幕后以后,和6凝6梓待得时间长了,倒有些老顽童的意味,十分和蔼可亲,沈浅看着老人,心中的紧张不觉放松了些。 接着,是6琛的大伯6昀。6昀是一名商人,身材略有发福,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得体的西装,面色平静,眼神却带着些喜气,可见是十分欢迎沈浅。 大伯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保养得当,看上去不过才四五十岁的样子。而坐在他旁边的大伯母,看上去更是年轻。 大伯母是纯正的d国人,是某官员的女儿。当年与6昀,算是政商联姻。不过,两人相濡以沫三十多年,如今相敬如宾,也算幸福美满。 大伯母性格里,带着d国女性的豪放,笑容满满,脸上刻着皱纹,却丝毫不减她的美。 “欢迎你,沈小姐。”介绍到大伯母,大伯母笑着做了d国欢迎礼。 沈浅叫了一声大伯母。 “这是我儿媳妇。” 海伦看得出沈浅的拘谨,所以在6琛介绍她之前,她已经走到了沈浅身边,笑着握住她的手,用蹩脚的h语说道:“不用拘谨,以后都是一家人。” 说完之后,还不忘冲着沈浅俏皮一眨眼。相对大伯母,6琛的母亲海伦要活泼很多,穿着一身浅蓝色的晚礼服,将身材凸显的玲珑有致,而她的长相自是不必说,就算是在白种人中,也是非常出彩。6琛的那一双蓝眸,就完完全全遗传了她。 不知为何,沈浅对海伦,有种似曾相识感。被海伦安慰着,沈浅的紧张消散半分,冲海伦说道:“谢谢阿姨。” 6琛只求了婚,两人没订婚没结婚,沈浅就先叫着“阿姨”。 海伦一听,也是一乐,对6琛说:“还叫我阿姨呢,你俩得马上结婚了啊。” 一句玩笑话,说的大厅众人皆是一乐。 沈浅被说得脸红,6琛则抱着沈浅,应付着母亲的“催婚”。 家人介绍了一半,6琛继续介绍。 大伯父与大伯母只有一个儿子,就是6琛的堂哥,6梓的父亲,6翊。艺术家都带着些颓废气质,但6翊没有。脸颊干干净净,相对6琛,他的五官更偏欧化,看着和白种人没什么两样。 “机场的童话雕塑你还记得吗?”6琛介绍完6翊,笑着问沈浅。 “记得。”沈浅点头说,那些雕塑既好看又有代表性,想不记得都难。 “我堂哥有参与。”6琛介绍道。 沈浅惊讶地睁大了双眼,6翊只是笑着。 “怪不得我看着草坪上的雕塑与机场的雕塑风格相近。”沈浅说。 “自家的雕塑,当然是用自家人。”6琛说,“主要是省钱。” 6琛在熟人面前,非常放得开,这在他和靳斐谈话时就能看得出来。6翊冲他笑着,无奈摇头,6琛也是笑。 被6琛逗乐,沈浅已经完全放松下来。 6翊的妻子就是刚才唱歌的那个女人,名叫格丽塔,是d国歌剧院的女首席。另外,她也是d国人。都是d国人,怪不得6梓的混血长相更偏向d国。 而到了6凝这边,没等6琛说话,6凝就开始介绍了。 “这是我的父亲,6耀。这是我的母亲,伊琳娜。” 作为6家第二代中,年纪最小的,6凝的父母也都才四十岁,与6琛的代沟最小。6耀和6琛,说是叔侄,更偏向兄弟。 6耀在集团内工作,渐渐开始接手集团工作。伊莲娜是一名芭蕾舞舞蹈家,身姿轻盈体态婀娜,性格也很沉静。 看两口子的性格,真不知道6凝这风风火火的性格随了谁。 几分钟的功夫,将家人介绍完。家长们除了认识沈浅之外,还要看一下家族最小的成员6笙。 6凝搀着爷爷,和爷爷夸奖着小6笙。 “6笙可漂亮了,继承了哥哥嫂嫂的优秀基 分卷阅读106 因。只希望性格也像哥哥嫂嫂,千万别像6梓,整天板着脸装老成。” “那你怎么不遗传小爷爷和小奶奶,整天这么多话,叽叽喳喳。”6梓反驳。 两人虽然斗嘴,但都无伤大雅,并不走心。嘴上过后,该如何还是如何,大人都不当回事,反而当了笑谈。 得到6梓的反驳,6凝笑着撅嘴。 “你小我让着你。” 6梓不后退。 “你是女的我让着你。” 海伦听两人说着期待道:“真不知道小6笙长大后,你们两人吵架,他和谁一伙。” 两人异口同声。 “我!” “哈哈哈!”海伦大笑,旁人也笑起来。 而婴儿篮中的6笙,握着米分嫩的拳头,望着自家姑姑和堂哥,吃了一脸口水。 看过6笙后,几人下去吃晚饭。z国和d国有六个小时的时差,按照z国时间算,现在都已经到了午夜。 餐厅在二楼有单独的房间,按照位置坐好,沈浅简单吃了些东西。与沈浅印象中不同,6家在餐桌上并不保持沉默,也会交谈。吃饭时和乐融融,虽然桌上面孔大部分都是白种人长相,但却更像是z国人的餐桌文化。 吃过饭后,沈浅和6琛回了6琛的房间去休息。 在6琛打电话通知海伦他们要回d国时,海伦就已经让安娜将房间打扫了干净。 6琛在d国的卧室,比在鹭岛上的卧室要大的多。沈浅已经昏昏欲睡,并未仔细参观房间,去浴室洗了澡差点睡着,湿着头发就上了床。 “还不能睡。” 6琛见沈浅马上睡着,拿着吹风机过来。沈浅闭着眼睛爬上6琛的大腿,任凭6琛给他吹着头发。 吹风机嗡嗡作响,但两人却觉得无比安谧。热风从发根吹到发尾,沈浅通体舒畅,感受着6琛的手指在她的头皮摩挲着,沈浅满足地叹息了一声。 “还紧张么?” 床头上开了一盏床头灯,灯光柔亮舒适,遮在沈浅的脸上,将女人的五官刻画地更加立体。女人表情安逸慵懒,光洁的脖颈修长,更添一丝妩媚。 6琛低头静静凝望着,手指温柔不间断地摩擦着沈浅的头皮,目光柔和清亮。 “不紧张了。”头发被暖风机吹得里面冒着轰轰热气,沈浅觉得差不多吹干了,翻身仰卧在6琛的身上,闭着眼睛和他说着今天的感受。 “我姥姥说,男人和女人在一起,靠的就是缘分。”沈浅心里冒出些异样的满足,“我总觉得,这次你介绍家人给我的场景,似乎在梦里梦到过。” 唇角上扬,男人轻微一笑,嗓音低沉如酒。 “什么时候梦到过?” “很久以前。”沈浅眯着眼睛说。 “认识我之前么?”6琛问。 沈浅沉吟了片刻,说,“如果是酒吧那次算是咱们第一次认识的话,确实是在之前。” 6琛笑容加深,低头吻着她的额头,发间的清香让男人身下蠢蠢欲动,抬头望向沈浅因哺乳期变得更加挺拔的双峰,就算是仰卧,也十分傲人。 呼吸渐渐深重。 沈浅的恶露昨晚就已经排干净,本想昨天将她吃个干净,但想到坐十个小时的飞机怕她太累,也就忍了。按理说,今天也该忍得。可沈浅这样大开大合着身体,诱惑力实在惊人。 “你说,咱们俩第一次见面不是在酒吧。你还说,到时候在你房间就能找到答案,是真的吗?” 沈浅仿佛梦呓一般,突然转过了身体,双手抱住6琛的腰,说了这么一句。 她是真的累了。 6琛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抱住沈浅将她身体摆正,然后双臂一勾将她搂在怀里。身下依旧硬邦邦一根,抵在她的腰间,6琛边让自己的身体平静,边应道。 “嗯,能找到,明天醒过来,找一找吧。” 沈浅这一觉,睡得格外沉,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陌生的环境总能让人紧张,沈浅从床上下来,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到床边,将窗帘拉开了。 屋外,晨起的太阳,清亮却不刺眼的光芒透过天空照射了进来。阳光洒在房间内,将整个房间的摆设照亮。 “6琛?” 回头望着房间,空旷的屋子让沈浅觉得有些不适应。叫了一声,没有得到6琛的回答。沈浅刚要出门,房间电话响了。 响了两声后,沈浅才去接了电话。 “喂,醒了吗?”6琛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微微有些喘。 “你去哪儿了?”听到6琛的声音,沈浅心里平静下来,坐在地毯上,抬头边观察着房间边问着6琛现在在哪儿。 “叔叔今天有事儿,我去帮他陪客户打猎,到了猎场以后信号可能不太好,联系不到我不要太担心,我中午就会回去。今晚有欢迎你的晚宴,我妈今天会陪着你准备晚宴的礼服和珠宝,你们先逛着,我回来后会去找你们。” 说到这,6琛带着些歉意,又带着些心疼,还有些担心。 于是,他说了第二种方案。 “如果不想出来,那就在卧室陪着6笙玩儿,等我回去再说。安娜会给你送早餐和午餐。” 6琛出门在外,还这般记挂着她,心都操碎了。 沈浅觉得感动,又有些好笑,心里也舒服了不少。她肯定不会自己在卧室里窝着,融入另外一个家庭,老靠着别人主动是不行的。今天她和海伦单独逛街,是两人独处,感情升温的大好机会,她肯定不会放过。 沈浅信心满满,对6琛说:“没事,我和海伦先逛着吧。” 听到沈浅的话,6琛也放心了些,告诉沈浅给她买的手机里已放入了d国手机卡,又继续叮嘱着一定要跟紧海伦……最后,沈浅觉得在这么嘱咐下去没完没了了,和6琛说了一声挂了,就掐断了电话。 元气满满从地毯上站起来,沈浅先去看了一眼6笙。 6琛的卧室是套房,外面有类似客厅,里面是两间卧室,一大一小。单独这样看,比一般人家的住宅要大了不止两倍。 6笙被放在另外一间卧室,月嫂正在看护着他,小家伙刚吃过奶,睡得一脸酣甜。 月嫂见沈浅过来,笑着和沈浅说,“沈小姐真是好福气啊,嫁给这么一大户人家,公婆还待你这么好。” 沈浅详细一问,才听月嫂说,“海伦夫人早上来过了,让你醒了以后,换好衣服,直接下楼找她。” 沈浅先是一急,着急忙慌接过衣服,在 分卷阅读107 月嫂的笑声中回了卧室。 将睡衣脱掉,沈浅赶紧换好衣服,头发简单一束起,准备下楼。 就在她出门换鞋的时候,单手撑住鞋柜。感觉到掌心被硌了一下,沈浅低头一看。 一本黑皮笔记本,安安静静地躺在白色的鞋柜之上。 电光火石间,沈浅猛然想起了昨天6琛的话。 “嗯,能找到,明天醒过来,找一找吧。” 鬼使神差般,沈浅没再着急,将笔记本拿起,翻开了。 是一本日记,6琛的日记。 上面的日期已经是几年前,推算一下的话,应该是6琛大学毕业那年。 ☆、第54章 沈浅看完日记下楼的时候,海伦正在游刃有余地指挥着家里来来往往的女佣们布置今晚的宴会现场。 d国是海洋性气候,现在这个季节,温度适宜,凉爽湿润,十分适合花园宴会。 海伦十分重视今晚的宴会,和6釉说由她全权负责,一大早就忙前忙后。与昨晚见到的海伦相同,她在头顶挽着髻,简简单单,一头金发。身上套着一套酒红色的休闲西装,西装款式简约,做工精细。丝绒的面料让服装添了抹高贵,领口开合,露出里面黑色的丝绸衬衫,衬衫上别着一枚小巧的钻石别扣。上面碎钻闪耀,十分迷人精巧。 “吉姆,安排人去采购食材了吗?今天必须要挑选十分新鲜的食材。”海伦用d语问管家吉姆。 “是的,夫人。”吉姆恭敬地应了一声。 这时,海伦才在百忙之中抬头,看到了从楼上下来的沈浅。 沈浅身上的这套衣服,是海伦准备的。沈浅来到d国,随身并未带多少行李。海伦让6琛将沈浅的服装风格拍照发给她,她按照风格给沈浅购置了衣服。如此看上去,还挺得体合身。 沈浅肤色白皙,尤其适合浅色系的服装,能将她的皮肤衬到透明。今天早上,沈浅穿的是一身米分色的连身短裙,前面看并不出彩,但从后背,就能看到露出两截蝴蝶骨,并且在蝴蝶骨中间打了个蝴蝶结,将女人的性感俏皮糅合到一起,十分注重小心思设计。 从楼上下来的沈浅,神色涣散,双目无神,头发简单扎起,成马尾状。 她心里在想事情,日记的内容让她足足消化了这么久,还没消化干净。 女人往往怀疑男人爱不爱自己,沈浅不用怀疑,她想探究。探究那个男人,到底能爱她深入到几分的骨髓,或者是直接爱她如生命。 沈浅感动,但更多得是心疼。 “浅浅~”海伦愉悦地与沈浅打着招呼,“早上好。” 沈浅抬头,看到海伦时,双唇一扬,随即一笑,眼神澄澈透亮。 “海伦,早上好。” 叫阿姨感觉像是在国内叫家里的保姆一样,在得到海伦同意后,沈浅决定以后直接叫她海伦。 海伦是研究文学的,文学家往往有着如针一般细腻的敏感。沈浅虽表现得与往常无异,她还是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并没有点破,海伦走过去,看着她的马尾,礼貌地问:“这件衣服需要配我这个发型,你愿意和我扎同款发型吗?” 说完,又是俏皮一眨眼,这是海伦的惯有动作。海伦虽已年过五十,但是做起这个动作来,丝毫不矫揉造作,反而真有些娇憨。 沈浅一乐,笑着说:“好啊。” 得到沈浅的回应,海伦对女佣道:“安娜,帮我拿把梳子过来。” 沈浅坐在了沙发上,海伦站在沙发靠背后面,大厅里的人来来往往,两人却始终不移动,只有海伦低声询问沈浅是否满意,疼不疼,这样的轻声细语。 蔺芙蓉是个不善表达的人,沈浅从小也没有受过让母亲帮忙扎头发的待遇。现在,海伦用紫檀木梳子,轻柔地梳过她的头皮,将碎发一点点握进手里,头顶上是她的闲聊声,沈浅觉得这种感觉特别幸福。 简单地给沈浅将头发扎成一团,鬓边留了两绺碎发,海伦细心地给她把刘海弄到耳后,然后拉起沈浅的手说:“好啦!” 沈浅站起来,看着镜子中诚意满满扎起的头发,心中和海伦又是亲近了一番。她稍微靠过去一些,海伦抱住了她的肩膀,笑嘻嘻地。 “咱们走吧,丹斯师傅等不及了。” 提到丹斯师傅,见沈浅并不了解,海伦解释道。 “丹斯师傅g市的私人定制设计师兼裁缝,你的礼服在6琛给我你的三围后就让他准备了。因为太匆忙,也没有时间仔细量身材,这次的礼服如果不合身,也不要不高兴哦。这次去,顺便将的数据量好存储,等到时订婚的礼服和结婚的婚纱礼服,都可以直接做了。” 提到订婚结婚,沈浅不由自主地害羞,明明孩子都生了,到了与6琛的事情上,她还是容易控制不住的脸红。 刚要说抱歉,海伦却捧着她的小脸,笑眯眯地说。 “我好喜欢z国人含羞带怯的模样,真是好看死了。” 沈浅一愣,随即一笑。 大卫开车,两人上了车,丹斯师傅的店也在城郊。如今是白天,沈浅看着车窗外往后奔跑的树木,和一栋栋哥特式建筑,浓郁的d国气氛在街头巷尾都弥散开来,倒真的像是走进了童话故事之中。 车子行驶在平坦的石板路上,很快,到了一栋建筑前面。 海伦拉着沈浅下了车,沈浅抬眼打量了一下,看着面前如中世纪裁缝铺一样的门面,心中肃然。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每一行的状元,在拥有了足够的声望和金钱之后,总会摆脱掉这些虚名,偏安一隅,去继续研究技艺,终成大师。 在沈浅看来,丹斯师傅就是如此。 裁缝铺门竖着一块白板,上面用黑色的漆涂抹着几行d国字,海伦知道她看不懂,遂解释道:“今日休息,概不见客。” 见海伦推门而入,沈浅一伸手,海伦又是眨眼,笑道:“丹斯师傅是为了我们休息的。” 看来丹斯与海伦的交情匪浅,沈浅放下心来,尾随着海伦进去了。 这是一家略显拥挤的铺子,狭小的空间内,几件做好的礼服,挂在衣架之上摆放着。手艺人对于其他方面的要求不高,但唯独对自己的心血尽善尽美。 拥挤的铺子内,各种沙发桌子甚至茶杯的摆设都略显凌乱,但唯独一件件礼服,认真而又小心地被包裹住着,让整个房间都熠熠生辉。 房间采光不算太好,随着海伦的深入,掠过层层礼服,面前豁然开朗。 分卷阅读108 在房间最深处,开了一方小窗,今日阳光不错,洒在小窗旁边的工作台上。工作台上的工具,都被照到了透明。 在工作台上,一个胡须满腮的清瘦男人正低头描画,连人进来都没有理。海伦拿起桌子上的钢尺,拍了拍桌子,清脆的声音响起,丹斯抬头。 略显不耐的绿色眸子在看到海伦时变为喜悦,起身与海伦打过招呼,才看向身后的沈浅。看到沈浅后,丹斯表情一滞,不太确定地看了海伦一眼。 “沈浅,我的儿媳妇。”海伦用中文说道,然后对沈浅介绍,“丹斯是我举办的诗会的会员之一。” 正因为如此,见过席瑜的丹斯才表情惊讶。沈浅与席瑜太过相像。 沈浅礼貌与丹斯打着招呼,举手投足间的气质,让丹斯对她改观。她与席瑜,其实也并不一样。 “礼服做好了。”丹斯在和沈浅说话时,已经目测了沈浅的尺寸,与他做的服装尺寸大致吻合。 丹斯说完后,带着两人穿过层层礼服,然后停在了一面高墙前。顺着丹斯的目光,沈浅抬头望了过去,当看到墙上那件礼服时,心中也不禁深深感叹了一句。 其实相比设计,丹斯最引以为傲的是手工。 这件礼服,最最出彩的地方,也是手工。 礼服颜色为绛紫色,开胸大摆收腰。沈浅上围突出,尤其在生完6笙以后,更是再增半罩,这件礼服,将白皙的肤色衬得透明,再加上胸前的心思,将沈浅的所有优点都展露无疑。 去了试衣间,海伦帮忙将礼服换上。礼服穿搭上并不繁复,拉上后背拉链即可。试衣间空间很大,与外面的拥挤相对。四面都贴着镜子,能够完整地看到自己穿上这身礼服后的感觉。 前面虽是开襟,但并不风尘,后背与前方不完全对称,在蝴蝶骨的部位,扁平的衣带被裁剪成三段,锁边之后,编成麻花,最后交叉勾在衣服左右方,吊起了裙摆。 这样的设计,让沈浅露出了半张后背,紧致漂亮的腰线下,两方俏皮可爱的腰窝展现,性感万分。 开始就说,这件礼服出彩的地方在手工。而手工的体现,则是在裙摆的位置。这件礼服,裙摆蓬起,有三层。 最里层为丝绸,穿上贴合大腿,十分柔软舒适。第二层,则是大片紫罗兰刺绣。由上到下,由简到繁,每一片花瓣,都用了十成的认真和工艺,仿若能嗅到花香。 而在最外层,罩了一层纱,纱质柔软,覆盖在紫罗兰上,若隐若现。 整件礼服,没用钻石之类的珠宝点缀,但却极尽奢华,十分抢眼。 沈浅垂眼看着镜中的自己,从没想过自己竟可以这么好看。 海伦自然也是十分满意,出于礼貌,沈浅出了门,给丹斯看了一眼。一抹惊艳从丹斯眼中闪过,外人看的,是这件衣服将沈浅衬得沉鱼落雁,而他看得则是沈浅将这件衣服衬得完美无瑕。 “好看。”丹斯用拙劣的h语说出并不拙劣的赞美。 沈浅低眉顺眼,莞尔一笑,丹斯也品出了沈浅与席瑜完全不一样的美。 “怎么样?没白费你的心血制作吧。”海伦见丹斯移不开眼,笑着与他开玩笑。 丹斯收回目光,绿眸中赞叹并未消减。 “非常棒。” 海伦带着沈浅去脱下礼服,丹斯帮忙用礼盒装好,大卫进门端着礼盒,先行上车。海伦与丹斯告别,并说:“今天中午,伊莱恩说她要举办个小型聚餐,你要不要过去?” 说是聚餐,其实也算是小型诗会。在6家举行的,还有其他国家的爱好者。但d国诗歌爱好者,每周如果有空闲,都会去伊莱恩家里聚会几次。 “牌子都挂出去了。”丹斯笑道,“过会儿见。” 沈浅与丹斯道别,跟随海伦出了门。习惯地将手搭在海伦的手臂上挎住,海伦微微一笑,对沈浅说:“先去试珠宝,然后和去伊莱恩家吧。” 海伦简单介绍了一下她们的诗会,沈浅耐心听着,渐渐就有了些不自信。 沈浅的不自信由来已久,昨晚6琛在介绍他的家人时,沈浅就渐渐察觉了出来。 似乎每一个家人,不管叔叔婶婶,堂哥堂嫂,他们都在一个专业上颇有造诣,人生十分精彩。而相比她来说,沈浅觉得自己的人太过普通,人生也太过普通。 察觉到沈浅的情绪,海伦和沈浅介绍完诗会的人员后,才对沈浅说。 “他们或许是建筑师,或许是设计师,或许是科学家,或许是文学家……但他们也只在自己偏重的领域出色,其他方面,未必如一个普通人。你看丹斯,家里的陈设摆列,要不是他的妻子,你现在进门都难。” “而且,尽管他们都很厉害,可你去了以后,我可以保证,每一个人都会对你充满钦佩。” “为什么?”沈浅被海伦安慰下来,笑着问了一句。 海伦仍旧俏皮眨眼,笑道:“秘密。” 车子仍旧在城郊行驶,到达一家珠宝铺后才停了下来。 沈浅和海伦下了车,两人进去后,一个胖胖的穿着西装的d国男人走了出来。男人身材高大,但由于肚子大了半圈,将他的高大大打折扣。 海伦叫他安德鲁。 安德鲁是一名珠宝商,与别的珠宝商不同。他开铺子不是为了卖珠宝,而是为了买珠宝。不但在铺子里买,有时在听到风吹草动后,还会不远千里跨洋收购。所以安德鲁现在的店铺,倒像是文物收藏铺。 海伦是个社交能力很强的女人,从诗会扩散开朋友圈,g市的名流大都与她交好。安德鲁收购珠宝皆为珍藏,但有了好货,也都会叫来海伦挑选,然后平价卖出,也算是巩固友谊。 安德鲁比丹斯更有商人本色,海伦与他交谈更加融洽,两人用d语问好,海伦对沈浅做了介绍,沈浅听着安德鲁说着什么。 在听海伦和丹斯问好时,沈浅用心记了两句。安德鲁和她问好完,沈浅用d语不太熟练地应对了两句。 海伦与安德鲁皆是一惊,安德鲁进门拿珠宝,海伦不忘夸赞沈浅。 “d语说的比我的h语标准哦。” 沈浅知道她只是在安慰她,但仍觉得心暖,抱住海伦,将头搭在她的肩膀上。 与蔺芙蓉不同,海伦没有推开她,而是也将脑袋搭在了她的头上,两人甜甜蜜蜜的样子,倒真像是一对母女。 安德鲁拿出来的珠宝,是一套紫钻。 项链设计简约不简单,只有一根铂金项链,吊着一颗紫钻吊坠。吊坠 分卷阅读109 比一般钻石更加璀璨,细看才能看出,紫钻上方,镂空缠绕着两圈铂金。铂金内侧,镶嵌着一圈紫钻,让吊坠在阳光下晶莹剔透,闪亮无比。 与吊坠相搭配的,还有紫钻的耳坠和一枚精巧的戒指。 海伦是先看中了这套珠宝,然后让丹斯根据珠宝设计的礼服。 这样看下去,珠宝和服装,真是相辅相成,交相辉映,虽没有搭配在一起,可已经能预见这套组合是多么的合拍。 沈浅十分佩服海伦的眼光和审美,其实6琛身上已经有海伦的影子。可海伦毕竟是女人,且已五十多岁,她的眼光和审美比起6琛来,更为老辣和精准。 海伦给沈浅搭配的鞋子,已经提前做好送到了家中。珠宝和服装都是紫色,鞋子剑走偏锋选择了镶钻白鞋。 海伦在车上和沈浅介绍着,沈浅几乎不用试,就能想象得到,这一身的搭配是有多完美。 虽然只去了两个地方,但是马上到了中午,沈浅心中挂念6笙,也顺便将拿来的东西放在家中,所以两人回了一趟家。 6笙还在啃着拳头玩儿,他性格和6琛差不多,沉稳冷静,几乎不哭。 一上午未见母亲,6笙却在看到沈浅后撒起了娇,哼哼唧唧的,沈浅抱着哄了一会儿。 帮6耀陪了一上午客户,6琛心中并不安稳,6耀忙完之后去了猎场,本想与6琛比试一番,6琛礼貌拒绝,让司机送他回了家。 他一直担心沈浅融入不进这个家庭,也担心沈浅会太过羞涩,觉得在这个家里不自在。 但当6琛回到家,看到抱着6笙,小声哼着催眠曲的沈浅时,又觉得自己太过多虑。 他将沈浅保护得太紧,然而这个女人其实精神很强大。强大到,都足以保护他。 海伦在旁边坐着,等着沈浅将6笙哄睡。她比沈浅先见到6琛,抬头看到自己的儿子,身上打猎的服装还未换,像西部牛仔,笑着嗔了一句。 “先去换衣服。” 沈浅抬头,望着6琛,男人身姿挺拔,丰神俊朗,眉目清俊,让人不忍心移开视线。想起日记中的内容,沈浅眼神微动,起身将6笙递给月嫂,拉着6琛边走边说:“我帮你换。海伦,可以麻烦你等我一下吗?” 小两口有事要谈,海伦心领神会,点头应允后,和月嫂一起哄着因为母亲离开而略有不满的小6笙。 见沈浅和海伦的交流自然流畅,6琛心下放松了半分,进门后扯开腰间的皮带,准备换衣服的同时还不忘问道。 “礼服满意吗?” 男人话音一落,沈浅搂住他的脖子,仰头吻了上去。 6琛双目一瞪,目光中满是惊讶,却在下一刻,反客为主,抱住沈浅的纤细的腰肢,双臂一用力,将女人抱起,然后狠狠地把沈浅压在了床上。 两人都已有半年多未做,干柴烈火,一触即发。 双唇贴在一起,吻得放肆而嚣张,充满欲、望的火光,电光火石间,两人喘息皆是粗长深重,唇齿交缠,银线粘连,舌头灵巧的缠绕在一起,牙齿碰撞,口麻心跳,情、欲膨胀。 6琛的吻和他的人格外不同,霸道得可怕,这也因他积攒已久,压抑释放有关。舌尖在沈浅的口中深入,舔舐着,勾勒着,像是在品尝到了他已半辈子都没有吃过的他最喜欢的那道甜点。 沈浅被吻得喘不上气来,身下湿了一片,双腿被6琛别开,颤栗连连。 男人的手已经深入了她的衣服内,顺着她细腻的皮肤,向上攀爬,任凭他握住她胸前两团,沈浅却在最后一口咬住6琛的舌头,轻轻一下,不疼,却足以将人的理智拉回来。 6琛住了动作,低头看着她,以往沉静如海的蓝眸,如今翻滚着情、欲,像是暴风雨中的波涛,澎湃汹涌。 “我和海伦要去伊莱恩家。”沈浅抬头,她的眼神中,也满是未散去的情、欲。但女人的情、欲要细致,绵柔,慵懒。虽不热烈,却分外勾人。 6琛得到信号,低头埋在沈浅的颈侧,有些无奈。 “你故意勾引我。” 沈浅并不这么认为,侧头亲了6琛一下,沈浅说:“我只是太爱你,想亲你。” 怀里的男人浑身一震,复而闷声一笑,再抬头,眸光恢复如初,若不是抵在沈浅大腿上的那根仍旧坚硬热烈,沈浅甚至怀疑刚才那般狂风骤雨似乎是梦。 “等我回来。”沈浅抬头,吻在男人的唇上。 两人这次的吻十分细腻,耳鬓厮磨,甜蜜诱惑。 6琛起了身,将沈浅拉了起来。拉她到了梳妆台,将她的衣服整理好,给她将头发再次扎起。 沈浅看着镜子中,与他母亲毫无二致的技术,笑了笑,说:“你真是全能人才。” 6琛说:“我妈的头发,以前都是我扎的。” 沈浅起来,不舍地勾住6琛的脖子,又吻了他一下,笑着拍着他的脸,再次说道,“等我回来。” 沈浅出门并未看到海伦,想必怕两人施展不开,已经下楼。到了楼下,海伦看到沈浅,略有惊疑。 了解海伦目光的含义,沈浅知道她想歪,脸红解释道:“我只是帮他换了衣服。” 海伦这才点点头,认真地说:“我信你,我也觉得他的时间应该没这么短。” 沈浅:“……” 见沈浅窘迫,海伦又是哈哈一笑,拉着沈浅出门,上了大卫的车。 上车后,海伦看了沈浅一眼,双唇紧抿成线。 沈浅察觉到海伦的目光,回头望着她,笑道:“怎么了?” 海伦也是一笑,拉着沈浅的手说:“你有没有听6琛说过席瑜?” 提到这个名字,沈浅眉毛几不可见地一挑,抿唇一笑后说道:“提过,两人的事情我都知道。” 日记里面,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可是要好好与这个席小姐会一次面。 “她是伊莱恩的家庭教师,这次聚会,她也会在。”海伦解释道,“如果大家说你长得像她,不用在意。” 似是觉得可笑,沈浅耸肩道:“别人觉得我长得像她,但6琛觉得她长得像我。” 眼神一片清明,海伦心中担忧一扫而光,似是明白了些什么。伸手握住沈浅的手,海伦笑眯眯地说:“我也觉得她长得像我鹅媳妇。” 两人相视一笑,眸中和笑意中,多了些同仇敌忾的意味。 ☆、第55章 这次车子并未在城郊行驶,而是直奔到了市中心。伊莱恩家在市中心某高级公寓,伊莱恩是大 分卷阅读110 学教授,但她丈夫是投资资本家,家境十分优渥。 大卫将车停在公寓门前,公寓门前门卫已经过来将门打开,用d语说了声欢迎。海伦经常来找伊莱恩,与门卫也算相熟。与他打过招呼后,门卫帮忙把大门打开,两人进了公寓大厅。 与其说是公寓,倒不如说是酒店。进门之后,大厅地板映照着天花板上吊灯的光芒,折射出温柔的暖意。大厅内有服务台,摆设构造简单融洽,服务台后方站着两位d国女服务员,冲两人礼貌客气地笑着。 电梯到达,两人进入电梯,电梯门童是个眼睛明亮的小个子小伙子,戴着帽子,冲二人弯腰问好。 这一路下来,沈浅对公寓的感觉很不错,也顺带着将她对d国的印象提升拔高,同时压下了她将要见海伦朋友的紧张感。 到了18楼,电梯停下,门打开后,两人下了电梯。 海伦给了电梯门童一些小费,小伙子非常开心,说了一句d语,类似祝福两人愉快。海伦高兴点头,牵着沈浅的手朝着伊莱恩家走去。 伊莱恩的这层公寓,只有她家一家。电梯在最角落,下了电梯后,转身走过长长的走廊,走廊下铺着柔软的地毯,花色鲜艳,纹理细腻,纤尘不染。 到了走廊中央,左侧是一扇门,门上刻着些繁复的花纹,门把是圆润的金属之中镶嵌着大理石,厚重典雅。 海伦回家的时候,换了一套简便的黑色连衣裙,十分肃穆庄重。她昂头站着敲门,门内听不到任何声音,不一会儿,有人过来开门。 门一开,房间内的笑声与交谈声像是席卷而来的潮水,顷刻湿了门外两人的耳朵。 席瑜站在门前,静静看着海伦,笑着通知门内的伊莱恩。 “海伦夫人来了。” 伊莱恩应了一声,而海伦却又添了一句,笑道:“多备副餐具,我鹅媳妇也来了。” 充满笑意的脸上陡然一僵,席瑜眼神乱撞,唇角努力挑起,回过头时,看到了正冲她笑着的沈浅。 两人四目相对,看到对方的脸,眉心皆是一跳。 确实太过相似,如果不是服饰穿搭完全不同,还真当是镜中的自己。 “你好。”沈浅用d语与席瑜打着招呼,与席瑜料想的不同。沈浅只在见到她时眉心一皱,抚平之后,目光盈亮,神色轻松,再无其他。 席瑜心中的优越感,戛然升起,像雨后的春笋,汲取着那一滋滋的水滴,放肆地生长。 “你好。”席瑜用h语与沈浅打着招呼。 6琛选择她,终究是因为她像她。得到这样的结论,席瑜甚至觉得,就算6琛与沈浅在一起也无妨。 让一个男人心心惦念着,惦念到让就算娶个妻子也是像她。这是一件非常扬眉吐气到让人自我膨胀的事情。 门内的席瑜,大波浪依旧散在肩侧,她穿着一身酒红色的亚麻连衣长裙。脖子上挂着一串木珠,手腕到手心也连接着一串淡蓝色的珠子。 除此之外,席瑜耳边还别了一朵血红色的玫瑰。玫瑰刚刚□□,花瓣繁杂地贴在一起,不忍张开。让戴花之人,也多了些含羞带怯的意味。 沈浅在看到席瑜时,还以为自己看到了复活的三毛。但席瑜比起三毛要差远了,气质截然不同。 真文学和假文艺,其中意蕴相差万里,也就糊弄糊弄一些不懂的。 在沈浅打量席瑜的时候,席瑜也在打量着沈浅。沈浅扫了一眼,点到为止,席瑜却看得细致。 在她打量得起劲的时候,海伦却往席瑜面前一站,问道:“可以进去了吗?” 海伦简单地提醒了一下席瑜的无礼,席瑜回神,低声说着抱歉,起身让开了。 伊莱恩家客厅的摆设,与她的身份相符,充满了学术气息。除了必不可少的沙发和桌子和半人高的台灯外,各个地方都是架上,则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 沈浅她们来的有些晚,大家已经聚到一起,丹斯坐在伊莱恩身旁,除了丹斯以外,还有六七个形形□□的男女,沈浅都不认识。 虽然面孔陌生,可几个人却十分热情,让着沈浅和海伦坐下了。 见到沈浅,众人的目光不自觉放到了席瑜身上,席瑜坦然接受着大家的注视,笑意盈然。 “这是我鹅媳妇。”海伦不在乎别人的目光,笑着介绍,“她是z国人,叫沈浅。” 海伦h语虽然蹩脚,但说起“沈浅”的名字来,倒是十分标准。几个人跟在后面学习,也没学出个所以然来。 介绍完了沈浅,海伦开始一一介绍她的诗友。 在去珠宝店的路上,海伦曾简单介绍了一遍,等见到真人后,海伦介绍得稍微细致了些。 比如这个是某某建筑奖获得者,这位参与了d国史的编纂,这位是某大学教授,她的学生有某某某名人,另外那位是某影星,获得了某某国际奖…… 沈浅一一记着名字,垂眼抿笑与人打着招呼,表情表现出适当钦佩,但更多得则是宠辱不惊。 介绍完毕后,伊莱恩突然说了一句。 “你儿媳妇和我们家席老师是不是远方亲戚,怎么能长得这般相像。” 海伦与席瑜虽算是半个笔友,但在自家儿媳妇这里,明显是胳膊肘往里拐,牵着沈浅的手,和众人笑道:“虽然挺不礼貌,但我觉得我儿媳妇好看的多。” 原本神色略有得意的席瑜表情一僵,大家都以为海伦说的是玩笑话,她也只能牵着唇角笑笑。 伊莱恩笑完以后,和海伦用d语交谈着什么。海伦在和大家交流的同时,不忘给沈浅翻译。沈浅在这一堆叽里呱啦中,没有觉出一丝一毫地尴尬。 寒暄结束,大家开始正题。 诗会一直研究z国诗词歌赋,每次的诗会都会有一个主题,而诗友各自分配小组,找到与主题相符的z国古诗。然后由h语最标准的诗友读诗,大家一起品鉴。 大型的诗会,一般会研究五首诗以上,但在今天这种小型诗会,大家能读个两首诗也就不错了。 今天准备诗歌的,是伊莱恩。伊莱恩和席瑜自成一队,这次的诗歌主题是思故。 古诗了来来回回,主题也就那么几个,轮换着研究,扫大路的古诗渐少,就往稍微偏僻的古诗上研究去了。 伊莱恩和席瑜找到了一首王建的《十五夜望月》,说是思故,更像是思乡。 诗一拿出,席瑜坐在沙发角落,手捧诗歌,身体微弯,双脚前后而放,随意慵懒。阳光透过玻 分卷阅读111 璃窗外,倾洒到地毯上,布鞋周围环绕着一层圆亮的光芒。 席瑜很会打造自己的形象气质,这样随意一坐,立刻营造出文艺女人的森女气质来。 或许是气质牵引着她,席瑜看着手中古诗,想起了z国的谦让传统。她将手上的书朝着沈浅一递,笑着问沈浅。 “沈小姐是z国人,h语说的肯定比我好,要不还是你来读吧?” 这么谦虚的谦让,一来可以拔高她的品质,二来还可以打压打压沈浅。因为她认为,看到现任老公的绯闻前女友与自己这般相似,只要是个女人,都会心存膈应,不会接她的话茬。 她简单一说,虚虚一晃,刚准备将书拿回来,沈浅却接了过去。席瑜手指一用力,捏住边角,瞪大眼睛看着沈浅。 沈浅却微微一笑,说:“可以,谢谢席小姐给我这个表现的机会。” 两人之间的电光火石,除了海伦,谁都没有看出来。伊莱恩见海伦拉着沈浅来时,就有想让沈浅读诗的想法了。 毕竟,沈浅是纯z国人。 但她没好意思提起这件事,毕竟来者是客,沈浅是海伦的儿媳妇,怎么能让她给她们读诗。而且,对席瑜来说,这也有些不礼貌。 但是,既然席瑜主动提了,沈浅主动接受了,伊莱恩就不介意顺水推舟。 “那就沈小姐来读吧。” 沈浅应声,对着伊莱恩一笑,拿过书本,读了起来。 毕竟是艺术生,沈浅作为电影学院毕业的学生,演讲与演技一样精通,再说,从小学开始培养的有感情的朗读课文能力,也不是白瞎的。 沈浅声音清脆迷人,颇带了些感情,古诗虽然晦涩,但妙就妙在虽然不懂,却能在字里行间感受到诗人那种难言的情感。 等一首诗读罢,众人拍手感谢,沈浅浅笑,随即诗友们陷入了热烈的讨论时间。 讨论的无非是古诗的情感,写作手法,另外还有词组释义等。 在他们讨论时,沈浅偶尔会在海伦的翻译中提醒她一句关于这句诗她的想法。得到海伦惊艳的肯定,沈浅浅笑。察觉到对面席瑜的目光,沈浅抬眼看了她一眼,后者略一低头。 沈浅百无聊赖,低头望着桌子。在桌子上,翠绿色的花瓶旁边,放着一两本古书。蓝皮白线,宣纸泛黄,汉子竖立而下,工整洁净,十分古朴。 先是询问了一下伊莱恩,伊莱恩眼神雀跃,答应后,将书递给了沈浅。 这些书,是伊莱恩从学校图书馆拿回来的。席瑜虽是她的h语老师,但毕竟是a国长大,对于繁体字不太明白。 伊莱恩通常会在学校请教z国留学生,可也不能天天扒着人家不放,后来,就拿回来自己研究了。 古书上的字,沈浅大致能看明白,这是一本杂谈,讲的是几个文人在家谈诗的记叙。类似东方版的《福楼拜家的星期天》,也像是现在他们在这里谈诗。 沈浅看得上心,他们诗歌品读完以后,伊莱恩赶紧过来问沈浅,她在家看不明白的地方都已经做了笔记。沈浅看了半晌,给伊莱恩点了点,伊莱恩明白过后,满心欢喜。对海伦夸赞沈浅。 “沈小姐真是太厉害了。” 海伦微笑表示同意,在大家起身准备去吃午餐的时候,海伦凑到沈浅身边,对她说:“你看,我说过你比他们都要厉害吧?” 沈浅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z国人,h语说得流畅,并且能够看懂繁体字,这些都很基本。可海伦这样跟沈浅说,大大的增加了沈浅的信心。 伊莱恩说:“你们两人嘀咕什么?” 海伦和沈浅翻译过来,沈浅回应了一句。 “繁体字和文言文对于z国人来说,很好理解。” 沈浅并不点破,目光放在席瑜身上一扫,随即收回目光。伊莱恩得到海伦的翻译,眉头略一皱,而后,一行几人上了餐桌。 午餐是d国的标准餐,在这种天气,d国人鲜少会喝嘉士伯啤酒,但会有少量的甜酒布甸。主食是猪肉丸,脆皮烤猪肉,炖牛肉以及特式三明治。 d国食物吃起来,微酸带甜,沈浅不太喜欢。她喜欢吃偏咸的。不过,特式三明治做的精致漂亮,味道也不算特别偏甜,沈浅吃了一些。 吃过午餐后,沈浅问了洗手间的位置,打算去一下洗手间。她上完洗手间出来,席瑜正在洗手台洗手,本就故意在等她,但是席瑜却表现出一丝惊讶。 沈浅知道她有话要说,也不着急走,拧开龙头洗手。 在沈浅洗手的过程中,席瑜将沈浅上下又打量了一遍。在沈浅吹完手后,席瑜一笑,伸手与沈浅说。 “重新打个招呼吧,你好,我是6琛的大学同学。” 沈浅扫了席瑜一眼,心下冷笑,面上不动声色。作为一个演员,精湛的演技不止是在拍戏的时候能用得着,在这种她想要甩席瑜一个冷脸却要保持微笑的时候,更用得着。 伸手,沈浅与席瑜交握一下,两人手掌都凉,一握即松。 “你的手也挺凉的。”席瑜落寞一笑,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不过刚好,6琛的手热,可以温暖你。” 席瑜说完,回过神来后,一副说错了话的表情,欲盖弥彰地解释。 “我和6琛是同学,所以经常握手,才知道他手热。” 如果在娱乐圈,席瑜出道,顶多会被骂绿茶婊和白莲花,绝对不会被骂演技渣。她这柔中带刚,四两拨千斤的膈应人的功夫,还真不是摆设。 “知道他手热的,还有凯瑟琳、安达、莉莉、安娜……”沈浅笑着说。 席瑜不明所以,不知沈浅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她说的每一个,都是女人的名字。席瑜笑道,“这些是……” 沈浅轻笑一声,说道:“是我们家的女佣啊。” 席瑜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沈浅看似软糯天真,一副好欺负的样子。然而话中句句带刺,膈应人于无形。刚才这番话,意思是指知道6琛手热,是整日伺候她的女佣才知道的事情。这样,席瑜的身份地位,一下就明了清楚了。 对于骂人不带脏字,沈浅颇有些古人的风范,席瑜气结,竟然不知如何应对。 外面海伦与众人说笑,言笑晏晏间,叫了沈浅一声。沈浅礼貌地和席瑜低了低头,然后出了门。 客厅里,伊莱恩攒了牌局,大家准备休息一下。 “大家不是喜欢z国文化吗?不如来几圈麻将吧。” 沈浅刚刚坐下,身后就传来了席瑜的声音。 分卷阅读112 在洗手间内收拾了一下表情,席瑜淡笑着,丝毫看不出刚才在洗手间被沈浅噎住时的样子。 既然是接触z国文化,大家自然也学过麻将。可麻将打法在d国很小众,攒局子费劲,鲜少有人打,牌技自然也不如人。 但是好在,大家都懂得规则。 海伦听席瑜说完,拉着沈浅坐在了自己身边,笑着与众人打趣道:“我不会打,让我鹅媳妇打,我看着。” 众人哄笑,说海伦输不起,海伦也不反驳,用h语和沈浅说。 “赢得多点。” 沈浅笑起来,明眸皓齿,引得周围几个人看起来,也渐渐觉得沈浅和席瑜并不是那么像了。 既然是席瑜提出的建议,那她必然会加入,但伊莱恩想打,她就在伊莱恩旁边坐下了,算是协助。 沈浅牌技一般,如果是和靳斐他们几个打,没有6琛坐镇,或许会慌张。但打了一圈下来,看着他们摸牌丢牌,突然醒悟过来,自己作为z国人,在打麻将这件事情上,就是来占他们d国人的便宜的。 两三圈下来,沈浅把把都胡,大家赌得不大,但胜利总让人高兴。海伦询问着沈浅麻将规则,沈浅边打边耐心解释,海伦听懂后,见沈浅又赢,夸奖起来也是不含糊。 “浅浅厉害!” 听到海伦的夸奖,一直在输,却输得意犹未尽,不想解散牌局的伊莱恩,看着海伦身边的沈浅就像看着宝一样,笑着问:“沈浅小姐是不是在z国,牌技也算精湛的了?” “没有。”沈浅丢牌,真诚说道:“6琛的几个朋友,靳斐、吴绡他们很厉害,如果不是6琛在旁边教着我,我根本打不过他们。” 一番话,经过海伦翻译,众人皆表现出惊讶。他们由古诗爱上z国,虽然经常会去,但并没有深入发展z国朋友。 “沈浅小姐谦虚了。” 这话是伊莱恩说的,她之所以觉得沈浅谦虚,是因为她有个z国留学生学生,去年她去z国时,和她的父母打过麻将。但是感觉上,还是沈浅厉害些。 麻将这个,一部分看娴熟程度,一部分看运气,今天沈浅运气爆棚,把把能胡,也许是刚才气席瑜给她的运气加成了。 沈浅说完之后,席瑜鼻间哼笑一声,问沈浅。 “6琛还是喜欢帮助人而不自己打么?大学那会儿,靳斐攒局,6琛都是在我后面帮我。你别误会,只是我们加起来一共五个人,我牌技最差,6琛又最不好玩,所以才和我一伙的。” 席瑜这番话一说出来,几个d国人自然不懂。但听席瑜的语气,和海伦的神情,也能大致猜出不是什么好话。 海伦抬眼看着席瑜,表情沉沉,她越来越不喜欢这个席小姐,在这种聚会欢乐时刻挑事儿,实在不是个有修养和礼仪的女士。 席瑜说完这些,海伦都觉得不舒服,沈浅却置若罔闻。 将牌一丢,沈浅抬头冲着席瑜一笑,眼神明亮,语气欢快。 “6琛可是最近两年才学的打麻将,他大学的时候就在你身后帮你,席小姐输了不少吧?” 席瑜脸色瞬间煞白,笑容一下僵在了脸上。 无视席瑜的尴尬,沈浅继续和海伦说。 “6琛那时不会麻将,多是靳斐让他故意去坑席小姐的。也不知道当时席小姐被坑了多少钱?” 提到靳斐,海伦也认识他,油头滑脑的z国男孩,一肚子花花肠子。海伦噗嗤笑出声来,询问席瑜。 “这是真的吗?” 海伦是用d语说的,众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d国人听到这句话,随即抓住了话茬,听海伦解释完,大家随即笑起来。 这件事情,本来是席瑜吃亏,大家不会笑得过分,以免失礼。可偏偏是席瑜自己提起来的,那大家都认为是席瑜想要逗乐大家,所以大家也就笑得放肆了些。 伊莱恩笑得前仰后合,对席瑜说:“你不会是沈小姐派来的间谍吧?不然我怎么老是输。” 席瑜被笑得窘迫,脸都红透了,但别人这般问着,她却只能僵笑着回应,不然显得她太过小气。这一番本想膈应沈浅,没想到让她抓住把柄,将她奚落了个痛快,席瑜脸色非常难看,却扬着嘴角,不得不笑。 接下来又打了几圈麻将,海伦说要回去准备晚宴,顺便邀请了他们几个。 提到晚宴,丹斯对几人说。 “你们一定要来,我做的礼服,身前小姐穿着……哇哦!” 丹斯有着匠人的傲骨,一向做了礼服,都觉得人配不上他的衣服,可今天,竟然找不出形容词来形容,瞬间将大家的好奇心给引了起来。 海伦和沈浅告别后就走了,沈浅出门后,海伦忘了件什么东西,回房间去拿,伊莱恩也陪着回去。 席瑜出了门,说要送送沈浅。 这一上午,席瑜过的都不怎么好,她一直在攻击沈浅,却被沈浅不着痕迹的反杀。先是说她类似女佣,再说她人傻钱多被靳斐他们几个骗,甚至还将她当做了笑谈,引得大家耻笑连连。 如果说,沈浅来之前,席瑜对她还有一丝作为替身的怜悯的话,现在,席瑜倒觉得只剩下了愤恨。 电梯旁边只有两人,沈浅静静等着,神色安恬,眼神镇定。 沉寂的走廊里,没有任何的声音,而这一丝沉寂,最终还是被席瑜打破了。 “沈小姐,我能问一下,6琛是怎么和你介绍我的吗?” 斜眼淡淡扫了席瑜一眼,沈浅面色毫无起伏,将目光收回,反问:“席小姐和6琛不过是大学同学而已,难道他要将他的每个同学都介绍给我认识么?” 沈浅今天的话,都没有点破。可正是这种没有点破,惹人揣摩,反击力更加惊人。沈浅言下之意,不过是说席瑜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忍了沈浅三次,席瑜也不打算忍下去了,身后还没有人过来,交谈声也没有,席瑜直接撕破了脸。 “沈小姐是真傻还是假傻?我和6琛在大学就认识,而且关系亲密。大学毕业后我俩才分开。你们去年刚刚相识,而且你长得又这般像我,你怎么不仔细想想,他突然和你在一起,是为了什么?” 【老规矩,十二点会补上剩下的五百字撕逼:) ☆、第56章 席瑜愣在当地,一股寒彻骨髓的冷意从脚底蔓延,像玄幻书中那攀爬到人体吸取热量的树根一样,一直爬到了她的脸上,让她僵硬在原地。 沈浅话音一落,海伦和伊莱恩交谈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两人谈笑着,走到电梯跟前 分卷阅读113 。伊莱恩和海伦告别,然后双手张开,与沈浅拥抱。 能和沈浅拥抱,说明伊莱恩对她格外喜欢,沈浅浅笑着,低头用自己仅知的d语感谢着伊莱恩,并且与她告别。 这时的沈浅,面色红润,明眸莞尔,带着专属z国古代女子的内敛与沉静,仿若绿枝后的芙蓉,清新淡雅又明艳动人。 这样的她,与刚才说出“你不是我,也不如我”的沈浅,仿佛是两个人。 但沈浅就是这么轻易地在不同人之间切换着不同的面具,她才是真正的游戏玩家。她比席瑜心思更加深沉,更加可怕,让席瑜通体生寒。 和伊莱恩告别完毕,沈浅伸手握住席瑜的手,热情洋溢道:“席小姐刚才答应了,晚宴一定要去,我和6琛都很欢迎你。” 强迫上扬的嘴角在沈浅说出这番话后,冻结在脸上,席瑜双手冰凉,一如她的内心。沈浅怕她不答应,所以当着海伦和伊莱恩的面直接说了她答应会去参加晚宴。 席瑜一上午,输得一败涂地,她不确定沈浅今晚邀请她,是否也是这个女人的圈套。她先前轻敌了,沈浅甚至连缓冲的机会都不给她,赶鸭子上架。 海伦见席瑜不说话,对席瑜说:“席小姐,要我派司机接你吗?” “不用。”席瑜拒绝,对海伦说,“我知道贵府在哪儿。” 沈浅“哦”了一声,笑着说道:“6家确实很好找,但里面比较复杂,席小姐到了的话,可以打电话通知我,我会安排大卫去门口接你。” 伊莱恩听沈浅这般安排,笑着和海伦打趣,“沈小姐渐渐有了女主人的风范了。” 海伦回道,“她本来就是呀。” 两人一番对话,让席瑜的脸色变得更加沉闷。 握紧拳头,席瑜咬牙切齿,却不得不含笑答道:“谢谢沈小姐。” “不客气。” 话音一落,电梯“叮”声到达,沈浅让海伦先上电梯,她随后而上。电梯门渐渐关闭,一如沈浅渐渐消失的微笑。 电梯门彻底关闭后,数字在一个一个减少。席瑜提在嗓子眼的一口气,随着电梯的下行而一点点降下去。 等电梯数字变为“1”,席瑜转身,冲伊莱恩笑着,用d语说,“回去吗?” 伊莱恩点头,并未表现出喜悦,转身先走,席瑜察觉出她情绪不对,尾随着回去。 丹斯他们一行人也玩儿够了,大家纷纷与伊莱恩道谢并且道别,伊莱恩是个很喜庆的中年女士,与大家礼貌道别,家中只剩了她和席瑜,还有收拾餐桌与棋牌室的保姆。 “席小姐,我有话要跟你说一下。”待客厅内无人,保姆冲好红茶递了过来,伊莱恩端着抿了一口,叫住了穿上外套准备回家的席瑜。 席瑜因与沈浅的交锋,如今情绪不振,听到伊莱恩的话,转头看她时,却看到了伊莱恩严肃的表情。 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让席瑜没来由地绷紧了身体,放下手中外套,席瑜兀自镇定,坐在了伊莱恩的旁边,看着伊莱恩将手边的信封递给了席瑜。 “这是这周的薪水,席小姐以后不需要再来我家了。” 伊莱恩说得干脆,席瑜怔愣一下,抬眼看着面前这个不苟言笑的胖女人。 “为什么?” “席小姐今天的表现有些过分了,对沈浅小姐十分不礼貌。” 况且,她和席瑜只是雇佣关系,而和海伦却是好友。开始时,或许不明所以,单纯以为席瑜与6琛是大学同学,所以才雇佣了她。可如今看来,席瑜好像并不满足于她与6琛只是同学关系。 她不满足也无可厚非,可当着6琛未婚妻的面说起两人以前的事情,还用那么暧昧的话语,这让伊莱恩有些讨厌。 三人之间具体是什么事情,伊莱恩不得而知,她也不想深入探寻。 这种费心费力的事情,倒不如将席瑜辞退,重新换个家庭教师来的方便容易。 况且席瑜今天在沈浅面前表现的一切,都能看得出她的素养,实在一般。而相对她,沈浅表现的波澜不惊,虚怀若谷。两人虽有相似的面庞,但内里却截然不同。 一个人的心性,有一部分随天性,有一部分靠教育,最后一部分则要靠自己的觉悟。 在伊莱恩来看,席瑜天性不坏,教育也算不错,可就有些冥顽不灵,不然,也不会对沈浅上纲上线。 听了伊莱恩的话,席瑜心底一阵难过,这种难过不是伤心,而是屈辱,像是心口上压着一座锋利的大山,随着重量加重,山峰渐渐将她的心劈开。 她确实太不冷静。 所以造成了现在这种鸡飞蛋打的局面。 不与伊莱恩多言,席瑜道了声谢,将薪水拿起,转身出了伊莱恩的家门。 出门之后,压抑在心中的感觉瞬间炸裂,席瑜咬紧下唇,一巴掌拍在墙壁上,长卷发因她的动作扑到面前,席瑜猛然甩开,朝着电梯走去。 沈浅和海伦上了车。 见沈浅不语,海伦笑着对沈浅说:“大家都很喜欢你。你以后要是都在d国就好了,可以随时带着你出去,炫耀我有个z国鹅媳妇。” 海伦一直叫沈浅“鹅媳妇”,自带萌点,好几次沈浅都忍不住笑。这次,也没有绷住。 “海伦你对我太好了。”沈浅看着海伦,眼神中满是感激。按照6家的势力和财力,完全称得上是豪门世家。可这样的豪门世家,与她平时所接触的截然不同。 他们有雄厚的资本,却不以此为傲,只是用这种资本,去学习,去感受世界,充盈自己的内心与精神。 只有在这种家庭氛围下,才会有6琛这么完美的男人。 而这个男人,是她沈浅的男人。 想见6琛的心一下焦急了起来,焦急到觉得大卫开车的速度慢如乌龟。沈浅嘴上和海伦交谈,心中却全是6琛,等到家以后,沈浅与海伦下车。 海伦见她似乎压抑不下她的心一样,雀跃不光充盈着她的眼神,她的脸上,身上,都藏着一股往外冲的劲头。 觉得有些好笑,海伦没等沈浅说话,就对她说:“去吧。” 沈浅脸一红,低头腼腆应了一声,拎着裙子上了楼。 现在是午后两点,卧室内安娜将窗户打开,窗帘被门外凉风吹起,卷着不动的阳光,阴影四散。 房间内空无一人,6琛好像没在。沈浅着急忙慌跑上来,落了个空,心底一番失落。将扎起的头发散下,沈浅去了隔壁房间,月嫂正在给6笙喂奶。 见沈 分卷阅读114 浅过来,月嫂将6笙交给了沈浅。喝完奶瓶里的奶,6笙有些困,肉拳头揉着干净澄澈的眼睛,盯着沈浅,眼角弯成新月,露出还未长牙的米分色牙龈。 “6笙,6笙,想妈妈了吗?”沈浅满身的浮躁,在看到儿子后,沉寂了下来。怀里柔软一团,抱着像是能融化在她的怀里。 满月过后,6笙皮肤上的米分色渐渐退去,五官也渐渐长开。婴儿一天一个样子,6笙也是。如今的6笙,看着越来越像6琛。 看着儿子,想着丈夫,沈浅心中鼓胀,满心都是难言的满足。 6笙伸出小手,想要够着沈浅的鼻子,沈浅微微一笑,抿起唇,对着他亲了一下。6笙感受着母亲的皮肤,痒痒的,又是一弯眼角,笑出了牙龈。 沈浅咯咯笑了起来。 和6笙玩了一会儿,小家伙很快就困了,沈浅抱着他哄睡后,才起身去了卧室。卧室内,阳光洒满室内的地毯,地毯上繁复的花纹都被晕开了光。沈浅呼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将窗帘拉上,外面的风仍旧大力的吹着,然而,却只能将窗帘吹起一个大鼓包,却完全吹不起窗帘最下方的镶边。 出了一身汗,沈浅决定先洗个澡。6琛应该在后方忙碌,准备今夜的晚宴。说起来,她也算是女主角,自然是要过去帮忙的。她准备收拾一下,就去后方。 刚才着急想见6琛,抱了6笙一会儿后,又没有那么急躁了。花洒里的水打在身上,像是家里按摩师的手一般。沈浅思考着自己的心情为什么会变化的这么快,在后来洗完澡准备关上花洒后想明白,可能是因为她对这个家有归属感,对6笙,对6琛信心。6笙是她的,6琛也是她的,她有着什么急呢? 未来,可是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在一起。 沈浅轻笑一声,关掉花洒,扯过了旁边的浴巾。 浴巾随着她的力量,掉落在她的掌心,与此同时,沈浅后背贴靠上一个赤、裸又火热的胸膛。 心脏砰然一动,沈浅回头还未说话,花洒打开,她的唇被来人堵上了。 狂风骤雨一般的吻,熟悉的气息在沈浅的口中蔓延。男人的舌尖轻佻而又迅速的略过她的口,最后,与她跃跃抬头的舌尖勾在一起,两人如同打仗一般,开始了。 身后男人的体温,比花洒内的水温更要炽热,有什么东西直直地杵在她的腰上,贴在她的脊柱窝中,烫得她浑身颤抖,呼吸粗重。 “要……要去……帮忙的。”沈浅话都说不清楚,男人身上的荷尔蒙气息,刺、欲在两人周身蔓延,欲、望直达眼底。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的眸子,男硬女软。 沈浅对6琛的持久力,有一定的印象。但是对于6琛的力道,和技术,则淹没在当时的睡梦中。直到这次,才渐渐回味了过来。 两人这场大战,足足持续了一个小时,沈浅高、潮连连,从浴室到了床上,最后男人闷哼一声到达,沈浅叫了一声,两人皆是重重落在床上。 男人双臂用力将她捞在怀里,身体一仰,沈浅趴在了他的胸膛上。 两人的心跳都如战前擂鼓,生生不息,敲击着胸膛,仿佛要敲破那薄薄的一层皮肉,和对方的心脏贴在一起,缠在一起。 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沈浅有些累了,眼皮打架,手指在男人细腻坚硬的胸膛上来回画着圈,像是散尽她体内还未散去的高、潮余韵。 房间内只开着灯,窗帘还被风刮起,不过过了一小时,风渐大了,窗帘能被刮起来,卷着窗帘尾,撩拨着床上的赤、身裸、体的两位。 浑身都透着慵懒,沈浅全身散架了一般,但她心里还想着要去帮忙准备晚宴,可刚要起来,又被男人圈住了。 将沈浅抱在怀里,6琛从没有这么深切地体会着拥有女人的满足感,他将女人放在柔软的床上,男人眸中柔情似水。 沈浅抬眼盯着6琛看着,对上6琛的目光,沈浅对6琛说:“我该下去帮忙。” “这么精神。”男人浅笑,“那是不是可以再……” 说着,男人顶、胯。 沈浅腰酸背疼,就算在做的过程中她完全不用动作,她也受不了这般顶撞,小腹内绵软酸胀,还有被摩擦的火热的…… “我还是休息一会儿吧。” 沈浅认清她要是说还有力气,就会被6琛再做一遍的现实,决定老老实实的在自家男人怀里,睡到晚宴开始。 身上的薄被被套是丝绸,凉爽滑腻,因为刚才的一番剧烈运动,沈浅起了一层薄汗。黏腻着有些难受,沈浅要起床去洗洗。男人似乎知道她要做什么,将沈浅抱了起来,到浴室后,打开了花洒。 沈浅腿上滑落下什么东西来,面红耳赤中,沈浅想清洗一下,一弯腰,酸疼感让沈浅神清气爽,了无困意。 “我帮你。”男人蹲下身体,细致温柔地给沈浅洗了个干净,关掉花洒后,给沈浅擦干头发,而后,将她团了一团,重新躺在床上,将她抱住了。 洗完澡后,浑身清爽,沈浅舒服了不少。惬意地躺在6琛的怀里,沈浅和他闲聊着。 “今晚我邀请了席瑜。”沈浅说。 说起来,沈浅不喜欢席瑜,不光是因为她太把自己当回事,三番五次来找茬。更深层次的原因,还是因为6琛。 沈浅觉得,刺激刺激席瑜,总能为6琛出口恶气。 提到席瑜,6琛只是淡淡应了一声,问道:“还困吗?” 沈浅怕6琛又折腾她,赶紧闭上了眼。原本不困,闭上眼后,眼前一黑,困意渐渐袭来,也睡了过去。 怀中女人的呼吸声渐渐平稳,6琛心跳随着女人的呼吸上下跳动。冰凉的温度透过肌肤,一点点传到6琛的身体内,将他的燥热渐渐平息下去。 6琛低头吻住了女人的后背。 双唇让女人一痒,嘤咛着说了一声梦话,6琛心头裹蜜,双臂收紧,双眸清亮。 沈浅是被6琛叫醒的。 两人做完已是下午四点,沈浅睡了两个小时,被6琛叫醒后,身体差不多已经休息过来。只不过双腿走路时的姿势还有些奇怪,但好在她的礼服裙摆够大。 6琛没有休息,他在沈浅睡着后就起床了。和6笙玩儿了一会儿后,下楼帮忙,上来叫沈浅时,已换上一套深色的礼服。 男人颀长的身体被包 分卷阅读115 裹在这优雅斯文的西装之中,墨色的条纹领带将男人衬托得文质彬彬,俊秀雅致,单单这么看着,丝毫不知他体内是居住怎么样的一种怪兽。 6琛将沈浅吻醒,沈浅睁眼撞入男人双眸的温柔之中,慵懒地应了一声,闭上眼睛,熟练地搂着男人的脖子撒娇。 “起床换衣服,客人已经到了。”任凭沈浅耍赖,6琛也不急不恼,手指在沈浅滑嫩的脸颊上勾着圈,指纹不平,引得沈浅一阵痒。 沈浅张嘴,咬住了6琛的手指。眼睛依旧闭着,唇角却扬起来。 女人双唇温热,口腔濡湿,手指被含住时,从指间生起一把火,直窜到小腹。男人眸色渐深,沈浅却不知风雨欲来,还调皮地舔了舔他的指尖。 眼睛闭着没睁开,沈浅只觉得腰间猛然被箍住,身体腾空,双膝骤然跪下,慌乱中睁开双眼,身后男人已经开始脱裤子,沈浅大叫一声“不敢了”,男人闷声一笑,沈浅哈哈笑着回头抱住男人的脖子,亲了他一下。 男人半跪在床上,沈浅勾住他的脖子,两人唇齿交缠,绵绵无尽,柔和的灯光之下,情渐深意渐浓,唇瓣分开,带着酥酥麻麻的感觉在心底。 “起床换衣服。”6琛低头看着女人,湛蓝的眸子如同蓝天中布满星辰的银河,浩瀚无边,温柔无限。 沈浅动了情,应了一声,不舍得又亲吻了男人一下,心满意足起身。沈浅一直未穿衣服,光、裸着,细薄的肩骨,纤细的腰肢,可爱的腰窝,挺翘的臀部,长瘦的双腿,漂亮的脚踝……女人单单是一个背影,就给了男人无尽的诱惑力。 若不是下面宾客在等,若不是他一时半会结束不了战斗,真想就将女人压在床上,与她的身体粘连在一起,抱在怀中好好呵护。 6琛把礼服放在了床边的桌子上,沈浅打开后,手脚麻利地将乳贴和内裤打底穿上,然后套上了礼服。礼服裙摆蓬松飘扬,沈浅双手提住衣服肩带,拉到胸前,纤瘦白嫩的后背一览无余。 够不着身后的拉链,沈浅耸肩转头,一绺发丝垂在耳侧,将红润小巧的耳垂衬托的更加诱人。女人眸中清亮,略带了些无助,对6琛说:“帮我穿上。” 男人心中被撩拨得痒痒,他很想告诉沈浅,她这个样子,只会让他帮她脱下,不会让他帮她穿上。 但门外吉姆敲门在催,6琛无奈一笑,走到女人身后,男人宽厚的身体,将沈浅衬得更加小巧玲珑,像是蜷缩在男人臂膀上的一只翘头的小猫。 帮沈浅穿上礼服,6琛后退了两步,仔细观看着,眼神中的惊艳一抹一抹升起。在如今的灯光下,沈浅的这套礼服,泛着光芒,女人像是套了黑夜的星空在身上一般,光彩夺目,却又寂静无声。 “突然不想让你出去了。”6琛俯身吻在沈浅的肩上,沉声笑道。 沈浅说:“那不行,今天是来宣示主权的,我不能怂。” 6琛一笑,伸手揉了揉沈浅的头发,在她脖颈上落了一吻,说:“好好抓着我。” 沈浅点头,回头继续与6琛耳鬓厮磨,两人之间的甜蜜愈发的香醇,直到外面吉姆再敲门,两人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开门以后,吉姆领着两个女人进来。她们是海伦安排的造型师和化妆师,给沈浅做造型的。沈浅做造型期间,6琛一直在旁边静静等待着。两人均是d国人,6琛还要给她们做着翻译。 等最后收拾完整,就连阅过无数美人的造型师和化妆师也被沈浅的美震慑了一番。叽里咕噜夸赞了一番,6琛翻译后,沈浅问了6琛怎么说谢谢,6琛告诉她,沈浅礼貌答谢,两人俱是笑着摆手。 沈浅着装完毕,6琛胳膊伸出,沈浅莞尔勾住6琛的胳膊。 门一开,两人同时走出去。 宴会即将开始,而她沈浅,也已准备好了。 ☆、第57章 这次本只是将沈浅介绍给亲朋好友举办的宴会,规模不大,但来得都是些至亲。家庭成员每个人都约了好友过来,林林总总有三十几个人,宴会的地点,定在了6宅后面的露天花园。 说起来,沈浅来了两天,第一天认识了家人,第二天陪着海伦去拿了礼服,参加了诗会,下午与6琛酣战过后,一觉睡到现在。她只在大卫开车载着她和海伦出行时,路过家里的前半部分,后半部分她还未去看过。 沈浅搭着6琛的胳膊,两人一前一后,去了花园。 出了古堡,是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径,路边栽满了冬青。冬青形状各异,剪裁整齐,两边对称,在微凉的秋日里,给院子带来了勃勃生机。 小径大约十几米,冬青上缠绕着灯线,略略能看清路面。这一段路平坦开阔,就算没有灯,倒也不会摔。 走过十几米,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圆形的喷泉出现在眼前,喷泉正在工作着,水珠四溅,落在中间的池水中,清灵脆响。 喷泉样式简约,走近细看竟像z国商周时期的青铜鼎。但是石头建造,上面刻满了简约粗略的花纹,充满了z国古典气息。 因为喷泉是圆形,小径也成为了圆形,沈浅尾随6琛走着。小径路面扩宽,地面鹅卵石铺成方块状,方块中间,生长着矮矮的青草。 原本空旷的上方,如今有树枝缠绕成弧形的环,树枝与树枝之间,叶子若有若无的牵着,抬头偶尔可见满头的星空。 走了二十几米后,沈浅渐渐听到了交谈声,从前方拐弯处也传来了明亮的光芒。随着两人渐渐走近,光芒愈发强烈,交谈声也愈发大声,沈浅的心也渐渐悬了起来。 手边,男人似乎察觉到她的紧张,指腹捏了捏她的掌心,低头侧看着沈浅,唇角微扬。 “你是来宣誓主权的,你是主,他们是客,不用紧张。” 这样一想,似乎也是,沈浅释然笑笑,却说:“客人面前也不能丢了面子。” “我们家,最不怕的就是丢面子。”6琛说着,拉着沈浅走到了光口处。 6家的花园,足足有一千平米,视野十分开阔。地面铺满青草,外围用栎树、椴树等温带海洋性气候代表植被零零散散的圈起。十分不规则,但更自然雅致。 两人出了小径,要下四层台阶才能进入花园。台阶还算陡峭,两边是石雕,石雕圆润,下凸上凹,里面种着盆栽,放肆得疯长着,蔓延到了石柱下方。 宴会八点开始,现在已经七点多,花园里来来往往,除了佣人在忙碌,还有海伦和6晙他们,正在会客。 6琛和沈浅一出现,自带光芒一般,大家的 分卷阅读116 目光都投射到了两人身上,众人眼中皆是惊艳。 6琛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条纹领带一丝不苟地扎起,男人身材颀长,身姿挺拔,气质儒雅,五官精致,一双湛蓝色的眸子如星辰大海,深邃迷人。 而在男人身边,站着一个身高只到他颈部的女人。女人的造型十分简约,头发只是在两边简单编了麻花,打碎以后,在后方绑起,像一条鱼尾,颇符合g市童话王国的形象。 沈浅五官原就清丽,薄施米分黛,两颊红润充盈,性感的唇角勾起,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清澈明亮,似那月光下的深湖,漾着盈盈秋波,惹人垂爱。 女人穿着一身绛紫色的礼服,脖颈光洁修长,锁骨凸起,如两条直线,前胸开叉,露出胸前白皙饱满的两簇,虽露却不风尘,倒透出些玲珑性感。 两人的登场惹得现场喧嚣乍停,半秒后,众人皆是笑起,6琛带着沈浅下了台阶。 海伦看到沈浅,十分满意,走过来夸赞了沈浅一番,沈浅垂头笑着,还有些害羞。 海伦今夜穿了一身z国旗袍,绒面,墨绿色,脖子间挂着一颗样式简单成□□人的翡翠,让海伦的高贵气质显露无疑。 “6琛说你不能喝酒。”海伦指着前面摆好的餐桌,提醒沈浅道:“高脚杯内,除了红色与白色,都是果汁,你可以随便喝。今天都是老熟人,大家不在乎虚礼,酒是无所谓的,不要勉强。” 海伦的贴心让沈浅一阵感动,笑着应声后,海伦上下打量着沈浅,看着笑道:“真是太美了,我的宝贝。” 说完,海伦贴着沈浅的脸颊,行了贴面礼,并且叮嘱沈浅不要紧张,然后就去继续忙活了。 海伦的一番安慰,让沈浅真的静下心来。能和海伦交朋友的,必然也如她这般积极、快乐,她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今天的晚宴是自助餐形式,长桌之上铺着白色的台布,精巧又美味的食物摆在上面,透着有人的光芒。 d国的自助餐餐桌上,餐点非常有d国特色。脆皮烤猪肉、马铃薯炖牛肉、沙拉、冷肉片、熏鱼、拘执拌鸭块,还有乳酪等。 6琛家在d国是做乳酪生意的,作为o洲最大的乳酪出口国,d国乳酪行业生意繁荣,且蒸蒸日上。 沈浅随着6琛走着,作为主人,要主动与他人打招呼。6琛带着沈浅,认识了几个朋友和远房亲戚。 爷爷的兄弟姐妹基本都在z国,这些亲戚是后来一些小辈过来帮集团做事的。虽然血缘淡薄,但也算亲近。 越是打着招呼,沈浅越是觉得自己该马上学习d语了。不然,如今只能靠着6琛翻译,他翻译的时候,她和被介绍的那个人两人大眼瞪小眼,只能干笑着。 “我该找个d语老师。”目前到的宾客,都已介绍完毕,沈浅和6琛到一边休息,沈浅看着花园里三分之二的d国人与三分之一说着流利d语的z国人,和6琛认真地说道。 “可以。”6琛抬头,恰巧看到熟人,唇角一勾后,对沈浅说,“给你介绍一位。” 说着,拉起了座位上的沈浅,走到了一男一女面前。 这对男女,女的明显是d国人,男的则是z国人。看两人举止亲密,应该是恋人关系。见6琛带着沈浅过来,女人早已惊喜地说了句什么,伸手和6琛拥抱打招呼。而旁边的男人,也是一笑,跟6琛握了握手。 这对男女,男的叫李责呈,女的叫莉莉安。 莉莉安和6琛是大学时期的同学,因为同为d国人,两人虽然不同专业,但一直有所交往。而且,他与席瑜远足时出意外,恰巧遇到了莉莉安和李责呈,这也让警察对他们的搜救缩小了范围。 对6琛来说,莉莉安算是半个救命恩人。 想到当初那次远足,6琛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 “这位就是沈小姐吧?”莉莉安眼睛里闪过一丝赞叹,和沈浅开着玩笑说,“这么美的女人,怪不得6琛一直圈在怀里不放出来,金屋藏娇啊。” 出乎沈浅的意料,莉莉安虽然是d国人,但h语说的格外流利。 沈浅友好地与她握手点头,虚虚一笑说:“莉莉安小姐谬赞了。” 李责呈与沈浅也握了握手,他也用h语说话,几个人交流起来丝毫没有压力,也没有尴尬。 “莉莉安是d语老师。”6琛和沈浅介绍道,“她在高中留学生的语言班教d语,每天时间比较清闲,你可以跟着她系统地学习d语。” “哦~”莉莉安听6琛介绍着自己,调皮道:“你这是每天都要浅浅和我见面吗?不怕我把她拐跑了?” 莉莉安的玩笑都无伤大雅,惹得两个男人笑起来,6琛说,“你带走她,我可以带走李责呈啊。” 莉莉安随即板起脸,佯怒道,“我就知道你们两人之间有些不清不白!” 被莉莉安逗乐,沈浅笑出声,四个人之间的气氛渐渐融洽。 他们是来参加晚宴的,不是来做沈浅的d语老师的,交谈一会儿后,6琛和沈浅又去接待新来的宾客。 两人走后,李责呈递给了莉莉安一杯鸡尾酒,看着沈浅的背影说:“席瑜果然长得像她。” “只是长得像,气质和人品都差远了。”莉莉安说。 李责呈表示同意,两人端着酒杯去和其他人继续攀谈。 马上就到八点,席瑜一直没来。沈浅看了半圈,想她中午时的神态,觉得她很有可能找个理由推脱不来了。 沈浅应酬得有些疲惫,也没在席瑜身上费心思。 下午做的事情还是太激烈,沈浅腰酸背疼,双腿有些无力。走了半晌后,6琛察觉出来,找了个沙发卡座让她坐下休息。 6琛一坐下,6耀就叫他过去,6琛应了一声,跟沈浅说。 “你先在这里坐着,我找人过来陪你。” 人太多,而且都是不相熟的,6琛怕沈浅太尴尬。 “我没这么内向。”沈浅安抚着6琛,“快去忙吧。” 6琛答应,起身走向了6耀。家族集团按照继承顺序来看,好像6耀之后,会交给6琛。 一来6琛有po集团练手,足以独当一面。二来,小辈当中6翊醉心雕塑,6凝又只会玩儿,实在是没有个能担当得起来的。 虽然6釉没点破,6琛也能察觉出来。不过,如果真继承了家族集团,以后的日子,可能要大部分时间都在d国了。 不知道沈浅会不会习惯。 6琛边思考边与6耀介绍给他的朋友聊着天,不时看 分卷阅读117 看沈浅。女人正仰头和几个女人聊着什么,脸颊上挂着浅笑,得体大方。 沈浅不会d语,这是在晚宴上最大的阻碍。有几个人过来与她打招呼,双方对于y语都不太精通,聊了半晌后,一个恢复h语,一个恢复d语,双方都有些懵逼。 对方叽里呱啦说了一通,语气平缓,礼貌,沈浅只是笑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在这个时候,她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小男孩稚嫩的声音。 “她在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说话的声音虽然稚嫩,但语调里带着些老成。沈浅回头,果然对上了6梓一双湛蓝明亮的眼睛。感,眼神淡定。在沈浅要起身时,6梓将手上的书递给了沈浅。 沈浅回头看他,男孩眼中闪过一丝不太自然的乞求。 “这本书没有拼音,你帮我读吧。” 沈浅:“……” 沈浅读了半晌,发现好几个故事自己都没有看过,也提了些兴味起来。而6梓听着听着,开始和沈浅讨论起成语故事中的人物。 沈浅发现,这个只有七岁的小男孩,对于z国古代史的研究比她这个从初中就开始学习历史的z国人还要精通。而且,书上尽管没有拼音,6梓也是能看得懂的。 他之所以让沈浅给他读书,是怕有人找她说话,她应付不来。 沈浅念着念着,心里一暖,伸手想要摸摸6梓的头。6梓下意识要躲,但最终没有躲,任凭沈浅摸了两下。 “哎,6梓,你的头这么金贵,我都不能摸,怎么就让嫂子摸了啊?”6凝她刚从学校回来,换了礼服。 青春靓丽的6凝穿着一身短款礼服,上面裹着外套,一脸胶原蛋白,显示着属于少女的活泼伶俐。 刚刚跑过来,6凝脸上起了一层薄汗,看着6梓和沈浅互动,就跑过来要摸6梓的头,6梓哪里肯,拧头朝向一边,不去理她。 6凝也不跟小孩一般见识,小跑着到了沈浅面前,抱着沈浅的胳膊说:“嫂子,我哥呢?” 读了一会儿成语故事,沈浅一直没抬头,现在经6凝一提醒,抬头再看四周,确实不见了6琛的踪影。 沈浅从座位上站了起来,6凝也左顾右盼,她边看着边说:“我放学回家的时候,看到席瑜小姐了。她没有请帖进不来,她说是你邀请她来的,我就领着她进来了。我还得换礼服,让安娜带她来了花园。我就换个衣服的功夫,她应该已经到了啊。” 6凝到了花园以后,没看到6琛,也没看到席瑜。心里觉得别扭,这才提了一句6琛在哪儿。 在沈浅四下环顾寻找6琛的时候,恰巧与望向她这边的莉莉安对上了眼。莉莉安看出沈浅在找什么,走了过来。 “刚才6琛被席瑜叫到那边橡树后了。” 莉莉安对沈浅说。 听到这里,沈浅脸微微一沉,随即恢复,和两人说了句“失陪”,然后就朝着那棵树走去。 席瑜既然单独找6琛谈,那今晚,他们的恩怨就该有个了结了。 是她将席瑜放进来的,6凝见沈浅神色紧绷,心下慌乱,自责心起,立马就要跟上沈浅,却被莉莉安给拦住了。 “我得去看看!”6凝着急地说。 知道她是出于好心,可莉莉安还是冷静地说,“还是别搀和了。” 6凝急得眼里蓄了泪,莹光发亮,心急如焚。6梓握住她的手,放在了他的头上。6凝低头看着仍旧面瘫脸的6梓,揉揉他的脑袋,冷静了下来。 席瑜选择的地方,确实隐蔽。原本花园就大,一排橡树又在花园最里面,腿粗一般的橡树上,只悬挂着一串灯线,隐约能照清人脸。 沈浅到达以后,只见顶着席瑜人脸的那个人,正伸臂要去抱顶着6琛人脸的那个人。沈浅血气上涌,小跑过去,在席瑜扑进6琛怀里时,一把将6琛拉开了。 席瑜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猛然转头,满脸泪花,眼神愤恨地看着沈浅。 “你想干什么?”沈浅冷脸看着席瑜,身后6琛被她拉着,想要说话,却被沈浅一个眼神制止了。 如果说席瑜在单独想和6琛谈谈时,还能够保持冷静的话,在看到沈浅,想起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后,她彻底崩溃了。 女人崩溃起来是非常可怕的,席瑜头发散乱,身上的礼服也有些皱巴巴的,泪如雨下,长睫毛下,目光盈盈地看着6琛,深情而又决绝。 “6琛,我爱你,我也相信你爱我。可是你为什么宁愿找个跟我长得像的替身,也不愿跟我在一起?” 说完,席瑜冷笑一声,看着对面表情镇定的沈浅,扬起头,颇为得意。 “沈浅,你还不知道吧?当年远足出意外,我和6琛在一个山洞里,马上就要饿死的时候,是他割腕给我喝了他的血,让我活下去……” 头顶轰然炸裂,沈浅看着席瑜阴笑的脸,脑内一片空白。 6琛的日记里,不是这样写的。 6琛对席瑜并无他想,看着席瑜的脸,他确实会想起记忆里那张朝思暮想到模糊的人脸。但他也没逾矩,和席瑜一直算是朋友,从未有过出格。靳斐大嘴巴乱说,他解释后,靳斐闭嘴,但学校内已经传了起来,他也无法挨个辟谣。 席瑜与6琛是在学校远足社团相识,最后毕业,席瑜提出了最后一次远足计划,6琛答应。席瑜原本定的是与李责呈和莉莉安一起,可6琛到达约定地点,席瑜却告诉6琛,李责呈与莉莉安提前出发了。 6琛不疑有他,用手环发送了自己的位置给靳斐。事后,也是这个位置,缩小了搜救范围,让两人能及时得救 分卷阅读118 。 远足计划是三天,在第三天准备返回时,席瑜出了意外,她掉进了一个高约两米半的洞穴之中,并且在最后关头拉住6琛,两人一并掉了进去。 席瑜是故意的,6琛在掉进洞后就已察觉。但与她争辩也无多大用,6琛只想着如何出去。 出于安全因素考虑,两人定的地点,并非没有人去。但是,他们掉进的洞穴,十分隐秘。不但隐秘,而且信号阻断十分彻底。 两人就这样被困了三天。 三天的时间,没有食物,只有少量的水,洞穴内连植物残枝都没有。 6琛尽量少说话,保存体力,然而席瑜一直喋喋不休,倾诉着她对6琛的爱意,甚至最后,抱住6琛。6琛无力抵抗,任凭席瑜抱着,直到出去,两人也是抱着的姿势。 最后,两人都熬得灯枯油尽,6琛抬眼看人,都出现了幻觉。看着对面的席瑜,他想起了当年那个救了他的小女孩。 小女孩救了他一命,他也要还给她一命。 他并未做什么,靳斐和莉莉安就带着警察找到了他们。两人迅速被营救出来,并且送去了医院。 沈浅看到的是这个故事,并没有席瑜说的那些,她看着席瑜,目光有些抖。 见沈浅意志烦乱,席瑜心中得意,冷哼一声后说:“沈小姐,对这些事情还不知道……” “够了。” 席瑜的话没说完,就被沈浅身后的6琛给打断了。6琛眉头锁紧,牵着沈浅的手,对席瑜说。 “席瑜,当年的那件事,我出于友谊,并没有戳破。但你要以此为荣,拿出来伤害沈浅,我也就没有赏你脸的必要。当年那件事情,是意外还是你一手策划,你比谁都明白。而我之所以会割手腕,让你活下去,只不过是因为神思恍惚,把你当成了沈浅罢了。” 沈浅浑身一震,转头看着6琛,突然联想起日记上被解救前的那一句话。 小女孩救了他一命,他也要还给她一命。 被6琛牵着,男人掌心干燥温热,沈浅小手蜷缩,手指颤颤抬起,压在了6琛的手腕上。那个地方的疤痕,已经不太明显,但是摸着,仍旧有一些凸出。 沈浅的心像被一根绳一下吊了起来,吊到了她的嗓子眼,憋得她喘不上气来。 6琛这番话,让席瑜瞪大了眼睛,表情闪过一丝慌乱后,随即镇定。席瑜握紧拳头,牙齿打颤,嘴硬道。 “6琛,你这样的解释我不接受,太牵强,是先认识你的!并且我摸着我的良心告诉你,我没有策划,更不可能拿着自己的生命冒险……” “你还能摸着你的良心么?” 席瑜今晚,似乎没说过一句完整的话,每一句话要说完的时候,就有人出来打断她,顺便啪啪打她的脸。 沈浅打完,6琛打,6琛打完,莉莉安打。 莉莉安端着鸡尾酒,语气嘲讽,眼神轻蔑,望着席瑜,说不出的厌恶。 “当年就算我们不去救你们,你们也不会死掉。因为你的包里,有足够数量的能量棒,足够支撑到我和责呈找到你们。你想逼6琛和你确认关系,却没想到一切做得这一切,只会让6琛厌恶你。” 当年莉莉安和李责呈并没有记错时间,是席瑜用错误的时间通知的他们。而且他们不是早去,反而是晚去。这样,他们就可以在找不到席瑜后联系她,并且迅速知道她是没出发,还是出了意外。 席瑜太看重她的命,所以这个计划才破绽百出。不过这也难怪,席瑜向来智商就不高,能想出这样的计划可见她也是急到了份上。 今晚的席瑜,是来找6琛大闹,破坏沈浅和6琛的感情的。 可是没料到,她手里那个引以为傲的把柄,如今却扎在了她的身上。席瑜面色惨白,瞪眼看着莉莉安,脑子乱成一团浆糊,完全不知如何回应。 而这时,一直站着没有说话的沈浅突然开了口。 她松开6琛的手,走到席瑜面前站定,她本就比席瑜高,如今穿了高跟鞋,又比穿着平跟鞋的文艺女青年席瑜高出半个头。 沈浅低头睥睨着席瑜,对抬头怨恨地看着她的席瑜说。 “当年是你设计让你和6琛同时掉入洞中出了意外,你明明手中有能量棒,却任凭快要死掉的6琛割腕。席小姐,我们现在人证物证都有,随时随地可以告你谋杀。你如果不想未来十年都在铁窗后吟诵心灵鸡汤,现在请立刻滚出我的视线,并且以后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沈浅气势骇人,席瑜双腿一软,一下坐在了地上,浑身发抖。 微微躬下身体,沈浅将脸凑到面无血色的席瑜面前,两张长相相似,神情迥异的脸,面对面。 凑到席瑜的耳边,沈浅轻声呵气,莞尔一笑,如滴血玫瑰。 “6琛认识我的时候,才十五岁。你说,是你先认识他,还是我先认识他?是我长得像你,还是你长得像我?是我是你的替身,还是你是我的替身?” ☆、第58章 三人一聚,引得大家注意。席瑜坐在地上,眼泪糊了满脸。伊莱恩过来看到,也并未出手相扶。后来,海伦让安娜将席瑜送了出去。 晚宴上出了这个小插曲,大家虽心有疑惑,但也并不礼貌的去多问。看向今日主角,言笑晏晏,似乎心情正好。 晚宴开始,6釉说了两句,大致是欢迎6家又多了一位孙媳妇,并且向大家介绍了6笙。小6笙被沈浅抱着,圆滚滚的一团肉肉,黑曜石般大而清澈的双眼,伶俐得看向众人,惹得众人喜爱连连。 待晚宴快要结束,沈浅找到了莉莉安,莉莉安今晚喝的有些多,正在和李责呈说着什么,脸颊绯红,带着些少女气息。 “今天谢谢你。”沈浅举杯和莉莉安一碰,勾着唇角浅笑。 莉莉安初见沈浅时,沈浅给她的印象是静若处子,可人软糯。可对待席瑜时,沈浅的表现,让她对她的印象不止于此。对于沈浅具体是什么样子,还有待挖掘。不过,对莉莉安来说,沈浅人品好,心眼不坏,得6琛喜欢,光这三点,两人也足够成为好友。 未来的日子还长,她还有很长的时间去和沈浅交往。 两人杯子一碰,发出“砰”得声响,脆生生的,掩住了两人的笑。 “什么时候结婚?”莉莉安问道,随即开玩笑说,“你得学好d语,不然到时候牧师说宣誓词你听不懂,随随便便答应了些什么,吃亏的可是你。” “你觉得我会这样阴险吗?”6琛笑着插了一句嘴。 莉 分卷阅读119 莉安说:“你都觊觎我的丈夫,我怎么能认为你不阴险?” 四人皆是一笑。 婚礼的问题上,对6家来说,6琛是作为6氏集团的第三代继承人。他的婚礼,必然隆重而声势浩大。作为一件大事儿,要全家商讨。 晚宴结束后,海伦来找到了沈浅。沈浅刚换下礼服,看到海伦过来,沈浅过去抱了抱她,像孩子找母亲撒娇。 今夜虽然手撕席瑜,可晚宴上的应付,才是沈浅成长的重头戏。她虽然尽量避免,可还是出了些差错。沈浅觉得有些对不住海伦。 然而海伦来找沈浅,却不是因为这个,她抱着沈浅,亲了亲她的脸颊,有些心疼地问了一句。 “宝贝儿累不累?” 对于海伦来说,不存在什么婆婆和妈妈的分界线。沈浅嫁给了6琛,她完全把她当做了亲生女儿。在沈浅满怀愧疚于今天自己的表现不佳时,海伦关心的却是她累不累。 沈浅突然很想自己的母亲。 笑着否认了一句,海伦只是稍微松了口气,对沈浅说:“明天让6琛带你出去转转,放松一下。” 对于g市,沈浅还停留在美人鱼雕像和阿美琳堡王宫上。听到海伦的话,沈浅雀跃万分。 海伦走后,沈浅去陪着6笙玩了一会儿。小家伙睡眠时间不定,吃饱就睡,饿醒了就吃,吃饱了再睡。月嫂一晚上看护着,照料的尽心尽力。 “小少爷比一般人家的孩子闹得轻。”月嫂和沈浅笑着说,“我先前看护的孩子,晚上醒过来,就算有奶吃,也得哭一会儿。有些厌食的,不想吃奶,喝两口就哭。有些贪食的,想多喝两口,喝完了规定容量的奶,还抱着奶瓶不撒手。” 与沈浅谈起照料婴儿的趣事儿,月嫂的话也多了起来。沈浅对月嫂,心里存着感况,沈浅也不酸,只是和6笙说:“我老公比你好多了。” 月嫂又是一阵笑。 陪着6笙直到6笙睡着,沈浅才回了卧室。 卧室内开着灯,浴室中的落水声停了,沈浅进了门,6琛刚从浴室中出来。男人只围了一层浴巾,水珠未擦干净,顺着上半身肌肉的沟壑,流入下半身的人鱼线,最后消失在浴巾包裹着凸起的部分。 沈浅倒吸一口凉气。 “洗澡么?”女人的目光始终放在身上,6琛微笑着,大方让她看着。 “洗。”沈浅直接进了浴室。 下午一通折腾,浴室内本是杂乱的,在宴会中,女佣莉莉将浴室收拾整洁。如今磨砂的地面上,被刚才6琛洗澡的水流冲刷了干净。沈浅脑海里闪过下午两人的火热,脸热辣辣的,身体有些打怵,但心理上十分愉悦。 洗过澡后,沈浅擦着头发出去,6琛已经坐在床上,见沈浅出来,自动将腿搭在床沿上,朝着沈浅招了招手。 沈浅自然地走过去,躺在6琛的腿上,男人拿着吹风机,开始给沈浅吹头发。 吹风机声音不大,沈浅和6琛聊着今天认识的宾客,有几个记不太熟悉的,6琛一一都做了解释。 6釉是他这一辈年龄最小的,所以同辈当中,就只有他一人健在。6釉是个很重感情的人,对于他的哥哥和姐姐家的孩子,都照料的尽心尽力。6氏集团中,有不少6琛的同辈。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沈浅就察觉到不对劲,脖子下方有什么东西渐渐膨胀,硌得沈浅脖子难受。 待6琛将头发吹完,沈浅“嗖”得爬起来,还未躲远,被男人单手一捞,捞进了怀里。沈浅哈哈笑着,来回踢腿,男人只是抱住她的腰,怕她掉下床去,身体往前一压,轻轻松松地压在了沈浅身上。 两人一上一下,姿势十分暧昧,沈浅的头在6琛的胸膛处,而屁股上方,男人的粗大已经顶在上面,蓄势待发。 而6琛也没有蓄太久的势,大手伸进沈浅的浴袍内,光溜滑腻的触感,让男人喘息又粗重了些。 沈浅是真怕了,她太久没做,男人尺寸又太惊人。她一方面是腰酸背疼,另外一方面,下面被摩擦得火辣辣的,现在还有些灼人感。 “不行不行!”沈浅踢着双腿,昂起头,努力想要翻身,“我们今晚要约法三章!” 她明天还要出去玩儿,洗澡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约的那三章法。 只能抱着不能硬,就算硬了也不能进,就算进了也不能动。 6琛没压她太死,怕她不舒服,所以在她要求翻身的时候,男人身体立起,在沈浅翻过身来后,直接又压在了上面。 男人猛然压下,好看的脸一下贴在了沈浅的眼前,沈浅的心猛烈一跳,反抗烟消云散,听着男人的喘息,目光陷入那双湛蓝的眸子之中。 6琛低头吻了下来,随着男人柔软的唇贴在她的唇上,沈浅的身体随着心渐渐融化掉了。 男人温柔地吻着,口腔内是好闻的牙膏味,带着薄荷的清香。舌尖在沈浅唇上一扫,沈浅双唇一麻,微开牙齿,男人的柔软的舌头长驱直入。 淡淡的温情在两人四周蔓延开来,沈浅缓缓闭上双眼,感受着男人的气息和温柔,身体也渐渐成为一滩水。 最终, 分卷阅读120 沈浅身上仅着的浴袍被脱了下来。 两人坦诚相对,肌肤贴合在一起,如火花燎原,两人的动作也渐渐热烈了起来。 6琛很懂得拿捏沈浅的感觉,这让沈浅沉醉不已,在男人挺入时,沈浅嗯叫了一声,双眼迷茫含水,瞪着男人似乎还未反应过来,6琛狂风骤雨般的攻击就开始了。 去他的约法三章! 沈浅被折腾了半宿。 等6琛鸣金收兵,沈浅已经睁不开眼了。 6琛心满意足,抱着沈浅去冲了个澡,热水消除了疲乏,沈浅身体舒畅了些,上床之后,任凭6琛抱着,哑着嗓子和他说话。 “明天没法出去玩儿了。” 沈浅双腿软得哆嗦,6琛在给她揉腰,缓解着她的酸涩难受。 “你想出去玩儿?” 海伦并没有跟6琛提明天要他带沈浅出去玩儿的事儿。 也是,沈浅第一次来g市,是该带她好好出去转转。 沈浅没力气回答,在6琛力道适中的按摩中睡了过去。 6琛以“倒时差”的理由,让沈浅休息了两天。两天后,沈浅身体舒爽,精神充沛,和6琛一起去了长堤公园。 这是沈浅对g市对初的印象,她也想去看看,海边那美人鱼雕像,感受她在海浪下的冥想。 美人鱼是安徒生童话中,最为口碑载道的一篇故事。故事中小人鱼凄美的爱情,在沈浅小时候赚了她不少眼泪。小小的她也曾想过,自己是否会在长大后,爱上一个像王子一样的人。王子是否也会误会她,去娶了另外一个国家的公主。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又是否会像小人鱼那样,为了王子,甘愿化成海里的泡沫。 沈浅站在海岸边,海岩上,美人鱼雕像静静坐立,表情不甚快乐。 沈浅盯了半晌,五味杂陈,望着小美人鱼,想着脑海里的故事,淡淡地呼了口气。 旁边,6琛陪她看着,见她脖子微微一缩,似是怕冷,长臂伸展,将沈浅揽在了怀里。 男人的温暖,一下将沈浅包裹住了。沈浅眼眶骤然一红,抬头看着6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6琛低头,看着沈浅明亮清澈的双眼,拿不准她是否在难过,只是低头凝望着她,蓝眸中满是温柔。 “我觉得我很自私。”沈浅开口说。 6琛摇头,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长叹一口气,沈浅将目光重新放在美人鱼身上,歪头在6琛的胸膛上,听着男人的心跳,沉声说。 “我觉得美人鱼在王子误会她,娶了人类公主的时候,就该杀掉王子,回到海里去。” 沈浅想起了韩晤。 一个不爱美人鱼的王子,就算知道是美人鱼救了他,在看到另外一个公主时,依旧会爱上那个公主。 美人鱼的悲剧,并不在于美人鱼没了舌头,无法告知王子事情真相。它的凄美在于,王子并不爱她,她却用王子不明真相来安慰自己。 这何尝不是曾经的沈浅。 她与韩晤,错就错在了她明知韩晤不爱她,却安慰自己她爱他上。 但她比美人鱼要幸福。 她没有化成泡沫,她重新回到了海里,遇到了6琛。 她无意去亵渎安徒生的童话,也亵渎不了。但是,在她的童话故事里,她有了不同的选择,也有了美好的结局。 沈浅很感似水,难以自拔。 沈浅的眼神里,带着些6琛说不明白的情绪。他姑且将那理解为——感谢有你。 轻笑一声,男人抬手,温柔地揉了揉沈浅的头发。 6琛带着沈浅,去了阿美琳堡王宫、安徒生墓园、吉菲昂喷泉、新港,最后,去了歌剧院。今天晚上,有格丽塔的演出。 对于格丽塔,沈浅的印象还停留在那晚她第一次到6宅,那个红衣高歌的女子。沈浅一直以为作为艺术家,格丽塔会很高冷,毕竟她的儿子6梓,也是面瘫。 但谁料,格丽塔与6梓完全不同,她热情奔放,最喜欢购物,沈浅今天醒来,格丽塔就来约她去其他国家买买买。沈浅想要在g市先玩儿一圈,格丽塔就给了她和6琛两张剧院门票。 在沈浅对格丽塔高贵冷艳的形象崩塌时,她用一场演出重新巩固了她在沈浅心中的印象。 格丽塔有一副好嗓子,歌声动人,演技精湛,表情饱满。 算起来,沈浅和格丽塔也算同行。 一场演出,让沈浅对格丽塔重新认识并且喜欢了起来。 演出结束,格丽塔要开会,6翊在后台等着。小两口结婚十年,但依旧恩爱如胶似漆。6家的男人好似都这么钟爱妻子,想想6梓,沈浅看到了6笙的未来。 觉得有些好笑,沈浅和6琛说了,6琛点头说。 “你并没有预想错,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沈浅哈哈笑着,6琛满眼宠溺,任凭她笑得前仰后合,手掌放在她的后脑勺上,防止她动作激烈,撞在车上。 两人回家后,先去了婴儿房。婴儿房里,并不只有月嫂,还有海伦。海伦抱着6笙,小6笙在奶奶怀里踢腿。 6笙表达喜悦的方式,就是各种踢腿。 见两人回来,海伦高兴地打着招呼,并且告诉沈浅,她今天终于可以给小6笙换尿布了。 6琛笑起来,捏了捏6琛的小手,6笙攥紧手掌,捏着爸爸的手掌,骨头都软软的。 “小6笙可比爸爸有福气,当年奶奶都没给爸爸换过尿布。” “哎哟,和自己儿子吃什么醋。”海伦打趣。 6琛又和她们在一起待了一会儿,吉姆来叫6琛,6耀找他有事儿。6琛被确定接手6氏集团后,6耀现在已经开始有意识地让6琛参与会议。 应了一声,6琛起来随着吉姆去了6耀的书房。 婴儿房里只剩下了沈浅和海伦,沈浅怕海伦累了,伸手对海伦说:“我来抱吧。” “没事儿。”海伦说完,凝视着沈浅,半晌后说:“小6笙有些地方,既长得不像你,也长得不像6琛。” 沈浅的心,骤然一悬,耳边再次回响起了韩晤的话,目光一抖。 在她脸色渐沉,眸光渐乱时,海伦突然一点6笙的鼻子,笑嘻嘻地说。 “像我。” 沈浅眉头皱紧,牵着唇角,略略一笑。 6琛回去时,沈浅已洗完澡躺在了床上。侧身而躺,灯光下,女 分卷阅读121 人的身材玲珑有致,十分诱人。 轻巧地走过去,男人身上染了一层淡淡的绿茶味,清新扑鼻,沈浅回过身,就被6琛柔软的双唇亲了个正着。 水滴如海,撩拨着有些烦闷的沈浅,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男人的吻细长,温柔得像是柔软无骨的小火苗,轻轻窜着,一下又一下舔舐着,分外舒适温暖。 一袭长吻结束,沈浅睁眼,双眸含笑,水光盈盈。 “我去洗澡。”6琛低头轻啄,亲不够般。 “6琛。”沈浅叫住了他。 “嗯?”伸手抚摸女人的脸,6琛轻声应道。 “我……就是你不在意6笙是不是你亲生的,可是海伦他们呢?”沈浅犹豫一下,将自己的烦恼说了出来。 最近6笙的长相,愈发像z国人。本来嘛,他z国人的血缘占了大半,像z国人无可厚非。可沈浅被海伦今天这么一惊,心里又觉得没有底。 抬手将沈浅的头发撩到旁侧,男人似乎并没有被这个问题困扰道,他眼神笃定,低头看着沈浅,问她。 “你相信我么?” 沈浅点头。 “6笙就是我的孩子,这一点不用怀疑,我能百分百笃定。” 沈浅瞪大眼睛,沉默半晌,双唇微动,马上就要问出什么,男人却直接否认了。 “没有做亲子鉴定,但他真的是我的孩子。” 男人的目光中,带着不容怀疑的坚定和安慰着她的温柔。 沈浅对上男人的双眸,突然就觉得自己今晚纯粹是自己给自己添堵。笑笑后,搂住6琛的脖子,沈浅说。 “6笙大部分还是像你的,比如,他也是个男的。” 轻笑出声,男人吻了一下沈浅的额头,起身去洗澡了。 沈浅与6琛的婚礼,定在了两人回到d国的两个月后。 之所以耽误这么久,是因为婚礼的筹备太过复杂。 沈浅原本想着,一切从简。而海伦却并不以为意,她认为结婚是两人一生中最神圣浪漫的一件事,不要求办得多么声势浩大,但一定要刻骨铭心。 上一段婚姻中,沈浅只有结婚证书,算起来,这是她的第一场婚礼。 沈浅联系了z国亲友,和父母确定了婚礼时间,并且和海伦开始为了她的婚纱礼服各种奔跑。 比沈浅父母先到的,是仙仙。仙仙接受心理治疗后,回z国待了一段时间。这次来d国,除了参加沈浅的婚礼,还要进行心理治疗巩固,所以她到的比较早。 仙仙在结婚的时候,已经怀孕,目前怀孕五个多月,小腹微微隆起,头发也长长了,扎在后面,充满了女性韵味。 两个人,从少女时期的课业,谈到青年时期的爱情,再到现在后青年时期的孩子……女人一辈子的友谊当中,似乎永远少不了谈资与话题。 仙仙去看小6笙,小家伙满三个月,米分雕玉琢,肉肉一团,人见人爱,仙仙看到之后,就冲沈浅说:“这孩子长得也太像6琛了。” 现在看下来,除了眼睛的颜色,和6琛真是像了十分之七八,开始时候,五官还不凸出,只有肉肉一团脸。如今,大眼睛高鼻梁,从小就是帅胚。 仙仙抱着小6笙,真是越看越爱,抬头和沈浅说,“提前定个娃娃亲吧,我一定要生个女儿,让小6笙做我女婿。” 沈浅笑起来,问仙仙:“你们查了性别了?” 摇摇头,仙仙说:“没有,不过没关系,就冲小6笙,我一胎不是女儿,可以二胎,二胎不是女儿可以三胎……” 沈浅:“……” “哎,我听老人说,小孩子特别会猜孕妇性别,咱们要不要猜猜?”仙仙说着,抬眼扫着房间里的东西,6笙还没法玩玩具,婴儿房几乎没什么东西。 沈浅意会后,去外面拿来了两个小瓷人,一男一女,中国娃娃,娇憨可爱。 见沈浅拿进来,仙仙双眼一亮。 “这对小瓷人,一看就很值钱。” 沈浅:“……” 将小瓷人一左一右放在6笙面前,小6笙踢着腿,含着拳头盯着看着。 看了半晌后,小6笙伸手就要来抓瓷人,非常明显地朝向了女娃娃。 沈浅和仙仙笑起来,将女娃娃塞给6笙,仙仙说:“异性相吸要从娃娃抓起。” 又逗弄了一会儿,6笙睡了,两人出了婴儿房。沈浅让月嫂给仙仙冲了孕妇奶米分,仙仙抱着喝了两口,对沈浅说。 “韩晤来找我了。” 仙仙电话一直没换,韩晤找到她,是想要沈浅的联系方式。 “我肯定不会告诉他啊,告诉他好让他捣乱么?”仙仙喝着奶,恶狠狠地说。 再提起韩晤,沈浅心里没有波澜,想起6琛的话,沈浅喝了口茶,没有再继续韩晤的话题。 婚礼的布置,都由家里的佣人帮忙,沈浅和海伦跑完婚纱后,就在家等着结婚了。她没想到,在婚礼的前一天,韩晤竟然通过6琛,联系上了她。 ☆、第59章 蔺芙蓉和沈嘉友,在婚礼前一周到达了d国。沈浅和6琛开车去接,同行的还有蔺玫瑰与蔺冬青两家,李雨墨和蔺吾安也请假一同过来了。 并没有在外面逗留太久,6琛开车将亲戚载回了6宅。刚进了6宅,海伦和6晙就前来迎接。 蔺芙蓉抬头看着6宅古堡,眉头几不可见皱起,而海伦早已过来握住的她的手,亲切地叫了一声:“亲家母。” 海伦的发音仍旧不标准,6琛给她做了订正,海伦笑着也不在意,重新叫了一句,和6晙将蔺芙蓉他们让进了古堡。 6琛和沈浅安排家里的佣人拿行李,三家的卧室,海伦已经提前安排人清扫好了。沈浅叮嘱着大家将行李放在安排好的房间后,去了会客室。 海伦向来是健谈的,蔺芙蓉阅人无数,也基本上摸透了她的性格。电话里沈浅再多次的强调海伦对她很好都没用,母亲只有亲自见了,才会相信自己的女儿在这里不会受委屈。 “婚礼的事情等你们休息好了,我再一一跟你们详谈。”十个小时的航程,对年纪大点的人来说是吃不消的,再说z国和d国也有时差,如今在z国也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海伦起身,邀请在座的人道:“餐厅里已经准备好晚饭,大家还是吃些东西再休息吧。” 大家表示同意,蔺芙蓉也起身,海伦拉着蔺芙蓉的手,格外亲昵,像两人是多日未见的好友,感情如胶似漆。 “亲家母,真 分卷阅读122 的很感谢你,能培养出沈浅这么优秀的女儿,给我做鹅媳妇。” 说起来,海伦给蔺芙蓉的感觉不差,但蔺芙蓉的心情还是有些五味杂陈,并不觉得太快乐,也不觉得太悲伤,总觉得心脏就悬在胸膛上,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 蔺芙蓉应了一声,道了声:“谢谢。” 海伦只当蔺芙蓉刚来,还未放开,也不在意,笑着领着他们去了餐厅。 餐厅内,6家的人只有6釉出来对他们表示了欢迎。这是海伦安排的,毕竟6家人多,要一一介绍,沈浅的亲戚们会更加放不开。而且他们还着急休息,所以亲戚们的会面,就让海伦放在了明天。 十分贴心的海伦,今晚让厨房准备的z餐。沈浅看着桌上摆的一切,和忙前忙后的海伦,心里真的是十分温暖感动又感瞬间柔软了下来。眼睛只盯着6笙,浓浓爱意晕化不开。 见母亲放松下来,沈浅戳了戳6笙的肉胳膊,对蔺芙蓉说:“妈,抱一抱吧。” 蔺芙蓉俯身,将6笙抱了起来。 小时候,蔺芙蓉就这样抱着沈浅,将她一点点养大。现在,沈浅已经大到,生了6笙。隔着一辈,抱着怀里的小人儿,蔺芙蓉心里的感受,比刚开始要积极得多,也充满了难言的高兴。 “我也要抱抱。”李雨墨站在一边,看着6笙,各种喜欢,各种手痒。 蔺芙蓉怕李雨墨没抱过孩子,沈浅却将6笙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托着儿子,放在了李雨墨的怀里。 双臂有些僵硬,但李雨墨的笑容却不僵,低头看着6笙,眼睛里满是欢喜。 只抱了一会儿,李雨墨就把孩子重新递给了蔺芙蓉。沈嘉友看了一会儿,想要出去上个卫生间,6琛带着他出去,屋子里就只剩下了沈浅、蔺芙蓉、李雨墨、6笙还有月嫂。 见屋子里没有旁人,蔺芙蓉将6笙放进了婴儿篮,单手握住婴儿篮的边沿,轻轻地摇晃着,边摇晃边对沈浅说。 “教师资格证的成绩我给你查了,通过了。现在有了资格证,明年的时候,可以准备准备考老师了。” 毕竟是准备了那么久的考试,沈浅乍一听到,心里还挺高兴。 连连应了两声,沈浅笑着说:“我马上开始看书。” 沈浅刚一说完,李雨墨就添了一句,对沈浅说:“你平日闲着,也可以看看书准备考研。研究生考上,到时候可以去电影学院任教。” 听着李雨墨的话,沈浅转头看了她一眼,爽然一笑,说:“好。” 三个人的谈话,都在这个上面没有停止,旁边月嫂笑着说:“沈小姐是富贵命,就算不做老师,6琛先生对她这么好,也不会让沈小姐受一点委屈的。” 蔺芙蓉听完,神色微动,还未说话,外面6琛带着沈嘉友就进来了,听月嫂在夸自己,6琛颇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说:“张嫂谬赞了。” 沈嘉友看着自己的老婆,笑着说:“不算是谬赞,我对我女婿还是非常满意的,十分放心把浅浅交给你。” 几人笑起来,各自怀着心事。 蔺芙蓉与沈嘉友回了房间,6宅的卧室都是套房,每个套房有两间卧室。沈浅出嫁前一晚,是要和蔺芙蓉他们睡得。 洗过澡,躺在床上,沈嘉友看着老伴儿吹干头发后过来。两人头枕在枕头上后,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先前没有结婚的时候,觉得女儿找了男朋友,虽然空落落的,也没有现在感觉这么迫切。真到了来参加女儿的婚礼,两口子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闷胀。 和6琛回到婴儿房时,蔺芙蓉已经和沈浅说完了,虽只听到月嫂的话,但沈嘉友也知道蔺芙蓉又和沈浅说了什么。 沈嘉友也知道自己的妻子操心的是什么,可是儿孙自有子孙福,沈浅已经结婚,有了家庭后会做好自己的规划,家长还是不应该参与太多。 蔺芙蓉叹气后,辗转反侧,闭上眼睛,却不踏实。 沈嘉友回过头,看着蔺芙蓉,叹息一声说:“以后浅浅说不定就在d国了,你让她考老师也没什么用处,别再逼孩子了。” 回头望着丈夫,沈嘉友一句“以后浅浅就在d国”让蔺芙蓉眼眶一红。 她沉吟了片刻,才说:“考上老师后,可以不去当。但是她总要学习点什么。你看看6家上下,再看看浅浅,刨除私心,她和这个家就有些格格不入,差距摆在那里。她只是命好而已,遇到了6琛。但是话说回来,这个世界上,最信不得的也是命。我想让他多看点书,充盈一下自己,也不至于将差距拉得太大。” 说到这里,蔺芙蓉又停顿了一下,末了,补充道。 “人这一辈子,最怕的就是安逸,我不想让她最后因为安逸,毁了她原本精彩的一生。” 教书育人,对于人的发展进步,教师看得最为透彻。孩子们喜欢玩儿,成绩就下去了。喜欢学习,成绩就上去了。而且,他们上去的不止是成绩。还有他们学到的东西,和那些东西带给他们的成长。 对于教师来说,认为人永 分卷阅读123 远要学习,这样才能是一个思想丰富的人,并且完美的度过这一生。 蔺芙蓉说完后,沈嘉友很久都没有说话。 半晌后,男人伸出双臂,将蔺芙蓉搂在了怀里。蔺芙蓉原本就清冷,但对于丈夫的怀抱,却抵触得约等于无。 抱着妻子,沈嘉友感慨地说:“你面上虽然又硬又严厉,可在你心里,最柔软最温和的角落,其实是留给浅浅的。” 蔺芙蓉眼眶又是一红,半晌后,将沈嘉友的胳膊拿开,说:“起开。” 沈嘉友哼笑一声,老老实实放开蔺芙蓉,应了一句:“遵命!” 两个月的时间用来筹备婚礼,在海伦看来其实还有些仓促。主要原因在于,婚纱的设计和制作,耗时较长。 丹斯推掉了两个月内的所有工作,专心替沈浅设计婚纱。设计手稿完成,敲定样式,就着手开始制作,终于在婚礼前一周,将婚纱赶做了出来。 丹斯将心思着重放在婚纱上,沈浅的其他礼服,则由他推荐的设计师完成。 沈浅婚纱的难度,在于上面的绣花,从裙摆到头纱,每一针都由手工完成。绣花之上,有一千颗珍珠点缀,样式简单,制作复杂。 婚礼的时间在d国已算是冬季,海洋性气候的d国就算是冬季也不会太冷。但是为了保暖,婚纱做成长袖,袖口抵在脖根,只在后背从脖根到腰窝,留有一片心形空白,覆上一层薄纱,桃心正中用珍珠串成一片小桃心,在头纱后面,若隐若现,性感神秘。 沈浅在海伦的帮助下,穿上了婚纱。待沈浅看着镜中的自己,旁边是海伦“我的天哪”的赞叹声,丹斯在她换完之后也过来看,眼中惊艳完全不加掩饰。 沈浅耳内轰鸣,双手垂搭在小腹,眸中含水,虽面上不施粉黛,却也将婚纱的美丽展现的淋漓尽致。 丹斯果然是大师。 能将一件婚纱,和沈浅这个人融为一体,婚纱像是沈浅生来就穿着的,精致秀雅。 将婚纱脱掉后,沈浅出门对丹斯笑道:“谢谢你,我没想到我第一件婚纱竟然会这么漂亮。” 丹斯接受谢意,海伦跟在后面说道:“这也是最后一件婚纱。” “嗯。”沈浅应声,被海伦虚虚地抱着,沈浅说:“谢谢你,海伦。” 对于海伦,沈浅真是说不尽的感谢。她人生中最美丽的一刻,有大半部分是海伦亲手为她打造的。她倒不像在娶儿媳妇,更像是送女儿出嫁,十分用心。 婚纱包好,两人出门,门外太阳正好,沈浅望着车上等着的6琛,唇角勾了起来。 6琛跟来是做司机的,他本想进去看一眼,但海伦却说新娘子穿婚纱,要等结婚的时候才让男人看。6琛也没有坚持,耐心在车里等着两人。 待沈浅出来,坐上车后,6琛见女人心情正好,明媚阳光,知道婚纱合她心意,不觉也高兴起来。 “喜欢吗?” 发动车子,6琛还是问了一句。 “喜欢。” 沈浅回答。 两人相视一笑,一双湛蓝如天空,一双黑亮如夜空。眸间爱意浓浓,晕进去,就再也化不开。 6琛的婚礼,也邀请了一些好友,这些好友,当然包括了靳斐。 6琛回d国后,po集团的事情全部交给靳斐去做。靳斐性格虽然吊儿郎当,可在工作上从不含糊,po集团内部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就是少了夜生活,靳斐没少跟6琛发射怨念。 打电话通知靳斐的时候,靳斐刚开完会,现在po集团在x市准备开设分公司,靳斐最近都在忙这事儿。靳斐是个野心澎湃的实干家,与6琛相比,他更懂得z国企业运作。 “你还好意思给我打电话啊?你这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过得潇洒自在,老子已经有两个月没有性生活了!内分泌严重失调,爆了一脸痘!”一脸光滑的靳斐同志愤懑地说。 “那挂了。”6琛回道。 靳斐:“……” 真是被气笑了,靳斐揉揉肚子,扯开领口问道:“结婚日期定下来了?” “嗯。”6琛应了一声,“需要你来做个伴郎。” “做伴郎可以,你跟沈浅说一声,手捧花给我。”靳斐邪邪笑着,讨价还价。 “怎么?要退出炮圈了?”6琛问。 “被你们真爱圈的爱情感动了。”靳斐站在办公室,俯瞰着窗外,车水马龙,流光溢彩,夜色撩人。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公司的事情,在最后挂掉电话的时候,靳斐提了一嘴。 “公司前段时间推新产品,请了韩晤做代言,他来找我要过你联系方式,我没给他。” 韩晤和沈浅的事情,靳斐大致听说过。对于这个男人,靳斐嗤之以鼻。可在代言上,又确实需要韩晤的号召力。对靳斐来说,生意上的事情不掺杂个人感情,能将利益最大化才是最重要的。 “他留联系方式了?”6琛问。 “留了。”靳斐说,“我过会儿发给你。” 既然6琛问,那就是想要找韩晤聊。6琛向来最有自己的想法,再说他和沈浅都准备结婚了,任凭韩晤蹦跶也蹦跶不多久了。 挂掉靳斐的电话,6琛收到了靳斐发来的短信,上面是韩晤的电话,6琛看了一眼时间,拨了过去。 韩晤正在拍戏,最近国内国外两边跑,休息时间每天不足四小时,且都在车上休息。精神面临崩溃边缘,但接到这个跨国电话时,韩晤心中一怵,怀着最大的耐心接了。 电话那端,传来了男人沉稳冷静的声音。 “韩先生,您找我。” 听到6琛的声音,韩晤感觉心中的触手,距离沈浅又近了一步。 “听靳先生说,你们要结婚了。” 提到“结婚”的字眼,韩晤想保持冷静,可声音还是不由自主地梗了一下,他用咳嗽掩盖过去了。 “对。”6琛说,“婚礼就不邀请韩先生了。” 6琛这话说的自然耿直,落落大方,韩晤被说的一愣,竟然笑了起来。 “我没时间去。”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两个男人,在电话两端沉默。 半晌后,韩晤说明了想联系6琛的原因。 “我不想再挣扎了。” 这两个月,韩晤拍了很多戏,接了很多代言,做了很多杂志采访……他行尸走肉一般的工作着,却在这些工作中,想到了一些事情。 当年他初入娱乐圈,两眼一抹黑,从群演开始,每一次的机会,他都像握住命 分卷阅读124 一样的握住它,所以,他红了。 他红了以后,有了选择性,他可以挑选他喜欢的工作,曝光量大的工作,对他的事业最有帮助的工作……但是这些工作,都没有了刚开始时那般让他竭尽全力了。 所以,他的事业,也开始止步不前,甚至走下坡路。 机会如此,人也是如此。 他没有在沈浅喜欢他的时候抓住她,甚至放她走了。她走了就是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他做再多的挣扎,也无济于事,于事无补。 这么长的时间,也足够让他放空自己,积淀自己,并且想个透彻。 “上次关于避孕药的事情,我想要和沈浅解释一下。”韩晤苦笑,“我并不能做到祝福你们,但我想把我对沈浅的伤害,尽量弥补一下。” 他依旧自私,可在自私上,又多了丝人情味。 未来,他或许能将所有的事情想个通透彻底,然后,再给沈浅以最美好的祝福,可是不是现在。 对6琛来说,他与沈浅两人的感情,已经生根发芽,根部遒劲扎实,不足以被韩晤一两句话就能撼动。 “可以。”6琛说。 韩晤道了声谢,6琛却在最后提了一句。 男人声音依旧沉静,如巨石入水,闷而不噪。 “韩先生如果说了什么让浅浅伤心的话,恕我直言,韩先生的未来可能会漆黑一片。” 从一开始,韩晤就知道6琛不是个和外表一样,谦和礼貌到无害的男人。他之所以对6琛无礼,多半是仗着沈浅爱他,他放肆。 但现在,时过境迁,事情已远不是他在操控。 “好。”韩晤应声。 婚礼前一夜,沈浅要和父母睡在一起。婚礼要早起收拾,沈浅也准备早早洗漱上床,在临睡之前,沈浅去看了一眼6笙。 6笙与昨日,又有了不同。已经三个月,如今低头和6笙说话,他能够嗯嗯得应两声。和父亲磁性低沉的声音不同,6笙如今是小奶音,呀呀两声,又嫩又萌。 沈浅笑着,戳了戳儿子的脸,笑着和6笙说:“妈妈明天要结婚了,小笙笙参加妈妈婚礼高兴么?” 哼哼了两声,6笙眼角弯起,唇角上扬,似乎在回应。 在沈浅逗弄了6笙半晌后,手边手机突然响了,沈浅一看是国内的号码,心底深处生了些抗拒,可她最后还是接了。 “喂。”伸手让6笙握着,沈浅脸上满是柔情。 电话那端,韩晤的声音传了过来。 “先不要挂电话,是6琛同意我联系你的。” 沈浅按住挂断的手停住,应了一声,问道:“什么事?” 韩晤说:“也没什么事儿,听说你要结婚了,祝福一下。” “你不联系我,就是对我最好的祝福。”先前一刀一刀地捅,如今想要裹蜜撒糖,但她当时的痛就那么云淡风轻地过去了么? “孩子不是我的。”韩晤说,“我还想跟你解释一下这个。” 被6笙握住的手指一顿,沈浅眼睛往上一瞟,心内翻滚,语气平静。 “我骗你的,避孕药我没换。”韩晤苦笑,“当时想靠孩子拴住你,可你想要走,什么都拴不住。” “你不是受害者。”沈浅说,“所以别装可怜。” 她想要走? 她开始爱他爱的那么卑微,那么可怜,那么忠诚,是他自己把她推开的。现在提什么她想要走,也是真不要脸。 “我知道。”韩晤应了一声,“不管怎么说,祝你幸福。” 韩晤最后那一句,是饱含真诚的。 沈浅牵了牵唇角,双唇微动,想要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来。 挂掉电话,韩晤躺在沙发,拿起手里的酒,对着嘴巴灌了一些。房间昏暗,漆黑一片,但是韩晤已经习惯。 他现在在和沈浅以前住的那套房子。 沈浅将她所有的东西带走了,他就循着记忆重新买了一份,并且放在了原地。 现在,沈浅回来后,看到的还会是以前他们一起住时的样子。可是,却也再没了曾经的温暖。 热酒穿肠,热得韩晤流汗,汗水太多,在眼睛内汇聚,顺着眼角滑落。 浅浅,浅浅…… 来到d国以后,沈浅觉得自已一直飘悬在半空中,双脚不着地,但因为有6琛在,也不会不稳定。只是这样漂浮着,总归会惴惴不安。 这样的感觉,直到婚礼时她步入教堂的那一刻,才彻底消失。 婚礼前一天,沈浅都没有和6琛见面。第二天下午时分,海伦赶过来,化妆师造型师轮番对她捯饬,等完成之后,沈浅穿上了婚纱。 众人帮忙穿上婚纱后,皆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惊叹。李雨墨上前,将沈浅身后的头纱盖在她的脸上。 头纱上的刺绣,精致漂亮,隔着空气这样看着,沈浅秀丽的五官,蒙上了一层江南水乡的烟气朦胧感。 李雨墨和6凝做的伴娘。 李雨墨抬头看着表姐,从心底里承认,沈浅从小到大,都是比她美的。不管是外表,还是内在。 “我们小时候,经常玩儿过家家的游戏。不管是小路还是李原,都喜欢让你做新娘。我特别不服气,也特别不喜欢。但是现在,时光荏苒,你真的要做新娘了。我看着你,觉得特别高兴。” “高兴”两个字一说出来,李雨墨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她仍旧是笑着,看着沈浅表情从欢喜变成担忧,眉头皱起,眼神关切。 李雨墨伸手进入面纱里面,抚平了沈浅眉心的疙瘩,在做这个的时候,李雨墨倾身到沈浅身边,轻声道。 “浅浅,你永远是姥爷的乖外孙女,也永远是我的表姐。我代表姥爷姥姥祝福你,新婚愉快。” 沈浅鼻腔一酸。 李雨墨笑起来,挎着她的胳膊,向着楼下走去。 海伦为了保护沈浅的神秘性,6琛一直未能见到沈浅穿婚纱的样子。昨日一夜没见,心中又糅杂了太多四年。两种感觉交叉在一起,在6琛看到沈浅出来的那一刹那,蓝眸发亮,同时心底蒸腾起一股难言的感动与喜悦。 沈浅的婚纱很大,蓬起的裙摆,身后还有四米多长的摆尾。裙摆上,绣着精致的花,像春日初来,漫山遍野的花儿乍开,自然的香气裹在其中,娇小的人儿像是花丛中的仙子。 明眸善睐,钟灵毓秀,风姿绰约。 身后靳斐推了推他,调笑:“出息!快去接啊!” 6琛笑起来,过去接过了沈浅。 分卷阅读125 靳斐开了车门,两人上车,双手交握。男人掌心并不干燥,热而潮湿,沈浅与6琛握手,这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两人坐在车后,司机开车行驶,两人缓缓朝着礼堂进发。 6琛握着沈浅的手,一点点收紧,男人五官如刀削斧凿,完美而坚硬,棱角分明的线条紧绷,让沈浅很快就察觉出了他的紧张感。 沈浅也紧张,可正是这种紧张,让她从漂浮在半空,变成了落在地上。她踩着坚硬的地面,手掌被男人握住,有压迫感,但男人控制着力道,并不让她疼。 “紧张吗?”另外一只手放在6琛的手背上,沈浅笑得温柔。 男人转过身体,望着头纱后女人白如月光的脸。 “我想吻你。”6琛说。 沈浅伸手摸了摸男人的脸颊,僵硬的表情,随着女人手上手套刺绣的粗粝感,渐渐融化。 “婚礼的时候才能吻。”沈浅说。 6琛笑笑,俯身过来,隔着头纱亲吻了沈浅的脸颊,复而回去坐好,看着窗外风景,一点点消失在他们的面前。 两人结婚的教堂,并不是g市最着名的教堂。 这次的婚礼,6琛想要给沈浅以最深刻的回忆,但也尊重沈浅,选择了一个低调幽谧的教堂。 他们所选的教堂并不大,但是外面视野开阔,从驶入教堂院子开始,红地毯铺就,花瓣翻飞,两侧的洁白的石雕柱子上摆满了鲜艳的花篮。 6琛先行下车,去教堂内侧等候。沈嘉友在车外等着,沈浅下车,沈嘉友看到女儿的样子,心中又是一番五味杂陈。 “走吧。” 沈浅挎住父亲的胳膊,随着他的牵引,进入了教堂大厅。 下午五点,仪式正式开始。 教堂从外面看着格外不起眼,但内里乾坤十足。沈浅与沈嘉友在教堂外的大厅内等候,伴随着婚礼进行曲响起,教堂大门轰然而开,音乐声席卷而来,沈浅抬头,望着尽头处,6琛长身而立,丰神俊朗。 乐团的伴奏,不疾不徐,典雅醇厚。 坐在两侧的宾客,皆是回头望着新娘,每个人脸颊上都漾着祝福和喜悦,幸福难以言说。 沈浅挎着沈嘉友的胳膊,在两人渐渐走近6琛时,沈嘉友抬起手,覆在了沈浅的手背上。 父女俩,手心贴着手背,温情氤氲而开,沈浅感受着手背的炙烫,精神轰然,眼眶一润。 终于,两人走到了6琛的身边。 6琛伸出手臂,沈嘉友握住了沈浅的手,似庄严似不舍又似满意地将沈浅的手搭在了6琛的胳膊上。 作为一个父亲,沈嘉友向来是个慈父,他总是不舍得去要求沈浅太多。 今天,沈浅的成人礼,作为一名女人出嫁,他希望她能够永远幸福安康。 沈嘉友将沈浅送到6琛的手里后,就默默去了蔺芙蓉身边坐下。蔺芙蓉看着沈嘉友,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沈嘉友手微微一抖,反手握着妻子,唇间扬起一抹笑。 6琛握着沈浅的手,两人对视一笑,同时转向站在台后的牧师。 牧师:“6琛先生,你愿意娶沈浅小姐作为你的妻子吗?与她在神圣的婚约□□同生活,无论是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裕、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你都愿意爱她、安慰她、尊敬她、保护她,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她永远忠心不变?” 6琛:“我愿意。” 牧师:“沈浅小姐,你愿意嫁6琛先生作为你的丈夫吗?与他在神圣的婚约□□同生活。无论是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裕、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你都愿意爱他、安慰他、尊敬他、保护他,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他永远忠心不变?” 沈浅:“我愿意。” 看着面前的一对璧人,神圣的婚礼让牧师不苟言笑,却因两人的幸福甜蜜而弯了唇角。 牧师说:“下面,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按照牧师的指示,两人互相给对方套上戒指。 婚礼戒指是海伦回y国到f国请珠宝设计师操刀设计,并邀请珠宝工艺师亲手定做。全球仅有一款,设计简约大气。6琛的戒指,只是一枚铂金环,可在铂金环上,有非常复杂的雕刻工艺。粗略一看,可以看出戒指做工精致,而细心一看,则会感慨于人类手工工艺的复杂与匠心独运。 与6琛戒指同款,沈浅戒指较细,套在白皙纤长的手指上,低调却又夺目。 戒指交换结束,婚礼进入尾声,牧师笑容渐大,浅绿色的眸子看向6琛,笑盈盈道。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唇角稍牵,6琛双手掀开沈浅的头纱。 女人抬头望着他,目光盈亮,神色温柔。 6琛心中微动,俯身吻住女人双唇,柔软的唇瓣贴合在一起,碾揉在一起,有什么情感,渐渐四下化开。 随着短吻的结束,仪式也正式结束。大家哄笑声中,出了礼堂,各种合影后,进入了晚宴。 晚宴是在6宅举行的,因为z国人较多,晚宴主要的菜式以z国菜品为主。随着音乐声起,众位宾客入座。 开胃菜后,是新郎与新娘的第一支舞。 沈浅在婚礼前,和6琛练习过多次。她已经换下了婚纱,现在穿着一身黛色礼服,淡雅别致。 两人这支舞,跳的格外缠绵悱恻。金童玉女的爱情,总是让人心生愉悦的。 这支舞,是6琛和沈浅在假面舞会上跳得那支舞。两人的第一支舞,如今在婚礼上再跳一遍,意义非凡。 沈浅的舞技,已比假面舞会时,更加成熟。女人身材玲珑,舞蹈热情如火,在男人的配合下,引得场下阵阵掌声。 一支舞完毕,沈浅脸颊上起了层薄汗,6琛拿着白色的纸巾,给她擦了两下。顺便,凑到她的耳畔,轻问了一句。 “饿么?” 对6琛来说,他不需要撩拨,他的浑身都散发着男人身上性感的荷尔蒙,任何一个女人,在他面前,都会沦陷。 沈浅耳内一酥,耳垂一红,以为他有什么正经事儿,问道:“不饿,怎么了?” 得到沈浅的回应,6琛唇角牵起,笑容神秘,眸光深邃。沈浅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双腿骤然腾空,呀了一声后,6琛抱着她就往台阶上走。 宾客们被6琛这个动作惊吓到了,靳斐瞬间反应过来,拿着捧花就追了上去,一把扯住了6琛的衣角。两个男人哈哈笑起来,爽朗的声音融合在一起,给这场婚礼又添了些喜庆。 靳斐笑得 分卷阅读126 前仰后合,将捧花递给沈浅,抓着6琛,转头对台阶下的宾客说:“新郎想要洞房花烛,但新娘得先把捧花扔了,大家说对不对?” 众人哄笑,大声嚷着扔捧花。 6琛原本背对着众人,也被靳斐硬掰了过来。沈浅脸在捧花后,已经红透,不管三七二十一,随手冲着下面一抛,哄抢声响起,沈浅被6琛抱着上了楼。 进了卧室,厚重的门将楼下的欢呼声关在了门外,沈浅双脚踩地,脱掉高跟鞋,心情还陷在刚才的兴奋之中。 “也不知道被谁抢过去了。” 她话音一落,抬头间,就已经被6琛吻住了唇。 抬眼能看到男人深邃如海的眼睛,眼神柔情万千,只有她自己。 沈浅心中微动,双手攀上男人的后背,陷入这吻。 无论两人接吻多少次,属于第一次接吻时的悸动,永远伴随着他们。 唇瓣柔软,舌尖灵活,口腔酥麻,身体酥软。 这个吻,带着似有似无的情、欲,男人呼吸粗重,女人喉间轻吟。 洞房花烛,并没有曾经的热情澎湃,却带着少女般温暖的轻柔。 6琛想要让沈浅,在洞房花烛时,感受最唯美的一场性、爱。 婚房早已布置完全,粉红色的纱帐高悬在床顶,圆锥状四散在床沿。红艳如血的玫瑰花瓣铺满整张床,很快,被纠缠在一起的男女压碎。 花瓣随着中间的凹陷,簌簌扑落到男女的怀里。 头微微抬起,唇瓣相离,微眯着眼睛的沈浅感受不到那片柔软,朦胧中,双唇微张前去寻找。 6琛低头轻啄,手深入沈浅后侧,一颗颗扣子解开,沈浅像褪去鱼尾的美人鱼那样,浑身赤、裸,躺在玫瑰花瓣中央。 男人呼吸急促了些。 沈浅枕着手臂,侧身而躺,看着男人手指微颤,脱掉衣服。完美的身材展现在面前,强烈的男性气息,让沈浅睁了眼。 男人附身而上,挺身而入,女人呻、吟声起。 一上一下,一前一后,深入浅出,声颤如屑,喘息交错,狂风骤雨,闷声低吼,水乳交融,偃旗息鼓……错乱的喘息,粘湿的身体,喑哑的喉咙…… 达到高、潮之时,沈浅眼前是男人的脸,烟花一片,瞳孔微扩,身体酥麻酸软。 6琛趴在沈浅身上,休息了一会儿。两人的皮肤贴在一起,还能感受到因高、潮起的一身鸡皮疙瘩。 待沈浅休息完毕,6琛低头吻了她一下,带着她去浴室洗澡。 被6琛抱着去了浴室,沈浅精神不济,双腿一沾地面,软酸一片,差点摔倒。被6琛一手捞进怀里,贴着他的身体站好。 “满意么?”6琛的双手顺着沈浅的腰滑落到双腿间,那里粘湿一片,似乎还能感受到男人一下一下的顶撞。 “嗯。”任凭两人已做过多次,沈浅却仍旧感觉害羞脸红。今夜与往常确实不同,6琛更加温柔,她的感觉更加敏感。 6琛一笑,给沈浅洗干净身体,擦了擦后,抱着她上了床。 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一前一后,沈浅能感受身后6琛的炽热,6琛能感受到身前沈浅的柔爽。 性、事之后,体内感无限放大。男人的温情,女人的柔情,敏感细腻,无限回味。 男人的呼吸喷薄在耳畔,从耳垂到颈侧,柔软濡湿一片。男人的心跳通过胸膛,震动着沈浅的后背。 “欢迎回到海里,美人鱼小公主。”6琛说。 双唇微抖,沈浅轻笑一声,身体翻转,抱住了6琛。 未来,她的一生,都将在海里,与他牵手,共同度过。 分卷阅读13 /> 他注视着岳缘,看她伏在台阶细声狼狈的喘息。 上前一把抄起她,抱着她的双腿举过半身,就这么走上楼阶,在柔软长厚的羊毛地毯上把她放下,让她依靠着身后高大的将军柱。 他扶着她的头命令:“用手弄出来。” 岳缘跪在他两腿间,仰头看他,他也正眼帘低垂,目光相接,岳缘便微不可察的脸红起来。 “程疆启,我给你舔出来…” 程疆启的性器呈现出一种久经沙场的绛紫色,傲岸粗壮,勃发的样子魁伟得狰狞却并不难看。 像是安抚,岳缘低头在顶端轻轻啄吻了一点。 第一次给他弄,是他引着她,可她怕没有经验弄疼了他,也是这样事先轻轻的吻了。她红着脸抚弄着阴茎圆钝光滑的头刃,明明第一次害羞得要命却还在开玩笑,她低头对它说别害怕,我不会弄疼你的,像是单独和他的东西说什么悄悄话。 程疆启心下悸动,那一次几乎光是感受到她喷上去的呼吸就要射了出来。 对这个细微的动作两个人似乎都灵犀在心。 他低哑着嗯了一声。 她便乖顺地去舔他充血肿大的前端。 舌尖舔舐盘亘的青筋,拨弄柔韧深刻的沟壑。又含住巨大的头棱,深深浅浅的起伏,茎身隆起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打在她面颊内壁。 比起刚刚她对着他说那些不知死活的话,她的小嘴在这个时候要明显更懂得该如何进退。 岳缘整个嘴巴都被塞满了,一丝缝隙也不留下,里面又胀又热,杀气腾腾。 太大了。粗壮的一根堵在她嘴里让她呼吸都困难起来。程疆启按着她的后脑抽动,进得很深,几次摩擦着会厌。他时间长,岳缘嘴角都被撑出了细微的破口,含不住的口水丝丝缕缕的流出来,她抓着他结实的大腿借力,鼻腔里发出一声声娇媚含混的呻吟,承受他越发粗暴的撞击。 “闭上眼睛,”程疆启喘息着抚弄她的耳垂,“射在你脸上…” 他不再控制力道了,开始抵着岳缘的喉咙深处疯狂地抽送,自震动的胸腔爆发出压抑而克制的呻吟。 巨大的肉茎似不堪拘束,贴着她口腔内壁高频的震颤,沉重的睾丸随着他的挺进一下下拍打在她下颏。 他按着她的头挺动,前端在她嘴里不断汹涌着溢出晶亮的前列腺液。他深聚起眉头,英俊的五官也几乎要微微狰狞起来,听着岳缘在身下越发凌乱的呻吟,霎时间,一束电流自他的脊柱尾椎迅猛地蹿升,冲破了灵台。 硕大的阴囊勃然鼓起。 “哦……”他低吼着,送出最后致命的一击,浓浊的液体一泄如注,喷溅上他女人的下巴和胸口。 岳缘跪在地毯上,抻长腰身揽住程疆启的脖子和他深深地接吻。 “嗯…还在射…啊…” 他在她耳边粗喘着警告她不要乱动。 凶悍的马眼犹在蓬勃地张合,程疆启一只手向下撸动着自己还在抽搐着射精的性器,一手抚着岳缘薄薄的脊背与她贴合。 她的程老师好似只有这时才会是个显出一些脆弱的人。 程疆启短促浊重的呼吸在唇舌间与她交缠,岳缘伸手去抚慰他在下面动作的那双大手,摩挲着他手背上的经络,随着他动作起伏,一点点,纾解他的欲望。 八:不速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 | 75o6128 oe 八:不速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八:不速 岳缘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空无一人,程疆启一早已经走了。 没带上她,甚至连叫醒她也没有。 她抚着后颈龇牙咧嘴地慢慢坐起来,浑身酸痛得像被放在高速路上碾来压去了几十个回合。 她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回神。 自己现在是坐在程疆启的床上,那后来是又发生什么了啊,昨天晚上…… 岳缘脸色一变,昨天晚上…她已经不想再回忆了…… 投行混过的人,没个好身体是撑不到现在的,岳缘自认也是年轻力健,一身素质足够过关了,可她这具比程疆启年轻了将近二十岁的身体,在肉体的交锋上竟然一直以来都讨不到一丝一毫的便宜。 她揉着肩膀想,昨晚…… 昨晚自始至终,她也没能把程疆启的情绪看得通透。 也许,他心中还是气她。 岳缘 分卷阅读14 看了一眼表,只得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又急急忙忙一阵洗漱才总算出了主卧的门,正风也似的拐过楼梯。 她顿住了—— 楼梯那根高大的将军柱上立了一卷画轴。 昨晚她跪在那里被弄得死去活来一塌糊涂,今早那里竟然风清雅致地端立着好一幅画! 什么心情呀… 她咬着唇取过来展开一看,果然是她熟悉的笔墨,笔底龙蛇,气凛遒劲。 上头题的是“落花扫仍合,丛兰摘复生。” 南梁的彭城才子刘孝绰离仕归隐,其妹令娴以此句应和,为兄长鸣声。 如今建设厅的张厅是赶在风口上赴任的新官,原来的秦老厅长明面上退下了,事事端摆着一派“高卧谢公卿”的态度,可明白就里的人知道,究竟谁才是能管事儿的。 容安项目想做得顺利,这是要她拿去“秦门立雪”的,要她去做那扫不完的‘落花’来应和生而不枯的‘丛兰’。 官贾一家,她记得秦老先生似与程家有交,现在人家鹤发苍苍终于“平安落地”,又要摆给众人看他事事全不过问的姿态,凭岳缘自然是请不动的,程疆启却能替她买这个面子。 程疆启…… 她心里装着事,早上去盛钺便没心思理会周遭那种不同往日的诡秘氛围。 电梯里,岳缘手指在总裁办那层的按钮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错开了,向下按了自己的办公区。 她不去想做程疆启的不速之客。 没想到她自己的门口有一位不请自来。 他在门口,手里朝她扬起一份银灰色的档案。 ------------------------------------------------------------------------------- 先短短一更,明早再补上几千字,先容我个捉虫叭hhhh 九:凶狠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 | 75o6777 oe 九:凶狠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九:凶狠 程佚肩背挺拔,姿态却放肆,他坐在沙发里,两条大长腿落落拓拓地端垂地面,有种傲慢的倜傥。 “我没有这个权力。” “但凡你想做,你就会让自己有。” 岳缘还是扬着眉毛笑。淡漠的脸上,需要用热情的眉毛去抢戏,冲淡眼神里的一点不屑。 她嘴上和善地应付他,心里却有另一番斟酌: 之前盛钺收购了建设院下属的城建公司,容安立案之后后续工程理应有它一席之地。在当年的考量之下,城建公司的建设团队被保留了相对完整性,而就眼前的局面而言,却并不一定全无隐患。 团队大目标前提一致,绝非能代表高枕无忧。越是老牌的公司,其人事内部越是盘根错节,奇形百状的利益枝桠越是要横生层出。 要特请建筑公司找外援吗? “听说你学金融的,程老师也不想束缚了你,公司这么安排并无不妥啊,况且财务一向是关键部门,”她颔首顿了顿,挂上个长辈似的笑:“你父亲是器重你。” 程佚面色不善,他站起身来走到岳缘办公桌前,定在她对面,利落掀开了档案的一页,手臂顺势撑在桌上。 “我要进投资部。” “投资部?”岳缘乐呵呵地问他,“能问问为什么吗?” 程佚微微侧过头去,显然并不打算回答,高大的身体却投下一片阴影笼住了她。 “负责投资部的人也不过虚长了你几岁,能告诉你的事,财务部汪经理都能教,汪经理能教你的我却不一定精通,这样一来,岂不埋没了你?” 几天前,用这虚长几岁充长辈的也是你。 程佚侧着脸并不看她。 岳缘发现了,程佚的眼神并不是闪躲,似乎不过是不愿意拿正眼瞧她罢了。 他的长睫毛半垂,遮住了眼珠,唇角细微的小动作,泄露出不太过分的轻侮。 “片儿汤话他倒不一定比你精通。” “你这不就是要我和你爸对着干吗?”岳缘低头下头,轻笑出声。 面上总要做足,她从善如流地看他递来的资料,转而又续上刚刚的心思。 到其他建筑公司偷偷请个特聘? 不,难免掣肘 分卷阅读15 。即便面上能做得好看,人心里却未必好看,况且业内名气赫赫的建筑公司与建设厅内部打过的交道更甚于她,她倒不介意请来的外援私下代表个人去分一杯羹,这也合情理,不过倘若那人和建设厅里藏着的老鼠两方有个勾联,资方反被将军却是不得不考虑的。 她不会吃这个闷亏。 她需要出身专业且游离在整个利益集体之外的人,至少不会因为一点引诱而倒向另一边。 她翻看着他的档案,水莹莹的眼里有一瞬特别明亮。 金融系…… 建筑系…… 都是要吃苦头去修业的,小少爷竟也拿了个双料。且看来金融专业算起来是辅修,那么他原来是建筑系考进去的? 程佚心里一撞,不动声色地说:“怎么,不会想说和我是校友?” 她摇摇头,笑了:“贵校是业内高塔,确实声名远扬,如雷贯耳。” “倒是有幸领教过,”岳缘眼底一扫学籍年份,惋惜地说:“可惜那时候,你可能还没入学。” 岳缘握着钢笔略一沉吟,抬头对他说:“知贤之近途,莫急于考功。” “什么条件?”像是早有所料,他一贯直来直往,也不拖泥带水。 “其一,你要来投资部我不拦你,最常规的流程等你。” 岳经理到底会避嫌,撇得一干二净,绝不去说是自己要人,程佚轻谑着点头算应她。 “其二,项目里有专门建设团队,但会找额外输出的人才好事半功倍。” 我希望你有点用处,能把它找到。 程佚一笑,他也听得明,“有什么不可以。” 不是这样,我不会来找你。 没有这根骨头,你怕是翻过整个档案,也不记得我曾经在哪。 “建筑系才子半路改行金融,这点意外落得到实处才能称得上意外之喜吧?” 老话讲虎父无犬子,单凭人家老子立在那,照理程佚就该是个天命佼佼的人中骐骥,景星麟凤似的教人高看一眼,可惜岳缘的乐观从来不给得轻易。 她面上倒是极平易的开口:“最后呢,做地产投资要亲自出现场,至于往后和各局打交道,片汤话是少不了的。大少爷要别怕苦,别怕累才好,请多担待啦。” 程佚像是从鼻腔里冒出了似笑非笑的冷哼,不掩目光里的谑意:“放心,你的那些足够我听得刀枪不入。” “别客气,说了能教的有限,勉强算其一了。”岳缘一乐,“不过,于你而言,投资部终归是个跳板,最终免不了还是要经一手财务。” “怎么,我不走你还要撵我走不成?” “可高看我了。” “不去。” “真想和老子对着干?” 程佚极为不屑地嗤了一声,“我才懒得跟他作对。” 岳缘耸耸肩,活动着站起身准备出门,她绕过他,随口说他一句:“程佚别像个小孩子了,高中生一样。” 岳缘自问,打从他进门起,这句话是她最没有恶意,甚至还显示出一丝友善和关心的,可她万没想到这会惹得雷霆乍起。 小臂被猛地扯住,给狠狠拽回了头,脚下也跟着踉跄了好几步,直撞在他身上。 他并不出手扶她或者挡她,任凭她直愣愣地撞上自己,又藏不住狼狈地站稳。 程佚几乎凶光毕现地锁住她,桎梏着早已收拢了微微讶然的岳缘。 就这样用喷薄怒张的盛气,换另一个撩着眼皮淡漠以对。 连交锋都算不上,她让他一个人在兀自消耗年轻的生命力。 程佚的下颌线紧紧绷起。 其实,他祈祷自己此刻下挂的唇角能赋予某种凝重的力量,好让岳缘疏漏掉他此刻的吃力与僵硬。 不然他看着她,就止不住眼睛和嘴角相互倒戈,彼此揭短。 而岳缘只是看到,程佚始终藏在长睫毛下的眼珠,终于完整地、正面地、切近地映出了自己的脸孔,尽管带着莫测的情绪。 两人僵持着。 僵持到都快忘记了这场僵持。 有那么一秒钟,岳缘觉得程佚那副表情像是随时准备扑下来一口咬死自己。 又或者,像一个蓄势待发的,凶狠的吻。 十:本性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 | 75o884o oe 分卷阅读16 /> 十:本性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十:本性 程佚从经理办公室出来,面色比在门口等她那会儿更加的不善。 他冷着脸去了茶水间,靠在吧台正在灌一罐冰咖啡,听见个声音像是叫他。 “你生气啦?” 是何瑞言。 他对她有点印象,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这些天他老绕着岳缘的投资部打转,而这个小丫头呢,倒是人家岳经理总叫她去自己身边打转。 他微微皱起眉,“有事儿?” 她在他眉宇间读出了一丝不耐,有些红了脸。 这个男孩子的棱角锋芒全都一目了然,看一眼就知道那是骄傲的人。但他认真做事时总从容有度,不卑不亢,酷酷的模样。他不爱攀谈,话不多,在谈笑风生的人群里点睛之笔却都是他。这种还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模样,可以是隔壁文质彬彬的天才学长,也可以是球场上走路带风的风云校霸,真是符合少女时代所有美好愿望。 她笑起来嘴角的肌肉有微微的拘谨,冲他挥挥手:“没有,我是怕岳经理骂你了。” 程佚没搭话,仍不咸不淡地看着她。 “你别灰心,岳经理就是模样冷,嘴巴厉害点。其实挺不吝一个人,她性子也好玩儿的,在楼里还挺有人气呢。” 他拎着咖啡罐偏过脸灌了一口,牵了牵嘴角:“她是挺能气人。” 何瑞言嗤嗤地笑了,“她才没想气你呢,要不你就不是这副表情出来了。”她见他模样松懈一些,心里也轻松不少,倚着他旁边的吧台说:“岳经理很照顾后辈的。” 举止距他有些近了,程佚低觑了身边一眼倒没说什么,他听她说。 何瑞言跟他说岳缘是个敢半夜三点在大街上,揽着女同事肩膀对身边小流氓叫嚣说看不出来呀我俩是一对儿的主儿,是个本可以休假回家却一边安慰新人一边帮忙赶会议资料熬掉整个通宵的人。 她在程佚的眼神下继续讲,有一次,高层电话会议要临时商讨一个专项,全员都拨入电话专区了才来给岳经理信儿,正巧赶上我去通知,那时是有个领导看她初来乍到年纪轻,明摆着给下马威,我说组长您迟了,心里想也不怪我啊,本来就是故意通知晚了,可又战战兢兢不敢解释,特别紧张。她就笑着安慰我说,没关系,不怪你,记得以后叫副组长啊。后来才知道原来有个新任领导也有所耽搁,可那位的助理运气就差点了,被收拾得都快吓哭了。 程佚听了,手指头一紧,把剩下两口的咖啡罐丢进了垃圾桶。 他笑着冲她点点头,“她对你可真不错。” 其实他想,岳缘那个女人,这么做也许有几分是本性使然,不过八成也存了收拢人心的盘算,以免上下芒刺,腹背受敌。 将无关痛痒的局部胜利让给对手,对不足以伤筋动骨的挑衅一笑置之,给人的好处是出于策略的甜头多于一时的感情泛滥… 这才像她。 现在的她 ---------------------------------------------------------------------------------- 今晚短更,后面剧情加快,继续千字嗷~ 感谢在文里素远多于肉的时候还收藏鼓励送珠珠的每个大宝贝!~ 爱你萌~晚安ua 十一:疼你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 | 751o339 oe 十一:疼你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十一:疼你 程佚走后没多久,岳缘就接到了总秘处打来的电话,程总有传见。 人没出息,下意识就演技护体了。 怕的是演技还拙劣。 听她解释说手头有事情急一会儿再上去,电话那头明显停滞了几秒,虽没露微词,可岳缘敏锐地察觉到了,她顿时懊恼暗生。 好在他身边的人一向效率甚高,一秒钟也不会多做耽搁,总算在对方还恭敬的应和声里挂了电话。 她咬着后牙想,这个借口也真是太过不高明,是有多急的事情比程总亲传更重要。 心里颇有些忐忑,全然没了面对程佚时的游刃有余,又踌躇了一阵子才上了楼。 程疆启面色倒和往常无异,明明眉眼没个波澜,却足够让人望而生畏,不敢妄动。 分卷阅读17 />七分威严,似有若无三分和煦,那是骨子里头倨傲的人身居高位久惯了。 圣意难测。 一进门,他盯住岳缘,在她身上无声地审视了一阵,神色淡淡地说:“坐。” 昨夜岳缘的膝盖在楼梯上撞得不轻,她穿着裙角半遮半掩,加之伤是新添也还没来得及乌紫,故并不易察觉,只是红肿半掺擦伤,疼是要挨的。 “周琮拿着‘新亚证券’的意向书找过我。” “嗯,”岳缘若有所思,乖顺地应他,“签得还顺利吧?” “如何不顺利?项目拿在手上,不必自己辛苦陪床来换。” ‘新亚证券’拟定的第一份债转股合同程疆启是在哪儿签下的,何时签下的,不会有人比岳缘更清楚,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谁来辛苦都是为盛钺取益,”岳缘原本微低着头,此时她扬起脸来笑着问他:“程老师,我做的不对?” 越发得胆大。 程疆启面无表情时总会对人催生出莫大的压迫感,她嘴上说自己怕,却毫不耽搁她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触探他的界限。 他却没有像那天一样动怒,深邃的眼微微眯起打量她。 “刚学会跑就盘算着怎么飞,心浮气盛。” 某种意义上,程佚还真是了解她的。 无关大体的胜利选择拱手相让,为不可多得的机遇争取稳定环境。 新亚的案子收益不小,周琮他想做也有能力做得好,她自然乐意成全他,可容安投建却是可遇不可求,虽要争夺先机,也不好有人绰有余暇来从旁干预,难免彼此掣肘。 “不好吗?谈合作做项目又不是谈恋爱,本就应该……” 她又倏然在他的目光里缄了口。 她问自己,岳缘你究竟怕是不怕。 那天教训不疼吗? 还这样忘了形! 他注视着她的眼,“应该什么?” “应该选择合适的。”她也强自镇定地回他,心想这回演技没砸,这话真是圆得尚可。 嗯,简直圆得可圈可点了。 可面前是他,在程疆启的道行跟前,她真是可圈可点个屁。 老狐狸面前小妖精就别妄想兴妖作怪。 他不允许她躲,更不允许她说谎,程疆启捏住岳缘的下巴拉近自己,目不转瞬地打量,再一遍问她:“应该什么?” “应该……应该见异思迁,移情别恋……” 这话说得放肆,岳缘闪着眼睛心里没底,哪知程疆启竟笑了。 他轻缓地抚着她的下巴,唇齿几乎相贴,“最好不同,我也不会给你机会。” “哎——” 他突然打横抱起她,径直走到落地窗前,把她放在了巨大的黑色大理石办公桌上。 程疆启把她箍在原位动弹不得,扶起她一条腿搁在自己臂弯里,“秦厅的儿女常年在外,膝下只有个小孙女,不久那孩子满十三了,去选个礼物我让老许送你过去。” 老许是程疆启多年的司机了,让人家跟着她,那他呢? “提前打点过了,你稳当点,安心过去,过几天我亲自登门拜访。” “你要去哪儿?” “柏林的项目还没完。” 他垂着头无比细致地按抚,仿佛只专注在她的膝盖,却也知道她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脸上。 “会想我么?” “嗯……” “岳缘” “嗯?” “我想在这办了你。” 岳缘顿时红了脸,她正半躺在盛钺总裁办办公桌的正中央,无异于在乾清宫正殿的正大光明匾下,在随时传旨觐见,朝臣参拜的地方,要被他做这种事。 她抬起小腿想从他手里微微抽出一点,可他的手腕却不松力,她只能跟他耍赖:“还疼呢。” “乖,今天不让你疼。” 他俯下身去吻她破损的膝盖,流连的吻舐间逸出他温热的气息:“我只疼你。” ---------------------------------------------------------------------------------- 尊的不是故意卡肉(真诚土下坐) 总感觉要有个前序才流畅鹅,千字与千字的衔接需要一点缓冲~ 大胆比个kg! 分卷阅读18 /> 十二:诱杀 (h)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 | 7511444 oe 十二:诱杀 (h)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十二:诱杀 (h) 多少年在巨商政客之间捭阖纵横的人,原该有征伐的心性,冷酷的意志,岳缘想,他真是犯不着生来一双这样的眼――缠绵诡谲的旋涡一样,天生会诱杀女人。 程疆启深长的眉目英俊而正气,偏偏眼尾多添那一笔线条太过勾人,把所有情绪都敛住了,敛成了眼睛里千丝万缕深邃的诗情,每当他专注地看着你,就总像是对你用了情,别管真情还是假意,就是让人觉得他把你捧在心里了。 他注视着她,嘴唇从玲珑的膝骨绵延痴缠而上。 岳缘差点丢了心神,她挣动着要抓住裙角,却正好抓住了他的手:“老师,今天真的不好,你疼我…也不可以。” “我知道,”他倾身而上,灼热的呼吸霍然贴近她耳畔,“知道你的‘不可以’……”他带着笑,呼吸却短促起来。他拥着她,直挺凶悍的鼻骨细细摩擦着她柔软的鬓发,目光垂下,微睇着她的脸。 他看着她的反应,就知道她的‘不可以’是为什么。 除了这件脆弱的裙子,下面…… 不着寸缕。 岳缘明白了他这是蓄意要教训自己,捉弄自己。 “你怎么这么坏!” 眼睛含上水的风情藏不住,可她要瞪他。 “自己说说,爬床的小玩意儿,家里该留她的东西么?” 岳缘无话可说,她当然受窘吃瘪,那是自己作的话。 他每用膝盖顶弄下面的柔软,她就在他怀里颤抖地上耸一下。 他含着她的耳珠追问:“你说我怎么会把情妇的东西留在家里?” 那天一片凌乱是岳缘始料未及,内衣一开始就被他扒扯干净,哪儿还能再去穿。可过分就在,她第二天洗澡后发现以前住在那里留下的衣物竟然全找不到,她的东西程疆启一件不留。 酡红的脸有些悻然,喘息声里还嘴硬:“不该留。” “所以你不是,”他啄她的唇,唇边有柔和的谑意,他笑话她:“面皮这样薄还敢嘴硬,告诉我你要怎么当?” “对不起” “我收着,好好收着。”像是回应她的道歉,也像是告诉了她,他不曾丢,他好好收着她的东西呢。 程疆启唇边笑意更深,低头用嘴唇盖住她的唇,舌头顶入口腔,火热地勾着她搅动,把她吻得窒息。 大理石面冰凉,这个男人又太过炙热,强烈刺激着感官,催发出一种暴殒轻生的冲动来,教她那根理智的神经越发得无措。 “别动。” 双腿被架高了半截,程疆启伸手在她的臀肉上拍了一下,手臂铁一样强悍地迫着她打开腿根,头便埋了下去。 俏丽的花唇颤巍巍地在他眼前,欲求且羞涩,极力藏着一条幽曲的细缝。 他沉厚的音色平添上一丝气息的颤音,喷薄在她光洁的穴口。 “有人看见你这副样子吗?嗯?” “啊——嗯,嗯……” 他湿滑的舌头沿着蜜缝顶进去,顶进痉挛的穴肉里,像和她接吻时一样,舌尖顶弄搅动又退出,急促地吮吸舔舐。 深处涌动的水在搅动中绵绵不断被推挤出来,也频频推挤着他的舌,淫激烈靡得身下水声嗞嗞作响 “自己在办公室里有没有想着被我干?” “嗯,看见你…看见你就湿了,好湿…嗯……” 下面急促的呼吸更加粗重。 他舌尖闯入得更深,叫嚣着欲望的浓重。 喉结耸动,大口大口吞咽她流出来的蜜水,凶悍高耸的鼻骨一下一下挤压着那颗敏感脆弱的花珠。 她哑着嗓子的呻吟,半带上了哭腔。 他知道她就要到了,听见她喘息着叫他:“程疆启,我想吻你,你亲亲我,亲亲我呀……” 像是失水的鱼,手指难耐地在他发间穿挲,摸索着想去吻。 他抬起头来替她接过主动权,悍猛地咬住她的唇舌,激烈地吻她,把她拆解入腹。 湿漉漉的阴阜还一下下蹭在他的掌心,蹭得他手心留下一片水光泛滥。程疆启一手重重压制着她,一手曲起两根长指插进穴口,他的手指骨节分明,硬 分卷阅读19 硬的指关节用手劲狠狠抵着那块半软半硬凸起的肉核逗弄拨挑。 “唔…唔…啊,快…不,啊……” “要到了么,嗯?到了么?”他吻她一下就她问一声,男人沉沉的情欲勾得她感觉越发来得汹涌。 他近在咫尺,褫夺的目光像是雄狮逡巡自己的领地。 注视着他的眼,双双色授魂予,她的那个点忽然就到了。 “程疆启,程疆启放,嗯,啊——” 晶亮的水液噗噗地在他手中喷出来,顺着他宽厚的大掌流下,打湿了一截挺阔的衣袖,甚至染得那枚方形黑碧玺袖扣都越发熠泽,闪动的弧面在白日里发出幽邃的光。 ---------------------------------------------------------------------------------- 最近想要开个新坑,之前写了一部分,男排运动员掰直傲娇女记者,1v1 sc 简单的甜,甜到爱出刀的我一度想放弃┌( ?_?)┘23333 写完‘不知深浅’发出来我们一起回血~ 十三:曹操(h—)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 | 7514467 oe 十三:曹操(h—)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十三:曹操(h—) 她感受到那根硬硬的巨物在他胯间勃起,将工整的暗色西裤撑起一个棱棱凸起的轮廓,隔着手工含量极高的细腻经纬灼烫着她。 他不够。 两人平静的对视,体表的温度却暗暗高涨,他胯下的凶狠更是越胀越粗,剽悍生猛得像兽,又硬又烫地撅杵在岳缘腿根。任凭强自按捺也止不住要间隔跳动上几下,仿佛它有自己的意志,无声叫嚣着冲出阻迫。 她小声问他要不要进来,尽管她留在这里的时间确实有些久得不寻常了。 “要我进去?”程疆启紧紧搂着她的一把细腰在平复情动的喘息,胸腔深处低低地震动传出他的轻笑声:“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在肏你么?” 岳缘抬起手遮住他教人羞恼的嘴唇。 此情此景她真的没想撒娇,可奈何身体早被他整饬软了,软得一塌糊涂。话一从嘴里说出来,语调就娇得能掐出水来:“可你难受就快一点出来嘛。” “出不来,”他低喘一声,拉起她的手覆上那团致命的所在。 “记着它有多烫”滚烫的呼吸喷在她后颈,他侧过脸去轻咬着她的下唇说:“等我回来,就都射给你。” 程疆启那天竟真就那样放过她了。 他压下了火,岳缘却烧了起来。最后不知道这样做压抑的是谁,从他离开那天,她就不太敢去设想他回来。 每次想,心尖都要跟着颤抖。 怪他。 怪他每一次都要做得她魂飞魄散,怪他给过的每一分感受和记忆,统统都太过蚀骨磨心。 岳缘有时想,这样的食髓知味于她而言绝对是件十分危险的事。即便是夫妻十年恩情厚意,有过多少缠绵岁月,缱绻过往,尚且久看生厌,人走茶凉,何况说到底她还是个小情,倘如有一天两人分开,她几乎要怀疑,还会不会再有别的男人能像他一样带给自己如此强烈的快感。 包括他一次次借她青云梯,助长她事业上无往不利的快感。 “有心,”秦老先生眉开眼笑,弯下腰去瞅那一幅字又连声赞叹:“有心哪!” “程总记挂着您,下笔自然用心。”岳缘浅笑着应他。 这位老先生不置可否,他直起腰板来笑眯眯地打量她一阵,才开口:“你们程总人越来越忙,多少年不曾有这兴致了! 现在谁说能得着他笔墨?我这一幅可真称得上是连城之璧了。” 人说不怕领导讲原则,就怕领导没爱好。寻常人要摸清门路投其所好,不过是拣起什么稀罕的送什么。程疆启却不同,就比如眼前这秦老厅长爱好书画,他并不需要谁人的书画来讨好献媚,陷自己于被动,不过是以文墨相会,语送双关,往来是风雅,投契,叫人拍马难追。 岳缘记得有次宴会的机缘之下,看见美国普衡律师事务所的一位大佬巴巴地求他题字收藏,她就猜想如若不是有意奉承,就怕是她程老师的笔墨真的值些银子,后来网上一查,她当场愕了愕,还真是没想到这么值。她那时候还在外企投行里做事,天马行空地想要是以后有机会弄上两幅,她就直接在皇城脚下全款置几套房子退休 分卷阅读20 ,再也不给资本市场贱卖生命了。 不得不说,程疆启字如其人,峻拔,刚劲,流丽筋骨里有磅礴之气。秦老厅长愈看愈是快心遂意,对着岳缘手头的初案也宽容了些许:“这方案正是顺应政府大势,理论上前景看好。”他略作停顿又道:“只是我这老头眼瞅着不能管事,谈不上首肯,难免失了公允,就算我个人,支持个与民得益的建设。” 明知客套,也明白眼下是有戏了。 都说是跟了谁便要随谁,她身上也有他荣宠不惊的一点皮毛,岳缘并不表现得喜形于色:“都是应该做的,您在任上多年,程总千万叮嘱我要来请教您的意见,有您的关心,晚辈们才好放手一试。” 其实,秦厅长当下为程氏的江山笼络得牢靠,并非因程家长辈与人交好,这缘分根起要追溯左家,程佚的母亲左方青。 九十年代末春夏之交,程疆启作别清华园前往美国华尔街,任职高盛甫一拜过山门,就凭一副英气逼人的好皮相迷得左家小姐左方青倾慕有加,一颗芳心魂颠梦倒。 这左方青的父亲正是是高盛集团的狠角色,其母亲未出嫁前亦是国内煊赫的官家二代小姐。程疆启娶了左方青,左家势力便稳立在背后,何况他本就有一身好手段好才略,一条路自此更是青云直上。 而到程佚出生那年他却只身回到北京,在国内升任投行中国区最高级别d,自那时便已是圈子里呼风唤雨,拔尖拔份的人物,尽管不久之后他的履历就由已婚变成了离异,却丝毫不妨碍他转身离开投行,成功创立程氏盛钺,继续与世界各地豪绅巨鳄往来密切,随手之间操作的一个项目已足够以往的投行部吃上整年。 寒门子弟一路攻谋,枕尸百里,四下狼藉,经年此去多少次刀刃上舐蜜才成了人上之人,又怎会是多情优柔的霸王项羽? ———那是休教天下人负我的枭雄曹操。 岳缘想 ---------------------------------------------------------------------------------- 臭不要脸的!h-是什么鬼! 三千字作文还差多少?少一百字减你五分! 好了,替老师们骂完了,小手一挥还是留我一命顺吧便么么哒xddd 毕竟不久之后老程害得回家呢啊哈哈哈哈哈哈 十四:衣冠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 | 7517158 oe 十四:衣冠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十四:衣冠 人们在几百年前就明白一个道理:人是可以蔑视的,因为他是会出错的,而腰刀却是万万不可以轻蔑的,因为它是永远有理的。 这句话用来说岳缘现在的心境再合适不过了。她心里是不大瞧得上张厅那套的为人做派的,然而此刻对他手中的腰刀却也不得不摆一摆尊敬的笑脸。 今夜宴请建设厅。 岳缘一身庄重沉静的暗蓝色西装,纹理细细,贴身剪裁,露出一段白色丝缎,透着珍珠一样柔润的光泽。她身量修长,仪态端正,脚下寸许加持,更显得气场拔擢,一身装扮看起来并不十分强势,但绝非扬州瘦马。 程佚在她身侧,注意到她的背很薄很直。 “容安投建引入江汉基金,你还真是给林副厅面子,不怕张东鸣那老淫棍擎等着收拾你。” “不是给林副厅,是秦老先生。”岳缘端起瓷杯抿一口茶,不疾不徐地说。 江汉基金是林副厅的女婿在明面出任法人,经了秦厅长扶持的,内里乾坤,自不必说。只是官商往来关系错节盘根,复杂纷繁,隐秘之处难叫人窥得清晰。程佚自小在外面长大,刚回来便能洞晓到这层,管窥一豹,也是难得。 他明白了她这是故意做给张厅看,敬告他,往后的事没多少你张东鸣可以插手的空间,最好老老实实给我乐见其成。 “原来摆得是鸿门宴。” 岳缘瞧着他的表情,掩嘴笑了起来:“我这可是真宴请,尽是实惠。” 用几下虚情假意去换他人真财实惠? 短短几年她轻易在复杂人际关系里游刃有余,举重若轻,用的什么代价? 血肉之躯罢了。 两人说话没一会儿,门外人声渐近。 中国有个有意思的事儿,位高权重的人但凡走到哪儿,身后都非要拖着条长尾巴。什么时候唯唯连声的应承到 分卷阅读21 了,曲意逢迎的陪笑到了,不消说,是领导也快到了。 组里的男同事接来了建设厅几位领导,张东鸣打头,在众人簇拥下进了门。 她站起身去迎,原就风情的一张脸,添上这一笑几乎是有些千娇百媚了。 “哎!岳经理!快来坐,坐。” 张厅长眼状似惊喜地圆睁一瞬,赶忙伸出双手回迎她,脸膛笑得红光满面,喷红的颧骨上,有双暗藏爪牙的眼,蠢蠢欲动,仿似非要吸饱了谁的血,才好餍足地开出朵腥艳的花来。 众人寒暄过后,他落座,目光旋即又落到岳缘身上,光明正大地。 这个建设厅厅长心里头也在建设着。 这个工程,这个晚上,都够他建设的。 哦,也许还有这女人。 爬床的小情儿,不算太蠢。可那又如何呢,程疆启在,她是天上的鹅肉,谁也不敢去非分肖想,程疆启不在,她就是盘中的鹅肉,谁不想先拆吞入腹,那不是个有种的男人。 建设厅领导端着酒杯讲话也像是演讲,高度嘉奖了盛钺作为商务公司典范支持响应国家政策,为带动经济稳健增长做出的贡献,表达了满腔未能有幸与程总一见的深深遗憾,又赞许了岳缘后生可畏,岳缘也端起酒杯笑着应酬,说感深在接连不断的交杯换盏里变了滋味,黄汤下肚,满座衣冠原形毕露。 张东鸣那老淫棍开始在岳缘旁边大讲低劣的废料笑话,岳缘听着也云淡风轻地化解着,他夹了一筷子虾到她碟子里说:“小缘啊你晓得它运动器官不发达的啊,还爱去水多的地方,那肚子敏感得不得了还会屈伸。”他眯着眼打量她,“这块肉最嫩最好,最适合你吃了活血……益心肝儿。”边说着边要向岳缘胸口去。 “她吃虾过敏。” 程佚啪地伸出筷子挡掉了张东鸣的手,夹回一块到张东鸣碗里说:“虾肉温甘,最适合肾虚早泄。” ----------------------------------------------------------------------------------- 码完就放上来了,也不知道有多少错漏~明天再改一下,欢迎各位宝贝捉虫! 刷页面刷到一些熟悉的脸孔熟悉的留言呀,都想要一一看过来呐 明早精精神神地回复聊天嗷 今天晚安啦 ua! 十五:惹恼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 | 75177o9 oe 十五:惹恼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十五:惹恼 张东鸣脸色悻悻。 毛头小子一顿饭不怎么作声,倒净会阻他手脚。给人灌酒时就闷头替她当酒,一杯接一杯的看得人都怕了他,现在怕不是喝高了吧!敢来打他的手?那是打他的脸。 不等他发作,岳缘先发制人。 “程佚!”岳缘敛起眉,眼神重了些,示意他别太放肆:“你少喝些。” 程佚并没有太不给她做脸,但也懒得装醉配合她,只在她的眼神里气定神闲地夹菜。 她转头对张东鸣笑晏晏:“程佚这孩子年轻量浅,喝多了酒怎么乱关心人呢,不定把您错当成谁了呢。” 他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哦?我喝多了酒记不起,这会儿想起来了,岳经理不过敏,还专好这口腥鲜。” 岳缘面不改色地挑箸,虾肉咽下了,还能谈笑:“你是记错了。” 程佚脸色登时难看起来,他那双眼和程疆启有一样勾人的眼尾弧度,面无表情时像含笑,看久了,便生出讽刺来。 对面的经理也是个男人,这时最能解围,他自己伸筷子夹了虾肉进嘴里说:“咱们这趟有张厅,什么菜色不拣着鲜嫩的来啊!程佚打小英国美国的呆了那么些年,话就是直来直去。” “程佚?”张厅脸色极坎坷地宽缓下来,他吃了口碗中的虾肉说:“少年人年轻气盛……不碍的。” 他不是因为气顺下去了,而是气悬起来了。 盛钺两个经理这么护着的,这个年纪在美国长大,英国读书,刚刚回国,姓程名佚,不是盛钺的大少爷又是谁? 端着酒杯压下一口酒。自己吃的是官家饭,左家也便万万开罪不起。 他深看一眼岳缘,只觉得背上沥了层冷 分卷阅读22 汗。 饭局结束得早,自然重头戏不在这里。 几位男同事笑着招呼建设厅的几位领导,男人们心知肚明,明推暗就。只有林副厅道自己年纪老了要早起早睡好养生笑呵呵地与众人作别扬长而去。盛钺的人不会厚此薄彼,他明白自己的好处收在暗处,那张东鸣没捞着些什么,他们自会借着今晚的招待之名暗地里给他些别的实惠来安抚,林副厅不单为洁身自好,也是愿做成全,双双收益,他乐得个太平。 而另一面,张东鸣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上位者,年轻时容貌尚且周正,身边不乏女人,极少公开露出急色姿态,故在饭桌上时未过于孟浪,本以为此番夜深了才是建设这个女人的好时候,没想到老子不在,儿子竟跟着来保驾,看来是他小瞧了她,这小玩意儿在盛钺竟还不是个简单的物件。 他心里冷哼一声,这是明摆着要给小情机会上位?为难了程疆启他英明一世,糊涂啊! 众人迎来送往,66续续都出了包间。 其实晚上岳缘并不会真的跟去做什么,但程佚显然并不这么认为。 “你跟我回去。”他坐着不动,抬起眼看她,面色不虞。 “回哪儿?我今天也不去程老师那。” “我喝酒了,你都不送我回家?” “岳经理!”业务部主管久不见他们两人便回来找,看见气氛不对探着头问:“欸?程佚怎么了?” “噢,喝了点酒,我叫辆车送他回家。” 他松了口气,笑道:“没事儿,我送他吧,老婆查岗严我也得回家。” 这位主管年薪一般,却极爱各种宝马香车,岳缘在这上面反倒不太讲究,座驾被他衬得相当低调了。 岳缘拿胳膊肘撞他一下,“听见了?小甲壳变大战车,鸟枪换炮了耶。快走吧!” “我就好坐飘轻的小破壳子,颠的刺激!”程佚坐着不动。 岳缘一乐,“那你是何必,”她看着他咂咂嘴,想抽张椅子坐会儿,刚伸手握住椅背又不动了。 她垂着眼睛笑了笑,漫不经心地松开五根手指,指甲尖在沉甸甸的木椅柄上磕着。 “你就当错过了一班公交车呗,又不亏,以后总会有专属座驾的。”她不甚在意地说。 程佚一怔,随即明白她所指,他面色沉沉地抄起桌上的酒杯,狠灌了一大口,才堪堪压住心头怒火。 岳缘见着他拧着眉头,白净俊俏的脸膛上又冷又冽,映着一层薄红,瞧着不太高兴的模样,以为他年少面薄,话惹得他羞恼。 “你” “你给我闭嘴!有哪个女孩子家这样说自己的!你才多大?!” 岳缘有些意外,他是气恼这个? 十六:长醉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 | 7517925 oe 十六:长醉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十六:长醉 她的手指还在花梨木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 程佚发现她想事儿的时候手里总喜欢干点什么。 有次午休时间,他透过办公室的门看见她审文件的模样: 手里松松架了一根素色的笔,手心扣在桌上,从纤长的食指到灵秀的小拇指,一根一根,很轻快地散开又合拢,打个微妙的弧扇,像在琵琶上走了一圈闲雅的轮指。 干净好看,没什么肉,虽并不至于显得嶙峋却也有骨骼感,只是对于女人的手来讲,似乎太过笔直利落了些,看着骨头就挺硬。 程佚皱起眉,想起那个老爱打卦占经的舅爷爷当年说他妈的话:这样的女人性子犟,总要少点福分。 歪理。 他上前一把捉住她生拉硬拽着一路走出了大厅。 程佚冷眉冷眼,在前面气势汹汹地拽着她,从包间到大堂再到门口,这一路上从迎宾到宾客看他俩的眼神,仿佛是女的刚被男的在酒店当场捉了奸。 她怀疑他真是上来了酒劲儿,而且喝酒的人手劲儿更大了,“程佚真喝多了啊你!” “你说呢?” 他头也不回,直到在酒店大门口终于放开她的手,入秋的冷风瑟瑟飒飒地刮着人。 他俩在一片灯火辉煌里隔着夜里寥寥的风和微乱的鬓发长久的对峙。 岳缘却觉得程佚的眼神并没他的动作那样有攻击性,眸子里的冷星像是被风一缕缕吹地散了神,离了心。他看她的眼神不重,反倒越发像某种小动 分卷阅读23 物。 “回家。” 他转过身兀自往前走。 安静走了半晌,回头看她一眼,又愣愣地转回去,他背对着她杵在原地,长腿一曲,径直蹲下了。 酒醺过的少年嗓音透着入秋的夜风送到她耳边。 “过来呀!我们回家” 原来刚刚还算好的,现在风一吹,得了! “上来!” 这是喝得妈不认了! 人来人往的,岳缘简直想一拳打晕他。 “你撒什么酒疯呢?” 他躬着腰,见她没动作,又站起来冲她笑:“喔,你想我抱你啊。” “等一下!” 岳缘伸手直抵住他不断靠过来的肩膀,“好好好,我上来,上来行了吧?”她当下简直拿他没辙,只好嘴上先佯装做出妥协,跟他打商量:“……你先背过去。” 于是程佚乖乖嗯了一声,又转过去蹲好等着。 终于从他浓浓鼻音的笑里解脱出来。 岳缘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却在忖度着趁此时机一走了之的几率能有多大。 她一边警惕地盯住程佚,一边悄悄向后退,刚撤了两步,就开始听见他鼻子里拱出低低的两声哼哼。 再往后走 "站住!" 他直接猛地回过脸来盯住她。 程佚高高大大的身子动也不动,就一双桃花眼自下向上注视着她,蠢蠢的,但异常坚持,可怜兮兮得像小狗。 两个人僵持着大眼瞪小眼。 “你要跑?把我扔在大街上?” “胡说,我我助个跑。” 程佚一动不动,照旧歪着脑袋打量她,晶莹的眼睛平白变得细长起来。 他在拿上剔的眼尾睒着她,不置可否的样子。 “嗯,来吧!” 他眯着眼笑,摆出毫不计较的大度模样,朝着一脸悻悻的岳缘拍拍自己肩膀。 “快——上——来!” 岳缘无法只得由着他。 容她跳上背,程佚稳当地拎着她往上掂掂,张口抱怨:“你可忒硌手。”他拧着眉毛,不凑手似的说她。 “别废话,” 她用手撑在他肩膀上,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你稳不稳?” “怕什么,就是摔了我难道还不给你当肉垫子么。” 暖气嘴鸭子心的多,程佚这是反了个了 “鸭子嘴。” “你说什么——” 他夸张地,腰往后弯倒,一条长腿也大剌剌地抬起来,只单脚立在地上撑住两个人:“我听不见!” 岳缘要吓死了,死命圈紧了他脖子,这样倒下去,是谁给谁当肉垫子啊。 身下的人低笑不止,透过背脊感受到胸腔里震动的笑,程佚哈哈笑着,轻巧有力地直回身子,一点也不像喝高了。 “那你就搂紧点。” 程佚带着背上的人慢慢地走,在灯火通明的,人声喧闹的市区中心。 衣料也是冷的,只有他露出的一截修长光洁的后颈,从皮肤里散发出热度,辐散在手心是温暖,真像个小火炉。 岳缘的手很冰,有点贪恋这样的温度,可她还是忍不住替他紧了紧领口。 他微微侧过脸,脚下步子如常。 岳缘安静地伏在他背上,两个人胸口贴着背脊,交互着一点温暖。 今晚落座的那么多人,那么多种笑,只有他的笑才是笑本身。 此刻的他。 ----------------------------------------------------------------------------- 但愿长醉不愿醒啊~ 十七:过敏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 | 7521o6o oe 十七:过敏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十七:过敏 昨晚尽管说是装醉多一点,程佚在沙发上醒来的时候还是感到头痛欲裂,醉是有几分假,酒后的反应却真真切切。 “小淫棍,沙发睡得舒服吗?” 岳缘矮身把一杯蜂蜜 分卷阅读24 水撂在透明茶几上,吊着嘴角瞧他。 这女人车选得一般,房子倒是安在寸土寸金的地段,置得不小,客房卧室全空着,非拎他睡了一宿沙发。 程佚拧着眉毛,眉宇还带着一丝晨起的慵懒,把遮在头上的被子扯下来,恨恨道:“你这女的就白长了这么个样子,也忒狠了。” 她拎他出来的时候,连床被子都不带给的,到了半夜估摸着是良心发现了,把他连身子带脑袋裹成了个肉粽子。 “嫌我给你打扮得不好看?”岳缘拿起他丢在沙发上的薄被,随意挽在手臂折了两折,说话间又被他扯了过去。 “哪儿能不好看,”他原封不动照着早上起来的样子把自己裹回去,“我像个买鸡蛋的大婶么。” 程佚那张白净俊俏的脸怎么看都是郁闷不已,岳缘看得嗤嗤直笑:“天地良心,我……” 他看她半途抿起的嘴巴还以为她良心发现,至少要跟他道个歉。 “我觉得真好看。” 他觉得岳缘这张脸真是彻彻底底白长了。 岳缘念在他几乎全是替自己挡酒才喝成这副傻样子,于是在他软硬兼施借酒磨人之下收留了他一晚。 岳缘在外人跟前一贯逞强嘴硬,其实她没说自己是真的过敏。 给程佚简单收拾了客房就让他去里面洗澡,自己趁着他不在吃了扑敏药,可没想到晚上洗澡时候还是发现身上发了疹子,背上红了一小片。 发稍半干半湿,归拢到单侧肩膀,岳缘撩起松松的棉白t恤,开始对着镜子发愁。 出疹的位置是真刁,她嘴角叼着上衣下摆,扭头专注在指尖的药该怎么落上去,直到腰上一凉才发现程佚站在了身后,他长手长脚,抢下她手中的药水高举过头顶。 “背上怎么了?给我看看。” “啊?” 他从身后伸手接替她的嘴巴掀起了她身上的t恤,皱着眉凝视着,岳缘一急踮着脚要拍掉他的手,程佚按住她啧了一声说别蹦达了,能够得着么你。 “我的豆腐你也吃?” 程佚嗤笑了一声,戏谑道:“我只吃嫩豆腐。” 主卧里光线好一些,他拿着药瓶走到灯下,招手叫她过来,仿佛笃定了逆她的意。 ----------------------------------------------------------------------------- 每次更太长你们会不会觉得心烦看不下去? 所以我这次特意砍掉了一半 会感到不适么 今天可能要双更~ 十八:共犯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 | 7521o9o oe 十八:共犯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十八:共犯 岳缘无话可说,安静伏在床头放任他在身后涂抹那种药草辛香的乳膏。 程佚沉默着没有再说话,她回头看他,微蹙的眉头像是很专注,柔顺的刘海随着身体的动作而微微起伏,细微的摩擦过脸上光滑的皮肤。 “看够了没。”程佚忽然开口,眼睛却没从手上的动作离开。 “你怎么知道……” “你不过敏头回吃饭为什么不吃?我是多让你食欲不振?” 第一次和她吃饭,水笋灼白虾,虾肉她不吃,连带水笋也一点没动,酒宴上,却喝了整一小盅水笋山菌汤。 “你怎么就这么拧巴呢,难受的不是自个儿啊?” 她就知道他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于是也开始戳穿他:“拧巴的是你吧,小小年纪编导演一手包办,醉得装死装活,小猪蹄子!” 程佚听她这么说扑哧就笑了,他也不反驳:“我不装死怎么能让你良心发现带我回家?在这死乞白赖装活还不是怕你要可怜兮兮地独个儿在家,没人好好给你擦药赔不是么。” 好哇!岳缘拧着眉毛回头直说他巧言令色,虚情假意。 他无奈地笑笑:“你就不能当我是还天良未泯,真关心你不成么?” 许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作祟,从程佚的眼神里她恍惚能看到程疆启的影子,同样深致的眉眼,笔直的鼻峰,线条锋利的颌线,骨相是冷冽俊美的,神气却是朗霁的、直白的,天真的带着理所当然不加掩饰的骄纵,不同于他,周身那种厚重凛冽的气场,会教人有深不可测的畏惧。 分卷阅读25 她常常想程疆启二十岁是什么样子呢,也会像程佚对女孩子这样心细然后又嘴巴很坏地数落她吗,如果她今天遇上的是二十岁的程疆启又会是什么样呢? 岳缘神游在外,心下坦然并不设防,身后的人一言不发,安静的卧室里空气忽然异样了起来。 程佚冷不防被岳缘抬脚踹上了胸膛,结实的胸肌和骨头相撞发出“咚”地一声闷响。 “小淫棍!你喘什么?” 程佚手臂撑在床上仰面向后,按着胸口喘气,“……小爷我伺候你累了不行?” 女孩子白藕一样的细长纤秀的脚踝踹人竟然也可以那么大力。 他伸手把药瓶扔在床上:“你这样儿可忒大了!什么行市啊?我头回给人擦药,你就这么对我啊?” “我该怎么对你!” 程佚仰面正对岳缘,抬眼睨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对我,知道自己脸红了吗?” “别在这里人小鬼大了好吗?你不是以为我会害羞吧小鬼,我这是气愤。” 他突然起身逼近她,阴恻恻地开口:“岳缘你是不是也太不小心了?” “我……”他注视着她的神色,没有再迫近,似不愿再和她多言,伸手刷地拉好她的衣摆,冷哼一声跨下床。 谁知道岳缘飞快追出去,先他一步关了所有房门,又锁上自己的卧室,关他在客厅自生自灭,最后隔着门跟程佚说只许他睡沙发才去上床睡觉。 哪知道程佚这个人还真是奇怪,看着挺社会吧,偏偏还挺听她的话,半夜她出门偷偷看他,一米九的个子愣是在客厅沙发上窝了一整晚都不动地方。 平心而论,岳缘并不觉二人关系出格或者有太多异常,可潜意识里还是觉得有根诡异的枝丫要暗自抽芽,让她不敢肆无忌惮,不能有恃无恐。 这一点在迈进盛钺大堂时,便恰如其分地印证了,好像在讽刺她。 两人进门,公司正厅的电梯正在缓缓合上,阴影暧昧辨不清来人。 并不是完全赶不上的距离,她却下意识缓了缓脚步。 平日里是公用梯,有时也会作为领导或重要来宾的专用通道。 “怎么不上去啊岳经理,”他走在她身侧,歪脖儿打量她:“心虚了?不敢让他看见和我在一起吗?” “为什么不敢?” 他直视她的眼,像是在审度她的心是不是真的无辜。 “因为我是你窝藏的共犯。” 十九:夜雨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 | 7523889 oe 十九:夜雨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十九:夜雨 借着晚上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东三环上堵了个水泄不通。天色几乎全黑了,大雨砸在墨色车玻璃上噼噼啪啪地作响,细密的水珠离心飞溅,满挂在窗上急剧地流淌,远处灯火透着星星点点的光在雨幕里闪烁地越发朦胧婆娑。 “‘插翅难飞’指的就是现在。”岳缘困在驾驶座上,扬脖看着前面此拦彼截瘫成一片的车流,无不闷气地讲。 她一边随着前面那辆黑色凌志缓缓驶行,一边将手中的二期回购股权合同在ipad里左右分栏,和原合同对比看,皱眉道:“‘回购条件’的第十项附条件中间丢下了一段,连着协议书里的四方主体后面,乙方和丙方条件就对置了。” 她的声音透过电流传过来,周琮惺忪的脑袋一下清醒了不少,他压下一个长长的呵欠,安抚道:“是吗?这么晚了,会不会看错了。” 周琮压了压跳动的太阳穴,他已经连续两周凌晨两三点才睡觉,今天终于赶在十二点前回家,不想岳缘却来了这么通电话。 岳缘沉默一瞬,沉声道:“允诺今晚把最终版本给对方传过去,到了明早哪怕过了十二点性质就变了。” 听她语气生变,周琮这才真的严肃起来,解释说:“我想是附件版本出了错。” 周琮知道她和自己一贯的游戏人间不同,这个女人事必躬亲,冒着暴雨出项目现场,顶着毒太阳上工地说的都是她,他曾以为她顶着风言风语初来乍到,开始是要做做样子的,没想一做就做了这么些年,除了公司安保之外,恐怕在那栋高楼里看过最多日出日落的人……即便不是她,大概也能进三甲了! 看着温和带笑的一个娇人,谈到工作竟俨然一个tough dy! 他还记得之前和岳缘在一个项目组里时,她在电话里催促一个东欧 分卷阅读26 男同事文件,那男人在电话里煽情又无奈地讲“e on!y eetie is a1ready on bed no!”那头的哥们儿语调明显不在前戏,显然是已经在办事儿了,他以为岳缘好歹是个年纪不大的丫头,猜测照她的脾气该是红着脸摔了电话,谁知道她特别淡定地回了一句:“then?your hands are free” “god b1ess!”他已打开电脑,手在飞速地操作,“确实传送版本出了错,否则要改到后半夜去。” 岳缘松了口气,周琮极为少见的犯这样一个不高级的错误,她原是有些不满的,可想起他近日以来的烦劳,心中也谅解不少。 时近凌晨,道路车流终于像被打通了穴脉般流畅起来。雨势也渐小,岳缘降下一截车窗,豁然钻进一阵清新的寒风,瞬间吹散了滞闷在车里潮漉的橘叶香。 岳缘有个很男人的习惯,不论多晚,回到公寓时都喜欢在车子里有一段都属于自己的贤者时光。 也不说回家,因为也实在算不上什么家,于她而言,说是一家高级宾馆倒更贴切一些。大概唯一有的独特之处就在于它安全、稳妥,只要她愿意,就会永远不变的在原地等着她,可以完完全全属于她形影单只的一个人。 她趴在方向盘上看了一眼表,还有十五分钟十二点,推门下车。 秋雨渐凉,新鲜泥土腥味儿的夜风一阵阵扑来,倒也教人精神舒爽。 她低头看着脚下高跟鞋,晃晃荡荡地迈着步子,包裹着软羊皮的浅木色鞋跟在安静的秋夜里轻轻地笃笃作响。 “抬头看路,也不怕摔着了。” 声音很沉,带着笑意的责怪。 岳缘蓦地抬起头。 他一个人靠在车前抽烟,敞开着单薄的黑色外套在风里飞扬,露出干净的衬衫。淡青色的烟雾在干净的夜风里丝丝缕缕地升腾,飘悬又飘散,消隐处朦朦胧胧隔着他的眼睛,她过于熟悉这片邃远的海,永远云淡风轻地化解所有波澜。 ---------------------------------------------------------------------------------- 再不炒盘菜,都快jio得自己写得不是18禁了(╯-_-)╯╧╧ 没有想到竟然爬上了个榜,莫非因为非洲土著的我转发了杨超越??? 感谢宝贝的小珠珠和收藏~还请继续支持嘞(′???) 二十:婚戒(预备+)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 | 7526o89 oe 二十:婚戒(预备+) < 不知深浅(1v1) ( 带刀大福 )二十:婚戒(预备+) 程疆启微微弯腰下去,伸臂揽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身,带了力道将人收进怀里,占有式的关注。 他闻着她细小的声息,此时此刻,连岳经理无时无刻不高傲着的下巴,也收得乖顺无比。 懵怔的大眼睛眨呀眨,嘴角也试图藏起羞涩,“你怎么光看着我不说话……” 程疆启看着她,直到把她看出了几分小女孩儿的娇怩,才像放生了一只细幼的小鹿,放她跑上了楼。 上了楼稳了稳心神,岳缘才想到白天大堂里那扇合拢的电梯,也不知当时他在不在,微觉不安,抿了抿唇回身对他道:“这么晚了,吃过饭了吗?我去给你煮点东西吧。” 一转身,程疆启就从后面拉住她的手给拽了回来,他挑起眉峰瞧她,饶有趣味的模样。 岳缘有点窘,推了他一把:“我真的会!……会点……” 这话不知道真不真,能逞强的嘴是一如既往。 程疆启轻轻笑了:“我来。” “程老师你别瞧不起人了,给我点发挥空间行不行,先去洗澡。”她推他进浴室,在透明玻璃门上被他反身压制住。 温暖密闭的空间里,她身上的晚栀香同他身上淡淡的烟草气便氤氲融在一起,缠绕在两人鼻际。 “一起?”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颊,一阵发痒。 她看得懂程疆启这个时候态度还并不强硬,于是抓着他的领口小声说了句什么,他听着轻舔了舔牙笑了,像是从善如流,眼神却还硬茬茬的,趁他没有反悔,岳缘这才得以从他手臂底下钻了出去,先一步逃离浴室。 她平日里基本不会自己下厨,一来人忙为图省事,二来一 分卷阅读27 个人吃饭实在没什么意思,然而就这么一天里,早上为儿子开了火,晚上又来了老子。 她打开冰箱,翻出一点新鲜蔬果。上次出差前来收拾屋子的阿姨说上车饺子下车面,一定要给她煮顿饺子,后来又收拾了一些食材,搁在冰箱里冷藏保鲜。 说来也奇,血浓于水的人本该极亲近却都与她疏远,倒是遇到些平白无故的人总会对她好,可能命运这种东西也存在能量守恒。 她牵着嘴角笑笑,想起小时候和外婆学过,虽是手生倒也凑合能看。 皮儿劲薄,馅儿醇厚。打咕嘟嘟的汤底里盛出来,个个水汪汪的,在餐厅奶油色的暖光下,腾腾地散发着雾白的热气,玲珑剔透的泛着蔬食的鲜青,甜糯的嫩黄。 “有模有样。” 他随意披着件黑色睡袍出来,掩盖着一身精强无赘的肌肉,大理石一样的白净光洁的皮肤微微透着一点麦色光泽,肩颈处淌着未干的水珠,随着他说话滚落凸起的喉结,滑入结实的胸膛。 “都说了别小瞧人……” 岳缘小声顶他一句转回身拿碗筷,没再敢看他,两腿间的巨兽,沉睡时也似充满无穷力量,随着他脚下走动,在墨色的丝缎上暗暗凸显狰狞的头棱。 “素馅儿的,前些天阿姨送来的荠菜,焯过放着还挺新鲜的。” “这呢?” 岳缘舔着嘴角笑了笑,面露难色,她当时也是随意,干脆把手边食材能用的都调在里头了。 “这个有点复杂。” 程疆启丝毫不计较,就是下了毒种了蛊不也得毫不犹疑。他夹了一只尝,嘴边的酒窝都笑出了浅浅的纹路,又夹了一只到她嘴边:“你尝尝,回忆回忆。” 连常年不见的酒窝都见天日了,她几乎要腹诽程老师你中毒啦? 岳缘张嘴从他伸过来的筷子尖儿上叼下来,边嚼边想:“玉米,青豆,石耳,香菇,火腿丁,和什么菜呀这我真不记得了,能用的都用上了。” “我觉得挺好吃呀,你不喜欢吃吗?” “喜欢,”程疆启看着她的眼睛都在笑,“不是秘方都在向你请教了么?唯独卖相可怜了点,没我包的俊俏。” 岳缘眼睛也圆了圆,“我没看过哦,你竟然会这个?” “十几岁在外,不学点本事怎么行?”他以拇指揩过岳缘嘴角的油润,顿了一顿问她:“想家吗,陪你回去看看外婆好吗?” 见岳缘不语,他伸手抚了抚她柔软的发顶道:“今年若不回家了,过年时候就来我这。”他玩笑似的点点她的脑门儿,“今年的年假不允许再还给我了。” 只要没人提,岳缘就不会让自己去想,她和父母情分浅,缘也薄。自小和外婆长大,两人自是感情深厚,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岳缘就不爱回去了,一来自己变了模样,她有些瞧不上现在的自己,没脸回去,二来每次回去,总是避无可避地让她想起过去。 她眼眶泛着酸,抬起头来却问他:“大晚上为你吃一桌水饺忙这么久,程老师你要怎么报答我啊?” 他从对面站起身,由上而下凑近她的脸,认真道:“身体力行。” “啊?” 岳缘还在迟疑的片刻,他手下已经拾了碗筷去流理台。 原来是这个。 她呼了口气,趁这会儿准备收拾自己洗澡睡了。 在浴室的时候,哗啦啦的水声里手机响了起来,她做这行久了,已经习惯了二十四小时手机在身边,本以为是周琮那边临时出了问题,不想拿起一看却是程佚。 “喂,你在不在,我要去一趟……” “……喂?” 浴室信号不好,岳缘便先挂断了电话预备出去给他回复,心里想大晚上的他像是说要去一趟哪儿? 她擦着头发走出门,一手拎着手机正要给他回复信息。 【你要去哪儿?】 她没什么经验,下厨也像下战场,刚刚看着确实称得上狼藉的,这会儿程疆启已经替她把厨房收拾妥当,人坐在客厅沙发里。 她走近他才发现,他手中躺了一根极细的银色链子,上面坠着枚简洁素雅的戒指,精致的钻石流星一样,夺目瑰诡。 她从前看过类似的款式,线条笔直,光芒凌厉,在程疆启书房里。 是枚婚戒。 --------------------------------------------------------------------------- 上来就肉岂不是很无趣很禽兽很没有波澜?????? 分卷阅读28 /> 没想到昨天就到了5oo,谢谢大家收藏!字数加更啦~ 不禁打上了预备加号哈哈哈哈 嫩个,末尾那段宝们感jio是在求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