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开恩》 第一章 勾栏之夜 (本故事生于平行空间,且故事中的诸多情节非真正史实,诸位大佬切勿抬杠。【颤抖的表情】) 前言:历史往往是胜利者书写的故事,后人所看到的,不过是经过润色的历史外衣罢了。 苏琼,字瑾瑜。 苏琼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满月,低头望了眼楼外灯海,眉眼间浮现一抹忧郁之色。 街对面正摆摊的丰腴少妇偷偷朝楼上斜倚栏干的苏琼瞟了一眼,便乐得心花怒放,对自己帮闲的妹妹笑道:“那瑜头牌样貌真是风流,便是锁眉时,也让人神魂颠倒,果真是林间“绝色”!” 少妇的妹妹懒得理这个花痴姐姐,一边作活,一边敷衍道:“哪有称男人‘绝色’的,姐姐你也不害臊,整日里有看那瑜头牌的功夫,不知能多挣多少钱!” 在楼上凭栏惆怅的苏琼自然听不到对面两姐妹的对话,但街上那一双双向他直射来的露骨目光却是清清楚楚展现在他的面前。 苏琼轻轻挥手一笑,令一众少女少妇刹那倾倒,街面上疯狂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俨然一幅古代追星图。 苏琼心中苦笑,小说里别人的穿越剧情不是这么演的啊,不应该是变成弃少赘婿打脸反杀,或者是王侯将相富贵荣华?老子特么堂堂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有为青年穿越到这东汉末年当妓男?这剧情设计还真是他娘的……妙啊! 苏琼略通历史,虽说知道这东汉三国时期民风开放,不论男女对贞操观念都不是很讲究,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大街上竟然会开着男子卖艺的青楼,迎来送往一些前来消遣的贵妇,还有那些兴趣异于常人的男子。 虽说卖艺不卖身,可让苏琼吃这么一口软饭,着实有些恶心,而且他最担心的是有朝一日万一被哪家权贵盯上赎身,女子养他还好,若是个男人……苏琼想到这里就有些菊花凉,有种忍不住想上茅房的冲动。 苏琼身在的这间烟花场名曰“小林间”,今日恰逢元宵佳节,苏琼作为青楼里的头牌,便负责在这二层楼的栏杆处摆pose,当个众人观赏的吉祥物。 苏琼大概算了一下时间,如今中平六年,也就是公元189年,汉灵帝嗝屁的一年,也是董卓之乱的开端。 虽说三国历史的很多细节都记不清了,但苏琼对一些大节点的事件还很清楚,现在黄巾之乱虽然步入尾声,但各地流寇盗匪尚存,活跃于山林间的黄巾余孽为数不少。 如今苏琼栖身的上党郡城能够安稳度日,都要得益于如今上党的郡守——张杨。 上党毗邻太行,太行山脉从来都是土匪强盗活跃的风水宝地,即便到了民国时期也有响马肆意来去,所以这里的匪患尤为严重。 上党周围时常受匪徒侵扰,但上党郡城却因为有太守张杨的保护而能有一时安稳,其繁荣虽不如过往,但百姓家境还算殷实。 珠帘掀起,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探出头来,是小林间的管事人林氏。妇人看向苏琼,笑着对他说道:“瑜哥儿,有贵客临门,快快出来接待。” 苏琼明显怔了一下,今日是上元佳节,说好是不接客的,能让他这个吉祥物从二楼栏杆离开的人物,怕是来头不小。 苏琼伸了个懒腰,丢下身后女人们热情的呼喊声走入房间,透过薄纱屏风,隐约能看到一个华服男子端坐案前,男子的身后立着两名带刀护卫,煞气逼人。 【成功印刻武将{张杨},获得黄金1oo两。】苏琼的脑海中划过这样一道信息流。 面前之人竟然就是上党郡最大的官,张杨。 没想到这张杨不去那花红柳绿的胭脂青楼,却来这小林间,莫非还是个好男风的主? “素闻瑜头牌的声名,今日特来欣赏,不知瑜头牌有何擅长?”那男子说完,端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一旁站着的林氏出自己职业的老鸨笑声,挥着手中的红娟说道:“大人,我们家瑜哥儿单一个生得俊俏便配得上头牌两个字,这兵荒马乱的年头,能有个这么雪白剔透的公子可着实不易啊!” 男子没有理会林氏,挥手示意手下将屏风撤掉,他仔细打量了一下苏琼后,问道:“可会胡笳?” 苏琼摇头。 “可会羌笛?” 苏琼再摇头。 “可会箜篌?” 苏琼还是摇头。 “那你会什么?” 苏琼答道:“抚琴可以,最擅长是吟诗。” 男子嗤笑一声道:“别人兴许爱听那软绵绵的东西,在我并州,还是要铁血铿锵些的好!” 苏琼微微一笑,没有辩驳,古琴谁说不能弹奏出铿锵铁血,不过是并州多受胡羌侵扰,便浸染了许多异族之风。 “你既然会吟诗,虽非吾之好,但不妨吟来听听。”男子抬手说道。 苏琼略一思考,结合张杨的生平以及并州的特点,便顺口借王昌龄的诗句一用: 秦时明月汉时关, 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 不教胡马度阴山! 苏琼甫一吟完,张杨立时拍手叫绝,他激昂道:“好一句但使龙城飞将在,教人惭愧!不想这勾栏之地竟有如此豪情之人,方才是我怠慢,请先生受我一礼!” 张杨起身施礼,苏琼连忙摆手,“张将军乃人中豪杰,要论豪情,小生不及将军万一,将军切莫如此。” 张杨眼中闪过疑惑之色,“先生知道我是谁?” 苏琼点头,“斗胆猜测,上党郡守,张将军。” 张杨眼中对苏琼的欣赏之色更浓,连旁边青楼的管事人林氏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个白嫩的卖艺人竟能看得出来? 张杨正要再次开口,却听门外有人禀告道:“将军,哨探来报,有一路歹人似乎趁夜往郡城来了!” 张杨无奈,只得对苏琼说道:“公职在身,看来只能和公子他日再叙了!” 苏琼微微颔,临别赠言道:“董卓入京,丁原凶多吉少,张将军早做打算。” 此刻张杨正是在丁原手下供职,原本随丁原在京师,如今回到并州一来是为了清剿贼寇,二来是要替丁原招兵买马。 张杨听闻苏琼此言脸上有些许怒容,他喝斥道:“丁公手下猛将如云,更有人中吕布辅佐,公子如何出言不逊?!” 说完,张杨甩袖离去。 苏琼知道张杨不会信他,可他今天的话是有用意的,一旦预言成真,张杨怕是要更加高看自己几分。 正所谓人在勾栏,心在天。 第二章 赎身失败 林氏见张杨甩袖离开,自然将错处归咎与苏琼,她有些不悦,对苏琼说道:“瑜哥儿,这兵荒马乱的年头不好做营生,你怎的能讨财神爷不开心?” 苏琼抬头看向林氏,唇角微勾,他说道:“我要赎身。” 林氏先是一愣,而后扭着自己丰腴的臀部凑近苏琼,脸上带着讥讽,“瑜哥儿,虽说我素来宠你,可你若指望赚的这些钱赎身,也太小看我小林间了。你是我小林间捧红的头牌,赎身价格明明白白摆在那里,黄金一百两,拿得出一百两黄金来,瑜哥儿你大路朝天,拿不出来,就休想出小林间的门半步!” 黄金一百两可是一笔不费的数目,更别说是在这兵荒马乱的年头,黄金都握在各大军阀和豪强手中,偌大个小林间上下几十号人也得赚个三五年,别说苏琼一个人能拿出这么多黄金来了。 可就巧了,苏琼今天见到了张杨,系统赏了一百两黄金,正好够他赎身。 苏琼笑了笑,从身边拿起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盒子,盒子里不过是几十两的碎银子。 林氏探头想要看一看盒子里的金银,苏琼将盒子压上,不让林氏看清。 苏琼将手伸进盒子中,心随意动,脑海中出现信息流。 【支取黄金1oo两,黄金剩余o两。】 在林氏的目瞪口呆之下,苏琼用双手吃力地端出一块沉甸甸的金砖,放在案几之上。 古时一斤为十六两,一百两,不过六七斤而已,沉是沉了点,黄金密度很高,百两黄金的体积也就一个易拉罐大小。 林氏完全没回过神来,不知道这一百两黄金到底该不该接下。 苏琼可以说是小林间的招牌,她若任苏琼赎了身,虽说进账一笔横财,可小林间接下来倘或青黄不接,那可如何是好? 林氏正犹豫间,忽听门外小厮来报,说是王家夫人过来消遣,林氏正巧不知道该怎么应负苏琼赎身之事,便急匆匆转身离开。 苏琼盯着桌子上的一百两黄金冷笑一声,脸色阴寒。 身逢乱世,很多事情都由不得人去选择,即便他苏琼现在可以拿出一百两黄金来赎身,只要是林氏不同意将卖身契还他,他便毫无办法。 即便他今日赎了身,出门之后无依无靠,倘若再次落到人贩子的手中,迟早还得回来小林间。 苏琼幽幽叹了口气,难道他真要寄希望于张杨?倘若张杨真好断袖之癖,岂不是……菊花危矣? 想到此处,张杨迅走出房门,拉住一个婢女问道:“林管事去了哪里?” 婢女指了指廊道尽头的那间房子,回答到:“应该是去伺候王夫人了,王夫人专门点了平哥儿,据说提了两箱财帛,要为平哥儿赎身呢!” 苏琼那是相当无语,在小林间他和王平向来不对付,自己一个头牌赎不了身,那没什么实在本事的王平反倒先他一步脱离牢笼。这真可谓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没办法,王夫人还就好王平那一口。 婢女似乎看出了苏琼有些不服气,她赶忙安慰说道:“平哥儿价格低,自然有人买,而且他和您可不一样,他能在小林间呆下去,做的都是卖身的皮肉营生,王夫人正是虎狼之龄,最需要的就是王平这种人的伺候。” 苏琼点了点头,他不禁为自己往后的日子担忧起来,虽说有小林间的庇护,卖艺不卖身,但那还是没有碰到真正的硬点子,当有人手握生杀大权站在林管事面前的时候,她不可能不屈服。 就在苏琼倚门呆的时候,吱呀一声,廊道尽头的房门打开,林氏搀扶着王夫人从房门内走出,喜笑颜开。 两人身后跟着的是满面春风的王平和两个王夫人的贴身侍女。 林管事谈笑风生,她笑着说道:“王夫人啊,我这回为了您可是忍痛割爱,您往后可要多照顾照顾我小林间的生意,方便时庇护一二,卖我这老脸一个情分啊!” 王夫人已年过四旬,她笑起来的脸上已经有很多褶皱,“林管事大可放心,在上党地界没有亏了小林间的道理,我王家有的是上下关系,就算是张杨张将军也要给我脸面,他的一半人马,吃的都是我王家供给的粮食!” 王夫人在路过苏琼面前的时候,转身停下步伐,她伸出手来轻轻抚摸了一下苏琼的脸颊,啧啧赞赏道:“瑜哥儿这样貌真是绝了,可惜不卖身,没办法赎。” 王夫人身后的王平看向苏琼的眼中尽是憎恶,在这小林间中,苏琼处处比他风光,即便是王夫人见到他也要流连几分。 王平在走过苏琼身边的时候,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他停顿了一下悄声对苏琼说道:“终于也有了我可以踩在你头上的一天!” 苏琼没有说话,如今王平攀龙附凤,的确已经拥有了压过他一头的地位,王平进了王家的门,即便是没什么名分,但好歹不用再去侍奉他人,说不定往后还能置业购田,摇身一变可以成为不被鄙夷的良民。 待王夫人走后,苏琼再次同林氏谈起了自己赎身的事情,林氏言辞闪烁,百般推诿,其中意思自然是不肯让苏琼赎身,毕竟小林间指着他这位头牌来顺达风水,与小林间的难以为继相比,那百两黄金还是稍显分量不足。 苏琼心中愤怒,但却丝毫不敢将愤怒表现出来,只是在脸上微微露出些失望的神色,返回了房间。 苏琼开始为自己冒失的赎身而感到后悔,以为自己有了一百两黄金就可以试一试,不曾想不但没有为自己赎身,反而有些“打草惊蛇”,暴露了自己现在的财力不说,林氏往后对自己的看管也必将更加严格。 苏琼回到自己的桌案前,他将一百两黄金收回系统空间之内,又从角落的另一个盒子里拿出几个竹筒,似乎能让他从牢笼中脱身的,就只有他手上这些“文明”的产物了。 只有“不文明”的手段,才能和别人讲通道理,不是吗? 第三章 买卖 王夫人带着王平上了马车,王平凑近王夫人,谄媚说道:“从今往后,夫人再也不用大老远跑到小林间,小的天天在府里伺候夫人,让夫人比做神仙还快乐!” 王夫人却没有理他,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平自讨没趣,便安静地坐在一旁,不再说话。 王夫人轻轻摇了摇头,她似乎是自语道:“若论样貌身段,还得是你呀!” 王平以为是王夫人在夸自己,他轻轻撩了撩自己鬓角的头,开心地说道:“夫人见多识广,小的哪里配如此称赞……” 王夫人瞥了一眼王平,现在王平已经是她囊中之物,跟自己家的财帛畜生没什么区别,往后只要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那么一瞬间,王夫人觉得自己对王平的兴趣已经变得淡了些。 和“书非借不能读”是一个道理,当这些男人们在小林间的时候,王夫人总是觉得抓心挠肺地想他们,可这一旦花金银买下来,便不觉得那么香了。 王夫人幽幽说道:“瑜哥儿越是卖艺不卖身,这些女人们就越是馋他,别说是女人了,那些有断袖之癖的男人,也在眼巴巴盯着他,若是能将他赎回府去,我也算此生无憾了。” 王平这才觉王夫人是在想着苏琼苏瑾瑜,他恨得咬牙,心想着苏琼在小林间已然占尽风头,他王平好不容易离开小林间,这苏琼竟然还要和他抢,倘若真把王夫人对他的宠爱抢了去,那他今后可如何是好? 王夫人拉起王平的手说道:“你啊,以后要多学着些瑜哥儿,有才有艺又知书达理,别尽想着把功夫使在床上,再把自己身体给熬坏了!” 王平表面点头,心中却是愤恨不平,王夫人现在说这些废话,可以说是相当不要脸的。她之所以愿意将自己买回家,还不是看中了自己在床榻间的那股子浪劲儿? 王夫人如虎如狼的年纪,如果不是他这般身体年轻壮实,如何能夜夜伺候得动? 想到此处,王平对苏琼的憎恨就又深了一层,若没有他在头上压着,王夫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王平眼珠子转动,他突然凑近王夫人说道:“我听说今夜杨夫人会到小林间去翻苏琼的牌。” 王夫人说道:“苏琼是头牌,找他的人多的是,有什么稀奇。”顿了一下,王夫人又问道:“哪个杨夫人,上党太守张杨的女人?” 王平回答道:“她是谁的女人我可不知道,就是我上回和您说的,在小林间贬低您的那一位。” “就是那个走路经常扭动腰肢,眼角有一颗痣的小浪蹄子?” “对,就是她。” 王夫人冷哼一声,“她仗着自己男人是上党郡守,不把我王家放在眼里,我王家那一车车的粮草真是都喂了狗,倘若哪天她真敢触老娘的面子,我王家让他上党官兵一口粮草都再也吃不到!” 王夫人虽然此刻呈口舌之快,可她心里跟明镜一样,强龙不压地头蛇,即便王家在朝中有大人物支撑,张杨她也是不敢轻易得罪的。尤其在这乱世之中,处处都是军阀割据的场面,天高皇帝远,天上管不了地上的事情,在上党地界,现在的张杨就是皇帝! 就算王夫人打算忍一忍,打道回府的时候,那王平又来一句火上浇油的话,“那杨夫人贬低您就算了,她还胡乱说话,说王家入赘的男人是被……” “是被什么?”王夫人脸色突然变得阴沉。 “小的不敢说。” “说!” “是被您给……害死的!” 王夫人勃然大怒,一巴掌甩在了王平的脸上,“那贱人胡说,你们也信?” 王平赶忙说道:“小的自然是不信的,可她一直在外面败坏您的名声,着实有些可恶,小的是真的气不过,这才……这才斗胆讲出来。” “停车!”王夫人大喊:“给我回小林间,她杨氏不仁,也就休怪我不义!” 王平见自己的阴谋得逞,他凑近王夫人说道:“夫人您今天过去可以藏在一边听听她是怎么说话的,如果听到她乱嚼舌根,咱们就冲出去把他的嘴给撕烂!” 王夫人气得咬牙切齿,她说道:“撕烂她的嘴是万万不能做的,只不过像她这种有夫之妇竟然也敢随便再小林间厮混,若真的传到张扬耳中,我就不信她不会被扒一层皮下来!” 王夫人又问道:“她素来去小林间作甚?可有与你过夜?” 王平赶忙摆手,“那杨氏从没翻过我的牌子,但她有没有和别人……小的就不知道了……” 王夫人冷哼,“今夜就去抓她个现行,老马,只要那杨氏一踏入小林间的地界,你就去府衙禀报,把事情捅给张杨!我们争取在小林间给她闹出些动静来,让那杨氏的脸,让张杨的脸在小林间丢尽!” 本来是两个女人之间小小的摩擦,被王平这耳边风一吹,事情便开始向着不可收拾的地步迅展。 继续在二楼栏杆处当吉祥物的苏琼看到王夫人的马车返了回来,他撇了撇嘴,没有过多关心。 苏琼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两个女人的战争会把他推上一条奇特的道路。 在王夫人返回不久之后,张杨的夫人杨氏便也来到了小林间,走下马车的杨氏第一眼便瞟向了苏琼,那双媚眼中流露出如水的情意。 苏琼在楼上微微一笑,这个杨氏可以说是小林间的常客,只不过苏琼并不知道她是张杨的女人。 小林间的男伶们不需要知道客人是什么身份,来这里的很多人都不希望自己的身份被传扬出去,小林间的嘴也严得很,不允许男伶们随便乱嚼舌根,否则一定会被打得皮开肉绽,白白受苦。 可巧这王平就是个挑事的主,一脱离小林间便找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杨夫人径直上了二楼,她从不在意一楼的“胭脂俗粉”,那个从来不会描眉画眼的苏琼才是她心心念念的可人儿。 两箱财帛摆在了苏琼的房间内,林管事脸上如沐春风,她挥着手中的扇子说道:“哎呀,我正准备找人去通知杨夫人您呢,没想到您就自己来了,我看这瑜哥儿是没心思在我这里呆了,不如就应了您的顺水人情,泼出去了!” 苏琼脸色阴沉,林管事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怪不得不愿意他自己那一百两黄金赎身,如果把他苏琼卖给杨夫人,那是既赚了金银,又赚了人情啊! 第四章 锋芒 起初王夫人看到杨夫人让人提着两箱财物,便大概猜到了杨夫人要做什么,她冷哼一声,对身后的王平说道:“想把苏琼买回去,真是痴心妄想!苏琼是小林间的脸面,随便买了去,小林间还能做下去吗?!” 王平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两圈,他本就没存什么好话,便在王夫人面前诋毁苏琼,“那苏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在您面前装得清高罢了,说到底也是勾栏里的贱东西,那杨夫人狐媚子性情,三两下就把他给勾搭了去,说不定早就一起翻云覆雨,人前不知道罢了!” 王夫人要比杨夫人年长许多,没有杨夫人的风韵,也没有杨夫人那般搔弄姿的风情,她在这方面本就矮了一等,听王平这样说,心中更是升起妒火,真想把杨夫人这龌龊事丢在街上,让大家看看这个背着夫君偷腥的女人是有多么不要脸。 杨夫人的侍卫随着杨夫人走进了房间,并没有在门口,这给了王夫人和王平偷听的机会。 王夫人和王平本意是在门外偷听杨氏的闲话,但一听到林管事准备出手苏琼,王夫人便气不打一处来。她可是盯了苏琼好久了,林管事从来没有松口,今日怎么这杨氏一来,林管事便要将苏琼给泼出去了? 王夫人猛地推门而入,她指着林管事厉声说道:“凡事有个先来后到,我同你林管事讲了多少次想要给瑜哥儿赎身,你从来都是推脱,今儿怎么如此痛快,难不成是故意欺辱我王家?!” 王夫人这一嗓子吓得林氏肝儿颤,不管是杨夫人还是王夫人,都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王家是城中屈一指的家族,王夫人素来张扬,出门带的打手家丁便足以将她小林间掀个底朝天。 林氏尴尬地看向杨夫人,杨夫人虽然将自己的身份藏得很紧,但从她身后跟着的精锐士兵来看,绝对和上党手握兵权的实权人物脱不了干系。 林氏哪里知道,这个出现在城中没有多长时间的杨夫人,其实就是上任不久的上党太守张杨的妻。 杨夫人的脸上没有丝毫惊慌的神色,她扭动着腰肢向前走了几步,用柔和的语气笑着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王夫人,怎么,王夫人也看上了瑜哥儿,想赎回家去?” 王夫人本就在气头上,况且作为王家的实际掌权人,地方势力向来是要拉拢她的,她不信这杨夫人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王夫人稍稍压下自己的怒火,她阴阳怪气地说道:“杨夫人好兴致,张将军在外浴血杀贼,您却在小林间给他往回买男人,这是准备在哪里“金屋藏娇”?若是传将出去,张将军的脸面可往哪搁呀!” 杨夫人眼睛里闪过一丝寒芒,她的声音变得阴沉,“王夫人也知道这事关我们家将军的脸面,难不成非要……” 王夫人知道自己踩中了杨夫人的软肋,她得寸进尺地说道:“若是杨夫人肯将瑜哥儿让给我,今天就当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张将军那边的粮草我也会足额供给,不差分毫!” 杨夫人显然是在被威胁,她身后的侍卫噌的一声将刀拔了出来。 杨夫人向身后微微摆了摆手,云淡风轻地说道:“放肆,怎可对王夫人不敬,王夫人可是上党的名门望族,与太原王氏一脉相承,只是不知道那些背后的大人物们知不知道王夫人如此喜好流连勾栏,迷恋风月。上党王家心甘情愿不要的脸面,太原王氏不知道丢不丢得起!” 杨夫人语气柔媚,却是一把软刀子捅向了王夫人,言语上没有吃半点亏,以牙还牙。 王夫人脸色肿胀,气的说不出话来,她背后的王平则抬眼看向苏琼,眼中满是挑衅。 小林间的许多男伶经常在杨夫人裙下伺候,早就在杨夫人醉酒后得知了她的身份,张将军的女人流连勾栏这件事,王平也是从别人那里听到的,今天之所以激怒王夫人,就是要把苏琼拉下水。 整件事情按照王平的计划顺利进行着,这一点连王平自己都没有料到,他不过是想碰碰运气而已,没想到运气这么好,倘若张杨随后赶来,这要被杨夫人买回去的苏琼不死也得掉层皮! 就在此时,上党太守张杨配剑而入,他扫了一眼众人,冷声对王夫人说道:“此事若传将出去,王家立时会遭山贼血洗,不知王夫人信否?” 听闻此言,王夫人吓得打了个哆嗦,张杨做事素来低调沉稳,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绝不会是做做样子威胁一下那么简单。 苏琼对着返回的张杨施了一礼,他疑惑问道:“不是说有山贼来袭?” 张杨摆了摆手说道:“别提了,本将带领的人马还未出城,那群山贼便消失地无影无踪,怕是不想让我张杨过好这个元宵节,故意挑事。” 苏琼稍微思考了一下说道:“莫不是那群山贼诈退,等您放松警惕再杀个回马枪?将军可要小心啊!” 张杨的眼中多了些许赞赏的神色,他说道:“无妨,本将已命副官在城外埋伏,倘若那群山贼还敢过来,定然杀他个片甲不留!” 苏琼和张杨的对话显然表明了两人之前就认识,这一下把王平给弄蒙了,前面和他想的都一样,怎么到这个关键时刻就不一样了呢? 张杨的夫人偷腥,张洋怎么反倒一点都看不出气愤的神色? 苏琼大计也了解了现场的状况,不管杨夫人今天的来意是什么,今天这件事情,张杨肯定是不想让人传扬出去,否则也不会那样子威胁王夫人。 王夫人吓得不轻,她这才清醒过来,知道自己似乎犯了一个大错,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张杨虽然不敢明面上铲除王家,但若真如他所说,装成一股山贼流民袭击了王家,那他王家真就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王夫人赶忙打圆场,“都怪这苏琼乱嚼舌根,我也是怕伤了张将军的体面,这才失了分寸,张将军千万不要怪罪,我保证半个字都不会传扬出去。” 没等张杨开口,已经很是不爽的苏琼站起身来说道:“张将军担心的并不是今日之事会不会传扬出去,他所担心的是有人会颠倒黑白,随意抹黑。杨夫人今日来赎我,其实是授意于张将军,张将军觉得我可以做他府中的幕僚,这才愿意高价买我,而不是你们想的那么龌龊。” 苏琼三言两语便为风流成性的杨夫人圆了场,也让张杨有了台阶可下。 “不过,”苏琼话锋一转,“王夫人知书达理定然不会在外面乱说,她身后那位可就不好说了!” 王平惊恐。 第五章 浮萍随水 你不仁我便也不义,苏琼向来是这种杀伐果断的性格,他看得出来整件事情是王平在后面推波助澜,想要利用杨夫人隐晦的身份来陷害自己。 王平自认为杨夫人流连勾栏这件事情张杨一无所知,以为张杨的到来会让苏琼栽一个大跟头,可王平太蠢了,杨夫人和张杨的精明都不是他这种蠢货能够看清的。 杨夫人在小林间的所作所为虽然隐晦,但都是有护卫跟着,这很大程度上表明杨夫人并不怕张杨知道这件事情。 苏琼通过观察张杨一进门的态度和杨夫人脸上波澜不惊的神色,就知道他自己今天吃定了王平,只不过让他有点担心的是,这似乎侧面印证了张杨真的是有断袖之癖。 会放任自己的夫人到小林间寻花问柳,同时自己也会找男伶听曲的人,好男风的概率应该很大了吧! 想到这里,苏琼不禁为自己今后的生活担心。真的去做张杨的幕僚还好,倘若做到了床帷中的幕僚,那可就…… 王夫人身后的王平大惊失色,他连忙跪下来向张杨讨饶。 王夫人花重金买下的王平,自然不愿意就这么打了水漂,也向张杨求情,希望张杨可以高抬贵手,原谅了他们今日的鲁莽冲动。 苏琼自是要赶尽杀绝,他在一旁煽风点火道:“若非王平在王夫人耳边乱嚼舌根,王夫人今日又怎会去而复返?这种人对王夫人来说不是一个好的家奴,对张将军来说也不是一个好的百姓,留他何用?” 王平肝胆俱裂,他算是见识到了苏琼的狠辣,三言两语,杀人诛心啊! 张杨哈哈一笑,他摆了摆手说道:“家奴有错,王夫人回去调教便是了,不必大动干戈!” 这个结果在苏琼的意料之内,张杨并不在乎王平的性命,他为了拉拢王家,没必要去杀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你们回去吧,把嘴巴闭起来,相安无事。”张杨说完挥了挥手,示意王夫人和王平离开。 两人走后,张杨对杨夫人说道:“以后想让人伺候,直接买回府去,总往出跑,还是不太体面。” 杨夫人柔媚一笑,“来小林间听曲儿赏舞而已,今天只要能买下瑜哥儿,我也就再不来了。” “我看远处街外停了几十号人马,用来作甚?”张杨问道。 “林管事总是不肯出手瑜哥儿,我想着今天如果用钱谈不拢,就要用刀子逼林管事和我做买卖。” 有时候金钱买不到的东西,权势可以。 这是林管事第一次知道杨夫人的真实身份,吓得躲在一旁噤若寒蝉,现下这乱世,地方上就是佣兵自重的豪强说了算,抬手灭他一个小林间又算得了什么? “卖吗?”张杨向着林管事吐出简单的两个字。 林管事点头如小鸡啄米,“卖,卖……” 苏琼哑然失笑,他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林管事急忙吩咐人端上了好酒好菜,便关门退了出去,张杨则让自己的副将守在门外,他和杨夫人还有苏琼在房间内对饮。 张杨对杨夫人丝毫没有兴趣,眼睛总是上下打量着苏琼,看得苏琼好不自在。 苏琼觉得是时候摆正自己的位置了,他一定要让张杨认为自己有辅助他成就大业的才干,这样子自己才不至于沦为一种特殊的工具。 就在苏琼准备以并州当前局势作为切入点进行论述的时候,张杨却示意苏琼喝酒,张杨说道:“苏郎有什么高论,明日再说,今天你我同夫人只管把酒言欢,好好过上一个元宵佳节!” “苏郎”两个字在当时已经是敬称,对于苏琼这种卖唱人来说,可谓相当抬举了。 张杨既然如此说,苏琼也没有办法,只得坐在张杨对面陪其饮酒,未免尴尬,苏琼问道:“可否叫几个人来为张将军舞上一曲?” 张杨大袖一挥,“不必,听夫人说,小林间中苏郎当是绝色,有苏郎陪酒便是赏心悦目,足矣!” 苏琼的心又凉了半截,这张杨好男风无疑了,元宵佳节不找两个美人相陪,把他苏琼一个男人当赏心悦目的对象,绝对是个弯的! 杨夫人抚媚一笑,她端起酒杯坐到苏琼的身旁,斜倚在苏琼的身上夸赞道:“苏郎不仅才艺双绝,更是聪慧过人,往后只要好好陪伴我和将军,必定前途无量!” 苏琼表面不动声色陪笑饮酒,心中已经翻起了滔天巨浪,他苏琼不止一次想过自己会被一个女人买走,或是会被一个男人买走,今天这种情况他可是从来没有想过呀! 敢情自己今后得同时伺候……两个人?! 苏琼的脑海中出现一幅自己难以忍受的画面,他躺在中间,杨夫人在左,张杨在右,他……该面朝哪边睡觉? 没等苏琼想太多,又一杯酒被灌下肚去。 黄汤一杯接着一杯,慢慢地三人均已酒醉,杨夫人不知道在苏琼身上揩了多少油,这一点苏琼倒是不介意,但慢慢的张杨也靠了过来,苏琼虽然心生防备,但奈何张杨孔武,一把将他搂在怀中,挣脱不得。 此刻苏琼想起了一句歌词: 天空是蔚蓝色,窗外有…… 杨夫人放下酒杯,在苏琼身上摸了两下,苏琼的衣带便被扯开,这让苏琼意识到接下来会生什么。 果然,酒后乱性的张杨兽性大,一把将苏琼按在了桌案之上,苏琼虽然早就意识到会生什么,但他还是本能地挣扎起来,杨夫人自己还能勉强消受,这张杨自己真是消受不了呀! 苏琼吓得酒醒了大半,狂呼救命,然而门外有两名副将把守,小林间周围又有几十号士兵守卫,谁敢在这个时候来触张杨的霉头? 苏琼可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穿越到这个时代之后竟然会受到这样的侮辱,这让他以后怎么面对自己纯洁的内心? 在这千钧一之刻,窗外响起一道嘹亮的口哨声,一根飞绳钉在栏杆之上,一个身手敏捷的黑衣人拽着飞绳登上二楼! 第六章 飞花寨财色双收 “大胆贼人,安敢……” 张杨话未说完,一道银光便向他面门激射而来。 苏琼虽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但这个突然闯入他房间的蒙面黑衣人着实拯救他于水火之中,让他保住了菊花,保住了尊严。 张杨躲过黑衣人的暗器,右脚用力一蹬,身体横向移动到自己佩剑前,与此同时,门外副将听到动静也推门而入,冲向那名黑衣人! 黑衣人身材苗条,胸部线条突出,显然是个女子,她从腰间掏出四只粉色圆球,砸向地面。 粉色的烟尘瞬间弥漫整个房间,黑衣女子大声道:“看你们受不受得住迷烟!” 听到迷烟两个字,张杨和他的两个副将急忙捂住口鼻,屏息后退。 杨夫人颤抖着爬到墙角,自欺欺人地蜷缩起来。 只有苏琼还躺在案几旁,惊魂未定。 刚刚从差点被侮辱的无力感中恢复,苏琼就看到粉色烟尘中那道黑色人影闪到了他的眼前,没来得及惊呼,他便被拦腰扛起,让黑衣人背着冲向了二楼栏杆处。 “你难道想……”苏琼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预感得没有错,那黑衣人没有丝毫犹豫,背着苏琼纵身跃下,从二楼坠向地面。 此时张杨才觉上当,这粉色烟雾根本不是什么迷烟! 苏琼没想到他在这个时代都能体验一把跳楼机的感觉,他把希望都寄托于身下黑衣人别把他给甩掉了,二楼虽然不高,但以他现在的小身子骨,可经不起什么摔打。 最关键的是他现在落下去是脸朝地啊,一无所有的他还要靠这张帅脸混饭吃的啊! 显然苏琼是多心了,黑衣人稳稳地落在了一匹大马身上,将苏琼交给了御马之人,而后,黑衣人一闪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御马之人穿一身布甲,也是个女子,手举一支火把,扎了个马尾辫,容貌清丽又不失一股英气。 女子和苏琼对视一眼,高兴地低头问道:“瑜哥儿,可还记得本姑娘?” 苏琼惊魂未定,点了点头,“挺豪横一姑娘,自然记得。” 女子说道:“那日未露真名,今日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本姑娘飞花寨领,花菱!” 苏琼略一思索,问道:“那飞花寨的大王今日造访小林间是劫财还是劫色?” “本姑娘又不是小孩子,自然是财色兼收,全都要!” 花菱抬头冲着小林间喊道:“小林间头牌苏琼苏瑾瑜,今日我飞花寨,抢了!” 花菱话音一落,街道不远处的暗巷中冲出十几骑,在元宵灯火的掩映下,很清楚能看清他们都是山匪打扮,手中大刀扩斧,甚是骇人! 街面上瞬时乱成了一锅粥,百姓争相逃窜,那些本来守在暗处的张杨的十几号人马被瞬间冲散。 街外杨夫人带来的几十号人马被百姓阻隔,百姓在山匪和官兵之间形成了一道碎裂的屏障。 花菱将苏琼按在马背上,打起一个口哨,马鞭一挥,大喊一声:“撤!” 十几骑山匪动作迅捷,在花菱的带领下绝尘而去。 对于街上未来得及逃散的人流,飞花寨的山匪们不用考虑那么多,他们人高马大,只管横冲直撞便是,每个人都深知被官兵追上是什么下场,在这个时候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苏琼在马背上并没有闲着,他仔细观察着这一队山匪行进的方向。 苏琼现,山匪并没有朝城外逃跑,而是在城墙附近绕了一段路,而后弃马,散入城中。 花菱则独自带着苏琼进入了一处偏僻人家,在昏黄的灯光中,那个劫持苏琼的蒙面黑衣人在等待着他们。 花菱对苏琼说道:“公子好生呆着,不喊不闹就不会受苦。” 苏琼点了点头,说道:“小林间那种地方我早就不想呆了,不如去做山匪,还好你们今天来得快,不然我……” 苏琼表现出一脸苦楚的样子,无语凝噎。 花菱哈哈一笑,对黑衣人说道:“我们这回出其不意,效果很好,在张杨眼皮子地下抢人,好不快哉!” 黑衣人声音冷漠,“你不就是为了一个瑜哥儿?为一个男人让这么多兄弟来冒险,值得吗?” 花菱一吐舌头,“我要知道瑜哥儿也做腻了花魁,还用得着硬抢?” 苏琼笑了笑说道:“我做腻了花魁可不代表我愿意上赶着去做山匪,‘抢’还是对的。” 黑衣女子冷哼一声,没有多说话。 苏琼说道:“抢我又不亏,我可是给你们带出来百两黄金!” 花菱眨了眨眼,显然不太相信苏琼的话。 “你等着。”苏琼背过身,右手向怀里摸去,意识却是从系统空间中支取一百两黄金。 【支取黄金1oo两,黄金剩余o两。】 信息流闪过苏琼的脑海,他右手明显一沉,从胸口抓出沉甸甸的金块。 苏琼之所以豪爽地将黄金拿出手,一是为了示好,再者算是抛砖引玉,别有用心。 花菱不可思议地看着苏琼手上的金块,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一直将金块带在自己的身上?” 苏琼打趣道:“那当然,金在人在,金尽人亡……额不是,金丢人亡!” 花菱翻了个白眼儿,她结果黄金掂量了掂量,高兴地说道:“人财两得,这回大丰收啊!” 黑衣人依旧蒙着面,她的重点没有放在黄金上,她对花菱说道:“幸好没出什么意外,明日城门一开你们就伪装成商队赶紧出城去!” “出城?”苏琼没好气地说道:“你们耍了张杨,张杨明天会让你们顺利出城?” “所以说要伪装成商队。” “万一被检查出来呢,打算用十几条人命和几千守军死磕?” 蒙面女子沉默下去,随后冷哼道:“我们过的就是刀头舔血的日子,不用我的办法,难不成你一个戏子能想出好点子来?” 苏琼摇了摇头,“我也想不出来。” “那不就对了?堂堂飞花寨的大王总不能一直困在城中吧,外面的弟兄们群龙无,若是在闹将起来,飞花寨可就散了。” 苏琼耸了耸肩,“随你们便,只要你们不怕被抓,我无所谓。” 他苏琼本就不是山匪,犯不着替山匪操那一份闲心。 做了一天的吉祥物,苏琼着实有些困了,来到床边躺下,开口询问两人道: “床挺大,要不要一起睡?” 第七章 爆竹乱城门 翌日,腰酸背痛的苏琼早早就被两个女悍匪从床上拖了起来,花菱将昨日艳红的披风取下,换了一身富家千金的打扮,本就姿色出众的她看上去赏心悦目了许多。 那黑衣女子依旧蒙着面,她还要继续在城中潜伏下去,不便将身份透漏给苏琼。 苏琼昨夜已经见识过蒙面女子的厉害,他只是稍微开了个玩笑,便险些被一掌打折了背。 故而腰酸背痛。 花菱一把搂过苏琼,她蛮横地对苏琼说道:“过城门的时候瑜哥儿最好配合一下,否则的话,我那几个手下定然会将你砍成个血人,就算本座再护着你,也没办法在众怒之下救你,你可想清楚,不要多生事端!” 苏琼摆了摆手,“哪里会,我好不容易从那小林间逃出来,再也不用看那些豪强的龌蹉嘴脸,怎么会不配合你们?上党太守张杨竟然喜欢男人,我险些就被他……到了山里天大地大,还请花领不要为难我才好。” 花菱捏了捏苏琼的脸蛋,开心地说道:“本座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为难你?张杨喜欢男人,你是万万不能再回去了。放心好了,在飞花寨,本座一定好吃好喝供着你,你给本座弹琴,本座给你吹箫!” 苏琼堂堂一个男人竟然像个女子一样躺在对方怀里被人捏脸蛋,多少有些不适,他想要反客为主,伸出胳膊就要去搂花菱的肩膀,那曾想花菱条件反射出手,一下子便将苏琼反手擒拿,按在了床上。 苏琼痛得大叫,花菱赶忙放开,揉着苏琼的胳膊询问道:“是不是很痛,没事吧?” 苏琼无奈叹了口气说道:“行了行了,别总把我当个女人行不行?该出城了!” 一切不出苏琼所料,当花菱带着一众山匪乔装商队来到城门附近时,城门口出巡查的士兵比原来多出好几倍,每一个出城的人都细细查验身份,不会轻易放过。 城内也有官兵在挨家挨户搜查,花菱他们虽然经过了易容,如果被仔细盘查的话,当场就会露馅。 “这可如何是好?”花菱犯了难,她是怎么也没想到城门口会增派这么多人手进行盘查,看来张杨果真料到了她们还在城内,没有出去。 “张杨好歹是沙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你偷袭郡城损了他的威名,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再者,昨夜早就关了城门,你们想出去除非轻功了得,你觉得有人能带着我这么个文弱戏子逃出去吗?”苏琼说道。 “哎呀不管了,城内现在搜查得很紧,我们必须赶紧出城,硬着头皮过吧,万一被查出来,兄弟们就夺兵器冲卡,听到了吗?”花菱命令道。 众山匪纷纷应和,苏琼却摆手摇头道:“干嘛啊你们,赌命?你们这赌赢的概率也太小了吧,今天过城门这场赌局就是零和一的游戏,不被查出来都能活,查出来就都得死,你们别冲动!” “要不我去把守城士兵引开,你们趁机杀出去!”花菱手下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说道。 “别啊兄弟,你高风亮节视死如归忠心耿耿这没有错,可这样送死就不值当了。”苏琼说道。 花菱有些不耐烦,“那你说怎么办,靠你的美色把他们迷晕不成?” 苏琼略微思考了一下,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问道:“你们之中轻功最好的是谁?” 花菱一拍胸脯道:“那还用问,当然是我!” “那个黑衣女子呢?” “她的轻功不在我之下。” “让她去小林间把我的一个包袱偷出来,就藏在房间西南角落的暗格里。” “那我呢?” “你通知完她之后,就……”苏琼在花菱耳边低语一番。 花菱点头,迅离开。 “好,我现在来给各位布置一下,按我的方法去做,我们还有机会平安出城!”苏琼对剩下的山匪说道。 一段时间之后,花菱带着一个包裹返回,她将包裹塞给苏琼后,便转身离开,去执行另外的任务。 苏琼从包裹里拿出七八个类似于“二踢脚”的粗大竹筒,分给几个人。 “你们这个时代呢虽然没有火药,但好在那些坑蒙拐骗的炼丹术士不少,硝石并不难寻,所以我就自己做了些封死的爆竹,这些爆竹本身的威力并没有多大,但这个时代的人应该没有见过,想必能制造些混乱。” 山匪们并没有明白苏琼想干什么,满脸疑惑。 苏琼说道:“你们按照我的安排行事便可,想出城,就一定要让城门口乱起来!” 山匪们虽半信半疑,但还是勉强相信了苏琼,反正也就只有这个办法看起来靠谱一些,大不了就按照原计划暴力冲卡。 按照苏琼的部署,过了不久之后,城门附近的几处房屋突然着起火来。 百姓奔走大喊,向守城军士求援,一部分守城士兵赶忙去通报或是去救火,城门口便只剩下了二十来号人。 离城门不远的上千城防士兵也定然会被火灾吸引注意力,此刻是出城的绝佳时机。 这个时候,苏琼命令乔装的商队开始出,赶着几辆马车向城门行去。 苏琼自己坐在一辆车厢严密的马车中,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守城士兵对商队的盘查格外严格,除了要查看货物以外,还要查看出城入城的路引,以及商队与城中商家来往的凭据文书等等,一众山匪如何能拿出这许多东西来? 眼看商队就要露馅,苏琼赶忙将手中大爆竹点燃,其大小等同于一个小型的土炸弹,只不过由竹子包裹,没什么太大的杀伤力。 苏琼掀开窗帘悄悄将爆竹扔在了马车的旁边,守城士兵并没有察觉,然而随之而来的爆炸声着实将士兵们吓得魂飞魄散,就连有了一定心理准备的山匪们也被这爆竹声给吓懵了。 马匹因为爆炸声而受惊,在马夫的艰难控制下冲向城外。 另外几辆马车中也纷纷扔出点燃的爆竹,爆炸声此起彼伏,守城士兵哪里见过如此阵仗,一个个吓得抱头鼠窜,商队便在这爆竹炸出的滚滚烟尘中冲出了城外。 城外的小树林中早就有山匪的同伙儿牵马接应,花菱也趁乱赶了上来,随众人逃向山里。 在城中四处放火的正是花菱,她在放完火后便趁着城门大乱潜逃出来,追上了众人。 “瑜哥儿,没想到你这爆竹这么好用,那些训练有素的士兵一下子就被吓破了胆,哪里还顾得上拦我们。” 苏琼笑了笑,“胜在出其不意而已,其实爆竹杀伤力没有多大,只不过是欺他们没有见过而已,下次再用爆竹这种东西可就不一定灵了。” 花菱说道:“我看那尘土乱飞,声势着实不小,你快给我讲讲,那竹筒里装上了什么东西?” 苏琼挑了挑眉说道:“这东西日后我有大用处,到底是什么,说了你也不懂,回去以后命人照我说的收集材料便可,保证让你的手下实力大增!” 第八章 疑似痛苦的抽卡机制 初入江湖,开局送个“母老虎”,着实让苏琼有一些始料未及。 虽然这个“母老虎”还挺好看。 苏琼本以为见到张杨以后能先攀附上张杨这条线,先做个“入世”的打算,可谁曾想跟着花菱进了山,看在这个山大王还有几分姿色的份儿上,也可以勉强在山里混上两年。 苏琼一入山寨,飞花寨各处便开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看到这个景象,苏琼内心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自己很快就被告知要在良辰吉日“嫁”给花菱做那“压寨郎君”! 苏琼多少有点懵,剧情展这么快的吗?刚上山就要洞房,一点前戏都没有的吗? 花菱给苏琼派了四个护卫,说是保护,当然也有监视的成分,这个好不容易从城里抢来的美男子可不能弄丢了。 其实花菱有些多此一举,苏琼根本没有逃跑的心思,他逃走以后怎么生存?难道继续回小林间做头牌吗?想起张杨准备用强的动作苏琼就不禁后怕,哪还有心思会小林间去? 拥有现代人思想的苏琼虽然可以靠自己的智慧搞一些创新的东西出来,可那也要现在这个时期的用户接受才行,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思想观里,在战火遍布,民不聊生的时局状态下,除了手上掌握真正的权柄以外,似乎做什么事情都不是很靠谱。 做一个“压寨郎君”肯定已经是无法避免的事实,苏琼也没什么反抗的心思,干脆在飞花寨中开开心心地溜达起来,与其想那些有的没的,倒不如适应一下新环境,徐图后事。 别的不说,起码做土匪自由,做土匪头子的男人,应该更自由。 飞花寨虽然是一个山匪窝,但地方却大的很,一共包含五个山头,五个山头平均占据着五个方位,将一块面积很大的平地包围在中间。 这一块被包围在中间的平地就是寨主花菱所居住的地方,名叫花蕊谷,也是聚义堂所在,飞花寨中的精英士兵大部分归于花菱的直接统治,统一在地势平坦的校场训练。 周围的五座山头由五大护法分别统辖,象征着一朵花的花瓣,五大护法分别是清顶的花清,幽顶的花幽,香顶的花香,雅顶的花雅,容顶的花容。 清幽香雅容五个字就是前任寨主给五个义子女取的名字,让他们分管五座山顶,而自己的亲生女儿花菱则继承了他的寨主之位。 这五位护法的名字让苏琼没办法分清他们是男是女,好在后面四个跟班明白,据这四个跟班所说,只有花香是一位女护法,其他四个都是男人。 苏琼在四处溜达的时候还现一件事情,即便同样身为飞花寨的人,那五座山头是不能轻易进入的,除非得到了相应山头护法的同意或是有债主花菱的许可,否则连山路都难以踏上半步。 在四处观察过之后苏琼就回到了自己在花蕊谷的房间内,房间内的日用设施一应俱全,更让他惊奇的是这里竟然还有丫鬟服侍,跟他印象中的土匪窝一点都不一样。 无论从取名,选址,还是生活习惯上来看,足以表明这座寨子的前主人是个有一定文化修养的人,最起码应该有一个有一定文化修养的人从旁辅佐。 苏琼独自待在房中,现在他要好好梳理一下自己所得到的系统。 自己有系统这一回事他早就知道,但是在遇到张杨的时候才算真正起了作用。 苏琼还记得自己当时穿越的情形,他在和一位朋友露营探险的途中遇到一股黑色的气息,那股黑色的气息将他的意识完全侵占,把一种莫名的东西源源不断的注入到了他的脑海中,告诉他他已经成为了系统的宿主。 作为系统的宿主,苏琼需要在三国时代扩大势力,每完成一个势力目标,就会获得相应价值不菲的奖励,与此同时,苏琼可以对武将进行印刻,每印刻一个武将,苏琼都可以得到对等于该武将能力的相应奖励。 所以苏琼在遇到张杨后就得到了一百黄金的奖励。 苏琼之前遇到的黑色气息是什么东西,他为什么会拥有系统,系统的奖励从哪里来,这些他都不清楚,但他觉得这些一定不是平白无故产生的,系统的出现一定有它的原因和道理,他只能期望于在未来的某个时间段里能够解开这些谜题。 通过苏琼的意识运作,系统的数据画面在他脑海里徐徐展开,最吸引她目光的就是武将库,武将库里只有一个武将卡片,张杨。 在武将卡片的底下写着三个字,“未攻略”。 这三个字旁边有一个小小的问号,展开问号得到了对于未攻略的解释。 【征服或诛杀该武将即为攻略成功,攻略成功后可以获得相应攻略值。】 看来印刻武将可以获得一份奖励,攻略武将之后还可以再获得一份奖励。 系统界面除了一个武将库以外,还有奖池,打开奖池,呈现在苏琼脑海中的是一幅画面,画面中有神采飞扬的骏马,有耀人眼目的武器,有光亮璀璨的金银。 奖池内可以抽取到各式各样的物品,但抽取这些物品需要消耗攻略值。 抽奖的方式分为单抽和十连抽,每一次单抽消耗16o点攻略值,十连抽则消耗16oo点攻略值。 所以这个十连抽的意义是什么?就只是可以将单抽融合到一起节省点时间? 在这个页面,苏琼找到了关于抽奖概率的解释:【1、获取金色物品的概率为1%,1oo抽内必定会保底获取至少一个金色物品,在获取金色物品之后保底重置; 2、获取紫色物品的概率为5%,1o抽内必定会保底获取至少一个紫色物品,在获取紫色物品之后保底重置; 3、每抽取一个物品可以获得1个星辉,星辉可以用来兑换将星。重复获得的紫色物品将会额外转化成1o个星辉,重复获得的金色物品将会额外转化成1oo个星辉。】 苏琼要打开画面左下角的星辉兑换界面,其中空空如也。 这个抽奖模式让苏琼想起了某款二次元游戏,他曾经玩过,那种被抽卡系统支配的恐惧让人难忘。 想到这里,苏琼扶住自己的额头,看到这个奖池,就已经隐约痛苦起来了。 第九章 山贼王的男人 苏琼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一群人鱼贯而入。 有带刀的不带刀的,带把的不带把的,总之飞花寨的男女老少挤了一屋子,大家争相往苏琼的头上洒花瓣。 苏琼虽然没有见过这阵仗,但用屁股都能想到这是要干什么,这怕是飞花寨婚礼前的一种仪式。 众人撒花完毕,便又一股脑地离开了,只剩下两个丫鬟留在苏琼的身边,拿出大红的袍子来要替苏琼更衣。 起初苏琼还以为是正常的更衣流程,可到后面丫鬟连他的贴身衣物都要扒掉的时候,苏琼变尴尬了起来。 他问道:“这男女授受不亲,这贴身衣服我还是……” 其中一个丫鬟一面扒苏琼的衣服,一面笑着说道:“服侍郎君更衣是奴婢们必须要做的事情,新娘不可以自己动手穿婚衣,所以您的衣服必须要奴婢们动手才行……” 苏琼说道:“你刚才也说了,是新娘不可以动手穿婚衣,我又不是新娘……” 说到这里,苏琼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难不成自己这个压寨郎君待遇等同于新娘? 丫鬟也解释道:“郎君是来压寨的,是要嫁给我们大王的,所以应该算是新娘。” 苏琼尴尬一笑,得了,这比入赘还狠,连法律意义上的男人都快不是了…… 苏琼也不再挣扎,大大方方让人给他换好衣服,准备迎接他在穿越后的第一次“婚礼”。 正所谓,大大方方被抢,开开心心压寨,舒舒服服等待,糊里糊涂嫁人。 寨主大婚,五顶齐贺,花蕊谷的聚义厅中挤满了前来参加婚礼的人,苏琼披了红盖头,安静地站在角落中。 花菱坐在主位上,喜笑颜开,她一手捧着酒坛,一手提着割肉用的匕,一口酒一块肉,有着十足的大王派头。 酒过三巡,披着红盖头的苏琼方才入场,他来到花菱身旁站定,等待被揭开盖头。 花菱朗声笑道:“从此飞花寨便有了压寨郎君!” 说着,花菱一把搂过苏琼,将苏琼的盖头用力扯飞! 苏琼靠在花菱的怀里,感受着花菱胸脯的温度,尴尬地朝着聚义厅的众人笑了笑。 一众山匪肆意欢笑狂舞,苏琼的绝世容颜的确配得上做他们的压寨郎君。 苏琼并没有被这热闹的场景冲昏头脑,他敏锐地观察到一些不太正常的地方。 先,被山匪们各自众星捧月般围在中央的五个人应该就是飞花寨的五位护法,他们五个人虽然坐在不同的位置,但彼此间显然正在有着眼神交流。 其次,小喽啰们都在欢呼饮酒,而五位护法作为花菱的直接下属,竟然都没有流露出什么兴高采烈的神色,端着手中的酒碗细品着,不像是在喝酒,倒像是在喝茶一样。 最后,聚义厅中的所有人都随身携带着武器,这大概是山匪一贯的形式作风,但如果…… 想到这里,苏琼不寒而栗,他本以为花菱也算是这乱世中的一棵大树,可没想到飞花寨之中似乎也隐藏暗流。 苏琼抬头在花菱耳边说道:“您平日里和各个山头的护法关系看来不怎么样呀!” 花菱端起酒碗一口饮尽,对苏琼低声说道:“五座山头互相制衡,没有人有胆量敢在这个时候犯众怒,放心好了,飞花寨的精锐大部分都在我的手中,他们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听花菱这样说,苏琼稍稍放下心来,但并没有停止对五位护法的观察。 苏琼对五位护法有了大致的初印象。 花清率领清顶的人坐在离花菱最近的左手处,他生的白净,看上去不像土匪,倒像是个书生。 花菱的右手边坐着幽顶的人,花幽面色苍白,给人一种阴煞之感,苏琼与他甫一对视,便感觉冷气传遍全身,很不自在。 与花清顺位排在后面的是香顶的众人,花香是五大护法中唯一的女子,她身材较花菱更加凹凸有致,一身劲甲,格外飒爽英姿。花香的眼神飘忽不定,时常落在苏琼的身上,似乎对他这个外来客有着异常的戒备心理。 在花幽旁边的是花雅,名字中虽有个雅字,却长得五大三粗,看上去给人一种狂放的感觉,和雅之一字不沾半毛钱的关系。 坐在最末位的是花容,由此可见容顶在五大护法中的地位最低。 花容也是个男子,但眉间却有一点朱砂,皮肤要略微黑一些,身体结实健壮,眼中满是精芒。 观察完这五人,苏琼更加感觉飞花寨有些深不可测,这属实不像是土匪窝,从几个领头便能看得出来,他们过的生活一点都不差,远非想象中的风餐露宿,日晒雨淋。 酒碗递到苏琼的面前,苏琼也不拒绝,便端起酒碗,搂着花菱的腰逢场做戏。 山匪们喝的酒大部分都是低度的黄酒,酒精度数只不过比啤酒高那么一点点,苏琼自信喝他个几十碗没有问题。 可即便是度数低的酒,也总有喝醉人的时候,几个时辰之后,大部分山匪已经喝得东倒西歪。 苏琼喝酒的时候则是扬喝一半流一半养一半鱼的风格,实则灌进肚里的没有多少,倒是身旁的花菱已经喝得醉眼迷离,开始和自己的压寨郎君苏琼称兄道弟起来。 “我说……大……大兄弟,跟着我混,保证你……你在……飞花寨吃香的喝辣的……没人……没人敢欺负你!” 苏琼呵呵了两声说道:“飞花寨的确是藏龙卧虎啊,但这五大护法似乎和你离心离德,等到以后那上党郡守张杨剿杀过来,如何应对?” 花菱撇了一眼苏琼,重重拍了两下身前的桌案,大声对众人道:“张杨他算个鸟蛋,飞花寨的弟兄们敢不敢和老子一起把他给剐了?!” 花菱这话一出口,小喽罗们正想趁着酒劲儿应和,却听闻摔碗之声响起。 五大护法相继将自己的酒碗摔在地上,起身向着花菱怒目而视。 聚义厅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而后接连响起抽刀出鞘的声音。 苏琼倒抽一口冷气,方才稀薄的酒意全无。 看眼前的形势,可不是一两个山顶要闹事,这是五大山顶要一起反了啊! 第十章 五顶联手 花菱立刻绷直了身子,虽然喝的不少,但这个时候还是变得清醒起来。 “怎么,今日是五大护法联手逼宫,要趁着本座大婚的时候夺权?” 花清负手走了两步,来到花菱面前,他说道:“大王身为飞花寨的寨主,理应事事以飞花寨的繁荣稳定为先,可您做了什么,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倾巢出动,与上党郡守张杨为敌,这是弃兄弟们的生死于不顾啊,我飞花寨的安危竟然比不上一个男人重要?!” 花香率先应和,“姐姐,大哥说的很对,这一次我飞花寨得罪了张杨,保不齐张杨会直接率兵杀过来,到时候飞花寨就会面临生死之战,当如何是好?” 花菱冷笑,“我当你们是为了何事,怎么,一个小小的张杨就让你们害怕成这样?我承认,倘若城战,野战我们不如正规军,但他们如果敢来这山里较量,我飞花寨定然有信心让他们有来无回!” 花幽开口,声音沙哑阴沉:“大王,老寨主还在的时候,可从来没有你这般任性过,我飞花寨五大顶,哪个不是服服帖帖?但自从你坐了这个位置,飞花寨的战力是每况愈下,上党西南羸弱的镇子你不去抢,反到公然得罪张杨,到郡城劫了这么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回来,成何体统?!” 油头粉面四个字让苏琼有些不爽,他的头一点都不油,脸上更是没有半点脂粉,怎么能叫油头粉面? 花菱据理力争道:“竭泽而渔又能让飞花寨好到什么地步?这应该是大家都明白的道理。我们到山中打猎不杀幼兽,河中捞鱼不捕虫苗,打家劫舍也如同此理,应当捡那肥硕豪绅做对象,那平民百姓家中又能抢来什么东西?” 身材魁梧的花雅豪放说道:“我们是山匪,不是济世的菩萨,在这乱世当中,我们不抢他们也自然有别人抢,我们不杀他们也自然有别人杀,你把好捏的货色都卖给了别人,让我们去和那官军硬碰硬,这不是把我们飞花寨的弟兄们往火坑里推吗?!” 花容也开口说道:“大王,您不愿竭泽而渔的说法我倒是赞同,但您也要考虑我飞花寨弟兄们的生计,我们自己都活不下去了,还如何去考虑那些外人的死活?至于你提倡的那些节俭,想要在飞花寨推行很是困难,如今寨中余粮已无多少,抢一个男人回来可解决不了问题!” 花菱有些恼怒:“今日是我大婚的日子,有什么事情不能等今天过了再说吗,非得在这里摔碗摔碟,搞这些狼狈景象?” 花幽呛声道:“大王最好搞清楚,我们现在可不是摔碟子摔碗那么简单,你要是不给个说法,这飞花寨就得换上一个主人!” 五大护法逼宫之意再明显不过,上箭的弦已绷紧,随时都有可能射。 花菱问道:“那你们到底想要怎样?” 花幽看向花清,示意他来说。 花清说道:“大王,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有些事情非做不可罢了,如今我们寨中危机也就一点,缺衣少食,老寨主在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所以我们希望大王能够答应我们几个条件。” “你说。”花菱面色阴沉。 “第一,大王要允许我们各顶自己外出劫掠,您若不愿意要那些穷人的粮食,我们自己消受,孽是我们造的,与您无关。第二,外出劫掠必然要和乡勇卫兵们刀兵相见,我们需要实力,所以希望大王能够拨出手下一些人手给各顶,将寨中的人手平均一下。第三,第三点最容易,那就是杀掉您旁边这个小白脸,您现在为了他可以和张杨作对,以后就可能为了他卖掉弟兄们的性命!” “放你娘的屁!”花菱大怒,手中长刀出鞘,指向花清:“瑜哥儿是我的压寨郎君,谁敢打他的主意,本座就要谁的脑袋!” 聚义厅内外花菱手下的人也纷纷亮出兵刃,他们虽然喝了不少,但也勉强知道这是有人要对寨主不利,酒醒了三分的同时,丝毫不敢怠慢。 苏琼算是看出来了,飞花寨的护法对花菱多有不满,这缺衣少食最为致命。苏琼看这大婚铺张浪费的情景,倒也不觉得他们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大概只是找个由头对花菱难,那花清所提的第二点才是最重要的,想要分散花菱手中的兵权。 眼看两方就要火并,虽然花菱手中的人马较多,但对方可是五大护法,鱼死网破是绝对不值当的事情。 苏琼慌忙起身说道:“各位稍安勿躁,大家都是兄弟,何必要搞得刀兵相见,且听我一言。” “听你一言?我们不需要听你说什么,你只要去死就好了!”花幽说道。 这个看起来就很阴险的护法着实让苏琼不爽,但他此刻寄人篱下,只能放低姿态,劝说对方。 “你们都误会大王了,”苏琼说道:“大王把我抢来此处,你们真的以为是贪图我的美色吗?” 花菱看了看苏琼,一时间没明白这苏琼想要说什么,不过她千真万确是贪图苏琼的美色,自从那次在小林间见过苏琼,便茶不思饭不想,一心想要将这个男人掳到他的飞花寨中。 苏琼冲着花菱眨了眨眼睛,他问道:“大王可还记得前些日子和我在小林间说的那些话吗?” 花菱仔细想了一下,她那日在小林间只管听曲唱词,欣赏苏琼的美色,哪里还说过什么正经话,那些个混话岂能当众讲出来? 花菱正要开口,苏琼却抢先说道:“大王那日和我秉烛夜谈,说的都是家国天下,慷慨激昂,连我一个小小的男伶都热血沸腾。所以,我也就略微表达了一下自己的看法,结果和大王一拍即合,原来我们都有着拯救乱世的大志向,都有着让天下百姓过上好日子的大梦想!” 花菱听得云里雾里,她一个山大王,何时有过什么大志向大梦想? 花清倒是来了兴致,他靠近两步盯着苏琼冷笑问道:“所以呢,所以其实大王把你掳来并不只是为了做压寨郎君,而是让你来做军师的,是吗?” 第十一章 苏琼的分析 苏琼立刻抱拳说道:“真不愧是清顶当家,果然通透,我话还没说完你就知道我要说什么了,果真是飞花寨的顶梁柱,大智囊!” 苏琼这马屁虽然拍的不够圆润,但在这个时候说点好话总归没什么坏处。 从刚才短暂的交锋来看,花清的地位一定是处于这五大护法的最顶端,既然决策权在花清,那他就要让花清满意,便可以息事宁人。 花清的脸上依旧像镀了一层霜一样,他冷哼一声说道:“让一个戏子做军师,更是荒唐可笑,你更是该死!” 苏琼立刻抬手说道:“清顶的当家就这点气量?我能不能做得了军师让我把话讲完你就知道了。” 其实苏琼看得出来,花清也并不想火并,飞花寨内斗不会有什么好处,只可能是两败俱伤。 花清示意苏琼说下去。 苏琼说道:“刚刚清顶当家提了三个要求,当然,第三个要求对我很不友好,我肯定是不支持的,但前两个要求嘛,我认为大王可以答应你们。” “你凭什么能替大王做决定?”花幽不屑一顾地说道。 “我当然不能替大王做决定,但我有我的想法,我把我的想法说出来,大家在进行衡量,如何?” “你说。”花菱现在对苏琼更加有了兴趣,若先前是以貌取人,现在则更对其人格魅力有所欣赏。 苏琼说道:“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第一个要求,大家是想要去劫掠一些羸弱的村镇,用来扩充自己的实力,这个嘛,对我们做山匪的本无可厚非,可大家想一想,如果我们有更肥的牛羊可以宰杀,又何必去啃那些瘦骨嶙峋的蚂蚱呢?” “你说的肥羊在哪里?”花清问道。 苏琼没有正面回答,他说道:“不要着急,我们再来看大家的第二个要求,第二个要求是想要大王分一些人手给各顶,想要均衡一下飞花寨中的实力,对吧?但我有更好的想法,你们想啊,大王分给你们的都是大王自己手底下的人,他们对大王可都忠心耿耿,到了你们那里,你们用起来未必趁手,对不对?” 苏琼这样说其实已经相当委婉,直截了当的意思就是花菱手下的人到你们那里去很有可能会充当间谍,不听使唤,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花清其实就是想要削弱花菱的实力,想分掉花菱手上的兵权,但是依照瑾瑜这么一说,这样的分兵方式反而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苏琼继续说道:“我有更好的办法让大家扩充自己的实力,那就是大王可以定期分配给你们财物,你们用这些财物去外边招兵买马,能拉多少人入伙,各凭本事!” 苏琼的这个想法让花清眼前一亮。 花清心怀叵测,他想要增强自己的实力来制衡花菱,甚至于找到合适的时机代替花菱成为飞花寨的寨主,那么苏琼的提议不失为最好的方法。 本来花清集合五大护法一起向花菱难,是想要借势压人,提出的要求中自然也有其他四大护法的好处。如果按照苏琼的方法,拉人入伙各凭本事,他花清自诩能耐最大,有了花菱提供的“军资”,自然可以凭本事压过其余各顶,慢慢上位。 苏琼看到花清有所心动,便继续说道:“第二个要求我们讲明白了,那就要返回第一个要求来,既然大王要给大家分更多的财物,那么去掳掠那些穷人就没什么意义,我和大王早就计划好了肥羊目标,只要大家配合,金银必然滚滚而来!” 众人面面相觑,大家似乎真的被这个苏琼给说动了。 “什么目标?”花清问道。 苏琼踱了两步,自信说道:“目标就是我们之前挑衅的上党郡守张杨!” 众人哗然,这说来说去竟还是要与张杨为敌? “你耍我们!”花幽厉声说道。 苏琼摆了摆手,“跟你们说了不要着急,我们的目标为什么会是张杨,听完我的解释你们就明白了。” “你说。”花清现在对苏琼的话有几分信服,他同样不是个善茬,不是个愿意在山里窝一辈子的人,但凡有点机会,他更愿意到外面的战场上去驰骋。 花菱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苏琼,她没想到苏琼能编出这么些胡话来,她哪里有什么对付张杨的志向,张杨可是上党郡守呀,手中握着近万的兵马,她一个小小的飞花寨如何惹得起? 苏琼说道:“诚如大王所说,我们无论是打城战还是打野战都不可能是张杨的对手,先别说对方兵力十倍于我,即便是拉出同等数量的正规军,鉴于装备上的差距,我们也不会是对手。” “那你还说与张杨为敌?”花香脸色极为不悦,她没想多少东西,只是单纯地觉得苏琼不是什么好东西。 苏琼笑了笑说道:“所以我们才要去挑衅他啊,我们飞花寨不可能和他硬碰硬,就只能去戳他的弱点,让他恼羞成怒,进山里来和我们打!再强悍的军队,只要到了山里就失去了往日训练的优势,在我们山中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山涧,有茂密的可供隐蔽身形的植被和森林,有居高临下的山崖天堑,我们拥有这么多的优越地利,害怕他一个小小的张杨不成?!” “就怕他张杨不会上当进来,反而在外面守着,把我们活活困死在山中!”花清说道。 苏琼摇了摇头,“放心吧,并州集团现在自顾不暇,他张扬只有两种选择,要么进来迅铲除飞花寨,要么安分守己的待在上党郡城,守好他的一亩三分地。” “为何?”花清问道。 “你们可知丁原此刻在哪?” 众人一脸茫然。 苏琼自嘲一笑,问他们也是白问,常年躲在山里的人怎么会知道外面生了什么事情。 “我说得简洁明白一点,张杨的老大是丁原,丁原此刻正带着并州的大部人马讨伐董卓,不日便会战败。” “这与张杨有什么关系?” “丁原一死,并州必然成为一盘散沙,并州北部本就受匈奴鲜卑等胡人侵扰,上党眼看就要陷入胡人的铁蹄之下,你说张杨他怎敢和我们耗在此处,不战决?” 第十二章 风波平息 在三国时期,胡人一直是并州北部最难缠的对手,对于汉朝的态度,那些匈奴鲜卑族时而归附时而反叛,他们追求的是族群的利益最大化,说到底从来没有真心降服过汉朝。 苏琼的分析中一针见血地指出了现在上党所面临的最大问题,虽然太行山匪患严重,但好歹是阶级内部矛盾,北部边关战事就直接涉及到了民族利益的问题。 自汉武帝驱逐胡虏以来,并州从没有像现在一样丧失过如此多的土地,将近有半个并州已经在胡人的掌控之下,现在并州的大部分兵力又被丁原带到了洛阳,张杨在上党所募得的这万余人马对付北方蛮族确实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长相若白面书生一般的花清思索了一下问道:“张杨确实是只肥羊,但也有点太肥了,先不说我们能不能真的吃下来,如你所说,他忙着抵御北方胡人,如果不上当,不到我们山里来,我们岂不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苏琼笑了笑说道:“的确有这个可能,但张杨呢只是我们目标之一,肥羊多的是,我们也不能太过目光短浅,此时正是乱世,大丈夫当有荡平四海的野心,不是吗?” 花清当然明白苏琼是什么意思,苏琼的话也正好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但这些豪迈的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的很。 花幽则阴阳怪气地说道:“扯开嗓子喊叫谁不会?” 苏琼继续说道:“大家不要觉得我只是在说大话,大王还记得我们从城里逃出来的时候用的火药吗?” 火药这个词语很是新鲜,花菱还算明白一点,其他五位护法完全听不懂。 苏琼让人到他的房间中拿来一个爆竹,他将竹筒拆开,倒出些许其中的火药。 “这东西就是黑火药。”苏琼指着桌案上的黑色粉末说道。 聚义厅中本来剑拔弩张的气氛被苏琼这么一搅和也逐渐平稳安静下来,大家也都听说了他们闯出城门的时候用一种神奇的东西制造了很大的动静,现在都很好奇的看着苏琼面前的火药。 苏琼用一块小木板挑起一些黑火药,走到一盏松油灯前,他将火药轻轻靠近灯火,立时便燃烧出刺目火光,散出一阵黑烟。 花清的眼睛中放射出清亮的光芒,他脱口而出道:“这东西可是纵火的绝佳之物啊!” 苏琼点了点头说道:“没错,纵火的确绝佳,远比火油干柴来的有效果,但我要跟你们说的是,它主要的作用根本不是纵火,其威力远比纵火要大上百倍!” 苏琼又将它带来的爆竹封死,到门外找了块空地,将引线点燃,远远扔了出去。 震天的爆炸声响彻整个飞花寨,也给五位护法吓出了一个激灵,从来没有见过这东西的山匪们已经开始有些惧怕苏琼。 苏琼返回聚义厅,他对众人说道:“方才爆炸的不过是个竹筒,只是装了些火药就能出那么大的声响,倘若我将这竹筒内部装满铁刺或者铁蒺藜,爆开来便可伤人无数!” 苏琼滔滔不绝地给众人灌输自己的想法,“刚才我说的都是最简易的东西,如果我们将包裹炸药的竹筒换成生铁,在其爆炸的时候就会有铁屑乱飞,便会具有更加大的杀伤力!” 苏琼一套道理讲下来,山匪们已经有些头大,毕竟这些东西远他们能理解的知识范围。 苏琼安抚众人道:“我们只要能大批量造出这个东西来,以后攻城拔寨绝对不在话下,大家何必把目光放在一个小小的飞花寨上?” 花清学着苏琼的方法,用木板挑起一些桌上的火药,放在松油灯的灯火上瞬间烧尽,他啧啧称奇,赞叹道:“这果真是个好东西,如果能善加利用,定然可以挥奇效!” 有花清的这句话,苏琼大概猜想今天晚上这场闹剧应该可以平安度过,飞花寨中只有他苏琼知道制造火药的方法,现在的他可以说是飞花寨中少有的高级技师,是个香饽饽。 除了花幽以外,其他几个护法都略微松了一口气,只有花幽面色阴沉,不知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花清朝花菱抱拳跪下,他告罪道:“大王,今日不敬之事实属无奈,大家只是不想看着飞花寨衰落下去,如果要怪罪的话怪罪我一人便可!” 五顶护法纷纷跪下,求花菱开恩。 法不责众,而且花清也知道花菱不敢把他怎么样,所以才敢说出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来,既可以收揽人心又在花菱面前服了软。 花菱摆了摆手,她叹了口气说道:“罢了,大家都喝多了,今日之事本座权当是酒后失言,不追究了!” 苏琼在一旁听得真切,他总算明白了飞花寨的病根所在。 飞花寨之所以能出现这种五顶倒逼寨主的情况,和花菱的手段软弱脱不开关系。 苏琼立刻沉声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哪有犯上作乱还能全身而退的道理?!” 花清微微眯眼,他倒是小瞧了这个小林间的头牌。 花菱说道:“并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 苏城打断花菱的话,他说道:“不管五位护法的心思是好是坏,规矩就是规矩,他们对大王不敬,便是藐视飞花寨的规矩,倘若不受任何处罚,如何服众?如若飞花寨中每个人都同他们一样对大王不敬,大王要如何威服人心,铜陵飞花寨?” 苏琼说的在理,花菱也非常认同他的话,但现在形势不同,此次行动乃五顶联合,她花菱几乎是孤家寡人一个,如果还硬着头皮惩处五大护法,恐生事端。 花菱犹豫不决,她看向苏琼问道:“依苏郎之见,当如何处置?” 苏琼说道:“诸位都是飞花寨的中流砥柱,现今正值用人之际,惩罚过于严苛恐怕伤了飞花寨的根基,依我看,就罚五大护法各自回到山顶幽闭五日,自我反省,等到他日与张杨作战,需得带罪立功!” 花菱点头同意,她一拍桌子说道:“就按照苏郎的方法来,你们都回去给本座好好反省,再敢有下次,杀无赦!” 苏琼的惩罚意见其实给了双方台阶可下,幽闭五日的惩罚只是做个样子,聊胜于无。 闹剧结束,喜宴散场,那打扮的土里土气的司礼者大嚎了一声: “入洞房!” 第十三章 洞房花烛夜 布甲扔了一地,花菱穿着内衬靠在卧榻边上,直愣愣地盯着苏琼。 苏琼被花菱看得有些不自在,他悻悻地说道:“我们这结婚的度是不是也太快了。” 花菱把两只鞋子蹬在地上,一拍大腿说道:“你是被抢来压寨的,当然要战决!” 苏琼点点头,是啊,花菱的目的极为明确,就是要把他苏琼给娶了,何况还是山匪作风,哪有不快的道理。 花菱盘起腿,她好奇地问道:“苏郎一点都不像是勾栏中人,有如此本事和学识,怎么会无人赏识?” 苏琼微微一笑,回答道:“这个时代,人在出生的时候便决定了地位不是吗?但凡出生名门之后,就一定会在官场有一席之地,你看那四世三公的袁家兄弟,不论他们才干如何,都会有大批客卿跟随,不是吗?” 花菱似乎一时间没有接受了“四世三公”这个词语,毕竟大多时间生活在山里,不怎么知晓外面的情况。 苏琼又说道:“我敢说花清一定会比你懂得多,他不像是个愿意一直呆在池子里的人物,把他困得久了,最终会酿出祸端来。” “只凭一面之缘你就能下此定论?” “如果没有今晚的事情,或许我看不出来,但今天晚上的闹剧暴露了飞花寨的很多问题,不止是护法们的野心。” 花菱一筹莫展,“是啊,我也很是头疼,其实单论才干的话,花清大哥远胜于我,有的时候我在想,是不是应该把寨主这个位子让给他。” 苏琼说道:“我听说五位护法都是先寨主的养子,而你是他的亲生闺女?” 花菱点了点头,“其实我爹是个书生,乡里百姓实在承受不了繁重的赋税,便由我爹带头上山做了土匪。我娘走得早,我从小跟在爹的身边,爹虽然不会武功,但他却要求我必须习武,他说在不太平的世道就要有保护自己的手段,要么是有人愿意保护你,要么你就得自己保护自己。” 苏琼点了点头,“你父亲说得不错,但习武做一人敌只是下策,要想在乱世安身立命,当做万人敌才行。” “万人敌?”花菱不太明白。 “即便是做山大王,以后也要多读些书,万人敌的意思就是说能够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赢得胜利的本事,一人敌不过是匹夫之勇,万人敌又有多少人敢与争锋?” 花菱点头,“苏郎教训的是。” 苏琼笑了笑,“不应该叫我夫君吗?” “你是压寨郎君,不与……不与男人等同。” “……” 苏琼无语,这吃软饭确实挺没尊严的。 苏琼躺到床上,用胳膊撑着脑袋调笑道:“洞房花烛夜一刻值千金啊,花大王不珍惜一下时间?” 别看花菱平时风里来雨里去,豪横地不可一世,此刻那张俏脸却刷地一下红了起来,害羞扭捏的问道:“是……是要亲嘴吗?” 苏琼:“???” 看着满脸问号的苏琼,花菱更是害羞,“人家……人家第一次洞房嘛,不太懂……” 苏琼扶额,“怎么,你还想有下一次洞房?飞花寨的女大王也要来个三妻四妾?” 花菱赶忙摇头,“不不不,我有苏郎一人就够了!” 苏琼无奈地笑了起来,他一把将花菱拽到自己身边,故意问道:“那除了亲嘴我们还要做些什么?” 花菱耳朵烫,回答道:“还要抱在一起睡……” “那还等什么,都脱了吧?” 花菱疯狂摇头,“脱光抱在一起会有身孕的,眼下得罪了张杨,可不能怀孩子!” 苏琼觉得此刻的花菱很是可爱,便凑近调戏。 哪知花菱听到这句话的反应和苏瑾瑜想象的相差很大,她没有显得更加羞涩,反而一脸茫然地看向苏琼。 “不会吧,”苏琼坐起身来,“你不会觉得只要光着身子抱在一起什么都不干就会怀孕吧!” 花菱缓缓吐出三个字,“不然呢?” 苏琼一拍脑门儿,躺在床上说道:“睡吧睡吧,你说得对,不能光着身子抱在一起!” ………………………… 翌日,花清早早就在门外等待苏琼,苏琼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不应该在闭门思过吗?” 花清负手一笑,说道:“和军师商量完事情就马上回去闭门思过。” 军师?听到这两个字,苏琼的腰杆似乎也变得更直了一些,果然军师比压寨郎君好听多了。 “为火药而来?” 花清点了点头,“正是,准是需要把火药制作的材料告诉我们,我们好派人去收集采购。” 苏琼略微思索了一下,他摆了摆手说道:“这个东西我暂时还不能透露,火药的制作材料事关重大,倘若有人泄露出去,那我们飞花寨的优势就会荡然无存,所以只做火药的事情还要容我再思考一下。” “可形势不等人啊,”花清说道:“倘若张杨大举进攻,我们没有火药岂不是也没有优势?” 苏琼点了点头,“所以还请花清护法耐心等我半日,让我仔细拿出一个计划来。” “那就静候军师佳音。” 花清离开以后,苏琼在门前的石凳上坐了下来,他望着眼前的青山绿水,怔怔呆。 不久之后,花菱从房间内走了出来,她拍了拍苏琼的肩膀问道:“军师这是在替我们飞花寨想什么妙计呢?” 苏琼摸着自己的下巴问道:“大王可有自己的心腹,绝对不会背叛你的那种。” 花菱回答道:“那日同我一起去接你的那几个人就对我忠心耿耿,那么危险的事情都肯跟着我去做,足以看出他们的忠诚可靠了。” 苏琼摇了摇头,“一个人在没有遇到巨大利益诱惑之前,是无法真正检验他的忠诚程度的。” “那样怎么样才能知道呢?” 苏琼说道:“这样吧,你挑出自认为忠诚的四个手下来,交给我,我来吩咐他们办事。” 很快,四个被认为是能干且忠诚的护卫被花菱带到了苏琼的面前。 苏琼扫了他们一眼,说道:“每个人帮我买一种东西回来。” 第十四章 可靠人选 黑火药的制作配比很简单,一硝二磺三木炭 按照这个配比,苏琼就可以得到较好的火药,但这些材料在山里并不是全有的。 所以苏琼需要让人到外面去买,村镇或者城镇都可以,只要大批量地将这些材料买回来,就可以生产足量的火药。 花菱推荐来的四人分别叫“牛刚”“熊狗”“二驴”“林木”,苏琼要求牛刚出去搜集燧石,要求熊狗去购买硫磺,二驴则去购买火油,林木则主要去山林中砍伐木材,堆放于花蕊谷中。 苏琼命人准备的这四种材料中只有硫磺一种是属于黑火药必备的原料,其他三种东西虽然也有用,但纸是苏琼作为迷惑其他人的选项。 苏琼告诉四个人一定要严格保密,收集的材料数量不必太多,成功带回来就可以。 四人于夜晚悄悄离开飞花寨,除了林木以外,其他人都是到附近的村镇上去搜集买办。 林木的工作就是黑夜砍柴白天休息,苏琼让花菱在花蕊谷的隐秘处挖一座土窑,声称是用来做火药的存放地点,林木所砍伐的木材全部堆在火窑的附近。 几日之后,土窑完工,出去采买的三人也相继返回,他们各自都做得不错,牛刚背回了整整一大袋的燧石,熊狗背回的硫磺数量也不遑多让,只是二驴背回的火油少了些,火油着实不方便运输,他用麻绳穿了七八个坛子,搭在自己的身上背了回来。 之后几天,苏琼就让花菱派人对这四个人进行监视,看看他们分别接触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情。 不出苏琼所料,很快就有清顶和幽顶的人主动来接触除林木以外的其他三个被他派出去收集材料的人。 苏琼心里明白,林木在山中砍柴的事情大概早就被现了,清顶和幽顶的人也就没必要专门去接触他。 经过监视汇报,苏琼很快了解到几个信息,牛刚最近和大家开赌的筹码变多,人也变得豪爽了起来,熊狗和二驴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 苏琼又让花菱去调查清顶,看看清顶在做什么事情。 事情的调查结果让苏琼很是满意,清顶也着人悄悄购买了火油和燧石,反复研究。 花菱很是气愤,她拍着桌子说道:“本座平日里待他们不薄,他们竟然连这点秘密都保守不住,真是岂有此理!” 苏琼笑着对花菱说道:“别动怒嘛,相比来说我们还有个好消息,熊狗没有把秘密透露出去。” 这一回苏琼可以说运气极好,那个唯一买真材料的熊狗却是唯一一个没有出卖秘密的人。 苏琼再次召见熊狗,他将一两黄金交给熊狗,说道:“这一次我要你买更多的硫磺回来。” 拿着手中沉甸甸的金子,熊狗憨憨地点了点头,他说道:“村镇里的硫磺很少,要买硫磺的话需要去再远一点的山里,那边产硫磺,要多少有多少。” 苏琼一挑眉,问道:“是个硫磺矿?” 熊狗点了点头,“不过那个地方被有钱有势的人霸占着,必须要买,别人是不能随便进去挖的。” 苏琼又问道:“这附近可有硝石矿?” 熊狗挠了挠头,皱眉问道:“啥是硝石?” 苏琼摆了摆手,“没事你不用管,我问你,你买了硫磺回来以后是不是有护法的人和你打听过?” 熊狗点了点头,“他们说只要肯告诉他们我买了什么东西,就给我大把的钱。” “所以你告诉他们了?” “当然没有!”被这样问,熊狗似乎很不开心,“大王交代了不能说出去,给再多的钱我也不会说!” 看得出来,熊狗确实是一个老实忠厚的下属,把所有生的事情都直来直去地讲了出来。 苏琼点了点头,他指了指熊狗手中的十两金子,对熊狗说道:“这一两金子不是给你买材料的钱,而是赏给你的,只要从今以后你好好给大王办事,好处少不了你的!” 熊狗茫然的看了看手中的十一两金子,又抬头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花菱,向她投去询问的目光。 花菱点了点头,“拿着吧,苏郎既是军师,又是本座的压寨郎君,他赏的钱就是本座赏的钱!” 熊狗这才眉开眼笑,他赶紧把金子揣入自己的怀里,高兴地说道:“这么多钱,能买多少把好刀呢!” 苏琼被他给逗笑了,苏琼说道:“一两黄金约十两白银,一两白银是十贯钱,一贯钱是一千个铜币,也就是说这一两黄金值十万钱,一把刀不过六七百钱,你跟我说就只能买几把刀?” 熊狗显然不太明白一两黄金的价值,但苏琼说到十万钱这个数字,熊狗就大概明白了些。 熊狗诺诺地问道:“那……那……那是能买多少把刀?” 苏琼扶额,“大概一百多把刀吧。” 熊狗倒吸一口凉气,“那岂不是一辈子都用不完?” 苏琼彻底被熊狗的天真浪漫给打败了,这货真是憨得可爱。 苏琼又丢给熊狗一袋碎银子,他说道:“既然不远处有硫磺矿,你这一次就别去买硫磺了,去收集一些火硝回来,具体是什么东西我随后会详细和你讲,但你买的东西一定要保密,绝对不能让其他任何一个人知道!” 熊狗点头,“军师放心,只要我熊狗有一口气在,绝对不会让他们知道我买了什么,不,就算我熊狗死了,也不会让他们知道我买了什么!” 花菱在一旁问道:“那硫磺怎么办,硫磺的数量明显不够呀。” 花菱并不明白其中的配比,火药需要的最多材料是硝石,而非硫磺,熊狗作为可以信任的对象,由他去买硝石再合适不过,只要能弄回来二十斤火硝,便能够制作出上百枚的震天雷。 一支拥有上百枚震天雷的武装力量完全可以轻松吃掉上千人的骑兵部队。 上百枚震天雷当然不能让苏琼满足,制作火药的材料当然越多越好,苏琼看向花菱,他品了一口茶说道: “我们山匪做什么的,不是有硫磺矿吗,抢啊!” 第十五章 夜袭屯留 屯留常家,常年把持着屯留县城各种资源,鱼肉乡民,近些年山匪横行,常家便自行招募兵勇,名义上是保卫乡里,实际上是保护他常家的所有资产。 因为硫磺矿的缘故,苏琼把目光放在在屯留常家的身上。 花菱很快召集飞花寨的所有部众,由苏琼部署抢劫工作。 苏琼看着聚义厅内良莠不齐的骨感有些头疼,他不禁怀疑,自己真的可以带这些大大咧咧的人走出大山,争霸天下吗? 苏琼对大家说道:“我们现在万事俱备,但是呢,缺铁缺钱,所以近日寻找了一头肥羊,供大家宰杀。” 花清显得萎靡不振,最近几日没有睡好觉的他微微叹了口气问道:“不知军师选的是哪一头肥羊?不会就是张杨吧。” 苏琼摆了摆手,“在火药没有大量生产出来之前,我不可能让你们去打张杨,那是找死,我这一次的目标呢,是屯留城的常家。” 花幽冷笑起来,沙哑的声音分外渗人,“常家?常家的手里有着近千人的一支乡勇,武器装备十分精良,我们这些人去和常家硬拼,能活着回来多少?” 东汉末年 苏琼嘴角微勾,“要是什么时候都去硬拼,那还要我这个军师干什么?” 苏琼命人将简易的沙盘抬了上来,他指着屯留的地图说道:“我们这回劫掠呢,不能直接到屯留城去,以免一头在城门上撞死,我们的先要来个声东击西,先打常家在城外的产业,吸引他们出城。” 花幽显然不相信苏琼,他冷哼道:“与屯留之间我们还要穿插几个村镇,而且此处更是离上党郡城不远,莫不是让我们去送死!”【注:当时的上党治所应该在长子】 “如果你不愿意冒任何一点风险,又怎么能获得足够的好处?我们飞花寨现在缺铁缺钱缺粮,正好常家什么都有,我们不抢他们,抢谁?” 花菱开口道:“一切听凭军师所言,兄弟们过的都是刀头舔血的日子,有谁说自己是孬种,这一次下山可以不去!” 花幽闭嘴不再说话,花清则问道:“具体我们要怎么做?” 苏琼对着沙盘演示道:“花蕊谷以及五顶各抽调出一半人马,分别由大王以及五位护法统领,一齐下山,山上的一半人马留守,以防山寨出现不测。” 飞花寨上下共八百余人,苏琼此次抽调四百人去劫掠,已经算是一次大手笔。 苏琼见无人疑异,又继续说道:“我分析过我们的战力,马术精良的人大部分都在花蕊谷,是大王手下精锐,其他五顶多是步兵。” 步兵这个词其实算抬举这些山匪了,除了花蕊谷的人还算受些训练,其余山顶的土匪根本达不到步兵的要求。 “所以我会先命骑兵突袭屯留城外一处田庄,只纵火不劫掠,吸引城内乡勇的注意力,而清顶和香顶的人就埋伏在乡勇路经的树林中,我会用最近研制的两响炮给你们释放信号,你们在听到炮在空中炸响之后才可行动,否则,只要没暴露,就必须藏在山林中一动不动。” 花清很是疑惑,“为什么?你让我们埋伏不就是为了对付那些乡勇吗?” “但要讲究时机,时机不对必然会损失惨重,你们只要听我的安排便可。”苏琼说道。 花清点了点头,示意苏琼继续说下去。 “幽顶和雅顶的人要在乡勇出城后开始佯攻城墙,屯留城的城墙及城门并不坚固,能冲得开始最好,冲不开也不要紧,一定要减少伤亡,尽量保存实力,一旦现有乡勇回援,视情况撤退。”【注:一般小型县城城墙不够坚实,城门较为简易,守城士兵不会太多,多靠地方豪绅组织乡勇抵抗外人。】 苏琼又看向花容,“容顶的人负责离田庄不远处的其他地方进行放火劫掠,主要针对常家的产业,轻装简行,只捡贵重的东西抢。” 苏琼拿出几个两响炮说道:“一切以炮响为号,点燃一个两响炮,清顶和香顶动手对付乡勇,如果我连续点燃两个两响炮,所有人立刻撤退!” 苏琼说了这一大通,众人其实没有完全理解他的意图,尤其是那身材粗大的花雅,他更是不服苏琼,站出来嚷嚷道:“你让我们这么做我们就这么做,若是败了呢,这么多兄弟的命,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花香也应和花雅,“就是,军师会做火药不代表就熟悉行军打仗,我们时常劫掠,颇有心得,抢掠要的就是战决,抢了便跑,如你这般又是分散又是埋伏,遇上大队乡勇,岂不是吃亏?” 一时间聚义堂内响起了嘈杂的质疑之声,这毕竟是把脑袋别在腰上干活,极易让人不信任。 花菱也犯了难,苏琼确实欠缺大家的信任,这种局面很不好办。 苏琼咬了咬牙说道:“我知道你们肯定不会服我,但凡事有个第一次,既然我是军师,你们就要听我安排。这样吧,我在这里立下军令状,如若此次失败,我就卸任军师,并把火药配方告诉你们,怎么样?” 众人立刻安静了下去,几位护法面面相觑,这个军令状似乎不怎么像军令状,但又似乎有那么一点搞头。 苏琼郑重声明,“前提是所有人按部就班依照我说的做,谁若是坏了步骤,故意制造麻烦,同样军法处置!” 花菱在一旁神色有些尴尬,她拉了拉苏琼的衣袖,轻声说道:“可是,我们没有军法啊。” 苏琼干咳了两声,说道:“今天就立第一条军法,不听号令者,斩!” 入夜之后,飞花寨四百人趁夜色出山,摸黑直奔屯留外郊。 约摸两个时辰之后,各顶已分别到达指定地点,苏琼艰难翻下花菱的马,摸着自己被震成了八瓣的屁股,对花菱说道:“我们走得也不快啊,对屁股和腰损伤这么大吗?”【注:汉末有马鞍是肯定的,至于有没有马镫,值得商榷。有一种说法是当时的马镫属于贵族用于上马的单马镫,普通骑兵似乎不用马镫,从各地出土的文物来说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但是,本故事以骑兵采用马镫为基准,用以拉高整体骑兵的作战能力。】 花菱一巴掌拍在苏琼的屁股上,调笑道:“久了就习惯了!” 苏琼被拍得呲牙咧嘴,花菱这女人,在外面倒是豪横,在家里不该腼腆的时候却要腼腆,真是要命。 第十六章 计划赶不上变化 常家田庄的守卫并不算多,约摸有几十号人常驻,就在花菱准备下令进行攻击的时候,突然现远处有一条“火龙”逐渐靠近。 苏琼心道不好,按照他的计划,花容要比他们迟一些动手才好,他这里一被影响的话,花容那边动手反而要比他早。 但没办法,现在不知道所来何人,也不知道对方的虚实,花菱立刻让队伍隐藏起来,静观其变。 这条火龙是从屯留城出来的一队人马,约有百余人,个个举着火把。 带队的是常家的少主,常见。 常见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平日里飞鹰走狗,体魄倒算精壮。 他骑着马,身后跟着一辆马车,马车里时不时出女子的啜泣声。 跟在马旁的小厮凑近常见腿边问道:“少主,这几个小娘们儿聒噪地很,要不要我进去让他们闭嘴?” 常见一鞭子甩在小厮身上,骂道:“这屯留外郊让她们扯开嗓子哭又如何?老子就愿意听她们哭,她们越是哭得撕心裂肺,老子越是觉得浑身舒泰!” 说到这里,常见突然就觉得更是心痒,翻身下马,钻进了马车之中。 马车里立时传来几个女子的痛苦喊叫,然而一旁押送车马的人们全都无动于衷,就当无事生,甚至有几个还互相挤眉弄眼,露出一脸猥琐的笑容。 他们这个少主子的性格就是这么卑劣,时常以玩弄女性为乐,不光是在床上欺辱,经常在各个场合进行鞭笞、拳打脚踢,有的时候甚至于在野外,在下人面前就开始上演高频率活动的不雅场面。 被常见玩弄的女子通常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大多时候的结局是被卖给人贩子以及勾栏之地,更悲惨的直接被杀,死于非命。 马车剧烈晃动之后,常见从车厢里爬了出来,此刻他带领的人马也来到了田庄的门外。 常见有些虚脱,他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抬头对田庄门口的守卫说道:“去吧庄里的管事给我叫出来,让他把给张杨准备的粮食码好,今夜就要送过去!” 不多时,庄里的管事赶忙跑出来,是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来到常见面前点头哈腰道:“少主,这怎么还有半夜押粮的道理?” 常见说道:“具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据说什么张杨明日要有行动,急缺粮草,和我常家借粮。” 管事叹了口气道:“说得好听,这哪里是借,明明就是明抢,这些个拥兵自重的地方官吏,比那山上的土匪都不如!” 常见冷笑,“山上的土匪要有他张杨一半人马,早就把这田庄抢个精光了,你信吗?” 常见殊不知,飞花寨的寨主花菱带着四百人马就已经在打他常家的主意了。 常见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马车对管事说道:“这几个小娘子很合我口味,你先给我在庄内藏起来,父亲最近对我看得很严,知道了又免不了一顿臭骂,放你这里好生养着,不准别人碰,听到没有?” 管事脸上明显有些为难的神色,他说道:“我说少主啊,主人经常来巡查庄子,上一回就险些被现,你这一次又来!” “怕什么,现了有我顶着,你只管给我藏起来就是!” 管事无奈,只好招呼人将马车牵入庄内。 花菱和苏琼远望常见的队伍估摸有上百号人,而他们现在身边只有三十个马术不错的骑兵,至于从花蕊谷中带出来的另外百十来号人已经去执行苏琼交代的其他任务,不在此处。 用三十骑兵硬冲百十来人的队伍不是不可以,但伤亡必定会很大。 关键他这些手下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骑兵,也没有配备精良的装备,不可能造成碾压式的战果。 培养一个骑兵的代价是相当高昂的,不仅需要购买马匹,还需要长时间对骑马者进行训练,如果把三十个骑兵交代在这里,这一次就很有可能做了一场赔本的买卖。 在苏琼犹豫间,常家的田庄北边火光四起,看来是花容已经开始对常家的产业进行劫掠。 花菱一拳砸在地上,无奈地说道:“这个花容,也不看我们这边动手了没有,就自己先放起火来!” 看到远处的火光,常见皱起了眉头,他没有立刻做出决断,而是看向了田庄的管事人。 田庄的管事略微一思考,对常见说道:“少主,会劫掠郊外产业的应该是流匪,他们这是趁着夜色抢东西,来得快去得也快,少主离得最近,这百十来号人马一定能杀他个措手不及!” 常见所担心之事无非就是对方的来头和兵马的数量,听到管事这样分析,他觉得很是有理,他先带人过去顶住,随后屯留城内肯定会有人接应支援。 常见把心一横,他招呼众人道:“随我去诛杀流寇,此战若赢,人人重赏!” 百人的队伍跟着常见远去,田庄管事望着乡勇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自语道:“这他娘的什么世道呀,张杨要粮食,还得常家亲自派人给他送,常家产业遭到了匪患,还得自己派人去解决,有这样欺压的道理吗?” 其实啊,他常家欺压百姓也是同样的道理,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层层剥削罢了。 花菱很是担心,她眼看常见带人离开,急忙询问身边的苏琼,“花容那边只有不到五十人,前面顶着常家的护卫,后路再被这上百人截断,是要出大问题的,这可如何是好?” 苏琼满脸严肃,但依旧镇定地说道:“再等等。” 花菱心急如焚,她说道:“不能再等了,哪怕是立刻撤回去,也不能让花容的五十人都折在这里!” 苏琼一把按住想要站起来的花菱,他说道:“你就听我这一回,让这些乡勇再往前走一走,这样可以拉扯一下,争取更多的时间!” 又过了一会儿,苏琼才从草丛中站起身来,他远眺了一下乡勇离开的方向,对花菱说道:“差不多了,现在唯一能够救花容的,就只有围魏救赵一个方法!” 苏琼转身对三十几骑花蕊谷的精锐大声说道:“兄弟们,常家多年来为非作歹丧尽天良,今日到了我们替天行道、除暴安良的时候,给我冲进这田庄,放火烧起来!” 第十七章 烧掠田庄   一时间三十多骑嚎呼着冲了出去,管事吓了个半死,慌忙招呼守卫们顶上。   山庄守卫完全不是骑马提刀的悍匪的对手,眨眼便被冲散,死的死伤的伤,田庄门口一片哀嚎狼藉。   三十多骑并没有在门口过多停留,一通砍杀之后呼啸而过,直接冲进田庄开始纵火。   苏琼和花菱则留在门口,花菱将田庄管事从死人堆里一把揪出,提到苏琼面前。   苏琼轻轻拍了拍管事的肩膀,和气问道:“方才那百余人是过来干什么的?”   管事抬头看向苏琼,在灯火掩映下,苏琼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翩翩公子,但这惊艳世俗的相貌在此刻的管事眼中却犹如魔头恶鬼,是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杀神!   “别怕,说出来,我们虽行劫掠之事,但不随便杀人,我不过问了你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你告诉我便可无事,若不说,叫你生不如死。”苏琼微笑着说道。   苏琼无意杀他,本就是恐吓,他的笑容在花菱的大刀面前显得分外渗人。   田庄管事颤抖着说道:“我说我说,你们别杀我。那是我家少主带人来取粮,连夜押送。”   苏琼一挑眉,“哦?是什么要紧的生意,需要这么多人连夜押送粮草?”   田庄管事早就吓得屁滚尿流,将常见的来意一股脑和盘托出,“太守张杨急要粮草,常家不敢不给,应该是明日就要,所以今天少主才连夜来押送。”   “看来你们这少主也很是能干,如此辛苦的活计,竟会亲自来做。”   田庄管事苦笑道:“哪里是什么能干,他来田庄另有目的,是为了藏几个小娘子罢了。”   苏琼看向上党郡城的方向,他皱眉思考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张杨这是准备有动作了,只是不知道他的目标……”   花菱狐疑道:“难道说张杨要对我们动手?”   苏琼笑着摇了摇头,“不可能,打我们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也不需要急征大批粮草,他这次的目标应该稍远一些,最起码应该是……”   苏琼忽然眼睛一亮,他只向东南方向,猜测到,“此时壶关是不是还不在张杨手中?”   壶关乃并州东南门户,周围俱是茫茫川泽,是冀州入并的必经之路,进可出兵南下,退可扼壶死守,如此绝佳的战略要地,军事关隘,张杨确实值得一争。【注:当时朝政混乱,所谓“上党太守”扼守壶关,不在张杨手中,这样的上党太守也是不被张杨承认的。“杨遂以所将攻上党太守于壶关,不下,略诸县,众至数千人。”这里的数千人有待商榷,是兵败折损后又展起来的数字,张杨原部数量不详,一说千人,本故事以万人计,提升军阀整体实力。】   其实苏琼心里明白,虽然飞花寨在元宵之夜抽了张杨一个耳光,但此刻张杨的重心已然不在清除匪患之上。并州北靠胡羌,历年战乱,虽兵勇将猛,但地域苦寒,远远无法和司隶一带拥有良田沃野的天府之土相比,南下几乎已经是张杨以后肯定会选择的道路,无论是兵出壶关,还是直穿河内,都可以避开胡人铁蹄,尽量寻得安稳的立身之所。   不管张杨到底是怎么想的,苏琼现在更应该考虑的问题是如何应对屯留城中的大批乡勇。   苏琼本意是先要烧掠田庄,从而吸引城内乡勇路过花清和花香埋伏的必经之地,奈何花容并没有观察形势,草率动手,这势必会干扰城内的判断,形成乡勇改道或者分兵的情况,苏琼这边骑兵机动能力较强,可以迅撤离,但花容那边一定会陷入一场恶战,甚至于会迅被对手打败。   如此一来,敌人动向判断不明,我方人马亦无法准确调动,这是飞花寨陷入了极度被动的局面。   苏琼正在思考间,却看到有七八个方才被冲散但仍活着的守卫向他们这里围聚过来。   花菱江添装管式扔在地上,冷笑一声,“看来今日本座的刀也得沾点儿血啊!”   田庄管事趁机会飞快地爬了出去,他在躲到一名守卫身后的时候,指着苏琼和花菱对守卫们喊道:“快,快一起上,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田庄管事腿肚子软,有些站不稳,在推了一把身前的守卫之后自己向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守卫们刚才被骑兵乱冲一通,虽有些惊魂未定,但看到了几乎是落单的花菱和苏琼,便有了报复之心。   更何况花菱还是个女子,那男人一看就柔柔弱弱,在守卫门看来,对付这两个人,还不跟对付两只小鸡崽一样简单?   七八个守卫一起围向两人,一个个露出了狰狞的面容,最靠近苏琼的那个人直接举起刀来向着苏琼狠狠砍下!   肩上扛刀的花菱冷哼一声,她闪身挡在苏琼面前,用刀背向上一挑,拦腰将举刀的守卫斩杀!   花菱向前两步携雷霆之势再杀一人,一瞬间田庄守卫尽皆胆寒!   这时,侧面的一个守卫作出鱼死网破的架势,趁隙冲向苏琼,苏琼毕竟没有经历过真刀真枪的战阵,一时茫然无措,不知该如何闪躲。   花菱飞身一脚踹在一名守卫的胸口,借脚下力道扭转身体,右手将大刀朝着那名冲向苏琼的守卫扔去,在稳稳落地之后,又从腰间拔出一枚飞镖,准确地甩在了苏琼身后那名守卫的咽喉之上。   花菱的大刀穿透守卫的身体,将那名守卫钉死,苏琼身边的危机被轻松解决,剩余的守卫哪里还有心思再继续战斗,连滚带爬地逃窜离开。   苏琼摸了摸自己怦怦跳的心脏,虽说自己很相信花菱的实力,可刚才的形式还是把他吓得不轻,毕竟关乎到自己的性命,马虎不得。   此刻已经没有守卫在乎田庄管事的性命,田庄管事害怕得站不起来,他那肥胖的身躯此刻成为了他最大的负担。   花菱上前几步来到田庄管事的身边,一脚将管事踩在地上,她说道:“你这小人,甫一脱身便露出了獠牙嘴脸,本来还想放你一条生路,可你硬要找死,本座便成全了你!”   就在花菱准备下手杀人的时候,苏琼开口阻止了她,“他虽不是什么好人,也没必要轻易要他性命,以后要造的杀孽怕是不会少,现在能少杀人就少杀人吧。”   花菱这才放开田庄管事,只是在他身上狠狠踹了几脚。   苏琼走到田庄管事身边蹲下,他用食指轻轻抬起管事的脑袋,用温和地语气说道:“既然今日留了你一条性命,那往后你就得帮我一个忙,日后飞花寨有用得着你的地方,若敢说半个不字,便要你给飞花寨死去的兄弟,陪葬!” 第十八章 交战   常家田庄地势较高,这也是苏琼选择这里作为要攻击目标的原因。   他遥望远处屯留城隐约火光,便知道屯留城内已经觉城外的产业遭到抢掠,派人出城支援。   过了一会儿之后,苏琼拿出双响炮,迅点燃。   炮声在田庄上空炸开,这是告诉花清、花香动手的信号。   本来苏琼不会让他们这两队埋伏的人马这么早动手,可现在事情生了变化,不管城里的乡勇是否从他们埋伏的那条路经过,他们都必须冲出去作战,现在苏琼唯一能期望的就是城内派出的乡勇数量不会太多,不至于让清顶和香顶的人压力太大。   飞花寨三十余骑在一番烧掠之后迅沿原路返回田庄大门,为一骑对花菱说道:“大王,方才离开那拨人又返回来了,要不要弟兄们去砍了他们!”   “不必,”苏琼被花菱抱上马后说道:“传令,所有人快马加鞭,随大王一起,往花清处支援!”   花菱疑惑问道:“不去支援花容吗,如果城里的卫队也往花容那里去,花容所带的人就完全陷入了包围啊!”   苏琼来不及解释那么多,只说道:“你听我的就对了,我们人数上是劣势,只有拉扯才能尽最大努力减少伤亡,可如果对方不吃我们这一套,就只能祈祷我们有个好运气了!”   三十余骑随花菱奔向城外那片树林,在他们越来越靠近屯留城的时候,屯留城的一座城门处也出现了喊杀之声。   那是花雅和花幽开始佯攻城门,制造声势。   常家的救援部署完全乱套,因为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在劫掠,也不清楚多少人在攻城,常家家主一度以为来犯的是一股正规的军事力量。   此刻常家家主常远愁眉紧缩,他已经派人出城去向张杨求援,对他来说,任何资产也比不过自己身家性命重要,所以他认为防守重心要放在城门才行。   然而常远的二儿子常烈却不这样认为,他在屯留破旧的城墙上仔细观察了一下敌人攻势之后,认为敌人不过是在声东击西,没有一点真正要攻城的意思。   城墙下,飞花寨的人只是在轮番向着城门扔火油,虽然鼓噪呐喊之声响彻四野,但实质性地攻击一点都没有。   花雅和花幽站在一处,花雅摩挲着自己手中的大斧头,向花幽问道:“我说二哥,我们这样能行么,雷声大雨点小,别再回去以后被苏琼给军法处置了。”   花幽桀桀笑了几声道:“是他苏琼亲口说的,要尽可能减少伤亡,不要硬拼,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这种事情啊!”   花雅觉得良心上过不去,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挠了挠头,没有反驳花幽。   常家的二少主常烈把在城门上所看到的情况告诉了常远,常远依旧放心不下,留了二百人防守常家,一百人支援城门,剩余三百人从另一个城门派向了屯留郊外。   常烈对形式有着精准的判断力,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说服谨慎的父亲,便想着先将城外骚扰城门的敌人解决掉。   常烈亲自来到城门口,命人将城门打开。   面对城外黑暗的旷野,常烈踏马横戈,大喊道:“城门已开,贼人可敢冲城!”   城外花雅看向花幽,问道:“城门都开了,我们要不要……”   “别理他!”花幽说道:“我们总共百十来号人,冲进城去不是找死?”   花雅说道:“那这样对方是不是就会知道我们是在佯攻?”   花幽眼珠子一转,他说道:“通知兄弟们,一旦城里有人冲出来,我们立马就撤,咱们两家的人一个都不能死在这里!”   目前乡勇分布整体是这样的,一百人由常见带领赶回了田庄,一百人正在从一条近道赶往花容所在方向,还有两百人则为了救援田庄来到了花清和花香埋伏的林间道路上。一百人由常烈带领守城,二百人防守常家,三百人从另一侧城门绕出,伺机行动。   常家对这一次的事件依旧定性为贼寇抢掠,如若是大规模攻城掠地的武装势力,应该小概率会在夜间偷袭。   苏琼无法知道对方的兵力分布,整体行动并没有按照他之前的策略进行,加上花幽和花雅怠惰攻城,导致佯攻吸引城内兵力的计划落空,苏琼这一次的布置可以说有非常大失败的可能。   这就是土匪和正规军的区别,同样苏琼也欠缺很多指挥经验,事情演变到现在,已经有着很大程度赌博的成分。   花清和花香已经带领所部和屯留城二百人战斗起来,对方人数几乎是他们的两倍,好在胜于埋伏偷袭,暂时没有劣势。   苏琼和花菱带着骑兵冲来,对方的乡勇有很多还举着火把,这给飞花寨的人们提供了很好的目标靶子,飞花寨在暗,乡勇在明,对方根本摸不清飞花寨的虚实,在听到马蹄声的时候阵脚便已乱了。   苏琼下令道:“所有人不要减,尽量从侧翼掠过,能杀多少便是多少!”   骑兵从侧面呼啸冲过,强大的撞击力以及骑兵带来的挥刀加度,都让飞花寨一方拥有了压倒性的实力,在一轮冲锋之后,对方就倒下了十几人。   花清见到骑兵支援,一向爱研究兵法的他立刻指挥飞花寨的人分裂两侧,将乡勇夹在了中间。   这又是让苏琼始料未及的事情,骑兵其实从侧翼掠阵会很好地减少伤亡,如今花清让人把乡勇们夹在中间,这部摆明了要让骑兵从中间硬冲?   规模较小的冲突就是这样,很容易变幻战场上的阵形,这和大规模阵战需要长时间行动来变阵不一样,灵活性很高。   正是这种高灵活性,让苏琼措手不及。   没有办法,事已至此,这两百人必须尽快吃掉,否则对手一旦有后续人马支援,飞花寨就要付出极大代价。   苏琼叹了口气,他对和自己同乘一马的花菱说道:“把我放下,你们随意杀吧。”   苏琼应了一声,右手一抬,便将苏琼扔到了一棵树上。   苏琼紧紧抱住粗壮的树枝,开始观察这场极小规模的战斗。   花菱大喝一声,举刀指向前方,下令道:“杀!” 第十九章 胜 花菱可以说给足了苏琼脸面,但苏琼的指挥,根本不符合他们山匪的脾性。 往日行事哪有什么战术可言,只管提刀杀人便是! 花菱一马当先,撞入人群。 骑兵的杀伤力比苏琼想像的还要大,乡勇虽然人数不少,但装备并不如正规军队,在骑兵冲撞面前不堪一击,刹那变得混乱,骑兵如猛兽碾压而过,两旁花清和花香的人马进行收割,不多时,二百人的乡勇便溃不成军,有些人逃散如树林之中,有些人来不及逃跑的则扔掉武器,跪地求饶。 面对这个情景苏琼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让花菱下一下狠心,将投降的人全部杀掉。 这个时候飞花寨没工夫俘虏这些人,如若对方有援军来袭,这些投降的人随时可能变成飞花寨的致命要害。 正犹豫之间,一队城中乡勇已然出现在不远处。 这一队乡勇人数不少,且来势汹汹,正是从另一侧城门绕出来的三百人,他们听到树林的动静很大,便向着这个最近的地点赶来支援。 敌军三倍于我,况且还有这些随时可能反叛的俘虏,苏琼他们立刻处于非常被动的局势。 “退!”苏琼下令道。 即便拥有三十人的骑兵,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硬拼对方三百人! 十倍差距,不是单单依靠兵种优势就能弥补的! 就在苏琼招呼所有人撤退的时候,一拨人马来到苏琼面前,正是他之前派出去执行其他任务的花蕊谷的半数精锐。【注:飞花寨四百人下山,大致分布情况是这样的,花容五十人,花幽花雅攻城百人,花清花容树林百人,剩余一百五十人乃花蕊谷精锐,分为三十骑,一百二十步卒。】 苏琼大喜,这百十来号人的花蕊谷精锐的到来仿若如虎添翼,飞花寨的人数劣势瞬间被中和。 带领这百余人精锐的是熊狗,他来到花菱和苏琼面前报告道:“几个矿场摸黑都清了,没放一个人出去!抢掠的物资都混在一处,放在了回去的路上!” 苏琼夸赞道:“干得好!” 现在有熊狗率人支援,二百余人对付三百人,己方还有三十骑兵,可以一战! 只是如此一来,大量损失在所难免。 可争斗就是如此,没人能够对战局完全算清,胜败乃兵家常事,诸葛亮、曹操、周瑜都是有名的军事家,但他们一样都有失败的时候。 苏琼看着眼前必须要拼杀的战场,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攻城的花幽花雅两部在干什么。 从这里依旧能够隐约听到城门处的喊杀声,然而城内竟然敢放任这么多乡勇出城作战,而不是去援守城门,如若花幽花雅两部未被打退,常家的胆子是不是也太大了些? 此刻花菱正要带人冲上去和常家乡勇决战,苏琼却拦住了她,他说道:“树林中不利于骑兵野战,况且现在敌方人多,我们最好撤出树林再打!” 花菱不满地说道:“你这弯弯绕绕地,打得真不爽利!” “少死点人,比爽利重要!” 花菱还是采纳了苏琼的意见,命人往树林外撤退。 常家乡勇见飞花寨的山匪们开始撤退,以为对方害怕,嚎呼着进行追击。 花菱率人伪退至树林外的开阔地后,立刻掉头反打,骑兵迅从侧翼迂回,将对方阵形拦腰截断! 一时间,屯留城外杀声和哀嚎之声响彻四野,一场小规模战斗上演得淋漓尽致。 花菱和苏琼同乘一马,躲在高处观战,这场战斗在飞花寨骑兵的助力下很快结束,飞花寨斩百余人,俘虏五十余人,其余乡勇尽皆逃散。 飞花寨这边死伤五十余人,骑兵则损失了十几人,伤亡程度大概是敌人的一半。 苏琼的心在滴血,三十余骑兵尚且能形成一定的冲锋攻势,现在剩下十几人,除了在一旁进行掠阵辅助以外,怕是没什么大的用处了。 屯留乡勇已经丧失了大半的战斗力,城中势力未必再敢出来。 苏琼把目光投向远处的田庄,对花菱说道:“目标田庄,战决,值钱的东西抢了就撤!” 在花菱和苏琼率人奔回田庄的时候,花幽和花雅已经开始撤退,面对从城内冲出的常烈,他们完全没有战斗的打算。 对方和他们的人数其实差不多,但花幽存在私心,而且因为对苏琼的不满更加不愿意卖力配合飞花寨主力。 常烈从城中追出之后便大概清楚了攻城山匪的实力,他更加确信这是毛贼们声东击西的把戏,奈何现在城外局势已经毁得一塌糊涂,无论是田庄还是周边产业尽数被烧掠,常家这一次怕是要元气大伤! 花菱、花清、花香所带人马在奔向常家田庄的路上遇到了常见率领的一百多乡勇,拥有人数优势的飞花寨士气正盛,一股脑将常见的人马打退到了田庄之中。 常见死守田庄大门,妄图等到城内有人前来救援。 在攻打田庄之前,苏琼先命人放了两个双响炮。 这是全军撤退的信号,主要是放给花容看的,花容那边很可能会遇上常家的一百乡勇,战斗不会轻松,苏琼希望撤退信号还来得及让花容所部顺利撤退出来。 常见从未听闻过这种炮声,天空中炸响的炮声让他一度以为是上天出的警示。 炮响之后,飞花寨开始攻打田庄,田庄的大门哪里能挡得住这些悍匪的冲击,很快便被冲破,又是一场短兵相接的战斗。 苏琼没有参与这场战斗,他独自呆在庄外,花菱则飞马而入,撞开一波护卫后大刀直取常见头颅! 常见惊恐嘶吼道:“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我是常家……” 花菱手起刀落,常见人头落地。 眼看少主被杀,山匪又人多势众,乡勇们纷纷弃械投降,田庄一战轻松获胜。 在大肆搜掠之后,苏琼命令飞花寨所有人迅由山道返回,苏琼现在最担心的是张杨有可能派人驰援屯留,倘若遇上了张杨的人马,飞花寨可就万劫不复了! 至于还没有撤出来的花容所部,苏琼已别无他法,能不能逃出来,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第二十章 石龙山岔口 天已快亮,苏琼想要撤,花菱却执意不肯,她要去接应花容,不愿把花容抛下。 苏琼是从大局来分析,他计算过张杨从得到信息再到兵到屯留所需的时间,如果飞花寨现在还不撤的话,很有可能在半路上被张杨的人马给截住,多等一刻钟就会有一刻钟的危险。 花菱哪里管这些东西,她只知道花容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弟弟,不能在这个时候把花容抛下不管不顾。 苏琼苦口婆心劝说道:“花容他们目标小,如果逃遁的话还占优势,和我们汇合在一起,如果遇上张杨的人马,飞花寨岂不是要全军覆没?!” 花菱执意不从,“我飞花寨讲究的就是一个义字当头,花容还没救出来,若现在撤去,今后如何服众!” 花菱转身对花清、花香说道:“你们清顶和香顶带东西先走,本座带人去救花容!” 说完,花菱带着剩余十几个骑卒向花容所在的方向奔去。 苏琼望着花菱的背影,他有些后悔这一次对常家动手的行动了,他手中没有能够真正掌控全局的权利,也没有事事料断的能力,以至于这次行动状况频出。 在苏琼最初的计划中,花幽花雅所部应该能够拖住大部分城内乡勇,郊外经过拉扯以及埋伏,能够以最小的损失吃掉出城的敌人,这样的话花蕊谷精锐抢夺田庄财物、粮草,花容能顺利抢夺其余产业贵重财物,同时又能够削弱常家实力,为下一次行动做准备。然而事情并不按照他设想的那样展,以至于己方损失颇大。 现在花菱还要折回去救援花容,万一她也无法脱身,那飞花寨就真的要易主了。 苏琼无奈,他只能跟着花清和花香先行离开。 一边撤退,苏琼一边分析道:“只要过了最前面石龙山的岔口,我们就没有可能和张杨撞上,所以前面一段路程要尽量加快度,冲过岔口就算是成功!” 万幸的是,飞花寨众人的确没有遇到张杨的人马,安全度过了岔口,苏琼将所有物资分配给了半数人马,让他们先行赶回山寨,虽说这一半人的负重增加,但他们现在不必着急赶路,不要求度。 苏琼则打算留下另外一半人马在岔口出埋伏观望,希望能等到花菱安全返回。 这遭到了花清的反对,花清认为在这里观望太过危险,一旦被张杨现,有可能这半数人马也无法返回飞花寨。 好在花香支持苏琼的想法,决定率领香顶的人留下来。 最终苏琼和花香共百余人在岔口远处埋伏了下来,花清则率部先行离开。 花香侧躺在草丛中,因为急行军而香汗淋漓,她的胸脯微微起伏着,像湖中的春水在荡漾。 不得不说,花香的身材要比花菱更加让人血脉喷张,相貌也有着一种独特的美,只不过总是冷着一张脸,给人一种难以靠近的感觉。 这种等待的时光很是难熬,苏琼便硬着头皮和花香闲聊起来。 苏琼问道:“你们几个兄弟姐妹平日里关系好吗?” 花香瞥了一眼苏琼,冷冷说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能跟我没关系,你姐姐是本军师的女人,我自然得替她看着点,你看看那个花清,现在就一点都不顾及兄妹之间的情谊,完全不把大王的性命当一回事。” 花香皱了皱眉,好一会儿才说道:“自从义父走后,他们就越来越看重山寨中的权力了,姐姐是个重情重义的爽利人,对他们没的说,可姐姐却没办法给飞花寨带来更好的前途,他们也一直都觊觎着姐姐那个寨主的位置。” 原来这花香是个明白人,苏琼听她这一番话,就觉得飞花寨似乎还有救。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他们联合起来在大婚那夜给你姐姐难堪?” 花香叹了口气说道:“她为了你一个戏子竟然让飞花寨冒险去挑衅张杨,我当然也是气不过的,姐姐自从在小林间见了你一次,对寨子里的事物是越惫懒,整日里抓心挠肺地想你,这可还行?况且大哥他们只不过想是要敲打一下姐姐,不会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更何况,即便姐姐不当这个寨主了,他们也不会亏待了姐姐不是?” “你真这么认为?”苏琼翻了个身看向头顶蓝天,“那天花清的意图其实很明显,他不是为了夺取寨主的位置,只是想要逼迫花菱分人马给各顶,削弱花蕊谷的实力。因为他知道,硬抢花菱的位置,很有可能让山寨里的很多下属不服,两相火并,飞花寨更会变得弱小。但慢慢削弱花蕊谷的实力就是很好的一招,钝刀子割肉,在没有激烈冲突的情况下就能够慢慢掌控局势,等到他清顶实力积攒够了,花菱一个傀儡寨主还不是任他拿捏?” 花香听了苏琼的话,没有应答,索性背过身去,不再理会苏琼。 苏琼无奈摇了摇头,花香犹如一匹烈马,没有真正征服她之前,绝难相处。 但苏琼还是不死心,试探性地问道:“假如说,我是说假如,如果有一天让你在花菱和花清之间做一个选择,你会选择谁?” 花香一把扯过苏琼,将他摁在草里怒斥道:“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我跟你说,不可能有这么一天!” “我怎么能叫挑拨离间呢,我只是问了你一个问题而已。” “这种问题还不叫挑拨离间?我早就觉得你不对劲,这回让我们冒这么大风险出来杀羊,一定是居心叵测!” 苏琼感到一阵头大,他真是没办法跟这个女人好好沟通,花清和花菱两者之间的矛盾很明显,只是没人放到台面上来说罢了。 苏琼轻轻拍了拍花香的手,“你这么把我按在草里,手下人不知道,还以为……” “以为什么?” “还以为……我和你背着大王有不好的情感交流呢!” “放屁!”花香把苏琼一把拉起,远远推开。 苏琼揉了揉吃痛的身体,无奈地摇了摇头。 约摸半个时辰之后,远处烟尘滚滚,显然,有大队人马正在朝着屯留方向行进。 此刻花菱和花容仍旧未归,苏琼心急如焚! 第二十一章 回还 这一次张杨带队,火救援屯留,其他的不说,就为了那批向常家“借”的粮食,他也得有所行动。 苏琼的心几乎沉入了谷底,张杨所带人马至少有五千,如此大规模的军队奔赴屯留,花菱和花容如何能成功逃出来? 苏琼现在恨自己手中没有做出震天雷,如果有这种简易炸弹在手,或许能将张杨的部众给唬住。 现在他只能干着急,在张杨绝对的实力下,他没有任何办法。 眼看着张杨率领部众向着屯留方向远去,苏城绞尽脑汁思考着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最后没办法,他只能拿出仅剩的三个双响炮,命人点燃。 三声炮响在空中炸开,这是苏琼能为花菱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他用这种方式来提醒花菱张杨的到来,就是不知道花菱能否理解了自己的意思,提前准备。 张杨当然也听到了炮响,然而在还没有烟花爆竹的这个时代,他根本理解不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声响,也不知道这东西的作用是什么。 等待的时间非常煎熬,苏琼和花香能做的就是祈祷,祈祷花菱不会一头撞上张杨。 不久之后,苏琼远远地望见一阵荡起的烟尘,他立刻警觉,让众人时刻准备撤退。 待对方离近了些,苏琼现这并不是张杨的人马,因为人数并不多。 苏琼喜出望外,这表明飞花寨有人逃了出来! 苏琼赶忙率人迎上去,他一眼就看到了一马当先的花菱,花菱身后跟着几个骑卒,在马后狂奔的是花容和他的部众。 从数量上看,花容所部损失了大半,骑兵也没剩几个,应该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这种情况已经是苏琼能预想到的最好的情况了,他们竟然真的没有遇到张杨的部队,能够死里逃生! 花菱一见到苏琼就说道:“多亏你们放的那三炮,我们最担心的就是遇上张杨,你们放的三炮恰好提醒了我,本想着你们是着急让我撤退,可连响三炮说明不是这个意思,我这才想到或许是张杨的部队经过,你们在刻意提醒我。” 花香问道:“所以呢,你们是怎么避开张杨的?” “西边正好有一座土丘,我们赶忙绕到了土丘后面,那张杨急着驰援屯留,根本没现我们!” 苏琼点头称赞道:“我们的大王真是冰雪聪明,从我的三声炮响中领略到了我的意图,这叫什么,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浑身浴血的花容上前两步,抱拳对苏琼说道:“花容惭愧,所掠得的财物丢失大半,没能完成军师交代的任务!” 苏琼摆了摆手说道:“这个不怪你,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是我所料不周,你能活着回来就已是万幸!” 花容叹了口气,羞愧说道:“如果不是大王亲自去救我们,给我们冲开了一条道路,我们还真不好说能不能突围,对面人数也不多,真不知道为什么就打成了这个样子!” “无需自责,我们先赶紧回去吧,以免节外生枝!”苏琼说道。 回到飞花寨之后,花菱命令没有参与此次战斗的人员谨守寨门,以免有人趁虚而入,参与了昨夜战斗的人则抓紧时间休整。 花菱、苏琼以及五大护法都没有去休息,他们还要在聚义堂清点战果,对抢来的物资进行分配。 苏琼坐在一旁脸色阴寒,他无心去看大厅内堆积的财物,此次的战斗并不是很理想,远远出了他的预期。 四百人下山袭击常家,折损百余人,回来的已不足三百,更重要的是骑兵伤亡殆尽,令飞花寨的战斗实力直线下降。 花容垂头丧气地坐在一边,他觉得自己没脸去看那些财物,这大部分东西都不是他抢来的,他们容顶抢掠的财物在逃跑时几乎遗失殆尽,没能做上多大的贡献。 花幽和花雅也沉默不语,他们表面镇定,然而心里却有些虚。 花清打量了一眼众人,他因为一夜劳累,本就瘦弱的脸上更是添上了一抹惨白的颜色。 苏琼率先开口,他质问花幽,“让你们两人率众佯攻城门,你们竟能毫无损地退回,这就叫佯攻?” 花幽眼神阴鸷,她冷哼一声说道:“是军师你让我们尽最大能力保存实力的,我们看那城中冲出的人马众多,知道硬碰硬必然是死路一条,所以只能撤退,没别的办法!” 苏琼看向花雅,问道:“屯留当时守城的人有多少?” 花雅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回答道:“这……这个你要问二哥,我真的不知道……” “放屁!”苏琼大怒,“屯留郊外出现的乡勇人数不下六百,屯留守城的人数能有多少?难不成他常家敢押上全部家当都放在城门口不成?” 花幽狡辩道:“常家是怎么想的我就不知道了,总之我们面对的城门守军很强,人数很多,我们按照军师的要求进行了佯攻,但是对方开城门冲杀了出来,为了保存实力我们这才撤退。” 总归花幽就是欺负你苏琼不在现场,不知道当时城门处到底生了什么,不知道当时的城门守军到底有多少人,他只管信口开河,搜索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苏琼恨得牙根痒痒,他本来对这只山匪队伍还抱有幻想,现在看来,山匪就是山匪,如果纵容他们这样下去,飞花寨不可能成得了多大的气候。 苏琼这边气还没消,花清却问道:“军师让我们飞花寨花如此大的代价弄了这么一些财物,值得吗?” 苏琼起身看这花清,反问道:“你觉得什么叫值得?” “这么多财物能买得来一百个训练有素的壮士吗?这种牺牲的代价,值得吗?!” 苏琼狠狠将桌上的茶碗摔到地上,大声回答道:“你们睁眼看看现在是什么世道,此乱世末年多隐户,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很多人口,完全掌握在地方豪绅手中,连国家都不知道其存在!一个小小的屯留县城,一个小小的常家,手中竟握有千余人马,堂堂上当太守张杨也不过搜领万众,这样的国家,能不乱吗?!我们藏在山寨里,靠着劫掠别人过着不劳而获的生活,这样的生活又能持续多久?你们都睁开眼好好看看,这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世道,像是人间吗?难道有识之士就应该放任这世间妖魔横行,将一个风情万种的人间变成炼狱?!” 苏琼几乎歇斯底里,这是他第一次在这群山匪面前展现自己的怒火。 第二十二章 制作震天雷 苏琼想要做的,不过是在抢来的一堆财物中掩藏从矿场处掠夺来的硫磺罢了。 东汉末年自黄巾起义以来,整个国家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绞肉机,军阀们为了相互的利益而互相倾轧攻击,倘若黑火药的制作方法被其他居心叵测的人学了去,再仿照苏琼的方法制成震天雷等炸弹,这世界将更加变成一座炼狱,苏琼手上所拥有的优势也会化作乌有。 苏琼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操之过急,利用花菱对自己的信任,进行了一场有预谋的掩饰行动,用飞花寨数百人的性命上演了一场夜袭屯留的戏码。 其中诸多变数他未能料想到,没想到常家会在深夜押粮,更没想到花幽和花雅的佯攻会厚颜无耻到全身而退不损一兵一卒的地步。 苏琼在聚义堂上歇斯底里吼出的那番话并没有让花清和花幽动容,在他们的脑海中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民族意识,也没有荡平乱世的雄心壮志,他们现在唯一想要的就是在飞花寨的这一亩三分地上争权夺利。 花清看着失态的苏琼,缓缓说道:“此次我们和屯留常家的交手,自然是赢了,但却没有得到足够的好处,没有足够的好处,我们山里这帮人就没办法活下去,更不用谈其他的想法了。” 听花清这样说,一旁的花容开口道:“这不能全怪军师,我的人应该负责抢夺很大一批财物的,但是我没有做好,所以只有花蕊谷从矿场搜罗来的这些金银铁器,是我容顶拖累了大家!” 花幽摆了摆手说道:“所有行动都是由军师安排部署,这中间出了问题理当军师担责,就按照军师先前所立军令状,交出火药配方,卸任军师之职!” 花幽的声音听来非常刺耳,苏琼本攥紧的拳头缓缓放松,他一改脸上愤怒的颜色,平静下来。 苏琼说道:“可以,这一次事情的全部责任在我,我答应你们交出火药配方,但不是现在,过几天等我把震天雷研制出来,一并交给你们。” “好!”花清拍掌起身,“等我们山寨有了火药助力,有震天雷在手,还怕他一个小小的常家不成,张杨也不在话下!” 花清又指了指地上堆积的财物,说道:“我们开始分配一下吧。” 苏琼起身说道:“银钱你们随便挑,其他东西给我留下,制作震天雷需要很多生铁,这一次我们袭击了常家的铁矿,捞了不少矿石铁器,勉强够制作一批震天雷出来。” 对于苏琼的这个要求花清点头同意,他要那些矿石确实没什么用处,随便挑了些金银便离开了。 等到所有人走后,聚义堂就剩下了花菱和苏琼两个人,花菱指着堆在铁矿石中的一袋袋硫磺问道:“就为了藏这些东西,值得吗?” 苏琼微微摇了摇头,他脸色冰寒,缓缓说道:“确实不值得,我们本来可以有更快更简便的方法,可惜我的心太软了。” 花菱微微皱眉,不明白苏琼在说什么。 苏琼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向花菱,他问道:“同是你的手下,你觉得花清荷花又要火药的配方做什么?” “是为了保卫飞花寨吧。”花菱回答道。 “这个答案连你自己都说服不了吧。”苏琼冷笑说道:“你手里有这个配方难道不能保卫飞花寨吗?想要守护飞花寨,他们和我要震天雷就好了,要火药的配方干什么?他们把事情已经做得非常明显,根本和你不是一条心,你还要对他们重情重义吗?” 花菱许久没有说话,然后慢慢摇了摇头,“那又能怎么办呢,他们也是爹爹一手带大的,是我的义兄弟,我能怎么办?” 苏琼说道:“你不愿意做的,我来做,相比于毁了飞花寨来说,我做的事情应该是对的。” “你不要乱来。” 苏琼笑了笑,“我一个文弱伶人,能有什么乱来的能力?” 苏琼起身离开,背影落寞。 花菱看着苏琼的背影,不知为什么,心中比打了败仗还要难受,这个被她抢上山的男人在她心中一直都是耀眼夺目的,可自从上山之后,他便收敛了那种能让人为之疯狂的风流表象,在如此巨大的挫折面前,身上的戾气竟似乎重了几分。 在制作震天雷这方面的事物上,苏琼还是拥有特权的,他搜罗了飞花寨中所有具有铸铁能力的匠人,让他们制造震天雷所需的生铁外衣。 对于木炭的烧制,苏琼也不再遮遮掩掩,他命人开始在先前挖的窑洞中大量烧柴来制取木炭。 苏琼还缺的一种东西就是硝石,这些天他命熊狗一直在外摸索打听,倒是在附近村镇买了十几斤的火硝秘密带了回来。 这些火硝对苏琼来说可以制造不少震天雷,但他并不满足于此,最好能够找到并控制一座硝石矿,这样才能保证自己有源源不断的制造火药的材料。 在苏琼的记忆中,运城盐湖应该有硝产地,放到现在的话,应该就是河东地区。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能够制出来将近百枚的震天雷,已经算是对飞花寨的战力有个很大的提升了,至于如何对付张杨,还要好好思量。 火药由苏琼单独进行配置,他配置火药的地方禁止任何人随意进出,并且在房间内放置了各式各样的材料用来做迷惑他人之用。 在试验了数十次之后,苏琼确定了震天雷外层铁衣的大小及厚度,他命令铁将按照自己的设计统一进行制模,迅生产。 对于单独制造火药的苏琼来说,他的工作量是很大的,为了进行早赶制出第一批震天雷,苏琼几乎没日没夜地窝在火药房中,完全不顾自己曾经风流倜傥的形象,变成了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 然而苏琼还是慢了,这天,当他趴在火药房的桌子上小憩的时候,花菱推门而入,她带来了一个让苏琼感到头疼的消息。 “有哨探来报,张杨带着人马进山来了!” 第二十三章 印刻杨丑 飞花寨先后挑衅了张杨两次,果真张杨还是忍耐不住了。 张杨这个人,应该算不得什么有深谋远虑的人物,从史料上便可以得知,他对汉朝还算忠心,但总是不愿意留在政治中心,反而经常让自己外放,愿意做那封疆大吏。 并州连年战乱,张杨后来也顶不住这边的压力,最终选择了让自己在司隶一带扎根,抛弃了并州。 飞花寨是上党一带最大的土匪窝,屯留一战,张杨就是用屁股想最先想到的也是飞花寨,先前小林间抢人已让他颜面尽失,这一次又夜袭屯留,烧毁了他向常家借的大部分粮食,让他怒不可遏。 张杨在驰援屯留无果之后,便回到上党整饬军队,布了剿灭飞花寨的命令。 张杨的大队人马没有轻易冒进,他知道这山林是飞花寨的地盘,其中有很多奇奇怪怪的门门道道,即便人数上占有绝对优势,也可能在攻打山寨的时候损失惨重。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飞花寨本就易守难攻,山匪居高临下,无论是射箭还是投掷石块,都可以对进攻的人形成很好的打击效果,对手还没冲上山去,便会损伤不少人马。 形容憔悴的苏琼随同花菱一起来到花蕊谷谷口,他四处张望了一下,飞花寨人马已经各自占好了有利位置。 “张杨现在有什么动作?”苏琼问道。 花菱说道:“应该是在山外扎了营,具体的兵力部署不太清楚,大体上应该分散在几个方向,对我们形成了合围之势。” 苏琼点了点头,“不知道张杨这次一共带来了多少人人马,倘若倾巢而出,敌方兵力十倍于我,只需要把山围死,十天半个月之后我们自己就乱了。” 花菱眉头紧锁,“是啊,如果说张杨铁了心和我们死磕,我们就只能找一个点往出突围了。” 苏琼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你不必忧心,如今天时已至秋末,丁原已死,张杨北受胡人所逼,南欲攻打壶关,不会愿意和我们在这里耗费时日,我猜他一定会派先锋试探性进攻,真的觉得攻不下来,才会围山。” “可不管他怎么样,我们都无法解除如今的困局。”花菱疑虑地说道。 “没关系,震天雷已经制备地差不多了,你们再拖个一半日,等我把震天雷的引信和封口的最后步骤完成,应该会对张杨造成威慑,到时候不难吓退他们。” 就在苏琼准备返身回到火药房的时候,山下有哨探来报,说是有一名叫杨丑的将军在山下叫阵,口中污言秽语,说的甚是难听。 苏琼突然止步回头,他上前两步问道:“你确定那人名叫杨丑?” “小的确定,他自己报的名号,说自己是张杨手下第一先锋大将杨丑,让我们……让我们大王……下山去……去给她做小妾……” 花菱猛地就把大刀扛了起来,“让本座去砍了他!” 站在一旁的一名手下急忙劝说花菱,“大王,我们可万万不能下山去啊,下山就中了对方的圈套!” 花菱方才也是一时气愤,她把刀狠狠插在地上,啐了一口说道:“这张杨欺负我飞花寨人少,但凡多给我几千人,今日必和他拼个鱼死网破!” 苏琼笑一笑,“不必但凡,让我先去会会这个杨丑。” 花菱惊讶地看向苏琼,“你疯了?” 苏琼说道:“不用担心,我不是去送死,只是有件事情我想试一下,只远远的看一下就好,又不和他打架!” 苏琼想做的事情当然不是打架,而是印刻。 它的系统可以印刻武将,既然能印刻张杨,那是不是应该也能印刻杨丑? 只要印刻武将就可以获得奖励,只是这回印刻杨丑不知道是不是还和印刻张杨一样会获得一百两黄金,如果能印刻出别的奖励,岂不是更好? 系统真正的奖励机制苏琼并不了解,正好借此机会可以验证一下。 苏琼对那名哨探说道:“带我到你潜伏的地方去,先尽量离他远些,如果是不行的话我们再靠近。” 花菱一把拦住苏琼,她问道:“你是不是因为之前的事情想趁机离开飞花寨?” 苏琼摆了摆手,“你想什么呢,张杨好男风,我敢回去吗?我就是去试验个东西,你可以派人跟着我,我跑不了!” 花菱叹了口气说道:“就算你想跑我也不应该拦着你,如今飞花寨大难临头,你若是能逃出去,我也心安了。” 苏琼拍了拍花菱的肩膀,“放心好了,这个寨子里你谁都可以不信,但唯独要相信我,我可是你抢上山风风光光娶回来的压寨郎君!” 苏琼随着那名哨探下山,他们藏在一个巨大的山石后面,已经可以清清楚楚的听到杨丑的叫骂声。 杨丑叫骂道:“快让你们那娘皮大王下来伺候伺候老子,老子吃惯了山下的家禽,还真没尝过你们这山里的野味,不知道这野味在床上是个什么滋味,是不是比那北蛮子的野马还要烈呀?” 杨丑的叫骂大多不堪入耳,让远处山崖上的飞花寨弟兄们恨得牙根痒痒,奈何没有命令,不能朝这狗娘养的射上两箭。 苏琼从山石后探出头来,他无法清楚地看到杨丑的面容,系统也没有触印刻扬丑的信息。 苏琼认为还是离得有些远了,要更接近一些才行。 苏琼又顺着山路向下迂回而去,哨探想把苏琼给叫回来,可苏琼不听他的,执意往山下去。 哨探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是不敢再靠近了,现在他们的位置已经进入了对方弓箭的射杀范围,若是被现了,还不被射成刺猬? 一心想印刻杨丑的苏琼没有想那么多,他躬身沿着小路再向下一段距离之后,藏在草丛中向外看去。 此刻两人的距离已不足百步,杨丑骑在马上,身旁跟着一些护卫,其他士兵则在他身后五十步之内,营寨就扎在杨丑身后百步开外。 苏琼大致看清了杨丑的相貌,这个时候,苏琼的脑海中划过一道信息流。 【成功印刻武将{杨丑},获得石头1oo块。】 苏琼:“我……日……” 第二十四章 就很突然的仙人人设 苏琼对这个杨丑的印刻简直无语,这特么什么东西啊,张杨好歹给了一百两黄金,杨丑给一百块石头? 一百块石头拿来干什么,拿来修房子吗? 这和一百两黄金的价值可就差远了,用一百两黄金去买石头,那不是成千上万地买? 苏琼观察系统画面,在武将库中多了一张“杨丑”的武将卡牌。 苏琼失望地摇了摇头,转身向山上走去。 然而没有注意脚下的他突然打滑,猛地跪在了山坡上。 杨丑敏锐地察觉到了动静,朝着苏琼这边看来,苏琼吓得赶忙四肢并用,向山上爬去。 杨丑一挥大刀,朝着苏琼大喊道:“贼人休走,与某大战三百回合!” 苏琼内心不禁吐槽,滚你丫的三百回合,老子这体格够已一刀砍吗?三秒钟都撑不下来! “放箭,快放箭!”花菱的声音响起。 哨探这才现,不知什么时候花菱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花菱还是因为不放心苏琼,所以亲自下来看看,在看到苏琼暴露自己之后,慌忙招呼山崖上飞花寨的弟兄们放箭去射杨丑,为苏琼争取逃生的机会。 哨探急忙劝说道:“大王啊,这流矢很容易连军师也给射中的,况且下面树木繁茂,抛射的弓箭不一定有用。” 花菱心急如焚,她再也顾不得那么多,扛起大刀就冲下山去,想要营救苏琼。 哨探没有办法,寨主都下去了,他能不跟下去? 苏琼卯足了力气往山上爬,可还是有些力不从心,那杨丑打马来到草丛边上,弃马前奔,提着大刀健步如飞,往山上追去。 杨丑毕竟是征战沙场的武将,比苏琼的脚力好了太多,眼看就要被杨丑给追上,苏琼慌忙搬起地上一块脑袋大的石头向杨丑砸去。 杨丑侧身,轻松躲过了这块石头。 苏琼心中暗骂,脚下却不停,一边向上爬,一边摸索还能用来攻击的石头。 石头? 苏琼突然想到他方才印刻杨丑的时候正好得到一百块石头吗? 石头是居高临下很好的防御工具,这个时候不是正应该使用? 【支取石头1块,剩余石头99块。】 一块有半人高的厚重石头凭空出现在苏琼的面前,苏琼没用手去碰它,它便摔落在地,朝着山下滚去。 杨丑一惊,急忙往侧面扑到躲开,然而身后的几个护卫就没那么幸运,直接被大石头碾压过去,血肉模糊。 杨丑有些疑惑,明明没看到对方有什么动作,怎么一转眼间就扔下来这么一大块的石头? 苏琼则眼前一亮,原来这个方法也是可以的,那还不砸死这个想要追杀自己的杨丑? 【支取石头2o块,剩余石头79块。】 为保证能够成功击杀杨丑,苏琼瞬间来了个大手笔,二十块石头按照他的意念被取出,漂浮在自己面前。 突然失重的石头向下滚落,气势惊人,山下的杨丑彻底懵了,他看着从山上突然滚下的如此多数量的大石头,完全不理解生了什么,这些石头怎么可能凭空就出现了? 杨丑大为恐惧,赶忙反身回退,可对他来说,一切都来不及了。 “妖……妖法……” 这是杨丑活着说出的最后一句话,然后他的身体就淹没在了滚滚乱石之中。 【成功攻略武将{杨丑},获得攻略值16oo点,石头1oo块。】 直接奖16oo点的攻略值,那不就是奖池里的十连抽?只是这个附加的石头奖励……这杨丑和石头是分不开了是吧? 【成功攻略一名武将,主公天赋系统开启,获得天赋能力{炼体}。】 【炼体(初级):提升宿主身体强度,可消耗天赋点升级,有一定概率升级失败。】 【开启每日天赋收取功能,攻略完成的武将每日固定提供天赋点(白色武将每日提供1oo点,紫色武将每日提供1ooo点,金色武将每日提供1oooo点)。】 【今日获得天赋1oo点。】 苏琼这才知道武将有着白色、紫色、金色之分,他返回去看武将库,果然现武将卡片的背景颜色不一样。 张杨的武将背景是紫色的,杨丑的背景则是白色的。 在苏琼美滋滋获得奖励的时候,花菱、哨探包括山崖上注视着一切的山匪们都被苏琼震惊了,刚才他们可是连眼都没眨一下,那突然滚滚而下的石头是什么情况? 杨丑好歹也是张杨手下一员大将,自恃武功高强才敢在山前叫骂,这一转眼被乱石砸死,谁都不会想到。 花菱来到苏琼身边,拉着他往山上走去,边走边问道:“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苏琼想了想觉得很难给他们解释,只能说道:“早年学过一个仙法,这个仙法嘛就是可以变出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一般不轻易示人的,刚才情况危急,我就变了些石头出来。” 花菱满脸不可思议,而旁边那名哨探已经开始用灼热且崇拜的目光看着苏琼。 哨探凑过来问道:“军师,这仙法能教教我吗?” “我已经不是军师了,不要这么叫我。” “不不不,您就是军师,您在我眼里比其他人强多了,军师这个位置就应该是您的,您就是神仙军师!” 苏琼尴尬地笑了笑,“什么神仙不神仙的,可不能乱叫。” “我说神仙军师,您这仙法能不能教教我?” “当然不能,天机不可泄露,只有具有仙根之人才能勉强修习仙法,像你这样的,如果擅自学习仙法,那是会被天打五雷轰的,你听说过有几个凡人能修习仙法的?” 哨探听得十分认真,且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您说的对啊神仙军师,就跟前一阵子神乎其神的那黄巾军的老大,听人说叫天公将军,能呼风唤雨驱雷掣电,好不威风!” “威风有个屁用,这东西不能随随便便用的,用多了要折寿,你看张角,死得多早。” “他死了?”哨探一脸惊讶。 花菱一脚踹在哨探的腰上,将哨探踹了个狗啃泥,骂道:“张杨的人还围着山寨呢,没活儿干了?” 哨探捂着腰连忙认错,一溜烟跑开了。 花菱看向苏琼说道:“你身上总感觉有那么多的秘密,很难看透。” 苏琼舒展了一下筋骨,戏谑说道:“对这个世间来说,仙人嘛,总是那么格格不入。” 第二十五章 烧山 苏琼觉得,适当地营造一下自己仙人的人设也不是不可以,那张角不就靠着“仙人模式”硬忽悠着一帮农民搞出了汉末声势最大的农民起义吗? 苏琼当然不想搞农民起义,但给自己造些声势还是可以的。 山下张杨听说杨丑被杀,怒不可遏,同时他也有点不太明白,杨丑的能力在他麾下大将中算是不俗的,这才出去多久就被人杀了,那飞花寨中难道真有卧虎藏龙之辈? 不久之后,杨丑的尸体被抬了回来,已经稀碎的不成样子,只有从那副铠甲才能辨认出他的身份。 “禀将军,方才是有个男人诱使杨将军深入,杨将军是被山上突然滚落的巨石压死的,每块石头都有半人之高。” 张杨疑惑,“莫非飞花寨早就在半山腰设好了陷阱?” 张杨拍案而起,他本想逼迫飞花寨投降,用以吸收丁勇壮大自己的势力,可如今兵马还未交战他便折损了一员大将,实在是忍无可忍! “传我将令,放火烧山!” 时值秋末,若是围山放火,无疑对飞花寨是一个致命打击。 放火对张杨来说只是个中策,本是无法攻打下飞花寨之后的无奈选择,杨丑之死让张杨直接使出了火攻这一招杀手锏。 围山放火有一个好处,就是不需要顾虑风向,风往哪吹,张杨就可以派人在哪个方向上点火,在北方干燥的秋天里,大火很快就能吞噬整片整片的山林。 飞花寨的哨探敏锐地现了张杨的动机,但是当他向花菱汇报的时候,山脚下的大火已经燃出了魔鬼的步伐。 苏琼深知山林大火有多么可怕,即便在科技达的社会,人们也是对山林大火谈之色变,很多消防官兵在对付山林大火的时候都英勇殉职。 苏琼环望四周,他立刻对花菱说道:“命令所有人退到花蕊谷中,将花蕊谷周围的树木全部砍光,制造出一个隔离带来!” 花蕊谷相对于五座山顶来说地势较低,大火需要先燃烧五座山顶附近的树木,通过谷口沿伸入花蕊谷中,这就给了飞花寨制造隔离带的时间。 只要控制好花蕊谷口,就可以不让大火蔓延进来,大火会沿着五座山顶向上燃烧,五座山顶虽然会遭殃,但是花蕊谷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依照苏琼的指令,飞花寨所有人龟缩进了花蕊谷中,花蕊谷和谷外以及五顶连通处的树木很快便被砍光。 大火封山,飞花寨的人出不去,张杨的人也暂时上不来。 苏琼和花菱以及五大护法站在谷口商议,寻求应对张杨的办法。 这些人说来还是做土匪惯了,没什么好的主意,苏琼只能率先开口。 苏琼分析道:“张杨放火烧山,是铁了心要搞死我们,他的大部队在外面围着,就等着我们往出逃,他的兵力十倍于我们,无论我们从哪个点突围应该都没有胜算。” 花清说道:“如果我们不突围的话,等到山里火势变弱,张杨的人就一定会攻上来,那个时候再想突围就更难了。” 苏琼点了点头,他同意花清的分析,“张杨确实会缩小包围圈,一步步将我们卡死在山里,但如果我们在大火结束的时候占领五顶的最高点,又或者依凭谷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势优势,或许有一战的可能。” 苏琼的建议立刻遭到了其他人的反驳,没人认为在十倍兵力于我的敌人面前能单单靠这点地理优势赢得胜利。 苏琼指着山谷外面的大火说道:“大火很快就会跟着风向从侧面烧到我们的后面去,也就是说用不了多久,除了花蕊谷,所有地方都会被大火蔓延,我们一时半会儿是突围不出去的,但这个时候张杨的口袋说不定已经在收缩,在一步步逼近我们,袋口扎得越小,他们的兵力就越集中,我们就越难逃出去。” 花菱也很是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过了一会儿,她拍了拍苏琼的肩膀说道:“你就还当是我们飞花寨的军师,给我们拿个主意吧!” 苏琼说道:“如果你们听我的,就要完全按照我说的做,如果有谁这一次依旧违反了我的布置,还希望以军法论处!” 五大护法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经过屯留一站之后,他们确实对苏琼不太信任,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相信苏琼。 花菱将大刀扛起来说道:“本座今日会好好盯着你们的,谁敢不听军师号令,本座第一个砍了他!” 苏琼指着谷口说道:“扼守谷口是最重要的事情,这五座山顶他们未必还能爬得动,所以扼守谷口是第一要务,所有人都分布到谷口两边的山顶上,我和花菱会在谷口中央等待张杨的到来!” 花幽听完冷笑道:“这算什么布置?等张杨来干什么,来杀我们吗?” 花菱看向苏琼,眼神中有一丝不解,但她转念一想今日在苏琼身上生的事情,那凭空出现的石头和杨丑的死,让她又觉得能够多信任苏琼几分。 花菱下令道:“就按照军师说的做,为今之计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等到大火结束,尽量在谷口的两座山顶上多放些滚石,势头在我们山里可是大杀器!” 苏琼笑了笑,可不是嘛,他可是不久前刚用石头砸死了杨丑。 只不过山中的石头并没有苏琼拿出的石头那么大,向下的冲劲也不是很足,容易因为摩擦力等原因被绊在半山腰上,从而丧失大部分伤害。 大火从白天一直烧到了傍晚,夕阳西斜的时候,还是偶尔能看到有些地方会有未烧尽的树木复燃,张杨的军队已经慢慢合围上来,将飞花寨包成了一个铁桶。 花菱侧过头,看着苏琼夕阳下的侧脸愣,如果说过去的苏琼可以用一个“美”字来形容,那么现在的苏琼则在美上多加了一些冷冽的气息,在“绝美”的容颜下饱含刚毅。 花菱问道:“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苏仙人?” 苏琼迎着夕阳笑了,“仙人自有仙人的办法,我想要见张杨,所以,派人去跟他们说,我们要投降!” 第二十六章 仙法啦,小意思 投降? 花菱不可思议道:“投降了我们这群弟兄们怎么办?” 苏琼说道:“要不古语有云,杀人放火金腰带呢?做个小毛贼一定会被弄死,但像飞花寨这样已经初具规模的组织,他张杨自然愿意吸收到自己麾下,试想一下,能够兵不血刃解决匪患,还能让自己瞬间多出七八百号人,何乐而不为?只不过,若是投降的话,对你这个飞花寨的大当家肯定不好,要么屈居忍下受尽屈辱,要么身异处,香消玉殒。” “那你还让我投降?” 苏琼笑了笑,“就算你想投降,我也不肯啊,被张杨抓回去当男宠,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说的投降,是诈降。” “诈降?怎么个诈降法?”花菱问道。 “只管让张杨出来和我见面就是,剩下的由我来做。” 飞花寨现在被张杨团团围住,已然没什么退路可言,对于五大护法来说即便真的投降张杨也没有什么损失,说不定还能得到张杨重用,干出一番事业。 没有人反对苏琼去和谈,花菱便也勉强答应苏琼的要求。 在经过使者与张杨沟通之后,张杨答应前来与苏琼谈条件,位置定在距离花蕊谷谷口不远处的半山腰。 苏琼独自来到谈判地点,趁着张杨还没有到来,苏琼在系统中把攻略杨丑得到的16oo点攻略值进行了十连抽。 在使用十连抽之后,奖池画面中坠下数颗流星,在数道白光中包裹着一道紫光。 抽到的第一个物品展现在苏琼脑海中,是个白色品质物品,名叫:铁甲。 铁甲呈黑色,看起来很有质感,苏琼估摸着没什么作用。 再看下一个,旧佛尘…… 苏琼快将白色品质的装备物品翻看过去,得到的前八个物品分别是【铁甲、旧拂尘、白马、黑马、黄马、铁棍、锈剑、白樱枪】。 第九个物品冒出耀眼的紫光,是个紫色品质的东西。 一把刀刃雪亮锋利,刀身却暗沉如墨的大刀出现在苏琼的意识中,在这把刀的下面标注着三个字,“古锭刀”。 “嘶……”苏琼当然知道这把刀,“这不是……三国杀中的菊花刀吗?” 【注:三国演义第五回“孙坚披烂银铠,裹赤帻,横古锭刀,骑花鬃马。”】 苏琼继续往后看,出现一个白色品质的铜锤。 就在苏琼对最后一个物品不抱希望的时候,竟又爆出一道紫光。 十连抽,双紫! 这个紫色物品的名字叫“洗髓仙本”。 十连双紫对于十连保底一个紫的设定来说已经算是很良心了,苏琼赶忙看了一下这两个紫色物品的介绍。 【古锭刀:造成的伤害加倍。】 【洗髓仙本:化浊为情,涤荡骨髓,辅以仙引,改换仙身。】 这两个物品的介绍都很短,但看起来都挺厉害。 正在苏琼呆间,他现有一队人马簇拥着张杨已至近前。 苏琼居高临下,仍是施了一礼,他大声开口道:“日夜盼望明公来救我,明公终于来了。” 张杨冷笑一声道:“我怎么听那个前来见我的小贼口口声声称你为军师呢?” 苏琼说道:“身陷囹圄,不得已而为之。” “那你能代表的了贼吗?” 苏琼点头,“当然能,不就是个投降嘛,明公只要答应留他们些富贵前程,他们都愿意替明公效力。” 张杨抬头扫了眼花蕊谷谷口周遭的地势,他说道:“如今上党正缺少悍将精兵,飞花寨肯降,那是再好不过,但有一件事我得追究,我手下大将杨丑死得不明不白,我要知道是谁杀了他,用什么方法杀了他!” 苏琼笑了笑,这是要追究自己杀了杨丑的事情啊。 苏琼镇定说道:“杨丑啊,是我杀的,将军想知道我是怎么杀了他,不难,我用的是仙法。” “仙法?”张杨明显不相信这个说法。 苏琼抖了抖衣袖,他说道:“仙法开匣,则必有怨灵枉死,将军想看,我便给你看看。” 苏琼退后几步,微微抬手做出一个像是施法的姿势。 张杨本不相信什么仙法,但看到现在的苏琼,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竟生出一丝恐惧。 苏琼叹了一口气道:“乱世嘛,一将功成万骨枯!” 半人高的石头铺天盖地而下,张杨完全不敢相信这巨石会凭空出现,他可是眼睛都没眨一下,这么多的巨石怎么可能…… 难道真是仙法?! 【支取石头5o块,剩余石头129块。】 绝对的实力面前没有侥幸,依靠重力滚落的半人高巨石无情碾压过护卫的身体,将张杨撞落下马,在数十块巨石的相继碾压下,张杨一命呜呼。 【成功攻略武将{张杨},获得攻略值5ooo点,黄金1oo两。】 巨石仍在滚滚而下,远处的士兵看到如此景象,尽皆惊恐奔逃。 苏琼向前走了一段距离,来到被巨石砸得不成样子的护卫们的尸体前,他仔细搜索了一会儿,终于现一个侥幸还没有死亡的护卫。 那护卫的双腿被压断,因为被巨石推到了边缘,侥幸逃过一劫。 苏琼见他伤势不是过于严重,便对他说道:“爬回去就能活,回去告诉他们,仙人守山,厉鬼勿犯!” 那张杨的护卫早就吓得面无人色,一边忍受巨大的痛苦,一边频频点头,“仙……仙人放心……一定……一定把话带到。” 苏琼转身离开,那尸堆中又滚出几个受重伤未死的士兵,拼命向山下爬去。 不止山腰的张杨部众被苏琼这一手给惊呆了,连山上的飞花寨众人也目瞪口呆,他们根本理解不了这是为什么,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挥一挥衣袖就乱石翻滚的可怕现象。 苏琼回到花蕊谷口,五大护法看向苏琼的眼神中都带了些恐惧。 花清稍稍躬身,小心翼翼开口对苏琼说道:“军师刚刚那是……” 可能因为被震慑到的缘故,花清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苏琼装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负手向花蕊谷内走去,摆手道: “没什么,仙法而已,折寿的,不是逼不得已我不会用!” 第二十七章 单抽出奇迹 苏琼是真没想到印刻杨丑会对整个战局有这么大的助力,他刚开始得到石头还以为完全没有用处。 一百两黄金确实可以买成千上万的石头,但放在现在,每一颗砸在张杨身上的石头都比一万两黄金还重要。 苏琼坚信,他挥手出石的神迹完全可以将群龙无的张杨部众给震慑住。 这个时代的民众是相信神的存在的,君权神授的道理亦深入人心,试想皇帝的权利都是神仙给的,他们又有什么胆量去忤逆神仙呢? 可苏琼还是低估了愣头青的不怕死程度,起码是低估了愣头青让手下送死的决心。 张杨手下还有一名大将,名叫穆顺。【注:三国演义第五回“上党太守张杨部将穆顺,出马挺枪迎战,被吕布手起一戟,刺于马下,众大惊。”】 穆顺在张杨死后不相信什么山上有人会仙法,斩杀了那几名逃回来的伤残护卫,命一部分人马从花蕊谷正面进攻谷口,其余包围花蕊谷的人则开始攀爬五座山顶,企图翻过山顶对花蕊谷内部形成合围之势。 苏琼命各顶人马回到各自位置进行防御,他则主要负责谷口。 同时进攻谷口的人越多,苏琼所扔巨石的杀伤力就越大,这一回没必要一下子扔那么多来秒杀武将,他只需要随便丢下去那么一两颗,就吓得进攻的士兵们屁滚尿流。 试想一个仙人在你头上凭空砸石头,谁能不怕? 苏琼扔了几次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随随便便冲上来了,苏琼的仙人之名更是传遍了穆顺军。 在此过程中,苏琼还拿来几颗做好的震天雷扔了下去,炸弹的威力让对手更是感到了“天威”难测,恐惧得一塌糊涂。 穆顺在亲眼目睹了苏琼的手段之后,才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冒犯了仙人,急忙鸣金收兵,退回上党治所。 经此一役苏琼在飞花寨一时间成了人们敬仰的对象,别的不说,飞花寨里出了一个神仙,这就让他们脸上很有面子,对着别的山头尿尿也粗气一些。 花清对待苏琼虽然要比以往恭敬一些,但还是抓着火药配方的问题不放,想要尽快从苏琼的手中得到火药的配方。 苏琼之前的计划并没有变,他知道自己所谓仙人的名声唬小喽啰还行,对于花清和花幽未必有多管用,时间一长,甚至自己的性命都会受到威胁。 苏琼还是那句话,等他把震天雷做好了,自然会把配方告诉他们。 这天夜里,苏琼没有继续制作震天雷,而是好好观察了一下自己的系统,他还有5ooo点攻略值没用。 这攻略值怎么看也没有别的用处,只能在奖池抽取物品,不过苏琼却意外现本来空空如也的星辉兑换界面出现了张杨、杨丑两个武将的将星。 界面上也出现了将星的用途:【将星用来点亮相应人物的命星,每个人物的命星有六座,每点亮一座命星可以增加人物一部分相应能力。(死亡人物需要先兑换相应数量将星复活将魂,该人物会成为魔将,成为魔将后可以继续点亮将星,消耗相应攻略值可将魔将短暂召唤到尘世间受宿主驱策)】 看完这个说明,苏琼大概明白了它的意思,现在苏琼可以兑换张杨和杨丑的将星来使其复活为魔将,召唤出来为他战斗。 这敢情好啊,苏琼赶忙去看兑换要求,现兑换一个杨丑的将星只要1星辉,兑换一个张杨的将星要1o星辉,而每个人物如果想要复活成魔将则需要十个将星,每个命座的点亮也需要十个将星。 这么贵? 苏琼的星辉来源靠奖池抽物品,他之前十连抽,只不过获得了1o个星辉而已,可以兑换1o个杨丑的将星,但只能兑换1个张杨的将星。 也就是说,杨丑这种白色武将使用其本身攻略完成后奖励的攻略值便可以兑换出魔将,而张杨想要兑换成魔将则不足,需要攻略更多的武将后才可以。 所以从这方面来看,靠奖池产生的星辉是不足以兑换所有武将的魔将状态以及命座的,苏琼只能在武将方面做取舍,兑换某一部分武将,放弃掉另一部分武将。 按照道理来说,杨丑作为白色品质的武将一定没有张杨作为紫色品质的武将来的厉害,所以苏琼不打算将现在得到的星辉用掉,他要攒一攒,非不得已情况下不会轻易兑换。 苏琼手中还有5ooo点攻略值没有用掉,他还可以抽三十多次。 苏琼的意识切换到系统的奖池界面,他能在界面上看到之前抽取的物品记录。 不知道接下来的十连会出现什么物品,最好是在不吃保底的情况下把金色物品给抽出来。 想到这里苏琼有些小期待,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正道的光芒了。 十连抽开始,数道流星从空中坠落,紫色的光芒爆开来。 这次十连只获得了一个紫色物品:“洗髓丹”。 【勇力丹:强身健体,强肾补气之佳品,三妻四妾必备良药。】 什么鬼?看这介绍怎么和伟哥一样?看来紫色物品里面也会有让人糟心的存在。 第二次十连抽,依旧是紫光。 【八卦伪图:使用后小幅度增强自身十丈之内士兵之防御力。】 得到一个假八卦,苏琼已经有些焦躁起来,还能有一个十连了,金色物品还是不出吗? 第三次十连抽,紫光。 【紫鬃马:体力极佳,胯下良品。】 苏琼脑壳有些疼,他已经抽了48oo攻略值,还剩下2oo攻略值,就出了3个紫,而且这3个紫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作用。 单抽需要消耗16o攻略值,现在他还能再抽一次。 从最开始到现在,苏琼一共已经抽了4o次,果然他的运气不怎么好,看这架势就是要冲着1oo抽保底而去。 1oo抽之内必出一个金色物品,估计还得再攻略两个武将。 苏琼在不抱任何希望的情况下点下了最后一抽。 一股电流传遍苏琼全身,因为有一道金色流星从天际坠下! 最后的单抽,竟然出金了! 第二十八章 手段 苏琼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这个金色物品是什么,这是他抽到的第一个金,或许能有非常大的助力。 耀眼的金光爆,一匹身体大红色的神驹展现在系统画面中。 【赤兔马:天下第一神驹,日行千里,夜走八百,渡水登山,如履平地。】 苏琼欣赏着这个画面,久久没有动弹,而后他走出房间,命人叫来花菱。 花菱来后,苏琼一挥手,赤兔马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花菱两眼放光,连连称赞道:“好一匹神马,只看身形就极为不俗!” 苏琼点了点头,“怎么样,喜欢吗?” “喜欢,是要送给我吗?”花菱眉开眼笑。 苏琼伸手弯腰朝着赤兔马的下面看了看,而后摇了摇头,他说道:“是公的,它有更重要的作用。” 花菱恍然大悟,喊道:“来人,拉到马厩,配种!” 看来花菱意会了自己的意思,苏琼笑着问道:“母马这个季节还能配吗?” 花菱回答道:“不好配了,不过可以试试,马厩点几堆火,弄暖和些,或许可以。” 那即将被人拖走的赤兔马似乎疑惑地看了看苏琼,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赤兔好像在说,老子堂堂金色物品,天下名驹,作用就这?出来让你们配种? 苏琼目送赤兔离开之后,一把搂过花菱调戏道:“你需不需要我在房间里生堆火,给你暖和一下?” 花菱一拳捶在苏琼心口道:“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这一拳捶得苏琼不轻,苏琼急忙捂住胸口喊疼。 花菱没有管他,红着脸,径直转身离去。 苏琼摇头笑了笑,他回到房间后,继续研究自己的系统。 之前在攻略杨丑之后苏琼解锁了天赋{炼体},通过消耗天赋点可以进行升级。 因为接连攻克杨丑和张杨,苏琼现在有两个武将给他提供天赋点,张杨每日提供1ooo天赋点,杨丑每日提供1oo天赋点,一共是11oo天赋点。 有了天赋点当然要升级天赋,苏琼用意念操控,开始升级。 这时,一道信息弹出: 【消耗天赋值越多,天赋提升概率越大,请确定本次升级所消耗的天赋值。】 这算什么,赌博?苏琼又有点脑壳疼,敢情这个天赋升级的投入跟产出不是固定的。 那就消耗1点。 【天赋{炼体}升级失败,本次升级成功率o%】 苏琼笑着摇了摇头,果然失败了,不过还好,对方提供了成功率。 “消耗99点。” 第二次升级,苏琼消耗99点天赋值进行试验。 【天赋{炼体}升级失败,本次升级成功率4%】 苏琼觉得自己肝疼,这什么东西啊,消耗99点的成功概率才4%,他这1oo点天赋值不就算打水漂了? 苏琼从这99点4%的概率推算了一下,若是将今天剩下的1ooo点天赋值都消耗掉的话,概率或许能到4o%和5o%之间? 这样算来的话,那明天再得到11oo点的天赋值之后再进行升级,是不是就将近1oo%的概率了? 苏琼想到这里,理智上认为自己应该等到明天在升级天赋,可心里却看着剩余的1ooo点天赋值心里痒痒。 将近一半的概率去升级,万一升级了不久赚了一天的天赋点? 人的本性中有一部分是赌性,当利益摆在面前,人们往往有种我可能会赌中的错觉,万一呢,万一成功呢? 还有一点是延迟享乐,很多网络游戏就是利用了人们不愿意延迟享乐的心理,如果不想要推迟享乐的时间,就要花钱,就要氪金。 现在这个天赋值升级的模式就和这些游戏公司一样,让苏琼有些纠结。 “不管了!不就是一天的天赋值吗,明天天赋值还可以收取,今天的管他呢,先用了!” 苏琼下决心今天要赌一把。 “消耗1ooo点天赋值升级!” 【天赋{炼体}升级失败,本次升级成功率5o%】 “靠!” 苏琼忍不住飙了粗口,5o%的成功率都不行?这个系统真是让人太痛苦了。 苏琼血亏,赌完之后才会后悔自己的冲动,想着还不如老老实实攒两天,说不定就是百分之百成功率。 苏琼叹了口气,来回翻了翻系统里的东西,感觉自己没什么可以做的事情了,便把意识从系统中退出来,看向了桌面上未完成的一个震天雷。 “这几天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做呢。” 就在苏琼靠在椅子上向休息一会儿的时候,突然,他抬眼看到了屋顶动了一下,些许泥土从屋顶散落下来。 这座房间处于花蕊谷偏僻处,本就是为了苏琼制造火药临时修缮了一下的,比较简易。 “谁?!”苏琼喊道。 苏琼的喊声惊动了房子周围的守卫,显然房顶上的偷窥者也被吓到,飞快离开。 能够在严密的保护下潜到苏琼房顶的人,其武功一定不俗,而且很大可能是飞花寨内部的人所为。 苏琼知道,就算他展现了自己类似“神迹”的手段,飞花寨中还是有人想要做些小动作,那房顶的人派来很难说是偷窥还是来杀他的。 苏琼抬头看屋顶,房梁上架有简易横板,都经过了抹浆处理,掀开瓦片偷窥这种事情应该不容易做到,对方有可能早就蛰伏在屋顶,等待着某种机会。 苏琼知道,在飞花寨,有些事情他还是不得不做的,太过心慈手软,难成大事。 苏琼干脆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不再制作剩余震天雷,有些事情他必须解决,不然谁都会很累。 苏琼让花菱加强对火药房的看护,但这不是完全之策,居心叵测的人一定会想法设法从火药房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第二日,苏琼早早起来,他让熊狗秘密到清顶和花顶分别请两位护法,其他人无需惊动。 花清和花幽一听说苏琼要把火药的配方告诉他们,便急忙火急火燎地带着贴身亲信跟着熊狗来到了花蕊谷的火药房。 火药房周围的守卫已经完全撤去,火药房房门大开。 熊狗请他们落座,对他们说道:“我去把大王和军师叫来。” 熊狗扛着刀向花菱住处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哼着当地极具特色的民歌。 身后一声轰然作响的巨大爆炸声把熊狗吓得魂飞魄散,那座被人觊觎了很久的火药房在爆炸的火光中变成废墟。 绚烂夺目。 第二十九章 难以研制的燧发枪 如雷般的巨响惊动了整个飞花寨,花清和花幽在这次的爆炸中尸骨无存。 苏琼对飞花寨所有人重申了火药的危险性,他禁止所有人在没有他允许的情况下靠近火药存放的地方。 苏琼对花清和花幽的死表现得很悲伤,好像这次的爆炸完全就是一场意外事故,和他苏琼没有半点关系。 但花菱心中清楚,无论苏琼在人前怎么表演,花清和花幽的死一定和他有关。 “大家都认为你是仙人,已经开始尊重并且畏惧你了,你何必还要把事情做到如此决绝的地步?”深夜,花菱坐在床边,呆呆地问道。 苏琼指了指天上说道:“天意如此,与我无关。” 苏琼始终不承认是自己杀了花清和花幽。 花菱绷直的上半身突然就弯了起来,她的身体像是泄了气一般,软绵绵地倒在了床上。 花菱问道:“你就不怕清顶和幽顶的人起来反抗?” 苏琼来到花菱身旁,俯身轻轻抱住她,他的呼吸在她耳边像是春风徐徐展开,又像是恶魔的低语,让人恐惧。 苏琼轻声说道:“屯留一战,清顶和幽顶剩下的加起来不过百人有余,有什么资格反抗?况且他二人对部下素来严苛,不得人心,谁又会因为他们向你这个飞花寨的寨主出手?我的仙人名号已经在飞花寨流传开来,那场爆炸又宛若神仙手笔,即便他们怀疑是我做的,又敢如何?这世道,最重要的就是要了解人心,本来那场爆炸里还应该有一个花雅的,他能活着,已经算我格外开恩。” 不杀他,就是对他的恩泽。 在花清和花幽死后的一段时间内,苏琼不再自己进行火药配置的工作,他培养了一批飞花寨内的心细之人,让他们分开三个地方进行称重的流水作业,最后将三种材料合在一起,装入震天雷铁球之中。 原材料的采购工作苏琼则交给了花菱的一些心腹去做,没有了人觊觎火药,苏琼开始放开手脚,大胆地去进行震天雷的批量制作。 苏琼并不是不知道这样也存在着火药制作方法泄漏的问题,但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要想让飞花寨迅走出大山,就必须加快震天雷的制作进程。 苏琼的目标是要在年前将上党把握在自己手中。 苏琼这么急于求成,原因很简单,如今董卓当政,丁原为董卓所杀,并州无主,正是争霸时机,再者诸侯可能很快就会组成讨董联军,于酸枣会盟。 对于可以印刻武将的苏琼来说这岂不是一个大丰收的绝好时机? 讨董联盟本来是有张杨一席之地的,现如今张杨已死,若苏琼能够率领飞花寨取而代之,攻略上党,介时便能名正言顺参加诸侯会盟,印刻武将,说不定还能收几个厉害的武将做小弟,岂不美哉? 再说上党,现在上党已在穆顺的统治之下,自从张杨死后,穆顺便名正言顺地接替了张杨的位置。 穆顺是个胸无大志的人,只守着上党附近的一亩三分地,不敢走出去,甚至连壶关都没有去攻打,只在治所享乐,没有半分斗志。 中原诸侯目光所及皆为司隶,没人愿意去打现在并州的主意,穆顺过得也还算安稳,只是他并不知道,一个小小的飞花寨,已经准备要将他从安稳的日子里给打醒了。 苏琼在加紧推进震天雷生产的过程中仍旧吸收附近村庄中的人加入,并且一直重视山匪们的训练,他让所有山匪每日必须在花蕊谷中集合训练,努力扭转他们作为山匪的习性和思想。 起初还有些刺头不太听话,苏琼砍了几个脑袋之后一切变得井然有序,见识到了苏琼的凌厉手段,山匪们也越来越听话,越来越有规矩。 苏琼还命人采购过一批燧石,这批燧石对他来说也非常重要,他还有一种东西要去制作出来。 说到燧石,和武器相关的,那当然是燧枪了。 苏琼没穿越的时候曾在网上的一个小破站看到过燧枪的原理,作为军事烧友的他怎么会错过研究这种简易枪支的机会? 苏琼仔细钻研了燧枪,尤其是前装弹的燧枪,包括弹簧安装的位置,扳机如何触撞铁撞击铁片引火等等。 为此苏琼搜罗了飞花寨任何能用的上的能工巧匠,他让人和他钻在房间里每日进行研制试验。 因为苏琼对燧枪的了解止于原理,他并没有真正实践过,所以他集众人之所长,把自己知道的原理告诉所有帮手,让他们进行生产试验。 经过一段时间试验,苏琼现想要造燧枪远比他想像的困难,其中难点大约在于枪管的制造工艺、弹簧的制造、枪管弹丸的衡量精度、燧石的打火率、枪支的火效率。 苏琼直接跳过火绳枪来研制燧枪,为的就是燧枪的打火度会高于火绳枪,但显然燧枪的制造难度比火绳枪高了不止一倍的难度。 第一,枪管的制造工艺。 枪管中的膛线苏琼就不指望了,现在就算他提出这个原理设想,短期内想实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枪管要求的精度较高,需要与弹丸相匹配,且需要能够多次承受火药射的冲击而不损坏变形。 第二,弹簧的制造。 汉末显然没有弹簧的制造工艺,但弹簧在燧枪中不可或缺,如果凭借手动去点火的话效果和火绳枪无异,且精度低下。 第三,燧石的质量 燧石的质量如果不够好,火率就不够高,火枪射的效率就会变得低下,会严重影响士兵的作战能力。 这三个难点如果能够攻克,必然可以成功制造出好的燧枪来。 枪管制造方面,苏琼命人去仿照游标卡尺做了精度勉强还算高的度量仪器,要求统一模具,反复对所做的管铳进行试验,打磨,避免质量缺陷以及炸膛危险。 弹簧方面就更需要试验了,打铁匠人的工艺并不差,只要给他时间,迟早能够锻造出不错的弹簧钢来,苏琼不需要他制作出多么高质量的弹簧来,能够保证燧枪的基本需求便可。 燧石只能靠大量购买和挑拣,找出质量较好,打火率较高的来,没什么别的办法。 燧枪不好做,但震天雷却不难,苏琼很快就带着数量不少的震天雷展开了对上党的攻势。 中平六年冬,苏琼与花菱率一千飞花寨人马倾巢出山,领震天雷五百余颗,目标直逼上党治所。 穆顺惊恐,以数倍于飞花寨兵力却紧闭城门不肯出战。 飞花寨扎营城外,静待时机。 第三十章 首胜 进攻上党,飞花寨唯一不会做的就是攻城。 道理很简单,人少,也没大炮。 穆顺还就是个龟孙,人多也不愿出城应战,见识过苏琼手段的他明显觉得出城作战不会有好果子吃。 苏琼手里的石头和炸弹都是居高临下才有优势,攻城不占便宜。 嗯,主要是没大炮,别说大炮了,投石机也没有。 飞花寨在城外扎营几天,城内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死活不出战,苏琼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要和花菱商量先打下周边县城再说。 花菱问道:“我们让一些好手趁夜过了护城河,把城门给炸开算了。” 苏琼摇头,“穆顺不出城不是他实力不够,而是他胆怯,我之所以想要他出城交战,为的是城外我们可以伏击,没有位置上的劣势,震天雷可以挥奇效。我们现在如果炸了城门冲进去,那就是硬撞十倍于我们的敌人,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花菱点了点头,随即笑着说道:“你不是仙人吗?” 苏琼挑了挑眉道:“仙人也得注意养生啊,总是呼风唤雨驱雷掣电,很累的,而且折寿,不值当。” 花菱一副我信你个鬼的表情,她问道:“旁边的县城,先打哪?” 近一些的当属屯留,远一些的话,是襄垣。 “襄垣?”花菱对此城似乎并不清楚。 苏琼解释道:“襄垣名字的由来,源于战国时期的赵襄子,其为赵襄子所筑之城,因而名之襄垣,在三家分晋之时,先属韩国,后属赵国,故而亦有古韩之称。” “啊……”花菱点了点头,她从小对读史就比较抗拒,一听苏琼这么叨叨半天,脑袋都开始胀。 襄垣是座古城,大汉开国皇帝刘邦的谋士张良就出生于此处。 “既然穆顺不肯出城交战,那我们就先打屯留,经过上次一战,屯留常家元气大伤,我们这次过去,他若投降还好,不投降,摁着他好好打一次!” 苏琼将一切布置妥当后才入睡,第二日清晨,飞花寨全军开拔,绕过上党,向屯留奔去。 苏琼的这个做法,在穆顺眼中便是已经无计可施,黔驴技穷。 苏琼率领飞花寨人马撤离不远,穆顺便命人大开城门,至少有三千人马从城门杀出,直追而来。 扭头看到浩浩汤汤的出城军队,飞花寨众人惊慌,他们人数较少,又没有提前准备阵形,这样掉头仓促迎敌,如何能行? 苏琼却丝毫不慌乱,他只是命人点燃了一个双响炮。 咚~哒~ 空中炮声炸响,两侧早已埋伏好的投雷手突然出动,第一排投掷出手便是几十枚震天雷在穆顺军中炸开。 紧接着便是第二排投雷手,第三排投雷手。 一轮循环之后,穆顺军便已是人仰马翻。 苏琼拔剑向前,大喝一声,“杀!” 花菱身骑赤兔,一马当先,如一道红色闪电直射穆顺大军而去。 穆顺军已然大败,在震天雷的一番狂轰滥炸之下,晕头转向,死的死,散的散,竟有千余人做了飞花寨的俘虏,丢弃兵刃,跪地投降。 在他们看来,那一生生震耳欲聋、穿身透甲的爆炸就是雷公在帮助飞花寨,苏琼是个仙人,他们哪里能与仙人为敌? 穆顺军逃回去的士兵又将城门紧闭,这下穆顺更是吓破了胆,再也不敢出城来战。 苏琼立刻下令全军向屯留进,驱策千余俘虏先来到屯留城外的常家田庄。 田庄是常家的命脉,自从上次遭受飞花寨放火之后,常家编排了几百号人在此驻守,由田庄管事统领。 可这些个守卫哪里够飞花寨看啊,那田庄管事吓得脸都绿了,急忙差人传话,问苏琼需要多少粮草,他们可以即刻筹集,暗中实则派人从田庄后门奔出,往城中报信。 苏琼向身边的花容使了个眼色,花容驰马而出,追向那名报信的骑手,张弓搭箭,一箭便将骑手射落马下。 苏琼又命三人手持飞花寨仅有的三把火绳枪,点燃引信,朝着田庄大门射。 砰!砰!砰! 三枪过后,由于距离很近,钢珠直接洞穿田庄木门,将门后的护卫击伤! 田庄管事大惊失色,只能开门请降,率田庄护卫跪地求饶道:“还请大王饶小的性命!” 田庄几百守卫尽皆投降,跪于苏琼马前。 苏琼下马来到田庄管事面前,他俯身看着跪在地上的田庄管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童瑞。” “还记得吗,上一次我要你替我办一件事。” “记得记得,小人怎么敢忘,大王请吩咐。” “到常家去,把常家的乡勇都骗出来。” 童瑞倒吸一口凉气,他不知该怎么做,只好哀求道:“大王放过我吧,您这让小的做的是卖主求荣之事,这是万万做不来的啊,常家待小人不薄,如此背信弃义,您让小人以后如何在家乡立足?” 苏琼没想到在他如今的威压之下,这田庄管事童瑞竟然还会说出这样有些骨气的话来。 苏琼说道:“你做这件事其实是在救他们,他们现在手里能有多少人马够我杀的?你把他们诓出来,少死些人,不这样做,我杀了你,再冲进城杀了他们,结局不还一样?” 苏琼见童瑞还是犹豫,他又补充了一句道:“想必你的妻儿老小也在城中吧。” 童瑞彻底屈服,只能照着苏琼的话去做。 童瑞临行前,苏琼叮嘱道:“就跟常家家主说附近的小股匪寇借粮,人数三五百,将田庄围了,你侥幸未被围在田庄,逃回来报信,请求家主增派人手,可记下了?” 童瑞点头。 苏琼又说道:“不需要耍什么花样,让你这么做只是想少死些人,你若觉得家人邻里都不重要,我大可冲进城中通通杀光,要是不信我们飞花寨的杀人手段,你便试一试。” 童瑞哪里还有胆量背叛,只说道:“童瑞背叛家主,往后怕是没办法在屯留……” 苏琼打断了他的话,“以后屯留不会再有什么常家家主,你放心好了。” 童瑞瞳孔微缩,他点了点头,迅离开。 苏琼望着童瑞离开的背影,他对花菱说道:“走吧,安排一下,准备进城。” 第三十一章 军纪 童瑞入城之后,苏琼便在树林两侧埋下伏兵,然而城中却久久没有动静。 花菱担心地问道:“童瑞会不会把实情都告诉了常家?” 苏琼摩挲着下巴说道:“很难说,我们给他的压力应该很大了,不过他想回到城中负隅顽抗也不是不可能。” 就在苏琼猜疑之时,哨探回报,顺便提着童瑞的人头。 “这怎么回事?”苏琼惊讶地问道。 哨探回答道:“城里扔出来的。” 苏琼这才明白,童瑞应该是露出了马脚,被常家识破,所以砍了他的头颅。 将童瑞的头颅扔出来也表明了城内抵抗的决心,他们占有地利,看来是要和飞花寨拼死一战。 花菱扛起大刀说道:“常家是不是傻?屯留这一座破城也要守?他们上一回就元气大伤,这一次怎么挡我们?” 苏琼笑着说道:“要我看来,死守也是人之常情。” 花菱不明白苏琼的意思,常家投降能保全性命,为何非要死守? 苏琼指了指花菱的大刀,他说道:“难道忘了,秋末的时候,你可是亲手用这柄刀了解了常家一位少主的性命。” 苏琼指的是常见,那个本来是带人给张杨押粮的常家大少主,结果惨死在了花菱的刀下。 常家家主死了儿子,和飞花寨拼命也是理所应当的。 苏琼叹了口气道:“真的不想打攻城战,今天看来还非打不可了,不过这屯留城比较好打,没什么难度,打也就打了。” 震天雷轻易炸穿了屯留的城门,早就被苏琼吓破胆的俘虏们被驱策在前,率先涌入城中,飞花寨紧随其后,入城后常家哪里有什么抵抗之力,只那炸穿城门的雷声就让他们自乱阵脚。 花菱的赤兔冲到常家家主常远面前的时候,常远还没有从惊惧中回过神来。 他一直摇着头,口中喃喃着“不可能”三个字。 在他的思想里,山匪不可能攻得下由常家守卫的屯留城,不可能打得常家乡勇毫无还手之力,更不可能以如此迅雷之势攻到他的面前。 这等战力的人马不可能是山匪,是天兵才对! 苏琼不禁感叹震天雷这等热武器的强大之处,就是硬生生地以少胜多,对方人数越多,越密集,震天雷的杀伤能力就越大。 常家在屯留的势力被飞花寨连根拔起,又将县衙全盘接管,苏琼自封县令,成为了屯留城的实际掌权人。 入城之后,苏琼对飞花寨的所有人马约法三章,不准他们随意扰民。 那些被飞花寨收编的降军还好说,很是安稳,不敢惹是生非,但苏琼从山上带下来的这群土匪管不住自己的野性,时常犯戒,不得已苏琼杀了几个,引起了一些飞花寨弟兄们的不满。 在他们看来,好不容易冲锋陷阵打下了屯留城,遍地的银钱不能抢,四处的娘们儿不能摸,这他娘的算哪门子土匪。 苏琼就是要把他们这个土匪思想给纠正过来,只要现有违反军纪者,严惩不贷。 相比起这些,苏琼现在面临一个大问题,那就是穆顺一千降卒和屯留城吸收的四五百兵勇应该如何编制安排。 这一日,苏琼带领着几个贴身随从,一边思考问题,一边在屯留街上溜达。 这些日子政务繁乱,苏琼忙得没有时间收拾自己,整个人和之前风流倜傥的形象差了十万八千里。 正思索间,苏琼忽听闻一家酒铺中隐约传来女子的叫喊哭泣之声,时不时还夹杂几声男人们的哄笑,他驻足抬头,脸色变得冰寒。 苏琼要的是令行禁止,可总有人跟他唱反调。 苏琼推开酒铺的门,大步走了进去。 进了内院,苏琼看到不下十个兵士散座在周围,他们每人手里都捧着一坛酒,兴致盎然地观看在院中央的石桌上上演的活春宫。 一名士兵用刀柄将女子趴按在石桌上,卖力地表演着。 被士兵蹂躏的女子疼痛地哭喊着,满眼绝望。 在院子的角落中,一个头破血流的老者奄奄一息地靠墙坐在地上,老泪纵横。 苏琼薄唇紧抿,眼光如刀锋般扫过院内众人,院内众人也因为苏琼这个不之客而停止了哄笑声。 苏琼沉声说道:“入城兵卒明令不得扰民,不得作奸犯科,尔等安敢如此放肆!” 喝多了酒的士兵显然没有认出苏琼来,何况其中还参杂着几个刚刚被征的当地丁勇,那为一个刀疤脸朝着苏琼啐了一口,骂道:“哪来的娘皮,也敢管我们雅顶的事情,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也就这匪寇人蠢,哪有犯了事还直接报自己家门的,也许是觉得今天吃定了苏琼几人,所以肆无忌惮。 苏琼伸手拦住了想要上前的身后侍卫,他看向那刀疤脸,冷笑道:“怎么,雅顶的人就可以无法无天?” 刀疤脸一拍胸脯说道:“我们雅顶的兄弟打仗,什么时候不是冲在最前面的?我们护法比那狗屁军师通情达理多了,爷们今天就是要玩儿女人,喝花酒,就算他苏琼来了,不,就算他花菱来了,老子照玩儿不误!” 院内的兵匪在刀疤脸说话的时候已经慢慢逼了上来,他们嘴上说什么都不怕,但还是不愿意放见证了他们罪恶的活口离开。 “大胆,你们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站在你们面前的是谁!”苏琼身后的一名侍卫出言喝斥道。 苏琼摆了摆手,他指着那刀疤脸说道:“你这么豪横,别仗着人多欺负我们,咱们俩单独比划一下,怎么样?” 苏琼话音一落,院内传来一阵哄笑声,在他们看来,苏琼这小身板哪里是刀疤脸的对手。 苏琼今时不同往日,他通过积攒的天赋点给自己的天赋{炼体}升级,已经将初级炼体成功升到了高级。 在炼体初级升中级的时候,两天积攒的天赋点便可以稳稳升上去,升高级则需要十倍,苏琼足足攒了二十天,才保证升级的万无一失。 如今拥有高级炼体天赋的苏琼正好缺一个实战的对手,从未在人前展示过身手的他,今日便要活动活动筋骨! 刀疤脸把手中大刀往旁边一扔,嚣张说道:“老子最喜欢用拳头把对手脑袋砸碎的感觉!” 第三十二章 处刑 没人认为看起来瘦弱的苏琼能赢得过刀疤脸。 刀疤脸活动了活动身体,没等苏琼准备,便一个箭步上前,右拳朝着苏琼面门狠狠轰出! 苏琼没练过武,更不知道该怎么见招拆招,可看到对方打自己的脸,那还是知道防护的。 苏琼将双臂交叉举起,护住面门。 苏琼的防卫可以说漏洞百出,刀疤脸狞笑一声,右拳突然停在空中,左手一勾,狠狠砸在苏琼的小腹之上。 院内众兵匪立时齐声喝彩,奚落嘲笑苏琼的声音不绝于耳。 “锤死这个娘皮,把他肠子个砸烂!” “怕是裤子里已经喷粪了吧,别把自己给熏着了!” “就没见过这种脑子有问题的傻蛋,后悔了吧!” 其他人都在哄笑,可刀疤脸却笑不出来了。 他这一拳下去,竟觉得自己的拳头砸在了一座土墙上,震得生疼。 苏琼也没有出现对方预想的那样,会疼得弯下腰去,依旧站得笔直,丝毫没有出现任何窘况。 苏琼放下双臂,问道:“就这?” 刀疤脸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本能地迅抬起右拳,朝着苏琼的脸部砸去。 苏琼没来得及格挡,被刀疤脸的拳头怼在了脸上。 纹丝未动的苏琼叹了一口气,他不爽地说道:“你打哪里不好,为什么非要打脸呢?” 刀疤脸已经有些慌了,他对着苏琼再出一拳,苏琼哪里会一直被动挨打,这一次他没有去防御,身体扛着对方的拳劲,右拳朝对方脸部捶去! 刀疤脸毕竟是经验丰富的打架好手,左臂习惯性格挡脸部,然而苏琼的拳劲如摧枯拉朽一般砸弯了对方的胳膊,只听咔嚓几声,刀疤脸的的胳膊和脸部骨头都出了碎裂的声音。 刀疤脸直接飞出几步远,捂着扭曲的脸颊抽动了几下后便失去了意识。 院内的哄笑之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干练的拔刀之声。 显然院内的兵匪意识到苏琼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开始认真起来。 苏琼冷笑一声,他问道:“你们两个,有问题吗?” 苏琼身边的两个侍卫异口同声答道:“没问题!” 这两人是飞花寨挑选出来的高手,论实力,每个都可以以一当十,解决几个小喽啰,当然不在话下。 院内一片哀嚎之声响起,兵匪们很快就被杀得干干净净,在这个过程中,在中间石头上表演的那位连衣服还没有穿好。 苏琼一步步走向那个兵匪,他说道:“衣服就不用穿了,留给活着的人吧。” 那人吓得语无伦次,他哀求道:“大爷,大爷……别杀我,我鬼迷心窍,我……我是雅顶的人,是花雅将军的副手,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我们头儿一定会保我的……” “你说花雅会保你?你触犯了我的军令,花雅凭什么保你?” “你……你的军令?”这个时候,这花雅的副手才明白眼前之人是谁,他之前只远远见到过苏琼,认的不是很清。 这名士兵急忙跪下磕头,“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军师大人,是小的错了,您就看在花雅将军的脸面上饶小的一命吧,花雅将军说了,有什么事情他替小的担着,小的这次出来也是花雅将军允许的,军师开恩,军师开恩啊!” 苏琼一挑眉,“花雅将军允许?” 那人急忙点头。 苏琼转身离开,边走边说道:“提上他,回县衙!” 苏琼早就不是什么军师,他现在是屯留县的县令,虽然是自封的。 苏琼回到县衙之后,立刻召集所有人到县衙议事,同时击鼓升堂,引全城百姓围观。 花雅气势汹汹进入县衙,没等苏琼问罪,自己反倒逼问苏琼为何杀了自己那么多亲兵。 苏琼淡淡地说道:“违反军纪者,当斩。” “兄弟们攻城立下了汗马功劳,总得有点奖励吧,到外面寻了一点乐子就被杀,这不寒了兄弟们的心吗?!” 苏琼根本不想给他解释什么,山匪如果永远都是山匪,别说寒了他们的心,都杀了,苏琼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要知道,现在接收了将近一千五百的外来士兵,飞花寨的人数占比早就被大大稀释了。 苏琼只问道:“他们外出的时候经过了你的授意?” 花雅大大咧咧道:“是我看他们憋得难受,让他们出去找点乐子的!” 一旁花菱听到花雅这样说,连忙说道:“放肆,乱说什么胡话,他们违反军纪是他们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花菱不想花雅因为这件事受到牵连,苏琼的性子她是知道的,现在苏琼几乎掌握了所有兵权,她这个本来的山大王只不过起些辅佐的作用,若苏琼真的较起真来,该如何是好? “你作为雅顶之主,不好好约束部下也就罢了,还放纵他们去违反军纪,该当何罪?” 花雅把胸部一挺,大声道:“老子不服你的什么狗屁军纪,大不了老子率我们雅顶的人再回山里就是了!” 苏琼脸色已逐渐变得铁青,这花雅是个大老粗没错,可现在当着众人的面说的话,句句都和反叛无异。 作为一个要牢牢掌握军权的人,苏琼不可能放任这种事情生。 “来人,把这个违反军纪,侮辱良家妇女的人给我拖到县衙门口!” 花雅怒目而视,说道:“你真要和我们雅顶分道不成?” 苏琼没有理他,自己率先走出大堂,来到县衙门口。 此时一些胆子较大的百姓已在围观,苏琼指着旁边跪在地上的犯人对百姓大声说道:“飞花军入城,三令五申需军纪严明,此人目无法纪,率众行欺压恶事,为祸百姓,从犯俱已伏诛,主犯今日当众枭,以正军威!” 说完,苏琼右手一挥,一把刀背乌黑,刀刃雪亮的宝刀出现在他的手中,正是之前系统中得到的“古锭刀”。 苏琼抡起古锭刀,毫不犹豫地朝着人犯的颈部一刀斩下,对方甚至都没来得及哀鸣,便身异处。 苏琼在这个时候要的就是果决狠辣,一来震慑三军,二来让百姓信服。 花雅则忍无可忍,转身便走。 苏琼抬刀指向花雅,他说道: “给你个机会,胜了我,你可以走!” 第三十三章 苏琼VS花雅 苏琼想杀花雅。 但花雅不是能够随随便便杀的,杀他得有个好的理由。 找不出什么好的理由,那就决斗吧。 苏琼凭空招出一把宝刀,这一招本手就已经唬住了围观的所有人,有的人以为是变戏法,有的人则以为是什么神仙法术。 毕竟苏琼的仙人名声在军中广为流传,市井乡里也偶有听闻。 苏琼被喷得满身是血,断头人犯的身体横在他和花雅之间,花雅转身看向苏琼,眼中满是凝重。 虽说花雅是个大老粗,可他不傻,他见识过苏琼的种种手段,哪一样手段都不是他这种人能想到的,和苏琼比试,有很大可能是在找死。 苏琼冷冷地说道:“若是怕了,就回来乖乖跪下,认错!” 花雅性烈,哪里能受得了苏琼这般激将,便是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此刻也要硬气三分。 花雅大喝,“拿我紫金铜锤来!” 花雅用的是双锤,力大如牛的他能将重锤舞得虎虎生风。 苏琼对战花雅,心里还是不免有些虚,虽然他拥有高级炼体天赋,可在武学招式上一窍不通,肉体力量再强,遇上真刀真枪,也是不可能硬抗的。 花雅提着铜锤来到苏琼面前,双锤交叉,向前一拱,说道:“军师,得罪了!” 苏琼明白,在花雅心中,他永远是那个被掳上山的军师,花菱才是他真正的主人。 花菱在不远处担心地说道:“你二人点到即止,分个胜负便可,可千万不要下死手!” 剑拔弩张的二人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花菱的劝说,只是盯着对方,默默伫立。 花雅率先动手,他双锤一碰,出震耳交响,而后抡起右锤,朝苏琼砸来! 苏琼右脚力,身体瞬间向后撤出几步之远,其身体灵魂程度,与之前简直有着云泥之别。 炼体天赋确实对苏琼有很大帮助,身体变得坚硬有力道,也变得更加灵活,虽然在武学上来说毫无章法,可用来闪避腾挪已经是绰绰有余。 花雅一锤砸空,显然对苏琼后退的度感到惊讶,他没有立时抬起砸下的锤子,而是翻身旋转,身体跃向苏琼,顺势又是一锤! 这一锤大开大合,铜锤灌顶而下,气势逼人! 苏琼别无他法,只能再退! 铜锤又一次砸空,自上而下狠狠砸在地上,县衙前的青石地面被砸出数道裂缝,可见花雅的攻击有多么恐怖。 苏琼微微皱眉,到了现在,他还是有些舍不得让花雅死,花雅在战场上的确会是一名勇将,其实力绝不在杨丑、穆顺之下。 可苏琼深知自己需要立威,不杀一杀飞花寨从山里带来的土匪风气,他们的路绝难继续下去! 苏琼早就把花雅给看透了,花雅此人有勇无谋,力气虽大,可灵活性却不高,苏琼只要和他保持距离,他就拿苏琼没有办法。 “你就只会跑吗?”花雅不耐烦地吼了一声。 他每一招都使足了力气,可每一招都打不到人,就像是拿着渔网捕鱼的渔夫,用尽力气将网撒下去,却什么都捞不到。 就在花雅嘶吼的空隙,苏琼突然力近身,身体向花雅侧边移动,手中古锭刀扫向对方的腰间。 花雅大惊,本能地转身绕过落地的铜锤,古锭刀划在铜锤锤柄上,冒出一阵火花。 花雅被苏琼这一招吓出了一身冷汗,苏琼不过是砍出了平平无奇的一刀,可时机掌握的恰到好处,花雅若非反应快了一些,这一刀怕是已经让他的腰开了个大口子。 苏琼一刀过后,身体闪到不远处,他扭了扭自己握刀的手腕,对自己这一刀很是满意,拥有炼体天赋加持的他只要能够抓准时机将力道爆出来,不需要什么武学招式,照样能干掉对手。 花雅开始变得谨慎起来,起先大开大合的打法缩小了很多,在进攻的同时,也开始注重防御。 苏琼则向花雅做了个挑衅的手势,以示对他的轻蔑。 花雅双锤相交,他手里双锤前冲开路,整个人冲向苏琼,双锤不再变换姿势,就是用平顶向着苏琼撞去。 苏琼迅后退,花雅持续前冲,眼看铜锤就要追上苏琼,苏琼身体一偏,利用重力下落,脚下再一力,身体横移数尺,避开花雅。 花雅等的就是这一刻,前冲的他快止住身形,双锤分开,左锤不动,右手抡锤翻身,铜锤脱手而出,砸向身体歪斜,显然已经失去平衡的苏琼。 苏琼此刻毫无办法躲避,他要想恢复身体的控制权,必须找到一个支点,可铜锤飞来,不给他利用古锭刀撑地的时间。 苏琼无奈,斜着身体的他只能将古锭刀撑在前方,铜锤重重地砸在刀身之上,刀身被铜锤的力道砸弯,苏琼被这股力道弹了出去。 即便是拥有炼体天赋,苏琼的持刀的右手虎口处也感到了一阵痛麻,可见这一锤力道之大。 花雅咦了一声,他没想到这一锤砸在苏琼的刀上,那把刀竟然可以安然无恙。 不愧是紫色品质的古锭刀,抗打击能力非常出色,苏琼仔细查看了刀身,没有丝毫损伤。 苏琼起身,用古锭刀的刀身敲了敲落在一旁的铜锤,对花雅说道:“你是觉得两把锤碍事,索性丢掉一把是吧?也是,对你来说两把锤太重了,我觉得你应该把另一把也丢掉,去换一根木棍,棍子轻,适合你!” 花雅脸色阴沉,他知道自己脑子比别人慢,但武力自诩不俗,今日被苏琼这样挑衅戏耍,心中很是愤怒。 花雅只能将怒火泄在对手苏琼身上,他提着手中的铜锤,大步向苏琼冲去,起码要逼退苏琼将另一只铜锤捡回。 一般人在和花雅交手的时候都不会去打花雅铜锤的主意,因为铜锤是在是太重了,少有人能够像花雅那样把它耍的虎虎生风。 在花雅看来,苏琼也不可能拿得动,即便拿得动,苏琼拿着重量不俗的铜锤和花雅对战,那不是找死吗? 所以花雅会放心地将铜锤掷出去,他知道,他还能捡回来。 然而,花雅万万没想到的事情生了。 苏琼一挥手,手中宝刀消失不见,转而提前了地上的那柄紫金铜锤。 毫不费力。 第三十四章 花雅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趁手的铜锤可以在苏琼的手里翻出花儿来。 苏琼也没想到,他能这么轻易提起花雅的铜锤,明明看起来很重来着。 炼体天赋影响了苏琼,可苏琼却因为公务繁忙而不自知。 苏琼的力量根本不在花雅之下,完全有着能够硬拼花雅的实力。 其实花雅也没有什么招式可言,就是靠着蛮力抡锤,这个样子苏琼也会。 所以这一次苏琼没有再退却,抡着铜锤向花雅冲去。 本来气势汹汹的花雅这一次彻底失去了信心,自己引以为傲的铜锤在别人手里照样能够玩儿的风生水起,这架还怎么打? 苏琼朝着花雅一锤砸下,因为度较快,甚至带起一阵风来。 花雅急忙举锤招架,重锤交响之声响起,花雅因为苏琼的力道而震得双手麻木,身体也不自觉地后退几步。 苏琼的手也麻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这势大力沉的一击把自己也反震得够呛。 可现在是在战斗,不是演练,苏琼不能因为自己手麻就停下进攻。 苏琼起手再一锤砸下,花雅又被砸得退后了几步。 两人手中的铜锤震得嗡嗡作响,苏琼丝毫没有放缓进攻的节奏,依靠蛮力将铜锤抡成了风火轮,一下下敲在花雅的锤上,震在围观众人的心中。 围观人不得不赞叹开了眼界,苏琼什么体格,花雅什么体格,一个膀阔腰圆的汉子竟然被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苏琼逼着吊打,不可思议。 花雅被动的防御终归是有尽头的,他再也撑不住,手中用来格挡的铜锤脱手而出,自己转身便逃。 苏琼冷笑一声,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让花雅逃走? 苏琼学着花雅将铜锤脱手扔出,铜锤飞射之时,他右手一挥,古锭刀出现在手中。 铜锤准确地砸中了花雅的后背,花雅被砸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翻了几个跟头。 苏琼欺身上前,提起古锭刀对着花雅一刀斩下! 铛! 金戈交响之声回荡,苏琼的古锭刀并没有斩在花雅的身上,而是被两把刀同时架住。 一边是花菱,一边是花香。 在旁边观战的花容也走上来,单膝跪地,抱拳哀求道:“请县令放过花雅,他只是个大老粗,没什么坏心思。” 苏琼收回古锭刀,他转身低头看向花容,清冷的眸子里像是射出一道寒光,苏琼冷声说道:“百姓叫我县令也就罢了,你也叫我县令?” 花容茫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显然,苏琼身份已经改换,不喜欢别人再叫他军师,那如果县令也不能叫,该叫什么? 花菱一脚踢在花容腿上,提醒道:“叫主公!” 花容恍然,却是没能叫出口。 一直以来,花菱才是飞花寨的当家,虽然苏琼的地位在他们心里一步步走高,可无论怎样,还是把花菱放在第一位的,若是今天这个主公叫出口,那岂不就是承认了苏琼才是…… 花菱说道:“你觉得我有哪一点才干能比得过苏郎?我带领你们,你们最后就只能死在山里,死在官兵围剿的刀下,只有跟着苏郎,才能闯出一片天地,难道到现在你都看不明白吗?” 花容眼神逐渐变得简易,他一咬牙,抱拳朗声道:“花雅鲁莽,不识大体,看在他身先士卒的份儿上,还请主公开恩!” 花香也立刻跪下道:“请主公开恩!” 花菱也跟着要跪下,苏琼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抬起,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夫人不必多礼。”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却是一种身份改变的象征。 从压寨郎君变为丈夫,从军师变为主公。 苏琼将古锭刀收回,他转身对周围百姓说道:“今日苏某于县衙前斩杀这违反军纪的罪人,就是告诉大家,飞花军在这屯留城中不能动百姓一丝一毫的东西,要做到秋毫无犯,还请诸位监督!若是有人目无法纪,诸位大可到我这县衙前击鼓,无论何人违反军令,一经查实,绝不姑息!” 苏琼走到花雅面前,指着地上的花雅对众人说道:“花雅纵容下属,管教不严,按律当诛,念其有功,且为初犯,免其死罪,然活罪难恕,撤其领军之权,贬为庭吏,戴罪立功!” “谢主公开恩!”花香和花容抱拳道。 围观众人虽有疑虑,但也尽皆鼓掌叫好,认为这一刀杀得大快人心! 花雅被收没兵权,做了个县衙的小吏,自然很是觉得别扭,苏琼也不去理他,这家伙确实需要改一改从山上带出来的土匪毛病。 其实苏琼是想杀花雅的,花雅起初跟着花清和花幽,本不与花菱一条心,苏琼看在他还算不坏的份儿上,没有将他连同花清和花幽一同炸死,今天出现这种事情,本可以用狠历手段来立威,实在有花菱他们阻拦,苏琼也不好明着将花雅给杀掉,乱了军心。 好在花菱的“主公”助力非常合苏琼的心意,苏琼就是愁自己在飞花军中没有个正当名分,总挂着个军师的头衔做起任何事来都有束缚,军中旧部不是以他马是瞻,以至于军纪政令难以执行。 现在好了,主公二字就代表他是家主,其他人都是家臣。 苏琼也是那种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一旦决定了事情不会拖泥带水,花雅的领兵之权被剥夺,就让一部分士兵没有了将领。 正好涉及到新兵分配的问题,苏琼干脆对军队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汉末自有一套军队编制,要想让自己的军队变得正规起来,就一定要按编制来。 为此苏琼也征集了屯留城中大儒们的意见,依照他们的学识,对军队分级进行规划。 在确立军队制度之前,苏琼还将城中所有精通锻造、木工、建筑等等的工匠搜罗到县衙之中,不大的县城,足足找到了四五十人。 苏琼给他们没人都设定了职位待遇,而且用的是重金,他们的家人还拥有免税免徭役的权利,苏琼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要让他们为自己造出火器来! 第三十五章 内政 安顿好对苏琼来说十分珍贵的匠人们以后,苏琼开始思考军队的编制问题。 汉制有一种记载为:五人为列(列有长),二列为火(十人,有头),五火为队(五十人,有头),二队为官(百人,立长),二官为曲(二百人,立侯),二曲为部(四百人,立司马),二部为校(八百人,立尉),二校为裨(千六百人,立将军),二裨为军(三千二百人,有将军、副将军也)。 这样分出的官职从低到高依次为列长、火头、队头、官长、曲侯、部司马、校尉、裨将、副将军,将军。 后来有过一种更为明白的编制:部、曲、屯、队、什、伍六级,与第一种记载没什么太大区别。 正巧苏琼手下士兵数量在往三千人展,可以形成一军。 所以苏琼干脆就沿用旧制,将士兵以五人为单位编好,为所有士兵灌输军中的等级制度,让所有士兵都知道,军人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飞花”这两个字因为飞花寨的土匪名声已经不能再用了,汉朝最重出身,苏琼的出身虽不好,可也不能明明白白地告诉别人自己曾是从山里杀出的土匪。 所以苏琼禁止所有人再用“飞花”二字,原来的飞花军改名为“苏军”,抑或可称“并州军”。 从并州军三个字,但凡有点学识的人就能感受到苏琼的野心,只不过才占了一个小小的屯留城,就敢叫自己的队伍是并州军,其他郡城的人听了会有什么反应,苏琼这不是上赶着找死? 可苏琼早就看透了并州这常年战乱之地,胡人早就吞并了大片并州土地,也就穆顺接替张杨后手下的人马数量还能看,其他大部分私人武装,都是垃圾。 苏琼亲任苏军的“将军”,花菱和花香两名巾帼任裨将,各领军一千六百人,花菱手下设校尉一人,由花容暂时代理。 苏琼暂时能够用的起来的人也就花菱、花香、花容三人,花菱还好,手下有花容分担一部分压力,花香就需要独自承担一千六百人的重担,她手下没有设校尉,只有一支支统领二百人的曲侯。 所谓千军易得,良将难求,苏琼宁肯把那些个位置空下,也不让无能之人占据。 安排好编制上的事情,苏琼就马不停蹄地赶到工匠们那里去,他需要把他脑子里的东西倒出来,让工匠们急于他所教授的原理,对火器进行制作。 火绳枪自不必说,苏琼已有样品,经过拆解和组装,大多工匠已经了解,苏琼想让他们做出的东西是前置弹丸的燧枪,燧枪在保证火率的前提下,要比火绳枪射度快上很多,安全性也非常地高。 苏琼的解释也非常明了,他拿着一把火绳枪对几个工匠中的高手说道:“看见这东西没有,把火绳点燃,卡在这里,我扣动扳机,火绳就会点着火药,进而通过信孔引燃枪膛中的火药,把弹丸喷射出去。” 几个工匠本就拆卸过,大致已经明白。 苏琼接着说道:“我现在要你们改进的就是火绳这个地方,我要让燧石打火,引燃火药,但推动燧石要有弹簧,燧石的质量要非常之好,保证不炸膛,这些都是你们接下来要研究的东西。” “还有就是枪管的问题,”苏琼用一根棍子捅了捅黑的火绳枪枪管,“这个枪管做工明显不好,我要你们锻造出更精良的枪管来,还要在枪管中打磨出膛线。当然,制作膛线是个非常精细且困难的活儿,不要求你们一定能做好,但枪管的质量要先保证。” 我朝人民的智慧向来是无穷尽的,如果不是某些朝代**无能,完全能够早于国外,率先做出精良的火枪。 率先拥有火药,拥有火器的天朝大国,硬是被某几个朽烂的朝代拖上了积贫积弱的不归路。 苏琼随后又把膛线的样子、作用仔细讲给了工匠们听,要求他们尽快赶制精良的火枪。 与此同时,震天雷的制作从来没有停下脚步,苏琼从系统中得到的黄金几乎都挥霍在了火器之上,不过好歹有常家的厚重家底做支撑,能经得起他大量生产火药和生铁。 苏琼还将投石机的想法告诉了木匠,让木匠先制造可以人工拉动的投石机,这玩意在汉末可是攻城利器。 苏琼倒是想制造火炮,可时间上有些赶不及,毕竟需要大量的铜铁,也要一遍遍进行试验,因此暂时用投石机替代大炮,也是一种可行的办法,等到攻下整个上党,再利用上党所有的资源大规模生产火炮火枪。 在做好内政的时候,苏琼从来没有放弃对穆顺的探查,穆顺固步自封,自以为躲在城中便能安心享乐,丝毫没有进攻屯留,攻打苏军的打算。 苏琼想要整合上党的资源,他就必须尽快干掉穆顺,只要火枪能大批量生产出来,破城便会异常轻松。 同时,苏琼还要注意胡人的异动,只拥有三千人马的他,可经不起大规模惨烈战斗的折腾,最好的情况就是用火器碾压对手,有效地保存实力。 苏琼忙得晕头转向,但收效也是明显的,屯留的治安提升很大,震天雷也大批量地赶制了出来。 三千人的队伍,配置几百枚震天雷,足以炸穿整个上党郡。 火枪的制造完全没有什么消息,投石机率先制造了出来,十几台投石机陈列在校场之上,苏琼看了后很是欣慰。 苏琼要求花容尽快从士兵中抽调人手进行投石机的训练,以石头模拟投掷,掌握距离和分寸。 苏琼看着校场上的火热训练,唯一牵挂的就是火枪的制造进程。 弹簧并不好做,掌握不好弹簧钢的打造技巧,就没办法制造出符合要求的弹簧来。 天气越来越冷,再过一段时日,倘若大雪封路,那他就没办法在年末顺利灭掉穆顺,更没办法在第二年的正月赶上讨董诸侯联军在酸枣的会盟。 所以苏琼决定,不管火枪研究的进度怎么样,再过两天,他必须率全军开拔,攻下上党治所,灭掉穆顺! 第三十六章 木炮 天公不作美,大雪像是要故意为难苏琼一样,早早降落在上党大地之上。 千里银装素裹的北国风光很美,可苏琼的心情却不美。 留给苏琼的时间不多了,再因为大雪耽误十天半个月,参加酸枣会盟的资格怕就要落在穆顺的头上。 谁能成为并州的实际掌权者,谁就拥有会盟的话语权。 苏琼望着城外的大雪,后头看向身旁,空无一人。 并州人才凋零,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屯留县城,苏琼没有一个可以为他出谋划策的人。 过了不久,花容来报,说是工坊中做出的震天雷已逾千枚。 “投石机呢?”苏琼转身问道。 花容抱拳答道:“投石机二十辆。” “火绳枪呢?” “五十柄,但没有膛线。” 苏琼点了点头,他望向长子城的方向思索着,半晌后才自语道:“时间算下来太仓促,再不行动,都没办法继续整合山匪,攻略壶关,传令吧,明日本将亲自领军开拔,攻打穆顺!” 花容急忙劝阻道:“不可啊主公,如今大雪封路,行军异常困难,等我们到达穆顺城下,将士们必然又累又冷,如何交战?” 苏琼无奈一笑,他难道会看不出这个问题吗,可有什么办法,时间不等人啊。 苏琼说道:“打仗嘛,没有什么万全之策,震天雷是我们手中的大杀器,能把震天雷用好,就可以轻松赢下这场战争。” 花容还是无法理解苏琼的想法,他说道:“我们完全可以等到开春以后再动手啊,为什么要冒着损失巨大的危险在冬天攻城呢?” 苏琼没办法和花容解释到底是为了什么,但他已下定决心,即刻就要对穆顺动攻势。 苏琼冷冷地说道:“天下战局瞬息万变,我自有用意,不必再多言。” 中平六年冬,在苏琼的指挥下,苏军再次对上党治所起了攻击。 天寒地冻,当苏琼领兵来到城下的时候,穆顺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不相信会有人这般愚蠢,在雪天中行军攻城,不是自寻死路? 穆顺立于城头,望着城外扎营的苏军,眉头紧皱。 即便他知道现在是最好的出城迎敌的机会,可还是犹豫不决。 副将苦口婆心地劝说,趁苏军人困马乏,立足未稳,出城突袭,必然能够大获全胜。 可经过前两次的失败之后,穆顺实在是有些担心,他对身旁的副将说道:“那苏琼会使妖法,本将亲眼看他凭空招出石头来,又能在地上滚出炸雷,士兵甲胄皆透,形容可怖,不是个好惹的人。” 那副将说道:“近日有从屯留传来的消息,说是苏琼在命人研制一种可以爆炸的火器,末将认为应该就是将军口中的炸雷,那并不是什么妖法,而是用一种特殊的东西制作而成,点燃后会炸开的圆球。” “此等利器,本将军为何从未听闻?” “将军,怕是那苏琼鼓捣出来的新东西,他之所以厉害,完全是凭借那炸雷而已。” 穆顺点头,但他还是不想贸然出兵,毕竟有前车之鉴,他可是在上一次砸进去三千人,被苏琼打得落花流水。 副将劝说道:“将军,若此时都不出城痛击对手,我们以后还有胜算吗?这是我们可以打赢的最好机会了,往后的每一天都不会比今天的情况更好!” 是啊,现在不进攻,等到苏琼排兵布阵,那危机岂不是更严重? 穆顺又问道:“周围有没有伏兵?” “斥候去探过了,出城通道周围没有埋伏,而且现在外面都是雪,藏有大批人马的话非常显眼。” 穆顺一拳砸在栏杆上,啐了一口道:“带三千人马,跟老子出去劫他一把!” 苏琼的人马还在紧锣密鼓地扎营,穆顺领着三千人马已经从城中杀出,以极快的度,向苏琼大营奔袭而去! 苏军部众手忙脚乱,慌忙结阵御敌。 在兵士慌乱的时候,苏琼却稳如泰山,他给花容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动手。 花容张弓搭箭,一支绑有细长小炮的箭矢瞄准了前来突袭的穆顺军。 旁边一个士兵将小炮的引信点燃,花容弹弦放手,弓箭嗖地一声,拖着一道尾焰向穆顺军冲去。 箭矢正中穆顺手下一个骑马的旗兵,旁边有人看到后急忙去护旗,却听闻一声炮响,立刻吓得魂飞魄散。 震天雷他们是见识过的,那威力可想而知。 然而这一次却没有遇到杀伤力较大的炸雷,只不过是一个响炮虚张声势罢了。 然而就是这一个响炮,便把一部分穆顺军给吓乱,在几个副将的强拉硬拽下才勉强平息混乱。 穆顺恨得咬牙切齿,他怒道:“所有人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对面不过是虚张声势,他们现在已经冻得连刀都握不住了,给老子网上冲,斩下苏琼人头者,赏黄金百两!” 就在穆顺再次领军起冲锋的时候,苏琼的脑海中闪过这样的信息流: 【印刻武将穆顺,获得战马1o匹。】 “靠!”苏琼不禁爆了粗口,“现在给战马有什么用,未经训练的战马怎么拉出来用?” 看来印刻穆顺没有得到什么太大的好处,那就只有将穆顺给干掉了,获得攻略值才能抽出更好的东西。 “放!” 就在穆顺先头部队快要撞上苏琼的人马时,一声大喝喊出,拉动投石机的声音在远处响起,隐藏在雪地中的投石机瞬间撤去身上伪装的白布,一颗颗点燃的震天雷被投石机弹射出去。 隐藏的投石机士兵早就算好了距离,他们连日来训练的成果得到了展现,飞射而出的震天雷越过穆顺的先头部队,直接砸入后面的士兵之中,每颗震天雷落地即爆炸,对穆顺军造成了成片的杀伤。 苏琼挥手,古锭刀出现在手中,他大喝一声,“全军听令,随我杀!” 苏琼骑花鬃马,花菱驾赤兔,两人率先冲了出去。 看到主帅身先士卒,身后的士兵们哪里还敢怠慢,也不再管什么阵型,一拥而上,朝着穆顺的先头部队杀去! 穆顺自知又一次中了埋伏,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远处埋伏有投掷炸雷的投石机,本已小心谨慎的他知道这次突袭彻底失败,立刻着人鸣金收兵。 “撤,快撤!”穆顺御马狂奔,心如死灰。 第三十七章 攻城 穆顺领军撤退,苏琼所部则趁热打铁,要一鼓作气攻下城池。 花菱一马当先,赤兔狂奔向前,距离穆顺越来越近。 “贼将休走!” 花菱大喊一声,从侧面抽出一根短矛,朝着穆顺的后心掷去。 穆顺将自己整个身体都贴到马背侧面,用以坚守自己的目标大小,短矛顺着他的后背擦了过去,只在战甲上划出一道擦痕。 躲过一劫的穆顺吓出一身冷汗,他眼看就要来到城门附近,心中升起生的希望,只要跨过那道门,他就可以成功逃脱,到时候据守城池再和苏琼谈判! 穆顺以为自己即将会有喘息的时间,但他错了,身后苏军以潮水之势压迫而来,一边砍杀穆顺的人马,一边越过护城河,来到了城墙之下。 花菱在赤兔的另一侧摘下弓箭,瞄准穆顺又是一箭,这一箭没能射中穆顺,但却扎在了穆顺战马的屁股之上,战马吃痛,横移了两步,便就是这两步,让跑在雪地中的战马蹄下打了滑。 穆顺的战马哪里有赤兔那般神骏,赤兔飞驰雪原如履平地,配合花菱精湛的骑术更是出色。 穆顺的战马仰翻在地,穆顺也从马上滚了下来,狼狈不堪。 穆顺慌忙从雪中爬起,他眼看着赤兔马就要冲到自己面前,大吼一声,提刀准备和花菱硬拼。 这时,城墙上箭雨齐,阻断花菱去路,花菱急忙招架箭矢,且战且退。 穆顺转身向城门奔去,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冲入城门。 甫一入城门,穆顺立刻招呼众人关门,要将苏琼军马挡在门外。 守门官长愕然,外面可是还有上千未逃入城中的同袍。 穆顺手起刀落,一刀将那名官长斩杀,咆哮道:“关城门!” 守城士兵再不敢违抗将令,厚重的城门缓缓关上。 关上了苏军的进攻之路,也斩断了他手下士卒曾对他的忠勇之情。 “弃刀跪地不杀!” 一匹快马驰骋战场,苏军的一名士兵往来大喊道。 那些知道自己被穆顺关在门外的士兵们完全丧失了斗志,成批开始投降,没有多长时间,战斗便已结束。 苏军大胜,穆顺军溃败投降者十有**。 苏琼并没有就此停下脚步,此刻城外天寒地冻,就地扎营本就不是好的选择,既然他之前已经成功诱导穆顺出城交战,此刻就更要趁热打铁,一举攻下长子,攻占这个上党治所。 二十台投石机已经被推到城下,石手们依靠投石车前部的木板保护自身免受弓箭射杀。 苏琼一面命令地面弓箭手对投石车进行掩护,一面将二十把火绳枪混入了弓箭手当中。 在这样的距离下,火绳枪的有效杀伤范围其实并不比弓箭强多少,只不过火枪的透甲能力和精度要略高于弓箭。 地面弓箭是威慑,火枪则是真正的杀器。 城楼上的士兵不明白火绳枪的原理,只听得碰碰作响的声音,周围木质围栏便爆开碎屑,很是可怕。 这有效地威慑了城楼上的弓箭手,投石机在地面军士的掩护下迅装上震天雷,朝着城墙上和城门处射。 较大型的震天雷向着城楼顶部飞去,虽然大部分震天雷的精准度不是很高,但只要有一两个震天雷在城楼里爆炸,那对城楼里的士兵就是毁灭性地打击。 穆顺也被震天雷给炸懵了,他之前还以为这东西是苏琼的妖术,只有在他出城作战的时候才会受到这样的攻击,可现在这种会炸开的东西竟然一个个被人从城下扔到了城墙上,如此可怕的活力,谁能守得住? “举降旗,快举降旗!” 穆顺被打得没了脾气,此刻他能想到的事情就只有投降,投降还能保住一条小命,死扛下去,只能落得个身异处的下场。 可苏琼连给他举降旗的时间都没留。 轰隆一声,厚重的城门砰然炸开,穆顺失去了他最后一道抵抗的防线。 苏琼军喊杀声震天,挥舞着战刀涌入城门,各部人马士气高涨,已经杀疯了,入城后展现出了压倒性的实力。 穆顺城中所剩也不过就千余人马,在震天雷的威慑下早就吓破了胆,苏琼军一路猛进,迅攻陷城池,占领包括城楼在内的各处要地。 苏琼准备入城的时候,脑海中弹出系统的信息流; 【成功攻略武将{穆顺},获得攻略值16oo点,战马1o匹。】 当苏琼再次见到穆顺的时候,穆顺已经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看样子是被乱刀砍死的,连头颅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苏琼无奈,如今他手下缺将,虽然这穆顺人品和智商都不怎么样,可好歹也骁勇善战,能降了的话也是一大助力。 现在倒好,死得透透的。 突然,一个血淋淋的头颅被人扔到了苏琼脚下,苏琼定睛一看,正是穆顺。 一个蒙面的黑衣女人走到苏琼面前,开口问道:“不知道穆顺的头颅能在主公手下换个什么职位?” 苏琼哭笑不得,这黑衣女子不正是之前同花菱一同把他从小林间抢去的人吗,她一直蛰伏在城中,大的作用倒是没有,反倒顺手砍了一个自己想要收编的武将。 头疼。 苏琼指着她的面纱问道:“怎么,现在还不能摘下来?” 黑衣蒙面女子回答道:“女子当以罗裙粉黛示人,如此显露真容,成何体统!” 苏琼挑了挑眉道:“那就赶紧去换件衣服,沐浴焚香,晚上来暖床……额不,晚上到我那里议事。” 苏琼进城的第一件事是收编所有上党散兵,第二件事就是安抚百姓。 这座城池他再熟悉不过,他可是在这里的风月场呆了好多时日,还差点被好男风的张杨给“宠幸”了。 索性被花菱救了去,才保住了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 这里有着太多的回忆,虽不怎么光彩,却也没那么糟糕。 苏琼独自打马路过小林间,这个他卖笑的地方虽然此刻安静地出奇,但绝不掩其风流的韵味。 无伤大雅,留着也无妨,苏琼本是这样想的。 然而一句刺耳的话传入了他的耳朵。 “苏琼出身低贱,如何能使得上党万众归心?” 第三十八章 进山剿匪 在汉末时代,人们最讲究的就是“出身”二字。 袁家四世三公,所以才有袁绍袁本初士人蚁附,独大冀州的情况出现,而他那个嫡出的弟弟袁术袁公路,凭着又蠢又坏的资质同样能让江东猛虎孙坚在手下效劳,可见身份地位对于当时社会影响之深。 苏琼的出身最是低微,市井间的卖笑人,达官显贵的取乐玩物,不入门的三教九流,这样的身份,自然难以服众。 在这个需要争取豪族支持的残酷现实中,拳头和名气一样重要,苏琼的出生必然会成为敌人诟病的最强攻击武器。 不过苏琼有着火器优势,他认为自己或许可以单靠拳头的硬度,扫平诸侯。 小林间里传出的这一句贬低之语异常刺耳,本来不想多造杀业的苏琼心中怒火升腾。 去你妈的出身,老子有资本,有实力,就能让天下人尊敬! 这一天,全城戒严,小林间燃起大火,昔日繁华无限的销金窟转瞬成为焦土,小林间内无一人生还,悉数葬身火海。 此事件之后,全城上下噤若寒蝉,但依旧有不少不和谐的声音时不时传入苏琼耳中。 苏琼知道,小林间容易烧,烧掉的不过是一座勾栏馆舍,但悠悠众口难堵,堵死了,那便是刚愎自用、暴戾残虐的名声。 这类东西宜疏不宜堵,苏琼只能靠着惠民的政绩,一步步抬高自己的身价。 除了小林间,其他地方,苏琼军秋毫无犯,秩序井然。 苏琼并没有就此 史记,苏琼所部,杀张杨、杨丑、穆顺之流,受降兵甲三千余人,复寇掠诸县,纳丁勇两千,一时间四野震恐,上党威服。 苏琼有了自己的第一个根据地,那么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巩固自己的势力地盘,如今并州较大的威胁只有两个,一是北方的胡人,二是山中的乱匪。 现下正值冬季,大雪塞路,不利于作战,胡人必不敢南侵,而且上党俊波与胡人的地盘直接接壤,尚有缓冲地带,那么苏琼就有时间腾出手来先收拾山中乱匪。 剿匪一直是上党的大问题,其实如飞花寨这般人数众多的山匪部落并不多,大部分都是集结的小股势力,还有一部分属于流窜作案的匪徒,他们在人数上并没有优势。 但这些匪寇之所以难以剿灭,主要还是因为他们躲藏的地点较为隐秘,而且不好进攻,有时候地方武装一进山,山匪们得到消息之后便立刻撤退,散入山中,无迹可循。 历来上党太守最头疼的事情在苏琼看来并没有多么难解决,不就是进山剿匪,他这七八千人马正愁没地方好好拉练一下。 苏琼深知治军从严的道理,在待遇上他会尽量满足士兵的需求,但在令行禁止方面,苏琼容不得军队中有任何的跳蚤存在,作为军队的最高指挥官,他的命令就是所有士兵将领拼死也要执行的事情。 苏琼留下两千人把守城池,亲率六千人入山,六千士兵如豆子一样撒入山中,如一张大网张开,沿着上党周边一步步搜寻过去。 苏琼有令,本次剿匪,斩贼一人者,赏钱一千,斩贼十人者,加爵一级,百人斩立时封作校尉,千人登坛拜将! 千人斩这种事情,苏琼目前为止是不相信的,即便是百人斩,也基本不可能生。所以后面两档赏赐不过是一种噱头,摆在那里好看用的。 但即便是杀一人一千钱,这种奖励对于士兵们来说也是空前未有,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个山贼的头颅就是一千钱,试想有哪一个士兵在看到明晃晃的铜板在自己面前晃的时候会不奋力作战呢? 其中有些武艺高强的士兵,他们就会瞄准十个人头的奖励,毕竟加官进爵远比挣几千钱要强。 士兵们进山后热情高涨,但苏琼心里是有些虚的,重赏之下确实有很高的成效,但苏琼的手里没有那么多资金可以撑得起这一次的奖赏。 印刻张杨的一百两黄金早就花了个干干净净,粮饷、武器、震天雷、火枪,哪一样都是烧钱的项目,如果不是因为有屯留常家没收来的钱财作为支撑,苏琼根本走不到打下上党的这一天。 打仗本身就是最烧钱的事情,苏琼又不会学其他军阀在攻下一座城池之后搜刮钱财,他先做的是安抚民心,尽量不让居民产生冲突,这样一来手中就更没钱了。 穷得叮当响的苏琼仍然是许下了这个空头支票,提升军衔是容易做到的,至于钱财的奖赏,在剿匪结束后完全可以借助清算的名义,拖几个月再奖励,这样一来,等到他想办法筹集到资金,便可以兑现承诺,皆大欢喜。 总之现在剿匪是第一要务,即便是连哄带骗,苏琼也得让手下先做了这些为民除害的事情。 花菱怎么也没想到,她堂堂一个飞花寨的匪,现在摇身一变却成了剿匪的主力,真是讽刺。 苏琼军的地毯式搜索效果显著,士兵们疯了一样把土匪找出来杀,除了少数漏网之鱼以外,大部分土匪都只落了个身异处的下场。 不过即便是山匪也有“钉子户”,苏琼带兵行进到一处名叫落霞谷的地方,落霞谷两旁的山峰高而险峻,想要继续推进必须从此谷经过,但听说这座山谷里有一群实力不俗的山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很难攻下。 苏琼派熊狗去谷口叫阵,熊狗如今是苏琼的贴身侍卫长,做事情很是卖力。 熊狗打马来到谷口,手中提一柄长板斧,叫骂道:“今日爷爷在此,孩儿们快快出来受降!” 迎接熊狗叫骂的是破空一箭,箭矢力道极大,极其精准地射了出来,一看就是好手,实力不俗。 熊狗狼狈闪避,堪堪躲过这一箭,拨转马头,骂骂咧咧地往回退了一段距离,然后再次朝向谷口,大声挑衅道:“躲在暗地里放冷箭算什么本事,爷爷现在站好了,有种这么远的距离再射过来!” 第三十九章 百里辰 熊狗的做法把苏琼给逗笑了,别看他平时大大咧咧,关键时候小心谨慎的很,他现在离谷口有将近三百米,也就是差不多四五百步的样子,一般箭矢很难射到这么远的距离,即便射到了也绝对没有什么杀伤力。 花容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嘲笑道:“这熊狗也真是熊的可以,跑到这么个稳妥的位置去挑衅对手,那对手还射个屁?” 苏琼问道:“花容,若是让你去射,你能射到吗?” 花容摇了摇头,“站在山顶或许可以,若是平地抛射的话,有些吃力,有一把好弓也办不到。” 苏琼笑着说道:“人力不能及,但机械可以,以后可以试着造一些大弩,可以在战场上射穿一切。” 花容说道:“我们设计一些可以射震天雷的大弩就好了,比投石机砸的更痛快一些!” 苏琼笑着说道:“会有的,那个东西叫做火炮,能够将震天雷一样的炮弹射到很远的地方。” 苏琼这边话音刚落,那边熊狗处一支抛射的羽箭便稳稳地扎在了他的马前。 熊狗的心惊了一下,但他还是强装镇定,若真是被这支羽箭吓回去,他还有什么脸面在做苏琼的贴身侍卫长? 就在熊狗硬撑的时候,苏琼却命人将熊狗叫了回来,他可不想让自己这么忠心的部下死掉。 苏琼命令随行的一个我文官持旌节向前走去,并且给他配了两个随从,向山谷大喊,要求坐下来和谈。 不多时,一人一马缓缓从山谷中走出,此人身穿虎皮,白蓬乱,相貌英伟,手中提一把朱红色的长弓,马旁跨了一杆锦绣银枪。 那人来到文臣面前,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等待。 苏琼的文臣开口劝说道:“今上党太守苏琼,奉命整肃治安,讨伐山匪,本欲以万众强兵碾踏山谷,然太守见郎君英武,顿生爱才之心,故命小生前来,劝说郎君归附,共图大业。” 这骏马上了白男子不为所动,只是望向苏琼的方向,朝着苏琼勾了勾手指。 苏琼笑了起来,双腿一夹马腹,打马走出士兵的包围。 花菱和花香急忙上前拦阻,她们可不认为对手有什么好心思,苏琼贸然上前,恐生不测。 苏琼摆了摆手说道:“这等人物,没什么好怕的。” 那人连熊狗都会放过,可见没有交战的心思,他就是秀了秀自己的肌肉,想要得到苏琼的关注。 苏琼来到白男子前面,他拉紧缰绳问道:“阁下尊姓大名?” 那人上下打量了苏琼一番,如刀削斧凿的脸上古井无波,他开口道:“百里辰,百里元吉。” 苏琼也自我介绍道:“苏琼,苏瑾瑜。” 百里辰说道:“只看太守这名字,就野心不小。” 苏琼笑道:“何以见得?” 百里辰却不回答,他提起自己的银枪说道:“之前听闻飞花寨出了个神仙军师,带领飞花寨走出大山所向披靡,今日一见却还是个上等美男子,着实不俗。但我百里元吉要侍奉的主人,必然不能是凡品,若能在这枪法上赢过我,落霞谷即刻为太守敞开,投效太守麾下!” 苏琼挑了挑眉,虽说他有炼体天赋,可在武艺上并不精通,况且丝毫不了解对手,没有必胜的把握。 苏琼说道:“是不是凡品,不是由武艺高强来决定的,武艺高强者精通上阵杀敌之技巧,而本太守要做的就是合理布局,让能人尽受其用,让好刀留在斩将杀敌的关键时刻,能于背后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而不是逞一时之勇。” 百里辰的嘴角微微有了一丝笑意,他说道:“就算你舞枪不行,射箭还是可以的吧,你我百步之外射靶,较量一下如何?” 苏琼仍是摇头,他可没有百步穿杨的能力,拿起弓箭来不过是徒增笑柄罢了。 百里辰脸上有些不悦,他两次提出的比试,苏琼一个也不答应,这让他如何有理由投靠对方的麾下? 苏琼知道百里辰的心思,百里辰现在就算想要投靠苏琼也必须拿出个合理的理由来,而不是苏琼三言两语说得那么轻松。 苏琼说道:“这样吧,我给你看一样好东西,比弓箭还好的东西,如果你能被这个东西所折服,或者在这个东西的射击方面输给了我,就率众投靠,怎么样?” 百里辰说道:“先拿出来看看是什么东西。” 苏琼命人拿来两把火绳枪,他指着火绳枪说道:“就是这个东西,轻轻松松就可以射穿弓箭射不穿的东西。” 百里辰当然不相信苏琼说的话,他说道:“这么个连弓弦都没有的东西,能射出力道多大的一击来?” 苏琼说道:“那我们就来比试一下,看看谁的东西威力更大,怎么样?” 火枪的有效杀伤距离并不一定有弓箭厉害,所以苏琼选择了更有利于自己的方式。 “你我二人各自挑一棵树木,在二十步开外对树干进行射击,谁对这棵树伤害得更大,谁就算赢,怎么样?” 百里辰问道:“一人射一次?” 苏琼摇头,“你也是三次,我也是三次,三次之后谁对树干损坏得最大,谁就胜利。” 根本不明白火枪是什么东西的百里辰哪里会把这东西放在心上,对他来说,弓箭就是他的宝贝,完全可以胜任远距离攻击。 两人各自挑选好自己的树木,百里辰照着面前的树干嗖嗖嗖射出三箭,这三箭呈三角形钉在树干之上,每一减几乎都快要将树干穿透。 苏琼拍手称赞,对于豪杰来说,苏琼向来不吝啬自己的溢美之词。 夸完百里辰,苏琼举起火枪对准自己面前的树干,这么近的距离对于火绳枪来说准确度应该不低。 苏琼在火绳枪制造初期就已经在闲暇时候多次进行训练,他对这东西得心应手,并不陌生。 可惜的是现在的火绳枪里没有膛线,有膛线的火绳枪可以让子弹旋转起来,即便是圆形的铁珠或铅弹,也可以拥有更加强劲的破坏力。 苏琼沉下心来,仔细瞄准树干,扣下扳机! 枪声响起,百里辰悚然一惊,飞鸟出林。 第四十章 保密 火绳枪在远距离精度上可能不太行,但二十米的距离射中一颗树干,小菜一碟。 【注:关于火绳枪和弓箭哪个威力大的问题,近距离一定会使火枪威力更大一些,如果作战中敌方都是布衣的话,弓箭没有问题,会比火绳枪射击频率高,杀伤性大,但真正的战斗不可能没有盔甲。如果说作战中弓箭比火枪厉害,火烧圆明园的事情不可能生。】 苏琼正准备给第二枪填装火药,百里辰却凑过来问道:“这是什么东西,竟能出惊雷之声?” 苏琼笑了笑说道:“百里英雄随我来看。” 苏琼带着百里辰来到树干旁边,他指着树干上被火枪打出的洞说道:“不需要张弓搭箭,不需要使多大的力气,就可以在树干上形成这样的伤害程度,这对一个士兵来说是好是坏?” 百里辰思考了一下说道:“有好有坏!” “哦?”苏琼挑眉问道:“作何解?” 百里辰说道:“对你的士兵来说是好事,对我的士兵来说是坏事!” 苏琼听完哈哈大笑。 百里辰将弓箭背在身后,单膝下跪,抱拳对苏琼说道:“主公在上,受百里辰一拜!” 苏琼大喜,慌忙扶住百里辰双臂,将他拉起,拍着百里辰的手背说道:“千军易得,良将难求,我军今得百里英雄,可谓如虎添翼!” 苏琼虽不知百里辰在领兵打仗上有什么才能,单就百里辰这份勇武,领兵杀敌足矣。 借着百里辰又向苏琼献了一份大礼,百里辰向苏琼递上一份地图,对他说道:“主公,这份地图是我命人在附近山中探查所标注出来的,不仅记录了山中地形,还标出了各个山匪的窝点,您可以让大军做到有的放矢,只要把这上面标注的窝点铲除掉,上党一带的山匪基本上就被清理干净了!” 苏琼高兴地连说了三个“好”字,又拍着百里辰的胳膊说道:“此次剿匪,给百里将军记功!” 百里辰率部六百余人投诚,其余山中乱匪迅被整肃干净,上党清明。 苏琼率部回到上党之后,让他头疼的事情立马就来了,这一次剿匪之后的奖赏,至少需要百两黄金,他刚刚使上党安定,哪里能突然搞到这么多钱财? 虽说奖赏可以拖几个月,但苏琼思来想去,自己还要大规模制造火器,扩充军备,有些人他是非得罪不可的。 之前给张杨提供军粮的王家,就是很好的拉拢以及威胁对象。 苏琼正要起身去王家一趟,却见百里辰兴冲冲地过来找他。 “这是遇上什么好事了?”苏琼问道。 百里辰从怀里掏出一支手枪放在苏琼面前的几案上,兴奋地说道:“主公,你让人做的这个东西能不能给我一支?” 苏琼面前摆放的正是他现在命人在做的燧手枪,这种东西携带方便,他计划给每个将领都配备一支,只不过现在技术还不太成熟,打造的弹簧质量还欠缺一些。 苏琼淡淡的问道:“这把枪你是从哪里拿的?” “是末将和工坊里的一个工匠要的。” “你要他就给你了?” “他起初是不给我的,但我吓唬了他一下。” “放肆!” 苏琼大怒,“工坊严禁除工匠以外的所有人进入,你怎么敢违反我的命令,擅自进入工坊?” 百里辰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他急忙抱拳认错,“末将初来乍到,不知道主公立下的规矩,还请主公责罚!” 苏琼没有理他,而是对门外的侍卫说道:“去把那个擅自给百里辰火枪的工匠杀掉,悬示众!” 苏琼最担心的就是火器制造的秘密外泄,所以他明令禁止所有工匠把成品或者方法泄露给其他人,即便是内部人员,也不可以。 今天这名工匠会受于百里辰的压迫而将火枪给他,他日就有可能因为利益而将火器的制造方法悉数出卖。 虽然苏琼明白,火器的秘密早晚有一天会泄露出去,但他希望这一天到来的越迟越好,这样才不会让世界过早陷入火器大规模杀伤的交战之中,也能有时间让他更快地荡平天下。 百里辰慌忙为那名工匠辩解道:“主公,是末将的错,是末将用刀逼着他,让他把火器给末将的,现在我军正需要这样的人才来制造火器,可千万别杀他呀!” “你的罪自然也是要治的,但今天这名工匠非死不可,我就是要告诉他们,火器的秘密要用他们的性命来维护,今日杀一人权当警示,再有人犯,株连九族!” 苏琼临时改变行程,他带着百里辰直接来到工坊,那名给百里辰火枪的工匠已经被侍卫们抓了起来。 工匠老泪纵横,颤抖地说道:“将军,草民就快将那弹簧给打造出来了,在给草民一些时间,等草民制造出弹簧,再杀不迟啊!” 苏琼记得这名老工匠,是这批工匠里冶炼技术最好的,对这方面有颇深的钻研,确实是个难得的民间匠人。 本来想杀鸡儆猴的苏琼顿时有了爱才之心,他问道:“你既早知如此,又何必把火枪给他?” 老工匠颤抖地说道:“这工坊里一般人进不来,这位将军既然进来了,草民就以为他是有特权的,而且将军的刀架到了老小的脖子上,老朽命如草芥,若是被将军一刀砍了去,还如何研制弹簧?” 苏琼的脸色变得阴沉,他转身喝问道:“今日是谁人值守?” 执守的一批士兵被带了过来,一个个吓得魂不附体,跪地哀求。 苏琼问百里辰,“你是怎么让他们放你进去的?” 百里辰回答道:“他们见到是我,没有阻拦。” “杀!今日值守者通通杀掉,以儆效尤!” 那名老工匠活了,所有值守的士兵全部掉了脑袋,工匠们吓得面如土色。 苏琼对所有工匠说道:“关于火器保密的事情我已三令五申,此次罪在守卫,不再有你们的事情,但从今以后,谁要敢把火器的秘密泄露出去,一经查实,株连九族!” 乱世当用重典,苏琼已经用最高规格的待遇来对待这些工匠,这些工匠就应该死心塌地地为他保守秘密,他们的家人都过上了寻常人无法企及的生活,代价就是他们的自由。 这是时代悲哀的一种,但要想改变这个时代的悲哀,需要牺牲。 第四十一章 寒食散 王家。 王平懒散地躺在床榻之上,他从旁边的药罐中舀出一勺粉末状东西,倒入嘴里,又用一口清水痛下。 算来王夫人已经几天没来他屋里,他不由得有些担心,莫非这黄脸婆有了新欢,忘了他这旧爱? 刚才服用的粉末顺着喉咙滑入腹中,王平逐渐觉得神清气爽,心想这“寒食散”果真是个好东西,每当困倦之时只要服下少许,便能精神百倍。 【注:寒食散,古代药名,服用后宜吃冷食,故名。配剂中主要有紫石英、白石英、赤石脂、钟乳石、硫磺等五种矿石,因又称五石散。相传其方始于汉代,魏晋南北朝名士服用此散,成为一时风气。相传由张仲景明,当时平民苦寒,常年处于饥寒交迫之中,故而平民病人的的症状多有寒性,要医治必先解寒。寒食散应运而生,服用后,能刺激血液循环,使人处于亢奋之中。但其毒副作用很大,对精神上有很大刺激,服之成瘾,亦可能致残。】 王平正想着王夫人为什么一直没来,他的门便被人推开了。 王夫人推门进入,看上去甚是无精打采。 王平慌忙起身,搀扶着王夫人来到床边坐下,搂着王夫人的腰,依偎在她怀里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许久未来,想死平儿了!” 王夫人重重叹了口气说道:“这上党又变了天,换了个主人,如今这世道真是乱的可以,那土匪摇身一变竟就有了气派的官家景象!” 王平哪里管这些东西,他说道:“不管这上党换谁当家作主,夫人您的王家自然是岿然不动的,他哪一任上党太守能少得了王家的支持?” 王夫人点头道:“这是自然,只不过这一次的上党太守和之前不一样,你可知他是谁?” 王平并不关心现在的上党太守是谁,但既然和王夫人聊天,便顺嘴问道:“夫人知道了?” 王夫人正要说话,确定门外有个急促的声音喊道:“夫人,夫人,您快到堂前去看看吧,可不得了了,来了好多兵甲!” 王夫人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她慌忙走出王平的屋子,大声道:“快召集府里所有人手,跟我一起过去!” 王平此刻因为寒食散的作用,精神有些恍惚,他隐隐约约听了几句,没太明白,却只见王夫人离他而去,心生不满,心想不知又是哪个骚浪货把王夫人给勾引了去,一时间心中怒起,从床头摸了把剪刀,揣在怀中后脚离开屋子。 王家是上党屈一指的豪绅,只家丁便能召集起几百人来,更不要提多处田庄的隐户,是要比常家还要巨无霸的存在,王家和太原王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在朝廷中也有大人物撑腰,牵连着十里八乡的名声,向来和当地军阀进行合作,互惠互利。 苏琼带着兵士来到王家,王家摸不清深浅,做出剑拔弩张的架势。 苏琼命兵士在外等候,来到大堂中央,见到王夫人。 王夫人见是苏琼,知道是个惹不起的主,慌忙命令所有家丁撤去。 “哎哟,我以为是谁呢,是苏太守大驾光临,真可是让我们王家蓬荜生辉!” 苏琼笑了笑,他指着屋顶说道:“哪里哪里,我观王家有黄紫气象,所以前来瞻仰。” 王夫人皱眉,她有一些被苏琼的话给吓到了,慌忙说道:“我王家素来恪守本分,太守切莫拿我王家打趣!” 苏琼大笑,他说道:“这次来,苏某是有正事要和王夫人商量,王夫人不必担心。” 王夫人这才将一颗吊着的心完全放下,历任军阀,无论是谁只要有求于她王家,事情便有回转的余地,只要他王家没有失去作用,礼尚往来之后便可相安无事。 说白了,没有永远的朋友,但有永远的利益。 苏琼正要开口,却见后堂绕进一人,此人额间有汗,面色红润,袒胸露乳,披头散,像是刚刚做过运动一般。 苏琼认得此人,这不就是当年经常和他在小林间争风吃醋的王平吗? 与后来的蜀汉大将王平同名,却是这副腌臜模样。 王平有些精神恍惚,他吊儿郎当地扫了一眼苏琼,努力回忆了一下,而后指着苏琼不友好地说道:“哎?这不是小林间的头牌,苏琼吗?” 王夫人立时骂道:“丢人现眼的蠢货,还不快滚!” 王平此刻药劲儿在头上,哪里听得进去别人的话,他指着苏琼恶狠狠地说道:“你这贱人,在小林间出尽风头也就罢了,还要与我来王家作对,你是不是又勾引了王夫人,让王夫人把你买了回来?” 王平恶臭的话语飘进苏琼的耳朵,苏琼却不生气,面对王平的神助攻,苏琼笑还来不及。 苏琼表面不动声色,坐在那里纹丝未动,他倒想看看王夫人怎么让这场闹剧收场。 王夫人起身走到王平面前,抬手就是一记耳光,她骂道:“哪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怎可在太守面前胡言乱语,来人啊,给我拖下去!” 精神恍惚的王平根本没有听进去王夫人的话,此刻他心中有一口恶气,一把将王夫人推开,便从腰间拔出了事先藏好的剪刀,指着苏琼说道:“今天就扎死你个贱人,看你再怎么和我抢!” 说完,王平举着剪刀像苏琼冲去,直刺苏琼咽喉。 这等小人物哪里是苏琼的对手,苏琼胳膊一抬便准确地抓住了王平的手腕,用力向旁边一扭,王平手中的剪刀便脱手滑飞出去。 王平吃痛大叫,让苏琼把手放开。 苏琼在放手的同时,一脚踹在王平的裆部,将王平踹飞出去,王平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之后才止住身体。 此刻王平眼冒金星,只觉身下吃痛,药劲也散了不少,他不只可思议的看向苏琼,不知道当时看起来和她一样柔弱的苏瑾瑜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强悍。 “夫人,夫人替我做主,此人刚刚踹了我的……其心可诛啊!” 看着向自己讨饶的王平,王夫人恨不得再上去扇他两个耳光。 此刻家丁走上前来准备将王平拖走,苏琼却抬手制止了那两个家丁,他说道:“王家公然有人刺杀朝廷命官,不知该当何罪啊?” 第四十二章 威慑王家 “什么,什么朝廷命官?”此刻的王平依旧什么都不清楚。 王夫人冷哼道:“你面前的这位苏将军,如今是上党太守,你用剪刀刺杀他,可不就是刺杀朝廷命官?” “上党太守?”王平精神分裂似的笑了起来,“不可能,这不可能,他是贱籍出身,别说做官了,就算连自由身都不会有,怎么可能是上党太守,王夫人您这是怎么了,你难道不认得他了吗,他是小林间的那个该死的头牌啊!” 王夫人一脚踹在了王平的嘴上,“你给我把嘴闭上!小林间都已经烧成了灰烬,你也想和小林间一样被烧死吗?” 苏琼整理了整理自己稍显凌乱的衣服,她对王夫人说道:“今日王家只要能给的出合适的数目,苏某一盖既往不咎,若让苏某不满意,苏某不介意让这城里再起一把大火,反正有些小林间的漏网之鱼还活着,总要斩草除根才是,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王夫人攥紧的手缓缓松开,又给了茫然的王平一记耳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王夫人毕竟也是上党界的风云女人,但有时候也不是说欺负就能欺负的了的,她转身回到座位上坐下,对苏琼说道:“太守想要多少我不清楚,但王家能给多少,我是清楚的,太守若是能通融,我们两相都好,若不能,怕是朝廷的颜面上不好看。” 显然,这是王夫人用朝廷中的关系来压苏琼,不想让苏琼狮子大开口。 苏琼笑了笑,他看着地上的王平,缓缓说道:“大概王夫人不太清楚我是怎么打下这上党的,也不清楚朝廷如今和地方的关系,我来给王夫人好好讲讲道理。” 说着,苏琼从腰间掏出一把燧手枪,他将麻布包的上半个撕开,将火药倒入药堂,另外半个麻布中包裹着钢珠,被他塞入枪管之中。 钢珠用长条的木棍捣实之后,苏琼将枪口指向王平的心口。 “大概夫人没见过这东西,今天让夫人开开眼界。” 随着一声枪响,王夫人被吓了一个激灵,她哪里见过火枪这种东西,一时间魂飞魄散。 屋内黑烟缓缓消散,王平的血流了一地。 王夫人嘴皮颤抖着说不出话来,苏琼凑近王夫人说道:“夫平天下者,脚踏白骨,手握惊雷,夫人若是明白事理,便应该知道你这偏安一隅的王家经不起什么折腾,什么太原王家,什么朝廷,都自顾不暇,哪有功夫理你?” 王夫人脸色变得苍白,她好容易开口说道:“太守要我王家怎么做?” “从此效忠苏某,日后上党所有商贸都是你王家说了算,你王家只需要把我的军队给养好,剩下什么都好说。” 王夫人点了点头,“谨遵太守之命。” 苏琼用手指挑起王夫人的下巴,轻声对王夫人道:“看看你,又不懂事了,现在要叫主公。” 轻描淡写的语言仿若一把刀子插入了王夫人的心中,王夫人颤颤巍巍跪下,叩拜道:“谨遵主公之命,王家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这就对了,往后天下荣华,必然有王夫人一份!” 说完,苏琼大笑,转身离去。 两个家丁在一旁呆若木鸡,他们看着王夫人,不知道该如何做。 王夫人抬起胳膊,家丁慌忙将太扶起,目光呆滞的王夫人指了指地上的王平说道:“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再给我把所有管事叫来。” 无论是钱还是粮,苏琼要的东西,王家很快就送到了,效率乎想象的快,资金不足的事情迎刃而解。 这些地主豪伐手中拥有社会的大量资产,这还只王家一家,上党虽说不如司隶富庶,但豪门大族也有不少的数目,百姓贫瘠,他们却富得流油。 东汉末年朝廷体制已经烂透,到了桓灵二帝时期,早已积重难返,就算是皇帝有心缩小这种贫富差距,那种如滔天洪水的阻力也注定很难实现。 后来灵帝卖官鬻爵,大肆搜刮来的钱财非但不用在正道之上,反而骄奢淫逸,奢靡无度,官员体制又被有钱者大肆占据,有才干者无门无路,只能依附军阀,充作党羽。 这是战乱的根由,弱者必然依附强者,强者势力壮大便会互相争斗,生出更大的野心。 天下浑浊,必定会由战乱破而后立,英雄出世,快刀斩断乱麻,才得以让世界变得清明。 上党虽然已在苏琼囊中,然而还有一个地点是他放心不下的,那就是上党的东南部防线,壶关。 历史上张杨曾攻打过壶关,但是没能攻下,苏琼想要把壶关打下来,也定然需要不小的牺牲。 苏琼思来想去,先着人休书一封往壶关去,若壶关守将能效命于他,则再好不过,省去兵戈之争,对谁都有好处。 然而苏琼派去的使者直接被壶关守将给撵了回来,且壶关守将大骂苏琼为上党贼寇,窃取太守之位。 这壶关守将姓吴名瑞,字秋言,为人刚毅,手中握着上党的太守印,也在壶关自封为上党太守。他连之前的张杨都不肯服从,更不要说现在从山贼起家的苏琼了。【注:高干是后来守壶关的人,此时是谁不详,吴瑞乃虚构人物。】 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上党连接着冀州,有着很强的战略作用,壶关不紧是上党门户,同样也是并州的门户,非得拿下不可。 此时也正值燧枪成批地制造出来,苏琼在配备齐三百人的火枪小队之后,带着人马开始向壶关进。 这次苏琼带的将领为百里辰和花容,花菱和花香留在上党治所,用以防范不测。 在向壶关进军的路上,百里辰表达了自己的担心。 百里辰对苏琼说道:“主公,壶关守将吴瑞向来与匈奴部族交好,我们此去进攻壶关,倘若匈奴那边趁机偷袭,他们偷袭城池还好,若是直接抄我们的后路,恐怕……” 苏琼说道:“无妨,三百火枪队我已悉数带上,他们若真敢来,就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不几日,壶关烽烟燃起,苏琼军旌旗招展,战争一触即。 第四十三章 百雷落壶关 吴瑞在这座关口已经守了将近十年。 这里看不到大漠的黄沙,但能隐隐感受到北疆大风的呼啸,他吴瑞只要能扼守壶关这个咽喉,进可攻,退可守,终究能成大业。 “老子就说吧,苏琼那个土匪迟早要来。”一个匈奴模样的大汉坐在城头上,怀里抱一壶烈酒,迎风说道。 “你于夫罗这个乌鸦嘴是真的灵验,怎么你前脚来,苏琼后脚就跟着来了?”吴瑞问道。 “你怀疑我?”于夫罗把酒坛递给吴瑞,“我是来帮里打这个山匪的,你要是怀疑我,就立马把我从城头上推下去,咱们俩一起玩儿完!” 吴瑞结果酒坛痛痛快快地饮了几口,一抹嘴巴说道:“我还能信不过你,我只是想知道缘何你的消息这么灵通?” 于夫罗大笑,“以老弟你得精明,难道猜不出来?” “有你的细作?” “早就安插好了,草原的雄鹰就应该能看到一切猎物的痕迹才对,苏琼这块肥肉,我们可万万不能放过。” 吴瑞略一思考,问道:“单于你这次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于夫罗眼中冒出精光,他说道:“这苏琼手里有一种新鲜之物,可如炸雷般响彻云霄,此番帮你,其他东西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苏琼手中的‘雷’!” 吴瑞说道:“好说,单于想要什么尽管拿去,只要助我登上太守之位,以后的好处还多着呢!” 此时,一只雄鹰猎空而来,扑扇着翅膀飞落到单于于夫罗的胳膊之上。 于夫罗从鹰的腿上解下一张布条,布条上用红色朱砂写着四个字,“已至城下”。 于夫罗抬眼看向远方的苏琼军,抬手一挥,雄性展翅离开。 于夫罗回头对吴瑞说道:“壶关死守便可,没有人能在半月之内攻下壶关,但我的人会在半月之内攻下苏琼的老巢,到时候苏琼就会成为上党的一只困兽,进不去,出不来。” 号角之声响起,这是苏琼军进攻的信号,苏琼军在经过短暂的修葺之后,便开始向壶关起攻击。 让于夫罗疑惑的是,苏琼军进攻的节奏很慢,士兵们似乎并不急于前冲,他们压住阵形,像在等待着什么。 苏琼军逐渐靠近关隘,于夫罗能够清楚地看到兵阵后方的一座座投石机。 于夫罗眉头微皱,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如此大规模的工程器械,他过去常年在南匈奴生活,草原部落擅长野战,多骑兵,这般攻城战,他确实缺少经验。 这其实也是汉朝后期匈奴成不了大事的原因之一,匈奴骑兵很强,来去如风,但只能劫掠没有城防的村镇,对于需要大型攻城器械的城战十分生疏。 自汉武帝以来,匈奴一蹶不振,虽然很多部落依附汉朝,但时常反复,于夫罗和那些只想要捞好处的单于不一样,他的野心很大,意在染指中原。 “听闻苏琼的投石机厉害的很,吴将军可要小心一些。”于夫罗提醒道。 吴瑞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本将防守壶关十年间,不知有多少宵小倒在关外,还怕他一介土匪不成?” 于夫罗笑了笑,“你最好能扛得住,不用太久,只要能抗个五六天,就足够了。” “五六天?你也太小看我壶关守军了吧!” “我可没有小看你,我只是隐隐觉得你对手似乎有些强大。” “他不可能攻得下壶关,倒是你,你的部署可不要出什么纰漏!” 突然,一颗石头砸在城墙之上,让吴瑞吃了一惊。 “怎么会有人在这么远的距离抛石?”吴瑞不明白,刚刚抛过来的石头不过巴掌大小,根本没有什么杀伤力。 接二连三的石头被抛石机投了过来,城墙上的士兵们只要找好掩体,举上盾牌,完全不会被这些石头伤到。 苏琼在测试到投掷的合适距离之后就下令兵士停止前进,所有人退到了投石机身后,把前方空荡荡的几百步距离交给了投石机。 这么远的距离已经出了弓箭的射击范围,但苏琼这一次的投石机经过改进后,增加了配重,更改了零部件,让投石车的抛投能力变得更强。 苏琼不是用投石机来投掷石头,他需要的只是把震天雷投过去而已。 投掷的震天雷的质量远比石头要小的多,在受到同等斜抛力的时候,当然是质量越轻的物体飞得越高越远。 苏琼一声令下,一批批震天雷飞射而出,砸向壶关城楼。 起初,吴瑞看到一块块铁球砸在自己面前还叫嚣着想看看苏琼有多少铁块可以扔,这些铁块对城墙造不成什么实质性地伤害,甚至都没法破坏城墙上的临时掩体。 然而,当巨大的爆炸声让吴瑞什么都听不到的时候,吴瑞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 在壶关城头被几百枚震天雷密集轰炸之后,几乎已经没有什么活着的人了,就连吴瑞的身上也嵌满了弹片,血淋淋地靠在墙角。 他的震惊无以复加,他可是连对方士兵的面还没有见到,城头就被轰成了碎渣,这仗能打吗? 他幸幸苦苦守了壶关十年,换来的就是这样的下场吗? 吴瑞的眼前出现一道光,光芒越来越强,最后将他整个人淹没,他的意识在这光芒中逐渐模糊,慢慢与光芒融城一体,消散不见。 “将军死了!” 在一片哀嚎声中,有士兵这样喊道。 “将军死了!” 将军死了,他们输了。 号称天下最难攻克的关隘之一的壶关,就这样在百枚震天雷的轰炸之后开门投降,守将吴瑞以及守城士兵三百余人阵亡,余部皆降于苏琼马下。 苏琼进城之后先便是颁布法令,命令花容以及百里辰收编吴瑞人马,将壶关原来的将领悉数替换。 而后苏琼登上城楼,远眺壶关一代风景。 从这里似乎已经可以远远望到冀州大片的平原,以及关内纵横的山川沟壑。 苏琼将目光收回,正准备下楼去,却见一人拉扯着钩绳从城墙上翻下。 【印刻武将于夫罗,获得战马1oo匹。】系统传来提示。 苏琼大声喊道:“来人,给我抓住他!” 第四十四章 百里辰VS于夫罗 于夫罗见自己被城头上的人看到,索性将腰间的绳子斩断,坠了下去。 在快落地的时候,于夫罗将自己手中匕插入城墙之中,依靠匕划在城墙上给自己施加了一个缓冲的力道。 落地之后,于夫罗转身向远处一颗老树跑去,在老树的旁边拴着一匹骏马。 于夫罗早有准备,他本就是要趁着苏琼攻打壶关的间歇逃出关去的,只是没有想到壶关会这么不经打,不过苏琼军的攻击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得到苏琼手上那些震天雷的决心,对于这座千年古关隘,很多名将都拿这座关隘没有办法,苏琼竟然在不到半天的时间内就能攻下,可见那些投掷物的可怕。 关隘城门打开,一队骑兵在百里辰的带领下冲向于夫罗,于夫罗策马狂奔,向北边逃去。 于夫罗马术精湛,追兵里能和他相比的也就百里辰,逐渐地,其他人已经被于夫罗和百里辰甩在身后。 百里辰在于夫罗身后张弓搭箭,相比于腰间的燧枪,他现在还是觉得弓箭更加趁手一些。 一箭射出,于夫罗侧身躲过,并没有命中。 如此高的移动之下,弓箭的命中率本就比较低,即便是百百中的神射手也要在短暂的时间内考虑很多对弓箭的影响因素,难度可想而知。 百里辰在射几箭都被于夫罗躲过之后,索性不再用弓箭,他掏出苏琼给的燧手枪,装上火药子弹,瞄准了于夫罗的后背。 砰! 一声枪响,于夫罗胯下的骏马嘶鸣一声,栽倒在地。 显然,百里辰的火枪技术并不够精湛,他这一枪有些手抖,没能瞄准于夫罗,反倒是打在了马腿之上。 马腿直接被火枪打出血淋淋的洞,再不能奔跑。 在胯下战马即将栽倒的那一瞬间,反应机敏的于夫罗抬脚踩在马背之上,用力一跃,跳了下去,落地的时候翻滚了两下,完好无损地站起身来,继续向前狂奔。 燧枪装药很麻烦,此刻百里辰完全能赶得上于夫罗,他将燧枪塞进马袋里,抽出了马旁挂着的汉刀。 苏琼一共给了他两件宝贝,一件是燧枪,一件是打造精良的汉刀,他只要冲上去给于夫罗一刀,于夫罗插翅难逃! 就在百里辰即将追上于夫罗的时候,于夫罗知道逃跑无望,转身拔出手中的弯刀,身体向后一仰,躲过百里辰的攻击之后,弯刀顺势拖在了马腿之上。 没错,就是“拖”,而不是“砍”。 弯刀并不是重兵器,想要靠弯刀斩马腿是不可能的。 在战马高冲击的时候,如果于夫罗不是顺势拖过去,而是要和马腿硬碰硬,那么他的弯刀很有可能脱手,自己的手腕也会受伤。 他能做的就是在马腿上留下一道伤痕,仅此而已。 战马显然不在乎这点小伤,百里辰停住冲击,拨转马头看向于夫罗。 百里辰本以为于夫罗不是什么值得尊敬的对手,但是刚才这一招就让百里辰意识到,对方不是一般人。 百里辰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他翻身下马,手持汉刀,决定和于夫罗来一场公平的对决。 于夫罗眼中也露出赞赏之色,他做好架势,等待百里辰的前扑。 这两人手中的武器各有特点,这就注定了他们的打法完全不同。 汉刀既环刀,在汉骑军中大量配置,汉刀直身斜锋,加强了劈砍作用,能劈砍到的距离较远。 匈奴的弯刀则更利于骑砍,弯刀的刃在接触目标后会由于弧度自带拖割的伤害效果,但由于弧度的存在,和直刀同等重量下的弯刀会损失大量的攻击距离。 所以汉刀和弯刀各有优势和劣势,但在下马战斗中,还是汉刀要更占优势一些。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也是这个道理。 百里辰向着于夫罗飞扑而去,他手中汉刀寒光闪烁,和于夫罗手中的弯刀撞在一处,出有节奏的交击之声。 几个回合下来,两人互相喂了几招,不分胜负,只见百里辰足下一点,身体倾斜,向着于夫罗递出一刀。 这一刀可谓是大胆险招,此刻百里辰背部完全暴露在于夫罗的攻击之下,若是于夫罗打定主意和百里辰同归于尽,那么便可放弃腰部防守,一刀扎在百里辰的背部。 百里辰赌的就是于夫罗不敢和他同归于尽,那么这一刀他就占了优势。 于夫罗堂堂单于,当然不愿意和百里辰拼命,他向后一跃,顺势来了几个筋斗,和百里辰拉开距离。 百里辰一刀占了先机,在于夫罗退后的时候欺身而上,手中汉刀做剑,向着于夫罗冲刺而去。 于夫罗才刚一稳下身形,便见百里辰近身而来,大感这厮难缠,手中弯刀由上而下,狠狠斜劈,截断百里辰前冲剑势,而后弓步向前,弯刀朝着百里辰颈部砍出。 百里辰似乎早就料到了于夫罗会有这一招,拥有距离优势的他迅旋身,手中汉刀上挑,一道劈在于夫罗的胸口。 于夫罗的胸甲碎裂,他的胸口缓缓渗出血来,好在有胸甲替他挡了大部分的伤害,这才让他只是受了些皮肉伤。 “身手不错嘛小子!”于夫罗虽然狼狈,但仍是不吝啬夸赞。 百里辰挽了个刀花,他说道:“你就别浪费时间了,投降,随我回去见我家主公!” “听说苏琼是勾栏出身的下贱人,又做过山匪,如此身份低微,你这样的壮士为何要把他称作主公?” 百里辰冷哼一声道:“英雄莫问出处,老子也是山里走出来的,就偏不信什么出身不出身,我主公苏琼身披气运,手握惊雷,是不世出的仙人,其实尔等这些凡夫俗子能看得清的!” 于夫罗望了望百里辰的身后,他说道:“苏琼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人来了。” 百里辰指着自己身后说道:“你可看清楚了,这后面是我们的上党铁骑,可不是你的人!” 于夫罗笑了笑,他指着颤抖的地面说道:“你确定就你那几匹马能弄出这么大动静来?” 感受着地面的颤抖,百里辰大惊。 于夫罗身后远处,烟尘蔽日,大股草原骑兵呼嚎着,狂奔而来。 第四十五章 匈奴阻路 百里辰翻身上马,领着自己的小股骑兵向壶关狂奔离去。 百里辰不知道自己面前的是单于于夫罗,不然他就算拼上性命也将于夫罗给崩了。 他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赶紧返回去提醒苏琼,之前不好的猜测应验了。 南匈奴大股骑兵来袭,正切断他们大军从壶关回上党的路径。 南匈奴竟然真的绕过了并州北部防线,直接进攻上党! 苏琼站在城楼上,他早就看到了上党北部四起的狼烟,看来匈奴人是真的来了。 苏琼在印刻于夫罗的时候就猜想到了这种情况,壶关守将吴瑞既然与匈奴人有往来,那就很有可能是做了某种交易,来一起对付他这个上党太守。 只是匈奴人没有想到他苏琼会以这么快的度攻下壶关,才不到半日,这简直闻所未闻。 按照匈奴人设想的正常情况,苏琼少说在壶关外滞留数日,初来壶关的苏琼军人困马乏,当他们正在进攻壶关的时候,匈奴骑兵从后包抄,和壶关守将吴瑞前后夹击,一举将苏琼军给消灭。 对于毫不知情的苏琼军来说,这本是匈奴人万无一失的计划,他们已经以最快的度前来支援壶关,但仍旧是没能按照计划实施夹击。 五千匈奴骑兵列阵于壶关之外,他们擅长野战,而不擅长攻城,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单于于夫罗包扎好自己胸前的伤口,他让人传令下去,壶关只围不攻。 百里辰回到壶关,来到苏琼身边,他对苏琼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主公,匈奴人这明显是冲着我们来的,还好我们快了一步,不然非让他们前后夹击了不可!” 苏琼点头,“没错,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我们能用不到半日的时间攻下壶关。” “主公,我担心他们想要把我们困死在壶关,现在我们大批军队都在壶关之内,如果外面的物资进不来,关内很快就会出现粮食短缺的情况。” 苏琼当然知道,他们本来打算攻打完壶关,安排好自己的人马驻守壶关后就带大队兵马离开的,可现在匈奴骑兵阻挡了去路,只能被困在这关隘之中。 骑兵对步兵,出去野战,怎么想自己也是输,如果匈奴人不攻城,他们毫无获胜的把握。 由于亲眼见过苏琼军投石机的厉害,于夫罗直接命人距离壶关很远列阵,这样子就算是苏琼想用投石机来偷袭一下匈奴骑兵也成为不可能的事情。 苏琼手里有三百火枪队,又有大量的震天雷,并非不可以出城与匈奴骑兵一战,但这一战的程度注定凶险万分,倘若一个不慎,更有可能全军覆没。 对方是骑兵,远没有步兵那么好对付。 苏琼曾设想过被匈奴偷袭的情况,但他没想到匈奴人会有如此数量的骑兵,匈奴人在汉末应该也没有什么战斗力才对,他在三国史上从来没有听说过匈奴能够成事的情况生,这一次怎么一下就来了五千骑兵? 这不是要上党郡的老命? 骑兵的机动性远高于步兵,知道近代热兵器战争中依旧有骑兵屠杀步兵的例子,即便步兵手里拿着火枪,如果掌握不好时机,骑兵一旦近身,对轻甲步兵将是毁灭性打击。 只有三百火枪手,苏琼实在不敢冒险,而且还是前填装式的火枪,没等一轮子弹上完,骑兵已经冲到了脸前。 此刻苏琼的心里萌生出一个更加可怕的想法,他在想对方有没有对上党治所长子城动手。 上党治所正值空虚之时,如果匈奴人派兵于此刻进攻,他又无力救援,那长子城岂不危矣? 局面僵持到第二日,苏琼还是没有什么好的想法,震天雷虽多,依旧是那个道理,对方不攻城,什么作用都起不了,拿着当手榴弹去和大规模骑兵打依旧是找死。 在度上骑兵和步兵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不可能正面硬拼。 花容甚至向苏琼进言弃关,领兵进冀州,暂寻栖身之地。 苏琼自然不会采纳,现在去袁绍的地盘,如果不是为了归附袁绍而去,去了就是找死。 在袁绍麾下苟全不是不可以,但苏琼现在没有那个时间,他若一退,上党必然全面落入匈奴人手中,花菱和花香可还在替他守着城池。 天下他要,可美人也断不能抛弃。 就在苏琼犹豫的时候,有一骑绕过匈奴人,飞马来到壶关门前禀报。 眼见是花菱心腹,守门士兵将他放入。 这人一见到苏琼就禀告上党治所长子城情况危急,花菱和花香率领千余人马对抗五千匈奴攻城步卒。 好在有震天雷可以辅佐守城,然敌人五倍于我,依旧情势艰难。 苏琼心中焦急,但他有想不出很好的办法,只能无奈叹气。 他现在手下如果能有个提供妙计的智囊就好了,例如毒士贾诩,郭嘉郭奉孝之类的人才,起码能给他拿个稳妥的主意。 苏琼无奈,他没办法支援上党治所,只能继续思考对策。 天渐渐暗沉,经过一整天的对峙,两军没有任何作为,苏琼现在也了解了匈奴人的动机,他们五千骑兵只要挡住苏琼的回还之路,上党便能不日攻克。 苏琼绞尽脑汁思来想去应该怎么对付这群骑兵,他们离得这么远,就算他现在造出大炮来也不可能从城内打过去,即便能打到对方,对方只要向后撤退,他就又没了办法。 苏琼开始思考骑兵最怕什么,骑兵擅长野战,机动性强,但骑兵会被重甲阻挡,害怕拒马长枪,但这些他都没有。 那骑兵逐渐退出历史舞台是什么时候?二战时期,对,二战时期! 苏琼眼前一亮,骑兵真正退出历史舞台,不是因为密集的火力能对骑兵造成大面积杀伤,而是因为地沟战壕的广泛应用。 无论是对付骑兵还是对付坦克,堑壕都有着非常大的作用,人可以隐藏在战壕之中,不受这些机动性强的兵种的冲击! 苏琼有了主意,这是他最后能做的尝试了,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 “来人,今晚趁着夜色给我出关,挖堑壕!” 第四十六章 与蒙古骑兵的较量 挖堑壕有个大问题,那就是如何不被关外的敌军现。 壶关近处一定会有敌军的骑兵斥候游荡,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很难逃过斥候的眼睛。 对此,百里辰和花容都表达了疑惑,如此贸然出去挖堑壕几乎不可能成功。 苏琼没有给他们解释,只是亲自去点好兵将。 “既然不能来暗的,那就来明的。” 苏琼先是命人用麻布缝织成袋,装好一袋袋的土,又让人准备好足够的拒马。 苏琼又命人将投石机全部拆装到城墙之上,只要现敌人骑兵进攻,一旦进入射程之内,就立刻利用投石机轰炸。 做完这些准备,苏琼就带领三百火枪手、五百弓箭手以及几百名挖堑壕的士兵出关。 因为害怕被投石车炸到,匈奴骑兵列阵的地方距离壶关约有四百步。【注:古时迈腿两下为一步,在之前的步数描述中可能有错误,这里进行更正,现在的四百步相当于五百米左右。】 于夫罗计算过投石车的攻击距离,他加上了成长的高度,投石车摆放的位置越高,其抛射出的物体飞行距离必然越远,所以四百步的距离是于夫罗认为比较安全的距离。 苏琼率众出城,他们来到距壶关一百步的地方,先将拒马排开,用以防范对方骑兵的突然冲击,即便对方骑兵冲到了近前,因为有巨马的拦截,士兵们也有了撤回壶关的时间。 得知苏琼所部明目张胆地出关,于夫罗也率众列阵,他可不会轻易放苏琼离开壶关。 只是说从从关内带出的人马并不多,而且只是在关前摆下防御用的拒马,似乎不是要率众突围。 于夫罗不知道苏琼在搞什么花样,他命手下率五百骑射手,突进到距离壶关三百步以内的地方进行放箭骚扰。 这样箭矢的攻击范围即可以有效的覆盖出关的人马,这些骑兵又不会被壶关城头上的弓箭和投石机的攻击覆盖。 【注:弓箭因为是抛射,其攻击距离要优于火枪,火枪是平射,伤害和精准度要远高于弓箭,铁甲在火枪面前是没用的,但对弓箭十分有效。】 苏琼命所有出城的人都持盾作战,有效规避弓箭的杀伤,同时命令五百弓箭手也向对方的骑射手放箭,虽然没有多大杀伤力和精准度,但至少可以对地方进行干扰,有效保护身后士兵推进挖堑壕的工作。 骑射手和苏琼军现在相距两百步,他们对射的话互相会有一些弓箭落到对方的范围之内,但总体来说精度都不怎么高。 三百火枪静静等待,一旦有小股骑兵向他们这边冲锋,三百火枪会毫不犹豫进行攻击,掩护所有人撤退。 毕竟是野外,虽有明月高悬,但视野并不算好,故而城头上的投石机会不定时抛下一些碎石、火油、浸了油的大捆木材等等,这些东西落在约距壶关二百步的地方,被火箭引燃,当照明,也作震慑之用。 苏琼骑马立在大门口,百里辰陪在他的身边,关门就这样大开着,却无人冲关。 百里辰自以为明白苏琼的想法,他分析道:“主公,您现在弄出这么大动静来,为的就是震慑对方,对方不明白您想要干什么,所以不敢轻易进攻,这样我们就能安心现在这个地方挖出一条堑壕来。” 苏琼笑了笑,“堑壕是要挖,这没错,但你分析的还不够透彻,我认为这于夫罗一定会拍一支人马前来进攻。” “这是为何?”百里辰不解地问道。 苏琼反问,“我做的这一切,布置拒马,扔火油,安排弓箭手火枪手,为的是什么?” “为了防御对方进攻啊。” “这说明我想不想让他们进攻?” “不想。” “于夫罗会不会也这么认为?” “当然会。” “那就对了,”苏琼说道:“他知道我不想让他进攻,但又不明白我在做什么,如果是你在对面,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百里辰想了想说道:“应该派人搞清楚主公你到底在干什么。” “他们会先做什么?”苏琼问道。 “先派斥候打探。” 百里辰话音刚落,远处传来几声枪响和战马痛苦嘶鸣的声音。 百里辰恍然大悟,他一拍脑袋道:“这些斥候想要近距离了解我军在干什么,就不得不冒险进入火枪的射程范围,但是斥候人数太少,很容易被击毙,所以……” 苏琼点了点头,他望向远方,“所以于夫罗一定会进攻一次,就看他敢把多少人赌在这次的进攻上了。” “您觉得他会出动多少人?” 苏琼摇了摇头,“不知道,但不管多少人,我们这一次都是赚的。” 苏琼反身和百里辰登上城墙,他远眺匈奴骑兵,远处笼罩在暗沉的夜色中,什么都看不清。 苏琼皱眉,“看来有必要想办法做一个望远镜。” “望远镜?”百里辰从来没听过这个东西,一时间有些疑惑。 苏琼没有给他解释,作为主公的他没有义务给下属解释那么多事情,况且现在就算他解释,百里辰也听不懂。 “继续抛射火油,保持两军中间是亮起状态。”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苏琼倒要看看于夫罗能忍到什么时候。 又是几声枪响,显然火枪队又抓到了对方的斥候。 于夫罗终于安耐不住,一批火把从远处亮起,光亮逐渐开始向壶关方向移动。 “主公,果真如您所料,他们动了!” 苏琼望着向壶关奔袭而来的火光,他立刻命令道:“命人击鼓,用缓声,让所有人待命,不得擅动!” 百里辰又有些不理解了,这批对手的骑兵不是已经送到嘴边了吗,为什么让所有士兵不动? 城头鼓声缓缓响起,声音不大,但所有士兵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是苏琼军规定的信号,缓声鼓,不得动! 匈奴的火光越来越近,看得出来,这股骑兵的人数不多,他们在迅逼近拒马。 “火枪队准备!”在骑兵距离壶关还有两百步的时候,按照苏琼的命令,一声锣响之后,火枪队已瞄准前方,随时准备战斗。 百里辰不明白,骑兵已经进入火枪和投石机的攻击范围,苏琼为什么不下令攻击。 苏琼只是冷冷地说了一个字,“等!” 第四十七章 埋伏 那些举着火把的骑兵刚冲入距离壶关二百步的地方,不多久便折了回去,原路返回。 百里辰瞪大了眼睛,完全感觉不可思议,他不得不对苏琼的判断所叹服。 百里辰问道:“主公,你怎么就知道他们不会真的进攻?” 苏琼舒了一口气,他说道:“他们是否真的进攻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在和对方比胆量罢了。” 百里辰这下更糊涂了,“比胆量?” 苏琼点了点头,他指着二百步远处的火光说道:“他们知道那个地方是我们的攻击边界,所以派人进行了试探,只是露个头便返回去,我们如果刚才用全力进攻,不仅暴露了自己所有的手段,还浪费了很大一部分资源。” 百里辰点头,但他还是不太明白,“这和比胆量有什么关系?” “于夫罗这次佯攻投入的人马不多也不少,可谁都不愿白白送人头,不是吗?他的人越深入,有可能遭到的阻击强度就越大,同样他的人越深入,我那三百火枪手的危险也就越大。所以这是一个比拼胆量的过程,看他敢不敢更深入,看我敢不敢放他更深入。” 百里辰这下彻底明白,“敌人不知道我们虚实,这一次不过是为了刺探,主公忍住不动,对方就毫无所获。” 苏琼点头,“没错,于夫罗心中肯定在好奇我到底要做什么,我向前推进百步,他不可能能够忍得住不收拾我。” 百里辰则想到另一处破绽,百里辰说道:“若是我们推进百步,他就后撤百步,只是拦在我们面前,我们当如何做?” 苏琼叹了口气道:“他于夫罗要真能有这样的智慧,我们就只能认栽,只不过他现在不知道我们到底在做什么,所以还可以利用他的好奇心阴他一把。” “主公真是神人,能料到他一定会好奇我们在做什么。” “这倒不是料到,带兵打仗重在知己知彼,于夫罗能够想出攻击上党治所,阻断我们救援道路,说明是个喜欢用兵法的人,他应该知道我们手里火器厉害,所以异常地小心谨慎,他现在最害怕的是我整出来一些他想不到的东西,所以一定会派人一探究竟!” 战争很多时候都要去猜对方心里是怎么想的,无论是反间计还是空城计,都是算准了对方的思想才会设的圈套。 倘若在一个愣头青面前上演空城计,那愣头青一定会直接冲进城里将你给砍了。 等了约摸半个时辰,匈奴骑兵突然出现在了距壶关二百步的地方,他们这次可没有事先点好火把。 苏琼在城头冷笑,“这才对嘛,这样才叫做突袭!” 匈奴骑兵起先开始冲锋的时候根本没有举火把,他们手中拿着的是包裹了油麻的木棒,来到二百步处借着地上燃烧的火焰顺势一搂,便将木棒点燃。 一个个骑兵像是从火焰交织的地狱之门冲出一般,举着火把冲向拒马处。 “开枪!”苏琼立刻下令。 现在骑兵已经到了火枪的射程范围,骑兵的度很快,百步距离转瞬便至,如果不尽快开枪,等到骑兵冲到近前,火枪手就全完了。 三百火枪兵一轮齐射,对面至少损失掉几十个骑兵,火枪无论是射到人还是射到马,那骑兵必然九死无生。 但前装弹的燧枪度缓慢,放不了几枪敌人就会冲到近前,远处的火光越来越多,火枪队是断然顶不住的。 这次匈奴派出的全是骑射手,他们一边奔骑,一边射箭矢。 火枪兵拥有沙袋堆积成的掩体,可以很好的掩护自己,动作幅度较大的弓箭兵则没有那么好运气,在用弓箭还射的时候时常会被骑射的箭矢伤到。 “让所有挖战壕的人撤回来,火枪兵边打边撤!”苏琼下令。 因为阵前有拒马存在,骑兵不可能硬突,但说不准前面的炮灰会下马将拒马移除,拒马一除,己方再无防御可言。 这一次匈奴出动的骑兵数量过了苏琼的想像,对方将战线拉了很长,骑兵十分分散,但在快到达壶关的时候开始收拢。 敌人派出的骑兵数量出了苏琼的想像,初步判断至少有两千人,他本以为会有五百人就不错了,没想到于夫罗竟然会赌上两千人。 以分散的状态包围,苏琼不可能全部吃下! “投石机射!”就算对方分散阵形,他也必须用到投石机,震天雷能杀一个是一个。 爆炸声响彻云霄,不绝于耳,匈奴骑兵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持续惊雷之声,一时间有些慌乱。 但匈奴不愧是马背上的名族,他们的御马之术一流,震天雷虽然暂缓了他们前冲的气势,但不久之后,他们就整理好队形,再次起冲锋。 悍不畏死,不过如此! 百里辰担忧道:“我们的人应该都能撤回城中,但堑壕的事情也就暴露了。” 苏琼摇了摇头,“不一定。” 有骑兵顶盾冲到拒马近前,勒紧马绳后跳下马使劲去般那拒马,一颗震天雷落在他的身边,直接炸烂了他的铠甲,但同时也炸烂了拒马。 拒马被前赴后继的匈奴骑兵攻破,大批骑兵涌入二百步的范围之内。 前面一排骑兵冷不防看到前方的沟壑,有些来不及躲闪,栽在了沟壑之中,更多的骑兵勒马停止,他们看着面前纵横的沟壑似乎明白了什么。 骑兵们正想要返回,突然,一颗颗震天雷在他们身边炸开,这爆炸的密集程度远投石车投掷的数量,凡是到达二百步以内的骑兵无一生还。 远处骑兵的战马这一次彻底被惊,一个个不再听从使唤,掉头狂奔,匈奴骑兵互相撞击踩踏者,不计其数。 于夫罗气得不轻,这一次他派出两千骑兵,什么也没有打听到,就只是中了个埋伏,伤亡惨重。 于夫罗的手下都看不下去了,对于夫罗说道:“单于,那苏琼小儿分明就是设计引你上钩,他根本没有在搞什么动作,就是为了骗你去进攻!” 于夫罗正在气头上,一拳将那名手下的鼻梁给砸外,他拔出腰中的弯刀一刀砍在桌角之上,怒道:“苏琼,若有机会,此仇必报!” 第四十八章 激将 接下来的时间里,无论苏琼怎么大张旗鼓地挑衅,于夫罗都选择按兵不动,躲在投石车的射程之外。 趁着匈奴吓破胆的机会,苏琼命人再往前推五十步放拒马,又命千余人出关挖堑壕。 苏琼这一次需要的堑壕不必多宽多深,他要一百五十步内遍布战壕网便可,让战壕一直贯通到壶关大门处,士兵可以通过战壕迅退回关内,但骑兵却没有办法越过那些纵横如网的沟壑。 沟壑挖好,天已大亮。 苏琼命百里辰出关迎战。 出关迎战的人数有三千人,列阵于一百五十步处,搭配长矛弓箭,还有三百火枪手。 匈奴距壶关四百步,此刻两军之间的距离只有两百多步,已经在弓箭的攻击范围之内,但谁也没有率先动手。 百里辰打马来到两军中间叫阵,点名要于夫罗出来单挑。 二人之前有过一次交手,没有真正分出胜负,但百里辰占了一刀的便宜,因此故意言语中表达出对于夫罗的轻蔑之意。 于夫罗自认为是草原上的雄鹰,哪里能忍受的了如此挑衅,拿起弯刀就要去迎战。 于夫罗帐下一名叫阿达木的大将拦住单于,自请要先会一会这个叫百里辰的人。 于夫罗堂堂单于,确实不适合出去跟人拼命,万一对方有诈,则悔之晚矣。 于是乎,阿达木挺枪而出,骑着匈奴上等战马,向百里辰冲来。 百里辰见应战之人不是于夫罗,多多少少有些失望,但也丝毫没有犹豫,策马冲向阿达木。 百里辰此刻手中同样提了一杆长刀,他既然是马上与人单挑,汉刀之类的轻巧武器着实不占便宜。 两人度极快,错身而过,百里辰一刀劈出,本来挺枪刺来的阿达木慌忙将长枪收回,挡在自己胸前。 武器强烈地撞击之后,两人瞬时分开。 转身相望,两人都感到了对方手中的力量,说明是个可敬的对手。 百里辰心中有些惋惜,战场往往是残酷的,有些人遵从道义,有些人则会使出层出不穷的诡计。 兵者,实为诡道,没有谋略只知道硬拼的人,最终会吃大亏。 百里辰和阿达木缠斗在一起,两人你来我往,斗得不可开交。 忽然,百里辰手中的大刀被阿达木一挑,竟脱手而出,显然有力竭之兆。 失去了武器的百里辰大惊,慌忙扭转马头向壶关方向逃去,阿达木好容易占了上风,哪里肯放百里辰离去,打马上前,在百里辰身后紧追不舍。 阿达木的坐骑显然要强过百里辰,不多久两人便只相差三五步,阿达木再追上一些,便能用枪刺到百里辰。 表面惊慌失措的百里辰却偷偷掏出了马袋中的燧手枪,手枪早已装填了弹药,百里辰只需将撞铁扳起。 百里辰迅扭身,对着身后的阿达木扣动了扳机。 一声枪响,阿达木胸口中枪,坠下马去。 将领单挑,百里辰却放冷枪,这在两军阵前是讲不通道理的。 南匈奴单于于夫罗大怒,他本想先拿下上党再慢慢解决壶关的苏琼,可今日苏琼竟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挑衅,他草原铁骑可不是吃素的! 如若这样还不出兵,他单于的名声将放在何处! “点兵,冲阵!” 匈奴的战士们看着对面敢用步兵列阵迎敌,早就恨得牙根痒痒,骑兵的机动性完全可以碾压步兵,奈何单于懦弱,不肯让他们冲锋,现在单于既然已经下令,所有人战意昂扬,誓言要为阿达木将军报仇。 匈奴在阵前死了一个将军,士气不降反升,骑兵迅列阵,摆开冲锋架势。 在城墙上观战的苏琼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他一直等的就是这一刻。 三千步兵迎战四千余骑兵,胜算究竟几何? 步兵方阵拒马在前,长枪分列四周,火枪兵以及弓兵居中,盾刀步兵在后,这是一个典型的迎战骑兵冲击的阵形,苏琼急需打破僵局,不得不以三千士兵为诱饵,激于夫罗动手。 匈奴人一骑当先的百夫长看着苏琼军的阵形心中不免笑,这样的阵形对于擅骑射的草原儿郎来说简直不堪一击,只要清掉拒马,步兵阵形立时便会溃散! 骑兵呼嚎着分作两队,向侧翼机动而去。 这类轻骑兵在作战时往往会侧翼掠阵,不会前突。 中间明显有重装骑兵开始进攻,苏琼这下彻底确定于夫罗是压上了手中所有兵力,要在这里直接打垮苏琼。 天空中箭如雨下,落入苏琼军三千步兵方阵之中,匈奴但凡是轻骑兵身上都会配一部分羽箭,对于被动防守的步兵来说,骑射杀伤力还是很大的。 火枪手在骑兵开始冲锋的时候就已经工作起来,火枪手围城四方行,一共三圈,第一圈放枪,第二圈准备,第三圈上弹药,如此循环往复。 步兵背靠堑壕,迅收缩阵形,等待命令。 等到苏琼看到对方骑兵攻势已全面展开,立刻命人击鼓,给步兵方阵释放信号。 所有步兵都知道,这不是让他们战斗,而是让他们撤退,但这种撤退是战略性的撤退,所以不是鸣金收兵。 弓兵和火枪手先迅收缩如堑壕之中,由于时间仓促,堑壕挖得窄小,但可以供人弯腰在堑壕中行进。 步兵在弓兵之后,进入堑壕,枪兵最后。 在枪兵要收缩如堑壕的时候已经有骑兵扑了上来,他们的撤退非常艰难,必须要顶着骑兵的冲击撤退。 这个时候,苏琼下令,城墙上投石机齐,震天雷如雨点般降落在骑兵的阵形之中。 匈奴骑军中段损失严重,但前段的骑兵已冲到近前,对未来得及进入堑壕的枪兵展开了屠杀。 毫无疑问,在敌人部分重骑兵的冲击下苏琼军枪兵损失严重,但当那些骑兵屠杀完堑壕外面对的枪兵之后,现自己再难前进一步。 有些骑兵甚至没来得及现这些沟壑纵横的堑壕,马蹄踏空,直接摔了出去。 与此同时,堑壕内枪声响起,火枪手利用堑壕的掩护,开始向骑兵起反击。 第四十九章 死守 重甲骑兵即便有着重甲做防御,在火枪面前依然没有用,无论是攻击战马还是攻击甲胄,火枪都有奇效。 前排骑兵无奈,只能利用自己手中剩余不多的弓箭进行还击,但弓箭的准确度哪里有火枪高,更何况苏琼军也还有堑壕做掩护。 不多时,前排匈奴骑兵溃败,然而逃跑的路几乎被投石机的火力覆盖,死伤无数。 一名操作投石机的士兵来到苏琼身边报告:“将军,这次带来的震天雷就快用完了!” 苏琼解下自己的披风,随手一扔,任它随风飘向远处。 他转身下令道:“所有士兵随本将一起,出关,杀敌!” 此刻正值苏琼军大胜,士气极其高涨,关内加上整编的降卒仍有将近五千余人,这一下出关,遍地铺开,配合外部的火枪手、弓箭手以及枪兵,起了大规模反攻。 对方骑兵战力尤在,但此时反攻已是最好的时机,苏琼必须找机会打破僵局,为了救援花菱,即便在此处损失惨重,也在所不惜! 剩余匈奴骑兵在对苏琼军冲锋几次之后,最终全线溃败,面对单纯的七八千步兵他们或许还有胜算,但苏琼的步兵里藏着火枪手这种大杀器,平均每三五枪必然会命中一个骑兵,即便打不中人,打中马对于骑兵来说也是致命的。 于夫罗所部溃散逃离,苏琼留下花容收拾战场,给他一千人马让他防守壶关。 “今命你为壶关守将,此处乃是上党门户,切勿让我失望!” 花容这一场仗打得酣畅淋漓,对苏琼佩服得是五体投地,他抱拳铿锵说道:“主公放心,花容誓死守卫壶关!” 苏琼点头,他又对百里辰说道:“你先留下,救助伤员、整饬队伍,让疲累的士兵好好休息,随后再去支援我!” 百里辰抱拳而去。 苏琼随即率领战后仍保留有充足战力的三千人,先行向上党治所长子支援而去。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花菱没办法等到他的救援,毕竟城内当时只留了千余人做防守,对手却有五千步卒,防守难度可想而知。 此刻,当苏琼加紧步伐往长子支援的时候,花菱正在城头浴血奋战。【注:上党治所长子到壶关大概有不到百里路程,奔袭的话几乎不需要辎重队,也就是轻装简行便可,顶多在口袋里揣两个干粮。另外,打仗不比和平年代,昼夜急行军二百里是完全可以的,长子都快要命了,苏琼恨不得开飞机飞过去。这里主要想表达的就是急行军一日完全可以在天黑前赶回上党治所。】 花香在一刀砍死一个匈奴兵后,来到花菱面前,和她背靠背,一边警惕周围一边说道:“城门外的冲车都被炸了,他们短时间不可能攻破城门!” 花菱满脸血污,她抹了一把头上混合着血液的汗水,气喘吁吁地说道:“匈奴人不傻,他们知道攻打城门在震天雷面前更吃亏,所以现在都在往城墙上攻,我们人数本来就少,打得很吃力!” 匈奴人已经整整攻了两天,疯了一样地要把城池拿下,几乎在城下拼掉了三千人,如果不是因为花菱手中拥有大量的震天雷,城墙早就被匈奴人给占领了。 到了现在,震天雷已经消耗一空,守城士兵战死大半,城墙上出现多处无法防守的漏洞。 而援兵迟迟未到,不知是出了什么问题。 花菱问道:“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吗?” 花香摇头,“音讯全无,似乎有人在外围截杀。” “难道一个都没能出去?” 花香无耐,“不清楚,最糟糕的情况是主公那边也遇到了麻烦。” 花菱悚然,“什么意思?” “匈奴人的骑兵很强,但我们城外完全没有骑兵的踪影。” 花菱这也才意识到城外全都是攻城部族,匈奴人引以为傲的骑兵根本没有看到。 “这样就说得通了,匈奴的精锐骑兵去偷袭苏郎,步卒在这里攻城,所以我们迟迟等不到苏郎回援。” 花香脸上也显露出沮丧之色,她声音变得更低,“如故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现在的抵抗也毫无意义,城池迟早要被攻下来的……” “打起精神来,我们不能输!我已经让花雅去抽调城中壮丁,匈奴人所剩不过两千,我们加把劲,能扛下来!” “城里的壮丁都没有受过训练,更何况身强体壮的人都已经被征编,剩下有几个是能上战场的?”花香显然已经没有多大信息。 花菱向前猛冲,用力一刺,将一名刚刚爬上城头的匈奴兵给扎了下去,她转身对花香说道:“外族扣城,没有投降二字,我相信苏琼,他一定会来,他若不来,我花菱便与此城共存亡!” 不远处一个杀红了眼的士兵听到花菱的话,也举起手中的战刀大喊道:“誓与此城共存亡!” “杀!” “杀!” “杀!” 家国危难之时方显英雄本色,每一个在城头誓死保卫城池的人,都应该被称作英雄! 花菱和花香率众艰难杀敌之时,花雅也带着征集来的丁勇来到城头。 花雅对花菱说道:“我这边征到了两百人,熊狗那边弄到百十来号人,到另一边补窟窿去了!” 花菱扫了一眼花雅身后众人,大多是些拿着农械的布衣百姓,她大声对这些人说道:“城外的不是汉人,而是匈奴人,他们一旦进城,城内的百姓必然遭殃,想像你们的妻儿老小,拿起武器,给我一起杀敌!” 这些百姓在地上捡起随处可见的兵器,加入了战斗的行列。 守城士兵再一次将攻城的匈奴人杀退,匈奴人退回去休整,花菱他们也得到了短暂的喘息。 士兵们背靠城墙进食,他们之中有的人身上的伤痕触目惊心,但仍旧咬着牙,一声不吭地坚持着。 这个时候的战斗,不像现代战争,还有医疗兵,有消炎药,还有人往下抬伤病,冷兵器时代,能自己走回去的话还能勉强包扎一下,救一救,倒在战场上的,多半是救不活的。 军营中的大夫,很大一部分工作量是收尸。 花菱艰难地转头望向东南方向,她好希望有奇迹生。 在夕阳的余晖下,密密麻麻的黑点开始出现,她希望的奇迹,就真的来了。 第五十章 天赋武艺 当苏琼带着人马从夕阳余晖照耀的地平线冒头的时候,匈奴军才觉得大势已去,开始收拾残余人马,向北边遁逃。 那些正跑在攻城路上的匈奴士兵们听到后方鸣金完全懵了,一时间丢盔弃甲,亡命追赶大部队去了。 城墙上的血液在阳光的照射下像是扎在苏琼心里的一根针,这是多么惨烈的一场战斗,才会让刚刚修葺好的城墙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毫无疑问,现在苏琼又将上党牢牢地握在了自己手中,但这一次的代价也十分惨痛,本就人马不多的他遭受了有史以来最惨痛的打击。 苏琼匆忙入城,他不敢想象自己入城后怎么面对自己的士兵和城中的百姓,因为他的疏忽差点让他们遭受了灭顶之灾,作为地方最高军官,他难辞其咎。 然而苏琼进城后,城里的景象让他惊呆了。 百姓纷纷上街,敲锣打鼓地欢迎他,他被百姓奉为英雄,受到膜拜。 “苏将军是我们的大英雄,苏将军威武!” “苏太守是我们的及时雨,太守乃真豪杰!” “将军赶走了匈奴人,救了我们全城,小的这小小心意还请将军笑纳!” “太守啊太守,我家中还有两个女儿,太守要不纳了去?” “将军我娘要改嫁,您要不要考虑一下?” …… 苏琼听着这些话反倒更加惭愧起来,没能保卫好家园,反倒获得了拥戴,真是有些讽刺。 苏琼见到花菱的时候,花菱已经累得站不起来,她就坐在城墙上,和花香背靠背休息。 见到苏琼上城头来,花菱拄着大刀,想挣扎着起身,苏琼赶忙按住了她,说道:“你别动了,让人把你们抬下去。” 花菱满是血污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她唇干舌燥,艰难地说道:“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旁边的花香却冷哼一声,都没有正眼去看苏琼,她不满地说道:“从壶关到这里需要走那么久?若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先就要保护好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女人都快战死在城头了,才慢悠悠地赶来,也不知道怎么做的将军,怎么做的太守,怎么做的夫君!” 苏琼笑了笑,他被这样骂反倒一点都不生气,花香如此骂出来,他倒是浑身舒泰。 苏琼赶忙招呼手下将做好的担架抬上来,把连战两天花菱以及士兵们抬下去好好休息。 并州这片大地真的遭受了太多战火,地理位置偏南的上党如今也要被卷入其中。 苏琼望着城外萧索之景,心中暗下决心,中原争霸抛开不论,他先要守护这一方土地的安宁。 这个时候,苏琼的脑海中传来一道信息流: 【完全掌控上党,拥有一郡之地,天赋{武艺}解锁。】 【武艺(初级):提升宿主武艺能力,可消耗天赋点升级,有一定概率升级失败。】 提升武艺?苏琼正思考间,他感觉自己的脑海里似乎多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苏琼心中似有明悟,他转身对身边的百里辰说道:“汉刀给我用一下。” 百里辰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将汉刀递到了苏琼手边。 苏琼拿起汉刀,突然间整个人气势陡变,汉刀出鞘,苏琼轻步前冲,一刀劈出! “好刀法!” 百里辰不由赞叹,他这可不是在拍马屁,而是自内心觉得这一招精妙。 苏琼这一刀看似朴实无华,但其出刀的角度、步法、力道都堪称大师级别的招式。 苏琼心中大喜,他这是不劳而获啊,脑子里现在全是十八般武艺的动作招式。 苏琼再出几刀,刀刀精妙,百里辰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他根本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这还是之前那个只会凭力气胡乱挥刀的主公吗? 苏琼将汉刀归鞘,抛还给百里辰,而后捡起一旁的一把长枪,刺、挑、摔、挪,一把普通的枪在他的手里竟耍出各种不同的花样来,这下百里辰更加惊诧了,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对苏琼的敬佩之情。 百里辰单膝跪地,抱拳道:“主公教我!” 苏琼皱了皱眉,“教你?” 他确实有些为难,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学会的,怎么去教别人? 苏琼摸了摸手中的枪说道:“教呢我是不知道怎么教,我只能演示给你看,十八班武艺,样样都行。” 百里辰也倒是理解苏琼,他说道:“属下知道主公日理万机,没时间教这些东西,只要主公以后舞刀弄剑,叫上百里辰,让百里辰看看,我百里辰就心满意足了!” 苏琼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苏琼突然想起,自己还有攻略值没有用掉,自己在攻略完穆顺之后因为忙于其他事情,所以没有去抽取奖池。 成功攻略穆顺之后得到16oo点攻略值,加上之前仅剩的4o点,一共只有164o带你攻略值。 苏琼这一次当然还是十连抽,这一次保底有紫,但金色不太可能。 果然如苏琼所料,十连抽下去,他只看到了紫光。 【虎头湛金枪:长一丈五尺,枪头为镏金虎头形,虎口吞刃,乃白金铸就,锋锐无比。枪出有虎啸之声,造成的伤害翻倍,同时削弱对手能力。】 这不是传说中马、岳飞他们手执的武器吗?按照之前这系统的尿性,这东西难道不应该是个金色的? 这么随意的吗,就把这把好枪定性成了紫色品质? 苏琼一挥手,虎头湛金枪凭空出现在自己手中,他依靠初级天赋{武艺},开始在城头上挥舞长枪。 百里辰惊讶地现,苏琼在舞枪的时候他竟然能隐隐听到虎啸山林的声音,这和他当山大王的时候经常听到的一模一样。 百里辰此时对苏琼的崇拜已经不是人类对人类的感情了,苏琼在他面前宛若神灵一般。 试想一下,一个人在你面前能凭空取物,一抓就是一把宝器,挥舞的时候还能出虎啸的声音,这不就是仙人转世吗? 百里辰现在是铁了心要和苏琼走到底了,这乱世命如草芥,选对主人很重要啊! 第五十一章 美人沐浴 苏琼安排好各项事情,便反身回住处去了,他已经好久没合眼,现在就想痛痛快快地睡个觉。 当苏琼来到住处的时候,看到门外站了两个婢女,苏琼问道:“夫人呢?” 苏琼口中的夫人自然是花菱,他二人这么长时间来虽还无夫妻之实,但早已有夫妻之名。 婢女回答道:“禀将军,夫人在房内沐浴。” 沐浴? 听到沐浴这个词语,苏琼的身体已经开始向美色致敬,他做了一个不要噤声的手势,自己则轻轻推看房门,蹑手蹑脚走了进去。 “她还……” 婢女还想提醒苏琼什么,但苏琼慌忙将她嘴巴捂住,不让她出声。 苏琼已经能清楚地听到沐浴的水声,浴桶外隔着纱帘,只能隐约看到花菱伸手淋水的影子。 人就是这样,一个黄花大闺女没有马赛克摆你面前你可能还没有看现在这种可以无限挥想像的情景来的血脉喷张。 “加些水。”许是听到了动静,花菱以为是婢女进来照看,便出言让她加水。 苏琼走到旁边的木桶处,木桶里盛放着刚刚热好的水,他抬起一桶水,拨开纱帘,走了进去。 花菱的脖颈以及肩背的线条露在木桶的外面,让人看上去就很有抚摸一把的冲动。 苏琼一声不吭地提着热水来到花菱的浴桶前,刚要准备让她挪挪身子倒热水的时候,他的动作去僵在了那里。 在宽阔的浴桶里面,还有一个人躺在其中。 一个女人,一个名叫花香的女人。 花香和苏琼四目相对,苏琼的动作僵硬,花香也刹那间脑袋空白。 直到苏琼的眼睛快向下瞟了一眼,花香才双手抱胸,大喊道:“无耻淫贼!” 苏琼被花香这中气十足的一声吼得脑袋疼,他堂堂上党郡的最高长官现在被人这么大声的骂无耻淫贼,若是传了出去,岂不影响他伟岸的形象? 想到这里,苏琼双手一颤,手中提的热水桶便摔在了地上,滚烫的热水扑到苏琼鞋裤之上,苏琼被烫的不轻,跳了起来,身体往后一倒,便将遮挡用的纱帘给拽了下来。 听到花香的大喊之后,两个婢女赶忙推门进来,然后就看到这尴尬的一幕。 苏琼怒道:“你们怎么不告诉我还有一个人在?!” 婢女紧张地跪地告罪道:“将军不是捂住了奴婢的嘴吗,奴婢哪敢再说。” 这时,苏琼看到已经有护卫闻声而来,正是有熊狗带领。 苏琼急忙将两个婢女给推了出去,正准备关门时,熊狗急忙上前两步问道:“主公,可有什么不妥?” 苏琼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骂道:“滚!” 骂完,直接就将房门给关上了。 熊狗茫然地挠了挠脑袋,完全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熊狗面向两个婢女问道:“刚才叫喊的声音……是不是花香?” 两个婢女面面相觑,哪敢再乱说半个字,只是闭口不言。 “难道是我听错了?”熊狗疑惑自语,“不能啊,花香的声音我不可能听错啊……” 一旁熊狗的手下倒是比较通透,他在熊狗的耳边问道:“主公让滚,不滚吗?” 熊狗被问得很是不爽,一巴掌拍到他的脑袋上,骂道:“小兔崽子,你给老子滚着出去,快点!” “真滚啊……” “真滚!” “妹妹们看着呢……” “咋的,有想法?” 熊狗和手下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开。 两个婢女轻轻舒了一口气,她们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在房间内,苏琼挡着自己的眼睛说道:“你可别再叫了,别人撞见了,成何体统!” 花香已经围上了一件布袍,她毕竟是山中出来的巾帼,遇上这种事情没怎么惊慌失措,只是喝问道:“女子洗澡,你怎能偷偷摸摸进来?” 苏琼叹了口气道:“我回自己家,谁知道你会在,你洗澡不能到别处洗,非得在我房间内和我的夫人一起洗?” 花菱此时也笑着站起来说道:“都是误会,是我让妹妹和我一起洗的,以为门外的婢女会提醒,谁知她们竟也没说。” “那今日的事情怎么收场?”花香问道。 一个女子洗澡的时候被人看光了身子,这事情传出去,对女子肯定是不好的,尤其还是花香这样的一部统领。 苏琼挠了挠头,没想到什么好的方法,他转身把门打开,让门外两个女婢进来。 婢女进来后不敢抬头,手颤抖得厉害。 苏琼将门关上,他说道:“今天这件事情,大概只有她们两个人知道,怎么样,要不要把她们杀了灭口?” 两个婢女听到苏琼的话,吓得面无血色,急忙跪下磕头求饶,让苏琼放她们一条生路。 “将军,我们绝对不会说出去一个字的,真的,将军你就放过我们姐妹吧!” 苏琼看向花香,花香这人虽然表面严肃,但内心实则是柔软的,她哪里肯因为这样的事情就胡乱杀掉两个无辜的人。 花香一摆手,“那熊狗刚才不也有所怀疑吗,不能杀她们,跟她们没关系。” 苏琼马上附和点头,“我也觉得没关系,但这件事传出去以后对你的名声恐怕会有影响,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花香往床上一坐,她义正言辞地说道:“这事说来也好办,你看了我,我也把你看回去就是了!” 苏琼:“???” “怎么,只许你一个男人占我便宜,不许我占你的便宜?” 苏琼慌忙摇头,“那倒不是,只不过这样的话,传出去对你的名声就更不好了。” 花菱早就看穿了自己这个妹妹的心思,她装腔作势地叹了一口气道:“我这个夫君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看来是有人又想打他主意了。” 饶是花香这般有着果敢风采的女子,脸也刷得一下红了,她急忙辩解道:“我可不是要和姐姐抢男人,只是……只是……” 花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了好了,只要于你名声有利,把你纳了便是,苏郎心怀天下,注定不是个一般人,我也没想着能把他拴在自己一个人身边。” 苏琼还有些懵,不过心中小鹿却在乱撞,这是……齐人之福? 第五十二章 齐人之福,扶墙而出 苏琼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目前的状况,他面前可是两只实打实的母老虎,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好端端突然要让他享受齐人之福,怎么看怎么不可信啊! 苏琼只能试探性地说道:“这样……不好吧……” “就这么定了!”花菱冲着两个丫鬟摆了摆手,“你们下去吧,记得和熊狗说一声,明天苏郎娶花香进门,让他赶紧连夜准备起来!” 婢女应声而去。 花菱一把搂过苏琼,将他按在床上问道:“要不要我们姐妹伺候将军沐浴?” 苏琼倒吸一口凉气,幸福来得太快有点过于不可思议。 事有反常必为妖。 苏琼立刻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貌来,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怎么能够见异思迁呢,我只有一个夫人,那就是我的宝贝花夫人,虽然今日有些误会,但……” “你是嫌弃我?”花香的脸色瞬间变得很是难看。 苏琼这下更不知该怎么办了,连忙向花菱求助,“夫人你们就别闹了,这到底是想干什么啊?” “苏郎,”花菱明白她这个夫君在想什么,她安抚道:“你现在是将军,不比过去在山里那样,你身份越来越尊贵,也就该有尊贵的样子,不过是多了一房夫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苏琼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未穿越以前都是看宫斗剧里女人怎么互相残害,这怎么还有主动把被人带给自己夫君的? 不管怎么样,花菱不是存有其他什么心思,他也就没必要过多担心。 花香的脸还阴沉着,一双眸子里射出的凶光像是要把苏琼给杀了一样,苏琼只好说道:“罢了,能有这么贤惠的夫人替我着想,此生无憾。” 苏琼一松口,花香便立刻收起了自己的脸色,她放下自己素来板正的脸色,靠近苏琼说道:“主公这算是答应了么?” 苏琼从来没有见过花香这样柔声细语,不由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看向花菱,花菱冲他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吧,只是,明天就进门,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花菱说道:“抓紧时间办了,你这个人一旦忙起来就什么都顾不上,几天几夜不着家,抓紧把事情办了,你好忙你的去!” 苏琼挑了挑眉,“这话倒是说得不错。” 苏琼伸了伸胳膊,连日作战,身子确实有些乏了。 “你们洗完了么?” 花菱和花香同时摇头。 “一起?” 花香流露出稍有的眉眼含春的样子,走到门边,提起一桶热水,加到浴桶之中。 苏琼初定上党,心中也稍稍安稳些,也有时间抽出身来应付这些个儿女情长,既然有男人们梦寐以求的齐人之福,那他还死绷着干什么? 房中传来的三人的欢声笑语,门外的女婢都跟着脸红到了脖子根。 花香要比花菱猛浪许多,苏琼在浴桶里就已经难以忍受,兽性大。 等到沐浴完毕,三人躺在了床上,平日里战场上威风凛凛的花菱依旧扭扭捏捏,不肯敞开她的心门。 “姐姐,你怎么换了战场以后就跟换了个人一样?”花香好奇地问道。 花菱脸颊通红,她哼哼了半天也没哼哼出个道理来。 花香就不一样,抱着苏琼就是一顿乱摸,右手更是不老实地开始运动。 “姐姐,你们不会还没有过……” 苏琼叹了口气,“你看她这幅样子,让我怎么入手?” 花香使劲推了苏琼一把,说道:“你是主公,是将军,是她的男人,想那么多干什么,上就是了!” 苏琼之前是被花菱平日的气势给镇住了,当然晚上也不敢造次,现在停了花香的话,胆量似乎肥了一点。 再说了,如今有炼体天赋和武艺天赋的他,无论是在哪个战场上,都应该不会输给花菱才是。 花香在疯狂怂恿苏琼,这摆明了不就是让他……霸王硬上弓? 苏琼被花香耸弄地难受,把心一横,向着花菱扑了上去。 一夜春风吹,老树出新蕊。 冻鱼入水欢,燕儿自在飞。 第二日,百里辰早早来请教苏琼军务上的问题,却看到熊狗在院子里忙前忙后地布置,由于军务紧急,百里辰也没多问,便到苏琼的房间外叫门。 苏琼真的想一脚把他踹出去。 以后他这个太守的府邸一定要弄正规一些,这些个手下来见,须得在府外请示才行。 房门打开,苏琼从门内走出,他扶在墙壁上问道:“何事?” 百里辰看苏琼这架势,马上就联想到了一些风流韵事,他嘿嘿笑道:“主公这是败下阵来了啊!” 苏琼撇了撇嘴,他怎么能叫败下阵来,显然这场战斗是不公平的,对面两位猛将,他被车轮战轮番蹂躏,今天还能站着走出来就不错了。 接着,苏琼身后的门内,花菱缓缓走了出来。 百里辰连忙让自己正经了一些,他清了清嗓子说道:“主公,震天雷的制作需要大量铁矿石,我们库存的不多了,而且制造甲胄也继续生铁,您看……” “上党的铁矿在什么地方?” “靠近河东,不在我们手里。” 上党这个地方苏琼是知道的,多矿产,不可能没有铁矿,现在现的虽然只有河东郡附近有铁矿,但他现在不宜与河东郡起冲突。 “着人在上党郡全境找寻铁矿,不止铁矿,所有矿产都一并找出来,能找到矿产者,无论找到的是什么,都免其徭役赋税!” 铁矿、铜矿、煤炭、硝石矿,燧石矿等等等等,苏琼知道,无论矿物还是能源,都是他以后要用到的宝贵资源。 恰恰并州就是这样一个资源大州,汉末三国时期的人们当然不会有这样的意识,他们还是最注重人口和粮食,认为这些才是维持战争能力的必要手段。 苏琼的脑海中有太多的科技想法,他苦于不太懂得某些原理以及某些物件的制造方法,只能把自己的理念摆在那些工匠面前,让他们去琢磨。 比如现在前装弹药的燧枪,如果能够改造成后装弹药,那不就大大提升了火枪的射效率,将会对一切冷兵器形成碾压优势吗? 可是,很难啊! 第五十三章 会盟准备 苏琼知道,现在的人根本没有办法接受他脑子里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前装弹药的燧枪要想改成后装,就必须要解决后膛以及闭锁问题。 后膛枪类似于弗朗机炮,通过一个圆柱形铁桶来装弹药,这就类似于后来有弹底的尖头子弹,麻烦的是要一直更换铁套弹膛,更换的时候还得戴个手套,不然非得烫起一层皮来。 苏琼思来想去,他做了一个最冒险的打算。 他把现代枪械的原理摆到了工匠们的面前。 直接装有炸药的子弹,可以出弹药的撞针,能稳定弹道增加子弹破坏力的膛线等等等等。 苏琼同他们详细讲述了枪械的原理: 先是扳机,扳机的作用就是让弹簧带动击锤运动,和现在的燧枪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现在的击锤打的是火药,而现代枪械的击锤要撞击击针。 击锤撞击击针,击针向前运动,将这个作用力传给子弹底部的底火,底火内有化学物质,受到撞击后燃烧,底火燃烧后点燃弹壳内的射药,射药燃烧变成气体体积积聚膨胀,这时弹头和弹壳分离,弹头在高压的火药燃气的作用下在枪管内加,迅出膛! 当子弹出膛时度很高,这时弹头就具有了破坏力。 至于连续射原理,枪管前面有个出气口,弹壳火药燃烧的时候喷的气有一部分从这里出去,然后推动一个活塞,这个活塞向后运动,就可以完成跟用手拉枪机相同效果的动作,使弹壳抛掉,新子弹上膛,同时使撞针回到击位置。此时,如果扳机被一直扣下同时,枪的保险在连位置的话,撞针就会进行下一次击,如此循环。如果保险在单的位置,就需要松开扳机,重新扣下才能进行新的击。 整个原理讲完,工匠们一脸懵逼。 懵逼是必然的,苏琼也不在乎他们更懵逼一些,苏琼说现在的黑火药太容易炸膛了,还要改进火药,要用硝化棉射药。 神他妈硝化棉火药,苏琼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搞。 苏琼只知道,硝化棉火药是用乙醇和乙醚融合混合溶液使硝化棉溶解并胶化而制成的胶质火药。 苏琼的科技理念直接提前了十几个世纪,那批工匠能研制出来就怪了。 不过苏琼觉得他把这些朝前思想给这些极富盛名的工匠讲透了,即便他们不能制造出和这些原理完全相同的东西,但以华夏文明的深厚底蕴和水平来说,说不定能够收到奇效。 总体来说,只要有人能将后膛枪给他研出来,他基本上就能横扫天下。 就在苏琼把心思都用在研后膛枪械上的时候,天下讨董的檄文已经开始满天飞。 天下名士召集各路诸侯讨董,希望有识之士能够一起保卫汉室,清除贼寇。 苏琼等的就是这个时候,按理说应该张杨带着几千人马去支援,算是一路诸侯,不过要从属于袁绍。 现在张杨已死,苏琼取而代之,他和袁绍完全没有什么来往,也不想因为袁绍的名声就屈居于他之下。 所以这一次,苏琼准备带领三千人马支援讨董联合军,人数不算多,可以低调一点,但能够印刻不少武将。 经过上一次匈奴人偷袭上党的事情,这一次苏琼决定在上党留下了足够的人马,还要将大部分火枪队也一并留下,他们作为城防利器,还是相当可以的。 苏琼的队伍里多步卒,缺少马匹,当时的军队中基本上都会步骑混搭,苏琼骑兵数量太少。 当百里辰把这个问题说给苏琼的时候,苏琼直接一挥手,从系统里召唤出了一百二十匹很有活力的战马,这些战马是之前他印刻穆顺和于夫罗获得的。 穆顺是个白色武将,加上后来攻略完成,才一共获得了二十匹战马,而于夫罗则是紫色武将,印刻获得的奖励就比较阔绰,整整是穆顺的十倍。 一百二十匹战马在当时也不是一个小的数目,一匹上好的战马至少在万钱以上,这一百二十匹战马没有几十两黄金根本买不到。 而且中原产良马的地方并不多,很多时候好的战马有价无市,你肯出钱也找不到可以胜任残酷战斗的马匹。 花菱将赤兔马牵到苏琼身边,对苏琼说道:“此去会盟,山高路远,赤兔马给你,关键时候一定起得上作用。” 被拉来的赤兔马看到前方有一百二十匹战马,脸上竟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它人性化的将头扭向了苏琼,似乎在询问什么。 苏琼一拍手,“你不看我我还倒忘了,百里你去看一下,这些马是公的还是母的。” 赤兔马的双腿已经有些颤抖起来,花菱尴尬一笑,它大概想起了前些日子作为种马的时光。 赤兔马配种的时候,起初还是很高兴很开心的,可后来就吃不消了,想他堂堂千里名驹,竟然沦落为马厩里的繁殖工具,着实有些凄楚辛酸。 苏琼拍了拍赤兔马的脖子,安慰到:“我会命人给你喂上好的草料,春天到了,你要加把劲,把优生优育这件事情给搞上来。” 百里辰过来报告说:“主公,这里面大概有三五十匹是母马。” 苏琼点了点头,“这些母马优先赤兔马享用,把母马和赤兔马关在一起,让它们好好交流一下。过几天我们启程去酸枣,母马留下,公马入编,再加上原有的一些战马,凑够五百骑兵应该没问题吧?” 百里辰点头,“没问题,如果在上党各处县城再征用一些的话,一千骑没有问题。” 苏琼有些为难,他问道:“百姓本就困苦,我们如此征用马匹,岂不又加重了他们的负担?” “这一点主公倒不必担心,真正生活困难的人养不起马,有马的人家定然有些财力,我们只要给差不多的银钱作为补贴,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怨言。” 苏琼点头,“那你就去办吧,能组起一个千人的骑兵队伍再好不过,但征召马匹的钱一定要给够,我们需要百姓的支持,不能寒了百姓的心。” 百里辰点头,领命而去。 第五十四章 桥瑁 仓促组织成一支骑兵队伍可以实现,但骑兵队伍的战力是很大的问题。 苏琼现在甚至连一个好的骑兵将领都拿不出来,手下能用的人也只有花菱、花香、花容、百里辰、熊狗以及花雅。 花雅在上党守卫战中表现不错,也逐渐认识到了自己的土匪思想有多可笑。 虽然苏琼剥夺了花雅的带兵权力,但别人见了他还是要尊重一些的,毕竟和花菱粘亲带故,又是飞花寨的骨干分子。 苏琼临走之前把花雅叫了过去,花雅来到苏琼面前,微微低头,不敢说话。 苏琼问道:“近些天可有去了解一下百姓疾苦?” 花雅点头,花菱闲来无事总会带着她到处去转转,揪着耳朵教育他一些东西。 苏琼说道:“关于我们之前争斗的事情,你若不服,随时能向我挑战,怎么样,最近有没有什么长进?” 花雅挠了挠头说道:“人们都传主公乃仙神下凡,您那些本事神通尤其是我这一介凡夫俗子能比得过的,之前是我没收敛自己的恶性,纵容手下给主公添了很多麻烦,现在想来,实属幼稚,主公若肯原谅,花雅必重新做人,为主公赴汤蹈火!” 苏琼挑了挑眉,花雅可不是那种随便说说嘴的人,他既然能说出来,那就一定是下了些决心的。 苏琼点了点头,他说道:“好,我便再给你一个机会,如今军中大多轻甲,我需要你给我拉起一支重甲步兵来,重甲由工坊打造,但人你得自己招募。重甲步兵对士兵的身体能力要求很高,你所招募的士兵人数可以不多,但每一个都必须是精兵。同时,你还需要潜心研究重甲兵在战场上的应用,我要你成为这支重甲兵的将领,一个能打胜仗,有勇有谋的将领!” 花雅没想到苏琼会对他寄予如此厚望,不仅给他机会,还让它可以做带兵的将领,而且还是重甲兵。 花雅激动地抱拳道:“谢主公!” 苏琼又说道:“我会盟回来之后,会亲自检验你的成果,不要让我失望!” “花雅一定尽心竭力,主公放心!” 交代完悉数政务之后,苏琼领着百里辰开始向此次的目的地酸枣进。 酸枣在并州东南部,由上党直接出壶关,便可以直抵酸枣。 百里辰领一千新募骑兵先行开路,苏琼亲率步军两千人在后,这两千人中有火枪兵两百人,苏琼没有让这两百人集合在一起,而是将他们全部分散安排在两千人之中,每一个十人队伍里就有一个火枪兵,与其他步兵协同作战。 这样做的好处自然就是增加了这十人小队的杀伤力,而且火枪兵也有了保障依靠,不会被敌人一锅端掉。 这样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火枪兵没有办法集中起来挥远程攻击优势。 苏琼此去酸枣,不愿意显山露水,他已经下了死命令,不管怎么样,这三百支火枪一支都不能少,即便火枪手死亡,其他士兵也必须将火枪带回,否则十人小队全部处以极刑。 讨董联合军必然各怀鬼胎,苏琼再清楚不过了,他现在的初步目的也就是过去做做样子,印刻一些武将,拿些奖励,能够浑水摸鱼固然是好的,不能浑水摸鱼就最好全身而退。 苏琼正催人加紧行军,却见百里辰的骑兵回来报告,说是前方有一队人马出没,数量在五千左右,大旗上写了一个桥字。 苏琼略微一思考,便有一些明白,他此去酸枣,会路过东郡,莫不就是东郡太守桥瑁,那个伪造三公文书,撺掇了天下人共同反董的人物? 既然大家这次都是一个目的,那就不是敌人,而是友军。 苏琼快打马向前,率人与百里辰会合。 果然,桥瑁那边已经遣人过来问询。 苏琼说明自己的身份,表示想要见一见东郡太守桥瑁。 苏琼好歹带着三千人吗,虽没有朝廷的名义,但也是上党实际的掌控者,算是上党太守,名声再怎么低微,桥帽在这个时候还是要给他一些面子的。 苏琼和桥瑁在两军之间见面,桥瑁神色倨傲,似乎并不把苏琼放在眼里。 在讲究出身的汉末时代,苏琼明白,他在没有显露自己真正的实力之前,这些个诸侯不会看得起他。 【成功印刻武将桥瑁,获得军粮1oo石。】 好家伙,苏琼一看这桥瑁又是一个紫色武将,一百石粮食足够他这三千人吃几个月了。 作为能够召集起天下英雄会盟酸枣的东郡太守桥瑁,他在骨子里是看不起苏琼这种人的,上党的变化虽然不是各路英雄所关心的重点,可他桥瑁多多有少少还是有些了解,传言说苏琼乃是山贼匪寇出身,更有甚者说他是勾栏里的头牌,是因为习得了某些了不得的妖法,这才有能力夺得了上党的权柄。 如此妖人,岂不是和张角之流相同,依靠妖术蛊惑人心,妄图以布衣之身,染指天命。 苏琼将他的轻蔑看在眼中,但也只能忍气吞声,毕竟他此行不是为了找麻烦,一个桥瑁而已,不值得影响大局。 桥瑁坐于马上颐指气使,他问道:“某听闻 苏将军擅使惊雷之术,今日相见,还请苏将军让某开开眼界!” 苏琼笑了笑说道:“桥太守说笑了,苏某一介肉身,又岂会惊雷之术,莫听信旁人以讹传讹,都是虚言。” “哦?”桥瑁问道:“那苏将军倒是给桥某讲讲,是如何一步步拿下上党郡的呢?” 苏琼说道:“民心所向而已,并州苦寒,为官者不知体恤百姓,出身再好,名气再大,又能如何?我看不下去,便杀了那些尸位素餐之人,取而代之,有何不可?” 桥瑁脸上出现怒容,他语气有些不快,“守土一方,当有天子之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岂能由既无出身又无名望的人随意窃取权柄?苏将军虽然拥有人马,却无名无实,此次会盟,该当如何自处?” 苏琼冷笑,于会盟之前他真的不想多生事端,否则早一枪把这个满嘴喷粪的桥帽给崩了! 第五十五章 十八路诸侯 苏琼忍下心中的怒意,他微微躬身,做出谦逊姿态说道:“诸君之愿,唯天下清明,董卓伏诛,苏某虽不才,愿以上党之兵响应,国贼当前,哪有将苏某拒之门外的道理?” 桥瑁自然知道苏琼说的有道理,也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虽然对苏琼表达了一些不屑之意,但也不好做得太过分。 “苏将军随我一同到酸枣去吧!”桥瑁说完,转身打马离开。 苏琼招呼众人跟随前进,有桥瑁这一个开路老虎在,他也乐的清闲。 两支军队合在一处将近八千人,在当时的诸侯中也算有些声势,所以两人向酸枣前进的过程没有什么意外生。 各镇诸侯相继到达会盟之地,共襄讨董之事。 第一镇,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 第二镇,冀州刺史韩馥; 第三镇,豫州刺史孔伷; 第四镇,兖州刺史刘岱; 第五镇,河内郡太守王匡; 第六镇,陈留太守张邈; 第七镇,东郡太守乔瑁; 第八镇,山阳太守袁遗; 第九镇,济北相鲍信; 第十镇,北海太守孔融; 第十一镇,广陵太守张; 第十二镇,徐州刺史陶谦; 第十三镇,西凉太守马腾; 第十四镇,北平太守公孙瓒; 第十五镇,上党太守苏琼; 第十六镇,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 第十七镇,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 第十八镇,骁骑校尉曹操。 【注:历史上公孙瓒应该是没有参加讨董联盟的,所以其臣属刘备也没有参加,此处加入公孙瓒,仿三国演义。】 诸侯各自有几千到上万人马不等,人数最多的应当是袁绍,领兵两三万人,都因袁绍家族四世三公之名而投奔于他,其弟袁术势力也不小,孙坚勉强算是一路诸侯,其实也是臣属于袁术的,袁术为袁家嫡子,有的人认为投效他甚至要比投效袁绍更好一些。 这袁家两兄弟可以说占了联盟的两个大头,分据南北,颇有声望。 作为一个军事迷,苏琼是分许过袁氏两兄弟的,他心里对两兄弟有着自己的鲜明判断。 要说这袁家两兄弟,就要先从袁家说起。 一直在说袁家“四世三公”,四世三公是个什么概念,全天下都可能是他袁家的门生故吏。 没有袁家的提拔和引路,很多人是出不了头的,即便你是寒门出生,只要袁家看得上你,你就可以平步青云,平步青云以后给谁干活?给朝廷,也是给袁家干活。官再大也基本上大不过袁家的四世三公,一来受袁家提携之恩,二来要依附袁家手中的权柄,自然会和袁家牢牢栓在一起,共同进退。更何况还是在颇重德行的汉朝,受了袁家恩惠,哪有背信弃义的道理。 这种提携关系,后面展成了两千年来中国文官系统中非常重要的一种关系,名曰:“师生之谊”。 孝文化根深蒂固的汉朝,一旦你有了老师,这老师就要和你爹一样亲,不接受反驳。 袁绍这个人,在历史上的评价其实过低了点,本来历史就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他输了,被后人骂也是理所应当。 袁绍庶出,名声能大过嫡出的袁术,是有原因的。 袁绍过继给了袁成,从一只庶出的野鸡直接套上了凤凰的皮毛,成为四世三公最具有权威的合法继承人。 袁绍大量结交人才,可以说已经成为了当时名副其实的“海王”,广撒网,让每一条有营养的鱼都游过他那美妙的池塘。 之后袁绍有和何进等人布局,诛杀了宦官,将洛阳的水搅乱。 袁绍可以说是个典型的阴谋家,直到董卓的出现,才让他在洛阳的翻云覆雨功亏一篑。 接下来就是联盟讨伐董卓,雄踞冀州,吞并幽州,官渡大战等一系列骚操作。 曹操这个变数是袁绍没能想到的,如果不是这个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坏他的好事,他早就应该代替汉朝成为新的神器掌握者了。 所以袁绍不差,只不过既生绍何生操,一物降一物罢了。 再来说袁术。 袁术本人,也并非酒囊饭袋,论起在朝廷纵横捭阖,政治斗争,兵变阴谋,他和他兄长袁绍那简直堪称行家里手,如曹操这种年轻时期一身浩然正气者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哪怕刘备这大耳奸雄面对这兄弟俩,估计也无非只能看破但无法说破一些东西。 袁术手下都是些什么人,孙坚,江东猛虎,陶谦徐州牧,公孙瓒刘备不说了封疆大吏,当代英豪,都是他的小弟。 又说袁术勇而无断,总带着一股侠气。 一代豪侠袁公路,江湖总能看见他仗义豪迈的身影,曾几何时白波帅杨奉,韩暹那都是拜把兄弟,黑山的白绕,于毒那都是哥们,侠气凛然,江湖总有仲家帝的传说。 袁术指定心想,满地图都是老子的狗,老子称个帝怎么了,你们还不都呼啦啦摇着尾巴来找老子升官财? 老子一人得道,你们这群狗可以跟着升天。 可袁术没想到的是,在别人眼里,这天下就属他最狗。 一手好牌打得稀碎,也不懂得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明知道自己搞不定孙坚,还和孙坚玩儿来玩儿去,想把孙坚当枪使,最后当了别人的枪靶子。 袁术的失败可以说有着必然性,他虽然也爱惜名声,但是他天生骄傲放纵,自尊自大。 后来他窃名僭号,就更是荒淫奢侈,光姬妾就有数百个之多,每一个都是锦衣玉食。可是他的部下们却饥饿穷困,他也不加体恤,终于因为这种行为,而败光了家底,无法立足。 总的对比下来,袁术是要比袁绍差一些的,也无怪乎别人不从他,而跟随他口中的“家奴”袁绍。 所以做大事的人先看手中的牌,其次要看性格,曹操手中的牌并不好,可能够一步步做大,还是抓住了天下人的心思,巧妙地运用战局,让自己立于不全败之地。 所以酸枣会盟的时候,苏琼很清楚,他这一遭要和谁搞好关系。 什么?曹操? 不不不,是袁绍才对。 第五十六章 盆满钵满 会盟的诸侯按照身份地位安排了座次,苏琼可顾不得那么多,他现在正开心得不亦乐乎。 【成功印刻诸侯袁绍,获得弓弩手3ooo人。】 【成功印刻诸侯袁术,获得步兵1ooo人。】 这两兄弟的印刻着实惊到了苏琼,他以为还会给他些什么物什,可没想到直接奖励的是兵马。 兵马可还了得,这些凭空被召唤出来的人该怎么称呼? 苏琼想不明白,但他知道,这是金色武将才能给他带来的莫大好处。 苏琼也注意到印刻武将变成了印刻诸侯,足以说明他们身份的不一般。 在系统的武将库中并没有出现袁绍和袁术两人,而是在武将库旁边又出现一个诸侯库,他们的卡牌就在诸侯库中,袁绍和袁术两人的背景是金色的,金色品质的诸侯,效果就是不一般。 苏琼可是要见十八路诸侯呢,这印刻起来不要过分可怕。 【成功印刻诸侯曹操,获得重骑兵3ooo人。】 嘶—— 苏琼倒抽一口凉气,印刻一个曹操可以搞出来3ooo骑兵?这么恐怖的吗?果然自己之前接触的张杨、杨丑之流都是小角色,和曹公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 【成功印刻诸侯马腾,获得轻骑兵1ooo人。】 【成功印刻诸侯孙坚,获得水军3ooo人。】 【成功印刻诸侯公孙瓒,获得轻骑兵1ooo人。】 这些金色品质的诸侯可以说让苏琼赚的盆满钵满,随便挥挥手便可以成为讨董联盟中的第一战力。 接下来其他几路实力不很强劲的“诸侯”就没那么好的奖励了,他们其实不能算作诸侯,顶多是一些州郡长官,与前几位日后的成就不可同日而语。 【成功印刻武将韩馥,获得战马1oo匹。】 【成功印刻武将孔伷,获得轻甲1o副。】 这特么还有个白色武将?苏琼很难想象这个孔伷竟然连紫色都谈不上,被鄙视到了这种程度。 【成功印刻武将刘岱,获得重甲1oo副。】 【成功印刻武将王匡,获得弓箭1ooo支。】 【成功印刻武将张邈,获得长枪1ooo支。】 【成功印刻武将袁遗,获得长戟5oo支。】 【成功印刻武将鲍信,获得汉刀1ooo柄。】 【成功印刻武将孔融,获得军粮5oo石。】 【成功印刻武将张,获得护盾5oo面。】 【成功印刻武将陶谦,获得战马1oo匹。】 十八路所谓的“诸侯”全都印刻完毕,苏琼自己都不敢相信奖励会有这么丰厚,他现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等到联盟瓦解之后自己迅带着这些宝藏回到自己的老巢上党。 有了这些奖励,苏琼拉起一支横扫并州的精锐部队不在话下。 在此之前,苏琼还是要静观其变,最重要的是韬光养晦,不能暴露自己的真正实力。 苏琼向着那些“诸侯”身后张望,因为他知道,这些人手下都有些能人勇将,如果能够一一印刻,又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但是苏琼落座在末席,没办法看清摩肩接踵的人群。 之所以落座末席,这跟他上党太守的身份没有关系,只是因为他出身低微,没人能看的起他罢了。 曹操快步走到将坛之上,对众人说道:“如今诸侯并至,名士咸集,需当有一位统领,号令全军,共同进退才行,诸位觉得谁人来做这个盟主要好?” 袁绍袁本初的名字立时响彻四周,曹操笑道:“诸位于曹某不谋而合,袁本初四世三公,门多故吏,汉朝名相之裔,可为盟主!” 袁绍则起身推辞道:“不可不可,我袁绍何德何能,怎么可以僭越盟主之位?” 王匡道:“袁将军切莫谦虚,当顺应人心,号令诸侯!” 袁绍仍旧推辞,“诸位哪一个的能力不在我袁本初之上,实在是要折煞我也!” 曹操一把拉住袁绍的手,说道:“本初,你就别再推辞了,这里数你声望最大,足以震慑董卓,快快领了这盟主之职,及时部署计划。” 袁绍三辞,众人皆言“非袁本初不能担此重任。”袁绍便只要半推半就接任了盟主之位。 袁绍整衣佩剑,慨然上坛,焚香再拜。 其盟曰:“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绍等惧社稷沦丧,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戮力,以致臣节,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盟誓之后,众人歃血。 仪式完成之后,众人升帐而坐,众人依照次序坐定,开始饮酒吃饭。 苏琼依旧是被安排在末席,这些大人物眼中似乎根本没有苏琼。 苏琼也乐的不出头,有吃有喝混着便可。 苏琼现在有些担心的刚才的歃血之盟,那可是了誓的,不做点什么似乎不太好。 纵观历史,在这次歃血之盟中背弃誓言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在这次反董联合中,真正出力的只有曹操、孙坚,其余人不是逡巡不前,就是互相算计,到最后都没能落得个好下场。 孙坚虽然也没能有个好的结局,但他的威名则因为一次次的战斗而传遍天下,福及子孙。 所以这一次会盟能全身而退固然最好,倘若可以赢得一些名声,似乎能够对苏琼有点帮助。 最重要的是现在苏琼这个上党太守有实无名,不论做什么事情似乎都不是那么的顺理成章,这一次酸枣会盟,他明明是站在正义的一方联合所有人去讨伐董卓,但现在卑微地就像在做什么恶事一样。 名不正则言不顺,在没有足够的实力碾压这个世界之前,苏琼还需要积攒一些名声。 苏琼扫视了一眼大帐之内,除了身份比较重要的刺史和太守们,其他将领都没有资格参与。 苏琼看向公孙瓒,他也一直没能在公孙瓒身边看到刘备、关羽、张飞。 莫非刘关张并没有追随公孙瓒参加会盟? 等到开始作战斗部署的时候,应该就能见到这些诸侯的手下将领,孙坚孙文台手下也应该有程普、黄盖、韩当、祖茂等大将,到时候,又能来一波印刻。 苏琼想到这里,将杯中酒送入口中,静观其变。 第五十七章 苏琼进言 袁绍放下手中酒杯,对众人说道:“如今大家远路而来,行军匆忙,粮草怕是不济,这点大家不用担心,我已命人调拨粮草,由我弟袁术总督,敬请放心。” 苏琼心中冷笑,能放心就怪了,袁公路向来自大,不把别人放在眼中,各诸侯也都是只在乎自己利益,互相都不信任,不用多少时日,就会因为粮草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 好在苏琼不用依靠袁术的粮草,他印刻桥瑁和孔融,一共获得了6oo石的军粮,这些军粮足够让他支撑过这段时间。 众人酒足饭饱,开始筹划如何进攻董卓,袁绍认为,应有先锋先行攻打汜水关,其余人马各拒险要,防范不测的同时作为接应。 曹操则分析道:“本初引河内之众,临孟津、酸枣,稳扎于此,诸将固守成皋,据敖仓,塞轘辕、太谷,将险要之地牢牢扼守,公路则率南阳之军,驻守于丹、析,攻入武关,以震慑三辅。遇到敌方应战,就挖深沟,筑高垒,不与之战,益为疑兵,示天下形势。我军以顺诛逆,大局可定。” 曹操的分析可以说相当精妙,他从三个方向部署兵力,将洛阳合围,掩藏联军的军力劣势,广布疑兵,震慑对手。 众人表面点头欣赏,但各怀心思,不知所想。 苏琼虽居于末席,但也想要趁此机会进上一言,毕竟他很清楚接下来会生什么。 苏琼上前几步,向曹操、袁绍行礼,他说道:“窃以为董卓将焚毁洛阳、劫迁天子,余不才,愿以三千人马暗伏于天子迁徙之路,营救圣上。” 众人闻言起初安静,而后爆出哄堂大笑,董卓迁徙天子,难道吃饱了撑的不成? 东郡太守桥瑁先出言斥道:“尔窃上党太守之名,不思见贤思齐,反倒于众目之下胡言乱语,千万不要再丢人现眼了!” 袁绍倒是有些风度,他温和问道:“若没有记错,这位兄台名叫苏琼?” 苏琼点头,“正是。” “董卓虎踞洛阳,怎会生出迁都之心,莫要胡乱猜测,行军打仗不是儿戏,千万不可乱来!” 众人皆附和,嘲笑苏琼。 曹操见苏琼容貌不凡,走近两步,抬手制止众人哄笑,他问道:“苏将军何以认为董卓会焚毁洛阳?” 苏琼虽被众人嘲笑,但面不改色,他说道:“诸君可听我慢慢道来。” 苏琼踱了两步,他言道:“第一点,我军声势浩大,曹公又广布疑兵,董卓以为不能敌,故而会想要迁都长安,暂避锋芒。” 苏琼此言一出,先前嘲笑他的人声音少了很多,但还是有讽刺他的声音存在,毕竟事情没有生,众人认为董卓可凭借洛阳关隘固守,不必迁都。 “第二,”苏琼接着说道:“董卓长于凉州,手下士卒大部分都是凉州铁骑,长安西北方向就是陇西和凉州,靠近其老巢,加上从洛阳西进长安,路上关卡关隘颇多,易守难攻,董卓可以在其迁都的路上安排人手防御,董越驻扎黾池,段煨驻扎华阴,中牛辅驻扎安邑。我军想要杀进长安,绝非易事。” “第三,董卓家之地此时并不安稳。凉州叛乱持续日久,这一点马腾将军应该比较清楚。董卓历来重视凉州,凉州的叛乱给给凉州也给董卓造成很大困扰,带来诸多隐患。迁都长安之后,董卓可以在把群雄挡在函谷关之外时,抽出人马集中精力对付凉州的叛乱。” 说到这个时候,马腾频频点头,这也是他担心的事情,若果真如苏琼所分析,董卓迁都长安,确实对他马腾、韩遂等人威胁很大。 “第四,洛阳周围匪患不息。黄巾起义虽然已被镇压,然各地暴匪反抗并未停止,黄巾余部仍然很活跃,特别是离洛阳不远,河东一带的白波军给董卓造成不少的困扰,分散了董卓很大一部分兵力,董卓同时要对付我联盟群雄和白波匪寇,力有不逮,所以他选择了退让迁都,既是暂避我军锋芒,也是躲开白波军的侵袭困扰。” “第五,洛阳有识之士云集,虽表面臣服董卓淫威,但暗地里还是在反对董卓,这一点不用我说,想必袁公和曹公都是知道的。迁都长安之后,董卓正好也避开了这些人的势力范围,到了一个新的可以控制的地方,更利于董卓威逼天子,把控朝政!” 苏琼高谈阔论一番,先前讽刺他的声音逐渐消失。 但这并不带兵别人就认同了苏琼的想法。 袁绍说道:“苏将军此言不过是臆测,董卓此人会有什么判断,我们都不清楚,更何况此时战事将其,就轻言董卓迁都,为时尚早。” 其他人也一齐附和袁绍,认为苏琼的臆测不足相信。 苏琼无奈,他知道,自己这番言论有些迁,诸侯都是些各怀鬼胎的人物们,哪里会配合他的分析进行部署。 众人还是按照袁绍的安排进行排兵布阵,派孙坚为先锋,先行到汜水关进行挑战。 诸侯散去,各归其位,只有苏琼迟迟没有离开。 他想要和一个人商议些事情。 能商议的,自然只有曹操。 曹操见苏琼未走,本机有爱才之心的他主动来到苏琼身边。 曹操一贯主张唯才是举,只要有才的人他就会任用,且虚心求教,而不是看中出身门第。 曹操的个子要矮小有些,容貌也不怎么样,他看到苏琼仪表堂堂,更加喜爱。 曹操问道:“苏将军是有什么事吗?” 苏琼行礼道:“诸侯不足与谋,但曹公是人中龙凤,有定天下之能,我之想法,当与曹公商议。” “董卓迁都之事?” 苏琼点头,“是,董卓一定会迁都,还望曹公早做打算。” 曹操摇头道:“苏将军分析确有一定道理,但董卓迁都定然是对他有很大坏处的。先不论他迁都路途遥远,若只说我们于其后追赶而上,只需挫败其几员大将,便能成功救回天子,且董卓迁都失尽人心,岂不是自取灭亡?” 苏琼笑了笑说道:“董卓不是曹公,联军也不是曹公一人能够号令,只凭曹公的能力去追赶董卓,怕是不能取胜。” 听闻此言,曹操陷入沉思。 第五十八章 温酒斩华雄 苏琼看到曹操犹豫不决,便又对曹操说道:“曹公,你若不能完全信任我,那就让我一人去劫董卓,西迁的路上有个人堵截,总会安心点,不是吗?” “苏将军手下多少人马?” “三千。” 曹操笑了笑,“苏将军救国心切,曹某人可以理解,但苏将军想凭借三千人马去拦截董卓,这似乎有些异想天开了。” 苏琼说道:“到时候即便全军覆没,那也是我一人之责,就当为陛下捐躯,死无所憾。还请曹公能应允我直接到西迁路途上安营扎寨。” 曹操想了想说道:“此事还当与盟主商议一下才行。” 苏琼这下急了,和袁绍商议还走个屁,万一袁绍再整什么幺蛾子,他的事情就全泡汤了。 苏琼说道:“当今天下,苏某只敬仰曹公一人,袁本初志大而智小,色厉而胆薄,忌克而少威,兵多而分画不明,将骄而政令不一,土地虽广,粮食虽丰,然不足与谋。” 苏琼的话饮用的就是曹操后来对袁本初的评价,这一下正好说到曹操的心坎上,曹操顿时觉得苏琼不是一般人。 “苏将军若想在西面围堵董卓,还请让我手下夏侯惇引兵一千,从旁相助!” 苏琼推辞道:“曹公大可不必,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等到董卓西迁之时,是最好的追击时刻,恐怕也只有您会去追,您若是将手下分配于我,难以对抗董卓部将的防守。” 曹操犹豫再三,还是听从了苏琼的建议,他现在的兵马确实不多,和袁绍兄弟比起来少得可怜,是应该好好考虑一下兵马分配的问题。 “三千兵马如以卵击石,苏将军可要千万当心。”曹操劝道。 “曹公不必担心,苏某自有分寸!” 曹操点头道:“苏将军尽管引兵前去,本初那里我自会周旋。” “谢过曹公,诸侯未必看得起苏某,苏某去哪里怕是袁将军也不会怎么放在心上,只是现在还不到苏某离开的时候,到了追击董卓的时候,万望曹公鼎力相助。” 苏琼又想到一件事情,他对曹操说道:“曹公若在洛阳城中有眼线,大可让他们散步一则童谣。” “哦?”曹操问道:“如何说?” “东头一个汉,西头一个汉,鹿走进长安,方可无斯难。” 曹操抚掌笑道:“妙绝!” 联军与董卓的战争很快拉开序幕,孙坚作为袁术的马前卒,充作先锋直取汜水关。 历史上是孙坚斩的华雄,但不知道这个小细节是否按照历史来。 说不定关羽就捧着酒杯走出来要温酒斩华雄。 苏琼所料不错,孙坚本一路高歌猛进,却被袁术断了粮草。 军中无粮,士兵自乱,即便勇猛如孙坚,也无法继续维持大胜的势头。 李肃为华雄谋,趁夜急攻孙坚,放火烧营,孙坚败走,孙坚换了赤帻才侥幸逃过一命。 孙坚大败,诸侯震恐,袁绍急忙着人召诸侯议事,共商讨董事宜。 诸侯皆如临大敌,早早便至,只有公孙瓒后到。 公孙瓒一到,苏琼脑海中的信息流就开始跳了起来。 【印刻诸侯刘备,获得】 【印刻武将关羽,获得水军3ooo人】 【印刻武将张飞,获得枪兵3ooo人】 公孙瓒的身后,正跟着刘关张三兄弟。 刘备宽袍博带,气宇轩昂,其双耳垂肩,双手过膝,的确称得上是天生异相。 关羽赤面脂唇,姿态甚伟,丹凤眼,卧蚕眉,手持青龙偃月刀,虎虎生威。 张飞一双圆目瞪得如铜铃,豹头环眼,燕颔虎须,让人一眼看上去便觉得不敢亲近。 公孙瓒率领三人入场,雄赳赳的气势扑面而来,诸侯异之。 袁绍见公孙瓒来,举步相迎,问道:“公孙太守背后何人?” 公孙瓒素来欣赏刘备,当然愿意大力推举,便指着刘备说道:“此人乃中山靖王之后,汉室宗亲,身后为其结义兄弟,关羽,张飞。” 袁绍说道:“既为汉室宗亲,取坐于他!” 袁绍又对刘备说道:“我并不是敬重你有什么名位官爵,乃敬重你为帝室之胄,当有一席。” 于是刘备落座于末位,竟还居于苏琼之后。 刘备落座之后,关羽张飞叉手立于他的身后,青龙偃月刀与八丈蛇矛放在一旁。 苏琼这个“先知”又开始活跃起来,他冲着刘备微微点头,说道:“将军之才数倍于群雄,如今龙困浅滩,然终究有大展宏图之时。” 刘备听闻苏琼此语,微微将头侧过,问道:“刘备见识浅薄,不知将军是……” 苏琼自我介绍道:“上党太守苏琼苏瑾瑜。” 刘备似是早就知道苏琼的名字,他恭敬说道:“原来您就是那个打退了于夫罗的上党太守,苏瑾瑜啊!” 刘备的反应显然跟其他人不太一样,好像是特意关注过上党的事情。 苏琼说道:“没想到刘将军竟然知道的这么多,果真这天下群雄中,刘将军才是英雄。” 刘备慌忙摆手,“苏太守切不可如此说,刘备辗转多年,毫无建树,着实惭愧。” 苏琼和刘备正说话间,却听闻有人来报,说是华雄在关外挑着赤帻搦战,气焰极其嚣张。 袁绍神色凝重,他环望一周问道:“哪位英雄敢去迎战?” 袁术身后走出一名将领说道:“小将俞涉愿往!” 【印刻武将俞涉,获得大刀1oo柄。】 袁绍大喜,便让俞涉前往应战,不曾想这名袁术手下的猛将不出三个回合便被华雄斩于马下。 众人皆大惊。 俞涉已死,并不是被苏琼杀掉或者降服,所以不算苏琼的攻略值。 太守韩馥说道:“我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 袁绍急令出战,潘凤持一杆大斧拍马而出。 不多时,又有人惊慌来报:“潘凤也被华雄给斩了!” 【印刻武将潘凤,获得大斧1oo柄。】 这下各路诸侯有些坐不住了,阵前损将,于联军士气极为不利,若无人能挡出华雄嚣张气焰,还如何继续进兵? 苏琼抬眼看向关羽,心想,二爷,该你出马了! 第五十九章 三英战吕布 袁绍在那边唉声叹气,“倘若我手下两员大将颜良文丑能来,何惧他一个小小华雄!” 这边关羽冷笑一声,一步踏出,大声说道:“小将愿前往斩下华雄头颅,献于账下!” 众人闻声看来,见是一个面如重枣的大汉,威风凛凛,器宇不凡。 袁绍问道:“这是何人?” 公孙瓒起身介绍道:“此乃刘玄德之弟,关羽是也!” 袁绍问道:“现居何职?” 公孙瓒回答道:“马弓手。” 袁绍勃然大怒:“难道我诸侯无大将了,需要你一个小小的马弓手前去应战?来人,讲着胡言乱语的马弓手给我赶出去!” 未等曹操说话,苏琼便站起来说道:“英雄不问出处,马弓手未必就不是华雄对手,还希望盟主能给他这个机会。” 袁绍冷哼道:“马弓手出战迎敌,岂不是让华雄嘲笑我诸侯无人?” 曹操说道:“华雄又怎知他是马弓手?倘若我们连马弓手都能胜他华雄,岂不代表我诸侯人才济济?” 关羽抱拳说道:“某头在此,如若胜不得华雄,悉听尊便!” 曹操给关羽倒了一杯热酒,说道:“壮士且满饮此杯,吾等静候佳音。” 关羽摆手说道:“这酒等杀了华雄再喝不迟,某去便来!” 众诸侯听得关外鼓声大振,喊声大举,如天摧地塌,岳撼山崩,众皆失惊。 正欲探听,鸾铃响处,马到中军,关云长提华雄之头掷于地上,其酒尚温! 后人有诗赞曰: 威震乾坤第一功,辕门画鼓响咚咚。 云长停盏施英勇,酒尚温时斩华雄! 关羽斩了华雄,花雄余部退回汜水关内,紧闭关门,不再应战。 诸侯开始对汜水关进行攻打,董卓遣吕布引兵守关,解汜水关之危及。 这一日,吕布安奈不住性子,领三千骑兵下关而来,迎面撞上王匡,方天画戟一指,便是一阵冲杀。 王匡部将方悦冲向吕布应战,手中武器还没抬起,便见吕布长戟飞出,将方悦刺死。 王匡倒吸一口冷气,这吕布是何等强悍,能见面就瞬斩他一员大将。 王匡军被吕布三千骑兵杀得大乱,幸而桥瑁袁遗两军赶到相救,否则王匡之命休矣。 苏琼听闻吕布在外搦战,早就兴奋地坐不住了,吕布在三国时代的名声可谓震天响,印刻吕布应该也会有不小的收获。 诸侯听闻吕布搦战,兵分八部,一齐上马,分布于高冈之上。 苏琼向下望去,见一簇人马前来冲阵,为一人,头戴三叉束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果然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苏琼低头看了看自己跨下的赤兔马,这两匹马似乎一模一样。 百里辰即刻拍马而出,他早就向会一会这个号称英勇无双的猛将,却被苏琼一口喝住,让他不得造次。 却见北海太守孔融部将武安国手持铁锤飞马而出,与吕布战在一处。 【印刻武将武安国,获得铁锤1oo柄。】 吕布朝着武安国一戟劈下,其力道重若万钧,将武安国手中铁锤震得不轻,不过武安国还算勇猛,并没有就此败下阵来。 武安国挥舞着铁锤反击,与吕布战了十余回合。 苏琼看着武安国不住点头,能与吕布战上十余回合的猛将天下间屈指可数,这武安国也算是一个猛人,可惜…… 武安国又是一锤扑空,只见吕布挽了一个花,一戟将武安国的手腕斩断。 武安国痛到几欲昏厥,弃锤逃跑。 公孙瓒挥槊亲自上场去斗吕布,没打几个回合,公孙瓒便败退,吕布紧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公孙瓒。 却听闻一声如雷大喊:“三姓家奴休走,燕人张飞在此!” 吕布见了,弃了公孙瓒,便战张飞。飞抖擞精神,酣战吕布。连斗五十余合,不分胜负。云长见了,把马一拍,舞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来夹攻吕布。三匹马丁字儿厮杀。战到三十合,战不倒吕布。刘玄德掣双股剑,骤黄鬃马,刺斜里也来助战。这三个围住吕布。转灯儿般厮杀。八路人马,都看得呆了。 苏琼并不想节外生枝,他倒是更想让故事按照原来的预期走下去,只有这样,他才能顺利从中渔利。 所以既然要三英战吕布,就让他们出一出风头吧。 苏琼想看的清楚些,便独自打马上前,立于场边观看。 【成功印刻武将吕布,获得重骑兵3ooo人。】 果然,作为金色品质的武将,吕布给的奖励也极为丰厚,3ooo重骑兵,现在可以直接碾压到董卓的脸上尿尿。 吕布正与刘关张三人厮杀,却一晃眼瞥见了苏琼,苏琼容貌甚是好看,胯下坐骑竟和他的赤兔马一模一样。 吕布疑惑间已完全处于下风,他没有继续坚持,调转马头冲着汜水关逃去。 张飞哪里肯放过这厮,拍马便追,哪知吕布本就是诈败,见张飞抛了另外两人冲来,强行停住赤兔,转身一戟横扫向张飞。 张飞吃了一惊,举矛相抗,却力有不逮,被吕布一戟挥下马去。 刘备和关羽慌忙去救张飞,吕布却迫马绕了一个弧度,避过关羽,直击刘备,刘备大惊,本想格挡,却被吕布虚晃,吕布手中大戟变刺为挥,将刘备也拍落马下。 吕布不去迎战关羽,而是直冲苏琼而来。 苏琼微微皱眉,他本想做一个看客,却不曾想到战场上会出现如此变故。 按理说三英战吕布应该是刘关张略胜一筹才对,这怎么吕布一个反身竟将张飞拍下马去? 吕布来到苏琼近前,提矛指向苏琼问道:“你可是杀了张杨,诛了穆顺的上党贼寇,苏琼?” 苏琼起先诧异吕布竟会知道他的名号,略一思考便心下了然,张杨乃丁原旧部,和吕布为旧识,在历史上,张杨还曾在曹操攻击吕布的时候救过吕布。 吕布怕是认出了自己身下这匹坐骑,同他一样,是跋山涉水如履平地的赤兔马。 苏琼回答道:“正是。” 吕布引马跃来,挺戟刺出! 苏琼无奈,既然历史走向改变,那他在这个时候就不得不承担起历史交付的重责。 苏琼一挥手,虎头湛金枪出现,拍马提枪,迎向吕布! 第六十章 吕布之威 战场上出现一个有意思的画面,两人坐骑同属赤兔,皆为千里良驹,一个人英武非凡,一个人容貌惊世,两人战在一处,竟是不分伯仲。 这个时候众诸侯才现苏琼的坐骑竟也是赤兔马,真是奇了怪哉,如此名马天下间竟会有一模一样的两匹? 公孙瓒远远看着苏琼和吕布相斗,不禁赞叹道:“都说人中吕布,名不虚传,但这苏琼也端的是个英雄,别看他身子骨似是弱不禁风,可这舞起枪来,足以让天下武人汗颜!” 吕布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苏琼这样的对手了,即便方才的张飞、关羽、刘备,吕布自认为每一个都不可能像苏琼一样给他这么大的压力。 方才刘关张三人一齐对他出手,刘备给吕布的压力无疑是最小的,不过是起了个从旁助阵的作用,最强者还当是关羽,张飞次之。 但关、张二人和苏琼比起来,却还是要差上许多。 苏琼身子单薄,但一把虎头湛金枪却舞得虎虎生风,吕布眼中尽是枪影,苏琼的攻势也如行云流水一般向他倾泻而出。 吕布的方天画戟重达几十斤,但他砸在苏琼枪上的每一戟力道都能够被苏琼的枪术巧妙卸去,苏琼就像是水里的一条游鱼,任凭吕布用尽莽力去砸也没能伤他半分。 吕布打得起了兴致,却见身后关羽拍马赶来。 吕布冷哼一声,他和苏琼的战斗并不希望被别人打扰。 吕布猛然大喝,两匹赤兔马被这吼声震开,只见一道雷电自吕布手中环绕而出,缠在方天画戟之上,绚烂夺目! 吕布挥戟向后一甩,戟光骤然伸长一丈,飞马而来的关羽来不及反应,勉强用手中青龙偃月刀一挡,整个人便被紫色戟光砸飞出去,滚落在地。 诸侯大惊,这一戟哪里还是人力可为,分明已是神仙造化! 刘备这边刚救了张飞,便又慌忙来就关羽,眼看他三人是无力再战吕布。 苏琼脸色凝重,这说明什么,说明吕布和他交手根本未尽全力。 同时苏琼也对吕布的能力有所疑惑,据他所知,这个世界的人应该和都和普通人一样,不会什么修仙一类的东西,方才那道从吕布手中缠绕而出的雷电到底是怎么回事? 施放完那惊人的一戟之后,吕布身上隐隐有黑色的雾气透出,他的左手捂住自己的脑袋,似是十分痛苦。 苏琼大概明白了些,像这样的招式,吕布应该不能随心所欲地使用,他可能会被反噬,损伤自己的身体。 诸侯们被吕布这一招吓破了胆,本来列阵于高冈上的诸侯们开始缓缓后退。 吕布抬起方天画戟指向苏琼,他露出一种扭曲的笑容,对苏琼说道:“好了,现在不会有杂鱼再影响我们的战斗,你,苏琼,放马过来!” 苏琼心中其实是有些担心的,如果吕布也对他使出刚才那一招,他自问也不一定能够接的下。 但苏琼面前的形式骑虎难下,吕布如果在这里战胜,那历史走向瞬间就会改变,诸侯联军甚至连汜水关都冲不破,如果连这点压力都施加不过去,那董卓又怎么会迁都? 苏琼并不把这一众诸侯放在眼中,他的眼中另有其人。 只有让董卓的军队乱起来,他才有可能见到那个人。 苏琼知道现在就是自己豪赌的时刻,他赌吕布没办法再次用出那一招! 正准备下决心拍马而上的苏琼,却见到吕布已驰马飞到近前,方天画戟气势如虹,直插苏琼胸口。 苏琼弹枪而出,往旁边一拨,将方天画戟的力道卸去,右手握住长枪尾部,双腿一夹马腹,拖着长枪在方天画戟上划出一道火花,与吕布错身而过。 苏琼和吕布呼唤了位置,两人依旧难分高下。 苏琼微微皱眉,吕布的方天画戟显然更适合马上单挑,光是戟的重量便可以通过马的冲锋而放大其冲击能力,这一点上,显然轻上很多的虎头湛金枪要吃亏一些。 苏琼双脚一蹬,飞身下马,他侧身抬起长枪指向吕布,挑衅道:“怕是离了赤兔,将军便没什么能耐了!” 吕布知他是在激自己,却也翻身下马,吕布器宇轩昂,大声道:“步战又如何,并州儿郎,无所畏惧!” 苏琼突然暴起,枪出如龙! 拥有天赋{武艺}和{炼体}的苏琼抛去坐骑反而更能得心应手地施展枪法,枪影如飞雪,似梨花,在吕布面前无情绽开! 吕布大吼一声,鼓足力道,将手中方天画戟绕着周身舞了一圈后,朝着苏琼所来方向狠狠劈下! 兵戈交响之声炸裂耳畔,两人之间的战场上尘土飞扬,苏琼手中的长枪被方天画戟叉住,死死按进土地之中。 吕布以方天画戟作为支撑,飞身而起,绕了一个弧度,一脚踢向苏琼面门。 苏琼想往后腿,奈何手中虎头湛金枪被吕布的方天画戟死死按住,难以快拔出。 既然如此,那便硬拼吧! 苏琼双手放开长枪,举起双臂挡住自己面门,吕布的腿如一根铁棒一样狠狠砸在苏琼的双臂之上。 苏琼因为这巨大的力道而向后滑腿一步,顾不得双臂被震得麻木,他一步跃起,踩在长枪枪尾。 虎头湛金枪被苏琼压出一个弧度,而后,他接着长枪反弹的力道高高跃起,右手一挥,古锭刀在手,一刀狠狠向着吕布面门劈下! 古锭刀,双倍伤害! 苏琼这一刀如风雷泄顶,贯空而下,吕布哪敢轻视,使足力道将按在土中的方天画戟拔出,架在头顶,阻挡苏琼的攻击! 苏琼一刀劈在方天画戟的戟身之上,自己虎口都震得生疼,见没有得逞,苏琼便迅退向后方。 一道戟光划过,险些刺中苏琼面门。 苏琼一面退后,一面瞬时握住长枪枪尾,没有了吕布的压制,苏琼轻易拔出了长枪,再退开一段距离。 此刻苏琼手中已经没了古锭刀,只有虎头湛金枪。 吕布咦了一声,显然,他对苏琼能凭空捞出一把刀来非常好奇。 没工夫去思考这些,吕布知道,苏琼不是个依靠一般能力就能对付的对手。 站在吕布对面的苏琼瞳孔骤然微缩,因为他又在吕布的方天画戟上看到了那一丝紫色雷电。 不好,苏琼大惊,吕布又要用那一招了! 第六十一章 魔神 苏琼担心的事情还是生了,看来即便吕布会被反噬,但他还是能够用出那一招。 吕布的方天画戟上电光缭绕,他看向苏琼,双眼中似乎都有黑色的雾气在冒出。 吕布头痛欲裂,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天降神力于吾……吾当……清纾宇内,斩平……天下!” 吕布身体骤然前冲,在路线上留下一道雷光,手中兵刃雷芒大盛,刺向苏琼! 吕布现在这一招,竟比方才对付关羽的那一招更加急烈! 雷芒刺来,显然人力无法抵挡,苏琼脑海中虽已有对策,但不知这个方法能否扛下! 苏琼迅后退,右手一挥,一块半人高的石头被他从系统空间中支取出来,出现在苏琼和吕布之间,吕布拿到戟光正好撞在石头之上! 苏琼只能寄希望于这块石头能够阻挡一下吕布的攻势。 吕布的攻势确实被石头所挡,然而这块大石头也只支撑了片刻,便轰然崩碎,吕布携雷的紫光依旧向着苏琼奔来。 苏琼一面后退,一面又取出一块石头用来阻挡吕布。 苏琼仍旧急后退,与吕布尽量拉开距离,他手中虎头湛金枪收回,取而代之的是两把铁锤。 石头再次被吕布的攻击崩碎,在石头刚刚崩碎的时候,两把飞锤被苏琼甩脱出手,划出一个微小的弧度,砸向吕布身体。 吕布身体猛然爆出一阵黑色的气雾,将两柄飞锤震飞。 目前为止,苏琼仍旧安全,他的系统中可还呆着不久前才印刻的很多兵马,只要他一挥手,定然能招那些兵马出来保护他。 但如此一来,他隐藏的这种可怕实力便会在诸侯面前暴露,他苏琼必将成为“出头鸟”,极有可能被群雄围攻。 所以,只要不是迫不得已保命,他不会把兵马找出来为自己战斗,至于自己凭空搞出的这几快石头,不过也就能解释为一点小小的妖法而已,和吕布如此可怕的力量比起来,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吕布此刻周身缭绕黑色雾气,方天画戟之上又有雷电缠绕,配上他那身华丽的铠甲,将他衬托得宛若魔神一般。 吕布此刻意识模糊,他使劲摇着头,想要让自己清醒。 可怕的力量同时也有着可怕的后果,吕布这番作为一定付出着极大的代价。 苏琼开口对吕布说道:“吕将军这又是何必呢,今日未分胜负,我们来日可以再战,如此透支自己的身体,岂不是得不偿失?” 吕布使劲摇着他的头颅,他含糊不清地说道:“战意……难消……不知……何去……” 苏琼眼神微变,他足下骤然力,虎头湛金枪出手,身体随枪如一只箭矢般直插吕布胸口! 既然意识不清,那便有破绽可寻! 然而这只是苏琼的一厢情愿,即便吕布此刻意识不清,他还是轻易就挡住了苏琼的长枪,而且是用一只手挡住的。 吕布的左手握在虎头湛金枪的枪头上,他就那样稳如泰山般站着,像捏一支干草一样捏着苏琼手中的长枪,不住地甩着思想不清的脑袋。 苏琼倒抽一口凉气,吕布即便意识不清,身体依旧强大得无懈可击。 就在苏琼绞尽脑汁在想怎么对付吕布的时候,高冈上的诸侯们已经看得目瞪口呆。 苏琼和吕布的战斗简直就是神仙打架,之前的温酒斩华雄,三英战吕布算什么? 小孩子过家家? 之前被吕布打落下马的张飞和关羽也在公孙瓒身后关注着这场战斗,他们自认为勇力无双,但看到苏琼和吕布战斗才真的体会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差距感。 吕布带来的三千铁骑伫立于远处,只要高冈上的诸侯军队敢动,这三千铁骑便会毫不犹豫地开始冲锋。 吕布带来的人马无疑是原属于丁原的并州铁骑,与西凉铁骑声名并著,面对此处八部诸侯的杂牌军,人数虽少,但震慑力却十分强大。 曹操、孙坚两位雄主此刻并不在此处,也就没有人能给这群杂牌诸侯撑起脊梁。 倒是意外出了个苏琼,竟能扛得住如神魔般的吕布的恐怖武力。 苏琼看着面前意识不清的吕布,竟丝毫拔不动被吕布捏在手里的虎头湛金枪。 他一挥手,虎头湛金枪被收回系统空间之内,古锭刀出现在他的手中。 刀光一闪而过,古锭刀毫不留情地砍向吕布的脖颈。 铛!苏琼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吕布的动作,就见自己手中的古锭刀砍在了对方抬起的方天画戟之上。 吕布此刻的意识逐渐稳定下来,不知他是否清醒,但显然不再挣扎。 苏琼心头一惊,身体飞退! 从吕布身体内猛然席卷而出的气势还是波及到了苏琼,苏琼被巨大的推力推出好远,自己的大脑似乎也被这股黑色气息侵蚀。 脑海中的画面一闪而逝,苏琼看到了自己穿越之前的景象。 他竟然觉得,穿越之前那些滚滚涌入他身体的黑色气息竟和吕布现在身上的黑色气息如此地相似…… 莫非…… 苏琼来不及想,自己的身体便狠狠摔落在地上,向后滑出好远一段距离。 吕布突然消失在原地,其身体快若迅雷,携带一道紫光出现在苏琼身边,他双手握着方天画戟,让方天画戟的戟头朝下,对着地上的苏琼,狠狠刺下! 苏琼抬起手中古锭刀,用刀身挡住了方天画戟下沉的力道。 方天画戟上缠绕的雷电倾泻而下,刹那间笼罩苏琼全身。 吕布身上的黑色气息也顺着空气,有些许渗入了苏琼的身体之内。 苏琼知道自己扛不住了,他必须把系统空间内得到的兵马给召唤出来,只是不知道现在召唤还来不来得及。 就在苏琼准备这样做的时候,他却惊讶地现,吕布手中方天画戟的力道竟然消失了。 他明明这样做着下刺的动作,可那股力道就是像烟雾一样,消失不见。 苏琼想不通这是为什么,他也没时间再去多想,召唤出军队来保命要紧。 然而,下一刻吕布的动作却让苏琼以及在高冈观望的诸侯们都目瞪口呆。 之间吕布抬起手中的方天画戟杵在地上,而后单膝跪地。 “参见,主公!”吕布清晰地说道。 第六十二章 攻入汜水关 苏琼听到吕布的话,显然一下子没能接受。 “什么情况?这吕布怎么就给我跪下了?还叫我主公?” 跪在地上的吕布痛苦挣扎起来,苏琼趁机翻身而起,撤步后退。 吕布身上的黑色气息若隐若现,他挣扎着站起身来,似乎是在和某种力量进行对抗。 一阵嗡鸣声自吕布周身响起,黑色气息瞬间缩入吕布的身体之内,他的意识恢复了清明,但七窍却渗出触目惊心的血液来。 吕布转身便逃,将赤兔马招呼到近前,翻身上马,仓皇离开。 苏琼站在原地,心中有一种说不清的莫名感受。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赢没赢,说自己没赢吧,对少逃了,说自己赢了吧,自己刚刚差点被对方给捅死。 一声高呼,百里辰跃马而出,率领己方兵马冲了出来。 “吕布逃了,敌将败了,给我杀!”公孙瓒这个时候也大声喊道。 八部诸侯也开始纷纷有了动作,虽然较百里辰和公孙瓒冲的慢了些,但没有继续后退,能够冲上来支援,就已经算是很好了。 吕布带来的三千铁骑有些动摇,他们看到吕布飞奔而回,不知道是不是该尽快撤退。 吕布回到三千铁骑中,他伏在赤兔马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吕布握住身边副将的胳膊,命令道:“冲锋!” 号令出,三千重骑兵排头率先迫马而行,间距缓缓拉开。 吕布手下的骑兵如出笼的猛虎,向着诸侯联军冲去。 这些重骑兵和那些只能掠阵的轻骑兵不一样,其撞击力异常可怕,一旦展开阵形,不可能轻易停下脚步。 显然决战已经开启,吕布不肯让骑兵撤回关内,那就只能在冲锋中决一死战。 百里辰率领的一千骑兵当其冲,但百里辰到底脑子还算够用,他没有让一千轻骑兵去硬装三千重骑兵,而是兵分两路,直接分开,绕向对手侧翼。 轻骑兵不能和重骑兵当面硬撞,但从侧翼依靠机动性拼杀,还是等降低些战斗劣势。 饶是如此,大部分轻骑兵还是被重骑兵的枪矛直接贯穿身体,有时候三五骑轻骑兵甚至都没办法拼掉一个重骑兵。 战况相当惨烈。 重骑兵没有因为轻骑兵的侧翼骚扰而改变队形,反而一往无前,冲着苏琼的两千步兵而去。 步兵举盾上前,意图阻挡重骑兵攻势。 枪声响起,火枪手开始对着重骑兵射击。 弓箭对披甲的重骑兵几乎没有效果,但火枪却可以穿透铁甲,对重骑兵造成一定程度的杀伤。 重骑兵度较轻骑兵要慢,但还是在倒下上百骑后,冲到了步兵面前。在重骑兵势大力沉的冲击之下,步兵一触即溃。 此时,公孙瓒已带人马赶到,枪兵从斜角插入战场,迎向重骑兵。 重骑兵的攻势为之一缓,对步兵的屠杀也被有效阻挡。 苏琼所部的火枪手开始反击。 只要对方失去了冲锋的度,火枪手就有时间进行填装弹药,一颗子弹就是一个重骑兵的性命! 本意逡巡不前的诸侯们看到对方似乎不是那么可怕,也都一拥而上,向着吕布的三千重骑兵包围了过去。 重骑兵很快陷入半包围之中,开始向着汜水关方向反向冲锋。 一方面是对诸侯兵马进行冲击,一方面是要突破包围,返回汜水关。 因为火枪手的搅扰,也因为公孙瓒的枪兵突进,重骑兵明显觉得这样战斗大势已去,虽然诸侯联军的伤亡要比他们多得多,但重骑兵是用金山银山堆出来的,其损失不可估量。 重骑兵随着吕布飞马入关,留下满地狼藉的战场。 苏琼在这样战斗中的损失最大,他在对手的直接冲撞下几乎损失了一半人马。其次是公孙瓒,公孙瓒用来阻挡重骑兵的枪兵近乎全军覆没,虽然给了吕布沉痛的一击,自己也着实胜得有些惨烈。 诸侯们虽然只做了个包抄的作用,但他们的损失也不在少数,只是被重骑兵掠阵,便各自损失有几百人马,可见并州铁骑的战斗力有多么可怕。 一场战斗下来,诸侯们似乎是胜了,但只是干掉了对方不到一千的重骑兵,伤亡对比十分悬殊。 不过这也是吕布军中的精锐了,吕布和董卓手下也就这些重骑兵还有乎寻常的战斗力,其余不足为惧。 苏琼见敌军逃窜,严令百里辰不得追击,迅收拾残部,统计火枪数量。 火枪迅被寻回,因为连坐制度,火枪一杆也没有少,但是有十几把因兵马践踏而损坏。 诸侯迅收拢军队,兵至汜水关下,开始对汜水关进行攻打。 无论是并州还是凉州,都是骑兵更加勇猛,冲关和守关,还是要看步兵。 诸侯们因为此次的“胜利”而有些振奋,皆鼓足力气,一口气将汜水关给攻了下来。 相较于吕布来说,只要不是野战,联军兵马很占优势,在数量上就可以压制吕布。 吕布自知汜水关已无法守卫,带领残部逃回洛阳。 诸侯入关,摆宴庆功,本来无人问津的苏琼却成了炙手可热的香饽饽,诸侯相继来到苏琼面前敬酒,意欲拉拢。 其中最为谦卑的要数刘备,刘备热络地拉着苏琼的手嘘寒问暖,苏琼都有些怀疑这刘备是不是故意想要摸他的手,一直拉着不放。 苏琼使劲从刘备手中抽回手,端起桌上的酒杯对刘备说道:“刘将军乃皇室后裔,日后定有一番作为,若日后达了,还请刘将军照顾我苏某一二。” “苏将军这是什么话,苏将军今日之勇猛,全看在诸侯群雄的眼中,我刘备何德何能,不及苏将军一二啊!” 说着,刘备靠近苏琼,拍了拍苏琼的大腿。 苏琼顿时有些不自在,他的脊背有些凉,心想这刘备不会真的是个基佬吧? 刘备说道:“苏将军在战场上那神乎其神的手段可是仙法?那巨石凭空而出,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苏琼对刘备露出自己的标志性假笑,他说道:“让刘将军见笑了,不过是在少年时偶遇一位仙师,传授了一两手仙法,不能常用,会折寿的。” 刘备点头,“苏将军大才,真是一时间难以言尽,不若将军今夜到我房内,你我同榻相谈,如何?” 第六十三章 董卓西迁 听了刘备这句话,苏琼就不是背后凉了,而是菊花凉。 老子信了你的邪,还同榻相谈,你莫不是要恶心死老子? 苏琼赶忙婉言谢绝,“刘将军啊,我着实也想与你彻夜相谈,可是啊,军中事物太忙,如今又损伤了大半人马,士兵们急需安抚,改日,改日再谈。” “也好,”刘备端起酒杯,“等到驱除了董贼,你我再彻夜相谈不迟。” 却说吕布败走,回到洛阳,董卓忧心忡忡。 李傕献计,希望董卓迁都长安。 董卓忧虑,他对自己的谋臣李傕说道:“若是迁都长安,动静可不小,不仅动摇国本,还说不定让诸侯有机可乘。” 李傕说道:“丞相细想,长安距西凉更近,随时可以引西凉兵马御敌,且长安兵入函谷,不仅可以免去贼寇侵扰,亦得以暂避诸侯锋芒,岂不两全其美?” 李傕见董卓依旧犹豫不决,便又对董卓说道:“近日街市童谣曰: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臣思此言‘西头一个汉’,乃应高祖旺于西都长安,传一十二帝;‘东头一个汉’,乃应光武旺于东都洛阳,今亦传一十二帝。天运合回。丞相迁回长安,方可无虞。” 董卓大喜说道:“若不是你进言,我还犹豫不决,既然天意如此,我等当立刻迁都长安才是!” 于是董卓聚文武于朝堂,商议迁都之事。 董卓说道:“汉东都洛阳,二百余年,气数已衰。我观黄紫之气实在长安,因而欲奉驾西幸,你们各自收拾行装,与天子同去!” 司徒杨彪反对道:“关中残破零落,如今无故动摇宗庙,舍弃皇陵,恐天下惊动天下百姓。天下动之至易,安之至难,还望丞相仔细思量。” 董卓大怒道:“阻碍我施行国家大计,你安的什么心?” 太尉黄琬也进言道:“杨司徒所言不错,曾经王莽篡逆,更始赤眉之时,将长安焚烧成为瓦砾之地,更兼人民流移,百无一二。今弃宫室而就荒地,不是明智的选择啊!” 董卓厉声道:“关东诸贼并起,天下播乱,长安有崤函之险,更近陇右西凉,木石砖瓦,克日可办,宫室营造,不须月余。你们再休乱言!” 司徒荀爽进谏道:“丞相若欲迁都,百姓定然骚动不宁啊!” 董卓大怒道:“为天下计,何惜小民之命!” 即日罢免杨彪、黄琬、荀爽的官职,贬为庶民。 董卓出门上车,见二人望着车马的方向作揖,他看去,乃是尚书周毖和城门校尉伍琼。 董卓问他们有什么事情,周毖说道:“听闻丞相想要把都城迁到长安,所以来进言。” 董卓怒不可遏,他指着两人说道:“我刚开始听你们两个人的话,保举袁绍,现在袁绍已经造反,定然和你们脱不了干系,你们应该和他是同党吧!” 董卓便令武士将二人退出都门斩,然后下令迁都。 李儒说道:“如今军中钱粮缺少,洛阳富有的大户人家多不胜数,可籍没入官,其中有很多都是袁绍门下的人,杀其宗党而抄其家赀,必得巨万。” 于是董卓让西凉五千铁骑遍行捉拿洛阳富户,共数千家,插旗头上大书“反臣逆党”,尽斩于城外,取其金赀。 李傕、郭汜尽驱洛阳之民数百万口,前赴长安。每百姓一队,间军一队,互相拖押;死于沟壑者,不可胜数。又纵军士***女,夺人粮食;啼哭之声,震动天地。如有行得迟者,背后三千军催督军手执白刃,于路杀人。 董卓临行之前,教诸门放火,焚烧居民房屋,并放火烧宗庙宫府。南北两宫,火焰相接,长乐宫庭,尽为焦土。又差吕布掘先皇及后妃陵寝,取其金宝。军士乘势掘官民坟冢殆尽。董卓装载金珠缎匹好物数千余车,劫了天子并后妃等,往长安而去。 洛阳门户大开,各路诸侯并进,一齐挺向洛阳。 苏琼和曹操说好要去董卓西迁之路堵截,汜水关一破,苏琼便快收拾自己手头的人马往西迁的路上绕行而去。 所以等到董卓决定西迁,诸侯齐逼洛阳的时候,苏琼已经早早埋伏在了董卓西迁的路上。 西迁路上到处都是流民,先由军士押送百姓在前,董卓大部队压后。 苏琼拢共剩下千余人,藏在一座山后,埋伏起来,静等董卓的到来。 苏琼在这段时间也对自己的计划进行了调整,他本来的想法是有着三千人马,和曹操前后夹击,干掉董卓。 但是苏琼没想到自己会在对抗吕布上面当其冲,原先三千人马折了一半,这点人手显然不足以对抗董卓。 通过这段时间的印刻,苏琼系统空间内多了不少人马,苏琼想,在自己偷袭董卓的时候或许可以偷偷摸摸用上一下。 只要诸侯们看不出破绽,他就不一定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苏琼统计了一下,现在他系统内有弓箭兵6ooo人,步兵1ooo人,重骑兵6ooo人,轻骑兵2ooo人,水军6ooo人,枪兵3ooo人。 一共加起来足足有两万四千人,这么一支劲旅,凭空出现在别人面前,会爆出何等强大的力量? 更何况,其中有六千的重骑兵,两千的轻骑兵,一共八千的骑军战力足以碾压十八路诸侯中的任意一股。 苏琼手下的千余人战力不过是表面上的实力,真正的实力是他“撒豆成兵”的恐怖。 因为这些变数,苏琼慢慢觉得,自己或许能够在对付董卓这件事上,搅扰一下风云。 历史本就因为苏琼的出现而出现偏差,犹如蝴蝶效应那般,即便历史车轮的大方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更改,但那扑扇翅膀所带起的小小涟漪将有可能如多米诺骨牌一般,让历史的进程走向另一个方向。 何况苏琼并不是一只蝴蝶,他手中握着足以改写历史的强大实力,这一场诸侯的风云际会,让苏琼这条潜龙,跃出深潭! 第六十四章 八千魔兵 西凉军的刀从来不会可怜人命。 李家家主李义向来明白这个道理,尽管他已经年逾古稀,还是努力向前走着,表现出一副很健朗的样子。 走得稍慢些,背上就可能会挨一刀,挨一刀就会走得更慢,然后脖子上就会再挨一刀。 活着走到长安,就还有一丝希望,走不到长安,这辈子就交代了。 在兵乱中,他和家人走散了,他还想再看自己那孙子一眼,再抱一抱他,亲一亲他的脸蛋。 他李家本是洛阳名门,可自从董卓进了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的一个儿媳妇因为没能在兵乱的时候回到家中,就被街上狗日的西凉兵给凌辱致死,尸体就吊在街上,李家上下愣是没人敢去给她收尸。 若非朝中有人护着,怕是家门也早被乱兵给踏平了,本以为躲过了此劫,可没曾想,一个迁都令,西凉军就把他李家翻了个底朝天,他那大儿子红了眼,推搡了一把军头,便被数根铁枪捅穿了胸膛。 这作孽的西凉豺狼,是要下地狱的,李家家主如是想着。 “爷爷!” 不远处,孙儿的叫声传来,李家家主循声望去,顿时老泪纵横,正是他几个李家家眷带着两三个宝贝孙儿从不远处向他走来。 李家家主正要迎上去,却被一鞭子抽在了肩膀上,火辣辣地疼。 “老不死的,想逃?”催督军恶狠狠地问道。 李义连忙解释:“不不不,军爷莫要误会,我只是看到了我孙儿,没想逃。” 那催督军向后望去,果然见有几个小娘子带着小娃儿赶路。 催督军狰狞一笑,他立刻揪住李家家主的领子,将老人拖到那几个小娘子面前,喝问道:“你们是不是要伙同这老匹夫一起逃跑?” 大家自然否认,私逃是要处斩的,谁会承认? 那催督军显然不打算和他们将道理,招呼过来随同士兵说道:“他们像逃,从谁开始杀?” 一听这话,李家家主吓得跪下求饶,“军爷,军爷,我们真的没想逃,您就给条活路吧,给条活路吧!” 两名士兵对视了一眼,另一个人立刻明白了这位同僚的意思,他抽出腰间的战刀,直接架在一个孩子的脖颈间。 孩子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妇人将孩子紧紧搂住,流泪颤抖着说道:“军爷,有话好说,他们还是孩子啊!” 那催督军狞笑着走到妇人面前,他直接将手伸进妇人的衣服中说道:“他们是孩子,可小娘子不是了,对吧?” 妇人吓得哆嗦起来,她哽咽着说道:“放过他们,随您处置……” 催督军满意地点了点头,“是个明事理的小娘子,兄弟你先等等,老子先爽快会儿,一会儿换你!” 说完,那催督军就拖着小娘子拐进了山谷之中。 剩下几个妇人吓得花容失色,大气都不敢出,亏得她们不够美貌,身段也不好,不然怕是也要遭了这匪兵的毒手。 李家家主抱着几个孩子老泪纵横,他们李家何时受过如此奇耻大辱,若不是因为想把几个孙儿安全带到长安,他非跳起来和西凉兵拼命不可! 却说那妇人被催督军拖入山谷的草丛之中,三两下便扒掉了衣服。 山谷中春光乍泄,鸟语花香。 有人觉得是天堂,有人正身处地狱之中。 正卖力间,打催督军却觉得抖得厉害,他一巴掌甩在妇人的脸上,妇人的脸立刻红肿起来。 “妈的,是不是不想要那几个兔崽子的命了,敢不好好配合?” 妇人颤抖哭泣着,连忙摇头,“不敢,不敢,不是我,不是我……” 这名催督军此刻也察觉到了异样,他觉这颤抖来的似是不太寻常。 他跪在地上的两个光溜溜的膝盖感觉到这震动好似是从大地传来。 要么是震动,要么就是…… 催督军的心刹那冰凉,身子甚至要吓得瘫软下去。 马蹄声隆隆,西凉催督军转头看去,一队冒着腾腾黑气的铁骑涌出,向此处冲来。 整个山谷只有马蹄之声,丝毫听不到有其他声音,每一个笼罩在黑色雾气中的骑兵都缄口不语,只管冲杀! 再吓得软,此刻西凉兵也知道要逃命。 他连脱在一旁的衣物甲胄都来不及穿,起身就要逃命。 然而他的腿却被人死死地抱住了。 那名催督军低头看去,方才被她凌辱的妇人死命地抱着他的腿,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 明明是个妇人,那死命抱他的力气却出奇地大。 妇人的脸上此刻竟浮现出笑容来,她咬牙说道:“一起,下地狱吧!” 血肉迸溅,骨头碎裂的声音淹没在如洪流般的马蹄声中,马蹄踏碎了肮脏、踏碎了痛苦、踏碎了生命、也踏碎了尊严,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可以被碾作烟尘散去。 六千重骑兵加上两千轻骑兵,苏琼召唤出了这杀气腾腾的八千骑兵,向着董卓的主力冲去。 李家家主和他的孙儿们看着呼啸而过的如魔鬼一般的军队,不知是得救了,还是陷入了更深沉的地狱之中。 但此刻李义却疯般狂笑起来,看着这些魔兵,他觉得无比畅快,他们这些身居洛阳的平民早就生活在了地狱之中,也让这些狗娘养的西凉杂种,尝尝地狱的滋味吧! 董卓军大惊,谁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一股骑兵藏在山中,而且他们竟然毫无察觉。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谁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窝藏如此巨大数量的骑兵? 更可怕的是,这八千骑兵就像是完全无惧死亡的魔鬼,而且骑术精湛,实力群,每一个冒着黑气的骑兵的力量足以以一当十,他们有着清晰的目标,在尽量避开平民的同时,冲入了董卓的护军之中。 手起刀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十分轻松地便将董卓军杀溃。 跟随着董卓的吕布看到如此虎狼之师,心中震撼,这完全不可能是由人打造出的军队,如此场面,莫非是传言中的假借阴兵? 魔兵以将董卓、百官连同天子銮舆团团围住,百姓惊慌失措,不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周身冒着黑色雾气的骑兵整齐划一地让开了中间的道路。 苏琼骑着赤兔马,向着董卓的车驾缓步而来。 第六十五张 收服吕布 却说曹操这边,在听闻董卓西迁之后便动员各路诸侯去追董卓,想趁此机会一鼓作气将董卓歼灭。 奈何甫入洛阳,诸侯各部便开始争权夺利,不肯去追董卓,他们心中早已无国无君,有的只是一己私利。 曹操一怒之下,撂下一句“竖子不足与谋!”,甩袖而去。 曹操亲率自己近万人马追赶董卓,路上遇到了董卓部将的顽强阻截,大败,且灰头土脸。 曹操正亡命逃窜的时候,董卓军却突然撤了,没人有心思追杀曹操,全部缩了回去,往西边收拢。 曹操望着西边滚滚烟尘,他皱了皱眉道:“莫非是苏琼?” 身边的曹洪说道:“主公,就苏琼那点人马,还不被西凉军给碾成粉末?” 曹操叹了口气说道:“是啊,苏琼本就只有三千人马,听说在汜水关又拼掉大半,这一去,可不就是九死无生?可惜了……” 曹洪说道:“也不可惜,起码他救了主公。” 有苏琼牵制偷袭董卓,的确让曹操暂时得救,曹操叹息之余,也不免庆幸。 曹操说道:“董卓西迁之事完全让苏琼给预料到了,这苏琼可以说是个不世出的奇才,如果这一次他能活下来,我定然要去亲自拜访,将他收归麾下。” 曹洪道:“主公,就怕这苏琼也不是个屈居人下之辈。” 曹操皱眉道:“天下风云际会,诸侯相争,群雄并起,我等应当回去重整兵马,养精蓄锐。董卓老贼倒行逆施,终有一日会死于暴戾,等到那时,我等在入关以助天子,振兴大汉!” 说完,曹操上马,曹洪步行牵马离开。 曹操以为苏琼必败,却不知苏琼此刻已经将董卓围得严严实实。 苏琼骑赤兔马,缓缓来到董卓车驾之前,他冷声说道:“董丞相在洛阳威风八面,如今都不敢出来见人了么?” 过了不多时,车驾的帘子被掀开,一个身材肥胖且高大的男子从里面钻了出来。 【印刻诸侯董卓,获得羌兵3ooo人。】 董卓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西凉军阀,即便被敌人包围,脸色也没有丝毫改变。 他挺起自己肥胖的腹部,看着苏琼,朗声说道:“吾乃天才近侧,大汉丞相董卓是也,可代天子下诏,封汝三公,如何?” 苏琼笑了,这老东西死到临头,竟还要和他谈条件。 苏琼指了指不远处的天子銮舆,他笑道:“太子就在近前,我亲自去求封赏便可,何必需要你一个祸国殃民的逆臣贼子来封?” 董卓口气软了些:“西凉铁骑尽归我号令,将军若是不嫌,我愿率西凉部众,归顺将军。” 这董卓看来还能看清楚时事,知道投降才是他唯一的出路。 苏琼却不想留他,苏琼还没有成功攻略过诸侯,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攻略一个诸侯之后能够得到的攻略值是多少。 苏琼对一旁的吕布说道:“你在之前的战场上就叫了我一声主公,今日就让我看看,我到底能不能当你的主公,你在我和董卓老贼之间选一个杀掉,如何?” 董卓大惊,这苏琼竟是不愿意放过他,想要策反吕布来杀自己。 “吾儿奉先,你快快一戟刺死这贼人,贼一死,其军必乱!”董卓慌忙喊道。 吕布面部表情,他双腿轻夹马腹,赤兔马缓缓向前。 苏琼面对吕布,赤兔马对着赤兔马。 吕布来到苏琼面前,抬起手中方天画戟。 “对,对,杀了他,杀了他!”董卓已经吓得开始颤抖。 吕布一戟刺下,不过不是对着面前的苏琼,而是对着身后的董卓。 方天画戟刺入董卓的胸口,董卓不甘的看着苏琼和吕布,缓缓倒在血泊之中。 吕布不蠢,他在战场上和苏琼单挑,那股可怕的力量用起来都没能杀得掉苏琼,这个时候他又怎么会对苏琼下手? 周围这杀气腾腾的“阴兵”可不是吃素的,他吕布再强,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对抗如此多数量的骑兵。 苏琼看着董卓的尸体说道:“他本该在长安被点了天灯,既然死在了此处,就在此处点天灯吧!” 吕布下马,单膝跪地道:“谨遵主公之命。” 苏琼看着下跪的吕布,他告诫吕布道:“我不是丁原,也不是董卓,他们是你想杀便可以杀的人,我可不是,如若日后敢有反心,便如董卓故事,死无葬身之地!” 吕布垂道:“吕布唯主公之命是从,绝不敢有二心!” 苏琼点头,“去收拢董卓旧部,不归顺者,杀无赦!” 而后,苏琼御马来到天子銮舆之处。 苏琼下马作揖道:“臣上党太守苏琼,参见陛下!” 车帘被一美貌妇人掀开,即位不久的汉帝刘协探出头来,虽略有紧张,但还是吐字清晰地问道:“苏将军快免礼,可有见过董丞相了?” 苏琼道:“董卓乃乱臣贼子,祸国殃民,今已伏诛,陛下可以安心。” 刘协长出了一口气,他环视四周,小心翼翼地问道:“苏将军天降神兵,护驾有功,可有需要朕封赏的?” 苏琼谦恭说道:“救驾乃臣分内之事,不敢索要封赏。” 刘协略一思考,说道:“苏将军但说无妨,如今丞相已死,苏将军来做丞相如何?太尉?三公随便选,只要朕给的了,苏将军尽管开口。” 这小皇帝应该是被吓怕了,毕竟小小年纪便被董卓胁迫,知道这些手中握有兵权的军阀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苏琼身边的骑兵一个个又杀气腾腾,刘协这是深怕自己的筹码不够大,不能让苏琼满意。 苏琼将身体缓缓直起,他说道:“陛下就暂且不要考虑这些事情了,被董卓胁迫去长安,舟车劳顿,如今当原地休息一下,明日我们就启程返回洛阳。” 小皇帝连连点头,忙从车驾中钻了出来。 苏琼命人给皇帝奉上可口的饭食,找了一片可供休息的空地,自己打算去看看董卓旧部的收拢情况。 这时,百里辰拍马来报,他对苏琼说道:“主公,贾诩捉到了!” 第六十六章 毒士贾诩 “贾诩……捉到了?” 苏琼瞪了百里辰一眼,说道:“我跟你说的是捉贾诩吗?” 百里辰挠了挠头,“没错啊,主公说的是贾诩啊,不是捉贾诩那是捉谁?” 苏琼扶额,“是贾诩没错,但没让你捉,我说的是请,是请好吗!” 苏琼没工夫再去理什么天子,快上马,让百里辰带他去见贾诩。 苏琼见到贾诩的时候,贾诩正被几个苏琼从上党带来的士兵绑着,刀就架在脖子上。 贾诩此时已是中年,算来应该有四十出头,一眼看上去便让人觉得老成持重。 这正是苏琼想在这一次攻击董卓中真正找到的人。 贾诩乃是武威正统儒学豪门出生,现在的他基本上能够看清时局,每一次出谋划策都正中敌人要害,虽然时常有明哲保身之嫌,但在动荡的时局中,有这样一个算无遗策的毒士相助,定然对自己有利。 苏琼赶忙下马,令人为贾诩松绑。 【印刻谋臣贾诩,获得技能{毒血}(上部)】 松绑之后,苏琼握住贾诩的胳膊说道:“先生受苦了。” 贾诩眼中光芒微微闪烁,似是不太明白苏琼这是要干什么。 苏琼对着贾诩长揖,而后直截了当地说道:“苏琼慕先生之名而来,希望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贾诩环望四周,恭恭敬敬地对苏琼说道:“将军能以阴兵开道,还需谋士作何?” 苏琼笑了笑,贾诩自然以为这些冒着黑气的士兵都是“阴兵”,以为苏琼是可以施展邪术的人。 苏琼说道:“不知该与先生如何解释,这些兵马并非“阴兵”。” “哦?”贾诩疑惑道:“如此数量的骑兵凭空而出,若非天降,则必然是从地府而出,想必神兵不会如此魔气腾腾吧。” 这一点苏琼还真的没有办法反驳,他这匹人马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苏琼说道:“为生民计,只要能荡平四海,安抚天下,便是‘阴兵’,我苏琼也借了。” 贾诩再拜,说道:“贾诩无名之辈,不知将军为何会看重贾诩?” 苏琼说道:“先生本有大才,但无论是董卓还是李傕郭汜,都不会让将军挥该有的作用,将军只有到我这里来,才能出光亮。” 贾诩本就是个识时务的人,看到苏琼能够如此轻易地摧毁董卓西凉精锐,自然知道苏琼实力不俗,可以依附。 贾诩说道:“贾诩不求闻达,但求安稳渡过此生,只要将军保我安稳,我便为将军出谋划策!” 【成功攻略谋臣贾诩,获得攻略值1oooo点,获得技能{毒血}下部。】 【成功习得技能{毒血}】 【毒血:给一定范围内敌军施加中毒状态。】 苏琼点头,高兴地说道:“好好好,有先生相助,并州如虎添翼!” “并州?”贾诩不解。 “是啊,送天子回洛阳之后,我们返回并州。” “舍天子之近,而就边荒之远?” 苏琼叹了口气说道:“司隶久留,恐成众矢之的。” 贾诩当然明白苏琼的意思,他思考了一下说道:“将军是觉得袁绍、袁术皆在外虎视眈眈,豫州、兖州、冀州这富庶之地又无根本,故而不愿留在京都争雄。” 苏琼点头,看看历史上在洛阳呆过的人,什么董卓、李傕、郭汜、吕布、王允之流,哪一个都没落得个好的下场,所以苏琼也不打算做什么“挟天子以令不臣”的事情。 曹操能挟天子,那是他在许昌站稳了脚跟,他苏琼总不能逼着皇帝和他去并州吧? 如今脚跟未稳之时,还是不要随意出头较好,不如躲在并州闷声大财,等到实力雄厚之时,再逐鹿中原。 贾诩立刻建议道:“将军即便又回并州的心思,也还是要在朝中呆上一段时间,当然,这是无人寻将军晦气的情况下,只要有皇帝的旨意,将军日后做任何事都可名正言顺。” 苏琼认为贾诩说的有道理,他问道:“洛阳已被董卓焚毁,与天子东归,往何处去要好一些?” “自然是弘农了。” 贾诩说的的确有道理,刘协曾是弘农王,在那里尚有帝王的容身之处,起码看起来要正规一些。 不多时,一名士兵来报,说是抓到了武将郭汜,李傕领余部向东逃窜而去。 “向东啊……”苏琼看了眼贾诩,示意他说说自己的想法。 以前苏琼没有谋士的时候,都喜欢一个人思考,现在有了贾诩,他就想多听听贾诩的以前。 倘若他在山里的时候就有贾诩做军师,又怎会有劫掠屯留常家时那样的损失? 贾诩分析道:“主公,我认为李傕乃董卓手下猛将,其勇武不在孙坚之下,手下‘飞熊军’更是西凉精锐,若能收服,再好不过。” “如何收服?” “他向东去,自可不必管他,中原遭凉州荼毒,李傕怕是撑不了多久,有我和郭汜在这里,他自会来降。” 苏琼略一思考,说道:“有先生你就可以了,郭汜嘛……” 这时,郭汜已经被士兵押到苏琼面前。 【印刻武将郭汜,获得黄金1oo两。】 又是个紫色武将,杀了的话会有5ooo的攻略值。 贾诩为郭汜求情道:“主公,郭将军乃一大将,乱世当是用人之际,还请主公放他一条生路。” 苏琼仔细打量郭汜,见他五大三粗,眼中尽是不服气的凶芒。 苏琼拔出身边士兵的刀来,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结果了郭汜的性命。 【成功攻略武将郭汜,获得攻略值5ooo点,获得黄金1oo两。】 贾诩心中一下子凉透了,他毕竟还是不熟悉眼前这个叫苏琼的人啊,手段如此狠辣暴戾,和董卓有什么区别? 不,他和董卓还是有区别的,董卓只要是别人肯投降,他就不会杀,不投降的才杀,而这个苏琼完全没有给郭汜机会,直接提刀便砍了,难不成比董卓还要残暴? 苏琼看着吓出了冷汗的贾诩,他说道:“先生一定很不理解我为什么要杀他吧?” 贾诩垂道:“将军自有将军的道理。” 苏琼看着被拖走的郭汜的尸体,他缓缓说道:“我留着他没用,杀了,反倒有些好处可得,先生认为我该不该杀他呢?” 贾诩的头垂得更低了,“贾诩不太明白,为什么杀了他会有好处。” 虽穷让贾诩抬起头来,他一挥手,一百两金子出现在苏琼的手中。 贾诩目瞪口呆。 第六十七章 李傕来降 苏琼做的事情,贾诩一点都理解不了。 这不表明贾诩智商低,而是苏琼这个能力太出乎人的意料。 苏琼对贾诩说道:“这金子就是杀了他得来的,百两黄金够我打造多少武器,留这一个吃闲饭的郭汜干什么?” 贾诩叹息道:“主公啊,郭将军善于用兵,他的能力不在李傕之下,用好了可胜千军,其实百两黄金可换?” 苏琼皱了皱眉,“李傕、郭汜之流有这么厉害?可我觉得他们不怎么样啊!” 贾诩说道:“他们虽然在西凉军中养成了残暴的性格,但只要加以约束,便是沙场上的虎将啊!” 苏琼这下有些头疼,无论是他曾经玩的游戏还是看的影视作品,都没把李傕和郭汜说得多么厉害啊,不就是两个听了贾诩计策后来胁迫天子还互相攻伐的弱智吗?真有贾诩说的这么厉害? 贾诩又说道:“主公啊,还有一点,如今主公要收降凉州残部,郭汜怎么能现在杀?凉州军若是知道了,那还不铁了心和您作战到底?” 苏琼茅塞顿开,知道自己方才确实有些为所欲为了,明明智计群的谋臣就在身边,却一句话也没听,先斩了郭汜。 苏琼急忙问道:“先生可有补救之法?” 贾诩思考了一下说道:“有是有……” “先生快讲。” “主公可命人传告四方将士,郭汜不降,这才处斩,如有宁死不降者,同郭汜下场。” 苏琼深刻意识到了谋士的重要性,按照贾诩这么一说,他苏琼就并不是不由分说杀凉州将领的人,而是因为劝降不成才出手杀人,这样一来不但不会让凉州人心惶惶,反而有助于他收降凉州军士。 苏琼即刻命人按照贾诩的说法散布出去,心中更是高看了贾诩几分。 贾诩此人,和荀攸不同,极善阴谋,后世曾有人将他与荀攸做比较,说他和荀攸乃天壤之别,苏琼不以为然。 荀攸是曹操的“谋主”,擅长阳谋,替曹操出过很多战场上的奇策,贾诩此人则及善阴谋,无论是教唆李儒、郭汜作乱,还是后来帮助张绣反叛曹操,每一个计策都极其阴险毒辣。 在苏琼看来,战场之上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阳谋可用,阴谋自然也可用,而且越狠越毒辣的阴谋能够产生的效果就越毒辣。 因为贾诩的计策,曹操长子曹昂殒命,当初若**韦舍命相救,曹操怕是也会死在贾诩的毒计之下,贾诩的计策可谓直戳曹操的要害。 所以苏琼才会欣赏贾诩,他要的就是这种能够抓住时机给敌人最痛一击的谋士。 苏琼之所以会一刀结果郭汜,其实和防范贾诩有一定的关系,贾诩如果和凉州将领串通谋反,他苏琼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像曹操一样好运,平安地活下来。 杀降有利有弊,苏琼今天做的事情着实有些草率,即便想杀郭汜,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杀,也不应该用这个手段杀。 如若真如贾诩所说,郭汜是一员猛将,为了二百两黄金杀掉这个人,还真是有些得不偿失。 苏琼以往接触到这些武将的形象并不是他们真实的形象,他们在三国乱世之中一闪而逝,确实不应该直接认定为他们不强,只不过他们死的太早罢了。 等到吕布收拾完残军败将,苏琼便下令东归。 苏琼还试验了一下看看自己能不能印刻那些不知名的小将,他现果然不能印刻,不是太有名气,或是没有在三国类似的影视剧,书籍中出现过的,就没办法印刻。 和天子回弘农的时候,苏琼和吕布聊了很多。 他想知道吕布为什么杀掉丁原,转投董卓。 吕布只说了一句话,“丁原寡恩,我跟随他乃为建功立业,却让我做了主簿,当他的随身侍卫,如何能忍?” 苏琼微微眯眼,他故意说道:“若我让你做我的侍卫呢?” 吕布笑道:“主公武力群,不在我之下,让我做主公的护卫,主公怕是在开玩笑吧。而且主公英明,相比不会做如此决定,若主公执意让吕布做一个侍卫,不如放吕布离去,让吕布老死山林的好。” 苏琼大笑,“如此猛将,我怎能充做护卫?吕将军放心,只要一心一意跟着我,不会亏待你!” 走不到多时,前路遇到一股西凉军,为的人,正是李傕。 不出贾诩所料,李傕果真前来投降。 贾诩一个劲儿地劝说苏琼千万不敢杀李傕。 苏琼这次当然明白,李傕都已经率部前来投降,他还何必为难对方呢? 苏琼来到两军之间接见李傕,李傕下马跪伏,恭敬道:“败将李傕,见过苏将军。” 【印刻武将李傕,获得战马1oo匹。】 苏琼赶忙将李傕扶起,说道:“李将军请起,能迷途知返便是好的!” 【成功攻略武将李傕,获得攻略值5ooo点,战马1oo匹。】 李傕当然要迷途知返,他前面根本已经没路了,诸侯们早把东边的各个道口堵得水泄不通,他领着这些残兵败将往哪里逃? 往东冲了几次,李傕被诸侯打得晕头转向,他手中的人马军心涣散,已经完全失去了征战的能力。 苏琼现在收服了三个将领,一个贾诩,一个吕布,一个李傕,但有一点本质不同的是,除了吕布外的其他两个武将都显示了成功攻略,而吕布并没有现实。 按道理说收服了吕布以后应该会显示【成功攻略吕布……】这样的信息流,但并没有,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吕布并非真心归降。 这让苏琼对贾诩和李傕放心的同时,要对吕布进行提防。 吕布手下应该还有几员猛将,例如张辽,苏琼问吕布这些手下可有召集起来。 【注:推测高顺、臧霸这些人这个时候应该还不在吕布手下。】 吕布回答道:“除张辽外,余将皆战死!” 苏琼的心在滴血,他没想到自己召唤出的八千骑兵冲力这么强劲,不但击垮了董卓的军队,也诛杀了不少董卓的将领,这里面说不定就有历史上有名的人物。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既然是为了击败董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苏琼对吕布说道:“那就把张辽给我叫过来吧!” 第六十八章 吕布作乱 【印刻武将张辽,获得轻骑兵3ooo人。】 苏琼心肝儿震颤,又是三千骑兵?了了。 张辽无疑是个金色品质的武将,这印刻一下收货颇丰啊。 但是苏琼的脸色却阴沉了下去,因为他没等到攻略张辽的信息流。 不出现这样的信息流,那就表明张辽没有真的降他。 苏琼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云淡风轻,他对张辽说道:“张将军,既不愿降我,何必为难自己,将军大可引军自取,我必不拦你。” 张辽为人磊落,抱拳说道:“张辽乃败军之将,至今不知何去何从,既统属吕将军手下,便在吕将军手下尽忠职守,如此而已。” 如今张辽才二十出头,尚且年轻,苏琼知道他日后一定是个有勇有谋的将领,所以愿意器重他。 苏琼说道:“张将军生在雁门,常与胡人争斗,历经大大小小的战事,是个难得的勇将,不应屈居人下,待我们回到并州,将军可堪大任。” 张辽不解地问道:“您为何要回并州?” 苏琼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为大汉守好国门。” 苏琼心里明白,吕布还活着,张辽隶属于吕布,所以吕布不真心投降,那张辽也就不会算是已经投降。 吕布随时都有反的可能,这是苏琼目前的心腹大患。 不过现在又他这些杀气腾腾的骑兵在,吕布没有那个胆子作乱,所以一定不能像历史中刘备对待他那样,把后方交给吕布,或者是让吕布有反复的机会,吕布是一只会反咬主人的猛兽,但只要运用得当,他就是战场上的大杀器。 苏琼原本的并州人马加上召唤出的骑兵,再加上吕布收拢的凉州、并州兵马,数量已经达到近两万,如此多的人护送天子,给诸侯十个胆子,也不敢有人来找事情。 在到达弘农之后,苏琼给汉帝刘协安排好行宫,供给一切吃穿用度,把刘协像个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 苏琼做这一切,不是因为他对现在的天子有多么尊重,也不是因为他对汉朝的封建统治有什么感情,他只是要做给文武百官看,让百官“看清”他苏琼和那董卓不一样。 董卓残暴,但他苏琼怀柔,董卓大权独揽,他苏琼却对天子毕恭毕敬。 两者对比之下相形见绌,苏琼虽拥有重兵,却实实在在地在做安定社稷之事,是个辅佐天子的能臣。 朝廷遇到的每一件事情,苏琼都会像天子上奏,听从天子的意见。 这天下早就没什么事情是天子能够做主的了,奏上来的事情也多半是些不实际的东西,天子听一听,说两句,就行了,做什么决定都无关紧要。 苏琼的近八千冒着黑气的骑兵平日里隐藏在军营之中,不让他们露面,负责弘农治安的主要靠吕布整合的并州军以及凉州军。 毕竟让那些魔兵一般的军队出现在城中的话,百姓怕是要人心惶惶了。 他苏琼就算再怎么装好人,别人在看到他杀气腾腾的手下的时候,都不会认为苏琼是什么好鸟。 天子本欲封苏琼为太尉,但苏琼以自己不够德高望重而推辞。 天子退而求其次,拜苏琼为安国大将军,封晋阳侯。 这一日,在临时搭建的朝堂上,苏琼有事启奏天子。 苏琼启奏道:“陛下,今天下分崩离析,群雄割据,诸侯并起,他们手握权柄,骄横自大,无人将庙堂放在眼中,臣以为,当下诏令诸侯止息干戈,保护百姓。” 这一听就是个比较废的建议,天子说话他们要是能听,也就不会那么乱了。 天子虽然也知道没用,但下个诏书自己又不会掉层皮,既然苏琼这样说了,需要苏琼保卫的天子自然同意他的提议。 苏琼又进言道:“陛下有众臣辅佐,洛阳宫室已修建完毕,陛下可率百官回都,还请陛下为新建的宫室赐名。” 天子听到这个话,自然是高兴的很,洛阳的宫殿再简陋,那也是在洛阳,是有天子气的地方。 刘协年龄虽不大,但脑子却转得灵光,刘协说道:“晋阳侯安国有功,依朕看,这新修宫殿的名字就叫‘琼安宫’如何?” 天子这可以说是给足了苏琼面子,把都城的宫殿以臣下的名字命名,前所未闻。 苏琼又说道:“陛下,等到臣护送陛下回洛阳之后,臣便要启程回并州去了。” 天子有些慌张,他忙问道:“晋阳侯为何要着急回并州去?” 苏琼说道:“陛下有众臣辅助,朝堂上不需要臣,臣应该到外面去守卫大汉江山。并州时常受胡人侵扰,又兼匪寇横行,臣实属放心不下。” 天子忧虑道:“晋阳侯忧国忧民之心朕深感欣慰,然朕如今孤苦无依,若将军一走,贼子再来侵扰洛阳,可如何是好?” 苏琼想了想说道:“陛下,群雄虽不听号令,互相攻伐,但他们都还承认自己是大汉朝臣,曹操、刘备皆天下英雄,陛下不会受到威胁。倘若有一天,有人胁迫陛下,苏琼必然会从并州回来,解救陛下!” 天子仍旧想要挽留苏琼,但苏琼还是坚决要回到并州去。 散朝之后,苏琼独自走在离开的路上,朝臣们三三两两跟在后面,都不懂苏琼为什么要放弃辅佐天子这样的大好事而回并州那荒乱之地去。 他们不明白苏琼在想什么,苏琼自然也不会跟他们解释。 他不回并州,就要留在这里做所有人的靶子,得不偿失。 不如就让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让他和袁绍去狗咬狗,自己在并州坐收渔利。 正走着,苏琼却突然停下脚步,他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感受到了那一丝丝从各处透出来的杀器。 果然,一股股士兵从各个角落冲出来,将苏琼以及百官团团围住。 一阵马蹄以及甲佩碰撞的声音响起,吕布骑着赤兔马来到苏琼面前。 如苏琼所担心的那样,吕布终究还是反了。 苏琼转身看向混在朝臣中的贾诩,他问道: “军师,快给我想个办法呗?” 第六十九章 天降神兵 贾诩被苏琼问得一脸尴尬,他和吕布同属董卓旧臣,苏琼转头这样问他,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贾诩叹了口气说道:“主公,贾诩该说的,之前就说过了。” “是啊,”苏琼说道:“军师建议我尽快从并州调兵马来,也建议我削弱吕布的兵权,可我都没听,我还真是刚愎自用,不配做你贾文和的主公啊!” 吕布打马上前,来到苏琼面前说道:“苏琼,非是我要反你,是在是受不了你这要回并州的心思。我们好不容易爬到了这一步,如此回并州去,岂不是功亏一篑?” 苏琼云淡风轻地问道:“你想要怎么样?是要胁迫天子,还是要重蹈董卓的覆辙?” 吕布说道:“吕布自然要以天子为尊,但绝对不会离开司隶,回什么并州!” 百官吓得抖,他们刚从董卓之乱中逃出来,却不曾想一转眼又要陷入新一轮的争斗中。 这就是苏琼想要离开这里的原因,在司隶这个地方,太多的人想要用天子来做文章,毕竟有天子诏令,就可以为所欲为,一切打着天子的幌子,让自己可以直冲云霄,可以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人物。 苏琼叹了口气说道:“和你说也说不明白,你呆在这里,迟早也是要和丧家之犬一样逃离的,不如自己走,还能体面一些。” 吕布冷哼道:“苏琼你果然好胆色,被千军包围依旧能谈笑风生,只是不知道一会儿长矛捅进你胸膛的时候,你还能不能这么镇定自若!” 苏琼抬头看了眼吕布,不屑地说道:“就凭你,能杀得了我吗?” 吕布心中一紧,不知为何,他明明已经胜券在握,可心中仍旧是忐忑不安。 苏琼指着吕布问道:“可敢单打独斗?” 吕布冷哼道:“如今我是必胜局面,为何要与你单打独斗?” 吕布一挥手中方天画戟,下令道:“将百官押出去,给我把苏琼杀了,取苏琼级者,赏金千两,封万户侯!” 苏琼冷笑,这吕布还不是个侯呢,就要许诺手下去封侯,口气不小。 苏琼摇头道:“本还想奏请天子封你个温县侯,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你以为我为什么委任你来统领所有士兵,就是要看你这狐狸尾巴什么时候露出来啊!” 苏琼一边说话,一边开始给自己的燧手枪填弹。 士兵们听到吕布的命令,一齐向苏琼包围过去,苏琼将填好弹的燧枪指向吕布。 吕布还没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便听一声枪响,吕布右肩中枪,直接被苏琼从赤兔马上给崩了下来。 众军与百官大惊。 市井皆传苏琼曾师从仙人,会仙法,苏琼手中这冒黑烟的燧枪像极了会吞云吐雾的仙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即便吕布曾和苏琼交过手,他的骑兵也见识过燧枪的厉害,可他依旧不明就里,不知道苏琼搞得到底是什么名堂。 今天被苏琼从马上给崩下来,他都还是一脸懵逼。 一抬手就可以轻松穿透他的甲胄,这还是人力可为的吗? 苏琼虽然短暂把想要围靠过来的士兵给震慑住了,但吕布未死,还是大声下令道:“给我杀了他,杀了苏琼!” 军中将令便是一切,这些人都是一直跟随吕布的旧人,对吕布有着很高的忠诚度,吕布既然没死,那他的命令是什么,他们就要做什么。 前排士兵们大吼一声,向着苏琼冲杀而去! 这么多士兵,苏琼就算能杀掉不少,可最终也难免落得个力竭而亡的下场。 苏琼叹了口气,做到这一步,也是他不愿看到的,方才如果能够一击杀掉吕布其实最好的,杀不掉吕布,怕是就要流血了。 吕布捂着肩膀拼命站起来,冲着苏琼大吼道:“苏琼,今日你插翅难逃!” “是么?”苏琼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我苏琼有什么底牌,你可知道一星半点?” 苏琼右手一挥,印刻以及攻略董卓得到的六千羌兵刹那间出现在苏琼的周围,那些本来想要冲上来的吕布士兵刹那呆若木鸡,都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琼不愿暴露实力,可有的时候,不亮一亮肌肉,总有人觉得你好欺负。 密密麻麻的羌兵参杂在吕布带来的人中间,那几个前排的士兵更是被突然出现的羌兵一刀斩杀。 众人简直没办法相信眼前的景象,这算什么,天降神兵? 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这么多人就直接出现在了周围,除非有不可知的力量相助,不然谁能有这个本事? 苏琼看着目瞪口呆的吕布问道:“现在,还要杀我吗?” 吕布捂着自己的伤口,无力地向后退了几步,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一挥手就出现这么多视死如归,杀气腾腾的羌兵来? 百官看到这个景象,尽皆朝着苏琼下跪,他们现在是真的将苏琼当作了有无边力的仙人,这种事情出了用神鬼来解释以外,没人能说得清。 甚至连那探头出门看热闹的天子都跟着跪了下来。 人在看到出自己认知范围的事件之后,会自动将其归为神迹一类,即便是天子也不例外。 苏琼明明白白地知道,吕布这个人留不得,便故意露出破绽,让吕布来造反,进而反制,然后名正言顺地去杀吕布。 吕布带来的士兵在看到突然出现的羌兵之后,基本上都被吓了一条,他们现在哪还有胆量继续去杀苏琼,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丢掉手中的兵刃,准备投降。 苏琼一步步走到吕布面前,他已经第二次将手中燧枪的火药填好。 苏琼抬起手枪对准吕布的另一个肩膀,他说道:“今天让你感受一下这个东西的威力。” 苏琼正要扣动扳机,吕布身上猛地爆出一阵黑色的雾气,将苏琼向后推开一丈多的距离。 苏琼抬手将身旁一个吕布手下的士兵崩死,将燧手枪踹进腰中。 苏琼向羌兵下令,攻击吕布,他倒要看看,这如神魔般的吕布,能撑得了多久! 第七十章 吕布入魔 吕布周身黑雾缭绕,气势暴涨,就连此方天空也跟着暗沉下去。 苏琼召唤出来的羌兵不受影响,悍然朝着吕布冲了过去。 只见吕布方天画戟猛然一挥,一道紫色光华闪过,围上去的羌兵便被吕布悉数扫飞出去。 对,不是什么砍伤,砍死,而是直接扫飞了出去。 围攻吕布的士兵在他面前就像是一个个扑扇翅膀的小鸡仔一样,在这种强大的武力之下,他们根本没办法近身。 显然,现在的吕布已经比苏琼之前和他交手的时候变得更强一些。 如此下去,吕布迟早有一天会成为天下间难以制服的存在。 “想尽一切办法杀了他!”苏琼即刻下令道。 无论用什么办法,他今天一定要让吕布死在这个地方! 跟随吕布叛乱的上前士兵显然不敢在六千羌兵面前造次,他们只要敢动,附近的羌兵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们捅成马蜂窝。 吕布附近集结的上百羌兵开始对吕布进行有策略的攻击。 这全都授意于苏琼的控制,这些士兵可以被苏琼的意识所操控,完全受苏琼的指令做事。 吕布周围的羌兵不再靠近他,而是远远地将自己手中的武器掷向吕布。 这样做虽然不会被吕布给打飞,可同样没有什么作用,在数把战刀飞向吕布的时候,吕布抡起方天画戟在周身转了一圈,将飞来的战刀悉数挡下。 而且让苏琼吃惊的是,围绕在吕布周身的黑色雾气竟然也在帮助他阻挡士兵的攻击。 这样的吕布,近乎无敌! 突然,吕布捂着自己的脑袋大喊了一声,声音像是蒙在厚重的棉布中,混沌不清。 苏琼眼中精光闪过,他知道吕布在遭受反噬,趁此机会,完全可以对他进行偷袭! 苏琼足下力,手中虎头湛金枪赫然出现,朝着吕布咽喉狠狠刺去! 在枪尖距离吕布喉咙一寸之处,再难前进半分。 吕布已经停下了痛苦的挣扎,他整个人几乎都被黑色雾气所包裹,抓着苏琼枪尖的左手力大无穷。 吕布猛然一摔,苏琼连同虎头湛金枪便被吕布整个都摔了出去。 就在苏琼被摔得七荤八素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出现一道信息流: 【吕布入魔!】 此刻的吕布应该完全失去了自主的意识,完全在由那黑色雾气所支配。 苏琼心中惊恐,他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人真的可以强大到这种程度? 吕布到底经历过什么? 为什么他的系统会提示说吕布入魔? 这些东西之间又会有什么样的联系? 苏琼来不及细想这些问题,他现在要做的,是如何抵挡吕布。 吕布狂吼一声,周围的士兵被他这声狂吼震得连连后退,百官近乎被吓破了胆,那躲在殿内的天子更是惊惧不已。 一声狂吼之后,吕布猛然前冲,携狂暴的雷电之力,向着苏琼一戟刺出! 挡不了,这是苏琼下意识的感觉,吕布这一招度又快,力道又猛,以苏琼现在的能力,根本没可能接下。 苏琼现在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要召唤末将,利用抽取奖池的星辉兑换成魔将来和吕布战斗。 可现在似乎也来不及了…… 突然,巨大的嗡鸣声响动天地,那前冲的吕布突然止住身形。 方天画戟停留在苏琼面前一步处,再没有前进半分。 入魔的吕布看着眼前的苏琼,突然收起方天画戟,单膝跪下,如同上一次在战场上那样,沉声道:“末将吕布,参见主公!” 苏琼一脸懵,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生这样的事情。 如此强大的吕布为什么会这样轻易地臣服在他的脚下? 苏琼虽然听吕布这样说,但心中还是不免忐忑,毕竟上一次他这么单膝下跪之后,仍是挣扎着逃开了。 【成功攻略武将吕布,获得攻略值1oooo点,重骑兵3ooo人。】 看到这条脑海中的信息流,苏琼这才放下心来,如此说来,被魔气笼罩的吕布应该是直接投入了他的麾下。 为什么会这样?苏琼不禁这样想,难道说自己的系统和这黑色的雾气有什么联系? 他召唤出的士兵和吕布一模一样,都是散着这样的魔气,看来一切原因都在这魔气之上,如果有人一旦被这魔气吞噬,就会效忠于苏琼。 可吕布这魔气是哪里来的? 其他人为什么不会有魔气? 苏琼想不出答案,便试探着向吕布问道:“你身上这魔气是怎么来的?” 吕布依旧跪在地上,抱拳恭敬回答道:“回主公,末将儿时曾接触过一个奇怪的东西,如黑色的光球一般漂浮在树梢之上,末将自从动了那个黑色的光球后,便拥有了一种越常人的力量。” 苏琼点了点头,吕布说的很清楚,他接触过别的东西,被赋予了这种力量,只不过苏琼还是没办法搞清楚魔气出现的原因。 “那个光球在哪里?”苏琼问道。 “五原郡九原县。” 苏琼点了点头,按照吕布所说,应该是并州最北部,所不定被胡人所据,有可能的话,苏琼总要过去看一看。 苏琼环望四周,他对百官说道:“没事了,都散了吧。” 因为要对付吕布的原因,他又召唤出了这六千羌兵,现在光召唤出的人马就足以让诸侯们忌惮,弄不好,他真的会成为诸侯群起围攻的对象。 为今之计,应当是尽快回并州才是,并州有险可守,他只要据守关隘,暂时不去参与那中原乱战,躲在并州好好展自己的实力便可。 在离开前,苏琼命人将王允给他找来。 王允一直以来都混在百官之中,到达弘农之后更是称病不朝,苏琼到现在都没能见上他一面。 派去找王允的人回禀苏琼,说是王允依旧说自己重病,不能来见苏琼。 苏琼不明白这个老头到底在想什么,明明身体没有问题,为什么要避着他不肯相见? 苏琼无奈,只能亲自上门去见王允。 来到王允家的时候,王允躺在床上,装作连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 【印刻谋臣司徒,获得技能{色诱}上部。】 苏琼恭敬抱拳施了一礼,他说道:“晋阳侯苏琼,拜见司徒。” 司徒王允勉强睁开眼睛,重重叹息一声。 第七十一章 索要貂蝉 兵出河东 苏琼心想我倒要看看你个老头能说出什么好的装病理由来。 王允在家仆的搀扶下艰难坐了起来,他看向苏琼说道;“晋阳侯啊,老夫这身子是不中用了,没办法去见晋阳侯,还得劳累晋阳侯亲自跑一趟。” 苏琼笑了笑说道:“哪里的话,司徒德高望重,应是下官前来拜望才是。” 王允微微点头,他知道苏琼是在和他客气,现在这乱世时光,手握兵权的人才能叫位于高位,他一个有名无实的司徒,有什么用,敢骑在苏琼脖子上? 王允问道:“不知晋阳侯找老朽什么事,老朽这半截身子入土的身体,怕是经不起什么折腾了。” 苏琼笑了起来,他没有说明此次来意,只是好奇地问道:“我苏琼又不是董卓,不必让司徒煞费苦心去铲除,下官实在是不知道司徒为何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王允坚持说道:“老朽确实是身子骨不行了。” 苏琼无奈,他心想这王允既然不待见自己,自己也不必再多费唇舌,便直截了当地问道:“私下听说司徒有个叫‘貂蝉’的义女,美貌出众,倾国倾城,所以还希望……” 王允皱了皱眉道:“义女?老朽这家中倒是有个叫貂蝉的下人,确实姿色出众,晋阳侯这是要……” 苏琼心想,不是吧,你个老东西这还不明白我要干什么?每个对三国时代向往的热血男青年不想一睹貂蝉的芳容? 作为四大美人之一,能够“闭月”的貂蝉,苏琼不仅向见,还想看看貂蝉能印刻出什么样的好东西来。 苏琼说道:“钦慕美人久已,还望司徒成全。” 王允实在不明白苏琼今天这一出到底有什么深意,但这个面子他还是要给的,于是叫家仆把貂蝉叫来。 王允说道:“貂蝉长得着实娇艳动人,虽不是老朽义女,老朽也以义女待之,能得到苏将军的欣赏,是他这丫头的幸事。” 正说话间,貂蝉已被叫来,苏琼转眼望去,果真是个难得的美人。 貂蝉美目娇俏,身段柔软,她来到苏琼面前,轻轻施了一礼。 苏琼想着说貂蝉这么有名,一定能够印刻出什么东西来,然而什么都没有生。 苏琼心中纳闷,怎么,这系统还歧视女性? 苏琼想王允讨要道:“苏琼即将北归,这一次来就是想与司徒要貂蝉这么一个美人。” 一个下人而已,王允怎么会因为貂蝉这样一个女子去得罪苏琼,当即答应,愿意将貂蝉送与苏琼。 苏琼谢过之后又说道:“苏琼北归,朝中还希望司徒能出来主持大局,不管司徒现在是真病还是装病,等苏琼走后,可千万要为国家而思量啊!” 王允怔怔地看着苏琼,而后问道:“晋阳侯带来的那些‘阴兵’也会和您一道北归吗?” 苏琼恍然,这王允原来是在担心这些东西,他仍旧是害怕苏琼嘴上一套,背地里一套,把控朝政。 苏琼说道:“当然要随我离开,司徒不必太恐惧他们,他们不是什么‘阴兵’,只是些唯命是从的手下罢了,我去并州,一定会都带走,皇城的拱卫,会交给京畿原来的将军们,他们近日也募得了不少人马,维持治安足够了。” 听到苏琼会带领这些“阴兵”离开,王允的“病”立时好了不少,他起身对苏琼行礼道:“晋阳侯果真强于那董卓匹夫百倍,是个深明国家大义之人!” 苏琼表面客客气气,实则心中冷笑,把权利移交给你,也不过是要让你迅膨胀罢了。 王允掌管朝政,历史就有可能向正轨上靠上几分。 如果苏琼所料不错,等到曹操羽翼丰满,一定会来挟天子,以洛阳破败为由,迁都许昌。 介时天下群雄拉开征战序幕,苏琼休养生息,壮马强兵,再行征战。 起码,要等到官渡之战再介入吧,苏琼这样想到。 离开王允住处之后,苏琼就开始着人进行移交与北归之事,先是将天子护送回洛阳琼安殿。 天子着苏琼兼任并州刺史。 苏琼现在又三个头衔,晋阳侯、安国大将军兼并州刺史。 苏琼不认为自己需要养多少酒囊饭袋,洛阳的人才大多是些世袭的蠢货,他没有多少能看得上眼的,况且经过董卓之乱,都城人才凋零,没剩下几个能用的。 苏琼只带着貂蝉、百里辰、贾诩、李傕、魔将吕布,统领魔兵、西凉军以及他带来的并州军,向并州出。 在选择路线之上,苏琼没有选择从并州东南的壶关返回,而是走河东,打算从并州西南进入。 苏琼之所以会走河东,主要还是因为河东匪患。 白波军游荡在这些地方。 正常人肯定会选择避开这些匪寇,毕竟处于需要丰满羽翼的时候,和这些匪寇交战一定会有损失,按照苏琼回并州休养生息的打算,确实不应该和白波军正面接触。 可苏琼不这样认为。 白波军自郭太中平五年起义以来,联合于夫罗连破太原、河东,搞得并州大乱,除了他苏琼据守的上党将于夫罗给挡住以外,其他地方皆战火连天,民不聊生。 苏琼若是想要让并州安宁,这个时候就应该先干掉白波军,震慑一下并州境内的起义匪寇。 郭太聚众十万,从并州一路南下,兵逼洛阳,去年,也就是中平六年的时候已经挺近到河东,董卓曾派他的女婿牛辅去镇压,却没有获胜。 西凉军都没能赢得了的农民起义,可见其声势之大。 苏琼若是一举击溃白波军,统领其众返回并州,不但为中原百姓修养生息提供了时间,也能让自己的势力更加壮大。 苏琼现在所率领的军队接近两万五千人,其众有约八千魔骑兵,六千魔羌兵(这两支军队人数有所损失,但损失不大),一千余上党士兵,还有近一万的凉州军。 这还没有算苏琼手中的底牌,他的系统中可还是躺着其他兵种呢。 苏琼现在所率领的士兵可以说是精锐之中的精锐,以精锐之师对抗乌合之众,即便对方有十万之众,苏琼也绝不胆怯! 第七十二章 白波军 郭太生平从没有这样感到过志得意满。 “黄天当立”的口号在这个吃人的年代着实好用,振臂一呼,便可呼啦啦聚起一帮“黄天”的信众。 郭太明白,他这些手下中,但凡聪明些,有些能力的,都知道什么狗屁“黄天”是忽悠那些穷苦人的,他们根本不是张角忠实的信众,只是想跟着他一起搅乱这个世界罢了。 在郭太的旁边,有一个和他并排骑马的黄袍道士,白波将领们都不知道这个道士的来历,看上去给人一种寒气逼人的感觉。 那中年黄袍道士双眼无神,如一具躯壳般,随着坐骑的颠簸而左右摇晃。 “天师觉得,我们此去,几日可至洛阳?”郭太开口问道。 被称作天师的黄袍道人依旧无精打采,但却微微将眼皮抬了一下,他回答道:“先入河内,再下洛阳,河内之众必然望风而降,洛阳皇都,不日可破。” 郭太哈哈大笑,“我听闻董卓已然兵败,中原诸侯互相攻伐,死伤者不计其数。他们这般内斗,均已无力与我白波军抗衡,我等先攻河内,再下洛阳,天下可定!” “皇帝已是无用之人,天下并不在他手中,洛阳攻克与否,无关天下安定。” 郭太皱了皱眉,他问道:“我们的行军路线不都是天师定的吗,天师今天怎么反倒说些丧气言语?” 黄袍道人说道:“众星亿亿,不若一日之明也;柱天群行之言,不若国一贤良也。” 郭太这个大老粗显然没有听懂黄袍道人的话,他脸色阴沉下去,啐了口唾沫说道:“你这臭道士,讲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能不能说人话?” 黄袍道人说道:“天下无主,当有一人能有擎天之力,方可聚众四方,招致太平。” “我郭太难道不是那擎天之人吗?” “笃信太平,笃行太平,方可成就伟业,此乃太平之道也。” 郭太摇了摇自己的脑袋,每次他听这个臭道士将太平经,脑子就抽得疼。 太平经要是真的有用,那张角、张宝、张梁三兄弟也不至于败得那么惨。 所以让他郭太借着太平道的名义蛊惑人心还行,若要然他去成为太平道的弟子,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天命所归之人,怎能被一个小小的太平道束缚? 那黄袍道士并不关心郭太是怎么想的,他仍旧是那副行尸走肉的样子。 大军继续前进,河东已然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挡他率领的白波军。 初起为贼,如今势大,自然为军。 和窃钩者诛窃国者侯是一个道理,当你的实力足够强大,便没人认为你只是个“贼”那么简单。 黄巾起义初期,虽然声势浩大,但大多是乌合之众,百姓扛着农械上战场,没有经过训练,也没有什么战斗的经验,几乎就是在给汉军练刀用的。 现在的白波军可不一样,郭太手下有杨奉、韩暹、李乐、胡才几名白波帅,个个都是领兵打仗的好手,他这一路从并州南下,赢的也太过轻松。 就在郭太骄傲自满的时候,一个匈奴打扮的士兵前来禀报,说是他们的单于要见郭太,有要事相商。 郭太皱了皱眉,这个于夫罗现在要见自己是什么意思? 于夫罗自从在上党败了以后,如丧家之犬一般逃到他这里,向来表现得十分低调,无论自己给他们匈奴人安排什么样的事情,于夫罗都照办不误,从来没有提出过自己的意见,今天这是怎么了,大军一路凯歌,他还有什么事情要商量? 不管怎么想,郭太肯定是要给于夫罗这个面子的,毕竟他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有着共同的敌人,更何况堂堂南匈奴的单于屈尊于他郭太的手下,已经算是很有诚意了。 不多时,于夫罗便骑着马来到了郭太面前,于夫罗很是严肃,似是在为什么事情忧心忡忡。 “单于今日好兴致,怎么想起来见我了?” 于夫罗说道:“若非要事,必不敢打扰主公。” “哦?说来听听。” “近日听闻,上党太守苏琼在天子西迁的路上灭了董卓,我左思右想,觉得应该让我们的人马停止前进,守好河东险要,不能再盲目进攻。” 郭太一听于夫罗的这番话就十分恼火,他脸色不悦地说道:“单于怕是被那苏琼给打怕了吧,胆子吓得比蚂蚁还小,他一个小小的上党太守算什么,若非我们急着进攻洛阳,我白波军早就将上党郡给踏成了平地!” 于夫罗诚恳地说道:“主公,使不得啊,我和那苏琼交过手,苏琼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论心机论诡诈,都在我之上,如果我们就这样贸然和他交手,吃亏的一定是我们啊!” 郭太冷哼一声,“我白波军自起事以来,百战百胜,攻无不克,你休得在这里胡言乱语,乱我军心!” “我应该和主公说过,苏琼手中有火器,那种火器非常强大,在人面前爆裂开来,甲胄皆透,无可抵挡……” 郭太直接打断了于夫罗的话,“单于不必说了,我泱泱十万大军,何惧什么火器?董卓的西凉军是何其勇猛,那牛辅不一样被我军打得屁滚尿流?不必担心,他苏琼若是识相点滚蛋还好,倘若让我郭太撞见了,必然杀他个片甲不留!” 于夫罗无可奈何,这个白波军的主人已经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他现在满脑子都做着吞并天下的美梦,根本不把别人的进言放在心上。 于夫罗只能暂且相信这个傻帽郭太,希冀着人多势众的郭太真的能够像他所说的那样把苏琼给打趴下。 不过最好的结果还是不要和苏琼交手,那真的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于夫罗正要离开,却听到有士兵来报,说是前方十里现有大队人马相向而来。 于夫罗紧张地问道:“可知道是谁的人马?” 那士兵报告道:“先锋大旗上写着一个‘吕’字。” “难道是吕布?” 于夫罗心中大惊,听说吕布投降了苏琼,那不表明…… 苏琼要对白波军动手了?! 第七十三章 黄袍道士 苏琼的斥候早就将白波军的一举一动给他汇报得清清楚楚。 这郭太简直嚣张,已经明目张胆到不避讳任何中原的正规势力,似乎真的没有人是他白波军的对手一样。 还有十里,苏琼示意吕布让西凉兵马原地休整,搭建营垒,所有被他召唤出的魔兵则列阵在前。 当西凉军开始准备扎营的时候,苏琼命令吕布带着两千魔化轻骑兵率先向前奔袭。 这一点贾诩也非常同意,贾诩认为白波军此刻志得意满,骄傲自大,正是放松警惕的时刻,他们万万想不到会有人敢率领两千骑兵去偷袭他们十万人马。 这一招是险招,如果这来两千轻骑兵是实实在在的血肉之躯,苏琼一定会犹豫再三,但这些都是他召唤出来的魔骑兵,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自主意识,即便这一险招没有走好,苏琼心中的负罪感也不至于太重。 只不过苏琼心里明白,这样的魔兵死一个就少一个。 没有多少金色品质的武将可以供他印刻,在战场如绞肉机的时代,兵马的流失非常迅,各诸侯能一直保有实力的前提是一直在当地招兵买马,如果后续供应跟不上,像诸葛亮六出祁山那个打法,军队里早早就没兵可用了。 所以这个时代是不允许女人晚婚的,高位者需要女人尽快去生孩子,用以满足一轮一轮的征兵需求。 二十岁入伍、十八岁入伍、十五岁入伍,到最后,十二岁的孩子照样要被拉到战场上去,只要身体长得有些模样能拿得动刀,便要上战场上去杀人。 两千轻骑兵随吕布开始向前奔袭,苏琼亲自带领六千重骑兵也跟在吕布后面推进。 吕布奔袭是打一个措手不及,重骑兵的冲锋,则是明面上的碾压。 白波军虽然要比黄巾军在训练上讲究些,但依旧是鱼龙混杂,且很多士兵都带着家眷一起行动,表面上的十万人,至少有两三万是没有战斗力的妇孺。 无需一刻钟,骑兵便可以奔袭十里之地,这边郭太大军还没有做出什么反应,那边就看到一群黑气缭绕的骑兵向他们突袭而来。 大旗上打一个“吕”字,浑身魔气缭绕的吕布身先士卒,勇往无前! 在郭太身旁的那个黄袍道士眼睛突然一亮,他自语道:“啊,好熟悉的感觉。” 郭太有些惊诧这些骑兵为何黑气升腾,他问道:“天师可知道这群人是什么来头?” 黄袍道士疯笑起来,口中喃喃道:“死人,都是死人,他们不都是如我一般吗?” 郭太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完全听不懂这个道士在说什么。 郭太急忙遣先锋迎敌,率领先锋军的是他手下排名第四的白波帅,胡才。 胡才拍马冲向吕布,随之出阵者有万余人众,一个个手持长兵器,用以克制骑兵。 吕布冲至胡才军面前,身后的轻骑兵便分作两股,向着胡才军侧翼绕去。 这是轻骑兵出前苏琼就给他们灌输的命令,轻骑兵永远不正面冲击敌人阵形,而是掠阵。 这些悍勇的轻骑兵像两把刀刃一样从胡才军的腰部划过,喇出两道血淋淋的口子,这如魔鬼般的轻骑兵把胡才军吓得不轻,他们本就笃信神鬼之说,看到这种景象,必然认为是阴兵出境,无心抵抗。 好在白波军不是那些毫无纪律的贼寇,在将领的约束下,很快便稳住了阵脚。 吕布则一人一马,直接朝着胡才冲去。 他如今完全入魔,战力暴涨,杀入万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 吕布狂甩起自己的方天画戟,方天画戟之上雷光颤动,没一下都会将数名白波军士兵给砍飞,强悍至极。 胡才望着猛冲而来的吕布,心中大惊,他自知再强也强不过如此魔鬼般的人物,只能掉头先逃。 吕布如风般掠过扛旗兵,胡才的大旗瞬间被吕布砍岛,吕布周身拖出雷电般的光尾,赤兔马飞跃而起,落在胡才身边。 “以吾主之名,取汝项上人头!” 雷光闪过,胡才的头颅滚落在地。 胡才隐于万军之中,不过一个回合,便立刻身异处,吕布之威,着实可怕! 郭太倒抽一口凉气,这吕布还是人吗? 胡才先锋军被吕布这么一冲,完全失去了对抗的信心,更何况主将已死,失了号令,还如何能战? 白波先锋军开始向后溃败,轻骑兵只在两侧掠阵,斩杀无数逃窜士兵。 斩了胡才的吕布似乎并不想停下脚步,他驾着赤兔马,再次朝着白波军的方向起冲击。 郭太本以为自己处于中军之中,安全的很,可刚才看了胡才的死,心中已经有些紧张起来。 “掷矛,掷矛,快掷矛!” 郭太下令无数根枪矛朝着吕布的方向掷了出去。 吕布那边明明还有白波军溃退的士兵,可郭太全然不顾他们的性命,一个个枪矛如雨落下,将自己的士兵杀死不少。 本想继续前冲的吕布被这枪矛之雨止住前路,他周身爆出魔气一边阻挡落下的枪矛,一边开始向后撤退。 吕布虽勇,但毕竟不是能够以一敌万的神仙。 吕布随着两千轻骑兵开始向回掠去,他本身就是来突袭,让敌人在摸不着头脑的情况下先来个当头棒喝。 吕布要离开,郭太身边那个黄袍道士却不干了。 他好容易见到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东西,如何能不喝几口他的血来尝尝? 那道士周身突然爆出一阵如吕布般的黑色气息,他口中念念有词,凭空从身边抓下一道闪电! 那闪电就如同立在他的手心一般,明晃晃,甚是可怕。 “去!” 黄袍道士大喝一声,闪电倏忽奔向吕布,直接砸在吕布的背后。 吕布被这势大力沉的雷电击中,整个人飞了出去,赤兔马也翻了几个滚,伤痕累累地倒在了路边。 黄袍道士狂笑起来,看来今日他又有血可以喝了! 道士正要打马飞出,却心头一紧。 他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妥的声音。 那种声音如鼓点一般敲在他的心口,熟悉又陌生。 道士瞳孔微缩,那吕布更远些的地方,再次出现一队杀气腾腾的人马。 是魔神的味道! 第七十四章 双雷之战 即便知道前方重骑兵碾压而来,黄袍道士还是策马冲了出去。 他身下的马匹竟也化作了一道闪电,载着黄袍道士向吕布冲去。 率领六千重骑兵的苏琼本以为吕布完美地对白波军动了偷袭,可不知为什么,吕布却被一道闪电劈中,滚落下马。 连吕布胯下的赤兔马都奄奄一息。 艳阳高照的天气,哪里来的闪电? 苏琼加快度,和身后的重骑兵拉开距离,率先向着吕布奔去。 就在苏琼快到达吕布身边的时候,他又看到一道闪电飞驰而来,那道闪电上似乎…… 还有一个人? 这什么东西,自然系?! 苏琼心中抽紧,显然这种现象已经不是他熟悉的那个汉末时代了,这个世界上不仅苏琼的存在是特殊的,还有这样的异变存在。 显然,吕布被劈中应该也是这个人搞的鬼,能控制雷电进行攻击,可以说相当可怕了。 翻滚在地的吕布努力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摇了摇头,看起来非常痛苦。 那黄袍道人冲向吕布,张口扑向了他。 苏琼这下更不理解了,这道人想要干什么,想要咬吕布? 吕布虽然处于痛苦的挣扎之中,但他反应依旧灵敏,身体条件反射一般地撤开几步距离。 那道人扑了个空,亮的眼睛中闪出一丝疑惑。 “咦?”黄袍道人自语道:“中我一个闪电依旧能够这么生龙活虎,此人不凡啊!” 撤开的吕布顺手对黄袍道人进行了反击,他方天画戟猛然向前一挥,一道紫色雷光激射向黄袍道人。 黄袍道人耸然一惊,脚下划出一道雷电,身体瞬间躲开吕布的攻击。 苏琼这时也冲了过来,手中虎头湛金枪出现,准备同吕布一起应战。 【印刻诸侯张角,获得流民3ooo人。】 一道信息流划过苏琼脑海,苏琼大惊。 张角?张角不是死了吗? 黄巾军起义没多久,张角就已经病死,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而且系统将黄巾军算作了诸侯,是个金色武将。 只是这三千流民应该是有些弱了,不过很是符合张角农民军领袖的气质。 苏琼可以确定,张角可以使用雷电,不仅可以用雷电进攻,还可以用雷电进行移动。 这简直就是妖法了啊,正常人能搞出这玩意来? 苏琼被人以为的“仙法”只是因为他有个系统,可以将别人唬住,这张角莫非…… 想到这里苏琼有些脊背凉,不是吧,不是还有和我一样的存在吧? 接着苏琼又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像他这般拥有系统的人,也不会使用雷电啊? 能使用雷电的苏琼知道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吕布。 吕布的招式都是基于紫色雷电而形成的,而张角使用的雷电有些偏黄色,可能这和他们自己本身的属性有关。 吕布的招式被张角躲过之后,张角身体骤然前冲,黄色的雷光划过,如一道光影般斩在吕布的胸前。 黄色的光影和吕布身上黑色的浓雾出碰撞的声响,张角的攻击被弹开,但吕布自身也被张角的招式打得倒飞了出去。 能够将神勇无双的吕布给打飞出去,可见张角的攻击有多么强悍。 本来想要上前助阵的苏琼却开始犹豫起来,如果连魔化的吕布都不是对手,那他上去又能有什么用呢? 不如静观其变,关键时刻放出系统中的士兵来帮助吕布。 士兵对于这两人的战斗来说已经有些鸡肋,雷电相交的可怕程度,足以将想要围靠过去的士兵全部轰飞。 神仙打架,还是不要让小兵来凑热闹了。 吕布爆喝一声,脚下力,身体猛然跃起丈余,手中方天画戟从天空中抡下,在方天画戟的尖部聚集起一个紫黑色的雷球,朝着张角砸去! 张角再次闪出一段距离,落地后的吕布,方天画戟狠狠插入了地面。 那雷球也随之插入地面,片刻之后,满目的紫色雷电光影在吕布周身绽开,笼罩八方! “雷·极恶紫罗兰!” 躲开吕布攻击的张角显然没有想到对方有这么一招,被恐怖雷电笼罩的张角周生爆出血雾,身体也随之飘荡起来。 吕布并没有停下他的攻击,他将方天画戟猛然从地上拔出,一道紫色雷电拖尾随着方天画戟的拔出而出现在吕布面前。 “雷·噬血花蕊!” 那道拖尾雷电刹那变成一个个雷电光球,射入张角体内! 刺目的光亮从张角身体内爆出来,将苏琼晃得睁不开眼睛,他不由得拽着马退后了几步。 张角被这样的攻击所命中,不死也得残个半条命吧,苏琼这样想到。 待到刺目的雷光散去,在不远处的地上,张角安静的躺在地上,周身流淌出鲜血来。 不,不是鲜血,张角的血液中,明显散着黑色的雾气。 同吕布周身的黑色雾气一模一样。 苏琼心中一沉,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因为吕布的攻击而使他血液染上了这种黑气? 就在苏琼思考的时候,地上张角的身体微微抽动了一下。 疯狂的笑声从张角的口中传出,他根本没有死亡。 张角整个人像是摆脱了引力一般,从地面浮起,他周身道袍抖动,无风鼓荡。 光芒一闪,张角闪电般射向苏琼! 吕布立即闪在苏琼面前,方天画戟毫不留情地挥出,将张角逼退! 张角突然换了目标,看来是认为苏琼更加好对付一些。 被吕布那样的招式命中,流了那么多的血,张角却没有一丝力竭,着实可怕。 苏琼感觉自己在这里似乎是在拖吕布的后退。 身后重骑兵就快冲来,吕布只有再坚持一会儿,他们就有重骑兵已经冲锋起来的优势。 苏琼不信那张角可以以一人之力挡住六千重骑兵的冲锋! 吕布逼退张角后再次欺身而上,他向来都是主动进攻型的武将,不将任何敌人放在眼中! 那张角惨白的脸上勾起一抹嘲笑,他五指如钩,黄色雷电从他手心盘旋而出。 “强大的信徒啊,让本贤良师看看你到底有多么勇悍吧。” 张角单手用力一握,雷电从他手中爆开来。 “雷·碎天!” 第七十五章 张角的恐怖 “雷·碎天!” 这名字就有一股逆天的味道。 黄色的雷电风暴扩散开来,轰击在张角周围的每一寸土地,吕布因为笼罩在黑色雾气中而看不清表情,但他一定在异常认真地对待这场战斗。 这一次吕布没有跳起来,而是直接原地将方天画戟插入地面。 “雷·紫光屏风!” 巨大的雷电光幕在吕布面前骤然升起,将张角的招式挡在了光幕之前。 一道道黄色雷电狠命地轰击着光幕,每一次的轰击,光幕和吕布的身体就一齐颤动一下,张角的力量确实强大,让入魔吕布也有些难以招架。 苏琼现在能想到的事情就是逃跑,他只有向后撤,就可以不影响吕布,让吕布放开手脚去和张角拼杀。 这场战斗已经不是他苏琼能够参与的了。 重骑兵踏着撼天动地的步伐迎面而来,苏琼指挥他们向着张角而去,碾碎张角。 苏琼还没能逃多远,却见张角身体一闪,绕过吕布升起的光幕,迅奔向苏琼。 吕布身边压力骤然减轻,黄色雷电已经停止攻击他的光幕。 原来是调虎离山之计,为的就是牵引吕布注意力,从而进攻苏琼。 苏琼一挥手,之前印刻武将所获得的数十把武器瞬间出现在他的面前,苏琼期望可以用这种方式来阻挡张角的前进。 显然这是天方夜谭,那些普通武器直接就被张角给击碎,丝毫形不成任何的抵抗之力。 这样的张角根本不是人类能够对付的,苏琼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白波军这里,白波军不就是郭太率领的一群农民起义军吗?怎么会有张角的存在? 其实不止苏琼难以接受现在张角的可怕程度,就连那郭太也是目瞪口呆。 他从未想过有人可以像闪电一样飞驰。 那个他印象中的臭道士总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他之所以随军带着这么一个道士,就是为了给他蛊惑人心的口号找一个理由,他越是尊重太平道的道人,那些忠实信徒就越会拥戴他。 可他从未见过这个道士有如此广大的神通,之前打了那么多仗,这道人是一点神仙法术都没漏。 “仙……仙人……”郭太身边一个副将颤抖着说道。 白波军的士兵们开始下跪,他们向着张角的方向,疯狂地开始磕头参拜。 张角周身那黄色雷电和吕布不一样,吕布一看就像是魔鬼,而张角看上去,还真有那么一点神仙的味道。 却说张角扑向苏琼,苏琼危在旦夕。 吕布狂吼一声,冲向苏琼的方向,想要救援苏琼。 可眼看就要赶不上了。 苏琼此刻别无他法,从赤兔马的旁边掏出一把燧手枪,他为预防不测,刚刚已经上好了膛。 砰! 一声枪响,打在了张角的脸前。 张角周身的雷电瞬间将子弹崩碎,可就这短暂的一愣神,吕布便向着苏琼更近了一分。 张角嘴角又勾起了一抹冷笑,他知道,自己这回终于得手了。 张角突然变向,转而冲向吕布。 吕布的身体扑在空中,难以瞬间改变形态。 张角要的就是这样,他根本不在乎苏琼那个弱鸡,他自始至终的目标就是吕布。 他要血,他渴望血。 不是一般人的血,而是吕布这样,活死人的血。 吕布还活着,但他和死亡无异。 与那些冲锋而来的重骑兵不一样,那些重骑兵是真正的亡者。 只有吕布的血,才能让他继续活着。 刺杀苏琼才是真正的声东击西,让吕布无暇考虑其他,在吕布一心想要就要苏琼的时候,趁其不备,喝到吕布的血! 张角猛地扑在吕布的身上,朝着吕布的脖子咬了下去! 吕布的眼睛瞬间赤红,他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在飞流失。 吕布周身的魔气瞬间爆,张角被狠狠弹开。 张角的整个身体在吕布爆的气势下弹飞了出去,砸在不远的山体之中。 烟尘弥漫,张角的身体弹射向空中,他周身黄色闪电缭绕,其中混杂着些许殷红。 张角疯似的仰天狂笑起来,他终于获得了新的力量,变得更加强大! 张角漂浮在天空中,他俯视着苏琼和吕布,像是一个神在俯视着凡人。 那些重骑兵此刻已经冲到近前,张角望了望黑压压的一片重骑兵,抬手一挥,一道金黄色的电网瞬间铺了出去。 苏琼的心里咯噔一下,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电网如渔网般飘散在六千重骑兵的头顶,张角仿若一个捕鱼的猎人,从容地对着猎物下手。 “雷·渡神!” 第一招叫碎天,第二招叫渡神,这名字还真是狂的可以。 下一刻,飘散在重骑兵头顶的电网化作万道雷电,轰击而下! 苏琼的心在滴血,因为他眼睁睁地看着六千重骑兵就这样在他眼前化作飞灰! 六千重骑兵啊,那是多强的一股战力! 直接给灭了?! 苏琼几乎已经能够预料到自己的下场,真的是山外青山楼外楼,他以为自己拥有系统可以在汉末世界无限装逼,没想到张角过来给了他当头一棒,不,是当头一刀。 脑子都给他削没了。 苏琼后悔了,他后悔自己要对白波军动手,本来不是什么事情,六千视死如归的重骑兵几乎可以将白波军的先头部队碾压成灰,可没想到,这六千重骑兵先成了灰。 还是让一个人打成了灰。 六千重骑兵毁灭,化成黑色的雾气飘散在空中,张角一抬手,黑色的雾气开始向他缓缓飞去。 看着景象,张角是想要吸收这黑色雾气。 就在张角看着这漫天的黑色雾气双眼放光的时候,那些黑色雾气却突然转了方向,朝着苏琼扑去。 滚滚雾气将苏琼包围,吕布甚至直接被挤开苏琼的身边。 天空中漂浮的张角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他又看了看那死心塌地保护苏琼的吕布,摇了摇头,转身迅离去。 张角的脸色变得煞白,不止是因为看到了苏琼刚才吸收黑色雾气的那一幕,还因为刚才那可怕的一击以及漂浮在空中对身体力量的损耗。 他是很厉害,但毕竟不是神。 神,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