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补丁》 001章 成了载体 m市 一个平淡无奇的夜晚。 文杰下班时夜空朗朗，繁星点点，天空中半片云都没有。 走过公园的古树时，黑云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 闪电如吐火长龙一般，直直劈了下来，他身旁的古树燃起了大火。 霎时间，火光冲天，惊雷滚滚。 紧跟着尖利的刺痛感穿遍全身，文杰眼前一黑，栽到在地。 自己这是被雷劈了？ 天地良心啊！自己不偷不抢，不嫖不赌，干的活多，拿的钱少！ 也……也因为不会泡妞而单身至今。 这是做错了什么，走在回家的路上竟然……被雷劈了！ 他觉得脑仁一抽一抽地疼，眼前的空气如烟雾般袅袅升腾，幻化成一行行文字： 【叮！灵魂补丁系统上线！】 【补丁载体您好，欢迎您来到灵魂补丁系统，先您需要通过系统对补丁载体的测试题，才可与系统绑定】 【在测试题中，您需要修正目标单体人生轨迹中的关键事件，以修正其人生轨迹的偏离】 【系统奖励：随机】 【外挂：不详】 what？ 补你个大头丁啊！ 说谁是载体？还特么质壁分离呢！ 文杰没有理会那一行行莫名其妙的话，起来揉了揉屁股，一瘸一拐地往家走。 如烟般幻化而成的文字，慢慢散开，随即组成新的文字。 【系统测试阶段，系统开启与锁定均为自动触模式】 【测试题资料调用已触，请查收】 这时系统自动切换了画面：高清，无码，凶杀现场图！ 他只看了一张，就扛不住了，当街呕吐起来。 有路人看到，捏着鼻子绕着他走，厌恶地眼神似乎在说：啥菜啊，喝这样？ 文杰冷汗涔涔，手脚冰凉，哪里还有心情管那么许多。 说实话他长这么大，还没看到过这么血腥的场面： 一位白皙纤细的女子卧在地上，身上的白色衣裙被血染红，原本飘逸柔顺的秀粘在脸上，脸上有多道划痕，看不清女孩子的长相。 明明看不清，却莫名感到熟悉…… 文杰跌跌撞撞地跑到家，啪啪啪把灯全打开了。 暖柔的灯光把房间照的通亮，让他感觉好些了。 他失魂落魄地滚到床上，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哐当”卧室外传来了什么响动，文杰估摸着是忘了关阳台的飘窗，随它去吧！ 柔软的被子像个温暖的怀抱，文杰往被子里蹭了蹭，就像小时候受惊吓时，躲进母亲的怀抱。 那一夜，眼前没有在冒出莫名其妙的字，而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中撕扯着…… 第二天闹铃响了几次，他脑袋还是晕乎乎的，极不情愿地爬了起来。 等他赶到办公室时，眼前已消失的文字又出现在眼前。 【系统测试题倒计时：36小时】 【保密原则：关于系统的一切需严格保密。否则会触未知错误，包括但不限于补丁载体的人生轨迹偏离/崩塌/毁灭】 what？ 那个什么补丁的事，是……真的？ 他一惊，拎着的早餐差点扔地上。 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他朝自己的工位走去。 他的工位在办公室的角落，不靠窗也不靠近领导，坐这种边边角角的位置，不是实习生就是在试用期。 而他属于前者。 来到属于他的角落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开了电脑。 他瞥了一眼王局办公室紧紧关着的门，每天这时候王局都在看报纸。 拎上早餐，他端着茶杯朝茶水间走去。 茶水间在办公区走廊的尽头，他拐进茶水间，俯身去接开水。 接水的功夫，他抬眸看向茶水间的镜子。 银色的镜面上映出一张憔悴的脸，眼眸漆黑，五官立体，下巴有青葱的胡茬冒出了头。 镜子上这张还算帅气的脸，横着两行文字： 【系统测试题倒计时：35小时56分钟32秒】 【补丁载体未成功完成测试题，将导致补丁载体的人生轨迹毁灭】 毁灭？ 什么叫人生轨迹毁灭？ 不知怎么，他倏地想起昨晚一张张血腥的画面…… 一股冷意漫上心头…… 啊！烫死了！他扔了杯子和手里的早餐。 啪一声，杯子掉地上摔碎了，塑料口袋里的小笼包也散落一地。 真是的，忘了在接水了！ “小杰啊！”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是，王局！ 文杰连忙转身冲领导微笑道：“王……王局好” 王局端着茶杯，四平八稳的站在他身后，微微往后仰着身子，让大肚腩朝前挺挺着，说起话来中气十足，给人不怒自威的感觉。 他瞟了一眼地上碎玻璃碴子和圆滚滚的包子，慢悠悠地说道：“年轻人，要把精力放在工作上。” “谢谢……王局的教导……” 听惯了溜须拍马的王局，对于文杰干巴巴地那句“谢谢”显然不满意，脸一沉，扬了扬手，转身走了。 “晚上早点睡，没事多想想工作！” 声音飘进文杰耳朵，让他原本目送王局离开的目光，忌惮地垂了下去。 他盯着一地狼藉，杵在原地，内心里五味杂陈： 自己连日的加班，总是整栋楼最后一个下班，昨天下班更是天都黑了； 大学里别人打游戏，拍拖时他都在自习室死磕，以专业第一的成绩被推荐到这个吃皇粮的事业单位； 不知不觉思绪就飘远了，村子里那个不起眼的瘦小男孩子，执拗地熬夜做题，终于爬出乡下的土堆堆，考上m大…… 没想到那个懵懂的少年，也有一天会长大！ 他把头埋的很低，躬着身子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玻璃渣子之类的，把它们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整个过程一点声音也没有，几个月的实习历练，这些他已经……习惯了。 回办公区的时候，路过王局办公室。办公室的门紧紧关着，也不知谁在王局办公室。 似乎聊的很愉快，时不时就有浑厚而爽朗的笑声传出。 那笑声在文杰听来有点刺耳，他在办公室门前徘徊半天，想问问王局要不要他帮忙接杯水，终是没勇气去敲门。 他沮丧地回到工位，刚坐下。傍边的白宇探头过来，神秘兮兮的说：“看新闻了吗？分局那边出事了。” “分局的那个美女杨珊珊……”白宇左右看了看，见同事都在忙，没人注意他俩在角落里交头接耳。 凑到文杰耳边，压低声音说：“被杀了！昨晚的事儿！” 什么……被杀了？怎么可能？ 文杰瞪大了双眼看向白宇。他多希望白宇噗嗤一笑，跟他说：假的，你真好骗，那么紧张人家，不会是暗恋人家吧。 而一向吊儿郎当的白宇，此刻神色凝重，略带一丝惋惜。 看来……是真的了！ 文杰感觉自己像掉进了冰窟窿似的，周身被寒意包围着。 他想起了昨晚看着照片时，无端冒出来的熟悉感。 竟然是杨珊珊？ 002章 脸上有字 杨珊珊这个名字，是白宇率先提起的。 那天，白宇拿着手机凑过来，指着屏幕上一张美女生活照啧啧称赞道：“漂亮吗？这是二分局的美女杨珊珊。哥们准备追她……” 哼！说的好听，还不是打着谈恋爱的幌子泡妞，文杰心里嘀咕着。 他心里清楚，自己跟白宇不是一类人，白宇家庭条件好，父母都在事业单位任职。而他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母亲一个人拉扯他长大，累出一身病。 他要争取留在实习单位，让他妈妈的日子过得宽裕点，他可没功夫听白宇的八卦。 所以，当时他只是哼哼哈哈的应着，埋头于自己的工作。 过了几天，他几乎把这一档子事忘了。 那天，他去分局送资料。 进了业务大厅，他环顾上百平米的公共办公区，朝门口工位的同事点头笑了笑，询问调研资料交哪里？说着指了指自己手里的文件袋。 门口是一位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一脸素净，制服穿的整整齐齐，估计跟他一样实习没多久。 他瞄了一眼办公桌上的工作牌：赵小龙。 赵小龙看了一眼文杰身上的制服，抬眸露出个灿然的笑，朝里面指了指：“c区18号工位。” 文杰谢过他，迈步朝里面走，背后传来了一句：“收资料的叫杨珊珊，走过去就看到了。” 杨珊珊？名字怎么有点熟悉呢？ 走到c区，在距离18号工位还有些距离时，他的目光被众多工作人员里，一个窈窕的身影吸引了。 女孩子在接电话，白润的手臂轻盈地支在办公桌上。 身体微侧，脊背挺直，欣长的脖颈优雅的侧向电话听筒。 她丝袜下的大长腿交叠着，翘起的那只脚上黑色的高跟鞋摇摇欲坠，仅靠着细长镶钻的带子勾在脚上。 鞋子在似有似无地晃动着，带子上的水钻晶莹剔透，在阳光下分外闪亮。 她一只手擎着电话，另一只手柔美而流畅地在纸上移动着。 此刻晨曦的薄雾还没有散去，阳光把雾霭涂成了瑰丽的色彩，他眼前的画面也从单调的工作场景平添了一抹靓丽。 当时，文杰没看清杨珊珊长什么样子。单是惊鸿一瞥间，便被这个身姿妙曼，气韵独特的女孩子，摄去了他的心。 一时间他竟然忘了自己去干嘛。 傻乎乎站半天，低头看到手上的档案袋，才想起送资料的事。 文杰就有这毛病，看到女孩子，尤其是漂亮女孩子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深深的看了杨珊珊一眼，轻声对身旁工位上的同事交代了几句，将文件袋放下准备走。 犹豫片刻，还是拿起桌面上的笔，在文件袋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电话。 最终，他没有等来杨珊珊的电话，哪怕是询问调研资料的电话。 万万没想到，没等来电话，等来的却是她的死讯！ 文杰内心好像被生生剜去了一块，疼痛在身体里蔓延。 白宇见文杰愣住了，伸手推了他一把：“想什么呢？我跟你说话，听到没有？” “听到了！”文杰闷闷地答。 他想起白宇在那之后，有几次下班急急忙忙地走了，第二天脸上春风得意的样子，不知出于什么心里，问了句：“你跟她约会了？” 白宇脸色明显变了，他压低声音警告着：“这是什么时候啊，你可不能乱说啊！我哪有约过她。” 文杰抬起头，盯盯看着白宇，然后轻声“嗯”了一声，表示他听到了。 这时，灵魂补丁系统界面又有了变化： 【思维测试：o】 【智商测试：1】 【情商测试：-1】 【技能测试：o】 【经过系统检测，目前您无法达到修订目标单体/群体人生轨迹所具备的基础能力】 【是否需要系统强化训练】 【1，2，3】 【默认接受强化训练】 文杰的目光停留在白宇的脸上，心里却在琢磨强化训练是什么鬼？ 白宇现文杰死盯着他看，抬手在文杰眼前晃了晃：“看什么？我脸上有字啊？” 文杰失笑着把目光从白宇脸上挪开了，让他怎么说，还能说真有字啊！ 【系统强化训练】 【您下班走过漆黑小巷，到家门口，现钥匙丢在路上。您原路折回，在路灯下寻找，没有找到】 【打一成语】 文杰看着最后那一行“打一成语”几个字，差点笑场了，这个雷劈来的系统是来搞笑的吗？ 可是这叫什么题啊？ 一无所获？丢三落四？ 见系统停留在问题的界面没有反应：看来是不对。 【提示：有人询问路灯下没有钥匙，为何在路灯下寻找？你回答：路灯下亮。】 看到系统给出的提示，文杰有点哭笑不得了：以为我是白痴吗？在没有钥匙的地方寻找。 “哎，我说，你没事哭丧个脸干嘛？” 是白宇的声音。 “没……没事，工作，工作了哈！”文杰转过身子，把电脑打开。 这个强化训练要说明什么？ 【答题时间结束】 【强化训练无效】 【参考答案：缘木求鱼】 【请结合强化训练理解人生轨迹的偏离和修正理论】 【测试题还剩余35小时，35小时后凶手落网处决，相关人群的人生轨迹将无法修正】 凶手落网处决！ 相关人群的人生轨迹无法修正！ 文杰死死盯着这句话，感觉心脏在胸腔里激烈的跳动，血一个劲儿的往脑门上涌。昨天夜里的那些撕扯，一点点占据了他的心。 他清楚那是蝴蝶结绳扣在心头作祟。 003章 蝴蝶绳扣 五岁那一年，他的父亲失踪了。 很久之后警察找到了他父亲的尸体，手腕处系着一个精巧的绳扣，白色的绒绳编织成蝴蝶的形状。 乍一看，好像一个振翅欲飞的蝴蝶落在父亲的手腕处。 他匆匆看了一眼，就被母亲揽入怀里。 那匆匆地一瞥，他看到了父亲苍白僵硬的手被绳扣禁锢着，蝴蝶绳扣成了夺命利器，残忍地剥夺了父亲的生命。 那一刻起，蝴蝶结绳扣就系在了他的心上，挥之不去，成为难以摆脱的梦魇。 他被警察抱走了，伴随而来的是母亲的嚎啕痛哭。 那声音撕心裂肺，透着深彻的痛楚和绝望。 他清楚的记得，那是六月中的一天，太阳高高悬在头顶，毒辣地炙烤着大地。 瘦小的他在警察叔叔怀抱里，却感觉浑身冰冷，牙齿不住地打颤。 他问过母亲关于父亲的死因，只要一提父亲，就如同用刀子戳母亲的心。 母亲只是哭，说是命不好，碰到亡命之徒……他也不敢再提及了。 后来，东拼西凑的从旁人口中，算是把父亲的事了解个大概： 父亲去外地跟人合伙做生意，途中遇到越狱的逃犯，抢了父亲身上的钱，杀人灭口。 逃犯落网时，身上背着几条人命，直接判了死刑。 逃犯跟他父亲有过交集，身上又有他父亲的钱夹子，本人又认了罪，这案子也就结了。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总是梦到那个蝴蝶形状的绳扣。 所以，他一直怀疑父亲的死另有隐情。 若凶手不是那个逃犯，真凶说不定还在逍遥法外！ 只要真凶还活着，是不是可以通过这个灵魂补丁系统修正凶手的人生轨迹？ 修正之后父亲会不会……起死回生？ 想到这里，文杰抬眼茫然环顾办公区，大家都在工位忙碌着，透过远处的窗子，是m市林立的高楼和大都会的繁华景象。 远处，城市的边缘与碧空相接，金色暖阳倾泻而下。 现实一点好不好！亏自己还是大学生呢，怎么连人死不能复生这种基本常识都动摇了？ 要相信科学，不能迷信。 文杰露出一丝自嘲的笑，低下头准备工作。 【是否调取测试题资料库】 【默认调用】 霸道的系统，我可是要工作啊！ 他电脑里开始搜索昨晚杨珊珊遇害的信息。 地点：m市城建区十字路西5oo米的废弃建材厂。 时间：2o：oo-24：oo之间 凶手画像：男性，年龄35-35岁，身高175-18o，冷酷残忍，有人格分裂倾向。 警察呼吁广大市民现可疑人员马上报警，单身女性夜晚不要独自走夜路，更不要去荒凉偏僻区域。 文杰看了看眼前灵魂补丁系统调出的信息，跟这个警务网站上一样。 【是否进行人生轨迹修正？】 【默认：是】 【请选择补丁类型：a 劝阻型 B 恐吓型 c 暴力型 d 崩塌型】 【默认：选a】 我……Tm还没有选好不好，都不带解释的，我知道这都什么意思啊？ 总得容我琢磨一下啊！ 文杰抓狂了。 接下来生的事情更让文杰抓狂： 文杰明明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面对着电脑屏幕。眼前系统界面里却出现了另一番景象： 〖那是他昨晚出了公司门，没有往家的方向走，而是到站点等车。 他看了一下站牌，通往城郊案的那个建材厂。〗 “文杰，什么呆啊！王局喊咱们开会！你没看钉钉上的公告啊？” 是白宇在叫他。 什么？要开会了？我的天，王局让做的市场信息搜集还没有做。 文杰顾不上眼前放电影一样的画面，急匆匆的拿着笔记本和笔，朝会议室走去。 他们单位的会议比较频繁，基本上每天都要开会做工作汇报。 工作做的扎实，倒也不怕开会，文杰对开会就从来没怵过。 可是今天……心里竟然打起了鼓。 会议室在走廊西侧，是一个多功能厅，阶梯的座位设置，桌椅都有点类似大学的公共教室。 文杰进来后随大家顺次坐下来，单位只有这里有点学术氛围，每次来这里都会让文杰想起象牙塔的时光。 不过很快，他那点怀旧的思绪就被眼前的情形驱散了。 〖系统画面中，文杰火急火燎地赶往案现场，天空下起了雨。 雨点噼里啪啦的落在身上，文杰竟然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似乎昨晚自己下班没有回家，而是真的去等车，准备去废弃的建材厂〗 坐在会议室里的文杰，伸手摸了摸头，头没有湿，他看了看衣服，衣服也没有被淋湿。 但噼里啪啦滴在身上的雨水却那么真切，这让他对自己要去案现场，要面对那个凶手的举动，有点后悔了。 会不会有危险？ 是不是太鲁莽了？ 鲁莽个鬼，哪里有的选啊！ 默认，默认，我哪里默认了！ 光天化日，这是要玩死我的节奏吗？ 会议在如常进行着，每天开会时专心做笔记的文杰，今天却魂不守舍。 文杰的眼前是完全不同与会议室的场景： 〖眼看着坐上了车，车越往郊区走，乘客三三两两的下了车，最后只剩下文杰一个人。 司机通过后视镜瞄了一眼浑身湿漉漉的文杰，开口问：“这么晚你去总站那边干嘛？” “……” “大下雨天的，你这还没带伞，看你浑身都湿透了。” “……” 车窗外的住宅楼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大片大片的荒地。 司机忍不住问到：“你晚上住哪？我们这末班车21：3o，那边没有住宅也没有宾馆，错过可就回不来了！” 会议室里的文杰，盯着画面看的太投入了，整个人神经紧绷着。 一听公交车司机的话，明知道人家是好心，紧张加上郁闷，他的火气蹭蹭往上窜，压都压不住：“闭……〗 闭嘴的嘴还没说出来，看到会议室里大家齐刷刷的转头看向他。 完了，完了，刚刚太戳火了，竟然把开会的事情忘了。 再看看讲台上的王局，黑着一张脸盯着文杰看，那眼神能杀死人。 “文杰啊，你对于我刚刚讲的……有意见？” 文杰颤颤巍巍站起来，慌忙说： “必须坚决落实！王局，我是想说王局说的对，必须坚决落实下去……” 王局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文杰坐下吧 文杰擦了擦额头上汗，忙不迭地坐在椅子上。 真悬，刚刚真是悬啊！ 系统的画面里： 〖文杰看了眼手机，快九点了啊，拔腿就往废弃的建材厂那边跑。 黑暗中，他看到一辆车大灯一闪拐向建材厂，那应该是凶手的车。 凶手！ 文杰心中一凛，如临大敌般的朝废弃建材厂望去。 雨夜里，阴云遮住了月光，废弃的厂房隐匿在黑暗之中。 文杰打开手机的照明灯，借助着微弱的光源，他看清了厂区院子里杂草丛生，有些地方的杂草甚至没过了膝盖……散着破败荒凉的气息。 他在泥泞的草丛中跋涉着，接近厂房时，警惕地关了手机照明灯，黑暗瞬间吞没了他。 “啊！”一声女子的惨叫划破雨夜。 文杰刚要上前去施救，系统出现一行文字： 【凶手成功实施犯罪，是否退出】 【退出】 什么？ 杨珊珊被杀了？ 眼看着这边会议室里王局言后，大家要一个一个做工作报告了。 文杰来不及多想就退出了系统。 眼前出现系统提示： 【系统锁定，六小时后重启】 随着系统的锁定，画面中站在建材厂里的文杰刷地凭空消失。 会议室中的文杰双眼凝视着前方，眼前的系统画面越来越模糊，似乎有个黑衣人从建材厂的车间厂房里走出来。 走出来的是一位青年男子，身上披着黑色的雨衣。 青年？ 文杰记得警方的凶手画像写的是中年男子啊！ 凶手的右手上带着手套还是什么东西，金属质感，黑暗中闪着寒光。 他抬起左手往衣兜里掏了一把，拽出一块布，连带着掉下来一节白色的绳子。 绳子！ 文杰浑身一震，那是文杰梦中无数次出现的绳子？ 只见凶手俯身捡起绳子，重新塞进衣兜里。上车，启动，随着动机的翁鸣，车的大灯亮了。 黑暗中大灯亮的耀眼，文杰在会议室里不自觉的微微眯着眼，想尽量看清驾驶位雨衣帽檐下的那张脸。 可画面越来越淡，最后消失。 在系统画面彻底消失之前，文杰没看清凶手的脸，却看清了隐匿在黑暗中凶手的那双眼： 冷酷，肃杀，竟然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让文杰身处会议室，透过系统界面遥远的望上一眼，都感觉周身泛寒，他握着笔的手不禁微微抖着。 凶手眼神中那压抑不住的兴奋，像一根刺，插在他心里。 愤恨，懊恼，悲哀……各种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他大老远赶到郊区，凶手却在他面前残忍杀害了一个鲜活的生命。 残害的不是别人，是杨珊珊！ 是他只看一眼就入了心的女孩子。 杨珊珊是那样美好，一生有那么多事情等着她呢！ 怎么能在最好的年纪，在人生刚刚绽放光华时候，被一个变态贯穿胸口，流血而死。 那截白色的绳子？ 凶手用它干嘛？ 绑住受害者的双手吗？ 是不是……绳扣交叠，绑成蝴蝶的形状？ 冥冥中，他的父亲，杨珊珊，灵魂补丁，凶手以一种玄妙而匪夷所思的方式联系在了一起。 004章 坑爹系统 文杰低头看了下时间，距离灵魂补丁系统开启还有五个半小时。 这次不能再盲目了。 会议结束后，他跟着白宇去食单位食堂吃了午饭。他一直在摆弄手机上的高德地图，规划着从单位到城郊案地点的路线：起码要比上一次早十分钟，才有可能阻止犯罪。 白宇一边吃着食堂没什么滋味的饭，一边打量着进来就餐的同事。 “喂，看那边，你左手边。”白宇突然捅了捅文杰。 文杰手一抖，手机差点掉鸡蛋汤里。 “哎，我说……” 文杰刚要抗议，抬头看着白宇一脸捉狭的笑容。忍不住朝自己左手边瞟了一眼。 是王局来就餐了。 不同的是身边没有一群谄媚的人簇拥着，反而是跟一位妆容精致，衣着时尚的女士一路而来。 文杰淡淡的转过头，继续往嘴里扒拉饭。领导跟谁吃饭与自己有何关系。 “跟你说，上次我跟菇凉约会，就撞见过。”白宇捂着嘴凑到他耳边说着，眼睛却一直对着餐桌上的食物，身旁人看过来只会以为他在讨论饭菜。 看了白宇的举动，文杰有点后悔刚刚明目张胆的转头去看了。他那样很容易给领导留下八卦的印象。 这么一想，自己的情商还真是堪忧啊！ 莫名地，他想起了古怪系统给他的评价：情商－1，好像也不冤枉他。 若是系统奖励时智商，情商让他选，他肯定选情商。 文杰低声“嗯”着，表示他听到了白宇的话。内心腹诽着，自己的休息时间基本都在加班，撞到领导跟神秘女士逛街这种事，是绝对不会被他摊上的。 白宇习惯了文杰的沉默，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在说，文杰充当很好的听众。所以白宇倒也不计较。 他把剩下的饭菜一推，不吃了。拿起手机开始聊微信，手指上下翻飞了一会儿，笑意逐渐在唇边荡漾开来。 文杰看了看白宇剩下的饭菜，又看看白宇满面春风的模样，默默叹了口气。 自己要是像白宇一样就好了，不爱吃也不用强迫自己吃。奇怪，今天怎么还酸葡萄上了？可能是他费力研究半天路线，才不得不承认，有辆车才是神助攻啊。 白宇倒也不是小气的人，昨天要是跟他借车多好。 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一切都是基于当时的客观条件，就连昨天在单位没有给手机充电，出单位时手机电量还剩57%都是分毫不差的。 为什么不可以调整时间？比如回到昨天下午，那样他是不是就可以去分局找杨珊珊。 不行，他马上否定了自己的设想。 就算去了，找到杨珊珊，在严格保密的前提下让他怎么说：杨珊珊，晚上跟我回家吧，有人要杀你，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呸！鬼才会信。 况且这样擅自与人建立连接，改变了客观事实，会不会造成人生轨迹崩塌？ 算了，算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还是抓紧想想对策吧。 那个下午，从回到工位开始，他就一直盯着电脑看。 一会儿查查犯罪心理，一会儿查查前几起案件的情况，无奈互联网上的资料实在太少。 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准备看一眼时间的时候，现诺大的办公室，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紧跟着眼前出现了系统开机界面。 这……文杰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这……真是时光飞逝啊。 文杰看着空空荡荡的办公室，得抓紧回家，一旦启动了修复人生轨迹，家里没有干扰可以集中精神关注事态进展，做必要的操控。 【系统重启成功：进入测试题】 【是否进行人生轨迹修正】 【是】念头一闪，界面就自动出现了这个答案。 【请选择补丁类型 a劝阻型 B 恐吓型c 暴力型 d 崩塌型】 【默认选项 a劝阻型】 文杰正在按电梯，叮，电梯开了。文杰看着电梯门缓缓打开，眼前出现了默认选项a。 说实话对于这个问题，他有点不得要领，犹豫的功夫，就成了默认选项。 默认就默认吧！ 他丝毫没有停顿，快步上了电梯。 系统进入了修正人生轨迹的界面，眼前出现了昨天下班，文杰出了办公室的情形。 〖他掏出手机，按了解锁键，约个车。等待司机应答的功夫，眼神不自觉的朝手机右上角瞟去：电量57%。 果然是丝毫不差！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文杰上了滴滴快车，一路朝城郊奔去。 窗外m市的晚高峰刚刚拉开序幕，路上车流如织，一群群衣着光鲜的上班族雀跃又略带倦意的涌向地铁口和公交站。 文杰看着行人三三两两的过了他的车，坐在车后座上的他开始坐立不安了，不住的催促司机快点开，他有急事，真有急事啊。 好在，过了两个拥堵的路口，随着车子离市中心越来越远，窗外的楼宇，人行道，灌木丛，商户飞掠着朝身后闪过……车子总算是开起来了。 文杰悬着的一颗心，渐渐放了下来。 九点不到，他已经到了建材厂的车间，今天没有淋雨，手里还多了个武器：一把折叠伞。 是下车时司机大哥送的。 要是老式的那种长柄伞就完美了。那种长柄伞，长长的轮骨上方有一个长约五六厘米的金属伞尖。 自己小时候家里用的都是那种老式的伞，那种伞样子蠢笨，但用料很实在： 乌黑的伞面，轮骨也多数用精钢制成，上面的精钢伞尖。 估计那闪着白光的伞尖，能捅死人。 文杰无奈的掂了掂手上的折叠伞，有也总比没有强。 突然，厂房外面伴随着潇潇雨声，传来汽车制动的机器声响。 凶手来了。 文杰快的躲在厂房门口，吱嘎，漆黑的大铁门被推开了。一个身穿黑色长雨衣的人扛着一个麻袋走了进来。 一时间，文杰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了，握着伞的手渗出汗来。他鼓起勇气，抡起伞准备去打凶手。 却一步也迈不出去……〗 文杰住的公寓离单位不远，六点一下班就往回赶了，这会儿已经到家半个多小时了。 只是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操控系统，到家鞋都没有脱，直接坐在了客厅的沙上。 看着眼前似乎卡住的系统，他有点不知所措。一路上都受自己思想支配的啊，怎么这会儿不行了呢？ 眼看着凶手把麻袋仍在车间中央的空地上，麻袋落地出一声呜咽。 凶手的举动很流畅，一点不卡。 怎么就他卡呢。 系统终于有了回应： 【警告：只可以使用选择的补丁类型】 文杰恍然想起默认的那个a，那个该死的“劝阻型补丁”。 真心有种飙脏话的冲动：系统你太坑了。 005章 入室抢劫 〖凶手从背包里掏出了个金属手套，箍在右手上。那个金属箍似乎带着刺，尖立无比。 凶手蹲下来，解开麻袋。 杨珊珊就在那个麻袋里，不行，得抓紧做点什么了，文杰下意识的朝那边挪了挪。 “谁？” 凶手警觉的站起来，朝门口看过来。现门口竟然站着个人，思维有片刻的停滞，低头看了看麻袋，又看向门口，如临大敌一般地四下环顾。 警察？ 不对，不是警察，周围也没有埋伏，若是有的话，刚刚他喊“谁”的时候，就有冷枪射来了。 那……门口是什么人，拿把伞干嘛？ 黑暗中他看不清文杰的脸，只是略略打量一番，快做着判断：18o左右，比自己高，瘦胳膊瘦腿的，看上去弱不禁风，估计力量和耐力都不如自己。 看他紧张的，拿着伞的手在不停的抖，估计是……误打误撞的来这里避雨的。 结果赶上了凶杀，被吓坏了。 想到这凶手神色放松下来。眼眸瞬间掠过兴奋，看来今天不得不杀个男的了。 黑暗中，文杰盯着凶手被帽檐遮住的面孔看了又看，这才现凶手是带着口罩的。怪不得上次看到凶手，对凶手的样貌一点概念都没有。 大黑天的，为何要戴口罩？ 怕被认出来？难道说是杨珊珊认识的人？ 文杰活到这么大也没见过这场面啊，他壮了壮胆子，朝凶手吼道：“你……放了杨珊珊！” 凶手一怔，这人不是避雨的啊。 看着身形有点眼熟，再一听说话声音…… 这声音肯定在哪里听到过。 麻袋在地上扭动起来，出呜呜的声音。 他了然一笑：看来是这女人的追求者。 文杰一直在观察着凶手，见凶手迟疑了。不禁纳闷起来： 难道他听进去自己的劝阻了？不应该啊，犯罪这么容易阻止的吗？ 犯罪当然没那么容易阻止，只见凶手一步步朝文杰逼近，目光冰冷，把套着手箍的那只手攥成了拳头。 “警察很快就到，你……你放了杨珊珊，杀人…… 嗯……杀人……是犯法的！” 文杰哪见过这种场面，看着凶手一脸凶残地朝他走来。 他下意识地朝后退了几步，身子就抵上了铁门柱子。 在保密原则下他不能报警，又不能使用暴力或者恐吓…… 劝阻……劝阻有什么用？这不是羊入虎口啊！ “我好怕怕哦，啊哈哈哈哈！”凶手放肆的笑着，声音古怪而可怖。 听的文杰汗毛都竖起来了，随着笑声戛然而止，一个阴狠的声音响起：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杀死那些坏女人，这世界才会安宁！” 变态！文杰暗暗唾骂着，真应该搞把抢，一枪崩了这个变态。〗 很快面前出现了系统提示： 【系统提示：一分钟后，凶手杀死补丁载体，人生轨迹修正失败。是否终止本次人生轨迹修正？】 【终止】 倏地一下，画面中的文杰消失了。 凶手一愣，在原地转圈寻找着，却连人影都找不到，他愤怒地快步走向麻袋的方向，拎出瑟瑟抖的杨珊珊…… 文杰看着凶手在原地转圈圈的时候，心里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其实在凶手听到他的声音，有那么一瞬的迟疑，他就有了个猜测。 这会儿，那个猜测愈笃定了。 系统又锁定了，六小时重启，测试题倒计时：29小时48分16秒。 若凶手是自己认识的人，不知道通过这古怪的系统修正他的人生轨迹，会不会现实生活造成什么影响。 这想法一冒出来，文杰猛地怔住了。 系统里遇到再凶险的情况，他都不怕，大不了退出系统呗。那只是个系统，难道还能杀了自己？ 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自信，很快他就被啪啪打脸了。 由于对这个系统的了解甚少，他不清楚退出系统后，凶手会不会对于修正人生轨迹的事留有记忆。 往最坏的方面想，若真的会对现实生活造成影响，今天的测试里，凶手与他对峙过，看清他的样貌没有？会不会……认出他来？ 修复测试生在昨天傍晚，也就是说…… 文杰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陷入危机却浑然不知。他马上在客厅，厨房，阳台各处查看了一番。 让他怎么说呢……这房子的格局有点……别扭，卧室正对着厨房，厨房连接着阳台。卧室和厨房中间有个门廊，门廊的另一侧是洗手间。 有时候文杰洗澡忘了带换洗衣服…… 阳台卧室之间的过堂风，让他有种被偷窥的感觉。 虽说格局不太美好，好在他一个单身狗也没什么秘密。再想想这是单位分配给实习生的公寓楼，只有m大毕业的学生才有这种待遇，也便释然了。 要知道在寸土寸金的m市，市区的房价已经上万一平米了，房租也是一路飙升。实习期工资本来就不高，若是再被房租花去大半，估计月底连包烟都买不起了。 他琢磨着进了卧室，换上睡衣，准备去厨房弄点吃的。刚刚一直在忙活测试题的事情，都没察觉到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眼角扫过卧室的角落，转身要迈出去的腿悬停片刻，收了回来。扭头又朝卧室的角落看去。 我电脑呢？ 电脑桌上明明放着笔记本电脑的啊，现在桌面空了，我电脑哪去了？ 本来刚刚的猜测就让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这会儿现有人趁他上班的时候，潜入家里，拿走了电脑。 等等……人确定走了？ 什么？人可能……还在房间里？ 不禁一激灵，他立在原地有一分钟没缓过神。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四下看了看，一把拉开床头柜。 瞟了一眼里面的卷纸，书本，签字笔，充电器，螺丝刀…… 随手操起那把螺丝刀，紧紧握在手里，轻手轻脚的各房间查看一番 没人，只是拿走了电脑。 他松了口气，摸出手机拨打了报了警电话。 在等待警察到来的时间里，他把最近的事情认真想了一遍。 他一个穷小子，哪个贼不开眼会盯上他啊。他的生活与之前对比，唯一的不同就是这个古怪的系统 想来想去，他几乎可以肯定是系统，是测试，是那个凶手干的。 今天丢了电脑，还不知道明天会生什么？必须尽快解决掉那个凶手。 既然凶手能摸到他家来，说明凶手知道了他的身份，他用手按在太阳穴上，努力在自己身边的人开始排查。 006章 暴力补丁 这时，警察来了。 一行两人，一高一矮。高个子的警察姓曹，是领队，国字脸，皮肤黝黑，看着精明强干的样子。 文杰把两位警官让进家里，起身给他们到了杯水。 曹警官朝身后的警员说：“小徐，你去查看一下，拍拍照。” 没一会儿，小徐警官捏着一个金属片片来到文杰面前，问到：“这是什么？” 文杰伸手要接过来看看，被徐警官拦住。 他扫了一眼徐警官带着的手套。懂了，是怕破坏指纹。 不过这东西他没见过，他如实回答：“不知道” “那么窗户上这个痕迹呢？” 徐警官说完，带着他们来到阳台，指了指窗户上有一处掉漆的地方。 “这……这我哪里知道，说不定什么时候搬东西碰的吧！”文杰不以为然。 曹警官认真的查看了一下窗框上掉漆的地方，又看看这个金属片。 对徐警官说：“是这上面的，应该是什么物体撞在窗框上了。窗棱被撞掉漆膜，那个不明物体上面的金属片掉落下来。“ 曹警官思索片刻，转头看着文杰：“你再好好想想，这两天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生。“ 异常，我这两天异常的事情太多了，可是需要严格保密啊，不能跟警察大大讲。 文杰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咬紧牙关，挤出来两个字：“没……有！” 很有种死也不能泄密的悲壮感。 面前的两位警官交换了个眼神，曹警官朝文杰点点头，报了一串电话：“好的文先生，情况我们都记录下来了，你也好好回忆一下，想到了什么联系我。” “好的，谢谢你们。”文杰转身准备送一下警官，视线扫过随风舞动的纱窗，刹那间想到了什么： “哦，曹警官……” 曹警官停住脚步，徐警官也跟着停了下来，他们回过头看着文杰。曹警官问：“文先生，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对，对，昨晚我似乎听到卧室门口有动静，以为自己忘了关窗子，风卷起纱帘出的响动，就没有理会。” 两位警察又交换了一个眼神，曹警官琢磨片刻，迟疑着说：“会不会是无人机？” 无人机？ 可是昨晚谁会放无人机进来？来干嘛？ 文杰实在想不明白了，昨晚凶手是不可能锁定他的。 警察们走后，文杰把关注点重新放到电脑上。 那个笔记本电脑自己大学勤工俭学买的，配置很低，用了四年多，总是卡死，基本快淘汰了。 卖二手电脑都没人要的破笔记本，谁会特意潜入房间来偷？换个角度想想：那个笔记本里有什么？ 想来想去也没想通，反而越是凝神思考，就越饿。 他起身去厨房煮了包方便面，看着面条在汤汁里翻滚，卧一个荷包蛋下去，扔几片火腿肠，开锅再煮一分钟。等吸饱了汤汁的面条一根根都呈透明状，文杰关火盛盘。 煮面是单身狗的基本技能，花十五分钟煮面，吸溜吸溜五分钟吃完了。 吃完面，默默对着盘子了会儿呆，瞟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九点整。 距离系统重启，还有三小时。 吃饱了就有点不想动了，加上昨晚没有睡好，卧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说躺着也能琢磨对策，那是糊弄鬼呢。 这么软的床，睡觉它不香吗？ 文杰是被闹铃叫醒的，卧室一片漆黑。黑暗背景下，系统重启的界面相当醒目。 绿莹莹的进度条，快朝着1oo%跃进，看的他触目惊心。 似乎连接杯水的时间都不留给他了。 他的身体条件反射一样从床上弹了起来，跑到洗手间，用冷水冲了一把脸。随着冰凉的自来水激荡在脸上，刚刚还粘稠的睡眠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彻底清醒了！ 他快来到客厅，端坐在沙上，神色肃然地注视着眼前的系统界面，宛如一尊雕像。 开启了系统测试题之后，就全神贯注等着补丁类型。 荧光一闪，那行期待中的文字出现了。 【请选择补丁类型：a 劝阻型 B 恐吓型 c暴力型 d崩塌型】 【c 暴力型】 丝毫没有犹豫。 【系统测试题：人格缺失型补丁人生轨迹修正，补丁类型：c 暴力型】 熟悉的画面出现在了眼前： 〖文杰出了单位，快跑到附近的市，买了个健身用的哑铃，选的是男性健身时上沿的重量：2o磅。 结账时收银员费力把哑铃从收银台的一边，扫码后抬到另一边，有点恼火的上下打量着文杰。 文杰没功夫理会，付了钱，想一只手拎着走。 没想到一拎起来，胳膊瞬间下坠，他坚持走了几步，把哑铃双手抱着，往地铁走去。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这次地铁然后打车，这时最节省时间的方法。 果然，这次比上一次还要早的到了凶案现场。 他看着表倒数着，1o，9，8，……1 刚数完，外面有了动静。 他在门口站定，举起哑铃，屏住呼吸，细细在雨声中辨认脚步声。 吱嘎，门开了，凶手把麻袋扛在右侧肩膀上，进来了。 文杰站在左侧的门口，哑铃抡圆了，朝凶手左侧肩膀砸去。 凶手比他矮半头，看上去身材健硕，但他瞅准时机，在对方完全没有思想准备的情况下，给了对方重重一击。 啊，一生惨叫，凶手应声倒地，肩膀处鲜血直流。 文杰伸手拽住了麻袋，扫了眼卧在地上的凶手，一时半会他是起不来了。 他缓缓蹲下来，把抱在怀里麻袋轻轻放平，解开了麻袋口上的绳子。 一个披头散的女孩子，露出了半个脑袋。 文杰心里一颤，是杨珊珊。 他的神经瞬间崩紧了，手忙脚乱地把杨姗姗从麻袋里抱了出来。 眼前这个被蒙住了双眼，堵住嘴巴，衣衫褴褛，脸上身上多处划伤的女子，怎么也没法跟摇着高跟鞋青春靓丽的那个女孩子形象重叠。 此刻，这个脆弱无助的女孩子在他怀里瑟瑟抖，他的心好像被狠狠揪住，疼痛蔓延开来。 007章 竟然是你 〖他轻轻摘了她眼睛上的黑布条，扯掉嘴上的胶布，杨珊珊用红肿的眼眸呆呆的看着他。 然后“哇”一声哭了。 文杰伸手把沾在她脸上的头，一根一根的理顺，整个过程小心翼翼，似乎捧着什么宝贝。 他知道此刻的杨珊珊，受了太多惊吓和委屈，再承受不起任何打击了。 “谢谢，谢谢……” 杨珊珊不停的哭，不停的说谢谢，文杰轻轻拍拍她后背，柔声说：“没事了，都过去了。” 他松开杨珊珊，探身要帮她解开被绑着的手和脚。 看到绳扣的瞬间，他震惊不已。 捆住杨珊珊纤细手腕和脚踝的绳扣，是蝴蝶形的。 那是跟父亲手腕上一模一样的蝴蝶绳扣。 这种特殊的打结方式，自五岁那次之后，就再没有亲眼见到过了。 他腾地站起来，冲到凶手跟前，一脚踢在凶手身上，俯身下来扳过凶手的身子，一把拽掉他的脸上的口罩。 “怎么……是你？” 一张素净的脸，看上去文气十足。 文杰努力的回忆那天去分局送资料，在门口看到的那个男同事。 桌子上立着的工牌……赵小龙？ 对，是分局的赵小龙。 可是赵小龙跟他年龄差不多啊，不可能跟自己父亲的死扯上关系啊。 想到这里，他有点泄气。 这会儿的赵小龙，完全没有了白天见他时那种稚嫩青涩的模样，一脸的戾气，眼眸盛满了仇视和愤恨。 人格分裂？ 赵小龙已被他被打成了重伤，疼痛扭曲了他的脸，这会儿那张脸看上去狰狞而可怕，他定定的看着文杰，看着看着竟然笑了。 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竟然狂笑不已！ “是我，怎么了？女人都该死，越漂亮越该死！”〗 这时系统有了提示： 【是否投放人格缺失型补丁】 【默认投放】 【投放失败】 【系统锁定，六小时后重启】 画面慢慢变淡，直至消失，留下站在客厅中，一脸懵逼的文杰。 这什么意思？ 怎么还投放补丁失败了？ 自己明明做的这么完美，不是应该砸金蛋，抽奖，赠送全家游的吗？ 难道这个测试题，不是为了救杨珊珊？ 不是救杨珊珊，难道是救赵小龙？ 文杰脑子里乱糟糟的，郁闷，心烦，惊愕混杂…… 眼看着倒计时36小时，三次都失败了，最多还能剩3次机会。 灵魂补丁这可真是个抽象的系统。 奖励里会不会有智能对话之类的，这样实在太艰难了。 不知怎么他突然想到了系统的那个强化训练缘木求鱼！ 难道自己一遍遍回到凶案现场，是在围着路灯转？ 而路灯下没有钥匙！ 自己围着路灯转，只是因为路灯亮？ 自己一次次回到凶案现场，只是因为这里生了凶案？回到这里最简单？ 这题到底是要训练思维领域的延伸还是哲学范畴的辩证？ 那个导致目标单体人生轨迹偏离的关键事件是什么？ …… 文杰回到卧室，有点不情愿的定了六点钟的闹钟。 他清楚不定闹钟的话，六点是不可能起来的。 这两天过得是什么日子啊，睡觉被拆分成几段，搞得他几乎是头一沾枕头…… 卧室里很快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果然几个呼吸的功夫，他就睡着了。 闹钟再次响起时，他机械性的洗脸，选c暴力型，坐在沙上揉着眼睛盯着眼前的系统画面看： 〖文杰离开单位，去市买哑铃。 买哑铃的同时，买了瓶白酒，高度数的。 出了市拐进紧挨着的药店，买了纱布和消毒碘酒，还有止痛药。盘算着这些应该能赢得赵小龙的信赖。 然后坐地铁打车打翻凶手救起杨珊珊绳扣。 因为是第二次经历这些，他变得冷静而淡定。 他帮杨珊珊解开绳扣，径直拽起地上的凶手。 看着赵小龙因为失血精神有点萎靡，却还对他保持着警惕。 杨珊珊在他身后“哇”一声哭了。 他微微侧目，看到杨珊珊收住哭声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他没理会杨珊珊无助的目光，静默地与赵小龙对视了几秒钟。 他垂下眼眸，从兜里掏出纱布，默不作声地开始帮赵小龙清理伤口。 手上给他的伤口涂着消毒水，看似不经意的说： “我知道你是赵小龙，我知道你恨女人，今天我是来救你的……” 说到这里，他略顿，侧目看了眼杨珊珊： 杨珊珊吃惊地张大了嘴巴，本能地往后缩了缩，然后挣扎着起身，踉跄地往门口逃去。 美女就是美女，这么狼狈的样子，看起来也有种别样的美。 这可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文杰低头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担心话说多了会引起赵小龙的抵触，索性任由杨珊珊去了。 处理好伤口，他又帮赵小龙简单包扎了一下之后，用低沉而不容置疑的语气问：“你为什么恨女人？她们伤害过你？” “……”赵小龙眼眸里的警惕丝毫没有退散的意思。 “你放心，我不是警察，我也不会报警的。” “你……”赵小龙似乎想问什么，终是没有问出口。 “我若是想杀了你，我早就动手了。”文杰依然是平淡疏离的语气。 “……” 赵小龙偷偷从背包里拿出那个金属手箍，他怎么会信任一个把他打成重伤的人。 他的小动作文杰都没能逃过文杰的眼睛，文杰把身后的哑铃拿起来，举到赵小龙面前。 “怎么？你还想挨一下子？” 赵小龙瞬间想到了挨那一下子，剧烈的疼痛感，不敢再有任何小动作了。 “来，把手上的玩意扔远点。”文杰说着抡起哑铃。 啪，赵小龙扔了手箍。 “你杀了我吧！”他冷冷地说，其实从杀第一个女人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就这样到来了，还是死在同事的手上，而并非是警察。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 “我真的可以救你，不过你要信任我，说说为什么恨女人？” 文杰说着扒开赵小龙的嘴，把那瓶白酒灌了进去。 008章 一言为定 〖心里一闪而过的是，要是自己会催眠该多好？ 不知道系统奖励里会不会有这个技能。 赵小龙被灌蒙了，随着酒精逐渐麻木了他的神经，他有点飘飘然了。 “女人……没一个好东西！看着端庄娴淑的，骨子里都浪的很！” 赵小龙的眼睛通红，也不知道是酒精作用？还是回忆起了自己内心深处隐秘的伤痛。 “说吧，我帮你教训她！”文杰笃定地说。 “你帮我教训？她已经深埋在地下了……哈哈哈……”赵小龙的呼吸变得粗犷，露出狰狞的笑。 然后他用极为阴冷的声音幽幽说到：“我第一个杀的就是她！” 那声音好像来自地底下，带着死亡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文杰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赵小龙，心头泛起一丝疑惑： 第一个死的？最近死的都是年轻女性啊，能给他造成人格伤害的应该是在他青少年，甚至是幼年时的事啊？ “我说的教训，跟你理解的不同。说吧，话都说到这里了……” 赵小龙的眼眸淡了下去，慢慢的，悲伤，恐惧和无助溢满了双眼。 “12岁，我永远记得那天，是6月15日一个星期三，我放学路上……” 文杰心里暗暗讶异了，虽然并未表露，但他真的很吃惊，谁会对一个12岁的男孩子下手，还是不是人啊。 他低声问：“然后呢？她非礼你？” 赵小龙没有讲话，眼眸里慢慢蓄满了泪水，一滴一滴的滑落，文杰仿佛看到一个小男孩蜷缩在房间角落里瑟瑟抖。 他半晌没有再说一句话，黑暗中两个人沉默相对。〗 【时空设定：2oo7年6月15日目标单体放学路上】 〖画面切换到了一个乡间小路，他看着一个瘦小的男孩子背着书包从远处慢慢走过来。 文杰站在村边的一个土坡上面，他环顾四周，竟然有一丝熟悉亲切的感觉。 这……不是自己老家吗？他四下看了看，没错，这应该是距离自己家村子三五公里的一个村落，似乎有一年小学组织秋游，从这条路经过呢。 赵小龙姓赵，那这里……这里应该是赵庄！ 哦，赵小龙是m市外五县赵庄人。 男孩子背着大大的书包走过来，与文杰擦肩而过的时候朝文杰礼貌的笑了一下。 笑容灿烂，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 文杰在他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在他走到一户人家时，看到门口站着个肥硕的中年妇女。 女人看到眉目清秀的赵小龙走了过来，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帮个忙。 文杰一个箭步冲过来，揽过赵小龙，侧目瞪了一眼那个胖胖的中年妇女。 两个人往前走了百十来米，远离了肥婆家之后，12岁的赵小龙诧异的看了看文杰，又笑了笑：“叔叔，我不认识你啊，你去哪里呢？” 叔叔？文杰有点想哭，自己也只有24岁好不好。 “不许叫叔叔，叫大哥哥。大哥哥特意来看你的，以后你离那个女人，远远的好不好？” “好的！” 12岁的赵小龙看着奇怪的大哥哥，满口答应下来。 “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 两人在绿油油的稻田地旁，勾了勾手指，风吹过稻田，沙沙作响，伴着蝉鸣蛙叫，让人十分惬意。〗 文杰看着系统画面，缓缓说： 【退出系统测试】 〖刷的一下画面中文杰消失了，男孩子四下转圈寻找着，没有奇怪哥哥的影子。 画面越来越淡，文杰依稀辨认的出来瘦小的他仰头看向天空，冲着暖柔柔的阳光微微一笑，那笑容干净清爽，看了叫人心头一暖。〗 文杰洗了把脸，抓紧往单位赶，虽然很累，内心却是充盈的，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精神富足感。 到了单位，坐到工位上，他打开电脑，准备浏览网页。他想验证一下系统修正人生轨迹之后，究竟会生什么变化。现实中，赵小龙的生命轨迹真的因此改变了？ 一个阳光大男孩从他眼前一晃，坐到旁边工位上：“早啊！” 他不用看也知道那是白宇。 “早！”他盯着电脑屏幕，头也不抬的应着。 “你今天心情不错啊”白宇拍了拍他的肩膀。 文杰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几乎在网页弹出来的瞬间，他看到了警务系统上连环杀人案的报道。 他那美好的心情，他那内心丰盈的感觉消失的无影无踪，脸上惬意的表情垮了下来。冷意顺着脊背往上窜，他握着鼠标的手想往下滑动看看，却半天没点中滚动条。 “听说了吗？”白宇凑过来压低声音说，“分局那边出事了。” 仿佛五雷轰顶一般，这句话炸的他脑袋嗡嗡响，鼠标在瞬间脱了手，他惊呼道： “杨珊珊？” 声音不知不觉就高了八度，这一句喊出来，办公室的同事纷纷诧异的看向他。 “嘘！你小点声。”白宇瞟了一眼回头看他们的同事，堵住了文杰的嘴，压低声音说：“王局在办公室呢，你嚷嚷什么啊。” 文杰这才感觉到自己成了众矢之的，大家齐刷刷的瞅着他，目光中带着几分玩味的表情。 他丢了魂似的，心里不停地重复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杨珊珊怎么会死了呢？ 就算人生轨迹没有修正成功，他也确确实实阻止了杨珊珊被杀啊？ 昨天？ 文杰看了一眼日历，昨天就是6月2o日，他一到办公室白宇凑过来说：“听说了吗？分局那边出事了。杨珊珊，被杀了，昨晚的事。 停！这个昨晚也就是6月19日。 那杨珊珊到底是6月2o日被杀？还是6月19日被杀？ 等会儿，容他捋捋，有点乱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剑眉紧锁，盯着新闻报道的时间看了一遍又一遍。 新闻报道上写的是6月2o日。 哦，他明白了。 他确实阻止了赵小龙在6月19日晚杀杨珊珊，当时杨珊珊逃走了。 而因为他投放补丁失败了，赵小龙的人生轨迹没有改写，6月2o日赵小龙还是杀害了杨珊珊。 这个赵小龙，还真是锲而不舍啊。 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原地跳起来一拍大腿： 我……我去！ 这系统真的可以改变人生轨迹？ 那个压在他心上，让他透不过气的蝴蝶绳扣，终于有解开的一天了！！ 不过…… 赵小龙的人生轨迹修正怎么会失败了呢？ 009章 一位怪咖 难道说那个胖女人最后还是逮着机会下手了？ 狂晕，就不能换个人啊，非要逮着赵小龙不放？ 咦？总感觉不对呢？遗漏了什么吗？ 文杰的思绪一飘，脑海里浮现出赵小龙面部扭曲，神经质地吼出来的那些话： “女人都该死，越漂亮越该死……” “杀死那坏女人，世界才会安宁！” 难道…… 找错人了？ 不是那个肥女人？ 目标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漂亮但内心肮脏丑陋 这念头一闪，文杰傻了，昨天急匆匆的终止了测试题。他确实没有看到系统有关于测试成功或者失败的任何提示。 有那么一瞬，他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怎么那么沉不住气呢？干嘛那么着急退出系统？那么多努力都做了，还差这一会儿啊？ 五小时后，系统才会重新启动。 文杰准备利用这个时间把资料整理一下，一会儿晨会的时候好做工作汇报。 他刚拉开抽屉，把一沓资料拿出去，兜里的电话嗡嗡起来。在办公区他习惯把电话调成了震动模式。 文杰掏出电话，是个陌生号码。 他快步出了办公区，来到走廊的吸烟室，倚靠在窗边。从兜里摸出烟和火机，点上吞吐着。 “您好！” “您好，我是曹警官，我们调取了小区监控录像，现了与您电脑丢失有关的线索。我把截图给你，您看看认识这个人吗？” 文杰谢过警察，挂断电话，迫不及待地去看曹警官传过来的截图： 是一张小区监控录像的截图，清晰度很差，警方肯定通过技术手段做过处理，可画面依然模糊不清。 他默默地把烟递到嘴边，深深吸上一口。缓缓吐出的烟雾在眼前缭绕着，他微微眯了眼，也不知是怕烟雾熏了眼，还是想更集中主力去看截图上那个可疑的男人。 那一位5o多岁的男子，一袭黑衣，带着副眼镜。站在文杰家楼下，聚精会神的盯着手上的一个类似于操控器的东西看。 那东西的屏幕光打在他脸上，把脸照的惨白，加上他的衣服与周围环境融合在一起。乍一看，好像半空中悬着一张煞白的面孔，怪吓人的。 文杰盯着那张被眼镜遮去大半的脸，把手上的烟猛吸了两口，目光从照片上移开。他微敛着眼眸看着窗外，似在凝神思索，又似乎只是纯粹的在欣赏风景： 城市在朝阳的照耀下苏醒，街道上行人穿行，车流往来如梭……这座城市的一切沿着既定规律运转着。 这是m市平常的一天，跟之前的每一天一样，除了文杰这边鸡飞狗跳，乌烟瘴气的，其他一切的人和事都井井有条。 直到剩余的半截烟燃灭了，烟灰随风散去，他才回过神来。把烟头丢往身旁的垃圾桶里一丢，手指快的回复：不认识。 不但不认识，准确来说是完全陌生。 他怎么会认识一个一把年纪玩航拍，大黑天戴眼镜，浑身上下透着古怪气息的怪咖。 眼镜？文杰盯着怪咖鼻梁上架着的眼镜看了又看。 外观好像潜水镜一样，镜片的颜色也很独特…… 突然，文杰反应过来了，那是夜视镜。 夜视镜！ 带着夜视镜操控无人机？ 难到那架无人机顺着他家开着的窗户，飞了进来？ 是为了偷拍吗？ 可是普通的无人机想精准地进入18层楼上的一个窗户，在黑暗陌生的环境里飞行…… 难度相当大啊！ 那就不应该是无人机啊，是功能和配备更完善，操控和反应更灵活的穿梭机。 还要自带照明设施！不然分分钟炸机啊！ 文杰唏嘘不已，无人机性能说得过去的怎么也要3ooo大洋吧，穿梭机就更贵了，有钱人啊！ 穿梭机，夜视镜……物质方面这么任性的大佬，怎么会看得上我的破笔记本电脑呢？ 为了那个笔记本，还炸机了！代价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 入室盗窃，若是损失不大，警察也不会投入太多精力，毕竟现在m市让大家草木皆兵的连环凶杀案还没实质性进展。 这个案子是曹警官在负责，昨晚正巧在附近，就带着小徐上楼看看，做做记录。这会儿他给报案的文先生打了电话，了截图，也就打算将案子移交了其他组负责了。 挂了电话，曹警官将盗窃案的资料扔进抽屉里。 拿起桌子上堆积如山的连环杀人案资料，仔细研究起来。 文杰接完电话，回头正看到王局从办公室出来。 王局把手机捂在耳边，笑眯眯地讲着电话，另一只手上端着茶杯。 看到文杰在走廊站着，朝他挑了挑眉梢，把下巴偏向手里的茶杯。 文杰连忙上前接过弯腰接过王局手上的茶杯，朝王局微笑着点点头，转身就朝茶水间走去。 捧着王局的茶杯，好像压在身上的一块无形巨石消失不见了。他呼吸顺畅了很多，连脚步都轻快了。 暗自庆幸那次没能让王局接上水的事，总算是揭过去了。 王局瞟了眼文杰的背影，转身回了办公室，关好门之后，朝电话里宠溺地唤道：“茜茜啊，你说吧，我听着呢。 怎么了？怎么不高兴了？为了陪你聊天，我口干舌燥都没顾上接杯水喝……” 咣咣咣，有人敲门 正讲着电话被打断，王局不悦地瞄向办公室关着的门。 估计是文杰接水回来了，他却 “咳，咳”清了清嗓子，大声问到：“谁啊？” “王局，是我，文杰。” “进来吧！”王局皱了下眉头说到。 文杰轻轻旋动门把手，端着水杯缓缓走进来，小心翼翼的把水杯放在王局面前的办公桌上。 放好后，站直身姿，毕恭毕敬地说了句：“王局，您的水。” 文杰说得很顺，以至于王局抬手刚要打断他，话就说完了。 王局目光冰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文杰可以出去了。 文杰察觉到了气氛不对，默然出了王局办公室，轻轻带好门。 掩门后，他心里涌起不好的感觉，似乎自己又办砸了事情，而他又不清楚哪里办砸了。刚刚那点轻快愉悦感，荡然无存，脚步又跟灌了铅似的，变得沉重无比。 办公室里的王局朝门口的方向瞪了一眼，听着电话里女子的质疑，压了压火气，耐着性子说：“茜茜，你那天看到的是教育局的领导…… 010章 人生改写 到了中午时分，眼看着系统要重新启动了。 文杰跑到食堂拿了三个肉包子，急匆匆来到单位楼后面的小公园，捡了一处绿茵覆盖的长椅，坐下来就啃起了包子。 才吃一个进肚子，饥饿的感觉还没有得到缓解，系统已经到了选择补丁类型的界面。文杰早就打定主意选择暴力型补丁了，因为上一次的暴力型很给力。 可看着界面上的选项，愣住了： 【请选择补丁类型：a 重塑型 B 惩戒型 c 毁灭型 d 崩塌型】 没有暴力型，怎么会这样，难道说时间点不同，系统匹配的补丁类型也不同？ 惩戒型听起来与暴力型比较接近啊，选惩戒型吧 他忘记了系统有多霸道，每个选项的选择时间短到离谱。 眼看着屏幕一闪，出现了一行让人想飙脏话的文字： 【默认选a 重塑型补丁】 默认，默认…… 【系统测试题：人格缺陷型人生轨迹修正，补丁类型：重塑型】 文杰还来不及思考，画面一转文杰的眼前又出现老家那条乡间小路。 〖一个瘦小的男孩子背着书包朝他走过来。与他擦肩而过时朝他微微一笑。 文杰侧身注视着12岁的赵小龙走了过去，书包上沾着个狗尾巴草，随着赵小龙的脚步一颠一颠…… 走到一户人家门前，院子里早就等待着的肥硕中年女子，朝他招招手。 赵小龙腼腆地垂下眼眸，叫了声：“婶子好！” “小龙啊，你过来，我这有半筐子鸡蛋，你帮我给小惠带过去吧！“胖女人憨笑着说。 “好啊”赵小龙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随着胖婶子进了院子。 没一会儿，手臂上挎着个小蓝筐出来，胖婶子拍了拍小龙的肩膀：“你娃长得太单细了，你的多吃点带营养的。你捡大个儿鸡蛋，拿几个回家，让你妈给你蒸蛋羹吃吧！” 说的赵小龙又是腼腆一笑，低头看着脚尖，脚下那双洗褪色了的球鞋来回在地上蹭着低声说： “谢谢婶子！” 赵小龙小小的身影，背着书包，挎着篮子走了，胖婶站在门口望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叹了口气，转身回屋了。 胖婶对孤儿寡母的体恤之情，在注视着赵小龙缓缓离开的背影时，展露无疑。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文杰内心被愧疚淹没：自己都没弄清状况，就认为胖婶动机不纯，还说那些恶毒的话，诋毁胖婶。 自己真是草率鲁莽又脆弱敏感，遇事沉不住气，还Tm容易感情用事。 怪不得系统最初检测后，认为他无法达到修正目标单体/群体人生轨迹的基础能力。 文杰把杂乱的思路暂时放在一旁，一路跟着赵小龙，看着赵小龙在走过一片杂草地时，身影突然消失了。 那片杂草地长势凶猛，草尖都窜到一人多高，枝条饱满而疯狂的朝周围伸展着，从小路上根本看不到草丛里的状况。 多亏他跟得紧，看到了赵小龙在草丛边闪过的身影，不然非得跟丢了啊。不过也庆幸，跟的不算太紧，不然被对方现了不敢轻举妄动，估计这一趟又白折腾了。 他快步钻进了草丛里，现有一筐子鸡蛋被打翻在地，鸡蛋滚落到草丛里，有些掉落到了地上，金黄的蛋液顺着磕破的蛋壳流淌。 文杰顾不上杂草的阻挡，在一人多高的草丛里拼命地朝前追。眼前的草叶迎面撞在他的脸上，身体上，他用手胡乱的朝两边扒拉。跑的很是吃力，一边跑，内心里也在琢磨，女孩子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把赵小龙劫持到杂草丛？ 跑着跑着，他骤然停下来。 周围半点声音都没有，草丛也丝毫没有被折压过的痕迹了。 擦……错了！ 文杰连忙往回跑，那篮子鸡蛋被打翻的地方，看到了一处隐秘的小路。与另一侧大面积被压倒的杂草相比，毫不起眼。 果然，拨开路口处的杂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显露出来。文杰狐疑顺着小路的走向望过去，没有人影也没有任何声音。 刻不容缓了，再找不到赵小龙，估计这次又Tm白折腾了。 他迈步就要朝小路追，这时似乎听到身后有压抑的喘息声。他猛然回头…… 一个浓妆艳抹的面孔离他不到一米，那张脸红的，粉的，黑的，涂抹的毫无章法，活像一个调色板。调色板的上方顶着一头浓密的长…… 文杰抬脚就要朝那个变态踹过去！〗 擦……死定了，画面上的他身体丝毫没动。 【警告：只能投放选择的补丁类型】 这真是最让人火大的话了。 【是否投放补丁】 【投放补丁成功】 〖紧跟着看到棒子挥动而来，带起呼呼地风声。文杰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屏幕出现了一行醒目的大字： 【测试题完成，综合得分：5o分】 【由于没有过6o分，无法正式开启系统，也无法获得系统奖励】 小公园里的文杰保持着端坐在椅子上的姿势，双眼望向前方，却没有聚焦。 就那样茫然的望着前方！ 内心情绪翻涌，思绪无法从刚刚震惊的一幕中抽离：袭击他的是个男的！ 一身女人打扮，乍一看，真是难以分辨是男是女。估计12岁的赵小龙也是一瞥之间就被他打晕了，所以迁怒于衣着时尚，精于打扮的女子。 他却清清楚楚看到了对方相对于女人来说，略微粗犷的面部轮廓，以及……以及喉咙处上下滚动的喉结。 男的女的吧，系统刚刚说什么：人生轨迹修正成功？综合得分5o分？ 没有奖励！ 文杰扫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该上班了。他起身准备回办公区，却看到自己身边放着一个背包。这是我的背包？ 他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一个背包啊？稍稍努力想想，头就像被刺穿一样的疼。 马上1点了，他拎起背包跑回了办公楼。 出了电梯间，快步朝办公区走去，门口撞见从茶水间接水回来的白宇。 白宇看到他，吃惊的长大嘴巴：“你小子怎么过来了？找我吗？” 什么？什么叫怎么我过来了，我不是在这里上班吗？ 文杰被他说蒙了，朝办公区最角落他工位的方向望过去。 那里……那里竟然坐着个青年男子，远远地也看得出他一脸素净，制服穿的整整齐齐！ 那Tm不是赵小龙是谁？ 011章 感同身受 文杰惊诧地看着面前的白宇，一时间，震惊又气愤，他慌乱无措地转过身，夺路而逃！ “文杰，文杰，你等等啊，你这……”白宇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喂！电梯在这边呢！你往哪跑啊……” 他脑袋里乱极了，各种画面一个接一个闪过：漆黑的夜，一个个女子被他贯穿胸口，看着血流成河，他感到一丝欣慰。 这样，她们就不会折磨残害那些未成年的男孩子了。 他拼命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驱逐那些恐怖的画面和变态的想法。 没有用，那些念头就好像扎根在脑海深处，跟着他的身体一起成长，多年下来变得根深蒂固，甚至已经成了他活着的目的。 只有不停地铲除那些搔弄姿，蛊惑人心的蛇蝎女人，才能让他感到心安。 他明白人生轨迹修正成功是什么意思了：他成了之前那个杀人狂“赵小龙”，而赵小龙成了他。 关于系统，关于测试题，关于人生轨迹修正，关于重塑型补丁……他统统明白了！ 不！怎么能简简单单用明白来诠释呢？ 那分量根本不足以表达他的情绪，是Tm感同身受！ 感同身受！ 他一刻不停地跑着，迎面装上一个人，两人险些撞个满怀！ “文杰！你怎么还不去上班，在街上跑什么？” 对面的女子看清他的脸之后，诧异的问。 上班？我在哪里上班？ 混沌的脑袋像浆糊一样，愣愣的琢磨了好一会儿，转过了这个弯：分局，赵小龙那个岗位。 他抬眼看向面前的女子。 看她那身系统内部的制服，原来她是自己的同事。 文杰努力思索着女孩子的名字，头又开始疼了，现在怎么稍微回忆之前的事情就头疼欲裂呢？ 难道是人生轨迹修正带来的记忆错乱？ 错乱？不，不是错乱，他感觉到一些记忆在他头脑里快的流逝，比如丢失电脑，那位怪咖…… 再往前想想…… 他恐怖的现自己从小长大的经历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最近的事情也变得模糊不清。 原来，被抹去的是原本属于自己人生的那部分记忆，现在能回忆起的全是作为赵小龙人生的记忆！ 他按着太阳穴，忍着痛苦，终于在记忆深处捕捉到了她的名字：“哦，柳青青啊，你下午不上班啊？” “我去总局那边送资料，一会儿回分局那边。你抓紧回去吧，听说下午有个重要的会。” “重要的会？” 文杰又忍着疼痛，努力回忆起来：是了，领导确实在临近午饭的时候通知下午开会，并强调不准缺席。 在赶回局里的路上，他低头看了眼手里拎着背包。 事情太过诡异了，他现在还是懵逼状态，挺沉的背包，一路上就这么拎着！ 都没想起来背上，自己是傻了吗？ 他拽着背包带子，用力提起，准备把背包背起来。动作一滞，举起的背包就停在了半空中。 等等……这包里面是什么？ 上班用得着背这么沉的包？ 他停在路边，找到一处大楼拐角，蹲在地上，抖着手拉开了背包的拉链。 一个金属材质的手箍，还有几瓶矿泉水，白色绒绳…… 手箍上面微微残留的血腥味窜进了鼻腔，呸！扭过头他朝旁边地上吐了口唾沫。 鬼使神差地，他捏起一截白色的绒绳，竟然，极为娴熟，极为流畅地打了个蝴蝶绳扣。 他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绳扣，吓得撒手仍在地上…… 眼神却死死盯着地上的绳扣，好像魔怔了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风吹过，他打了个哆嗦，壮起胆子把地上的绳扣揣进衣兜。 这阵风彻底吹醒了他。 绳扣的事情也要先放一放了，36小时凶手落网被处决，处决！ 而现在，四次测试结束了，也是说12小时后警方会抓到凶手！ 自己是赵小龙，也就是说自己是那个警方在努力抓捕的凶手。 凶手! 处决！ 他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整个人被一种盛大的，活活能吞没他的惊骇笼罩着。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哆哆嗦嗦想从兜里摸根烟点上，半天手都没伸到兜里去。 这Tm破系统，真怀疑是赵小龙鼓捣出来，找人当替罪羊的！ 这时候骂赵小龙有什么用？他定了定神，逼着自己冷静，必须冷静！什么都可以先放放，活命要紧。 他疯了一样跑到离这里最近的湿地公园，那里有一处人工湖，蛮深的。听同事说还淹死过人呢。 到了那个人工湖，他将背包塞了几块石头，奋力把背包投进湖里。 看着背包咕咚一声，不见了踪影，他虚脱了一样喘息一会儿，回到局里。 一进办公大厅就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平时大厅里都会挤满了来办业务的人，今天却空空荡荡的。 文杰朝门口看了一眼，旋转玻璃门上竟然贴着下午暂停办理业务的公告。 什么重要的事情，到了要暂停业务的程度？ 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他还没来得及坐在自己工位，就听到有人喊他：“文杰，抓紧过来，就差你了！” 是他的领导，王科长。 “这就来！”他听到自己爽快地应了一声，朝王科长灿然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 连他自己都吃惊不小，自己的情绪怎么转换的这么快？ 似乎自己一直就是这样心无城府，对谁都会报以坦荡微笑的实习生。 王科长黑着一张脸在前面匆匆走着，催文杰抓紧跟上。 文杰一进会议室，就看到了讲台上坐着的警察。是四名警察，都坐在讲台中央。分局领导顺次坐在警察旁边的位置。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警察调查到单位内部了。 然后…… 然后在单位内部的调查里，现重要线索，12小时……哦，他低头看了眼时间，11小时34分钟后抓到了凶手，连环杀人案告破。 看到王科长和文杰进来之后，分局的王秘书低声跟领导沟通了一下，又跑到中间落座的警察身旁说了几句话，才回到最旁他自己位置上。 文杰注意到了，与王秘书交谈的正是曹警官。他笔记本丢失时，来家里问话和拍照的那个带队警察，之后还给他打过一次电话。 王秘书对着麦克风说：大家安静，咱们开始开会了。我介绍一下会议嘉宾，东区警局刑侦一队曹国强队长…… 在大家热烈的掌声里，曹警官起身在会场扫视一番，神色肃然地跟大家打了个招呼。 文杰跟大家一样抬头看向曹警官，有那么一瞬就与曹队的目光隔空相接了。 012章 毫无破绽 迎着曹队深邃而犀利的目光，文杰露灿然的微笑。那微笑是如此真诚，如此坦然，似乎满含着对警察来访的欢迎。 作为回应，曹警官也露出一抹笑意。 不知为何，文杰看来那份笑容有点意味深长。 王秘书一一介绍完警局的各位警官，又介绍了局里参会领导之后，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口茶，清清嗓子说道： “大家好，咱们开会了，先有请郭局长讲话。” 王秘书带头鼓起掌来，台底下的人马上跟着鼓起章，听着会场雷鸣般的掌声郭局很满意，他慢悠悠地朝大家摆摆手，待会场恢复安静后，缓缓开口讲话： “大家都知道，那个……两日前，我局登记业务组的杨珊珊啊，惨遭杀害！对此啊，东区警局的警官也来单位进行了排查，那个……经过他们连日的侦破，已经将罪犯缉拿归案啦。那个消息啊……明日就会对外公布。他们很辛苦啊，来咱们大家给他们鼓掌！” 一听到破案了，台底下临近座位三三两两的就议论开了： “这么快就破案了，才两天！” “是呢，那可是连环杀手啊，听说杀了四个人呢！” “这回好了，不然每天下班都战战兢兢。” “……就你，这女汉子，流氓看了都害怕的……“ “哈哈哈哈” “呵呵呵，精辟！” “你们俩，给我闭嘴！” 等局长讲完，台下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掌声，一瞬间把议论，调侃，感慨的声音淹没了。 郭局看着场面太热烈了，不得不又朝大家摆了摆手，会场重新安静了下来。 郭局侧头往曹队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曹警官朝他微微颔。 “那个……咱们请东区分局刑侦队曹队长讲话“ 会场又一次响起了连绵不绝的掌声。 文杰跟同事们一样，热烈的鼓掌，虽然他不知道警察在搞什么名堂。他全程看着郭队，没有看曹警官，也没有看另外三位警官。 曹警官用他那双鹰一样锐利的眼眸看向台下，大家似乎感受到了警察特别有的威慑感，窃窃私语的同事都闭上了嘴，会场变得出奇的安静。 “感谢大家这两日配合我们的排查，我们能破案离不开大家提供有价值的线索，这里尤其要感谢柳青青同志。所里批了1ooo元奖金作为感谢，咱们有请柳青青上台领奖金。” 掌声响了起来，文杰跟大家一样在会场搜索柳青青的身影。 很快一个熟悉的身影自会场后排座位，顺着会场中间过道走上了讲台。文杰瞟了眼柳青青，当看到她穿着的蕾丝边裙子时，目光骤然一缩，盯着她双腿间轻盈摆动的裙角看了一瞬。 他脑海中回想起中午撞见柳青青时，她身上穿着的制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微垂眼眸，等再次撩起了眼皮时，眼眸中那些病态的炙烈和痴迷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柳青青领取了奖金，很激动，说了半天感谢的话，以及这都是市民应该做的等等套话。 文杰脸上一直挂着诚挚的笑容，让人看到以为他也要向柳青青学习，想要为破案做一份贡献似的。 他相信那份笑容连他自己都可以骗过，那些恐怖的事情，那些对于高跟鞋和蕾丝连衣裙呈现出的那种病态的痛恨，似乎跟现在这个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散会后，文杰跟在同事身后往自己工位走，尽管他还不适应赵小龙的这个工位。 身后有人拍了拍他肩膀，他扭头一看，是曹警官。 他朝着曹警官灿然一笑：“曹警官好！” “借一步说话，可以吗？“曹警官一脸温和。 “好的，曹警官！” 他随着曹警官来到了业务大厅走廊右侧的洽谈室。 “曹警官什么事啊？”文杰笑眯眯地问。 “是你今天开会迟到了是吧，中午你干嘛去了？”曹警官一副淡淡的口气问道。 文杰还真没想到有人会问起这个，他清楚道路上都有路网摄像头，说谎可不是明智的选择，于是笑了笑说：“去找白宇了，他是我在m大的同班同学，分配到总局那边实习。中午还从他们食堂打了三个肉包子，吃了一个，还剩下两个。” 说着他从衣服兜里掏出两个凉透了的包子。 这时候有人敲门，曹警官喊了声请进之后，拉开门文杰看到身穿警服的一位年轻小伙子。小伙子朝曹警官点点头，示意让他出来一下。 曹警官让文杰稍等他一下，起身迈步出去了。 曹警官出了洽谈室，低声问到：“阿翔，怎么样，刚刚会场的情况都录下来了吗？这个文杰有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被唤做阿翔的年轻警察摇了摇头，有点无奈地看向曹警官。 曹警官皱着眉头思索片刻，追问：“那其他同事呢，听到说凶手落网有没有出现不同寻常的反应。” 确实是这样，整个会议中，他留心观察了每个人对于领导讲话的反应，似乎都很正常。该吃惊的时候吃惊，该激动的时候激动。 若是说有点不同寻常，他觉得文杰的表现有点不一样，似乎淡淡的，情绪没有过多的起伏。似乎对今天会议的内容不感兴趣，一种置身事外的样子。 嫌疑人会是这种态度吗？不应该啊！ 曹警官凑近阿翔，沉声道：“多派几个人保护柳青青，凶手再次作案就杀他个措手不及。”阿翔抬眸迎着曹警官的注视，扯了扯嘴角，微眯上一只眼，若有若无的笑着：“抽一根去吗？” “等破案了再抽，请你抽一包！”曹警官朝阿翔肩膀拍了拍，“你小子现在给我抓紧干活去！” 看着阿翔转身离开的背影，曹警官不知想起了什么，对着洽谈室的门兀自笑了，自己察觉后摇了摇头，又看向阿翔刚刚离去的方向。 阿翔早已转弯向会议室那边去了，曹警官瞄了眼空旷的业务大厅，思续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 等曹警官收回目光，拉开洽谈室的门，看到安安静静坐在洽谈室椅子上的文杰，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没关系”文杰也是一笑。 抬眼看向曹警官，在曹警官注视的目光中，微微扬起了下巴，似乎在等着曹警官说话。 曹警官深深地看了文杰一眼： 文杰……文杰，这个文杰，上次笔录他说总局的赵小龙前不久来送资料，举止古怪，我们调出了大厅监控，果然看到赵小龙看向杨珊珊的目光不对劲，似乎在看某种痴迷的东西。 若这个文杰没问题，凶手会不会是那个赵小龙呢？ 曹警官淡淡地说：“没什么事，文杰你可以走了。” 收队时曹警官跟警员们说：“明天去趟他们总局。” 013章 未知错误 从洽谈室出来，文杰没有回赵小龙的工位。 当然，现在也是他的工位。 他娴熟的在分局办公区穿梭着，三拐两拐进了走廊尽头的吸烟室。 朝兜里一摸，掏出个干瘪的烟盒。淡黄色的盒体已褶皱了，闪着金光的狭长金属线也卷曲了，他瞅了眼盒体中央荧光红的“玉溪”两个字……不禁失笑着摇摇头。 挺喜庆的烟盒，这会儿却怎么看都不顺眼呢。 这是白宇塞他兜里的，他平时可不抽玉溪。 随手磕了磕烟盒，他从为数不多的烟卷里抽出一根，放在鼻子底下嗅嗅，“啪”地点燃了打火机。 含着烟凑近黄蓝色跳动的火光，随着一缕白烟生腾而起，烟被点燃了。 尼古丁的味道充斥在口腔中，他的思绪却集中在蝴蝶形绳扣上。 他在记忆里寻找着与蝴蝶形绳扣有关的记忆。 可是，只要一努力思索，就会出现记忆断点。 同时，一股庞大的，难以名状的仇恨在头脑里冲撞，他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交替闪过一些画面： 蕾丝裙边，染血的身体，尖细的高跟鞋，涂得乱七八糟的脸，长的，短的…… 猛然间，画面就定在了一双圆润莹白的大腿上，缀着蕾丝压花褶皱的裙角随着脚步舞动着，前后摇摆，左右摇摆，摇来荡去…… 他恍惚间失了神，顺着匀称的长腿往下看，一双黑色高跟鞋踩在土路上。 他四下环顾，这不是家乡的那条路吗？ 视线上移，他看到了一张浓妆艳抹的脸，那不是柳青青又是谁？ 而眼看着柳青青搬起石头要打晕他，然后非礼他。 文杰手一抖，原来是烟燃到了指尖了。他大口地喘息了几声，然后猛地把烟送到嘴边，狠命吸几口。 随着烟草味道在口腔里蔓延，身体也沉浸在尼古丁的麻痹之中…… 雪白的墙，身边的烟灰缸，远处的垃圾桶，以及垃圾桶上印着的：***二分局，渐渐在他视线中清晰可辨。 刚刚是幻觉，幻觉！那一切不是真的。 自己在单位的吸烟室，没有浓妆艳抹的柳青青，没有黑丝黑色高跟鞋，没有家乡的土路……他长舒了口气。 刚刚吸烟的时候，他一直站在窗口。 他喜欢这个位置，可以一边吞吐香烟一边欣赏窗外的城市风景。 可经历了那一通惊吓，他全然没有赏风景的心情了。 不禁朝后退了几步，颓然地坐在吸烟室的椅子上。 不知怎么，他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悲哀。 他的头脑里残存着最近几天自己的记忆，他清晰的记得自己对杀人狂魔的痛恨。得知凶手残忍杀害了杨珊珊，觉得手刃了凶手千百遍都不足以泄他心头之恨。 而这个坑爹的系统，把凶手的人生轨迹修正了，重塑后的赵小龙拥有了健全的人格，有了光辉灿烂的前途！ 他却成了替罪羔羊，成了警察的追踪对象。 每一次看到类似场景，凶手那不受控制的癫狂……以及，以及恐惧。 似乎不杀掉那个人，那个人就会侵犯他，会欺凌他，会羞辱他。 只有杀死那个人，这种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的恐惧才能消除。 他又把烟送到嘴边，现烟早已燃尽了。 完全没心情回去工作，他从兜里又掏出烟盒，准备再来一根。 这时眼前出现了系统启动的界面，从o%到1oo%似乎两秒钟不到就完成了。 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系统啊你可上线了，这六小时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文杰简直要飙泪了，随手就把干瘪瘪的烟盒丢进垃圾桶。 烟可一日不抽，系统不可一日没有…… 【灵魂补丁系统无法正常启动】 我去，搞什么鬼啊！系统你可别吓我啊！ 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我被警察抓住，被一枪崩了吗？ 【系统测试题未达到考核标准，请选择重新完成测试题或进行系统强化训练题】 【重新完成】 …… 【选择毁灭型补丁】 只要不杀掉那个女装变态，他就会对其他人下手。同一个时空点，不是张三，就是李四。 这一次惨痛的教训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不是说毁灭型意味着死亡吗？那个女装变态佬死有余辜。 尽管强化训练来的简单点，不过这是什么时候啊，文杰被警察追着就差抱头鼠窜了，抓紧回到自己的人生轨迹比什么都重要啊。哪怕被王局劈头盖脸骂一顿，卷铺盖走人也比现在强百倍。 画面一转，文杰眼前出现了老家的那条小路： 〖赵小龙走过来，朝他微笑，走向胖婶家，跨上半篮子鸡蛋，腼腆地笑…… 文杰心想，挺大的孩子了总这么腼腆，倒是抓紧往前走啊！真是让人捉急！ 终于赵小龙转身出了胖婶家，文杰快步跑进胖婶家里，从厨房操起一把刀，看着闪着寒光的刀刃，他露出欣慰的笑。 他的那一抹笑容正让进屋的胖婶撞见，胖婶子吓得一哆嗦，跌坐在地上，往后瑟缩着，结结巴巴地问： “你……你是谁？你……你……你想干什么？” 文杰的面露凶光，冲地上吓得一脸惨白的胖婶冷笑着说：“没你什么事，把路让开，别耽误我杀人。” 文杰出了胖婶家，往前赶了赶，保持着跟赵小龙不远不近的距离。 看着自己前面瘦小的身影，不紧不慢的在田间晃荡。 他觉得今天时间格外漫长，日头都懒散的很，一寸不移地在头顶挂着，晒得他直冒汗。 终于，赵小龙被袭击了！ 呃……自己这样想似乎不太好。 文杰蹭蹭窜了上去，越过草丛，踏过一地的鸡蛋，迈入那条小路，就看到了挟持着赵小龙的女装变态佬。 这会儿他奋力地架起赵小龙往前走着，赵小龙被打晕了，脑袋和四肢无力地垂着。路面不平，他粗暴地甩飞了左脚上的高跟鞋。右脚勾起来往左侧小腿一磕，右脚上的高跟鞋也掉了，黑色的蕾丝裙拎起来往腰间一系，露出了一双健硕大腿…… 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他想侧头看看。 文杰的菜刀已经提起，他还没来得及侧过头。文杰从左侧一刀下去，女装变态就没了气。 血流如注，四处喷溅！ 他微一眯眼，竟然有笑意一点点在唇边荡漾开来。 他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菜刀，又看看地上没了气息的女装变态。汹涌的恨意涌上心头：无数个夜晚他躲在被子里瑟瑟抖，放不下也忘不掉，就这样生生地折磨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有时候他真想一死了之，有一次他鼓起勇气割脉了，被抢救过来后，看着母亲悲痛欲绝的神色，终究是心软了。 死又死不了，活又活不好。 随着手起刀落，一切都终结了。为了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文杰盯着地上横陈的尸体看了一瞬，擦掉刀上的指纹，把刀仍在放鸡蛋的篮子里，一手架起赵小龙，一手拎着鸡蛋篮筐，离开了凶案现场。 他不能让赵小龙成为嫌疑人，那样又不知道他的人生轨迹会受到什么样的影响；也不好把指纹留在刀柄上，万一给当年，住在离这里三五公里那个永辉村的自己造成麻烦，就更是得不偿失了。 他把赵小龙带到了一公里外，村郊外的小河旁，把菜刀扔进下游的河水中。 看到赵小龙的衣服溅上了血迹，帮赵小龙把衣服脱下来扔到河里泡着，足足泡了半小时，血迹还是留有一丝印记。没办法抓了一把野草，在衣服有印记的地方揉了揉，印记终于被绿色覆盖住了。 晾干了衣服，太阳一点点西沉了。 “哎呦！”身后躺着的赵小龙含糊的声音。〗 【是否投放补丁】 【投放补丁成功】 【测试题完成：综合得分6o分】 画面一闪，文杰的身影在村子郊外的小溪边消失了。 画面慢慢变淡，看着赵小龙揉了揉脑袋，看到衣服有点脏，上手掸了掸。茫然地四下环顾着，默默地背起书包，看了看身旁空空的篮子。 微微一怔，抬脚把篮子踢进了小溪里。 画面越来越淡，最后消失了。 系统界面滚动起来，自屏幕中央出现缤纷的彩条，彩条沿着顺时针方向呈螺旋式的旋转，似乎这不是平面而是立体的三维空间，螺旋式旋转的彩条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屏幕中心点。 【恭喜您顺利完成了系统测试】 【欢迎您来到灵魂补丁系统】 ……文杰有一瞬间的恍惚，怎么，刚进入系统啊。 之前…… 真有点难以接受，在你以为已经竭尽全力了，千辛万苦通过考验之后，跟你说一切还没开始呢！ 【测试题随机奖励：技能+1】 【警告：载体带出不属于本世界的实物，系统会产生未知错误】 014章 春天来了 文杰不解了，自己带出了什么？ 自己什么也没有带出来啊！ 怎么会产生未知错误，什么未知错误呢？是不是给个范畴啊？ 【是否接受系统指派任务？】 【否】 文杰马上否定了系统的提议，自己这几天过的叫什么日子，容他缓缓，至少…… 他看了看面前的烟灰缸，至少他也先回总局，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啊。 他快步走了出来，对着门口左右看了看，竟然有点记不清楚怎么拐出去了。 他努力想了想，头疼又作了，头脑里似乎又有记忆在迅的消失。 二分局营业大厅，在他眼中愈地陌生，他明白消失的，是属于赵小龙的那部分记忆。 顺着业务大厅的路标，文杰拐了两个弯来到大厅中央。往门口走的话，直行二三十米就可以了。 他却收住脚步，鬼使神差地往右一拐。 右手边是c区登记业务区域，若是人生轨迹修正成功…… 杨珊珊应该上班啊，跟之前的每一天一样。 他远远地往18号工位瞄了一眼，空的……竟然是空的！ 一时间心态有点崩： 系统你Tm骗人，怎么整我的时候那么溜，修正个偏离的人生轨迹却不灵了？ 赵小龙？ 那赵小龙在门口吗？ 他刷地转身，恨不得飞到门口看看。 因为这一动作太突然了，与他身后有过的一位同事撞了个结实。 “哎呦！”对方险些摔倒，文杰伸手朝对方盈盈小细腰扶了一把。 是杨珊珊了，只要出现在文杰的视线范围，哪怕一个远远的侧影，文杰也感觉的到。 他垂眸，朝臂弯里的杨珊珊看去。 之前几次见到她，总有这样那样的原因，让文杰没机会细细打量： 包括案现场救起杨珊珊，两人也近在咫尺，甚至文杰也抱住了她，比这一次还亲近些。 只见臂弯里一水汪汪的大眼睛微挑着看向他，眼眸漆黑如墨玉，眸光闪亮而凌厉，鼻息带着温热喷在他脸颊上，搞得他心怦怦乱跳。 只见杨珊珊挺秀的鼻梁下，嫣红的唇角轻轻开启，似乎要说什么。 此时此刻，系统的文字亮了起来，正映在这张雪白清秀，与他相距不到2o厘米的面孔上： 【触未知错误：单体潜意识受人生轨迹修正的bug影响】 【影响程度未知】 谁的潜意识？杨珊珊的吗？也就是说虽然他不认识我，也没见过我，但是她潜意识里对于案现场的事情有印象？ 【是否重新完成测试题，更正未知错误】 【否】 想都不要想，这样的未知错误给我来一打！ “你这人怎么……” 杨珊珊说话了，即使是严厉的质问，落在文杰耳朵里，也是温柔动听的。 文杰倏地放开了她，朝后退了一两步，想看清楚杨珊珊有没有受伤。 被放开的杨珊珊，俯下身子，用手臂轻揉着右侧脚踝。 她今天依然是黑色制服裙装，制服裙摆到膝盖上方，黑丝袜包裹着她那双匀称圆润的大长腿。 穿的这么严实，是不应该走光的。偏巧不巧的是，她黑色制服衣袖下伸出的手臂玉白如羊脂。在一身黑色打底的背景下，领口里同样的一片柔腻雪白，变得分外惹眼。 文杰的视线顺着杨珊珊白皙的脖颈，一路向下，绕过衬衫略略张开的衣领，就看到了一抹诱人的曲线。 腾地一下，他脸通红，把目光调开了。心里暗戳戳地想：这样的错误，一沓都不够！ 想归想，实际上文杰还是那个愣头青，见到女孩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让又想掉头就跑了，鼓起十二分的勇气，才打消了自己要逃跑的冲动。 他汗涔涔地立在原地，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事吧？” 杨珊珊抬起头，把垂落在胸前的马尾辫朝后一甩，目光落在了文杰的脸上。 那双水汪汪地眼睛本是满含怒意的，看到文杰那张脸时，却愣住了，怒气也烟消云散。 她盯着文杰的认真看了看，心里嘀咕： 怎么回事？明明不认识这个人，怎么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没……没事” 杨珊珊略尴尬摆摆手，与文杰侧身而过，高跟鞋慌乱地踩过地板，咚咚咚乱响一通。 她似乎不死心，走出十几步又停住脚步，娉婷地回眸望去。 文杰一直站在原地，目送着杨珊珊一步步朝工位走去。内心的激动无法用语言表达，“yes”他激动的原地窜了个高，朝着杨珊珊的背影比划个大大的“V”。 他没料到杨珊珊还会回眸张望，傻乎乎的举着两个指头在空中时，两人四目相对。 两个人都傻呆呆的张了张嘴巴，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好，然后各自转身快逃离现场。 文杰一路小跑着出了业务大厅，外面夕阳的余晖洒满道路，树上聒噪地蝉鸣也显得分外悦耳。 他回味着撞到杨珊珊身体时，一身地柔软啊，尤其是某个部位……忍不住中二地想：啊，我的春天终于来了！ 得给家里的卧室和阳台装上窗帘，对！明天就装！ 他笑呵呵的挠了挠脑袋，样子傻极了。 他看了看时间，得赶在王局离开公司前到公司转一圈，不然明天王局的脸色肯定难看。 匆匆就要往公司走，总觉得忘了什么事情，走了几步之后，他想起来了 赵小龙在没在门口？ 是了，他把赵小龙这茬忘死死的了…… 文杰折回到*二局业务大厅门口，朝里面望去。 一个青涩的身影立在门口，制服穿的整整齐齐……这不是赵小龙是谁！ 似乎感受到外面有人张望，赵小龙也朝旋转玻璃大门外望去，两人的目光隔空相接了。 赵小龙朝文杰灿然一笑，微微颔打招呼。 文杰原本平和的心境，变得更加柔软，一时间感慨万千，不知说什么才好。 竟还有些许的动容，让他一个大男人眼睛有点酸涩： 赵小龙啊，赵小龙，你知道老子为了你付出了多少吗？ 你还不赶紧滚过来，跪下给老子磕几个响头！ 他呵呵一笑，自己似乎越来越幽默了呢。 脑海中闪过系统奖励的技能+1 呃……不会是指幽默感吧，自己要那东西有什么用，还不如来点防身术呢。 扯远了，扯远了！他拽了拽自己跑偏的思绪。 正准备回单位，他脑袋里不知哪根神经猛地一紧。 他沉着脸，冲进业务大厅，拎起赵小龙的衣服领子问：“说，蝴蝶绳扣怎么回事？” 赵小龙明显晕了。 这是那里冒出了个疯子，突然就冲他大打出手，乱吼乱叫。 “什么绳扣？” “蝴—蝶—绳—扣”文杰一字一顿，说着把手伸向兜里。 这才想起来，系统画面里的物品，是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的，自己真被搞糊涂了。 就在要抽出手时，指尖却触到了一个绒绒又柔软的东西，这，这是…… 他刷地掏出来：天啊，这不是蝴蝶绳扣是什么？ 系统所说的不属于本世界的实物，原来是说这个绳扣！ 是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兜里的蝴蝶绳扣，导致了系统未知错误杨珊珊。 这一波赚大了！ 他扯了扯嘴角，刚想笑，瞧见面前的赵小龙，又收敛了笑意。正了正神色道： “别装蒜，就是这种绳扣！” 文杰把手里的绳扣拿到在赵小龙眼前。 赵小龙一脸茫然地看看绳扣，又看看文杰，哭丧着脸：“没见过啊，这是第一次见啊，不过你这么一说，着绳扣确实像蝴蝶形状。” 文杰凑近赵小龙那张青涩，略显稚嫩的面孔，盯着他的眼眸看了又看。 那双眼眸清澈而纯澄，像水晶那么通透，几乎一眼就望得到底。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样一双眼眸定是通向一颗纯净的心灵和至善的灵魂。 看来人生轨迹修正之后，赵小龙的成长历程有了些许变化。 那些阴暗的，恐怖的东西估计他都不曾碰触过了。估计问他那个金属手箍，他也完全没有概念了。 好不容易追踪到了关于父亲当年案子的线索，到这里却断掉了。 文杰颓然地松了手，悻悻地出了业务大厅，朝总局的方向走去。 等他到了单位楼下，看到白宇已经从车库提了车出来，迎面看到他，摇下车窗：“文杰，你下午干嘛去了？” “去拯救世界了……”文杰有气无力地说。 “你小子真行，走啊，今晚轰趴，你要不要去啊！”白宇笑了笑，还头一次听文杰开玩笑，有点意思。 “不去了，我有点累，你玩的开心点！”文杰朝白宇挥挥手。 想了想又补了句：“最近没什么新闻吧？” “新闻？什么新闻！你小子也八卦啊，最近＊＊＊和＊＊＊被爆分手门呢，两个隔空互怼，可热闹了……”白宇嬉笑着点了根烟。 听到白宇的话，他长长地舒了口气，露出个略带倦意的笑。 凑过去跟白宇对了个火，两人吞云吐雾起来。 之前听白宇说八卦，他总不耐烦，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今天却觉得白宇说的八卦特别动听。 “是啊，败给助理的一对”文杰含着烟说到。 015章 谁袭击我 告别了白宇，文杰打了卡之后，在夕阳下慢悠悠地往家走。 路过公园的古树时，他停了下来。 他明明记得那个雨夜，古树被雷劈中起了大火啊！ 可古树现在好端端的立在这里……难道说自己当时眼花了？被雷劈了产生了幻觉？ 听公园里的大爷大妈们讲，这株古树可有年头了。 前后两次城市规划，都想把这里改成商业用地，就是因为这颗千年古树，这座公园才保留至今。 文杰伸手摸了摸古树皲裂粗糙的树干，这树干可真粗啊，恐怕三人连手都无法合抱。 树干上系着个红布条，布条下面被刷成了白色，估计是怕虫蚁咬磕吧。 古树经历了千年的沧桑，都没有被天灾**伤及，反而愈枝繁叶茂，欣欣向荣，那些蝼蚁虫鸟怎能撼动的了它？ 夕阳的余晖把一树绿叶，染得彤红又镶着金边儿，微风拂过，好似一树的祈福竹简，迎风摆动着。 许愿竹简？ 文杰诧异自己怎么会想起这个比喻来。若是让他许愿…… “咣当”只感觉脑袋被什么打了一下，疼痛让他晕倒在地，眼前又是一黑。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有人摇晃他的身体，他挑了挑眼皮，撩起一道缝隙。 眼前一个人影模糊不清…… 杨珊珊？ 就算模糊不清，他也一眼就认得出，面前这个秀丽的女孩子正是杨珊珊。 文杰猛地坐了起来，揉了揉脑袋：“杨珊珊，你干嘛打我头？” “你……你说什么啊！” 杨珊珊原本紧张的神色变得委屈起来，嘟起嘴巴，细眉微蹙着：“看你晕倒在这里，我跑过来扶你，你怎么……怎么错怪人啊！” 文杰晃了晃脑袋，起身四下看看，参天古柏下只有他和杨珊珊。 他沉思着，系统说杨珊珊的潜意识受到人生轨迹修正的影响，影响程度未知…… 也就是说，不一定对于他救了杨珊珊有印象，可能对于任何一个或多个片段有印象！ 比如他说他来救赵小龙，然后给赵小龙包扎伤口…… 想到这里，文杰觉得后背冷飕飕的。 他侧目看向杨珊珊，只见她眸光闪烁，含情脉脉，浓密的眼睫毛上下扫动，一下下落在文杰心里。 这……这也太迷人了吧！ 琢磨半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试探性的问： “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路过啊！”杨珊珊答的有些心虚。 其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下了班，看到文杰夕阳下的身影，自然而然地跟了过来。 在总局门前，她远远就认出了白宇的车。白宇约她吃过几次饭，她担心被白宇撞见，又说顺道跟她一起吃饭。 所以，她绕到总局办公楼的后面。那条路上没有公交站和地铁站，下班的行人没那么多，她踩着斑驳的夕阳，吹着习习晚风，步履轻盈，神态怡然，自成一道风景。 有几个精神小伙与她擦肩而过，有的侧头看过来，露出惊艳的表情，或者在她身后打口哨…… 这些，她都见惯了。 绕过那条小路，不见了文杰的身影。 不知怎么，心头竟然涌起怅然若失的感觉。 有些事情，她没法对别人讲，关于这件事情，哪怕最亲近的闺蜜，她也有点难以启齿。 连续两天，她都会梦到一个陌生的男子。 梦里的一切都是片段式，毫无逻辑的场景，一会儿身处桎梏，一会儿又陷入黑暗。 一次又一次，在她生命垂危时被一位男子救起，她几次想看清男子的长相，而男子的面容朦朦胧胧，仿佛罩在云雾里，看不清真切。 带给她那份内心的宁静和踏实的感觉却印在了心里。 一般的梦，醒来后也就忘了。这一次，她醒来后对梦中的事印象极深刻。 今天快下班时，一个愣头愣脑的男子与她相遇了。 恍然间关于梦中男孩子的面容逐渐清晰起来…… 对，就是他！她梦中的那个男孩！ …… 杨珊珊看到远处有个公园，信步走了进去，漫无目的的在公园里逛着。 抬头看到满眼金橙橙的树叶随风摇曳，不知不觉就走了过去，远远望见有位穿着制服的男孩子晕倒在树下。 男孩子这会儿看她的眼神，疏离而警惕，显然对于她出现在这里有点疑惑不解。 她连忙朝右边指了指：“那个……我跟闺蜜说好了去逛商场，她临时有事爽约了，我误打误撞的走进公园的。” 文杰朝她指的方向看了看，他倒是不记得那边有商场，他也从来不关注那些。 不管有没有商场，文杰选择相信杨珊珊了。 在杨珊珊刚刚解释的时候，清秀的眼眸一眨一眨，文杰的心也跟着摇来荡去，这种悸动的感觉让他沉醉。 文杰咽了口唾沫：“噢。那……那我要回家了。你要不要去坐坐！” 看着杨珊珊白皙的脸颊泛起粉红，垂着眼眸，两手不自在的捏着衣角，没想到杨珊珊囧的样子这么可爱。 他就那么傻楞楞地杵在原地。 “那个……或者，去那边……吃个饭吧！“杨珊珊经常有人约的，跟男孩子相处起来也是落落大方，没想到这次竟然也紧张了。 她定了定神，思考片刻，状态恢复了一些：“我记得那边有汉拿山烤肉，你喜欢吃烤肉吗？要不咱们去尝尝？” 文杰心里暗骂自己笨啊，这么简单的话，自己怎么就不会呢。瞧瞧自己刚刚说得那叫什么！ 他心里一万个愿意啊，可就是这时，系统启动的界面开启了。 哎！败兴的系统，怎么也不挑个时候啊。 杨珊珊看着面前的男孩子，张了张嘴，没说话，哭丧着脸愣。她不明白，等着约她的异性从这里能排老远。怎么她主动的约人，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那个……今天，我不方便！改天行吗，改天！”文杰吞吞吐吐的说着。 【系统启动完成】 【是否接受系统指派任务】 【警告，三次拒绝完成系统指派任务，系统部分功能将锁定，包括但不限于人生迹无法修复，未知错误增加】 那还让他选什么，基本没得选了啊！ 【接受】 杨珊珊没想到文杰直接拒绝了，也没说出个像样子的理由。 气的一跺脚转身走了。 文杰看着杨珊珊远去的背影，心里那叫一个不爽啊。 “我叫文杰，在＊＊＊总局第五调研组工作”文杰奋力喊道。 没想到杨珊珊闻言停了下来，她迟疑着转过头：“那……文……文杰，你是不是刚去实习？” “对，今年年初，差不多半年了。” 文杰如实回答。 【是否调取任务相关资料】 【是】 文杰抬眸看了十米开外，站成一到窈窕风景的杨珊珊，掉头往家跑去。 听到文杰说是实习生，杨珊珊站在原地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浓： 就说他不会故意不跟我吃饭的嘛！实习生工资低，月底了说不定没钱了呢！ 文杰刚进公寓楼的楼道，系统已经进入到新的界面： 【系统任务：a初级难度 B 中级难度 c 高级难度】 【完成初级难度任务随机奖励：思维／智商／情商／技能】 【完成中级难度任务随机奖励：补丁类型】 【完成高级难度任务随机奖励：系统功能（包括但不限于身份调用，外挂，场景应用，时间轴／空间轴延展，人格建模分析，系统大数据调用等）】 完成了系统测试题，他以为之后的任务应该跟测试题差不多。 可是没想到系统还有这么多名堂，在完成测试题时，接触到了补丁类型，知道那东西关键时候有奇效。 但是当看到“时间轴”三个字时，他眼眸瞬间亮了。 现在只能根据目标提供的时间点，进行事件重演。 若是时间轴延伸了，是不是可以回到他指定的任意时空？ 比如父亲出事那天？ 016章 见义勇为 咳咳咳 一个王炸的想法冒了出来，惊的他咽口水时竟然呛了，猛地咳嗽起来。时间轴延伸会不会是双向的？ 不止可以回到过去，还可以抵达未来？ 未来？ 那岂不是可以预知即将生的事？文杰一拍大腿，那还用看某局的脸色吗？还不是买一组彩票，分分钟变富一代啊？文杰对着高难度任务时间轴奖励yy的想着。 那……要不要试试？ 也不知道难度如何，若是比测试题稍微难点，估计也应付的来……【默认选a 初级难度】 握草，无情啊！文杰光对着时间轴眼红了，忘了系统有多霸道。【请选择补丁类型：a 劝阻型 B 恐吓型 c 惩戒型 d 暴力型】【d 暴力型】有什么好犹豫的呢，暴力型是最佳选择，退可自保，进可救人。 对这个灵魂补丁系统，文杰感觉自己已经驾轻就熟了。 也不知谁给他的自信！系统跳转进入了人生轨迹修正的画面…… 咦？等等……测试的时候不是还给了提示：人格障碍。 让他很容易想到了赵小龙属于人格障碍分裂性人格啊。这怎么连提示都没有了？ 那接下来，他要修正的目标单体属于什么类型呢？ 系统当然不会理他，直接切入人生轨迹修正的画面。 〖一副春意盎然的公园风景画在文杰眼前展开，绿柳拂堤，碧波荡漾……文杰认得这里。 这是中午那个湿地公园的人工湖，他朝里面扔过背包。 这会儿，文杰站在人工湖畔的一块大石头上。正对面就是吊桥。那座吊桥是架在人工湖上的，有一女子在桥上款款走着。 文杰环顾一圈，公园里游玩的人不是被灌木遮住，就是被公园的设施挡了身影。 他所处的位置，似乎只能看到桥上的女子！ 文杰几乎可以肯定，桥上的女子就是这次任务的目标单体。 她会不会遇到危险？比如有个杀人狂尾随她过来？ 文杰从身边捡了块，握在手里，朝吊桥跑去。 女子走到桥中间，停下来凭栏而立，好似在欣赏风景。 奔跑中文杰的视线晃来晃去，看不大清楚。随着离她越来越近，文杰突然现这女子他见过。 尤其倚靠桥栏杆的侧影，就是最近几天的事，在哪见过呢？ 桥正中间的那个倩影翻过了栏杆，纵身跳了下去。 这一切就生在一瞬间。 呃……文杰的思绪被吓飞了。 她要跳河！ 不是……她已经跳河了！ “救命啊！有人跳河了！”文杰这才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大喊。 一喊又似乎明白了，还喊什么，这不是等着自己救呢啊！ 自己来干嘛了？不就是来救她的啊！ 他当时已经跑到吊桥上了，两步冲到桥栏杆旁，看到人工湖里扑腾挣扎的身影。 脑子一热，扔了手里的石头，三两下脱了外衣，翻过栏杆一跃而下。 看着越来越接近的水面，心里暗骂着：我Tm恐高啊！咕咚一声入了水，他整个人俯冲进湖面以下足足好几米。 看来，吊桥是真高啊，这人工湖也真是够深的。河水还是有些凉，文杰一跳进去浑身被冷意包围着。 他钻出水面，看了看不远处翻腾的水花，那个落水女子就在那里。说实话，他的游泳就是个半吊子，可今天却游得飞快，似乎之前在游泳馆也没有这度。 原来系统得技能加1，是指游泳技能啊。很快，他游到刚刚落水女子的方位，水面却平静了，只有细微的浪花随着他划水的动作激荡着。 不好，人沉下去了。 他猛吸了一口气，潜入睡下。 果然看到女子在缓缓下坠，米色的连衣裙在水中舒缓的飘动。倒很有点仙仙的感觉。 文杰迅朝她靠拢过去，一手拦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拼命划水，脚下配合着不停的踩水，蹬水。 终于两个人从水面露出头来。 文杰觉得氧气完全耗尽了，再不喘口气，自己就跟着沉底了。 自己现在这么擅长潜水了吗？不但能潜入水里一分多钟，还能把溺水的人拖上来。 都说落水的人身子沉，这次他算是领教到了，真是死沉死沉的。他拼命往上划拉，却总有一股力量往下坠着。 那股下坠的力量正是来自身旁的女子。 好在，又有一人游过来了，两个人四只手，连扑腾带踢腾，总算是把溺水的女子救到了岸边。 岸上几个人拥上来，拖的拖，拽的拽，很快女子被救上了岸。 有个女子从人群中走出来，说自己是护士，上前对溺水女子实施急救，心肺复苏，人工呼吸…… 文杰在微凉的湖水里泡了十几分钟，体力透支的很严重，上岸后跌坐在河堤上，大口喘息着。 有位大妈走过来，递给他自己的保温杯：“小伙子，喝点热水吧，看你冷的嘴唇都紫了。谢……谢大妈。”文杰哆哆嗦嗦说道。“真不知有什么想不开的，像我这把年纪啊，什么都开看了，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啊！”大妈惋惜的说着。是啊，文杰在心里默默的附和着 他缓了口气，起身朝人群走去，感觉两条腿像灌铅了似的，脑仁也一抽一抽的疼，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被水浪拍的。 拨开人群，他径直朝溺水的女子走去。女护士在沉着的进行着急救，他悄无声息的站在一旁，目光落在溺水的女子身上。 那是一位很美的女子，虽然不算年轻了，但保养的极好：体态丰盈，肤若凝脂，一张标准的瓜子脸上双眸无力地闭着。 她整个人都浸满了水，盛不下的水就从她身上流出来…… 文杰还是第一次看到溺水之人，看着那湿漉漉的身体，不禁周身泛起了冷意，下意识地把裹在身上的外套紧了紧。他记得这个女子了，是那次与王局同去食堂的那位时尚名媛。 文杰脑海中闪过那天中午，这位女士倨傲的神色和对旁人的不屑一顾。 她为何会自杀？ 噗……咳咳咳 溺水的女子侧头吐出一口水来，急促的咳嗽一阵，求生的本能驱使她贪婪地喘息，似乎想把所有氧气都吸入体内。 文杰松了口气，总算是救回来了！ 12o急救车的声音鸣响在公园上空，很快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赶过来，快的检查一番，把女子抬上担架。 文杰随着医生一起来到救护车旁，一位瘦高个的男医生问：“您是……” “我刚刚救了她，保险起见，我还是跟着去看看吧” “见义勇为啊！小伙子好样的！”医生拍了拍文杰肩膀，夸了他一句。 这让文杰有点不好意思了，他不禁暗想，若是没有系统，碰到这种事情，自己会不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呢？ 到了医院，医生们把女子抬进抢救室…… 一个小时后，女子被推了出来。医生说，被救起的很及时，就呛了几口水，没有吸入性肺炎迹象，观察一下没什么大碍的话，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回到病房，文杰看向病床上躺着的女子。 她被素白的病号服包裹着，之前湿漉漉的头，已经干透了。蓬蓬松松散落在身后，衬得那张脸愈白皙。只不过脸上毫无血色，煞白的有点吓人。 文杰心里琢磨现在是不是可以启用补丁了。 系统没有弹出提示啊！ 他自己也觉得似乎时机未到。 总觉得哪里不对呢，自己是不是在围着路灯找钥匙？ 钥匙不在这里，到底在哪里？ 她为什么自杀？ 很多杂乱的想法冒了出来，文杰抬眸现病床上的女子在看着他。 这才现她的眼睛大而明亮，眼角飞扬，是典型的狐媚之眼。 眼波流转间，就给人妩媚妖娆的感觉。而此刻她看向文杰的目光冷冰冰的，全然没有对救命恩人的感谢之意，似乎文杰耽误了她的事。 这让文杰有点气恼了，不知道面前这位是急着升天啊，还是赶着投胎。 活着不好吗？救了她，反而救错了？ “……” 文杰想开口劝劝她，诸如活着多好多好，人生多美好之类的。 一句没说出来。 【警告：只允许使用选择的补丁类型】 他选的可是暴力型补丁啊！ 这可怎么办？ 女子的目光略过文杰的眼眸，脸上表情淡淡的，文杰却感觉到一丝了然之意，仿佛明白文杰要说什么。 见这情形，文杰也吃惊不小，这位女士情商智商真的赞啊，察言观色的本事练到家了。 只听女子慢悠悠的开口：“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 声音柔柔的，却让人难以拒绝。 “好” 文杰心头一喜，寻死之人怎么还能想要吃东西，一定是她想通了。或者这次与死亡擦肩而过，让她彻底醒悟了也说不定呢？ “有雪糕吗，我想吃梦龙！” 依然是女人轻柔的声音，飘进文杰耳朵。 这女人……文杰不禁讶异地想： 这女人是不是疯了？ 这时候吃雪糕？难道她嫌湖里泡的不够冷？ “没有雪糕，我帮你买点夜宵！” 文杰转身出了病房，心里盘算着：她身子虚弱，应该想办法搞一碗鸡汤，或者砂锅粥。 他问着路，找到了距离医院几百米处的潮汕粥铺，点了一份乌鸡沙煲。 虽然粥铺的沙煲都是半成品，现点的话，下单，加工，装盒，打包前后也差不多半个小时。 文杰等得心烦，催了两次单，抻长了脖子看着传菜口的方向，终于服务员拎着打包好的沙煲粥朝他走来。 他接过打包袋子，转身折回医院。 此时天渐渐黑了，身旁的住宅楼渐次亮起了灯。走在路灯下的文杰，低头看看手上拎的热粥，都说美食能让人心情愉悦，希望这热腾腾的乌鸡砂锅煲，能让她感受到活着的乐趣吧。 对了，还没问她的名字呢。一会儿要问问。 文杰的眼前猛地亮起系统弹幕，他愣愣地看着弹幕在夜空中闪着幽冥的光。 【目标单体溺水身亡】 【任务失败】 手一松，“啪”砂锅粥散了一地。〗 017章 一段视频 回到家中的文杰，刚煲了一锅粥。 看到系统关于任务失败的提示后，对着那一锅粥没有了食欲。 他快在手机里搜索这两天的新闻，没想到m市新闻网app上头条，就是关于这则跳湖自杀的报道。 寻常女子跳个河肯定上不了头条，何况还是m市的新闻门户网。 看来，这个女人有点来头。文杰一目十行的快浏览着那篇报道，一边在心里琢磨着。 2o19年6月21日19：35在我市运河湿地公园的人工湖生了一起跳湖自杀事件。 据悉跳河自杀女性身份已查明，是我市现任教育部副部长秦芬女士，由于天黑施救不及时，秦芬女士不幸溺水身亡，现年38周岁。（m市新闻网） 其实从那女人极佳的气质神韵，加上那天跟他们王局一同吃饭，平起平坐的架势……文杰就猜出了大半。 真相还是让文杰震惊了：她竟然是m市教育部的副部长。 怪不得她身上透着一种自若的神色，即便是溺水后身体异常虚弱的情况下，依然有掌控局面的镇定。 那是熟稔阅人之术，深谙处世之道带给她的自信。 想到这里，文杰把电饭煲的锅盖砰的一盖。泛起了嘀咕：这样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强人，会自杀？ 还选择跳湖自杀？ 要知道溺水而死的人，头贴着脑袋，脸色惨白，若是打捞尸体不顺利…… 呃……想想就反胃。 她这样天生丽质之人，对于自己的外貌丝毫不顾虑的吗？ 让文杰想不通的是，这个副部长还一定要跳运河湿地公园的人工湖。 文杰下午救了她一次，她把文杰支走，然后又跑到人工湖跳湖自杀。 若一定要自杀的话，自杀的方法也多的很啊。服用安眠药就比跳湖死相好看。 文杰打开百度地图，搜索了一下医院距离人工湖的距离：八公里。 这可不算近啊，医院旁边比这近的公园有两三个，其中两个公园有人工湖。 跳个近的多省事？ 文杰开始在网上搜索关于秦芬的新闻报道，很快对她的基本情况，职业迁升有了个大概了解。 她的爱人是m大学的教授梁斌。两人结婚15年，育有一双儿女，女儿14岁，儿子1o岁。 网上还有两人一起参加国外研修的报道，看上去两人相貌般配，才华相当，一双儿女也聪慧乖巧，家庭应该很幸福啊。 m大梁斌教授？文杰回忆了一下，没上过梁教授的课，但似乎听过梁斌教授的一场分享会。 当时梁斌教授代表m市进京参加人大代表会，会议结束返回m市，学校组织了专题的分享会，让梁教授分享参加人大代表会议的心得体会。 那时候文杰才大一，事隔三四年了，对梁教授没什么太大印象了，回想起来，只觉得他是个儒雅的学士，有点老学究的感觉，治学严谨，学风务实。 还有报道说得知妻子的死讯，梁斌教授悲痛不已，还写了一篇长文《吾妻，一生挚友》挥泪向妻子送别。 看起来不像是感情破裂导致的轻生，那会不会是事业上的问题呢？ 文杰又搜秦芬在教育体系这些年来的事迹，现秦芬师范毕业后本是分配到m市第六中学任教的，一年后晋升为年级组长，三年后晋升为教导处主任。 五年后做了校长，之后被教育部调了去。到了教育部也是仕途坦荡，在教育部任职的第七个年头，也就是去年年底被提名为教育部副部长。 哇呜！同样每天吃白米饭，人家怎么这么优秀？ 也愈的不理解这么一个卓尔不群，前途无量的女强人，怎么会选择在风头正劲的时候选择自杀？ 工作压力大？ 不可能，又不是第一天进教育系统。能够跻身到教育部副部的职位，肯定是能力与手段兼具，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人物。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文杰的思绪。 电话是东区警局的曹警官打来的，他告知文杰，他丢失的笔记本电脑在他家小区附近的二手电脑收购点找到了。 让他有空的话，带着身份证去警局领取。 挂了电话，文杰摸了摸自己后脑勺，那里现在还肿着呢。 古树下的人下手也是真狠。 他隐约觉得，这个偷电脑的人总归是跟这个灵魂补丁系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瞟了眼手机：七点半。心里合计着东区警局打车的话有二十分钟就到，也就是八点不到。 半小时后，东区警局。 文杰刚到警务大厅就遇见了曹警官。 曹警官也没想到文杰挂了电话就到了，有点惊讶：“文先生，您度真够快的。其实不用大晚上跑过来拿的，你可以哪天有空再过来。” “曹警官，能说说是怎么找到电脑的吗？”文杰没理会曹警官的客套话，直奔主题。 “哦，我们另一组的同事在跟一个案子，偏巧在查找凶手的电脑时，看到了这台。 我们比对了一下，跟您描述的那台丢失的笔记本一模一样，于是开机印证了一下，果然是你的电脑。” “嗯？怎么确定的呢？收的二手电脑不是都要重新装机然后翻新一下外观，再通过渠道出售吗？”文杰有点不解。 “正常是这样的，不过店里老板说这个机器没有改装的价值了，也就等着拆拆零配件了。结果放在店里两天也没有类似机型报修，也就放着没动。” 曹警官说完冲文杰笑笑，笑的文杰有点尴尬。 也难怪，电子产品更新度太快，现在的人们用的都是苹果，华为之类品牌的新机型。 老笔记本到也有人用，但是用坏了，可就不一定花钱修了，说不定就直接淘汰了。 自己那个笔记本别说放两天派不上用场，估计放一个月也派不上用场。 文杰随着曹警官办理了领取手续，很顺利的就拿到了笔记本。 他一只手托着笔记本电脑，另一只手摸了摸笔记本右下角贴的不干胶印记。 没错，那正是他丢的电脑。 那个贴图是大学室友的恶搞，寝室四个人，除了他之外的三个都交了女朋友。 看着他每天总是抱着电脑不放，寝室长随手贴了个泳衣明星的贴纸在上面。 另外几个人跟着起哄：“笔记本就是你女朋友” “是啊，里面好多视频呢！高清无码” “哈哈” 几年过去了，贴纸早就掉了，只留下泛黄的胶印。 文杰盯着那个贴纸印记，有一瞬间恍惚。他了看面前的曹警官，赶忙说： “谢谢曹警官，你们辛苦，这么快就帮我找到了笔记本。” 略微停顿了一下，追问道：“那现在知道笔记本是谁偷的了吗？是那个炸机的中年大叔吗？” “这个还不确定，问了店老板，谁去他的店铺卖的电脑，他说不知道。” “不知道？” “对，事情是这样。昨天一早，也就是6月21号，笔记本就在店铺里了。 店铺是他和他儿子两人轮流看着，6月2o号晚上是他儿子看店，他以为是儿子收的。 结果中午儿子跟他换班时一问，才知道他儿子昨天没收过这个电脑。” “相当于说，这电脑不知什么人放在他店里的，监控之类的呢？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没有，是那个地下一层的联华百货，那个市场快拆除了，监控坏了很久没人修。”曹警官说完耸耸肩，一副无奈的表情。 文杰闻言不住点头，心里却想着：要是凶杀案，刑侦组就不会这么随意的态度了吧！ 也难怪，警察们没必要对一台不值钱的笔记本动用警力。估计若不是查另一个案子意外现这台电脑，猴年马月也找不回来呢。 “好的，不管怎么还是要谢谢曹警官！”文杰客气的致谢后，转身离开了东区警局。 等文杰带着笔记本回到家，已经过了八点半。他回来的路上，在楼下的便利蜂买了两份菜，麻辣香锅和糖醋里脊。 跑了一趟警局，前后折腾一小时，到家后的他觉得前胸贴后背，饿的不行。 回了家，电饭煲里一直保温状态的粥，变得软糯粘稠，闻起来香喷喷的。 他盛了满满一大碗，就着麻辣香锅和糖醋里脊狼吞虎咽的吃上了。 连锁市里，他最喜欢便利蜂啊，色ve1even啊，这类出售热食的店。 一进门飘着饭菜的香气，浓浓的烟火气息可比那些冷冰冰的塑封食品吸引人的多。 楼下的便利蜂，做的酱肉包和香辣墨鱼丸，关东煮都很美味，店里每天换着样搭配的各类套餐更是合文杰的胃口。 这不嘛，没一会儿功夫两个菜都吃光光了，他盯着空空的餐盒，竟有种意犹未尽的赶脚。 吃饱之后，他想起刚刚拿回来的电脑，插上电源线之后开了机。 看着熟悉的电脑桌面重新出现在面前，有种久违的亲切感。 去m大上大学之后，只能寒暑假回家陪陪母亲。原来跟母亲相伴的时间最长，大学开始反而是这台电脑陪伴自己的时间最长。 这台电脑更像个老伙计，无数个孤独的长夜，都是这个老伙计陪自己读过的。 他点开d盘，e盘，F盘的资料，成人小电影一个也没少，这让他心里很踏实。 关了磁盘，又看了一眼桌面，他猛然现桌面多了个文件。 看格式，是一段视频。 018章 黑白罗盘 一段视频？ 文杰没敢轻易点开看，怕是病毒，还是先杀杀毒吧。 点开杀毒软件，等着杀毒进程完成的时间段里，文杰陷入了沉思：这视频哪来的？ 二手电脑商家拷贝上去的吗？ 不对，听曹警官说那个店老板根本没动这台电脑。 那可能就真的是病毒了。 抬眼看着杀毒结果：安全文件。 不是病毒！ 直接粉碎删除，清空回收站才是明智的选择，可文杰对这个视频却有点好奇。 他又摸了摸自己后脑勺上肿起来的大包，说不定这个视频与他受攻击有关联呢？ 深深吸了两口气，他把心一横，点开了视频。 开头是一款手游的广告，之后是饮料广告，还有品牌服装广告……就跟视频app没充会员不得不忍受的广告一样，各种类型挤在6o秒内。 这让文杰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然后画面一黑屏幕中出现了一个罗盘，罗盘顺时针旋转，越转越快，看的文杰有点晕。 他按了按太阳穴，眼晕也就算了，还有点头疼了，他抬手准备关了视频。 正在这时，画面又是一转跳出来一张图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穿着一身校服站在校园的草地上。 女孩子清纯可人，校服也非常合身，白色底蓝色条纹边，与绿茵茵的草地相互映衬着，勾起人无限的回忆。 好怀念校园里那段青葱的岁月啊，他不禁感慨：自己那时候是有多傻，竟然盼望着长大。 再看向视频，现视频的后半段就是这样一张照片，再没有其他内容了。 文杰有点失望，看来视频也没什么用，对于今天被攻击，一点有价值的线索也没有。 准备关视频时，画面又回到了那个黑白罗盘，不同的是这次罗盘是相反方向旋转的。 文杰的眼眸一触及旋转的罗盘，那种熟悉的眩晕头痛感袭来。 他觉得有点困，努力睁了睁沉的眼皮，把电脑关了，一头载进床垫子的柔软里。 啊！这感觉真好，好像是搂着杨珊珊温软的身子。 这想法有点龌龊了，文杰嘴角噙着笑，渐渐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极为香甜，睁开眼现卧室亮堂堂的，他眯着惺忪的睡眼看向窗户。 我去……太阳挂的好高！ 文杰惊了，把手伸到右侧枕头边想拿手机，没有，那里没手机。 他腾地一下起身，翻身跪在床上，把枕头被子都掀了起来，还是没有手机。 他睡觉时，习惯把手机放在床上能够得到的地方啊。 这么一折腾，他完全醒了，起身在卧室里转悠着。 哦，手机在电脑旁边呢。 这会儿，他盯着手机屏幕上6月23日 9：o5，一时间有点懊恼。 这……这真，昨晚怎么说睡就睡觉了？连闹钟都不设定。 他飞快的穿好衣服，到楼下打了个出租车往单位赶。 路上，他琢磨再三，给白宇了个微信。 “王局在单位吗？” 他盘算的是，若是王局在单位，他就电话先请个假，就说自己头受了伤，有点头晕。晚一会儿去单位。 “没在！” 这边白宇悠哉地端起刚泡好的咖啡，看着文杰的信息呵呵一笑。 迟到了也知道探探情况了，文杰终于不再那么愣头愣脑的了。 这小子现在有进步，昨天他就有点察觉到了，今天更加印证了他的猜测。 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心智成熟起来呢？ 白宇眼眸略转，露出了然的神色：这小子肯定谈恋爱了。 没看今天都迟到了啊！ 呵呵呵…… 这边文杰听白宇说王局没在单位，松了口气。 很快到了单位，文杰灰溜溜的打了卡，在办公区转了一圈，端着杯子起身准备去茶水间。 “喂！你小子现在这么会摸鱼啊！屁股还没坐热呢，你要干嘛去？” 文杰捂着嘴巴，小声跟白宇说：“我还没吃早饭，我在楼下买了一笼小龙包，放在茶水间的热水器上了，你吃吗？分你一半。” 白宇本来用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文杰，听了这话微微一怔，想起大学的时候总是犯懒，使唤寝室里的人帮他去食堂打饭。 别人都是自己吃完了，晃悠悠给拎个袋子回来。袋子里装着食堂那种廉价塑料盒子，带回到寝室都凉透了。 只有文杰每次都带着两个人的保温饭盒去，打回来跟白宇一起吃。 小笼包！说实话，白宇很少吃这种街边摊，他妈妈总说路边摊不卫生，不让他吃。白宇望着文杰，笑眯眯地说： “好啊，这几天还真馋这口了呢！” 说着端起面前的咖啡，一口喝完了。一手拿着杯子，另一只手随意地就搭在了文杰肩膀上，出了办公区。 两人接好水，拎起小笼包，来到吸烟室。惬意地坐在椅子上，你一个我一个吃的好畅快。 这情形让白宇联想起了大学时，在寝室煮火锅的事。 “喂，你小子还记得……”白宇笑着说。 “火锅是吧！”文杰接的毫不含糊。 “哈哈哈……你小子啊！越来越懂我了！” 那次是白宇饿了，出幺蛾子要煮火锅。大学寝室可是不让做饭的，锅啊，加热器啊一被现是要没收，罚款的，严重的还会挨处分。 他们怕被管宿舍的大爷现，白宇让文杰想办法把门缝堵住，别让香气飘走廊去。 文杰拿起被子挂在门框的钉子上，结果钉子不结实，掉了。 寝室里的张扬虎戳戳的拿了个本大部头的硬壳书，咣咣咣的去钉那个钉子。 这回好了，其他寝室听到动静了，全都跑过来噌吃的，一个个如狼似虎啊。 他们寝室的四个人抢不上，就捞到半碗汤喝喝。 “哈哈哈，白宇，咱们寝室当时就属你鬼点子多，还把门缝堵住，亏你想得出来！”文杰咽下嘴里的那口包子，笑着看向白宇。 “你小子也够神经的了，我也就那么一说。你还真把自己被子挂门上去。” 白宇说到这，笑得前仰后合，“张扬还把你的被子钉了个窟窿，哈哈哈……” 说完又捂着肚子笑起来。 文杰也跟着笑起来：“哪有，哪有，我拿的是张扬的被子……” “哦，对对对，张扬现了，追着你满宿舍跑！” 两人回想起那天晚上宿舍里飘着火锅的香气，几个人打闹成一团的情形。 笑着笑着，又沉默下来，一时间相对无言。 “真Tm快，感觉时间都让狗吃了！一晃咱们都毕业了。”白宇默默的喝了口热水，吐槽着。 “……” 文杰看了看白宇，把头转向窗外，望着窗外的景色出神。 人们奔忙在城市的各个角落，这座城市好像一座巨大的机器，而每个人都像城市机器上一枚小小的齿轮。 呃……这都多长时间了，怎么从昨天晚饭时任务失败之后，就没有再启动过？ 文杰脑海里刚闪现系统启动的念头，系统就倏地亮起来： 【系统提示：是否启动灵魂补丁系统】 【否】 系统刚亮起的界面倏地就灭了。 文杰哑然失笑，系统什么时候从霸道总裁变成听话的小媳妇了啊？ 没有了强制开启，没有了锁定时间限制，随着他的意愿，想什么时候开启就什么时候开启。 早知道经过测试后，正式的系统这么温柔，估计他对测试会更卖力点。 白宇看着对窗外傻笑的文杰，抬手敲了敲他脑袋：“又傻笑，心里想谁呢，一脸陶醉。” 说着白宇抬手勾住文杰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的方向：“跟哥们老实说，你是不是谈恋爱了？还是不是处男？” 文杰闻言脸刷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他伸手把白宇钩住他脖子的手臂挪开，把脑袋正过来，揉着脖子说：“滚！” 他最听不得的就是那两个字。 寝室里其余三个人，包括虎绰绰的张扬都搞到女朋友了，就他一个单身的。 所以，局面就很尴尬了，三个人一提起这个话题就挤兑他。 什么话都有，人家说的又是事实，搞得他没有还口之力。 也知道是开玩笑的，每次都打着哈哈过去了。 实习之后，耳根子终于清净了。 难道说这份难得的清净，又要被白宇破坏掉？ 文杰心思一转，抬眼看向白宇： “对，恋爱了” 大有一种宅男终于翻身的赶脚。 “哎，我说文杰，你可以啊！这么度？”白宇显然一惊，他就是猜猜，没想到还真被他猜中了。 文杰这样一说，白宇反倒有点不适应了。 白宇身边的菇凉多，单位审计科的小雅还时不时朝他抛媚眼呢。只要他稍稍暗示一下，顺理成章的…… 可那都是玩玩的！他心里清楚，还没有哪个姑娘能走进他心里，让他认真的谈一场恋爱。 怎么就让文杰这小子抢先了呢？ 白宇摸出根烟，啪嗒点上，含进嘴里： “昨晚，睡了？” “……” 文杰没想到白宇还会问这个，哎！也不是说想不到： 寝室里谁新交女朋友，换女朋友的，就会被逮住不放，是不是睡了？啊？没睡？打算什么时候推倒？ 别以为回答睡了就完事了，后面还有更多猥琐问题等着呢。 他不愿意白宇老拿这个事奚落他，刚刚一时冲动，顺着白宇的话就那么应了一句。 现在好了，引火**了。 “嗯” 文杰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所以嗯了一声。 这在他看来，跟之前一样只表明自己听到了。 这一声嗯，落在白宇耳朵里，就变了意思。 019章 小鹿乱撞 白宇错愕的看着文杰，好像第一天认识他一样： “真睡了？” 无聊，文杰轻声嘟囔着，看了看时间，都十点多了。 “你的烟，掐了吧！咱们回去干活了。” “王局不在，急什么。” 白宇满不在乎，说完继续悠哉游哉的吞吐着，手里摆弄着妹纸送的zippo打火机。 打火机的盖子被他掀起，落下，掀起，落下，清脆悦耳的声音，响在吸烟室不大的空间里，自带节奏感。 一说到王局，文杰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凑近白宇问道：“上次咱们在食堂，你不是说跟王局吃饭的女士，你逛街的时候见过？” 白宇闻言，望向文杰，漆黑的眼眸，闪着文杰看不懂的神色。 “嗯，怎么了？” “那个女人死了，前天跳河自杀了。” 白宇眸光猛地聚焦在文杰脸上，嘴上却淡淡的说：“嗯，我看新闻了。” 说完兀自笑了，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你也关注这些八卦？” “呵呵，我也是无意中看到的，有点惋惜罢了。挺漂亮的女人，前两天看到还好好的，说死就死了。” 文杰打着哈哈。 白宇心里还卡在文杰谈恋爱这档子事上呢，听了文杰的话，揶揄着：“怎么？比你女朋友漂亮？” 文杰被问愣了，这个……他还真没比较过啊！ 经白宇那么一提，文杰还真就把杨珊珊跟秦芬放在一起比较上了。 怎么说呢，都是美女，却根本不是一个类型的： 杨珊珊青春活泼，楚楚动人，秦芬端庄秀丽，风姿绰约。 呃……若说身材的话，秦芬可能更胜一筹。 秦芬落水的时候，他是左胳膊环住秦芬，用力将其锁进臂弯里的。 只觉得触碰到了柔若无骨的一幅娇躯，到处都软腻腻的，尤其是凶口。 杨珊珊的话呢，那天朝领口的一瞥……一想到杨珊珊，文杰的心变得柔软了。 …… 眼看着文杰在那认真的比较上了，白宇这个窝火啊，推了他一把：“走啦，还不快点回去干活！” “哦，哦”他含糊的应着，起身跟着白宇一前一后出了吸烟室。 走在过道里，文杰默默跟在白宇身后，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白宇，你听说过旁边湿地公园的人工湖，淹死过人吗？” 白宇头也没回，闷声回答：“没有啊。” 文杰“哦”了一声，回到工位后，他开始在浏览器里搜索运河湿地公园的溺水事件。 搜索结果让他吃了一惊，最近三年这个人工湖溺水而死的就有6人。算上秦芬就是7人。 而在此之前的五年里，有2人溺水。 最近是不是有点多啊？ 昨天秦芬非这个人工湖不跳，就挺邪门。 文杰一一点来关于溺水的新闻报道。 秦芬女 38岁； 王刚男 48岁； 关小南女 16岁； 许末女 15岁； …… 林雨菲女 14岁。 那条14岁女孩的新闻，搜索栏里有，点进去页面4o4了。 五年前的两则信息，也没有详细的新闻报道。点进去就跳转到广告页面上了，有点标题党的嫌疑啊。 互联网上的信息太少了，有些数据他又没有调用权限。 哎！ 文杰沮丧的趴在桌子上，听到白宇叫他：“走啊，去食堂啊！” “你先去吧，我等会儿再去。”文杰有气无力的说。 奇了怪了，平时对去食堂挺积极的人，今天怎么这么反常呢？ 白宇扫了一眼文杰的电脑桌面，看到搜索结果里红色字体的“人工湖溺水”。心里泛起了嘀咕，看向文杰的眼神也愈复杂起来： 这小子到中午了不吃饭，一会儿问秦芬跟王局的事，一会儿查人工湖溺水的事情，他想干嘛？ 正当他想东想西的时候，听到办公室一阵哗然，大家似乎在议论着什么。 他不禁抬眼朝办公区门口望去。 这一望，他也怔住了：杨珊珊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什么东西，在朝里面张望着。 杨珊珊今天穿着水蓝色吊带连衣裙，流苏簇拥着凶前的一片春色，细细的吊带左右各缀着一枚蝴蝶结。 蝴蝶结正落在她丰盈如玉的肩头，莲步摇曳间若有若无地律动…… 细高跟白色凉拖，踩着一路的回头率，朝白宇而来。 真是玲珑有致又不失知性性感啊！ 连白宇这种见过世面，也被火力全开的杨珊珊震慑住了。 看着杨珊珊款款来到面前，白宇瞄了一眼她那乌黑柔亮，自然垂落腰间的长，故意问：“怎么？今天没上班？” 那不是废话吗？上班她怎么可能穿成这样？ 文杰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也抬眸望去，看到杨珊珊迎着白宇走过来。 眼眸里燃起的一簇火苗，倏地熄灭了，眼神也变得暗淡无光。 他又趴在桌面上装死了，希望大家忽略他的存在。 想了想他又觉得这样趴着，一会儿杨珊珊跟白宇你侬我侬的时候，岂不是碍眼又尴尬。 想到这里，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而杨珊珊也正好走到他们跟前。她轻柔地把保温饭盒往文杰桌子上一放。 回身冲白宇淡淡一笑：“今天要给文杰煲汤，所以就没上班。” 白宇脸上的表情那真叫丰富啊，从吃惊，到愤然，紧跟着一副佯装不介意的样子，很快又把前面这些统统推翻了，冷冷地看了文杰一眼。 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糟糕的情绪在他心里泛滥开来，心里不受控制的想起文杰那一句“嗯”。 就算文杰谈恋爱，那个女孩子若是相貌平平，他也不会太介意，毕竟那都是人家的私事。 可文杰竟然跟杨珊珊谈恋爱！ 他不但跟杨珊珊谈恋爱，他还睡了杨珊珊！ 可明明是自己先约的杨珊珊！ …… 文杰霍地站起来之后，剧情生了惊人的逆转，他从一个路人甲，连给女主端茶递水都轮不到的角色，摇身一变成了男一号。 他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又扑通一声坐下来。 震惊不已的嗫喏着：“杨……杨珊珊，谢谢……谢谢你煲汤给我。” 说着说着他垂下了眼眸，这样的杨珊珊太过明艳动人了，让他觉得……遥远，那种害怕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别客气”杨珊珊俏皮的眨了下眼睛，随手扯过旁边一把椅子，坐在文杰身旁。 她拧开保温饭盒的盖子，舀了一勺排骨汤递到文杰嘴边： “尝尝，爱喝的话，我有空就给你煲。” 文杰不习惯被人喂，固执地接过杨珊珊手里的勺子。 他自顾自的喝了一口：“好喝，不过你不用给我煲汤，太麻烦了。你吃了没有？” “不麻烦啦”杨珊珊娇嗔地说，不时地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瞟向文杰，心头一阵阵泛起疑惑。 昨天跟文杰分开后，她打车回家。在出租车上她打电话给闺蜜黄微微，话题绕来绕去就绕到怎么博得男孩子好感上来了。 黄微微多精啊，一猜就知道杨珊珊对某个男孩子动了心思。 黄微微了解杨珊珊，平时看着杨珊珊能说能讲，活泼开朗的，关键时候秒怂，话都说不利索。 也木有办法啊，也许这就是爱情的魔力。 电话这头的黄微微跟现新大6了一样，激动地把正在敷的面膜一扔，叽叽喳喳盘问起来： “珊珊，你给我说清楚啦，那男人是谁？高吗？帅吗？老板？高管？海归？富一代？富二代？豪车？别墅？儒雅？温柔？……活儿好吗？” “你给我……闭嘴啊！”杨珊珊在电话这一头羞愤的笑骂着。 早知道不问她了，这个大嘴巴，估计没一会儿，其他几个闺蜜就都知道了。 “珊珊，你在哪里？哦？还没到家啊，等我，我这就杀过去。 放心吧，有我呢，你回家把所有裙子都给我找出来。 我还不信就凭着我们珊珊的身段，脸蛋，凶围，还有拿不下来的仔？” “哎呀，你神经啊！” 杨珊珊又笑骂了一句。 心里却是小鹿乱撞，悸动不已。 难道这……这就是恋爱的感觉？ 020章 一张白纸 杨珊珊与文杰对坐着，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文杰的身上。 此时的文杰坐的僵直，动也不敢动，似乎大气都不敢喘。 他低头垂着眼眸，一勺一勺地把排骨汤轻轻舀出，放在嘴边小口吸入，整个过程不出任何声音，显得安静而专注。 偶尔勺子碰到了保温盒的边缘，出了响动，他喝汤的动作会微微停滞一下，怯怯地看向杨珊珊。 一触碰到杨珊珊的目光，又慌忙低头看着汤。 这让杨珊珊诧异又好笑，还真的没见过这么青涩的男孩子呢，简直就是一张白纸。 不免盯着他的脸，多看了那么几眼。 别说啊，若是细细端详的话，面前这张面孔，五官立体，鼻梁英挺，漆黑的眼眸深陷在眉骨的阴影里，看起来还真有几分俊朗。 很快，她又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费力这了大的气力，人家非但没有热烈的回应她，甚至刻意的跟她保持着距离。这跟她期望的可不一样。 要知道，昨晚黄微微拽着她倒腾到半夜，给她量身定制了一整套行动方案。 光是选战服就前前后后逼着她试了七八套不止。 直到她换上这身水蓝色吊带裙，黄微微的眼睛一亮，太漂亮了，就是它了。 这件裙子是去年她过生日时，父亲送的生日礼物。 这条裙子衬的气质好，所以她很喜欢，平时约会之类的，都舍不得穿。 黄微微又搜罗了小红书上的私房菜馆，找出一家排骨汤做的最地道的。 上午十点刚过，人家店刚开张，杨珊珊就下了单。 还留言要煲的久一点，香一点。 这会儿，整个办公区都飘荡着排骨汤浓郁的香气。 手机在白色的坤包里已经“嘀，嘀，嘀”响好几声了，不用看也知道是黄微微在询问战果。 杨珊珊微微起身，抬手拎起水蓝色裙摆放在身侧。 重新换了个坐姿后，她把坤包放在大腿上，从里面摸出手机。 “怎么样？是不是瞬间斩获少男芳心啊？” “他有没有被惊艳到？” “走路要慢，现在怎么样了，喂他。要做的自然而然，不能矫揉造作的！” “……” 文杰总觉得杨珊珊在盯着他看，所以排骨汤喝的极不自在。 好不容易看着杨珊珊起身，他以为杨珊珊终于不盯着他了，抬头刚要喘口气，却现杨珊珊只是换了个坐姿。 要命的是，刚刚杨珊珊起身的时候，俯身冲着他。 而杨珊珊今天穿的又是那样，细丝片缕裹着上围的裙子。 文杰也是正常男人好不好，再说一直木有过女朋友，你们懂的…… 一瞬间文杰感觉血都冲脑门上去了，他连忙低下头做出专心喝汤的样子。 “味道怎么样？”杨珊珊把道。 “挺好……。”文杰想了想，惴惴的说：“那个……杨珊珊啊，下次别这么麻烦了。 那个……你上次说的烤肉。你有空的话，咱们去尝尝？” 文杰说着说着没了声音，他心里没底，不是没底杨珊珊跟他吃烤肉的事。 他心里明白杨珊珊会同意， 可是，那不是烤肉的问题，也不是约会的问题。 若是借着杨珊珊潜意识里的好感，乘胜追击，今晚就跟她约会，然后顺理成章的说不定可以直接带她回家。 想到这里，他脑子里一闪而过那个遮光窗帘的事情，嗯……遮光窗帘还没装。 哎！烦死了！怎么又想到窗帘的事情了！ 文杰只感觉脑子里乱极了，他对自己也没有信心了，杨珊珊这样主动示好，他也扛不住。 他不是不想要杨珊珊，想，很想，做梦都想，抱着她缠绵，没完没了。 可他要的，不是一天两天，三天五天。 准确说，他要的也不单单是色x，他想要一份属于自己的感情，细水长流，日夜相守的那种。 他还没有谈过恋爱！ 而他想谈一场恋爱！ 他独自捱过了那么多孤独的时光，忍受着别人的嘲讽，忍受着内心的渴望。 不就是在等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女孩子吗？ 从最初的悸动，牵手开始，经历感情中所有美好和磨砺。 “今晚就可以啊，我反正不用上班！” 杨珊珊的声音温柔的一塌糊涂，听的文杰耳朵麻，好像大夏天喝了一口冰镇雪碧，沁心的舒爽。 “那……那好吧！” 文杰默默地把桌上的饭盒端起来，要去茶水间清洗。 杨珊珊连忙起身与他一起收拾。 文杰打量着杨珊珊的衣裙，忐忑的说： “还是我来吧，你……你的衣服别弄脏了。对了，晚上……你换一身吧。” 杨珊珊眨着清秀细长的眼眸，看向文杰。 她懂文杰的意思，吃烤肉的地方人声鼎沸，烟熏火燎，各种酱料的味道混合，是怕她穿着这身吊带裙装不方便，别不小心再弄脏了。 可是她之前赴过那么多场约会，对方明里暗里都是希望她穿的漂亮点，她越是明媚动人，男人就越有面子。 跟白宇第二次吃饭时，白宇临别时提了一句，这身衣服若是搭配高跟鞋会更漂亮。 也就是这一句，让她没了继续见白宇的心情。 男人没法理解女人敷面膜，化妆，吹头，穿戴整齐，踩上高跟鞋这一系列程序有多费神。 而对于一场约会，这仅仅是开始。 女人要忍受着高跟鞋对双脚的折磨，还要时刻担心走光，担心出汗花了妆…… 丝袜跟鞋，丝质的内衣文凶，鬼才会觉得穿那些东西舒服！ “哦”杨珊珊轻声应着，没有再与文杰争了，看着他端着饭盒走了出去。 文杰高挑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办公区门口，杨珊珊盯着门口看了一瞬。 回过神之后，想起了黄微微。她快掏出手机，给她汇报最新战况。 这时文杰洗好了饭盒走了进来，现杨珊珊盯着手机看，他才敢把目光投向杨珊珊。 此时的杨珊珊倚靠在桌边，长自然垂落，似乎头耽误她回复信息了。 她猛地站直，抬手把垂落的头朝后捋了捋，可能是怕长再跑到面前，挡着视线。 她把手伸到后脖颈处，将头绾起，散开，绾起，再散开…… 温软如玉的背上，只有细细的两根肩带，乌黑的头哗啦啦如瀑布般垂落。掀起来，又哗啦啦啦垂落。 文杰慌忙低下头，走过去，把饭盒往口袋里一塞，推到杨珊珊面前。 杨珊珊听到身旁有动静，侧目就看到文杰从她身旁走过。 她见多了男孩子对她各种垂涎欲滴，各种搭讪撩拨。 而见到她，看也不看一眼的，还是第一次。 内心里不知怎么，就涌起想要捉弄他一下的念头。 冷不丁地，伸手环住了文杰的腰，把头靠在了他背后，俏皮的嘟着嘴说：“谢谢你哦，谢谢你帮我刷饭盒！” 021章 公园大爷 一个温软的身体贴过来，文杰瞬间一僵。 他只觉得后背有温热传来，血液猛地被点燃了，在身体里汹涌澎湃。 之前测试题时跟杨珊珊也有过这么亲近的接触，杨珊珊也扑到他的怀里寻求安慰，但那跟这个性质都不一样。 一时间他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木头桩子似的杵在原地，任由杨珊珊环抱着。 暧昧的气氛在办公室迅扩散，将两人裹挟。 “艹”办公区门口不知谁来了这么一句。 虽然声音不大，落入静谧的办公区里，却让文杰和杨珊珊都听的真切。 杨珊珊仿佛触电一样的松开了手，低着头转身就要走： “嗯，你该上班了哈，我……我先走了。晚上……晚上见！” 说完就要朝门口走。 “喂，等等……”文杰一把抓过桌上的饭盒，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哦，忘了拿饭盒。杨珊珊有点窘迫的用手抚额头。 她扫了一眼文杰推过来的饭盒，又抬眸看向文杰，现文杰嗫喏想要开口说话。 她脸上的表情变了变，似乎有种预感，那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杨珊珊，我刚刚忘了，我晚上可能要加班，那个……有机会再请你好不好？” 文杰说的很没有底气，事实上他就不擅长骗人，所以假话他一说出来就别别扭扭，浑身不自在。 可是他不愿意两个人的关系就朝着色x的方向突飞猛进，他想给自己喜欢的人一场浪漫的恋爱，而不是纯粹的荷尔蒙爆。 系统也提示过了，这种未知错误对于被影响单体造成的影响不确定。 说不定哪一天这种影响就消失了，而杨珊珊对他的评价是：臭流氓，趁人之危。 若是杨珊珊没有真心的喜欢他，他不愿意冒进的做耍流氓的事情。 刚刚他也是经历了一番内心挣扎：他反复的问自己，晚上吃了饭会怎么样？自己能不能把持的住？ 身体是很诚实的，别说晚上了，现在就有点迫不及待了。 那就没法吃这顿饭！ 他艰难地说了那一番话。 说完看着杨珊珊眼眸升腾而起的水雾，他的心又被刺痛了。 失落地看着杨珊珊转身而去 …… 白宇一闪身从办公区门口退了出来，气急败坏地冲到吸烟室。 他粗暴地拽出一根烟，有点用力过猛了，多带出了一根，掉在了地上。 他点上嘴里这根烟，猛吸一口，低头看着地上那根烟。抬脚狠狠地踩上去，碾碎！ 艹，眼看要吃午饭时，结结实实吃了文杰的一把狗粮。 白宇心情不好，这顿午饭也吃的索然无味。 结果吃过饭回了办公室，撞上两个人在办公室里亲亲我我。 情绪一时没控制住，当场他就飚了句脏话。 他很不爽，非常不爽。 随着一口一口把烟吸进去，把烟雾吐出来，他的心情渐渐平复了。 他琢磨着，自己为何这么大反应?自己喜欢杨珊珊吗？ 可能也说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吧，女人对于他来说都是猎物。 他喜欢这种狩猎游戏，跟有吸引力的猎物周旋，最后把她们收入囊中，会带来很大的满足感。 而现在自己盯了很久的猎物，突然被别人抢走了。 强烈的挫败感让他无所适从。 从小到大，他玩腻了的玩具，放在杂物间里堆放着可以，一旦被其他小朋友找出来玩，他就非要抢回来。 抢回来了他也不稀罕玩，可能碰都不会再碰。 就这样默默地抽了几根烟，抬眼看了看时间，重新回到办公区。 看到文杰坐在座位上呆，他心思略转问道：“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文杰敷衍着。 白宇坐回自己的工位，开始玩电脑。其实他只是心烦意乱地点开网页，关掉，点开，又关掉…… 他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阴冷。 杨珊珊出了总局办公楼，就看到红马六停在马路对面。 黄微微下身白色短裙，上身黄色露肩露脐装，嚣张的倚在车门旁。 看到杨珊珊的身影，把嘴里嚼着的口香糖一吐，站直伸了个拦腰，懒散地走到车后座，拉开车门：“大小姐，上车吧！” 没听到杨珊珊搭话，她疑惑地抬眸盯着杨珊珊看了看。 她现杨珊珊眼圈泛红，情绪低落，完全没有女孩子约会后的兴奋劲。 “怎么？出什么岔子了？” 杨珊珊还是没说话，她直接走到车前面绕到副驾驶位，自顾自拉车门坐了上去。 黄微微把后排她拉开的车门，砰地关上了。 回到驾驶位，娴熟地动了车子，朝副驾瞄了一眼：“说吧，怎么了？” 杨珊珊抽了抽鼻子：“全完了，我搞砸了。” 说完俯身在车挡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拭了拭眼角，然后狠狠的吸了吸鼻子。 “把话说完整了，怎么就搞砸了？”黄微微一听也急了。 “微微，我自己也不知怎么搞的，本来一切都好好的。 我大脑短路了似的，抱了……他一下”杨珊珊说着说着没了声音，脸上泛起了红晕。 那感觉还……还挺甜蜜！ “姑奶奶，你脑子坏掉了吧！谁让你投怀送抱了？”黄微微劈头盖脸就骂。 “喂……你看路啊，往右拐，往右！”杨珊珊捏了把汗，“拜托你开车认真点行不行！” “你吓到人家男孩子了，知道吗？”黄微微一掰车灯，盘下了立交桥，朝杨珊珊家的方向开去。 “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要等着他牵你的手，他主动抱你！哎!被你气死了。晚上别那么冲动了。” “晚上……约会取消了。” “哼，那他怎么说的?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再约你？” “没有，只是说有空再约，没说具体时间。” “那你就等他约你” “我……我现在有点想他呢，好烦啊，我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杨珊珊无奈地睁大了眼睛，盯着车顶棚看。 车顶棚若隐若现的浮现文杰青涩的面孔，眉毛粗而浓密，眼眸总是低垂着。 尤其两人目光碰撞时，他的目光总是逃掉，红着脸盯着排骨汤看，装作认真喝汤的样子。 哎！烦死了！杨珊珊闭合拢了眼眸，倚在靠背上。 …… 而文杰这个下午，过的也不好。 感情这个东西就是会给人平添烦恼，他努力让自己忙起来，忙起来就不会胡思乱想。 一下午，他把这几天落下的工作都做完了。 白宇看着陀螺一样在办公区，资料室，楼上楼下忙活的文杰，露出一丝嘲弄的笑：爱情的力量，还真是伟大啊！ 见文杰忙了一下午，终于坐在座位上了，白宇抬手把自己搜集的资料扔了过去： “看你工作的这么起劲，帮我把报告也写一下吧！” “……” 文杰没说话，只是默默接了过来。 忙起来时间过得就快了，不知不觉到了下班时间。 文杰快往家里赶，走过小区附近的公园时，他依然抄的近路。 公园里有吃了饭遛弯的大爷大妈，有开了音乐跳广场舞的大妈，也有趴地上玩弹珠的孩子们，也有坐在石桌石墩上写作业的学生…… 一个戴着草帽，穿着跨栏背心的大爷迎面走过来。 他一只手上提溜着茶水杯子，腰间挎了个老式收音机，收音机里似乎正放着他爱听的京剧。 他情不自禁地随着收音机哼唱起来，唱到尽兴之处，抬手在空中比划着起来了。 走到文杰身旁时，他兰花指一甩碰到了文杰的胳膊。 “对不起，对不起”老大爷连连道歉。 “没关系！”文杰朝老大爷笑了笑。 两人错身而过，相向而行。 文杰朝家的方向走着，老大爷顺着那条公园的小路走到尽头，拐进了一片灌木丛里。 找了处平整的石头，坐下来，从兜里掏出蓝牙耳机戴好。 他娴熟地按了收音机上的一个按钮，闭上嘴不再哼唱京剧，而是专注的听着。 022章 奇怪的梦 文杰进了小区，拐到楼下的市。 一进便利蜂就闻到了排骨的香气，今晚的盒饭套餐有压锅排骨。 他最喜欢吃排骨了，看着排骨、扁豆、玉米、土豆被炖的香软入味，他毫不犹豫的选了这个菜。 再搭配了一个荷塘小炒，来一份米饭。 回到家，文杰把盒饭放在餐桌上。先各房间查看一番，这是上次丢电脑的后遗症了。 看到卧室的笔记本电脑好好的待在桌子上，他松了口气。 他到厨房洗把手，坐到餐桌前开动了。上来就夹起一块排骨塞进嘴里，骨肉香和食材的香气混合，骨肉松软入口即化。 他一块接着一块排骨被解决掉了，那道菜没一会儿功夫只剩下配菜了，他擦了擦一嘴的油，惬意的打了个嗝。 美食能够带来满足感和幸福感，这话一点也不假。这会儿文杰感觉心情好多了。 不过总感觉晚上的排骨，跟中午杨珊珊送过来的排骨，差了点味道呢。 杨珊珊…… 又想起杨珊珊了，哎！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文杰马上起身，把饭盒饭盒扔到厨房的垃圾桶里。 给自己泡上溶蓝山咖啡，咖啡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他把身体蜷进沙里。 若没有拒绝杨珊珊的话，现在两个人正在吃烤肉。 不知道杨珊珊会换什么衣服，他见到的杨珊珊不是穿正装就是穿时尚的裙装，似乎没见她穿过休闲或者运动装。 她身材好，又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这怎么又想杨珊珊了呢！ 哎……完成测试题时，那些关于杨珊珊的记忆是那么深刻。 他相信留在他脑海里的回忆，肯定比杨珊珊潜意识里那点印象要来的猛烈，来的深刻！ 他只要闭上眼睛，全是杨珊珊孤独无助的样子，只想把她揽入怀中，好好疼爱。 不知不觉文杰笑容在唇边荡漾开来，他在回味中午突如其来的肌肤相亲。 真是美妙啊！ 不行，还是得找点事情做！ 他端起咖啡杯，现咖啡都温了，一口喝完杯子里的咖啡。 文杰来到卧室打开电脑，在浏览器里搜索这三个溺水的女孩子相关信息。 可是除了姓名，年龄，溺水时间，溺水地点之外就没有其他信息了。 这三个女孩子的身份啊，为何溺水啊，当时情况等等在报道你根本没有提及。 文杰在纸上把现有信息一行行写下来： 16岁女孩关小南溺水； 15岁女孩许末溺水； 14岁女孩林雨菲溺水。 而秦芬的女儿14岁，儿子1o岁。 也就是说林雨菲与秦芬的女儿同岁。 呃……又不对了，林雨菲是2o17年溺水，溺水时是14岁，若是活着应该16岁了。 16岁？关小南 16岁！ 关小南是2o19年溺水而死。2o17年的时候也是14岁。 许末 15岁 2o18年溺水，2o17年的时候也是14岁。 哦！文杰猛地拍了一下自己脑门。 怎么之前没现呢？ 表面上看溺水人的溺水年份，溺水年龄似乎没什么规律。 但是追溯到2o17年，几个女孩子都是14岁。 她们有什么关联？ 这三个女孩子会不会认识啊？ 都在这个运河湿地公园的人工湖溺水，都住在附近？是邻居？ 不对，不对！ 年龄才是关键。 同龄的话，那她们会不会是同学啊？ 同班同学！ 文杰继续往下浏览网页，希望能有更多现。 他往下翻了几页，看到天涯论坛里有人帖子议论这档子事，点进去看却显示帖子被管理员删除了。 这就蹊跷了，难道另有隐情？ 文杰盯着被删除的帖子，隐隐觉得这事情牵连的幕后视势力说不定很强大啊！ 秦芬可是教育部的高层领导，这帮人又做了危机公关，网上没留下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教育部？会不会是学校生了什么事？要不然怎么会牵连到教育部呢？ 关于溺水案件，东区警察局应该有记录。 不知道曹警官会不会帮忙查查。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文杰给曹警官了一条信息。 在信息中强调这三个溺水女孩子2o17年同龄，相继溺水而死，会不会有谋杀的可能。 转身到洗手间洗漱，冲了个澡，回到卧室关了电脑，准备睡觉。 他躺在床上，很快便沉沉地睡去了，过了十几分钟，卧室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黑暗的房间里，他的笔记本电脑自动开机了。 电脑幽蓝色的屏幕自动亮起，鼠标移动到桌面那个多出来的视频文件上，双击打开，视频开始播放。 视频里舒缓的轻音乐随着视频在房间里响起，声音婉柔，旋律优美。 视频播放结束后，电脑又自动关机了。 文杰睡得很香，第二天早晨若不是闹钟叫醒了，估计又要迟到。 他揉着眼睛坐在床上，还没有从朦胧的睡意中清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睡眠这么好，肯定最近太累了。 是啊，从得了这个灵魂补丁系统，白天上班，晚上又要给系统打工。那过得真叫充实！ 他咕噜爬起来，快收拾妥当往单位赶。 在楼下买了早餐，扫码支付的时候看到女店员朝他微微一笑。 他恍然想起来，昨晚似乎梦到了这样的一抹微笑。 他以为他会梦到杨珊珊，可是却连杨珊珊的影子都没有梦到。 而是……而是梦到了一个陌生的女孩子。 路过公园时，看着清晨在晨练的人，绕着绿油油地草地跑步。 草地！对，草坪！ 文杰想起来了，他梦到的是那个十七八岁穿着校服现在学校草坪上的女孩子。 电脑上那个视频！ 可是，为什么会梦到视频中的那个学生妹？ 文杰快到单位时，曹警官的电话拨了过来。 电话里，曹警官想让文杰来一趟警局，见面聊聊。 文杰略迟疑了一下，他清楚有些事情电话里讲不清楚的，还是见面说更合适点。可是王局那边…… 只要一想到王局那张阴沉的脸，他就怵。 犹豫了好半天，想了各种说辞，愣是没敢拨录里王局的那一串电话。 在他周围，上班租们行色匆匆地走过。唯独他站在道路中央，显得很碍眼。 等电话里传来王局慢悠悠，很有底气的一声“喂”的时候，文杰都奇怪自己怎么把电话拨出去的。 听了文杰要请假的事，王局半晌也没说句同意或者不同意。 这边文杰握着电话听筒的手都有点抖了。 “文杰啊，你说你有点私事要请假，那你总的说说什么事情嘛，你也知道局里现在很忙。” “是这样，东区的曹警官给我打电话说是要了解一下前天的溺水事件。” 文杰说完，把耳朵竖起来仔细听电话里的动静。 他亲眼见到出事前两天，秦芬去他们单位食堂跟王局一起吃饭。 对了，还有一次文杰帮王局接水，进门前也听王局似乎在电话里提起了教育局领导。 他口口声声说的领导，会不会是秦芬？ 还有……秦芬溺水的第二天，王局没有来单位。 一件一件事单独看，都没什么可疑的。可串联起来，王局似乎就有点可疑了。 023章 泡面白粥 “去吧，配合警察工作嘛，应该的！”王局还是一副慢悠悠的姿态。 请好了假，文杰伸手打了个车，直奔东区警察局。 坐上出租车还没有1o分钟呢，手机有微信消息。 文杰点开微信，现是一条好友添加申请。 添加理由上写着： “是我，文杰！” 微信头像是茫茫沙漠里，一袭红衣，裙摆飞扬的女子。 那是一抹背影的远景照，人和景浑然一体，很有些空灵的韵味，让死气沉沉的黄沙有了生气。 杨珊珊？ 文杰心跳又开始加快了，他快按下同意添加的选项，微信界面一闪，跳到聊天界面。 “文杰，我是杨珊珊。” 确实是杨珊珊，文杰快在对话框里敲下：“你好，珊珊。” 想了想，上来就叫珊珊，会不会太暧昧了？ 他一个字一个字删除了，又重新敲下：“早啊！” 这会不会太平淡了？按了两个退格，对话框又空白一片了。 “早啊，杨珊珊！” “文杰，我有个事情想请你帮忙” 杨珊珊本来再后面加了个可爱的表情包，想了想又给删除了。 “什么事情？”文杰有点诧异了。 工作上的事情？自己一个实习生，能帮人家什么？ 生活中的事情？自己穷屌丝一枚，借车没有，借钱也没有…… “上次您交来的调研报告，有几项数据，跟我测算的不一致，想跟你核对一下。” 杨珊珊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文杰对着那条微信松了口气，隐隐地却又有点失落。 可能有了昨天中午的那个拥抱。他总觉得跟杨珊珊之间的关系，等于说是不言自明了。 虽然谁都没有挑明，但两个人应该是心照不宣的了。 可听了杨珊珊的话，似乎两个人只是同事最普通的那种同事，两人的互动仅限于工作对接。 而两人明明都抱抱了啊！ 男人女人之间啊，这种事情如同一个阈值，男人第一次牵手成功了，那就意味着以后拥有了牵手的特权。 抱抱也一样啊，文杰以为之后两个人也可以抱抱，慢慢培养感情，他还等着水到渠成的那一天呢。 结果前面生的事情，全都被推翻了。杨珊珊跟自己生疏的荡不起一点暧昧的火花了。 内心戏一大堆，手指头却只敲了一个字送出去：“好。” “那今天下午您方便来二分局找我一下吗？”杨珊珊客气地问，如同对待局里的外联客户。 下午？文杰下午还想赶回单位呢，看来从警局回来还得绕到二分局那边对几个数据。 “好吧”文杰应了下来，心里琢磨对几个数据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看到文杰的回复，抱着手机的杨珊珊露出得意的笑。 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黄微微。 黄微微回复给杨珊珊一个胜利的表情包。 那是个一脸可爱的元气少女，嘟嘟着脸冲着你拼命眨眼。 在你以为那是个萌妹纸在卖萌的时候，她露出一抹邪魅而神秘的笑容，举起两根手指头比划了一个“v”字。 那个胜利的手势转瞬间就变了，这个鬼精灵顺势翻手勾起食指，做了个勾引的手势…… 表情包上的元气少女正是黄微微，她为了微信聊天方便特意录制了专属表情包。 之前没见黄微微给她过这个表情呢？ 杨珊珊恍然意识到，这表情是给黄微微某些暧昧对象的。 她有种窥视了这个小太妹隐私的赶脚。好个黄微微！暧昧专属表情包这么撩…… 她看着微信上黄微微勾起的手指，半眯着的眼眸，回复了一个葛优躺加面瘫脸。 这个黄微微让她说什么好，从认识她第一天起，她就分手，被分手，感情生活闹腾的不亦乐乎，却没有谁真正走进过她的心。 杨珊珊默默祈祷着，希望黄微微那个命中注定的mR 日ghT抓紧出现吧，把这个小太妹收了！ 她的目光从手机屏幕上下移，落到桌面上的档案袋子上。那正是文杰交调研材料时留下的。 袋子上文杰用潇洒漂亮的小楷备注了联系人和联系电话。 杨珊珊试着添加了这个手机号码，没想到还真搜到了文杰的微信号。 添加微信好友前，杨珊珊翻看了文杰的微信朋友圈，一共没有几条动态，还都是工作相关的推送。 翻着翻着，当她看到文杰下班随手拍下的城市夜景时，竟生出些许心疼来。 一个实习生初来乍到，面对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单位，除了拼命工作，挤压自己的私人空间，似乎别无选择。 …… 早高峰时段，城市道路拥堵不堪，平时半个小时的车程，现在用了四十分钟才勉强能看到东区警察局的大楼。 再过一个红绿灯就到了，可是这是个大十字路口，照这个堵车法估计到警局大楼门口还得再有五分钟。 文杰的心在滴血啊，似乎听到了口袋里面钞票哗哗哗流走的声音。 他指了指辅路出口，让司机拐出去把车靠边停下：“太堵了，我还是走过去吧！” 嘴上这样说着，眼睛却紧盯着计价器。下车后看着成功扣款1o2.58元的界面，似乎感到便利蜂的美味套餐在离他远去。 接下来直到工资，他只能煮面煮粥填饱肚子了。 突然他觉得自己对杨珊珊的感情有点可笑了，他能给杨珊珊什么？ 请女神吃顿烤肉就要吃半个月泡面，难道要让女神跟着自己泡面，或者白粥就咸菜？ 他看了看出租车大哥扯给他的票，抬手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024章 第六中学 文杰进了东区警察局的大楼，直奔二楼拐角那间办公室。 上次曹警官带着他领笔记本电脑时，他见曹警官推门进了那间办公室，没一会儿拿着张签了字的纸出来，带他去了物证科。 他猜测那就是曹警官的办公室，来到办公室门口正当他准备敲门时，里面有人推门而出。 两人谁都没有思想准备，撞了个正着。文杰定睛一看，从里面出来的男警官他见过。 是做系统测试题的时候，系统修正了赵小龙的人生轨迹，而他成了连环杀人犯。 当时东区警局来＊＊＊二分局调查情况，跟着曹警官同行的就有他。 也是他把曹警官叫出洽谈室的，文杰当时坐在洽谈室里。似乎听到曹警官叫他阿翔。 两人对望了一眼。文杰冲阿翔微微一笑，问到：“曹警官在吗？” 从房间里出来时，这位叫阿翔的警官脸上是带着笑意的，在与文杰目光交汇的刹那，他收敛了笑意，盯着文杰看了那么一两秒钟。 似乎在附和文杰的问话，也好像在自言自语，只听他云淡风轻的“嗯”了一声。 “谢谢！” 文杰冲阿翔点点头，屈指敲了敲虚掩着的门，透过门缝他正好能看到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曹警官。 曹警官抬头看到门口的文杰，抬手朝文杰摆摆手，喊了声：“进！” 文杰推门而入，反手把门带上了。 那位阿翔警官立在走廊里，侧目看着文杰走进办公室，关好门。 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对着那扇门定定地注视了一瞬。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让他说却又说不上来！ 处于警察的职业敏感性吧，但凡见过的人他是不可能忘记的。 他确定不认识这位来找曹警官的年轻人，可是为何这位年轻人看向他的眼神，似乎把他当做一个熟识的人！ 对他连称呼都没有，直接问曹警官在吗？ 一般只有两种情况会省略称呼，第一跟他很熟，第二对方是个没礼貌的冒失鬼。 而这人看上去并不像个冒失鬼。 …… 办公室里，曹警官把文杰让到办公桌对面的沙上，拿着警局的一次性杯子，帮他接了杯水。 曹警官把纸杯往文杰面前的茶几上一放。伸手指了指水杯，意思是让文杰别拘束，喝水。 他则搬了把椅子坐在文杰对面，抬眸打量着文杰，目光犀利如出窍的利剑，仿佛能穿透人的表象看清内在隐藏的东西。 本以为这个年轻人丢失电脑的案件，被他撞见并介入调查纯属偶然。 随着笔记本物归原主，与这位叫文杰的年轻人就不会再有交集了。 没想到他刚接手一个溺水死亡的案件，就又见到了文杰。 这个溺水案件，因为涉及到教育部的官员，迫于社会舆论，警局希望尽快给事件定性，公之于众。 解剖后确定是溺水而死，现场不只一人看到这位秦芬是自己投湖的，基于以上两点，曹警官将该案件定性为自杀。 他确认秦芬是自己投湖自杀的，但是秦芬为何自杀，他还在调查。 而正在这时，这位名叫文杰的年轻人冒出来，把那个人工湖里几年内溺水而死的案件挖了出来。 事实上，昨晚收到文杰的短信时他在出外勤，正从m大教授梁斌的教研室出来。 生了这样的事情，m大的工商学院领导给梁斌放了假，让他处理一下家里的事情，课程的事情学校会妥善安排。 而梁教授只休息了一天，就返回了三尺讲台。曹警官联系梁斌时，得知他在学校教研组里呢，也挺意外。 与梁斌的笔录毫无收获，梁斌教授对于秦芬自杀的事情，似乎毫无思想准备。 只是反复念叨秦芬工作好好的，孩子学习也不用操心，他们夫妻之间也没有任何矛盾，怎么可能自杀呢？ 让他回忆最近一段时间秦芬有没有异常的举动。 这问题只是例行问询罢了，可是对于梁斌这种知识分子而言，却无法理解了。 他反复强调他妻子秦芬很正常，精神正常，身体也正常，吃饭正常，睡觉也正常，搞不懂警察怎么会问这种奇怪的问题。 曹警官失笑着摇了摇头，跟学究们沟通还真是不能按寻常思维啊。 跟梁教授道了别，他坐到警车上，点了根烟。 一边吞吐着一边琢磨：是不是思路不对？是不是太过关注某一个点，而忽略了案件的延展性？ 似乎真相就藏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却一次又一次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 就在他从梁斌这里碰了一鼻子灰，一筹莫展之时，文杰的短信了过来。 他看了短信内容，仿佛黑暗中一束强光划破夜空，那些被忽略的细节噼里啪啦地亮了起来。 对！这个思路才对。 他杀回局里，连夜查了几个溺水案件的卷宗。 这一查，还真就现了问题。 这几个卷宗记录的都很简单，基于验尸报告，目击证人和死者亲属的证词，将几起投河案件均定性为溺水自杀。 关于溺水人员身份的调查，自杀原因都没有展开调查。 翻到卷宗后面，签字一栏是负责案件的警员黄易的签字，审核一栏是二队队长郭长林的签字。 黄易？刑侦二队的老黄？ 曹警官负责的是刑侦科的刑侦一队。因为老黄不在他们刑侦组，所以曹警官对黄易没什么太大印象。 只是感觉刑侦二队别人出警的时候，他总是在局里值班，搞内勤工作。 他年龄也大了，凶险的案子一般都不让他负责了。所以二队的郭队把溺水自杀的案子分配给他倒也正常。 曹警官眼眸略转，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文杰，客套地说：“又见面了，文杰。” “是啊，曹警官好！” 文杰礼貌地跟曹警官打招呼，心里却打起了鼓，曹警官看似平和容易相处，实则严厉，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 就比如这会儿，曹警官收敛了笑容，正神色凝重地看向着他，让他没来由地紧张。 “我有点好奇……是什么原因，你要查近几年人工湖溺水而死的人。” 不出所料，正式的问话一开始，警察特有的威压滚滚而来。 让文杰即便对这个问题有心里准备。在听到这问题从曹警官嘴里问出时，思维还是有那么一瞬的停滞。 “呃……曹警官，是这样的，我当时经过运河湿地公园，离得比较远，只看到有人群聚集，以为是公园有什么娱乐项目，也没当回事。 我……我刚开始在＊＊＊总局实习，工作比较忙，也没心情围观公园大爷大妈广场舞之类的。” 文杰说着歉意地笑了笑。 那笑容给人心无城府的感觉，曹警官不免认真端详起文杰来。 他现文杰的眼眸清澈通透，如浸润着晨露的宝石。眼波流转间透出温暖的光芒，让人一见便心生好感。 “第二天我看了新闻才知道，人工湖当时是出事了，有人溺水而死。可能是出于好奇吧，随手查看了查‘人工湖溺水’几个字。 我是做社会调研的，对于数据可能有种职业敏感性吧。 搜索结果跳出来的瞬间，我就现了几个溺水的女孩子年龄和溺水年份似乎有关联。 结果，还真有关联，她们2o17年都是14岁，跟前天溺水的领导的大女儿同岁。” 文杰说这番话的时候，眸光闪烁地盯着曹警官看。 他希望曹警官以为他只是偶然现了这个线索，他只是对数列感兴趣，并简单进行了推演而已…… 曹警官听罢陷入了深思，半晌没有说话。 他在推敲文杰的话：从看到人围观，到现几个溺水女孩子跟秦芬女儿同岁。 一切说的合情合理，可是事情连在一起的话，就让人觉得有点牵强了。 不禁要问：会不会太偶然了？ 要知道，公园里当时的人多了去了，跑过去围观的就有几十上百人，都没说找到什么溺水自杀的规律来。 他只是一个路过的，都没过去围观。却有这样重大的现，让人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曹警官觉得不可思议，除了上述原因外，更为重要的原因是：文杰的猜测完全正确。 他翻看卷宗之后，现卷宗里没有记录几个女孩子的身份信息，只注明了其父母亲友等采集笔录人员的亲属关系。 这就有问题了，一般来说警方都是基于涉案人的自然身份和社会身份展开调查，逐步排查其身边的关系网，寻找可能构成自杀或者他杀的动机。 案子不管谁负责，这么低级的错误是不会犯的。 更何况当初负责这个案子的还是局里的老刑警。 曹警官迅在公安系统里查询了几个溺水自杀的女孩子基本信息。 查询结果让曹警官倒吸一口凉气：关小南，许末，林雨菲三个女孩子都是m市第六中学的学生。 而m市第六中学，正是秦芬师范大学毕业后分配进去的那所学校。 那么，m市第六中学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025章 慵懒的猫 人命关天，不可小觑。 看来m市第六中学生的事情，盘根错节，牵连众多。 若不是教育部副部长秦芬投河自杀，揭开了这个案件隐秘的一角。 那一个个花季少女，一条条鲜活生命的陨落，那沉溺于人工湖底的真相，不知何时才能昭然于阳光下。 曹警官往前探了探身子，这样他与文杰之间的距离陡然拉近了。 他看得到文杰因为紧张而额头渗出的汗水，看得到文杰吞咽口水时滚动的喉结。 他的目光直视着文杰的双眼，抬起一只手，搭在了文杰肩膀上。 沉淀了一下情绪，曹警官故作轻松地开口了：“文杰……” 文杰觉得曹警官搭在肩头的手，好似千斤重，压得有点他喘不过气。 “文杰，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曹警官收回了手臂，身子也撤了回去。 他起身回到办公桌跟前，端起自己的保温杯，来到饮水机旁，给保温杯续上热水。 从文杰的角度望去，只能看到曹警官微微躬着身子的背影。 文杰暗叹一声，糟糕。 想问的没问到，还因为自己说出了溺水几个女孩子的共性而暴露了自己的嫌疑。 “不是。”文杰硬着头皮说。 “那你的目的？” 曹警官已经接好了水，转过身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文杰，等着文杰回答他的问题。 “曹警官，那我猜测的对吗？”文杰心一横，顶着被怀疑的风险，也要把这个事情问清楚。 曹警官站的笔直，低垂着眼睑，目光落在手中接满水的杯子上。 他回到文杰对面，稳稳当当地落座后把保温杯往茶几上一放，在文杰的注视中抬起了头。两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撞到了一起。 曹警官的目光坦坦荡荡，他朝着文杰眨了眨眼睛，然后哈哈一笑。 文杰似乎明白了，自己一定是猜对了，不然曹警官不会是这副神态。而是拉到审讯室恐吓一下，不要造谣生事，不要制造恐慌之类的说教一番，然后放他走人。 既然猜对了，那就是说秦芬确实跟那三个女孩子有关联。 是什么关联呢？ 14岁-16岁的女孩子应该在上学。 文杰视线下移，盯着茶几上曹警官的保温杯出神。保温杯里的枸杞泡的胖了，一颗一颗浮在水面上，挤挤挨挨地堆在瓶口。 在上学的学生，跟教育部的副部长，都是教育体系！ 学校，是不是学校？ 文杰微微闭起了眼眸，努力回忆秦芬履历里关于学校的片段。 m市第六中学？ 秦芬是从那所学校被提拔到教育部的。 见文杰眼眸里闪着精光，露出了然的神色。 曹警官舒了口气，看来面前这个年轻人真的是职业敏感性强，关联性和归纳总结能力群而已。 文杰起身，一口灌下了面前那杯水。虽然是一杯放温了的白开水，他却喝的舒爽惬意。朝曹警官微微一笑：“曹警官再见……” 想了想补了一句：“几个溺水事件的关联性也……只是我的猜测，希望对你们有帮助。打扰了” 曹警官又是哈哈一笑，起身把文杰送到门口。 文杰迈步出了办公室，转过头笑眯眯地说：“杯子里……15颗。” 曹警官愣了一瞬，也回头看了看茶几上的保温杯，脸上的笑容更甚了。 他扶着办公室门框，抬起另一只手臂，跟文杰摆手告别。 看着文杰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曹警官回到茶几旁，俯身盯着保温杯，一颗一颗数起了里面的枸杞。 随即，他拍了拍脑门，兀自笑了。 还真是15颗……这小子。 文杰这个名字，算是刻在了他曹国强的脑袋瓜子里了。 文杰出了东区警察局大楼，掂量了一下干瘪的支付宝账户，微信零钱，毅然地朝地铁口走去。 不管支付方式如何变化，穷人还是穷人。 他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上午十点半，中途需要在金融街中转站转一下地铁，预计一个小时应该能到杨珊珊单位。 不过到了杨珊珊单位正好吃午饭了，可以考虑请杨珊珊中午一起吃饭。 可以考虑……这个可以考虑。 文杰头脑中闪过了银行卡余额，扶着额头想着，必须要请杨珊珊吃饭，这个事情已经说了两次了，男子汉总要言而有信。 正好今天有空，正好两人要碰面，正好赶上中午。 就算是普通同事，遇到这种情况也该顺便请她的，何况……在文杰心里，她绝不是同事那么简单。 文杰是行动派，他点开高德地图开始在二局附近搜索饭店。找了一圈没有看到烤肉料理。 他对于约女孩子，讨女孩子欢心方面，还真是笨的要死。 没看到汉拿山烤肉，就不知道该选什么了。 直男也有直男的办法，他干脆把附近的饭店截图在微信上给了杨珊珊。 附上一句话：“我大概11：3o到你单位门口，正好一起午饭吧，你看看喜欢吃那家？我提前订一下位置。” 半天没有收到杨珊珊的回复，估计在忙工作，文杰猜测着。 实际上，杨珊珊收到微信的瞬间，抱着手机跑到走廊里，拨通了黄微微的电话。 “微微，怎么办？他约我中午吃饭，我是答应还是拒绝啊？” 电话刚一接通，杨珊珊就迫不及待地冲着电话求助了。 “那个文杰是吧？”黄微微含糊地问了一声。 “对啊，还能是谁！”杨珊珊听着黄微微漫不经心的口气，不轻不重地怼了一句。 “拒绝啊，不是说好了若即若离啊，这次只谈公事。 还有啊，他去找你的时候，一定要让他等，你要把上次失掉的矜持夺回来。 女人越金贵，男人越珍惜。” 听到杨珊珊的最新战况，黄微微在电话这边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这招投石问路，欲情故纵果然有效果。 不过，指望杨珊珊能拿捏好若即若离的尺度，看来是没戏。 她要么太热情，要么太冰山。这种冰火两重天，不知道文杰吃不吃得消啊。 “可是，我拒绝了，他以后不约我了怎么办？” 黄微微的回答，显然不合她的心意，她马上质问道。 “大小姐，那你要怎么样？咱们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的思考吗？咱们能不能矜持点，能不能冷静点？ 中午吃什么饭，午休就那么可怜巴巴地1小时，你们一人一份套餐，比谁吃得快是吗？ 你也说了，他实习生一枚。他口袋里能有几个钱，今天中午匆匆忙忙吃了这顿饭，那下次等他约你，说不定就要下个月了工资。” 黄微微气哼哼地说着。 黄微微这会儿在她开的烘焙店里，机关枪一样说完一长串话。 她气咻咻地坐在落地橱窗旁边的沙上，透过橱窗望着街上的人流和车流出神。 哼！跟珊珊费那么大劲，说那么多，有什么用。 动了感情的女人，跟疯了似的，谁也别想拉住。 果然，杨珊珊听完了那一串话，略微思索了片刻，便大义凛然的说： “下次我可以回请他啊，请他吃好的，好好犒劳一下。” 黄微微霍地站起来，挥动手臂在空中愤然比划了几下，又颓然地坐回到沙里。把身旁软软地靠垫拽过来，握着拳头咣咣咣砸了一通。 嗯……爽了，不生气，不生气。 微笑，微笑，别叫我黄微微，我叫黄微笑。 她摆出了一个僵硬地笑容，冲着电话柔声细语地说： “珊珊啊，那你觉得，他着你请的美食，花着你的钱，你觉得他会特别开心是吗？ 然后呢？下次让他请你吃什么？比你的便宜，还是比你的贵？ 比你的便宜，他不好意思请，觉得够不上你的消费档次，太寒酸让你看不起。 比你的贵，他确实挽回了面子，但是就别指望他一个实习生还会再跟你吃饭！ 说完，黄微微抚了抚胸口，顺了顺气。 店员适时地给黄微微端过来一杯卡布奇诺，轻轻地放在她面前的瓷白色茶几上。 黄微微的眼眸掠过那杯热气腾腾地卡布奇诺，瞄了一眼转身离去的店员。 店员高挑挺拔的背影一闪进了吧台，从黄微微的角度，刚好看到他的侧颜。 高挺地鼻梁，下巴微微上翘，撑起了一个棱角分明地侧面轮廓。 而他，穿着一身咖色的西点师工服，站在烘培坊的咖啡机跟前，周围的空气溢满了咖啡和蛋糕的香醇浓郁…… 黄微微伸手轻柔地捏着咖啡杯的手柄，将咖啡杯端到唇齿间，缓缓抿了一小口。 味道不错…… 她眼眸微微敛着，目光汇聚在吧台后面的男孩子身上，神色游移，似乎在观察，又好似在揣摩。 这样的黄微微像一只慵懒而暗藏攻击性的猫咪。 026章 当街拥吻 哦……在跟杨珊珊打电话。 黄微微回过神来：“珊珊，我知道我说了也拦不住你。拜托你，无论如何也要扛到晚上，晚上可以边吃边聊，时间大把，感情都是聊出来的。我就不信，你一眼挑中的男人，连等你几个小时的耐心都没有？” 黄微微讲电话的时候，眼角余光正好能看到吧台的方向。 一个清俊地身影在那边忙碌着。 黄微微捂着电话：“我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情。反正中午不许吃饭！”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冲着咖啡吧台打了个响指。 刚刚送卡布奇诺的店员，这会儿在吧台后面专注地磨咖啡豆，一只手扶着装咖啡豆的不锈钢圆筒，另一只手用力旋转着摇柄。 他没意识到黄微微在叫他。 黄微微伸了个拦腰，往沙里挪了挪：“喂，新来的，叫什么名字？” 男孩子停下了手上的工作，茫然地抬眸看向黄微微。 这一抬眸，让黄微微心里暗叹着：哇呜，酷！心脏似乎都漏跳了半拍。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眸啊，冷峻深邃却又清逸淡薄，灼灼的眸光从中直射而出，晃得黄微微一阵眩晕。 不过黄微微什么帅哥没见过啊，很快就镇定了下来：“问你呢？叫什么名字？谁把你招聘进来的？” 男孩子伸出手指头，朝自己胸口指了指：“我吗?” 声音低沉温柔，斜风细雨一般句句如心。 这……这就奇怪了，多简单的两个字啊，怎么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有种诗情画意的感觉呢？ 黄微微略挑了挑眉梢，那表情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那你以为呢？ “我叫贾楠” “假男？” 黄微微默默重复了一遍，怎么有男孩子叫这个名字，那到底真是男人，还是假的？ 哦，他应该是姓贾宝玉的那个贾。 “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奇怪了，自己店里来了新人，领班也不跟自己通报一声。 这时候从外面进来的领班经理，一溜小跑了过来。在距离黄微微还有两步远时，黄微微抬了抬手，示意他直接说吧，不用跑到跟前了。 “黄总，是这样，他是昨天来面试的。您当时不在店里，我看他冲泡咖啡手法娴熟，口味醇厚，就让他先来试岗了。本来打算您到店里让您面试一下呢。刚刚物业那边有点事情，我就过去处理了，这不还没来得及……” 黄微微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解释了。 这个叫贾楠。哎！名字真别扭。这个贾楠刚刚冲泡咖啡，量水，量糖，加奶，加粉一切有条不紊，那杯卡布奇诺也确实味道很赞。 在领班经理和男孩子的注视下，黄微微慢悠悠地点了点头。 起身出了烘培坊，朝马路旁边泊着的红马六走去。随着动机一阵轰鸣，一脚油绝尘而去。 领班经理目送着黄微微出了店门，直到车子也不见了踪影。回头看看一脸茫然地贾楠。 他缓缓走到贾楠跟前，粗着嗓门喊：“好好干，你也看到了，在黄总面前，我可是挺你了。” 贾楠淡然地笑了笑，似乎对于社会上的这些人情世故，不屑一顾。 “你听到没有！”领班不依不饶。 “哦！”依然是淡淡的口气。 现在的九零后啊，真是不知好歹……领班嘟嘟囔囔地朝烘培工作间走去。 一进门，看到裱花师傅在一个1o寸+6寸地双层蛋糕上忙活着。 只见他灵巧地用磨具点来点去，蛋糕上经他点过的地方，神奇地绽放出一朵朵香甜地奶油花朵。 “好好弄，我女朋友今天过生日，弄砸了扣你这个月绩效。” 听着领班在烘焙间号司令，贾楠冷哼一声，继续磨他的咖啡豆。 黄总？ 这个就是黄微微！ …… 杨珊珊最怕黄微微说断交之类的话，每次黄微微那样说，都表明她是对的，应该按照她说的做。 事实也一次又一次印证了，她确实是对的。 “文杰，实在不好意思，分局临时决定派我们几个同事参加一个上级部门会议，估计要下午晚些时候回到局里。你看你下午四点左右到我这里对一下数据可以吗？” 杨珊珊编辑好信息后，逐字逐句的读了几遍，修改了一个错别字。 送前又在末尾加了个委屈大哭地表情包。 完美！送。 文杰查收后，有点失落，还是秒回了一句“好的”。 本来做好了心里准备以为马上能见到杨珊珊了，算起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约会呢。 第一次约会可不能马虎，无论如何要给杨珊珊留下好印象。 他在高德地图上把能搜到的饭店都挑过一遍了。 四点就四点吧，只要能见到杨珊珊，几点都无所谓。 呃……太晚似乎不太好。 四点若是要来找杨珊珊的话，下午干脆不回单位了。 文杰朝地铁的路线图瞄了一眼，其实他大学四年就是在m大读的，对于m市地铁线路很熟悉。 穷学生出去当家教近地方骑单车，远点的地方都是坐地铁。 他看一眼只是想确定一下，目前的这个动物园站，距离m大是不是还有五站地。 果然，五站。 到了m大学站文杰下车，随着人流朝地铁东北口走。 突然他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随着人流与他迎面而过。 文杰一怔，收住了脚步。那位男士……嗯，猛地有点想不起来这是谁了。 这一停顿回头张望，地铁通道里他身后的人群，蜂拥而至，推着他朝前面走。 他想逆流而立，却没办法停下来，只好猫腰钻过通道中间的分隔栏杆。 这么一会儿功夫，那位男士已经把文杰甩出了很远。文杰一路小跑着过前面的人群。 不远不近地跟着那位男士，随着他进了地铁的车厢，倚靠在车厢连接处的一个角落里。 文杰其实不害怕那位男士看到自己，因为自己到现在也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确实眼熟，但死活想不起来了。 算起来自己离开m大也就半年，怎么对m大的老师这么生疏了？ 哦！ 灵光一闪，那说明面前这位不是他们专业的老师，说不定都不是他们学院的。 是……是梁斌教授！ 怪不得这么半天都想不起来呢。 啊？梁斌教授？ 文杰吃惊不小，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这就上班了？ 而且，看上去…… 文杰又朝梁教授那边瞄了一眼，看上去……完全没有悲痛的表情呢？ 根本不像爱人刚自杀的样子？ 文杰看着梁教授低头在手机上不停地打字，时不时地还眉眼弯弯地笑笑。 文杰熟悉那表情，白宇也总是这副样子跟女孩子聊天。 梁斌教授在给女人信息，女人？难道说梁斌恋爱了？ 文杰抚着额头，觉得这信息量有点大，单纯如他一时间没办法消化理解。 很快梁斌教授看了看地铁线路提示，开始朝地铁门口的方向挪动。 文杰也赶快往另一边地铁门口的方向挤，推推搡搡地在车厢里闪身绕过一个个乘客，终于到了门口，文杰舒了口气。 下了地铁之后，文杰看到一让他颠覆三观的一幕：梁斌下了地铁，在站台上与乘着相反方向列车而来的一位文艺女子，旁若无人地拥吻。 疯了！疯了！ 为人师表的教授，大庭广众之下就做这样的事情。 而他刚刚死了老婆，还因为失去了爱妻，他涕泪横流地表了一片长文《吾妻，一生挚友》来悼念亡妻。 秦芬绝美的脸庞，摇曳地身姿在文杰眼前晃来晃去。 他不明白，梁斌教授能娶秦芬这样的绝色女子，为何还不满足？ 027章 催眠之术 梁斌教授一只手臂环着女子的腰，另一只手在身前紧紧握着女子的手，朝地铁口走去。 两人时而低声交谈，时而相对莞尔，眼角眉梢全是柔情。亲密偎依的身影慢慢就淡出了文杰的视线。 画面还挺和谐的，看来两人交往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文杰失笑着摇了摇头。 曹警官那里没法进一步问到什么信息了，看来梁斌教授这边更不会有什么收获。 文杰朝两人消失的方向望了一眼。一栋城堡一样的建筑耸立在街对面，跟对面现代化的楼宇显得格格不入。 那是普特图书馆，m市藏书量数一数二的图书馆。 梁斌教授他们是去图书馆了？ 若是抛开世俗批判，也许那个文艺的女子才是梁斌教授高山流水，琴瑟和谐的灵魂伴侣也说不定呢 文杰趁着绿灯过了马路，也进了普特图书馆。他记得心理学方面的书籍在三楼的社科类藏书馆。 来到社科类藏书馆，在索引电脑前查找了一番。按照搜索结果到相应的书架上，一本一本书浏览。看到书名挺玄乎的就拿下来翻翻。 也就是翻一翻，书名起的玄乎，不见得内容有魔性。 就比如他看到一本《让你横扫乾坤的心理学冷知识》，一翻开不过是一些案例和大众皆知的心理学知识。文杰冷哼一声把书放回了原处。 既然外在没有获得信息的途径，就只能想办法撬开秦芬的嘴了。 秦芬在m市第六中学工作了五年，跟梁斌结婚15年，也就是说……大学毕业分配到第六中学的时候就嫁给了梁斌。 第六中学的那段经历，梁斌教授了解多少呢？ 上一次对付赵小龙，他是大棒加红枣，先是出其不意地重创了赵小龙，然后连哄带骗的把影响他人生轨迹的事件套了出来。 还用上了灌酒的粗暴手段，不知道喝酒对于秦芬会不会有用？ 文杰拍了拍脑袋，现在书架的第二层最靠近架子边缘的位置有一本黑色书脊的书。 那本书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黑色的书脊似乎闪着乌亮的光泽。书脊正中间几个字也很抓眼球《无门槛催眠术》。 催眠术？无门槛！ 这正适合他啊！ 文杰快上前两步抽出那本外观设计得颇有些炫酷的书。 书封设计的也很精美。柔美的线条勾勒出一个婀娜的女子，他对面是一位无脸男。 她张开一只手的五个手指头，丝丝缕缕地线条和圈圈点点就从无脸男的大脑里飞了出来。 文杰扫了一眼书封下方正中间：m市卡卡出版社，作者：贾楠。 翻到书底封，底封与封皮是同一种风格。只不过加了文字： 那个柔美的女子旁多了个气泡：你爱我吗？ 无脸男脑子里想的是：我只想睡你。而嘴上吐出一个对话气泡，气泡里却是：爱，只爱你！ 而无脸男不知道，他脑海里藏匿的想法早就飞了出来，被女人知晓了…… 有点意思，文杰拿着书找了一处沙茶座，认认真真的读了起来。 没想到这本书里面的内容比封皮更加的生动有趣，作者君一定是个逗比。他把催眠师和被催眠人之间的互动比成男人与女人的交互关系。 将催眠术的理论，实际操作步骤，技巧和可能会遇到的各类问题。尽可能采用类比的方式娓娓道来。 不得不说，作者君的脑回路清奇，他选取的类比方式让人印象深刻。 例如：作者君想阐明催眠是有一定难度的。 他是这样做类比的：人的思维是排外的，是抵触他人窥视的。 你没见哪个精神正常的女人不穿衣服出门对吧。 思维跟你身边的女人是一样的，你只有掌握了专业的方法，思维才会对你坦诚相待。 这个专业的方法就是催眠术。 文杰一页一页翻看着，不知不觉就翻到底了。合拢书封，文杰竟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他把书放在手上掂量着，另一只手摩挲着书封，书脊，内页……纸张的质感和铅印的墨香在手指间环绕。 贾楠！ 看来是很有思想的新锐作家啊。 说实话，毕业之后文杰很少这么专注地看书了。竟然一口气读完了，中午没吃饭都不觉得饿。 他看了一眼手机，三点二十。转身出了普特图书馆，朝地铁的方向走去 这里是普特图书馆站，到＊＊总局站半个小时应该能到。见杨珊珊，文杰可不想迟到。 在地铁里，文杰回顾了一下催眠术的要领，想着想着自嘲地笑了。 虽说这本书有理论支撑，对催眠术的步骤和技巧描述也称得上专业精准。可是自己只花两个小时，读了一本有魔性的书，就能学会催眠术？ 做梦呢吧！ 文杰在手机里打开浏览器，键入：贾楠。 度娘的搜索结果里全是这本催眠书籍的相关介绍。并没有关于作者的任何介绍。 看来作者君不是心理学专业或者从事相关工作的专业人士。只是撰写了一本涉及到催眠术的书籍罢了。 那……这本书到底是不是写实的呢？ 这时候在查贾楠的不止文杰一人。 黄微微把红马六停在一栋大厦楼下，踩着高跟鞋晃着白花花的大长腿，来到电梯间。 等电梯的已经有几个人了，见到乖张气焰，穿着惹眼的黄微微都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 黄微微也挺奇怪的，自己其实蛮乖的，为什么总给人嚣张跋扈的印象。 她跟杨珊珊俩人腻在一起的时候，她还问过杨珊珊这个问题。 “你？你乖巧？”杨珊珊忍不住大笑，全然没有淑女形象。在黄微微面前，她不用顾及这些，怎么舒服怎么来。 可能最好的相处方式就是这样的吧。 “是啊，人家乖巧的像一只猫咪！”黄微微睁大眼眸，滴溜溜地转着乌黑的瞳仁，与之配合着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樱桃小口。 “你是猫啊，那也是猫女！又魅惑又狂野！” 杨珊珊学着电影里猫女的样子，迈着猫步，掐腰翘臀，摆了个诱人的po色。 黄微微眯着眼凑过来，上手就朝杨珊珊上围摸了一把，说到：“你这学的不像，上身穿的太多。来把上衣脱了，重新来一遍。” 杨珊珊突然被袭凶，当然不乐意了：“喂，流氓，你过来，你刚刚摸哪里了？” 一边说着一边挠黄微微痒痒，直到黄微微求饶才罢手。 电梯来了，黄微微迈着大长腿进了电梯，其余等电梯的也跟着进来了。 黄微微扫了一眼电梯里的几个人，露出一抹无奈的笑。 随着电梯一直到了大厦顶层，黄微微一出电梯，东恒律师事务所招牌赫然悬挂在眼前。 见到有客户来访，东恒律师事务所的前台小美女礼貌地起身，刚要询问她找哪位。 马上认出了来者是谁，前台小美女脸上挂上灿然地笑容，做了个请的手势。 黄微微一路畅通无阻，直接来到东恒律师事务所总经理办公室。 办公室宽敞明亮，宽大的办公桌后，一位儒雅的中年男人坐在真皮座椅上，正在翻看一份文件。 正是这间律师事务所的老板黄东恒。他身着剪裁得体的灰色西装，纯白色衬衫和蓝色条纹领带，看上去相当干练。 这间办公室安装的是玻璃门，黄微微推门而入，办公室里的男人抬眸看向门口，眼神中一丝不耐烦的神色在看到黄微微时，被生生压了下去。 “微微，跟你说很多次了，你能不能敲敲门再进来？”男子尽量温和地说。 “不能！那不是玻璃门啊，难道你看不到门外站着谁啊？” 黄微微慵懒地走到沙旁，一屁股坐下去。挎包一甩，翘起二郎腿，把手优雅地往腿上一搭。 男子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耐着性子说：“微微，有什么事抓紧说，我很忙！” “帮我查一下贾楠。”黄微微直截了当地说。 “贾楠？为什么要查这个人？他追你了？”男子似乎有点兴趣了。 “没有啦，应聘到我店里的人，我不得查查啊！万一是个流窜犯呢？”黄微微撇了撇嘴。 男人显然不信，他似笑非笑地盯着黄微微的脸。起身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一步步朝黄微微逼近。 “哎，行了行了，真没追我啦！你这什么意思嘛！”黄微微眼神躲闪地嚷嚷着。 “不是就不是呗，你心虚什么？”男子露出捉狭的笑容。 “你别墨迹，就说帮不帮忙吧！” “可以帮你查啊，不过我要告诉老爸！除非你跟我说实话！” 真是怕了他了，总是拿老爸压她。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可以去调查，你们律师不是最擅长调查这些。他昨天应聘到烘焙店里的，负责冷热饮调制。” “贾楠？烘焙店？麻烦你编个像样的理由好不好？你以为你哥很好骗？贾楠的书我看过，他那本叫什么什么催眠术的……哎书名我忘了，反正那本书写的挺有趣。” 黄微微一阵咋舌，贾楠？写书？ 确定说的是一个人？黄微微略一琢磨，明白了，不满意地嘟着嘴： “哥啊，你说的那个是笔名叫贾楠的人，而应聘到烘焙店里的那个人，真实姓名是贾楠。你帮我查查啦！好不好嘛？” 说着起身上前一步，双手抱着他的胳膊来回摇晃着。 真是拿这个妹妹没办法。黄东恒无奈地点了点头。 028章 塑料友谊 文杰在三点五十分赶到了＊＊二分局。 进了业务大厅，他下意识地扫了一眼门口那个工位。赵小龙站在那里，微笑地看着前来办业务的人们。 他身上的制服被洗的干干净净，又熨烫平整，穿在身上显得他更精神了。 偶尔有人上前询问，他会耐心的给人家介绍业务流程，应该到那个业务区域哪个窗口办理等等。 文杰上前两步，等着一个人咨询完之后。他冲赵小龙笑了笑：“听口音，你老家是m市东边远郊县的？” “对啊，对啊，您也是吗？”赵小龙附和着，把目光转向文杰。 看到文杰的瞬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定定地看着文杰，似乎想起了什么，激动地抓起文杰衣服领子：“又是你！你这个疯子，你来干嘛？” 看来文杰冲过来指着他额头质问蝴蝶绳扣的事情，他还记得呢。 有了这个系统之后，文杰总要分辨一下哪些是虚拟生的，哪些是现实生的。以及现实生的事情也可能会因为某个单体人生轨迹修正而生了变化。 赵小龙人格分裂的事情被修正了，那些连环杀人案件都不存在了。但是他那天退出系统之后，在门口质问赵小龙的事丝毫不会生改变。 这让文杰很苦恼，对他来说一次又一次测试，一次又一次尝试完成任务的那些记忆，跟他现实中的记忆是没有区别的。 记忆存储在头脑里，影响着他的判断，也左右着他的感情。 “呃……对不起，那天认错人了”文杰只好歉意地笑笑，然后目光灼灼地看着赵小龙：“我是永辉村的啊，你是不是赵庄人啊？” 赵小龙听了文杰的解释，脸色好看一些。 文杰掏出手机看了看，还有五分钟四点。他把自己电话留给了赵小龙：“有空加一下我微信吧，都是老乡分在一个体系里了，以后相互有个照应。” 赵小龙接过文杰递过来的纸条，扫了一眼上面的手机号码：“好的，稍后加。” “对了，c区18工位的杨珊珊回来了吗？”文杰正要走，想了想还是问问稳妥。 赵小龙一愣，整个二分局几百号人，加上乌央乌央前来办业务的人，谁出去了谁回来了，还真是记不清楚。 不过杨珊珊这种局里头号美女，走到哪里都很惹眼的啊，她出去了？自己怎么没印象呢？ “她出去了？”赵小龙嘀咕了一句，“不好意思，门口人员出出进进的。我不记得她出去了，那可能她出去时正有人咨询，或者我忙别的呢吧，还真没注意……对不起啊，要不你进去看看吧。” 赵小龙说着朝里面c区的方向指了指。 文杰点头谢过赵小龙，一边朝c区方向走，一边给杨珊珊了条微信。 “我到了，你在单位吗？” “在……不过手头有点事情，你在业务等候区等我一下可以吗？” 还差十五分钟到四点，杨珊珊就跑到楼上行政综合事务处找柳青青了。柳青青见到杨珊珊诧异地问：“楼下不忙啊？你怎么有功夫上来找我？” 杨珊珊见这会儿办公室只有柳青青一个人，拉了把椅子坐下来，故意抱怨着： “别提了，这不是临时给我安排工作啊” “哦？你最近不是在整合调研资料啊？怎么样，工作报告写的怎么样了？” “一塌糊涂，本来报告里应届生就业现状，专业和岗位情况弄差不多了。又让把应届生薪酬水平和居住环境，上下班耗费的时间成本也一起加在调研里。” 杨珊珊翻了个白眼，吐了吐舌头冲着柳青青救助：“你这里有没有数据？” “那你可够惨的”柳青青说着打开抽屉，把宿舍分配登记表找出来递给杨珊珊。 “我这里只有咱们系统的住宿分配。” 柳青青说着凑近杨珊珊，低声说：“我听我们经理说，这个公寓楼的业主是总局哪个领导的关系户啊，租金给咱们优惠不少。” “哦，是吧！”杨珊珊可没心情关心那些八卦，她接过资料快用手机一页一页拍下来。 拍好后把资料还给柳青青：“还是你给力，回头请你去做指甲，我新办了张卡。就在咱们局对面那个商场。” “真的啊，我正要做指甲呢，你看我指甲都长了。”柳青青说着伸出她那双白白净净的手，指甲上枣红的底色上，贴着银色金属质感的装饰线，线条交叉，呈几何图形状，衬得一双手时尚又富有艺术气息。 柳青青对自己这双手最满意了，莹润白皙，饱满而有弹性，一点也不输电视上那些手模。 她对这双手也是极为爱惜，做手膜比做面膜还勤快呢。 杨珊珊摸着柳青青那双柔弱无骨地手，滑腻腻的触感，真是爽的不要不要的了。 “今晚我正好有空，你呢？”柳青青问到。 文杰的微信正是这时候过来的，杨珊珊回复着微信，脸上浮现小女生那般羞涩的笑：“我……我跟男朋友晚上有约会，真是不好意思，咱们改天约吧。” 这话着实让柳青青吃了一惊，大新闻啊！她八卦的劲头都被勾起来了，凑过去推了杨珊珊一把：“男朋友！你可以啊，保密工作做这么好……” 它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趴到杨珊珊耳边低声嘀咕着：“不会是咱们局里的领导，还不方便公开吧” “去你的……”杨珊珊一想到局里那几个脑满肠肥，有家有口的领导。狠狠地白了柳青青一眼。 女人的嘴巴毒，心思更毒。看看表面上那些关系融洽，热情友好的女同事，私底下都是怎么揣摩她的。 杨珊珊低头看了看时间，四点半，文杰等了半小时了。 “楼下忙，我先下楼了，那个……资料的事，谢谢啊！”杨珊珊转身出了办公室，哐当带上了门。 返回业务大厅，刚刚还人满为患的大厅，半个小时的功夫就空旷起来了。 杨珊珊一眼就看到业务等候区坐着的文杰。 哪怕远远的瞥到他的身影，也会让杨珊珊自心底涌出一种亲切和安稳的感觉。 杨珊珊的高跟鞋踩在业务大厅的瓷砖地面上，咚咚咚出一阵有节奏的响声。 文杰听到了，抬眸朝杨珊珊的方向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熟悉的靓丽身影。 工作中的杨珊珊，始终是身着一步制服裙，和剪裁妥帖的制服上衣。 文杰怀疑杨珊珊的制服是定制的，完全贴合着她的身材比例。而别人的制服或者过大，松松垮垮，或者略小，显得紧紧巴巴。 杨珊珊就像是时尚杂志里走下来的平面模特，带着摄人心魄的气韵。 似乎又不对，模特都是冷冰冰的一张脸。 有的人笑称什么时候练就一张面瘫脸，在模特行业就有展了。 而杨珊珊精致的面孔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总是热情洋溢，笑意盈盈的样子。 这会儿那双大眼睛冲着文杰眨啊眨的，眉眼含笑：“让您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 说完杨珊珊歉意地底着头，盯着她手里的一摞子文件。 “没事，没事，我也刚到。下午本来也没什么事！”文杰挠了挠脑袋。 刚刚杨珊珊那个歉意的表情，让他联想起昨天中午，暖阳照耀，屋子里充满了排骨汤的浓郁香气…… 杨珊珊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他有点难为情了，挠了挠脑袋赶忙低下了头，不敢去看杨珊珊那双清秀的眼眸。 029章 实力单身 让文杰这样等半小时，就算扯平了？ 杨珊珊搞不懂黄微微都什么逻辑。 她现文杰局促不安的低头看着地面，知道这个大男生又害羞了。开口说：“文杰，上次你送过来的调研资料我整理得差不多了……” 她说着带文杰来到她工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那个文件袋，把电脑里的exe1表格也打开给文杰看。 文杰木讷地站在杨珊珊身旁，看着杨珊珊坐在座位上，双腿交叠着。 他们统一的制服裙，站着的时候到膝盖上方五公分左右。坐下来显得很短，堪堪能遮住连裤丝袜的筒袜边缘。丝袜包裹着的大长腿就肆无忌惮地伸展着。 文杰低头瞄了一眼桌子底下那双无敌美腿，目光有点无所适从，慌忙调开了。 杨珊珊操作着电脑，把exe1表格拖动到一行数据，用颜色标注了一下，说到： “这个数据对不上，这是……”杨珊珊往前探身看了看，“第386行e列” 见文杰没有动静，她侧目看向一直站在身旁的文杰。 现文杰在朝业务大厅的方向看，这人怎么开小差呢？ “看这里，这个数据我统计完跟你的报告不一致。”杨珊珊重复了一遍。 文杰轻声哦了一下，一只手撑着办公桌，俯身凑近电脑屏幕去看杨珊珊标成红色的单元格。 “这个啊……”文杰抬起另一只手，想用鼠标点一下单元格，看看杨珊珊用了什么公式。 他低头看了看杨珊珊搭在鼠标上的那只莹白细嫩的手。抬起的手就悬在了半空中，他只好装作举起手挠脑袋，在头上抓了两下后，尴尬地把手放了下去。 “那个……杨珊珊，你用的什么公式？”文杰只好开口问。 杨珊珊往前挪了挪身子，点了一下单元格，轻柔地说：“加权平均。” “哦”文杰想看看自己用了什么方式得出的数据，他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档案袋。 可是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杨珊珊的领口，以及领口里的优美的凶部曲线。 文杰只好拿着文件袋，直起身子，朝工位旁边的窗口走去。倚靠在窗子旁边，认真看着自己调研资料里与之相关的数据。 杨珊珊看着离她五步开外的文杰，皱了一下眉头，悄悄拿出手机，给黄微微编辑一条短信：“我在跟他核对数据，他似乎不愿意搭理我呢。” “what，说具体点”黄微微了个吃惊的表情包。 看着表情包里的黄微微嘴巴张成o字形，好像能塞进去一个大肉包子似的，杨珊珊叹了口气。 “哎！我坐在工位上，他在三米开外的地方看资料。也不跟我讲话，问他问题也不愿意回答的样子。” 这把黄微微也问蒙了，怎么可能呢？会有男人不愿意搭理我们美女珊？那他一定是瞎了！ “……珊珊，你确定他不愿意搭理你？” “是啊，他本来站在我身旁的，从我办公桌上拿了资料就躲那么远去看。” “那你为什么不给他找把椅子呢？他可能没地方坐，就找个舒服点的地方站着了呗。” 黄微微了个无奈的表情包。 是呢？自己怎么没想到呢？ 杨珊珊看向倚靠在窗边的文杰，下午五点钟同事们66续续收拾妥当，去打卡下班了，说说笑笑得从文杰身前经过。 窗外西沉夕阳把天边映得通红，霞光里文杰的侧影好似一尊大理石雕像，深沉而宁静。与赶着下班的同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文杰，你需要电脑测算吧，那你搬一把椅子过来坐啊！” 杨珊珊说着指了指隔壁已经空了的椅子。 文杰抬眸看了看杨珊珊，有点犹豫地开口说：“你可不可以把电脑和椅子让给我，我测算一下？那个……你……你到那边等等我？” 杨珊珊听到前半句的时候，内心还挺甜蜜的，可是看到文杰朝业务等候区指了指。 她冷着一张脸，从鼻子里哼出了一个字：“好！” 然后霍地站了起来，闷声走到空旷的业务等候区，坐下来。 “我确定他不想搭理我，我让他搬椅子坐过来，结果他让我把座位让给他，他要用电脑测算一下。”杨珊珊气鼓鼓地打了一串字给黄微微。 “然后呢……”黄微微察觉到了杨珊珊措辞有点生硬，应该是还有更糟糕的事情。 “然后，他让我去十米开外的业务等候区等他。哼！” 黄微微盯着这条信息看了足足一分钟。 这是凭实力单身啊！方圆十米有女人的身影都要赶尽杀绝。 “他……是不是取向不正常啊？” “我也想放弃，可是我搞不懂自己怎么回事啊？我跟你说，我每天都会梦到他，已经连着一个星期了！ 一想到今天下午四点可以见到他，我从中午就开始期待…… 我下午跑到柳青青那里，绕了好大一个弯子，只为了能知道他的住处，算了，说了你也不懂那种感觉！” 杨珊珊敲着敲着，屏幕上的字就变得模糊了。 她从手机里翻出相册，把刚刚拍下来的几十张宿舍登记的相册截屏给黄微微。 黄微微看着截屏过来的图，沉默了很久，她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杨珊珊多高傲的一个人啊，平时男孩子约她都要看她心情的……爱情还真Tm混蛋！ 杨珊珊平复了一下心情，看向文杰。 文杰还在一脸专注地核对数据，似乎感觉到杨珊珊在看他，他抬头冲杨珊珊歉意地笑笑：“很快就好，你再等一分钟。” 杨珊珊突然自己太情绪化了，文杰给她那样温暖踏实的感觉。如果说其他男孩子疾风劲雨一般猛烈地追求她，激情退却只剩满目狼藉，而文杰更像是潺潺清泉一样滋润心田，情意绵长。 果然，文杰很快起身，拎着杨珊珊的挎包走了过来。 “走吧，去吃公园附近的那家汉拿山烤肉，我预定了位子。”文杰把挎包递给杨珊珊说道。 两人双双出了二分局的业务大厅。 文杰个子高，杨珊珊穿上高跟鞋站在他旁边，刚好到他下巴，很完美的情侣身高。所以两人走在大街上看上去很协调。 不时有路人侧目看看杨珊珊，然后朝杨珊珊身旁的文杰扫一眼。 这一路，文杰收获了男同胞各类眼神，嫉妒啊，惊讶的，羡慕的，愤恨的…… 这种礼遇啊，一开始文杰还真有点不习惯，不过很快他就能坦然接受了，还有点小小的得意呢！ 汉拿山烤肉位于商场的三层，靠近西北角。文杰下午就定了位子，所以店家给预留了一个角落的四人桌，雅静而闲适，透过窗子刚好看得到华灯初上的m市夜景。 杨珊珊温柔地冲文杰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不知怎么文杰的心里似乎被什么挠了一下。 酥酥麻麻地感觉让文杰一激灵，他赶紧拉开椅子坐下来。 抬头看了看还站着的杨珊珊，呃……糟糕，应该先帮杨珊珊拉开椅子的。 030章 樱桃果酒 服务员怔怔地看了看坐下来文杰，连忙上前帮美女拉开椅子。 把菜单递给文杰时，看他的眼神还怪怪的呢。 文杰对点菜不在行的，直接把菜单递给了杨珊珊：“你之前吃过这家，你喜欢吃什么尽管点吧。” 这家店坐落在商圈，地理环境优越，店里装修考究，门口迎宾的服务员身着宽大华美的韩服，真有些尔的感觉呢。网上评价这里消费2oo-3oo元/人，加上…… 文杰偷偷地看了一眼翻看菜单点菜的杨珊珊，这顿饭真是值了。 吃一个月泡面都值！ 很快杨珊珊点好了菜，服务员打开了把两人桌上的烤肉炉，位于烤肉炉上方的油烟机也开始嗡嗡地工作着。 很快服务员把几样精致小巧的小碟子端了上来：“赠送的韩式泡菜，请慢用。” 一共八个小碟子，文杰只认识辣白菜和拌海带丝。他撕开筷子包，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辣白菜尝了尝。 清爽开胃，酸辣适中，嗯……不错。 “杨珊珊，小菜不错，你尝尝？”文杰说着抬头看杨珊珊。 现不知什么时候，服务员已经把几盘腌好的肉端了上来，杨珊珊正往烤肉吸油纸上一片一片放着肉。 “我来，我来，你吃吧！”文杰连忙去拿杨珊珊手上的不锈钢长夹。 一边下肉，一边用长剪刀把长条的里脊剪成大小时宜的小块。 “滋滋滋”吸油纸上的肉很快被烤的金黄油亮，文杰夹了一块放在杨珊珊面前的碟子里。 “谢谢”杨珊珊扑闪着大眼睛说道。 随着烧烤炉慢慢升温，周围的空气也被加热了，待到烤肉的焦香在两人中弥漫开来，热浪混合着油烟已经熏得杨珊珊脸蛋通红了。 明天工服还要穿呢，这烟熏火燎的带着一身烤肉味儿可就尴尬了。她脱下外套叫服务员帮她罩一下。 “先生，您要不要把外套也罩起来？”服务员彬彬有礼地问。 文杰帮杨珊珊夹了块肉，看到这会儿杨珊珊只穿了件白衬衫，可能是怕袖口沾到油渍或者蘸料吧，她把袖口挽了上去，露出匀称白皙的手臂，右侧手腕带着一串亮晶晶的手链，在灯光的照射下，随着她的动作出亮眼的光芒，衬得杨珊珊光彩照人。 白衬衫腰身收的很紧，杨珊珊平坦的小腹展露无疑，换个胖一点点的人恐怕就要穿出游泳圈来。与收紧的腰身形成强烈对比的是领口和衬衫前襟，蓬松的蕾丝边层叠簇拥着胸前的一片丰盈。 “先生？先生……”服务员见文杰没有回应，又唤了他两声。 “呃……帮……帮我罩上吧”文杰把投向杨珊珊身上的目光收了回来，放下手上的烤肉工具，起身把制服外套脱下来，递给服务生。 服务生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移着，嘴角噙着一抹男人都懂的笑意。 他接过文杰递过来的外套，笑了笑问：“先生，要不要点酒水？” “我们没点酒水吗？”文杰听罢看望向杨珊珊。 “我们点了一份鲜榨木瓜汁啊”杨珊珊不解地看向服务生。 不会是酒水有提成，服务生想借机推销吧。 “对，是点了木瓜汁”服务生说话间目光从杨珊珊的脸上往下移了移，“这位先生还要喝点什么吗？啤酒，白酒，香槟……我们店新推出了一款鲜酿果酒，二位要不要品尝？” 文杰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他平时是不喝酒的，第一次请杨珊珊吃饭更不能喝酒了，事实上现在滴酒未沾，光看着杨珊珊他都有点醉了…… 可他又怕一口回绝服务生，显得自己太小气了。于是他探寻地看向杨珊珊。 听弦听音，服务生一开口杨珊珊就猜出了个大概，结果就被她猜中了。 果子酒？能有什么好喝的，估计定价很贵。她本想直接拒绝了，见文杰投过来的目光，似乎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难道说文杰想点一份，又担心我有意见，才迟迟的没有说话？ “文杰，你要是想尝尝的话，你可以点一份。”杨珊珊迎着文杰的目光，略思考片刻回答道。 服务生也把目光投向文杰，既然杨珊珊都这样提议了，文杰冲服务生笑了笑：“来一份吧！” “稍等，我这就帮您下单。”服务生脸上瞬间绽放笑容。掏出下单器在上面快地操作着。 文杰看着服务生在一个鸡尾酒图片上点了一下，然后按确认键。他指了指屏幕的方向，饶有兴致地问：“对了，你们店的鲜酿果子酒，是什么口味的？” “野生樱桃口味，酸甜可口，很好喝。”服务员笑着回答道。 “哦？樱桃？”杨珊珊皱了下眉头。 “怎么？”文杰敏感地捕捉到了杨珊珊地一丝不悦追问道。 “没事，没事……”杨珊珊朝文杰笑了笑。 看着服务员端着他们点的水饮走了过来，杨珊珊把那杯英红透亮地果子酒推到文杰面前。自己则倒了一杯鲜榨木瓜汁。 文杰看着杨珊珊面前橙黄的木瓜汁，有点想笑。 听说木瓜牛奶是丰凶的，杨珊珊曲线已经这么迷人了，还这么爱喝啊。 两人就这样吃吃喝喝，不知不觉天已经黑透了。 杨珊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筷子一放，朝后挪了挪，把身子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说：“我吃饱了，你把这些吃完，别浪费啊！” “啊？你也没吃多少啊？这就吃饱了？”文杰诧异地问。 烤肉沾着韩式的酱料，香而不腻，酸辣可口，很是美味。不知不觉他就吃了好多…… “来，这个好吃！最后一块了，给你吃吧”文杰夹了一块烤好的香辣牛肉，放在杨珊珊的盘子里。 “这个好辣呢！”杨珊珊嘟起嘴，“吃了明天脸上要长痘痘的！” 文杰突然笑了，没想到杨珊珊这么美腻还担心自己的颜值。 见文杰笑话自己，杨珊珊一口吃掉了那块牛肉。 以为我不能吃辣，笑话！我相当能吃辣的。不但能吃辣，还很爱吃辣……我还不是怕皮肤变得毛孔粗大，冒痘痘之类的啊！ 啊……辣死了！随着香辣牛肉入了口，杨珊珊感觉整个嘴巴都着火了一样！ 她瞄了一眼自己的杯子，木瓜汁被喝完了，起身端起旁边的杯子一口灌了进去。 这什么味道，酸酸甜甜还有点辣…… 她看向文杰，文杰也是一脸诧异地看着她：“你好酒量啊，我一共才喝了三分之一不到，都有点头晕了。你一口把其余的三分之二都喝了。” 呃……是野生樱桃果子酒！ 可是自己对樱桃过敏啊，杨珊珊最初听到是野生樱桃酿制的，就有点怵。不过点也点完了，文杰喝她又不喝，也就没多说。 第一次吃饭，她就这个过敏那个不吃的，会让文杰觉得太矫情了。 应该也没事吧，估计酒里面也不会有多少樱桃汁。她连忙叫来服务员用白开水漱漱口。 “怎么了？”文杰觉得不太对，绕着桌子走过来，关切地问。 “我对樱桃有点过敏，不过应该没什么事，吃完了咱们走吧。”杨珊珊抬眸看着文杰。 文杰看着脸上冒出一片红疹子的杨珊珊，神色凝重地问道：“你确定没事吗？” 杨珊珊感觉脸上有点痒，上手一摸，摸到了一片细密地小疙瘩：“呃……可能有点问题。” “服务员，你帮我打个车，她喝了你们的果子酒过敏了。” 服务员一听上前来，看了看杨珊珊脸上的红疹，试了一下杨珊珊额头。 “起疹子了，还烧了！”服务员六神无主地说，“我去叫老板。” “哎，先打车吧，别叫老板了，你老板又不是医生！”文杰捉急了，眼看着杨珊珊额头烫了。 “不用去医院，我之前过敏吃点扑尔敏，盖着被子睡一觉就好了。”杨珊珊虚弱地靠在文杰臂弯里，头枕着文杰的肩膀说道。 “出租车到了。”服务员在前面为文杰他们开路，把两人送上出租车。 司机看着两人的亲昵劲儿，还以为喝多了，懒散地问：“去哪？” “去医院，那个……m市中心医院离这里不远吧？”文杰问司机大哥。 “最近的应该是东区医院，是个二级医院。m市中心医院比那个远点。”司机瞄了他们一眼，看清了杨珊珊白皙的脸上吓人的红疹子，说话声音也变得严肃了。 “那就东区医院吧！麻烦师傅快点！” 趴在文杰怀里的杨珊珊声音柔柔弱弱地说：“真不用去医院，吃两片扑尔敏就好了。师傅，麻烦药店靠边停一下。” 司机师傅启动了车子，看看文杰又看看他怀里的美女。咧嘴笑了：就凭这女人的颜值，她身旁的这个哥们肯定听她的话，当司机久了，看的人多了，自然越来越准。 他直接冲着路口的药店开过去。 没两分钟，车就靠着路边停了，司机冲着文杰说：“下去买点水和抗过敏的药，先吃上试试。” 哦，也对，杨珊珊起了疹子好像浑身都痒痒，时而就用手挠挠这里，挠挠那里的。吃了药起码不会再起红疹，说不定烧的症状也能有缓解。 文杰下车朝药店跑去，没一会儿功夫买了药回来。就着矿泉水让杨珊珊服了药。 吃了药的杨珊珊，无力地趴在文杰怀里。 司机回头看了看文杰，又朝他怀里的美女瞄了一眼：“哥们，你们住哪啊？” 031章 是摄像头 文杰低头轻声问杨珊珊：“你家住哪？” 杨珊珊一脸恬静，鼻息均匀，似乎睡着了。 文杰晃了晃脑袋，自己喝了三分之一的果子酒明显感觉反应慢了很多，杨珊珊喝了那么多酒，睡着了也就不奇怪了。 可是他不知道杨珊珊家在哪里？ 他迟疑地抬头看向司机，司机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话：“哥们，我问你住哪？” “我住在前面那个公寓楼。”文杰说着朝前面高耸建筑群指了指。 “那么近啊！”司机嘟囔着，以为拉到个好活，没想到就路边找个药店然后去两个路口处的小区。 这真是让人无语！ 文杰别扭地看了看杨珊珊，杨珊珊脸上的红疹子退了一些，也不那么烧了，睡得似乎很舒坦，眉目舒展，嘴角含笑。 她倒是没心没肺，文杰叹了口气。 公寓楼真是太近了，一脚油就到了。文杰付打车费的时候，恍然意识到刚刚的汉拿山烤肉店家没让他付钱。 自己竟然也会吃霸王餐？ 看着睡着了的杨珊珊，他有点犯愁了，电视里演的男主角抱着女主角那些唯美的画面啊，那不过是演戏罢了。 出租车停在楼下，抱着杨珊珊走到电梯间，等电梯，然后坐电梯到十几层…… 算了，抱不动的。他背起杨珊珊步履蹒跚地进了单元门。 等把杨珊珊连拖带拽地弄进了卧室，放在床上，文杰快累死了。 本来喝了酒头就晕乎乎的，再背着个人，感觉脑袋里有根神经一跳一跳的，脑袋也跟着嗡嗡疼。 他仰躺在床上，侧目看向身旁的杨珊珊，借着月光他看得清杨珊珊小巧挺的鼻子，红润的唇……甚至闻得到唇齿间樱桃果酒的气息。 Tmd，他一直就觉得这个公寓楼床有点小，一个人的时候勉强施展的开腿脚。 现在杨珊珊占了大半张床，他都没地方躺了，靠着床边，一翻身就得掉地上去。 哎，他心里明白不是床的事，这会儿有种无名火窜了上来，无处泄。 真烦，就说不应该晚上跟杨珊珊吃饭，现在怎么办？ 文杰端详着近在咫尺的杨珊珊，这会儿杨珊珊睡得很香，鼻息呼出的热气带着特有的迷人气息，喷洒到文杰脸上。 文杰觉得嗓子有点干，他吞咽了一下口水。还是有点干，他想起身去找水，又觉得不是喝水的事。 他凝望着杨珊珊，这会儿他的目光炽热的能喷出火来。要说他还残留什么理智，那纯粹胡扯呢，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在酒精的作用下，甚至有点飘飘然了。 他凑到杨珊珊脸庞，抬手轻轻地摸了一下杨珊珊脸上长红疹的位置。这会儿红疹都退了，至少月光下看不出什么异样了。 “杨珊珊，杨珊珊……”文杰轻声唤了她两声。 这个系统到底是怎样影响杨珊珊的潜意识了呢？为什么杨珊珊会主动地抱他，还会拒绝去医院，稀里糊涂地跟着他回了家。 文杰在想杨珊珊若是清醒的状态，会不会介意自己吻她一下？ 算了算了……一旦吻她就收不住了。 文杰艰难地起身，不敢再轻举妄动。可又舍不得离开，就那样呆呆地坐在床边，凝视着床上的杨珊珊。 杨珊珊的睡姿很撩人，她睡梦里一定觉得自己在家里，恣意地伸展着大长腿。 也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她伸手把文杰的枕头抱在怀里。细长如黛的眉毛紧紧蹙着，嘴里喃喃地在说着什么。 “文杰……文……文杰” 坐在床头的文杰一惊，杨珊珊睡梦中竟然在喊他的名字。 血瞬间涌到脑门，文杰小心翼翼又有点迫不及待地在杨珊珊的脸颊印了个吻，蜻蜓点水般地一路下移，直到把吻印到了到杨珊珊的唇上。 杨珊珊的唇温热而绵软，让文杰一吻便沉溺其中。身体沉睡的欲望被唤醒了，仿佛一头奇特又异常凶猛的野兽，在体内冲撞嘶吼。 杨珊珊似乎呢喃了一声，文杰以为杨珊珊醒了，慌忙站了起来。 站在床边看着杨珊珊侧过身，换了个姿势接着睡了。文杰松了口气，他凝望了杨珊珊一瞬，任由体内澎湃的激情横冲直闯，转身离开了卧室。 黑暗中，门厅似乎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文杰以为自己喝多了眼花，于是站在卧室门口，骤然眯起眼眸认真观察着。 果然，没一会儿又看到有什么闪了一下。这次他看清了，是门厅旁边那个小隔断柜子上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 文杰的酒醒了大半，刚刚那迷离而不着边际的欲望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关好卧室的门，啪地开了灯。搬了一把椅子，踩上去，在隔断柜子顶上现了个儿童玩具。 是一个芭比娃娃。 文杰就纳闷了，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他家里？ 住进来就有的吗？ 不应该啊，搬进来的时候到处都打扫过了，没看到这个东西啊。 看着芭比娃娃身上也没有什么灰尘，应该是在上面没放多久。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芭比娃娃闪光的是什么装置？ 文杰找来了螺丝刀，把芭比娃娃拆开了。 一个针孔摄像头出现在文杰面前。 这让文杰脊背一凉，他朝卧室的方向望了望。刚刚他亲吻杨珊珊这个摄像头都拍到了？ 他脑海里闪过那个失而复得的笔记本电脑。是丢电脑那天，这个芭比娃娃就安放在这里了？ 还是……灵魂补丁系统出现的那天晚上，门廊里奇怪的声音。 会不会是那位怪咖用穿梭机将这个芭比娃娃放在这里的？ 文杰掂了掂芭比娃娃，倒也不重，没准真是穿梭机送上来的呢？ 到底谁那天在古树下袭击了他？到底谁偷了电脑，放了个摄像头在这里？ 也就是说自己的一举一动对方都知道！太恐怖了！文杰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对手如此强大。不动声色的布好了一盘棋，每一步都算计好了。 撑着一张疏而不漏的网，等着他钻进网里，将他死死控制住。 想着想着困意来袭，文杰很快睡着了。 待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静谧之中，卧室的笔记本电脑自动开机，摄像头启动。 摄像头刚好能看到卧室的床上，卧室的床上杨珊珊睡得很沉。不过，杨珊珊显然不是对方要看到的，电脑很快自动关机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文杰的闹钟响了，他习惯性地往枕头底下摸。 哎？我枕头呢？ 文杰翻身朝旁边摸索着，没想到一翻身，哎呦，自己掉了下来。 看了看身旁地沙，自己睡在了客厅啊。 文杰揉了揉屁股，头还是有点痛呢，不过回忆起昨天跟杨珊珊吃饭的事情了。 文杰猛地站了起来，跑到卧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杨珊珊，你起来了吗？” 安安静静，卧室里没有任何回复。 看来杨珊珊还在睡觉！ 文杰蹑手蹑脚地推开门，看到杨珊珊还躺在床上，枕头被扔到了地上。 看起来蛮淑女的，睡着了之后这么野蛮啊！ 文杰又轻轻关好门，来到厨房，煮上粥，把家里能找到的食材翻出来。 还好，冰箱里有粗火腿，鸡蛋，牛奶。 文杰用半个小时不到，准备了很丰盛的早餐。 生物钟使然，杨珊珊到了早晨七点多睡也睡不踏实了。朦胧中她闻到了香煎火腿的味道，睁开眼现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她先是一惊，紧接着“啊”地叫了起来。 怎么回事？自己这是在哪？ 听到杨珊珊的尖叫，系着围裙的文杰跑到卧室，歪着脑袋问：“怎么了？哦……你醒了啊？” 杨珊珊愣愣地看了看文杰，这才想起来昨天跟文杰吃饭，误喝了樱桃果酒过敏的事情。 抬手摸了摸脸，过敏已经都消退了，也完全感觉不到痒了。 可是……文杰不是说要送她去医院，她说不用去医院，回家睡一觉就会好的啊？ 怎么会跑到文杰家里来？ “你……你都干嘛了？”杨珊珊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制服衣服和裙子。看来昨晚是合衣而眠的。 “我在做早餐啊，过来吧，已经做好了？”文杰明白杨珊珊在问昨晚的事，生硬的解释反而尴尬，索性岔开了话题。 杨珊珊哦了一声，问了洗漱间在哪里，有点怯怯地问：“可不可以冲个澡，我在家每天都要冲个澡的。” “哦，那……那你用吧。”文杰进了卧室，在柜子里翻了一会儿，拿出来一条崭新的浴巾递给杨珊珊。 “这个……买了还没用过，你……凑合用吧。”文杰吞吞吐吐地说。 杨珊珊谢过文杰，抱着浴巾进了洗手间。 很快洗手间传来了哗哗哗的水声，文杰傻愣愣地站在洗手间门口，对着洗手间磨砂玻璃上杨珊珊一丝不挂的身影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从洗手间门口不情愿地挪到厨房。 厨房里早餐都准备好了，他把做好的早餐盛盘，煎鸡蛋，香煎火腿，还烙了几个土豆丝葱花饼，每人一碗香软的白粥，一杯热牛奶。 把早餐一样一样摆在餐桌上，文杰有种前所未有的甜蜜幸福感。 那个……遮光窗帘的事，还是得抓紧挂上。 032章 川崎机车 两人吃好早餐，来不及收拾碗筷就匆匆下了楼。 文杰滴滴约好了车，先把杨珊珊送到二分局，然后让司机掉头送自己去总局。 杨珊珊昨晚喝多了，睡的很死。手机里各种app推送消息很耗电，她早晨起来时手机已经没电了。等她到单位把手机连上充电器，重新开了机。 瞬间手机叮叮叮的响个没完。屏幕也是一顿狂闪。 很快手机就被轰炸的烫了，杨珊珊刚要点开信息查看，黄微微的电话就进来了。 “姑奶奶，你昨晚去哪里浪了啊？” 黄微微说话总是这么……豪放！ 吓得杨珊珊尴尬的四下环顾，看到同事没往她这边看，才放下心来。 她瞄了一眼在充电的手机，哎！还没法去走廊讲电话。 她只好把电话捂在嘴边，压低声音说：“你能不能小点声啊，我在单位呢！” “哦……好的好的。”黄微微还窝在她软软的床上呢。 没有特别的事情，她不会在十点前出门的。就算醒的早，也会舒舒服服地懒在床上。 所以她根本没考虑到作为上班族的杨珊珊，这会儿已经穿着制服，坐在业务大厅的工位上了。 不过……今天杨珊珊的工服有点褶皱。 “好的，好的，我小点声。”黄微微乖乖地应了一声，“快点说说，昨天怎么样？” “别提了，昨天真是糗大了！” 杨珊珊一想到昨晚弄巧成拙的那档子事，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你吃饭的时候还偶尔一两条信息呢，之后就失联了，打了好多电话也没人接。” “哦，我说手机怎么没电了，都是你的连环夺命a11害的。” “不许岔开话题，说重点！” “我哪里知道？昨天差点折腾医院去呢！”杨珊珊压低声音，语气却不知不觉加重了。 “what，so razy！”黄微微揶揄道。 “你想哪里去了，是过敏了，脸上起了红疹呗，别提多痛苦了！”杨珊珊摸了摸脸颊，幽怨地说。 “樱桃？烤肉怎么会有樱桃？你还对其他什么食物过敏？”黄微微讶异地问。 “就是樱桃啦，樱桃果酒，喝完不但过敏，还上头呢。睡的昏天黑地！” “啊哈？！哦……哦……懂了！睡他那了呗！” 黄微微阴阳怪调地说，她似乎抓住了重点。 “呃……” 杨珊珊的脸刷地红了，她慌忙低头拉开抽屉，装作在找资料。 “哈哈哈……你这个蠢女人啊！昨天是谁哭唧唧跟我说你不懂啦，你不知道人家费了多大劲，才知道了他的住址！还上截图……” 黄微微笑翻在床上。 “……” 杨珊珊被噎死了，脸更红了。 “快点说？昨天他都怎么你了？” “去你的……都说睡着了，我在卧室，他在客厅。” 杨珊珊连忙解释道。 “哦？他不馋你身子啊？” “去你的……别瞎说，人家那是有绅士风度的。把床让给了我，而且还早起做了早餐！甜暖～” 真是爱屋及乌啊，开始护着文杰了！ 黄微微才不想自讨没趣呢，来了句：“你没事就好啦，有事给我打电话啦。现在甜蜜，哭鼻子的时候黄爷的肩膀可以借你靠靠哈” “么么哒，微微你最好了！” 杨珊珊的业务窗口有人来办业务了，她跟黄微微说了一下，匆匆挂了电话。 黄微微挂了电话，伸了个懒腰，从床上跳下来，啪叽啪叽跑到衣柜前，在里面翻找着： 短裤，短裙，吊带，露脐装，洞洞裤，嘻哈风，铆钉装…… 怎么没有中规中矩的衣服。 裙子难道没有过膝盖的吗？ 衣服难道没有遮住肚脐的吗？ 烘培店咖啡机旁那道清俊的身影在她脑海里闪了一下，不行，不行，邻家乖乖女才是这种男孩子的菜。 黄微微套上她的小太妹装出了家门，直奔离家最近的商场。 1i1y?on1y？mm?ao2？ 不行，不行，不是太正式，就是太不正式。 最后黄微微来到e-1and，这种美国校服看着还挺清爽的。 她快挑了一身，蓝色的齐膝群，白色的半袖衬衫。搭配上小白鞋，白色浅口袜……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摇身一变成了个元气满满的校园小美眉。 没想到这身学生装，自己穿起来也毫无违和感。 导购更是对试衣服的黄微微赞叹不已，顺便推荐了配套的饰，手链等小配饰。 黄微微把这身衣服直接穿走了。到了烘焙店。现店门口横着一辆机车，正好停在她的车位上。 她滴滴滴按了几下车喇叭，店内的领班赶紧出来看了看，回到了店里。 黄微微隔着橱窗，看到领班进了店里掐着腰冲大家吼。 呵呵……黄微微饶有兴趣地盯着这台机车。 这肯定是贾楠的机车！ 这会儿店里没有顾客，那机车只能是店员的。 而店员里只有他是新来的，他昨天刚应聘来，今天这台机车就横在了这里。 机车真是够炫的啊！机身通体漆黑哑光漆膜，流线型设计，精钢车轮毂的外扩设计，加上贴合人体生理曲线的俯卧式车把和座椅设计……这些都是，什么品牌来着？黄微微敲了敲脑袋。 这些都是一个著名机车牌子的设计亮点，之前她听黄东恒提起过。 当时黄微微还不服气，反驳道：“机车非哈雷不可！” “小丫头懂什么，机车不光看品牌的，玩机车的人更关注机车的性价比和综合性能！那机车酷的一批，跟变形金刚似的，外扩轮毂和车轴设计好像随时会变身！” 黄微微眯着眼，盯着机车上倾斜激光喷涂的品牌标识：kawasakI。 哦！川崎，贾楠的机车是川崎牌。 一道熟悉的清逸身影出现在黄微微的视线里。 果然是贾楠。 贾楠不紧不慢地走出来，朝红马六瞄了一眼。 黄微微坐在驾驶位，隔着车前档玻璃，毫不示弱地迎接着贾楠的目光。 贾楠触及黄微微炯炯的眼神时，明显怔了一下。 很快他调开了目光，潇洒地迈开长腿，挎上黑色的机器座驾，轰油！轰油！再轰油！ 嗡！嗡！嗡！ 机车被贾楠开走了。 黄微微当仁不让地把车横在那个车位上。 哼！轰油示威呢啊？ 黄微微进了烘焙店，领班和店员纷纷诧异地盯着她看起来没完。 看什么看，没见过横着停车的啊！ 哦……看她的学生装呢！ 黄微微也不介意，大大方方地走到沙前，坐下来。 “来一杯卡布奇诺！” 她也不朝咖啡机那边看，直接吩咐道。 贾楠停好了车，推门而入。 一进来觉得几道目光都盯着他看，不禁看看黄微微，又看看领班和其他同事。 领班刚要开口讲话，黄微微一个手势打断了他。 “上班时间不在店里，记工作开小差一次。” 贾楠只是笑笑，也不看黄微微。 黄微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学生装，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卡布奇诺！”她偏着下巴冲贾楠说到。 看着贾楠开始给她冲泡咖啡了，心情才逐渐转好。 …… 文杰到了办公室，大家还都没有到，他翻开抽屉想把自己前天下午整理好的报告找出来。 可是找来找去也没有。 奇怪了，明明放在抽屉里的。 随手开了电脑，看到m市警务系统里头号新闻是关于秦芬投河案件的最新进展。 m市警务已经把几年来的投河案件做了并案处理，对运河森林公园的人工湖进行监控，防止再有类似事件生，同时呼吁广大市民提供线索。 曹警官这边动作还真够快！这样大肆的宣扬目的是什么？ 这个新闻下方的留言区炸开了锅，说什么的都有。 有的说现在社会风气太差了，市民人身安全都没法保障。 有些学生家长更是担心自己的孩子受到影响，希望警方拿出有效的防控方案。 众多的留言里，有那么几条显得很碍眼。 是有人指责梁斌教授背叛婚姻，才会导致爱人秦芬投河自杀。 这条下方好几个号码都在声讨，什么疯狗乱咬人，不了解情况有什么言权，梁教授没有做过任何背叛之事…… 怎么罗生门的事件还捅出来了？ 真是热闹了！ 文杰有点头疼，他跳过这些隔空互怼的信息，继续快的浏览大家的留言。 很快，留言都翻了一遍，脑子里乱糟糟地，理不出个头绪。 这时同事66续续都来了，他侧目现白宇已经做到了工位上。 白宇什么时候到的，他都没注意。 他可能太专注于看电脑了，可就算他没看到白宇，白宇肯定看到他了吧！ 白宇也没有跟他打个招呼呢？ “早啊！”文杰冲白宇笑着招呼到。 “早！”白宇朝他这边瞥了一眼，随口应道，似乎想起了什么，往文杰这边挪了挪： “对了，昨天你请假了，王局要报告，我帮你交了。昨天本来想信息跟你说一下的，一忙给忘了。” 说完又挪了回去，在他工位上忙活着。 “哦，谢谢！”文杰随口说到。 怪不得报告找不到了呢，原来是白宇帮他交了。 033章 凶手林涛 “昨天局里没什么事吧！”文杰随口问到。 “哦……没有”白宇顿了顿，盯着面前的电脑。 文杰朝白宇看了看，这家伙今天怎么了，话也不愿意说呢？ 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文杰倒也没在意。 他现在还不是一样，昨晚在芭比娃娃里现的那个针孔摄像头，好像吃饭吃到个苍蝇，又恶心又后怕。 昨晚多亏没对杨珊珊做什么，谁知道摄像头后面躲着一双怎样龌龊的眼睛。 他觉得公寓楼的格局别扭，出入洗手间总有种被偷窥的感觉…… 原来真不是挂不挂遮光窗帘的事，而是真的有人偷窥。 偷窥可不是一天两天了，隐隐地也觉得对方不是冲着拍点他的隐私小视频来的。 这才可怕！ 怎么办？自己在明处，对方在暗处。 呼……文杰吐出一口浊气。 呃……也简单，有问题找警察叔叔，这不是小学生都懂的道理？ 文杰很快把昨晚现针孔摄像头之后拍的照片，给了曹警官。 同时编辑了一条长短信，把自己6月2o日下班被人袭击连同昨天在家中现摄像头的事情都描述了一遍。 文杰心想，自己人身安全都受到威胁了，生活隐私也被侵犯了，这次警察该重视了吧。 曹警官回复的很快：“目前我有案子在侦破，我会把您遇到的情况让同事记录一下，若是有什么新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记录一下！ 记录一下管什么用？ 亏了自己给警察提供了这么有价值的溺水案件线索，就用记录一下来打我，哎！ “溺水案件还……顺利吧？”文杰不甘心，还想套出点料来。 “很顺利！已经抓到凶手了！” 文杰盯着这条信息看了足足一分钟，凶手抓到了？ 昨天才开始调查，今天就破案了啊？会不会太快了点呢？ 文杰马上在通讯录中找出曹警官的电话，按了拨通键。 一只手把手机捂在耳边，另一只手伸到兜里摸烟。 把烟和火机攥在手里，他起身朝走廊的吸烟室走去。 嘟……嘟……嘟……响了几声之后，曹警官的声音自听筒传来： “文杰你好！” “曹警官好！” 文杰快步来到吸烟室，靠在窗口，点上烟，微微眯了眼朝窗外望着，哑着嗓子说道： “曹警官太有效率了啊！早晨还看到警局网站上关于秦芬溺水案件的最新报道呢，这么快就结案了。 那现在能问问凶手是谁吗？” “可以啊！” 曹警官似乎心情很好，电话里听起来语气温和，透着一种轻快愉悦的感觉。 文杰一愣，什么叫可以啊？ 他刚刚就是在问凶手是谁啊！ 只好耐着性子又明确地问了一遍：“几起溺水案凶手是谁？” “林涛” “林涛？林涛是谁？” “这个不能告诉你！” 曹警官还是那样温和而轻快愉悦的语调，听的文杰牙疼。 文杰恨恨地咬着香烟的那一截过滤嘴。 曹警官在他印象里是严肃刻板的，刚刚的回答也不是不严肃…… 怎么说呢，文杰也描述不好了，反正让他听了很气啊！ 他气鼓鼓地三两口把烟吸完，使劲摁在烟灰缸里，跟曹警官客气了一番收了线。 电话挂断后，他对着电话无奈地笑笑： 以为自己提供了线索就有知情权了？ 对不起，想多了！ …… “文杰！” 是王局在叫他，他回过神来： “哦，在呢！” 文杰把电话揣兜里，赶忙从吸烟室跑出来。 王局泰然自若站在办公区的玻璃门前，朝吸烟室的方向望， 文杰刚一露头，就瞧见一脸笑容的王局。 看来今天领导心情不错啊！ 见了文杰，王局亲切地朝他招了招手，指了指他的办公室。 就这样王局在前，文杰紧跟在后面，两人进了办公室。 “把门关一下” 王局的脸上依旧保持着笑意。 文杰转过头，把门轻轻带上了，来到王局办公桌前，等着领导的吩咐。 “文杰啊，现在局里给了一个挂职锻炼的名额，我想来想去觉得业务组里面你最合适了。 所以想派你去，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 王局含着笑说完这一串话，听的文杰心里很舒坦。 感觉自己之前对王局应该是有什么误解，领导还是想着他的。 估计是那份调研报告做不错，领导看了很满意。 咦？王局似乎没说是什么挂职锻炼。文杰斟酌了一下，谨慎地问道： “王局，请问是什么挂职锻炼啊？我只是对统计调研方面了解，不知道挂职锻炼跟这个有没有关联啊？” 还是问清楚再考虑要不要答应吧。 “是这样，二分局的业务大厅现在有缺编。你过去挂职锻炼一番，若是能胜任的话，实习期过了就可以直接聘用。 很多实习生都巴不得有这样的机会呢！要知道实习生留下的几率可不高哦！” 文杰略思忖，明白了王局的意思。 总局这边他们业务组一起实习的人一共五个，估计最后只能留用一个。 而王局……最先放弃了他！ 文杰心里明镜一样，脸上一直挂着笑，说了几句感谢领导栽培之类的客套话。 他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出的王局办公室，只感觉脚上踩着棉花一样，没个着落，心里也空落落的。 其实他知道自己争不过白宇，白宇家是m市的，父母都在政府部门，有些人脉关系。 只是还没到实习结束，就先把他下派了，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走进办公区，茫然的环顾正在忙碌的同事，竟然有种时过境迁的悲凉感。 一个办公室坐这么久，很快就不能跟他们一起共事了。 文杰坐在了自己的工位，看到白宇在忙着聊微信，时而还笑嘻嘻地给对方句语音。 文杰只是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他脑海里又闪过灵魂补丁系统的c级任务的时间轴奖励。 想到灵魂补丁系统，又一个问题冒了出来：他可以修正别人的人生轨迹，为何不可以修正自己的人生轨迹？ 还真有点讽刺了，最初他觉得这个系统坑爹又霸道。 在遭遇现实的打击时，才意识到这个系统是自己唯一的筹码。 文杰出了办公室，王局给二分局的郭局打了电话： “下周一，我这里派过去个实习生，你帮我安排一下。 哎！不用……就放在业务大厅！ 没什么指示……老郭你看你，我们这淘汰的罢了。” 打完电话，王局仰躺在办公椅上，悠哉地端起茶水杯，抿了口茶。 眼看着实习期要结束了，王局不得不考虑这批实习生的去留问题了。 这五个人里，白宇和文杰比其余三个实习生各方面都要强一些。 白宇机灵，懂得为人处世，却太懒散贪玩。文杰专业能力强，勤勉刻苦，却木讷不懂事。 其实王局还是挺倾向留文杰的，毕竟文杰是专业成绩第一推荐过来的。 没想到白宇昨天交了一份调研报告，内容详实，逻辑严密，对就业前景分析和未来三年内的就业形势预测也是有理有据。 可见这个白宇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浮夸啊，这孩子有思路有方法，是个可塑之才啊！ 王局的天平开始向白宇倾斜了。 而今天早晨东区警局的郑局给他打电话说：局里重新查了溺水案件，所有卷宗都调出来做并案处理了。 其实秦芬出事，他就隐隐觉得不对劲了。 郑局的讯息印证了他的猜测，他沉吟片刻，问到：“老郑，应该没什么事情吧，都过去那么久了。” “放心，老王。就是林涛有点神经，咬着这个事情不放，所以成了这个局面。” 东区警局的郑局凛声说道，听得出声音中满是不悦。 “是不是文杰昨天举报的？”王局眉头不知不觉拧紧了。 “听刑侦队的曹国强说是一个叫文杰的人。怎么……你认识？” 郑局有点讶异的问。 “嗯” 王局应了一声，挂掉了电话。内心里已经把文杰骂的七荤八素了。 这个文杰，有些事情拎不清还是怎么回事，说他不懂事，还真没冤枉他。 干什么不好，往这种事情里掺和。下派到基层办业务都是便宜他的。 文杰坐在电脑前，手机叮地响了一下。 是微信有新消息。 文杰点开了微信，看着沙漠一点红的头像，是杨珊珊。 杨珊珊问他在忙什么？ 这应该是“我想你了”的意思？ 文杰这会儿却没了心情去猜杨珊珊的小心思了。 他盯着杨珊珊微信上面，他添加是时随手修改的备注：二分局杨珊珊。 二分局！ 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酸楚。 他对着屏幕了一会儿呆，敲下一行字：我要调到你们分局工作了。 杨珊珊看到信息，瞬间的开心后，便陷入了沉思。 下派意味着总局不予留用…… 不知怎么，隔着屏幕她似乎感受到了文杰字里行间的落寞。 034章 法律之外 那天过得浑浑噩噩，没了工作的心情。 职场失利，情场得意，到了二分局可以跟杨珊珊每天见面了。 文杰哑然失笑。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班，他快往家里赶。心里盘算着，今天要把a级任务完成，然后直接选c级任务，是时候为钱途考虑一下了。 途经家附近那个公园，他绕着那株古树而行。 估计最近他水逆，也说不定他火命跟木反相，还是离那颗树远点。 他急匆匆穿过公园的羊肠小路，往公寓楼走去。 在他看不到的公园角落，一个摇着蒲扇的大爷坐在石墩上，他带着草帽，一只手拎着茶水杯，另一只手捋了捋花白胡须。 盯着文杰远去的身影，嘀咕着：看来今晚一个人睡。 只见他慢悠悠地起身，朝公园的西北角走去，径直穿过了西北角的公园门，融入了人群。 文杰到家后，从他的存货里找半天，翻出来一包火鸡面。 开袋将面饼上锅煮十分钟，面条伸展开之后，会变得非常地爽滑劲道。面条出锅，沥干水之后拌上浓郁的韩式辣酱，海苔碎，白芝麻，蔬菜包…… 啊！一盘香喷喷地韩式香拌火鸡面就做好了，文杰不停地吞咽着口水。想起昨晚上跟杨珊珊吃的韩式料理来了，这个虽然不能跟韩式料理比，也总比白粥寡菜的强吧。 文杰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因为火鸡面太辣了，他中途喝了两次水，才把一盘子面吃完。 随着最后一根面条被吸进了肚子，他把碗筷一推，摸了摸嘴巴，心满意足地靠在餐桌椅上。 想了想秦芬多变的情绪，他起身去厨房泡了一杯咖啡。 待最后一滴咖啡也喝进了肚子，他做了几个深呼吸，神色凝重地开启了灵魂补丁系统。 画面切换到了运河湿地公园人工湖，文杰瞄了一眼吊桥上的秦芬。 朝吊桥冲去，这次跑的更快了，文杰只觉得风呼呼拍在脸上，视野范围内的景色变得模糊，只有秦芬的身影越来越接近。 在秦芬还没有迈出吊桥栏杆，他就跑到了。 “真快！我现在跑的真快！”文杰拽住秦芬的胳膊，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秦芬甩开文杰的手，哪里冒出来个疯疯癫癫的人，自己又不认识他，怎么猛跑过来说了这么一句傻话。 文杰也不管秦芬厌恶地眼神，低头看了看秦芬脚上穿着的棕色高跟鞋。 “走吧，那边有商品部，我去给你买梦龙吧。”文杰耸耸肩说道。 秦芬微微一怔？他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冷饮，连她最爱吃的是梦龙都知道？ “你……你是谁？”秦芬略琢磨了片刻，眼眸里闪过一丝恐惧。 “你是不是……”秦芬慌乱地朝后退了几步，迟疑地盯着文杰看了又看。 不对啊，他不可能是林涛，年龄对不上！林涛怎么也要四十岁吧！ 面前这个年轻人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啊！ 秦芬疑惑地看着文杰，一时之间不知道文杰是什么来头了。 文杰敏感地捕捉到了秦芬眼中一闪而逝地惊恐，谁会让秦芬害怕？ 凶手！ 那么她刚刚以为我是林涛？ “我不是林涛，我姓文，我叫文杰！我是来救你的。若是刚刚我不跑过来拦住你，你自己也清楚会生什么……” 说话间秦芬那双狐媚地眼眸睁的老大，死死盯着文杰。 而文杰坦然地迎接着秦芬警惕的目光，语调柔和，不卑不亢地问：“林涛为何逼你跳湖自杀？” “你……你走吧！我不认识什么林涛！” 说完，秦芬垂下眼眸不再看文杰。 文杰听了一阵无语。秦芬又赶他走，上次也是想办法支走他。 他想起了临时抱佛脚学的无门槛催眠术。要不要试一试？ 可是…… 催眠对环境要求很高，至少……文杰环顾公园里的老老少少，唱歌的，跳舞的，玩闹的……好不热闹。 至少要在室内，最好是一处安静的房间，只有他和秦芬两个人。 酒店？ 秦芬咱们去酒店吧，然后秦芬当街骂他：臭流氓。文杰摇摇头，这……行不通！ 酒店不行，那换个地方，吃饭的地方应该也有单间。 文杰心思一转，提议道： “走吧，你不是饿了吗？一起吃点东西吧！反正……”文杰看向秦芬腰间的小挎包，挎包里肯定装着手机吧。 “反正……你手机又没掉湖里去，你可以请我！” 秦芬表面上在听他讲话，实际前面说吃东西之类的话，她根本没听进去，她准备跳湖自杀的人了，还有什么心思想吃饭的事。” 可是听到后面，让她请客的时候，她俊俏的眉毛上扬，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谁要请你？”秦芬板起脸来。 “你不打算请我？我刚刚救了你的命！那……好吧，我吃点亏，我请你！” “这还差不多！”秦芬附和了一句。 等等……自己明明没想吃饭啊，怎么说着他的话就答应了？ 自己被他绕晕了，注意力都在谁请谁上面了！ “走吧！”文杰伸手拽了拽还在呆的秦芬。 微风轻拂着她的披肩长，文杰这才注意到秦芬穿的是一条米色的包臀连衣裙，玲珑地曲线被裙子呈现出来。 踩着高跟鞋款款往前走时，轻盈而自然地扭动着腰肢，呃……很勾人。 “要不要来支烟？”文杰掏出烟和火机给自己点上，把烟送到嘴里吞吐着。 秦芬果然停了下来，半转动身子。在路灯的映衬下，文杰的眼前出现一个大号的s型美女。 看文杰在抽烟，秦芬眼眸略过文杰看向远处，悠悠地开口：“来一根吧！” “停，你站住！”文杰可不想让秦芬那么惹火的身子，靠过来把凉丝丝的指尖伸进他的裤子兜里。 文杰身上这盒烟只剩下半盒不到了，他把火机装进烟盒里，丢给秦芬。 秦芬灵巧地接住烟盒，娴熟地磕出一根烟，侧头点上。 “喂！”文杰朝秦芬举了举自己手指间夹着的烟，“说说你什么时候抽的第一支烟？” “嗯？第一支烟？”秦芬吞吐着香烟燃烧后的白烟，目光投向文杰，迷离的眼神中透着一种沧桑：“……是一个老领导骚扰吧！” 秦芬声音极淡，文杰却听的心惊肉跳。那一定是段黑暗记忆：积压起来的悲愤寻不到出口，最后诉诸于烟尼古丁的慰藉。 好一会儿，两人都没有讲话，空气一片安宁：两人隔着几步的距离，抽着各自的烟，想着各自的心事。 …… 白天，曹警官挂断了文杰的电话，若有所思地看向审讯室。 文杰电话里说东区警察效率高，昨天刚把溺水案做了并案处理，今天就破案了。 曹警官瞄了一眼审讯室里的林涛。 文杰这一点说错了。 并非东区警局的警察效率高，也不是他曹国强料事如神。 而是秦芬溺水案件的最新进展刚传到警局官网上，林涛就前来自了。 曹警官低头摘下了警官帽，捋了捋他板寸的头。 不知怎么，心里没有了刚刚跟文杰讲电话的那种愉悦感。 破了这么一个连环谋杀案，曹警官最初也是感到了欣慰，紧绷着的神经也瞬间放松下来。 曹警官看着审讯室里，林涛在签字画押。林涛淡然地拿起笔，放在嘴边哈了哈气，在纸上流畅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签好后，反复端详着，眼角慢慢溢出泪花。他等这一刻，也等了很久，从溺死第一个人开始。 但是他知道，那时候他不能自，还有坏人在逍遥法外，法律不能惩罚他们，他只能亲自动手。 林涛把头埋在掌心，低声抽泣着，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035章 让你买单 一根烟的功夫，秦芬在氤氲地烟雾中缓缓开口了。 “……因为他女儿！” 秦芬的声音很轻，却如炸雷响在文杰耳畔。 女儿？ 林涛的女儿难道是……林雨菲？ 意思是林雨菲不是意外溺水，而是谋杀？ 可是接下来的许末，关小南，王刚，秦芬……难道这四个人都跟林雨菲的溺水案有关？ 文杰瞬间的震撼之后，默不作声地看着秦芬。 秦芬不动声色地朝文杰靠过来。轻轻靠在他肩头，像一个寻求安慰的猫咪。 两人之间除了喘息声音，便是长久的沉默。 公园的喧嚣与他们之间的静默，形成了鲜明对比。 文杰压低嗓子附在秦芬耳边问：“那你跟林雨菲溺水案有什么关系？” 秦芬抬起了头，蒙着水雾的与文杰的目光相接，随着太阳下山了，天色慢慢变暗了，两人周边的路灯纷纷亮了起来。 在路灯昏黄的灯光下，靠在肩头的秦芬眸光一片温柔，可是这温柔中分明有些敌意藏在里头。 “你是不是警察？你在录音吗？”秦芬倏地离开了文杰肩头。 “没有啦，你抓紧说吧！”文杰有点不耐烦了。 他果然不擅长跟女人周旋。 秦芬迟疑着，不肯开口。 文杰有种想掉头就走的冲动了，看来指望这个女人自己讲是不可能了。 “吃饭去！”文杰淡淡地说完，拽着秦芬朝公园门口走去。 两个人出了公园北门，看到一排小吃摊位，大排档，烧烤，烤冷面，奶油爆米花，卖水果的，卖玩具的……人们在摊位前围拢着，吃吃喝喝，挑东西买东西，油烟缭绕，香气扑鼻，热闹极了。 浓浓的烟火气息扑面而来，让文杰感叹不已。 他实习以来，总是加班，都没有逛过m市夜市或者公园，包括公寓楼旁那个带古树的公园。 文杰的情绪显然受到了美食街的影响，他愉悦地拉着秦芬，脚上加快了度。 “快点，看着那些吃的，我都有点饿了！” 秦芬嗤笑了一声，果然还是个愣头青，开心不开心都摆在脸上。 这样看来，也许这个男孩子说的都是真话，他不是林涛的人，也不是警察，他可能真的是来帮我的？ 秦芬想着想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排好看的牙齿。 她的笑很有名媛淑女的味道，丰唇微启，露出八颗贝齿，嘴角的弧度与洁白的牙齿相互映衬，协调而富有美感。 可是她对街边摊可没什么好感！ 她是有多少年没有坐在街边，撸串喝啤酒，任由来来往往地路人看她张嘴吃东西的模样？ 真有好多年了。 似乎上一次吃街边摊她跟梁斌还没结婚，可一转眼两人结婚已经十五年了。 秦芬叹了口气，那些手牵手当街接吻拥抱的日子，那些藏在街边摊里的琐碎美好，在记忆深处变得模糊。 她挥了挥手，不知是想打断飘到过去的那些记忆，还是要阻止文杰朝美食街那边走。 “还是我请你吧！找个安静的地方！”秦芬淡淡地说，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闪身上了出租车。 文杰快步跟上去，在秦芬随手关车门的时候，文杰半个身子抵住了即将关上的车门。 哎呦……夹着腿了。 文杰揉了揉腿挤上车，把脸凑近秦芬，似笑非笑的看着秦芬。 还想甩掉他？ 吃过一次亏之后，文杰这根弦始终绷着呢。 秦芬看也不看文杰，冲着出租车司机说：“西区鬼街oo8号，龙大。” 龙大？是吃小龙虾的地方？ 哦，是了，龙大是源自湖南的一个很出名的小龙虾连锁店，m市的总店就设在鬼街。 湖南小龙虾啊，那东西太辣，自己根本吃不习惯的。 半小时之后，文杰吃的满嘴流油，辣的舌头嘴巴都麻了，手上还是不停的剥着小龙虾。 秦芬吃的斯文，文杰半盆吃下去了，秦芬刚剥了两只。 眼看着盆子里的小龙虾越来越少，她不满意地嘟起嘴：“你帮我剥几只啊！” “不行”文杰嘴里塞满了鲜嫩的龙虾肉，含糊地嘟囔着。 秦芬正端起椰汁喝呢，听了文杰的话差点没呛了：“为什么？” “那样会影响我吃小龙虾！” 噗……秦芬一口椰汁就喷了出来：真是少有的奇葩！ “对了，你溺水死了之后，梁斌跟一个特文艺的女孩子……交往了。”文杰说的还是含糊不清的，“这事你知道吗？” 秦芬刚才呛了，不住地咳嗽，抚着丰满的胸口顺气呢。听了文杰的话，又呛了，猛烈地咳嗽起来。 什么叫溺水死了之后！！ 她左右看了看，现旁边桌的吃饭的人朝他们侧目看过来。 “你……闭嘴！神经病！” 秦芬满脸愠色，射向文杰的眼神能杀死人。 “哦？看来你知道这女人啊！” 文杰又把一只剥好的大个龙虾塞进嘴里。 肥美多汁，入口留香，龙大的小龙虾果真名不虚传。 “对了，咱们抽烟那会儿说到哪了，哦……想起来了。说到你跟林雨菲的死有什么关系？”文杰看秦芬的慌张的神色，故意拉长声音说道。 秦芬吓的脸煞白，压低声音警告文杰：“你给我闭嘴……你要是再说不着调的话……” “怎样？你去投湖自杀？”文杰不以为然的问道。 “我起身就走，告诉服务员你买单……” “……” 036章 衣冠禽兽 文杰闭上了嘴，安静地捡了只大个的龙虾，细细地剥好皮。 秦芬又白了他一眼，结果就看到文杰把剥好的龙虾肉放在了她的盘子里。 哦，这还差不多。秦芬的脸色缓和的一些。 “现在可以说了吧！” 秦芬小心翼翼地把文杰剥好的大个龙虾送到嘴边，一小口一小口优雅地咬着。 文杰坐在对面看的心焦，不住的扫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终于秦芬手里的龙虾快吃完了，看着秦芬缓缓的开口讲话，文杰一阵激动。 “再来一只！” 噗…… 文杰快气吐血了！ 来来回回剥了几只虾，秦芬终于折腾够了，起身走向收银台。 文杰看了账单直咋舌，两个人点了蒜蓉和香辣两份小龙虾，要一千多大洋？ 两杯椰汁也要一百六十大洋。 还真是挺贵的。 “你要票吗？”秦芬文杰。 “我……我不要票”文杰笑了笑说，“你要是可以报销……呃，算了，你也不想活了，还报什么销啊。” 秦芬习惯了文杰奇葩的讲话方式，只是嗤笑一声，没有辩解。 两人在收银员面前你一言我一语，听的收银员脸都青了。现在都流行这样打情骂俏了吗？ 欣赏不来，欣赏不来啊！ 文杰随着秦芬出了龙大饭店，晚风徐徐，空气里都是美食的味道。 鬼街是m市夜生活最繁华的地段之一，这里的店铺都是通宵开张的。 亮都酒吧一条街，和东区oo迪厅那边的时尚男女，玩痛快了就来这边吃饭。 美食一条街后身还有各类高档的足疗按摩和酒店服务。 文杰听白宇说起过，自己可没去过。那边的消费文杰一个月工资撑不过一个晚上。 秦芬顺着鬼街灯火通明的街道一路朝西走，文杰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只是安静地跟着。 大概走了二十分钟，一条幽静的小湖映入眼帘，沿岸错落地点缀了一家家酒馆。 酒馆的门前彩灯摇曳，灯火映照在湖水里，让夜色显得温柔宁静，雅致而温馨。 这……应该也是一条酒吧街，只是湖水轻柔灵动，音乐婉转舒缓，空气中流淌着浓浓地文艺气息。 与那些歌舞升平，灯红酒绿的传统酒吧有着明显的区别。 这里倒是蛮符合秦芬的气质，看来她经常来这里。 “这里……”文杰想开口问这地方叫什么？ “这里叫泛海。“秦芬挤兑文杰道，”这里比刚刚吃饭的地方还贵，一瓶酒要四五百。” 这个毒舌的女人，莫不是刚刚那顿饭，要被她时时挂在嘴边了。文杰连忙说： “等我有钱了，我也请你吃一次龙大，现在先欠着。” 秦芬有点好笑：谁让他回请了？ 她今天必须投湖自杀，明天她的死讯必须见报，不然被扔湖里的就是她女儿。 她还有命等着文杰有钱了回请一顿小龙虾？ 看着信誓旦旦的文杰，她有一瞬间的恍惚，自己年轻的时候何尝不是要晋升，要高薪，要社会地位…… 要这要那，到头来才现自己连普通人的寻常日子都过不上。 有钱了……呵呵，现在听来多荒谬可笑。 什么以后，什么来日方长，什么我有钱了如何如何…… 走到她这一步，才真正明白了，别等什么来日方长，想做什么现在就要去。 错过了可就真是错过了！ “你心里有喜欢的女孩子啊，你就抓紧去见她……” 秦芬叹着气说道，“不然啊，怕是等你准备好了去见她，她等久了也就不想见你了。” 说来说去总要把话题绕道他身上，文杰算是领教到了秦芬的厉害。 “说吧……说林雨菲怎么死的？”文杰才不会重她的道道。 这是一处不会被惊扰的地方，文杰讲话也不再有什么顾虑了。 “来支烟！”秦芬朝文杰伸过手来，摊开，勾了勾手指。 玉白柔软的无名指上套着一颗大号钻戒，钻戒上镶嵌的钻石在黑暗中闪着剔透的光泽，很是耀眼。 文杰对珠宝饰的没有概念，他递给秦芬一颗烟，帮她点上。自己也点了一根，吞吐着坐在秦芬身旁。 “林雨菲他们三个人是同班同学，当时应该是意外还是关小南，许末恶作剧啊……起因不清楚了，反正林雨菲淹死了。” “当时人是淹死在校园后面的水池子，两个孩子吓傻了。 王刚当时是m市六中的教导主任，他在办公室看到这一幕，当时教委正在正在评选教学示范学校，他怕人死在校园里，社会影响太大，决定隐瞒这个事情。 他让许末，关小南和另一个女同学放学去运河公园的人工湖玩。而他等天黑了偷偷把林雨菲尸体扔进那个人工湖里。” 警察调查的时候他们三个做了伪证，说是三个人在湖边玩的时候，林雨菲失足落水溺死了。” 秦芬停了下来，把烟送到嘴边优雅的吸了一口，朝着文杰吐出一个烟圈。 文杰盯着烟圈看了一会儿，直到烟圈飘散在空气中。 “林雨菲的父亲，也就是林涛，他不相信自己女儿会在人工湖溺水。 他说女儿水性很好，不可能溺水，肯定是被人害了。 他朝教委举报，向警局举报，还找来了记者曝光。” “那个举报信送到了我手里……”秦芬说着垂下了眼膜，眼眶渐渐温润了。 “校长也打电话给我，意思是我也是从m市六中出去的，这个时候不能坐视不理，能帮要帮一把，况且都是教育体系的，六中栽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文杰暗暗忖度着秦芬的话，总觉得逻辑上有点说不通，真的只是出于六中和教育体系的声誉考虑？ 秦芬跟之前学校的领导，跟教委的领导就纯粹是上下级的关系？ 那为何那么多优秀的老师，只有她平步青云被调入教委。 “然后我动用了人脉关系，把教委和警局的举报给压了下去。” 秦芬说着说着没了声音，默默地吞云吐雾着。 “溺水生在哪一天？说具体时间。”文杰问到。 “2o17年6月21日”秦芬回答的干脆利落，似乎这个时间是印在脑袋里的，不用刻意回忆张口就来。 五天后，也就是6月26日我收到了林涛的举报信。 哦，文杰暗暗吃了一惊。 两年前的今天！ 也就是说，今天是林雨菲溺水两周年祭日。 秦芬说出这个时间点之后，系统出现了提示【是否启用灵魂补丁】 【启用】 一瞬间，秦芬面前的文杰消失了。 秦芬揉了揉眼睛，看到刚刚文杰这个大活人还坐在这里呢，突然凭空消失了。 她冷笑一声，看了看手机，距离午夜12点还有两个半小时。她信步朝泛海的主路走去。 准备打个出租车回人工湖。 文杰眼前出现了另一个画面，秦芬手里拿着举报信，点着火机准备烧了。 秦芬一身白色的职业套裙，脸上画着精致的妆……文杰也来不及细看，反正很美就是了。 他直接扑过去，抢走了秦芬手里的举报信。把举报信直接送到教育部部长的办公室，看到部长办公室坐着一位严肃的中年男人，文杰把举报信递给他。 “m市六中林雨菲被两个同学溺死，这个事情不要企图压下来，应该让警方将凶手绳之于法，不然这案件相关人都会被林雨菲的父亲林涛溺死。” 文杰说完这一串话，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中，转身离开。 他回到了秦芬的办公室，秦芬正脸色惨白地在打电话，他走过去按断电话。 “电话打给谁？你想通过人脉关系给查案警察施压吗？ m市六中林雨菲的溺水案别企图隐瞒，否则两年后林雨菲的父亲林涛就会逼你跳河。 你不跳河，他就会把你14岁的女儿溺死扔进湖里。” 【投放人生轨迹修正补丁】 【补丁投放成功】 …… 东区警局，曹警官看着林涛的认罪状。 “你为何第一个杀王刚？而不是许末和关小南？” 林涛神色痛苦，眸光里泛起点点泪光：“他欺凌我女儿。” “有证据吗？”曹警官听了也是一惊，这是卷宗里根本没有提及的。 “没有，但是我女儿跟我提起过，说教导处主任体罚学生，别人也被体罚过。 我以为真的是体罚，所以没当回事。 直到菲菲出事了，看到菲菲的尸体很明显生前被……虐待过。 听说警察还让王刚做了笔录，他肯定跟这案子有牵连。 这才想明白所为的体罚是什么。” 037章 此人有毒 “你都没有证据，就溺死了四个人？” 曹警官官严厉的问，随着曹警官的问话，审讯室的空气瞬间变得凝重了。 “三个”林涛纠正。 曹警官琢磨片刻：“秦芬的死与你无关？” “她自己投河的。” “你没有逼她，她好端端的会投河？” “她罪有应得。” 曹警官起身出了审讯室，让警员把林涛收押了。 看着林涛低头拖着沉重的步子跟在警员后面，曹警官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道：“你来自前，跟家人说了吗？” 言外之意呢，就是今天收押了你，要不要警方通知你的家人了。按照报案程序警方是需要走这个流程的。 “不用，我爱人精神受了刺激。生活不能自理。” 林涛低缓地说，语气中有难以掩饰的沉重。 “噢？” 曹警官挑了挑眉毛：“等等！” 警员听了曹队的听住了脚步。 “那你被拘留的话，有人照顾你爱人吗？” “我岳父照顾她，我跟我岳父交代过了。” 曹警官沉思片刻，摆了摆手：“押下去吧！” 曹警官晃动着手里的保温杯，瞥了一眼杯子里的漂起来的枸杞。 对着林涛的背影，出其不意地问了一句： “对了，你认识文杰吗？” “文杰？” 林涛的脑海中闪现一个破笔记本电脑，上头带着个淡黄色的胶印。就好像笔挺的衣服上沾着个口香糖。 “不认识”林涛毫不犹豫地回答。 曹警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着林涛在楼道转弯处消失了。 …… m市西区银座大厦顶层东恒律师事务所。 黄东恒手里拿着一沓资料，一页一页的细细翻看着，越来神色越难看。 最后黑着一张脸把资料摔在桌上。气急败坏地拽过内线电话，按了个内线号码。 “黄总，有什么吩咐？” “那些资料都核实过了？” “黄总，核实过了确认无误！” “好！” 黄东恒摸出手机编辑了一条微信：“贾楠我帮你查了，此人有毒，明天辞了他。” 看着信息了出去，黄东恒暗暗松了口气。 这时秘书敲门进来，提醒他中新国际的孟总到了，他这才想起来孟总的秘书两天前就约好了今天的洽谈。 “好的，知道了” 他应了一句，把桌子上的资料重新整理好，锁在了保险柜里。 起身看了看锁好的保险柜，转身出了办公室。 这个洽谈持续了一下午，等他回到办公室，疲惫地把衣服外套一脱，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一把拽下领带扔在桌子上。 这时办公室门外，一道窈窕的人影闪过，紧跟着响起来敲门声。 他的办公室是玻璃门，他看得到门口站着谁。 就算不抬头看，这个点员工都下班了，特意等着他洽谈结束的也不会是别人，是负责商业案件的白梦瑶白律师。 “谁啊？” 黄东恒半眯着眼睛，靠在椅背上，有气无力地问。 “东恒，是我！”白律师温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听的黄东恒骨头有点酥了，一时分不清门口这个温柔如水的女人，与打官司时咄咄逼人，又飒又厉白律师，哪个更真实？ “哦，你……还没走啊？”黄东恒有点心不在焉，他心不在焉的时候思路就会有断续。 也不知道是因为刚刚的洽谈还是什么。 白梦瑶推门而进，步履轻盈地踩着地上被百叶窗分隔的细碎光影，绕到黄东恒身后，把微凉的胳膊环上他的脖子。 “你也不说请进，还问……没走啊，当然没走啊。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人家特意等你呢！” 说着就凑到了黄东恒的脸颊旁，转过脸看着黄东恒。 什么日子，什么日子？ 黄东恒最讨厌女人问这个，他奇怪女人怎么记得清楚这么多纪念日，节日之类。 “想你的日子呗！”黄东恒敷衍地说着。 “今天是人家生日，你说好的生日party呢？” 白梦瑶察觉了黄东恒今天有点不太对劲，她的手臂从黄东恒的脖子上抽了回来。 转了个身，把身子抵在宽大的老板桌上，这样她就与黄东恒面对面了。透过百叶窗的光影映在黄东恒英俊的脸上，让这个男人看上去放荡不羁又神秘莫测。 “看什么呢？”对面大厦的霓虹闪烁着，黄东恒的情绪很好地隐匿在了变幻的色彩中。 “看你为何不开灯？” 白梦瑶说着朝门口走，办公室照明灯的开关在那里。 “别开灯！”黄东恒温热地手掌拽住了白梦瑶的手臂。 黄东恒用力一拉，白梦瑶修长苗条的身子就栽到他的怀里。 黄东恒温热的体温传来，白梦瑶下意识地抱紧了他。 这时黄东恒的手机响了一下，黑暗中他摸索着把兜里的手机掏出来，瞟了一眼手机屏幕。 有微信未读消息。 黄东恒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推了推白梦瑶：“去开灯！” “怎么……” “去啊！乖！” 白梦瑶不情愿地走到门口，开了灯。 啪，办公室被炽白的灯光照亮了。 黄东恒感到有点刺眼，他眯着眼，点开了手机微信。 一下午心神不宁的，原来是因为黄微微没有给他回信息。 黄东恒娴熟地点开微信，对着微信一条订阅号的推送消息愣住了。 不是黄微微的信息。 他点开跟黄微微的对话框，看着自己下午的那条信息突兀地横在那里。 看起来有点心里堵。 “谁的信息？”白梦瑶凑了过来，朝黄东恒的手机看过来。 “哎！你别烦！”黄东恒把手机换到了另一只手。 “黄东恒！她是谁？”白梦瑶匆匆一瞥，看到了黄微微的微信头像。 这个青春靓丽，俏皮又可爱的女孩子，刺得白梦瑶心口疼。 “什么谁？你管呢？”黄东恒心情很差，也没心思搭理白梦瑶。 “我问你这个女孩子是谁？” 白梦瑶知道，像黄东恒这种儒雅多金，风流倜傥的成功男人，站在人群中是那么显眼，吸引小女生的喜欢也是自然不过的事情。 可她却没了安全感，越是没有安全感就越是想奋力抓住什么。 038章 你特别作 “微微”黄东恒不想跟她墨迹，冷冷地说道。 “微微？黄微微？”白梦瑶恍然想起来，黄东恒还有个妹妹这一事实。 嫉妒让女人面目全非啊！ 黄微微偶尔还会来事务所找黄东恒的，那头像跟本人，不细看还真对应不上呢。 “哦，黄微微啊，她怎么了？”白梦瑶知道自己理亏，说话的声音也低柔了很多。 “我也想知道她怎么啦？一下午也不回我信息！” 黄东恒烦躁地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子，掂了掂，水不多了。他随手递给了白梦瑶。 白梦瑶接过来就朝办公室角落的饮水机走去。 她到了饮水机旁俯身去接水，白梦瑶身着咖色真丝衬衫，黑色短裙。 接水的时候短裙的边缘自然而然地翘起，黄东恒一眼瞥过去，看得到丝袜下的底裤。 黄东恒心烦地扭过头，不去看那边。他搞不懂白梦瑶是故意的还是真没注意到，她在办公室都是这么接水的吗？ 黄东恒找出了黄微微的电话拨了过去。 嘟……嘟……嘟 电话响了很久没有人接听。 这回黄东恒坐不住了，他起身在焦虑地在办公室踱着步子。 又试了一次。 嘟……嘟……嘟 还是无人接听。 黄微微干嘛去了呢？ 之前也有不接他电话的时候，这丫头疯，一玩起来根本懒得搭理他。不过都会接他电话的。 m市只有他和黄微微两个人，他们父母在沿海买了房产，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在那边。m市啊，一年住不上个把月。 他作为哥哥，也自然而然地承担起黄微微的提款机，保镖，厨师，搬运工…… 连着打了几个电话也没联系上黄微微。 黄东恒开始在通讯录里翻找，看看自己有没有存黄微微朋友的电话。 看到一个标注为黄微微男友的电话，他拨了过去。 等了一会儿一个懒洋洋地声音传了过来：“找哪位？” “请问黄微微跟你在一起吗？”黄东恒礼貌地问。 “黄微微？我们分手快一个月了！” “……” 挂了电话，黄东恒又在通讯录里翻找起来。 试试这个，黄微微的男神。 “您好，黄微微跟您在一起吗？” “微微啦，没有啊！怎么了？”一道南方口音传来。 “那她最近联系你了吗？” “最近有的啦！上周日她开车到我家楼下，说她在我家小区迷路啦。让我下楼送她回家啦！” “……”黄东恒听的一脸尴尬，自己这个妹妹啊，什么时候能靠谱点，“那……然后呢？” “然后，我只好送她回家啊，总不能让她一直在楼下开车绕圈圈啦，她都绕好几圈了。” 黄东恒闷闷地哼了一声，算了不问了，黄微微今天没跟他在一起，接着找。 在通讯录里找到了杨珊珊的电话，黄东恒如获至宝，马上拨了过去。 没一会儿，电话里传来温柔的女孩子声音：“您好，哪位啊？” “您好，杨珊珊，我是黄微微的哥哥，我叫黄东恒。微微今天跟你在一起吗？” “没有啊，我在上班，今天没见她。不过我们上午还通了电话呢。她怎么了？没事吧！” 杨珊珊有点诧异接到黄东恒的电话。她总听黄微微提起她那个惨绝人寰的哥哥，如何打压她，如何奴役她…… 杨珊珊对黄东恒的印象仅限于此了，也知道黄微微肯定是在夸张了，可接到黄东恒的电话，心里竟然有点怕怕的。 “我今天信息给她，她不回我，打电话给她，也没人接。之前还从来没出现过着情况呢，所以有点担心！” 黄东恒说着想挂断电话了，白梦瑶把水杯递给他，让他喝点水。 他摆摆手，朝沙偏了偏下巴，示意白梦瑶坐那边等他一下。 眼角余光无意中扫过了放在办公桌后的保险柜。 他迟疑了一下，试探性地问： “呃……有个问题啊，你有没有听微微提到一个叫贾楠的男孩子？” “贾楠？”杨珊珊努力的回忆了一番，很肯定地回答：“没有” “……不好意思打扰了，微微联系你了，请你告诉我一下，可以吗？” “好的，我试着联系她一下。” 杨珊珊挂了电话，马上给黄微微拨了一通电话。 嘟……嘟……嘟 “珊珊啊？你找我有事？” 听筒里传来黄微微熟悉无比的声音。 “微微，你在哪里呢？你哥哥在找你！”杨珊珊有点急了，“你怎么不接他电话呢？” “哦，没事啦，我跟朋友吃饭呢！”黄微微下午看了黄东恒的微信，因为跟她的想法背道而驰，她就不想理黄东恒。 黄东恒总是以是哥哥为理由，对她管头管脚的，烦都烦死了。 所以她故意不接黄东恒电话，让他尝尝干预别人私生活的下场。 “谁啊？” 贾楠侧眸看向黄微微，淡淡地问。 “哦……我闺蜜。”黄微微连忙捂着电话说，“我挂掉了哈，我很忙呢！” “微微，你等等，你跟谁在一起？”杨珊珊琢磨了片刻，恍然想到了什么：“是不是一个叫贾楠的男孩子？” “不说了啊！”黄微微看贾楠低头盯着他面前的咖啡凝神想着什么，冷冷地气场，是那么让人迷恋。黄微微连忙把电话挂了。 这女人啊，单身的时候，跟闺蜜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一旦与某个男孩子陷入了一段关系就什么都扔一边去了。 “喂！微微，那我怎么跟你哥……” 杨珊珊想问问黄微微，到底要不要把黄微微的行踪告诉黄东恒，可黄微微已经把电话挂了。 这个黄微微！ 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家伙！ 杨珊珊还是给黄东恒了条信息，大意是联系上黄微微了，她不方便接电话，匆匆没说上两句就挂断了。不过黄微微很好，让他不用担心。 “微微，你知道吗？你跟我认识的女孩子都不一样！贾楠的声音凉薄而凛冽。 好像远处刮来的一阵微风，带着陌生的气息和致命地诱惑。 “怎么不一样？”黄微微趴在酒吧的桌子上，歪着头看向贾楠。 “你特别作……” 039章 微微失联 文杰一觉睡到大天亮，要不是闹铃叫醒他，估计又要迟到。 这可是他第一天去二分局报到，迟到可不合适。 文杰的私人物品并不多，周五下班的时候他也只是必备的饭盒，水杯，记事本，充电器……收拾好装袋。 出门前，他到玄关那边去拿装着个人物品的袋子。 看着什么东西都没有的台面，他愣了一瞬。 他确定周五把袋子放在玄关鞋柜的台面上了啊！ 难道说，有人趁着他睡着了偷走了他的饭盒之类的零碎东西？ 文杰有点哭笑不得了，偷电脑到可以理解，偷饭盒是什么鬼？ 不会那个基佬看上我了吧？ 那种有些收藏癖好的怪咖！ 文杰下意识地朝卧室和厨房的隔断柜子瞄了一眼。就是在那现了摄像头的。 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不行的抓紧上班了。 饭盒之类个人用品的只能等到了二分局，中午再采买一批了。 文杰很快到了二分局门口，现在业务大厅的旋转门前，心里不禁感慨起来。 从这里来来回回经过很多次，没想到有一天会到这工作。 “文杰？” 一道女温柔的女声，带着掩饰不住的惊诧。 “杨珊珊，早啊” 文杰冲着杨珊珊笑了笑。 “你来二分局做什么？找我吗？”杨珊珊讶异地问，漂亮的眼眸睁的老大。 什么意思？杨珊珊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自己明明告诉她自己调入二分局了啊。 等等！ 早晨无缘无故消失的饭盒，杨珊珊一脸毫不知情的神色…… 文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他从兜里飞摸出手机，点开跟杨珊珊的聊天记录。 没有关于工作调动的对话。 微信上还是两个人吃汉拿山之前的对话内容呢。 怎么回事？ 文杰的思维又出现了断点，跟上一次赵小龙重塑补丁实施成功不同，那次他的记忆中出现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而这次他记忆中出现了重叠，跟两个清晰的照片叠加导致原本清晰的照片糊了一样。 他竟然有点分辨不清哪一个是真实生的了！ 难道秦芬的人生被修正了，导致他的人生也被修正了？ “哦，我……”文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杨珊珊，“我来看看你！” 杨珊珊别有深意地看向文杰，脸上慢慢浮现紧张焦虑来：“你来的正好，我正要请假呢！” “出什么事了？”文杰奇怪的问。 “是黄微微，黄微微失踪了！”杨珊珊说着六神无主地看向文杰。 “黄微微？你朋友啊！失踪多久了？有没有报警？”文杰关切地问着。 看到杨珊珊这副憔悴的的样子，文杰无端的心疼起来。 “我闺蜜，哎！都怪我！昨天她哥哥联系我说黄微微不接电话，我给黄微微打电话打通了。也就没在意！结果今天联系不上了！”杨珊珊说着说着眼圈红了。 她要是有点警觉性，或者再劝劝黄微微，或许就不会生这种情况了。 “那报警吧！”文杰说着，给曹警官拨了电话过去。 “喂！等等，没到24小时呢！”杨珊珊拉了拉文杰的胳膊。 两人在二分局业务大厅门口拉拉扯扯，被上班的同事看到了，跟杨珊珊不太熟悉的同事侧目看了又看，议论着走进了大厅。 “杨珊珊，这位是……” 一位女孩子阴阳怪气的声音自两人身后响起。 “哦，青青啊，这位是我朋友文杰。”杨珊珊大大方方地给柳青青介绍着：“文杰，这是我同事柳青青。” 文杰冲柳青青微笑着点了点头，柳青青脸上始终挂着淡淡地笑。 走进业务大厅之后，那抹淡然的笑成变得夸张，露出难以掩饰的嘲讽之色。 莫非这就是杨珊珊藏着掖着的男朋友，当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敢情就是个屌丝啊！ 这是电话接通了，听筒里传来曹警官醇厚低沉的声音：“文杰啊，找我有事？” “曹队，我有个朋友昨晚失联了，我问一下可以报失踪吗？” “不可以！想办法找找，24小时还是联系不上，再报案？” 曹警官听清了文杰说的时间节点，才12小时左右，根本没法报失踪。 说实话，文杰的朋友估计年龄也不大，现在的年轻人啊，一晚上联系不上很正常。 “那……” 文杰还想问什么，曹警官思忖片刻，慢悠悠地说：“文杰，没什么事情的话，我挂了。 “曹警官，你是喜欢枸杞泡水喝吗？” “呃……你小子怎么知道？你见过？” 是了，文杰找到了人生轨迹修正了时间点了。从他去东区警局之后，统统都生了变化。 “没有，随口问问，我家有些上好的枸杞，回头给您带一些。对了曹警官，m市这么大，找一个人如大海捞针，您经验丰富，能不能指点一下？给个方向啊！” “这个啊！男的女的？昨晚跟谁在一起？” 文杰看向杨珊珊，看着杨珊珊口型，他重复了一遍：“女的，22岁，跟男朋友在一起！” “哦，去家或者单位附近的酒店找找！” 杨珊珊伸手要去捂住电话，文杰见状把手机放一边。 杨珊珊踮起脚，把手捂在嘴边，趴在文杰耳边轻声低语一番。 “哦，曹警官，不是男朋友，是一个刚认识男人，据说这个男的有点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曹警官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个凶杀的场面。 对于他来说，有问题的就是有案底的。 “这个……”文杰一时语塞了。 用眼神示意杨珊珊，杨珊珊也答不上来了。 “曹警官，我们先找找吧，有问题再打电话给您！” 文杰几乎要落荒而逃了，警察最讲究的是证据。这种凭空猜测的话，他竟然一不留神就说出了口。 挂了电话的文杰，正色问杨珊珊：“那个男孩子到底有什么问题？” “……” 杨珊珊一脸无奈，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这都是听黄东恒说的。 “那黄微微跟人家怎么认识的？夜店？迪厅？kTV？” “听黄东恒说，是去她的烘焙店里打工的小伙子，叫贾楠。” “贾楠？这名字……”文杰拍了拍脑袋，“哦，我说这么熟悉呢！是不是写书的啊！” 040章 主犯秦芬 “杨珊珊，我先回总局请个假，黄微微那边什么进展，随时联系我！” 文杰安慰了杨珊珊几句，转身回了总局。 进了总局办公区，看到自己的工位，竟然有失而复得的感觉。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伸手拿起自己的饭盒。 爱不释手地放在手上摆弄着。 “早！”白宇到了，朝他打了个招呼。 “早啊！”文杰冲白宇微微一笑。 白宇直接坐在工位上，开了电脑不在看文杰。 文杰愣了愣，端着茶杯去接水。 路过王局办公室，看到王局现在窗前盯着窗外看着。 文杰看到王局也没那么拘谨了。他轻轻敲了敲门，“王局，我帮您接杯水吧！” 王局转过身，定定地看向文杰：“哦。呵呵，谢谢！” 说着抬眼扫过桌上的茶水杯。 “文杰啊，上次跟你说的事情，你别不往心里去。听到了没有！” 王局板着脸，显得很威严。 上次？上次什么事情？文杰一会儿回忆起了王局把他下派到二分局的谈话。头脑中似乎还有一个画面也是王局跟他的晤谈。 他努力在两重记忆中找到另一通谈话。 哦……随着他凝神思考，慢慢地王局和蔼的笑容浮出来： 文杰，你的调研报告做的很好，内容详实，有理有据，这批实习生里，我准备把你留下来。 但是光凭着这个实习报告还不够服众，你接下来要处处做出表率，听到了吗？ 文杰端起王局的茶杯，露出灿然一笑：“王局您放心，我会努力工作的！感谢领导的栽培！” 回到工位上他侧目看了看白宇。 似乎明白为何王局会把他下派到二分局了： 若是没有人生改写，他请假去东区警局的时候王局正好要看调研报告，而白宇把他做的调研报告，改了名字上交给王局。 因此，王局做出了留用白宇，而把他下派到了二分局。 灵魂补丁系统改写了这一切，他昨天交了调研报告，所以通过了实习留在了总局。 想到这里，文杰一阵心寒： 白宇！ 白宇为何要这样做？ 文杰想不明白了。 这一大早，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他差点忘了完成系统任务，不是有系统奖励的吗？ 坐在办公桌前，他开了电脑，一边上网搜索关于林雨菲溺亡案件的相关报道。 一边安耐不住地启动了灵魂补丁系统： 【恭喜补丁载体成功完成a级任务】 【任务综合评分：6o分】 为什么总是6o分？什么评分原则？这个分数会不会影响奖励啊？ 几个问题涌了出来。文杰也来不及琢磨，系统出现了新的文字： 【是否领取系统奖励】 【是】 文杰的眼前，无数礼花绽放一般，色彩缤纷而绚丽。 流光溢彩之中，一个金色的百宝箱从天而降。 文杰兴奋地盯着缓缓开启的百宝箱，一个颇有些年头的卷轴飞了出来。 随着卷轴徐徐展开，文杰看清了卷轴上的文字： 【抽奖一次】 这么华丽丽地场景看起来就不寻常了，看到系统的提示，文杰有点意外。 这个系统有抽奖？ 奖品都有什么呢？ 文杰面前出现了一个旋转圆盘，圆盘由五中颜色组成。 飞旋转让五种颜色连成了一片，文杰默默地数了三个数。 【停】 文杰这个念头一闪，屏幕倏地悬停了。旋转圆盘的指针指向了红色。 瞬间整个屏幕成了红色。 【抽奖奖品：生命值+1】 生命值+1，不知怎么文杰想起了小时候玩的街机游戏。 自己被打死之后，按一个复活按钮，就可以跳出来一个满血复活的人。 这是增加一条命的意思吗？ 可是自己又不会死在系统里，要生命值有什么用？ 文杰退出了系统，看着电脑上的查询结果。 度娘上还真有关于两年前人工湖林雨菲溺水案件的报道。 涉案人员共有四人，主犯秦芬被判了终身监禁，蒋文涛因强歼罪被判有期徒刑2o年，关小南和许末因为未成年被关入少管所，待成年后再追究刑事责任。 文杰傻愣愣地看着这个判决结果，隔着电脑屏幕也感受到了这个案子在教育界掀起的轩然大波。 主犯怎么是秦芬？ 蒋文涛又是谁？ 秦芬虽然不会投河自杀了，可终身监禁又好到哪里去了呢？ 文杰心脏感觉一阵绞痛。 眼前浮现出秦芬姣好的脸庞，自己让他给买一根梦龙雪糕时俏皮的模样。 会不会是自己搞错了？ 这不是案件的真相！ 文杰记得秦芬说起这个案子时，说到林雨菲溺死了，死因不明，反正王刚企图隐瞒这个事情…… 看她说话的神态，她对于当时到底生了什么，真的是毫无概念的。若她是主谋，不会用那么风轻云淡的口吻说这些。 文杰起身去了王局办公室，请了假，匆匆朝电梯间走去。 他沉思着出了单位，拦下一辆出租车。 一小时后，他在m大的文理学院教研室看到了梁斌教授。 梁斌教授与文杰在地铁中撞见时，明显不同。整个人精神饱满，眉眼含笑，刻板地学究气场似乎都缓和了几分。 文杰有点难过，看来大家都过得很好，出了秦芬。 跟梁斌客套了几句，把校门口买的水果分给教研室的老师们之后，文杰转着弯地说自己在做一个社会调研。询问秦芬目前收押在哪个监狱。 梁斌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你的课题还挺特别！” 不过梁斌身为教授，也研究过一些挺奇葩的课题。 他默然地叹了口气：我已经跟她离婚了。说着拿起笔写了个地址给文杰。 听了梁斌教授和秦芬离婚的消息，文杰看梁斌的眼神暗淡了下来。 匆匆话别了梁教授，他打车到了梁斌教授递给文杰的纸条上写下的地址：m市郊区的女子监狱。 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办好登记手续，文杰被监狱警带着，三拐两拐进了探视间。 等了十几分钟吧，探视间另一侧的门。吱嘎开了。 一个穿着监狱服的女人，拖着镣铐走了出来，女人很瘦，白蓝条纹的监狱服穿在她身上，直灌风。 远远看上去，好像她罩了个面口袋。 这……是秦芬？ 她的天生丽质呢？她的丰盈妩媚呢？ 文杰抿了抿干巴巴的嘴唇，想张嘴唤她，却又有点不敢出声，深深的懊悔涌上心头。 “你是……”秦芬眼眸平静如水，看了文杰一眼迟疑着问到。 “还记得吗？我欠你一顿龙大小龙虾……。”文杰喃喃地说。 “我不认识你”秦芬淡淡地说，马上又浅浅地笑着说：“龙大小龙虾？太辣，吃不惯！” 那抹寡淡的笑啊，让文杰鼻子酸了。 041章 午夜狂欢 “秦芬……” 文杰低声唤了她一声，嗓子有点紧，他干咳着掩饰自己的窘迫。 秦芬听到他的话，抬眸安静地注视着他。 文杰望向秦芬，他不懂一个从人生巅峰摔下来的女人，经历了怎样的撕扯才能跌入这样平静如水，无欲无求的境地。 “秦芬，你……要是有不痛快，你说出来！”文杰朝对讲电话低声说。 文杰不擅长安慰人，尤其是以探监的身份来见秦芬，两人中间隔着的玻璃挡板，似乎将两个人隔到了两个世界。 而文杰在这一端是无法体会秦芬处于那一端会如何看待他的安慰。 他多希望秦芬摇曳的朝他靠过来，从他的衣兜里摸出烟点上。两人隔着烟雾偶尔地互望一眼。 那种相互瞧不上，又相互算计的小心思现在回望起来，有点心酸。 “秦芬，我有个问题，你能回答我吗？若是让你选择，你是选投河自杀，还是在监狱里……度过后半辈子？” 文杰问完，惴惴地看向秦芬。 隔着玻璃，文杰看着秦芬端着电话的手微微抖了一下，随后是寡淡地一笑： “又有什么区别呢？活着死了还不是一样？早死晚死还不是一样？” 时间仿佛停滞了，文杰只感觉自己握着对讲电话的手沁出了汗。 这个任务搞成这样，系统也算大方了，还给他六十分。其余四十分扣的一点也不冤枉！ “秦芬，现在你能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吗？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你也……不应该再有什么顾虑了吧！” 秦芬仰面笑了，那笑声有太多的嘲讽和心酸藏在里头。 听的文杰一阵难过，尤其是看到秦芬笑着笑着又漠然地收敛了笑容，淡淡地看着文杰。 好似在无声地质疑文杰：那你觉得我为何落得这个境地？ 看的文杰一阵心慌，他低下头，现裤脚蹭上了土，看起来脏兮兮的。 “我知道我没资格问那些。”文杰想了想：“你还有什么……我是说我出去可以帮你做的事。” “……”秦芬认真地想了想，叹了口气说到：“我的孩子拒绝来探望我，你若是有机会见到他们，让他们远离人渣！” 说到这里，秦芬变得有些激动，隔着挡板也感觉的到她呼吸急促，因为激愤而脸庞涨红，身子也微微抖。 “总有些道貌岸然的人渣，会千方百计地拉你下水！” “什么时候？能说个具体时间吗？”文杰心思一转，问到。 秦芬盯着文杰的眼眸看了又看，起身朝她身后的那扇门走去。 “你走吧，以后也别来了！” 秦芬没有再回头，说这句话的时候因为离对讲听筒很远，文杰没有听到。 文杰只是盯着秦芬离去的身影看了很久，直到探视时间结束。 内心里第一次对灵魂补丁系统涌起一种敬畏。 那是对于目标单体生命的敬畏！ 人生轨迹修正这几个字仿佛一下子沉甸甸的，承载了生命的厚重。 那天文杰忘了怎么回的家，也忘了吃晚饭了还是没有。 他尝试着开启系统，想要重新完成上一个a级任务。 【只有测试题可以选择重新完成】 【与系统绑定后，系统指派的任务，目标单体的人生轨迹修正不可逆】 文杰颓然地看着系统那一串冰冷的文字。直到系统界面一闪，新的文字浮现在面前： 【系统任务：a初级难度 B 中级难度 c 高级难度】 【c 高级难度】 文杰咬了咬牙，拼了。反正都那么费力，还不如一步到位。 大不了退出重来怕什么！ 这时文杰手机叮响了一下，等待系统跳转界面的时候，他拿起手机瞄了一眼。 是杨珊珊的信息 “虚惊一场啦，黄微微只是跟贾楠夜爬泰山去了。” 握草，真是作啊！ 泰山离m市那么远，这人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呢？ 一个女孩子跟刚认识的男孩子跑出去那么远？也不怕遇到坏人吗？考虑过人身安全吗？ “这个黄微微……真是人才！”文杰本来想说“真是奇葩”，感觉贸然评价杨珊珊的闺蜜，不太礼貌就换了个词。 “她就是奇葩！真服了她！”杨珊珊说完了个“咒骂”的表情。 文杰盯着奇葩这个词，咧嘴乐了：没想到还挺默契。 【请选择补丁类型：a劝阻型 B 重塑型 c 暴力型 d 崩塌型】 【a劝阻型】 不知怎么文杰想到了秦芬，他下意识地放弃了暴力型补丁。 这时文杰眼前一黑，身体有一种失重的感觉，紧跟着是极下坠一般。 他慌忙蹲下来，摸了摸脚下的地板，冷冰冰瓷砖。 不对啊他家卧室是木地板，他缓缓起身四处摸索起来。 怎么跟测试和a级任务不同啊？自己明明不在家，在哪里？ 文杰的手摸到了，一堵冷墙。他顺着墙壁摸啊摸啊，终于找到了一个类似开关的东西。 “啪”他按了开关，清脆的响声之后，灯亮了。 是一盏血红色的灯。 悬挂在头顶。 文杰借着血红的灯光四处打量，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没有门，没有窗，没有家具，除了一盏灯就只有一把梯子，一把椅子。 文杰不明白是谁的人生轨迹需要修正？ 换句话说，目标单体/群体在哪里？ 这时他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菲菲放学回家了，你怎么还不去给她做饭？” “哎！没一点进展！” 紧跟着响起了噼里啪啦地敲击键盘的声音。 然后只听砰地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撞击的声音。 “他怎么还不回复信息了！再不回复信息，我就找他退钱！” 苍老地声音因为气愤而变了调，声音粗暴而尖刻。 …… 高铁上，黄微微靠着窗子睡着了。车窗上映出她噙着笑的脸庞，这样的黄微微还真有点小女生的青涩感觉。 贾楠侧目看向黄微微，现恬静入睡的黄微微看上去还是蛮乖巧的。 只是…… 这个小丫头一会儿古灵精怪，小太妹一样张牙舞爪，一会儿温柔可爱，邻家小妹一样又甜又萌。 贾楠摸出手机，看着黄微微睡得正香，登录了他的网店午夜狂欢 暴走的Father了好多条信息给他，询问他何时可以见效。若是没效果就要退钱，否则告的他关张大吉，失业不谢！ 贾楠淡淡地笑了，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042章 生人勿近 “也许正在生效！你可以试试！” 他修长地手指在手机上快地打着字：“从未失误过，请耐心等待。” 他关了这个对话框，看到下方有了新的咨询。 “请问午夜狂欢出售快乐吗？” 是一位署名为“好奇害死猫”的游客。 “只出售秘密，若是秘密是快乐的就得到快乐，若是秘密是痛苦的，就得到痛苦………” “秘密？那怎么收费？” “看难易程度 1o万-1oo万不等。” “神经病！” 游客的头像转眼间黑了。 被吓跑的顾客数不胜数，大家都好奇着进来，骂骂咧咧地出去。 有什么关系呢！ 一单就够他玩一年半载的了。 贾楠的眼神掠过黄微微时，现黄微微睡梦中皱了一下眉头。 他眸光略停顿，内心腹诽：看来这个黄微微，还真是没心没肺！ “你在干嘛？” 黄微微一抬眸就看到贾楠那张阴郁的脸。 难道跟本大小姐出来散心，他还不乐意了？ 原来是装睡啊！贾楠不再看黄微微，低头开始玩和平精英。 “到哪了？” “p城” “我是说高铁这是到哪一站了？”黄微微不满意地用脚勾了勾贾楠的脚踝。 贾楠抬脚躲开了。 黄微微歪头斜眼看着贾楠，她奇怪贾楠身上怎么就有种单薄而清冷的气质，让她如此着迷。 包括现在她主动的与他有肢体接触，而贾楠躲开了。 若是换个人，黄微微肯定会觉得这种假清高，太傲娇的人，让人反感，但是贾楠刚刚的举动，黄微微丝毫没有反感。 就连他满脸写着“生人勿近”或者说直接贴着“黄微微勿近” 黄微微也丝毫不介意。 这真是奇怪了！ 似乎贾楠身上有一种神秘地磁场，吸引着她，让她不自觉地就想靠近。 “贾楠”黄微微悠悠地开口了。 “嗯？” 贾楠并不抬头。 “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微微烘焙” “不是，我是说之前……我们会不会之前就认识？” “你想说什么……”贾楠换了个姿势继续打游戏。 黄微微看着贾楠冷峻地侧颜，只见他轮廓分明的脸庞上，头蓬松垂落遮住了眼眸。 普普通通地黑色运动裤和机车半袖衫，让他看起来清爽而帅气。 黄微微一把抢过贾楠的手机，扔进自己的挎包里。 贾楠低头瞄了一眼黄微微从他手里抢的手机，看到黄微微把手机放她的包里了，他转过头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 闭上眼的贾楠脑海中回放着，一截白嫩手臂上的烫伤。 那是刚刚一瞥之间，看到黄微微的手臂上的伤痕。 有点像烟头的烫伤。 她看起来这么娇生惯养地女孩子，她的手腕怎么会有烫伤呢？ 黄微微又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怎么她在贾楠面前就失灵了呢？ 她掏出自己的手机，看着屏幕上一堆的未接来电，未读消息。 直接选择忽略，不看也知道都是黄东恒的。 她打开杨珊珊的微信，看到杨珊珊也了一串信息。 “木有事啦，去泰山玩了。”黄微微了个“出去浪”的表情包。 “你……你简直……”杨珊珊气的说不出话。 “不说这些啊，那个贾楠，你说怎么能引起他的注意？”黄微微打了个疑问的表情包。 “不知道！怎么，你喜欢人家啊？” 杨珊珊的气烟消云散了，黄微微啊黄微微，说起来一套一套，轮到自己了还不是六神无主，到处求援。 “对啊，喜欢啊，不过他不喜欢我！”紧跟着了个无奈的表情包。 杨珊珊无语了，果然是微微式的直女聊天风格。 “你抓紧回来啦，研究一下对策！你注意安全！” “知道啦，我这种金刚芭比，身旁还有护花使者，谁敢欺负我啊！”搭配得意的表情包。 “金刚芭比？”杨珊珊有点乐不可支了，“亏你想的出来，让你警惕你的护花使者！黄东恒说那人有问题！” 黄微微关了对话框，现在凡事说贾楠不好的。她根本不想理会。 高铁很快驶入车站，两个人一起除了站台。 傍晚的m市高铁站，旅客大包小包，来来往往，在旅客中间有一个西服革履，站的笔直的男子，让人走近了不免看上一眼。 不光因为他在穿着随意的游客中显得突兀，更因为他脸上肃然的神情，周围三米被他的低气压笼罩着。 这人正是黄东恒。 今天早晨还是联系不上黄微微，他不得不动用一些非常手段查查黄微微的行踪了。 “黄微微，你给我过来！” 儒雅的黄律师此刻如一头盛怒的野兽，冲着黄微微咆哮着，眼睛也死死盯着她。 黄微微正往这边走来，看到人群中神色难看的黄东恒，她收住脚步，抬胳膊拉住贾楠，拽着贾楠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着。 贾楠瞥了一眼黄东恒，探寻的目光又投向黄微微。 然后他轻轻甩开黄微微，朝着黄东恒走了过去。 在两人擦肩而过时，黄东恒用低沉而决绝地说： “你给我离黄微微远点！” 贾楠没有停留，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压低声音说：“让黄微微离我远点！”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什么勾当！小心我告得你身败名裂，体无完肤。” “是吗？我开始……对黄微微有兴趣了！”贾楠哈哈一笑。 黄微微这时候已经走到了两人面前，每次贾楠笑只是勾勾嘴角，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没想到他真的笑起来阳光而迷人。 “黄东恒，你干嘛？”黄微微看着黄东恒冲贾楠剑拔弩张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出来。 “黄微微”黄东恒一把拉过她来，“你给我乖乖回家！” “我自己会回去！你不许拉着我！我告你侵犯人身自由！” 黄东恒才不理她，他拽着黄微微出了站台。 黄微微细胳膊细腿的，被黄东恒拉扯着扔进车里。 “我……我告你非法拘禁！” “跟谁学的，告……告……告，你去告吧！在m市我看谁敢做我妹妹的代理律师！” 黄东恒上车，将车门落了锁，飞快的启动他的宝马叉五。 “你刚刚跟贾楠说什么了？”黄微微气咻咻地坐在副驾上，揉着胳膊上通红一片。 “没什么，男人之间的谈话而已” 043章 视频消失 文杰环顾房间，这房间说不出来的古怪。 没有门，没有窗。 他怎么出去？ 【退出系统】 文杰看着被血红色日光灯照亮的房间，一切笼罩在暗红色的光辉中。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的地面，地面呈现黑红色，看起来有点瘆人。 文杰又等了一下，房间里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就是一片沉静。 这特么…… 怎么还没退出来呢？ 【退出系统】 文杰又朝周围看看，四面冷墙被光辉照耀，看起来没那么似乎没那么冰冷了。 他上手摸了一下。 还是挺冷的，可能只是视觉上带着几许暖意。 系统卡了？怎么还没退出去！ 【退出】 【退出】 【我要退出系统】 完了…… 系统没有任何反应，他被困在这里了。 他瞬间慌了！ 自己这是在哪？这是被困在哪里了？ 刚刚是外面有人说话来着，对！外面有人！ “救命啊！”文杰大喊。 “救命啊，有人吗？救命啊！” 声音一出口，音量就在迅地被削弱，似乎声音被房间里的什么东西吸收了。 文杰跑到房间的一个角落，朝着房间的斜对角助跑，然后飞腿狠狠朝墙壁踢。 房间的墙壁好像有弹性一样，把他回弹到房间正中央。 文杰颓然地揉着自己被踢得生疼的脚。 看了看房间里的一把椅子和梯子，这个房间除了这个就只有头顶上悬挂着的红色灯泡了。 文杰反复看着这三样东西，琢磨这是做什么用的。 心里懊恼不已：这是密室逃脱还是人生轨迹修正，系统在搞什么？ 他趴在地上，耳朵贴在地面上，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 别说，还真就听到了一丝声音传了进来。 不像刚刚苍老的男子声音那么清晰，可能是距离很远的原因。 文杰起身，把耳朵贴在每一面墙壁上都试了试。 最后他找到了一面最接近声源的墙，贴上去凝神静气地听着： “……去拍拍照” “这是什么……” “我哪知道……说不定……搬东西的时候碰的吧！” 文杰一惊，险些跌坐在地上！ 刚刚那一句，怎么那么像自己的说话声音？ 什么叫像！ 特么的就是他自己说的好不好！ 文杰想起来了，这是不丢电脑那天，他在自己家里跟曹警官他们的对话啊！ 这……太诡异了！ 文杰恍然想起了门廊上的芭比娃娃，是不是这个摄像头拍的？ 不对啊！那个摄像头不可能把声音这么清晰的传送出去啊！ 文杰不淡定了！ 是窃听器！ 又是摄像头……又是窃听器！自己这是被什么人盯上了？ 搞得跟特工电影似的。 文杰搬起梯子，想把梯子架在墙上，爬上去看看能有什么现。 轮起梯子时一不小心，啪打碎的房间正中央的红灯泡！ 眼前红色光辉一闪，灯泡的碎片噼里啪啦掉落下来的瞬间，房间陷入了黑暗。 眼看着灯泡碎片掉落下来，文杰慌忙闭上了眼睛，抬起一只胳膊护住脑袋。 等再次睁开眼睛时，现自己坐在了家里卧室的地板上。 回来了？ 啊啊啊……真回来了啊！ 文杰一时间情绪复杂，他环顾自己的卧室，从来没有觉得这个1o平米不到的小屋子这么亲切过。 很快他想起了自己被刚刚听到的对话。 他豁地站了起来，厨房，门廊，阳台，卧室各处地寻找起来。 屋子里响起了乒乒乓乓，翻箱倒柜的声音。 “藏哪里了？这里……没有，那边呢？” 跟曹警官的那段对话，生在6月2o日晚，那这个窃听器肯定在这之前就被安放在房间里了。 文杰的脑海里忽然闪现一个戴着夜视镜的大叔，手上端着操纵无人机的遥控装置。 对！ 是6月19日晚上他躺在卧室床上听到了“砰”的一声。 是这位怪咖放穿梭机进来安放窃听器。 与芭比娃娃相比窃听器要容易安放的多。 然后那位怪咖又拿走了笔记本电脑。 就在文杰在外面到处翻找的时候，卧室的笔记本电脑屏幕猛地亮起，进入了开机界面了。 卧室的门敞开着，笔记本电脑上的摄像头，正好能看得到坐在阳台的文杰。 文杰正坐在阳台的地砖上，低头盯着地上的某处思考着什么。 卧室里，笔记本上的鼠标移动到桌面上的视频，点击了粉碎文件。 鼠标又滑到开始按钮，关机。 文杰想到了那位怪咖拿走笔记本的事情，脑海中倏地闪现一个黑白罗盘的视频来。 他意识到了什么，飞快地跑回卧室。点开笔记本电脑，看着桌面上原来视频存放着的位置，愣住了。 视频没了！ 上次开笔记本还有的吧？ 他挠了挠脑袋，还真……有点记不清楚了。说实话，他就没太关注过那个视频。 是今天，他被系统c级任务困在一个幽冥般的房间里。 才意识到问题严重了。 文杰感觉有点心慌，他来到客厅，端着水杯到厨房接水。 看着饮水机亮着的灯，他愣了一瞬。紧接着跑到各个房间把灯啪啪啪关了。 随着他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他在房间缓慢地踱着步子。 客厅，卧室，厨房…… 一边慢慢走，一边慢慢查看着…… 走到厨房时，突然角落里暗光一闪落到了他眼里。 文杰开了厨房的灯，现那是一个塑料开关，光应该是从插孔出来的。 他找来工具，动手卸下了开关。 果然在里面现一个微型窃听器，窃听器连到了电源分出的一截电线上。 这东西不可能是穿梭机放上来的，他否定了刚刚的猜测。 这是偷电脑时安装的。 文杰看着这个指甲盖大小的方形窃听器，一时间有点蒙了。 对方是要干嘛？ …… 一处低矮的仓库里，穿着挎栏背心的老头儿摘下了耳机，轻轻放在桌子上。 仓库里堆满了各种机器设备，拆下来的零件散落在桌上的一个硕大铁盒子里。铁盒子旁是一台老式的手提收音机。 在仓库的角落，有几个残缺损坏的无人机，多半缺胳膊少腿的修都修不上了。 他关掉了笔记本上一个播放器，迟疑片刻点开一个网店的留言界面： “你说的没错，有效果了！尾款我稍后支付过去。” “从未失误过！尾款5o万！还是那个账户。” 贾楠回复完消息，把手机往兜里一揣，吹起了口哨。 他穿过别墅略显空旷的客厅，拾级而上来到楼上的露台。手扶着露台的栏杆朝外望： 微风拂过，楼下游泳池里清澈的池面泛起了涟漪。 他抬起头看向远处，右手覆在左手的手腕上，摩挲着手腕处戴着的手链。 044章 巫术杀人 黄东恒的车子平缓地拐进晋江国际小区。 晋江国际处于m市的中心地段，开商通过竞标天价拿的地皮，又高薪聘请外籍华侨担纲总设计师，将前瞻的设计理念融入时尚生活化的元素中。 小区落成后被誉为m市的珍珠港，也因为小区布景别具一格，也被称为m市的城中花园。 黄东恒那辆香槟色的宝马在棕榈香柏之间穿行，侧目可见琥珀色的公寓楼在树木的枝叶间时隐时现。 黄东恒赚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就在晋江国际给黄薇薇买了套房，标准的一居室，虽然面积不大，但地段繁茂，商业配套完备，加上房子的格局和采光也非常棒。让他只看了一眼样板间就付了全款。 在黄薇薇生日那天，他直接把房门钥匙扔给了黄薇薇。 黄薇薇愣愣地看了钥匙半天，没反应过来。 他一脸嫌弃地说：“明天就从我这里搬出去，别赖在这里耽误我找女朋友！” 黄薇薇这才意识到，黄东恒这是送了她一套房！ 叽叽喳喳，欢呼雀跃的要把房顶掀翻了，黄东恒捂起耳朵默默地忍受着。 “哥，你说你这么优秀，我以后男朋友哪还有表现的机会了？”黄薇薇摇晃着黄东恒的胳膊撒娇。 “你这样的，有人要吗？”黄东恒冷哼一声。 转眼已经拽着黄薇薇进了房间，咣当一声关紧了房门。 黄东恒把黄薇薇往客厅那个粉嫩的沙上一按，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明天把贾楠辞掉！” “我不啊！他那么酷，为什么要辞掉他。”黄薇薇试图站起来，被他一把按了下去。 “什么事情都可以任性，这件事情不行！” 他斩钉截铁地说。 “我偏不，不但不辞他，我还要追求他呢，让他做我男朋友！” “胡闹！”他气急败坏地把手按在黄薇薇肩膀上，防止她总是想站起来。 “我是认真的，没有胡闹！” “你谈恋爱哪有认真的时候，听我的话，换个人恋爱，贾楠不行！”黄东恒的手碰到黄薇薇瘦弱的肩膀，用力按时感觉她肩膀处的骨头硌的他手都疼，口气又软了下来。 “这次是认真的，就是他，只有他，除了他没人入得了我法眼！” 黄薇薇急的脸通红，偏执的看向黄东恒。 黄东恒被黄薇薇的一番话震住了。 这个小丫头片子，这次来真的？ 不是当真的还好说，要是当真的那事情可就严重了。黄东恒冲着黄薇薇吼道：“那更不行” “为什么？” “他是杀人犯！” 黄薇薇怔怔地看着黄东恒，眼神凌厉仿佛能杀人，黄东恒的眼神何尝不是呢？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慢慢的黄薇薇眼眸蒙上一层水雾，哽咽着：“我不信！”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 两人同时看向门口。 黄东恒朝后挪了挪步子，刚刚的敲门声让他冷静了不少，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尽量温柔地说：“我是律师，我用事实说话，不会无端的诬陷谁。你有客人……那我先走了。” “在事情没弄清楚前，你……你必须跟贾楠保持距离！” 黄东恒说完一甩胳膊，径自朝门口走去，笔挺的西装背影在黄微微眼里越来越模糊。 黄东恒“啪”地拉开了房门，看到门口站着一位很文艺的女孩子，一身雅粉色森林系亚麻连衣裙，看上去清爽又文艺。 他朝女孩子点点头，勉强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牵强的笑意。 “微微，你……” 女孩子看到前来开门的不是黄微微，显然吃了一惊，嘴里的话也生生地吞回了半截。 “呃……你……你好！” “你好” 黄东恒匆忙应了一句，错身与她擦肩而过，推开走廊的消防门。 随着消防门的关闭，消失在了杨珊珊的视野里。 杨珊珊迟疑地迈步进了房间，望到坐在沙上的黄薇薇，她随手带上门，嚷嚷着：“微微……刚刚那个男人，是贾楠？” 黄薇薇没有说话。 杨珊珊走了过去，现黄微微脸上挂着泪痕，在呆呆地盯着跟前的茶几呆。 她还没见过黄微微这样子呢，她把黄薇薇的手握在自己手里，亲昵地拍了拍： “怎么了啊？生什么事了？贾楠欺负你了？” 黄薇薇失神地转过头，盯着杨珊珊看。 “哎呦，怎么了啊，倒是说话啊！那个男人……” “那是我哥啦！” 黄薇薇抽了张手纸，擦着鼻涕眼泪，低声说到：“没什么，我哥批评我！” “嗨！“杨珊珊长舒一口气，”我还当什么事情呢，你吓坏我了。” 紧跟着杨珊珊又故意凶起来：“不批评你批评谁，你昨天也不说一声就玩失联，别说你哥了。我也要批评你啊！” 杨珊珊说完现黄薇薇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又连忙帮她擦擦鼻涕，拍拍她后背说：“开玩笑的，别伤心了！你不是你喜欢贾楠，要跟我商量对策的啊？” “……” 杨珊珊不提这个还好，刚缓过来点的黄微微又惆怅着一张脸，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她的眼前又闪过两人搭伴夜爬泰山，贾楠人虽然清冷，却很有绅士风度，处处照顾她。她爬不动了，贾楠总会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等她。 到了唯我独尊的拍旅游照打卡地，贾楠还主动帮她拍照。 她询问要不要帮贾楠拍照，贾楠没有回应她。 黄微微从包包里掏出一张五元人民币，递给贾楠。贾楠接过来前后看了看，当看到钱币的背景正是这个泰山的这处景致时 他低头思索片刻，抬头看着黄薇薇，轻轻摇了摇头：“谢谢，不照。” 这样温和而安静的贾楠，怎么会是杀人犯呢？ …… 翌日清晨，阳光和煦。 黄东恒开车到了东恒律师事务所，来到办公室的时候白梦瑶正在里面帮他整理文件。 “东恒，这么早啊，喏……”白梦瑶朝硕大的办公桌上一个外卖口袋偏了偏下巴，“给你带了麦当劳的笋丝粥和太阳蛋套餐，外加一份咖啡。” “噢，谢谢！” 黄东恒拿着早餐坐到沙上吃了起来，他抬眸看着在办公桌前忙碌的白梦瑶，想了想问到： “领航律师事务所五年前接过一个挺奇葩的案子，据说是什么巫术杀人。” 黄东恒嘴角沾上了粥，他抓起餐巾纸擦了擦嘴角，略带笑意地说：“结果领航那边败诉了，在业界颜面扫地，我记得当时闹的沸沸扬扬，后来不了了之了……” 他又舀了一勺粥送到嘴里，抬眸看向白梦瑶：“你对那个案子有印象吗？” 白梦瑶站定，努力地思索着，一两秒之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抬眸看向黄东恒：“是王帆被杀的案子吗？” “王帆？可能是吧，被告是贾楠吗？” “不太清楚了，这都过去多久了。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我认识领航律师事务所的张律师，回头我找找他的联系方式给你。” 黄东恒闷头吃起了早餐，嘴里嘟囔着：“随口问问而已。” 白梦瑶微微眯着眼眸，眼神聚焦在黄东恒身上，一瞬之后她又继续低头整理资料了。 045章 思维投射 白天文杰工作之余都在琢磨系统c级任务中，黑暗的房间和房间里的两样东西到底是什么暗示。 若是红色的灯光是启动和关闭系统的开关，那梯子和椅子表示什么？ 度娘上面的解释五花八门，说黑色代表恐惧，代表封闭，代表隔绝，代表死亡…… 梯子就更是有趣了，代表越，代表不甘，代表落差，还有说代表性压迫…… 文杰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把一天的工作总结邮件给王局助理之后，关了电脑下班回家。 他起身瞥了一眼旁边空了的工位，就在刚刚白宇嬉皮笑脸地跟他拜拜之后，出了办公室。 白宇对他似乎没什么变化，可是经过了调研报告的事情之后，他的心境生了变化。 那种被最信任的人出卖的感觉，挥之不去。 他默默地起身，关灯，锁上办公区的玻璃门，去等电梯。 到了家，他匆匆吃了煮方便面，看着盒子里最后一桶方便面今天也被解决掉了。才觉得每个月就属工资的日子最难等。 他来到卧室里，也不知道处于什么心里，反正一骨碌上了床，平躺下来启动了灵魂补丁系统。 看着系统界面进度条在一截截跃进，他想起了什么似的把习惯性放在枕头旁边的手机揣进兜里，并且从床头柜里摸出一把螺丝刀。 眼前一黑，熟悉的失重和下坠的感觉袭来，等这一切恢复如常。他感觉眼前陡然变亮，亮白的光透过眼睑投射进来，比白昼时走在烈日下还要耀眼。 他小心翼翼地把眼皮撩开一条细缝，白光刺入眼中，他慌忙闭上眼。 几次尝试瞳孔终于适应了这里的强光，他这才现自己仿佛置身于云雾中一般，一切都朦胧飘渺。 “妈妈，快来不及了，你怎么还没换衣服？” 一个女孩子清脆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在这个没有阻隔的空间扩散开来，带着一层层的回音。 文杰回头现一名十几岁的女孩子朝他跑过来，女孩子梳着马尾辫，穿着校服，背着书包…… 不得不说现在的孩子育真早，十几岁的年纪，还挺抢眼，再加上小白鞋和白筒袜上面白皙的长腿，看的文杰忍不住在内心啧啧称赞起来。 等等……这女孩子眼熟啊！ 在哪里见过？ 是不是电脑上无端冒出来的视频里草地上的站着的学生妹？ 咦，又不对了！只能说很像，但不是！ 女孩子跑到文杰身旁，把手伸进文杰手里：“妈，你快点去开车。” 文杰疑惑地看向握住女孩子手的“自己“这只手，这一低头吓了一跳！我……我这么正点的吗？ 他是一低头，看到了低领衣服里“自己“。 这……他下意识地抹了把鼻子，确定自己没有留鼻血。 真不知道女人一天天怎么能专心做别的事情，她们一低头就能看到优美的凶部。 噢，怪不得多数性感尤物做不好工作，诱惑大，实在太大了！ 他左右看了看，除了这个女孩子旁边没有别人了。 这个……他又低头朝胸口看去，抬手把v字领的紧身衣服拉开。呃！他慌忙松开了。 因为他低头看到的不是什么血脉喷张的画面，而是系统警告。 系统在这个女人的胸口打了码，系统警告四个字就浮现在打了码的胸口上方。 系统你这样真的好吗？ “妈妈，快走啊！我要迟到了！” 文杰的胳膊被女孩子摇晃着，噢……噢，他得开车送这个女孩子去学校。 “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妹妹？“文杰脱口问到。 他马上意识到不对，捂着嘴汗颜地看着女孩子。人家管他叫妈妈呢，哪有妈妈不知道自己孩子名字的。 女孩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妈，你老年痴呆了吗？” 文杰被噎住了，这孩子，怎么跟妈妈说话呢！可他也不敢吭声，谁让他说话不经过大脑的。 开车送她去上学！ 文杰这个念头一闪，迷雾中出现了一辆白色的特斯拉摸d1e3。白宇开了同样款式的，只不过是宝石蓝的，所以文杰才认得这车。 款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会开车。 没想到这个念头一闪，两人就到了学校。远处气派的学校大门旁，保安站在两侧，还有带着红袖标的老师，学生们纷纷跟老师打着招呼进了学门。 学校？是哪个学校？m市六中吗？ 文杰一惊！昨天黑暗中房间里听到的那句话，回响在耳旁：菲菲要放学了，你还不去做饭啊？ 菲菲……是林雨菲？ 文杰莫名的就想起了监狱里消瘦的秦芬，内心里激动的情绪开始翻涌。是不是这个c级任务修正了目标单体的人生轨迹，秦芬的人生轨迹偏离也能得到修正？ 他抬眸望向学校的方向：教学楼上“m市第六中学”的大字在迷雾中分外显眼，而其他那些学生，老师，保安门却都是脸谱化的，男人女人脸上都是大白板，没有面孔。 乍一看，挺惊悚！再一看又有点萌萌哒的喜感。 文杰似乎在哪里见到过这种情形的描述：这种人物抽象化，脸谱化的情形是潜意识的思维投射。 在潜意识中，无关人的外貌特征会被大脑自动过滤，呈现出来就是千人一面的状况。但是重要人物会在大脑中留有印象，有些时候这类人的外貌特征会被夸张化。 文杰马上就看到了一位男教师，穿得西服革履，衬衫领带，皮鞋锃亮，可是脖子上却是一个四不像得脑袋。 非驴非马非牛非猪……这是衣冠禽兽的意思？ 文杰简直要拍案叫绝了，这个女孩子的妈妈思维真是犀利啊！ “林雨菲，早！”一个女孩子走了过来，这个女孩子脚踝处被袜子遮住的纹身却夸张地显露出来。 看来女孩子的妈妈不喜欢这个女孩子。所以思维投射中夸张了那个纹身。 等女孩子走近些，文杰也有点反感了，这个国中生竟然还画了眼影。 文杰看到她眼皮上涂成粉红色的眼影时。粉红色的眼影突然被描的浓烈而厚重，好像一整块腮红被烀在了眼皮上。 “早，关小南”林雨菲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回头对文杰说：“妈妈，你走吧！” 046章 不去上学 “放学我来接你！”文杰说出的话细声细气，说的自己想吐。 “好了，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林雨菲不耐烦地说完转身进了学校大门。 迷雾中，学校的大门，教学楼和师生们都变成了一堆堆的线条，慢慢地线条都消失了。 文杰睁大眼睛认真辨认面前的画面。 一股冷意将他围住，他看清了自己身处于一间冰冷的房间，面前横陈着一具湿漉漉的尸体。 前一秒还活力四射的林雨菲，此刻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文杰知晓林雨菲的遭遇，可亲眼目睹一个花季女孩被溺死后的尸体时，才现一切语言都没法描述这种强烈的心灵和情感的冲击。 他仿佛失控了一样，在一瞬间扑过去，嚎啕大哭。 拉住他的是旁边两个有脸的男人。对，整个房间除了林雨菲的尸体，可不止他们三个人，有停尸房的工作人员，有随同的警察。 可是其余的人都没有脸。只有他旁边两个男人有鼻子有眼睛，有…… 哎！我去……身旁用温热大手拽住自己的老头，这不是玩穿梭机的怪咖吗？ 虽然衣服裤子跟那天站在文杰家楼下时不同，但是气场却是一摸一样的。 气场这种东西啊，真特么的玄乎！ 就比如这会儿在文杰头脑里，一些生活中的细节好像通了电的闪灯，啪啪啪顺次亮了起来。 他想起来公园里经常看到的那个唱京剧的大爷，用老式的收音机却带着蓝牙耳机。 他用蓝牙耳机听什么？听京剧？ 见那个老头用蓝牙耳机听京剧的？ 电光火石间，一个个画面重合起来，正是自己眼前的这位老人。 这位老者是“自己”父亲！ 很快另一个男人把他拥入怀里，文杰心里这叫一个别扭啊！不用说了这位男子应该就是林雨菲的父亲，“自己”的老公林涛。 系统这时候你怎么不阻拦一下呢？ 文杰推开了林涛，一脸嫌弃地往旁边躲了躲。 这个位置离林雨菲的尸体更近了些，他目光略过林雨菲的尸体，突然看到林雨菲的身上有多处的伤痕，抓伤，烫伤，衣服虽然完好却褶褶巴巴。 显然死前受到了凌辱和虐待！警察不验尸的吗？ 咦，又不对了！ 怎么林雨菲被捞上来的时候不通知家属，直到尸体都被送到停尸房了才让家属见呢？ 还没来得及他过多的思考，只见“自己”突然疯狂地大哭大笑，出其不意地撞向停放林雨菲尸体的冷库柱子。 看着“自己”的额头撞鲜血直流，那肯定很痛啊！ 可是文杰感觉不到，他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朝兜里摸，他记得手机放裤子兜里了。 他的手在裤子兜里摸了好半天，什么都没有。现实世界的东西带不到系统中来。 肯定是没有开灯，他在黑暗中摸索着朝房间的墙壁摸去。 可是朝一个方向走了很久很久，久的他都能从家走到单位了似的，却没有摸到一堵墙。 没有墙，没有灯！ 没有灯让他怎么回去？ 他心一沉，觉得他之前对于级任务的理解太片面了。 通过这次开启系统，他终于明白了系统是将他置于目标单体的思维投射中了，或者可以说是潜意识中。 目标单体有意识时，会呈现出一些抽象的画面和不连贯的剧情。 就比如林雨菲出事那天早晨，她送林雨菲上学，目标单体显然对于这个片段印象很深刻。所以这个画面相对连贯，画面也有种真实的质感。 而当目标单体没有意识的时候，思维停滞，文杰所在的虚拟世界就会陷入黑暗。 这样理解的话，倒是解释的通文杰遇到的两种状态。 可是人在什么情况下会毫无意识，思维停滞？ 深度睡眠？昏迷？ 噢！林雨菲的母亲撞晕了，所以呈现出来永夜般的黑暗，而上一次黑暗中有画面，可能是她处于睡眠状态，潜意识里还有思维活动和投射。 文杰了然地点了点头，似乎对自己的分析很满意。 不过很快，他又颓然地躺在了地上：分析半天有什么用，还是回不去。 难道要一直等着她醒过来？ 现在到底是哪一天？ 是2o17年6月21日？林雨菲遇害当天？ 这个日子秦芬说的时候对他触动很大，现在他现自己记的很牢，不比秦芬差。 若不是2o17年6月21日呢？ 若刚刚经历的一切，都是目标单体的梦境呢？ 一切不过是梦中的重演，只因为林雨菲的母亲对当天的事情印象深刻，或者可以说她因为这个事情受到了强烈的刺激。 “菲菲要放学了，你还不去给她做饭啊！”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爸，怎么样，有反应吗？”中年男子的声音。 这个男人应该是林涛，刚刚那个老者就是林涛岳父吧。 “哎！没有，除了睡觉就是呆！”老人声音淡了下来。 林雨菲的母亲怎么了？睡觉呆，那不是神经错乱了啊？文杰心里琢磨着。 【启动系统补丁】 没反应，看来还没有找到修正人生轨迹的时间点。 【退出系统】 还是没有反应。 呵呵……文杰冷笑着，自己又被困住了。 “把张倩叫起来吃饭，从下午一直睡到现在，晚饭都没吃！”是老人的声音。 “张倩，醒醒，你醒醒该吃饭了！”林涛的脚步声响起，随后是他轻声唤张倩吃饭的声音。 随着一连串的哈欠声音响起，笼罩文杰的黑暗瞬间变得亮白如昼。 文杰的眼前出现了林雨菲坐在餐桌旁，慢吞吞地吃馄饨的情形。 “快点吃，吃好了去上学！”文杰说话又是细声细气的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凶，没忍住笑了起来。 “张倩，你看林雨菲磨蹭着不想上学，你还不管教一下，傻笑什么？”林涛把一口煎鸡蛋塞到嘴里，咀嚼着香喷喷的鸡蛋，冲张倩说道。 “上学？等等……今天几号？”文杰突然抓着林涛的衣服袖子问道。 “你干嘛啊？神经兮兮的。” 林涛筷子上又夹了一块煎鸡蛋，被文杰这么一晃悠给晃掉了。 他不满意地白了自己老婆一眼，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历。 “6月21日。噢，菲菲，今天你是不是还有英语考试，你抓紧吃，然后背书包让你妈开车送你去学校，看看几点了！不送你都得迟到！” 林涛瞪了林雨菲一眼，顺带着训斥了她几句。 林雨菲怯怯地抬眸看了一眼，老爸板着得脸，端起碗快往嘴里扒拉馄饨，把嘴塞的满满当当。 “今天不去学校，以后也不去这所学校了！”文杰一拍桌子，严肃地说：“咱们要给菲菲转学！” 047章 联华百货 这一拍桌子，面前的林涛夹鸡蛋，林雨菲嚼馄饨的画面定格了，紧跟着碎裂成块。 如同记录着生活片段的镜头被子弹打破，哗啦一下全碎了。 只不过这一切生的安安静静，没有一丝声音。 文杰的面前出现了一瞬间的画面混乱，仿佛像素被揉在一起，看不出画面要呈现的是什么。 也许这是张倩思维被文杰干扰，导致了思维暂时性的混乱。 很快，面前出现了一碗鸡蛋面，文杰抬眸看到两个男人关切的眼神。 是张倩的父亲和张倩的老公林涛。 林涛眼神中有难以隐藏的哀痛，他低声说：“转什么学啊，菲菲……菲菲已经不在了。” 张倩父亲马上瞪了林涛一眼，阻止了他继续讲话。 “好，好，好，你说转学就转学，你先吃饭，然后我们去学校给菲菲办手续。” 两个大男人在文杰面前低声的耳语着： “张倩现在不能受刺激！以后菲菲不再了这类话，你不要当着张倩说。 还有啊，林涛你要全力配合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张倩，为了咱们这个家。” 张倩父亲情绪有点激动，满脸涨红，努力压制着让声音尽量小一点，可嗓门还是很大，文杰每句话都听的那么真切。 “爸，您就别瞎折腾了，这个家已经支离破碎了，你难道要我们都去睡大街吗？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银行信贷部的电话都打到我手机上了，你说你抵押房子贷那么一大笔钱。 你到底要干嘛？” 林涛更是怒不可喝，后面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文杰惊愕地注视着两个有鼻子有眼的男人，在自己面前你一句我一句，越说越激动。 他不知道怎么才能阻止他们争吵，摔碗！ 念头一动，只见张倩啪地摔了面前装着面条的碗。 随着瓷碗碎裂的声音在房间里炸开，两个男人终于安静了。 张倩的父亲默默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这个简易餐桌，他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迷雾中： “只要张倩能好好的，用我这条老命换，我也愿意。” 声音穿过朦胧地雾霭，落到文杰和林涛的耳朵里，一时间两人竟然奇怪的互望了一眼，静默无言。 林涛抬手轻轻抚摸着“张倩”的长，张倩的头生的很美，自高中上学第一眼看到张倩，就被她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吸引了。 那天张倩站在学校的足球场上，蓝白相间的校服将她青春可人的形象刻画的淋漓尽致，顾盼见一头瀑布般的长在林涛眼前画出个优美的弧线。 林涛挑起一小撮长在手指间缠绕着，从菲菲出了事，张倩精神受到刺激，她再也没有认真打理过这头秀了。 看着手间干枯杂乱的丝，林涛叹息着把身子凑近了“张倩”，炽热的眼神在她身上来回打量着。 不知怎么，眼神扫过张倩穿着睡衣的身体时，文杰竟然有种隔空被基情猥亵的感觉。 文杰很抵触，看着一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垂涎欲滴的样子，真是恶心的不行。 很快林涛跟张倩亲密的抱在一起，伸手就朝张倩的凶口摸来…… 人家患难的夫妻也不容易，全当电脑上看片了吧，文杰宽慰自己。 拉倒吧，那根看片能一样啊？现场直播不是要刺激的多啊。 林涛把张倩抱到卧室的床上，反锁了门，三两下褪去了张倩的衣裙，带着体温的睡衣被林涛甩手扔在了地上…… 文杰在想系统会不会打码之类来保护一下他这种小男生纯洁地心灵呢。 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场面呢，他忍不住低头想趁机偷偷窥视不着片缕的……， 他就呵呵了，眼前缓缓升腾起一团迷雾，张倩，林涛，餐桌，房间都淹没在了浓重的雾气之中。 【目标单体无法进行思维投射，强制终止本次人生轨迹修正】 纯洁的系统及时出现阻止了文杰遭受不良画面的污染！ 系统你出现的真是及时啊！文杰心里暗暗诅咒着。 自己要退出的时候没反应，好不容易遇到点香艳的画面了，就被强退了。 眼前一黑，失重的感觉传来，等文杰睁开眼睛时已经躺在了自己房间的床上。 这时候把他强制退出系统，让他怎么睡得着？ 他戳火地到厨房给自己接了一杯凉白开，咕咚咕咚灌下肚子。随着冰凉的液体进入到身体，压下了他的烦躁。 他抓起兜里的手机扫了一眼：21时42分 两个小时了啊！ 他回到卧室打开电脑，找到名为“级任务”的文档把这次系统任务中的情形记录了下来。 随手翻看一下6月24日，也就是昨天的任务记录。 思索片刻添加了一条备注：时间线无变化。 他低估c级任务的困难程度，若是时间线无变化，如何修正目标单体的人生轨迹。 这个问题在脑海里刚一闪现，就被另一个问题取代了。 张倩的父亲要干嘛？ 从他获得系统的那一天，就对他全方位的监控： 笔记本电脑上的视频，芭比娃娃里的摄像头，开关孔里的监听器…… 脑海里回放这张倩父亲那句决绝的话：只要张倩能好好的，用我的老命换，我都愿意！ 老人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救自己的女儿？ 那个带着黑白罗盘的视频里，那个穿着校服的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应该是多年前的张倩。 怪不得文杰看到林雨菲的时候，觉得跟视频中的照片很像呢。 这是重点吗？ 这特么不是！ 重点是张倩父亲怎么知道他可以救自己的女儿？ 想到这里，文杰不淡定了。 他恨不得现在就到公寓旁边的公园里转转，找到张倩的父亲问个明白。 又不对了！现在回过头想想，张倩父亲出现在公园是碰巧吗？ 肯定不是啊！ 那去公园有什么用！ 张倩的父亲肯定是为了监视他，才会在他下班的时候出现在公园。 那去哪里能找到张倩父亲？ 文杰细细地把事情经过想了一遍，突然一个地址蹦了出来： 联华百货地下一层二手电脑维修店。 048章 被雷劈死 第二天下班时间一过，文杰就去排队打卡下班了。 自从有系统，他下班似乎越来越积极了。他有点心虚地出了办公区。 “文杰，急着约会去？”白宇也站在了电梯间，瞥了一眼文杰问到。 “呃……是啊”文杰侧目朝白宇看了过去，随意应了一句。 “哦，年轻人嘛，恋爱是要谈的，但是别影响工作嘛！” 两人身后响起王局底气十足的声音。 “王局好，电梯来了，王局您这边请……”白宇没再理会文杰，帮王局开出一条路。 下班的同事听到白宇的话，都点头哈腰地跟王局打招呼，纷纷让出路来，目送着王局先进了电梯。 一群人前呼后拥地坐电梯走了，留下石化了的文杰。 文杰在心里恨恨地想：白宇肯定是故意的！ 文杰等了下一班电梯，出了办公楼挤上公交。在人肉罐头一样的公车上捱了二十分钟。 有个人掏手机，竟然把手伸进了他的裤子兜里…… 真是让人一阵无语！ 文杰看着那个人一脸无辜，他还真的信人家是无意的。 因为文杰有一次掏笔，就在口袋里摸半天没摸到，看到旁边大哥直瞪眼才现掏人家兜里去了。 等他赶到联华百货时，都快七点了，这个百货大楼本来就要拆迁了，只营业到七点半。 文杰说着楼梯来到地下一层，询问门口大爷二手电脑维修怎么走。 那位大爷微微一愣，一脸阴云地抬手往右边一指。 文杰谢过大爷，迈步往右边走去。 只听身后大爷补了一句：“喂……” 文杰以为大爷接电话呢，也没理。 结果他转了半天，没看到二手电脑维修摊位。 他凑到一个卖文具的店铺，店铺老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女人，很胖还穿着紧身衣，看着有点喘不上气的感觉。 “美女您好，麻烦打听一下二手电脑维修在哪里啊？”文杰陪着笑问到。 胖老板嘴里没停下嗑瓜子，漫不经心的朝她左手边偏了偏下巴。 文杰闻言看向文具店左边的摊位。可是那里蒙着一大块布，把里面罩的严严实实。 “美女老板，修电脑的大爷是不是收工回家了啊？”文杰有点后悔过来晚了，一班过来显然赶不上…… “今儿就没来！”胖老板娘“噗”地吐出瓜子皮，嘴里嚼着瓜子仁说到。 没来？ “那……昨天来了吗？”文杰疑惑地追问着。 “来了，来了，你这人问起来还没完了！我也收工了，让开点别耽误我收拾店面。” 胖老板娘把手里的瓜子往袋子里一扔，肥硕地身体朝文杰挤了过来。 文杰朝后撤了几步，给她让出地方来。内心有点诧异，这胖老板娘一身肥肉走路却不慢，跟肉球似的碾压过来。 “谢谢”文杰有点失落，转身朝外走。 路过门口那位大爷身旁时，大爷慢悠悠地开口： “没人吧，年轻人总是这么性急，我话都没说完你就往里跑……” 文杰也没抬头，沮丧地“嗯”了一声。 “喏，给你！”大爷拿了类似纸卷的东西拍在文杰身上。 文杰不解地停了下来，看向大爷。 原来他递过来一沓卷起来的报纸，文杰迟疑地接过报纸。 看了看大爷，又低头看了看报纸，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快摊开报纸，在上面寻找着。 然后他的目光被m市快讯栏目里一则新闻吸引了去： 晴空炸雷导致我市张姓市民当场身亡，另有两位市民受伤。 文杰快往下看，当看到这位身亡的张姓市民靠联华商场开电脑维修店谋生时，他惊得一松手，报纸掉落在地上。 他弯腰拾起报纸，拿着报纸的手微微的抖着，无助地看向身旁的大爷，难以置信地问到： “死了？” “我也是无意看到的！”门口大爷摇头叹息着。“邪门了！多少年听说过有人被雷劈死了。老张昨天离开时还笑着跟我说再见呢……” 后面大爷还碎碎念的说了什么，可文杰一句也没听进去。 他失魂落魄地朝前走去，心里乱极了： 为什么被雷劈死了？ 难道…… 因为他用人为手段干预了系统的运作，破坏了事物展的客观规律。 文杰手里攥着报纸，脑子里一会儿想想系统，一会儿又想想这个c级任务！ 张倩父亲是怎么做到操纵系统的呢？ 那个视频吗？ 那个视频在无形中对自己的潜意识造成了影响？ 可不可以这样理解：系统与自己绑定之后，自己的潜意在某种程度上影响着系统的运作？ 对！就是这么回事！ 不然为何退出系统的时候，偏偏蝴蝶绳扣被保留下来了？ 那是因为蝴蝶绳扣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总是出其不意地潜入他的梦魇。 那是他潜意识里最深沉的印记，最痛彻地伤痕…… …… 不知不觉，文杰走出了很远，竟然忘了他是要坐公交车回家的。 既然几站地都走了，他看了地图，还有四站地到家。也不差四站地了，索性就走着回去吧！ 走着走着，就在文杰准备去那边商场找点吃的东西时，他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影。 那个男人他已经可以一眼认出来了：梁斌教授。 女人乍一看有点像秦芬。 当然不可能是秦芬，梁斌教授跟秦芬已经离婚了。 她不可能跟梁斌一起逛街，再说秦芬在城郊的监狱里关着呢。 仔细再看，文杰认出来了：是那天坐地铁来跟梁斌教授约会的文艺女子。 只不过，这会儿女孩子穿着时尚，文艺的气息削弱了很多，倒是有了几许秦芬的影子。 文杰本以为梁斌教授和秦芬是不同路的人，梁斌教授投身于学术研究，而秦芬专注仕途，才导致两人最后分道扬镳。 可是兜兜转转，梁斌教授还是喜欢这个类型的女人。 女子穿的光鲜亮丽，亲昵地挽着梁斌教授的胳膊从贵友大厦出来。她的手上大包小包拎了一堆。 两人搂搂抱抱，说说笑笑地朝旁边的桔子水晶酒店走去。 不知怎么，文杰心里有点难过。 这本应该该是秦芬的生活，却被另一个女人取代了。 049章 踢走领班 上午十点，微微烘培店。 蛋糕甜腻腻的味道与咖啡奶茶的香醇混合，让烘培店里满溢着幸福甜蜜的滋味。 黄微微今天画了个烟熏妆，一身铆钉机车装，手上带着黑色纯皮露指手套。 随着机车飞驰后的猛一摆尾急刹，机车如同被扼住的怪兽，嘶吼着驻停在了店门口，黄微微跨下了车。 她摘下头盔递给驾驶位的小伙子，冲他冲摆了摆手。 那意思是他可以走了。 而小伙子却把头盔一摘，阳光下俊朗的面孔很是醒目，他吊儿郎当地打了几声流氓口哨，朝旁边角落里停着的机车瞥了眼：“就是这个？” 说完把他如钛铂铸就一般的银色流线型机车，油门轰的嗡嗡作响，一甩机车头绝尘而去。 黄微微推门而入的时候，她注意到贾楠调制咖啡的动作有一瞬的停滞。 领班差点以为这是来砸场子的了，慌忙跑了出来，看清画着浓黑眼圈的人是黄微微之后。嬉皮笑脸地凑过去拍马屁： “黄总，美的真是越来越张狂了！真不知黄总每天吃什么，其他女人都变老了，只有你逆生长，你这样真的好吗？” 又来这一套，黄微微不理会领班，让领班把这周的账本拿给她看。 领班收起了笑容，慢吞吞地从锁着的收银台柜子里取出一本不算厚的记帐本。 黄微微一把拽过本子，看了看每天记录的流水，越看脸色越难看。 跟她了解的情况一样：几天没来店里监督大家干活，流水越来越少，裱坏了的蛋糕坯子越来越多。 黄微微啪地把账本往茶几上一摔，沙旁坐下来翘起二郎腿：“这个双层的坯子怎么还能裱坏？知道这成本有多高吗？这个事情怎么不跟我回报一下，看看这周的损耗！” 领班慌了，贼眉鼠眼的左看看右看看，被他眼神扫过的店员都低下头，不敢与黄微微对视。 “再有这个情况，你就别干了！你以为我花钱雇你干嘛来了，让你来养老还是让你来度假啊！” 领班被黄微微骂得一愣一愣的，低着头两手不自在地交握着。 “黄总，6月21日双层蛋糕坯子是领班让西点师做成蛋糕带走了，那天他女朋友过生日。”一个不卑不亢地声音自水饮吧台传来。 站出来揭的领班的正是贾楠。 他声音虽然不大，可话一出口就在烘培店掀起了轩然大波，工作间里的裱花师傅，西点师们低头窃窃私语着。 “新来的胆子真大！” “是啊，这时候捅领班一刀，看领班怎么报复他吧，领班出了名的小心眼。” “他会不会跟黄总有一腿啊？” “什么？真的假的？” “真说不准啊……” …… 大家低头议论着，眼神却在领班，黄总和贾楠三人之间扫来扫去，吃瓜群众永远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架势。 “贾楠，你诬陷！你有证据吗？”领班高声质问到。 “你闭嘴！“黄微微粗暴地制止了领班，抬眸冷冷看向贾楠。 只见贾楠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淡淡笑了一下说：“有啊！烘培店大堂右手边的摄像头拍下来了。” 不可能，那个摄像头坏了！不单单那个摄像头，工作台正对面的摄像头也坏了！ 领班听罢，哈哈一笑。 摄像头坏了他一直没找人修呢，所以才会在店里肆无忌惮地吩咐工作间的师傅帮他开小差。 他是打算这个月底店里结算之后，下个月再跟黄微微说修摄像头的事情。 “贾楠，那你拿出视频来啊！“领班狡诈地笑了，“黄总，那小子工作偷懒，我管他几次，他就怀恨在心，您别听他胡说八道！” 贾楠掏出手机给黄微微一个视频。 黄微微收到后，不解地看向贾楠。她不理解贾楠为何要这样针对领班，领班这人虽然有点仗势欺人，爱贪小便宜，但是人也不算坏。 她不动声色地把视频给领班看了一眼，领班只瞥了画面的一帧就大惊失色，连忙求黄微微高抬贵手。 “去吧，打张离职报告，我算你个人原因离职。若是不识趣，我就告的你在烘培界无立锥之地。你也知道我哥哥是做什么的吧！“黄微微悠然的开口，声音给人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感。 “黄总，我走了谁帮您打理店面啊，我知道错了，您能不能看在我跟了您这么多年的份上，网开一面。”领班一个胖嘟嘟的大男人，怂起来还不如一个女人，说着说着都要掉眼泪了。 黄微微厌恶地瞪了他一眼：“你糊弄鬼呢啊！我这店才开了一年！” 领班心态彻底崩了：“黄总，我对这个店真的有感情了啊，你看我的微信头像都是这个店的图片。” 他说着把自己微信点出来凑过去拿给黄微微看。 黄微微也被搞的很是无语，她还没找领班对质，这人就自己送上门了！ 领班很快现第一个对话框就是自己偷偷倒腾出蛋糕私自卖出去的交易，他连忙删除了第一条对话框。 黄微微白了他一眼：“还有第二个对话框，还有第三个对话框。报废的几个蛋糕坯子都在微信上被你卖出去了。” 说完黄微微拿出自己的手机，调出一个对话框拿到领班面前：“这个杀马特本尊，是我！如假包换！“ 说完店员们看着平日里趾高气昂，而现在灰头土脸的领班，忍不住嗤笑起来。 领班跟丢了魂似的，一样样收起自己的东西。 他也不懂为何看起来高冷的贾楠会出其不意地摆他一刀。 他回忆贾楠应聘到烘培店的一幕幕，开始他也有点不理解贾楠一副富二代的做派，穿的用的都是名牌，腕表机车更是价格不菲，他缺一个月三千块调饮师工资吗？ 他来这里打工为了什么？ 不过后来看着他调配饮品很有一手，也从不迟到早退，也就把他留了下来。 默默地收拾好了个人物品，领班把离职报告留在了茶几上，黯然地跟黄微微到了别，转身朝门口走去。 推开了门，他回头看了贾楠一眼：贾楠正在低头摆弄着手机。 恍然间他明白了，就是因为这个！ 贾楠之所以针对他，就是因为贾楠玩手机总是被他批评。 可是批评他了，他还是抱着手机不放。黄微微总也不在店里，所以店里人的工作都要他来监督。 他总是玩手机，搞的店里其他人都不好好工作。无奈之下，只要现他玩手机就没收他的手机。 没想到，他竟然因为这个丢了工作！ 050章 有人死了 黄微微朝贾楠打了个响指。 贾楠抬眸看向她的时候，目光中有一丝让她看不懂的神色。 他温和的声音问到：“还是卡布奇诺？” 黄微微的心头掠过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来，她摇了摇头，声音透着沙哑：“你过来！” 贾楠把手机往工作服裤子兜里一揣，从工作台上拿起手巾仔细地擦了擦手，这才不紧不慢地朝黄微微走来。 上午的阳光温暖而舒适，透过橱窗挥洒在贾楠身上，驱散了他骨子里那种清冷的气息。 这让黄微微有一瞬间的恍惚。 “什么事？” 贾楠已经走到了她面前，欣长的身影随意地摆在哪里，都很显眼。 “咳，咳……是这样，店里现在没有领班了，你愿意暂时接替领班一职吗？” 黄微微用咳嗽掩饰自己一时的失神，她平时那种霸道张狂的气焰，被贾楠压的死死的。 可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不愿意。”贾楠轻声回绝。 他朝橱窗外瞄了一眼，微微烘培正处在十字路口的西南角，透过橱窗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路口的情况。 一位男孩子背着个双肩包急匆匆去赶车了，跑的匆忙撞到了旁边的一位小姐姐。 两人有瞬间的对视，似乎理论了两句，而后各自奔忙去了。 这个城市就是这样，生活节奏快的很，今天你起的再早也赶不上昨日西坠的夕阳。 早晨走出蜗居的城中村，晚归时就会在拔地而起的高楼中迷失了回家的路。 黄微微朝贾楠看的方向望过去，除了看到一群人挤上对面的公交车以外，什么也没看到。 她不懂贾楠眼眸里那疏离的神色从何而来。 “给你每月加2ooo工资。“她甩出了杀手锏。 贾楠收回了目光，转身回到了水饮吧台后面，继续调制咖啡。 黄微微的耳畔回响起黄东恒的话来：他是杀人犯，他是杀人犯，你必须跟他保持距离！ 她本来想追问一句“为什么”，生生就压了下来。 店员们一个个屏息凝视，静观事态展。 看到贾楠丝毫不领老板的情，拒绝的简单干脆，连解释都未曾给一个时，不禁在心底暗叹：牛掰！ 打工能有这个逼格，真是酷毙了！ 更让大家不解的是，黄总多傲娇一个人啊，贾楠这么卷她面子，她竟然不生气。 店员们一会儿看看冷肃的贾楠，一会儿看看阴晴不定的黄微微，都看出来这里头有猫腻啊！ 黄微微缓缓站了起来，铆钉机车装上的金属锁扣张扬地闪着光，与贾楠内敛沉静的气质隔空碰撞着，让烘培店的各色甜品散出的香甜味道，无端地酵出一丝暧昧的气息。 贾楠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他把调好的咖啡放在柜台上，抬眼看向黄微微。 黄微微当仁不让地走过去，端起咖啡杯，别有深意地看了贾楠一眼。 那一眼的神色极为复杂，复杂到黄微微自己都说不清那一刻内心里对于贾楠究竟是个什么想法了。 直到黄微微回到车里，把车子开出两个路口，她扶着方向盘的手还是有点抖。 她把车子靠边停下来，望着自己烘培店的方向，将那杯贾楠的手指刚刚触碰过的咖啡杯捧在手心里。 一小口，一小口地轻轻抿着。 她从未现，咖啡竟是这样苦涩的一种饮料。入口如黄莲，下咽之后自胃内升腾出甘苦味道来，五脏六腑都无处可躲，直至沁入心脾。 不知不觉，有什么东西滴落到咖啡杯里……眼前的街道和行人渐渐变得模糊。 黄微微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浑身无力，肯定是病了。 到家之后吃了感冒药，窝在被子里睡了个昏天黑地。 直到手机铃声大作，她才从被子里伸出手，摸索着接起了电话。 “您好，我是曹警官，请问您是微微烘培店的老板吗？”电话里一位中年男人说了一长串话。 黄微微还处于神游状态呢，她含糊地嗯了一声，琢磨片刻，恍然问：“你说你是谁？” “我是东区警局的曹警官，你的烘培店出事了，有人死了，你抓紧赶过来吧！” 黄微微瞬间从梦游的状态清晰了。 她骨碌下床，可脚下一软，差点摔地上去。 怎么身体软绵绵的呢，一点力气也没有，她赶忙扶着床边坐下来。 “谁死了？”她惊声问到，由于这个消息太过震惊了，她说话的声音都变得颤抖。 “一个路人！”对方回答，声音沉稳镇定。 哦，路人，不是贾楠！ 不知怎么，听到有人死了，她第一念头竟然是贾楠出事了。 她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我……我马上过去！”她哆哆嗦嗦在电话里应承下来之后，抓起衣服往身上套。踩着跟鞋，挂上坤包就往地下车库去。 坐在车里准备启动的时候，想起来打电话给黄东恒和杨珊珊。 没想到黄东恒比她还早到了现场，从黄微微的车子在路口一露头开始，黄东恒就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的车缓缓驶来。 看着黄微微走下车，这丫头……穿衣服风格变了啊！什么时候开始？ 黄东恒瞥向正在做口供的贾楠。 不知怎么竟然有种自己妹妹被人抢走的感觉。 黄微微踉跄着下了车，黄东恒上前一把扶住了她，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看着黄东恒宽广有力的胸膛，黄微微神色萎靡地栽了进去。 贾楠眼角余光瞥见了黄薇薇，从兜摸出手机，扫了一眼时间。 六个小时，黄微微睡了六个小时。 这时候杨珊珊也打车赶到了，她一下车四下环顾了一圈，目光在烘培店旁边警戒线围挡的区域略作停顿，紧跟着就就朝黄微微跑过来。 “微微，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她看到靠在黄东恒怀里的黄微微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焦急的问道。 “她没事，她刚到现场！”黄东恒朝杨珊珊笑了笑说。 “哦，那就好！微微你看你，吓死我了，电话里也不说清楚。”杨珊珊数落着黄微微。 这才注意到身旁一直有道凝视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注视着她的正是黄东恒！黄微微的哥哥！ 她看向黄东恒，略带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啊，我……我叫杨珊珊，黄微微的闺蜜。那个……上次在微微家，咱们打过照面是吧。” 黄东恒目光炯炯地看着杨珊珊，其实上次的擦肩而过，杨珊珊就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作为律师，他接触过形形色色的职场精英，商场女强之类的，说实话有比杨珊珊美艳动人的。 可杨珊珊身上似乎有一种纯粹自然，不染俗尘的气质。 这在看惯了利欲熏心，人性丑陋的黄律师眼里，就显得弥足珍贵，甚至可以说万中无一。 他眼眸里闪着光，朝杨珊珊柔声说： “上次是我失礼了，我叫黄东恒，黄微微的哥哥。很高兴认识您！” 051章 飞来横祸 黄东恒率先伸出了手，礼节性地跟杨珊珊握握手。 “失陪，我去看一下，麻烦你照顾一下黄微微。” 黄东恒说着把黄微微推给了对面的杨珊珊。 呃……是不是亲哥啊！黄微微冲着黄东恒的背影瞥了一眼。 “珊珊，到底谁出事了啊？”杨珊珊扶助黄微微，紧张地问，眼神不时的朝警戒线那边望去。 警察们在警戒线那边忙碌着，透过这群穿着制服的身影，隐隐约约能看到地上躺着一个青年男子。 牛仔裤，白衬衣……本应该是清清爽爽的男孩子，此刻却了无生气的躺在地上。 从杨珊珊的角度只能看到这些，地上男孩子的上半身被警察挡住了，她弯腰低头尝试半天，也看不到。 她扶正了黄微微，朝警戒线那边走过去，太专注于盯着横尸地上的男孩子看了，没注意脚下，险些被烘培店门口一个泊车标识绊倒。 “哎!小心点啊！”黄微微看到杨珊珊一趔趄差点趴地上，连忙跟了上去。 经过这一路的折腾，她感觉好多了，她来到杨珊珊身旁，随着她一起围着警戒线。警戒线旁早就聚龙了一堆路人，还有烘培店的店员们。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怎么回事？” “不知道，听到哐当一声，然后是男人的尖叫，我们出来时人已经倒在地上了。” “被砸死了啊？” “看样子凶多吉少了，救护车不就在那边吗？都没往担架上抬。” …… 男子的头部被砸扁了，血肉模糊，脖子肩膀也有不同程度的变形，血染红了他白色的衬衣，顺着衣服流到了他背着的背包上面。背包看起来质地相当好了，只是涂满了血看起来有点恐怖。 从他健硕的身躯和修长的四肢，依稀能看得出那是一个年轻而朝气蓬勃的男孩子。 黄微微看向被警方搬到一旁的硕大的大理石板材。那是店面装修的时候准备作为收银台的，后来因为太厚重，怕压垮了收银台底座，就一直放在烘培店的一侧。 担心城管不允许私放杂物，黄微微把这块板材装饰了一下，贴上了广告标语，作为烘培店的侧身广告牌使用了。 微微烘培店店面招牌在政府报备审批的时候，连同侧身的招牌一起审批备案了。 当然审批的时候也是费了一番周折，黄东恒还帮忙打点了一下，才批下来。 可是这个东西被固定在了墙体侧面，这么久都没出问题啊，今天怎么就倒了砸到人了呢？ 黄微微不解地看向黄东恒。 黄东恒在跟领队的警察交涉，似乎感受到了微微这边投来的目光，他抬眸望向黄微微。 看到黄微微的目光在他和大理石板材中间来回游移着，朝黄微微露出一个笑容。 那笑容温暖有力，让黄微微莫名的感觉踏实。 她看向杨珊珊，见杨珊珊看到地上被砸的男孩子时，长舒了一口气，疑惑地问：“你认识他？” “哦！不认识，不认识……”杨珊珊连忙解释道，“只是看到一个年纪轻轻的人，走在路上就飞来横祸，心里不舒服！” 说着杨珊珊把头别过去，不再看地上血迹斑斑的案现场。 “进屋坐会儿吧！”黄微微看杨珊珊脸色不太好，估计她也看不得这种血腥的场面，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两个人来到烘培店的沙上坐了下来。 杨珊珊落座之后，环顾着微微的这个烘培店。她有段日子没过来了，可能自己这段时间的注意力都在工作报告和谈恋爱上了吧。 她有点惭愧地看向黄微微，现黄微微心事重重的样子。 “微微，没事的，你哥哥不是律师啊，他会帮你处理好的！” “……” “微微，你……”看着黄微微还是一脸的悲戚，杨珊珊起身坐到黄微微身旁，拉起她的手来。 哦！这手，冰凉冰凉的，“你不会感冒了吧！” 杨珊珊说着抬手用手背试了试黄微微的额头。 “不烫啊！没烧，那你手可太凉了，要不要喝点什么？” 她起身要去水饮吧台帮她接杯热饮。 朝那边看过去的时候，赫然看到吧台后面站着一个清俊的小伙子，正低头在忙着什么。 呃…… 她和黄微微进来的时候，注意力都在外面乱哄哄的事上面，没想到店里会有人，也就压根没往那边看。 这冷不丁地看到个人，她不免愣了一瞬，心里嘀咕：这人怎么不知道招呼人呢？ 她旋即坐下来，凑近黄微微问道：“那是新来的店员？” 说话间眼神不时地瞟向水饮吧台。 黄微微没有抬头，想想也知道在说贾楠，只是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这时贾楠端了两杯卡布奇诺，放在茶几上，默不作声地走了。 黄微微望着橱窗外黄东恒与警察们交涉的身影，余光里一道高挑的身影一闪又消失了。 真如黄东恒说的，贾楠这人有问题？ 杨珊珊盯着贾楠晃晃荡荡地走过来，两杯咖啡在他手上端着，都让人担心撒掉。眼看着他撂下咖啡，又悄无声息的回到吧台那边。 “这个人……会讲话的吧！” 黄微微扭过头白了她一眼：“废话！” “哦，那就好，我还以为……”杨珊珊没有继续说下去，再说黄微微非要打她不可了。 这时候黄东恒跟随着领队警察进来了，领队的警察眼神锐利地环顾房间一周，目光定在黄微微身上。 “你好，你是黄微微吧，我是东区警局的曹警官。“ “哦，曹警官好，是您给我打的电话吧！”黄微微起身朝曹警官颔问好。 “对，是我！”曹警官冷淡的回了一句，“店员说你上午来店里了？” “对啊，我基本都是十点多到店里，待一两个小时左右。” “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事情生吗？”曹警官抬眸盯着黄微微问道。 “特别的事？没什么特别的事生啊” 黄微微茫然地看向贾楠，刚刚警察给他做笔录的时候，他是如何回答的呢？ 奇怪，自己为什么要看向贾楠。 “对不起，我妹妹显然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她一时没转过来”黄东恒再旁边打着圆场。 “微微，警官听店员说今天你辞退了一个人？”黄东恒温和地看向黄微微说道。 052章 我不太好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文杰回家对付吃了口饭。坐到电脑前，把白天在单位打印的资料一张一张的摊开来摆在眼前。 他拿起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铅印小字，让人瞄上一眼密集恐惧症差点犯了。 “人的潜意识” 算了……文杰扔下这张纸，又拿起一张：“弗洛伊德梦境解析” 坚持看了十分钟，哎，算了！ “思维投射” 坚持看了二十分钟，呃…… 算了！ 这些东西都太抽象了，全凭毅力在读，结果现看完的内容也忘了。 文杰抽出一张纸，用黑色的碳素笔重重地写下2o17年6月21日。 他集中精神，瞪大眼睛看着这个日期足足半小时。 闭上眼睛脑子里似乎除了这个日期，便空无一物了似的。 这次文杰长了心眼，他把手机设了个两小时的闹铃，并打开了电脑摄像头，他想看看开启系统c级任务之后，他身上到底生了。 很快系统启动了，熟悉的失重和下坠感之后，睁开眼睛看到了他站在学校门口跟林雨菲道别。 “不，不，不，别走，跟上她！” 文杰的念头闪过，张倩的身体略一停顿，便快步朝学校门口走去。 张倩身旁走过三三两两的道具人，都穿着校服，都没有脸，连头型都是一样的。 她迈进校园后她身旁的道具人“嗖”地一下进入了教学楼。 快的看不清人影，跟风刮过一样，这是张倩潜意识里在时间快进？ 等张倩走入教学楼，教学楼里的教室都好像画在墙上的一样。标记着门，窗，桌椅，黑板。 她也不往那些抽象的教室看，而是朝着出响动的房间走去。 那是位于教学楼二楼转角处的房间，似乎有一阵阵呜咽声音从那边传出来。 她一听就急了，跑到门口拼命踢门。 这间房子非常真实，漆黑的防盗门，门旁边挂着个金属牌子：教务处。 门并没有开，可是她可以透过门看到学校门口的那个长着四不像脑袋的男老师朝女孩子身上招呼着。 女孩子被堵住了嘴巴，罩住了头。 是菲菲！ 女孩子的外衣被扔在地上了，露出里面的粉色＊ 那是她帮菲菲选的，菲菲育的早，又怕同学笑话，总是穿那种很薄的有点透明的款式。 这样外面穿上校服，就不会那么明显。女孩子对于这些姓特征还是有些害羞的，尤其怕体育课跑步的时候男同学起哄。 而今天她看到菲菲穿的是这件粉色的，中间带一个小巧可爱的粉色缎带系成的蝴蝶结，没有了外衣，少女上围特有的柔美就完美的呈现出来。 而那个该死的老师竟然能下得去手。 文杰看傻了，这……这跟激情小电影还真不一样，那是属于青春特有的气息，他觉得身体里又有什么在纯纯鱼冻了。 “打他！”文杰快气炸了。 还敢当着他的面做这么恶心的事情，让不让千年处男活了！ 张倩搬起椅子要砸过去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定格，然后像素点刷地一下散开了。 张倩张开手臂想奋力抱着林雨菲，却只扑了个空。 文杰在脑海里一遍遍的重复林雨菲溺死的那个日期：2o17年6月21日。 奇迹般的像素就重新聚集在一起，拼凑成了林雨菲的样子，不过林雨菲被一位衣着光鲜时尚的女子按在女厕所的水桶里。 红色的那种塑料桶，随着林雨菲的挣扎，水不断的溢出来，慢慢的林雨菲纤细身子无力地趴在水桶旁边。 女人一松手，林雨菲哐当一声栽倒在地。 随即失去呼吸和心跳的林雨菲，好像一片片花瓣一样的散开，消失在了厕所不大的空间里。 真是毫无逻辑，文杰有点头痛了。 这时，溺死林雨菲的女子站直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 这是……秦芬？ 应该是秦芬啊，看着哪哪都像。 女子缓缓地转过了身子，侧面一个大s形曲线一晃…… 特么的……就当文杰做好心里准备面对秦芬那张美艳的面孔时，看到的竟然是个大白板。 在这个事件中这么重要的人，怎么可以脸谱化？ 哦…… 没有人认识她，没有人关注她，所以她被脸谱化了，归为路人甲的行列。 这女人不慌不忙地进拉门进了洗手间，脱掉了自己被飞溅出来的水花淋湿的衣服…… 要不要这么勾人呢？潜意识投射里所有东西都是虚无的，概念性的，所以厕所的门板形同虚设，这个女子几乎就时当着文杰的面三两下退下衣服，换上包里的事先准备好的衣服。 少儿不宜啊！文杰抬手挡过去，又忍不住扒开指缝朝女人瞄了一眼。 愣着干嘛？ “抢她包，看看皮夹子有没有身份证！” 路人甲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吗？ 张倩把手从眼前挪开，直接走到厕所的格子间抓出一个红色的女士大挎包。 这个女人半罗着，正金鸡独立的在往上套裤子，厕所门突然开了张倩一把抓起她的挎包。 本就知道包放在什么位置，这一抓稳、准、狠。 女人抱着身子化成了色素点散开了。 张倩快地翻看她的包，找出来身份证：程小惠。 张倩看到这个名字，惊地大叫一声。 再看身份证，已经碎裂成粉末朝厕所的那扇敞开的窗子飞去。 不是秦芬？ 有人陷害秦芬！ 那么说秦芬当天也应该到过m市第六中学？ 张倩一步步走到林雨菲躺倒的位置上，痛苦地跪地哭泣。 眼看着张倩哭的喘不上气，文杰周围的天空开始慢慢变暗，空气变得浓稠…… 不对……现实中张倩生了什么？ “你醒醒！快醒醒！” 急地变暗，很快黑暗包裹着文杰，在黑暗中有游丝般得声音传过来： “张倩！张倩！张倩！呵呵，肯定是死了！疯疯癫癫地，又被雷劈成了残废，想拖累我一辈子吗？这一家子人都是奇葩，一个个接连出事情，我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啊……” 狂笑和压抑地哭泣声时断时续，紧跟着听到“砰”地一声，文杰所处的黑暗空间变的死一样沉寂。 爆炸了？ 林涛不会放了煤气，跟张倩寻死了吧！ 这特么…… 【补丁载体在目标单体死亡前未退出系统，将随着目标单体的思维消亡而永远消失】 系统画面一闪，漆黑的背景下出现一行行的数据： 【补丁载体 1.***第六次a级任务人生轨迹毁灭】 【补丁载体 2.***第一次c级任务人生轨迹毁灭】 【补丁载体 3.***未通过系统测试，人生轨迹毁灭】 …… 【补丁载体 1oo.张洪山违反保密原则雷劈导致人生轨迹毁灭】 【补丁载体 1o1 文杰第三次c级任务人生轨迹崩塌】 【系统自动存储补丁载体1o1号完成任务的数据】 进度条蜗牛一样的开始往前一点点爬着。 黑色背景下一帧一帧文杰完成系统任务的画面：赵小龙，杨珊珊，变装大佬，秦芬的视频按了加快进按钮一样快在文杰眼前闪过。 随着进度条慢慢接近1oo%，文杰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 自己这就完了？ 还特么是处男呢！ 到底人生轨迹毁灭和人生轨迹崩塌有什么区别呢？ 终于系统完成了数据存储，屏幕一黑文杰跟着闭上了眼睛。 他真后悔那天晚上没有要了杨珊珊，想特么那么多干嘛？谁知道能活到哪一天呢？ 系统并不会因为文杰闭上眼睛就停止，那些影像似乎从文杰的视网膜被投射在他跟前一样，异常的清晰： 【系统检测到1o1载体有生命值+1】 【自动启用生命值+1】 【系统开始重置】 …… 【叮，灵魂补丁系统上线】 【补丁载体您好，欢迎来到灵魂补丁系统，先您需要通过系统对补丁载体的测试题，才可以与系统绑定】 文杰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坐在公寓卧室的床上，窗外夜色笼罩，已是华灯初上的时间了，隔壁楼一盏盏灯光在他眼中连城片，他用手捂住了双眼，有什么东西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没有人能懂他从上一秒到这一秒经历了什么。 滚……谁要与你绑定！文杰的内心咆哮着 【系统测试题阶段，系统开启与锁定均为自动触模式】 【测试题资料调用已触】 画面一转看到有个男子走在街上，不时地朝商店的橱窗里看…… 这又是什么测试题，怎么每次还不一样啊！！！ 文杰心态要炸裂了！ 【测试题倒计时36小时】 【补丁载体未成功完成测试题，将导致补丁载体的人生轨迹毁灭】 人生轨迹毁灭！！！ 系统可不是开玩笑的！！！ “叮”吓得文杰一哆嗦，什么东西响了？失魂落魄地环顾房间。 靠……是手机！ 现在手机响都能把自己吓尿了！ 手机还停留在视频录制的界面，文杰哆哆嗦嗦地关掉刚刚的视频录制，点进相册。 录制的视频诡异地躺在相册里。他迟疑了一下点击了播放按钮：画面中他一直是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如同画面卡住了一样。 不过最后他魔怔了一样地爬上了卧室的窗子，开窗…… 那可是18层啊！ 跳下去还不粉身碎骨了？ 就在纵身一跃的时候，他又闭着眼睛爬下窗子，坐回床上。 位置是刚刚位置，姿势也是刚刚的姿势，就好像根本不曾离开过了一样。 邪门了！ 哦，文杰差点忘了有微信，点开看到是杨珊珊的信息：“文杰，你还好吗？” “我不太好！”文杰敲字的手依然是抖着的。 053章 时间乱了 夜色浓稠，气氛凝重。 几个人都在微微烘培店里，等着警察做笔录。 烘培店外，警察拉起了探照灯。 夏日的夜晚只要有灯源，就会有无数蚊子飞蛾围着光源，扑棱着翅膀飞来飞去，让光芒变得扑朔迷离。 围观的人群变得稀疏了，在警察的吆喝下很快闪出一条路来，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往救护车的方向走去。 蒙着白布的担架被两名医生抬了出来，杨珊珊觉得在漆黑的夜里，那片白布在路灯下分外扎眼。 更扎眼的是白布下伸出来的那只胳膊，那是属于被砸死的路人的。 衬衫被挽了起来，露出一截紧实的肌肉，这会儿那只胳膊软面条一样的垂在担架外。 杨珊珊注意到那只胳膊的手腕上系着个什么东西，好像是细细的绳子。 她看着那一行人进了救护车，救护车开走了，才收回目光。 那个男孩子胳膊上系着的是祈福的红绳吗？ 就是女孩子愿意搞的那些小玩意…… 她看了看黄微微，黄微微还在跟曹警官说那个被辞退的领班。 她从兜里摸出手机，给文杰了一条信息，修修改改半天，才敲过去几个字：“文杰，你还好吗？” 隔了一会儿，文杰回了信息：“我不太好” 杨珊珊舒了口气，朝后一仰身子靠在了沙的柔软里。 “怎么不好了？” “我……我，珊珊，我想你了！” 杨珊珊看着这条信息出神，心也跟着狂跳不止。 她又何尝不是呢？ 看到那个被砸死的路人，莫名觉得熟悉，走过去反复端详，才意识到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那个地上躺着的男孩子有点像文杰。 明知道不是，仅仅是有点像而已，文杰是不可能背那么贵的背包的。可还是不受控的心慌。 直到文杰回她信息，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 只是，文杰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杨珊珊了个害羞的表情包。 “珊珊，你在干嘛？”文杰看了看时间八点多了，这会儿杨珊珊应该在家吧。 “我在闺蜜这边，她店出事了，挺邪门的，我看她精神状态不好，今晚可能要陪陪她吧！” 看到杨珊珊的回复，文杰的目光盯着“今晚可能要陪陪她吧”这一句上面。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很明显的表现出想让她陪陪我了吗？ “闺蜜？是不是上次失联的那个黄微微？”杨珊珊的闺蜜里，文杰只认识这一个。 上次黄微微失联，杨珊珊急得不行，请假去找，据说那天把黄微微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 看样子杨珊珊跟她关系非常要好。 “对啊，就是微微，她的店墙板倒了……” 杨珊珊朝黄微微那边望去，看到黄微微做完了笔录，黄东恒坐在她旁边跟她低声说着什么，警察在给收银台的小妹美做笔录。 杨珊珊朝黄微微使了个眼色，指了指手机，起身走出了烘培店。 她给文杰拨了电话，听到文杰熟悉的声音从话筒传过来，杨珊珊不自觉地嘴角上扬：”文杰，你知道生什么事情了吗？黄微微的烘培店侧面的一个广告招牌，好端端的竟然倒了。 倒就倒吧，没想到赶着寸劲，竟然砸死了人！” “什么”文杰听完也是一脸懵逼。 听前半截以为搞笑事件，没想到后半截成了恐怖事件。 “砸死谁了？” “一个路人！” 路人，这人点是有多背啊！ “那……黄微微作为店主，会不会被追究责任啊？” “我也不知道啊，估计很难免责吧，就算没有被追责估计这个店的生意也泡汤了吧！”杨珊珊叹息着说到。 文杰一边跟杨珊珊讲电话，一边走到厨房接杯水。 系统测试题的资料是一段视频，在他眼前按照正常度播放着。 这会儿他看到系统界面上那名男子，从兜里掏出一把尖刀蹲在墙角的阴暗处，眼睛瞄着商场门口，像一只等待狩猎的野兽。 文杰认得这把刀，这不是家里买水果刀时，自己在楼下市看到过的一把尖刀吗？ 他当时还拿起来掂量了一下，感觉居家用不上所以放了下来，挑选了现在这个绿色刀柄，可以折叠的水果刀。 商场的旋转门不时有客人进进出出，突然他似乎看到了什么，在黑暗中握紧了刀柄，敏捷的朝门口冲过去。 那是一对穿着得体的男女，两人偎依着从商场走出来。男子说笑间看向这边…… 我去，搞什么？是白宇！ 啪，文杰手里的被子掉地上摔碎了，热水溅到他的脚面上，他顾不上疼，大喊： “白宇，危险！快跑，有人要杀你！” 这不是神经病吗，白宇怎么听得到。 白宇侧目也看到了冲过来的男人，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尴尬，撒腿就要跑。 可是来不及了，男子一刀子下去，刺穿了白宇的颈动脉，白宇反手抓住了男人的胳膊，人却渐渐瘫软了下去。 一旁的女人吓傻了：“小军，你……你……“ 男人扬手一巴掌把女人掀翻在地，转头就走。 “怎么了文杰？出什么事情了？” 电话另一端的杨珊珊，听到文杰喊出来的话也是一惊。 她正站在烘培店门口，案现场的警察基本结束了现场取证工作，只留下一名警察守在警戒线旁边。 警戒线里面，画着人形的白线的区域，血迹涂在了水泥砖上，有风吹过时，会给人阴森森的感觉。 杨珊珊收回目光，橱窗这边明亮的地方挪了挪，橱窗里面黄微微抬头正好看到杨珊珊看向这边，冲她勉强地笑了笑。 “哦……”文杰完全忘记了自己在讲电话，杨珊珊这一问，他支支吾吾半天，找了个理由： “呃……打游戏呢，和平精英。” “噢，我说怎么打打杀杀呢。” 杨珊珊自嘲地笑了笑，自己今天有点神经质呢，总往不好的方向想，“那你玩吧！我去陪微微了，拜~” 文杰挂了电话，立在厨房看看地上摔碎的杯子： 怎么时间线乱了？今天下班还看到白宇了啊？ 这是生在晚上的事情，那肯定不是昨晚。 难道是……直播？ 还是……将来的某个晚上？ 054章 这是谋杀 文杰打开微信，点开白宇的微信头像，白宇几分钟前还了一条动态。 美女与美食入镜头，时尚、轻奢风格的九宫格拉仇恨晒图。 文杰仔细端详着画面中的穿着一字肩小礼服的长美女，不是他在系统里看到的那位。 一张张继续往下翻，画面卡住了，文杰后退了一步，重新点进去。 又有一条动态刷了出来，一段视频：灯光幽暗，镭射灯闪烁，一片嘈杂中白宇搂着穿礼服的小美女。 白宇的白衬衫领口扣子松了几颗，英气十足的脸喝的通红，张嘴肆无忌惮地在喊着什么…… 实在太吵了，根本听不请他在喊什么。 至少说明白宇还活着！ 也就是说，系统的画面不是今晚的事，文杰略略放下心来。 那只剩下一种可能了，未来的某一天夜晚，白宇会被谋杀！ 本来死里逃生的文杰，对这个杀了一百人的系统是避之唯唯恐不及了。 可系统时间轴的设定，如同一朵绽放地罂粟花，对他有着致命的诱惑。 蝴蝶绳扣，程小惠到底都是怎么回事，那是几条人命啊，文杰没办法就这样揭过沉重的页。 只要自己誓死不碰c级任务，遇到危险的几率就大大降低了。 他这样自我安慰着，可脑子里不自觉的响起那些死在a级和B级任务的载体…… 停！ 还是专心完成测试题吧，倒计时还剩下35小时42分34秒。 这简直就是他的死亡倒计时！ 文杰对着测试题一筹莫展的时候，杨珊珊一行人从微微烘培店准备回去了。 警察结束了笔录，黄东恒不放心黄微微自己回去，让黄微微把车钥匙给杨珊珊。 店员都走了，黄东恒目送着黄微微他们上了红马六，准备关灯拉下卷闸门也撤了。 无意中看到店门外的角落里，停放着的机车。 机车外观相当炫酷了，这是谁的车？ 还有人没有走吗？ 杨珊珊启动了车子，朝车窗外望去，看到准备锁门的黄东恒侧目看着某处。 循着黄东恒的目光看去，杨珊珊也看到了那个黑色机车： 流线的外观，精钢轮毂，如同隐匿在角落里的一位愤怒的机甲战士，散着大煞四方的戾气。 店里明明没有人了啊，杨珊珊看向黄微微，疑惑地问： “这是谁的机车？” 黄微微在手机的计算器上噼里啪啦的核算帐，看着计算结果上一串的零，叹了口气。 她在算烘培店关张转让的话，究竟要损失多少钱。 算下来一百万都打不住啊！ 听到了杨珊珊的问话，她没朝机车那边看：“贾楠的。” “贾楠？” 杨珊珊恍然意识到了什么，“你是说，你店里那个生面孔是贾楠？” “嗯” 听到黄微微简单地哼了一声，杨珊珊有点抓狂了。 她索性关了汽车引擎，转头看向黄微微，美丽的眼眸此刻惊诧地瞪得老大： “你哥不是说那个人有问题吗？你怎么还把他留在店里…… 说着说着，杨珊珊脑海中一个恐怖的念头闪过，她吓得捂住了嘴巴： “今天这个事情，不会跟贾楠有关吧！” 黄微微把目光从手机计算器移开，忧心忡忡地回望着杨珊珊： “你……你也这样认为？” “怎么，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黄微微想了想，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我是信任贾楠的。是我哥刚刚说了相同的猜测。” 杨珊珊看着黄微微眼中闪过的神采，那是之前未曾有过的。 看来黄微微对贾楠有点上头，杨珊珊叹息道： “那……那你打算怎么办？” “回家睡觉呗！” 杨珊珊好气又好笑，启动了车子，脚下一给油： “好，回家睡觉！” 黄东恒走到机车前，绕着机车来来回回的查看了一番，看着油门阀的位置似乎人工移位过……这车子改装过！ “有问题吗？” 他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声音，应该是贾楠！ 黄东恒不紧不慢地起身，转过头就看到了一个年轻的男孩子站在黑暗中。 这人是是逆着月光而立，整个人被阴影吞没了，让人看不清面孔。 但黄东恒认得出，那就是贾楠。 火车站一见，贾楠的挑衅，黄东恒已是记恨在心。 今天碍于警方在场，他也一心忙着砸死人的事件处理，所以没去理会贾楠。 他看到贾楠没事人一样的在店里穿梭，恨的牙根都痒痒了。 这个贾楠才来店里几天啊，店里就生这样的事情。 他相信这一切都是贾楠搞的鬼。 这不是意外，这是一起谋杀！ 贾楠，你等着，我一定会找出证据的！ 黄东恒面无表情地走到贾楠面前，稍稍一侧身就与贾楠错身而过，朝烘培店门口走去。 贾楠只是笑笑，转头看着黄东恒哐当哐当拉下来卷闸门，锁好，朝宝马叉五走去。 他跨上机车，启动之后轰油，正要把手上的头盔往头上戴的时候，听到黄东恒隔空的问话： “你刚刚干嘛去了？” 贾楠戴头盔的手有瞬间的停顿，但马上照常的戴上头盔，俯身卧在车把上，上下拧动着机车的车把。 黄东恒见贾楠没有回复他的意思，抬脚上了车，也启动了车子。 贾楠的机车在他面前一个漂亮的甩尾，喷着尾气拐上公路，很快没了踪影。 黄东恒愤然地转动方向盘，一脚油将车子开上公路，顺着贾楠开走的方向开去。 可是车子在公路中央猛地急刹，车轮与路面出刺耳的摩擦声，强烈的推背感把黄东恒的胸口抵上了方向盘。 他猛打方向盘，车子在马路上压着线黄线掉头，朝着相反的方向驶去。 晚上十一点钟，黄东恒的车子停在了西区银座大厦的地下车库。 他熟练地锁好车，来到电电梯间等电梯。 电梯从g层下降到－2层，随着电梯门开启他一个健步冲了进去，抬眼看了一眼电梯按钮，按向最上面的32层按钮。 电梯到达顶层时，东恒律师事务所一片漆黑。 他掏出钥匙开了门，顺手把门锁放在了前台，径直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在穿过公司开放的办公区与自己办公室连接的走廊时，似乎有黑影一闪而逝，他站定朝那个方向看了一会儿。 什么都没有，一排排的办公桌椅在月光下显得宁静又安然。 可能是眼花了吧，每天这时候都准备睡觉，今天有点太累了。 他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开灯拿起桌上的快递，撕开信封，把里面的一沓资料拽了出来。 封皮上赫然写着： 领航律师事务所案件资料（机密） 委托人：阮文丽 代理律师：程小鹏。 黄东恒盯着委托人的名字看了看，把资料翻到后面，一般律师事务所搜集到的照片啊，证据都会排序的罗列在附件的位置。 果然，他看到了几张案现场的照片，照片上一个年轻的男孩子躺到在地，身上穿着白衬衫。 这个年轻男子就是王帆？ 怎么跟今天被砸死的路人这么像？ 黄东恒感觉心脏猛地收缩，他连忙抓起办公桌上的杯子灌了一大口，随着冰凉地液体滑进喉咙，他慢慢镇定了下来。 他掏出手机，琢磨片刻给黄微微播了通电话，这次黄微微的电话接的很快。 听到电话里传来黄微微无精打采的声音，他舒了口气： “微微，杨珊珊跟你在一起呢吧？” “嗯，在啊？” 莫名其妙，黄微微搞不到黄东恒在想什么，还是他拜托杨珊珊陪着一起回来的，怎么转眼就忘了？ “那就好，你们两个姑娘家家的，晚上锁好门，谁敲门都别开。” 黄东恒说的恳切，但落到黄微微耳朵里就成了家长般的唠叨。 “……知道啦！哥……” 黄微微这会儿也没心情跟黄东恒斗嘴，后半句就咽了下去。 “听到没有！任何人敲门都不许开，保安啊，外卖啊，物业啊，不管是谁都别理会！” 黄东恒苦口婆心的说着，黄微微早就把电话按了外放键，手机扔一旁就跟杨珊珊挤在一起说悄悄话去了。 “听到没有！！！”黄东恒没听到明确回复，急了。 杨珊珊推了推黄微微，让她应一句。 黄微微不耐烦地喊着：“知道啦，哥哥大人！” 黄东恒这才收了线，他从保险柜里把上次查贾楠的资料袋取出来。 连同这个领航律师事务所的案件资料，都塞进自己的公文包里。 锁好办公室的门，走过狭长的走廊，来到前台准备锁门回家。 他抬手去拿u型锁，看着锁上的钥匙还在晃动，他的手猛地悬在半空中： 锁被人动过！ 055章 是白梦瑶 黄东恒进了电梯，按下g层之后等着电梯的门缓缓关闭。 他想了想又按下了3o层。 很快电梯在3o层停了下来，他轻手轻脚地下了电梯推开楼道地防火门，走进了步行梯。 步行梯是声控灯，他怕打草惊蛇在黑暗里走的很小心，喘息声都带着回音，让本来就有点紧张的他更紧张了。 他把手伸向领口，松开两颗扣子，摸着走廊的扶手顺着一级一级朝上走着。 很快，32层的电梯间有了动静，只听叮咚一声响。 黄东恒暗叫不好，电梯来了。 他快跑了几步，32，31，3o等楼层地声控灯接连亮了起来，他也没功夫理会了。 他冲到电梯间，看到电梯门已经关闭，他快按了对面的电梯追过去。 等他追到大厦的一楼大厅，没看到半个人影时，一拍脑袋，摇摇头笑了。 自己今天是怎么回事，让人在眼皮子地下溜了。 他重新回到地下车库，提了车缓缓朝家开去。 心情有点沉重，他按下了车载音乐。 悠扬空灵又有点俏皮的女声传来： ……看那轻飘飘的衣摆，趁擦肩把裙掀； ……中大雨连绵，关外横尸遍野，你的笑像一条恶犬，撞乱我心弦…… 黄东恒脑海中浮现杨珊珊淡然恬静的脸庞，嘴角不知不觉挂上了微笑，跟着旋律哼唱起来。 杨珊珊用黄微微家的一次性的洗漱用品，洗漱完毕冲了个澡，冲着外面大喊： “微微，我冲澡了，用你帮我找条浴巾吧！” 黄微微萎靡地蜷缩在粉嫩的沙里，听到杨珊珊喊她，不情愿地起身： “哎呀，没人偷看的啊，你怎么还讲究上了？” 说着从衣帽柜里拽出来一个袋子，扭开洗手间的门，把袋子丢在化妆台上。 洗手间里水汽弥漫，杨珊珊已经冲洗完毕，正在梳头，湿漉漉的长经她的巧手一摆弄，服服帖帖的系成了一个马尾。 黄微微朝洗澡的杨珊珊看去，真讲这样的杨珊珊真是太迷人了，她一个女的都受不了，想了想杨珊珊在那个叫文杰的男孩子家里留宿，冲澡…… 她捉狭朝杨珊珊上围瞄了一眼：“是不是大了？” “什么？”杨珊珊从袋子里扯过浴巾，围在身上，现只到自己大腿根。 “有点短啊！“她一手拽着上围的浴巾，另一只手使劲往下拽了拽。 “我问你上围啊？我听说异姓按摩对提升尺码很有用的啊，老实说你跟文杰那天有没有……” “色妞，没有啦，没有啦！预的好，18岁就这样。” 杨珊珊说着把黄微微往外推。 “推什么啊，又不是没看过。”黄微微着门嘟囔着。 “对了，那天你跟贾楠大晚上跑去夜爬泰山，你们就没生点什么？”杨珊珊揶揄道。 “我到是想呢！”黄微微撇撇嘴： “不过啊，第一次跟男孩子单独相处，总的留给人家个好印象啊！” “哈哈哈……”杨珊珊涂好了润肤乳，脸上也贴着面膜拉门走了出来。 这一拉门，黄微微差点躺她身上。 “哎，我说你……” 黄微微扶着门框子站稳后，不满地嘟囔着，“你说你开门也不说一声。” “呵呵，谁知道你一直靠在门口啊！” 杨珊珊去冰箱里拿了瓶露露：“你要喝什么吗？” “给我来一杯卡布奇诺！” “卡布奇诺！你是又想人家贾楠了吧！” 杨珊珊在冰箱里拿出一罐雀巢拿铁。把两杯饮料分别倒进玻璃杯里，放在微波炉里加热了几分钟。 等着微波炉加热的时间里，杨珊珊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是不是谁背地里说我坏话啊！老是打喷嚏！” 黄微微走过来递给她一张面巾纸，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问到： “你觉得我哥怎么样？” “叮”的一声，饮料加热好了，杨珊珊怕汤着手，带着厚厚的烘焙用手套把两杯饮料放在一个托盘里，端到沙的茶几上。 黄微微闻着咖啡的香浓气息一路尾随而来，往沙上一坐，很满意地朝杨珊珊打了个响指： “嗯，不错，咖啡调制的不错，过来给黄爷按摩按摩！” “去你的！”杨珊珊坐到黄微微身边，推了她一把。 杨珊珊端过乳白色的杏仁露，放在嘴边吹了吹，试探性的抿了一小口。 “问你呢，觉得我哥怎么样？”黄微微品着咖啡追问道。 “挺好的啊，儒雅绅士，体贴周到，怎么了？你要给他介绍对象啊？” “有这个意思，今天啊，我现我哥看你的眼神有点特别噢！” 黄微微又回忆了一下，两人见面寒暄的场景。 确实有问题，就没见黄东恒对哪个女孩子这么两眼放光过。 “特别？没觉得啊。”杨珊珊又抿了一口杏仁露，不以为然地说： “你哥会没有女朋友？他那么出色，年轻有为，事业有成的，估计身边追他的女人一大把呢吧！” “是不缺女人，跟我一样，桃花不断！”黄微微说着故做苦恼地扶着额头： “我们家可能是风水好，总是有桃花光顾，真是躲都躲不掉。” “……” 杨珊珊一阵无语，真是无可救药。 “听他说过一个白律师，好像两个人在一起很久了。“黄微微回忆了一下说到。 她这才现自己对黄东恒关心的太少了，以至于他现在还是不是跟白律师在一起，有没有交往其他女人，它统统都不清楚。 “女朋友？” “不是啦，就是异性伴侣，成年人各取所需呗！离恋爱似乎还差了些火候。” “呃……好复杂！我觉得这辈子有文杰一个就好。”杨珊珊耸了耸肩膀说到： “我现在对文杰特迷，觉得他哪哪都好！” “我理解你，我对贾楠也特迷。”黄微微望向杨珊珊： “我也觉得人越是有钱，有社会地位了，感情就越是不单纯了。喜欢不喜欢都分不清，明明不喜欢还非要耗在一起，明明喜欢却不敢在一起。” “那个白律师，没名没份就那么心甘情愿地这样交往着？“杨珊珊有点不解。 这会儿在东恒律师事务所里，穿着黑色休闲装的女子来到玻璃门前，走廊的灯光照在她光洁的肌肤上。 这人正是白梦瑶，白律师。 056章 打错电话 这女人，正是白梦瑶！ 她看了看被上了锁的玻璃门，掏出手机了条信息：“你甩掉他没有？抓紧上来帮我开门！“ “当然！我这就上去！ 很快一个同样穿着黑色休闲装的高挑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没有坐电梯，而是步行梯上来的。 开了门，男子拉着白梦瑶的手腕把他拽到步行梯的走廊里。 问铺天盖地就落了下来，她没一会儿就娇串连连：“你……” 男子堵住她柔软小巧的嘴巴，“担心你，万一你被现了怎么办” “现我了，我就大大方方地说来公司拿点资料，关灯准备走人呢！ 他这人粗枝大叶，况且今天他妹妹的店又出了事，他正焦头烂额呢，他那有功夫在细枝末节上纠缠” 白梦瑶眨着锐意的眼眸，像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精。 “细枝末节！”男子仰面笑了，那笑容慢慢泛起了苦涩： “你跟他睡了三年，你跟我说这是细枝末节？” 白梦瑶眼眸略转，随即挑了挑眉梢。 走廊里只有一扇小窗子，月光透过窗子把她映得学白，她主动搂住男人， 俯在男子的耳畔尼南着：“我心里只有你，别这么意气用事，这还不是为了报仇啊？” 那一句句尼南吹的男人骨头都苏了，心笙摇曳间，他把白梦瑶紧紧的箍在自己怀里： “到底还要等多久？这种日子一天也受不了了！” “很快！这次真的快了，你要相信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白梦瑶在男人坏里，被男人打横包着下了楼，“坐电梯吧，32层呢！” “到3o 层楼再坐电梯！” “为什么？”白梦瑶不解的看向魏军。 说话间魏军已经抱着她来到了3o层楼的电梯间，他低头看着面带红晕的白梦瑶，痴痴地笑着： “因为黄东恒就是从32层坐电梯到3o层，然后走步行梯悄悄回到32层以为能抓住我呢！” 白梦瑶眯起了眼眸，心里盘算着：看来这个魏军也不像她想的那么没脑子！ 可能就是在她投怀送抱的时候大脑短路，什么都听她的。 一旦回复了理智，还是很狡猾的。 看来，以后要提防着点他！ 白梦瑶娇羞地笑了笑：“就知道你最厉害了！” “梦瑶你也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你总是说等，等，等，说实话我有点等不下去了！” 魏军闷声说着，现白梦瑶没了声音。 连忙改口到：“那个，我就是看不得那个王八蛋占你便宜，你别生气，你今天来我家住好不好？” “不好！”白梦瑶冷冷地说。 “……” 魏军默默地放下了她，看着她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上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站在路边一直看着出租车消失在视线里，才来到地下车库，开着他那辆别克君威缓缓出了大厦。 白梦瑶上了出租车，从包里拿出湿纸巾，反复的擦着嘴巴。然后厌恶地把用过的纸巾扔出窗外。 司机默默看着后座这位睿智干练的女人，朝窗外扔垃圾。 想开口劝阻，在看到白梦瑶那能杀人的眼神和眼里汩汩流出的泪水后，赶忙闭上了嘴。 …… 贾楠骑车机车招摇过市，在快到家的时候，电话在衣兜里震动起来。 他开车的时候机车声音振聋聩，他又带着头盔，所以手机都调成震动。 他太情愿地停下了车，掏出手机瞄了一眼电话，直接按掉了。 别墅一楼灯火通明，客厅的水晶吊灯出璀璨的光芒，着光芒放在大半夜倒有点惨白寡淡，似乎少了些色彩。 他穿过白光照耀的客厅来到餐厅，看到咖色的实木餐桌上，摆放着四样精美的小菜。 扫一眼他满意地点了点头，都是他爱吃的，可见保姆为了这顿饭也是认真准备了一番的。 保姆叫安冉，今年才2o 岁，所以贾楠总叫她小冉。 “贾楠哥哥回来了啊，吃饭了没有？我帮你热一下？” 安冉刚刚在打瞌睡，听到响动连忙起身，现贾楠已经走到跟前了。 “哦，好的” 贾楠拉过与餐桌配套的实木椅子，坐下来，准备玩一局。 这时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连同着餐厅的分机也响了。 贾楠皱了皱眉头，起身过去接起了电话：“喂，你好哪位？” 他的声音很冷淡，让人隔着听筒也能感受到他疏离之意。 “是我！”一个慌慌张张地女人声音传来。 贾楠微微一怔，声音依然淡淡的：“你打错了！” “是吗？不会啊！是菜市场的张姐给我的电话，她说让我送菜过去，可是我回了家才现，我的戒指拉在菜口袋里。” 女人紧张的很，一口气说完了所有话，生怕说慢了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挂断。 “什么张姐，你真的打错了。戒指真的落下了，估计也被人扔了，或者拿走了，怎么可能找得到！” 贾楠维持着淡淡的口气，说完干净利索地挂了电话。 很快小冉热好了饭菜，一盘盘端到餐桌上，在围裙上抹了抹手：“有人打错电话了？” 贾楠饿坏了，一口菜一口饭地往嘴里送，含糊地应了一句“嗯。” 嘴里的饭菜咀嚼咽下之后，他想了想抬头看着小冉说： “有个人说给我们送菜，我们从来没让人送过菜啊，所以我直接挂了！” “送菜，真是莫名其妙！我都是去菜市场挑最新鲜的食材给贾楠哥哥炒菜的。 才不要他们送来的呢，送来的外面一层看着不错，里面的菜说不定都蔫了，烂了呢！” 买菜做饭她最擅长了，只见安冉歪着头，扭动着圆润的身子喋喋不休的说着。 贾楠只是笑笑，低头继续吃饭。 057章 黑色骷髅 这小丫头家是农村的，长得很普通，没上过什么学，所以找不到什么体面的工作。 但是家务活是把好手，人也淳朴，所以贾楠从买了这栋别墅就雇了她。 很快贾楠吃完饭，起身上了别墅的二楼。 上了二楼他先后穿过两间卧房，在右手边最后一间停了下来，按下指纹锁，只听“咔嚓”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他面前的房门弹开了。 这是一间北欧简约装修风格的卧房，推门而入正面是转角27o度的飘窗，纱幔轻柔垂落，让整个房间仿佛笼罩在摇曳的梦中。 两米乘两米的大床靠墙摆放在左手边，右手边是榻榻米的实木书桌，书桌两边各放着一个布艺靠座。 书桌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贾楠关了房门，顺手按下了书桌那边的夜灯。 昏暗的卧房里，书桌的角落被暖黄的光辉笼罩着。 贾楠脱下外衣在卧房的洗手间冲了个澡，换上洗手间里的睡袍。 他一边系上睡袍的带子，一边坐到了书桌前开启了电脑。 这时候，他想起了什么，从刚刚脱去的衣服兜里掏出来一枚戒指。 那并不是真正的戒指，只是戒指形状的微型跟踪仪。 他起身到洗手间，把那枚戒指扔进了洗面池，往洗面池倒入洁厕灵，很快一串串细密的气泡冒了出来。 盯着气泡出神地凝望了一瞬，他才重新回到电脑旁，打开了一个游戏界面。 随着游戏界面打开，一个纯黑色背景，画着骷髅的头像闪烁不停。 贾楠以离线的状态给他了条信息：“在?” 他在这个游戏里的头像是很萌的卡通小美妞，看着自己的消息敲了出去，萌哒哒的头像配上粉红色的气泡对话框，有点像跟在跟对方聊骚。 一抹邪魅的笑渐渐浮现贾楠的嘴角，让他本就疏离的气场更显得神秘。 很快骷髅头过来一份离线文件，紧跟头像变得灰黑，下线了。 贾楠毫不迟疑地点击了接收。 等待接收文件的过程很煎熬，他家的网很快，文件也不大，几乎不到三十秒就接收完毕了。 他却好像等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看到接收完毕的文件，放在指定文件夹里，他扫过文件夹里其他几个标记着日期的文件，略略地笑了。 “咚，咚，咚”卧房的门口传来敲门声。 突兀的敲门声，让他那本想点开文件的手停顿下来。 他快地关闭了文件夹，合拢笔记本，警惕地看向门口。 门口的安冉见屋子里没有任何动静，轻声在门口问：“贾楠哥哥，您的牛奶热好了。” “噢，帮我放在书房吧。” 原来是安冉，贾楠放下了戒备。 “好的” 安冉端着盛放热牛奶的杯子，来到二楼左手第一间房，推门走了进去。 那是贾楠的书房，房间很大，三面墙都按照墙高量身打造成了书柜，收藏了各种类型的书籍。 贾楠允许她进来打扫，遇到喜欢的书籍尽管拿去看。 可安冉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把热牛奶放在书房的桌子上，带上了门径直下楼了。 她不会在房间里停留，更不会四处打量，介绍她来的职介人员曾经警告过她，这份工作想干的长久，要懂事。 她对懂事的理解，就是别去刺探别人的秘密，尤其是有钱人的。 第一次见到贾楠时，她看着高大帅气的贾楠，害羞地红了脸。 她想象中能买的起这大别墅的人，或者是脾气古怪的老头，或者是个深居简出变态，这反差着实有点大啊！ 贾楠对她的要求很简单： 第一不可以进他楼上的卧房 第二不可以带她的朋友进入别墅 其余呢，打扫打扫房间，做做饭就行了。 她从未越雷池半步，这份工作也做的顺风顺水。 贾楠听门口没有了动静，打开笔记本电脑点开监控视频，看到安冉放好了牛奶回到了一楼大厅。 他放心地点开那个标记着2o19.6.26的文件。 贾楠一张照片跳了出来，是一个穿着白衬衫，黑色的制服裤子的男孩子。 男孩子的脸上洋溢微笑，即使穿着刻板的制服裤子和衬衫，浑身上下透着风流潇洒的气韵。 他脖子上带着个十字架项链，手腕处戴的劳力士黑鬼很是拉风。 贾楠微微蹙眉：没想到这男孩还是个富家公子。 他跳过照片往下看： 姓名：白宇，年龄：24，身高：18ocm m市西城区人， m大学社科专业毕业，目前在***二分局实习。 突出特征：与多名女孩子有暧昧关系，经常出入酒吧，kTV，夜店等场所。 看着寥寥几笔性格特征描述，贾楠略略笑了。 他关掉了文件，缓缓起身，离开了卧房。 翻手推了推，确认门已经关好了。才信步来到二楼的露台，依靠着栏杆朝远处凝望着。 夜色微凉，丝丝入心。 午夜起了风，吹凉了贾楠的情绪。 他的思绪随着风飘了很远，夜幕下那些被乌云遮蔽的星光时隐时现，一如他此刻的心情，忽明忽暗。 想到黄微微跟着警察做笔录时，把身子蜷缩在沙靠背里，好像受了委屈寻找安慰感的小猫咪。 他在心里快地估算了一下，微微烘培店这次遭受的损失。 钱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问题。 他琢磨了半天，左右想不通，整个人的思想也似乎陷入了某种藩篱，有种寻不到出路的憋闷和烦躁。 “啪”他抬起手，狠狠拍在了身前的金属栏杆上。 疼痛伴随着金属冰凉的触感传递过来，他想起了曾经收到的红色请柬，自嘲地笑了笑，转身朝书房走去。 一进书房就看到桌子上的牛奶，牛奶已经等凉掉了，他侧耳朝一楼听了听。 楼下也没有了动静，安冉估计打扫完卫生也休息了。 他准确的在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翻开来，一张暗红色的请柬闯入眼中。 大红的喜字压在龙凤呈祥的图案上，放的有些久了，略微有点褪色。 贾楠把请柬拿在手里，三两下撕碎，扔在地上。 四下飘散的红色纸卡，标有新娘名子的位置没有被撕坏。 地上安然地躺着一个对于贾楠来说，从陌生到熟悉，再从熟悉到陌生的名字：程小惠。 整栋别墅静默的可怕，似乎全世界都离他远去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挣扎着。 他内心里有个小男孩在无助地哭泣着！ 一瞬的迷惘之后，从冰冷孤独中挣脱出来的贾楠，挂上了疏离淡漠地微笑，如之前的每天，对待每个人那样的笑容。 058章 彩票号码 文杰看了一眼时间，系统是从晚上八点开始倒计时的。 下一次自动触…… 是凌晨两点。 文杰沮丧地做了个鬼脸，又回到了夜不能寐的时候了。 不过…… 文杰对六小时后的测试题，充满了期待！ 呵呵，文杰再也不是那个愣头青了。 文杰匆匆洗了个澡，在洗手间的淋雨花洒上还看到一根妖娆的长。 看着这跟长，他开始想念杨珊珊了，其实一直想，只是这会儿更想了而已。 他以为有了心事，会辗转反侧，没想到刚翻一个身就睡死过去了。 直到闹铃嗡嗡大作，他按了闹铃把手机随手一扔，都没想起来测试题的事情。 系统启动的界面在黑暗中，屏幕下方赫然显示着倒计时，好像一个索命鬼在冲着文杰张牙舞爪： 【距离测试题结束还有：3o小时o分o秒】 【人生轨迹修正类型：冲动型犯罪】 【请选择补丁类型……】 【暴力型】 文杰看过那个视频，那个凶手拿着刀，凶残的很，不用暴力型难道还劝阻？ 很快系统界面一闪，文杰的面前出现了那位黑衣男子。 〖男子一手按在挎包里，紧张地在商场门口徘徊，文杰知道男子手里握着一把刀。 文杰认得这里，这是鬼街的那个燕莎奥莱，当时跟秦芬去龙大吃小龙虾的时候，从这里路过的。 他顾不得多想，慌忙掏出手机：2o19年7月18日。 哦，这是半个月之后！ 那特么开了多少期彩票了啊！ 他赶紧点开福彩官网，网页无法找到！ 再试试，网页无法找到！ 自己的手机不行？ 那这里总有彩票站吧！ 按照上次的视频，白宇估计还要十分钟才会带这个女人出来！ 也就是说，文杰有十分钟时间。 文杰拉过一个穿着吊带装的女孩子：“请问，这附近卖彩票的吗？” 女孩子白了文杰一眼：“不知道！” 文杰赶紧拉过另一个中年男人：“那个，哪有卖彩票的？” “彩票啊，那边烟酒行门口有！”男人说着往街尽头的方向指了指。 “远吗？”文杰顺着男人指的方向看了看，连个烟酒行的影子也没看到。 “不远，你走过去也就二十分钟吧”男人不屑地打量了文杰一眼。 “呃……那太远了，你看大哥这样行不行，你把你手机给我用一下，我就查一下福彩的网站！” 文杰眼巴巴地看着这位看起来，面相老实的中年男人。 “呃……借你手机是吧？”男人说着往后退了几步。 “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 文杰还要争取说服中年男人的，现那男的转头朝警察执勤岗跑过去了。 这里原来有警察啊！那自己还逞什么英雄啊！ 把凶杀交给警察，他趁机去彩票投注点。 停！不对 我跟警察说这里马上会有凶杀，会怎样？ 不信！ 或者认为他是同伙！ 哎！行不通！ 文杰从路边拿起一截搬砖，不动声色的朝那个角落里，紧盯着商场门口的凶手靠过去。 拍晕了他，不能拍死，拍死了立马就退出系统了，来不及去彩票站。 文杰打定了主意，在距离那个凶手还有七八步远的时候，凶手听到了动静侧目看向他。 眼眸里闪着寒光，好像随时都会拔出匕刺向他。 文杰站在原地不敢贸然上前了！ “你，给我滚！”隐匿在黑暗角落里的凶手朝文杰低吼了一声。 “你知道这一期彩票是哪组数字吗？” 文杰告诉自己，别慌，凶手又不知道自己是干嘛的。 “滚！” 文杰有点被激怒了，他暗暗压了压火气，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 滚就滚！ 他咽了口唾沫，气哼哼地朝商场走去。 刚走进商场，看到白宇跟一个长女子勾肩搭背的朝他这边走来。 “文杰？你怎么在这里？” 白宇差异的很，跟他打了个招呼。 文杰寒着脸迎着他走过去，一把拽过白宇。 白宇身子一栽歪，“你干嘛啊？那个……茜茜我，我过去一下” 白宇朝那个他称为茜茜的女孩子歉意地笑了笑。 “你什么神经啊！没看我这忙着呢啊！”白宇不满意地朝文杰抱怨着。 “那个……白宇，把你手机借我一下！”文杰说着就朝白宇兜里掏。 “你干嘛啊！你没带手机吗？你怎么出门不带手机呢？” “我特么带手机了，我手机打不开网页。” 白宇不情愿地把手机掏出来，解锁了递给他。 他一刻没停顿点进了福彩官网。 页面无法找到！ 怎么还是不行啊！ 白宇有点烦了，“查什么啊，回家用电脑查吧！” 说着就抢过了手机，扬起手机朝旁边等着的茜茜打了个招呼。 “不行！” 文杰死死箍住白宇，“你不能从这扇门出去……” “为什……？” 白宇的话还没说完，看到文杰直勾勾地看着门口，一脸惊骇。 他也转头看过去，结果就看到门口那个黑衣服的男子闯了进来，举起刀子朝他刺来。 那个叫茜茜的女孩子吓傻了，哭着想要上前拽住男子，又不敢靠近。 文杰抱起消防栓，朝凶手砸过去，趁着凶手躲避的空档，朝白宇大喊：“快跑！” 两个人在商场里拼命地跑啊，回头看现刚刚还在商场里的凶手，这会儿不见了。 应该是怕商场保安过来抓他，跑出去了，文杰猜测着。 “文杰！”宇简直吓尿了，上前抱住文杰，“好……哥们！” 白宇嘴唇哆哆嗦嗦，话都说不利落了： “现在……咱们办？” “你开车了吗？” 文杰想起来白宇拉风的特斯拉，一般他泡妞会开车的嘛！ “我特么没开啊！” “你看你，泡妞怎么不开车呢！多不方便逃命！ 白宇哭笑不得的看向文杰，之前怎么没现文杰这么皮呢？ “你在商场躲着别出去，让有车的朋友来接你。开车出去安全，放心吧！” 文杰沉稳地说，似乎面对的不是凶杀案，而是一场酒局散了，在安排车回家。 “你呢？” 白宇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文杰这颗救命稻草。 “我去街尽头的烟酒行，看看……！” “……” 白宇差点哭了：“这什么时候了啊？看特么什么看啊！” 059章 绝地反杀 文杰没理会白宇的哀求，安慰道：“你找个安全地方躲着，我去去就回！” 然后从商场的另一出去，打了辆出租车，直奔烟酒行。 街角的这家烟酒行门帘不大，外面摆着饮料柜和冷饮柜吗，在冷饮柜旁摆着台电脑，电脑后面的墙上贴满了双色球，福彩3d和七乐彩每期的开奖号码。 文杰平时不买这玩意，看着双色球标记着奖池滚动存 835，276，431元。 也没细那到底是多少，抓紧记上一期的开奖号码：红球 o1 12 18 2o 3o 32 篮球o5，开奖日期2o19.7.16周二。 记下了这串数字，文杰转身就朝外面走。 “哎？你不开一注吗？” 店老板有点不乐意了，进来就杵在那里，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啥也没买就要走。 “呃……” 现在开一注会怎样？ 之前系统的时间线设定在过去，他对目标单体的人生轨迹修正之后，真真切切地作用在了目标单体的人生轨迹中。 若是系统的时间线设定在将来？ “喏，开一注吧！现在奖池滚动存了8亿多呢，至少够开出164注 5oo万大奖呢！” 说话间老板走到了电脑旁，期待地看向文杰。 “行吧，机选吧” “得嘞！这就好！”老板在机器上敲了一下，咔嚓咔嚓打印机执拗地吐出一张压着底纹的热敏纸。 文杰手机扫码支付了2元钱，接过彩票顺手往兜里一揣。 出门看到了门口等着的出租车，他怕一时不好打车，特意让司机大哥打表等着的。 文杰很快回到了燕莎奥莱商场，拿出手机给白宇拨电话： “白宇你在哪？到家了吗？” 电话响了很久没有人接听，随着电话铃音嘟……嘟……嘟的声音响起，文杰有点担心了。 打了两遍都没有人接听。 文杰刚挂了电话，白宇的电话回拨过来： “文杰。救命啊！我在地下车库……地下一层啊！” “我这就下去！” 白宇，好哥们真给力，撑了这么久。 等我中彩票了，可以考虑每天请你吃饭。 文杰顺着电梯下地下车库，燕莎奥莱的车库分两层，光是地下一层也有上千平米。 出了电梯，文杰看着一排排整齐停着的车子，真纳闷白宇这都跑不掉，也是够笨的了。 “咣”后脑勺被什么东西击中了，痛的他捂着脑袋倒在地上。 强烈的头痛和眩晕感朝他涌来，这真特么的，都什么毛病，打别地方不行啊！ 文杰装作被打晕了，暗中听着对方的动向。 对方以为他昏过去了，走过来朝他身子踢了踢。 他霎时间睁眼，目光犀利，上手扳住对方的脚，猛地力扭动。 可能是怕对方逮着机会再轮起棒子回击，这一扭力道极大。 仿佛把浑身的力气汇聚到了两只手上，只见黑衣男子四脚朝天被掀翻在地。 脑袋撞在地上，出咣当一声闷响。 “哎呦，哎呦，哎呦”……黑衣男子龇牙咧嘴地在抱着脑袋直哼哼。 文杰乘胜追击，翻身跃起用膝盖死死抵住黑衣男子的背部。 “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是白宇呢！我没……啊！” 地上被重创的男人秒怂。 上手钳住男人的胳膊，朝后猛地用力扳，只听咔嚓一声。 “啊”男人出一声惨叫。 文杰卸了他一只胳膊，看着地上男人痛的眼泪鼻涕臭汗一脸。 也便松开了他，起身站直，沉声问：“你知道这一期彩票开哪组数字吗？” “什么？”地上的男人懵逼了！ 不过很快，他反应过来了，感情这位是来兴师问罪了。 连忙陪着小心说：“我混蛋！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该死！” 文杰从男人的兜里摸出那把匕，长长的刀刃，锋利的仿佛可以隔空把人劈成两半。 “你也知道自己该死了啊？”文杰蹲下来，把刀朝男人脸上比划着。 “我……我”黑衣男子长大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涌出来的眼泪和脑门上淌下来的汗顺着脸庞流下来。 那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哦？刚刚谁让我滚来着？”文杰装作想不起来的样子。 “我滚，我是让我自己滚远点，别碍着您的眼！” “文杰！文杰！哎我去！”白宇看到黑衣男子在地上趴着，看样子是起不来了。 他朝这边飞奔过来，到了文杰跟前，俯身把手撑在腿上，大口喘息着： “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 文杰一阵无语，让他怎么说，从在系统里被灭了一局之后，求生被激出来了？还是水平挥？ “你小子大学军训时，军体拳就饭吃了吧！这不就是第一式里的几招啊？” “呵呵”白宇挠着脑袋笑了，“你忘了啊，我大学军训光想着怎么开小差了！” 两人说着说着又跑大学时代去了，差点忘了地上还一个被卸了膀子，快疼抽筋的货色呢。 “哎呦！我说两位……”黑衣男子快疼晕了，忍不住打岔：“那个……能不能放了我，我下次不敢了！” “让你打岔！让你打岔！我刚刚说了什么我都忘了！”白宇愤愤地朝地上死猪一样的男人踢了两脚。 “……”男人闷不做声，似乎在无声地抵抗！ “你还不服是吧，不服起来跟我单挑！” 白宇说着抖擞了一下衣服，摆出一个准备擒拿格斗的架势。 文杰淡淡地瞥了白宇一眼，内心讥笑：早怎么不说单挑！ 这一瞥不要紧，他现白宇身上有好几块污渍，好像蹭到了蛋糕，菜汤之类的。 整洁清爽的白色衬衣，看上去好像被人呕吐物玷污了。 闻着味道也很恶心！ “白宇？你刚刚……” 文杰不解地望向白宇，意思是问他刚刚藏哪了？ 垃圾桶吗？ “问你呢，你为什么要杀我？”白宇忙不迭地转移话题。 看的文杰一阵好笑，“对，你为什么杀我兄弟？” “他活该！他睡我老婆，还把视频给我。” 黑衣男子说到这里，青筋暴起，恨不得跳起来手刃了白宇似的。 “我……我没有啊？” 白宇无辜地看看文杰，把目光投向地上这货。 060章 蒙混过关 “就是你！自己做的事情还不敢承认！”地上趴着的男子愈地愤怒了。 他挣扎着抬手朝兜里抹去。 文杰眼疾手快，一个飞脚踢飞了黑衣男子掏出来的东西。 “啪”那东西被踢出去两三米远。 文杰和白宇这才看清楚，那是一部手机。 白宇跨过地上的男子，上前两步捡起来那部手机，掸了掸沾上的尘土。 他按亮了手机，送到男人面前，让他解锁。 “嗯嗯，嗯！”男人朝自己被卸了的右胳膊努了努嘴巴。 噢，两人明白了，开机指纹设置的是右手的指纹。 白宇不耐烦地起身，又绕到男人的右手边，抓起男人的食指往解锁按钮按了下去。 嗡，嗡，嗡，手机连连震动。 “大拇指啊！”男人一阵无语。 “呸，不早说！”白宇更不耐烦了。 “我整条胳膊都失去知觉了好不好，我怎么知道你抓了哪根指头。”地上的男人跟白宇对着干。 他根本就是看白宇不顺眼。 “你没完了是吧，你是不是找茬啊！信不信我们把你扭送警察局去。”白宇恨恨地说道。 果然，一说警察局，地上这位也老实了。 “特么的，什么也没有！” 白宇把手机往文杰手里一撂，双手抱臂，气哼哼地往一边走了两步。 从兜里摸出烟来，默默地点上。 他心里烦闷的很，看来夜店认识的女人还真是不能信。 那个茜茜，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一脸清纯可人的模样。谁知道藏这么深！差点惹来杀身之祸。 当初他对茜茜没什么太大印象，觉得她姿色和身材都很一般。反正跟他对于女伴的要求还差一截。 是茜茜千方百计的贴上来，而他几次三番地忍住了茜茜的诱惑，没上她的贼船。 他甚至都记不清楚，第一次跟茜茜滚床单那天到底怎么回事，只记得一觉醒来就在酒店的床上，不明不白地就跟这个女人扯上了关系。 他出去花，出去浪，可有一个原则：不找麻烦。 也就是说，不碰有男朋友的女人，更不会碰有老公的女人。 为的就是玩腻了，可以全身而退。 没想到算来算去，竟然栽在这个姿色平平的女人手里，真讲要栽在一个大美女手里，他也就忍了，可是这……真特么憋屈！ 白宇越想越烦躁，不过这种事情他肯定一推二六五的。 刚刚他点开相册看到最新的视频，正是酒店的大床…… 他直接删除了视频，并从垃圾相册里找到刚刚挪过去的视频，也给删除了。 文杰摆弄半天，没看到什么视频。 他拿着地上的黑衣男子：“在哪里？你说我来找！” “就在相册里啊！“男人没好气的说。 似乎头上都一片绿油油了，他觉得自己作为男子汉的自尊被肆无忌惮地践踏了。这让他一口气憋在胸膛中，仿佛要爆炸了。 “相册没有，我朋友也说没有这回事，我看你可能搞错了吧！“文杰反复看着相册说道。 “不可能，我明明看到的！”黑衣男子试图撑着身子起来，忍着疼痛挣扎了两次没有起来，颓然地趴在地上喘息。 “可能是有人要陷害我朋友吧！”文杰看了白宇一眼。 “对！陷害！”白宇附和着说道。 他马上凑过来给文杰递了根烟，掏出火机，咔吧打着火，用手捂着把打火机的火苗送到文杰的香烟跟前。 文杰吞吐着烟雾，朝白宇望过去，白宇在他的注视下微微一笑，露出左侧脸颊的一个酒窝。 白宇还有酒窝？ 文杰似乎第一次见呢。 不过这样噙着微笑的白宇，看上去热情洋溢，温暖纯良。似乎不会做那些蝇营狗苟的事情。 “可能是合成的视频，要陷害别人，办法多的是，你被利用了！” 文杰越说越肯定，白宇听的连连点头，看上去就好像他笃定有人陷害他。 “是啊，什么人陷害我！把那把刀给我，让我找出来是谁，我把他碎尸万段！” 白宇说这接过文杰手上的那把刀。 文杰把刀递给白宇之后，上前扶起地上的黑衣男子：“真相大白了，一切都是误会，刚刚窝出手重了点，请你见谅！” 黑衣男子愣愣地看着两个人一唱一和，说的有板有眼的。 一时间竟找不出什么漏洞。 可是出门前视频还在呢？凭空就消失了？难道真的是别有用心的人，在视频上做了手脚，加了什么病毒，阅后**？ “哥们，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文杰说话间从兜里掏出烟，递给男人。 “张小军。”男人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张哥，我们也看出来了你是个守法公民，你千万别受人利用，一时冲动犯了杀人罪啊”白宇帮张小军点上烟，趁着他心绪飘忽，思路混乱赶紧劝劝： “杀人可是重罪！要判死刑的，你死了，你父母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着张小军颓然地盯着左手上点燃的香烟呆，文杰和白宇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时候白宇的哥们开车到了地下停车场，文杰嘱咐他们先把张小军送医院去。 文杰谎称自己还要在买点东西，打白宇他们先走了。 看着白宇一行人的车子开出停车场。〗 【退出系统】 念头一闪，文杰眼前的画面消失了。 他看了看漆黑的卧室，赶紧开了灯，找出来记事本把彩票开奖的那组号码记下来。 文杰下意识地他摸了摸衣兜，什么都没有。 他自嘲地笑笑，当然什么都没有，自始自终他都穿着睡衣在卧室里。 除非系统出现Bug，否则的话系统里的东西不可能带出来，比如那张在店老板的怂恿下机选的那张彩票。 想了想白宇删除视频的那点小动作，他提笔在那组号码的后面，写下了一句话：提醒白宇远离茜茜。 盯着纸上这句话看了又看，拿笔画了个又粗又浓的圆圈，用来重点标注。 文杰重新回到床上，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 对了，测试题应该也有奖励哈。 测试阶段系统都是自动触，最迟是六小时后启动！ 不知道会是什么奖励，文杰感觉这个任务完成的很完美。 一想到那组彩票号码，黑暗中他笑开了花！ 061章 处理个屁 穿比基尼的杨珊珊在别墅酒店的泳池边，朝文杰挥手，白花花地手臂在波光粼粼地的池水中时隐时现…… 文杰套上泳裤也一猛子扎进泳池里，朝杨珊珊游过去。 心里那真叫一个美啊！有钱人的生活……啧啧，这特么舒坦！ 这时，不知哪里冒出来一支乐队，熟悉的旋律响在耳畔。 文杰一听，嘿！还别说，这歌太应景了： 让我疯狂，让我一次嚣张； 让我脱光那黑压压地西装…… 对不起老板，我不想上班。 对不起别在找我麻烦， 我只想要吊儿吊儿郎当。 喔嘿呀，呐咿呀喔嘿呀 …… 又拽又酷！ 这听完，文杰朝乐队的主场吹了声口哨：“换一，换个拿手的！” 可没人听他的，还是在唱那肖央的《不想上班》。 听了三遍，文杰到底是烦了，这特么有完没完了！ 没完了…… 哎我去，文杰惊醒了，什么泳池，什么比基尼，什么中彩票，什么带着母亲和杨珊珊周游世界！ 他是在做梦呢啊！ 再说，哪有什么乐队啊，那是他的闹铃在执着地响着。 文杰腾地跳下床，三两下穿好制服。 看着自己又被黑压压地制服罩住了，他无奈地笑了笑。 路上买了小笼包，到了单位接上一杯水，狼吞虎咽地吃着。 “早啊，文杰。” 白宇来了，文杰停下来往嘴里塞包子的手，抬头看向白宇。 一想到昨晚的系统测试，他望向白宇的眼神有点复杂…… “怎么，没吃早饭啊？” 白宇被文杰瞧的有点莫名其妙，内心嘀咕着：大早晨的干嘛这么看着我？ “嗯，没什么，小笼包，要不要吃一个啊！” 文杰吸了吸鼻子，让自己放轻松，伸手抓起一个小笼包塞进嘴里，含糊着说： “来一个吧，还是那家的小笼包，你不是说那家小笼包地道啊！” 白宇淡淡地笑了：“不了，在家吃过了。” “噢”文杰低头专心吃包子，告诫自己别想没用的，测试题已经被他解决掉了。 白宇在两星期后被谋杀的事情已经修正了，别想那些不会生的事情了。 文杰吃完了包子看了眼时间，马上八点了！ 内心里有点期待系统的自动触了。 他起身准备去走廊里给杯子蓄上水，顺便在去吸烟室点上一根，慢慢琢磨一会儿的系统奖励。 “怎么，抽烟去？”白宇突然问到。 “呃……不是”文杰马上否定了，心里不想白宇跟着过来。 开启系统这种事情，旁边有人的话根本没法搞的。 谁知道系统又会蹦出什么幺蛾子。 “我……只是去，丢垃圾”文杰说着晃了晃手里的小笼包的袋子： “顺便接杯水！” 白宇愣了一瞬，低头看了看文杰办公桌旁边的垃圾篓，又抬眼瞥了文杰一眼。 “噢，那你去吧” 白宇说着拉开抽屉摸出烟和火机，也站了起来，“我去抽一根。” “……” 文杰无语了，白宇想去抽烟他也没法拦着啊。 文杰微微愣的功夫，白宇已经跨步走到了他前面，他心情有点复杂地跟在白宇身后。 他一边走一边打量着白宇高挑俊朗地背影，白宇啊！让我说你什么好！ 正当他打量白宇的功夫，系统界面自动开启。 【开启灵魂补丁系统】 【系统测试失败，目标单体被人谋杀】 【测试题倒计时：23小时59分钟34秒】 【是否进入测试题】 失败了？怎么会？？ 文杰本来端着杯子走在办公区走廊里，测试失败几个字像一根钢钉，把他钉在原地，让他动弹不得。 不对，不对，这个思路看来不对。 一次次来到7月18日，那是治标不治本的。 阻止了白宇7月18日被杀，他可能明天，后天，或者7月19日，8月1日被杀…… 只要他的被谋杀原因没有被根本解决，随便未来的哪个时间他都有可能被杀。 而测试只剩下24小时不到了！ 钥匙！钥匙在哪？ 容不得文杰多想，眼前的画面已经自动跳到了选择补丁类型。 【暴力型补丁】 〖文杰眼前出现了熟悉的街道，灯火阑珊，夜色柔美。 谁能想到这里马上就会生凶杀！ 文杰瞥了商场角落里潜伏在黑暗中的张小军一眼，径直走进了燕莎奥莱的鬼街店。 远远地，他看到白宇搂着茜茜走了过来。 “文杰？你怎么在这里！”白宇诧异地问。〗 而现实中，走廊里的文杰接了杯水之后匆匆回到了工位，开了电脑装作专心在看资料的样子。 其实他一直在关注着系统界面，极为专注，让人乍一看，以为他在种拼命工作呢。 王局手里握着报纸在，在办公区转悠了一圈，看到文杰在电脑前专注的盯着资料，露出欣慰的笑。 “小杰，今天来的挺早！”王局乐呵呵地说道。 “王局，早！” 文杰起身朝王局微微颔，问好道。 要是换做其他时间，他可能会鼓起勇气问王局要不要接热水。 随着文杰脑海里闪过王局来了，跟王局问好。 〖系统画面里的文杰已经杵在那里，冒出来一句：“王局来了！” 白宇听到说王局来了，转头四下张望着，身旁的茜茜问他：“白宇，你找谁呢？这位是你朋友吗？”说着指了指文杰。 白宇在商场里没看到王局，正要问文杰怎么回事呢，马上就听文杰来了一句：王局早。 “文杰，你搞什么啊，在哪呢王局？”〗 谢天谢地，现实中王局回办公室了，文杰舒了口气。 注意力重新回到系统画面： 〖“哦……白宇，我有事问你！”文杰说着把白宇拽到一旁。 “哎，我这忙着呢！你什么事明天单位再说吧！” 白宇一脸不悦递给文杰一个眼神，并朝茜茜那边偏偏下巴。 文杰不理会白宇，硬是拉着白宇朝旁边走了几步，站定严肃地盯着白宇问： “这个茜茜，你是哪天认识的？” “干嘛？文杰，你这过分了啊！” 白宇上次关于杨珊珊那一档子事的火气都被勾起来了。 “我是为你好，你抓紧告诉我！”文杰说着咽了口吐沫，神色变得严肃。 “你最好马上告诉我，不然几分钟之后，门口一个叫张小军的男人，也就是茜茜的老公会冲过来杀死你！” “什么？”白宇听完整个人都怔住了。 他的目光从惊诧，到愤恨，盛怒之下的白宇，瞪着血红的双眼，甩下文杰朝茜茜虎视眈眈地走过去。 文杰跑上来拉住他：“以后再找茜茜算账，先把什么时间认识她的告诉我。” “文杰！”白宇愤怒地冲他大吼： “哥们之间，有些事情你不要插手，就比如女人！这是我跟茜茜之间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文杰心里暗骂：处理好个屁吧！你是没见自己昨天躲在地下停车场垃圾桶里那副德行！ 062章 小丑面具 处理好个屁！ 索性，文杰也不管了。 白宇朝茜茜走过去，一个嘴巴就落了下去，正要质问茜茜欺骗他的事情。 却见商场门口，一个黑衣男子冲了进来，举起一把尖利的刀子就刺过来了。 白宇大惊，文杰刚刚说门口有人杀他的事情，他以为那不就是吓唬他而已呢。 他根本没往心里去，因为他压根就不相信文杰能……能，这种应该叫预测未来吧！ 真特么扯，还预测未来！又不是科幻电影。 “张小军！”白宇大喝一声。 只见那个黑衣男子愣住了，紧跟着挥起手臂又是一刀。 还特么真叫张小军！虽然白宇心里一万个不信，可事实面前让他不得不信了！ “文杰……救命啊！”白宇屁滚尿流地朝文杰跑过去。 文杰朝张小军扔了消防栓之后，两人趁机跑了。 一口气跑到地下停车场，两人躲在一辆车后面，坐地上大力地喘息着。 “你自己去搞定吧！我才懒得管！“文杰没好气地说。 “不，不，不……文杰好哥们，够意思！“白宇慌忙讨好文杰： “那个……我认识茜茜是……两周前，同学攒的酒局上。” 两周前，这范围也太大了吧！ “说具体时间！“文杰不耐烦了。 “噢，我想想。”白宇说着掏出手机查了查日历： “那个……6月27日。” 呃？6月27日，那不就是今天？文杰一愣。 【启用灵魂补丁】 既然目标单体说出了具体时间点，就可以……回到这个时间点修正这个人生轨迹的偏离了。 随着文杰启用灵魂补丁，系统竟然自动退出了。 这……这几个意思？ 之前时间线设在过去，启用灵魂补丁之后，系统会变换场景，回到目标单体人生轨迹的关键事件生的时间点。 而这退出…… 文杰茫然四顾，白宇已经抽完烟，一身烟味的回到了工位。 他朝文杰笑了笑，说道：“晚上有事吗？带你去见一个人！肯定让你大吃一惊！” 文杰有一瞬间的失神，紧跟着眼前一亮： 今晚的酒局就是白宇人生轨迹中的至关重要的事件！ 今晚就是修正白宇人生轨迹的时间点！ 对啊！就是这么回事！所以系统直接退出了，他现实中阻止白宇认识茜茜了，问题从根本上不就解决了吗？ 想到这里，文杰一咧嘴笑了。 “你傻笑什么啊？猜猜晚上见谁？”白宇推了文杰一把问道。 文杰略思忖，那会儿白宇跟他跑到停车场的地下车库是怎么说的来着？ 同学撺的酒局！ 他拍了拍脑门：“同学。同学！谁啊？” 当时注意力没有在那上面，只关注白宇认识茜茜的时间点了，这会儿看白宇的神情应该是两人都很熟悉的人啊！ “哈哈，就知道你会好奇，晚上就知道了！晚上下班跟我一起过去，不许加班，也不许安排别的事情！必须去！” 白宇半命令的口吻说道。 “那个……”文杰无奈地笑笑，搞的好像他可以不去似的！ 他不去，系统还不要了他的命啊！ 看到文杰支支吾吾的样子，白宇猛然间想到了什么，神色一沉说道： “今晚是哥儿几个的单身趴……该干嘛不该干嘛，心里有谱吧！” 文杰看着白宇脸上放荡的笑，没参加过也猜出来大半了，就是不让带女朋友，免得碍事呗。 话说他就没想带女朋友啊？ 杨珊珊，严格意义来说，也算不得他女朋友吧！ 顶多算是关系暧昧吧！ 一想到杨珊珊，也不知道她闺蜜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感觉招牌砸死人的事透着诡异，抽空要问问那边的情况，关心一下杨珊珊。不然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 贾楠从书房回到卧房，夜色微凉，他打了个喷嚏，不禁把睡衣裹紧了些。 午夜的风吹动纱幔，轻薄的纱帘好似一朵朵巨大的裙摆，翩翩起舞，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拖拽得老长。 他身披黑绸缎质地的睡衣，独自在卧房穿行，纯棉袜子踩在原木色地板上，悄无声息，好像暗夜里蛰伏的黑猫，伺机给对手致命一击。 他来到洗手间，把那枚被洗洁精毁掉的定位仪扔进了抽水马桶，看着水流卷成漩涡裹挟着那枚假戒指涌进了下水道。 回到卧室的床边，他仰面躺下去，双眼盯着天花板呆。 随后拿起手机点自己的网店：午夜狂欢。 半天没有登6，又有了许多留言。 好奇害死猫又跑上来问： “爱情，你这里搞得到吗？” 贾楠上来不是回复咨询的，而是找人的，本没想理会那一长串的留言。 看了看对话框列表，从最下面点出一个头像，打了个“？”上去。 那是一个带着黑色礼帽和小丑面具的头像，小丑面具上涂的五颜六色，看上去夸张而诡异。 贾楠盯着小丑头像看了一瞬，没有收到回复。 索性点开了，好奇害死猫的聊天框。 先看了看好奇害死猫的个人主页，总是买一些女士内衣，时尚的裙装，也有代购包包……都是高仿品。 贾楠对这个女人有了基本的判断：形象中上等，上围 36 c ，长裙穿m码，那也就是说身高165m-168m，爱慕虚荣的打工族。 这样的人付不起他的服务费。 “爱情就像魔鬼一样，只听说过没见过……”贾楠敲下这行字，淡淡笑了。 “人心有时候比魔鬼还恐怖！” 贾楠冷眼扫过对方的回复，看到小丑头像还是扭动起来，他想抓紧结束咨询，直接说道： “5ow能买来5ow的爱情，1oow能买来1oo万的爱情，你觉得你的爱情值多少钱？” “无价，你的最高收费是1oo 万，那就一百万吧！” 嗯？本想让对方知难而退的，没想到对方一口价喊到顶了。 贾楠怕什么，生意嘛，来者不拒！ “1oo万，预付一半，银行转账。” “我现在没钱，但是我有了爱情就会有钱支付给你。” 搞了半天，没钱！ “不好意思，本店概不赊账！” 敲完这句话，贾楠快关闭了与好奇害死猫的对话框。 打开小丑的对话框，把白宇的资料传过去：“借刀杀人，这次搞利落点，别总让我兜底。” “你作死啊！警察可能在查你？“小丑了个愤怒的表情。 “所以让你借刀杀人，让你搞利落点啊！” 贾楠开启了阅后**，看着一句句话，在对方查阅了之后“次啦“一声就消失了，他不动声色地笑了。 那抹笑容在黑暗中如鬼魅般，透着骇人的气息。 063章 不复当年 今天的白宇显得很兴奋，时不时打个响指，哼个小曲。 中午去食堂吃饭，看到桌子对面的文杰，还敲敲桌子提醒文杰中午多吃点，晚上免不了大喝特喝，肚子里有点食物垫底总是好的。 文杰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不厚道地想： 白宇要是知道今晚认识的妹子，导致他两周后被捅死，还会不会有这份兴致。 终于等到了下班，白宇撺掇着文杰早点去打卡机那边排队。 “什么叫我早点去排队，你不用打卡的吗？” 白宇凑到文杰耳畔，神秘兮兮地说：“行政部的小文把打卡软件的app推给我了，我手机就可以打卡！” 文杰看着跟自己勾肩搭背的白宇，有一瞬的疑惑： 怎么白宇有时候莫名地对他很冷淡，莫名地又对他很热情？ 白宇又不知道测试题的事情，更不可能知道自己在努力的救他的命啊！ 搞不懂了！ 两人坐上了白宇的特斯拉，文杰的视线不知不觉被特斯拉驾驶位前面的操作屏吸引了。 屏幕大概12英寸见方，触屏指纹操控，待机状态时会自动从主菜单切换到路况3d模拟显示。 文杰指着屏幕上的摩托车和小汽车的模型问：“这是实况？” “不然呢？”白宇打着方向盘反问道。 文杰侧身子朝车后面看去，果然车屁股后头跟着一辆机车。 别说，那辆机车还挺酷，文杰忍不住又转头看了看。”看什么呢？” “没什么！”文杰回过头，看着目视前方的白宇，收回目光低头摆弄了一会儿手机，又不死心似的看向白宇。 “怎么了？有什么直说……” 白宇瞧出来文杰心里有事，抬起右手搭在文杰肩膀上，一副不见外的样子。 “呃……”文杰只是心情有点低落，对于这种酒局更是不感冒。 他同意陪着白宇同往，是为了完成系统任务。 可是这些他都没法跟白宇说，咳咳！他清了清嗓子，随意找了个理由： “你那个打卡软件，也推送给我行不行？” “哈哈哈！”白宇憋不住大笑起来，文杰这小子也学着偷奸耍滑了啊，“好说，好说！” 白宇点开手机微信的，在一个对话框里了条语音： “哥们，该安排的都给安排好了吗？” “放心吧！我们都到了，你们到哪了？” 嘈杂的背景下，一个男子的声音含糊不清的传了过来。 “这是……”文杰一听激动起来，这声音太熟悉了，大学听了四年，别说说话了，就连打呼噜的声音他都熟悉：“虎戳戳的张扬！” “你小子可以啊，一耳朵就听出他的声音了啊！” 白宇说着笑眯眯地看向文杰： “我们还说给你个惊喜呢！” 文杰快点开微信，找出来张扬来了一段语音： “张扬，你不是考研来着啊？怎么有功夫跟我们聚聚啊？” “杰子，还不是想你啊，你小子实习之后也不联系我，怎么样，实习顺利吗！” 张扬带着鼻音的声音传来。 文杰每次听张扬讲话，都怀疑有人捏住了他的鼻子，让他没法喘气。 事实上，张扬只是有鼻炎而已。 “你考研谁敢打扰啊，我实习马马虎虎啦！” “什么马马虎虎，文杰已经确定留用了。” 听了文杰的话，白宇扯着嗓子朝文杰那边喊道。 “你还不是一样啊？”文杰也不甘示弱。 “我可八字没一撇呢！” 白宇只是笑笑，其实他父母早就帮他打点好了，实习期一结束就会调到复审业务组。 调研组老跑市场，搜集基层数据，工资待遇和展前景都不理想。 审计组就不同了，接触核心业务，福利待遇好，升职空间广阔。 前天白宇的老爸才把这个消息告诉他，让他一扫连日来的郁闷。 有时候想想，人的家庭背景有时候比个人努力重要的多。 职场如战场，而迈入职场的第一战，还没有宣告结束，白宇已经提前取得了完胜！ 文杰拼死挣扎，等待他的也不过是留下还是被淘汰的命运而已。 这给了他足够的优越感，甚至文杰抢他妞的事情造成的心理不平衡都被淡化了！”呵呵呵，咱们哥几个多久没聚聚了？” 听到文杰这边两个人相互吹捧上了，张扬身旁的男人也忍不住插嘴了。 文杰和白宇听到对方语音里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同时怔住了。 “哎，我去，老大！” 两人异口同声的喊道，这么说大学寝室四个人今天聚齐了啊！ “老大，你不是南下了啊？接管家族生意！”文杰兴奋的冲着微信嚷嚷着。 回头一看，噢，手没按住语音送按键。糗大了！ “哪阵风把我们的富二代吹来了？” 白宇又伸脖子过来，开起来了老大的玩笑。”重来一遍，刚刚没按上！” “……”白宇鄙视地看了文杰一眼，露出无奈的笑。 说说闹闹间，白宇的车子拐进了酒吧一条街，并没有停留而是径直开了过去。绕道了这条街的后身。 文杰的眼前出现了一排排高档饭店。 在文杰的认知中，两层楼门口带着迎宾服务生的就算高档了。 白宇很快把车子泊在了一家古代宫廷风格的饭店门口，文杰打量了饭店高高悬挂招牌。 黑色厚重的招牌上四个烫金大字张家大院。 文杰他们下了车，在穿着红色旗袍的女服务员引导下，来到了叫“逸轩阁”的单间。 文杰一推门，气氛瞬间就炸了，文杰被张扬热烈地拥抱着，紧跟着是寝室老大。 “喘不上气，咳咳！” 文杰好不容易挣脱了两人的怀抱，伸手扶正了他身旁的被撞到东倒西歪的椅子，低头把绣着龙凤图案的椅套慢慢整理好。 白宇紧跟着进来，四个人又拥成一团。 文杰看着椅子上快被蹭掉的椅套，无奈地叹了口气。 递烟对火，几个人勾肩搭背地站着寒暄了一阵，纷纷坐了下来，白宇朝门口吆喝服务员上菜。 等着上菜的时间里，这几个人争先恐后地抛出话题，从大学时寝室的轶闻趣事，到大家的现状，笑声不时从包间传出来…… 不过，很快话题还是滑向了男人间相互的吹捧。 走向社会就分出了三六九等，再也没有校园里那种纯粹和简单了。 文杰黯然地应付着这种所谓的社交，眼神却瞟向窗口。 他觉得包厢里的虽然热烈，却让他不舒服。 窗外残阳慢慢下坠，路灯次第点亮，夜色如黑色的绸幔，一点点笼罩了窗外的景色。 文杰一瞥间，看到了一位带着头盔的机车男背影。 男人不紧不慢地走近机车，跨上去，俯身卧在车把上。 嗖地一下，机车如脱缰的猛兽般冲了出去。 064章 去哪见他 黄东恒从公司回到家已很晚了。 他家防盗门装了密码锁，输入密码之后，电子锁“滴滴滴”响了三下，防盗门开了。 除了那滴滴滴的几下响动，就再没有什么声响了，黑洞洞的房间安静的可怕。 他的房子与早晨他出门时相比，只是多了层灰。 黄微微没有搬走的时候，房间显得闹腾而拥挤，到处都是黄微微随手放的各种东西： 小到卡，冰箱贴，手链，戒指，大到行李箱，各类款式奇怪的衣服。 偶尔自己这个妹妹也会良心现，下厨煲汤喝。 在他晚归回到家，可以喝上一口热汤，顿时觉得白天在名利场斗智斗勇，唇枪舌战之后的疲惫一扫而光。 今天怎么这么伤感呢？ 可能感觉到了世事无常吧，一个年轻的男孩子就那样被砸死了！ 男孩子甚至还在讲电话，广告板砸下来把他手里握着的手机一起砸瘪了。 被砸之后，男孩子被砸中了脑部瞬间毙命，而不是其他部位受伤，失血过多而死。 所以男孩子在直到死可能都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 黄东恒从冰箱里找出一盒特仑苏，倒在玻璃杯里放在微微波炉加热五分钟，又找出面包和火腿，简单吃完了宵夜。 来到书房，在案牍前认真研究着从领航律师事务所那里拿来的资料。 王帆是＊＊局地六分局的职员，案当天王帆正在食堂吃饭，突然毫无征兆地把筷子捅进自己的喉咙，血液倒流至肺部呛死了。 死相恐怖，死法离奇！ 据说国外也有一例用筷子把自己捅破喉咙而死的案例。 但在m市这种地方，哪见过这么诡异的事情啊，一时间闹的沸沸扬扬，很多无良小报更是添油加醋的渲染一番。 什么巫术杀人啊，什么女鬼报仇啊，说什么的都有。 王帆的母亲，也就是案件委托人阮文丽笔录里提到了自己儿子吃饭有吮吸筷子的习惯，这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这么多年都没出事。 所以她坚信儿子是被网上的一个店主蛊惑了。 她跑遍了m市的律师行，这桩案子被媒体和舆论推上了风口浪尖，哪个律所都不肯接。 东恒律师事务所其实是第一个接待阮文丽的，当时是黄东恒在出差，他的助理委婉地拒绝了她的代理请求。 当时东恒律所与领航律所的竞争处于白热化，东恒律所这种后起之秀，能在几年时间里快拉近与行业老大领航律所的差距，直到可以跟他在m市平分秋色，成绩得来不易。 万万不可因为这个备受争议的案子，丢了这一切。 结果领航接了案子，结果输了，在业界名誉扫地，流失了五成以上的客户。 东恒律师事务所正是利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加扩张，案子多的接不过来，招聘了大批量的实习律师，律师助理之类的。 印象中，白梦瑶也应该是那时候加入的东恒的吧！ 呃……怎么想起她了呢？ 黄东恒翻到了案卷的最后一页，合上资料，往书桌上一放。 精力集中的看资料倒不觉得，这一停下来只觉得腰酸背痛，坐在椅子上的屁股都有点隐隐作痛。 他疲乏地起身，伸直胳膊伸了个懒腰，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连着大了一串哈欠…… 真是精力不济了啊！ 放在前几年，接了棘手的案子，他会带着律师团队几个通宵的琢磨对策和辩护思路。 他转动着肩膀，这几天有点累，肩周炎又犯了。 端着资料看久了点，肩膀就一阵阵胀痛。 刚刚明明在看王帆的案子，怎么会没来由地想到了白梦瑶？ 白梦瑶！ 也是时候跟她谈谈了，他需要认真谈一场恋爱了，这个房子也需要女主人。 白梦瑶其实哪哪都好，就是缺乏安全感让她有点粘人。 当然，这些不是黄东恒拒绝她的理由。 黄东恒拒绝她是因为不来电。 感情的事情很奇怪，有些人看一眼就有怦然心动的感觉，有些人却看一辈子都不想扯上什么瓜葛。 白梦瑶属于后者。 要不是白梦瑶主动勾引，各种手段都用的话，他跟白梦瑶的关系恐怕只是老板与雇佣律师的关系。 黄东恒几次跟白梦瑶挑明了讲，两个人是不会有结果的，让她别执着了。 只会换来对方更粘，更痴迷。 三年里，因为白梦瑶，黄东恒失去了几次恋爱的机会。 这一次遇到杨珊珊，他不想再错过了。 想着想着，他给白梦瑶了一条微信：明天咱们聊聊吧！ 很快，他洗漱完毕躺在了床上，想起之前调查贾楠时，动用一些非常手段查到的挂在海外名头下的网站。 他点开了那个网址，找了个之前助理不用了的账号，给这个名为：“午夜狂欢”的店主留言。 点开对话框，现咨询的历史记录还安静的横在上面。 “请问午夜狂欢出售快乐吗？” “只出售秘密，若是秘密是快乐的就得到快乐……” 黄东恒征用这个账号的时候，账号名字叫“时尚小美女”。 黄东恒的想了想助理那张平淡无奇的面孔，微抿着嘴角笑了。 他把账户名字改成了“好奇害死猫”，这个名字足够中二，也足够引起贾楠的注意力。 上一次咨询的时候，成功地等到了贾楠的回复。 他为了把游客扮演的像一点，问了价格就跑了。 “爱情有的卖？” …… 两个大男人以一种古怪的方式，交流着对于爱情的看法。 在看到“爱情“两个字的时候，贾楠有一瞬的失神，他这种人怎么敢奢求这种东西。 可是他的思路还是飘到了黄微微身上，以至于竟然倚着栏杆眺望的时候，竟然想弥补烘培店的损失。 他们谁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同样没有睡觉的还有黄微微。 夜色温柔，月光如水。 两个女孩子的身体挤在一张床上，杨珊珊套着黄微微的吊带裙，带子放到最长，还是有些短，修长的大白腿肆意地在月光的银辉中伸展着。 她睡的很沉，鼻息均匀，似乎陷入了一场甜美的梦。 长这么大黄微微第一次失眠！ 她以为她会因为烘焙店的事情睡不着，事实上不是！ 她失眠是因为贾楠！ 没出事前，她还可以理直气壮地到店里，朝贾楠颐指气使。 只要视野范围里有贾楠，她那些甜蜜的相思就有了寄托。 而现在，让她去哪里见贾楠？ 065章 接下半场 酒足饭饱，文杰听着他们三个人在哪里吹牛叉，偶尔附和地笑笑。 一身酒气的白宇歪在椅子上，把头枕着交叠着的手腕处…… 文杰侧头看着微醺的白宇，他对白宇的酒量也没个底，不过看这个样子是有点上头了。 张扬还一个劲的给白宇敬酒。 文杰替白宇挡了几杯，一来二去也有点头晕了，看着面前的张扬举着的酒杯，歪歪扭扭带着重影，他摆摆手： “不喝了，不喝了，多了，真多了。我们撤了，明天还要上班！” 说着就搀扶白宇起来。 “还没开始呢，撤什么？” 老大说着起身，越过张扬，歪歪斜斜的朝文杰走过来。 还有半步距离的时候，整个人扑在文杰身上，冲天的酒气喷在文杰脸上： “走，今儿我做东，谁也不能不给面子。” “好！” 躺倒在椅子上的白宇高声附和着。 看这个架势，白宇肯定是不走了的。 文杰若是这时候撤了，前面饭局灌下那么多酒可就功亏一篑了。 胃里灼烧的难受，文杰感觉一阵眩晕，吃下去的东西开始往上翻腾。 文杰忍不住干呕几声，白宇，张扬，老大三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白宇朝张扬使了个眼色，故意开口到： “文杰不胜酒力，要不，让他先回去？我陪您们，咱们接着下一场？” “那怎么行啊！寝室好不容易聚全了，白宇，文杰人家就不会做这扫兴的事，你这么说就太小看人了！” 张扬又是拍桌子，又是瞪眼睛，说的可像那么回事了。 “嘚，当我没说！” 两人一唱一和的，文杰只好随着他们一起来到了一个叫做夜浪漫的酒吧。 老大很豪横，直接开了夜浪漫的最低消费3oooVIp雅座，正前方就是主唱台，驻唱乐队好像特意在为他们演唱一样。 酒吧一条街上的服务生，认得出什么类型的顾客是金主。 开了镇店雅座一晚上的酒水提成就很可观了，只见服务生满脸堆笑，看着他们跟看到红票票的毛爷爷一样。 服务生热情谄媚地贴上来，又是递水单又是添置果盘的。 周围多是小圆桌茶座，三两个人围着桌子对坐着，茶座区在靠外设有一排排的长桌，长桌旁是高脚凳，估计一侧可以坐七八个人的样子。 文杰一行人落座没一会儿，面前的茶几上就摆满了各种茶点和水饮。 他只是略略扫了一眼，有几瓶琥珀色瓶身都是外文的鸡尾酒，还有十几瓶啤酒，雪碧，冰红茶之类的。 头晕乎乎的，感觉一堆瓶子都在旋转，调酒的服务生离他不远，他朝服务生招招手，服务生马上探过身子来。 “洗手间在哪？” 文杰揉着太阳穴问道。 “什么？” “我是问，洗手间啊！” 文杰只好粗着嗓子喊起来。 可声音还是一出口就被酒吧的喧闹淹没了。 “哦……洗手间。” 服务生直起身子，朝右手边指了指。 文杰顺着他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了走廊上方悬挂着水晶玻璃吊牌，wc两个字着绿光。 他谢过了服务生，跟白宇点头示意了一下，指了指洗手间的指示牌。 胃里翻江倒海，这让文杰很不舒服。他靠在格子间里，扶着马桶吐了个稀里哗啦。 肠子都要呕出来了，嘴巴里各种食物和酒的味道混杂，鼻涕，眼泪也一起流了下来，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他简单在洗面池的水龙头下漱漱口，又洗了把脸，感觉清爽些了。 抬头看着洗面池上方的镜子，镜子里一位年轻的面孔，躲在酒吧洗手间里那种无可奈何和无所适从，淋漓尽致地展现在这张脸上。 他试着朝镜子里的自己微笑，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蓄满了勇气，文杰出洗手间，拉开洗手间的门震撼的低音炮似乎直接灌进了耳膜。 他当场蒙了，揉了揉耳朵，又做了几下吞咽动作。才感觉耳朵适应了这种强度的音乐。 也不知是谁点的了黑龙那的38.6，酒吧俨然成了一个巨大的演唱会现场。 大家疯了似的跟着唱啊，跳啊，有些跳着跳着三两下拽开了衣服，朝身旁的人甩去。 到处都是疯狂舞动的男男女女，让文杰怀疑自己走进了迪厅。 放眼已经望不到自己刚刚来时的那个雅座，他穿行在扭动的人群里，朝着雅座的方向艰难地跋涉。 突然，他被一双有力地大手揪住，身子猛地朝后栽去。 紧跟着就倒在一个人的身上，是白宇。 白宇凑到文杰耳边喊着：“这位是茜茜，刚认识的美女！” “什么？谁？” 文杰怀疑自己快聋了，明明看到白宇长大了嘴巴在喊，却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难道是…… 文杰疑惑地表情瞬间变成了震惊，难道是茜茜？ 他朝白宇身旁看过去，小巧的瓜子脸，银杏般的双眼皮，长直直地垂落腰间…… 正是在鬼街燕莎奥莱，跟文杰一起的女孩子。 不是茜茜是谁？ 文杰一把将白宇拽了过来，朝着白宇喊到： “你也认识茜茜啊，我也认识，我做调研的时候碰到过她们夫妻俩，她老公叫张小军。” “张小军今天没一起来啊？” 文杰装作熟络地和这个叫茜茜的女孩子搭话到。 “……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吧！” 茜茜一脸不乐意，把头别到一边，手臂插到拉白宇臂弯间： “走啊，跳舞去，都是来耍的……。” 音乐太吵，茜茜说话声音又文文弱弱的，两个人都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就算听不清，白宇也猜得出茜茜想说什么，无非就是让他别理会那些，出来玩开心最重要。 白宇朝文杰笑了笑，继续跟茜茜跳舞去了。 只是，他看向茜茜的眼神似乎淡漠了几分。 文杰看着白宇跟着茜茜跳的欢，他有点怀疑白宇是不是也聋了，没听到自己说的话？ 他沮丧地回到雅座，独自坐在那里，看着褪去伪装的人们，张牙舞爪尽情释放着压抑在身体里的激情…… 白宇，张扬，老大还是大学寝室里那三个人吗？ 还是说，他们还是他们，是自己变得格格不入了？ 066章 多多关照 老大看到文杰落了单，便朝大厅角落一位服务生走去。 低头跟服务生交代了几句，朝服务生衬衫口袋里塞了几张红票子。 服务生连连弯腰致谢，快消失在了跳舞的人群中。 没一会儿功夫，一个看起来颇有气质，穿着吊带白裙的女孩子走到文杰身旁，轻声问：“可以坐这里吗？” 嘈杂的环境下，文杰并没有没听清对方说了什么。 女孩子也没等文杰回复，在他略显迟钝的目光中径自坐了下来。 文杰见她坐了下来，连忙说： “这里有人，我几个哥们在跳舞……” 说着起身朝白宇跳舞的方向指了指。 女孩子朝那边瞥去，看到一对男女跳的正欢。 她往文杰这边挪了挪，伸手拉住文杰的胳膊： “坐下吧！估计你哥们这会儿不用你照应……来，喝一杯，你第一次来酒吧？” 女孩子说着微笑着露出好看的酒窝。 文杰看着身旁的女孩子，他闻得到女孩子身上混合着酒气的香水味道，吊带白裙下柔白的胸口也一览无余。 他赶紧往远处挪了挪：“我，我有女朋友。” “谁问你女朋友了，看来你真是第一次来酒吧！”女孩子笑容更甚了。 她靠在雅座的沙靠背上，飞扬的神采好像明媚的阳光。 文杰也跟着傻笑起来。 “是第一次来酒吧，很不适应，感觉这里太疯狂，也太吵闹了。” 文杰耸动了一下肩膀，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张扬带着一个穿着性感的女孩子，来到雅座这边，指了指文杰身旁的女孩子： “文杰，你不跟美女喝一杯啊？” “哦，你叫文杰啊，文豪的文，杰出的杰是吗，很有寓意啊？” 女孩子莞尔一笑，说着朝文杰举起了酒杯： “为你的名字干一杯！” 文杰又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个理由有点无法拒绝。 他只好举起酒杯，抿了一口。 “人家美女都干了，文杰，你太给哥们丢脸了啊！必须自罚一杯。” 张扬一看文杰喝那么点，挤兑起他来。 “是啊是啊，必须罚酒一杯！”张扬身旁的性感美女也跟着起哄。 都是出来玩的，性感美女很有眼力见，也很会搞气氛。 文杰一杯接着一杯，没一会儿就感觉脸又烧起来，头晕目眩。 跳累了白宇也带着茜茜来雅座休息，茜茜用牙签扎起果盘里的西瓜喂白宇。 白宇只是笑笑，自己伸手扎了一块芒果塞进嘴里。 茜茜眼眸转动，朝白宇身上靠过来： “刚刚跳的有点猛，头晕！” “那你躺会儿，我去那边坐” 白宇直接站了起来，凑到文杰那边。 他看到了文杰这边有热闹，跑过来起哄。 这一过来，气氛更燃了，他怂恿着文杰跟身旁的吊带美女喝交杯酒。 说着就把文杰往女孩子那边推，趁机抢拍了张文杰跟女孩子的亲昵合影。 “喂！不许乱拍！删掉啊！” 白宇嬉笑着不以为然：“这有什么，来咱们哥几个在合张影！” 说着让张扬把老大也喊了过来，四个人凑到白宇的镜头前，朝镜头一脸醉态的笑着。 白宇按下拍摄按钮，“咔嚓”镜头定格了。 他又吆喝姑娘们也一起过来拍照，瞬间屏幕里挤过来好几个化彩妆的女孩子。 吊带美女把手臂搭在了文杰肩膀上，文杰觉得不妥，一丝为难的神色刚刚浮现在脸上。 白宇喊了一声：“别动，拍了啊，别动！” 他连着按几下拍摄键，咔嚓，咔嚓，咔嚓…… 一拍完，文杰把女孩子的胳膊从自己肩膀上移了下去，女孩子识趣地缩回了手，往一旁挪了挪。 文杰朝她歉意地笑笑，转身朝酒吧外面挤了出去。 茜茜被白宇晒在一旁，合影的时候终于逮着机会挂在白宇手臂旁，合影结束后，趁机向白宇要微信。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 白宇也没有流露出丝毫抵触的情绪，似乎真的就是尿急，要跑趟厕所走走肾。 茜茜望着白宇高挑帅气的身影挤进人群，目光渐渐暗淡下来。 她仰起脸，从坤包里找出粉扑给自己简单补了个妆，起身出了酒吧。 夜色中，她熟练地从包里掏出手机，拨了一通号码。 “没戏，钓不到。我准备回了，你们再想办法吧……嗯，对，夜浪漫酒吧……是，是，是，就是穿的工装，白衬衫，对！” 挂了电话，茜茜头也不回地朝酒吧门口走去，那里等着拉客的一排出租车。 黑暗中，有烟头忽明忽暗地闪着，文杰自酒吧旁边的树旁后走了出来。 他手里掐着半截烟，盯着茜茜上出租车，出租车启动融入酒吧门前的车流。 等他想起来要抽一口烟时，被烧到根部的烟头烫了一下，连忙将烟头扔到地上。 抬脚碾灭，又朝酒吧门口打量一番，确定没有那辆机车，才重新回到喧嚣的音乐中。 白宇在洗手间放水后，一身轻松，这点酒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事。 所以他拎的清，茜茜这种有老公的女人，碰不得。 等他洗了手回了雅座，看到文杰带着一身凉气坐在沙上。 张扬见两人都回来了，往性感美女红色裹胸里塞了几张红票子，示意她先撤吧。 女孩子依依不舍地往张扬身上蹭，直到张扬保证下次还来“夜浪漫”酒吧，还来找她才肯罢休。 “来哥几个喝一杯！”老大也打了陪酒妹纸，举起酒杯张罗着。 “干！”几个声音汇到一起，到有几分豪气云天的感觉。 文杰也觉得只有最初会面，和这即将到来的离别时分，有了点老同学叙旧的味道。 他们点了“睡在上铺的兄弟”，随着怀旧的音乐响起，主唱一把沙哑的嗓音，把几个人拽回到了大学寝室的时光。 文杰他们扯着嗓子唱着，慢慢地文杰的眼眶就湿润了。 除了感慨那再也回不去的青葱岁月，更多的是感慨已不是昔日模样的同窗，以及变得面目全非，越来越陌生的自己吧！ “家族的第四间分公司要开到m市了，到时候还请白宇，文杰和张扬，你们多多关照！” 老大说完给大家分了烟，几个人相对无言，各自吞吐着手里的中华。 067章 打120啊 这时老大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躲到角落里用手机堵住耳朵： “什么？啊？哪位？” 听筒声音太小，他一路喂喂喂的走出了酒吧。 看到酒吧门口，一位拿着电话的男士也在冲着听筒喊： “我是代驾！代驾！滴滴上接单的，我姓孙……。” 两个人对望的瞬间，都放下了电话，无奈地笑了笑。 “里面太吵了，您稍微等一下，我喊他们出来。” 老大拿起手机就想拨号，想了想又把电话翻放了下来： “我还是亲自去叫他们吧！” 老大出去接电话之后，三个人相互看了看，白宇先开口的： “张扬，你小子不地道，明明老大攒的酒局！” “怎么，你复习不忙了啊！” 文杰今晚过的最煎熬，也随着白宇附和了一句。 “我特么考的上研究生啊！一个寝室住着，你们还不了解我啊！” 张扬借着酒劲嚷嚷了一句，忍了一晚上的情绪终于是崩了。 整个晚上，最憋屈的就是他。 考研没考上，打算孤注一掷复习一年，不但不赚钱还要花家里的钱。 再看看寝室他们几个，不是继承家业，就是吃上了皇粮。 就他一人，没个着落。 “那你还考不考了啊？”文杰听出来张扬话里的悲伤，忍不住问到。 “不考了，我准备留校了，现在跟着梁教授做课题，最近课题组不忙，所以老大一撺掇，我就响应了。” 张扬故作轻松地说着，咽了口唾沫之后沉吟着：“很久没见了，也想大家了！” “哪个梁教授？咱们系有姓梁的教授？我怎么没印象呢？” 白宇听到张扬放弃考研的消息，倒也不吃惊。 他觉得张扬再复习两年都考不上，水平在那呢，后天再努力了也很难有突破。 倒是文杰有些天分，若是考研说不定有希望。 只是文杰家里条件不好，他要尽快赚钱养家，便接受了系里推荐的实习单位，根本没动考研的心思。 “梁斌教授？”文杰一听梁教授，随口猜到。 “对啊，就是梁斌教授！他在休假，所以课题组这段时间没什么事。” 张扬看了文杰一眼，有点奇怪他怎么认识梁斌教授。 “哦……咱们听过他的一个分享会，我当时印象挺深，所以就记住他了。” 文杰随口解释道，想了想有点纳闷：“他休假了？” 文杰记得在没有修正秦芬人生轨迹时，秦芬跳湖自杀，梁斌都没有休丧假。 “休婚假！”说到这里，张扬露出猥琐的笑意： “他娶了个美娇妻，听说比他小很多啊！特么的，比我还要小呢！” 张扬露出酸葡萄的神情，好像恨不得把人家的小媳妇抢过来洞房似的。 “是不是一个长的女孩子，看着挺文艺的？” 文杰想起上次去问梁教授，关于秦芬关押的监狱地址时，梁教授说起他跟秦芬离婚了。他也碰到过两次梁斌跟那位女子逛街…… 两个人结婚了？ “文艺？绿茶婊，对我们可凶了，神经兮兮的，只是在梁教授面前才装的楚楚可人的模样！” 哦！看来张扬挺讨厌那个女人，只是单纯羡慕梁教授能娶到小那么多的老婆而已。 这种事情，是个男人都羡慕！ 文杰听着张扬对那个女人的诋毁，开始只是笑笑，慢慢的笑容在他脸上僵住了。 脑海里关于秦芬，关于这个文艺绿茶，离婚，结婚等等重多的信息汇聚起来…… 让他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m市第六中学女洗手间溺死林雨菲的那个路人甲。 那个身段婀娜，却顶着个大白板的女人。 “程小惠？”文杰喃喃自语着。 “程小惠！你是说梁教授的小老婆，你认识她？”张扬惊诧地看向文杰。 那个女人到实验室来找梁教授的时候，倒是听梁教授叫她小慧，姓什么还真不知道。 张扬的话，如晴天霹雳一样击中了文杰。 他震惊的上前猛地晃动着张扬的肩膀： “梁斌教授娶的女人叫程小惠？你确定吗？” 张杨被文杰晃的脑袋甩来甩去，本来心情压抑喝着闷酒就有点上头了，被这么一晃荡，“哇”地当场吐了。 “哗啦啦”呕吐物流的满地都是，泛起难闻的气味。 周围的人捏住鼻子快躲向一边，服务员看到这边有一瞬的混乱，快步赶了过来。 看到雅座地上的一滩污秽之物，厌恶地白了张扬一眼，转头去叫保洁。 文杰连忙扶张扬去洗手间清洗，白宇倒了杯温水，也跟了过去。 老大从外面回来叫他们，现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保洁嫌弃地在那清扫着。 他去收银台把帐结了，再回到雅座他们几个也从洗手间回来了。 “刚刚怎么了？谁吐了？”他问道。 “张扬，喝的有点多了……”文杰搀扶着东倒西歪的张扬，向他们递了个眼神。 大家都看出来张扬今天确实多了，老大讪讪地笑了： “今天就到这吧，也玩的很尽兴了。反正以后我常驻m市，哥几个随时聚！” 大家附和着出了酒吧。 夜风习习，吹的这一群酒鬼清醒了不少。 老大扶着张扬，让白宇和文杰一道回去。 白宇也不逞强，醉驾是要吊销驾照的，他虽然能开车也不想冒这个险。 顺从地把钥匙递给代驾，文杰上了车，看白宇杵在路上摆弄手机。 “上车啊？干吗呢？”文杰朝白宇喊着。 只见眼前一辆跑喇叭按的震天响，直直地冲马路中间的白宇呼啸而去。 “小心啊！”文杰和老大惊呼着。 吱嘎，一声急刹车。 “咚”白宇被撞飞起来，在四五米开外的地方咣当落地。 文杰他们疯了般跑过去，围在白宇身旁。 只见白宇眼睛睁的老大，大口的鲜血从嘴里涌出来。 “打……打12o！”文杰颤抖地掏出手机，按下求救电话。 等着电话接通的时候，文杰蹲在白宇身旁，“白宇，你撑住啊，你会没……” 老大伸手探了探白宇的鼻息，神色一滞，跌坐在地上，嘴唇哆哆嗦嗦，话都说不利落了： “文……杰，文杰！你理智点，白宇……白宇没呼吸了。” 说完，他掩面低泣。 文杰的眼前系统自动触： 【本次测试失败】 【系统锁定，六小时后重新开启】 068章 你个渣男 张扬的酒全醒了，愣愣地看着地上倒在血泊中的白宇。 “怎么，怎么回事？特么的，谁开的车？” 他冲到跑车跟前，看到驾驶位上一个人模狗样的小青年在那里哆嗦地讲电话。 似乎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小青年转头朝车门子这边看了一眼，看到凶神恶煞的张扬，吓得电话啪唧掉了。 “……怎么了？撞人了？人没事吧？先报交警，然后叫救护……要是人已经没气了，你……你就跑路吧！” 电话里时断时续地的声音传来，当着张扬的面，电话里的人在教唆他跑路。 张扬拎着小青年的脖领子，把他提溜起来。 他尴尬的看看手机，看看不远处地上撞倒的人，又看看张扬…… “你跑一个，我看看！”张扬咬牙切齿低吼着。 “不，不，不敢！抓紧叫救护车吧！” “人特么的死了，你撞死了我哥们，你是不是该偿命啊？” 张扬怒吼着，唾沫星子喷对方一脸，对方歪着头躲避着。 文杰看到系统的提示，有种绝望的情绪在内心中蔓延着。 解决了谋杀，还有车祸，解决了车祸，说不定又有跳楼，溺水，煤气中毒…… 这个天杀的系统，是要整死他吗？ 就像那种儿童娱乐的打地鼠游戏，你拿着锤子砸下去这个，另一个地鼠冒出来，在不远处冲着你叫嚣，你挥着锤头去砸那个，还会有下一个冒出起来。 而自己怎么有时间一个一个解决呢，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到底茜茜刚刚带电话给了谁？ 一定是这个接电话的人，指使司机开车过来撞人的。 想到这里，文杰起身拨开围观的人群，冲着张扬这边冲过来。 一路的低气压碾压而来，看这个架势文杰似乎上来就能捅死这个不长眼睛的司机。 张扬攥着小青年衣服领子的那只手，不自觉地松开了：“文杰，你……你别冲动啊！” “大哥，饶命啊！”小青年吓坏了，裤子一湿，竟然当场尿了： “哥，我看出来了你是好人，你帮我说说情，杀人犯法，让你哥们别……” “闭嘴！”文杰一把将小青年朝跑车推去，敞篷跑车的车玻璃并不高。 他人瘦小，文杰这一推力气过大，他整个人朝后栽，一跟头折进了车里，脑袋就窝在副驾驶座位下方。 文杰开了车门，把脑袋缓缓朝他逼近： “说，谁让你开车来撞人，把你的手机拿来。” “没，没人……大哥，我迷路了！导航导过来的！” 小青年窝着脖子，有点喘不上气，说几句话就憋的脸通红。 文杰朝他摊开手掌，勾了勾手指：“拿来！” “什么？” “手机，你特么是不是聋了？” 文杰也料到这小哥是不会承认蓄意杀人的，判个过失杀人可要比蓄意轻的多。 小青年试图动动手臂，从车座地下捡起手机来，努力了几次，也够不着。 文杰朝他伸胳膊的方向看了看，车垫子上确实有个手机，他探身把手机捡起来。 让小青年开了锁，刷刷刷的开始查看通话记录，微信，高德地图。 没现任何异常。 从茜茜出酒店到现在半个小时左右，没有通话记录，除了刚刚呼出的一通电话，那已经是事故生后了。 文杰看着高德地图上的导航，这人是导航去东城区的银座大厦，这条路似乎有点绕远。 “你为什么不走环路？” 文杰朝地图上指了指，环线上路况显示为绿色，根本不必绕行。 “我知知，知不道啊，路痴，出来都是按导航走的！” 文杰想了想，点开他的微信朋友圈，快浏览着他布的动态。 掏出手机把微信通讯录，手机通讯录，相机上的照片翻拍下来。 这时候，交警来了。 一位穿着制服的交警朝文杰行了个礼，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证之后，厉声道： “你出来，你谁啊？谁给你的权利可以审问肇事司机？” “……” 文杰起身，张扬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张扬明白，大学时寝室几个人里白宇跟老大两个人家庭条件好的，有点攀比心里，谁也不服谁。 所以白宇跟文杰走的更近些，而他跟老大自然而然就要好一点。 而且毕业后文杰被推荐到了＊＊总局，白宇家里托里关系也给白宇安排了进去，两个人又共事了半年多，哥们情谊就更深厚了。 所以白宇出事了，文杰心里难过。 “文杰，警察肯定会还白宇一个公道，你也别太难过了。” 张扬鼻音浓重的说了这一番话，听的文杰更压抑了。 他往旁边的树下挪了挪，点上一个烟，看着白宇被抬上了担架，蒙上白布，由两个急救的医生抬走了。 刑警也来了，几个不认识的警察在现场来来回回地拍照，跟交警比比划划说着什么。 文杰感觉脑袋好像要爆炸了，这个事情，那个事情，一幕幕惨烈的画面在他面前不断呈现，他点燃的烟想要放在嘴里抽一口时，现燃剩一半了。 老大朝他走过来，跟他对了个火。 听到有什么在响，老大朝自己兜里摸了摸，不是自己手机，于是用夹着烟的手指了指文杰兜里。 文杰疑惑地看着老大，没明白什么意思。 “你的手机……响半天了。” “噢，噢，还真没注意！”文杰摸出手机，扫了一眼号码。 是杨珊珊的电话。 文杰心头泛起一丝柔软，杨珊珊有时候真的很体贴，也很懂他。 这会儿他心烦意乱的，特别想听她说说话，哪怕是生活琐碎。 文杰脸上阴郁的神色变得柔和，他接通了电话，轻柔地冲着电话“喂”了一声。 文杰的表情变化被老大看在了眼里，他朝张扬打了个响指，示意张扬过来。 张扬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有时候感觉张扬真有点像他的跟屁虫。 老大跟张扬交换了一下眼神，又朝文杰怒了怒嘴巴，压低声音说： “文杰恋爱了，你知道吗？” 张扬先是吃惊，很快就从吃惊彻底的转变成了嫉妒。 寝室几个人里，他家里条件，学习成绩等等各方面都没法跟他们比。 唯一值得骄傲的，可能就是在泡妹子上面了，女人这方面是他嘲笑文杰的利器。 屡试不爽！ 谁让文杰是千年处男呢？ 现在，这点优势也不复存在了是吗？张扬神色复杂的看向文杰： 只见文杰满腔的温柔在一瞬间被浇灭了。 因为电话里杨珊珊冷冰冰地对文杰说： “文杰，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你个渣男！” 069章 在这上班 我做什么了？ 听到杨珊珊劈头盖脸地一顿数落，文杰当场石化。 他懵逼的看看老大，又看看张扬，这俩人不去管白宇那边的事情，都凑过来一脸吃瓜的盯着他。 真是闲的蛋疼。 文杰冲着电话嗯了一声，通常文杰都用这个表示他听到了。 跟白宇聊天就总是这样，有不同意见又不想去辩驳就这样嗯一声。 可白宇能懂，杨珊珊未必能懂。 对，她肯定不懂的。 文杰只好沉闷地加了一句：“我这有点忙，白宇出事了。” 文杰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有点说不下去了。 “懒得听你说，找借口都这么敷衍！” 杨珊珊狠狠地挂断了电话，啪唧把手机扔在了沙上。 她故意不看手机，一秒，两秒，十秒，没忍住又气哼哼地把手机抓过来。 盯着黑了的屏幕看，屏幕这会儿好像没电关机了一样，看半天一点动静了没有。 杨珊珊忍不住又按了一下锁屏按钮，“啪”手机又亮了！ 她眼泪到底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该死的文杰，也不说回拨过来解释一下。 她又把手机摔沙上，操起沙上的抱枕，朝手机砰，砰，砰一顿乱砸。 “啊呀，真是被这个人气死了！” 杨珊珊真的没见过这种人，要真的不想理他了，还会电话过去兴师问罪的吗？还会冲他脾气吗？ 女孩子哭也好，闹也好，骂也好，男人只要哄哄女孩子就ok了啊。 杨珊珊找纸巾擦了一把眼泪，心口堵的难受，感觉不说出来就要原地爆炸了。 “微微，我不开心了” 杨珊珊又把电话抓起来，打给了黄微微。 也不知手机招谁惹谁了，一会儿功夫好多折腾！ “哦，你怎么了？我都没说不开心呢，谁惹我们大美妞了？” 黄微微轻快的说着，听起来完全不像是店铺要关张，赔上百万的样子。 “微微，呜呜呜……今天文杰跟别的女人鬼混去了，我……看到他会脸红，他总是跟我保持距离，我以为他专一，以为他跟别的男人不一样……” 杨珊珊哽咽着，拿着纸巾擦了擦鼻涕，“全都是假的，他就是渣男！死渣男！” 黄微微听着听着，噗嗤笑了。 “恭喜你，这说明他趋向正常，可能人家只是不喜欢你而已！” “呜呜呜……微微，我要难受死了，你就是这么安慰我的嘛？” 杨珊珊抓起靠垫又开始往沙上砸，好像那个靠垫就是文杰，砸的很解气。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也许你误会了，改天问清楚就行了。”黄微微忍住了笑意，心平气和地安慰道。 “真的吗？真的是误会吗？我在白宇的朋友圈动态上看到的，他们在酒吧喝酒，文杰跟一个女人搂搂抱抱的，会是误会吗？” 黄微微这句话算是说到杨珊珊心里了。 其实文杰当时要是说没有啦，不要多想啦，我不认识那女人，那是我妹啊，那是白宇的女票，那是张三的姐姐…… 反正，只要你给她一句解释，她就能够继续自己欺骗自己。 而文杰偏偏没有给出解释。 事实上文杰还懵逼呢，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 “对啊，解释清楚就好了，文杰可能这会儿忙，等他不忙了你听他慢慢说。” 黄微微劝人最有一套，这时候你数落文杰，那就是战略性错误。 人家两个明天和好了，你就成了搅屎棍。 “可是他说白宇出事了，白宇几分钟前刚了朋友圈，他找借口都那么敷衍。”杨珊珊说着说着又开始气愤。 “好了好了，可能白宇喝多了吐了。你转移一下注意力，对文杰那么上心，就不说关心你闺蜜一下？” “哦，微微，那你今天……挺好的？” 杨珊珊敷衍着。 “好啊，好的很，今天我早早就去烘培店了。你猜怎么着……”黄微微买了个关子。 杨珊珊顺着她的话猜道：“是不是看到贾楠了？” “还真是啊，珊珊你真是太懂我了。” 黄微微在床上打了个滚，开心的像个孩子。 “店里不是把领班开除了啊，昨天我哥锁的门，我让他把钥匙留在烘培店门外的信箱里了。 结果今天我到店里的时候，看到贾楠和一位西服革履的男子在店里。” “那人是干嘛的呢？”杨珊珊讶异地问。 “盘店的啊，真不可思议哈！这个时候还有人买那个店。” “真的？出价怎么样？” 杨珊珊一听也是兴奋不已，黄微微个性张扬，有点飞扬跋扈的感觉，根本不适合打工。 之前几份工作都被她搞砸了，他哥这才投了些钱，让她开店。 要是因为这个赔光光了，让她以后怎么办啊？ “毕竟出了这个事情，人家也不傻，略微压了压价格。我跟我哥商量过了，他觉得可行，已经在起草转让协议了。” 黄微微躺在床上，想着今天推门进店里，看到贾楠在水饮吧台调制咖啡的情形。 真跟做梦一样，她当时还伸手捏了自己大腿一把。 没出息的家伙！她暗暗鄙视自己。 “怎么来了？“黄微微记得自己当时是这样问贾楠的。 “我不是在这里上班吗？” 贾楠没有抬头，继续着手里的工作。 其实他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也没得出什么答案。 黄微微走后，西服男沉声开口问：“你真的要8o万盘下这个……店？” 贾楠侧目看向他，看到他扫视着烘培店，目光投向门口拉起的警戒线。 眼神里满是不屑，似乎这个烂摊子白给他，他都不想沾边的样子。 贾楠收回了目光，回到水饮吧台开始冲泡咖啡，很快一杯黑卡送到了西服男的手中。 西服男淡漠地挑了挑眉梢，扔了咖啡杯的盖子，搅拌着里面黑褐色的咖啡液，低头抿了一口：“味道不错” 贾楠给自己调了一杯卡布奇诺，在他对面的沙上坐了下来。 “想泡出一杯爽滑细腻口感上佳的咖啡也没那么容易，糖多奶多了会腻，咖啡粉多了会苦……” 贾楠转动着咖啡杯，若有所思地说。 对面的男人把咖啡杯重重地摔茶几上：“贾楠，难道你打算在这里调一辈子咖啡吗？” 070章 哥你有病 “no 不是我”贾楠优雅地喝了口咖啡，冲着对面的西装男举起杯子，做出个hee 的动作： “是你，你忘了你刚刚盘下了这个店？” 说完，贾楠把咖啡一口喝完，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悠闲地摘掉了白手套，露出修长的手指，把五个手指头在眼前晃动着，轻轻朝手上哈着气。 大有这段日子委屈了这双手的意味。 “你？”西服男子疑惑地看向贾楠，不知道贾楠这是在搞什么了。 贾楠窸窸窣窣脱了身上的工作服，往男人身上一扔。 转身走了！ 西服男看着贾楠被阳光勾勒出的完美侧影，无奈地把扔过来的工服扔在沙上： “贾楠，你干嘛去……你！” 看着贾楠盘砸下重金之后就甩手走人…… 他一时气结，这波操作……真特么骚包。 有钱没处花了啊！ “你……你倒是说说……” 转眼贾楠推门出去了，挎上机车准备戴头盔时，头也不回地说：“门锁在收银台抽屉里放着呢，走的时候别忘了锁门。” 贾楠轰油后，招摇着离开了。 留下站在店门口的西服男人，男人也不是第一次被扔下来背锅了。 上一次那个因为贾楠丢了半条命的女人，也是被贾楠丢给他处理。 哎！ 不得不说，贾楠这一款是讨女孩子喜欢，一掷千金，眼都不眨。 有多入心，就有多伤心！ 真爱生命，远离贾楠，他失笑着摇摇头锁门，上车一脚油也走了。 …… 上午十点，东恒律师事务所。 黄东恒接到黄微微的电话，听到了有人盘店的消息，以为妹妹在开玩笑。 试问，哪个不开眼的商家会盘下刚死了人了店。 警戒线还没解除，警察还守在案现场呢！ 可看到对方对转让协议提出的几点要求。 黄东恒意识到：这还真是个买家。 对当前的官司撇清责任，对这案件造成的影响转嫁成了砍价的理由。 生生把价值一百万以上的店面砍成八十万。 黄东恒当机拍板，就这么定了，马上拟定协议。 黄微微很快传来截图，对方支付了1o万元的付款，签协议之后支付剩余的7o万。 一切太顺利了。 黄东恒甚至没遇到过，这么容易就谈成的买卖。 他甚至做好了心理准备，对方借着这个机会狠杀价格，估计几个回合下来最终店面会以5o-6o万成交。 他很快拨通了黄微微的电话，有些事情他还是问问心里踏实。 电话接通后，他沉思着问道： “微微，这个买家是上门询问的？” “对啊！” “烘焙店的资质啊，设备清单之类的都看了吗？” “嗯！” 黄微微已经不耐烦了，她奇怪她哥跟她性格怎么差那么多。 这个黄东恒，m市赫赫有名的黄大律师，比女人都墨迹。 而她的性格有点太粗线条，太man. “那你有没有现什么可疑的地方？”黄东恒斟酌着用词问到。 接电话的黄微微正在煲汤。 她一手捏着电话，另一只手来了冰箱，把炖汤料和食材都放在沙煲里。 这时候门铃响了，是钟点工到了。 黄微微以为黄东恒的电话很快会挂断，没想到这人又神经质地问起来没完了。 她开了门，果然是钟点工，她朝钟点工招招手，示意她进来打扫吧。 冲着电话里说：“哥，你这么说还真提醒我了，有几个事情确实很可疑！” “你说说看……” 黄东恒拿出了律师追踪凶犯的敏感性，竖起耳朵听着。 “就是那个人，先杀了贾楠，又杀了我，然后跟我谈盘店的事……” “噗……”黄东恒听完，一口水喷了。 白梦瑶正好推门进来，昨晚凌晨收到了短信，觉得黄总肯定是有急事找她。 所以黄东恒前脚到了办公室，她后脚就跟了进来。 “东恒，你没事吧！”白梦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黄东恒看到她，愣了一瞬。 朝沙那边指了指，意思是让她坐着等会儿。 白梦瑶扭动着腰肢朝沙走去，黄东恒看着她的背影，内心里有点犹豫要不要跟她摊牌。 举棋不定之间，他从桌子地下拿出抹布，把桌上喷的水擦擦。 “微微！你这丫头，挺严肃的事情，你看你！” 他沉声呵斥着，脸上里有掩饰不住的愠色。 “哥，你肯定有职业病！你去医院看看吧！好了我不说了，我还有事呢！” 黄微微巴不得赶紧挂电话呢！ 中午他约了贾楠来家里吃饭，说是庆祝店面成功转让。 电话里，贾楠客气了一番。 也就是婉言谢绝的意思。 黄微微说，若是不肯赏光，就只好麻烦贾楠请她吃饭了。 总之，时来运转，饭是一定要吃的。 或者她请贾楠，或者贾楠请她。 这真是黄微微式的霸道理论，贾楠笑了笑，勉强同意了。 黄微微斩男必杀，就是排骨汤。 上次怂恿杨珊珊给文杰也是送排骨汤。 主要是除了这个她也不会做别的。 刚把所有食材都放锅里，大火转成文火慢炖。 电话又响了起来，她以为又是她哥黄东恒。 黄微微擦擦手拿起电话，一看现是个陌生的号码。 她用无比甜美的声音问到：“喂，您好！” “哦，你好，我是上午去您店里询问店面出售事宜的，我姓魏。” “哦，魏先生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情？” 黄微微极为有礼貌地问到，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对方毁约不买了。 “关于店面出售的价格，我回到公司咨询了一下，投行给出的评估是店面综合价格在6o-7o万。 所以我觉得总价方面，您这边要不然再降降？” 拿着电话的西服男人按照贾楠交代好的说辞，有条不紊地说着。 “哦，要不然我再让五万吧！我也是有诚意转让的，希望您也拿出诚意。” “可是75万还是高于评估，我就没法拿到投行的注入资金。若是没有资金支持我可能就没办法收购您的店面了。” “好吧，那就7o万，一份不能再少了！”黄微微咬咬牙说道。 “好，一言为定！” 挂断电话，黄微微把对方用风投评估杀价的事情，信息通知黄东恒。 黄东恒看到后，舒了口气：“对，这回靠谱了！” “哥，你有病！” 黄微微嘀咕着：又被杀下十万块，才舒坦，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071章 引火自焚 黄东恒放下电话，望向沙上坐着的白梦瑶。 今天她穿了一身水蓝色的职业套裙，搭配白色水钻高跟鞋，脖颈上带着黄东恒送的施华洛世奇的项链。 项坠是个交叠的天鹅图案，天鹅的翅膀上镶嵌着一排亮钻。 那是黄东恒去外地打官司之后，顺手买的。 白梦瑶应该是挺喜欢，总是看她戴着，黄东恒的目光下移就看到了白梦瑶水蓝色一字扣西服里面的白色打底。 那件衣服他见过，黄东恒记得在白梦瑶家里看到过那件吊带白色内衣挂在衣架上，随风摇摆的样子。 阳光下，那件吊带内衣有点透明。 黄东恒打眼看过去的时候就在想，这衣服要是穿在身上还不是里面穿什么看的清楚。 没听黄东恒讲电话了，白梦瑶撩起眼皮就看到黄东恒在打量她。 她便低下头又摆弄了一会儿手机，等着黄东恒开口说话。 半天都没动静，挑衅般地问道：“看够了吗？” “看够了。” 黄东恒不卑不亢地回复道。 “是吗？” 白梦瑶眉眼微微上扬，起身踩着高跟鞋来到黄东恒身旁。伸出手臂搭在黄东恒肩膀上。 “放下！”黄东恒暗暗下了决心，“我有事情跟你说。” “说吧……” 白梦瑶还是那不见外的样子，就好像两个人刚刚滚完床单，她眯着眼睛看着黄东恒一丝不挂地去冲澡，那种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件私有物品。 “听说你交男朋友了，叫魏军？” 白梦瑶惊愕地看向黄东恒，好像第一天认识他似的。 很快她就镇定下来，略微琢磨了一瞬，她收回来搭在黄东恒肩膀上的那只手臂。 双手抱臂胸前，依然是挑衅地口吻说到： “怎么……查我了？不是说好了相互都有隐私的？” “没有，只是办公室有监控。”黄东恒迎着白梦瑶的目光，直视着她： “走廊也有……那天很黑，但是你的呻吟声音……” 白梦瑶的脸色变了又变，望向黄东恒的目光也变得愈锐利了。 本以为黄东恒会就此打住了，没想到他竟然继续说了下去： “我是说，你的呻吟有点假。” “黄东恒，你禽兽！” 白梦瑶没有了女律师拒人千里的冷美人架子，而是开口骂他了。 “咦，这话多难听，怎么能从我们白大律师嘴里说出来，我倒是我所谓，咱们这么熟了。” 黄东恒悠哉悠哉的说： “就怕别人听到了，以为哪个泼妇在骂大街。” 白梦瑶脸煞白，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看着樱红的嘴唇上一排白的牙印，黄东恒话题一转，说道： “那个男人也不错，对你也好，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我肯定随一份大礼。” “黄东恒，你这是想打我走，那你应该直说，绕弯子往别人身上泼脏水就不绅士了。” 白梦瑶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来，她意识到，自己打官司的时候再冷静，面对黄东恒都很难做得到。 这一点，黄东恒比她做的好。 男人果然比女人要理智！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虽然她做好了准备，可是却愈地不舍。 没想到她舍不得，黄东恒却舍得。 “黄东恒，你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白梦瑶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喃喃道，一行泪水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她哽咽着继续说道： “黄东恒，我当然可以走！” 黄东恒从办公桌的纸抽里，拿了张纸巾递给她。 她任由眼泪奔涌，仿佛没看到黄东恒递过来的纸巾。 没想到黄东恒就直接伸直了手臂，拿着纸巾给她擦眼泪。 她有一瞬的恍惚，两个人似乎不是在摊牌互撕，而是在调情。 所以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说吧，有什么条件？”黄东恒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说。 白梦瑶身子又是一震，可怕的男人。 他们可以一边对你“柔情蜜意”，一边把你转手推给别人，任由你被践踏被蹂躏。 “或者你娶了我，或者你把律所给我！” 白梦瑶一狠心，把内心里转了千百遍的话说了出来。 顿时觉得心里痛快了，那些忐忑，那些煎熬一瞬间消失了。 “你……你确定你没疯吗？” 黄东恒做过无数谈判，还没见过那个对手说出这种蠢话呢。 这个蠢女人，难道在做白日梦？ “当然没疯，我理智的很。不信怎么就走着瞧！” 白梦瑶没有在看黄东恒一眼，决绝地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留下黄东恒独自一人，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望着白梦瑶扭动着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有些什么，在脑海中翻腾着，这让他感觉很不好。 黄东恒突然觉得自己并不了解白梦瑶。 只知道白律师在公司兢兢业业，接手的案子从未败诉。 私下里每周四晚跟黄东恒滚床单，除了这之外，这个女人有什么爱好？认识什么人？ 他一无所知！ 这个认知让他很惶然，自己竟然不了解对手，真是犯了个低级错误。 开庭时那个又厉又飒的白律师，明显是个女强人啊！私下里，白梦瑶却又温柔如水…… 黄东恒也曾恍惚，不知道那个才是真正的白梦瑶。 而现在他知道了，白梦瑶是冲着他的律所来的。 白梦瑶是三年前应聘过来的，进入律所就千方百计的接近他，难道从那时候起，她就在计划着改弦更张，让律所易主？ 那这个女人就太可怕了！ 黄东恒摸出烟，啪啪啪点了几次没有点着，他稳了稳心神，看着烟头冒出熟悉的白色烟雾。 嗅着尼古丁的味道，他抖着手把烟塞进嘴里。 想了想，咬着香烟腾出手来摸出手机，给自己的心腹了条信息： “查查白梦瑶！快，越快越好！” 他眼睛被香烟熏的睁不开，歪着头用另一只手把烟夹住，朝烟灰缸里磕了磕烟灰。 然后娴熟地用夹着烟的那只手，拨了内线电话叫来了助理。 很快小助理敲门进来，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 “黄总上午好！黄总有什么事？” 黄东恒冲她招招手，示意她进来，把门关好。然后才缓缓开口： “噢，去人事科把白梦瑶的人事档案调出来，给我看看。” “嗯……”小助理微微愣了一下，很快应道：“好的，黄总。” 小助理刚要出门，黄东恒想了想嘱咐道： “关于档案的事情，严格保密。不许跟任何人提起。 也交代一下人事科经理，懂了吗？” “嗯……懂了！” 074章 通过测试 终于，电影看完了。 贾楠挎上机车，赶去白宇的工作单位＊＊＊总局。 紧赶慢赶，算是在白宇的车子开出大厦的时候，悄然的跟了上去。 车子坐着两个人，几个人也无所谓的。 他们的行动方案很稳妥，不会在出现上次那样的疏漏。 眼看着白宇的车子开着开着，突然停在马路中央了，一直坐在副驾驶的年轻人走了下来。 这个年轻人穿着白色的衬衫，西服裤子。 显然是白宇的同事。 奇怪的是，贾楠透过机车头盔的玻璃面罩，只是远远地望了那个年轻人一眼。 仿佛有什么自内心里开始泛滥，一不可收拾。 他一脚油，机车嗡地加了。 把白宇的特斯拉和下来的那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人落在了身后。 按照计划，他的机车要一路尾随白宇。 可他在前面一个路口转了个弯，开向城郊的别墅。 机车已经开出半个多小时了，可贾楠握着车把的手还在不停地沁出汗来。 很快他的电话就震动起来。 他把车停在路旁，擦了擦满是汗水的手心，摸出电话接了起来：“怎么样，鱼的方位？” “算了，我回家了！” “你什么神经？” “我没有神经，我现在只想回家！” 贾楠挂了电话，机车的度一路飙到了极限，他几乎可以感受到机车的动机在剧烈的抖动。 似乎再加就要原地爆炸。 手心都是汗，感觉握着车把都在打滑，他怀疑若是别墅再远一点，他这个状态很难开回去了。 别墅的客厅依然是灯火通明，安冉给他留了灯。 他进了客厅，脱下鞋子，没有朝餐厅那边去，而是径直的上了二楼。 进了自己的那一间卧房，反锁了门。 没一会儿，安冉轻手轻脚地上楼了，敲敲贾楠的卧房门。 没听到任何动静。 “贾楠哥哥，你吃晚饭了吗？” 没有回应。 安冉又独自下楼，打扫了客厅和厨房的卫生之后，也洗漱睡觉了。 贾楠通常回来的都比较晚，不管多晚，安冉都会等贾楠回来，关了客厅的水晶吊灯再睡。 说实话，这么大的别墅，她一个人还真不敢睡觉。 只要贾楠哥哥回来了，哪怕一句话也不跟她说，想到别墅里还有个人呢，她才敢踏实睡觉。 …… 夜浪漫酒吧门口，噪杂混乱。 文杰等着警察，交警一一询问了情况，做了笔录才拖着疲惫的身子打车回了家。 今天还真是艰难的一天。 到了家，文杰冲了个澡倒头就睡。 叫醒他的是系统自动触。 黑暗中幽蓝色的光如跳跃的咒符。 【开启灵魂补丁系统】 【系统测试题失败，目标单体被人撞死】 【测试题倒计时：17小时59分钟34秒】 文杰留意了一下系统这个倒计时，现引入未来时间线之后，系统的倒计时并不是以现实时间为依据的。 上一次启动这个倒计时是今天凌晨2点，之后是早晨8点。 从早晨8点开启系统后直接返回到今天进行白宇关键人生事件的修正。 而到了晚上，这次系统启动…… 文杰看了一眼时间，凌晨3:o6. 这是从哪里数出来的六小时？ 【请选择补丁类型 a 劝阻型 B 恐吓型 c暴力型 d 崩塌型】 文杰脑子乱极了，现在连时间线都搞不明白了，更别说找出来白宇事件的钥匙了。 【默认选 a劝阻型】 那这一次系统场景会是那个鬼街燕莎奥莱，还是夜浪漫酒吧。 很快文杰的眼前出现了白天下班，白宇嘱咐文杰快点去打卡的情形。 为什么是这里？ 也就是说回到了今天白天，而不是7月18日。 难道是白宇死亡的方式和时间变了，所以系统的时间线进行了调整？ 那刚刚的六小时，是从白宇死亡开始记录的？ 文杰愣了一瞬，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想看看杨珊珊那通电话的呼入时间：2o19年6月27日22：12：15。 白宇在几分钟前出的事！ 对，还真是……六小时啊！ 文杰不再琢磨这些了，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在系统画面上。 〖两个人坐上车，文杰看着特斯拉系统操作界面的3d模拟影像，车屁股后面跟着一辆机车。 对，机车！ “停！” 文杰大喝一声。 “刹……”车子停在了马路中间。 机车差点躲避不及装在车屁股上。 文杰拉门出去，冲着车后面的机车走去。 戴着头盔的机车司机，透过头盔的透明玻璃面罩，看向他。 然后机车司机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径直开了过去。 “也许只是一个路人？”文杰又上了车。 一行人到了张家大院，几个人吹牛叉。 文杰没工夫理会他们，他在琢磨着一会儿如何让白宇规避车祸。 也许应该装病，吃吃饭就装作胃疼，让白宇送自己回家。 正在文杰琢磨呢，系统提示又一次亮了起来。 【恭喜补丁载体，满分通过测试题】 【欢迎您来到灵魂补丁系统，您已完成了与系统的绑定】 【是否领取系统奖励】 文杰看着面前的几个人推杯换盏，喝的面红耳赤的画面慢慢变淡，直至消失。 躺在床上的他则对着空气中一串串文字，表情麻木。 我搞毛线了啊，我就满分通过。 【是】 这是个抽风的系统，奖励要抓紧领。 别什么时候作废了。 【测试题满分专属奖励：个人参数提升3o％】 紧跟着，画面跳转到了个人界面： 【思维测试：3】 【智商测试：4】 【情商测试：2】 【技能测试：3】 一项项个人参数评估被刷新了，文杰领略过了技能加1带来的体能方面的提升，所以对于技能为3，还是非常期待的！ 【赠送一次跳过指派任务的机会】 呃……这个，这个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不赠送抽奖，感觉生命值要重要多了。 不过，就算赠送抽奖，也不见得每次都抽中生命值加1 吧。 这样想想心里也就平衡了。 【绑定后系统的开启和关闭为人工触模式】 【触时间不低于3自然天即可】 终于轮到系统听自己话的时候了！ 【关闭】 文杰脑海中的念头一闪，系统的文字就慢慢消失了。 退出系统的文杰，半天都没有从抽风系统中缓过神来。 为什么系统今天这么慷慨？ 不但不要命了，还什么都送？ 回想起杨珊珊的那一通电话，文杰真想用情商为2的自己抽之前情商为-1的自己一巴掌。 自己怎么那么钢铁直男，不能随口解释一下吗？ 等等，杨珊珊因为什么生气？ 文杰把晚上酒吧的事情想了一边，迟疑着点开了白宇的微信。 果然就在这个兔崽子的朋友圈里，看到了自己跟那个陪酒女的亲密照片。 杨珊珊可是有白宇微信啊！ 白宇！ 我在拼命救你的时候，你却在拼命坑我！ 文杰编辑了一条微信给杨珊珊，大意是： 晚上被白宇灌多了，基本就是不省人事的那种。回到家酒醒了，想到杨珊珊惭愧的辗转难眠。 送……成功。 嗯，凌晨三点十五分，一条忏悔的微信。 必定会让杨珊珊万分感动。 文杰放下电话，却没有赢得系统奖励之初的那么兴奋了。 思维有了实质性的提升后，很多纷杂的事情却可以看的通透了。 那个机车男，是谁？ 075章 为了文杰 这人是谁？ 今日与白宇在一起的那个同事。 登6到游戏界面后，贾楠给黑色骷髅了条消息。 这个时间段，对方基本都会在线。 贾楠眼角瞥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晚八点不到。 果然，黑色骷髅亮了起来，来回晃动。 是对方传过来一个文档，标记着2o19.6.27。 贾楠没有保存，直接点开文件看了一眼照片。 “以后不用再了，把我刚刚说的那人资料给我。” “怎么？口味变了？” 黑色骷髅吐出粉色的泡泡对话框。 乍一看好像两个人再探讨美食，也有点像在探讨女人。 黑色骷髅当然知道对方在做什么，总是在提供了符合条件的人员资料之后，不出三个月。资料中的人就会死于非命。 做的就是这个行当，拿的也是与之匹配的高额酬金。 一般他不会说废话，更不会多问半句这是行规。 其实行规不是用来约束什么，而是用来保命的。 只是今天，似乎成了合作的最后一次对话，他有点好奇了。 很快，他不着痕迹地入侵了今日下午总局附近的路网监控，采集到险些酿成车祸的特斯拉急刹车时，拉门下车的那个年轻人的体貌特征和面部信息。 进一步查询了总局的内部管理系统。 这种政府部门人事管理完善，关于这个人基本情况都有记录，业务评估，上交的各类报告都记录在册。 而电子档案上甚至从其初中一年级入团开始，记录了教育阶段的重大事件： 入党申请，各类奖励表彰，甚至还有m大院系的就业推荐信。 整理好了资料，他很快给了游戏里头像为骑着扫把的卡通小美妞。 印象中这是日本宫崎骏笔下的一个漫画人物。 宫老的漫画细腻温柔，所以喜欢他漫画的人，多半是内心孤独的。 管他是什么样的人呢，给钱就好。 贾楠看着骷髅头像送了文件之后就离线了，再点到个人界面的好友名单，现对方的状态已经成了待验证。 对方删除了他。 他就喜欢跟这样的人合作，简单高效又安全。 他打开监控，看到安冉在一楼搞卫生，关了监控之后把鼠标挪到了刚刚过来的文件上。 握着鼠标的手心又沁出汗来。 仿佛明晃晃的大太阳下，他又被晒的晕，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 随着汗水流下来的，还有泪水。 他低下头，现又有什么滴在了键盘上。 一滴，又一滴。 那些走在热闹街头，却被孤独啃噬的感觉变得无比清晰。 他抖着手点开了那个文件。 之前每一次打开文件，内心都是压抑不住地兴奋，而这一次确是害怕的。 他期待这一刻来临，却也抵触它的到来。 很快，文件打来了。 一个年轻男孩子隔着屏幕冲他笑着，那笑容正是他熟悉的。 对，是他。 鼠标滚动，贾楠看向姓名一栏。 文杰！ 原来他叫文杰。 他完全陶醉在查看文杰的资料之中，年龄：24，m大社科专业19级毕业生。 24岁？ 不可能？ 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文杰，肯定藏着什么秘密！ 谜一样的文杰。 贾楠突然对于文杰的秘密感兴趣了，甚至过了对文杰本身。 关于文杰的资料，黑色骷髅特意在备注上添了一笔：杨珊珊。 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似乎听黄微微提起过，爬泰山还是什么时候，记不清楚了。 贾楠是不想欠下什么人情债，所以用另一种方式把黄微微损失的钱补偿给了她。 程小惠那类的事情，还是不要再生的好。 一个女孩子，青春死了，情怀死了，梦想死了，活着就成了行尸走肉，还有什么干不出来。 他拿出手机，给黄微微了一条信息：“在干嘛？” 很快对方回复了一个专属表情包：无聊中。 贾楠直接忽略了黄微微的表情包，周末叫上你闺蜜一起烧烤吧。 对方：吃货一枚专属表情包。 黄微微到底为了聊天录制了多少表情包啊，基本给她信息都会看到或萌或撩的表情包。 贾楠继续打着字，不去看那个表情包：“那就说定了。” 放下电话，贾楠走到了卧房的落地窗前，朝楼下看了一眼。 他的卧房下面，有个露天的庭院，有藤椅和遮阳大伞，与庭院连接的一大片草坪。 白天坐在藤椅上望着草坪和草坪东侧的泳池，还是挺惬意的。 只不过晚上看起来，乌漆麻黑的一堆家具零星的散落着，分辨不出个什么景致来了。 要在别墅搞BBQ烧烤趴？ 贾楠有点不大情愿了。 他讨厌热闹，黄微微这种咋咋唬唬的丫头来了，多大地方都不够她闹腾。 为了文杰，他必须忍！ …… 2o19.6.27 2o：oo 晋江国际小区，黄微微家。 黄微微马上电话给杨珊珊。 杨珊珊在敷面膜，听到电话响了直接按了免提健。 “珊珊，周末出来嗨皮吧，叫上文杰。” 杨珊珊不敢张大嘴说话，怕面膜扯出皱纹，就抿着嘴细声细气的说：“干嘛去，还要叫文杰？” “哈哈，贾楠约我去烧烤，烧烤两个人多无聊，他让我叫上闺蜜。” 黄微微说到这里，神秘地笑了笑，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到： “那你看，也不能让你当电灯泡吧，所以你叫上文杰，四个人两对，多合适。也能增进你跟文杰的感情啦！” “好吧……文杰有时候晚上要加班，我晚点打给他！” 黄微微说着，又没底气地加了一句：“我问问他，但是不确定他会参加。” “杨珊珊你好怂啊，今天贾楠骑着机车带我去吃饭，一下机车我就吻他了。”黄微微一脸得意地说。 还真是什么都干的出来啊！杨珊珊听了这个爆炸的消息，面膜一丢，霍地站了起来：“然后呢？” “然后他回吻了我啊！” 黄微微故意叹息道： “杨珊珊，你跟文杰估计要墨迹到地老天荒了！好羡慕你们这种高尚的，柏拉图恋爱啊……” “微微，你挤兑我是吧！” “哈哈哈，哪敢啊，别忘了周末的烧烤哈！” 话说从挂了电话，黄微微就坐在笔记本前兴致勃勃地查了攻略。 晚上22:16，杨珊珊又给黄微微打电话。 黄微微接起电话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查了两个多小时了。 “微微，我不开心…………文杰就是个渣男，死渣男” “没有事啦，文杰肯定在忙，不忙的时候话说清楚就好了。” 黄微微还沉浸在跟贾楠的关系有了突破性进展的喜悦中呢，随意地安慰了杨珊珊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周末的烧烤，真让人期待！ 076章 她叫张梦 黄东恒办公室，白梦瑶摔门而去，大概过来一小时。 一位行色匆匆的男子，小跑着来到东恒律师事务所。 小助理从人事科调了档案，也正往黄东恒办公室的方向走，只感觉身后一身风刮过，她停了下来扭头朝身后看去。 谁知一位西服革履地男士，从她眼前晃了一下，就先她一步推开了黄东恒办公室的门。 黄东恒正在审核拟定好的《店面转让协议》，被这突然闯进来的人吓了一跳。 “你……”他缓缓放下手中的协议，抬起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噢，是小马。 只见闯进来的马志恒浅蓝色衬衫的前襟被汗水打湿了一片，气喘吁吁。 赶的这么急，怕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黄东恒神色中的不悦倏地散去了，朝小马抬了抬下巴，淡淡道：“先坐吧，自己去接杯水喝。” 而马志恒没有动，抱着资料袋站在黄东恒桌子旁。 难道，事态很严重？ 他还没见过小马这么焦虑过呢。 他朝门口站着的小助理招招手：“进来吧。” 小助理很识趣地把资料放在黄总桌子上，转身退了下去，把办公室的门带上了。 黄东恒看小马的嘴巴干的好像快裂开了，三两步走到饮水机旁，拿起饮水机旁边的瓶装矿泉水，递给小马。 他接了过来，顺手放在了身旁的办公桌上，近身到黄东恒身侧，朝玻璃门外的工作区扫了一眼。 那些呼之欲出的话，突然就卡在了喉咙里。 他拍了拍黄东恒的肩膀，扫了一眼办公桌上的人事档案，压低声音说：“把这个带上，到我车上说吧。” 黄东恒转过头，认真地看了马志恒一眼，凝重地点了点头。 两人都是板着脸，一路无语。 坐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电梯。 黄东恒一眼就看到了马志恒那台压在黄线上的别克君威。 那是一个行车道的转弯处，他的车往那一横。行车道上勉强可以单向过车，可是他的车身直接堵死了三个车位。 那堵死的三个车位上，还停着车呢！ 黄东恒不可思议地看向马志恒。 小马律师做事严谨，今天这车停的，可不像他一贯的风格啊！ 两人刚坐上车，马志恒锁了车还没有启动车子就急切地开口了。 “黄哥，那个白梦瑶我查了。 户籍管理中心，警务系统里这个白梦瑶都没有问题。 可我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因为从白梦瑶提供的基本信息，查出来她老家是在南方的一个小城市。 同事这么久，也有过官司上的合作，但给人的感觉她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 原来她的名字是假的，而她的真是姓名为张梦，她有个妹妹叫张瑶。” 说到这里，马志恒咽了口唾沫。 黄东恒有点呼吸困难，也不知是因为车里面空间太狭小，还是马志恒说的这番话太让人压抑了。 他揪下领带，扯开衬衫的两个扣子，做了几个深呼吸。 他朝小马点了点头，意思是不用管他，继续说吧。 而他则低头扫了一眼主驾驶和副驾驶位中间的饮料杯位置，有半瓶矿泉水，抓过那只剩半瓶的矿泉水，拧开就灌了一口。 马志恒诧异地看向黄东恒，指了指他拿在手里的矿泉水瓶：“呃……” 喝了口水，黄东恒感觉好点了，至少没那么气短了，可车里还是憋闷的很。 他以为小马也渴了，把矿泉水往小马手里一塞。 “把空调开了，车里又闷又热。你接着说！” 马志恒启动了车子，随着冷气顺着出风口吹了出来，黄东恒感觉好多了。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领带，觉得荒唐至极，自己睡了三年的女人。 自己竟然不知道她是谁？ 更不知道她来做什么？ 他环顾小马的这辆车子的副驾驶，又不自觉地朝后座看了看。 多亏不是在他那辆宝马上听到这一番话，不然会让他感觉更加糟糕。 “黄哥，我是说她妹妹叫张瑶。” 马志恒看向黄东恒，那目光让他有点琢磨不透： “她有个妹妹叫张瑶。然后呢，你的意思是她这个名字白梦瑶，名字的两个字……” 等等……张瑶？ 这名字是不是在哪听过？ 黄东恒认真回忆起来，这名字挺大众的，难道有重名的？不对，是不是之前有委托过律所打过官司？ “黄哥，想起来了是吧，三年前咱们接过一个強歼案，委托人就是这个张瑶。后来这个案子输了。” 黄东恒闻言一愣，“输了？什么原因呢？” 他有点懊恼，律所的官司太多了他对张瑶这个人，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我找到了当年的卷宗，中途我们换了负责这个案子的律师，让一个实习律师负责了。 最后出庭的时候，实习律师没有律师证，让那个业务组的主管律师当庭辩护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官司输了。” 律所接官司就有输也有赢，白梦瑶，噢，不对，是张梦。 她也是律师，虽然她负责商业案件，但是对于律所的工作应该熟悉啊。 输了官司是谁都不希望看到的事情，难道就因为这个记恨了三年，处心积虑地要报复？ 黄东恒不解地看向小马。 马志恒当然懂黄东恒的意思，律所也有相关的免责条款，就算因为这个告律所，也不可能告的赢。 最初他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啊，只见他拧开手里矿泉水瓶的盖子，咕咚咕咚喝光了里面所剩无几的水，把瓶子一扔，把脸埋在了掌心。 车子里变得非常安静，只有空调出风口出微弱的呼呼呼的风声。 “张瑶自杀了。” 马志恒的声音穿过手掌的阻碍，传到黄东恒耳朵里变得闷闷的，沉闷的让人心里堵。 黄东恒听到后震惊的半天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吹在身上的冷气透过皮肤，一直吹到灵魂深处。 人死了！ 什么都可以挽回，可是人死了，就真的完了。 张梦何尝没有研究过告他们，因为免责，因为有权更换律师，因为案件各种不可控因素，所以案件输了也告不倒他们。 于是张梦来到黄东恒身旁报复！ 那个张梦，褪去衣衫，与他赤裸相见时，心里在想什么？ 那个张梦，一次又一次在他身下婉转承欢时，有没有动杀他的念头？ 想到这些，黄东恒不禁打了个冷战。 077章 他故意的 杨珊珊早晨起来，收到文杰的微信，气就真的消了大半。 “收到！下次不许鬼混了！” “打死也不敢了哦！” 哼！油嘴滑舌，杨珊珊略微顿了一下说到： “黄微微的朋友邀请咱们周日去烧烤趴，你周日要是没什么安排一起去吧！” 周日？今天6月28日，周五，那不就是明天？ 文杰看到这个杨珊珊的邀请，几乎没犹豫就答应了。 女孩子能够带你去见她的朋友，这说明什么还用说吗？ 换做之前的文杰，可能还会犹豫自己去会不会不合适…… 他真忍不了原来的自己。 “好，护花使者打卡签到！” 杨珊珊看着文杰回的信息，有点怀疑别人拿着他手机了。 “一言为定哈！” “明天还是后天？” “明天上午十点。黄微微开车来接咱们。” 看着微信上跟杨珊珊的聊天记录，文杰觉得跟杨珊珊俨然是热恋中的情侣。 周末，他可以真正意义上过周末了，想想还挺期待。 大学时，每到周末几个人就各自去约会了。 留下他一个人打扫寝室卫生，等着带着袖标的学长检查。 也不知道周末怎么安排的，会不会留宿？ 留宿！ 这个念头闪过的时候，文杰拎着早餐在电梯间碰上了白宇。 文杰愣愣地看着白宇进了电梯间，几乎忘了自己上一秒在想什么了。 “早啊，怎么一大早失魂落魄的？怎么昨天喝多了？” 白宇自然地跟他打了个招呼，跟之前早晨碰到时一样。 可是文杰亲眼见到白宇死了两次，这种时空错乱的感觉，让文杰很不适应。 每一条时间线都那么真切，尤其昨晚撞车的惨烈情形，文杰一闭眼就在脑海中不停的上演着。 文杰勉强地笑了笑：“是喝的有点多！对了，你怎么知道我被留用了？” 他确实有点纳闷的，因为实习到七月中旬结束，现在还没有定论。 虽然王局透了口风给他，也是让他这两周好好表现。 白宇愣了一下，开口道：“我有说过吗？” 文杰听白宇这样说，也怔住了。 昨晚从单位出来到饭饭店吃饭，他经历了两次。 而第二次他路上一心想着系统测试题的事情，没太关注两人都说了什么。 根据以往的经验，测试题通过了，那最后修正的人生轨迹将覆盖生的事情。 可能凌晨三点的那次，没说关于实习留用的话？ 白宇看着文杰好像魔怔了似的，一会儿点点头，一会儿又摇摇头，就这样出了电梯间，一直走到工位。 他暗自笑了，刚刚他其实不知道怎么回答文杰，难道说他父母帮他打听了小道消息？ 反正文杰说昨晚喝多了，索性装傻。 深究起来大不了说喝多了，记不清楚了。 文杰看着白宇笑呵呵地对着面前的电脑屏幕看。 “笑什么呢？” 文杰探头过去，现白宇还没有开电脑。 屏幕是黑的。 文杰看了看白宇，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到：“一般跟女孩子出去玩的话，用提前做些攻略之类的吗？” 白宇听了，想起来昨天他的那条朋友圈。 看来两个人还没有闹掰？ “要看去哪里？去做什么了，怎么周末跟杨珊珊去玩？”白宇装作不经意地问着，实际上内心里又开始不平衡了。 不光不平衡，准确说应该是看不得文杰跟杨珊珊好。 “是跟他闺蜜去烧烤，你说用不用买点东西之类的？” 文杰望向白宇的目光很是坦诚，似乎很有诚意的在跟白宇这里取经。 “当然，你应该去市买气球” 白宇坏笑着说到。 “最近杜蕾斯广告做的不错，性价比也高，就是情人节文案挑逗各大品牌那个……没有你的埋头苦干，哪有我的满血复活！哈哈哈！” 文杰认真地看了白宇一眼。 “你确定要带气球？不好吧！有她闺蜜，还有她闺蜜的朋友呢！” “那才是机会，秀一波恩爱呢！”白宇一副过来人的口吻道： “这你就不懂了，闺蜜之间最喜欢攀比了，你确定杨珊珊的闺蜜邀请你们，不是想炫耀男朋友的意思啊？ 你对对方了解多少？对方经济情况如何，样貌如何？什么房？什么车？ 说句实话，你这种屌丝，跟闺蜜男盆友站在一起估计处处比不上人家。 所以，你唯一的优势就是宠杨珊珊，别怕恶心。” 文杰不住的点头，内心大概有了判断：白宇这小子，昨晚是故意拍的照片，故意晒的朋友圈。 瞧瞧给的这叫什么建议。 换做之前，自己情商没有提升的话。听了他的话，早就自惭形秽，甚至开始打退堂鼓了。 嫉妒心这个东西，男人也有的吗？ 寝室里，他一个单身狗忍了他们四年各种挤兑，各种秀恩爱…… 他说什么了吗？ 文杰装作犹豫不决样子，退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白宇看着一脸挫败感的文杰，心里莫名就很爽！ 屌丝永远都是屌丝！ 078章 停得很好 翌日清晨，5:oo。 文杰醒了，睡眼惺忪地朝窗口外瞥了一眼。 灰蒙蒙一片，天亮还早呢！ 倒头接着睡。 几分钟翻个身，过几分钟再翻身……折腾了几个来回，他抓狂地坐了起来。 伸手摸了摸绵软的被子，屁股又在床垫子上颠了颠。 床依然的那张床，被窝还是那个暖柔的被窝，他抓过枕头抱在怀里起了呆。 有些事情还真让人想不通，比如：工作日闹铃死活叫不醒，大周末的清晨又死活睡不着。 文杰从床头摸到手机，现才五点钟。 而杨珊珊要十点钟才到，这五个小时做点什么好呢？ 开启系统再攒一拨技能吧，情商这东西真不错，白宇的那些伎俩在他眼里都很小儿科了。 事实上昨天白天，他们去食堂吃饭时，他现白宇跟单位审计组的一位女同事打了个照面之后，冲女孩子微眯了眼眸，伸舌头舔了舔嘴唇。 对面那个女人娇羞地别过头，故意跟身边同事说着什么，眼角余光却不时地瞟向白宇。 这些暧昧的小动作，可能白宇每天都在做，而文杰几乎每天跟白宇同进同出，却瞎子一样看不到。 文杰的脑海中闪现开启系统的念头之后，系统就自动开启了。 单纯的系统，我随便想想而已。 别当真。 文杰关闭系统的念头想起，眼前的文字慢慢变淡，直至消失。 昨晚没有开启系统，睡眠好的一塌糊涂。 这日子真舒坦。 很快更舒坦的日子来了，十点钟不到，文杰收拾妥当站在公寓楼下的阴凉处。 一辆红马六，裹挟着动感的音乐缓缓朝他逼近。 车子来到文杰跟前时，车内嚣张的音乐与冷气一同顺着车窗溢了出来。 一截修长的胳膊自车窗伸了出来，朝他打了个响指。 文杰只感觉眼前亮黄色的指甲当空旋转，出炫彩光芒。 响指的声音却被震耳欲聋的音乐覆盖了。 看着那个漂亮的响指，文杰自行在脑补出了它本该有的声音“啪……” 很快副驾上带着墨镜的杨珊珊往这边车窗探了探头：“文杰，这是我闺蜜，黄微微。” 杨珊珊的尽量大声说到，可混合了音乐的嘈杂，文杰没太听清。 不过他知道那是微微，很大方地跟对方打了个招呼： “您好！” 这女孩子还真是够……嚣张。 公寓楼下的几个遛弯的住户，早已经开始驻足围观了，文杰朝楼上看去，现楼上也有几户人家，在趴窗子看热闹了。 文杰透过车窗暗自打量着四四方方大墨镜后，黄微微那张傲娇的面孔。 可能形象上不及杨珊珊那么精致，可乖张霸道的气场，在墨镜的加持下，有似无恐。 只见这个飞扬跋扈的小太妹，探寻地目光透过墨镜朝文杰身上扫来，橙红色的唇轻轻开启：“你就是文杰？” 文杰也没听清她说什么。 他在想，听这么震耳朵的音乐，不怕聋吗？ 黄微微见文杰没什么反应，朝文杰摆了摆手，那意思是让文杰上车。 文杰拉开后门，迈步上车。 站在楼底下有一会儿了，6月闷热的天气，是那种你不管站在树下还是站在建筑物的阴影里都热的要死的那种。 所以文杰一上来，就轻轻抖了抖衬衫领子。 他的衬衫里都是汗。 黄微微透过后视镜瞟了文杰一眼，然后朝杨珊珊偏偏下巴。 杨珊珊顺着黄微微下巴指着的方向，看到了纸抽，她直接把纸抽盒递给文杰。 文杰接过来抽出纸巾擦了擦额头。 “我早就听说过你！” 黄微微开着车，没头没脑地冒出来一句。 文杰直视前方时，隐约听清了黄微微的话，他灿然地笑了，笑容温和而友好。 黄微微偷偷瞄了一眼副驾驶的杨珊珊，现杨珊珊又有点小女生，那种惴惴不安的神情浮现了。 啧啧啧……杨珊珊真是怂。 她偷偷用手戳了戳杨珊珊，“啊……” 杨珊珊睁大水汪汪的眼睛看向黄微微，似乎在问，你不好好开车，你桶我干嘛？ 黄微微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这两个人，真够闷的。 她换了个d，随着如水般舒缓的轻音乐在车里环绕，车厢里古怪的氛围也缓和下来。 黄微微一路上时不时跟杨珊珊说上几句话，而有文杰在场，杨珊珊一说话就不自在，搞得她说着说着脸就红了。 索性杨珊珊就闭上嘴，听黄微微说了。 文杰偶尔会说上一两句，后来现都是写闺蜜间聊家常的事情，男人插嘴显得太奇怪了，就不再搭话。 一来二去，什么话题都是黄微微起，杨珊珊没说两句，就成了黄微微一人堂，她也懒得尬聊了。 尴尬去吧，随便吧！ 当车子按照贾楠过来的位置，拐进别墅区之后，轮到黄微微紧张了。 因为她看到了导航终点，一栋两层的欧式别墅门前，站着一个高挑俊朗的男子。 是贾楠。 他穿了条咖色长裤，米色的休闲衬衣，衬得整个人清清爽爽。 上午的阳光温暖而明媚，驻立在阳光中的他，似乎受到了天气的影响，冷峻的面部线条也难得的带上了一抹笑容。 黄微微把车子往别墅区的柏油马路上一横，熄了火，哐当打开车门跳下了车。 冲贾楠跑过去。 贾楠很本能地往后躲了躲，目光扫过车上后座走出来的男人后，微微一滞。 呵呵，文杰来了！ 文杰要更早地注意到这栋别墅，和别墅前站的笔直的年轻男子。 大概是在车子距离这栋别墅还有百余米的时候吧，文杰看着车导航上标记的终点位置，就猜出来黄微微朋友家正是这栋别墅了。 这一片别墅区，分散矗立着一排排独栋别墅，放眼望去少说也有上百栋。 随着黄微微的车子停在了别墅区的马路边上，一栋碧蓝顶瓷白墙体的双层别墅出现在视野中。 别墅的建筑风格明显偏欧式风格，带着大大的半圆形露台，玻璃蓝的外墙花雕与碧蓝别墅屋顶一脉相承。 在阳光下白蓝相间的撞色设计与庭院的花红草绿相互映衬，让这一隅空间，灵动而美妙。 文杰等杨珊珊下车后，两个人沿着茵茵草地上，蜿蜒伸展的石板小路走到黄微微跟前。 只见黄微微把车钥匙递给，身旁清俊的男孩子，半命令的口吻道：“帮我停车” 贾楠没有接车钥匙，淡淡说了句：“停的很好。” 三个人听罢一起，扭头看了看随意停在路边车，不约而同地笑了。 079章 机车模型 看到三个人都笑了，贾楠看了文杰一眼，也跟着笑了。 那噙在嘴角的笑容淡淡的，带着疏离的意味。 文杰没有看贾楠，而是看向了杨珊珊。 大家都笑的时候，人们会下意识地看相自己的喜欢的人，这话没错。 杨珊珊今天是清爽的白色短裤搭配鹅黄色的吊带，白色人字拖，下车后从大大的单肩背里拿出一顶白色遮阳帽戴上，遮阳帽下黑色的大墨镜把眼睛挡得严严实实。 事实上女孩子与你出去玩时，身上的装扮，能够传递出很多信息。 今天杨珊珊的这身衣服，啧啧啧……留宿的话，说不定要用气球。 呃…… 文杰虽然没有看贾楠，却感觉的到，刚刚有一瞬贾楠看向他了，若是按照刚刚的理论…… 结论又有点不忍直视了！ “噢，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好闺蜜，杨珊珊，这是她朋友文杰。” 贾楠预料的没错，黄微微开始叽叽喳喳了，她顿了一下，隆重地介绍道：“珊珊，文杰，这位是我朋友贾楠。” 杨珊珊朝贾楠礼貌地点了点头：“你好，之前在烘培店见过的。” 贾楠也朝杨珊珊点头表示问候。 “你好！我叫文杰，杨珊珊的朋友。“文杰平静地看向贾楠，缓缓说道。 “你好……”贾楠迟疑地回应了一句。 不知怎么，文杰总觉得他那一句拖着尾音的你好，后面似乎应该跟一句好久不见。他疑惑地看向贾楠。 这一次贾楠头向他的目光中，阴郁中有些他看不懂的东西在涌动着，激动，兴奋，似乎还有困惑和迷惘。 他和这个贾楠认识吗？ 似乎在哪里见过。 这时候一个穿着保洁服的年轻女子，站在别墅门口恭候着了 大家随着贾楠走过花园小径，来到别墅的正门。 正门前设置了一处小型喷水池，水柱从半米高的喷水口喷洒而出，晶莹透亮，水光粼粼。 水池旁边是修剪平整的绿植，点缀着各色花卉。 杨珊珊看看这里，看看那里，心里猜测黄微微的这个叫贾楠的朋友，估计是个富二代。 那天看到的机车，炫酷而拉风，她虽不懂机车，但看得出那机车价值不菲。 文杰四下打量之后，很认同白宇前一天说的话：你这个穷屌丝，估计什么也比不上杨珊珊闺蜜的朋友。 说比不上是抬举他了，简直就天壤之别。 他暂住在单位宿舍，人家住洋房别墅。那么黄微微这一次，是在炫耀自己的准男朋友很豪横？ 文杰看了看杨珊珊。 杨珊珊的眼眸中闪动着惊喜的神色，内心里感慨： 果然女人都是爱钱，爱奢侈的生活，杨珊珊这样的美女更是如此。 他看到杨珊珊朝他偏了偏头，很体贴的把脑袋凑过去：“黄微微这个朋友是玩机车的。” 机车？ 文杰闻言愣了一瞬：对，机车！ 怪不得看贾楠眼熟呢，昨天穿着机车装，戴着头盔的正是贾楠！ 白宇出事当天，从单位门口和张家大院两次看到贾楠的机车。 要说都是巧合，岂不是太扯了？ 文杰点点头说到：“玩机车，很酷嘛！” 换做以前，他只会点点头，懂不懂全凭对方的个人理解能力。 黄微微正拽着杨珊珊在大别墅里参观，一会儿看看水晶吊灯，一会儿看看落地的石膏像。 “你知道吗？我那次赶走了领班，还想让贾楠做领班。”黄微微趴在杨珊珊耳边道。 “他肯定没同意。” “是呢，你说我有多二啊，我还说给他每个月涨两千块工资！” 说着黄微微哈哈笑了起来。 杨珊珊也附和着笑了：“干的漂亮，贾楠为了两千块肯定起早贪黑，为你卖命工作的……” “哈哈哈，我当时底气可足了！” 啊哈哈哈哈，两个女人笑做一团。 文杰的目光扫过她们俩，尴尬地收回了目光，扭过头认真地端详起面前的展示柜。 展柜里摆着各种精美的小工艺品，他被其中一个机车模型吸引了。 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机车模型，看了又看。 贾楠一路尾随着文杰，文杰感觉身后有人，看似不经意地说道：“这个机车模型很漂亮。” “是吗？” 贾楠礼貌地附和着，并没有把文杰的夸赞放在心上。 “什么，什么啊？”黄微微就算跟杨珊珊说的正欢，也留了个几分注意力在贾楠这边。 文杰看了看贾楠，见他根本没有答话的意思，随口道： “一个机车模型。” 算是替贾楠回答了，免得黄微微太尴尬。 杨珊珊跑到文杰跟前一把抢过那个机车模型：“是挺漂亮，送我吧！” “这是一个朋友送我的，不能送人，不好意思！” 贾楠一惊，沉着脸说到。 “好吧，好吧，还给你！”黄微微又把机车模型放了回去。 这时，保姆安冉走了进来，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安冉的身上。 安冉昨晚就提前采购了肉类，腌制处理，早晨有去水果汇买了鲜果，切成果盘。在别墅后面小庭院支起了烧烤架，点燃了炭火，串好的肉类已经架在炭火上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贾楠带朋友回来，所以她特意列了个单子，把所有能想到的都备上了。 只见她毕恭毕敬地走到贾楠面前，撩了撩额前的碎，清脆的开口到： “烧烤都准备好了！贾楠哥哥。” “噢，中午了，大家也饿了吧，去烧烤吧！”贾楠说完带着大家朝后面的庭院走去。 大家顺着烤肉的焦香，来到后面的庭院。 现这里简直就是烧烤专属：有遮阳伞，有藤椅和藤条编制的桌子。 桌子上几样精美的西式小糕点摆几个三层高点盘里，几大杯鲜榨果汁已经冰镇好了，看着杯子外面的水珠也能想象到那冰冰爽爽的口感。 夏日炎炎，在遮阳大伞下吹着空调扇，撸着串，喝着冰镇饮料，该是多惬意的事情啊！ 安冉很体贴地把客厅的空调开足，空调的冷风从敞开的门廊吹向藤椅这边。自己在烧烤炉火前忙活着，把一盘盘烤好的肉啊，菜啊端到桌子上。 贾楠举起面前的酒杯：“干！” 他确实是个冷漠的人，身为别墅的主人，聚会的组织者，提酒时就说了一个字。 事实上，一个字他都懒得说。 黄微微有点看不下去了，她往贾楠身旁凑了凑，伸手挽上了贾楠的胳膊： “来，我替贾楠，敬你们，感谢你们赏光参加这个烧烤party。” 贾楠把酒杯从这只手，换到另一只手上，趁机就甩开了黄微微挽在臂弯处的那只手。 这个动作，文杰看到了。 080章 我见过你 文杰转过头看向身旁的杨珊珊，她擎着酒杯随声附和着：“干杯！感谢贾楠和微微的热情款待!” 说着还朝黄微微使了个眼色。 黄微微往贾楠身旁靠了靠，娇羞地笑了。 文杰猜测应该是酒杯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没有看到那一幕。 男人对于喜欢的女孩子，是不会抵触肢体接触的。 就拿他来说，他觉得杨珊珊身上始终有一种磁场，吸引着他，让他不由自主地靠近。 当然，他承认，这里面色x的比重很大。 几个人碰了杯子之后，文杰依然是把酒杯端到嘴边抿了一口。 而贾楠举起杯子一饮而尽，冰镇啤酒沁心的凉爽，灌到肚子里只感觉浑身一震：“嘶……” 他眯着眼，张着嘴巴，从嘴里喷出些许微凉酒气。 似乎感应到文杰在看他，他的目光落到文杰的酒杯上。 他微微蹙了下眉头，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他没有讲话，而是低下头看看自己的杯子，将杯口朝下，目光从自己的杯子移到文杰那边。 呃…… 黄微微查觉到了，马上开口帮腔：“杨珊珊，你管管你家文杰，怎么我们贾楠都干了，他才喝那么一点点。” 杨珊珊微微愣了一下，什么叫我家文杰，我和他…… 她抬头现黄微微把话题转到她和文杰身上之后，贾楠的目光也跟了过来，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 她扭头有点为难地看着文杰的杯子。 这个黄微微，嘴巴真毒，文杰总不能让杨珊珊为难啊，他举起酒杯，一仰头也干了。 “啊……真是透心凉，舒爽的不要不要的啊……” 五脏六腑好像被沁了个透，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可毕竟是不习惯这样猛灌酒，文杰啤酒入口微微泛苦，让他不自觉的咳嗽了两声。 抬起头，他看到贾楠在冲着他笑。 他有点恍惚了，似乎从进屋到现在，还没见贾楠真正意义上笑过。 他总是那么一幅冷冰冰的死人脸，有时候勾勾嘴角，脸上浮现的浅淡的笑意，在人看起来更像是一种敷衍。 说实话，贾楠笑起来很好看，他的笑容干净而温和，让人有种阳光拂过心涧的妥帖温柔的感觉。 他看向黄微微。 现黄微微果然盯着贾楠微笑的侧颜，一脸花痴。 吃吃喝喝，很快端上来的烧烤扇贝啊，鸡翅啊，牛肉啊，脆骨啊……再也没人伸手去拿了。 大家吃饱了。 黄微微提议玩纸牌，杨珊珊和文杰互望了一眼，一起看向贾楠。 客随主便的道理，他们自然懂得。 贾楠的目光淡淡地扫过几人之后，扯了扯嘴角。 那意思是，随意，大家想玩的话，他奉陪。 黄微微很有心机地跟大家玩起了双升，她跟贾楠一伙。 自然地，杨珊珊跟文杰一伙。 双升这种纸牌游戏，很讲究同伙之间的配合，文杰思维能力提升之后，可以记下所有底牌，所以他知道哪些大牌没有出。 猜测那些大牌在杨珊珊手里，还是在对家手上，就成了很有趣的事情。 对于女人来说，玩牌就是饭后消遣，杨珊珊和黄微微都不记牌，出牌很随意。 杨珊珊每当不知出什么，就挑个小牌出，反正有文杰兜底呢。 黄微微和贾楠的配合就显得很微妙。 贾楠会不动声色的观察文杰和杨珊珊，以及黄微微。 他猜出了王炸在哪里，计划好了这一局的打法，总是被黄微微乱出牌给搞砸。 几局下来，黄微微快被搞晕了，有一次竟然给文杰他们送上车，直接连升两级。 黄微微委屈地看着贾楠，希望贾楠安慰她一下。 贾楠淡淡地说：“打的很好。” 文杰和杨珊珊忍不住笑了，这让黄微微更委屈了，她把扑克一扔：“不玩了，不玩了，喝多了有点困。” 杨珊珊一惊，朝杨珊珊递了个眼神，似乎在问：“闹什么啊？这是干嘛？” 黄微微无辜地看向杨珊珊，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了：“好困啊！” 他们是在别墅一楼大厅，围着榻榻米的小牌桌玩牌。 两两对坐，黄微微无精打采地看了一眼杨珊珊，手里抱着靠垫朝她身旁躺了下去。 “微微，微微……你醒醒啊！”杨珊珊推了推黄微微。 黄微微都没有反应，似乎躺下就着了，还睡得极为香甜。 “这……”杨珊珊为难地看向贾楠。 贾楠皱了皱眉头，摊开手无奈地说：“楼上有客房，你要不要扶她上去休息一下。” 杨珊珊看了看文杰：“那，我上去一下。” “用我帮你吗？”文杰轻声问道。 杨珊珊看了看睡着了的黄微微，她知道若是微微没有睡着，肯定是想让贾楠扶她上去的。 她冲文杰使了个眼色，朝贾楠那边偏了偏下巴。 文杰秒懂，他有点无奈地冲贾楠道：“我估计杨珊珊力气小，扶不动，况且对您家里房间格局也不了解，您看……” 贾楠料到是这个结果，既然先往杨珊珊那边推了一下，没推出去。他不情愿也没办法了。 他轻轻点了下头，起身把黄微微打横抱起，朝别墅的楼梯走去。 黄微微细胳膊细腿，长得高其实并不重，对于贾楠来说跑着她上楼一点也不吃力。 他顺着楼梯走到了二楼，看了眼关着的门，朝楼下喊了一句： “文杰，你能帮我开一下门吗？” 文杰听到后，想起贾楠横抱起黄微微两只手被占用的样子，噌噌噌三两步跑上了楼。 二楼的走廊采光很不错，微风从走廊尽头的露台吹过来，似乎比楼下还要凉快。 文杰一上来就看到了站在门旁的贾楠。 他连忙上前，转动了一下门把手，可是门锁着的。 “你帮我扶一下她”贾楠说着放下了黄微微，文杰抬起胳膊接住黄微微。 看着贾楠用手按了指纹锁，客房的门开了。 是一件布置简约的客房，榻榻米的大床直接放置在了地板上，床位位置的地上铺着蓝色条纹的地毯。 看着虽然许久没有人住了，却是新打扫过的。 显然，保姆为了帮主人准备这次聚会，提前做了不少工作。 贾楠把黄微微抱起来，轻轻放在榻榻米床上。 扯过被子搭在黄微微身上，转过身看着文杰，目光让人难以捉摸。 “其实我见过你，十几年前。”贾楠淡淡地说着。 文杰却从他的话里听出了汹涌酝酿着的情绪。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贾楠目光汇聚在文杰身上，他瞳孔收缩，在幽暗静谧地房间里，文杰听的脊背一凉。 “什么？” “我是说，你十几年前与现在毫无区别，似乎那是昨天的事！” 081章 不予留宿 此时的贾楠，站在距离文杰几步远的位置上，平日里疏淡的目光此刻变得无比锐利，似乎要把文杰劈开活剥。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把手伸进兜里，在兜里鼓捣着什么。 文杰看了看床上，陷入昏睡的黄微微，又看了看贾楠。 看的出来贾楠对黄微微不太感冒，黄微微只是把他骗到这里的幌子。 甚至说，贾楠可能给黄微微下药了。 也或许，给他们三个都下了药！ 想到这里，文杰似乎感到头有点晕。他下意识地摇了摇脑袋，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应该通知杨珊珊抓紧逃跑才对。 “杨珊珊……” 文杰大喊了一声，楼下，没有回应。 风吹过窗帘，出沙沙沙的声音，除此以外诺大的别墅静的可怕。 “你之前说你见过我？文杰注视着贾楠，目光坚毅毫无躲闪之意。 贾楠没有接话，他直直地盯着文杰。眼眸中似乎有火光闪烁，情绪被完全地点燃了，有抑制不住的兴奋。 “之前见过我的人多了，也许你只是遇到跟我有点相像的人了呢？” 文杰说完就没在理贾楠，朝房门那边走去。 贾楠静默地注视着文杰，眼看着文杰越走越近了。 他兜里揣着一截绳子，那种缠住脖子分分钟能勒死人的那种绳子。 而他，也正打算试试。 “啊……” 自楼下一声尖叫传来。 文杰和贾楠闻言，都是一惊。 文杰之前有往最糟糕的方面想，所以他其实也算不上很吃惊。 真正吃惊的是贾楠，他的注意力都在自己兜里的绳子和文杰身上，突然的喊叫，惊得他灵魂出窍一般。 直愣愣地看看文杰，又看看楼梯口的方向。 怎么回事？饮料里下了安眠药的，杨珊珊这时候也差不多该睡着了啊！ 就算喝的量少没睡着，也不应该这样惊声尖叫吧！ “生什么事了？”贾楠嘀咕了一声。 他是真特么懵逼了，明明自己掌控着局面，突然看反水了。 而自己成了茫然无知的那一个，看起来文杰都比他来的沉稳。 “不知道！”文杰看了一眼似乎被吓坏了的贾楠说道。 贾楠看看文杰，他很纳闷画为何如此变幻莫测。 前一秒要在背地里砍死你，下一秒你一回头，想跟我借个火。 而我左右看看，旁边还真没有别人，又主动把火机帮你呈了上去。 文杰也有瞬间的恍惚，感觉自己被系统搞崩溃了，明明贾楠说了句稀松平常的话。 自己怎么就往那么邪恶歹毒的方向去猜忌。 该死的系统保密原则。 快把人逼疯了。 估计是自己利用系统完成任务的时候，被儿时的贾楠撞见了。 文杰知道泄露系统秘密是要被雷劈死的，刚刚贾楠那么一问，戳中了文杰内心里最隐秘的部分。 文杰瞬间有种触碰了逆鳞的赶脚，炸毛了！ 两人争先恐后地跑到一楼大厅。 看到客厅中央，水晶吊灯下，安冉抱着杨珊珊，在急切地拨打电话。 其实安冉怀里的女孩子，浑身通红，精致无比的小脸蛋，现在肿的跟猪头似的。 话说肿成这个样子了，任谁来看也认不出来这是杨珊珊了。 他们知道那是杨珊珊，实在因为这房间里，就这么几个人。 杨珊珊浑身生出细密的红疹子，疹子很快连成片，肿胀起来，看起来很恐怖。 “她怎么了？”贾楠对于上个楼的功夫，美女分分钟变野兽的状况显然还没有理解上去。 “过敏了，她樱桃过敏，咱们的果汁里是不是有樱桃？” “啊！有的啊，樱桃汁，梅子，桃子，哈密瓜之类的水果酿制的果汁。”安冉惊愕的喊道，她一定是吓坏了，喊出的话有点破音了。 随即砸了咂舌，她还是头一次听说樱桃过敏的。 过敏这个事情文杰是知道的，可都忘脑后去了。 一次照顾不周，让杨珊珊过敏了，可以解释为不了解状况；两次的话，真不知道怎么解释好了。 文杰这个懊悔啊，怎么就没有在杨珊珊喝果汁的时候提醒她一下呢？ “安冉，叫急救车了吗？”贾楠问到。 “已经打过12o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到。” 文杰与贾楠联手把杨珊珊抬到了沙上，让安冉用毛巾帮杨珊珊敷一下额头，物理降降温。 两人站在边上，目光在杨珊珊身上挪开时，碰撞在了一起。 又倏地避开了！ 文杰不想给贾楠逮住机会，对系统的问题刨根问底。 而贾楠把刚刚自己跟文杰在楼上的话，反反复复回忆了好几遍，确认自己没有打草惊蛇之后，他暗暗舒了口气。 啤酒都是现开封，所以安眠药他下在了安冉酿制的果汁里面。 果汁的味道很好地隐藏了安眠药的苦味。 而文杰并没有喝果汁，啤酒呢也是以不胜酒力为理由，怎么劝也没喝多少…… 没办法，有杨珊珊在场，文杰这小子肯定是有所顾及的。 无论如何也不会喝的烂醉，在杨珊珊的朋友面前丢人现眼。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杨珊珊樱桃过敏，若杨珊珊只是睡着了，安冉最多就是安顿一下，而不会打求救电话。 贾楠的目光扫过文杰，文杰正焦虑地守在杨珊珊身边，握着她的手陪她一起数着时间等救护车来。 这一幕，还挺让人动容的。 看文杰脸上那痛苦的表情，会错以为文杰才是过敏中毒的那一位。 这时候，急救车的声音由远及近，很快几个抬着担架的医生急匆匆赶到了。 他们先对杨珊珊进行了基础体征的检查，叫了两声见杨珊珊没有任何反应，便将人抬上了救护车。 “病人失去意识，需要到医院进行抢救，来一个家属随行。” 医生交代完之后，看了看现场的两个男人。 说来也奇怪，医生先朝文杰这边打量着。 “我去，我去医院陪杨珊珊！” 文杰面向贾楠说着，算是跟贾楠告别了。 贾楠淡淡地点头，看着救护车那边停着的红马六，这才想起楼上睡着的黄微微。 “噢，黄微微一醒来，我就告诉她，让她去医院看杨珊珊。” “谢谢！也谢谢您的热情款待！给您添麻烦了！” 文杰心思全在杨珊珊那边，还是出于礼貌跟贾楠客套了一番。 “惭愧，不知道会生这种事情，是我考虑不周。” 贾楠低头垂下了眼眸。 “贾楠，您也别往心里去，这事情纯属意外。” 文杰看着救护车那边快要启动了，匆匆道：“我先走了，回头聊。” 贾楠上到二楼，俯身在露台的栏杆上，看着救护车远去，救护车的响铃也最终消失了在别墅上空。 他看着房间里熟睡的黄微微，上前推推她：“黄微微，你醒醒……” 看着黄微微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贾楠淡漠地脸上，浮现一丝无奈，他下楼跟安冉交代： 晚上六点我回别墅前，务必叫醒她！别墅不予留宿生人。 生人？安冉看着贾楠哥哥挎上机车远去的身影，纳闷地嘀咕着。 082章 路人甲吗 文杰陪杨珊珊到了医院，杨珊珊被推进急救室之后，留下了他在医院的走廊等待。 他从兜里掏出烟和火机，并没有着急点烟，而是把烟放在手中把玩着。 迎面走来了一个老大爷，冲文杰呵呵一笑。 见对方这么客气，文杰以为他要问路。 他诧异地看向站在不远处冲着他微笑的大爷：“您……有事？” “喔……没事！小伙子你忙你的。” 大爷撮着自己皲裂的手掌，抿了抿干巴的嘴唇。 “大爷，你……是不是也想抽一根？”文杰瞄了一眼老大爷被旱烟熏黑的指甲。 “喔……”老大爷眉眼挤在了一起，皱纹拧成了花。 文杰见状，从烟盒里拿了根烟扔给大爷。 大爷张开手掌，不偏不倚，正好接住。 大爷往兜里摸了起来，文杰笑了笑，自己叼上一根烟点着，然后把火机扔给了大爷。 “得嘞”面前的老爷子一拍大腿，麻溜地凑过来，把烟和火机往文杰兜里一塞： “一根二百块，小伙子掏钱吧！” 文杰刚把烟送进嘴里，狠吸了一口。 见老爷子冲到他跟前，粗糙地大手一摊。 咳，咳，咳，烟雾呛到了鼻腔里，文杰剧烈地咳嗽起来。 “……” 文杰把烟掐了，四下寻找了垃圾桶。 老爷子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点，他扭过头朝急救室的墙角指了指。 文杰低头扶住额头，不用看了，那里肯定有摄像头。 他掏了掏兜，现在的兜比脸都干净。 摸索半天，掏出来几张皱巴巴地纸币。 最大面额的才十块钱，文杰苦着脸：“能不能扫码？” 面前的大爷从兜里掏出来罚款二维码，脸上的皱纹更加绽放了：“微信还是支付宝？” 文杰乖乖地掏出手机，扫码前没好气地说：“开票！” “嗯，要票2oo，不要票1oo.” 嗯，这种事情不能妥协，不给票谁知道罚款落谁兜里了？ 文杰手一哆嗦，汇了1oo。 哎，算了，省一百是一百。 “叮！支付宝收款1oo元整。”大爷起身往走廊那边的病房走去，有两个小伙子在那边晃荡呢。 “大爷，别着急走啊，问你个事儿呗” “年轻人，我老头子没啥文化，只负责收个罚款，你就别那我老头子取笑啦！” 老大爷把收款二维码揣进裤子兜里，转身要走。 “大爷，你十几年前见到的人，你会记得吗？” “喔？这个啊，那要看什么情况见到的，要是见面罚我1oo块，那我肯定记得。” “呵呵，大爷还挺幽默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那么记仇。“文杰有点哭笑不得了。 “那要是擦肩而过，除非是大美女，否则，记不住。” 大爷说完悠哉悠哉地朝走廊里，另一个准备点烟的人走去。 文杰看着大爷的背影，陷入了深思。 是啊，路人甲的话没有人会记十几年。 文杰不知不觉又摸出烟，看了看走廊那边的大爷，夹着烟往医院门口走去。 一根烟之后，再回到急救室，杨珊珊已经被推到病房了。 两组液输完，过敏就消了，没什么大碍了。 过敏这种东西真是奇怪，来时气势汹汹，让人无法招架。抗过敏治疗后，马上就风平浪静，人也恢复如初。 文杰把杨珊珊送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杨珊珊问文杰要不要上去坐坐，顺便吃顿晚饭。 他看着经历过敏折磨的杨珊珊，单薄中带着西子般的娇柔，心里有了几分不舍。 可是这时候上去，今晚还回的了家吗？ 杨珊珊白皙的手腕上，还赫然粘着输液后的白色医用止血胶带呢。 这时候……算趁人之危吧！ 纠结了一下，他提议一起在附近饭店吃点饭，省的回家做了，折腾一天也很累了。 杨珊珊轻轻点了点头，两人走进她家小区的一个苍蝇馆子，文杰点菜的时候，杨珊珊的电话响了起来。 杨珊珊看了一眼电话，接了起来： “喂，微微……” “珊珊，你现在怎么样？我听安冉说你过敏了，被12o送医院去了啊？” 黄微微叽叽喳喳地问了起来。 一路上文杰跟她说话都是小心翼翼，轻柔无比。 突然被黄微微这么一嚷嚷，杨珊珊忍不住把电话从耳边拉开些距离，下意识地用手揉了揉耳朵。 “哎呀，被你吵死了，我挺好的，你放心吧。过敏的时候挺恐怖的，消炎抗过敏药一输就没事啦！我都到家了，这会儿跟文杰吃饭呢。” 杨珊珊突然话锋一转：“对了，微微，你还在别墅？那你今晚还会不会来了？” 文杰抬眸看像杨珊珊，都是成年人他明白杨珊珊问的是什么意思。 黄微微要在贾楠家留宿？ 不知怎么，他的脑海中浮现贾楠疏淡的神色，还有抵触黄微微跟他有肢体接触的小动作。 “呜呜呜，贾楠不在别墅，我还在那干嘛？我现在开车杀回来了。” 黄微微醒来时，天快黑了，映入眼帘一个陌生地房间，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过了几秒钟，别墅，烧烤，玩牌，才一点点回到记忆里。 她想把身子支起来，却浑身有点软绵绵的，张口就喊：“贾楠！贾楠！” 很快走廊传来了脚步声，进来的却不是贾楠，而是别墅的小保姆。 “黄小姐，贾楠哥哥出去了。” 黄微微刚刚浮上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出去了？不是在一楼大厅玩牌吗？怎么贾楠出去了？ 那杨珊珊和文杰呢？ 没在楼下？ 难道他们两个人出去浪了，丢下了自己？ 她疑惑地看相安冉，道：“那贾楠今天还回不回来了？” 小保姆只是低着头，局促地站在那里。 哎，也罢，估计她也不知道，黄微微烦闷了，挣扎着起来，缓了一会儿，才意识在渐渐澄彻清明了些。 “杨珊珊和文杰呢？就是跟我一起来的我那两个朋友？” 一提到杨珊珊，安冉的脸上涌现出紧张和懊悔的神色：“那个杨小姐喝果汁过敏了，文先生随着救护吃陪她去医院了。” “什么，医院？叫救护车了？这么严重啊！“黄微微一听也急了，直接冲下楼，一边往自己车子那边跑，一边给杨珊珊拨电话。 有点后悔没有存文杰电话了！这时候杨珊珊不一定方便接电话。 哎，忘了拿包，黄微微又折回去，拿了一次挎包，这才启动了车子。 贾楠的机车在黄微微的红马六开走之后，嗡嗡嗡地开了回来。 他径直走到客厅，见安冉在厨房忙着做晚饭，他特意来到厨房，开门道：“干得不错！” 084章 简直白问 我一定是疯了。 我为什么要7月16日杀贾楠？ 若是记得没错，7月18日的双色球就可以中大奖。 难道这不是一个屌丝应该期待的事情吗？ 在此之前，怎么还要杀人越货？ 文杰在贾楠的卧房里转悠了一圈，这间卧房陈设很简单，床，书桌，笔记本。 简单是简单，可是处处透着低调的奢华。 就拿卧室这张床来说，文杰按了按床垫子，弹性极好，躺上去的话是相当舒服的。 没看错的话，那是上好的乳胶床垫！ 一张床垫子怎么也要万把块钱吧。 笔记本的话，估计也是顶配。 文杰把电脑按亮，对着开机密码想了一阵。 啪，直接把屏幕一合。 装模作样的想什么啊？好象能猜出密码似的。 不对，不对，不对…… 自己在这里做什么，难道贾楠不是去报警了？ 文杰退出了系统。 窗外夜色浓郁，文杰摸出烟，无声地吞吐着。 烟雾中，系统任务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那些画面大多都是模糊的。 有些也很抽象，也会因为反复的经历，每次都生不同的事情，而让文杰有种错乱的感觉。 为了找到杀贾楠的原因，他耐着性子一帧一画地寻找线索。 很快，一个名字如黑暗中的闪电，划破他混沌的大脑。 赵小龙。 赵小龙的那次测试，时间线退回到了2oo7年，赵小龙12岁的时候。 他掏出手机，在微信里调出赵小龙。 多亏赵小龙这小伙子实诚，当初说加文杰微信，真就加上了。 文杰没有赵小龙电话号码，所以微信了语音通话请求。 看着语音通话请求中央，赵小龙穿着制服的微信头像在不停地转圈圈，文杰的心也跟着忐忑起来。 快点接……快点接啊！ 终于，微信头像不再转动了，手机听筒传来赵小龙断断续续的声音：“文……文，杰……杰……杰……” 卧槽，跟鬼来招魂似的。 多亏自己胆子大，不然还不被这声音吓坏了。 家里的wifi，简直不要太快啊！ “赵小龙，是我文杰……我有个事情问你啊，你记不记得你12岁的时候，你们村子或者周边村子有个变态的女装大佬。” “什么变态大佬？女……装？你的意思是有……异装癖是吗？” 听到赵小龙被不知所云的口吻，文杰简直要抓狂了！ 啊，啊，啊！ 一问三不知！ 你活的可到轻松了，知不知道那是我背后默默地负重前行！ 不过文杰还是保持微笑，客气地问：“对啊，你不认识这样一个人对吗？” 心想：你不认识他，他可是要虐你呢。 “是啊，不认识啊，周围村子没有异装癖啊，文杰，你问这个干嘛？” 赵小龙讶异的问道。 没有？ 也就是说，这个死变态平时挺正常的。 文杰琢磨了一瞬，斟酌着用词说到：“那你记不记得那一年……” 说着番话的时候，不知怎么他声音变得颤。 自己……这是紧张了？ 为了缓解这种情绪，他把手机放在嘴边，把声音压的很低： “周边村子有个男孩子……被杀了？” 他不相信这个事情赵小龙会不知道，他们家那种小地方，生活单调，课余生活匮乏。 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无外乎是谁家的庄稼被糟蹋了，谁家的牛下崽子了。 也有些花边新闻，村头的寡妇跟谁谁谁钻了稻田地，谁家的大闺没结婚就大了肚子…… 要是出了什么人命案子，那还不十里八村的议论一阵子啊。 十里八村？ 那自己怎么没印象？ 按理说过去某个时间点的事件被改变了，关联人的人生轨迹也生了变化。 可是他却一点印象没有？ 会是文杰家距离赵小龙所在的赵庄远，消息没有传过来？ “你这样说，我想想啊，时间太久了啊，十几年前的事情，一时间真有点想不起来。” 赵小龙的语明显慢了下来，似乎陷入了思考。 “噢，农村嘛，每年都会有那么一两个半大孩子因为这个或者那个原因死掉。我12岁那年，好像有个男孩子被高压电电死了。” 哎！不是这个啦，本以为快找到线索了，谁知道赵小龙说了不相干的事情。 “这个不对，还有其他死因的嘛？比如被砍死的？” 赵小龙一阵无语，怎么说的跟屠宰场等着被宰杀的猪一样。 一个村子能有多少人，好像每天都会死人似的。 “没了啊！想不起来了！”赵小龙没好气地说道。 好个赵小龙，我可是为了救你才惹上麻烦，陷入这么诡异的事情中来的。 你这什么态度啊？ 文杰起身走到窗前，他有点烦躁，手上的烟半天没有磕打，烟灰掉到了窗台上。 他扭开窗子，低头把烟灰朝窗户外面掸了掸。 十五楼的高度，给了他俯瞰小区的视野。 他看着小区门口左右两边摆摊的小商贩开始往外摆出小零食之类的了，爆米花，铁板烧，炒米饭，糖葫芦，雪糕，烤羊肉串…… 突然就想起了昨天回家，在街边那位卖糖炒栗子的胖老板娘。 对了，不是还有个胖婶子啊！ 文杰灵机一动，开口道： “得，得，得，不问你这个了。你放学回家时不是会路过一个胖婶子家啊，就是给你鸡蛋的那个，那个大婶还住在那里吗？” 别说，昨天卖糖炒栗子老板娘，跟那个送赵小龙鸡蛋的胖婶子还真有些像呢。 “你是说赵家婶子是吧，她还在那住呢，不过她女儿也来m市工作了，那边就住着她和赵叔。” 赵小龙难得肯定的回答什么，听到他这话，文杰竟然有点激动。 “你多久回家一次啊，要不然咱们明天一起回去看看？” 每年寒暑假他都回家陪陪母亲，赶上节假日也会回去。 可是实习之后，文杰为了好好在实习单位表现，五一没回去。 答应母亲清明回去一起给父亲扫墓，也因为加班没回去。 是真该回去看看了！ “我也有段日子没回去了，本来要实习结束回去呢。现在还没确定能够留用，总怕回去父母问起的话……” 赵小龙说说顿住了，他觉得同为实习生的文杰能懂他的顾虑。 085章 杀了文杰 “……”文杰也是一阵沉默。 期待被留用，期待能在m市占稳脚，赵小龙的心思他怎么能不懂。 他们这种农村出来的孩子，都被家里寄予厚望的。 似乎留在大城市有个体面工作，就是就光耀门楣，就是让父母脸上有光的事情。 “我明天搭早班车回去，你要是也回去的话，明天长途客运站碰面。” “好的，早班是九点那趟车对吧？” “对！” …… 贾楠对于安冉打走了黄微微很满意。 夸奖了她之后，转身就走。 “贾楠哥哥，晚饭这就做好了！”安冉清脆的声音伴随着油烟机的呜呜呜传来。 “哦，我吃过了，你自己吃吧！”贾楠转身穿过大厅，上楼了。 安冉奇怪地看着贾楠走在水晶吊灯下的身影。 忧愁地叹了口气。 她知道贾楠没有吃晚饭，身上一点烟火气息都没有。 而在外面吃饭的话，饭店都是煎炒烹炸，各种味道汇集。 想一点味道都不沾染，是不可能的。 贾楠哥哥有心事。 看得出来，今天那个黄微微很喜欢贾楠哥哥。 贾楠哥哥似乎对那个黄微微，也有点特别。 女孩子的心思细腻，尤其是安冉这个年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 就是因为对黄微微特别，才会刻意跟黄微微划清界限。 能请到家里吃饭的，又强调那是生人…… 似乎他都没法单独面对黄微微，不然干嘛躲出去？ 怎么看怎么矫情。 安冉摸了摸自己的脸蛋，长得好看的都会为自己爱谁而烦恼。 她知道自己长得丑，她的烦恼是……这辈子她还会不会有爱情？ 贾楠到了卧房就把自己锁在了屋子里。 他搞不清楚今天自己是怎么回事？ 无缘无故就放走了文杰。 他间接的让那么多人死于非命，而让他亲手杀人…… 他竟然有点下不去手！ 当时他的手在兜里微微抖…… 他竟然会下不去手！ 扑通，他跪在了地上，膝盖着地时坚硬的地板反作用力很强，膝盖部位一阵痛楚。 他掀起乳胶床垫子，支起床板，在床底下的储物空间里放着一个落满灰尘的黑色盒子。 是那种类似于鞋盒子的东西，若是其他人看到，也只会以为里面说不定装了一双鞋子。 硬纸壳的材质，纯黑色的盒面，盒子上一个字都没有。 做工也有点糙，好像那种自己家糊的，用于装一些零碎玩意。 反正这样一个丑陋破旧的盒子，跟卧房里各种现代化的电器，跟卧房装潢，跟别墅，跟机车是完全不搭调的。 让人不免好奇，贾楠怎么会保留那样一个破盒子，里面装了什么？ 这会儿，他气急败坏地抱出来这个盒子。 举起来摔在地上。 咣，盒子本来就很破旧了，被这样大力一摔就盒体就分了家。 “哗啦啦” 一堆白色的纸张散落在地。 贾楠默默注视着地上一张又一张的纸片…… 痛苦在心底里蔓延着，他不受控制地抓起地上的纸，拼命撕扯…… 看到那些纸张上画着的人像被撕碎，被扯开，变得四分五裂，纸上的人像残缺不全。 哈哈哈…… 贾楠跪在纸片上，无力地低垂着头，笑的癫狂而落寞。 笑着笑着眼泪溢了出来， 泪水打湿的脸颊， 打湿了地上的纸张， 纸上的画像在他眼中变得模糊，越来越模糊。 模糊之中，他似乎看到那些纸上的画像，朝他扑来。 模糊的画面变得清晰，异常清晰。 是文杰的画像， 2o岁的文杰， 3o岁的文杰， 4o岁的文杰， 电脑根据人骨骼特点，推演出来的几个年龄段的文杰。 应该说画的还是很像的，哪怕不认识文杰的人，瞥上一眼，也知道那是文杰。 所以贾楠怎么会认不出来！ 他找了文杰十几年！ 他找遍了m市以及卫星城市，把与这个画像相似的人筛选一遍又一遍。 可是3o-4o岁的文杰，他总是匹配不上。 而越来越膨胀的仇恨，让他丧失了耐心。 他对于2o岁文杰的印象太深刻了，以至于他只要看到与文杰相像的青年。 就会控制不住地要去复仇！ 他知道自己出现了心理疾病，他去啃心理学书籍，没有用。 他开始失眠，为了能睡着觉，他又去学催眠。 每天放舒缓的音乐，还是一夜夜睁着眼睛到天明。 直到有一天，他试着设计害死了一个年轻人…… 于是，一个又一个年轻人离奇死亡了。 而很快，他又会陷入更深的复仇情绪…… 有时候照镜子，他都不相信那些人都是他设计杀害的。 他到底是人，还是魔鬼！ 他这样的人配去爱或者被爱吗？ 已经负了一个程小惠，难道还要再负黄微微？ 文杰，这个文杰，这个他拼命找却找不到的人。 好像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自己面前。 杀了他！ 必须杀了他！ 只有杀了文杰，才能终止这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的痛苦。 086章 永远闭嘴 黄东恒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一杯一杯的续着摩卡。 这是银座大厦二层一家叫做“漫咖啡”的店铺，这家弥漫着咖啡和奶昔味道的咖啡厅，很受附近这上班白领们的青睐。 黄东恒也经常光顾这里，倒不是因为咖啡多地道，而是喜欢这里浪漫而唯美的格调。 角落的这个卡位，几面落地的玻璃幕墙，让银座商圈的繁华尽收眼底。 在咖啡厅舒缓的轻音乐里，黄东恒轻轻啜饮着咖啡，心情却像杯中被他不停搅动的咖啡，上下翻腾，难以平静。 他兴趣寥寥地抬眸，看着窗外狂风夹杂着尘土胡乱地拍在咖啡厅的玻璃上。 楼下奔忙着的社会精英们，不时有人抬头望天，对天气做着猜测，有些人已经加快了脚步涌向周边的楼宇。 谁也不想在突然而至的大雨里，被淋成落汤鸡。 这时候，与大家的节奏不同的，有一位女士迈着四方步，款款地从银座走出来，那走路的身姿黄东恒再熟悉不过了。 是白梦瑶，也就是张梦。 她踩着高跟鞋，仪态万方地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怎么？东恒律所还没有易主呢，她就摆出这么大的谱了？ 她这是胜券在握了？ 他稍稍平复的心绪瞬间翻涌，无处泄的情绪几乎要爆炸了。 砰！ 他一只手狠狠拍在咖啡桌上，另一只捏着咖啡勺柄的手在狠命地搅动着咖啡，勺子与咖啡杯壁不停地碰撞着，不时有咖啡飞溅出来。 旁边桌的一对腻腻歪歪地情侣，有点不情愿地换了个座位，女的趴在男的耳边嘀嘀咕咕，目光在黄东恒身上来回扫视着。 “看够了吗？“黄东恒依然在跟咖啡杯较劲。 “这人估计是神经病！咱们还是走吧“女的串掇男的结帐。 男的拦住女孩子的肩膀，两人亲昵地朝外走去。 黄东恒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嘴角浮现一抹自嘲地笑容。 那个张梦，最初也是这么粘着他，勾引他。 然后，他这三年就喂了狗。 现在想这些没有鸟用，作为一个精明地律师，一个没输过官司的知名商业律师。 她跟在自己身边三年，黄东恒才不相信她是因为爱情呢，她必然是手里握着些律所不可见光的内幕资料了。 小马律师留下资料时，惶恐地看着他，问：“哥，你打算怎么办？” 是啊，必须要做点什么让她闭嘴。 当时她开出什么条件？ 娶她，或者把律所给她。 娶她也就是要黄东恒的人，以及一半律所股份。 若是放在之前，黄东恒或许还愿意见她，心情好的话，说不定还能跟她云雨一番。 现在…… 艹，黄东恒看到她杀了她的心都有，还特么怎么娶她。 第一条pass了。 第二条是更不可能的。 东恒律师事务所就是他的命，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浇筑，多少次行业厮杀中靠着他的果敢，睿智，加上运气成分。才让律所杀出血路，成为m市的行业翘楚。 黄东恒能操持着律所这么大的盘子，曾几次面对毫无胜算的官司，最后都化险为夷，他相信，这一次也一样。 咔吧，骨瓷的咖啡杯竟然在他手中被捏碎。 剩下少半杯咖啡洒在托盘上，托盘盈满了后，自然而然地浸润了咖啡桌锦缎一样的桌布上。 雅白色的桌布上“漫咖啡”三个字秀成了一朵玫瑰花的形态，让人联想到美好的爱情。 只可惜那朵娇艳的玫瑰花，渐渐地被褐色的咖啡吞没。 多像在爱情中殒命的女人啊！ 这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贾楠。 他的脑子里闪过那个把筷子插进喉咙里的王帆，还有被微微烘培店侧面招牌砸中的郝帅。 郝帅走路被砸死的事件，已经上了m市都市报，经过警方的调查，排除了他杀可能。 路口处的监控距离案地点很远，却拍下了整个过程，郝帅走到那里，牌子倒下来砸中了他的头部，当场毙命。 一时间保险公司的生意都好起来了，很多市民购买了大额的意外险。 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到不是吗？ 黄东恒清楚，这两起案件其实都跟贾楠扯的上关系： 王帆在网上曾经与贾楠经营的店铺有过联系。这也是王帆的母亲要状告贾楠的原因。 最后败诉了，贾楠的那个销售游戏装备的店铺也关张了。 当然，他其实是换了服务器和域名，也把网点名字改称了“午夜狂欢。” 那些是黄东恒追查后得到的信息，这是后话了。 郝帅的事件更是在贾楠到“微微烘培”之后一两个星期生的，当天还开除了烘培店的领班。 天知道这个领班是不是无形中干预了贾楠的计划，只不过领班自己可能毫不知情罢了。 连环谋杀案件，黄东恒的律所之前接触过几起。 根据他的经验，王帆与郝帅案件符合连环杀人案的特点： 两个案件的死者，他们都隶属于m是＊＊＊局，两个人死时甚至都穿着单位派的制服。 黑色的西裤，白色的衬衣，几乎相同的身高，相似的体重…… 他几乎可以肯定，凶手就是在寻找符合这个条件的人，伺机杀死伪装成意外。 想到这里，他从手机登6那个网站，点开上次跟“午夜狂欢“店主贾楠的对话框。 看着店主的头像是灰黑的颜色，应该是不在线。 好奇害死猫：“请问，有没有什么方法让一个人永远闭嘴。我的意思是永远……” 他盯着自己的这个信息，莫名地感到呼吸急促，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 黄东恒在在椅子上挪动了一下，局促地抬头环顾整个咖啡厅。 音乐依然轻柔，气氛舒缓温馨。 而窗外已然大雨将至，黑云压得极低，冷风扫过街面，卷起了女孩子的裙摆，行色匆匆的男人们也无暇去看热闹了，四散着跑开了。 这幅画卷在黄东恒心里，更像是末日之景。 瞧瞧，大灾大难面前，人们只顾着逃命。 忽然手机上聊天届面闪动起来，贾楠回复了消息： “本店只出售内心中的秘密，若秘密是要命的，那就能要了对方的命。” 好奇害死猫：“很好，找个要命的秘密，并不难！” 087章 被电死了？ 周日的清晨，行人要比平日里少一些。 文杰赶到了位于m市四环路的长途客运站时，还不到八点。 而客运站人头攒动，到处都是扛着行李出出进进的人。 他拍了拍咕咕叫的肚子，朝客运站旁边的kFc走去，说实话他觉得kFc的早餐套餐算是很良心了，粥和太阳蛋套餐只要六块钱。 几年前鸡蛋灌饼1块钱一张，煎饼3块钱一套，kFc的早餐套餐就是六元。 那时候大家都觉得吃kFc太奢侈。 现在鸡蛋灌饼3元，煎饼6元，再搭配一杯清汤寡水的塑封粥或者糖精勾兑的豆浆，就要七八块，而kFc的咸粥套餐依然是6元。 文杰推开门，朝排队点餐的队伍望去，竟然在队伍里看到了赵小龙。 这小子果然还是惦记家的嘛。 文杰上前，拍了拍赵小龙的肩膀，让他顺便给自己点一份粥和油条套餐，外加太阳蛋。 排在后面的女士有点不乐意，朝两个勾肩搭背的大男生瞥了一眼。 文杰也没理会，抓紧占了个座位。 结果赵小龙端着餐盘过来，两人风卷残云地吃着，文杰咕噜咕噜喝粥：“回去先去看看胖婶哈！” “噗……” 赵小龙正在嚼着猪柳蛋吉士汉堡，听文杰一说差点喷了：“嗯……你真孝顺！” “那是啊！” 看着刚刚排在赵小龙身后的女士，端着餐盘没地方座，文杰朝她招了招手：“不介意就三个人p一下” “噗……3p?” 赵小龙一时之间有点接受不了文杰的聊天风格了。 同样接受不了的还有那位女士，她端着餐盘绕他们远远地，直接上了二楼。 两个人一路上基情四射，文杰也觉得路上有个伴果然不错，一点也不闷。 他总能一句话就噎死赵小龙，那感觉也挺爽的。 赵小龙看着文杰在微信，他看了一眼微信头像，问道：“我们分局有个叫杨珊珊的，你知道吗？” “当然，我又不瞎。” 文杰有点好笑，自己正在跟杨珊珊微信，赵小龙竟然这样问。 “我是说，你这个微信上的联系人，长得有点像杨珊珊。” 文杰放下手机，同情地看了一眼赵小龙：“她是我女朋友。” 想了想有点恶搞一样地，眯缝着眼睛问：“怎么，你想杀她啊？” 赵小龙惊呆了，好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看文杰，扯了扯嘴角：“你……你们聊，你们聊。” 文杰有一搭没一搭地涮着赵小龙，三四个小时的车程，一眨眼就过去了。 长途客运的车站设在了武北县城东头，下了车文杰朝水果摊走去，赵小龙一把拦住他，道： “就别买水果了吧。” “空手不好吧！” “那车站的水果也贵啊，进了村子再买呗。” 这一点赵小龙说的没错，同样的价格，在车站买半袋水果，在村子里就可以买一袋子。 文杰拎着满满一袋子水果，走在去胖婶家路上。 两人叫了辆三轮车，颠簸了四十分钟，道路周围的景色渐渐熟悉了。 文杰指着一片杂草丛问：“赵小龙，你记得这里吗？” 实际上，远远的看到那一片杂草丛文杰的心情极为沉重，那些女装大佬不耻地勾当，那些血腥的场面文杰越是不愿意去想，就越是往他的脑子里钻。 他清楚他在系统中的行为，那就是实实在在地生了。 可系统可以修正，可以推倒重来……带着些虚幻的成分，与现实相比，还是给他不同的感觉。 赵小龙朝外面望了望，吸了一下鼻子： “记得啊，我小学的上学放学都会经过这里啊，这里走了无数遍。” 文杰白了赵小龙一眼，眼神中满含着：你滚远点吧，你记得个鬼了啊，你记得…… 很快两个人被赵婶子追着跑的时候，文杰又庆幸赵小龙没有滚远了。 两个人被姓赵的胖婶子追出了两条街，文杰拼了命地在前面跑，赵小龙紧紧跟在后头。 听到赵小龙在身后不时传来惨叫，紧跟着就是水果落地的啪唧，啪唧的声音。 文杰真奇怪，这个胖婶子，跑的还挺快，还能一边跑，一边朝他们扔水果，厉害厉害！ 渐渐地，身后没有了叫声，文杰一颗心算是落地了。 果然，胖婶跑累了，不再追了。 他们两个快地躲进一个农家草垛子。 赵小龙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都跟你说不要买水果了！你看看……” 他说着指了指自己被烂桃子砸中的后背，湿了一片。 还有这里，赵小龙指了指自己肩膀。 文杰一看，肩膀红了一块。 “苹果砸得？”他伸手给赵小龙揉揉，想了想，开口道： “还不如买榴莲了……” 赵小龙自行脑补了一下被带刺的榴莲砸中的惨状，推了他文杰一把道：“你是要谋杀啊！”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榴莲胖婶子扔不动。” 看着文杰一脸严肃得样子，赵小龙简直无语。 “不开玩笑了，文杰，她为什么撵咱们啊？你是不是得罪过胖婶子？” 赵小龙当真是委屈啊，之前胖婶子对自己非常好的，怎么今天他跟着文杰一进屋，胖婶子就跟疯了似的，抓起桌子上的水果就砸他们。 这话问的文杰心里一沉。 他此行还不就是验证一下胖婶会不会记得他啊。 事实证明，不但记得，印象极为深刻啊。 这也难怪了，十几年过去了胖婶子老了很多，脊背也弯了下去，虽然身子骨还很硬朗，但看得出岁月对这幅身子的摧残。 而文杰却丝毫没有变化，她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呢。 既然她认得自己，说明当年的菜刀，变态老，鲜血……都真真切切的生了。 这让他内心涌动着异样的情绪，压抑而沉闷。 “小龙，那一年附近村子真的只有一个男孩子被电死了吗？” 赵小龙盯盯地看了文杰一瞬，又努力回忆一遍，然后很肯定地说：“我记得12岁那一年只有个被高压线电死的。 那之后，我就上初中了，那个暑假我被父母耳提面命地嘱咐，离电线杆子远点，离变电所远点，离镇子西边高压电门闸远点……我不会记错的。” “那个被电死的男孩子，叫什么？”文杰闷闷地问。 “叫什么不知道，大人都说是活寡妇家的儿子电死了……” “活寡妇？”文杰有点抵触这个称呼。 “哎，你也知道村子里就那样，那个女好像老公总也不回来，所以就那么叫了呗。” “那她老公姓什么？” “这个啊……我还真不知道，我回家帮你打听一下吧，我估计父母应该知道。” 088章 是糖火烧 文杰和赵小龙草垛子一别之后，各回各家。 文杰走了好长一段的土路，看着这边的土堆夷平了，那边的房子拆了，小广场建起了三层商品部，而村干部门家抬起了新房子…… 每一次回村子，久违的亲切感里总会夹杂着或多或少的陌生感。 这种陌生的感觉就好像在软糯的米粥中吃出来了沙子，铬得人不舒服。 进了村子迎面走来的面孔让文杰觉得眼熟，一时又不敢认。 那些小他几岁的小伙子们，光景不长就长得老高，模样也变得成熟起来。 村子里的男人们一个夏天啤酒肚就能鼓出来，当了妈的女人们，腰肢渐渐粗大，失去了窈窕的身段。 一切似乎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又似乎那些自己所熟识的东西早已随风飘远，再也抓不住。 村头土墙跟底下的几位大爷围着棋盘，一边晒太阳一边下棋，李大爷朝村口这边张望了一阵，看到文杰后浑浊的眼底浮现出惊喜的神色，一把把捋着花白的胡子道： “小杰啊，你回来瞧你娘啊？” 听到老李的话，除了下棋的两个老头专注地对着棋盘思索着，其余看热闹的几个老头都抬起头看向文杰这边。 眼神里有文杰熟悉的味道。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在老去的人们眼里，都变得淡然了。 “是啊，回家瞧瞧。李大爷，张大爷……你们下棋呢啊！” 几个老头笑眯眯地看着文杰走远了，对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这娃儿命苦啊，那么小就没有了父亲！” “是啊，不过现在出息了，在大城市有了体面工作了。每次见到小杰他娘都跟我们念叨小杰呢。” 走过这条村子最繁华的路，文杰拐上一条窄小的土路。 说是繁华也不过是个菜市场，菜场两边还有饭店，副食店，冷饮店之类的…… 他的家就在土路的尽头。 那是一间不起眼平房，里外套间。 他和母亲各住一间，加起来大概六七十个平方的样子。 院子不大，文杰一迈进院子，就看到母亲伺弄的花花草草和水果蔬菜长的很好。 翠绿的小葱整齐的排成一排，憨憨的丝瓜吊在藤蔓上…… 家里已经不种玉米了，从他上大学之后家里没有了男人，母亲身子又不好，玉米地就不种了。 也就没有一到秋天金橙橙的玉米棒子堆满院子的情形了。 文杰立在院子里，四处看了看，门口挂门帘子的钉子掉了一颗。 他蹬蹬蹬跑到地下室，找来榔头和铁钉，噹噹噹开始钉钉子。 “谁啊？”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是母亲。 母亲的声音不管何时听到，都会让文杰感到安稳。 文杰一听到母亲的声音，眼睛就有点酸，他扭过头用袖子抹了一把。 “娘，是我，小杰。” “小杰啊！是小杰吗？” 屋子里传来一串细碎的步子，门帘自屋子里被撩起，母亲熟悉的脸庞出现在眼前。 “真是小杰啊，快进屋啊！” 母亲一脸的皱纹似乎都舒展了，眉眼弯弯地看着文杰。 抢过文杰手里的榔头，死活不让他再弄门帘了，拉着他进了屋子。 文杰这边刚一坐下，母亲回过身从箱子里掏出一个手帕，神神秘秘地递给文杰，道： “打开，打开看看……” 文杰盯着手帕看了一瞬，想起小时候，家里什么好吃的，母亲总是用手帕抱起来藏在箱子里。 捡着晚上文杰饿了，馋了的时候掏出来塞给他。 那个小手帕在文杰手里，变得沉甸甸。 他鼻子又不争气的有点酸，连忙低下头，装作在琢磨手帕里的宝贝东西。 在母亲的再三催促下，他小心翼翼地一层一层剥开手帕，手帕里还有一层油纸。文杰愣了一下，又缓缓地揭开油纸。 噢，一个金黄地糖火烧，被手帕和油纸簇拥在当中。 “糖火烧？”文杰讶异道。 “是啊，是老李大娘给我的，这东西放得住，我就给你留了一个。你尝尝，听说是从外地带回来的，可地道了。” 母亲欢快地说着，眼里有异样的光芒闪动。 文杰低着头，把糖火烧塞进嘴里，大大地咬上一口，使劲嚼着，可能放的久了，有点变硬了的缘故，咽下去的时候点刮嗓子。 “好吃！”文杰露出舒爽的表情，好像吃到了人间美味。 一听儿子爱吃，文杰的母亲脸上笑成了花。 “小杰啊，娘问你，你单位有没有女孩子跟你交往啊？” 文杰一口火烧就噎在喉咙里，咳咳咳，他一阵咳嗽。 母亲连忙端来半碗温水，让他喝下去顺顺。 看来，被长辈催婚是不变的戏码啊。 文杰低着头有点害羞：“有个叫杨珊珊的女孩子，长得可好看了，在试着跟她交往啦。” “那什么时候带家里给娘看看呗！” “呃……”文杰想到了杨珊珊那张精致的脸庞，不合时宜地他又想起了系统Bug。 “有机会的哈！”文杰打着哈哈。 母亲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起身去厨房忙活了。 文杰也没闲着扫地，拖地，又把院墙坏了的地方用砖头重新垒了垒。 洗洗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土，他坐下来拿起了手机。 看到有未读信息。 是赵小龙。 “文杰，我帮你打听了。电死的那家户主姓贾，叫贾林。电死的是老大，好像叫贾松。” 文杰本是坐在沙上看着手机的，干了半天活，有点口渴。 他从桌子上端过母亲刚刚倒的那碗水，凑到嘴边要喝上一口。 看到赵小龙的信息，身子猛地一僵。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缥缈，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出现那片草丛。 在草丛后面隐藏着一双眼睛，这双眼睛正惊恐地注视着正在生的血腥场面。 “啪”碗掉在地上摔碎了。 “怎么了，怎么了？”母亲急急忙忙从厨房跑过来。 看了看地上碎了的碗，把手里的铲子往地上一扔，跑到文杰身边看看他的手啊，脚啊，确定没有被割伤，松了口气。 “没事没事，我这就扫走了，你别乱动啊，别扎着脚。” 说完转身去了厨房。 “哎呀……锅糊了！”厨房传来母亲的惊呼声。 文杰抬头看到厨房飘出浓烟，他跑到厨房跟母亲忙活起来。 “那你把屋子里扫扫吧。” 母亲看着文杰在厨房有点心不在焉，以为儿子干不惯厨房的活计，找个由头把他打出去了。 文杰拎着扫把，一下一下机械而麻木地把打碎的碗扫到撮子里。 内心里却有一个名字千回百转，如汹涌的海啸要覆灭一切。 贾楠！ 089章 不欢迎你 贾楠收到了好奇害死猫的预付款，五十万。 这个世界真的疯了，总有人因了各种理由想要别人的命。 他刚放下手机，一串古怪的铃音响起。 贾楠对着手机上跳跃的电话号码皱起了眉头。 这是他为那个老家伙设置的专属铃音。 他打电话给自己干嘛。 贾楠没好气地接起电话，冷冷地说了句：“喂……” “贾楠，我来m市了，你来机场接我吧！” 一个中年男子浑厚的声音从听筒里穿来。 “你为什么要来m市？” 贾楠刚刚还微微皱着的眉头，此刻已高高蹙起。 他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 古怪地铃音又响了起来，还是那个电话在固执地闪动着。 贾楠有点气愤了，情绪突然变得激动： “你到底要干嘛？你不是说永远不回m市的啊！” “贾楠，爸爸还不都是为了你啊！这次入股了一家公司，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去那个集团公司任职。” 贾楠握着手机的手开始渗出汗来，来自心底里的孤独感笼罩着他。 “不去！” 贾楠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把手机摔在床上，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呆。 迷迷糊糊中，他似乎又回到了儿时，村子里伙伴们对他扔石头，一起欺负他。 喊他是活寡妇家的孩子！ 是野孩子！ 他哭着躲在哥哥身后，每一次哥哥都死死地护住他。 无数个流泪的夜晚，他都希望父亲能回到他们身边。 把他们抱在怀里，告诉他们别怕，有爸爸呢！ 没有过， 从来没有过！ 他唯一听到的是， 楠楠，别怕有哥哥呢！ …… 不知不觉，枕着湿漉漉的枕头，贾楠睡着了。 卧房门口一阵喧闹把贾楠吵醒了。 是贾林从机场打车到别墅了。 听到有人按门铃，安冉狐疑地开了门。 别墅没有过什么客人，除了上次贾楠提前交代的那个烧烤趴。 这个点更是没有找上门来的客人。 来门后，看着门外站着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身影与贾楠哥哥有那么几分的相似。 “您……您好！” 安冉怯怯地跟对方打招呼。 “贾楠呢？” 中年男人推门闯了进来。 “您找贾楠哥哥是吗？您是……” 来者一听这个乡下丫头叫贾楠为哥哥，不免冷冷注视了她一瞬。 应该是别墅的小保姆，自己儿子的品味怎么也不会这么差的。 “我是贾楠的父亲！他在楼上吗？” 贾林说着直奔二楼走去。 “贾叔叔您好！” 安冉听了对方的身份，礼貌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随着贾林就上了二楼。 “哪一间？” 贾林扭头看向身后的安冉。 “右手边第二间卧房。” 安冉伸手一指。 贾林把手指按在卧房的指纹密码锁上，一阵电子感应的声音响起。 “咔吧” 门开了。 安冉诧异的看着贾林，似乎他才是别墅的主人吧！ “这别墅里只有你和贾楠两个人？” 贾林推开卧房，只闻到了年轻男人的气息，没有一点女人的脂粉味道。 “嗯”安冉轻声应了一声。 这时候贾楠听到门口的喧闹声，起身现在黑乎乎的房间里。 冷冷地，直直地看着卧房门口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安冉，你下去忙吧！” 贾楠的声音透着彻骨地寒冷。 让安冉不禁打了个机灵，转身低着头一溜小跑地下了楼。 贾林伸手朝墙壁上摸索着，想打开灯。 “别开灯！我并不想见你。” “但是我已经来了” 贾林对儿子的态度并不在意。 “所以，让你别开灯” 黑暗中，贾楠把头扭向飘窗的方向。 窗子和门都开着，卧房里过堂风掀起纱帘，凝重的空气被对流的空气搅动着。 贾林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黑暗中贾楠的身形和轮廓显露出来。 他目光热切，几年不见贾楠越长越像他了！ “儿子！爸想你了！” “……你害死了我妈，害死了我哥，我恨你！” 这话说的很冷漠，也很平淡，没有了情绪波动。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儿时那个渴望爸爸回来的贾楠，早已经死了。 “……” 贾林径直走近卧房，来到贾楠身旁，紧紧地抱紧了他。 而贾楠对这一切，无动于衷。 空气变得尴尬，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铃声有点刺耳，也有点嚣张，回荡在静默的别墅里，显得很突兀。 贾林摸出手机，瞄了一眼。 黑暗中，闪着亮光的手机屏幕是那么耀眼。 贾楠也不动声色地看向那个手机屏幕。 是一个标记为倩倩的女人打来的。 贾林挂断的电话。 可是电话又响了起来…… “贾林，你还是该回哪里就回哪里吧！这里不欢迎你” 贾林勾了勾嘴角，尴尬地笑了笑，转身迈步朝门口走去。 快到门口的时候，他迟疑了一下，从他的波ss衬衫里掏出一张名片扔在床上。 “想通了联系上面这个人，他会帮你安排的” 说完就大步流星地的离开了别墅。 在楼下看到安冉，贾林瞄了瞄水蜜桃一样丰满的安冉。 “帮我照顾好贾楠，有什么事联系我。” 说完从裤线笔直的西裤口袋掏出来一个信封。 那是银行专门用来装钱的口袋。 递到安冉手上，又从一个纯皮的名片夹子里抽出一张名片放到信封上。 安冉默默地注视着这位儒雅阔绰地中年男人走远了。 她数了数信封里面，正好一万块。 把名片也放进了信封里，与钱一起放在她房间的床底下。 她悄悄趴在楼梯口听了听。 贾楠的房间没有一丁点动静，看来贾楠又把自己关在卧房里了。 穷人有穷人的烦恼，老家盖房子还缺好多钱，安冉每个月的工资都要交给妈妈。 还要被指着脑门数落她是个赔钱货。 而有钱人，似乎也没那么开心！ 090章 危险将至 周日下午五点，武北县城东头的长途客运站。 各自回家找了各自的妈，文杰与赵小龙又坐上了返回m市的大巴车。 与回来的时候不同，这一次两个人的背包被塞的满满的。 赵小龙想把背包放在座位上头的行李架子上，努力了几次都塞不进去，只好把鼓囊囊地背包放在脚底下。 文杰冷冷看了他一眼，他根本就不会去做无用功，直接放在脚底下了。 一想到背包里被他妈妈塞进去一截刚刚灌好的香肠，三根丝瓜，几个大馅肉包子，还有两瓶子小磨香油，一罐子芝麻酱…… 要不是拦着母亲，她估计还会把装着两个大萝卜和一把小葱的塑料口袋让文杰带着。 在当妈的眼里，不把家里的吃的带上，孩子出去就要挨饿。 适用于任何年龄段的孩子，不接受反驳。 随着大巴车缓缓启动，文杰离县城就越来越远了，母亲的那些唠唠叨叨也变得遥远了…… 赵小龙回家之后明显很兴奋，聊聊这个，说说那个，文杰只是听听。 偶尔的点点头，或者摇摇头。 “你怎么了？”赵小龙推了文杰一把。 “……” “怎么了，说嘛，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心情好的时候，赵小龙也挺贫。 文杰看着窗外飞掠而过树木，远处暗色的天幕下，苍山如黛，烟云飘渺。 正是炊烟四起，家家户户开始点火做饭的时候了。 不管白天跑出去多远，只要天一擦黑，人们都饿着肚子回到家，一家人围在炉火旁吃着热气腾腾的饭菜。 现在想想，小时候日子虽然过的紧紧巴巴，却也挺温馨的。 毫无预兆地，文杰开口问道：“小龙，你说若是有人害死了你的亲人，你会不会恨他？” “……害死？” 赵小龙的脑海里浮现出父亲母亲的面孔，不管日子多艰难，每次望向他的眼神都是慈爱而祥和。 他握了握拳头，不知不觉加重了语气： “恨，当然恨，会恨不得杀了他的。不过……你问这些干嘛？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文杰看着赵小龙眼里隐退的恨意，心里竟然开始难过。 开始只是浅浅淡淡的，慢慢变得越来越强烈。 他想起他姑姑家的表哥，从小两个男孩子就是很好的玩伴，有一次两个人私自跑县城去玩。 结果表哥出了车祸，抢救了两天没救回来。 那之后有几天，文杰不吃也不喝，只是呆坐在自己的屋子里，从天黑坐到天亮，哭累了就睡会儿，睡醒了再哭。 很多人劝母亲，带孩子去看看，好好的孩子别是丢了魂。 后来，等他慢慢开始吃饭，开始说话了…… 母亲握着他的手哭了，她说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总会迈过那个坎的。 自己的儿子不会想不开的，活着多好。 可能是不想再吓坏母亲了，文杰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看起来跟之前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只是他自己清楚，他之后的一两年里，没有再跟哪个亲戚伙伴走的近了。 也变得沉闷了很多，很少笑了。 生命的韧性，大抵指的是让你接受，那些原本难以承受的伤痛…… 文杰能够理解贾楠的痛。 恐怕自己杀贾楠，只是出去自卫吧，不杀了贾楠，贾楠就会杀他。 文杰把投到赵小龙身上的目光收回，重新看向窗外。 一路颠簸，从不晕车的文杰竟然到站时，冲下车子吐的一塌糊涂。 赵小龙拍拍他后背，安慰道：“没想到你这么大了，还离不开家。” “……” 文杰朝他摆摆手，让他别酸了，哪跟哪啊！ “本来啊，心情不好才会晕车的，你肯定刚出家门，就想家了。” 文杰没有理会他，去车站的洗手间，洗了把脸，漱漱口。 两人拼车回家，赵小龙租的房子里文杰住处不太远。 赵小龙到家后，没五分钟文杰也到家了，付了车钱，文杰下了车，缓缓走在路灯下。 地面上他的影子被拖拽的老长。 一路走的心不在焉，看着街上逛夜市的人们，在一个个小摊点前驻足，买吃的，买玩的，嘻嘻哈哈，热热闹闹。 恍惚间，他看到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从街角开过。 他的目光扫过去的时候，与那辆车的司机透过后视镜，遥远地对望一眼。 结果，对方把车开走了。 这感觉好像对方在监视自己。 可是贾楠是开机车的啊！ 那辆炫酷的机车很扎眼，在闹市中驶过会赢得一众的注目。 文杰觉得自己有点神经了，他本来还想在夜市买点夜宵呢。 没了心情，直接拐进小区。 走进楼道时，在楼梯拐角处有个人影一闪。 文杰收住脚步，转身朝楼道外面走，看起来就好像进错了楼道似的。 一转身的功夫，闻到淡淡地香气。 身子一软，栽到在地。 “他还挺警觉啊……” 楼梯拐角处，一位男士走了出来。 “……” 他的话没有得到回应，看到贾楠架起地上的人朝外面走。 他也跑上去帮忙。 很快两个人把文杰抬进了黑色商务车里。 贾楠朝楼旁边的几个监控探头看了看：“这几个都处理过了？” “嗯，放心吧。十分钟之内拍不上。” 男人在笔记本电脑上飞快地操作着，贾楠已经来着车子，开出了小区。 “你打算今天就……” 对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 贾楠很厌恶地白了他一眼。 魏军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话有点多，还有就是痴情。 贾楠有意无意地点过他几次，让他别太感情用事。 别跟女人扯上什么关系，否则有哭的一天。 对方很识趣地闭上了嘴。 看着车子朝别墅的方向驶去，魏军轻声咳嗽了一下。 贾楠疑惑地看了看他。 “哦，没事。”魏军看了看手机，笑的很陶醉。 贾楠冷冷地扫过他桃花绚烂的笑容，在心底冷哼了一声。 看来今晚，又是沉醉温柔乡了。 在接近别墅时，他们缓缓把车子顺着鹅卵石石板路开了进去。 别墅车库连着一个小仓库，放着些改装车子的零部件之类的。 两人把文杰往小仓库里一扔，转身锁上了门。 “用……送送你吗？” 贾楠看了看魏军，淡然地开口问道。 “呃……送送吧，这边不好打车。” 魏军搓了搓手掌，朝贾楠笑了笑。 贾楠从兜里掏出机车钥匙扔给魏军： “行啊，开着走吧！” “……” 魏军以为贾楠会送他一程，没想到是抛了一串钥匙给他。 贾楠已经转身往别墅走了，也没回头，道：“还愣着干嘛？我车库可是智能锁……” 092章 劳资烦了 对！就是这两个神经病带歪了他的节奏。 贾楠内心腹诽着。 黑衣服的自己犹豫了：“白宇怎么办？白宇被杀的那个系统测试？你阻止了他被撞，估计还会有无数死法……” 没错。 白宇就好像被死神盯上了！ 文杰冷冷地朝贾楠那边瞥去，正对上贾楠幽怨地神色。 今晚生的事情已经严重出了贾楠的认知，他仍然装x地绷着自己的冷酷，内心里早就慌得一批了。 他怀疑自己也神经了…… 文杰一看贾楠那埋怨地小眼神，不乐意了。 这边聊这么热闹，不是要救他啊…… 呃……虽然说事情的起因…… 绕来绕去，又绕回自己身上了。 好吧，不跟他计较了！ 文杰和黑衣服为难地相互看了一眼。 系统测试是个大问题，通不过可是要被系统搞死的。 不开玩笑，当真会死人的啊！ “换个时间点呢？”黑衣服看了看文杰，试探性地问。 “问我？我巴不得那天没有在古树下走过！你倒是说说你都返回哪里了？对人生轨迹造成什么影响了？” 文杰没好气地嚷嚷上了。 “你这什么态度，好像我不爱告诉你似的！ 我十分愿意把一切都跟你分享…… 只不过……我忘了！ 我只记得要杀贾楠！ 必须杀！” “艹，谁杀谁还不一定呢！”贾楠一个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他阴冷地扫了眼面前的两个文杰。 呃……真动手的话，他一个可打不过他们两个。 今天这叫什么事！ 他的火气憋在心里，快要爆炸了，他抬手就打翻了床头柜上的台灯。 台灯啪叽落地，灯罩和灯身咔吧裂开了，Led的小排灯碎了一半。 黑衣服蹭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逼近贾楠。 “得，得，得……都冷静一下！” 文杰拽住黑衣服的自己。 好嘛，他成了劝架的。 “我觉得回到下雨那个晚上，我绕过古树，会不会避免了一切麻烦事？” 文杰说着说着，心头突然被什么拨动了一下。 他明白，是杨珊珊。 那天晚上，若是没有系统的修正，杨珊珊就被赵小龙用一个金属手箍，贯穿腹部流血而死。 “不，不行！” 黑衣服的自己几乎在听到这个提议的瞬间就矢口否决了。 对，不行！ 两人对望了一眼：眼神中是对杨珊珊的不舍。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真是让人抓狂啊！ 文杰烦躁地在房间里踱着步子。 他感觉好像被逼近了死胡同，抓了抓脑袋，扯开衣服领子，朝贾楠身后的那个榻榻米电脑桌瞥了一眼。 桌子上有几瓶矿泉水。 “帮我扔过来一瓶……”文杰抬眼看看黑衣服的自己。 黑衣服砸吧一下嘴，这真是沟通毫无障碍啊！ “贾楠！嘿，哥们！来两瓶吧，我俩一人一瓶。” 文杰冲贾楠打了个响指。 贾楠冷冷地白了文杰一眼。 没动。 “矿泉水，扔过来两瓶矿泉水，我们就合计合计怎么救你哥。” 文杰说着说着，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地笑意。 只要当着贾楠的面，提起他哥哥，就好像捏住了贾楠的软肋。 他周身的戾气慢慢散了，脸上竟浮现出一抹温柔来。 然后，他就真的低着头，朝房间角落的榻榻米书桌走去。 文杰操起地上的台灯的底座，俯身蹬地，一跃而起。把手上的台灯底座举过头顶，而后狠狠地砸在贾楠的后脑勺上。 “哎！”黑衣服叹了口气。 “没事，技能为三之后，手上有准，打不坏，估计也就是失忆了。” 文杰扔掉了台灯的灯座，两手悠闲地来回搓着。 “……”黑衣服上前几步，拿起台灯底座又朝文杰击打的部位，不轻不重来了一下：“这才会失忆，你刚刚还欠点火候。” 他转身踱步到文杰身旁，缓缓开口道： “可是啊，你这也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管他治什么呢！” 文杰懒得想了，想多了太累，还想不出所以然。 他觉得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才最重要。 再说，系统这东西可不好乱操作，这东西跟多米诺骨牌似的，谁知道某个事件会触怎样的连锁反应啊…… 况且，他也嫌探讨时间线太繁琐了。 你看，自己跟自己探讨了这么半天，还是一筹莫展。 靠，劳资烦了。 黑衣服朝文杰摆摆手，退到了窗户那边。 看来他准备顺窗子爬出去了。 他一条腿迈上窗子的栏杆，动作微微一滞，寻思片刻开口道： “你最好想想怎么活过这几天……还有啊，咱们的对话你在脑子里多过几遍，加深点印象。” 文杰的目光对上黑衣服的自己，只见黑衣服耸耸肩：“我只是不想，自己走着走着，还没到家，人就凭空消失了……” 呃…… 这是2o19年7月16日，贾楠头部受到重击，若是按照他们的预期，这一击打……嗯，两击会导致贾楠失忆。 这样贾楠就忘了自己哥哥被杀，忘了凶手是文杰，忘了追杀文杰。 但是，那特么是7月16日之后的事情啊！ 而现在，难道不时是2o19年6月29日星期日？ 文杰被绑架在贾楠家小黑屋里吗？ 贾楠随时都会操着家伙过来解决了他！ 6月29日文杰若是挂了，哪还有什么7月16日文杰刺杀贾楠的事情！ 将会导致7月16日的文杰直接消失。 看着黑衣服的自己说完，就准备攀着窗子离开，文杰猛地叫住了他：“别走，我想问……” “什么？” “我想问你为何不走门？除了小保姆，别墅里哪还有人？” 黑衣服的自己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好像再看一个傻x。 随后文杰也琢磨过来了，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 黑衣服的自己催促道：“到底什么事？” “贾松为什么是电死的？”文杰的神色变得严肃，眼眸中有掩饰不住的懊悔。 “这个我听贾楠说过，这个是他干的……”黑衣服说着停顿了下来，缓缓叹了口气： “贾楠他是……不希望村子里的人看到哥哥穿女装惨死……” 黑衣服的自己不说话了，他抬眸看向文杰。 文杰与未来的自己对望着，两人久久没有再言语…… “快点叫救护车吧，别一会儿贾楠再挂了……” 抛下这句话之后，黑衣服的自己顺着窗子走了。 “……”文杰。 093章 风不正经 一室幽静，细微的血腥味道弥漫来开。 文杰盯着空空的窗户半晌，做了两个深呼吸，转身硬着头皮朝血腥味道的源头走去。 贾楠的身子裹在黑色的睡衣里侧卧在地板上，后脑勺一片头被黏腻腻的血液沾染，血液还是不断从伤口处渗出来，伤口的血顺着脑袋蜿蜒流淌到地板上。 头下方的地板已经淤积了一小滩血。 与那滩黑红色，半冷未冷的血色形成对比的是贾楠苍白的脸庞。 因为他是侧卧的姿势，抵着地板的一侧脸颊，正入视野。 啧啧啧……这个侧颜！ 平时看这侧颜就很nie了，此刻有了一片黑红血迹的映衬，孱弱煞白的侧颜这么直截了当地落在文杰的眼眸。 扯动着他心底里的愧疚感。 近在咫尺地飘窗，涌进来些个无所事事的风。 今夜的风很不正经，有一搭没一搭地撩拨着纱帘，惹得纱帘一阵哗啦啦响。 飘窗的纱帘本来就是半遮未遮的，风就这样长驱直入，仿佛攻占了一座没有防御的领地，拽着冷空气将文杰团团围住。 文杰打了个冷颤，啊嘁！ 他又一次体会到了那种冰凉入骨的感觉。 是今夜的邪风……肯定是邪风……他自我安慰道。 还是干点正经事吧！ 他在脑海里默默地启用了重塑型补丁： 【投放补丁成功】 【目标单体的人生轨迹修正成功】 文杰勉强地扯了扯嘴角，与目标单体的人生轨迹修正相比，他更关心贾楠的伤势。 摸出电话想拨打12o ，马上自嘲地笑了笑。 难道自己想找事吗？ 他从地上捡起那个金属灯座，朝地上猛地敲击几下…… 侧耳倾听楼下的动静，奇怪地是楼下竟然没有动静。 他无奈，只好开了卧房门，用灯底座砸门框子，咣，咣…… 很快他看到楼下灯亮了，文杰一阵唏嘘：没想到这卧房的门，这么隔音！ 她把台灯底座往地上一扔，关闭了系统。 仓库里的文杰看着系统界面渐渐暗淡下去： 不过依稀能看清安冉跑了上来，看到受伤的贾楠。 她尖叫着跌坐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一摊血迹，身子朝后蹭了又蹭。 很快她回过神来，抓起卧房的固定电话拨了出去，等待了几秒钟后，只见她冲着电话失声喊道： “您好，急救中心吗，这里……这里有人受伤……噢，地址，地址是……” 挂了电话后，安冉冲下了楼，在别墅里拐来拐去，进了一个小房间。 慌乱地在房间单人床底下翻找着。 系统的画面最后消失前，文杰看到安冉从床底下翻出来一个信封，定了定神，从里面掏出一张名片。 随着系统画面的消失，被关在仓库里的 文杰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锥进脑袋里，在抠他的脑仁一样，痛的他几乎晕厥。 他捂住脑袋躺在地上，蜷缩着身子，忍受着脑袋锥心般的疼痛。 无奈，他用脑袋撞墙，一下，两下，三下…… 疼痛把五官扭曲在一起，他觉得自己这会儿肯定狼狈极了，要是有女孩子看到自己的话…… 哐当！ 文杰感觉有什么声音隔空传来，紧跟着是一道光射入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突然的光照，让他感到眼睛刺痛，他朝地上偏了偏脑袋躲避那道光芒。 吱嘎，是门轴被扭动的声音。 生涩还有些执拗，好像门轴生了锈，开门的时候有点阻滞。 开门？ 有人来了！ 文杰心里一禀。 紧跟着就看到了一个圆润丰满的身子，披散着长，圆圆的脸蛋好像一个红苹果。 只不过现在那个苹果一样的脸上，震惊的表情极为夸张。 好像开门撞见鬼了似的！我不是鬼，我是人好不好……文杰有点郁闷，很快这种郁闷就一扫而空。 因为他认出来开门的是安冉。 是安冉，不是贾楠！ 文杰认得安冉，只不过响起这个名字又让他脑仁抽痛了。 “嘶……” 他吃痛地抽了一口凉气，尖锐的痛在脑袋里蔓延，让他思维一阵飘忽。 他慌忙按住太阳穴，这能让疼痛稍微钝化一点。 “是……文先生吗？你怎么在这里啊？”安冉不可思议地问道。 “喝多了，来帮个忙……”文杰含糊着把手伸向安冉。 安冉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畏畏缩缩地上前了几步，扶起在地上躺着好像承受着极大痛苦的文杰。 文杰踉跄地起来，随着安冉出了仓库，两人来到一个宽敞的车库。 车库里停着一辆凯迪拉克黑色商务车。 文杰瞄了一眼那辆车，眼眸里闪过寒意。 他没敢过多停留，也没敢跟安冉多讲话，出了车库扭过头，对上安冉差异的眼神，道： “没事，今天都喝多了，贾楠估计上楼睡了，你就别打扰他了。 嗯，你也早点休息吧！” 文杰现在只想稳住安冉，然后快点离开这里。 说完这番话，他强撑着站直了身子，朝别墅外面的公路走去。 安冉看着文杰缓慢移动的步伐，隐隐觉得这里有问题： 机车果然不在车库里！ 安冉就是投过窗子，看到有个人骑着的机车跟贾楠哥哥那辆很像。 那人开机车度极快，好像很赶时间。 机车一晃就开出了视野范围，她就是觉得很像，也不敢确定是不是，索性来车库看看。 贾楠哥哥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卧房里了，他在卧房时不愿意有人打扰他。 看来只能等明天一早，再找机会问问贾楠哥哥了。 安冉瞥了一眼文杰的背影。转身回了别墅。 文杰以目前状况下，他的最快度走上公路，现在马路旁边招手拦出租车。 没一会儿，一辆出租车由远及近地驶来，司机大哥缓缓停了车。 其实，隔得很远时，他就看到一瘦高的男子站在马路旁边打车了。 只不过这个地界，这个时间点，怎么会有人站马路旁打车呢？ 要知道这是别墅区，来这里怎么会没有私家车呢？ 他要不是拉了个郊区的单，空车返回，他才不会这么晚经过这里呢。 跑出租久了哪里有生意，能拉上人，哪里没生意，跑空车，他心里有数。 乌漆嘛黑地，一个大男人站在这里打车，还真有点瘆得慌。 司机大哥透过车窗，上下打量起文杰来了。 文杰可没时间让司机细看，他伸手抠了抠门把手。 锁上了。 “开门！”文杰话一出口，马上换上笑脸，客气地说： “司机大哥，麻烦您……开一下门，先让我上车吧！车费我给双倍。” “得嘞！” 司机大哥心里舒坦了，早说啊，早说早开门了。 咔吧，门锁落了下去，文杰拉开车门就扎进出租车的后座。 “大哥，我要去……”文杰犹豫了一下，道： “我要去这个地址，说着在高德地图里调出了昨天送杨珊珊回家时输入的地址。” 自己家是不敢再住了！ 司机大哥扫了一眼地址，犹豫着说： “东城区我跑的少，我大多数都在北城区这边拉活，有时候也跑跑远近郊县。” “没事，我开导航。” 文杰不是第一次听司机这么说了，昨天从医院出来打出租车的时候司机也这么说。 出租车都是划片的，这边到自己住处太远了，所以这边的出租车也很少往那边跑。 当时杨珊珊报了自己家的小区名字“华腾嘉园”，司机可能输入错了某个字，导航不到。 文杰按开自己的手机，杨珊珊顺手在高德地图上键入了小区名字，搜索之后把路线给司机看。 他当时只是无心之举，可能只是他滴滴打的车，所以手机拿在手上。而杨珊珊的手机在大挎包里。 也或者当时杨珊珊太虚弱了，所以文杰下意识地想帮她导航一下。 总之，现在回想起来，他成了套路满满的男银。 临近午夜十二点了，公路上变得空旷起来，那阵让人备受折磨的头痛也终于消失了。 他脑海里有些记忆被抹去了，因为被抹去了，就像从来没有生过一样。 所以他不知道自己丧失了哪部分记忆。 有记忆的人才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没记忆的人还谈什么忘记？ 文杰搭乘的这辆出租车，极地奔驰着，别墅被远远地抛在身后。 文杰悬着的心也放松下来，不过很快这个心又涌起异样地悸动。 他刚刚给杨珊珊微信：“珊珊，你睡了吗？我有急事，现在去找你？” 杨珊珊竟然秒回信息：“好！” 094章 长发女子 魏军跨上机车，把油门轰得直响。 算是向贾楠道别了。 胯着铁骑的感觉果然爽，跟闷在四个轮子的封闭罐子里是完全不一样的。 机械的轰鸣声中，随着一次次的加，他身体里的热血也被点燃了，纵横驰骋的感觉让他骨子里的征服欲恣意地释放着。 仿佛自己也一下子回到了三年前，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骑机车。 看着一个高挑冷淡的大男孩走过来，叫他让开，别围着机车看。 他心里挺窝火，可看到贾楠跨上机车，开上赛道，几息之间就驾驭着这头嘶吼的机械坐骑，杀出重围，遥遥领先，在鲜花美女的簇拥中风采奕奕。 就在那一瞬，他迷上了机车。 男人嘛，谁不爱摆弄汽车，飞机模型的，可以说男人对机械有着天然的热爱。 一辆越野的尽头不是报废，而是去征服荒野！ 一个男人的归宿也绝不是碌碌无为，而是要搞事情！ 在当时，跟着贾楠他们出去飙车，那绝比是让他血脉喷张，极度亢奋的事。 一路狂飙，思想完全被放空了，那感觉很爽。 到了张梦家，他连着按了三遍门铃。 没有声音。 他又按了几遍门铃，低头翻了翻张梦给他的微信。 渐渐地，笑容又在脸上荡漾开了。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张梦跟那个黄东恒摊牌了。 男人最懂男人，黄东恒那个衣冠禽兽，打着什么主意，他会猜不到？ 隐隐地，他觉得张梦的心思不在他身上了。 所以他不想再等下去了。 跟现在一样，等不到张梦开门，他也等不下去了。 他拨通了张梦的电话，电话铃声一遍遍响着，他开始专注地听着手机听筒。 可当他的耳朵离开手机听筒时，他竟然也听到了电话铃音。 他贴近门缝，认真倾听了一阵，确认房间里面的电话在响。 张梦不可能外出不带电话的，现在干嘛都要扫码。再说她作为商业案件的律师，业务电话多的很。 有时候两个人洗白白，迫不及待地要深入交流一番的时候，他都要提醒张梦关了电话。 不然这个工作狂，真的会在他身下接起电话来。 当然，那也挺刺激的。 他会坏坏地……呵呵，扯远了。 也不知怎么回事，只要想到张梦，他身体里的荷尔蒙就会毫不遮掩地积聚，膨胀，直到身体无法承载，要寻找个出口释放。 都说身体是诚实的，这话一点也不假。 遇到喜欢的人，可能早安，午安，晚安地暧昧着。 遇到爱的人，只想拥有她，要不是碍于什么礼节啊，照顾女人的矜持啊，他是一刻都不想等的。 靠，又特么扯远了。 张梦怎么不接电话，他不蛋定了。 不知那根神经搭错了，他对着门琢磨了一瞬，竟然踮起脚尖朝门框上摸。 他看了看面前的桃木色金属防盗门，门板和防盗锁极为厚重的感觉。估计没钥匙的话，宁可拆了门进去，也比想办法撬开锁要来的简单吧。 门框上没有摸到，他又掀开了门口的脚垫。 红色的方形脚垫，上面写着英文的we1e。 没想到掀开脚垫，在靠近门轴的位置，他真的看到了一把钥匙。 单独的钥匙，没有钥匙环。 就那样靠在门槛旁边，被脚垫覆盖着。 魏军愣了一瞬，内心里泛起冷意。 他从没有听张梦说起过关于脚垫底下的钥匙，所以这钥匙不是给他留的。 血又开始朝脑门涌了，内心里被嫉妒占据。 不过，现在不是介意这个的时候。 他拿起那把钥匙，小小的金属钥匙握在手上，微微泛着凉意。 把钥匙伸到锁眼，轻轻旋转。 咔吧，门开了。 房间里漆黑一片，他伸手点了灯。 扫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客厅，便直接朝卧室走去。 他来过张梦家很多次，对这房间的格局很熟悉。 推开卧室的门，客厅刺白的灯光照进漆黑的卧室，在卧室的地上劈开一个光亮的区域。 接着散的光源，魏军看到床上躺着的张梦。 自己睡过的女人，就算室内很暗，他瞄一眼身形就知道那是张梦。 “梦瑶！” 因为张梦让他叫这个名字，时间久了，叫顺了。 “啪”他打开了灯，手触摸到开关的时候，一阵麻酥酥的感觉传来。 这东西是漏电了还是怎么回事？ 他飞奔到床旁边，正要伸手拍拍她。 “我艹” 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得险些摔倒。他哆哆嗦嗦地骂了一句，与此同时他猛地把头转向身体得一侧，试图逃避眼前让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看错了，看错了，别慌！ 肯定是自己看错了…… 机车飙得太快了，产生了幻觉。 他用手捂住眼睛，慢慢转过头，透过手指头的缝隙，又朝床上的张梦瞄了一眼，这一看汗毛唰地竖了起来： 与刚刚没有分别，还是张梦睁大双眼，直勾勾地瞪着天花板的画面，神色骇然，似乎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事情，令她瞬间肾上腺素飙升，心肌细胞极受损…… 这是……这是…… 他壮着胆子往前挪了挪，伸手探向张梦地鼻息。 手伸到鼻子底下之后，瞬间一凝。 没气了！ 她被吓死了！ 魏军内心里一阵绞痛，眼眶也烧的难受，很多跟张梦交往的瞬间从脑袋里冒了出来。 或温馨，或甜蜜，或纠结，或虐心…… 所有这些画面里，张梦都是活生生的，不是这样被吓得魂不附体的样子。 他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床旁边是整体设计的穿衣柜，电脑桌，梳妆台，床对面是电视…… 卧室的遮光窗帘被挡住了，灯光暖柔，张梦盯着的石膏吊顶的天花板，除了个造型优美的灯之外，什么也没有啊。 他就纳闷了： 这里的一切都跟之前并无二至，什么恐怖的东西都没有啊，张梦……张梦怎么就吓死了？ 他拨打了11o ，等待警察到来的过程中，也不敢触碰张梦，也不敢在卧室到处走动，怕破坏了现场。 傻呆呆地站在卧室怎么都觉得别扭，索性他掉头来到客厅，一屁股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 抖着手从兜里摸出了自己的手机，锁了屏的手机上映着他失魂落魄地脸。 他盯着这张脸看了一瞬，头脑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张梦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瞳孔放大而涣散，眼眸里似乎倒映着一个人影：一位长女子。 095章 警察来电 贾楠踩着机车的轰鸣声进了别墅。 听到安冉的房间有响动，知道安冉这是出来给他准备夜宵了。 可他没心思吃东西，甚至没了跟安冉交代一句的心情。 索性径直上了楼，把自己锁进卧房里。 再有两天是哥哥贾松的生日，若是哥哥活着的话，正好3o周岁了。 当初把哥哥的死伪装成触电身亡，给了哥哥一个正常的死因，骗过了所有人。 街坊邻里们这一次没有戳着脊梁骨说三到四，只当是这孤儿寡母厄运降临。 好不容易大儿子到了能干活，帮家里扛事的年龄，却意外被电死了。 只有贾楠看到了哥哥惨死的样子，哥哥的眼睛一直是睁着的，他知道哥哥是死不瞑目。 他暗暗了毒誓，这辈子一定要为哥哥报仇。 那之后，身边的伙伴孤立他，欺负他，说他是丧门星，谁跟他接触都会沾染厄运。 他没有朋友，没有依靠，半点的生活乐趣也没有体会过。 之前父亲杳无音讯，对母亲的打击很大。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哥哥长大了，又出了这一档子事，母亲的精神更是不济。 他的母亲生的很美，他眼看着母亲如过季的花朵般极凋零，眼神空洞总是痴痴地看着远方…… 在他考上大学的那一年，刚到学校报了到，就收到了村干部的电话。 他当时心里一沉，知道担心的事情终是生了，他的母亲自杀了。 上吊把自己勒死的。 那个秋季，迎接新生报到的横幅迎风摆动，大一新生们在家长的陪同下大包小包去报到处，叽叽喳喳，热闹非凡。 而他的世界，却轰然崩塌。 要为哥哥报仇的誓言，成了他活下去的动力。 而他，没有食言。 他找到那个杀害哥哥的凶手。 现在正关在别墅车库的仓库里。 他准备在哥哥生日的那一天，用同样的方式手刃了凶手，为哥哥陪葬。 贾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嗯，手刃。 绝不手软！ 他从床底下找出一个行李箱。 那个箱子带着密码锁，他键入了o7o1，贾松的生日。 密码锁开了。 行李箱里有一把刀，和一条黑色蕾丝连衣裙。 连衣裙好像沾粘了什么东西，柔软的蕾丝面料变得僵硬。 那是贾松当年的血迹……经年累月，已凝成了一片漆黑干枯的血痂。 他沉闷地看了眼皮箱里的那把刀，那是在河里捞了很久才捞上来的。 对，他一路尾随着凶手和晕倒的男孩子到了村子边的小溪旁。 所以凶手穿的那身衣服，凶手每个角度的模样，凶手的每一个表情都死死地印在他的脑海里。 那一年……他十岁。 贾楠伸手拿起那把菜刀，被溪水泡透了，刀柄和刀口的连接处生了锈。 刀刃却很锋利。 他朝刀刃上哈了哈气，把菜刀在眼前来回晃动着，想象着冰凉的刀刃扎入文杰大动脉的情形。 “呼……” 他呼出一口浊气。 默默地盯着那件黑色的蕾丝衣服看了一瞬，那是母亲很喜欢的一件裙子。 贾林送给母亲的。 就是那个该死的贾林。 只要想到这些，他都会觉得孤独而绝望，这会儿也一样。 他哐当合上了皮箱，重新锁好。 关了灯，贾楠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呆。 没有了灯光的照射，卧房幽暗极了。 夜空中明明挂着月亮，贾楠却似乎感受不到月亮银白的光辉。 白天又何尝不是呢？ 阳光下，他看着大家开心或不开心。 开心也好，不开心也好，那些个生命起码都是鲜活的啊……而只有他是麻木的。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电话响起。 他按下了接听键，把手机放在耳边，却一句话也没有说，连句问候都没有，只是在等着对方讲话。 噢，对了，他也没心情去看来电号码。 所以他不知道谁打的这一通电话。 听筒另一端的人，显然一愣，对方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正常来说电话接通了，都能听到对方说一句：喂，您好。 那句问候像是一个信号，表示电话接通了，你可以放心讲话了。 对方在等了几秒钟之后，还是没有听到贾楠这边有任何动静，只好清了清嗓子，试探性地说： “您好，请问您是贾楠先生吗？” “是我”声音冰冷，没有任何温度。 对方用眼角余光瞥向手里握着的电话，微微蹙着眉头说： “您好，贾楠先生，我是m市北区警局的警察，我姓吴。请问您现在在家吗？我们有事情找您。” 贾楠在听到警局的警察几个字眼时，几乎是一跃而起。 地板被月光涂成了银白色，他踩在颇有诗意的银色地板上，快地踱着步子，欣长的身影在地上来回移动着。 脑海飞地闪现别墅车库里面的那个小仓库。 仓库里的文杰。 文杰……跑了？ 还……报警了？ 不应该啊，就算跑了，也没有那么快就到了警局啊。 他很快冷静下来，冷淡地口气讲着电话： “我已经准备睡觉了，请问……吴警官，您找我什么事呢？” 这边已经飞地打开电脑，调出监控画面。 从他上楼开始，以两倍，噢，不……四倍的查看着监控。 在他上楼半小时之后，他看看到安冉从客厅出来，走向车库，没一会儿文杰跟安冉一同出来了。 文杰快离开了别墅。 从文杰离开别墅到现在…… 他快在心里估算着时间，一面又在琢磨就算文杰去警局报案，似乎也没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囚禁他。 昨天几个人刚刚在这里聚餐，今天他完全可以说文杰仅仅是来家里做客的…… “嗯，魏军您认识吗？” “认识，我朋友……” 一提到魏军，贾楠想起了他骑走的机车，难道是出了车祸？ 便连忙追问道：“魏军他怎么了？” “他刚刚报案了，一位叫张梦的女士在自己家中死亡，死因还在调查。初步判断是受刺激，惊吓而死。 魏军作为报案人，也不排除作案嫌疑，他说他今晚跟您在一起。您若是方便的话配合我们做一下笔录。” 张梦？不认识。 看来不是文杰这边出了问题，他舒了口气，淡淡道： “我住在北区的翰林城墅，可能会有点远。我可以去北区警局做笔录，配合警察工作是应该的。” “那太感谢了。”吴队长挂了电话，内心默念着： 翰林城墅？ 有钱人啊！ 096章 又是贾楠 吴队是在走廊打的电话，听着这个叫贾楠人挂断电话后，他沉默地低头思索着。 少顷，越过警戒线，朝正在进行现场勘探的小张走去。 小张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办事沉稳，机敏而果决。 干刑侦是讲天赋的，而手下的几个人里，他觉的就属小张有天赋，是个好苗子。 “吴队，有什么指示？”小张看到神色凝重的吴队走了过来，马上停下手头的工作。 “现场我来盯。”吴队说着把目光投向坐在客厅里的魏军。 此刻的魏军，精神萎靡，还有点魂不守舍。 吴队朝小张使了个眼色：“你把报案的这个魏军，带分局去做笔录，那个叫贾楠的，一会儿也到分局。” 小张略一琢磨，用力点了点头，“是，吴队！” 说完转身就朝魏军那边走去，这时候吴队想了想，伸手拽住他。 小张扭过头，安静地看着吴队，等着头儿的指示。 “我老是觉得魏军和这个贾楠……”吴队说着咂巴一下嘴： “好像有猫腻，你做笔录的时候注意点。” 小张微微怔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看着小张离开的背影，吴队回顾了让魏军提供不在场证据的情形，这个大男人，支支吾吾说了跟哥们在一起。 问他在哪里？ 开始说在夜市，很快又说在哥们家里。 也说不上来怎么回事，就觉得似乎在隐瞒什么。 他出现场无数次，见过形形色色的报案人，魏军那躲闪的眼神，还有刚刚坐在沙上慌乱地在手机上信息的样子。 若是猜的不错的话，他应该是在跟贾楠窜供。 这就是让人想不通的地方，魏军若是不想有嫌疑，完全可以不报案啊！ 报案了又这样慌乱地窜供，到底在搞什么？ 还有那个贾楠，接起电话时是那么高冷，半个字懒得讲。 可是听到这边是警察来电，瞬间变得呼吸急促，电话中随之传来走动和敲击键盘的声音…… 吴队又瞄了一眼受害人张梦那边，刑侦，法医，技术组的警员们在有条不紊地现场取证，拍照。 屋子外面拉起了警戒线，可楼上楼下的邻居还是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让让，都让让！”吴队朝乱糟糟的挤在门口的人喊了一嗓子。 在门口警员的协助下，开出一条路，吴队挤出人群。 瞥了一眼看热闹的人，眼里有压抑不住地烦躁。 他朝上爬了几层，把喧闹地人群甩在身后。 张梦家接近顶层了，所以他没爬几层就到了楼顶。 看到步行梯的楼道里，窗台上放了个烟灰缸，他也摸出跟烟点上了。 氤氲地烟气顺着他的鼻孔喷出来，扩散在空气中，随之扩散开来的还有他脑子里的杂乱想法。 从顶层楼道的窗户望出去，人啊，车啊，显得那么小。 一辆香槟色的商务车夹杂在车流里，自西向东的行驶着，小区的街道两侧很多做生意的小商贩，这个点了开始归拢东西，准备收摊了。 这时，自他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他没有回头，把烟送到嘴里吸了一口，随着烟圈吐出一句话：“怎么，现场勘查完了？” “是啊，该看的都看了。他杀，却找不到凶手。你准备怎么上报？” 一道沙哑的嗓音在楼道里响起，说话的是技术科的老李。 “呵呵，破案是我的事情，怎么……”吴队转过头，脸冲着身后的老李，道： “这是替我操心啊！” “可不是嘛，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这案子都透着股子邪性劲。”老李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吴队缓缓地抽着烟，从兜里把干瘪的烟盒掏出来，塞给老李： “来一根吧！说不定抽口烟，思路就来了。” 老李接过烟盒，在手上掂了掂，抽出一根，叹息道： “这是今天第二包？吴队，我说你这烟得控制一下啊！” 吴队没有接话，依然望着窗口缓缓地吞吐着。 “你是不是想起三年前……？”老李朝吴队看了看，试探性的问。 “王帆是吧！”吴队把烟一扔，低头看着烟头在地上扑朔的闪着火光，上脚碾灭。情绪有点激动地说： “对，我就是想到他了！你猜怎么着，今天屋里吓死的那个女的，报案人魏军提供的不在场证明人，还是这个贾楠！” “又是他？怎么总能跟他扯上关系？”老李点上烟之后，皱着眉头问。 老李本来就一脑门子的川字纹了，加上眉头的沟壑，看起来那张脸山峦叠起，沧桑不已。 “走！回分局。”吴队想了想朝老李喊道。 老李也没多言语，跟着吴队就下了楼。 …… 香槟色的宝马车经过小区门前的街道，缓缓驶入夜色。 黄东恒收回了望向窗外的目光，专心看着前方。 伸手点开车载音乐，随着轻柔的音乐在车厢里环绕，他难得地享受了片刻安宁。 这两天过的真是生不如死，也不知什么时候律师也成了刀头舐血的行业。 电话响起，他瞄了一眼手机屏幕，是小马。 小马还是很给力的，多亏小马以最快的度找到白梦瑶的真实身份，才能抓住她的软肋，一击毙命。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白梦瑶……呃，他还是习惯性的叫她白梦瑶。 白梦瑶最后还是败给了感情。 黄东恒看着副驾驶座位上，从白梦瑶家里找到的他们律所暗箱操作的证据，以及买通法官行贿受贿的记录…… 这些东西，早在一年前白梦瑶就拿到了，她迟迟不摊牌，恐怕是舍不得吧。 黄东恒勾了勾嘴角，笑了。 女人怎么一动感情，就蠢的离谱？ “小马，什么事？”黄东恒接起电话后，随着音乐哼唱着，看起来心情不错。 “黄哥，怎么样张梦的事情解决了吗？”小马可没这种好心情，他还在为律所姓黄还是姓张焦虑着。 自己跟了黄东恒这么多年，眼看着东恒律所借助三年前的案子一举成为行业老大。 只要在这个平台上，跟着黄哥，用不了几年他就能成为当地赫赫有名的律师。 他可不想，就这样丢了这平步青云的机会。 “谁是张梦？咱们律所有叫张梦的吗？”黄东恒悠哉悠哉道。 小马先是一愣，马上明白了黄哥这是解决了这个棘手的女人。 “呵呵，没事我喝多了，黄哥？你要不要过来喝一杯啊？”小马也换了一副打哈哈的语气。 “哈哈哈哈，就属你小子懂我！在哪呢？我这就去！” 黄东恒猛一脚油门，车子在马路上嗡地加狂飙。 车体的香槟色化作一道瑰丽的暗光，带着金属的质感在马路中央疾驰而过。 097章 小情小爱 北区警局门口，凌晨一点。 夜幕下，整个城市似乎陷入了酣睡。 街上难得见到一星半点人影，路灯把昏黄的光芒敛了又敛，生怕光线太亮惊扰了大家的睡意。 做完笔录的贾楠和魏军，一前一后上了那辆黑色的凯迪拉克。 贾楠并没有着急启动车子，而是转头看看魏军：“我一会儿……送你回家。” “……” 坐在副驾驶的魏军，眼神呆滞地盯着前方，仿佛没有听到贾楠的话。 贾楠叹了口气，看来这位老兄还沉浸在那个女人被吓死的事情上。 他这人不懂得安慰人，尤其搞不懂爱情是个什么鬼。 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会让一个七尺男儿这么的……呃，悲怆？ “这会儿，你跟我去找文杰。” 魏军僵硬地回转过身子，呆滞的目光中泛起一丝惊异。 “那个……文杰跑了。”贾楠淡淡地说，“所以，还得抓回来。” 魏军又缓缓地把脖子朝相反的方向转去，贾楠循着魏军的目光看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警局大楼上的警务标识：蓝色底框上金穗簇拥着国徽，旁书几个白色中空宋体字： m市警察局北区第一分局。 魏军扭过身子，与贾楠对视着。 虽然魏军的动作僵硬的如同一尊提线木偶，动作迟缓，神情木然，仿佛不会思考。 可贾楠明白魏军的意思：你特么的在警局门口说绑人的事情？ 你是不是太嚣张了呢？ 贾楠瞥了一眼魏军背后的电脑包，魏军却好像没有看到贾楠的暗示，别过头看向窗外。 贾楠终于启动了车子，一脚油车子拐出了警局，一路向南狂奔。 眼看着警局被远远地抛在了车后面，魏军努力积蓄了点精神，问到：“去哪？” “不知道，不知道文杰在哪里，所以也不知道去哪里。”贾楠平静地回答。 “……” 魏军看着车窗外，城市的霓虹灯传连成线，像一副五光十色的屏幕。屏幕上模模糊糊，有一张女人的面孔不时闪现。 “贾楠，你停车！” 魏军突然吼了一声。 “吱嘎” 刺耳的汽车制动声音响起，汽车轮胎与地面粗暴地摩擦，胶着地在地面上划出一道粗粝的印迹。 车子直截了当停在了马路中央。 “什么事？” 贾楠的声音依然平静，如深不见底的湖水，好像什么都无法激荡出一丝涟漪。 “你认识张梦？”魏军喘着粗气问。 贾楠注意到这会儿魏军眼圈通红，他竟然为一个非亲非故的女人落泪。 “不认识！魏军，你今天……” “那张梦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这句话，魏军完全是吼出来的。 贾楠的眼眸泛起了冰冷，他无法理解魏军的这种情绪，与深仇大恨相比，小情小爱都不值得一提。 他在没有为哥哥报仇之前，他不配谈那些，更不配享受生活。 “你神经病啊，你别在疯了，抓紧帮我查一下文杰的下落。然后……”贾楠看了一眼吼完那句话就窝在副驾驶的魏军： “然后，我送你回家。” 魏军愣愣地看像贾楠，好像他是一个陌生人。 张梦刚刚死了，尸骨未寒，贾楠就在这里逼着他寻找什么文杰，然后杀了文杰。 之前只觉得贾楠冷漠，对什么都漠不关心。 现在他明白了，那不是冷漠，是冷血。 是人的生死都不看在眼里的那种冷血。 魏军推开车门，跳下车，把自己身后的背包褪下来，朝贾楠扔去： “你自己找吧！你这么忙……我不用你送了。” 贾楠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 车子猛地动“蹭”地窜了出去，很快连车尾灯都看不到了。 魏军气急败坏地在朝天空挥舞着拳头，情绪完全失控了，扑腾一声坐在马路中间。 凌晨的三环路上，不时有汽车疾驰而过。 没一会儿功夫，魏军身旁就嗖嗖嗖开过去好几辆车，有一辆车司机甚至摇下车窗，朝魏军骂骂咧咧。 吴队看不过去了，从辅路上下了车，朝魏军走过来，架起颓废的魏军扔进警车里。 一上车，吴队扭头看着魏军这副德行，气就不打一次来，没好气地问道： “怎么……寻死啊？” 其实从警局一出来，贾楠就看到了警察的车在跟着他们。 而刚刚，魏军下车之后，成功地吸引了警察的注意，警车在辅路停了下来。 贾楠开着黑色的商务车，在前面路口掉了个头，驶进了夜色中。 夜晚是犯罪天然的庇护，贾楠的车子很快就隐匿在了黑暗之中，如一只敏捷的猎豹，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问你呢！你是要殉情啊？”吴队斜睨了魏军一眼，不屑地问到。 他打心眼里看不起殉情，殉情顶个屁用啊。 大老爷们就应该抓到凶手，让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除此之外都是扯淡。 魏军目视前方，在主路上看不到贾楠车子的踪影了，他目光微微侧向吴队，麻木地开口道：“不是。” “你家住哪里？”吴队朝驾驶位的小张使了个眼色，小张意会地点点头，启动了车子。 “送我去刚刚案现场吧！机车停楼下了。” “你还是改天再去骑回来吧，我们先送你回家。”小张插了一句。 吴队听完笑而不语。 “怎么认识的？我是说……你和那个张梦？”吴队饶有兴趣地问。 他们的侦查工作马不停蹄的在进行着，他回到警局的时候，手下的警员已经把张梦的社会关系拢出个脉络了。 有趣的是，张梦同时与两位异性保持着男女关系。 除了面前这位，还有一位是东恒律师事务所的创始人：黄东恒。 刚刚联系上黄东恒的时候，他正跟朋友喝酒呢，显然喝大了，舌头都捋不直了。 这边自报家门好几遍，那边还嚷嚷着让过来一起喝酒吧！ 看来这个黄东恒的笔录只能明天再做了。 “是因为一个官司，她帮我挽回了损失，若不然估计那次我就跳楼了。” 魏军脸上的表情变得舒缓沉静，眼眸闪过一丝温柔，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吴队这种老刑警，可没闲工夫玩煽情，他微眯了眼眸，眸光凌厉： “也就是说，代理律师帮你打赢了官司，你却睡了你的代理律师。” 吴队脸上出现若有若无地笑意。 “那你知道黄东恒的存在吗？” 魏军当然明白吴队所指的存在，是指两性方面的那个存在。 就是因为明白这层意思，他不想提这件事。 尤其是今晚，张梦刚刚遭遇不测的时候。 见他闭上了嘴，甚至连眼睛都闭上了，一副不想开口讲话的样子，吴队也便打住了这个话题。 一路上，除了车窗灌进来的风在呼呼地吹着，车上的三个人都没有再讲话。 魏军到家后，给贾楠播了一通电话。 贾楠已经杀回到了别墅，把自己锁进卧房，打开笔记本电脑，重新添加了黑色骷髅，让他查文杰的位置。 魏军电话打来的时候，对方已经把文杰那个手机号码的定位了过来。 苹果手机有些隐藏功能真是赞。 这多简单，上次郝帅的手机竟然无法定位，还要用到定位仪。 还好他当时就在店里，没有那个好事的领班，他可以在手机软件上监控郝帅的行踪。 借着抽烟第一时间凑过去，挡住摄像头摘下带着定位仪的戒指。 当然，这很危险。 贾楠扫了一眼手机屏幕，接起电话，同样没有问候，而是等着对方讲话。 “贾楠，警察在跟踪我们。” “嗯” “你把我丢下来之后，他们的车也停下了，你现在……” “我在家，准备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贾楠挂断了电话，这时候嫌疑人的电话会被监听，贾楠可不想魏军再冒出什么傻话来。 早就觉得魏军感情用事，出了事，果然自乱阵脚。 感情很麻烦。 那个黄微微也很麻烦。 贾楠看了一眼文杰的手机定位：华腾嘉园。 他这是去哪里了？ 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 夜风顺着窗子吹进卧房，别墅花园里那些花花草草的清香在空气里弥漫着，让颇不宁静的夜，也有了片刻的香郁安适。 贾楠对了凌晨五点的闹钟后，便脱了睡衣去盥洗室冲凉。 随着水声哗啦啦，水蒸气氤氲扩散开来，冲凉后贾楠裹着浴巾准备走出盥洗室。 路过梳洗台时，一个朦胧的人影映在挂满小水珠的妆容镜上。 他的脚步悬停，朝那个朦胧的镜像笑了。 他觉得朦胧中的自己，特别像哥哥贾松。 躺在床上，他竟然翻来覆去睡不着了。 …… 这一夜，同样无眠的不止他一个人。 下了出租车，微风拂过脸颊，竟让文杰有种说不出的燥热，他明白是即将见到杨珊珊的缘故。 杨珊珊好像有魔力一样，只要想到她，就会让文杰心笙摇曳。 进了电梯间，看着电梯缓缓上升，文杰开始紧张。 电梯“叮”地一声响之后，“刷”电梯门开了，文杰抬眸看到穿着睡裙的杨珊珊时，愣了一瞬。 电梯门开始缓缓合拢。 眼看着电梯门在合拢，文杰在电梯里蒙了，怕出去被夹到在杨珊珊面前出糗。他连忙去按那个绿色的开启按钮。 杨珊珊也是微微一怔，随即上前一步，伸出手臂想阻止电梯门关上。 文杰猛按开门按钮，电梯是有个反应时间的，在十分之一秒的时间里，电梯还没有反应过来。 而杨珊珊莹白如玉的手臂已经伸了过来。 文杰有了一瞬的动容，她不怕被夹到！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他不管不顾地拽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向自己。 身体也跟着迎了出去，一把将杨珊珊拥入怀中。 这一瞬，电梯门偏巧不巧地触碰到他的肩膀。 电梯门在合拢的过程中若是遇到障碍物，就自动弹开。 这种设计主要是怕电梯夹到人。 然后就看到，电梯门开开合合中，文杰与杨珊珊紧紧相拥。 099章 是无脸男 贾楠穿着白色卫衣和休闲裤，背着网球装备，手上却拎着一袋子土豆和一网兜鸡蛋。 出现在别墅时，安冉忍不住笑了起来。 “贾楠哥哥，你这是逛早市去了？” “……” 贾楠把手上的土豆和鸡蛋递给安冉，径直上了楼。 他穿过二楼走廊时，随意朝窗子望去。 那辆一直跟着他的警车，停在别墅旁边的马路上。 为何要跟着他？ 难道张梦的事情怀疑他了？ 魏军在问他认不认识张梦时，他脑海里就闪过了那个“好奇害死猫”。 好奇害死猫是午夜狂欢最近一个下单的顾客。 提供了素材之后，要求视频能达到吓死人的程度。 视频对于当事人能起到什么作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当事人的心结是否能有效触。 理论上，找到心结，触心结，是有可能致死的。 只要这个心结致命。 贾楠估计一次触的死亡率不足1o%， 若是可以循环触，折磨的当事人精神崩溃，非死即疯。 魏军到过现场，他既然会那么问，而张梦又是吓死的…… 说不定张梦就是好奇害死猫的目标。 贾楠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打开与好奇害死猫的聊天对话框。 没有留言。 做这一行，保密尤其重要，所以他不会傻到去对质。 那种很俗气的桥段，比如： 午夜狂欢店主：我听说吓死了一个叫张梦的，是你的干的吗？ 好奇害死猫：不是啊，你给我闭嘴，你找死吗？ …… 在他这里是不会生的。 等到“好奇害死猫”确认他的目标被干掉了，自然会上网给他留言。 到时候顺理成章地收尾款。 钱，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安全。 以及从预谋到收割，带来的成就感。 关于张梦，好奇害死猫，在他脑子里一闪而逝。 他关闭了“午夜狂欢”网页，点进支付宝，从联系人里找出来一个名为ann人。 支付宝上的头像为无脸男。 无脸男也是宫崎骏笔下的动漫人物。 “在吗？有急事。” 没一会儿，无脸男头像闪烁起来：“在” “帮我到这个地址，请一位男孩子过来。” “好的！”无脸男秒回。 “这次稳妥点……还有联系我的话，支付宝上信息，有阅后即焚功能，千万别给我打电话了。” “遵命，贾大大” 无脸男很快头像变成了离线。 …… 杨珊珊收拾妥当，看了看文杰：“我去上班了，你今天什么安排？” “我……我没什么安排啊，肥宅” 文杰冲杨珊珊笑笑。 杨珊珊诧异地看了文杰一眼，跟他拜拜之后转身准备出门。 杨珊珊昨天下班后把工作服洗好，沥水，快干的时候又熨烫妥帖了。 笔挺的工服穿在杨珊珊身上，显得干练而又透着柔美的气质。 文杰的目光追随着杨珊珊，眼看着她一只脚迈出了门口。 可另一只脚却在空中停顿片刻，收了回来，之间杨珊珊迟疑着从兜里掏出钥匙，卸下家门钥匙，放在门口玄关的鞋架柜上： “你万一有事情出去呢，还是把钥匙留给你吧。” 文杰起身从身后贴上杨珊珊，环住她盈盈细腰，把头靠在她的肩头，柔声说了句谢谢。 杨珊珊扭过头温柔地注视着他，缓缓道：“我得上班了，不然要迟到了！” “好，等你下班噢！” 杨珊珊伸手在文杰额头点了一下，嘟着嘴道：“好，在家做饭哈！” “遵命！” 文杰嘴角噙着笑，目送着杨珊珊下楼了。 直到杨珊珊上了电梯，电梯合拢了门，一路下行。 文杰回到屋子里，从鞋架柜上把杨珊珊从钥匙环里拆下来的钥匙握在手心。 钥匙金属的质感，放在手心微微有点凉。 在他握紧手心的一瞬，钥匙的棱棱角角铬着手掌的柔软，提醒文杰钥匙实实在在存在着。 也从来没有那一刻，让文杰如此动容。 那些宿舍里几个人的挤兑，那些加班无人问津的日子，那些饿着肚子回到公寓，冷锅冷灶情形……无比清晰的涌上心头。 而此刻他与杨珊珊拥有同一把钥匙，可以回同一个家。 作为穷屌丝，他是做梦都不敢这么梦的啊！ 他把钥匙放在嘴边，狠狠亲吻了一下：“系统，万岁！” 对于系统他现在是又爱又恨。 杨珊珊下楼后，滴滴打的车已经等在楼下了，她迈步上车，伸手带上车门。 透过车窗朝楼上，自己家的方向望了望。 坐在车里，视野范围受很大局限，不探出头是看不到自己家的那扇窗子的。 可杨珊珊依然朝那个方向望去。 脸上漾起一抹甜蜜的笑意。 由内而外，在她完全没察觉的时候，笑容已然浮现在脸庞了。 她收回目光，车窗上映出了一个眸光如水，一脸幸福的女孩子。 眼角余光她看到一个身影，似乎有点熟悉呢？ 她侧目看过去，那是一个窈窕的女孩子： 一身晨练的雅灰色束身装，上身罩了个半身白色低领运动短衫，护腕，护膝，白色跑鞋。 耳朵上戴着个波色嵌入式运动耳机，长束成马尾，束带箍在际之间，随着她匀的奔跑姿态，马尾辫子配合着身体有节奏地摆动。 可谓青春靓丽，活力四射。 她如一股清新的风，刮过时卷起无数青睐，路人纷纷侧目。 杨珊珊不免也多看了两眼，不过她总觉得，这女孩子她似乎在哪见过。 直到出租车开出十分钟了，她还在努力回忆。 她又掏出手机，给黄微微了条信息： “我上次去你烘培店时，看到街上有个挺漂亮的女孩子经过，你对这个女孩子有印象吗？” 本来没指望黄微微会回复信息，没想到信息出去没一会儿，黄微微的电话就拨了过来。 “微微，你起这么早啊！” 这才7点半，杨珊珊不免好奇的问。 “别提了，黄东恒跟神经病一样，大早晨突然打电话给我。”黄微微怒气冲冲地说。 “这么早，那是不是有什么重要事情找你，会不会是店转让的事？” “什么啊，大早晨跟我说让我离贾楠远点，说贾楠这人……危险” 黄微微中间顿了一下，没有把黄东恒的原话说出来。 原话黄东恒之前就说过了，只不过这次更坚定地重复了一遍：贾楠是杀人凶手。 100章 不是巧合 “让你离贾楠远点啊，这话他之前应该就说过吧，你也不听话呀”杨珊珊心不在焉地附和道。 出租车拐了个弯，二分局的大楼出现在视野范围。 杨珊珊把耳机连上，手机就塞进挎包里。 顺手掏出补妆粉，翻开后对着小镜子照了照。 看到脸上的一抹红晕，皱了下眉头，用粉扑在脸上拍了拍。 嗯……看起来好多了，看着镜子里明眸皓齿的自己，满意地笑了。 出租车司机是个老大爷，杨珊珊补妆的时候，时不时就透过后视镜瞄上一眼，脸上满是羡艳的神色。 杨珊珊补好了妆，把粉扑小黑盒塞进挎包里。 “别说我啊，快说昨晚你跟文杰怎么回事？” 黄微微声音很大，杨珊珊心虚地朝司机的方向瞥了一眼。 现司机正透过后视镜在看她，脸上瞬间通红一片，感觉火烧火燎的。 她低头装作从挎包里找手机，眼神慌乱地四下看着，压低声音道： “那个，一会儿再说，我这边打车到单位了，我先挂了付打车费啊。” “等等，你直接说你不方便讲话就好了嘛。秒懂，你刚刚问我什么烘培店那个锻炼身体的美女？” 黄微微这边抓着脑袋，苦思冥想，没想明白出来有这么个人。 “就是那天你说店里出事了，我在你店里时，看到街上有个锻炼的美女穿着一身运动装跑步经过。” “没什么印象，我倒是记得上午的时候，我在店里瞥向十字路口。看到有个漂亮的小姐姐跟一个背着背包的……” 黄微微突然闭嘴不说了，店里出事之后她没有过多去回忆当时的情形。 太血腥，太恐怖，不回忆都有点怕怕的呢！ 哪还敢仔细去回忆。 “怎么了？你怎么突然不说了？”杨珊珊讶异地追问。 “到了，您怎么支付？”司机大爷扭头冲着杨珊珊道。 杨珊珊略微朝司机那边看了看，从挎包里掏出钱包。 扭开钱包，现钱包里可怜巴巴地躺着一张五十块的票子。 狠狠心揪出来这张现钞递了出去，看着司机大爷用粗糙的手接过钞票，竟有点心疼。 要知道，电子支付这么便捷的今天，现金是很稀缺的啊。 今天花了这张票子，就得为了取点钱特意跑一趟银行aTm。 “杨珊珊，我……我”黄微微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结结巴巴说不完整，听得让人着急。 “怎么了嘛？你别急，慢慢说。” 杨珊珊付了钱，接过司机大爷递过来的找零，挎着包下了出租车。 “是……是那个被砸死的年轻人。” “什么被砸死的年轻人，你是说那个郝帅？就是被招牌砸死的那个人？” “对，就是他，裤子衣服都很像，最主要是背包也很像！我觉得就是他！” 黄微微有点语无伦次，杨珊珊正往二分局的门口走呢，路上看到了上班的同事，她机械地微笑，点头跟他们问好。 等同事一走过去，她马上收敛了笑容，冲着耳机收音器道： “就是那个郝帅？你不是废话啊，砸死的当然是郝帅，我都看新闻了。新闻上还看到咱们了呢。” 杨珊珊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没有往下讲。 换做平时，她估计会开句玩笑，说咱们成名人了，上了新闻头条啊…… 这会儿她听出来黄微微有点不对劲，况且这事情实在不合适拿来当玩笑讲，所以她识趣地把后半截话咽了下去。 “我是说，我上午在店里看到那个被砸死的郝帅背着背包等车，然后跟一个小姐姐撞了一下，两个人似乎还有几句争执……” 黄微微又努力回忆了一遍当时的情形，没错，那个就是被砸死的郝帅。 清爽的白衬衫，工装的西服裤子，背着一个纯皮的商务电脑包，看上去那样阳光而充满朝气。 杨珊珊听罢也是一愣，这还真是…… 没法言说了。 “黄微微，你也别害怕嘛。我觉得那应该是郝帅住在附近，每天都在那里坐公交上下班。 你看新闻上也说了，他是下班途中生意外，不幸被烘培店的招牌砸中身亡的。” “嗯，你说的也对，应该就是这么回事。”微微暗叹道：“那你看到的女孩子什么样子？” “长，匀称，漂亮，充满活力。” 杨珊珊回忆了一下，捡着重点说到：“这个本来我也没当回事，是刚刚我上班，又看到她了。” “那又怎么了，巧合了呗。她每天早晚跑步锻炼身体，上次你是晚上见到了，这次是早晨见到了呗。” 黄微微不停地在做自我安慰，但是……看到那个被自己店招牌砸中的郝帅， 白天如每天那样去上班，朝气蓬勃，充满希望的样子，转眼就死了…… 真是说不上来的别扭。 “微微，你傻了吗？你家在北区，我家东区还要再靠东边呢，谁锻炼身体斜着穿过m市啊！又不是跑马拉松？” 说话间杨珊珊已经到了单位，开启了电脑，在浏览器里查询那条“郝帅意外被招牌砸中身亡”的新闻。 “也对哈，你说的有道理，那你确定是同一个人？也许只是长得像呢，现在女孩子整形的多了，网红不也都是蛇精脸。” 随着那条新闻弹出来，杨珊珊拖动着滚动条一路往下拉，拉到新闻里那张插图。 点击保存。 放在ps里，拉清晰度，随着画面质感的提升，很多模糊的背景变得清晰了些。 放大，放大，再放大…… 哈哈！ 这个摄影师真的赞了。 x1ooopx之后，在整个画面的角落位置，有一团模糊的雅灰色身影。 拍摄这张照片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晦暗了。 女孩子那身雅灰色的健身衣，与周围的背景几乎融为一体了。 对，这就是那个穿着健身衣的女孩子，马尾上的绳结都是同样的雅粉色的。 案现场这边围拢了一大堆的人，挤挤挨挨黑压压。 在正常尺寸下，锻炼的女孩子因为距离很远，在照片上看就好像一个灰黑的点。 又有谁会注意照片角落里，极为不起眼的一个像素点呢？ 而杨珊珊当时看到，她从落地玻璃橱窗前面跑过，都没有朝围拢的人群瞧上一眼。 这就让人费解了，死了人这无论如何算是一件大事啊。 正常来说，总归会停下来看看怎么回事吧，而她没有。 杨珊珊当时的注意力都在突事件上，或者在砸死的郝帅、文杰、黄微微身上，也或者在贾楠、黄东恒身上，甚至是围观的人群…… 哎，现场实在太杂乱了，她也记不清自己当时注意力放在哪里了。 总之，没关注这个锻炼身体的女孩子，对那道窈窕的身影只留有个模糊的印象。 而今天在楼下，这个女孩子再次出现时，几乎在一瞬间，关于这个女孩子那点模糊的印象统统都清晰起来了。 “你稍等，我给你那个女孩子的照片。”杨珊珊说完，不等黄微微反应呢，就挂了电话。 她快翻拍下来，微信给黄微微。 黄微微收到图片反复端详着，犹豫着敲下一行字： “这个女孩子，似乎有点像我在店里看到的那个小姐姐，就是跟郝帅产生冲突的那个…… 嗯……又不像。 哎，太远了不好确认，不过身高，身材，型都很像。” 杨珊珊送图片之后，看到微信里有文杰的信息。 “珊珊，你到公司了吗？” 杨珊珊盯着信息看了一两秒，脸又倏地红了。 她脑海里闪现昨晚文杰迷醉的脸庞和眼眸中的痴迷。 昨晚看到文杰对她的那种痴迷，让她几乎是瞬间就沦陷了。 此刻看到文杰的信息，内心里都会悸动不已。 而当看到黄微微回复的信息后，她的脸色变了又变。 从羞赧到惊愕，再到骇然…… 她慌忙点开与文杰的对话框，手忙脚乱地编辑着信息： “文杰，你……你还好吗？我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文杰正在杨珊珊家里拖地，昨晚进屋之后两个人一路磕磕绊绊，横冲直撞。 他都没来得及换拖鞋，客厅，餐厅和卧室的地上都留下了他的脚印。 这……这算菜花大道的罪证吗？ 擦掉，擦掉，统统擦掉！ 听到手机响了起来，他把拖把一撂，往身上抹了抹手，从兜里掏出手机。 看到杨珊珊的问题，他微微怔了一下。 努力回忆了一下自己昨晚，应该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关于绑架，关于贾楠的复仇，他可都是守口如瓶的啊！ 再意乱情迷的时候也没有信口乱说。 “很好啊！怎么了？” 文杰讶异地盯着手机，等着杨珊珊的信息。 而杨珊珊直接拨通了语音通话。 看到红衣女子空灵地伫立在漫漫黄沙中，微信头像不停旋转着，随之传来的是黄微微略显焦虑的声音： “文杰，你还记得那天黄微微店里出事，我去店里陪她。 当时被招牌砸死的人叫郝帅，他上午在路口坐公交去上班，下班就被倒了的招牌砸死了。 我当时在案现场，看到一个穿着健身装的女孩子跑步经过那里，而今天早晨我又看到这个女孩子跑步经过我家楼下。 我想说的是最初看到被砸死的郝帅时，我竟然产生了一种错觉，我以为那是你。” “我？” 杨珊珊说的有点不找边际，而文杰却懂了。 101章 连环杀手 “对，他也是＊＊局的人，因为他穿着制服和白衬衫，身高，身形，型都很像你。 今天黄微微说，案那天她在店里看到郝帅早晨跟一个女孩子……” 突然声音断了！ 文杰看了看手机的wifi信号，显示wifi在连接中。 他四下环顾，在客厅的茶几后面找到了路由器。 路由器本该闪烁着的灯灭了。 文杰伸手开灯！ “啪，啪，啪……” 无论怎么按，客厅那个心形的照明灯都不亮。 断电了。 一定是有人拉了电闸，文杰可不相信碰巧停电这种事情。 尤其在杨珊珊说了那番话之后。 这时候走廊里会不会有人埋伏？ 杨珊珊刚刚说楼下有个女孩子，出现在那个叫郝……郝帅被砸死的案现场。 一个女孩子的话……文杰看了看自己技能为三之后手臂上清晰的肌肉轮廓。 穿上衣服看不出来，可是他能感觉到肌肉充满了爆力。 对于系统与他之间的相互影响，这点着实让他意外。 一个女孩子，不是他的对手。 文杰轻手轻脚地接近房门，拨开门上的猫眼，朝走廊里瞄了一眼。 走廊里没有半个人影。 电闸箱就应该安装在走廊的某个位置啊，这个女孩子是躲起来了？ 躲在……猫眼的下方？ 这时候苹果手机的默认铃声响了起来：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文杰这会儿正趴在门上对着猫眼，探查外面的情况。 为了能听清门外面的动静，他是大气都不敢喘，生怕错过外面传来的细微声响。 结果手机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叮叮起来了。 文杰吓的一激灵，汗毛嗖地竖了起来。 只听门外传来一声闷响……难道门外的人也被铃声吓到了？ 文杰惊魂未定地掏出电话，心理不禁猜测着。 电话是杨珊珊打来的，文杰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按断了电话。 有铃音的干扰，刚刚门外那一声响动文杰听的不甚真切，分辨不清是什么声音。 但门外有人是肯定的，文杰与对方应该只有一门之隔。 这个时候接电话，说了什么话，估计对方都能听到。 文杰从没有挂断过杨珊珊的电话，之前工作或者会议中有不方便接电话的时候，文杰都按下声音键，让手机变静音模式。 而这一次是挂断。 他觉得珊珊跟他应该有这种默契，到底哪里来的自信，他也说不上来，纯粹就是直觉。 呃……看自己都想些什么呢啊！杨珊珊总是让他走神！ 他抱着试试的心态，点开微信…… 如他所料，真的有一大段文字赫然地霸占着屏幕。 是杨珊珊的。 “文杰，你不方便接电话是吧，刚刚话没说完，黄微微说案当天他看到郝帅在赶车时跟一个女孩子起冲突。而我把今天楼下遇到的这女孩子照片给她，她觉得有点像与郝帅起冲突的小姐姐。 若真的是一个人……我有种可怕的猜测，那个……那个郝帅的事可能不是意外。” “别乱猜了，我很好！”文杰秒回。 他快关了对话框，神色凝重地通过猫眼监控外面的情况。 在杨珊珊说感觉烘培店砸死的人，有点像他的时候他就猜到了。 脑海中不受控制出现白宇穿着工装裤子，白衬衫的画面。 以及自己拉开门从白宇的车上下来，对上躲在机车头盔后，贾楠的那双眼疏离淡薄，却又炽热而期待。 很多之前模模糊糊的猜测，很多之前琢磨不明白的事情…… 在这一瞬间，变得透彻而清晰。 那些迷雾笼罩下，遮遮掩掩的真相突然无比真实地呈现在他面前。 贾楠是个连环杀人狂！ 他不只是在寻找他，企图杀死他……而是，而是只要与他这一形象接近的人，都可能成为他的目标。 “嘶……” 文杰倒抽一口凉气。 他想起第一次在别墅见到贾楠，总觉得贾楠与他问好时目光中涌动的眼神，有点怪怪的。 似乎阴郁中透着很多复杂的情绪！ 现在那些复杂的情绪，文杰统统都懂了。 那是苦苦寻觅许久，终是让他找到了，坐等收网时的百感交集。 怪不得，自己当时只是下车，又上车就完美地通过了系统测试题。 当是自己还奇怪自己搞毛线了，就通过测试了。 现在看来，那不是毛线，也不是冒险，而是找死啊！ 嗯……这么半天怎么对方什么举动都没有呢？ 两个人显然是杠上了，对方在等着文杰现停电了，出门走入设好的圈套，而文杰看穿了这一点，守在屋子里静观其变。 两人对峙之时，心理素质就显得尤为重要。 文杰朝兜里摸去，想点支烟，稳稳心神，继续跟外面的人杠。 手摸到了烟盒旁边的手机时。 他又是一愣。 刚刚想了那么一大堆，怎么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贾楠是怎么找到他的？ 文杰扭头四下环顾，这是杨珊珊的家，房间里的家具陈设让他觉得很陌生。 却又有种奇怪的熟悉感，可能是因为这里的一切都充满着杨珊珊的气息吧！ 自己就是因为贾楠查到了他的住处，所以才临时决定来杨珊珊家的。 那么，贾楠是怎么查到自己在杨珊珊家的呢？ 这是个问题啊！ 是个大问题啊！ 这个问题不搞明白，自己躲哪里去都白扯啊！ 而且，他昨晚在自家楼下被袭击，袭击他的是两个人。 两个男人，文杰没有亲眼看到，但是他猜测其中有贾楠。 用乙醚弄晕了自己，而后实施绑架。 这次是个女人，不……不能确定是一个人，说不定也有帮手。 而若是想不引人注意，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人绑架或者干掉，他们会选择…… 用药剂致使昏迷，而后实施绑架，或者把谋杀伪装成意外。 而他们会选择…… 用药剂！ 不知为何，贾楠似乎不着急要他的命。 不然上次可以直接给他一刀。 想到这里，文杰退后了几步，转身进了卧室，想找出来一个能够蒙住口鼻的东西。 别一会儿飘进来什么迷药，再把他搞晕了。 他总不会在同一个石头上，被绊倒两次吧！ 进了卧室，来到大床对面的衣柜，“哗啦”拉开大衣柜的门。 几乎瞬间又关上衣柜门，开关之间停留不到半秒钟。 呃……柜子里都是杨珊珊的衣服，包括一些贴身的…… 本能地让文杰觉得不应该窥视杨珊珊的隐私。 现在衣柜门前犹豫片刻，他又忍不住拉开了衣柜门。 盯着里面五颜六色的衣服看了一瞬。 伸手朝一个粉嫩的BRa捏了捏，手感真是级好啊！ 里面似乎有液体，液体里还有滚珠，这是随着人的举动可以流动的？滚珠是按摩用的？ 这不会有提升尺码的作用吧！ 啧啧……这个商家啊，为了赚女人的钱，让女人消费，还真是什么都想的出来啊！ 在四维空间，运动是不存在的。四维生物眼中的时间线是静止的，三维的人类眼中时间线却是运动的。所以四维生物一眼便可看到，我们无数种人生的结果。可以先看到死亡，再看到出生，没有前因后果…… 102章 再往旁边看看，天啊，还有那种包装可爱的～ 就是每个月都会用的东东。 啊！ 自己这是看哪里呢？ 文杰上下扫了一眼，柜子里没有什么可以掩住口鼻的东西。 他又朝梳妆台看去，杨珊珊的梳妆台是纯白色烤漆制成，搭配一个同色的梳妆椅，跟房间里的其他家具色调相同。 梳妆镜下方有小小的分格设计，零碎的瓶瓶罐罐，和小饰品之类的都能收纳进去。 看起来简约精巧，功能性极佳。 文杰来到梳妆台前，找到一副墨镜，跟杨珊珊周末去烧烤趴，戴的那副墨镜不太一样。 镜片的颜色更深，边框也更立体…… 应该是男女都可以戴，文杰这样想着把墨镜架在自己鼻梁上。 嗯……看上去还挺时尚。 他又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找到一副黑色的口罩。 武装上之后，觉得自己，呃……有点娘。 捂面！ 若是有氧气面罩或者防毒面具该多好。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文杰马上制止自己的瞎琢磨。 他戴着墨镜从卧室往客厅里走去，一戴上墨镜视野范围变得很暗，他走的很小心。 从卧室出来一转弯，他感觉头有点晕。 不是头疼，而是晕，就好像坐上了高旋转的木马一样。 让他的身体渐渐失去了平衡，他摸索着往墙边靠。 伸手抹上墙的时候，却是触摸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他侧目看过去， 白色的， 毛茸茸的， 竟然，是一枚硕大的蝴蝶绳扣。 这一定是幻觉，他戴上墨镜怎么产生幻觉了？ 他朝脸上胡乱地拍打着，口罩，墨镜就这样被扔到了地上。 再扭头看向墙那边，蝴蝶绳扣非但没有消失，上面还渗出血来。 眩晕感伴随着压迫感袭来，让他感觉天旋地转，客厅也变得阴暗无比。 他除了能看清一个逐渐被鲜血沾染的蝴蝶绳扣之后，一切都在旋转，很多扭曲的声音混杂在一起直往耳朵里钻。 文杰摸索着走向灯的开关，准备把开关打开。 手摸上去，却被另一只手钳住。 谁？ 灰败的色调中，文杰看向抓住自己的那双手。 啊！ 那是一个双手被蝴蝶绳扣系住的中年男人，因为被绳子系住了，所以两只手腕不自然地扭在一起。 而他就是用两只苍白的瘆人的手，死死地揪住了文杰的手。 看到那人手腕处的蝴蝶绳扣，文杰自心里泛起一阵阵抽痛。 这痛楚伴随着惊愕，让他整个人好像被电击一样的，立在原地抖得不能自持。 他怯怯地，却又满怀期待的顺着对方的手腕一路看上去。 蓝色衬衣，蓝色的领口，因为被血染红了，蓝色呈现出黑红的颜色。 紧跟着，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孔闯入视野！ 啊！ 啊！ 文杰连连惊叫。 不可能。 怎么可能在这里看到自己的父亲！ 文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在原地半蹲半跪，拼命抽回自己的手，用力砸自己的脑袋。 “文杰，若不是因为你，爸爸是不会死的！” 父亲的声音，文杰睡梦中都分辨的出来。 而那， 正是父亲的声音， 慈爱而又温和。 他抱住脑袋，跪伏在地上：“不！” 这一声，喊的声嘶力竭。 透着满腔的委屈和心酸。 “我回家途中，看到你爱吃的巧克力……” “不！”文杰痛哭失声。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儿时跟在父亲身后，随着父亲去村子里菜市场的画面。 回来的路上，父亲给他买一条巧克力。 从小卖店老板手里接过巧克力，文杰迫不及待地抽掉巧克力的外包装，拨开一层铝箔纸。 可可特有的香甜醇厚，瞬间就飘了出来。 他咽咽口水，把黑褐色压成两排方块状的巧克力掰下一块，其余的巧克力重新包好，装进兜里。 伸手捏起手掌心这块巧克力，送到嘴边伸舌头舔啊舔啊，把巧克力边缘压出的细碎纹理一层层融化……最后才会都放在嘴里。 品着巧克力在唇齿间，丝滑浓郁的感觉，心满意足的跟着父亲往家走。 而后，父亲被打晕， 血染红了他蓝色的衬衣， 文杰曾做过这个梦，当时他吓得从睡梦中惊醒。 可是…… 那只是一个梦啊！ 父亲怎么会因为给他买巧克力而遇害呢？ 他一直觉得父亲的死另有隐情。 这么多年来，他也一直没放弃追查真凶，希望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 是自己……害死了父亲？ 在这一瞬，他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自己还活着干嘛？ 他颓然地捶打着地面，一种幻灭的情绪自内心深处迸出来。 手不知道砸到了什么，一阵刺痛。 是那个墨镜，杨珊珊的墨镜！ 自己……不是暗暗誓要对杨珊珊负责的吗？ 不能就这样自我放弃啊！ 活着…… 怎么会没意义呢？ 这时候，苹果手机的默认铃声响了起来。 叮叮叮…… 文杰一激灵，眩晕感似乎消退了一些。 他稳了稳心神，抬头看向窗子的方向，阳光穿透晦暗的色调照进了屋子。 刚刚笼罩着屋子的暗黑一团的东西，渐渐散了。 他疑惑地看向客厅照明灯的开关方向，那里…… 那里刚刚站着自己的父亲！ 此刻，除了一堵白墙，什么也没有。 可是，自己刚刚…… 见鬼了吗？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刚刚拳头砸碎了墨镜玻璃，玻璃扎的手痛。 手上不停的在流血，似乎还有晶莹的玻璃扎在肉里。 从兜里摸出手机来，按了接听键。 “文杰，今天你怎么没来上班啊？” 听筒里传来白宇玩世不恭的调调。 “今天请假了，有……有事？” 文杰声音有点颤，气息还有点不稳呢。 这时候要是有人看到文杰，估计要被他的样子吓坏了。 他跪在地上，冷汗眼泪沾满脸颊，握着电话的手鲜血直流。 “是啊，今天老大的分公司开张，晚上他做东。本来说上班直接跟你说呢，你还没来。” 白宇悠然地说着。 “我……我就不去了。” 文杰环顾了一下此刻的自己，闷闷地说。 103章 还我手机 “你不去怎么行，寝室四个人，就差你，你说合适吗？”白宇一听文杰不想去，没人当垫背的怎么突出他的闪耀。 不行，必须要把文杰拉去。 “我……我今天不方便，我……” 文杰看了看自己的手，命都快没了，还有功夫搭理什么老大的庆功宴。 “你怎么了？你在哪呢？我下班直接开车去接你。” 白宇不容置疑地说。 “我……我是说庆功宴，我也没出什么力。” 那天晚上喝酒的时候，老大临走时话说的明白，让白宇，文杰你们多多关照。 先提的也是白宇。 “噢，你说起这个啊，他们交上来的社保开户资料，我放你桌子上了。你跟登记组的人不是熟吗？回头给办一下。” 白宇装作不经意地说着。 文杰却听出了酸溜溜的味道。 登记组？我跟登记组谁熟悉？ 杨珊珊吗？ 我艹，白宇这是妒忌？ 跟白宇这么多年哥们了，对于自己跟杨珊珊交往的事情，还真没有正面的承认过。 他确实问过，因为自己也吃不准，所以哼哼哈哈应付了过去。 而现在…… 经过昨晚的埋头苦干，他跟杨珊珊的关系从若即若离，暧昧不清，瞬间提升了几个层次。 肯定算是正式跟杨珊珊交往了。 一想到跟杨珊珊可以用“交往”这个词了，他心里说不出的甜蜜。 找机会带着杨珊珊回家给老妈看看，老妈还不开心的跟街坊邻居絮叨一年啊！ 痴痴地想着这些，握着手机的文杰坐在地上傻笑起来。 应该找机会跟白宇说说这事，不然总觉得差那么点意思似的。 “好吧，下午我联系你，我手受伤了，要去附近医院处理一下。” 接下来文杰随意应着白宇的关心，匆匆挂了电话。 文杰朝门口扫了一眼，刚刚就算在讲电话。他也时刻警惕着，谁说得准门外的不之客会不会破门而入啊。 他悄悄接近门口，趴在门上听了半晌。 没听到任何动静。 似乎门外的人走了。 刚刚的那些幻觉，难道就是贾楠同伙放的大招？ 那么……现在是撤了？ 在文杰接电话的时候，门口的健身美女从手臂上的运动手包里掏出一支小巧的镜筒。 外形上类似于迷你望远镜，可镜片确实红色的。 她端起镜筒对准门缝朝房子里望去。 很快在透过这个镜筒看到了微弱的热源流动。 这东西……竟然是个微型的热成像仪。 但是门缝毕竟能收集的热源有限，呈像也是模糊不清的。 只能看到房子中央一团人形的热源在地上挣扎着，身上的因为热量不同呈现出黄色，红色的能量波。 女孩子微微一愣。 这跟她预想的不一样，她以为屋子里面的人早就已经撞墙昏迷，或者精神崩溃而呆若木鸡。 她把姣好的脸孔转向一侧，伸手揉了揉眼睛，重新对准房门上的猫眼。 所有透光的媒介都可以试试的嘛。 正当她换了另一只眼，准备一看究竟的时候。 电话响了。 不是她的电话，她的电话调成震动了。 她蹙着眉头，收起了手里的迷你热成像仪。 还用这玩意吗？ 屋子里一个大男人讲电话的声音顺着门缝传出来，站在门口听的真切。 她讶异的很，今天的事情让她没法理解了。 有点失神地下了楼，拐进旁边相邻单元的楼道里。 她掏出手机，点开支付宝的聊天界面，从列表里找出一个叼着烟的大男孩。 这是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孩子生的五官立体，眼眸深邃，他笑眯眯地叼着烟看向镜头。 “贾大大，失败了。足以暂时丧失神志的计量，对于他似乎不起作用……” 女孩子快地打着字。 一边打字一边皱着眉头思索。 侧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她一只脚抵着墙，另一只腿贴合着墙站的笔直。 健身套装下凹凸的身段从单元门的方向看过去，是那么诱人。 就在女孩子对着手机低头思索的时候，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道阴影。 “谁！” 女孩子警惕的侧目朝单元门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个高挑的身影自外面走了进来，是一个年轻的男孩子，一脸青涩模样。 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好奇的看向她，还……还吹了一声口哨。 她这样长相出众的女孩子，朝他吹口哨的男孩子多了。 她脸上警惕神色渐渐松了下来，爱理不理地白了男孩子一眼，继续盯着手机等回复。 心里嘀咕着：是自己太紧张了，不过是个住在这里的居民而已。 贾楠秒回了信息：“你在哪？确认周边环境安全吗？” 三秒钟之后，“嗖”地一声消息凭空消失了。 就好像真的被点燃焚烧了一样。 “放心吧，我拐到另一个单元的楼道里了。” 小美女对着手机屏幕，露出一抹得以的笑。 突然，什么东西朝她袭来，带起一阵风的同时，啪地一声手机脱手而飞。 “啊！”她本能地叫了一声。 只见刚刚路过的男孩子，瞬间近身到她面前，男孩子抬脚踢飞了她的手机。 男孩子个高腿长，在逼仄的走廊里，抬腿踢过来的时候男孩子的脚在她凶前一晃，手机就已经随着人家的脚力飞向空中。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抬头，伸手去夺手机。 男孩子个子高占优势，稳稳地把手机接住，握在手中。 小美女跳起来去够，跳来跳去只往人家男孩子怀里撞。 “你干嘛？” 文杰把手机拿在一只手上，伸出另一只手推着美女的额头，稍微一用力。 只见小美女踉跄着撞到身后的墙上，愠声道：“你……还我手机” 声音婉转中透着一股尖厉的味道。 文杰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手，还好血已经止住了，不然非要抹人家女孩子一脸。 他上前两步，逼近面前这位后背抵着墙的小美女，一只手撑在墙上，脸却贴近了小美女清秀的面孔。 小美女斜楞着美眸，打量起文杰来。 没想到这个看上去一脸青涩的男孩子，竟然还会咚壁杀。 104章 让他跑了 这时候单元门口停下来一辆电瓶车。 穿着黄色外套的骑手，急匆匆下了车，提着一个塑料袋子就往走廊里跑。 文杰这会儿正把小美女圈在臂弯里，按在墙上…… 冷不丁看起来，还有点暧昧似的。 而且走廊就那么大点地方，文杰和健身美女两个人站在那里，就过不去人了。 文杰朝跑过来的骑手看了一眼，正巧就撞上骑手朝这边扫过来的目光。 目光中，没有撞上男女暧昧的那种尴尬。 也没有看到走廊有人挡路的那种不耐烦。 这就奇怪了。 若不是提前知道这里生的事情，遇到这种情况总该有点情绪反应吧。 于是乎在骑手走过他们两人跟前的时候。 文杰小美女身侧让了一步，这样文杰跟小美女就都贴着墙站着了。 那位美团的骑手也就可以顺利过去了。 只见，那位骑手目不斜视，径直与小美女擦肩而过迈步朝前走着。 这一迈步，他就走到了文杰的身侧。 奇怪的感觉就愈强烈。 文杰低头扫了一眼他手里的塑料袋子。 塑料袋子的口没有系，可以看到一叠餐巾纸随意地塞在塑料餐盒上面。 餐巾纸是白色的，折叠的很整齐。 文杰屏住呼吸，微微侧头，猛地就看到这位骑手另一只手上捏着两张餐巾纸。 他伸手朝走廊里狠狠推了骑手一把。 啊！ 穿着黄衣服的骑士，毫无思想准备，被这样用力的一推，身体失去了平衡。 他顺势把手里的塑料袋子一扬。 塑料袋子连同盒饭，餐巾纸统统朝文杰这边砸了过来。 文杰往身侧一猫腰，躲过了袋子。 啊！ 哗啦！ 随着小美女的一声惨叫，盒饭随之砸在她身上。 菜汤飞溅，身上一热…… 低头就看到，不知道是什么菜洒在了她身上。 呃…… 她凌厉地目光朝文杰和骑手扫去，眼睛里似乎有出窍的剑似的，要把文杰劈个稀巴烂。 在文杰以为她肯定要委屈的哇啦哇啦嚷嚷起来没完的时候。 她跃起来抢手机。 哼，文杰死死握着手机，朝楼道外跑去。 对，他一只憋着气呢。 跑到外面他大口喘着气，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走廊里的两个人。 只见小美女身子软了下去，倒在黄衣服骑手身旁。 “ann，你醒醒啊！” 骑手身手并不慢，他起身正要追文杰。 看到几欲晕倒的ann，只好先扶助她。 哎！再抬眸看向跑出去的男孩子…… 特么的，没影了。 文杰拿着手机，机警地四下环顾，看到路边停着一辆出租车在等着拉活。 司机大哥这会儿站在车旁边，一边抽烟一边朝文杰这边看过来。 文杰并没有走过去搭车，而是快汇入朝地铁口涌动的人群。 他扫手机进站，钻进车厢躲在车厢的角落。 环顾着车厢，确认没有朝他这边扫过来的可疑目光了，他这才把注意力放在了抢过来的手机上。 手机长时间没有任何操作，已经锁屏了。 他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扣掉了手机的电池。 突然不知道那根脑神经搭错了，他掏出自己的手机，开了设置—隐私—定位服务。 拉到最下面的系统服务，点开之后现“重要地点”这一项竟然是开着的。 对，就是手机。 是手机泄露了行踪。 怪不得贾楠的同伙能这么快找上门来! 看来，要换个手机用用了。 文杰心里盘算着。 不过，贾楠也太小瞧他了，完成了系统测试之后，个人参数提升3o%可不是开玩笑的。 思维能力这种东西简直不要太爽啊。 可以一打眼现很多不合乎逻辑的事情，也可以就一个点散思维般的将看似不相关的事情关联起来。 就比如手机，就比如美团骑士…… 那个所谓的“美团骑士”其实是小美女的同伙。 那个见到这样穿着紧身衣裤，面容精致的女孩子还不侧目看看的。 除非两人认识，却又想要刻意回避两人认识的这一事实。 这是第一个可疑点。 第二点，当时走廊里的情形，让文杰想到前一天夜里被乙醚弄晕的情形。 那是贾楠这伙人的惯用伎俩。 当然这两点都要建立在一个假设上面： 贾楠要活捉他。 基于这个假设，一个修长窈窕的女孩子是无论如何没法在不惹人注意的情况下，把文杰带走的。 哪怕是昏迷的文杰，精神崩溃毫无抵抗力的文杰…… 因为，那女孩子外形如此出众……啧啧，想不惹人注意可能吗？ 所以她一定会有帮手。 她的帮手出现在小区里毫无违和感的身份。 他们选择了送外卖的和出租车司机。 他们估计不知道前一天生的事情，想要故伎重演。 没想到的是，文杰看到那些餐巾纸，联想到前一天堵住他鼻子的毛巾。 屏住呼吸，避免在刚刚杂乱的情况下吸入乙醚。 文杰没有吸入乙醚，小美女却在被餐盒砸中的时候，无意中吸入乙醚，晕倒了。 骑手这会儿，朝马路上的出租车司机打了个手势。 把地上的餐盒，纸巾装袋子，揉吧揉吧塑料袋，塞进工装里，出了楼道，骑上美团车子离开了。 就如同刚刚送了一趟外卖。 等在路边的司机大哥，接到信号之后，神色凝重地朝这边走过来，扶起ann美女上了出租车。 出租车绕了半小时左右，七拐八怪进了一个老旧小区。 出租车司机抱起ann，步行上到二楼，推门而入。 一进屋，烟雾缭绕有点呛眼睛，他皱起了眉头。 不满意地朝屋子里抽烟的那位看去。 只见刚刚那位骑手，脱去了美团外卖的工装。 坐在纸壳箱子上，丧气叼着烟。 他身边堆满了这种纸壳箱子，这里俨然是个堆放东西的库房。 司机把ann放在屋子角落的一个简易沙上。 来到抽烟这位身旁，也捡了个纸壳箱子，拍打两下之后，坐了下来。 两个男人，隔着烟雾对望了一眼。 “司机”沉声到：“看着那小子挺好对付的，怎么回事？” “是啊，不知怎么就让他识破了，他竟然没有被乙醚搞晕，也扛过了安姐的迷幻药。” 脱下美团工装的男孩子，其实年龄不大，白白净净的一张脸，看上去到是有几分帅气。 只不过行动失败，ann又被搞晕了，让他很不爽，所以这张脸看上去有点扭曲。 他们都清楚就算ann晕了，他们两个若是联手，也可以把那个叫文杰的人，生擒了给贾老大绑回去。 不过，那不是他们一贯的做派。 他们要把一切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他们尽一切可能避免引起他人注意：他们不在公众场合碰面，他们装作不认识彼此，他们尽可能单线联系…… 哪怕警察眼看着人在他们面前，捅死自己，坠楼而往，跳湖自溺，被车撞死……警察也拿他们没办法。 这就是他们一次一次作案，却又一次一次逃脱法律制裁的原因。 暴露在媒体和摄像头下的时候，就是他们玩完的时候。 这一点，他们都清楚。 105章 ANN醒了 文杰出了地铁口，路过一家通讯手机门店时，毫不犹豫地迈步进去。 他掏出从那个小美女手中抢来的手机，看了又看，重新揣回兜里。 把自己的苹果手机递到角落里的手机维修摊位。 “收旧手机吗？” 四方桌后面，一个闷头拆卸手机零件的小伙子，抬起头嘴皮子利索地叨叨起来： “收啊！我这里价格给的肯定是这条街最高的，您卖赔了尽管来讨差价。” 文杰只是略挑起眼皮，上下打量了小老板一番。 这个修手机的小伙子看起来顶多二十出头，剑眉，小眼，嘴唇菲薄，怎么看怎么一幅奸商嘴脸。 文杰瑶头笑了笑，目光落在了自己那部手机上。 这手机才用了半年啊，自己攒了一年的兼职家教费。 分配实习单位时，他知道分配到了***总局，觉得工作了没手机会很不方便。 也有那种穷学生，要到大城市工作，不想被人家看不起的自尊心作祟吧。 甭管出于什么目的了，反正他是一路小跑着，兴高采烈地到了手机卖场。 左挑右挑，选中了这款手机。 在他认为这款的性价比高。 若不是性命攸关，这手机留在身边随时会炸毛，他才舍不得卖呢。 手机维修的小伙子的目光也落在手机上，眼中亮了一瞬。 好像淘到宝贝了一样。 他拿起手机，掂了掂，解锁后放在手上来来回回把玩着。 恨不得各种功能都试一遍，折腾了一阵子，才笑呵呵地说道：”这款机型去年都淘汰了，现在早就出苹果新款了，大哥……看您也是实在人，我也诚心实意出个价：3oo元。” 哼！文杰冷哼一声。 3oo？这是打要饭的吗？文杰拿起手机就走。 “大哥，您看5oo呢，最高能出到5oo.” “8oo，刚刚隔壁店给八百，我还是去那边吧。” “新机型8oo还差不多，这样吧6oo。” 文杰走出门口，心里数着1，2，3……”行吧，8oo就8oo.” 文杰掉头回到柜台，看着小老板有点不太愉悦的神色，只是面无表情地收了钱。 他用8oo元选了个杂牌手机，把电话卡换了上去。 原手机里的资料，照片等都上传到了邮箱里，有时间再整理了。 看着小老板娴熟地拷贝资料，手上噼噼啪啪地一会儿在键盘上忙活，一会让又把手机拆开来研究…… “看你这操作……”文杰伸手指了指被拆的七七八八的手机，“你这技术不错啊！” “那是，什么疑难问题，我都能解决。这条街上好几个手机卖场，手机维修点的小兄弟都是我徒弟呢。”小老板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朝文杰咧嘴笑着。 “忘了手机密码，有没有什么办法开机？”文杰曲指随意地敲着桌面，道：“我是说除了刷机。” “手机里有重要东西呗？”小老板斜睨着眼睛，瞟向文杰。 “嗯，那……你有办法吗？”文杰凑过去问到。 “有啊，1ooo元。” 文杰看着小老板憨笑的那张脸，内心里飙了句：艹。 便没有再理会小老板，待他鼓捣好了手机，文杰冷冷地瞥了小老板一眼，转身走了。 出了店门，他的手摸向兜里。 解决了被跟踪的问题，他打算先抽上一根，然后……去离这里不远出的“和谐医院”包扎一下手伤。 谁知道，在兜里摸来摸去，现兜里出了烟盒，火机，还多出来一个东东。 他顺手掏了出来，把这个小东西拿到眼前。 是一枚戒指。 没有品牌，指圈内侧也没有贵金属成分含量。 品相上也算不得精美， 这东西，哪里来的？ 文杰认真回忆了着，没想起来这一路有人跟他近距离接触过。 自己出杨珊珊家的时候，把钥匙揣在兜里，明明没有这个东西的。 他唯一跟人密切接触就只有在那个楼道里。 那么…… 文杰朝店里瞟了一眼，把这个街边摊上随处可见的戒指，随意仍在了店门口。 …… 破旧房屋里，两个男人沉默地对望。 哎！年轻的男孩子沉不住气，时不时看看手机。 嘚瑟着腿，连带着身上也跟着有节奏地抖。 “哐” 他抽筋了腿骤然停了。 捂住小腿，男孩子脸色铁青，龇牙咧嘴：“你……” 刚要飙，他侧目朝沙看去，压低声音咆哮道：“你干嘛踢我！” 开出租车过来的这位，仰头吐出个烟圈：“谁让你抖腿呢！看着心烦。” “这么久了，安姐怎么还不醒？”小伙子忧心忡忡地问。 “问谁呢？我哪知道你怎么搞的。”司机大哥起身，朝身后的纸壳箱子踢了去。 咚一声响，纸箱子被踢飞出去撞在墙上。 随着纸箱子落地的声音，一道柔蜜的女声响起： “你俩……” 听闻这道声音，两人先是对望一眼。霎时间脸上浮现惊喜的神色，两人蹭地蹿到沙旁，“安姐，你醒了啊？” “小安，你终于醒了！” 沙上一直昏迷着的小美女，这会儿撑着沙垫子坐了起来。揉揉脖子，活动着手臂，抬眸诧异地望向身旁的两个大男人。 “我……” 她恍然想起自己吸入乙醚晕倒的事情了。 “阿，你过来！” 小伙子被安姐召唤了，美滋滋地把脸凑过去。 小安美女抬手朝小伙子脑袋上“啪，啪，啪……”敲了几下。 “哎呦呦！姐啊，亲姐！”阿实诚地挨了两下，就跳着躲开了： “姐啊，我这么关心你，你干嘛打我啊！” 他一脸无辜状，满眼委屈。 “让你装美团骑手，你装装就行了，你还真拎着汤汤水水的啊。还有你这个乙醚，你……全让你给搞砸了！” 说话间她好像想起什么了似的，朝守在她身旁的“司机”大哥，伸出一只手来。 中年男人看着在自己眼前，来回晃动的盈盈玉手，恍然大悟。 他一拍大腿，扭头看向阿：“快点，追踪一下！” 阿顺势坐在角落里的纸壳箱子上，歪头点烟，一副痞里痞气的模样。 ann又闻到了自己健身衣服上菜汤的味道，气就不打一处来，她美眸朝阿瞪了一眼，催促道： “快点定位！跟丢了人怎么跟贾老大交代！” 106章 最后目标 坐在纸壳箱子上的阿，扔下烟蒂，抬脚捻灭。 掏出手机开始专注地在上面忙活着。 沙旁的中年男人看了看ann，沉声问道：“你觉得，对方怎么识破咱们的？” 只间小安茫然地叹了口气：“不知道。” 紧跟着又皱紧了眉头，气哼哼地说：“他还抢了我的手机！要不是贾老大指定要请他回去，我真想报警，让警察抓他回去关几天。” ann的眉呈褐色，弯弯地贴合着眉骨，看起来自然又精气神十足。不像美容院纹的那种眉毛，像两条虫趴在眼睛上似的。 这会儿因为气愤，那道褐色的眉毛拧在一起，瑶鼻的气息都有点不均匀了，凶口随着喘息起起伏伏。 到了他这个年纪，对于网红脸，对于千篇一律的美女有点审美疲劳了。 看到小安这副摸样，他有点想笑。 但是眼下的这个状况，谁能笑得出来。 所以，他尽量憋着。 而ann说完这一番话，见他没有任何反应，抬起头诧异地打量着他。 三个人的屋子，变得很安静。 只有阿那边时而传来在手机上打字的声音。 “好了，定位到了！”阿起身朝两个人晃了晃手机，走了过来：“在这里。” ann和司机大哥也都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没有跟丢。 “安姐，真有你的，我都没现你什么时候放的跟踪器。”阿又把脸凑了过去，冲ann谄媚的笑。 咳咳……司机大哥在一旁咳嗽了一声，他抬手抓了抓眉毛，一脸戏谑。 还有点……尴尬。 看到年轻的男女，当着自己的面暧昧，总归是有点无所适从的。 “权哥，你嗓子不舒服，出去咳嗽！”阿不满意地白了身旁的中年男人一眼。 这个被叫做权哥的男人，冷眼看向他，嗓子里咕噜了一下，却没有出声音。 ann美眸横立，咄咄逼人道：“你这么不靠谱，什么能指望你啊！” “我……我怎么不靠谱了，噢……你是说上次那个事情，我已经说很多遍了，那个郝帅的手机木法定位。你们怎么还不依不饶了。 这事情成梗了吗？动不动就被你们提起。” 阿猛地站了起来，脸色阴沉了下来，刚刚眼里的眸光统统不见了。 “好了，好了，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还斗嘴。” 权哥的男中音浑厚而带着一股子威慑力，两个人都闭上了嘴。 “这人不好对付，他出楼道时朝我车这边望了一眼，转而去做地铁了。”权哥说着说着，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就好像，一眼就看出来我们是一伙的……” “不可能……”阿扭头看向他，刚刚被小安横怼一顿的怨气这会儿都释放了出来，他声音高了八度，大声质疑道：“咱们根本就没见过他好不好！” “对，只能说明这人不好对付！” ann正色附和道。 正在三个人神色凝重地探讨之际，一声清脆的电话铃声响起，回荡在房间里。 阿和ann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权哥。 权哥神色平静地摸出电话，看了一眼上面跳动的号码。 就看到他面露惊慌之色，朝面前的阿和ann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不自觉地站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接起电话：“是……是……对，我们……” ann和阿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都在对方眼神中捕捉到了掩饰不住的紧张，甚至还有一丝害怕。 电话很短，可能二十秒都没有。 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而权哥依然保持着接听电话的姿势：手上握着电话，端在耳畔，嘴唇蠕动着，半晌没说话。 “是……老大？”阿试探性地问，问完又收获了ann一记白眼。 那不是废话吗，能让权哥这么忌惮的，除了老大还有谁。 这几个人都是身上有人命案子的，除了老大，还真没见他们怕过谁。 噢，也怕，怕警察抓他们。 当然，抓不到他们的警察，会沦为他们的笑柄。 “知道那个蠢警察问我什么吗？问我在食堂干嘛？我就心想了，我在食堂还能干什么？” “那你笔录的时候怎么说的？我见那个警察问完你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说我是去拉屎的。” …… 权哥缓缓把目光投向阿，在阿脸上停留了一瞬，又看向ann。 “还是跟丢了。而老大今晚就要人。” “艹”阿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怎么就跟丢了……”ann不解地瞄了一眼阿的手机。 “追踪器被现了，手机也给掉包了。”阿咬着后槽牙说道。 ann夺过阿的手机，瞄了一眼锁了的屏幕，刚要数落阿没眼力见。 阿抢先一步帮她解了锁，把地图给她看。 地图上赫然写着：***手机卖场。 ann愣愣地看了一瞬，把道： “老大还说什么了？” “对啊，老大说什么了，你怎么不说话？”阿不耐烦地催促道。 权哥缓缓地摸出烟，把烟含在嘴里。火机把玩在手上好一会儿，才凑到嘴边，啪啪啪，地打着火。 火机好像故意跟他作对，划了几次都划不着。 哎！阿掏出自己的火机，上前一步，用手捂着给他点上烟。 看着他猛吸一口烟，微闭着眼睛，也不知是在桌琢磨事情还是在回顾着什么。 ann和阿眼睛紧紧盯着他，就好像不盯着，他就会瞬间蒸一样。 “……老大还说，这人是最后一个目标。”权哥又吸了一口烟，烟雾却没有顺畅地冲鼻孔喷出来，而是呛进了气管。 权哥一阵剧烈的咳嗽。 两个人就眼巴巴地等着权哥的后半句话，阿显然已经没有耐心了，他朝身旁的沙踢过去。 “光咳嗽！你倒是说话啊！” “你干嘛，你要踢我啊”沙上的ann不乐意了，“你没看权哥咳嗽的厉害啊，你催什么。” 阿索性闭紧了嘴，独自踱步到窗户前，默默地点了根烟。 只留给两人一个背影，一边吞云吐雾道： “他是不是说，抓不到人，咱们也别活了？” 107章 是误会吗？ ann有一瞬间的失神，然后厉声质问着：“你说什么呢？你给我闭嘴！” 她气结，愤愤地四下环顾，还好这里有的是纸壳箱，她拎起沙旁的一个空纸壳箱子朝阿扔过去。 嘭！ 纸壳箱砸在阿的后背上，出一声闷响。 阿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反驳，只是沉默地抽着烟。 这通电话前，这里的气氛虽然凝重，却不至于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 而这通电话之后，三个人表面上的和平被彻底撕破。 如同在暗流涌动的河流中投入巨石，一时间涌起千层浪，浪花汹涌，仿佛要吞噬这里的一切。 上一秒和这一秒相比，阳光依然绚烂如花，微风犹如温暖的怀抱。 而屋子里的三个人，却笼罩在窒息般的死寂中。 “老大没那样说……”还是权哥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字斟句酌地说到： “老大只是说，我们再也见不到他了。” ann听到前半句的时候，俏丽的冷面孔在慢慢升温，而听到后半句，倏地冻成了冰雕。 她痴痴念叨着：这什么意思，这…… “什么意思？” 阿听完也是猛地回头，注视着权哥。 他含着的烟燃了多半，一大截烟灰就挂在烟头上。 转头的功夫，烟灰飘落下来。 “字面意思！” 权哥冷淡地说，声音中透着一种苍凉和无奈。 阿深深地望了ann一眼： ann红了眼圈，好像在尽力压抑着悲戚的情绪。 她白皙的脸庞上红唇和灼红的眼眶，看着让人心疼。 看来ann是真的喜欢贾楠。 阿看得出来，只是一直不想承认。 “权哥，我们现在怎么办？贾大大……刚刚电话里……有没有说？” ann的脑子很乱，话说的也不连贯了。 “今晚之前抓到那个叫文杰了男孩子，要活的。” “去哪里找这个人呢？” 阿冷哼一声，收起了刚刚失落的情绪。 “不知道……”权哥喃喃道。 …… 晚八点，林肯八号轰趴馆。 白宇载着文杰往轰趴馆的停车场开着，左看看右看看，不住地啧啧称赞：“这里很不错，专门为团体或者个人开办宴会享用，你从外面看不出什么……” 白宇说着瞥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一路都很沉默的文杰。 目光很自然地就被文杰手上，刺眼的白色纱布吸引了去。 他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在家宅还能抢了手，真是够废物的。 文杰听到白宇热衷的介绍，他勉强朝车窗外看了一眼。 华灯初上的林肯轰趴馆，林荫路两旁密集地射灯亮起，把绿意掩映下林肯别墅的道路映的通亮，如同颁奖典礼聚光灯下的走红毯。 穿着入时，打扮精致的漂亮小姐姐挽着西服革履的男士，浅笑轻语，步履优雅地从他们车旁经过。 收回目光，他盯着车前方，内心思忖：还说外面看不出什么？这已经很奢华了好不好！ 不禁好奇，轰趴馆的内部装潢该什么样？ 白宇泊好了车，下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服。 今天的白宇穿着浅灰色西服，淡粉色修身衬衫，搭配西服同色的领带。 他对着车窗把领带正了正，又撩了撩自己额前的短。 显然对于自己的形象很满意，他扭头看象穿着休闲装的文杰，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更绚烂了。 “你特意回家换了身衣服？” 文杰抬眸打量着白宇，随口问道。 “对啊，这里很多美女的，说不定能撩到个女朋友呢！”说着白宇吹着口哨，冲文杰眨了下眼。 文杰一听这话，想起今天答应白宇来参加活动的目的了。 他伸手拽住白宇的一只胳膊：“白宇，你等一下，我有事情跟你说。” “进去说呗，里面桌球，扑克牌，麻将，ktv，舞厅，饮茶，调酒，聚餐，健身，运动各类项目都有，老大他们公司今晚包场了……” 白宇说话间露出雀跃的神色： “今晚，随便玩，让你嗨翻天！” “白宇……”文杰立在原地没有动。 白宇转过身子，与文杰目光相接，他看到了文杰脸上的执拗表情。 低头看了看手机，他们来的算早，外面聊几句倒也无妨。于是他两手一摊，无奈道：“说吧！什么事？” “你还记得杨珊珊吗？我跟她交往了。”文杰平静地说道。 白宇听到文杰提杨珊珊，脸色微微的变了，不过很快，他就神态自若“嗯”了一声，转身朝林肯别墅走去。 见白宇只是嗯了一声，文杰内心泛起了嘀咕： 这表示他听到了？ 还是表示他不介意？ 今天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索性说清楚。 文杰对着白宇的背影喊了一句： “那次我问你，你有没有约杨珊珊，你让我不要乱说，你哪有约过她。既然你没约她，我就追她了。” 听到这话，白宇猛地收住脚步。 他立在原地，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随后他缓慢的转过身，盯着文杰的脸，严肃而坚定地说：“你说的那些话，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当时回答你，我约过她两次。难道你忘了吗？” 白宇转过身来的时候，背光而站，身后的光很强烈也很耀眼。 文杰抬手挡在眼睛旁，他只能看到白宇的身形被光勾勒出来，那个他熟悉的欣长而匀称的身影被光晕簇拥着。 文杰对着白宇微微一笑，那一笑很真诚。 他看不清白宇的神情，甚至连白宇的面容都看不清。 所以，他不知道白宇在那一瞬有没有如他那样释然一笑。 也许没有吧。 那么，白宇当时到底跟他说什么了？ 系统测试题来来回回重复了五六次，每一次两个人的对话都略有不同。 最终救下赵小龙的那一次，白宇到底说了什么？ 白宇到底有没有跟杨珊珊约会？ 可是脑子里很乱，几次事件重演重叠在一起，又隔了这么多天，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白宇转过身子朝林肯别墅走了过去，他迈过镶着金边的台阶，站在别墅大厅门口的石雕旁边。 他现文杰没有跟上来，而是站在停车位旁边愣。 连手上的伤似乎都忘了，手臂就那样低垂着，这样很容易让伤口溢血的。 无奈，他冲文杰喊了一嗓子。 文杰恍然抬头望向他，那坦荡的神情让白宇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脑海中浮现起大学校园时，两个人约着一起自习。文杰总是先准备好，抱着一摞书站在门口等他。 每一次文杰都很有耐心，神色平静，从不催促。 他甚至有点动摇了，会不会自己误会文杰了？ 文杰其实并不知道他约杨珊珊的事情？ 随即他摇了摇头：不可能。 108章 纸醉金迷 “文杰，快点过来吧，他们都等着呢！”白宇摆手朝文杰招呼着。 文杰暂时压下了心中的疑惑，快步跟了上去。 这问题到也容易解决，与其自己苦思冥想，抠这脑袋瓜子逼着自己回忆，倒不如回去问问杨珊珊。 一说起杨珊珊，文杰早晨明明答应人家乖乖在家做家务的……呵呵！ 一抹笑容渐渐浮现在他的嘴角。 看着跑过来的文杰，莫名其妙地笑了，白宇刚刚浇下去的火又有点往上窜了。 他转移了话题：“知道老大家的公司为什么要开到m市吗？” 文杰怎么会对这个感兴趣，他奇怪地看了白宇一眼，漠不关心的摇摇头。 他满脑子都在想着警惕点，别被贾楠同伙盯上。 “m市的这片市场，他们倒是早就觊觎着，但是不敢贸然驻入。听说这次有大咖投资，所以……” “嗯” 白宇见文杰心事重重，全然没有闲聊的兴致，索性也闭上了嘴。 他的目光很快被身旁站着迎宾的一排美女吸引了。 那是林肯别墅的一楼大厅，文杰感觉自己好像误打误撞地进了什么欧式宫廷的府邸。 琳琅满目的陈设闪着华丽丽的光芒，水晶灯和壁灯组合把大厅映得璀璨辉煌，进门签到墙红毯两侧站着统一着装的迎宾。 被两排身材匀称，长相甜美的美女们夹道欢迎是什么感受？ 就是文杰此刻的感受。 他茫然四顾，有点飘忽不真实的感觉，扭头看看白宇，白宇在站在签到墙旁边的美女搭讪，朝人家挤眉弄眼，煞有介事地问些个废话。 “那个，王辉，王总邀请……” 美女本来保持着礼节的微笑，听到王辉的名字之后，脸上的表情瞬间生动了。 她上前迎了一步，朝白宇露出明媚的笑容：“两位……” 她朝文杰扫了一眼，笑容冷了那么一瞬，又把目光转回到白宇身上，热情地做着引导：“两位先生，这边请！” 文杰和白宇随着漂亮的迎宾邻班而去，置身灯火流光之中，被别墅处处散出来的纸醉金迷震撼着。 白宇凑到文杰耳边低声道：“提老大的名字还挺管用啊！”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一间宴会大厅，从仿白玉雕廊的鲜花拱门进去，正对面就是半人多高的t台。T台几乎一直伸展到鲜花拱门跟前。 文杰看着几位衣香鬓影的佳丽，拖拽着礼服在T摇曳生姿，转头对白宇笑笑：“包场了啊，谁付账提谁惯用呗。” 舞台被一簇簇鲜花装点的如梦如幻，搭配舒缓而柔美的轻音乐，让人步入其中便升腾起一种惬意的感觉。 顶棚的射灯满场游弋，不时地扫过低语交谈着的名媛名流们。 文杰依然觉得不真实，他只在电视剧上看到过这种场景，不成想m市的上流人士的社交生活市如此奢华。 穿着黑色燕尾服，打着领结的服务生端着一个银质的餐盘走了过来：“先生，要吃点戚风蛋糕吗？” 文杰看着餐盘上，整齐地码放着方形的小蛋糕，蛋糕很精致，一口就能干掉一个。 “不用，谢谢！”他还没说话，白宇已经拉起他朝里面走了。 文杰有点不情愿地转头看着面前，内心道：中午都没吃饭，好歹让我吃块蛋糕垫垫肚子啊。 一道熟悉的男人笑脸盈盈地迎了过来：“白宇，文杰你们过来了啊。“ 是老大。 穿着这么正式的老大，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印象中，开学典礼，参加校招都没见老大穿这么正式。 “老大……噢，不不不，张总，晚上好！“白宇煞有介事地伸出手，拽过老大的手，狠狠地握了握，一边握手还一边上下摇晃。 “去你的！“老大甩开白宇的手，朝白宇肩头擂了一拳。 “老大，你们公司这是要全面接管m市的人工智能行业啊。“文杰说着挤眉弄眼地看看老大，目光在宴会厅扫视着。 当目光掠过舞台的时候，看到舞台后面走出了一位女子。 这女子穿着一袭银色斜肩晚礼服，雪白的脖颈和一侧肩膀欣然地罗露着，她在指挥几个服务生布置舞台，不时地从后台搬东西到舞台上。 随着她指指点点的动作，大长腿在礼服的高开衩中若隐若现…… 虽然这女子换了身衣服，但是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程小惠。 梁斌教授现任妻子，也是溺死林雨菲的真凶。 文杰的目光略略停顿了一下，便又恢复了正常。 他知道真相又如何，他又不可能去警察局告，没证据警察信不信是一回事，系统这边也交代不过去吧。 “哪里哪里，初来乍到，还是要拜拜各路神仙的嘛，＊＊局行政审批那边就麻烦你们了！” 王辉，也就是文杰他们宿舍的老大打起了官腔。 文杰看着王辉说话时那副油腻又市侩的模样，笑了。 这一笑，有点苦涩。 宿舍的那个老大，再也没有了。 面前这个男人，是华海科技有限公司，m市分公司的王总。 “王总，放心吧，白宇已经把……“文杰想说的话白宇当然猜到了。 一个侍者端着果盘走过来，白宇叉上一块奇异果塞进文杰嘴里。 “老大，放心吧，我们肯定办好。“ 文杰嘴巴被塞住了，呜呜呜地附和着。 “你们原来在这里啊，找半天……“张扬的鼻音自文杰身后冒出来。 王辉侧目看向张扬，啧啧，张扬今天穿的也不赖啊。 一身黑色西服，衬的他身姿挺拔，气定神闲……那股虎戳戳的劲头完全不见了，还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啊。 王辉绕过文杰，来到张扬身旁，抬手搂住张扬的脖子，一脸坏笑地说： “张扬，你迟到了，说……是不是看到这里都是漂亮小姐姐，老毛病又犯了，跑过去勾搭了？“ “对对对，老实交代！” 白宇跑了过去，站在张扬另一侧搂住他肩膀。 两个人俨然劫持了张扬，有种逼着他老实交代的意味。 就在三个人闹成一团的时候，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位年轻男子。 他急匆匆地来到王辉跟前，低声说：“王总，总经理到了，您……” 109章 兜兜转转 文杰打量着突然出现的男子，他穿着藏青色西裤，上身浅蓝色衬衫。 衬衫的领口解开了两个扣子，一侧衣襟上夹着对讲收音器。 他的袖子已经挽起了老高，打赤胳膊上阵，可是额头还是有细密的汗珠渗出来。 应该是宴会的组织部门的工作人员吧，公关部或者市场部之类的。 需要满场跑着张落事，所以西服外套脱了，只穿着衬衫还是忙活出一脸的汗。 王辉闻言，先是一怔。 他看向跑过来的这人，这是市场部的谭军，负责会务筹办。 两人对视了一番，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文杰他们三个，歉意地说：“失陪，顶头上司来了，我要去门口迎接。” “请便！” “请便！” 在文杰他们三人的附和声中，王辉随着谭军朝宴会厅的鲜花拱门走去。 待两人走远了，张扬砸吧着嘴道： “敢情王辉不是总经理。这说不通啊，家族企业开分公司，既然把他派来了，难道不是全权负责的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现在是资本运作时代。你表面看着赚钱的企业，背地里资金都流入了资本家的口袋里。” 白宇听到父辈谈论这些听的多了，耳濡目染的对于这个要了解一些。 他顿了顿，往文杰和张扬跟前凑了凑： “没听说吗？这公司背后有投资人，有些投资人愿意财务自由，坐等分红。而有些喜欢参与经营……” “还是那句话，谁有钱，谁说了算！”文杰适时地接了一句。 白宇和张扬同时侧目看向文杰，面露惊讶，异口同声道：“精辟！” 会场的音乐变换了风格，从轻柔舒缓变得慷慨激昂，看来开幕仪式要开始了。 果然，伴随着激进的音乐，会场的灯光缓缓变暗，舞台后面的Led大屏幕上开始播放华海科技公司的宣传片。 文杰四下打量着，现刚刚聊天的那么一会儿功夫，很多嘉宾纷纷到场了。 这会儿大家都跟他们一样在安静看宣传片，顺带着了解华海科技公司的展史。 这家1995年创立在南方沿海城市的地方品牌，征战商场，步步为营。一举成为占据全国市场，成为行业里数一数二的佼佼者。 幻灯片之后，追光灯之下，主持人登场了。 会场的灯光次第亮起，开场白之后主持人妙语连珠，台上台下互动热烈，宴会厅的气氛渐渐升温了。 这种公司开业挂牌的活动，会有很多流程…… 文杰意兴阑珊地朝舞台瞥了一眼，很快就把目光投向白宇和张扬，指了指宴会厅角落里摆满食物的条桌。 他实在太饿了，必须得吃点东西了。 白宇和张扬两人看看文杰的脸，又看看他打着“包装”的手，相视一笑。 三人默契地靠近盛放着丰盛食物的桌子。 在其他人热烈地参与华海公司开业庆典的时候，三个人在角落里吃的欢畅。 他们来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真的是来看开业庆典？ 华海科技公司开业庆典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不过，这谁说得准呢？ 在主持人说了一句请谁谁谁上台之后，会场爆出雷鸣般的掌声。 三个人光顾着吃了，也没听清楚到底说的是谁，张扬率先扭头朝舞台看过去：“哎哎哎，别吃了，咱们的老大王闪亮登场了。” 文杰和白宇嘴里嚼着北极甜虾，芥末的辣味直往鼻子里钻，文杰感觉都快淌眼泪了，他抬手往眼睛上揉着。 “吃货！你受伤了还跟我抢海鲜，辣着了吧，活该！”白宇幸灾乐祸道。 “感谢m市各界精英，感谢华海科技公司的各位员工出席今日的开业庆典，先请允许我向大家隆重介绍华海科技公司m市分公司总经理，贾楠贾总，大家掌声欢迎！“ 谁？文杰心脏猛地收缩。 没这么巧吧！ 他斜睨地望向舞台的方向，舞台上只有主持人和王辉，并么有见什么贾总。 文杰正纳闷之际。 刷，会场的灯光一暗。 追光灯打出的光柱投向舞台与后台的连接处。 现场所有人都屏息凝视，看向追光灯照亮的巴掌大区域。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并没有人走出来。 会场下，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贾总是谁？” “怎么公司从筹建到现在，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营业执照上的法人啊，你们不知道？” 台下议论的热闹，台上的王辉和主持人却有点尴尬了。 王辉与主持人低声嘀咕了两句，就匆匆朝后台走去。 主持人向舞台右侧站着的搭档，递了个眼神，把麦克凑到嘴边道： “好，各位嘉宾，重量级的人物不是这么轻易出场的……” 台下他的搭档，用对讲机联系灯光师。 本来是准备开灯之后，先进行开业庆典活动的下一个环节。 结果，就看到王辉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朝主持人点点头。 王辉一刻木有停留，转身下了台。 慌乱中，他差点撞到台下一位服务生…… 文杰盯着王辉的身影看了一瞬，不禁么纳闷：什么事让他这么惊慌失措？ 主持人看向追光灯照亮的位置，那里赫然站着一个西服革履地清俊身影。 “啊！” 一时间，尖叫不断！ 在主持人看过去的同时，台下的嘉宾看了过去，文杰也跟着看了过去！ 也就是说，大家都看到了站在那里光芒四射，英挺俊朗的男子。 未曾想华海科技公司分公司的总经理，是这样一位青年才俊，台下的女孩子们几乎疯狂了。 与女孩子的热情正相反，文杰却感觉浑身冷，吃在嘴里的北极甜虾都不香了。 真特么的是贾楠啊！ 贾楠怎么阴魂不散呢？ 躲到那里都能撞上！ 不过，这会儿台下黑压压一片，趁着灯光还没开启，文杰准备闪人了。 “我去洗手间……” 他跟身旁的两个人打了声招呼之后，就低着头朝宴会厅的鲜花拱门走去。 一路快步穿过走廊，他在林肯别墅里拐来拐去，不知怎么就拐到了别墅的侧门。 也可能是后门。 他来的时候跟着白宇一路傻小子进城似的，光顾着称奇了。也没记路，这会儿竟然迷路了。 他伸手推了推玻璃门，锁住了推不开。 看来要找人问问路，找到正门才行，他转悠着走上另一侧的走廊。 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两个人慌张地对话：“王总，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先送医院！” “程……程经理没事吧？” “那你应该问问你自己，哎！别说话了，现场来了好家媒体记者呢！” 这不是王辉的声音吗？ 似乎就是从侧门那边传来的啊！ 王辉肯定有门禁，都包场了，还不出入自由啊！ 就算他没有门禁，他一个电话就能叫来林肯别墅的工作人员开门。 文杰索性绕了回去，自这边墙角一露头，就看到王辉和那会儿把王辉叫走的年轻人。 那位年轻人怀里抱着一位女子，女子身上盖了一件藏青色西服外套，遮住了女子的脸和大半个身子。 不过银色的晚礼服裙摆还是从外套的边缘露了出来。 银色的晚礼服？ 文杰脑海中浮现出程小惠斜肩晚礼露出来的锁骨和凶口，以及开叉处明晃晃地大长腿。 看到文杰，两人明显慌了。 他们两个相互对望一眼，抱着人的年轻人嘴唇抖动着。表情看上去比哭还难看，膝盖一软好像要当场要跪了。 “老大！” 文杰察觉出了这两人有问题，不过这时候闪人要紧，管他们公司的事干嘛。 “嗯？文杰，你……你怎么出来了？” 王辉强装镇定地问。 “我出去抽根烟，这里不让吸烟。”文杰说着指了指转弯处的引导牌。 牌子最下面一行，写着“禁止吸烟”字样？ “哦，那……那你过来吧” 王辉哆哆嗦嗦从兜里掏出一个门禁卡，凑近电子感应器上一晃。 门咔吧一声开了。 王辉做了个请的动作，让文杰先走。 “哦，我不急，这不是有人……喝醉了啊，让这个小兄弟先走吧” 文杰故意说道。 那位年轻人苦着脸看向王辉，王辉朝他使了个眼色。 他这才抱着女人朝玻璃门走去。 经过文杰身边时，盖在女子身上的西服下摆擦着文杰的胳膊，文杰两手指轻轻一拽。 哗啦，西服掉了。 “啊，衣服！”年轻男子惊呼出声，整个瞬间一僵。 王辉见状，正要上前一步捡起掉在地上的衣服。 文杰显然离得近一些，他抬手朝王辉摆了摆，“我来，我来。” 他低头捡起衣服，朝女人身上披了过去。 趁机朝女人的脸望去，昏迷的女人确实是程小惠。 西服披上去的瞬间，他目光随之下移，落在了程小惠的那纤白的手上。 猛然间，他瞳孔收缩，目光灼灼地盯在了程小惠手腕处的绳扣上。 那是一个蝴蝶形状的绳扣，蝴蝶栩栩如生，宛如有生命一般。 文杰的心脏一阵绞痛，仿佛有什么在内心中撕扯着： 这蝴蝶绳扣……跟当年他父亲手腕处的一模一样。 系统的自白 我有话要说！ 我是灵魂补丁系统，我本是个魔性而诡异的系统，当然也很单纯善良。 所以作者说带我飞，带我成神的时候，我竟然信了。 而无良作者却欺骗了我，把我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滋滋冒火星子～ 大家看看丧心病狂的作者都做了什么： 投轻小[笔趣阁 .bequgex]说频道！！！ 我特么就想问问这是二次元吗？ 轻小说频道木有签约（nice)，转到都市频道——都市异能。 拜托老兄，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系统。不能上天，不能入地，不能修仙，不能成魔……再说作者你哪句话写到异能了？ 半个字都木有的好不好？ 作者最后才良心现，带我回到悬疑频道，终于回家了！ 找到归宿的本书，字数达到了十万，也已经过了新书期。 话说，过十万字还没有更改签约状态，读者都不敢追了，怕作者哪天切了。 呜呜呜！ 我是无辜的，我作为系统也已经很卖力了……我要离文出走！ 不行了不能再牢骚了，作者过来了（小声逼逼）。 …… 《写在上架前》 上架前，作者君应该卖一波惨…… 作者君不需要卖惨， 作者君是真的惨！ 在起点主频上架，作者君等了一个世纪～ 一个世纪夸张了，一年肯定是有的。 注册账号，开书，一万字签约。 试水推时，找遍了的悬疑频道，木有找到自己的书。 作者君才知道，书开在了起点女频（收到来自系统的深刻鄙夷）。 完本后，第二本很坚定地开在起点主频，玄幻，三万字被扣扣阅读提签。 到这一本，依然坚定地开在起点主频： 然， 三万字，轻小说频道，木有站短； 五万字，都市频道，木有站短； （系统：活该！） 十万字，转入悬疑频道…… 终于本书被编辑朱砂大大关注了，三天后签约。 被编辑大大关注的时候，作者君甚至有种单身汪被女神眷顾的赶脚。 咳咳……肯定是来回换频道，耽误了本书的签约（系统：你哪来的自信？） 综上， 作者君前后经历两个分站，辗转三个频道，终于迎来了的签约上架。 从去年5月17日注册起点，到今天敲下这段文字。 历时一年零……（掰手指1，2，3，懒得算了）半个月。 所以，作者君要郑重地感谢编辑朱砂大大，感谢粉丝团和各位书友们的支持……没有你们的支持，本书木法走到上架（只能走到完本）。 作者君决定爆更……更……五更（划掉）……无更（划掉），答谢大家的厚爱！ 最后，本书6.1上架，凌晨开通VIp卷。 作者君作为幼儿园毕业二十几年的孩子（系统：啊呸！）。 卖萌求订！求月票！ 第110章 峰回路转 无数念头在脑海中激烈地碰撞，文杰的瞳孔射出让人骇人的目光，周身的气压骤然下降。 只见他缓缓抬起头，死盯着王辉。 汹涌的情绪在体内澎拜着，那张单纯，青涩的面孔，此刻被盛大的震撼和愤恨控制着。 他死灰一般的脸，一点点逼近王辉。 “王，王总……他……他怎么了？” 年轻人面露惊恐，上下牙不住地打颤，内心泛起了嘀咕： 今天真是邪门了，据说在后台出事了。 他赶到时就看到后台角落里的程经理，不知是谁捆住了她的手脚，连嘴巴也给堵住了。 程经理扭动着身子拼命挣扎，一张俏丽的脸涕泪横流，眼里盛满了仇恨，好像恨不得要杀人。 见到他，哀怨地眼神投了过来，嘴里呜咽着想寻求帮忙。 他正要上前帮程经理解开，忽地瞧见站在不远处的贾总。 贾总正冷冷地看着他，这让他收住了脚步，没敢轻举妄动。 只见贾总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毛，淡漠地说道： “想办法让人安静下来，引起不必要的骚乱，最后损失的还是你们华海！” 贾总用的是“你们”华海。 那种置身事外得口吻，让他很不理解。 难道不是贾总投资的华海吗？ 难道贾总不是最大的股东吗？ 要说损失，应该是贾总的损失才对啊。 傻子才会去理论这些，他只是唯唯诺诺地应承下来。 王辉也跑到了后台，看到沙上失去理智的程小惠，也是一惊。 王总目光投向比他，眼神疑惑重重，似乎在问：生什么事了？ 他也是耸耸肩，茫然以对。 他能说什么，他也什么都不知道的啊。 王辉想起来自己跑到后台来的目的了。 他陪着小心，躬着身子朝贾楠低三下四地说道：“贾总，大家都等着您上台致呢！” 贾楠没有正眼看他，而是快步从他身边走过，直奔前台去了。 王辉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忽然他脚下略顿，扭头说道：“小军，你去跟服务生要两片安眠药，这里你盯好，我马上回来。” 而他喂不进安眠药，撕下嘴上的胶布程经理就要大喊大叫，那里离前台又很近……一时性急，他用力一推程经理，脑袋撞在了光洁的地面上。 人，终于是安静下来了。 等王辉回来，现了异样，程小惠后脑勺流血了。 两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都明白当务之急是把人送医院去。 程小惠现在受了伤，不能被同事撞见，不能被嘉宾撞见，更不能被媒体记者撞见…… 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他失手伤到了程经理，内心很害怕，找来自己的西服外套蒙在程经理身上。 遮住了脑袋和身子。 不敢走正门，两人绕道了侧门。 走着走着王辉朝着被抱起的程小惠瞥了一眼，现她耷拉下来的脚踝间系着个绳扣。 他伸手扯了扯，还挺结实。 看着挺小巧的绳扣，没想到不容易解开，他只好费力给扯了下来。 揉吧揉吧，将那一团绳子扔进了垃圾桶。 眼看着到侧门了，没想到杀出来一个冒失鬼 还……还好像来者不善啊！ …… 就算阿军不提醒，王辉也意识道了文杰的眼神不对劲。 很不对劲！ 那眼神里似乎有着滔天的恨意，愤怒如火一样在炽烈的燃烧，好像要把眼眸所及的人统统烧死。 文杰已经来到王辉对面了，两个人的脸贴的很近。 几乎是鼻子挨着鼻子。 文杰眼中的怒意如火山一样喷了，霎时间感觉天地灰暗，死亡的气息笼罩。 “说，谁干的？” 文杰声音阴冷，夹杂着决绝的狠意，王辉听了哆哆嗦嗦朝后退了又退。 文杰见状，脸上的神情微微放松了些，他其实只想确认一下这是不是贾楠干的。 有没有想要为难这两个替贾楠收拾烂摊子的人。 文杰伸手揪住王辉的衣服领子，把王辉拽到自己跟前。 全然不顾缠着纱布的手，因为手上猛地用力而传来阵阵刺痛。 王辉，这个昔日的大学同窗，瞪着一双惊恐地看向文杰。 他现眼前的文杰，很陌生，真的很陌生。 在两人僵持之际， “扑通“一声自身后响起。 文杰侧目，看到抱着程小惠的年轻人，直接跪了。 膝盖着地，与地面碰撞出一声沉闷地声响。 一个成年人突然跪下去，膝盖的承重就已经很大了，况且他还抱着一个呢。 自膝盖出蔓延开来的阵阵痛楚，让他龇牙咧嘴，五官扭曲。 显然这一跪，他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活该啊！谁让他为了讨好领导，不择手段。 他这样推倒程小惠，绝壁算故意伤害了。 他低着头，心虚地说：“是我，我失手把她推倒了。我该死！“ 说着他放下程经理，抡起胳膊扇自己嘴巴。 文杰听闻，表情变得很复杂，转过身子，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扇自己嘴巴的年轻人。 他琢磨了半晌，他恍然明白了，冷冷道： “你倒是愿意杯锅，那你当场给我打个蝴蝶绳扣吧！” 地上跪着的年轻人，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说出实情，对方还不信了呢？ 他瞥向王总，似乎想让王总帮他证明一下。 王辉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半步，慑诺道：“确实是他失手打伤的，我们正准备送医院呢！” 看着王辉耷拉着一张苦瓜脸，说话间无比诚恳的样子，不像是在替贾楠开脱。 但是他还是不信。 之前那些琐碎地线索，在头脑中无数次浮现，却因为没找到关联点，让他一直没有琢磨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今程小惠手腕上的蝴蝶绳扣，把之前的那些看似无关的事情全都串联在了一起： 杨珊珊手腕上的蝴蝶绳扣是赵小龙系上去的。 赵小龙的人生轨迹偏移被修正后，赵小龙与蝴蝶绳扣失去了关联。 而人生轨迹修正了什么事情？ 修正了贾松对赵小龙的施虐。 之前文杰有过一个大胆的猜测：赵小龙关于蝴蝶绳扣的记忆，来自于贾松。 但是这个猜测毫无依据，又随着贾松被他解决掉了，而变得死无对证。 而今天程小惠手腕上出现的蝴蝶绳扣，成了最好的依据。 第111章 去洗手间（求首订） 文杰走到年轻人面前，俯身凑到他耳边道： “把蝴蝶绳扣当着我的面，重新系一遍！” 年轻人有点哭笑不得了，结结巴巴地说：“不……不会！” 王辉瞥了一眼被扔在地上的程小惠，她后脑勺被撞伤的位置还在流血，已经慢慢淌在别墅侧门外的地砖上。 象牙色的瓷砖染了赤红的鲜血，很是刺目。 他从兜里掏出纸巾，蹲在程小惠身旁胡乱地擦了几下。 纸巾很快被血浸湿掉了，他手一抖，纸巾也掉落在了那一小摊血里面。 这……这样耽搁下去不是办法啊，他艰涩地朝着文杰开口道： “先把人送医院吧，这一直在流血呢，绳扣什么的，慢慢再说吧？” 文杰缓缓转过头，阴冷肃杀的眼神锁定了王辉： “不，绳扣必须说清楚。我就问你们，绳扣是不是贾楠系的？” 在文杰犀利而决绝地眼神中，王辉败下阵来，他眼神慌乱地看向地上跪坐着的谭军。 只见，谭军在他的视线中，点了点头。 “对！是贾总系的蝴蝶结。当时程小惠跟贾总在后台不知怎么回事就生了争执，轮到贾总上台了，却迟迟不见人，于是我跑到后台……” 文杰听到贾楠两个字的时候，浑身一震，仿佛被什么东西命中了要害。他痛苦地把手压在胸口的位置，内心里各种复杂的情绪涌动。 他躲着贾楠并不是因为怕他，有了系统加持之后，贾楠同伙三个人出动，他都能在三个人眼皮子地下溜走呢。 若是单独对付贾楠，相信不出几个过招，贾楠就会被他撂倒。 但是他不想那么做，他觉得自己为了救赵小龙，亲手杀了贾楠的哥哥。 而这一幕被贾楠亲眼所见，给儿时的贾楠造成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以至于人格扭曲，这么多年来从没放弃为哥哥复仇。 所以他躲着贾楠，希望忍气吞声地捱到7月16日，贾楠头部被重创导致失忆。 他觉得这是他能活命，贾楠也能活命折中办法。 听着王辉在那里叨叨叨个没玩，他本就烦乱的心情更加糟糕。 他黑着脸摆摆手，目光冷冷扫过王辉那张开开合合的嘴巴。 王辉在职场也混了半年了，这点察言观色能力还是有的。 他识趣地闭紧了嘴巴。 试探性地抱起地上的程小惠，见文杰没有阻拦的意思，便朝谭军使了个眼色。 地上的谭军连滚带爬地起身，开始也是眼睛紧盯着文杰，朝远离文杰的方向撤了两步。 见文杰还立在原地思索着什么，便没命地朝停车场的方向奔去。 百米冲刺的度估计能进15秒。 极端的情况总是能激人的潜能，王辉抱着程小惠也能跑步带风，简直就是奇迹！ 文杰默默地看着两个奔跑的人影，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抬头看看悬着的明月，准备重新踏进别墅。 没想到在侧门门口，迎面就撞上一个穿着警服的家伙。 文杰以为对方要从侧门出去，就微微倾斜着身体，朝警察点点头，意思是让警察同志先出来，他再进去。 他确实是这么认为的，有着那种我是好人，我心里没有鬼，我不怕警察的底气。 就算这个警察是冲着程小惠受伤的事情去的，那要抓的也是王辉他们两个人……也或者要抓贾楠。 反正没他什么事情。 结果面前的警察没有要出门的意思，而是掏出警徽在文杰眼前晃了晃。 既然对方表明了身份，文杰也不好直接走掉，虽然此刻他恨不得马上抓住贾楠，把蝴蝶绳扣的事情问清楚。 “这位先生，我是北区警局的警察，我姓张。别墅生故意伤人事件，请跟我回警局一趟吧！” 文杰闻言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他张口道： “你是说刚刚被抱出去的女人？我不认识她……嗯，确实不认识。她受伤也与我无关，而且我还有急事，您看能不能……” “不能！”这位自称是张警官的男子，果断拒绝了文杰。 他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录音笔，又在文杰面前晃了晃。 “你们刚刚的对话，我都录下来了，你确认你跟那位受伤的女士无关？”张警官挑着眉毛，面露质疑。 这……这还真把文杰噎住了。 “并且，我刚刚也录像了。”张警官说着又指了指自己衣兜，衣兜微微下坠着，估计里面装着手机。 “放心吧，先生调查清楚了，您若是与此事无关，我们自然会让您回来的。” 文杰一腔的愤恨只能被硬压了下去，他身子两侧纱布里双手不断地握紧拳头，手指头的骨节都因为过分用力而攥的格格直响。 比刚刚还要猛烈地疼痛自手端传来，他倏地松开了拳头。 他掉过身子，正要随着张警官往出走，身后一阵嘈杂，细碎地脚步声和闪光灯的“哗，哗，哗”声交汇在一起。 让侧门本就不大的门厅霎时间乱糟糟一片。 文杰抬头看到王辉两个人也已经被警察控制住了，好在程小惠不见了，估计是警察送去医院了。 他又回头看向那一片嘈杂，一堆举着照相机，摄像机挂着记者证的家伙把一个人围得密不透风。 就算是看不到被围在中间那人的样貌，文杰也知道那是贾楠。 刚刚王辉啰里八嗦的时候，不是提到了这事情的起因正是贾楠与程小惠之间的冲突啊。 警察连他这种路人甲都要请回去问问，贾楠还跑得了？ 文杰的身体里冲撞着的愤怒正愁没处泄呢，见贾楠送上门来了，他拔腿就奔着记者堆冲过去。 谁知道才跑几步，整个人就被人从身后拦腰抱住，文杰奋力想挣脱束缚，低头却看到箍住他的那截手臂上，扎眼的警察制服袖口。 是刚刚的张警官！ 一看到贾楠，血就往脑门上涌，啥啥都特么忘了！ 身后跟着警察呢，张警官肯定以为他是要帮贾楠脱身的。 甚至会误以为他和贾楠是一伙的！ 他不敢轻举妄动了，这样公然挣脱警察的控制，说不定要治他个袭警之罪啊！ 他扭过头，神情舒展地冲张警官笑了： “警官，我是要去洗手间，您……抱着我干嘛？” 第112章 他是凶手（求首订） 张警官陪着文杰从洗手间出来，一行人上了警车。 警车嗡鸣着朝北区警局进。 文杰恰好跟贾楠坐在同一辆警车，贾楠张警官左侧，文杰在右侧。 文杰掠过张警官朝贾楠瞥了一眼，贾楠似乎感受到了凝视的目光，他略略侧目。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了，一个目光冰冷，另一个愤怒如火。 霎时间车内的气氛变得压抑无比。 张警官也感受到了两人水火不容地气场，他叫停了警车。 把贾楠安排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文杰收回愤恨地目光，想到上一次见到贾楠时，还是在他的卧室。 可笑的是，除了记得在卧室里抓起台灯狠狠砸了贾楠的后脑勺之外，什么都记不住了。 甚至于，退出系统这么久，都没有领系统奖励。 那次系统指派任务也算完成了吧。 什么任务来着？ 文杰抬起包着纱布的手，揉了揉太阳穴。 努力想了一阵，没想起来。 隐约觉得有人跟他说起过什么，但是具体是谁，又说了什么完全没概念了。 【开启系统】 随着文杰脑海中念头闪过，系统界面倏地在眼前亮了起来。 文杰坐在司机后面的位置，系统界面好像亮在司机座位的头枕处。 而稍稍偏偏脑袋，系统界面就又投射到贾楠冷毅的侧脸上。 【领取系统奖励】 随着这个念头升起，系统的界面却闪烁了几次，就是那种忽然变黑，又猛地亮起，来来回回几次。 紧跟着系统界面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单词：warning 白色的打印体字幕，带着金色的描边。 这个单词占据了整个系统界面。 一闪一闪一闪…… 这是怎么了？ 系统在警告什么？ 是不是这个系统要炸了，那会生什么？ 是会毁灭与系统有关的人和物，还是会抹去系统的痕迹，如同系统没存在过一样？ 诸多猜测一股脑涌了出来，文杰还来不及去判断那种生的概率更大呢。 只见占据系统整个界面的警告消失了。 文杰舒了口气，虽然不知道系统真挂了会生什么，隐隐觉得那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终于是要恢复正常了！ 此刻他的内心里期盼系统恢复正常，终于追踪到了蝴蝶绳扣的线索，真正到了系统能挥作用的时候了！ 具体怎么挥作用，文杰还在琢磨。 之前不是也出现过系统受他潜意识影响的情况吗。 【警告：补丁在系统任务中生违规行为】 【触系统自行修复功能】 【有关违规行为产生的记忆，已被系统清除】 【由于系统任务中有违规行为，取消奖励资格】 违规？什么违规？ 文杰皱着眉头思索着，警车里的人或者看向窗外，或者凝视前方，这样清静的氛围让文杰的注意力很集中。 他微微闭起眼睛，想找出系统清除了哪方面的记忆。 越是凝神思索，脑袋里某个位置就突突直跳，有种脑细胞被压抑的钝痛感。 一个模糊的身影渐渐从窗边浮现，那是一位穿着黑色套装的男子…… 疼痛让他脑仁欲裂，他捂住脑袋，痛苦地靠在车座椅背上。 身旁的警察察觉出了异样，他侧目看向文杰，伸手推了推他肩膀。 “怎么了，没事吧？“ 文杰缓缓睁开眼睛，这一睁眼吓了张警官一跳。 只见文杰的双眼布满了血丝，不是那种熬夜过度用眼的那种血丝，而像是眼睛受伤之后眼底出血的那种即视感。 “你……你的眼睛，怎么了？“ 张警官指了指文杰的眼睛。 文杰也觉得不能再深入思索下去了，真的感觉脑袋要炸了。 这会儿张警官提到了他的眼睛，他才注意到眼睛也是火辣辣的疼。 刚刚那么拼，也不是没收获，隐约觉得窗口处那个人影有点像自己。 “没事，有沙子吹进来，迷了眼睛。“ 文杰搪塞着说到。 贾楠听到后排两人的对话，扭头望了文杰一眼，盯着文杰的眼眸看了又看。继而目光淡淡扫过张警官的脸。 转过头的时候，文杰觉得贾楠脸上的表情很古怪，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 刚刚他点开了手机，看着支付宝对话界面，阿信息过来：“老大，人跟丢了。我们现在兵分两路，分别守在他公寓楼，以及他女朋友家附近。“ 什么叫猪一样的队友？ 这就是！ “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吧！“ 还有半句话，贾楠没有敲上去，只是在心里狠狠地想着：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很快，车子到了警局。 他们在警察的““陪同”下，来到四楼办公区域。 那是一个开放式的办公区域，靠窗子的一侧有一排电脑，几位警员在电脑前啪啦啪啦地敲着电脑，办公区地另一侧整齐地摆放着几组椅子。 中间的过道不时有警员来回窜梭，或者押解着犯人，或者抱着资料……傍晚的警局，依然紧张忙碌。 他们随着张警官穿过这片开放办公区，拐了个弯之后看到一排审讯室。 张警官打开一间审讯室的门，指着里面的座位，让文杰坐进去。有吩咐贾楠到第二间审讯室，身后一阵脚步声，原来王辉他们也由警察带了过来。 文杰盯了贾楠一瞬，愤然地迈步朝审讯室里走。 “站住！”一道凄厉的喊声在门口处响起。 文杰还没来得及朝声音的源头看去，身子就被突然跑过来的女人撞得一栽歪。 他扶住门框，定睛看着他跟前的老妇人。 是……是……那个赵婶子！ 就是赵小龙口中的那个赵婶子。 他周末回家时追着他和赵小龙跑的赵婶子。 也是他手刃贾松前，闯进屋子里抢菜刀被吓的摔倒在地的赵婶子。 赵婶子这会儿满脸泪痕，眼睛哭的红肿，看着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好像刚刚路赶的很急。 她还穿着周末追着他们跑的那身红色带大花的半截袖，黑色的紧身裤。 紧身的裤子箍在她肥硕的屁股和大腿上。 有种莫名地喜感。 文杰这会儿可笑不出来，在警局看到赵婶子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有个事情让文杰很是奇怪： 赵婶……怎么会在这里？ “他，就是他，他是凶手！肯定是他要杀死我家小惠……啊，这个天杀的啊！”赵婶子声泪俱下地喊道。 第113章 血书（野兽打赏加更） 突然有家属跑出来捣乱，张警官连忙上前单臂拦在胖大妈跟前，威严而不容置疑地说到： “您别激动，事情还在调查。” 赵婶能吃这一套吗？ 村子里的家庭妇女，在乡下跟人起冲突的时候，当街撒泼最擅长了，上手又抓又挠，又踢又踹……反正是不能吃亏。 警察倒是会说风凉话，让她别激动？她能不激动吗？ 小惠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呢！ 张警官见胖大妈哭哭啼啼，骂骂咧咧，逮着机会上手打人……这不是胡闹吗？ 他抱着胖大妈的腰，硬是把她拖了出去。 从审讯室这边的走廊一转弯，他看到同事跑了过来，一脸歉意地冲着他说： “这是受伤那个女子的母亲，听说这边在审讯，死活要跟过来看看。一进警局的门就说去洗手间……没想到跑这里捣乱来了。” 小张整理了一下被赵婶子抓歪的衣服领子，脱力地摆摆手： “把人看好，别让她干扰我这边做笔录。” 转身往审讯室那边走去的时候，听到身后胖大妈喊着： “他真是杀人凶手，十几年前她就到我家抢菜刀要去砍人。” 哼！十年前，十年前估计人家才十几岁。 小张根本不理胖大妈的胡言乱语，他快步回审讯室。 刚刚场面混乱，面对家属，又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妈。 他是不能打，不能骂，而偏偏讲道理对方又不听……还真让人头疼。 这会儿神经放松了下来，他才感觉脖颈子火辣辣地疼。 伸手一抹，看着手上的血印子： 擦，挂彩了！ 真让人戳火！ 待他回到审讯室那边，同事已经在做笔录了。 他来到贾楠所在的审讯室，看到里面吴队在做笔录。 透过窗子，可以看到吴队与贾楠面对面坐着，吴队时不时问着问题，而贾楠紧紧闭嘴嘴。 什么也不肯讲。 这个贾楠！ 站在走廊里的小张不禁握起了拳头，眼睛盯着审讯室里的贾楠出神。 派人跟了他一天，看着他在自家别墅进进出出，出出进进……明明就是在找机会甩掉警察。 心里有鬼才会想要甩掉警察。 所以他们一路跟到了位于m市东区林肯私墅，那是举办商业庆典，或者生日趴，聚会的场所。 吴队的判断是正确的，林肯别墅今晚真的出事了。 华海科技公司高薪聘用的企划经理程小惠，头部受震荡伤，导致昏迷，被紧急送往医院。 就在他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审讯室的情况时，冷不丁有人从身后拍了他一下。 吓了一跳。 他恍然回过身，掉过头看去： “哎，我说李哥，你怎么也不说一声。” 而他面前的老李，显然有点不对劲：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耷拉着脑袋，整个人蔫了吧唧的。 “怎么了？今天盯贾楠不是有成效了啊。被咱们抓了现行，火回来审讯啊。” 小张看了老李一眼，眼睛瞟向审讯室里面。 老李循着他的目光也朝审讯室里面望去。 只见审讯室里，吴； n队跟贾楠在对峙着，他迟疑着抬手，屈指在审讯室的门板上敲了几下。 吴队朝门口望了一眼，看到老李一脸铁青地站在门口。 他呼出一口浊气，起身走出了审讯室。 审讯室的门在吴队身后关上的瞬间，他与老李的目光汇聚在了一起。 他咂巴着嘴，抬手捏着下巴，好像不愿意面对摆在面前的实施。 三个人静默了一瞬，吴队沉吟着开口道： “别墅的录像上，没找到贾楠伤害程小惠的证据？” 老李阴沉着脸，沉重地点了点头。 小张瞅瞅吴队，又看看老李，也跟着叹了口气。 半天也没人讲话，老李做了几次深呼吸，故作轻松地拍拍吴队肩膀：“走，抽一根去。” 吴队想起来上次在案现场，老李劝他少抽点烟的情形了，他惨然地笑了笑，冲小张道：“你进去让贾楠签个字，就让他回去吧。” 小张看着吴队和老李两人朝警局的电梯方向走去，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来，推开门进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圆形的白炽灯在屋顶照耀着。这种白炽灯比市面上卖的居家照明灯瓦数要高，悬在头顶也就格外亮堂，整个审讯室好无死角地笼罩在刺白的灯光下。 审讯桌旁安安静静地坐着一位年轻男子，正是贾楠。 贾楠今天穿了一套高定款米色修身西装，短也打理的一丝不乱。 看着文杰被一个胖大妈揪住不放的时候，他扫了一眼文杰的休闲装，唇边荡起一抹讥讽地笑意。 他讨厌任何人跟他纠缠，包括警察。 当警察尾随着他的时候，他有种本能地抵触。 所以，才上了华海科技公司派过来接他的商务车。 为了避开警察的纠缠，到了会场他直接钻进了宴会厅的后台。 他拿出那个老家伙留下来的名片，名片上黑色的隶书印着王辉，分公司运营总监等字样。正准备打电话给王辉，盘算着让他带自己从后门溜出去。 没想到的是，在那里竟然碰到了程小惠。 “程小惠”着三个字，以及关于这个女人的一切，他都避之唯恐不及。 程小惠情窦初开的时候就喜欢他，一喜欢就是很多年。 这并没有给他造成困扰，他只是我行我素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全然没有理会那些。 可是他低估了一个动了情的女人，所表现出来的长情和专一。 他所有的冷漠疏离，落到程小惠眼里都成了他独特的魅力。 慢慢地，程小惠陷入爱情中不能自拔。 因为程小惠从未明确地追求过他，他也就没有直白拒绝她。 倒不是照顾对方的矜持啊，自尊之类的，主要是觉得没必要……他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除了复仇。 程小惠在一次同学聚会喝多了，给贾楠打电话，贾楠直接挂掉了。 他心想着，若是再这样大半夜明目张胆地骚扰，他就报警。 后来不再有这样的事情了，程小惠转学了。 在贾楠看来，他与程小惠本就没有瓜葛，她转学于自己又什么关系。 一晃很多年过去了，他几乎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的时候，收到了程下惠的请柬和一封血书。 展开信纸，殷红干涸的血泛着甜腥味钻进他的鼻腔。 第114章 打起精神（相遇打赏加更） 他鼻翕微动，由鲜血带来的不适被驱散了。 一张泛黄的美术纸上，隽秀的小字一行又一行。 如喋血的玫瑰在吐纳芬芳，又好似被碾碎的青春，诉不尽半生幽怨…… 看的贾楠浑身冷。 他本是凉薄之人，以为除了哥哥贾松的死状之外，这世上已没有什么能刺激到他麻木的神经了。 可是程小惠用青春和生命书写的文字，如泣如诉，如怨如慕。 渐渐地，贾楠的眼眶湿润了。 在那个喝醉的晚上，程小惠回宿舍时落了单，被流氓非礼。 农村长大的她，没经历男女之事，观念也保守的很。 这个污点让她萌生了自杀的念头。 她选择了割脉…… 没死透，被来学校做学术交流的一位教授撞见了。 救下了她一命。 而今，她准备嫁给那位教授了，附结婚请柬。 朦胧的泪眼中，贾楠翻过那页泛黄的纸张，看到这张血书的背面手绘着一个青葱少年的画像。 贾楠抬手按住了眼眶，有泪水顺着手指缝流了出来。 这么高冷的人，泪水，也是滚热的。 程小惠画的是16岁的贾楠。 那匆匆一眼，铸成了半世悲凉。 张警官坐到贾楠对面，看着若有所思的贾楠，没打算打扰他。 倒是贾楠看到换了个警察进来，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淡然的微笑：“警官，我和隔壁的那个家伙，可以走了吗？” 张警官点点头，神色平静：“看一下笔录，没问题的话签个字就可以走了。” 他端起面前的笔录夹子，又认真的看了一遍。 贾楠见他认真看笔录的样子，有点不耐烦了。 其实小张一进来，就垂着眼眸把笔录上的内容看了个大概。 他看了又看，把笔录夹子调转方向，推到贾楠跟前。 贾楠抬笔就准备签字。 “等等……”小张猛地往回抽了一下笔录夹子。 贾楠不解地抬头看着面前的警官，不明白这突然一下子是在搞什么？ 小张朝笔录里第一个问题指了指，皱着眉头问道：“关于事件起因，你要不要在好好想想？” 贾楠淡淡地摇摇头，伸手按住笔录夹子。 小张认真地看了贾楠一眼，松开手。 他看着贾楠挥笔写下自己的名字，署上日期。 “可以走了？“ 他悠然地问道，好像这里不是警局，他们也不是在做笔录。 在他眼里，这里与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农贸市场没什么区别。 小张狠地拽过签好字的笔录，看着贾楠转身离去，握着笔录地手不自觉捏紧了。 关于事件起因，笔录上简单地写了三个字：她疯了。 小张几乎能想象出来贾楠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是怎样地不屑。 一个能应聘到华海科技公司企划部管理岗的女子，能力如何暂且不论，精神肯定是正常的。 他出了审讯室，却现贾楠没有走。 站在文杰所在的审讯室外头，靠在墙上默默地等待着。 两个人一路上都不曾说话，怎么……这是要搭伴回去？ 小张觉得事情好像没表面上那么简单。 他拔腿朝电梯间走去。 …… 警局楼下，傍晚九点半。 老李还没走出警局过道呢，抬腿就踢在走廊地墙上。 “真是憋屈的慌，还以为这次抓着了，没跑了呢！“ 吴队走在老李前头，他下楼时一路沉默。 他明白错过这个机会，想抓住贾楠，更是难于登天了。 听到身后传来“咚“地一声，他顿住，转头看看蹲在地上揉脚丫子的老李，又看看走廊墙上的几个鞋印。 “那个……这都是你踢的？“ “呃……“老李转头看了看他旁边的墙壁。 哈哈…… 上一秒他还因为刚刚用力过猛，脚趾头戳到墙，疼的蹲下来揉。 听了吴队的话，他兀自就笑了。 吴队也附和着笑了。 老李起身，一瘸一拐地往前赶了两步，拍了拍吴队的肩膀。 两个人是老搭档了，不用过多的言语。 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对方就能懂自己的心思。 “别墅后台的监控，估计你看了几遍了吧？” 吴队目视前方，看着远处城市楼宇霓虹闪烁，光影之间，城市的外表有多么光鲜亮丽，背地里那些被黑暗吞噬的角落，说不定藏污纳垢，罪恶滋生。 “……”老李循着吴对的目光，极目远眺。 此刻的m市，宁静而美好，而他们却因为查案子傍晚还在审讯。 有这么多的犯罪需要惩治，有这么多的坏人等着他们去抓。 哎！ 他含糊地叹了口气。 “今天程小惠受伤与贾楠无关？”吴队侧目看向身旁的老李。 “对，无关。程小惠见到贾楠就扑了过来，贾楠只是困住了她的手脚，估计怕她大喊大叫吧，最后又堵住了她的嘴巴……是那个之后赶到的年轻人，推了程小惠一把。程小惠脑袋重重撞在了地板上，不省人事了。” 老李对着远处的都市灯火，缓缓说着。 吴队掏出烟，分给老李一根。 老李低头看着那根香烟，笑着接了过来。 两人一对火，各自吞吐着。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脚步声音。 两人几乎同时转头，看到小张跑了过来？ 小张似乎有急事，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到了他们跟前，他喘息着说：” “贾楠签了笔录没有走，他在等隔壁做笔录的文杰。” 小张迟疑着说道，他说的很慢，具体也不清楚自己要表达什么。 可处于警察的职业敏感性，他觉得这事情有点不太对。 他掏出录音笔，把文杰与王辉他们两个人的对话播了一遍。 又把手机递给吴队，找出匆忙录那一小段视频。 吴队和老李看着看着，眼眸中有光闪烁，只见吴队重重地朝小张后背拍了一下： “好样的！” 老李含着烟微微眯着眼眸看向小张：“你小子，越来越像年轻时的吴队了。” “别扯没用的，今晚的事情才刚刚开始，”吴队叼着烟扭头看着老李。 “得嘞！”老李把烟一丢，转身就朝警车走去。 “小张，你和老李负责盯那个文杰。” “我来盯贾楠！” 第115章 贾楠父亲 三人分别钻进两辆警车，守在警局门口。 十分钟不到，贾楠和文杰出来了。 一前一后 一个冷酷淡漠，一个义愤难平。 格格不入的气场隔空碰撞…… 霎时间，寒意弥漫，温度降至冰点以下。仿佛周身的空气都被冻住了。 两人之间好似有两股截然相反的能量场，相互制衡，相互消耗。 对抗产生的冲击波，掀起恐怖的能量风暴，让整片区域都跟着颤抖。 身在警车中的三人，也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吴队下意识地朝配枪摸去，心里嘀咕着：“俩人……这是搞什么？” 老李和小张呢，也是相互对望了一眼。 都在对方眼中捕捉到了一丝惊骇的神色。 作为警察，他们见过很多歹徒，其中穷凶极恶的也不是没有。 但眼前的景象，从未见过。 一个眼中空洞无物，仿佛就是一具活着的躯壳。 让人不敢直视藏在这副皮囊之下的灵魂。 另一个怒火灼心，滔天的仇恨如破空之矛， 大有斩杀一切暴戾，诅咒，灾厄的凛然正气。 小张吸了吸鼻子，低声道：“他们今天会不会搞个你死我活啊？” 老李听罢，噤了声音。 半响掏出自己腰间的老伙计，放在手里摩挲着，眼底却是一片澄明：“敢在警局门口开干，要问问我手上的家伙同不同意。” 贾楠一步一步坚定地地朝文杰走过去，迎着文杰出离愤怒的那张脸。 这张脸无数次出现在自己的梦里， 他甚至幻想过无数个见到文杰的场景。 但没有一次，是在警局门口。 文杰看着贾楠逼近了自己，他抬眸看看警局大楼的蓝底白字招牌。 心下坦然，他低缓而决绝地开口道：“程小惠手上的绳扣，是……你……系的？” 那是文杰恐怖的梦魇，是他内心中最沉痛的殇，每次触及到都会自心底里涌起深彻地痛楚。 可是面对贾楠时，竟然可以问的很平静。 贾楠眼眸中一片霜雪，并没有因为文杰先跟他…… 刚刚那句……也算打招呼吧 也没有因为文杰先跟他打招呼，而有丝毫动容。 他的脑海里一次又一次出现，床底下皮箱里的那把生锈的菜刀，他握着菜刀一下一下朝文杰动脉砍下去。 冷刃夺命，以血祭天！ 一想到文杰鲜血喷涌的场面，贾楠勾了勾嘴角笑的很惬意： “跟我回家，我告诉你答案。” “好！” 文杰应得很是豪迈。 有种刀山火海奈我何的浩然之气。 就这样， 在警车里的三个人以为，今天，警局门口，势必会有一场火拼的时候， 两人，又恢复了一前一后的……队形。 诡异而古怪地朝警局外面的公路走去。 此时若是有弹幕， 肯定是满屏的前方高能，前方高能，前方高能！ 小张摸了一把脸，有点懵逼的看向老李。 “这是……怎么个情况？” 老李明目张胆地拿出了配枪，朝枪口吹了吹：“再屌也不敢在警局门口撒野吧！” 贾楠出审讯室的时候，打电话给了魏军。 电话响了好久才接通，贾楠也没空跟魏军墨迹，直接让他来警局接他和文杰。 “谁？”魏军听文杰的名字时，明显一愣。 电话已经被贾楠挂了。 开上自己那辆黑色的别克君威，魏军在心里嘀咕着：警局。 扶方向盘的手都是抖的。 所以，贾楠站到路边等魏军的车子。 站了有几分钟的功夫，却看到一辆保时捷卡宴开了过来。 车子稳稳当当地停在了贾楠身旁。 文杰以为这就是接贾楠的车，所以准备拉开后门上车。 虽知道驾驶位的中年男人瞄了一眼后视镜之后，咔吧把车门子锁上了。 “不是……”贾楠本想告诉文杰，不是这辆车。 却一眼望见了坐在驾驶位的贾林。 心下嘀咕：这老家伙怎么来了？ 旋即了然，华海公司今晚生了这么重大的事件，作为真正的幕后大佬。 贾林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但知道，说不定已经做了危机公关。 估计他过来是要告诉自己，一会儿记者招待会上如何洗白自己。 贾林俯身过来，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朝贾楠使了个眼色。 贾楠站的笔直，好像完全没领会他的暗示。 他只好摇下车窗，朝着贾楠吼了一嗓子：“上车！媒体和记者等着呢！” 文杰看明白了，这人就是不想让自己上车。 他伸手抓住贾楠的胳膊，意思也很明显：别想走。 贾楠怔在了原地，仿佛被什么东西钉在了那里。 内心被什么抓住了，用力揉捏着。 震惊中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感觉暖暖的…… 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情绪？ 他茫然地看向驾驶位的贾松，贾松的脸上满是担忧。 没错，他记得这个表情。 在他很小的时候， 有一次他跟哥哥两个人坐在窗台上玩，也不知道他要抓什么东西，身子一歪就从窗台上摔了下去。 贾林也就是他们的爸爸，厉声地吼道：小心！ 紧跟着冲了过来，把他接在怀里。 他当时吓得闭紧了双眼，感觉背后有一双温暖的大手抱住了他。 小不点点的他，惊恐地睁开双眼。 迎面就是父亲那张大脸。 脸上满是担忧和心疼。 …… 鬼使神差地，他甩开掣肘的文杰。 木然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蝴蝶绳扣的事情还算清楚呢，文杰怎么会让他走。 文杰上前一步要拦住贾楠。 谁知贾楠看着文杰的眼睛，说：“明天你来我家，明天是我哥哥贾松的祭日。那个……我家地址，你知道的。” 文杰抓着贾楠的手颓然松开了。 只要提到贾松，他内心里总会涌起愧疚来。 这次也不例外。 看着贾楠挣脱了他的束缚，迈步上了车。 文杰朝车里瞄了一眼，正好对上司机的眼眸。 那个男人跟贾楠长得很像，只是年长了许多。一身儒雅的商务装，搭在方向盘上的手腕处，一只金光闪闪的腕表宣告着主人身份的显贵。 文杰在心里暗暗猜测着：这个男人不会是贾楠的父亲吧！ 第116章 这是哪里 保时捷卡宴极地汇入车流，很快就消失在了文杰的视线范围。 车子里，两个大男人陷入了沉寂。 贾楠的眼角余光看得到开车的贾林。 贾林目视前方，专心开车的样子。 可刚刚路口的红灯，贾林仿佛没有看到，全冲过去的。 那个冲自己吼，替自己担忧的父亲……死了。 贾楠在心底里恶狠狠地诅咒着。 在车子拐到辅路上时，他冷冷地抛出一句话：“停车，让我下来。” 贾林心事重重，继续开车，丝毫没有停车的意思。 “贾林，你停车！” 贾楠总是这个口气跟他说话，他也见怪不怪了。 他“刹”地停下车，扭头盯着贾楠那张跟自己酷似的面孔：“下车可以，有一件事情你必须答应爸爸。“ “老老实实去华海上班？我不是已经去了吗？“ 贾楠不以为然地说。 “儿子，你难道不懂吗？我并不介意华海。“ 贾林狠狠锤着方向盘，刺耳的车喇叭声响起，引来路人的厌恶和非议。 贾楠思索了片刻：“别又让我跟你去南方，我不去，m市挺好的。我妈妈，我哥哥都死在m市。我要留下来陪他们。” 贾林一阵无语。 正所谓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亲生儿子就这样跟他讲话，什么词锋利捡什么词朝他招呼。 他还不能生气，陪着笑脸人家还不理不睬呢。 摆臭脸更没人看了！ 他其实就是想让贾楠跟他一起南下的。 他是从n市起家的，那里有他的产业，繁华地段的商铺也投资了几处。随便贾楠想做什么，都可以满足他。 显然，贾楠不会跟他离开m市。 每次贾楠提到他母亲，他哥哥，贾林总有种无言以对的尴尬和难过。 贾楠知道他的痛处，所以每次都要捅几下。 这一次亦然，听到贾楠提起了自己的母亲和哥哥，他沉默了。 他心烦意乱地从兜里摸出火机。 在手上心不在焉地摆弄着火机，盖子打开，合拢，再打开，再合拢。 盖子每次合拢，都会生清脆的撞击声音。 有点像贾楠儿时最喜欢玩的拨浪鼓。 那时候，贾楠用胖嘟嘟的小手转动拨浪鼓，拨浪鼓摇晃着脑袋，出有节奏的撞击声响。 贾楠都会开心的大笑。 贾林那时候年轻气盛，作为全村最靓的仔，整天窝在家里，农活又不想干。 看着家里揭不开锅的状况，老婆连着生了两个儿子，不赚钱难道要等着喝西北风吗？ 那时候，贾林没心情陪着贾楠玩，他烦闷地把七八个月大的贾楠推一边去。 想着想着，内心中的愧疚更浓烈了，他确实对不起家庭，对不起自己妻子，和两个儿子。 他口气软了下来，把脸凑近贾楠。 窗外的灯光照在贾楠线条流畅的面孔上，像极了最初到n市打拼的自己。 面对着大城市的灯红酒绿，显得茫然无助。 “儿子，你不跟我南下也行。不过你不许再见那个文杰。” 贾林眼眸微微有点红，显然情绪有些激动。 贾楠扭头看向贾林，想确定他没有在开玩笑。 不见文杰，这叫什么请求呢？ 只见贾林棱角分明的脸上，那双明亮有神的眼眸此刻却笼罩着一层水雾。整个人也因为情绪激动而涨红了脸。 看来，是动真格的。 贾楠盯着贾林看了一瞬，就调转了脸，看向前方。 冷冷地回复道：“不行，明天必须见他。不但见他，我还要……” 我还要手刃了他。 最后半句，贾楠没有讲出来。 他活着的全部意义，就是为哥哥复仇。 为哥哥复仇是他自己的事情，与贾林无关。 他可不想贾林扯进来，搞什么帮他报仇啊，帮他抵罪啊之类的恶心事情。 那样会让他全然没有复仇的快感， 他可不想成全贾林，让贾林逮着机会弥补当年的过错。 他要让贾林永远欠他们三个人的，永远活在痛苦和内疚之中。 “不！你不可以再去见那个文杰了！”贾林不容置疑地说。 贾楠拉开车门，跳下车，冲着贾林毫不客气地说：“谁用你管！” …… 银色地卡宴开走了，开走的样子很嚣张。 一路加，遇到红灯都不说停下来。 不知怎么，文杰不喜欢这个开卡宴的男人。 若是如他所猜，那个男人是贾楠的父亲。 那么，他不喜欢贾楠父亲。 浑身上下透着金钱的腐臭味道。 以为自己多么有钱有势，其实还不就是金钱的奴隶啊。 虽然他这种屌丝，想去给金钱大佬当奴隶，大佬也未必愿意。 这并不妨碍他鄙视这种带着铜臭味道的人。 明天，贾楠家别墅。 势必有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 贾楠……可不是正人君子。 他什么手段都用。 还是有必要准备一下的。 具体准备什么，还没太想好。 就如同他没太想好自己这会儿要去哪异样。 既然没想好，索性就沿着街道走着，脑子里一会儿浮现刚刚卡宴上的中年男人，一会儿出现贾楠的面孔，似乎还有什么在眼花缭乱的转啊，转啊！ 他闭上眼眸，沉淀了一下心绪，现不知不觉已经沿着那条街走到了十字路口。 对面红灯亮起，文杰站在路边看着面前疾驰而过的车子，有种茫然的感觉。 他扭头朝身旁等红灯的车流看去，冲着车流中最靠近右侧车道的警车笑了笑。 右侧车道最靠近人行道，文杰没走几步就来到警车旁边，拉开后座的门。 直接坐了上去。 “哎，我说……” 老李看了小张一眼，小张会意地闭上了嘴，转头看着前方专心开车。 老李扭过头去，一脸褶子笑的很亲切：“你叫文杰是吧，你要去哪里？” “顺路把我带到华腾嘉园吧”文杰靠在车座椅背上，喃喃地说。 说顺路只是客套，这两个警察在盯他的梢。 肯定是他去哪里，警察去哪里， 东西南北都顺路。 老李磕着手里的烟盒，扑哧又是一笑：“不顺路，我们要下班了。“ 这话把小张也说愣了，老李怎么还拽上了？ 今天生这么多事情，文杰有点累。 他躺在后座挺舒服的，想着眯一觉，睁眼就到杨珊珊家了，可也不错。 没想到对方却回怼了一句。 着实累坏了，他没有再说话，而是闭上了眼睛。 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 他猛地坐了起来，看看自己周围，自己还在警车里。 而……而前排的警察不见了。 这两个警察这是把警车停哪里了？ 他推门下了车，绕着车子转悠一圈。 很显然，这不是华腾嘉园。 第117章 白剽！ 不是华腾嘉园，这是哪里？ 乌漆嘛黑地，自己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 小区里静悄悄的，警车周围…… 他揉了揉朦胧地睡眼，四下环顾着，好嘛，半个人影都没有。 这要不是被警察带到这里啊，他估计会怀疑自己被绑票了。 贾楠搞的鬼？ 应该……不至于吧！ 那个小张警官是从林肯别墅把他带回警局的。 在警局里也跟出来进去的警官打招呼，好像很熟络似的。 那个老警察，在警局也打过照面。 也就是因为文杰知道这两人是警察，才上了他们的警车。 想着到了杨珊珊家，就算有贾楠同伙在蹲点，看到警察也会有所忌惮吧 所以，这不可能是在做局。 退一万步想，贾楠若是想绑架他，刚刚也就不会拦他上车。 嗯……不可能是贾楠。 文杰掏出手机，想看看时间，也顺便试。 呜呜呜 哇哇哇 一阵哭声从警车紧挨着的楼道里传了出来。 开始只是隐隐能听到嘤嘤嗡嗡的啜泣，随着叮的一声电梯响声。 哭天抢地的哀嚎就涌了出来…… 像开闸的洪水，顺着走廊的过道铺天盖地而来。 “微微，你别哭了！再哭坏了身子。” 一道甜美柔和的女声，夹杂在恸哭声中，细若游丝。 声音与哭声差距太大了，几乎是一出口就被嚎啕之声淹没了。 如同漂浮在洪流中的一朵娇弱小花，湍急的水流打着漩涡就将它拖入水底。 可就是这样难以听清的细小安慰之声。 却让文杰着实一惊。 这不是杨珊珊的声音吗？ 这里明明不是华腾嘉园，可杨珊珊为何在这里？ 自己又为何在这里？ 哭泣的声音慢慢变大了，很快文杰看到一群人，簇拥一位悲伤欲绝的女人走了出来。 而这位哭泣的女人身旁，有一道窈窕身影扶着她，低头安慰着。 是杨珊珊没错了！ 杨珊珊脱了衣服的样子他都见识过了，黑暗中光靠摸，光靠闻，估计也能分辨出她来。 咳咳……也可能别的女子一样。 不过他不知道，他只有杨珊珊。 上面那些邪恶的想法啊！ 真是连他自己都受不了了。 反正，那就是杨珊珊没跑了。 此刻夜色再浓，借着依稀的月光依然能看清杨珊珊姣好的面容。 只见被杨珊珊揽住肩头的女子，满脸泪痕，哭的几乎喘不过气了。 她身上罩了一件黑色睡裙，肩头披着白色小开衫。 头披散着遮住了大半边脸，肩膀随着她的哭泣不停的耸动着。 这让文杰很是吃惊，因为他看出来了，这个哭的很狼狈的女孩子竟然是黄微微。 可是……只要一想到黄微微，活脱脱小太妹的形象就蹦了出来。 那些短群，短裤，每每出场那副颓废而嚣张地气场就会迅征服在场的人。 她可以跟好不知底细的人，夜爬泰山， 她可以好不介意地倒追贾楠， 面包店招牌砸死了人，赔本关张都没听说她掉一滴眼泪…… 那么，生什么事了？ 思绪杂乱，让他一时间竟忘了跟杨珊珊打招呼。 杨珊珊安慰着黄微微，猛一抬头，就看到失联的文杰出现在眼前。 这……这…… 杨珊珊怒不可遏！ ??????她跑过来，挥舞着粉拳砸在文杰的胸膛。 砸的相当用力， 一边砸一边哭， 一边哭还一边砸！ 文杰慌了，他没见过这样子的杨珊珊。 他一把揽住杨珊珊，把下巴抵在杨珊珊的头顶，柔声道：“珊珊，你……你怎么了？” 声音柔软的好像融化了的巧克力，听的杨珊珊心头甜丝丝的。 “还问我，你自己想！” 自己想…… 文杰环住杨珊珊，皱着眉头思索着。 杨珊珊看着文杰憨傻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 …… 白天，他只是把钥匙送到了杨珊珊她们单位，随口说道：“有点事要处理，再联系。” 杨珊珊在工位上忙的焦头烂额，月底月初登记部的事情多的要死。 真搞不懂那些企业，该办的业务一个月的时间不张罗着办，月底最后几天都跑过来排队。 杨珊珊和她的同事，每个月最后几天甚至患上了密集恐惧症，看到业务大厅人多就心慌。 进而衍生为工作恐惧症，顾名思义，就是只要想到工作，想到要面对这业务大厅的人山人海就心烦。 估计春运期间的客运站工作人员……肯定有同感。 当时，杨珊珊刚办完一个复杂的业务，揉了揉干涩的眼眸，端着杯子起身了。 结果她的柜台旁多出来一瓶雀巢咖啡。 什么白色的东西在眼前一晃，就抽了回去。 纱布？ 她的目光上移，对上了文杰含情脉脉地一双眼。 脸颊倏地红了。 ????????????她以为文杰想她了，大老远跑过来看她。 还……顺便带了饮料。 拜托，女人好像都一个毛病，容易高估自己美貌的魅力。 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病的严重！ 男人怎么会每天情啊，爱啊的没完没了？ 男人不要工作，不要搞事业，不要赚钱的吗？ 文杰看着杨珊珊娇羞地笑了，心里一阵痒痒。 但是他没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他是来送钥匙的。 于是，他把手伸进衣服兜里，掏出家门钥匙递给杨珊珊。 “钥匙，你收好……呃……那个……我还有事。” 杨珊珊好像听到文杰说了什么，她盯着文杰缠着纱布的手，惊诧地问： “你手怎么了？受伤了？” 讲真，她很不理解，文杰宅家里最多做到切到手，可也不能两只手都受伤吧 “哦，你的墨镜不小心被我摔碎了，扎到手了，小伤不碍事。” 文杰歉意地说着，说完看看杨珊珊，又腼腆地笑了笑： “你别生气啊，我工资送你个新的。” 杨珊珊奇怪地看向文杰，墨镜放在梳妆台上了…… 算了，不追究了。 杨珊珊白了文杰一眼：“哎！墨镜是小，你手没事就好！” 文杰又不好意思地笑了，他认真地看向杨珊珊，有点依依不舍道：“真有事，我先走了哈！” 说完朝离开了c18业务柜台。 杨珊珊还想跟文杰说点什么，可看到拿着号在等候区等待的人明显有点不耐烦了。 不时地朝这边瞟过来，似乎在催促她快点叫号。 她冲着文杰喊道：“电话联系吧” 看到人群中，文杰转过身朝她微微一笑。 杨珊珊的心情瞬间变得美丽起来，甚至觉得大厅里乌央乌央的人看着都顺眼了。 可是，之后文杰就失联了。 电话，无法接通， 然后，关机， 继而，无人接听…… 杨珊珊有点小郁闷，转念一想，文杰说有事啦。 那联系不上肯定在忙啦！ 不忙了就会回电话过来的。 这样一直等到晚上下班，依然没有文杰的消息。 她到家把挎包往床上一扔，疲惫地躺在床上。 又不死心地给文杰拨电话！ 又关机！ 这人！ 简直被他气死了！ 什么时候回来，还回不回来能不能给个准话！ 杨珊珊气愤地把电话摔到床上，看着电话陷进了床单里面。 她不禁伸手摸了摸柔软的床单。 这是她早晨新换的。 昨晚那条……染上血了。 猛地，杨珊珊触电般地惊了！ 她怎么就没往这上面想呢？ 她怎么就这么笃定文杰对她的感情呢？ 文杰根本也没有说跟她交往啊？ 那文杰昨晚…… 白剽！ 第第118章 他怎么认识文杰？（求订阅） 杨珊珊看文杰愣在原地，一脸茫然。 无奈地叹了口气。 叹息之余，蓦然感到身后的低气压。 心下一凉，糟了，一看到文杰把什么都忘了。 身后的黄微微…… 她怯怯地回过头，看着黄微微海藻一样的丝随风舞动着，黑色睡衣的裙摆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而肩头的白色开衫，突兀地把黑丝睡衣与黑暗区分开来。 这种突兀的感觉，强烈的色彩碰撞，让人有种冷冽的感觉。 杨珊珊捏了文杰胳膊一下，她的气已经小了大半，只剩下一堆问题等着质问文杰了。 “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你为什么不回我信息？ 你有没有想我啊？ 文杰伸手揉搓着脸，这几个问题问的他有点尴尬。 尤其当着此刻的黄微微。 看黄微微还在那边抽泣呢，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其实文杰也有问题要问。 最想问的就是，黄微微那边生了什么事？ 但是文杰明白女人提问的时候，男人根本没有提问的资格。 而这种时候，解释，讨好，抱抱，举高高……显然不合时宜。 于是他只能点头。 杨珊珊问一个问题，他点一下头。 如此这般， 杨珊珊问了三四个问题，他点了三四下头之后，杨珊珊察觉出了文杰的敷衍。 她推搡着文杰的胸口，佯怒道：“点什么头啊，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倒是回答啊。“ 哦，光顾着点头了，也没注意听杨珊珊问了什么。 刚刚这个问题，可不是打情骂俏，而是一个很正经的问题 那……这个问题可以回答。 文杰撇了撇嘴，脸上的尴尬神色也稍微缓和了。 不过很快，又涌起更深层次的尴尬。 因为，他特别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到了这里。 于是，哭笑不得地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不知道。“ 杨珊珊听到这个回答，以为文杰又敷衍她。 她一脸羞愤地瞪了文杰一眼，挥起粉红拳头朝着文杰比划了一下。 文杰的目光掠过杨珊珊朝她身后瞥去，又朝杨珊珊努努嘴巴：嗯，你身后，黄微微在流眼泪呢，你觉得你这……合适吗？ 杨珊珊只好作罢，忿忿然地放下拳头，少不了又瞪了文杰一眼。 文杰也不理会，冒出了一句：“这……是哪里？“ 杨珊珊瞬间石化，认真看了文杰一瞬。 只见文杰深陷的眼窝里，一双眼眸清澈澄明，他坦然地与杨珊珊对望着。 全然没有恶搞的意思。 看来他真不知道这是哪里。 杨珊珊想说什么，却听到身后想起了一阵脚步声，紧跟着黄微微又嚎啕起来。 杨珊珊一转身，看到几个警察从楼道出来了。 黄微微也疯了似的，冲过去揪住为的那位警察的一侧胳膊。 文杰看到那一队警察同志，眼眸微微收缩。 这不是吴队，老李和小张吗？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不认识的警察。 杨珊珊见状，跑到黄微微身旁，掏出纸巾帮她眼泪。 一边安慰她，一边把她的手从警察身上扣下来。 扒拉下来这只手，另一只又攥住了人家的警服。 杨珊珊无奈地又去抠另一只手。 几个回合，杨珊珊木然地看了看警察同志，被揉巴的不像样子的衣服。 那神情仿佛再说：我已经尽力了，真的！ 文杰看着那一队警察，又看看不成人样的黄微微，心中了然： 从黄微微神情悲戚，痴痴傻傻的样子来看，肯定是受了不小的刺激。 出了大事！ 难道是黄微微的什么亲戚，遇害了？ 文杰的情绪变得无比低沉，心也紧紧地揪了起来。 他缓缓走了过去，附身靠近杨珊珊，转过头目光热切的看着她。 杨珊珊在文杰的注视下，羞赧地伸手摸了摸自己有点红的脸颊。 又猛地咳嗽一下，作为掩饰。 这什么时候，什么场合，你侬我侬，眉来眼去实在不合适。 “警察同志，是谁杀了我哥哥？啊……哥啊！” 黄微微哭累了，也抓累了，她颓然地坐在地上，嘴上呢喃着：“谁……是谁？” 杨珊珊跟文杰上前，拉扯着把黄微微架了起来。 “黄女士，节哀！我们会尽全力破案的。您看您现在……” 吴队看了看黄微微呆滞的双眸，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算了，现在没法做笔录。 作为报案人，死者黄东恒的妹妹，这位黄微微女士肯定是受了不小刺激。 吴队看向文杰和文杰身旁的女孩子，两个人亲亲密密，应该是情侣吧。 “文杰，你和你……女朋友，能把黄微微送回去吧。要留人陪着她，她受了刺激，别再想不开之类的。反正……多照顾她。让她尽量多休息吧。 明天，或者后天，等她精神状态好了，带她来警局做笔录。“ “好的，吴队！放心吧，她现在可以走了是吧？” 看吴队点了点头，文杰和杨珊珊扶着黄微微走了。 傍晚时分，黄微微是开车来黄东恒的住处。 她来拿烘培房的转让合同。 之前她一直跟哥哥黄东恒住在一起，所以她有这套房子的钥匙。 敲了半天的门，没人开。 她很是纳闷，明明是黄东恒打电话让她来的，怎么不给她开门呢？ 只好在挎包里翻出自己的钥匙串，从里面找出这套房子的钥匙。 开门进屋，黄微微一边喊黄东恒的名字，一边朝里面走…… 她总是叫他名字。 早知道应该喊他哥哥的，感觉都没怎么叫他哥哥，就没机会了……这操蛋的人生！ 反正屋子里诡异地安静，让她有种不详地预感。 她直奔书房。 结果……就看到黄东恒趴在书桌上，后背染血，地上血迹斑斑。 书桌，书柜被翻得乱七八糟。 “啊……”她惊叫着缩到墙角，哆哆嗦嗦地掏出电话想报警。 突然，她意识到哥哥说不定还有救呢！ 她壮着胆子又凑了过去，伸手探了探黄东恒的鼻息。 没……没呼吸了。 而被黄东恒的脸颊压住的文件，是那份烘培店转让协议。 他嘴角流出的血，溢到纸张上。 纸张被一摊鲜血浸染，刺目地白和黑红的血，组成了黄东恒对黄微微最后呵护。 他在用生命守护着自己这个能作，能闯祸的妹妹！ 黄微微眼泪瞬间飙了出来。 她捂住自己的嘴巴，无声地哭了。 眼泪如开了闸水龙头，越擦越多。 她报了警之后，在等待警察到来的时间里，她看着这个被翻得天翻地覆的房间。 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凶手在找什么？ 显然不是那份转让协议。 黄微微心下思忖：黄东恒会把重要文件放在哪里？ 突然她想起来，自己生日那天，黄东恒把新房钥匙给她之后。 进入她那间卧室，从壁画后面的暗格里拿出了红灿灿的房产证。 她恍然大悟地跑进了自己之前住的那个房间。 壁画完好无损地挂在那里。 她朝门口瞥了一眼，突然变得无比紧张，心扑通扑通好像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似的。 忐忑地扭开那个暗格。 里面……真的有一个牛皮纸袋子。 袋子看起来很扎实，里面肯定放了一沓资料。 黄微微颤颤巍巍地拿出资料袋，抽出来快翻了翻。 什[笔趣阁 .bequgex]么？ 白梦瑶真名叫张梦？ 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紧跟着是皮鞋与地板碰撞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警察来了！ 她把资料袋塞进随身的挎包里。 看到警察的瞬间，她跌跌撞撞的跑过去，跪倒在警察的身旁哭的撕心裂肺。 …… 文杰平稳的开着黄微微的车子，按照导航朝晋江国际行驶着。 后座上，杨珊珊揽着黄微微的肩膀，不时地拍拍或低声安慰几句。 黄微微上车之后，死寂地眼神仿佛透出一丝光亮。 她从挎包里掏出那个资料袋子，一页一页翻看着。 张梦？ 就是之前警方新闻上提到的被吓死的那个女人？ 那么黄东恒的死，与张梦的死肯定有关联。 黄微微不傻，若是说张梦就是白梦瑶的话。 白梦瑶与黄东恒之间扯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纠葛，再神经大条的人也能察觉一二。 那么…… 黄微微揉着太阳穴，一种悔意自心底里弥漫开来。 她真是作啊，不是闯祸就是失业宅家里作妖…… 黄东恒除了忙律所的事情，还要给她擦屁股。 而她对于黄东恒……却一点也不关心。 若是之前能提醒一下黄东恒，那个白梦瑶的事是不是有个了断，拖着也不是办法…… 会不会两个人是另外一个结局。 …… 贾楠下车之后，顺着人行道往前走着。 贾林刚刚的话，在他耳边不停地响起：你不要再见文杰。 为什么不能见文杰？ 不对！ 不对……不合逻辑！ 贾楠倏地收住脚步，猛然转身，朝停在那里的保时捷卡宴看去。 透过车前挡玻璃，他现贾林一直在看他。 他并没有跟贾林提起过文杰，刚刚保时捷停在警局门口时，他也没有当着贾林的面叫文杰的名字。 那么他是怎么认识文杰的？ 第119章 贾楠式毒舌（求订阅） 还有，文杰刚刚问起的绳扣是什么意思？ 他当时只顾着想怎么绑文杰回去了。 只要文杰能跟他回别墅，文杰爱问什么问什么。 一个将死之人，问个问题又如何。 就算文杰问的不是这个问题，贾楠依然会一口应承下来。 这会儿冷静下来，倒是让他思考起这个问题了。 程小惠手腕处的绳扣……绳扣怎么了？ 那不就是一种打结方式吗？ 他和哥哥都会啊。 小时候就会。 从他记事的时候起，每年过年，从农贸集市上买了鸡啊，鸭啊，鹅啊，猪啊回来，大人就会打这样的绳扣系住他们。 有一次把之前小商贩的绑绳解开，准备换上这种绳扣时，一只大公鸡还挣脱，满院子里跑。 他那时候也才三四岁吧。 本是跟在大人身后看热闹的，没想到真有热闹看了。 大公鸡飞起来，扑棱着翅膀啄向他的脸，吓得他哇哇大哭。 一边哭一边委屈道：鸡飞，啄脸，呜呜呜…… 贾林没离开家之前，一家人还是其乐融融的。 虽然日子过的清苦了点，但是小孩子哪懂什么钱不钱的。 倒是周围邻居不是养猪，养鸡，就是种菜，种粮……可是他家什么都没有，每次看着邻居家开饭，看着餐桌上炖鸡炖肉和香喷喷的白米饭，也会咽咽口水。 不过，他宁可没有那些，也希望一家人在一起。 思绪慢慢就飘远了，贾楠看向贾林的目光也多了一份冷意。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他跟文杰提到贾松时，文杰的脸色变了。 本是拽住他的胳膊，执着要跟着上车的。 在听到贾松的名字时，神色一滞，手也触电般地松开了。 也就是说…… 文杰知道是为贾松的事情找上他。 而他跟着上车，也预见到了可能会生的事情。 可……他仍然要上车。 态度很坚决。 为了绳扣的事情，文杰宁愿以身试险。 贾楠的目光变得复杂，隐忍着很多不可描述的情绪。 若是绳扣的事情让文杰愿意用生命取冒险，那这事情肯定不简单。 也许这才是贾林不允许他再见文杰的原因！ 贾楠朝停在那里的卡宴走去。 步子迈的沉重，却坚定。 一阵悦耳的铃音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他抬眼看了看，还有五六米远的卡宴。 有点不情愿地接起了电话。 “……” 贾楠接电话一向如此，接起来也不讲话，等着对方先开口。 这次，依然这个毛病。 “贾楠！你在哪？” 魏军朝听筒吼了起来。 显然是魏军驱车赶到了北区警局门口，却没见到贾楠，以及贾楠口中提到的那个文杰。 “我这是在……”贾楠朝身边的高楼看了看，贵友大厦几个闪光的大字镶嵌在楼宇最显眼的位置。 “北新街的贵友大厦门口。” 贾楠淡淡地说着。 魏军听更来气了！ 就在刚刚，接到贾楠的电话时，他本想拒绝接贾楠的。 拒绝的话都在嘴里兜圈子了，听到贾楠提起了文杰…… 他犹豫了！ 文杰的事，魏军是了解的。 贾楠非要把人家绑回去不可，似乎跟文杰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 也就是因为听到贾楠说身旁有文杰，他不确定贾楠给他打电话是不是需要帮手。上一次绑架文杰，不就是让他跟着一起埋伏在文杰家楼下的啊。 贾楠那个人，让他怎么说好呢！ 就是那种刀架脖子上了，他电话里依然能风轻云淡地给你来一句：“我有点忙，先挂了。” 听贾楠电话里的描述，两人身处警局门口。 犯罪是见光的，也怕见警察。 所以魏军几乎是时1oo迈飙过来的。 路上差点就撞到人了。 结果，警局门口却没看到贾楠。 魏军第一反应：贾楠会不会出事了？ 心中焦虑，所以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输出全吼。 贾楠可倒好了，在贵友大厦门口。 在那里不可能出事！ 文杰这人他见过，不是行为极端，要给你绑个炸弹在繁华路段引爆的那种类型。 心中的情绪千回百转啊，魏军也真是气急了，阴森森道：“我以为你挂了呢！” “没呢……明天吧，记得替我收尸。” 贾楠的语气依然淡淡的。 魏军这边听的是暴跳如雷。 这一种冲过去想要手撕贾楠的冲动。 保时捷里一直盯着贾楠看的贾林，眸光骤然一凛。 显然听到了贾楠电话里讲的这句话。 他关了动机，开门下了车。 向着贾楠走了过来。 贾楠看到贾林过来了，目光中有了他熟悉的神色。 那是属于父亲对儿子的关切。 贾楠心里倏地一暖，关于绳扣的事情，关于文杰的事情，他突然不想问贾林了。 有些时候，知道越多，越痛苦。 明天解决了文杰。 岂不是如贾林所言，永远不用见文杰了吗？ 心下主意已定，他对着电话说道：“这贵友大厦，就在警局奔西两个路口，再往北拐。你来接我！” 挂了。 讲完电话之后，贾楠就挂了。 魏军冲着电话连连地爆了一通粗口。 愤恨地一脚油，朝西开去。 贾楠，好个贾楠！ 奇葩！绝壁是奇葩！ 贾林的车子接上贾楠，本就没开出多远。 魏军自警局奔西之后，又是一路绿灯相当顺畅。 很快黑色的别克君威就拐上了辅路，停在贾林的保时捷卡宴后面。 魏军嘀嘀嘀按喇叭。 他看到文杰了，按喇叭是在示意文杰上车。 贾林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车后头来了个车，还一个劲按喇叭。 有点烦躁地白了魏军一眼。 刚刚他正拍着贾楠的肩膀说道：爸都是为你好，爸过两天离开m市…… 车喇叭就响了！ 这种话题都是要酝酿半天情绪才能说得出来的，尤其面对贾楠那副冷脸又毒舌的……儿子。 他说这话，还要做好思想准备听贾楠回怼的难听话。 这时候听到聒噪地车喇叭声音，这是不是很扫兴，很浪费感情啊！ “你放心，你死那天，我都不会去。” 贾楠抛下这句话，朝魏军的车子走去，拉门上车。 果然是贾楠式毒舌。 这话一般人说不出来，绝对说不出来！ 贾林站在那里气的直哆嗦。 第120章 不是P城是Y城（求订阅） 贾楠朝方向盘上狠拍几下。 眼睛瞄着还在那生气的贾林。 车喇叭的声音，倒是很好地让提醒了贾林。 自己的车挡住儿子的路了，车屁股后头的那辆车是来接儿子的。 他用手抚了抚胸口，往下顺顺气，走到车旁拉门上了车。 很快，保时捷开出了辅路，拐上主干道。 “开保时捷的是你……” 魏军见贾楠狠命鸣笛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跟车主关系不一般。 便对保时捷的车主多看了那么几眼。 这一看不要紧啊。 他现这人转过身之后，身形，五官都跟贾楠很相似，更绝的是走路姿势，简直一模一样！ 这肯定是贾楠的什么亲戚，说不定……是他爸爸呢！ 有事情转移注意力了，魏军来时的火气也消了大半。 “也就是说，你是来八卦的！” 贾楠淡淡地说着，低头对着黑黑的手机屏幕呆，都没说侧目看魏军一眼。 从上车他就是这副样子。 魏军想起了自己的事情，把其他无关的想法都先放在了一边。 他斟酌着用词，缓缓道：“贾楠，想让你帮我找点东西。” “……” 贾楠还在盯着手机，仿佛没听到一样。 “我跟你说话呢！” 魏军把右手撤离了方向盘，伸过来推了贾楠肩膀一下。 “等你说重点呢啊！” 贾楠不满意地嘟囔了一句。 难道凭着一句，我想让你帮我找东西，我就能可以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了？ 扯淡呢啊！ “你也没个反应，我哪知道你听没听到啊！“ 贾楠总是一句话能噎死人，魏军被怼的相当不爽。 不过，为了让贾楠能愉悦地帮他找东西，他选择忍！ “我又不聋。” 好吧，又来了！ 来啊！互相伤害啊！ 魏军几乎被气吐血了，他闷声开了半天车。 也不提找东西的事情了。 “机车在哪？” 贾楠突然冒出来一句。 魏军简直要哭了，刚刚的话题过去了吗？过去了吗？ 咱们在说找东西好不好！ 不然你以为我憋着气过来接你，我为了什么？魏军内心咆哮着。 “我是说，我想找一个东西，可能是电子邮件，可能是快递，也可能短信，或是其他什么形式的…… 不过我也不确定这东西是不是存在，若是存在的话就一定要找到……” 魏军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描述了。 他停下了模棱两可的话语，侧目看向贾楠。 “资料！”贾楠翻了个白眼，“很显然，你不知道这个简单的词汇。” 魏军吐了吐舌头，真是太毒了！ 但是贾楠特么的说对了啊！ 自己费这么半天劲，描述它的形式干嘛呢？描述它的实质就好了。 就是一份白梦瑶就是张梦的资料，不管是短信还是邮件，他要做的就是毁掉它。 贾楠看着魏军一副“豁然开朗“的表情，真心被雷到了。 他等了一会儿，魏军没说话，还没说话，还是没说话。 他突然问：“魏军，你今天不对劲。你怎么了？” 只是一种直觉而已。 似乎今天的魏军不在状态。 具体怎么个不在状态了呢？ 就好像出门……没带脑子。 之前他们约好了的话，魏军都会在快到的时候打电话知会他，自己现在到哪里了，还有多久到。 这次直接杀到警局门口，然后怒气冲冲地过来质问他为何没在那。 当然，自己我行我素习惯了，自己应该告诉他的。 主要，现在不是说魏军的问题嘛！ 认识贾楠的人，都知道没法跟贾楠讲道理。 在贾楠的思维模式里，有种我高冷我骄傲了吗？ 对我是骄傲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这点跟黄微微类似，黄微微也是那种干什么都有理的感觉。 就算她开车逆行了，她也要说：这世界太疯狂了，路上的车都逆行啊！ 贾楠就现没法跟黄微微讲道理。 当然他也从来不讲。 跟女人讲道理，那不是有病吗。 魏军沉默了一瞬，眼眸里闪现出冷肃的光，缓缓开口道： “嗯，我杀人了。” 贾楠破天荒地抬起头，看向魏军。 他看到了魏军眼眸里的转瞬即逝地光芒。 捅死人竟然不慌乱，不后怕，提及之时，只有压抑不住地兴奋。 说不慌乱可能不确切，相信在杀人现场他是慌乱的。 不知怎么，他想起了自己给魏军拨电话时，彩铃长久的在耳畔响着。 “刚杀的？我打电话那会儿？” 这到让贾楠意外了。 刚杀了人，就能没事人一样开车到警局门口。 上车之后还跟我着八卦开保时捷的是我什么人。 贾楠勾了勾嘴角，挂上一抹冷冽地笑。 “不是，杀了一阵子了，一直在找东西。” 魏军想了想，咧嘴笑了：“找资料。” 贾楠看着傻笑的魏军，也跟着笑了。 两个人在车里仰头大笑。 魏军甚至还摇下车窗，跟隔壁车道开minicabrio 的美女打了个招呼。 美女瞥了一眼魏军这车的方向盘，对着三颗子弹头的车标，露出讥讽地笑。 显然，她一位旁边的男子是被她的魅力和她的时尚座驾所吸引，想要搭讪。 真不知道，若是她知道这两个神经，狂的笑是因为一起血腥的谋杀。 她会做何感想。 “那为什么不用概率杀人？” 贾楠有点好奇，淡淡的好奇。 心情不错，所以就问了出来。 心情不好的时候，高冷的他就懒得问。 “不，不，不，一定要手刃才过瘾！“ 魏军收起了笑容，十分严肃地说。 旁边宝马上的妙龄女子，转过头怔怔地看了他们一瞬。 魏军虽然目视前方的在开车，但是来自旁边女人的注视，他似乎感应到了。 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 就听贾楠又说话了：“是p城吗？ “不是，是y城！” “怂货，谁跟你一伙，谁团灭” “我学会打野和捡装备了！” 说完两人又是一阵爆笑。 笑的甚至比刚刚还要肆无忌惮。 宝马女收回了目光，眼眸里多了一份不以为然： 果然男人都一个德行，就知道吹牛，泡妞和打游戏。 她家那个歪脖子的巨婴，没事就抱着手机玩吃鸡。 哎！ 第121章 远离智障（求订阅） 魏军又朝mInI上的女子看了一眼，挥挥手，摇上了车窗。 关了车窗后，他白了贾楠一眼，埋怨道： “讲话还是要注意点的！” 两个人都说了好不好，搞得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口无遮拦似的！ 贾楠只是勾了勾嘴角，半个字都没有讲……他懒得掰扯。 到了一个路口，魏军朝右手边打了一把方向盘，正色道： “我在现场翻遍了，没找到那资料。我觉得你用你的那一套，说不定能找到。” 对，我用意念力就把你的想法了解清楚了，知道你要找什么了。 然后我又可以给死人催眠，让他说出资料放哪里了。 原来我这么牛叉！ 我应该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去。 “嗯，有道理。”贾楠点了点头。 魏军见贾楠点头了，肯开心。 点头就说明贾楠愿意帮他了。 贾楠是有些手段的，具体什么手段他也不知道，不过就是觉得贾楠又神秘又拽。不声不响地就把人除掉了。 只是，他没想到贾楠答应的这么干脆。 听“无脸男“说，若想让贾楠出手，没有五十一百万的想都别想。 “真够意思！那我哪天过来拿资料？” “一会儿吧” 贾楠又开始低头玩手机了。 他已经很确认魏军今天脑子让驴踢了。 跟这家伙说话容易痴呆。 不如玩一局吃鸡来的爽快。 魏军很快把车听到了张梦家楼下，他看向楼头那个自行车棚子。 黑压压一片细小轱辘的自信车和电瓶车。 他一拍脑袋，倒抽一口凉气。 贾楠的机车呢？ 他看向正在副驾驶玩游戏玩的正欢的贾楠。 喉咙咕噜了一下，没敢说话。 他停了车，吞吞吐吐地说：“那……那个，你先玩。我去……骑……骑过来。“ 然后就看到魏军前前后后，围着这个区域转悠了好半天。 贾楠坐在车里，魏军就一会儿走过来，一会儿走过去…… 终于，贾楠玩累了。 他放下手机，伸了个懒腰。 冲着外面蹲在马路牙子抽烟的魏军道：“丢啦？” “可能是吧！” “那为什么不报警？” “报……报警？”魏军一想到警察，身子又抖了起来。 他到底还是怕的，除非是那种丧心病狂的惯犯，能够面对警察泰然处之。 他这种，不见警察还行，见了肯定怂。 “我……我开车经过警局，手都在方向盘上抖。” 真实情况是，一听到贾楠说警局，他的手就抖了。 他找那份资料也就是怕警察循着资料，找到前后两个案子的关联性，继而抓到他。 什么案子最难破？ 毫无逻辑的犯罪。 路人甲突然杀死路人乙。 没有动机，没有关联，现场若是再没有现监控啊，目击证人，凶器……或者其他什么有价值的证据……那这案子多半就成悬案了。 贾楠低头看着自己手机上，刚刚点开的定位器。 定位器上有个绿莹莹地标记，在一闪一闪。 没错，他的机车是带定位的。 不光是机车，他的凯迪拉克商务车也是带定位的。 甚至他的机车模型也是带定位的，那个机车模型……还带摄像头呢。 贾楠就喜欢玩这玩意。 看着魏军颓然地坐在马路牙子上，他觉得有点好笑。 刚刚杀了人犯了重罪的家伙，不因为杀人懊恼，倒是因为丢了机车懊恼了。 贾楠迈着大长腿走向一个单元门。 魏军见贾楠正是走进了张梦家所在的单元门，不经一愣。 他怎么知道张梦家住哪里的？ 快步跟上了贾楠，一路随着贾楠来到二楼的楼梯拐角。 魏军朝拐角处的机车看了一眼， 我滴妈呀！还真是贾楠的机车啊！ “你是怎么……”魏军刚要问，恍然明白了，感慨到：“你的机车有定位啊！“ “……“ 贾楠瞥了愣在原地的魏军，等着他拿车钥匙。 这一次，魏军算是反应过来了。 他掏出车钥匙，扔给贾楠。 两人抬着机车下了半段楼梯，到了一楼。 机车骑起来拉风又炫酷，这搬着上下楼的话……感觉不要太酸爽啊！ 贾楠偷懒，直接来到车后面抬起了机车的后座底盘。 魏军只好来到机车前面，抬起车把。 下楼梯的时候，魏军在前面下楼梯，贾楠跟在后面。 机车本来就是车头沉啊，加上魏军在楼梯下方，贾楠稍稍用力，魏军这边就要用更大力气抬起车头。避免机车大头沉失去平衡。 没走几步，魏军就觉得很吃力了。 他两手又不敢松开，只能嘴上埋怨到：“这是谁，把机车抬这上面来了！真实瞎帮忙！“ 贾楠冷冷地朝魏军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之所以是他所在的方向，实在是因为机车基本把魏军挡住了。 贾楠也在努力抬机车，他看不到魏军，也没功夫看魏军，只是听到了他说话而已。 “警察！你觉得警察抬上去，不是要比咱们抬下来累几杯吗？“ 贾楠喘着粗气说着，在负重之下，他也木法维持那副风轻云淡地架势了。 “而且，估计警察跟物业打过招呼了。“ 是了，刚刚机车旁边的墙上还贴着“禁止对方杂物“的标示呢。 魏军不再叨逼叨了。 到了一楼，贾楠抬腿跨上机车，看了魏军一瞬：“我要回去了。“ “嗯，别……忘了……资料的事！“ 魏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什么资料？“ 看来等不到魏军主动说了，贾楠也懒得跟他绕。 今天的魏军，是你无论你怎么挤兑，也不会开窍的了。 魏军本来是躬着身子，弯曲着双腿，两手撑在大腿上的。 听了贾楠的话，他猛地直起身子：“咱们车上说好了啊，你怎么答应的事情，转眼就忘？“ 魏军有点急了，说话也不喘了，一口气说完，不带打喯儿的。 看吧，让说什么好呢？ 魏军，你是魔鬼吗？ 还是说，魏军，你想死啊？ …… 没有，都没有，贾楠只是耐心地问：“我是问，你想找什么材料，你刚刚没告诉我。所以我得问清楚。” “我……我没有讲啊？”魏军挠了挠脑袋，“我怎么记得我说过了啊？那你那会儿点头，还说一会儿……我以为……“ “……“ 真爱生命，远离智障！ 第122章 涉及贾楠（求订阅） 夜已深，晋江国际小区一片宁静。 零星亮着的窗，点缀着漆黑的夜幕，就像黑暗中睁开了一双双的眼。 文杰把车子停在黄微微家楼下，一行三人朝着对面楼走去。 被杨珊珊搀扶着的黄微微，在夜风中微微瑟缩着，背影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悲伤落寞。 进了房间，杨珊珊扶黄微微坐到沙上。 留文杰一人在门口。 文杰回手关了门，四下打量着朝沙这边走了过来。 文杰第一次来黄微微家，作为客人，到处走动可不礼貌。 所以他来到沙的贵妃椅这边，准备坐下。 “文杰，去给我们倒点水。” 文杰屁股还没挨着沙呢，杨珊珊就号司令了。 他微微一怔，重新站直身子说道：“好的，那个……厨房在那边吗？” 文杰左右看了一下，朝一个方向指了指。 他指的方向，咖色的门上镶嵌着中空玻璃框，玻璃框里是用五彩玻璃碎拼成的一个图案。 图案有点抽象，文杰一时没看出来那是什么。 这扇门是虚掩着的，投过门缝似乎看到了冰箱的一角。 一般厨房和洗手间大多采用这样的门，防水防潮。 卧室的门相对就要厚重一些，实木材质点缀压印的花纹，花纹也以简约为主。 杨珊珊瞥了一眼文杰，见文杰抬手指向客厅的西侧。 那边正是厨房，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心里多少有点纳闷，文杰猜的还挺准。 很快文杰用玻璃杯子接了两杯水过来，轻轻放在了茶几上。 黄微微婆娑的泪眼看向茶几，伸手端起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哭了这么半天，一口水没喝上呢。 温软的水浸润着喉咙，哭嚎的沙哑了的嗓子，瞬间感觉舒服点了。 “谢谢，文杰你想喝什么去冰箱拿，别客气啊。” 杨珊珊端杯子的时候，笑容明媚地看向文杰说道。 文杰又重新进了厨房，端了杯水出来。 没得到主人的许可，还是不要开人家冰箱为好，所以他也拿起饮水机旁的玻璃杯子，又给自己接了一杯。 看着厨房里一水的现代化烹饪机器，以及厨房角落里的扫地机器人…… 足以看出这房子主人的豪横和……和懒惰！ 那些烹饪的机器大部分还是崭新的，似乎都没怎么用过。 文杰回到沙，隔着两个女人一小段距离坐了下来。 听着黄微微跟杨珊珊说黄东恒的死跟白梦瑶的死有关。 白梦瑶？ 文杰疑惑，他对这个名字很陌生。 他从接触系统之后，有意无意的会去浏览警局的网站信息公告之类的。 这样若是系统指派的任务是过去生的案件，若是他偏巧读到过与之相关的信息，至少不会那么手忙脚乱。 不过最近应该没有看到过这个名字。 “白梦瑶？你上次提到的那个白律师？她也死了？” 杨珊珊咋舌。 紧跟着又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过，吐了吐小舌头。 黄微微一听这话，一行眼泪又滚落下来。 文杰见状连忙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他刻意没有提到两个人的死，怕刺激到黄微微。 即使不提，黄微微和杨珊珊也都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黄微微侧身从沙上，拿起来挎包，把里面的资料袋拽了出来。 “我在我哥家现了这个……”黄微微眼眸红肿地看看杨珊珊，又看看文杰。 两人的目光都落在资料袋上。 一时间各种猜测都在脑海中呈现，文杰比两个女孩子理智的多，他暂且木有继续猜下去。 而是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他抬眸看向黄微微。 黄微微脸上的泪痕还没有擦干净。 不对，是擦了，泪水又顺着脸颊流成了一道道蜿蜒地泪痕。 黄微微给文杰的印象有点模糊，因为一起别墅烧烤趴的时候，她画着浓妆，飞扬跋扈的样子…… 文杰就没看清她的样子，也没敢盯着她看。 似乎你盯着她看一会儿，她会倨傲地问一句让你下不来台的话： 比如：看什么？ 或者：好看吗？ 文杰不知道，那天的妆容还算是“清爽”的呢，因为那天是去贾楠家，而黄微微是要给贾楠留好印象的。 所以不会搞的太夸张！ 黄微微烟熏妆的时候，熊猫一样，眼睛，眼袋，睫毛，眉毛似乎都跑一起去了。 别说看不清长相了，连眼睛在哪都看不清！ 这会儿才算看清楚黄微微的样子，瓜子脸，嘴唇薄而小巧，鼻子很挺，因为哭了好久，来回擦鼻涕，鼻头通红…… 文杰觉得这时候黄微微，真实而不做作，要比化妆的时候好看。 “你在案现场现的资料袋，然后你没有交给警察？” 文杰说话的语气很平缓，却让人听上去有种压迫感，尤其是后面的半句。 与案情有关的资料不上交警察，这属于干扰破案。 文杰打量着黄微微，她虽然表面上很蛮横，确是明智的。不是那种知法犯法的类型。 反正再文杰看来，黄微微是不会自己给哥哥报仇，搭上自己后半辈子的人。 那么她为什么不交给警察？ 杨珊珊看了看文杰，也把目光转向黄微微。 她在听到资料的时候，注意力都在资料上，却没想到这一层。 听了文杰的话，她才意识到这里头有问题。 黄微微看着杨珊珊，目光中有犹豫，更多的是挣扎。 她在考虑文杰是不是可靠，杨珊珊是完全可靠的，她们闺蜜这么多年，珊珊的人品她最清楚了。 她们的父母都不在m市，自然而然地就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之前黄微微还有哥哥黄东恒…… 现在，黄微微感觉杨珊珊就是除了父母之外，最亲近的人了。 黄微微看了杨珊珊一瞬，目光又朝文杰那边瞟去。 杨珊珊明白了。 她郑重地点了点头，开口道：“文杰是自己人，有什么直接说好了。” 黄微微叹了口气，从纸巾盒里抽了一张手纸，擦了擦眼泪。 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她从资料袋里拿出那一厚沓资料。 放在手里摩挲着，开口道：“因为涉及到了贾楠。” 第123章 青梅竹马？（求订阅） 贾楠？ 杨珊珊和文杰一起看向黄微微。 黄微微又是长叹一口气。 默不作声地把资料递给了杨珊珊。 杨珊珊看资料分成两小沓，便把下面那部分递给了文杰。 两个人都对着打印的资料认真看起来。 屋子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哗哗哗翻动资料的声音。 原来黄东恒很早的觉得贾楠有问题。 他不但关注贾楠，还在暗中做了调查。 随着翻看资料，两个人的神色都是越来越凝重。 尤其是文杰。 文杰翻看了王帆和郝帅的案件，看了王帆案子里对于贾楠网店的起诉。 以及张瑶自杀，张梦化名白梦瑶接近黄东恒。 也看到了黄东恒以“好奇害死猫”与“午夜狂欢”的对话内容。 黄东恒甚至把给“午夜狂欢”的汇款记录也附在了上面。 这些资料是他策划谋杀张梦的罪证，他竟然保留下来，放在黄微微之前住的房间暗格里。 他相信有一天黄微微会看到，会了解贾楠不为人知的丑恶嘴脸。 这些资料深彻地震撼了每一个看过的人。 先是黄微微，紧跟着是文杰和杨珊珊。 黄微微在回来的车上读了这些文字，让她甚至开始怀疑人生了。 短短的几个小时时间，她从一个被哥哥宠爱，衣食富足地小太妹变成孤零零一个人。 而他最亲爱的哥哥，为了保住律所成了杀人犯。 第一个让她心生爱慕的男孩子，竟然是个变态的连环杀人狂。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可以信任？ 杨珊珊从资料里记录的一件件血淋淋的事实里，读到了绝望。 微微真可怜，而她什么都不能做，她眼眶一热，抱紧了黄微微。 “微微，没事还有我呢！”杨珊珊哽咽的说着。 这句话一出口，两个女人又哭做一团了。 文杰对于这一切，看的比女孩子家家深刻的多。 之前由于信息不完整，文杰把接二连三生的事情，归为独立事件。 独立看这几个事件，当然会摸不着头脑，甚至其中有几个案子还因为还以为概率犯罪而最后被认定为意外。 文杰在头脑里试图整理出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注意力集中地盯着茶几的一个角落，看起来好像在呆。 其实脑子里却是呈现几何级数的推演。 两个女孩子哭哭啼啼，打乱了他的思路。 他不得不停下来重新整理，几次之后，有点心烦了。 待两人终于安静下来了，都坐在沙上抱着纸抽擦鼻涕。 文杰趁机跟黄微微要来了纸和笔。 他把白纸摊开在面前，抬笔在白纸中间写上两个字：贾楠。 2oo7年6月12日为救赵小龙完成系统测试，文杰杀死女装变态贾松。 这一幕被贾楠撞上了，看到了24岁的文杰。 并记住了文杰的样子。 2o16年贾楠杀死王帆。 2o16年王帆的案子被领航律所受理。结果败诉了。 因为这个案子被传为巫术杀人，社会影响很大，败诉导致领航律所的客户大量流失，转投东恒律所。 东恒律所一时间受理的案子激增，只好招募一批没有上岗证的实习律师。 张瑶强奸案就是当时受理的众多案件之一，由于人手不够临时换了实习律师来负责，最后转交给有出庭资格的律师打官司。 最后，张瑶强奸案败诉。 张瑶被强奸的案子，由于打官司，新闻媒体也都介入进来，本是隐私的事情，成了人尽皆知的丑事。 张瑶本就有抑郁症，败诉后承受不了周围人的指指点点自杀了。 张梦作为商业案件的律师，从外地回来后，得知了妹妹的死讯。 除了悲痛，她更多的是懊悔和自责吧。 她化名白梦瑶，应聘进东恒律师事务所商业案件组。 接近黄东恒搜集律所的丑恶内幕，搞垮东恒律所，让黄东恒身败名裂。 2o19年6月29日黄东恒查到了张梦底细，按计划谋杀了张梦。 2o19年6月3o日也就是今天，黄东恒被杀。 同样是今天傍晚，程小惠与贾楠产生冲突，被贾楠绑住了手脚。 贾楠的下属误伤了程小惠，程小惠昏迷被送往医院。 2o17年6月21日程小惠溺死林雨菲，嫁祸给秦芬。 秦芬锒铛入狱后，梁斌教授娶程小惠为妻。 写到这里，文杰停下来揉了揉太阳穴。 用笔圈出了贾楠和程小惠的名字，在旁边打了个打问号。 林雨菲溺死，林雨菲的母亲张倩精神受了刺激。 2o19年6月24日张倩的父亲张洪山，人为干扰系统任务指派，被雷劈死。 而系统任务成功指向了张倩，c级任务中，思维投射存在风险性。 若是目标单体在现实中被杀死，补丁也随着目标单体思维的消失而永远消失。 就是这天，林雨菲的父亲林涛，点燃了煤气，一家人同归于尽。 也因此，他差点丢了性命，从系统中退出时，自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爬到窗台，打开窗子了…… 有一瞬，甚至会不明原因地跳下去。 也这一天，微微烘焙店贾楠设计砸死了郝帅。 贾楠的下一个目标是白宇，由于他的介入，贾楠临时更改了目标。 贾楠的目标变成了他。 那么…… 文杰端着写满名字，画满线条的纸看了又看。 总体来说案件分为两类：直接关联和间接关联。 王帆，郝帅，白宇……或者还有其他人，其他意外死亡案件，没有被纳入之中。 这些是因为贾楠复仇导致的案件，这是与贾楠直接关联。 还有很多案件，看似与贾楠毫无关联，比如：林雨菲。 又比如：张梦和黄东恒。 没有王帆的死，就没有张瑶的死。 张瑶不死，也就不会有后续张梦复仇，黄东恒杀死张梦的事情生。 黄东恒不杀张梦，今天也不会被杀。 也就是说，因为某种间接的关联，把他们与贾楠扯上了关系。 这些的逻辑关系似乎都说得通。 就是贾楠与程小惠之间，到底是怎么个关系呢？ 程小惠是赵婶子的女儿，估计跟贾楠的住处相隔不远。 两人是青梅竹马？ 文杰的脑海中浮现出贾楠冷漠的脸庞和对周围人疏离的态度，摇了摇头。 第124章 黯然失色（求订阅） 杨珊珊见文杰俯身在茶几上，想一会儿停下来写写。 写一会儿又翻看资料想想。 而黄微微折腾了半宿，有点打不起精神了。 杨珊珊一看手机：天啊！凌晨两点了。 她扶着黄微微进卧室，安顿她先躺下休息。 等再回到客厅时，见文杰在对着写满东西的纸，不住地摇头。 “你干嘛呢？”杨珊珊轻缓地走了过去，从文杰身后抱住他。 文杰身子一僵。 看了看杨珊珊，又回想起今晚林肯别墅趴时，见到穿着高叉晚礼，艳光四射的程小惠。 脑海中倏地开了窍。 他们是情侣，说不定是初恋情人。 因爱生恨，才会让程小惠在开业庆典现场，毫无思想准备之下，遇到贾楠变得情绪失控。 贾楠对于女人的疏离，初见是高冷范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久处，则成了插入痴情女子胸口的一把尖刀。 文杰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贾楠之所以会这样，是目睹贾松的死造成的？ 还是说，有什么其他隐情？ 说到贾松，文杰的思绪停滞了几秒钟。 当时如果他不杀贾松，贾松会在日后性虐待赵小龙，或者张小龙…… 甚至于隔壁村子年少的自己。 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生过！ 文杰苦笑着低下了头。 正撞上绕到他跟前的杨珊珊。 杨珊珊眼眸如一汪清泉一样，闪着纯澈的光。 让人忍不住想把吻印上去。 文杰环顾房间，又看看关上门的卧室。 这里是黄微微家。 而自己…… 他看看手里的那张关乎人命的纸，上面一串串名字背后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这些人的死，让数个家庭陷入崩溃。 他把下巴抵在杨珊珊秀上，喃喃道：“珊珊，你先休息吧” 杨珊珊含情脉脉地点了点头：“好吧，不过你必须告诉我，你为什么失联一天！” 原来她还记得这茬呢。 女人的小心眼啊。 恋爱的时候这些都可以看成是浓情蜜意的表现，等新鲜感过了，哪个男人有心情每天解释这些。 文杰伸手揉乱了她的秀，柔声到：“好，事后一定告诉你。现在趁还有几小时的时间，还有几个问题我没想清楚，你先休息吧，我再想想。” “几小时？你要去哪？”杨珊珊扑闪着大眼睛，不解地问。 文杰静默了一瞬，故作轻松地说：“……男人总有事情要忙啊” 与杨珊珊肌肤相亲之后，文杰一夜之间跻身于有女朋友之列。 在敷衍女孩子方面，也是无师自通。 杨珊珊嘟了嘟嘴巴，有点不满意地闷声哼着。 转身往黄微微的卧室走去。 步履盈盈，仪态万方。 文杰一想到过几个小时，与贾楠相见，结果不得而知。 他不得不往最坏的方面想，那就是他可能直接挂了。 也就再也见不到杨珊珊了。 而他和杨珊珊，才刚刚开始。 文杰上前两步，自身后紧紧抱紧了杨珊珊。 杨珊珊没有思想准备，先是身体僵硬，显然吓了一跳。 很快文杰熟悉的味道包围着她，她莞尔道：“怎么了？刚还让我早点睡……” 杨珊珊说着从文杰的臂弯里扭动身子想转过来。 “别动，就这样抱一下。” 杨珊珊听罢，停止了转身的动作。 其实，文杰两只手臂，好像有力的藤蔓紧紧缠住她。若是文杰不放松，她根本转不过身来。 停止了动作，杨珊珊身子一软，躺在文杰怀里。 头枕在文杰的胸膛，柔软的丝在领口来回摩挲。 文杰低下头，把下巴抵在杨珊珊的肩膀上。 有点硌，他往旁边挪了挪。 锁骨也有点硌。 “你好瘦……以后多吃点，吃胖点好不好”文杰抵声说。 “……”杨珊珊一阵无语。 她抬手抚摸着文杰的一侧脸庞，顺着滑到文杰的下巴。 “渣人了啊！想着刮刮胡子。” 文杰一听，松了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还真是，青葱的胡茬又冒出来了。 这接连的熬夜，果然影响颜值。 “哦，忘了，我这就刮。” 转念一想，不对，这里是黄微微家。 “……我回去就刮” 杨珊珊咯咯地笑了，轻轻开启樱桃小口，露出洁白整齐的小牙。 很好看！ “好了，你早点休息，晚安！”文杰揉揉杨珊珊的头，在她肩上拍了拍。 杨珊珊挤进文杰的怀里，文杰微微一愣，双手环住了她。 杨珊珊在文杰怀里扬起脸，伸手轻轻抚摸他线条流畅的脸。 文杰就感觉一双小手捧着自己的脸，还有点淘气地捏捏揉揉的。 他一低头，眼眸触及杨珊珊灵动而温情的美眸，瞬间就沦陷了。 目光一路下滑，盯在杨珊珊唇间的一点鄢红上。 毫不迟疑地把热烈的吻印了上去。 杨珊珊双手下滑顺势勾住文杰的脖子，踮起脚凑了上去。 这一吻，深情而忘我。 澎湃的激情在房间里激荡着，两人被幸福的眩晕感紧紧包围。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文杰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杨珊珊。 看着杨珊珊小脸红扑扑，樱唇粉红欲滴，半睁着迷离的美眸。 “去睡吧，晚安” 文杰转身回到沙，一屁股坐下来，端起茶几上自己那杯凉透了的白开水。 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听到身后自卧室那边，传来关门的声音。 他双手交叉，放在脑后，身子一仰靠在了沙上。 满脑子都是杨珊珊。 杨珊珊的味道自唇齿间蔓延到体内，占据了他的心，他的思想…… 如果可以，他愿意让杨珊珊占据他的后半辈子。 想到这里，心情没来由地沉重起来。 他对着空空地玻璃杯着呆。 今日之约，最乐观的情况是蝴蝶绳扣事件得到修正。 那么…… 文杰想到了系统的那个bug！ 不知道修正后是不是系统的未知错误也一并修正了？ 他脑海里浮现第一次见杨珊珊的情形，一个坐姿妙曼地女子摇着高跟鞋在讲电话。 清丽优雅，神采奕奕。 那一瞬，仿佛有道光照亮了文杰的心，让文杰的生命中多出一抹瑰丽的色彩。 于此相比，他的过往，变得黯然失色！ 第125章 你接着睡（求订阅） 再拿起那一页写满名字的纸时，文杰的手抖了又抖。 有一种来自生命的沉重压在他心头。 压的他有点喘不过气。 他来回又接了两杯水，在客厅里踱着步子，想把刚刚断掉的思路接续上。 贾楠和贾松。 贾松的女装癖。 贾松为何会有异装癖？天生就是性别混淆吗？ 还是后天受了什么刺激？ 文杰的目光落在贾松的名字上，有种很窝心赶脚。 之前系统测试的时候，一听到赵小龙说起十二年前被性虐待，就……就沉不住气了。 尤其有了那次人生轨迹重塑，救下了赵小龙，让那个时候的自己落入魔爪。 自己性格缺陷，成了连环杀手狂，成了第二个赵小龙。 那种被警察逼入死角的惊恐，被病态心里折磨的痛苦…… 让他对女装大佬的恨，如惊涛骇浪一样，恨不得瞬间拍死这个异装佬。 然后就有了那个决绝地斩杀，丝毫没犹豫。 甚至于见到贾楠因目睹了这件事，而多年未哥哥寻仇。 他觉得愧对贾楠，但是对于贾松的态度没有变化。 贾松死有余辜！ 但是这会儿，看着因为这个事情衍生出这么一大堆预想不到的事情…… 说不定明天，或者后天，杀黄东恒的凶手又会追着资料追到黄微微这里。 接着，黄微微也莫名其妙地死了。 就好像多米诺骨牌，你推倒了第一张，眼看着一张张长龙一样顺次被推到，层层地推，变得越来越失控…… 现在文杰不得不回溯到源头：贾松。 事情因他而起，最后也要因他而终。 想到这里，文杰有种兜了一大圈，现都是徒劳，又要推到重来的无奈。 那么面临两个问题，第一如何干预系统将目标单体选为贾松。 第二，回到那一天之后如何做。 贾楠那边存在很大不确定性。他会不会配合自己呢？ 若是依据王帆案件对于贾楠的控诉，自己文杰亲身经历了贾楠同伙使用迷幻药导致他产生幻觉的事情。 他觉得贾楠若是肯帮忙的话，能够更快的了解到影响贾松人生轨迹的关键事件，有的放矢地进行人生轨迹修正。 若是贾楠肯帮忙，事情会有6o%-7o%的把握。 若是贾楠不肯帮忙的话…… 文杰把目光投向窗口，不知不觉间，黑色的天幕被东方的白光撕开一道口子。 在灰蒙蒙地天空上漂浮的云朵，渐渐被晨曦染上了光晕。 若是贾楠不肯帮忙，他就只剩下添乱的份了。 比如乙醚搞晕了他，迷幻药让他在自己的幻觉里被吓死。 那还不如自己干。 是啊！ 自己为什么不试试呢？ 他在脑海中回想着程小惠手腕上的蝴蝶绳扣。 其实也不用回忆，今晚看到那只振翅欲飞的蝴蝶时，他心头猛地一紧。 那是长久以来盘踞在他心头的痛。 不用想起，因为忘不掉。 文杰集中注意力，开启了灵魂补丁系统。 眼前浮现出了系统启动进度条，从1%，2%……绿色的进度条在飞的跃进。 很快文杰看到了系统熟悉的界面。 【系统启动完成】 【是否接受系统指派任务】 【接受】文杰心怦怦直跳，“接受”两个字，犹如千斤重。 天知道，他的潜意识对系统的影响能起多大作用呢。 万一，系统不是神助攻，而是猪队友呢？ 搞个死任务，自己不就交代了啊！ 系统界面并没有因为文杰的忐忑而暂停，界面一闪： 【是否调取任务相关资料】 【是】 【系统任务：a初级难度 B中级难度 c 高级难度】 文杰对着系统界面，犹豫了。 赵小龙，秦芬这两个任务都是初级难度。 那么贾松也应该是初级难度吧。 还是说B中级难度？ 中级难度是什么难度呢？ 会不会有杀人的思维投射呢？ 【a】 这个时候，不能冒险。 宁可再完成一个毫不相关的系统任务，也绝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这不是作死的时候，贾楠的复仇已经够头疼的了，再把系统调成了杀人模式，自己是怕死的慢还是怎么着。 在文杰胡思乱想之际，系统的画面一转。 文杰眼前出现一张双人床，房间里很黑，隔着窗子看不清床上躺着谁！ 但是…… 为什么要隔着窗子？ 文杰低头看了看，现自己扒在窗外，脚尖踩在墙楞上。 墙楞很窄小，仅仅能容纳他的半只脚掌。 多半只脚都悬在空中！ 脚下灌木丛隐没在黑暗中。 还好不高。 也就两三米，自己在二层。 等等…… 这一幕好熟悉啊！ 窗子没有上锁，他推开窗子，呼啦啦窗帘随风舞动起来。 他扫视房间，这房间的陈设，这窗帘，这床和床头的台灯……， 文杰抽了口凉气。 不用往床上看了，床上躺着穿着黑色睡衣的贾楠。 文杰内心有一万头曹尼玛奔腾而过。 系统你在搞什么？ 难道这次的系统任务是贾楠？ 文杰有点没动力翻窗子进屋了，进去干嘛呢？ 但是扒着窗框实在太累了，文杰决定悄悄趴下去。 等等…… 就在文杰准备爬下去的时候，突然看到文杰窗子旁边，榻榻米地桌面上放着的笔记本电脑。 放在他卧房的电脑，肯定存着私密的东西。 比如他和贾松成长经历啊，照片之类的。 对，把电脑偷走。 文杰踮起脚去够桌子上的电脑，去连桌子的边都没碰不着。 看来，还得进去。 文杰扒着窗框，蹑手蹑脚地趴了进去。 身子翻过窗子后，他警惕地朝床上瞄了一眼。 嗯，贾楠动都没动，睡得很沉。 他一个漂亮的翻越，两腿就到了屋子里面，双腿站稳后，他伸手端起笔记本电脑。 他四下寻找着，得找一个袋子或者什么东西把电脑抱起来，系在身上。 因为一会儿还要爬窗子出去呢。 窗帘，不行太大了，需要剪刀剪下来一块。 浴巾！ 浴巾大小合适！ 文杰朝门口看看，那边有个独立的隔间，一般带洗手间的卧室。 洗手间都在那个位置的。 文杰轻手轻脚地往门口走时，看到门口的衣帽柜上挂着贾楠的衣服。 有衣服说不定有背包之类的呢？ 文杰蹲下来开始翻腾。 “找什么呢？” 一道疏离的声音自身后响了起来。 握草，被现了！ 文杰那叫一个郁闷啊，要知道不去直接抱着电脑跳下去了，也就一两米嘛！ 文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站起来缓缓转过身，漫不经心地说道： “没什么，你接着睡吧……不打扰了！” 第126章 我懂…… 黑暗的房间里，贾楠背对窗子而立。 窗子灌进来的风，吹拂着他黑丝质地的睡衣。 贾楠歪着头，盯着衣帽间旁边站起身，还没有回过头的文杰看了又看。 虽然只是一道背影，却让他有种异样的感觉，他的心狂跳不止，手心不知不觉渗出汗来。 “我见过你！” 贾楠缓缓开口道：“我也一直在找你，幻想过无数次跟你遇见时的情形…… 却没想到真正的跟你见面，是在我自己的卧房。 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贾楠的眼眸射出痴迷的光，仿佛正对着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他一边说，一边从床下拉出一个黑箱子。 纯黑色的箱子，一拉出来就与黑暗的房间融为一体了。 文杰看不大清贾楠从床底下拿了个什么东西，他也不关心。 听贾楠刚刚那一番话，明显是不认识自己的，那这是恢复到过去的时间线了。 在他与贾楠路上碰面之前。 文杰盯着黑暗中在床旁边鼓捣个没完的贾楠问到。 “2o17年7月1日。” 贾楠说着朝床头走去，“啪”地打开了床头台灯。 台灯的灯座安安稳稳地摆放在床头柜上。 文杰回想起自己操起台灯打晕贾楠的事情，不禁哑然。 现在想想那还真是，掩耳盗铃的做法啊。 随着暖黄的灯光亮起，黑暗中那些只能看清轮廓的家具什物，也包括文杰，被柔和的光辉照的清晰无比。 贾楠的眼眸瞬间亮了，他痴迷的看着文杰。 就是那种苦苦寻觅，终于得见的悸动。 文杰内心里冷笑着：有些纠缠会跟随着你半辈子，融进骨血，随着身体的成长不断加深。 贾楠对于他是这样，他对于蝴蝶绳扣也是这样。 紧跟着贾楠笑了，笑的狂，他笑起来真好看。 只不过这种癫狂，带着凄然和无助…… 笑着笑着，贾楠的眼眸溢出泪水。 他像个无助的孩子，颓然地抓起皮箱里的一团黑了吧唧的东西。 三两下套在他黑色的睡衣上。 文杰感觉脑袋嗡一下炸了！ 那……那东西是什么？ 贾楠套上了个什么东西？ 大家能想象出一个一米八大个子的男人，在宽大的睡衣上套个紧身连衣裙的感觉吗？ 是相当滑稽而诡异的。 这一幕生在这样的夜里，生在两个有过童年离殇，成长历程中有诸多精神磨砺了人身上？ 文杰看着睡衣被箍的像个粽子一样，衣服领子窝窝囊囊地从领口堆出来…… 一点也笑不出来！ 不但笑不出来，甚至有种心酸自心底涌了泛滥。 贾楠不是异装癖，看的出他有点抵触这身衣服。 他甚至不愿意低头看自己一眼。 套上黑色裙子的贾楠，抚摸着裙子上干涸的血迹。 他的眼泪一滴一滴垂落下来，落在连衣裙的前襟，落在连衣裙的裙摆…… 好像一朵朵哀悼的花，绽放在裙袂间。 “你为什么杀他呢？你只看到了他穿裙子，你知道吗？他穿裙子完全是为了保护我！ 要是没有哥哥的保护，我估计我都活不到现在。 你怎么能懂没有父亲的孩子，遇到恶邻欺霸，有多恐怖。 村子里有个光棍强歼了我们的母亲，哥哥一气之下杀了那个光棍。 村长没有报案，帮着给压了下来，却总拿这个事情威胁我们。 村子里的半大小子们欺负我小，总是打我。 哥哥护着我，就打他。 一次又一次。 直到有一次，他们看到村长从我家出来，他们嘲笑我们是野孩子。 他们冲到家里，翻出妈妈的裙子逼着哥哥穿上。 不穿就把这个丑事宣扬出去。 他们把哥哥按在地上，强行把裙子套在他身上。 哥哥很绝望，一直看着我。 我从他的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毁灭。 若不是为了我，他可能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而他没有！ 他怕他死了，我没人管！” 说到这里，贾楠已经泣不成声了。 他跌坐在地上，伸手摸到黑盒子里的那把锈迹斑斑的菜刀。 他的手微微有点颤抖，眼中却满是决绝，那天的一幕幕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 2oo7年，也就是12年前那个下午，放学时间。 他现哥哥没在家，而妈妈那条黑色蕾丝裙不见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他。 他担心哥哥要做傻事。 果然，学校与村子必经的那条羊肠小路上，他听到了一声惨叫。 正是贾松！ 肯定是那片杂草丛！ 哥哥带他去那个草丛玩过躲猫猫。 小小的他跑到杂草丛旁边，蹲下来，透过草茎之间的缝隙朝里面看。 他看到贾松的脖子鲜血飞溅。染红了地上的土。 贾松身旁，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双黑色的皮鞋和一小截黑色西裤的裤腿。 他吓坏了，赶紧站直身子跑到对面的玉米地里，蹲在地上不敢动。 小小的他，蜷缩成团，他感觉一阵眩晕。 不知是被那天的太阳晒的，还是因为看到了太多的血。 贾松的血。 对面的杂草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估摸着时间。 待对方差不多走到路口时，他从玉米地钻了出去，以玉米地为掩护，与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 贾楠把纷呈的思绪暂时放了放，他拿起刀，一步步走向文杰。 “本来我明天准备杀一个叫王帆的人……” 贾楠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把菜刀凑到嘴前吹了口气。 皱着眉头思索片刻，慢悠悠地说：“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地理由，只是他有点像你。 是不是很奇怪，明明知道他不是杀害哥哥的凶手…… 可还是忍不住要杀他。 现在他可以不用死了，因为老天松开了你。 这真是个大大的surprise！” 贾楠的神经其实挺正常的，只不过操着菜刀说这番话，就会让人觉得很神经。 文杰也是在这是注意到了那把菜刀。 不可能！ 那把菜刀不是被自己扔河里了吗？ 这会儿纠结菜刀或者黑裙，还有什么意义呢？ 他沉思片刻，开口道：“有句话你说的不对……我懂没有父亲是怎样的童年！” 第127章 嫌疑人 “在我五岁那一年，我父亲被人谋杀了。 我与你一样，一直觉得父亲的死另有隐情，也一直没有放弃追查凶手的下落。” 文杰说这一番话时，好像在自言自语。 声音低沉而浸满了忧伤。 他猛地来到贾楠跟前，一脚踢飞了贾楠手里的菜刀。 贾楠沉迷于自己的痛苦中，毫无思想准备，手里的刀就已经落到了墙角。 哐当，刀柄打在墙壁上，出一声撞击。 “你……” 贾楠这才意识到，局面在不知不觉中被逆转了。 文杰把手指头压在贾楠的嘴唇上，做了个“嘘”的动作。 “你说了那么久，该轮到我了。” 文杰不紧不慢地说。 “我顺着杀我父亲留下的线索，就找到了你。” 说着文杰操手扭住贾楠的下巴，直视着贾楠漆黑的眼眸，道：“说吧，谁教你系蝴蝶绳口的？” 父亲死的时候，自己只有五岁，而贾楠要比自己小几岁的，所以不可能是贾楠。 当然，也不太可能是贾松。 贾楠冷冷地看了文杰一眼，只说了一句：“松手。” 关于蝴蝶绳扣，却只字未提。 文杰松开了钳住贾楠下巴的那只手。 用能杀人的目光注视着贾楠，等着贾楠回答他的问题。 而贾楠微微蹙着眉头，他真的在思考蝴蝶绳扣的事情。 一两秒钟之后，只听贾楠说出了一个名字，语气冷的仿佛能结冰：“贾林” 这个不会错的，确实是贾林教的。 而他也不会帮贾林隐瞒什么。 文杰讶异地看了贾楠一瞬，他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 顺利的有点乎想象。 他以为问了这个，以贾楠那副对什么都冷冰冰的态度，会对这个问题不屑一顾。 或者抛出来一句：“不知道” 贾林，既然也姓贾，肯定与贾楠有关系吧。 文杰试探性地问 “贾林？那么这个贾林……是你什么人？” “不是什么人，我和他没关系。” 说话间，贾楠的眼眸泛起一丝寒意。 这种细微的神情变化，被文杰敏感地捕捉到了。 刻意说没关系的人，往往关系很亲近。 人的这种心理很奇怪。 比如，妻子问丈夫，你朋友圈的同事合照里，那个站在你身边的漂亮女孩是谁啊？ 关于这个问题，基本会得到以下回复：啊？那个啊，就是同事啊，工作中都很少接触的。 其实，你身边可能站了两个女孩子。 而你的妻子都没明确问是哪一个。 文杰了然一笑，接着问到：“那么，这个贾林现在在哪？” “不知道。”贾楠耸耸肩膀，撇了撇嘴：“反正不在m市，他说他不回m市。” 贾楠说完这些，话峰一转，问道：“你的意思是贾林谋杀了你的父亲？” “不确定，但很有可能。” 文杰眼眸暗淡了下来。 贾林杀人了？贾楠的神色变得迷茫。 “那，若真是贾林谋杀了你的父亲，你是要……报仇吗？” 问这句话的时候，贾楠一直盯着文杰的眼眸。 而文杰意味深长地与贾楠对视了一瞬，神秘一笑，道：“不是，我有我的做法。但绝对不是杀了他，也不是将他绳之于法。” 这说的贾楠就更不解了。 也或许，他不需要理解。 他只需要杀了文杰，明天用以祭奠自己的哥哥。 关于贾林的事，他懒得去想。 因为这么多年来，贾林也从来没有在意过他们，甚至于他们是死是活，贾林都不介意。 也或许介意，但这种介意在贾楠看来，也是假惺惺的。 依着刚刚文杰的身手，单挑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那么就要借助外力作用了。 贾楠用眼角余光瞥向床头柜。 若是记得没错，床头柜的抽屉里，放着一包迷药。 【是否投放补丁】 【是】 【投放重塑型补丁成功】 贾楠面前的文杰倏地消失了。 时间太仓促了，系统好像杀出来的程咬金一样，瞬间打破了两人的对话。 文杰还没来得及考虑投放补丁之后，会给现实生活带来什么样的影响，画面已经开始变淡，直到最后消失不见了。 坐在黄微微家客厅沙上的文杰，朝自己手上的那页纸看去。 卧槽。 明明写满了字的纸，画满了线条的纸，出现了大面积的空白。 就是说，成功了！ 文杰强迫自己按耐住心头的狂喜，认真回忆了刚刚对于贾楠的人生轨迹修正，到底影响了哪些人的命运。 1.自己——贾松——贾楠 2.贾楠——王帆（直接关联）——张瑶（间接关联）——张梦（同上）——黄东恒（同上） 3.贾楠——郝帅（直接关联）——未知（间接关联） 4.贾楠——白宇（已被修正） 5.贾楠——程小惠（直接关联）——林雨菲（间接关联）——张倩（同上）——张洪山（同上） 也就是说贾楠在2o16年提前遇到了自己，导致他的目标直接锁定了自己。 上述案件推演中第二条王帆，张瑶，张梦，黄东恒等四人和第三条郝帅的人生轨迹被修正了。 那么…… 今天生在黄东恒住处的谋杀案，也就不存在了。 文杰看向自己身旁，若是记得没错的话，身旁的沙垫子上放着两沓黄东恒搜集的资料。 果然，旁边的沙垫子上什么也没有。 而他刚刚目光扫过时，看到茶几上只有一只玻璃杯。 那就是他面前的这只。 而明明刚刚有三只玻璃杯啊！ 黄微微和杨珊珊的玻璃杯呢？ 文杰转念又一想，若是没有黄东恒的遇害，杨珊珊这会儿……应该在家睡觉呢吧！ 对于系统对人生轨迹进行重塑之后，文杰每次退出系统后，地点是不更改的。 上一次在单位旁边的公园里，文杰重塑了赵小龙的人生轨迹，结果他成了杀人犯而赵小龙拥有了本该属于他的工作和生活。 那次开启系统的时候在单位旁边的公园，退出系统后还是在那个公园，还是那个长椅，搞得他跑回办公区，碰上白宇还一度很尴尬。 这次就更尴尬了，他本是坐警察顺风车回杨珊珊家。因为黄东恒被害，警车中途驶向了案现场——黄东恒的家。 而他在那里撞上了从案现场回来的黄微微和杨珊珊，也就陪同她们一起回到了黄微微家。 现在黄东恒没有遇害，也就没有杨珊珊来黄微微家这回事了。 他一个大男人，三更半夜坐在黄微微家客厅的沙上……这算怎么回事啊！ 他其身，蹑手蹑脚地朝门口走去。 看着自己手中的那页纸，他抄起茶几上的铅笔，在那张纸的上方补充道： 贾林——文天毅？ 贾林——贾松（异装癖） 文天毅就是他的父亲！ 关于父亲的死，终于循到了有价值的线索和嫌疑人。 [八一中文zwdu8.me] 第128章 玩脱了撒 文杰拿着铅笔往纸上写了几行字之后，感觉眼睛有点不舒服。 他盯着纸上的字看了又看，意识到是光线太暗，看纸上的字有点费力。 他有点诧异地，抬头望向客厅的灯。 头顶上一盏仿古灯罩的下，昏暗的灯光投过淡黄色的灯罩布照射而出。 让整个客厅光线晦暗。 文杰有点蒙了！ 明明黄微微家是时尚组合灯，用隐形线吊着不同形状的Led灯组，有椭圆，半弧，月牙和小五角星的高低搭配，错落有致。 看上去唯美艺术，而又别致典雅。 怎么变了？ 眼角余光里，他看到茶几上那只孤零零的水杯。 刚刚没注意看，这会儿感觉不对劲了，才端起水杯看了看，也不是透明玻璃杯，而是磨砂的。 搞什么？ 文杰僵在了原地，失神地四处打量着。 这一打量不要紧，他现这房子里哪哪都很之前不一样。 沙是玫红色的，而不是粉红色。 文杰朝厨房瞄了一眼，现布局和陈设也都不一样了。 这时，卧室传来了拖鞋趿拉地的声音，紧跟着是一位女子的哈欠声音。 吱嘎…… 门开了。 文杰怀着复杂的心情朝卧室的方向看去。 要问文杰当时是个什么心态吧。 还真有点不好描述。 他是眼看着杨珊珊在不久前，依依不舍地跟他道别，然后进了卧室。 所以内心里，他期待出来的是杨珊珊。 可是理性提醒他，系统更改了贾楠2o16年6月3o日之后的人生轨迹，今晚黄东恒的谋杀被修正了，那杨珊珊这时候应该在自己家睡觉呢。 他明知道出来的不可能是杨珊珊，甚至于，看了房间的陈设…… 这里是不是黄微微的家，现在他都不敢确定了。 他就是在这样巨大的震惊下，一脸懵逼地看着卧室。 要问他为何不躲起来。 其实他也不是不想，只是他站在客厅正中央，不管往哪个方向躲。 对于刚刚哈欠之后，卧室里的人已经拉门而出的状况来讲，有点来不及了。 或许退出系统就溜，现在可能已经出了门，也就不会生接下来的一幕。 怪就怪在，他想到了贾林这条线索，并提笔记录在纸上。 这耽误了开溜的时间。 于是，一声尖厉的叫喊刺破长夜。 一个穿着白色睡裙的长女子，抱着肩膀惊恐地大叫。 睡衣很薄，半透明状，来门的那一瞬，几乎看了个光光。 还真是个性感的小姐姐。 文杰的眼眸里片刻的惊吓之后，脸上浮现一抹玩味的笑。 他原本对于来门之后，卧室会出来什么人，是有那么一丝丝的好奇的。 没想到还真让他一饱眼福了！ 等女人尖叫之后，紧跟着卧室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怎么了，宝宝？” 我擦，敢情屋子里还有一个？ 很快，一阵慌乱地脚步声之后，一个大腹便便地胖子从门口冲了出来。 冲出来的胖男人几乎赤身裸体，只穿了个紧身的平角裤勒在肥硕地屁股和肚腩上，看着让人作呕。 文杰也是盯着平角裤看了一瞬，目光慢慢上移，嘴角那末玩味地笑瞬间僵了。 表情也从惊恐，变得愈惊恐，简直惊恐到无以复加！ 因为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里，以这样不可思议地方式，遇到自己的顶头上司——王局。 他慑喏着喊了一声：“王……王局，还……还没睡啊？” 王局万万没想到，找了个天衣无缝地理由，骗过了家里的母老虎，跑来这么跟情人幽会，竟然抓了个现形。 文杰和王局相互对望着，中间还隔着个穿着透明睡衣的性感尤物，场面简直尴尬到原地爆炸！ 文杰偷偷地朝门口移动着。 心里盘算着开溜了，先跑再说。 紧紧捂住上围的小美女，探寻地往着王哥，看样子这个贸然闯入的年轻人认识他，所以她想问问王哥什么意思。 王局在她肩头拍了一下，与她耳语一番。 女孩子莞尔一笑，放下了护在身前的手，甩了甩头，拐进了洗手间。 很快，洗手间哗啦啦响起冲水的声音，小美女又堂而皇之地走了出来，扭着腰肢进屋了。 对方穿的太暴露了，走路的时候……很惹眼。 文杰可不敢往她那边看，低着头看着地面，缓缓移动到了门口。 手摸上了门把手，把心一横，冲王局尬笑了一下：“王局，您和……，早点休息，晚……晚安！” 然后转身，拉门准备出去。 这短短地几分钟，王局的头脑里快做着各种判断和推测。 文杰是怎么知道这里的，他又是怎么进来的呢？ 他是单纯地盯梢，还是潜入进来搜集证据？ 那么是谁指使他这么做的？对方又承诺了他什么呢？ 还有就是，文杰什么时候进来的？ 从他和茜茜进了卧室之后吗？ 刚刚，他低声交代茜茜，也是让她先进屋，别出声，对方说不定在录音。 一系列的问题在他脑中盘桓着，王局做了这么多年领导，也不是白混的。 最善于在复杂的情况中，抓主要矛盾。 看着文杰想拉门开溜了，他缓缓地开口道：“文杰。” 声音依然很有底气，文杰下意识地松开了门把手，站直了身子。 被撞破奸情，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短裤讲话都这么有底气，也真是人才了。文杰内心腹诽着。 “文杰，之前跟你谈过了，这批实习生里，我打算签下你。” 王局一边说，一边回卧室套上了他那个加大号的工装衬衫和西裤。 所以，从文杰听来，王局的说话声音忽远忽近。 很快王局一边扣着衬衫扣子，一边走了出来，走到文杰跟前，拍拍他肩膀。 文杰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王局放在自己肩头的胖手。 那正是刚刚拍性感美女肩膀的那只手。 文杰身子微微一颤，却满脸陪笑，连连说着感谢的话。 他的反应，王局很满意。 他冲文杰点点头，爽朗地笑了，就跟平时在办公室，说工作的时候一样，笑得很有派头。 “虽然，白宇家托了关系想把他留在咱们科室，可是咱们科室只有一个编制，我准备把名额留给你。不过……还得看你表现！” 文杰连连点头，心里竟然有点佩服王局了。 不管多龌龊的事，王局都能说的那么冠冕堂皇，掷地有声。 第129章 不祥的预感 文杰自己都搞不清楚，是怎么出的那道门。 总之，他走在晋江国际小区的夜色里，整个人都是飘的。 感觉这一个晚上生的事情，换成个心脏有点脆弱的，估计暴毙都有可能啊。 黄微微不住在晋江国际小区，她住在哪？ 真是让人窝火。 文杰看着晋江国际小区繁茂的绿植，披上银色的月光，别有一番美意。 烦躁的情绪也有了些许缓解。 这里不愧是m市数一数二的高档小区，环境还真特么宜人。 看着这静谧的夜色，一肚子的气都消了。 他收住脚步，把手伸进了兜里摸出烟，熟练地点上一根。 几步远有一处形态各异的石头堆砌的假山，他走过去，捡了块稍微平整点的石头坐下。 凌晨三四点的晋江小区，安静的仿佛能听到时间流淌的声音。 似乎很久都没有这样放松过了。 他索性靠在身后堆砌假山的石头上面，仰头看着夜空的繁星点点。 非要有点逼格，说他在想事情，也不是不可以。 只不过他自己知道，刚刚撞破了王焗与情人的幽会，带给他不小的冲击，这会儿脑袋乱的像浆糊一样。 根据之前的经验，人生轨迹修正的时间越是久远，记忆的缺失越是严重。 可是这一次，他的脑袋里装着之前的记忆，似乎丝毫没有受到人生轨迹修正的影响。 他记得华海的开业酒宴，记得杨珊珊，记得黄微微…… 硬说他在想事情，还不如说他在懵逼。 他就这样一边抽烟，一边看着星空呆。 他在等记忆。 说不定过一会儿，关于人生轨迹修正之后的记忆就都回到脑子里了呢。 可是一根烟过去了，两根烟过去了…… 等天蒙蒙亮了，文杰踩着一地烟头起身，缓缓朝小区门口走去。 他等的记忆，没有来。 他的脑子里还装着之前的记忆，记忆里除了抹去了贾楠的痕迹之外，与之前没有任何差别。 就仿佛贾楠的人生轨迹没有修正过。 不过，修正是肯定的，不然他也不会出现在王焗情人家中。 或者，因为修正人生轨迹的王帆，郝帅，张瑶，张梦，黄东恒……他们的人生都与自己鲜有交集，所以他们的人生轨迹修正没有影响到自己？ 是了！就是这么回事！ 贾楠的部分人生轨迹修正了，这不是他脑子里关于贾楠的记忆都消失了吗？ 这时文杰快走到小区门口了，他沉闷地脸上也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很快那一丝笑容又被惊恐替代了。 有影响！ 撞破了王焗的歼情，搞不好工作要丢的啊，这还叫没有影响？ 这是个天大的麻烦好不好！ 一想到这个，他仿佛又陷入那种尴尬的境地……刚刚那是真坑啊！ 明明是黄微微的家，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成了王焗情人的家了？ 看着小区门口的路上，零星有几辆车呼啸而过。 蒙蒙亮的天际线下方，好像有个红彤彤的火球要跳出来，映得天边霞光一片。 文杰凝神把王帆几个人的信息又想了一遍，紧跟着一拍大腿，脱口道：“哦，是这样！” 问题出在王帆这边。 自己提前出现在贾楠面前，王帆幸免遇难。 王帆木有死，也就没有了因领航律所败诉导致的律师行业的倒戈。 东恒律师事务所也就没有了脱颖而出的机会。 那么东恒律所，说不定现在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律所。 黄东恒和黄微微的物质生活也不可能那么富足。 没有在这个高档小区买房子也就不足为奇了。 说不定黄微微也没有开烘培店呢！ 文杰琢磨明白之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看着对面商业综合体的有一排看着不错的早点铺子，他摸了摸肚子，朝对面走去。 这时从他右手边跑过来一个女孩子，一身运动装，带着运动帽，梳着马尾。 这身装扮很专业，再加上人家这精气神，这身材…… 完了！ 这身材，文杰认得。 他又偷偷朝女孩子的上半身瞄了一眼，嗯，就凭这身材和上围，加上跑步如风，靓丽逼人地气场。 就算不看脸蛋，辨识度也是很高的，贾楠同伙没跑了。 这女孩叫什么不知道。 但肯定是在杨珊珊家，朝屋子里放迷药的那位俏佳人。 文杰快步过了马路，钻进对面那家肯德基。 看到这个女孩子，让一直笼罩在文杰心头的阴霾，瞬间放大无数倍。 既然2o16年文杰就活生生地出现在贾楠地面前，那么这三年来，自己是怎么躲过贾楠的复仇呢？ 这问题太沉重！ 让文杰几次都想琢磨一下，又几次把问题按了下去。 哎！ 说不定，运气好，一直没有遇到吧。 黄微微不开烘培店，贾楠也没有要砸死郝帅，那么…… 这两个人，也许也不认识。 想到这里，刚刚那个沉重的问题算是揭过去了。 一时间感慨不已。 真心觉得有了系统参与的生活，像个万花筒，让人生更加的变幻莫测，而精彩异常。 谁不知道展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人生中的哪一种可能。 那么，杨珊珊呢？ 杨珊珊还记得他吗？ 文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六点半，这个时候杨珊珊应该醒了吧。 他给杨珊珊拨了一通电话。 电话铃声响了好久，开始三声还好，随着铃声越想越久，文杰的心也渐渐悬了起来。 虽然杨珊珊在几小时前，还偎依在他的怀抱里，与他耳鬓厮磨，柔情蜜意…… 但是这几个小时，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有些人死里逃生，这些人的人生轨迹被重置，而他们在各自的生活圈子里与更多的人相互作用着…… “喂，文杰，你有病啊！干嘛这么早吵醒我！” 杨珊珊慵懒而带着明显怒意的声音传来。 听到杨珊珊的声音，文杰心里浓重而绵长的担忧，总算是散去了。 听着杨珊珊那句骂他的话，内心里竟觉得挺舒坦。 就问自己是不是贱，是不是贱，是不是贱！ 他用手支着自己的额头，沉默了一瞬，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自然些：“珊珊，我想你了。” 电话这边的杨珊珊，睡意全无，竟从这句话里，听出了淡淡的哀伤：“文……文杰，你怎么了？” “没什么“文杰心不在焉地回答着。 不知怎么，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第130章 请你帮个忙 文杰没安耐住心中的疑惑，试探性地问到：“杨珊珊，你闺蜜黄微微住哪？” “呃……文杰，这才是你大早晨给我打电话的目的吧！ 上次我就看出来了，你看我闺蜜的眼神就不对劲。 怎么，嫌我烦了是吧。嫌我总是粘着你是吧。 你那么有本事，你还问我干嘛，你去问黄微微……” 杨珊珊吧啦吧啦～ 总之，文杰被骂的很惨，想问的还没问到。 就说有种不详的预感吧，这就应验了！ 女人有时候真是不可理喻，你都不知道他们的关注点在哪里。 什么叫上次就眼神不正常，他就从来没有正眼看过黄微微好不好！ 文杰被骂的也很不爽，一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拉门出去。 在路边等着拦个出租车去单位。 晋江小区已从沉睡的中苏醒了，小区门口人头攒动，买菜的，上班的，送孩子的…… 人们神色匆匆地奔忙在路上，做着每天都要做的事情。 有些事是乐于去做的，走起路来都神清气爽，笑意盈盈。 有些事是不得不做的，耷拉着脑袋脚步沉重，一脸麻木。 就比如此刻的文杰，站在一辆奥迪前面，不住地摇头。 “不用，不用，不用王锔，我滴滴打车了……” 他来回摆手，委婉却也自认为坚决地拒绝了搭乘王锔的顺风车。 奥迪的前车窗，缓缓下降，从里面探出一个胖脑袋。 胖胖的王锔瞥了一眼文杰，温和地说道：“顺路，我也去单位。” 王锔的语气很和蔼，看向文杰的目光也很和善的样子。 可文杰还是脊背一凉。 文杰为难地看着王锔，脑子里却很不合时宜地蹦出来王焗窄小的平角短裤来。 不知道王锔会不会换一条？ 啊呸！这都想什么呢！ “上车，一会儿迟到了。这里到总局有段距离呢，早高峰还堵车。” 王锔不容置疑地说道。 文杰只好拉开车门，做到后排。 一进车里，就被车里的香薰呛的咳嗽了两声。 王焗启动了车子，一阵推背感袭来，文杰往后一仰，躺在了椅背上。 “你昨晚打车也是滴滴过来的啊？” “……咳咳咳，王锔，你这车内饰真不错，这是顶配吧。” 王锔不动声色地缓缓道：“小杰也懂车啊？看内饰就看出这是顶配？” 这话还真把文杰问住了，他那里懂什么车啊。 那明显是一句外行话，私家车的配置更多的是性能方面，而并非内饰。 “不过啊，这车子只是标配，m市的领导都没开顶配的车子，我在这个小领导，怎么有资格开顶配的车啊。” 王锔说着说着，爽朗一笑，倒很有种把官场琢磨透了的了然和豁达。 王锔晃了晃手腕，文杰看到一个黑色的牛皮表链的腕表，具体什么腕表他没看清。 就算看清又怎么样，他又不认识那些牛叉的牌子。 他低头看着自己光秃秃的手腕，内心腹诽道。 不过，刚刚那一瞥让他有点疑惑：平时虽然没太注意王焗戴什么腕表，但肯定是个金属链，而不是皮链的。 也就是说，今天王锔换了腕表？ 文杰用不解地眼神看向王锔，一副请领导赐教的表情。王锔微微一笑，道： “今天要去市里开个研讨会，所以行头都要提前换好！ m市主管领导今天也会出席研讨会，那个领导可讨厌外国货，衣服皮鞋手表的都只选国产的。” 文杰有点吃惊地咽了咽口水。 开个会……这么多讲究啊！ 仕途……还真是挺复杂的。 王锔见文杰一副惊呆了的表情，哈哈一笑，道：“年轻人，该学的还多着呢。” 从晋江国际小区出来，一路奔西沿着二环路，行驶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到了m市高铁站前街。 文杰每天上班都是步行十几分钟，根本不用像今天这么长途跋涉的，所以不知道市区早高峰要堵成这个样子。 王锔开着车子走走停停，终于在还差十分钟的时候，赶到了总局门口。 王锔的车子有专属停车位，就在楼下，正对着单位一楼大厅。 在总局门口，迎面看到白宇的蓝色特斯拉也风风火火地拐了进来。 文杰想起王锔昨晚的那一番话，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其实明知道这批实习生里，白宇会是劲敌，他若是拼专业知识，拼业务能力输了，那他丝毫没有怨言。 可是，偏偏白宇不跟你论这个。 职场如此，仕途更是如此…… 除了适应，别无选择。 白宇瞟了一眼对面开过来的黑色奥迪车车牌，把车停了下来，朝驾驶位的王锔，打了个招呼。 按下左手边车窗，冲着王锔大力地挥挥手，示意王锔先请。 王锔的奥迪车在白宇面前开了进去，文杰坐在后座有点尴尬，他抬手朝白宇摆摆手。 白宇在跟王锔打招呼的时候，就看到后座座了个人。 却万万没想到是文杰。 他堆满笑容脸瞬间一僵，随后冲着文杰敷衍地笑了笑。 文杰感觉那笑容好假。 内心里有被割裂的感觉，原来有些人，一面跟你称兄道弟，一面做小动作搞丢你的工作，搅合你的感情。 呵呵！ 不是想玩吗？ 奉陪到底！ 本来文杰对于白宇到底越没约过杨珊珊，心下不是很确定，对白宇……还有那么点歉意的。 当然这个问题，可以打电话问杨珊珊。 询问杨珊珊之前有没有跟白宇约会过，然后听杨珊珊把他骂的七荤八素，心烦到自己问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文杰失笑着摇摇头，他也不想没事找骂。 摸着良心说，自己对白宇是够哥们意思的。 可明摆着的，白宇抢他的调研报告，乱朋友圈搅合他和杨珊珊的关系，暗地里动用人脉关系抢留用名额…… 以及，华海办理企业登记业务的事情，他也是包揽下来，然后丢给他来做…… 这一件件事情连起来看，白宇还真是够操蛋！ 很快，王锔停好了车，转过头看着文杰。 文杰把对于白宇的愤恨表情压了小区，换上笑脸。 只见，王锔慢悠悠道：“小杰，今天我有个会，有个事啊，还得请你帮个忙！” 文杰连忙点头。 什么叫帮忙，领导吩咐什么工作了还不是分内事啊。 王锔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文件袋，伸手递给文杰：“喏，就是这个，我给你个地址，你下午帮我送过去。” 文杰看了一眼文件袋，封皮上写着：行政审批文件，签单位***总局。 “小杰，对方问你谁让你送来的话，你知道该怎么说吧？”王锔别有深意地看着文杰，问道。 文杰哑然，我能说我不知道吗？ 这显然不能按照实际情况回答啊，但是总局审批的文件太多了，这是哪一类啊。 盖着封口章呢，我也不可能打开看吧。 见文杰一副茫然无知的表情，王锔缓缓道：“就说谭锔让送的。” 第131章 这里站了个人？ 回到办公室，文杰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办公桌上的文件袋。 这烫手的山芋，真是谁接谁倒霉。 怎么还扯上了谭焗。 局里都知道王焗跟谭焗分管一摊业务，明争暗斗，关系颇为微妙。 正举棋不定之际，白宇凑了过来，神秘兮兮地问道：“你早晨怎么跟王焗一起来的啊？” 呃……平角短裤 文杰的脑子里又有画面感了。 他打着哈哈道：“……碰巧，遇到了。” “对了，你小子昨晚不参加老大公司的开业答谢宴，你跑哪去了？” 白宇歪头看向文杰，说话间微微皱起了眉头。 呃…… 这问题，问的好……好尖锐。 让他不知如何回答。 他低下头，避开白宇质疑地目光，脑子里在努力回忆自己昨天干嘛了？ 手受伤？ 他看了看手，好好的没事啊。 很显然，在他记忆中与贾楠相关的部分消失之后。 出现了一段一段的记忆空白。 恍惚间，他记得自己昨晚收到了一个电话…… 一个女子断断续续地声音回荡在脑子里，到底说了什么却想不起来，本是要去答谢宴的中途就转换了方向。 再逼着自己往下想想，就想不起来了。 而未修正之前的记忆与修正之后，断点式的记忆相互干扰，相互重合。 让他分不清什么没变，什么被改变了！ 再努力想想，文杰痛苦地捂住了脑袋。 头疼！ 头好像要炸开一样的疼！ 文杰按了按脑袋，感觉眼睛也很不舒服。 他知道自己没法再凝神思考了，脑袋一抽一抽地痛，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仁里搅动。 “我……当时有点不舒服，就没去跟你汇合。” 这次跨度为三年的人生轨迹修正，把他的记忆彻底搞乱了。 白宇听了他的话，将信将疑，投向他的目光也冷了几分。 文杰被白宇看的一阵心虚，正不知如何转移话题呢 口袋里的电话嗡嗡起来！ 来电话了，救场的电话啊。 文杰掏出电话，看到一直陪伴自己的这部手机，他感到一丝亲切。 还好不是后来怕被定位，临时买的那部。 他歉意地朝白宇晃了晃手机，起身正想往外走，眼角余光看到了桌上的文件袋子。 开了抽屉，把文件袋子锁在抽屉里。 他这才起身，顺着走廊来到吸烟室。 看着一个被他存储为梅女士的电话，在屏幕上闪烁着。 梅女士？ 有那么一点点印象，却很模糊。 “怎么样？那人是谁？” 电话刚一接起来，对方直截了当地问话，让文杰一愣。 文杰真的想撞墙了。 “什么人？”文杰实在不想在装傻了。 “不是说茜茜交了个神秘男朋友啊，你让我相信你，这个事情会解决的。”对方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难道，我昨天是去盯梢了？ 我真的去盯梢了？ 可是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文杰，一开始我就觉得你在欺骗我。但是我选择相信你一次，没想到你真的在骗我，茜茜肯定是没救了！” 电话那一端传来了清晰的哭声。 是那种肝肠寸断的哭，听着让人也想跟着掉眼泪。 文杰的情绪变得烦躁，他想摸出烟盒，却现早晨抽完了整包烟。 裤子兜是干瘪的。 他望向窗外，今日m市大雾。 从早晨的堵车就窥见一斑了，这会儿更是浓雾笼罩，从总局吸烟室的窗子望出去，地面上的车和人都看不清楚。 这种大雾天气，还真少见。 文杰有种置身云端的飘忽感，而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同样有种神秘莫测，飘忽不定的感觉。 “你……你先别哭，能把事情好好说说吗？”文杰放低了声音，缓缓说道。 “来不及了，警察的电话已经打进来了。”对方倏地收了线。 “喂……喂，梅女士？” 文杰朝电话喊了两句，回答他的只有嘟嘟的忙音。 这大雾的早晨，还真……莫名其妙！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卷入了什么事件里，还有一个棘手的文件等着自己送。 说不定，等着自己的是深不见底的政治漩涡。 文杰静默地站了一会儿，脑子里面乱糟糟一团，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却猛地想起凌晨的时候投放补丁成功了，还没有领取系统奖励。 不知道那个名人说的，想不明白的时候，就不要去想了。 文杰也决定这么办！ 他快开启了系统。 管他呢，先领了任务奖励再说。 【系统启动】 【是否进行人生轨迹修正】 等等…… 怎么没有奖励呢？ 上一次贾楠作为目标单体，修正了他从2o16年至今的人生轨迹，怎么没有奖励？ 系统你耍无赖吗？ 刚刚这是什么鬼，启动了系统之后没有要选择任务是初级难度，中级难度，还是高级难度…… 那也就是说，自己选过了。 我擦，系统指派了任务，而自己上一次显然没有完成。 什么任务呢？ 文杰还没等细想，系统已经自动切入画面了。 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黑漆漆地房间，仿古地吊灯，玫红色的沙，茶几上放着个磨砂玻璃杯。 这不是王焗情妇家里吗？ 与凌晨不同的是，这会儿房间很安静，没有女人趿拉着拖鞋的声音，没有女人的哈欠声音，也没有女人的尖叫……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文杰捏住了鼻子，警惕地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然后…… 他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一幕。 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横躺在卧室中央的地板上。 顶棚地吊灯砸在她的身体上，让本就恐怖死相，变得更加狰狞。 而她的脖颈处，勒着一截丝带，丝带柔软如吐如芯子的长蛇，盘绕着她的身体，更是锁住了她的喉咙。 文杰站在不远不近地地方看着地上的女子。 半透明的睡衣占满了血，好像女子披上了一件血衣。 她的手里攥着一张纸。 很普通的白纸，与女人惨死的尸体关联在一起，就显得很诡异。 文杰绕过去，想看清上面的文字。 突然听到破门而入的声音，紧跟着有人喊：“不许动！“ 这……难道是……警察？ 文杰极地退出了系统，他的身影一晃消失了。 领队的警察刚好冲到卧室门口，他错愕地走到文杰刚刚站的位置，转过头问跟随而来的几个警察：“你们，看到这里站着一个人了吗？“ 站在门口的几个警察面面相觑：“头儿，看到了啊！你站在那里啊！“ 第132章 赌一包烟 （4000） 退出系统的文杰，立在原地好一会儿没缓过神来。 死的那位女子明显就是王焗的情人。 也就是说这个不知道自己何时开启的任务，也不知道自己失败了几次的任务，它的目标单体就是王焗的情人。 王焗的情人叫什么名字？ 该不会是刚刚电话里梅女士口中所说的茜茜吧。 恍惚间，觉得那次帮王焗接水，敲门而入的时候王焗正在讲电话，王焗当时就是称呼电话另一端的人为茜茜的。 对王焗当时叫的就是茜茜。 其实叫什么并不重要，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你也可以叫这个名字，我也可以…… 名字不重要，那什么才是重要的呢？ 这个茜茜是死是活，这才是重点！ 若是死了，那无异是刚死没多久。 也就是说，谋杀就生在他离开房间之后…… 文杰的心猛收紧了，感觉血液都在身体里凝固了一般。 因为他意识到，他离开房间之后，就只剩下王焗和他的情人两个人。 王焗！ 会是王焗吗？ 王焗亲手杀了自己的情人，然后处理现场，没事人一样的下楼开着车载着自己来到单位。 还煞有介事地给他一沓资料。 这……这一个个都是变态吗？ 认识一个连环杀手贾楠，都快被逼疯了好不好。 好吧，人生轨迹修正之后，贾楠不是连环杀手了，他只是要杀自己而已。 是个专一的杀手。 文杰呼出一口气，脑子里浮现出王焗那副不怒自威的模样，有点不愿意相信王焗是凶手。 那么还有一种可能，茜茜没有死。 也就是说系统的时间线设定在了将来，系统中生的一幕，是将来的某一天要生的事情。 那就是说，现在茜茜还活的好好的。 他冲回办公区，坐到电脑前手指噼里啪啦地敲击着键盘。 开始搜索m市警局对外布的各类消息。 若谋杀生在今天凌晨…… 也就是自己在楼下抽烟，仰望星空的时候，在不远处的单元房里，血腥的一幕悄然生着。 文杰一边浏览着网页，一目十行地看m市的各类纪事报道，案件说法等资讯。 脑子里现场的一幕一幕不断回放。 其实他刚走进茜茜的卧室，就感到了尸体的迥异。 茜茜的脖子上缠着丝带，从她被棚顶的吊灯砸中的死状看，应该是要上吊自杀。 结果玩脱了，遇到个豆腐渣工程的装修队。 顶棚的吊灯不结实，没有承受住她这么丰盈的身子。 顶棚的吊灯被硬生生拽掉了，正好砸中了她的面部。 所以案现场她姣好的面容被砸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从这个角度来说，不排除茜茜有自杀的可能。 可是血衣呢？死者半透明的睡衣几乎被血浸染，看起来好像披着血衣。 文杰目睹了贾松失血过多，身体抽搐着直至死去的全过程。他只需瞄一眼案现场茜茜身上的大面积的血迹，就知道茜茜是死于失血过多。 让人不理解的是，凶手一刀捅死了茜茜，却费力地把她的尸体弄成要上吊的样子…… 凶手是何用意呢？ 这问题他暂时没有想清楚，而电脑这边却有了重大现。 一则m市的警务报道引起了他的注意，报道称在晋江国际小区8号楼4单元18o2号，接到邻居匿名举报凌晨时听到女子尖叫。 警方赶到后，现该房房主叶文茜女士已被谋杀。 目前警方已全面介入调查，后续网站会对此进行跟踪报道。 文杰握着鼠标的手，不知不觉渗出汗来。 他抽回手，来回揉搓着自己的脸，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抬起头，他就能看到王焗的办公室。 这会儿王焗正坐在办公室，喝茶看报纸。 他端起水杯，凑到嘴边，现早晨电话来的匆忙，他还没来得及接杯水喝。 对，那通电话…… 电话里的梅女士怎么说的？ 警察的电话进来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迟疑着拉开抽屉，看着抽屉里的资料袋子，呆在这里也许不太明智。 拿起资料袋子，他站起身…… 这时，办公区门口一阵喧哗。 大家纷纷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朝办公区突然出现的一队警察看过去。 文杰盯着那一队警察看了又看，为的那个高高帅帅的警察他认识。 是曹队手下那个叫阿翔的警官。 两人打过两次照面，不过都被随着人生轨迹一起被修正了。 所以阿翔并不认识他。 王焗闻讯拉开门，他挺着肚子慢吞吞走出来，脸上笑意盈盈，好像在迎接市里来视察工作的领导。 “警察同志你们辛苦了啊，来里面请，坐下喝杯茶。王助理，王助理！“王焗冲那一队警察气定神闲地笑笑，朝办公室坐了个请的动作。 马上扭头把目光投向王助理，又朝茶水间偏了偏下巴。 王助理朝警察同志点了点头，挂上热情洋溢地笑容，去茶水间忙活去了。 为的阿翔警官上前一步，握住王焗的手，客套地说到：“王焗，打扰了，公务在身，还需要王焗配合啊。” “你们在调查案子？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尽管说。”王焗仰着头，哈哈一笑。 在王焗的引导下，阿翔和另外三位警察朝办公室走去。 文杰手里握着资料袋，重新坐了下来。 心里泛起了嘀咕：警察是为茜茜的死而来？ 这么快就查到王焗了？ 没一会儿，王焗的助理泡了一壶茶，敲敲门进了王焗办公室…… 随着王助理带上王焗办公室的门，办公区这边就炸开了锅。 同事们停下了手头的工作，议论纷纷。 “你猜警察来干嘛？” “那个高个子的警察都说了，在查案子嘛，你聋了啊没听到啊。” “领队的警察可真帅啊，也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 “你花痴啊，光看帅哥了啊。没看新闻吗，今天死了个女人，还是个高档小区，啧啧死的可惨了！” “啊？又有女人死了啊！我们太难了，我们活着简直靠运气” …… 白宇捅了捅文杰，一脸八卦地凑过来：“文杰，这会儿了，你还有心情忙工作啊。你没看到刚刚来了一队警察？” 文杰把资料袋重新锁回抽屉里，把钥匙揣进衣兜，转头看着白宇回了句：“看到了。” 他起身摸出电话，想跟这个梅女士回个电话。 对方刚刚在电话里问他，茜茜的神秘男朋友的事情，文杰觉得自己有必要把王焗跟茜茜的真实关系跟她说清楚。 他刚走到办公区门口，王焗办公室的门开了，王焗先走了出来，警察紧跟着王焗也出了办公室。 王焗看到文杰，挥舞着胖手跟他打了个招呼：“文杰啊，东区分局的警察同志在查一个案子，你看你这边配合警察同志走一趟吧。” “我？”文杰愣愣地看看王焗，又看看警察同志。 为的警察上前一步，朝文杰伸出右手：“您好，我是东区警局的警察，我叫高翔。您就是文杰对吧。” 文杰低头看了看对方伸过来的手，双手握住：“高警官好，我叫文杰，请问有什么需要我这边协助的啊？” “哦，您方便跟我们回局里一趟吗？”阿翔警官正色问道。 “我……能说不方便吗？” 现场所有的人包括王焗和阿翔都被他说愣了。 还是阿翔反应快，微微一笑道：“呵呵，不能！” 于是，阿翔在前，文杰在中间，另外三位警察簇拥着跟在他们身后。 文杰何时这么气派过啊，四位警察护在他身侧，充当他的免费保镖。 上了警车之后，文杰看着这位叫高翔的警官，缓缓道：“高警官，这回方便说说为何请我到东区警局了吗？” 阿翔把目光投向车窗外，看着人行路上来来往往地行人，吹了一声口哨，道：“不方便。” 很快，警车在东区警局门口停好，文杰随着警察下了车。 从昨晚到现在，文杰似乎没干别的，光来警局串门了。 只不过从北区警局，换成了东区警局。 到了三楼把头的审讯室，曹警官已经等在里面了。 审讯室的门是开着的，阿翔敲敲门，朝曹队打了个口哨，偏偏下巴指向文杰。 曹警官冲阿翔摆摆手，示意他去忙吧。 “文杰，坐吧！“曹警官指指审讯桌对面的椅子，招呼文杰。 文杰也不含糊着，一屁股坐在审讯椅上，冲曹警官淡淡地笑了：“曹警官，好久不见！” “也就几天吧，算不上好久！“曹警官纠正道。 是个较真的人，一向都是。 文杰也便不打哈哈了，直接问：“曹警官，有什么事直接问吧。” “好，今日凌晨，一位名叫叶文茜的女子在自己家中被谋杀。我们正在调查此案，请你过来呢，是想问问你跟叶文茜什么关系，对于叶文茜了解多少？” 果然是为了茜茜被谋杀的事。 文杰冲曹警官笑笑，一副旁观者的口吻回答道：“我是不认识叶文茜的，对于她的事情不了解。当然……” 他顿了顿，脑海中闪过茜茜家客厅玫红色沙，仿古吊灯，以及茶几上的磨砂玻璃杯……话峰一转，斟酌着用词，缓缓道： “当然，我说我不认识叶文茜，你们可能不信。你们可能在叶文茜家客厅里现了留有我指纹的杯子，在走廊监控里说不定也看到了我上下楼的监控。 有人陷害我！ 曹警官，希望你们尽快破案，把凶手缉拿归案。“ 曹警官目光聚拢在文杰身上，他认真观察着文杰讲话时的肢体语言和面部微表情。 文杰说完后，他没有马上讲话，只是逐字逐句的研究文杰的那一番话。 不得不说，现场的证据对文杰很不利，有他的脚印，有他的指纹，有他上下楼的监控视频，晋江国际小区不只一位居民，今天早晨看到文杰出了小区。 甚至还有一位垃圾清运工，看到文杰在小区公园的假山待了很久，一根烟接着一个的抽。 可是，文杰刚刚说的那一番话，他没看出任何破绽。 所以他在判断，文杰说的是不是实话。 文杰琢磨片刻，又开口了：“为何不请王焗一起回来配合调查？“ “王焗？为何要请王焗过来？“曹警官饶有兴趣的看着文杰，反问道。 文杰恍然明白了什么，现场一定被仔细处理过，没有王焗的到过现场的任何线索。 “哦，早晨我是搭他的车来到单位的，说明他昨晚也在晋江国际小区住的。” “我们查过的，王焗在晋江国际小区有两套房产。”说到这里，曹警官笑了笑，随意道： “晋江国际是m市数一数二的高档小区，一些m市的知名人物，私企老板，归国华侨，以及高级白领都在那个小区置业的。” 文杰没心思听关于晋江国际的事，他满脑子都是凌晨撞破王焗偷情的情形。 是王焗要陷害他？ 王焗下楼走的步行梯？不然电梯的监控怎么没拍到他？ 但是…… 王焗上楼也是爬的步行梯？叶文茜可是住在18层啊！ 上楼的时候，他就要杀叶文茜了吗？ 不应该吧，他不可能提前知道文杰会撞破他的奸情，也就没法提前计划陷害文杰。 这事情太诡异了！ 文杰轻轻抿了抿嘴，他想到了黄微微的哥哥，黄东恒。 “曹警官，我认识一位律师朋友，有些事情我可以咨询一下他吗？” 文杰看向曹警官，目光真诚。 曹警官点了点头，他起身出了审讯室。 文杰掏出手机，给杨珊珊微信，说明了情况。 很快黄东恒地电话了过来。 曹警官出了审讯室，看到站在审讯室外的阿翔。 “抽一根去吧！” “好！”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走廊尽头的吸烟室。 阿翔掏出烟，分给曹警官一根，点着火机，帮曹警官先点上，随后自己也叼着烟凑向跳动的火苗。 两人面对面，各自吞吐着。 “这个文杰是凶手吗？”升腾的白烟中，阿翔眯着半边眼眸看向曹队，问道。 “不好说啊！“曹警官缓缓吐出个烟圈，意味深长地回望了阿翔一眼，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像。“阿翔伸手夹住烟，白色的烟雾从他的鼻腔喷出，他吐了吐舌头，笑眯眯：“堵一包烟怎么杨？” “你小子，怎么这么不着调，回去干活！” 曹警官掐灭了烟，把烟蒂扔进垃圾桶，转身回了审讯室。 第133章 当审讯室只剩下文杰一个人时，他盯着杨珊珊过来的那串电话号码，看了好一会儿。 犹豫着要不要拨过去。 他心里清楚，自己联系黄东恒，不单单因为茜茜被谋杀的事情警方怀疑上了他。 手指悬停在电话的呼出按上，他正准备按下。 这时候，审讯室门口走过来一位警察。 “文杰，这边你的律师到了。” 文杰闻言愣了愣，心里嘀咕着：电话还没有打，我怎么会有律师？ 他迟疑着朝警察身后望去，只见一位白色套裙的干练女士款款朝他走来。 高跟鞋踩在审讯室的地板上，咚咚咚作响。 她来到审讯桌前，有点嚣张的高跟鞋声音戛然而止，她扭头看向身后。 现门口的警察杵在原地，傻呆呆地看向她。 她露出职业性的微笑，看向门口的警察，说道：“谢谢，麻烦帮我把门带上。” 哐当！ 随着关门声响起，审讯室只剩下文杰和这位陌生的女士。 她落落大方地坐在文杰对面，也就是刚刚曹队坐的位置。 文杰一边打量着这位不之客，一边暗自揣测： 看来这女人有点来头，警局的审讯室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 这位女士梳着利落地短，头焗成了咖色，很衬她的皮肤。 她算不上是那种肤白貌美的类型，可妆容精致，眼神锐利，举手投足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强大气场，让人不敢小觑。 “文杰，我知道你不认识我，这没有关系。” 她上下打量着文杰，率先打破了沉寂。 文杰目感觉她的光中有挑衅，好像还含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是……”文杰探寻地看向她 “我姓张，我叫张梦是一位律师……” 张梦！ 文杰在黄东恒的资料里看到过这个名字，她因为妹妹强奸案败诉，妹妹张瑶自杀，她接近黄东恒伺机报复。 看到文杰听到她名字的反应时，她身子前倾，两只锦玉般的白皙手臂支在了审讯桌上。 文杰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变换了坐姿，目光在她小手指的尾戒上停留了一瞬。 “我受人之托来保释你出去。”张梦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瞬，看向他的目光多了一丝玩味。 文杰没有接话，等着这位美艳的张律师接着讲下去。 这次，文杰的反应让张梦有点意外。 她以为像文杰这种穷屌丝，警察局的大门都不知道朝那边开，听到要被警察收押，那肯定慌地一批。 听到她可以把他搞出去，那还不把她成救命稻草，说一串感激的话啊！ 就算不说一堆感谢的话吧，至少，也该跟她客套几句对吧！ 没有，文杰半个字都没有讲。 张梦压下了心头的疑惑，脸上保持着礼节性地笑容： “手续正在办理呢，很快就可以跟我出去了。” 文杰还是没有讲话。 她看着依然保持沉默的文杰，突然笑了，红唇轻启露出洁白的牙齿。 “文杰，你难道没有什么要对你的律师说吗？” “我是无辜的，有人陷害我。”文杰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陈述着。 张梦有点乐不可支了，她摆摆手打断了文杰的话。 “说点有用的吧，每个当事人都这样说，听着就烦。” 文杰闭上了嘴，脑子里却蹦出了一个问题：“张律师，您在哪里高就？” 张梦讶异地看向文杰，内心腹诽：这……这话题转换的太快的点吧 再说，这人反射弧是不是长了点啊，不是应该在一开始恭维的吗，怎么现在才想起问这些？ 她只是轻曼地挑了挑眉梢，没有回应。 文杰并不在意她的反应，继续追问着：“我可能刚刚没问清楚，我是问你，是在东恒律师事务所工作吗？” “拜托，您能慢点说吗？什么律师事务所？”张梦皱了皱眉头重复道。 咚咚咚！ 门口传来高跟鞋的脚步声音，紧跟着有人敲门。 文杰和张梦同时看向门口，几乎异口同声道：“请进！”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门口出现了一位浅蓝色套装的女士，手里拿着张纸。 又是个不认识的人，文杰朝那女孩子瞥了一眼后，收回了目光。 看着那身打扮，估计是张梦的助理。 张梦颐指气使地问道：“手续办好了？” “是的，张律师。可以带着这位文先生离开这里了。”门口站着的小助理毕恭毕敬道。 张梦起身，冲文杰偏了偏下巴道：“走吧。” 文杰随着两位女士出了审讯室，在去电梯间的路上，碰上吸烟回来的曹队和高翔警官。 曹警官与高翔交换了一个眼神。 张梦率先冲两位警察笑了笑，道： “曹队、高警官，我来保释文先生，手续都办好了。”张梦说着把手伸到助理跟前。 小助理连忙从公文包里掏出取保候审的公函，递了过去。 张梦接过保释函，瞟了一眼就送到曹警官跟前。 曹警官往那张盖着东区警局红章的文件上瞥了一眼，淡淡一笑： “张律师，取保候审期间的要求跟你的当事人讲清楚，出了事情，我们可是要找你的。” “明白，曹队再见！”张梦接过公函，收在公文包里。 离开警局时高跟鞋踩的更响了，很是 待张梦一行人坐电梯走了，阿翔冲曹警官笑笑，道：“张梦还真是这里的常客，刚带回来的嫌疑人就被她保出去了，还让不让人破案了。” 曹警官抬手朝阿翔脑袋上敲了一下：“哪那么多废话，人是收押在警局还是被保出去了，与破案有关系吗？有关系吗？“ “呵呵，就是奇怪，为什么张梦总要跟你对着干？一个警察，一个律师……“阿翔故意停下来，看向曹队。 曹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摇摇头。 “怎么，承认警察和律师是一家了？“阿翔坏笑着挤兑起自己的直属上级。 “什么是一家？“曹警官正色地问道。 阿翔皮是皮了点，但该正经的时候还是很正经的，他试探性地问：“曹队，你想到什么线索了吗？“ “我们是有目击证人的，只是……“ “你是说小峰？他带队出的警。头儿，你的意思是……他到现场的时候看到文杰了？” 阿翔转头看向曹队，一脸的难以置信。 “对，他确实看到尸体旁边站了个人。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那个人影凭空消失了。” 阿翔忍住笑，煞有介事地拍拍曹队的肩膀，关切道：“头儿，你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要不你回去睡一觉吧！” 曹警官还在琢磨这个事情，点了点头。 “那就回去吧，这里我盯着。“ 阿翔说着往他的办公桌前一座，掏出了手机。 “什么就回去啊，刚出了人命案，全队都的给我排查，找线索，回什么回。不破案谁也别劝我回去。“ 曹警官从办公桌上抱起案件资料，进了他的办公室。 带上门之后，他端起办公桌上的保温杯，抓了一小撮枸杞扔进杯子里。 起身到饮水机前接好水，重新坐回办公桌前，盯着保温杯口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枸杞被泡了，一颗一颗地浮出水面堆在杯子口。 曹警官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小口。 恍然间，他头脑里有什么画面闪过，他放下水杯，把脸埋在手掌心里。 搓了几把脸，感觉精神状态好了一点。 他盯着保温杯的杯子口，开始一颗一颗地数枸杞。 哐哐哐 有人敲门。 “请进！“曹警官没抬头。 “头儿，外卖到了，这时你的照烧鸡腿和肥牛双拼……“阿翔拎着一个外卖口袋，推门朝办公桌走过来。 看到曹队盯着杯子呆，纳闷地问：“头，你干嘛呢？“ “数枸杞！“ “为什么要数枸杞？“ “不知道。“ what？阿翔一脸懵逼，他把外卖袋子往桌子上一放推到曹队跟前，“吃饭！“ 保温杯被盒饭袋子挡住了，曹队这才抬起头，看着阿翔，迟疑着问道：“你…… 有没有产生过幻觉？“ “没有” 阿翔拉过椅子，坐在曹警官对面，不以为然地回答着，想了想他补充了一句：“头儿，我真觉得上一个案子你太拼了，你……” 曹警官摆摆手，示意阿翔不用说下去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凝神思考的时候，脑子里总有个声音，似乎……似乎在说15颗，15颗。到底是什么15颗呢？” 曹警官说着把目光投向保温杯的方向。 “我觉得说的应该是杯子里的枸杞。” 阿翔撇撇嘴，又挠挠脑袋，想开口说点什么，又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曹队魔怔了似的，说的那叫什么啊。 最后他起身掩门而去，离开前不忘嘱咐曹队抓紧吃饭。 关了门，他看着面前的办公室门，有那么一瞬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似乎也曾这样从曹队的办公室出来，而后…… 而后一定生了什么，不然他怎么对这一瞬印象深刻呢？ 但是生什么了？ 正在他站在门口愣神之际，一个行色匆匆的家伙从他身边经过，看到他傻呢。退回来推了他一把：“嘛呢？桌上的饭都凉了。还不抓紧回去吃，你们一个个的今天是怎么了？” 阿翔摇摇头，试图甩掉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原来是小郭。 小郭吃完了饭，端着水杯要去茶水间。 阿翔一把拉住小郭，盯着他道：“你刚刚说什么？” “什么说什么，让你吃饭去。” “不是这句，后面说了什么？ “没什么了阿，一个个都不好好吃饭，真服了你们。“ 阿翔眼眸瞬间亮了，上前一步抓住小郭的衣服领子，追问道：“你们一个个的，你指的是谁？“ “小峰啊，出警回来就神神叨叨的。“ 阿翔闻言，松开了拽着小郭的那只手，飞快跑到办公区。 小峰端着盒饭在往嘴里扒拉饭，阿翔凑了过去，低声问道：“我听曹队说你今天看到凶手的样子了？“ 小峰听了阿翔的话突然很激动，他放下盒饭，连声道：“曹队相信我是吧，我就知道曹队相信我。我当时真的看到尸体旁边站了个人…… 一身黑色的运动套装，高高瘦瘦的，个子的话，我估计比我要高半头，差不多有一米八的样子。“ 阿翔起身回到自己办公桌，从桌子上一堆资料里找出来嫌疑人文杰的身份信息。 他拿着打印出来的放大版文杰身份证，递到小峰面前，急切地问到：“是这个人吗？“ “没看清！他当时背对着门口站着“ 阿翔听了真叫一个戳火，焦灼地问：“那他当时在干嘛？有没有看到凶器？” “他倏地一下子消失了。阿翔，你要相信我啊，他真的是凭空消失了……” 小峰急切地想强调自己说的都是真的，是他亲眼所见…… 阿翔摆摆手，默默地端起面前的盒饭，开始扒拉饭。 他虽然有一瞬间的恍惚，但是他可不傻，更没出现什么幻觉，所以作为一名警察，他不相信什么凭空消失这种鬼话。 “阿翔，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啊！啊！啊！你说你信不信”小峰上前抓住阿翔的两只胳膊，狠命地前后晃动，连带着阿翔的身子也跟着晃荡起来。 “吃饭啊，让我吃饭啊！” 阿翔推了他一把，总算是拜托了小峰的推搡，继续专心吃饭。 …… 文杰跟着张梦他们出了警局，张梦和助理朝一辆黑色的帕萨特走去：“文杰，你去哪里，我捎你一段吧” 文杰拉门上了车，带上车门后，并没有着急说地址：“张律师，现在应该告诉我，您在哪里高就了吧！” “……” 张梦漠然以对，冲助理使了个眼色。 助理会意的启动了车子，一脚油门车子拐上了公路。 行驶了大概五六分钟，出了两个街区，张梦扭头看了文杰一眼，道：“是梅女士让我保你出去的。她说她知道你为何到现场，也知道你为何跟茜茜的案子扯上关系。” 这些文杰料到了，也没有太吃惊。 “她相信你能救她的女儿，所以让我务必帮这个忙。” 文杰撇了撇嘴，梅女士这还叫相信自己？ “梅女士在哪？方便我去见见她吗？“ “你不是有她联系方式，你自己问吧，这可不在我的服务范围之内。不过若是你请我吃午饭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你们挑地方吧“文杰淡淡道，毕竟也是把他从警局保出来了，感谢一下还是应该的。 第134章 爱就是爱（4000字） 吃了午饭，文杰给张梦的助理一个地址。 小助理一看这地址可不近呢，有点为难地看向张梦。 “张律，您下午是两点开庭？” 张梦明白小助理的顾虑，微微一笑道：“没事，先送他吧！” 文杰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谢谢，把头转向车窗外。 他手臂搭在膝盖上，指头有节奏地敲着，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真不知道有什么事，能让他心情不错！ 若不是梅姐央求，她才懒得掺和这案子呢。 张梦脸上浅淡的笑意变的若有若无，眼角眉梢甚至浮现了讥讽的表情。 帕萨特在路上穿行着，把周围的车子甩在后面。 文杰看着车窗外极后退的行人和车辆，转过脸抬头看向司机。 张梦敏感地捕捉到了文杰的目光，面无表情道： “没事，她开车一向如此。干我们这一行，时间就是胜诉的筹码。 赢一场官司，往往拼的不是名气，天赋这些虚无的东西，而是勤奋。 勤奋就能搜罗更多信息，从中筛选甄别，找出最有力的抗辩思路。 这些，我们一直做的很好！” 张梦讲这一番话的时候，文杰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身上。 一个女孩子能够在律师行业混的风生水起，肯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的。 看来，这个雷厉风行的女律师，过人之处就是工作很拼，相当拼！ 文杰坐在司机位后面，张梦坐在副驾驶位。 从文杰的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到张梦姣好的曲线以及白色套裙下伸展出的大长腿。 本来可以靠颜值活的很好，她偏偏要拼实力。 单冲着这一点，她就比社会上很多好逸恶劳的女孩子强。 文杰往椅子上一靠，慢悠悠地说道： “吃饭的时候，我问你有没有男朋友，你只是笑笑。那就是没有的意思对吧？” 张梦又被文杰问愣了，跟这个人聊天，你永远预料不到他接下来说什么。 话题总是起的很陡，让人接不住。 不过律师的嘴皮子可不是吹的，吃的就是这碗饭好不好。 “怎么，文先生认识很多本市的英年才俊，随我挑是吗？”张梦玩笑般的回怼了一句。 意思很明显，一个穷屌丝，就别瞎操心了。 文杰恍然大悟般的拍了拍脑门，道：“张律师果然聪明，你别说，还真有一个！” “宝藏男神？呵呵，你自己留着吧”张梦恢复了礼节性的笑容，侧目瞥了一眼后座的文杰，正色道： “文先生，我是你的代理律师，我希望以后我们不要做无意义地交流。 另外，一会儿还要出庭，现在要看案件资料。” “请便！”文杰随口回应着。 小助理倒是很有职业素养，专心致志地开车，对于两人之间的交谈，从头到尾没有插话。 很快，车子拐进了一个小区，小区名字一晃而过。 张梦在低头看案件资料，所以根本没有注意车子开到了哪里。 小助理瞄了一眼后视镜，现文杰也在认真打量着车窗外面，轻声问：“文先生，是这个a公馆吗？” 上一次来这里，是大半夜的坐警察的顺风车过来的。 离开是开着黄微微的车子，摸着夜色，沿着导航走的。 还真就没看清这小区具体长什么样。 现在看来，跟小区的名字，还真是不太匹配。 听着挺洋气的小区名字，a公馆。再看看小区的绿化，内部设施，小区楼群褪了色的墙体…… 老小区了啊，虽然看得出设计风格，小区格调还是不错的。 可现在怎么看怎么没有晋江国际小区那么顺眼了。 车子进了小区转了个弯，文杰看向昨晚警车泊车的位置，那里站着一位中年男士。 西服革履，看起来颇为儒雅，站在老小区的楼下，给人一种干部下来视察基层工作的赶脚。 隔着车窗，文杰朝楼下站的那位男士微微一笑。 坐在后排的他，身子往前挪了挪，凑近小助理道： “对，是这里。就停这里吧！” 他看似不经意地朝张梦望去，只见张梦转头看向路边站着的儒雅男士时，脸上的表情变得很丰富。 她错愕地扭头看向文杰，用难以置信地眼神来回扫射文杰，脸上浮起一丝红晕：“文……文先生，这位……我是说，路边的这位先生，是您……” 文杰礼节性地笑笑，拉开车门准备下车，临下车扭头冲着张梦道：“您不是还要出庭啊，您不是很忙的啊，请留步！” 文杰端着一张冷峻的脸，迈步下了车，心里暗暗感觉很爽。 “文先生，请问……”张梦还想问什么，可文杰已经下了车。 哐当一声，车门关上了。 张梦扭头看着文杰与路边等候的男士，握了握手，两人寒暄了几句，便转身朝单元门走去。 文杰的这位朋友，脸上始终洋溢这热情的笑容。 阳光照在他浅色条纹西装和白衬衫上，张梦觉得他整个人好像是光的。 这怎么可能呢？ 这种装束打扮，几乎是律所男律师的标配。 张梦是上班看，下班看，开会看，开庭看……甚至一度看到男人穿西服就想吐。 可是，今天看到这位男士穿西服，从心底里就萌生出好感来…… 她低下头，感觉脸上火烧火燎的，下意思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烫，好烫！ 小助理看着脸红到耳朵根的张梦，莞尔一笑。 本来想说什么的，被她咽了下去。 知了在头顶的树干上聒噪地叫着，一声又一声。 老小区的绿化没有那么整齐，花草树木都是恣意地生长着，一派生机勃勃的样子。 车窗外树木苍翠，绿茵如盖，车子里张梦也是双眸含春。 过了好一会儿，张梦望着文杰两人消失的方向，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喃喃道：“小王，咱们……” “张姐，我觉得刚刚那个男士……“小助理欲言又止。 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小助理喜欢叫张梦为姐姐，两人搭档很久了，私下里关系不错。 也正因为这样，小助理看着张梦一心扑在工作上，也不跟谁约会，也没见她跟谁谈恋爱。 女孩子好年纪也就那么几年，有几次她提起这个话题，都被张梦怼回去了。 “小王，你也觉得那位男士不错？“ 张梦这一次没有回避，她看向小助理问道。 “对啊，那位文先生不是说要帮你介绍的吗？我觉得您可以试着交往一下嘛！“ 小助理看着张梦的脸，像熟透的苹果。 这个律所头号律师，在法庭上旁征博引，咄咄逼人的张律师，还有这样娇羞可人的一面， 还真是……没见过啊！ 不过蛮可爱的。 这辈子能遇到一个让你脸红的男人，还犹豫什么呢？ 张梦马上拿出电话，拨给了文杰。 文杰几乎秒接：“喂“ 张梦听到电话里传来文杰的声音，又是一怔：怎么接那么快，就好像料到她会打电话过来似的。 她慌忙捂住听筒，一脸羞涩看着小助理：“小王，该说什么啊，我……” 小助理用手指了指电话。 两个女人只见，一个手势就足够了，小助理的意思是让她要对方的电话号码。 “文……文先生，跟你一起上楼您那位朋友，他的电话您能……喂，喂？” 张梦说着说着，文杰那边没有了声音。 她以为信号不好，所以连着喂了两声。 直到听筒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您好，您找我有事情？” 哇喔！这么有磁性的声音啊！ 张梦感觉握着听筒的手被电流集中一样，电流噼里啪啦传遍全身，她木然地端着电话，大脑一片空白。 她机械性地转向助理小王。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小王，想向小王求助，又觉得这个时候小王也帮不上什么忙。 “我……我姓张，我叫张梦，我……我是领航律所的律师。” 张梦结结巴巴说完之后，慌忙挂断了电话。 不行了，不行了，不能再说话了，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张梦看着车座地上散落的案件资料，傻眼了。 完全把开庭的事情忘了。 “现在几点了？” “张姐，来得及。我开车你放心。” 小助理一脚油，帕萨特猛地跳了出去，朝着小区门口极驰。 “小王，慢点吧！”张梦看着小区的景色被车子甩在车后，若有所思地说到。 今天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每次都是她催着快点，再快点，迟到了，能不能加啊！ 小助理放开了踩在油门上的那只脚，车骤然下降了。 “每天都这么拼，错过了很多……“ “……“ 动了情的女人都是诗人！小助理长大了嘴巴，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还是张律吗？这还是那个口口声声道，你的价值就是征服法官，征服陪审团，甚至征服对方律师…… 一个好律师，一个出色的律师，一个杰出的律师，就是要赢官司！ 打赢官司，是我们作为律师的尊严！ 那一天，张梦律师在开庭前的最后一刻，缓缓走上法庭。 那一天的辩护很不同寻常，她将当事人心路历程呈现给大家，言辞恳切，句句入心，说到动情处声音哽咽，泪光莹莹，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动了。 陪审团有两位上了年纪的女士，都是生养过孩子的人，听到当事人童年遭受的虐待，不知不觉已经满脸泪痕。 终于她为当事人争取了从轻量刑，当事人与张梦相拥而泣。 张梦泪洒法庭的这一幕，让小助理鼻子酸，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 她觉得之前的张梦冷硬不近人情，若是之前的张梦算得上一位出色的律师，那今天的张梦她认为称得上是杰出的律师了。 从出色进阶为杰出，靠的不是业务精进，而是人性的升华。 是突然闯入她生活的一位男士，让她乱了方寸，让她内心柔软。 小助理跟在张梦身后，上了车偷偷问：“电话要到了吗？” “还没呢，这就要。” 茫茫人海只需一眼，便知非你不可。 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 张梦掏出手机，拨通了文杰的电话：“文杰，我想要你那位朋友的电话。” 文杰瞄了黄东恒一眼，道：“我觉得我们之间不要做无意义的交流……” 他模仿着张梦公事公办的口吻道。 “电话不给我，以后什么也没必要交流了！” 张梦脸上荡漾着淡淡的笑意，眼眸坚毅，看得出来她的坚持。 文杰哈哈一笑，捂住电话听筒冲黄东恒道：“刚刚那位张梦律师，想要你的电话……” 张梦？就是刚刚自报家门领航的那个……结巴律师呗！ 那会儿文杰直接把电话塞给了他，听着电话里结结巴巴讲话的女士，他真心奇怪领航这种律所行业的大咖，都是怎么招募律师的，口齿不伶俐的也能混进去了？ 那女士在车里的时候，一直盯着他看，让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欠了她钱。 黄东恒微微一笑，冲文杰两手一摊，意思是随意吧。 “好的，我稍后给你。” “谢谢！太谢谢你了！” 张梦收线后把手机抱在怀里，眉眼弯弯地傻笑了半天。 小助理侧目看着张梦，心想：完了，完了，智商堪忧了！ 女人一动情，智商情商就直线下降啊！ 文杰把电话揣进兜里，冲黄东恒笑笑：“那个张梦律师，是不是看上你了？” 黄东恒与文杰交换了一个眼神，就是男人都懂的那种眼神。 “可能是吧！” “那你呢？” “文杰，你来找我，不是为了生在今日凌晨茜茜被谋杀的案子吗？警方把你列为嫌疑犯，据你的描述，现场留下了你的指纹……”黄东恒把两人刚刚交流的信息汇总阐述道。 意思也很明确，有事说事，没事别扯蛋。 呃……都是男人，文杰看出来了： 黄东恒对张梦没想法。 一个男人若是对女孩子一见钟情，绝对会想尽各种办法联系女孩子，了解关于女孩子的一切。绝对不会像黄东恒这样搪塞的。 文杰叹了口气，感情这种东西，还真是玄啊！ 不管重新来过几次，黄东恒不爱张梦，就始终是不爱张梦！ “不是，我还真不是因为这个来的，案子的事情我自己轻松就能搞定。”文杰耸了耸肩，缓缓说道。 轻松搞定？黄东恒错愕地看向这个叫文杰的男孩子。 这么屌？真不知道谁给他的自信！ 他摇头笑笑，反复打量着文杰。 他也就比文杰长几岁，难道几岁就产生代沟了？可是 哎！现在年轻人还真是不好搞啊。 第135章 电视都不敢这么演 a公馆，下午茶时光。 暖阳倾斜，照在黄东恒的书房里，黄东恒和文杰各端着一杯手磨咖啡。 文杰浅浅的抿了一口，感觉有点苦涩，拿起一袋奶昔，又填了两块方糖。 他轻轻地搅拌着咖啡，金属勺与咖啡杯撞击着，出清脆的响声，听起来很是悦耳。 黄东恒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指了指盘子里的糕点，微笑道：“尝尝糕点，我妹妹烤的。” 文杰也端咖啡杯，抿了一口，唇齿间瞬间满溢着咖啡的香浓醇厚，手磨咖啡跟街上买的溶咖啡还真是不一样。 他饶有兴趣的盯着面前金边磁盘看了看，盘子里盛放着几块黑乎乎地蛋糕。 香甜的味道倒是不输市面上的蛋糕，就是卖相不太好。 “这是黄微微烤的？” 黄东恒笑呵呵道：“对啊，她很喜欢烘培，我以后有钱了要帮她在市区街角开一家烘培店。” 文杰端着咖啡杯的手抖了一下，他不动声色地放下了咖啡杯，捏起一块蛋糕的纸托，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块蛋糕，别说味道还真不错。 他露出舒爽的表情，称赞道：“她烤的蛋糕真好吃，黄兄有口福了啊，总是能吃到新鲜出炉的蛋糕。” “哈哈，那是那是。” 一听文杰夸赞自己的妹妹，黄鸿恒很开心，看向文杰的目光也多了一份友善。 两人吃吃喝喝，很快最后一块蛋糕也被吃完了。 黄东恒收起咖啡杯和茶点盘子，擦了擦书桌，歉意道：“我上个月租用的写字楼到期了，也没什么客户委托，索性就把办公地点搬回了家里。” 文杰连忙笑笑道：“这里不错啊，自在些。也不耽误谈业务。” “对，有客户委托的话，我都约到小区门口那个咖啡店。因为您跟杨珊珊……很熟，杨珊珊跟黄微微关系不错，她时而也会到家里做客。 所以，跟您也就没见外，直接约到了家里。” 黄东恒搓了搓手掌，重新坐回书桌前。 不知怎么他提到杨珊珊之后，神色有点不自然。 文杰平静地注视着面前的黄东恒，关于昨晚黄微微在楼下痛哭的画面不时冒出来，让他一时间心情复杂。 或许现在窘迫而温馨的生活也不错，总好过在风口浪尖游走，一不小心跌落万劫不复的深渊吧。 “若是有机会飞黄腾达，比如说律所声名鹊起，日进斗金，让你和黄微微过上富足的生活……”文杰沉吟着思考片刻，继续说道：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在晋江那样的高端小区给黄微微买房子，也可以在西区华茂街和轩恒街的交叉路口给黄微微开一家烘培店，但是你可能会因为得罪客户或者同行而丧命…… 你会做何选择？” 黄东恒本来拿起笔在纸上整理着文杰提到的茜茜案件的关键信息，所以文杰在那絮絮叨叨的说一堆时，他也没太上心。 他已经过了听鸡汤的年龄，对于那些假设的东西，并不感冒。 可是当听到晋江国际小区和烘培店的选址时，他握着手的笔猛地顿住了。 他有点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看向文杰的目光满是疑惑。 他不止一次地去看过晋江国际小区的样板间，有一套房子他很是中意，楼层合适，格局完美，若是他有钱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定下来。 他甚至跟着其他客户，不止一次地去看过那套房子的现房。站在房间里的感觉，比看沙盘还要酷。 他久久地站在飘窗的窗口往着对面的商业区，暗暗誓：一定要努力，要带着微微过上好日子。 可是，一转身这套房子就被跟着一起看房子的男人定了。 那个个脑满肠肥的男人，走路迈着方步，看起来像个当官的。 他身边偎依着一个身姿妙曼的女孩子。 女孩子很年轻，也就跟黄微微那般的年纪。 两个人看起来很向父女。 售楼小姐笑颜如花，一直夸男人有眼光，选了最好的户型，引导着他们去售楼处交付款签合同。 黄东恒眼看着，那个年轻的女孩子当着其他客户的面，亲吻那个肥胖男人，撒娇地说：“王哥，房子可要写人家名字呢！” 男人的胖手从女孩子腰间滑落，在她屁股上掐了一把，笑吟吟地看向女孩子。 女孩子娇羞地推了他一下，道：“讨厌！” 至于文杰提到的第二个地址，他更是印象深刻。 因为他看到那个街角开着一家洗衣店，因为距离周边小区有些距离，所以生意不是很好，已经贴出了转租的告示。 这里开洗衣店不太合适，但是开烘培店的话，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黄微微上周又被公司炒了鱿鱼，最初两三天呆在家里还挺惬意的，每天给他煲汤，烤蛋糕。 可是这几天，明显开始心不在焉了。 最喜欢的烘培都不怎么上心了。 前天烤的蛋糕，火候过了，看起来黑糊糊的，这不是两天都没吃完。 让黄东恒不理解的是，这些事情他连黄微微都没告诉，这个他素未谋面的文杰是怎么知道的？ 黄东恒的反应，都落在了文杰眼里。 那些文杰都不介意。 他执拗地看着黄东恒，等着黄东恒的答案。 “苟且也是一生，绽放也是一生。只要绽放的足够精彩……若是让我选，我会选择你的那种假设。”黄东恒目光坚定，说话间不知不觉握紧了手中的笔。 文杰垂下了眼眸，错开与黄东恒对视的目光。 他低头看着书桌的一角，脑子里都是黄微微嚎啕痛哭的画面…… 他突然现，很多事情使从新来过，有些人的人生轨迹还是按照既定的方向展。 是个性使然，还是心念所往？ “对了文杰。我想知道你现在是在跟杨珊珊交往吗？” 黄东恒眼眸中有隐忍的痛，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轻松点，尽管接下来的话并不轻松： “我从第一眼看到杨珊珊，我就喜欢她。如果她没有正是跟你交往的话，我想跟你公平竞争，谁追到算谁的。” “来不及了，我们同居了。”文杰想到那个电梯开开合合的晚上，想到次日清晨那一抹刺目的嫣红，很明确地拒绝了黄东恒。 他抬起头看着黄东恒，从黄东恒的眼眸中看到了痛楚和惋惜。 恍然明白了，黄东恒之所以很痛快地同意跟他碰面，还把见面地点约在了家里，原来是有预谋的。 而自己，竟然怕张梦与黄东恒会因为人生轨迹修正而错过了。 所以才有了楼下那一幕。 房间里突然变得很安静，黄东恒低下头，继续在纸上比比画画着，看似不经意地说：“哦，不好意思，你当我没说吧！” 文杰静默地看着黄东恒，这会儿黄东恒脱了外套，只剩下一件白衬衫，挽起袖口，专心地看着书桌上的那页白纸。 房间里开着空调，很凉快，而文杰却感觉手心渗出了汗。 他想起杨珊珊与黄东恒站在一起的样子，那幅画面刺痛了他。 原本对于杨珊珊这种女神，他是仰慕欣赏的，带着虔诚的守卫，而从那一晚开始，一切都变了，他舍不得失去杨珊珊了。 任何靠近杨珊珊的男人，都会让他吃醋，让他妒忌。 杨珊珊是他文杰的，谁也别想抢走。 黄东恒又在纸上忙活了一会儿，撂下了笔，神色平静地说道：“文杰，通过你的描述，我整理出来对你不利的证据，你看一下。“ 说着把那张纸递给文杰。 在文杰看那页纸的时候，黄东恒迟疑着说到：“文杰，既然是要帮你洗脱嫌疑，我觉得你应该把更详细的事情跟我说说，比如：你为什么凌晨出现在叶文茜家中？ 她家除了你，还有什么人？ 你出了她家之后，在楼下逗留那么久，你在干嘛？“ 文杰扫了一眼纸上的文字，见黄东恒把事情来龙去脉整理的极为清楚，并提出了几个疑点： 1.死者身份； 2.当时房间里还有第三人，若是叶文茜独自一人在家，现家中有陌生男人出现，会选择报警； 3.若是家中没有第三人，叶文茜与文杰应该是认识的，这也解释了为何文杰深夜出现在她家中。 这几点提的合乎逻辑，尤其是第一条，死者身份。死在叶文茜家中的不一定就是叶文茜，这一点，就连文杰也忽略掉了。 这不禁让文杰对黄东恒刮目相看。 文杰仔细回忆起开启系统之后，他眼前出现的画面，客厅，卧室，卧室中横卧在地板上的女人尸体。 血肉模糊，面部更是被吊灯砸的看不清样貌。 之前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女人明明死于失血过多，为何还搞的好像上吊自杀一样。脖颈上缠着一条丝巾，丝巾另一端系在了吊灯上。 也许正是黄东恒提到的，死者身份问题。 这样可以很好的掩盖了死者的身份，干扰警察的侦破方向。 死者身份的认定估计要比对dna，至少结果要明天出来，那这个时间段，凶手完全可以逃之夭夭。 既然自己这个系统分配任务，目标单体是被谋杀的女子。 那想完成这个任务，不但要找到凶手，还要想办法了解凶手的杀人动机，才有可能让凶手放弃杀人。 见文杰迟迟没有回答，黄东恒的目光暗淡了下来，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测。 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文杰，而文杰对于很多案件的疑点又交代不清楚…… 那么……他……可能真的是凶手。 黄东恒冷冷地看着文杰，目光带着警惕。 文杰抬眸看了黄东恒一眼，缓缓道：“人不是我杀的，有人陷害我。“ 黄东恒一惊，随即掩饰地笑了笑。 他看了一眼时间，快五点了，怎么黄微微还没回来。 摸出手机开始给黄微微打电话。 拨了一遍无人接听，又拨了一遍还是无人接听。 这丫头难道没带手机？ 不应该啊，每次出去浪都带手机的啊。 他还是不放心，准备去黄微微房间里看看，他起身扭头冲文杰道：“失陪一下，我去我妹妹房间看看。“ “哦，请便。“文杰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句。 黄东恒快步到了黄微微房间，看了一圈，没有看到手机，这就是说，妹妹是带着手机出门的。 他去厨房接了杯水，重新回到书桌旁。 “文杰，要帮你加点水吗？“ “哦，不用谢谢。“ 文杰也没功夫想喝水的事情，案件没有新的嫌疑人，一旦死者身份确定，各项证据又指向他的话，很难保证警方会不时地召他回警局配合调查。 “你妹妹手腕有疤痕？“文杰不知怎么冒出这么个问题。 “嗯？“黄东恒一愣，没明白文杰什么意思。 文杰一直在回忆通过系统进入到叶文茜家卧室的情形，当时被害的女子身上满是鲜血，可手臂确没有沾上血，而是拿着一张白纸。 文杰正是想看看那张纸的内容时，听到了警察破门而入的声音，他快退出了系统。 在系统画面慢慢变淡时，看到地上女子的手腕处似乎一道疤痕。 看起来有点像烫伤。 “右侧手腕吗？那里有一处烫伤，类似烟头的烫伤。“黄东恒淡淡地说到。 文杰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向黄东恒，目光中带着焦虑和惊骇：“烫伤？圆圆的，大概食指指甲那么大对吗？” 黄东恒愣愣地看着文杰，他本以为文杰之前见过黄微微，可能注意到了微微手臂上的伤痕，今天随口问起。 所以，他没往深处想。 但是看着文杰此刻的骇然的表情，这那里是随口问起该有的啊！ 这简直比看了死人还要恐怖！ 死人？ 黄东恒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张纸上写的第一条，整个人瞬间懵了。 他疯了一样拽住文杰衣服，把文杰拉到自己面前，双目血红，额头青筋暴起：“文杰，你说清楚，你说什么疤痕，你在哪看到的疤痕！“ “我……“文杰也是一脸蒙懵比，支支吾吾道：”那个叶文茜家卧室……被杀的女孩子……手臂上有块疤痕……“ “你说什么……你给我说清楚！“黄东恒咆哮着，恨不得把文杰撕碎了。 文杰看到黄东恒突然疯，意识到了叶文茜家里那具惨死的尸体有可能是黄微微。 黄微微！ 他更是震撼到无以复加，简直要原地爆炸。 什么特别情况，这是搞什么啊！ 电视都不敢这么演的好不好！ 第136章 死者身份（4000） 黄微微遇害了？ 文杰和黄东恒两个人都因为这个猜测而目瞪口呆。 黄东恒整个人都不淡定了，他喘着粗气逼问文杰到底看到了什么？ 文杰也不比他好哪里去，还沉溺于黄微微家——叶文茜家，叶文茜的尸体——黄微微的尸体？ 这……这太邪门了吧！ 修正了贾楠的人生轨迹，文杰现退出系统后，客厅的陈设变得生疏，明明可以逃之夭夭的他，抵不住好奇心驱使，想看看现在这里到底住着谁。 结果撞破了王焗和情人叶文茜的奸情。 文杰死了无数脑细胞才想明白为何这间屋子易了主，现在却突然告诉他，房间里躺着的尸体可能是黄微微……试问，谁的心脏能这么强大呢？ 今天见了黄微微因为黄东恒的死，彻夜痛哭，第二天又眼见着黄东恒因为妹妹可能遇害了，歇斯底里，丧失理智。 文杰抚了抚胸口，挣脱了黄东恒钳着他衣服领子的手。 “冷静点，我可能没看清楚呢？”文杰有点后悔冒然说了那么一句话，惹得黄东恒如此激动。 黄东恒气哼哼地一甩手，掏出手机开始拨电话。 看着他在房间里踱着步子转圈圈，文杰胳膊肘支在书桌上闭目养神。 这一天天的，还能不能让人睡个好觉了。 文杰从昨晚到现在连续三十多个小时没合眼了，这会儿安静下来之后，午后暖昧的小阳光照的他浑身舒坦，脑袋越来越沉，不知何时趴桌子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就听到黄东恒在不停地讲电话。 “喂，是＊＊＊啊，对啊，我是黄微微的哥哥黄东恒，……什么不认识？你不认识我没关系，我是问，我妹妹昨晚有没有跟你在一起？ 什么……两天前分手了？分不分手也没关系，昨晚你们有没有在一起呢？啊……没有啊。 哦，你想等她找到工作了在跟她和好啊，好的好的，等我看到我妹妹我转告她。” “喂，黄微微昨晚有没有在你家啊？你一个月没见到她了？ 你们半个月前不是还交往呢啊？哦……她劈腿了啊。劈腿哪位了呢，是那个叫＊＊＊的吗？ 不是啊，那是哪位呢？你有他电话吗？滚……你才有病呢！” “喂，杨珊珊啊，黄微微昨天有没有去你家？哦……没有啊，你那不方便了是吧。”黄东恒茫然地放下电话，瞥了一眼趴在桌上睡着了的文杰。 一时间，情绪复杂。 他实在没看出来，面前这个文杰那里配得上杨珊珊。 有些时候，出场顺序可能真的很重要吧，若是让他先遇到杨珊珊，现在估计孩子都会叫爸爸了。 他叹了口气，继续打电话。 越打越烦躁，越打越生气，这个黄微微，跟她说多少遍了。不管跟哪个男生交往，都要跟他报备一下，这一打电话才现，黄微微现在在跟谁交往，他还是不清楚。 问一个是前任，问一个是大前任。 这个丫头片子，怎么就那么花心，换男朋友比人家换衣服还快。 一点也不像他，他还是很痴情专一的。 等能联系的人都联系遍了，黄东恒推了推文杰。 “嗯？怎么了？” 文杰睡的正香，突然被摇晃醒了，很不爽。 他白了黄东恒一眼，嘴里嘟囔了一句：“我昨天一夜没合眼，你让我睡一会儿嘛！” “我联系不上黄微微……”黄东恒才不理会文杰的话，他扯开衣服领子，刚坐在椅子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弹起来，跑了出去。 紧跟着风风火火跑进来，抱着个粉色的苹果笔记本回来了。 把笔记本一支，开始专心致志地研究起来。 文杰看着黄东恒魂不守舍的样子，也有点替黄微微着急了，他沉思片刻到：“黄微微有没有跟你提起过贾楠？“ “谁？你刚刚说的是贾什么？“黄东恒目不转睛盯着电脑屏幕看，嘴里随意应着。 “贾楠！” “没有，没听过着个……贾楠？不是有个赛车手叫贾楠吗？”黄东恒手指在笔记本上忙活着，略停顿了一瞬，又马上忙活起来。 “赛车手？“文杰闻言，掏出手机在浏览器里快键入“贾楠”两个字，点击搜索。 果然，跳出来一堆关于职业拉力赛的信息。 他点进去一则拉力赛的报道，看着这个手捧奖杯，笑容阳光灿烂的大男孩，他内心里荡起异样的感觉。 人生轨迹修正之后，贾楠放弃了为哥哥报仇？ 真的是这样吗？ 这个展现在镜头面前的，是真实的贾楠吗？ 这个暂且不论，现在看来黄微微与贾楠不认识。 至少，黄东恒是不知道贾楠与黄微微有任何关联的。 黄东恒在笔记本电脑前研究了一阵，似乎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他看了看时间，转头看向文杰道：“过24小时了，咱们去警局报案吧！” 文杰闻言一愣，还要去警局？ 这是要去多少次警局啊！ 哎，算了，毕竟是杨珊珊的闺蜜，杨珊珊也肯定不愿意黄微微出事的。 “哦”文杰应了一声，便随着黄东恒走出了屋子。 到了警局，警务大厅里只有一位执勤警员，听了黄东恒的描述，神色变了变。让他们两人坐那边椅子上稍微等一下。 执勤警员穿过警务大厅，拐到小会议室门口，敲门而入。 会议室里面曹队，阿翔，以及刑侦队里另外几名警员在开案情分析会，执勤警员把失踪女子的情况大概描述了一遍。 曹队与阿翔对视一眼，曹队冲阿翔使了个眼色，阿翔会意地点点头。 他随着执勤警员出了会议室，看到警务大厅等候着地两个人，眼眸明显亮了一瞬。 他看到了文杰。 文杰作为本案的重大嫌疑人，刚被请回局里，打算做笔录之后现行收押的，就被领航鼎鼎有名的美女律师取保候审带走了。 没想到这会儿这位叫文杰的年轻人自己又送上门来了，还……还是跟着一个报失踪的家伙。 关于叶文茜家中的被害女子，现在正在做尸体的dna比对，在那具尸体的身份没有查明之前，本市最近的失踪女子都有可能是被害人的。 阿翔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两位男人，一个呢，失踪的妹妹有可能遇害，另一个呢，有重大作案嫌疑……这两人是怎么凑一起去的？ “呵呵，文杰，这么快又见面了啊？“阿翔勾起半边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对于今早生在叶文茜家中的命案，你是不是回忆起什么了？” “那到没有，怎么警官找到真凶了啊？”文杰也是淡淡一笑。 看着嬉皮笑脸地文杰，黄东恒气就不打一出来，他狠狠瞪了文杰一眼。 内心中腹诽：搞不清这个屌丝什么脑回路，快成头号嫌疑人了，又是陪着来报失踪案的。哪件事情都够沉重了，亏他笑得出来。 不过黄东恒拎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他上前一步朝阿翔警官道： “警官好，我是黄微微的哥哥，黄东恒。 我是东恒律师事务所的负责人，我妹妹从昨晚开始就失联了，现在也联系不上。 我打遍了所有她认识的人，问了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她……我担心她出事，所以想请警方协助寻找。” “过24小时了吗？”阿翔听罢，沉着地问了句。 “够24小时了，可以报失踪了。”黄东恒呼吸急促，说话间尽量让语气放平缓些，可还是能从他焦虑的眼神中看的出，他很紧张自己这个失联的妹妹。 “填表了吗？你妹妹最近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失联啊，失业啊，或者得罪什么人了吗？”阿翔例行询问着。 黄东恒把填好的表格递给阿翔警官，一一回答了阿翔提出的问题。 “那你妹妹有什么突出的体貌特征吗？就是比较容易辨认的。”阿翔扫了一眼登记表，目光停留在失踪人身高，体重等基础信息上面。 内心里暗自与今早在叶文茜家中现的遇害女子做着比较。 感觉身高体重都比较符合，不过这都是最基础的数据，中等身高中等身材的女孩子街上一抓一大把，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没想到听到这个问题，黄东恒的面部明显抽搐了一下，阿翔见状目光在这位报案人与文杰身上来回游移着。 “我妹妹……右手手腕处有一道伤痕，圆形的烫伤，类似于烟头烫伤的。”黄东恒吞吞吐吐地说着。 说出这句话，对他来说竟然相当的艰难。 “嗯？“阿翔挑了挑眉梢，没说话，脸色一沉，道：“你们坐这里稍等。” 阿翔留下这句话之后，转身快步回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曹警官与其他同事还在探讨案情，各自回报今天的查案进展。 阿翔进来之后，来到曹队跟前，小声嘀咕了几句。 只见曹警官的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他略思忖片刻，皱着眉头反问道：“文杰随着[笔趣阁52biquge52o.xyz]一起来报的失踪案？” 阿翔点了点头，也是一脸疑惑。 “要不要指认尸体呢？”阿翔抬眸看向曹警官。 两人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尸体被吊灯砸的血肉模糊的那张脸。 曹警官迟疑着摇了摇头：“技术科那边3d恢复做的怎么样了？若是出来了的话，先带技术科指认一下。” 阿翔重新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几张人像卡，他沉声道：“由于被害人面部受到严重创伤，无法辨认样貌，这是技术手段恢复人像图，黄先生……你先指认一下。” 他说着把人像卡递给了黄东恒。 黄东恒一个大老爷们，听了那句被害人面部受到严重创伤时，整个人差点跌坐在地上，还好文杰及时扶助了他。 文杰听的也是心惊肉跳，他很理解黄东恒的心情，他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听了这话都觉得戳心窝子的疼呢，何况是作为哥哥的黄东恒了。 “不会的，你妹妹那么可爱，怎么会有人舍得害她，黄兄，你别自己吓唬自己。”文杰轻声安慰着。 阿翔奇怪地看了一眼文杰，不禁暗叹：头号嫌疑人这样安慰被害者家属，还真是少见。 黄东恒哆哆嗦嗦接过那几张人像卡，闭着眼睛不敢看，眼眶不知不觉就红了。 文杰也不好逼着他看，便凑过去，朝人像卡瞄了一眼。 当即傻眼了，还真的有点像黄微微。 “那个……那个……高警官，这画像……” 见文杰结结巴巴，话都说不利落，黄东恒心里一沉，泪眼朦胧地望向手中的卡片。 “不……不是，你们肯定画错了！”黄东恒疯一样扔了那几张与黄微微有几分相似的人像卡，胡乱地砸桌子，踢椅子……一时间警务大厅乒乒乓乓一阵乱响。 “哥啊！你冷静点啊！不是还没指认尸体啊，不是还没有核验dna啊，只是有点像罢了！“文杰抱住黄东恒，冲他吼起来。 不吼不行，黄东恒光砸东西，不停他说话的。 这一吼，黄东恒总算是平静了下来，他踉跄地坐在警务大厅自己刚刚砸了一通的椅子上。 他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过了好一会儿。 他起身面无表情地走到阿翔身旁，凛声道：“警官带我指认尸体吧” 声音冰冷地乎想象。 阿翔不免多看了黄东恒两眼，探寻地朝文杰看去，那意思是：确定？ 他现在这个精神状态，还能承受打击吗？ 文杰为难地看看黄东恒又看看高警官，最后摇了摇头。 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啊？如果真的是黄微微，也不能让黄东恒看到面目全非的黄微微吧。 系统不是可以修正目标单体的人生轨迹啊，总有办法避免这个凶杀生的。 既然这样，何必还要让黄东恒遭受这样的打击。 他只是想弄清楚被害人身份，这才能确认这次任务的目标单体是谁，也才能基于目标单体的社会关系找出修正人生轨迹的方法。 文杰试探着开口：“做dna吧，那个最准了。若是被害人与黄微微长得像，又毁了容的情况下，是很难分辨的嘛！对吧高警官。” 文杰说着朝阿翔使了个眼神，阿翔会意，他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开口道： “对，做dna比对吧，叶文茜家属也是做的dna比对，这种方法最可靠。” 黄东恒空洞眼眸中闪过一丝波澜，在两人的注视下，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 第137章 小傻瓜 采集了dna化验的样本，黄东恒又不死心地掏出手机，一遍遍拨黄微微的手机。 无人接听。 黄东恒忧心忡忡地出了警局，文杰怕他这状态再出什么危险，一路跟随着出了警局。 车子停在了警局门口，黄东恒自顾自地来到车子跟前，文杰上前拦住他他，试探性地道：“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黄东恒没心情理会文杰，他拉门上了车。 坐在驾驶位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把心里烦乱地很，他不停地在脑子里回放黄微微前一天晚上出门前的一些细节。 他是律师，代理过各类残害女性的案件，只是……只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些会生在自己妹妹身上。 “上车！” 他冷漠却不容质疑地命令道。 文杰轻声应了一句，绕过车头，来到副驾驶熟练地坐到副驾驶位置，就跟来的时候一样。 讲真，他是有点担心黄东恒的。 刚刚没敢冒然上车，是怕遭到黄东恒的反感，毕竟两人之前不熟悉，之前仅仅是听说过彼此。 今天才第一次碰面。 况且，文杰觉得律师都有点装叉的，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我都懂，用不着别人指手画脚的架势。 其实，黄东恒看到肖像卡的时候，有多失态，大家都看在眼里了。 可能只有黄东恒自己没意识到罢了，或者他也根本不在乎那些了。当真正关心的人下落不明，有可能遇害的时候，谁还有功夫在乎自己的仪态？ 而出了警局，黄东恒马上恢复了沉着冷静的状态，他的头脑里很快抓住了案件的核心：文杰。 文杰是就他目前所知，除了警察之外，唯一到过案现场的人。 至于当时案现场还有谁，他不得而知，不过有一点他很确信，那就是文杰还有很多事情隐瞒了他。 黄东恒看到文杰上了车，猛地启动车子。 在文杰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子已经疯狂地冲入马路，在马路上横冲直撞。 “小心” “我让你小心点” “你慢点开……你这是开去哪里？” 文杰眼看着黄东恒出了警局一路奔东开去，而黄东恒住的a公馆明明在警局北边。 黄东恒阴沉地脸仿佛透恐怖的气息，面部线条绷紧，一股强大的怨念在他体内冲撞，好像随时要原地爆炸。 文杰知道黄东恒不会想不开，黄微微是不是真的遭遇了不测，现在还不得而知。 这个时候，黄东恒是不可能做傻事的。 文杰料想的不错，黄东恒一路向东开了十几公里之后，城市的繁华被甩在身后，迎接着他们的是大片工地。 这里是m市的开区，一栋栋高楼拔地而起，路上设置了路障，写明了前方施工现场，无关车辆请绕行。 透过围挡，可以看到一台台塔吊矗立在施工的大楼旁边，钢筋，水泥，沙石，搅拌机分置其中，一阵风刮过，灰土飞扬，呛的人直咳嗽。 文杰升起了车窗，侧目看了看黄东恒。 他的那一侧车窗，一阵阵扬起的尘土钻进车里，眼看着黄东恒，车方向盘，车内饰上蒙上了细小的尘埃。 而黄东恒全然不在意那些。 依然全驾驶着车子朝东进。 终于，车子停了下来。 文杰朝周边打量了一下，跃过那片工地，车子这是来到了一片荒地。 应该是开商高价拍下来的地皮，但是还没有开始建设，与刚刚那一片全抢工期的施工现场比，这边显得很荒凉，半天也看不到一个人影。 黄东恒把车子熄火，转过头目光攫住文杰，一字一顿地问道：“文杰，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文杰叹了口气，他其实真不是不说，而是不能说。 他可不想被雷劈死啊。 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 只有他安然无恙，才能通过系统修正被杀害女孩子的人生轨迹不是？ 但是……文杰看着周边这荒无人烟，看来黄东恒把车开到这里，不问出点什么是不会罢休的。 “当时，房间里确实有别人，我看到了我单位的王焗。” “接着说“黄东恒就知道还有第三人，听了文杰的话，丝毫没有吃惊。 “我觉得，王焗跟叶文茜有不正当男女关系。“ 文杰说完扯了扯衣服领子，车子熄火之后，车子的空调吹出来的风从凉爽渐渐变得温吞，车子里之前的存着的那点冷气，都从黄东恒那一侧的车窗散去了，车子里变得越来越闷热。 他推开车门，钻出了车子，点了根烟。 这盒烟还是从黄东恒家顺来的呢，他的那一包在案现场的楼下就抽完了。 “要不要来一根？“文杰抽出一根烟朝黄东恒扬了扬。 “不用。” 黄东恒在思考文杰的那一番话，他想不明白王焗跟叶文茜是不是有奸情跟黄微微有什么关系。 他疑惑地看了一眼文杰。 文杰同样是一脸疑惑，只不过经过刚刚那趟警局之行，他基本确定了死者身份。 没错，死在叶文茜家中的是黄微微。 这对于他开启系统，修正黄微微的人生轨迹会有很大帮助。 他与黄东恒对视一眼之后，吐了口烟，透过氤氲升腾烟雾看向黄东恒：“走吧，送我回去，我有正经事要做。没功夫跟你这闲扯了。“ 黄东恒愣了一瞬，文杰说的什么屁话，什么叫闲扯？ 他狠狠瞪了文杰一眼，咬牙切齿道：“你若是无辜的，我会帮你洗脱嫌疑，但是……若是你跟这事情有什么牵连的话，我也绝不客气。 若是……若是那个无辜惨死的女孩子……“ 黄东恒说到这里感到一阵喉咙紧，他清了清嗓子，挥舞着手臂，以加强自己话语的力量感：“我绝不会放过你！” “不是我” 文杰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便绕道黄东恒的驾驶位一侧，把他从驾驶位拽了出来。 黄东恒讶异地盯着文杰，“你……你干嘛？你放开我，我喊人了啊！“ 文杰没理他，直接把他拽了出来，打开车后门，塞进去。 看着黄东恒被推到在车后座，正欲起身反抗，可挣扎了一下竟然没起来。 真特么奇怪了！ 看着文杰高高瘦瘦的，没想到他手劲这么大。 黄东恒撑起身子，朝文杰望去，只见文杰攥紧拳头时大臂，小臂上绷起的肌肉轮廓紧实有力。 刚刚随意那么一推，却让黄东恒猛地趴在后排座椅上，胸口处感到一阵撞击痛。 真不敢相信，文杰的爆力如此惊人。 文杰随意地搓了搓手掌，歉意道：“征用一下你的车，你放心，最后dna结果出来了，若真的是黄微微，我会尽全力救她的。” 这话这么听怎么不对劲，若真的是黄微微，呸呸！怎么说这么不吉利的话，黄微微不会出事！ 不过……文杰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会尽全力救她？ 真的遇害了的话，还怎么救？ 黄东恒正要问，文杰已经启动了车子，一路朝西开去。 “我理解你的心情，所以你看，我不是打不过你。我随你上车，真的只是怕你出事。” 文杰一遍开车一遍扭过头跟铁青着脸的黄东恒解释着。 哼！说的比唱的都好听，怕我出事？ 你上车我才会真的出事呢吧！ 黄东恒恨恨地想着，上手按了安自己的胸口，噗……还疼呢。 他一颗一颗地解开衬衫的扣子…… “你干嘛？我……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文杰惊恐地瞄了一眼后视镜，警惕地说道。 “呸，你不是什么意思？你看你推我那一下！”解开衬衫的黄东恒扯开衣服，露出微微红的胸口。 “哦，对不起。“文杰看到了黄东恒胸口的红印记，他扯了扯嘴角道：“我是故意的。” “……” 黄东恒简直无语。 跟这个屌丝还真是没法聊天。 所以之后两个人，都不再说一句话。 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到了文杰家公寓楼下。 车子停稳后，文杰下了车，朝黄东恒摆摆手：“再见，谢谢你送我回家。” 黄东恒黑着一张脸，从后排钻出来，正要坐到驾驶位置。 恍惚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这是……这是…… “文杰，你怎么才回来啊，人家早就做好饭了！” 文杰本来是背对着单元门的，听到着熟悉悦耳的声音，身子一僵：杨珊珊？ 黄东恒抬起头，正是面对楼梯口而站，他清楚地看到穿着睡裙的杨珊珊一步步朝文杰走来，两只温玉般的手臂轻柔地抱住文杰的腰。 他脑海中飞快闪过下午文杰说与杨珊珊同居的事情，脸色变得愈难看了，他沉着声音，尴尬地抽动了一下嘴唇，听到自己出蚊子声音：“杨……珊珊，好！” 看着杨珊珊自文杰身后抱住他，亲昵地把脸蹭到文杰身上。 一秒钟也变得格外漫长，格外的煎熬，他觉得有史以来没有这窘过，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当庭输了官司，被自己的客户，客户家属指着鼻子骂，也没有让他感到这么戳心。 他喉咙里咕噜了一句：“我先走了，再见！” 便逃也似的上了车，一脚油把杨珊珊和文杰亲昵的身影抛在了身后。 车子驶出很远很远了，黄东恒还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两手扶在方向盘上，两眼死死地盯着前方，脑子里乱糟糟地，也不知道想什么呢。 或者什么也没想。 可是，眼眶还是有点灼痛，他奇怪为何一眼如心的姑娘，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他不是轻易能喜欢上谁的，一旦喜欢了也是很久很久。 今天真是太糟糕了，黄微微还下落不明呢，鼓足了勇气想要跟文杰公平竞争，却亲眼见证人家两个人亲亲热热，你侬我侬。 黄东恒都不知道怎么开回的家，家里乌漆麻黑，他跌跌撞撞地上了床。 黑暗中盯着天花板呆。 …… 文杰看到杨珊珊出现在自己家楼下，也很吃惊。 甚至于比黄东恒还要吃惊。 当时黄东恒说要跟他抢杨珊珊的时候，他随口说了那句：我们同居了。 他的意思……他其实只是想让黄东恒死心。 并不是说跟杨珊珊真的同居了。 可是这会儿看着杨珊珊穿着那件他熟悉的睡裙，轻轻揽着他的腰，站在公寓楼下，他一些记忆似乎苏醒了。 他记起来那晚之后，他要求杨珊珊来自己家里住。 杨珊珊羞答答地点了点头，“周末吧，或者每周我抽时间吧” 这个回答让文杰开心了很久，他当天下班就去了家附近的商场选了遮光窗帘。 杨珊珊说喜欢粉色的，所以遮光窗帘之外文杰又把家里的窗帘都换成了粉色系的。 这会儿，两人浓情蜜意地靠着一边说话，一边朝电梯间走去。 杨珊珊一脸责怪地道：“你看你，跟黄东恒约好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哦，忘了！” “刚刚黄东恒怎么会是，我跟他说话，他怎么都没反应，好像没听到一样？” “不知道” “你怎么回事，你现在说话越来越不敷衍了！” 杨珊珊装作生气了。 随着电梯叮的一声响，到了。 文杰看着杨珊珊因为自己晚归而担忧，还在楼下等他，一时间心里很有触动，他拉住杨珊珊，深情地注视着她，柔声问：“珊珊……“ “怎么？” 文杰垂下了眼眸，他总觉得这像是一场梦。 幸福来的太突然，就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他调整了一下情绪，道：“珊珊，我……我爱你！” “……”杨珊珊没有说话，脸滕地红了。 这时文杰第一次开口说爱她。 那天晚上，她把自己交给他的时候，他没有说。 他央求她来家里住的时候，他没有说。 两个人第一次正式约会的时候，他没有说 她给他送排骨汤的时候，他没有说。 在一个寻常晚上，两个人什么都没做，他却突然说了。 杨珊珊内心里是欣喜的，可是眼眸里不知为何盛满了泪水，她扑进文杰的怀里。 俊俏的脸上挂着的泪痕，被文杰看到， 他轻轻吻着那些晶莹的泪痕，轻声道：“怎么？我说错什么了吗？” 杨珊珊拼命摇头，哽咽着道：“文杰，我一直在等你说这句爱我！ 等了很久很久……以至于我以为你……你不会对我说了呢！” “小傻瓜！” 第138章 冰镇果饮 推门进了房间，香味扑鼻，文杰情不自禁的揉了揉杨珊珊的头。 摸头杀对于文杰这个身高，真是信手拈来。 “煲了排骨汤吗？”他鼻息微动，闻着骨肉和食材混合而成的浓郁香气问道。 杨珊珊刚哭了一鼻子，用手揉了揉鼻子，嘤嘤道：“鼻子还挺灵。” 文杰笑笑，回身带上门，弯腰去换鞋。 盯着鞋柜里多出来的女式拖鞋，高跟鞋看了一瞬，嘴角荡起笑意。 换好鞋子，文杰环顾房间，客厅飘着的粉色窗帘，衣帽柜上挂着的杨珊珊的工服，而杨珊珊则在餐桌和厨房之间忙活着…… 这一切让文杰感觉熟悉又陌生，昨天似乎也是度过的，也许前天也是。 只是那些记忆很模糊，与之前未被修正的人生轨迹交织在一起，文杰很难做出区分。 “口渴吗？我炖了冰糖雪梨，放在冰箱里冰镇了好一会儿呢。你常常味道如何？” 杨珊珊端出来一杯冰饮递给文杰，柔声道。 文杰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沁心凉，够舒爽！ “好好喝啊！酸酸甜甜，冰爽可口，珊珊你真好！”文杰随口称赞道。 他忍不住又喝了两口，把杯子里的冰糖雪梨汁都喝光了，来到厨房把空杯子放在洗碗池里，看着在盛排骨汤的杨珊珊道： “你怎么有时间冰镇果饮呢？你今天没上班吗？” “给你煲汤，给你煮果汁怎么会没有时间呢？”杨珊珊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撒娇道。 “你眼睛怎么了？”文杰看着擦了一下额头的杨珊珊，眼角看起来好像是起皮了。 “没事啦，可能是灶台的热气熏的，你去餐桌那边等着吧，这里太热了。”杨珊珊又擦擦汗，轻柔地推了文杰一把。 文杰也确实觉得热了，厨房像个蒸笼，夏天下厨真是折磨啊，他心疼地说：“珊珊辛苦了，晚上好好犒劳你哈。” 杨珊珊挑了挑眉梢，瞥向文杰，没有说话。 不知怎么，感觉杨珊珊的眼神有点冷。 文杰退出了厨房，走向卧室，准备拿了睡衣，冲个澡解解暑，再把这几天的事情好好梳理一下。 来到卧室，眼角余光瞥见粉色窗帘上系着一截绳子。 白色的绒绳，系成了蝴蝶的形状。 文杰愣住了，他站在卧室正中央，对着那一截绳子呆。 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出现蝴蝶绳扣的各种画面，关于程小惠的，关于赵小龙的，关于贾松的……这些画面最终都化成父亲手上的那个夺命的蝴蝶。 “珊珊！珊珊！” 他保持着站姿，眼睛也始终盯着系在窗帘上的蝴蝶绳扣，大声的唤着杨珊珊。 却并没有听到杨珊珊的回应。 他纳闷地转过头，想看看杨珊珊在干嘛，为何不理他。 他想问问这个蝴蝶绳扣是哪里来的，必须知道答案，立刻马上。 一分钟都不能等。 可是转过身，却看到一个冷峻的男子站在身后，气质疏离而淡漠。 见文杰转过头看到他时，露出惊骇和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勾起嘴角，露出一抹高深莫测地笑容。 “怎么，不认识我了吗？” 哼，怎么可能不认识，文杰内心里冷笑着。 他定了定神，沉声道：“贾楠，晚上好！” 没错，站在文杰身后的高冷男子正是贾楠，表情，动作，神态，无一不是文杰熟悉的，只是贾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从系统中退出之后，便一直觉得他身边生的事情有些蹊跷，总感觉说不通，处处透着诡异。贾楠的人生轨迹修正之后，从2o16到2o19，三年的时间里，竟然没有找他复仇。 这事情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啊，他也很是纳闷。 实在想不出什么原因，也只好归结于应该是运气好，贾楠至今还没有找到他吧。 那些你担心的事情，现实中就真的会生，文杰最讨这个厌墨菲定律，没有之一。 因为墨菲定律说的总是那么准。 这会儿，杨珊珊自贾楠身后闪现，她朝文杰笑了笑，然后缓缓摘下套。 “还认识我吗？“女孩子朝文杰扬了扬手腕上的粉色头绳。 看着女孩子把箍在头上的头散下来，在随意地束成了马尾，文杰终于认出来了，这是那位晨练的女子。 早晨在叶文茜家小区外面，文杰也见到过她。 “来，正式介绍一下，这位叫安迪，我助理。 你可以叫她小安，她有个外号叫无脸男。现在知道她为何外号叫无脸男了吧，她不但善于用致幻药物，还擅长易容模仿，贾楠伸手在安迪肩膀上拍了拍，随口说着。 安迪笑着从喉咙处撕下来一个胶布样的东西，看看贾楠道：“声音有几份像？” “说实话，顶多6o分，及格吧。”贾楠嫌弃地笑笑。 “6o分？”安迪显然不服，六十分骗不过文杰的吧。 “对啊，顶多6o分，不信你问问他。”贾楠朝文杰偏偏下巴。 文杰可没心情认识什么贾楠的助理，更别说去评价她的易容术了，他脸色愈难看，粗暴地吼着：“我问你们，杨珊珊呢？” 内心里却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怎么？今早，你没看到杨珊珊吗？”贾楠不紧不慢地说着，说话间与安迪对视了一眼。 安迪会意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不会没看到的，我在小区看到他了。他似乎心情不错，抽了半天的烟，然后去对面吃了早点，出来就搭顺风车上班去了。” 文杰听了安迪的话，脑海中浮现出仿古的灯饰，吊灯，沙，茶几，电视墙，还有卧室地板上躺着的婀娜女子。 女孩子浑身是血，被吊灯砸中面部，看不出样貌。 不……不，这怎么可能是杨珊珊呢，杨珊珊的手腕没有伤痕的啊。 还有警察还原的被害女子人像卡，他觉得看起来更像是黄微微呢？ 两个人看着文杰痛苦无助，失魂落魄的样子，相视一笑。 贾楠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拿出那把菜刀，一步步逼近文杰道： “文杰，这把刀相信你并不陌生。12年前你正是用这把刀杀死了我哥哥贾松。 今天我用这把刀杀了你，贾松的事情就算两清了。” 贾楠整张脸寒气逼人，口气冷的仿佛能凭空冻死人。 “你杀的了我？”文杰不以为然地反问着。 “本来呢是杀不了的，看你那会儿对付黄微微的哥哥——黄东恒，似乎有两下子。” 贾楠把菜刀举到面前，轻轻朝刀口吹吹气，话锋一转接着说到： “不过呢，你喝了那杯冰镇果饮之后可就不好说了……” 第139章 真正的凶手 果汁下毒了？ 文杰回忆起喝果汁时的畅快，心下一沉，贾楠竟然想到了要利用了他对杨珊珊的感情。 这个无耻之徒，他怎么可以滥杀无辜。 “贾楠！杨珊珊她……”文杰本想说杨珊珊是无辜的，未何要杀她拷，可是刚吐出几个字，舌头就不听使唤了。 他眼前的两个人影渐渐变形，头晕目眩的感觉让他几乎失去了平衡。 赶紧退后几步，想扶着床坐下来，没想到一屁股坐空了，直接坐到了地上，头磕在了床头柜上。 痛楚让他涣散的神志有了片刻的清明，他伸手去够系住粉色窗帘的蝴蝶绳扣，视线变得模糊，努力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只感觉身旁一阵风，是贾楠，先他一步来到窗帘跟前，解下那蝴蝶绳扣，把那段白色的绒绳拈在手上。 他来回打量着那段白色绒绳，不解地问：“文杰，这截白色绒绳，是安迪在你床头柜里现的，告诉我，你哪里弄来的？” 文杰没理会他，他揉着太阳穴，努力思忖着如何脱身。 这可不是系统里，想退出就退出。 得想办法报警才行，他悄悄得用手臂碰了碰衣服兜……糟糕衣服兜瘪瘪的，手机呢？ 手机放在餐桌上了！ “说啊，这种白色绒绳，你从哪里搞到的？我认得这绳子，儿时家里一大捆呢，母亲总是用这种绳子捆东西。这是手工搓的绒绳，捆东西很扎实。” 文杰的目光渐渐变得混沌，贾楠手里的绒绳在看他看来像白色的飘带。 不管在他眼里这东西变成什么模样，他始终记得这截绒绳：那是系统出现的bug，当时文杰修正了赵小龙的人生轨迹，可是退出系统之后，这截白色绒绳被打成的蝴蝶绳扣却留在了他的兜里。 也是因为这个系统bug，修正人生轨迹关联的人生未知影响，因此他有了杨珊珊。 一想到杨珊珊，文杰的眼眸暗淡了下来。 “咱们交换吧，你告诉我你怎么搞到的绒绳，我告诉你，为何我要对杨珊珊下手。”贾楠思索着说到。 说完这话，他感受到身旁安迪注视的目光，侧目看向安迪。 安迪蹙着眉头，神色焦灼。 贾楠明白安迪是催促他抓紧动手，然后赶快离开这里。 是不能过多耽搁时间了，他目露寒光，逼近文杰，拽起文杰的衣服领子，恶狠狠道：“快点说！我这人很没耐性。” 文杰别过头不去看贾楠，他现在浑身无力，张半天嘴巴，才出细若游丝的声音：“我……知道你为何杀杨珊珊，你就是想……想让我体会一下失去挚爱的人，是个什么滋味。“ 文杰心里冷笑：然后再让安迪假扮杨珊珊，利用他对杨珊珊的信任，上演了今日投毒的戏码…… 真是阴险歹毒！ 之前与贾楠接触，尤其是看到他对于黄微微的包容，他以为贾楠只是为人冷淡罢了。 后来得知了他手刃的变态佬是贾楠的哥哥，明白贾楠与他的仇恨势必要有今天这样一个了断。 或者你死，或者我死。 贾楠冷血复仇，一切朝他来啊！ 竟然为了对付他，杀掉杨珊珊，他……他简直不是人！ 文杰狠狠地瞪了贾楠一眼，手边要是有个炸弹之类的，恨不得与贾楠同归于尽！ 贾楠听了文杰的话神色一滞，面色愈难看，他狠狠推搡着文杰： “心痛了吗？那滋味爽吧！看着你杀死我哥哥，哥哥临死前透过杂草的缝隙，看到站在路上的我。他……他都没敢挣扎，被割断动脉那有多痛，你能想象到吗？他怕你现我，他都没敢挣扎……那血腥的场面一直印在我的脑海里，那种吞噬一切的痛楚和毁灭的感觉每时每刻伴随着我！“ 贾楠五官变得扭曲，眼神里射出骇人的光，他把手里的绒绳狠狠仍在地上，喘着粗气吼道：“ 可是你马上就要死了，这种心痛的感觉不会再折磨你了！真是便宜你了！“ 他说着举起了手中的菜刀，挥舞着菜刀砍向文杰。 “啊！” 自他们两人身后，安迪惨叫一声倒地。 贾楠心中一禀：安迪怎么了？ 没有开门声，没有脚步声，是什么人袭击了安迪呢？ 贾楠猛地回过头，只见身后人影一晃，手中的菜刀被一脚踢飞。 哐当，菜刀应声落地。 紧跟着贾楠的后脑勺受到重重一击，一位高大的中年男子在他的视线里变得愈模糊，他呢喃着：“你是……” 中年男人快步来到文杰身边，文杰已经昏迷过去，他探了探文杰的气息。 现文杰的呼吸变得很微弱了，看来情况十分危机，要抓紧送医院才行。 中年男人摸出手机，刚要拨号，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在房间里四处寻找，最后在餐桌上找到一部手机。 试了试文杰的指纹，果然开了锁。 看来这部手机是文杰的，他用这部手机快拨打了12o急救电话，想了想又拨打了11o报了警。 电话另一端，接线警察询问道：“请问您那边生了什么事情……具体地点呢？……您是说您不清楚具体门牌号是吗？那您是怎么到那里的呢……您怎么称呼？“ “我姓文，文先生。” …… 他挂断电话，回到卧室。 看着卧室里文杰和门口那位女性依然躺在地上。 不对啊，刚刚那位年轻人呢？ 那位年轻人看起来有几分面熟，跟他认识的一个人很像，他警惕的在卧室里环顾，试探性地喊：“贾……贾先生？” 猛然间，脊背一阵风逼近。 一把寒刃带着煞血的气息朝他脖颈砍过来，力道之大，当场就砍断了他的颈动脉。 他还来不及回头，已血洒满地，整个人萎靡不振，抽搐着倒地。 大口地喘着气，心脏却在胸腔中空洞地挣扎着，血液与生命渐渐抽离了他的身躯。他瞳孔张大，趁着还有一口气，捏住脖子艰难开口道： “我……是……文……天毅，子……债父偿，放……放过……文……杰……” 因为那一刀伤到了气管，声音嘶哑而扭曲听起来很恐怖。 贾楠看着地上不停抽搐的身子，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贾松。 他鼻子一酸，冷峻的脸上变得柔软，他向文天毅缓慢而坚定地点了点头。 得到贾楠的肯，文天毅朝文杰的方向望了一眼，缓缓闭上了眼眸。 第140章 恩恩怨怨 贾楠从地上捡起那截白色绒绳，三两下在文天毅的手腕上系了个蝴蝶绳扣。 他轻轻抚摸着文天毅手腕处的蝴蝶绳扣，陷入沉思。 据老辈说，这种蝴蝶绳能驱邪，护佑被系上绳扣的人免受邪灵污秽的侵袭。 所以，他郑重地为文天毅系上了蝴蝶绳扣，敬这位伟大的父亲，希望其灵魂得以升天。 看着躺倒在地，失去生命体征的文天毅，贾楠心底盘亘着疑问，愈的不可压制。 这个文天毅多说也就三十几岁，怎么可能是文杰的父亲呢？ 他又想起12年前看到文杰的情形，文杰的样貌竟是没有丝毫变化，这一家人是怎么回事？ 疑惑堆积在心头，让他不免又看想文天毅的尸体。 这一看不要紧，地板上竟然空了。 尸体不见了！ 就连地上那一滩殷红的血迹也不见了。 这……这…… 贾楠被惊的一批，傻愣愣地盯着地板上刚刚文天毅尸体横陈的位置呆。 太特么诡异了！ 他也记得三年前那个晚上，他睡梦中感觉到窗台有响动，睁眼一眼是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就是文杰，文杰就那样突然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那晚，文杰就是当着他的面凭空消失。 也就在那时，他猜测文杰说不定有什么特殊能力，为哥哥报仇的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要想一个万全之策，一击毙命才行。 贾楠将各种杂乱的思路暂时放置，刚刚可是听文天毅报警了的，说不定警察已经到楼下了呢。 他跑到厨房将下毒的果汁杯子装在一个塑料口袋里，收拾好安迪易容用的头套，变音器，擦干安迪流淌在地上的血迹…… 忙活了十分钟，贾楠四下环顾，确认没有落下什么东西，这才回到卧室扶起安迪。 他驾着安迪逃跑出门，没敢乘坐电梯，顺着步行梯一级级下行。 看着安迪被利器击中的头部在不停地流血，他叹了口气，俯身背起安迪，出了单元门上安迪搞来的一辆黑车上。 这辆车是套牌车，即使小区监控拍到了也不会查到他们身上。 他驾着车子一路狂飙，向北而去。 驾着车子的贾楠，思绪纷飞，有种失去人生目标的茫然感觉。 他按下车窗，摸摸衣服口袋，没找到烟。 抱着试试的心态，他叩开驾驶位右手边的储物隔板……没想到里面真的有盒玉溪。 也不知道这是谁的车，还真的有包烟。 贾楠顺着烟盒往下摸，有一盒老式的火柴盒，只不过火柴柄比儿时看到的那种火柴要细长的多，看起来很秀气美观。 “噗嗤～” 贾楠滑着了火柴头，跳跃的火苗出蓝黄色的火焰，贾楠喊着烟凑近明火，烟在火撩拨下燃烧起来，冒起了丝丝缕缕地白烟。 透过氤氲地烟气，贾楠仿佛看到了这么多年，被仇恨占据，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 他用力甩了甩手上的火柴，火柴头跳跃的火焰悄然熄灭了，只留下一行惨白地烟雾，未完全燃烧冒出刺鼻的烟气，直冲鼻腔。 贾楠从鼻腔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尼古丁的味道，久违了啊！ 都不记得有多久没有抽烟了，没有为贾松报仇前，他不旅游，不泡妹纸……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享受生活。 那些看着他驾驶着机车，赛车嘶吼着冲向终点，一次次站在领奖台上的他，以为他是兴趣使然。 其实不是，他只是想无限地接近死亡，提醒自己贾松曾遭遇的痛楚。 这时，对向车道开来一辆满载货物的大车，他的头脑中瞬间迸出两车相撞的绚丽场面…… 他侧目看看副驾驶上生命垂危的安迪，停止了这个疯狂的想法。 贾先生，贾先生？ 贾楠的脑海中回荡着文天毅对他的称呼。 他瞥了一眼车操作屏的时间显示，2o19年7月2日。 今天那个老家伙是不是要离开m市？ 记得上一次他说过两天要南下的。 贾楠掏出手机，盯着屏幕上输入的一串手机号码，迟疑着要不要拨出去。 他虽然没有存贾林的电话号码，但那一串号码，从听到就怎么也忘不掉。 “喂，喂，贾楠啊！你怎么样？给爸爸打电话有事吗？” 电话里穿出来老家伙熟悉的声音。 贾楠忍住想怼几句的冲动，把不满和愤恨暂时放在一边，他沉声道：“文天毅，你认不认识？” “……” 贾林沉默了。 贾楠清晰的听到电话另一端，传来掀开火机盖子，啪嗒～嘶～呼～ 沉默中，贾林点了根烟，缓慢地吞吐着。 看来是认识的。 贾楠才不会估计贾林的情绪，直接说到：“我刚刚杀了文天毅……我估计以后也不会见文杰了。你满意了吧！“ 只听对面霍地一声响，紧跟着是东西乒乒乓乓落地的声音。 贾林显然是怒了。 管他呢！ 贾楠因为激起了贾林的愤怒，反而有点沾沾自喜。 就像淘气的孩子，故意惹父母生气博得关注那样。 “别胡说！贾楠你说什么胡话！贾楠我告诉你，你别为了气我，搭上自己的一生！“ 贾林一字一顿的说，喷出来的火气仿佛能点燃了电话这端的贾楠。 “年纪轻轻的你说什么生啊死啊，我不让你见文杰。是因为当年文天毅与我一起南下开公司，公司越做越大，钱也越赚越多，他却莫名死了。 由于他临死前没有做任何的交代，我顺理成章地接管了公司。所以现在我的股份其实有一半是他的，包括对华海集团的投资，甚至包括我买下的那栋别墅……“ 贾林意识到自己盛怒之下，该说不该说的都交代了，沉重地叹息道：“儿子，爸爸真的都是为了你，爸爸穷怕了想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可没想到你妈和你哥没等到这一天。“ 贾楠冷笑道：“贾林，你不要甩锅了。是你自己贪婪自私又虚伪，是你私吞人家财产，你可别把这些硬加在我们身上。你以为一句，爸爸都是为了你好，就可以把责任推卸干净了？” “贾楠，我觉得你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爸爸现在不在m市，这样爸爸给你预约精神科医帮你看看，喂……喂……你听到没有？“ 电话忙音了，贾楠挂断了电话。 第141章 告慰在天之灵 与贾林这种人，是无法沟通的。 贾楠突然觉得难过，文杰比他要幸福的多。 文杰的父亲为了他可以牺牲自己，而贾林，自己做的事情还要把责任推卸给别人。 他嘴角荡起苦涩的笑意，笑容渐渐泛滥，爬满整张脸。 哈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眼泪就溢了出来。 “怎……怎么了？” 副驾驶的安迪被这种神经质的笑声唤醒了，虚弱地问着。 “安迪，你醒了啊。刚刚有人偷袭你，你头部受伤了，我带你去医院。” “偷袭？” 安迪努力思索着，似乎想起来在贾楠要对文杰动手的时候，她被什么东西从身后重重地一击，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是谁偷袭我？怎么进屋的？”安迪苦苦思索时，脑袋就像炸了一样疼。 她只好放弃了，茫然地看着贾楠。 贾楠的状况也不比她好，感觉贾楠似乎受了什么打击，整个人精神状态很差，有优点莫名地亢奋。 真怕这种情况下，贾楠做出什么傻事。 贾楠收敛了笑意，正色道：“不知道……” 安迪舒了口气，贾楠这种淡漠的人，还是绷着脸看起来习惯点。猛然地大笑，感觉好恐怖。 “楠哥，你的事情……解决了吗？”安迪迟疑着问道。 安迪一张小脸因为失血过多，惨白的瘆人，加上那份惴惴不安地神色，看了真让人心疼。 贾楠扭头看着安迪，安迪眼神中的柔媚的情意，他不是不懂，只是一直都没心思去考虑。 从今天开始，一切都揭过去了，他的人生是不是可以重新开始了呢？ “刹！”赶上一个红绿灯，贾楠踩下刹车，车轮与地面剧烈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车子停稳后，他转过脸，目不斜视地看着安迪。 安迪无疑是漂亮的，天使面孔，魔鬼身材，最重要的是这么多年一直默默地陪在自己身边…… 不知为何，这会儿他心底里想起的女孩子，不是安迪，而是黄微微。 对于贾楠来说安迪似乎太乖巧了，好像一直温顺的猫咪，而黄微微飞扬跋扈，刁蛮任性的样子总让他挠头而无奈。 怎么回事？ 贾楠自己也觉得奇怪？ “安迪，你是好女孩，我也知道你喜欢我。可是我不喜欢你。” 果然是贾楠式的拒绝，张好人卡之后，马上切入正题，绝不拖泥带水。 安迪牵强地笑了笑，眼圈却开始泛红，她调整了一下情绪，低声道：“我知道，我……我也不喜欢你。” 贾楠微微愣了一下，马上笑道：“那太好了。” 绿灯了，车子重新启动，车上的两个人却各怀心事，没有再说半句话。 很快车子到了市中心医院，贾楠把安迪送到了急诊室，医生开出来一堆单子，他默默地去划价交费，忙活完这些再一看，安迪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 贾楠望着手术室紧紧关着的大门，转身出了医院。 不知不觉又点了根烟，他摸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 电话响了六七声，贾楠有点不耐烦，来回踱着步子。 “喂！贾楠，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想我了？”黄微微无论何时都是那样神采飞扬，而又咄咄逼人。 贾楠把烟仍在地上，看着烟头的火光在地上闪闪烁烁，多像他此刻的高低起伏的心情呢。 听着黄微微那边传来呼呼的风声，贾楠低哑着嗓子问：“黄微微，你在哪？” “我啊！我在冰岛，极光小屋。这里有麋鹿，有极光，有皑皑冰雪……美的不要不要的啊！贾楠要不然你也飞过来吧！” 黄微微说起美景，声调都是上扬的，真羡慕她总是活的那么随性。 “那你好好玩吧，注意……安全。” 一想到黄微微飞到了北极圈，那么远，那么冷，就一个女孩子……本来还想嘱咐一句别理陌生人的搭讪，恍然想起黄微微邀请他去酒吧，邀请他去鬼市的事情。 也许她不是一个人呢。 “贾楠，你好无聊啊！我失业了，与其在家呆着烤一锅一锅的糊面包，不如出来玩玩。 真搞不懂你每天都瞎忙活什么，有好多好玩的事情可以做，而你却活的像个苦行僧。” 听了黄微微的话，贾楠蓦然仰望天空，穹窿如幕，星河璀璨。 一直以来，只有他蒙尘遮蔽了双眼，感受不到身边的美好。 听着黄微微雀跃的声音，不知怎么他又想起了血肉模糊的杨珊珊。 以黄微微与杨珊珊的关系，若是知道了杨珊珊被他谋杀，会不会找他拼命？ 他漠然地低下了头，现地上刚刚垂死挣扎的烟头已经完全熄灭了。 “没什么事的话，我挂电话了。” 贾楠对着电话，来了这么奇怪的一句话。 说完，不禁黄微微愣了，他自己都愣了。 他什么时候这样说话了？ 他是想挂电话就挂的好不好！ 黄微微更是不失时机地，调戏起贾楠：“贾楠，你还没回答我，你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想人家了？你是不是喜欢人家？” 这丫头片子，谁给她的自信，贾楠勾了勾嘴角笑了。 “黄微微，你手腕处的烫伤，是怎么弄的？” 这话把黄微微噎了个半死，她吐了吐舌头，换了个手握听筒： “贾楠，你……你这话题转换的太突然了。我手腕的烫伤是吗？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小时候就有。” 黄微微摸了摸自己的手腕，烫伤的疤痕有点突出，摸起来痒痒的。 “随便问问，挂了，拜拜。” 贾楠不太习惯在电话里说拜拜，似乎他也没在电话跟跟谁说过拜拜，这两个字说起来生硬又别扭。 他收线后把手机揣进兜里，右手覆上左手腕。 左手腕处有一串手链，一颗颗褐色的檀木珠子串成的，他的右手手指轻柔而缓慢地抚摸一颗颗的珠子。 那是哥哥现有人欺负他的时候，去庙里帮他求来的，据说可以保佑一生平安。 他感到孤独的时候，就会摸一摸手链，感觉一颗颗珠子滑过手指的感觉，就好像哥哥在身旁一样亲切。 这会儿，他小心翼翼地把手链摘下来，捧到面前，心底里喃喃道： “哥，小楠今天帮你报仇了！愿你在天之灵安息！” 第142章 M市中心医院 笼罩在死亡之中的文天毅，在生命最后的时刻，想到了自己的妻子和年幼的文杰。 文杰还那么小，他就是死，也要让她们见上最后一面啊。 一念起，周身涌起强烈的意念， 双眼洞睁而无视，耳朵清明而失聪，但是凭着这股子强大的意念，他拼命攫住涣散的思维，强行退出了系统。 精神随着灵魂一起抽离了身体，在他脑死亡之前，系统界面滚动的文字，如刀刻斧凿一般闪着阴冷的光。 可他再也看不到了。 退出系统的他，躺在出租的单元房中，眼眸轻阖，神态安详，仿佛睡着了。 身上可怖的伤口，淋漓的血迹仿佛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痛苦，双手的手腕处被一个精美的蝴蝶绳扣系住。 蝴蝶活灵活现，仿佛有魔力似的，让人只消望上一眼，便再难忘记。 【补丁载体68 文生在第五次b级任务中被谋杀，人生轨迹毁灭】 【补丁载体带出不属于本世界的实物，系统会产生未知错误】 …… 文杰感觉天旋地转，整个脑袋失灵了一样。 他就这样在混沌中挣扎，奔跑，嘶吼……不知过了多久，一扇门推开了。阳光霎时间盈满双眼，锦缎一样的光，编织成他脚下的路。 那晶莹闪亮，异彩纷呈的光芒，分明是时光的故事啊！ 岁月中一个人伟岸的身影，渐行渐远，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爸爸！爸爸！爸……爸！” 文杰跪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渐渐地，身边嘈杂的声音慢慢聚拢过来，“病人生命体征平稳，血压6o/9o，心率：58次／分……” “救命啊！” 文杰惊呼一声，双眼如骤然睁大，两手用力向前抓去。 “啊！” 身旁的小护士，正在给文杰探测体温，被他死死扣住了胳膊，吓了一跳。 “松手啊，哎呀！你松手啊！” 文杰眼眸中惊愕的神色渐渐散去，瞳孔中倒映出小护士洁白的衣衫，她双手利落地用体温仪朝文杰脑门点了一下，冷冰冰道：“张主任，病人体温36.5。” 被唤做张主任的是一位身穿白大衣的中年男人，微胖，戴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他听了体温情况，又朝文杰身旁的监测仪屏幕扫了一眼，沉稳地嘱咐道：“嗯，今晚要密切观察。” 说完转身朝病房门口而去。 小护士朝病床上的文杰看了一眼，冷淡地偏着下颌，朝床头的红色按钮指了指： “有事情按铃，就在你右手边呢，一伸手就能够到。” “等等，护士小姐……”文杰快扫视着自己所处的病房，脑海中各种念头纷纷冒了出来： 谁送我来的医院？警察吗？又是谁报的警呢？ 贾楠，贾楠在哪里？ 还有那个冒充杨珊珊的安迪？ 小护士听到文杰含糊的话语，收住脚步，缓缓转身，不解的看向文杰。 文杰四处打量的目光，就明目张胆地略过了小护士的面庞，在她的胸口停留了一瞬。 小护士意识到文杰的目光下移，盯着自己的某处看时，不免蹙起眉头，刚要质疑。 忽闻文杰呢喃之声：“m市中心医院？” 小护士低头看了看自己护士服胸口上刺绣的“中心医院”的字样，紧锁地眉头舒展开来，淡淡道：“对，你是从东区急救中心转院过来的……你好像是中毒了。” 说到这里小护士露出疑惑之色，声音也虚了几份：听转院的医护人员说，12o救护车到您家时，屋子里只有你一个人……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中毒的吗？” 听了小护士的话文杰也懵了：“12o救护车？谁打的12o，医院有纪录吗？” “是文先生你啊，急救的人到楼下想联系家属，电话回拨过去没人接，进屋才现就是你手中的电话在响……他们也觉得这事挺奇怪的。” 小护士越说声音越小了。 文杰忙问：“他们？他们是谁？” “警察啊，屋子里除了你，都是警察。警察们也觉得挺奇怪的，好像说也是你本人报案的……” 文杰彻底懵了，他恍惚间记得失去意识地瞬间，门口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影，猛地抡起一个红色的圆罐子…… 当时他眼前黑影重生，努力想睁眼双眼，却眼皮沉重地难以抬起。 他的思维也越的迟钝，心下琢磨着被这东西砸到，肯定是要痛呼出声的，可是他周遭的世界安静一片，死一般地宁静。 那个人影让他感到熟悉，亲切，让他卸下了所有伪装……好累，好困！ 再睁开眼睛，他就来到了这里——m市中心医院。 “警察呢？你刚刚不是说我家里警察的？“文杰把陷入回忆的思绪抽离出来，捡重点问道。 小护士快步到门口，开门对着门口的人道：“人醒了，从我刚刚跟他聊天来看，神志完全恢复了，应该可以问询了。” 两位警察一前一后进了房间，为的警察英气逼人，举手投足透着硬朗干练的劲头。 “高翔警官，您好！” 前来的正是东区的高翔警官和他的一位同事。 阿翔朝文杰摆摆手，一是打招呼，二也是让文杰别拘泥礼节，昏迷几个小时了，刚刚恢复点精神头，就别问候来问候去的了。 他朝小护士微眯起半边眼眸，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坏笑：“果然是专业人士啊，小静护士说的没错，文杰连我都认识了说明确实恢复了神志。” 被唤做小静的护士，小脸红扑扑的，羞赧地扭了扭身子，掐着嗓子出嗲嗲地声音：“谢谢高警官，高警官……方便加个微信吗？“ 阿翔朝小护士歉意地笑笑：“执勤中，我们有纪律的……不好意思哈。” 身旁的同事用肩膀故意撞了阿翔一下，朝阿翔挤眉弄眼。 “干嘛！抓紧干活！”阿翔正色道。 那位同事吃了憋，耷拉着脸朝文杰这边走过来，伸手与文杰握了握： “您好文先生，我姓王，是东区警局的警察。” “王警官好！”文杰礼貌地与王警官握了握手。 阿翔朝门口瞥了一眼，见小静护士一脸花痴地看着他，只好咳嗽一声，正色道：“我们想跟当事人单独谈谈，您看……” 小静护士连忙点点头，慌张地应着：“请便，请便，病人有什么情况，按铃叫我……铃就在床头呢。” 小静说着朝床头的方向指了指。 第143章 反侦查 等病房的门从外面被关严了，阿翔来到病床旁，把文杰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脸上的神色严肃，眼眸中射出凛冽的光芒： “文杰，你到底卷入了什么事件？最好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这一次要是再晚送医院哪怕十分钟，你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你也不想下次我帮你收尸吧。” 最后几个字阿翔是一字一顿说出来了，神色肃然，冷冷地带着明显的告诫意味。 文杰抬眼看着阿翔，只见阿翔高高的眉骨下，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眼正注视着他。 “是贾楠，今晚是贾楠下的毒，早晨在叶文茜家中被害的是杨珊珊，我……我女朋友。你们去抓贾楠吧！” 文杰说起被下毒的事情时，眼眸都不眨一下，可是一提到杨珊珊的名字，声音不觉颤，心下还是猛烈抽痛。 而让他纳闷地是，说完这些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门口那道熟悉的身影，紧跟着心脏仿佛骤停一样，让他感觉到胸口憋闷，喘不上气！ 连接到他身上的探测仪，也开始滴滴滴地报警！ 走廊里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响起，是刚刚离开的张主任和小静护士，两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警官，请让一下，病人的生命体征不稳定……我们需要检查一下。“ 阿翔和小王对视一眼，朝后撤了一步，看着医生和护士紧张有序地查看文杰的巩膜，口腔，血压，心跳…… 各项数据都没有问题，可是文杰好像跌入了梦魇一样，大汗淋漓，惊恐万分，双手不停地朝空中抓取着，两腿狠命踢腾。 眼见文杰的心率监护仪提示心跳过，张主任看着手忙脚乱地小静，只好对阿翔道：“高警官，麻烦你帮我压住病人的腿！病人太激动了，要注射镇静剂。” 阿翔朝小王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上前前，敏捷地按住文杰的双腿。 双腿被控制住之后，病房乱做一团的局面瞬间扭转，小静护士害羞看向阿翔警官，喃喃道：“高警官，谢谢你！” “应该的！” “对，举手……”说话的功夫，小王警官压着的这边腿差点被挣脱了，他又使了一把力气，堪堪控制住局面，缓了口气道：“举手之劳！” 小静护士又朝阿翔那边瞥了一眼，这个阿翔警官真是高冷又帅气，走在大街上妥妥地小哥哥一枚。 也不知道高警官有木有女朋友…… 随着张主任的一针镇定剂推进了文杰体内，文杰癫狂地状态终于控制住了。 张主任，小静护士累脱了一般跌坐在椅子上，小王警官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阿翔站直身子，整理了一下警服。 几个人互望着，还是阿翔率先开口了：“张主任，文杰是本次投毒案的当事人，他刚刚是怎么了？是不是中毒之后的反应呢？” 张主任朝病床上望去：注射了安定剂的文杰昏睡了过去，睡梦中也很不安稳，紧锁着眉头，双手握拳…… 他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道：“不太像，他中的毒成分很复杂，可能对记忆系统造成一定伤害，不过刚刚听护士说病人醒了能够如常地对话，还认得警察，说明他近期的记忆系统没有大碍。 我感觉他应该是受了什么强烈的刺激，导致他只要一回忆起今晚的事情，就情绪失控，机体爆出本能地自我保护，才会呈现出刚刚疯狂反抗的状态。“ 阿翔与小王交换了一个眼神，接到11o转到东区警局的报警信息，他们正好在外面出警，所以紧急赶了过去。 半路上，内勤已经联网查询了该地址的详细信息，紫金公寓是2o12年由万鹏地产公司投资建设，报警地址：紫金公寓5号楼2单元15o2室，业主姓名：金晔。 据悉该业主在紫金公寓共有12套房屋，均出租给了＊＊总局。 目前该局将这批房屋作为单身公寓指派给新招募的实习生使用。 报警地址的房屋住户姓名：文杰，于2o18年12月，进入总局实习开始居住于此房屋。 后面还有关于这座房屋的物业信息，以及文杰报警丢电脑的案件纪录…… 阿翔一行行扫过资料信息，看到租户姓名“文杰”时，目光顿了一下。 心中莫名地烦躁：文杰！文杰！就特么不应该让文杰取保候审！ 阿翔愤然地一拍方向盘，警车喇叭刺耳的鸣叫起来，跟他一起出警的小王和车后座的两个同事不免侧目。 上午看着张梦大摇大摆地把文杰带出警局，阿翔就很憋气了。 要知道把重要嫌疑人收监在警局，对于他们侦破案件肯定大有帮助的，结果说取保候审就保释出去了！ 没想到刚出警局，文杰就被投毒了…… “我是被陷害的！有人要陷害我！“文杰当事的话不知不觉萦绕在阿翔耳畔。 看来不但被陷害了，现在甚至要被灭口！ 阿翔摸出手机，从通讯录里调出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他迈开长腿，快步出了病房，回身反手带上门，把电话捂在嘴边，电话那端传来剪短有力地一个字：“说！” 曹队办案效率高，真不是盖的，讲电话多说一个字都嫌浪费时间。 “曹队，贾楠还有那个叫安迪的人，抓到了吗？”阿翔也不含糊，单刀直入。 “卧室门口的地板上取到了少许血液样本，猜测是有人受伤了。 正在m市大小医院排查血液样本。目前血液的dna检测报告还没有出来，等出来了可以比对警局数据库，看看能不能锁定贾楠的同伙。 我们在小区监控筛查相关时段的小区车辆进出情况，目前锁定了一辆黑色沃尔沃，一辆白色别克，还有一辆大众车，车上均有一男一女，男子的体貌特征与贾楠相似。 目前在进一步追踪这三辆车的车主信息，其中黑色沃尔沃的很可疑，车管所登记的车辆并非黑色沃尔沃品牌车辆，初步估计是套牌车。” “贾楠的信息属实，不能定位他位置吗？“阿翔不理解了，放着贾楠不去追踪，绕那么大圈子追踪车辆和受伤的女子不是海底捞吗？ “贾楠身份证登记的电话卡，定位都显示在翰林城墅……显然，他的反侦查能力很强。” 曹警官望着窗外浓重地夜色，意味深长地说道。 第144章 我要杀他 “缴费记录呢？信用卡，银行卡，支付宝，微信之类的？” 阿翔略微琢磨，顺着消费记录这个思路说了好几条线索。 “已经让警员跟进了，明天银行一上班就可以调取。目前没得到上级授权，无法冻结他的银行卡。”曹警官自顾自地说着。 阿翔信步来到窗边，夜色笼罩下的中心医院，显得肃穆而静谧。 这里白天人满为患，很多专家出诊的时候一号难求，而夜间就不一样了，就诊人数也就相当于白天的一成不到。 中心医院的门诊楼除了零星几个人影外，就只剩下路灯把辉芒投向暗夜。 阿翔把手探进兜里，本想点根烟抽，手刚挨上警服裤子边缘，动作一滞。 整个人仿佛定在了原地，他眨了眨眼，朝医院门诊楼前一个清俊地身影瞄了又瞄。 阿翔本就生的浓眉大眼，这会儿由于注意力太集中，深色的瞳仁射出的精光，仿佛有追光效果一样，楼下的男子被他探查的丝毫不差。 他眯起眼眸，好像一位老谋深算地猎人，眼看着猎物坠入陷阱，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只听他轻声对着听筒道：“头儿，收队吧！我找到贾楠了！“ 电话另一端的曹队微微一怔，瞬间明白了，欣喜道：“贾楠也去了中心医院对吧，你和小王两个人怕是难以对付他，我再加派几个人过去支援。” 想了想，曹队沉吟道：“阿翔，注意保护文杰的安全！” “放心吧头儿，小王保护文杰，我一个人就能把贾楠生擒回去。” “阿翔，你别轻敌，这个贾楠不好对付。你没看到文杰身上紧绷的肌肉吗？他应该身手不错的。还不是遭遇了贾楠的暗算。” “好的，我会小心的！” 阿翔挂断了电话，他对讲机跟小王交代了两句，朝电梯的方向飞奔而去。 警校里，无论短跑还是擒拿格斗，贾楠若是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几息之间，阿翔如一头敏捷的豹子，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贾楠的身后。 他微眯起双眼，上下打量起贾楠来。 阿翔身高18o以上，体重65公斤上下，肩宽腿长，这种身形爆力一般，耐力也不会很好…… 贾楠草草挂断了电话，抬头仰望茫茫苍穹，若有所思。 孤傲而淡漠，似乎有种与周遭格格不入的气场，对于那些想接近他的人，他会直接赏你一个字：“滚” 以阿翔从警多年的经验看，贾楠不是那种凶残的歹徒。 阿翔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温和地笑意。 他放弃偷袭的念头了。 阿翔正欲上前一步，亮出警官证跟贾楠打个招呼。 “你好！”声音好似从天边飘来。 寡淡而客套，听不出任何问好的诚意。 面前的贾楠已然转身，脸上挂着礼节性的笑容。 “你好，贾楠！” “警官好！” 贾楠略略打量着阿翔那身合体的警服，语气淡淡的。 “贾楠先生，跟我回警局吧，有些事情需要您配合调查。”阿翔说着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证。 贾楠两手交握，手指头抚摸着手腕上的手链，清晰地吐出一个字：“好” 阿翔对讲机跟小王交代了一下，带着贾楠朝警车的方向走去。 “我朋友受伤了，还在急诊呢。”说话间，贾楠垂下了眼眸，再抬头时，有点为难地道：“你让你同事，也照顾一下我朋友吧” “放心吧，警局很快会派警力过来。” 言外之意是说，你朋友也跑不掉的。 说完，阿翔爽朗地笑了，贾楠看阿翔笑的坦荡，也跟着笑了。 只不过贾楠很少这样笑，笑起来颇为生硬，似乎还有那么一丝难为情。 贾楠的表情变化，让阿翔有点意外。 他带着贾楠上了警车，车落了锁之后，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问道：“贾楠，知道请你回警局因为什么事情吧。” 贾翔的脑海中涌入今晚那些血腥，诡异的画面，他微阖眼眸，悠悠道： “知道，嗯……因为文杰。” 贾楠说完扭头看向阿翔，”警官，文杰也在中心医院吗？“ 阿翔那根敏感的神经，猛地被拨动了，贾楠难道现在还想着灭口吗？ “不在。“阿翔毫不迟疑地回答道。 “我打电话的时候，还看到他被东区医院的救护车送过来了呢。” 说完，贾楠收回了目光，两眼直视前方。 阿翔无奈地摇摇头，内心腹诽：这个贾楠，还挺毒舌啊！随随便便说句话就让人下不来台。 “那你为何向文杰下毒？” 贾楠面色平静，眼角瞥了一眼阿翔：“我要杀他啊，他身手不错，单挑的话未必是他的对手，所以只能下毒了。” “呵呵……”阿翔讪讪地笑了，不觉多看了贾楠一眼。 没想到看起来高挑瘦弱的贾楠，还真是个爷们！ 当警察的还就喜欢这种敢作敢当的主。 “那……为什么要杀他？” “因为他杀了我哥。” 阿翔一听，这是案中有案啊，不免来了兴趣。 一听到案子就两眼放光，说这是职业病，阿翔也不介意。 “你哥被文杰谋杀了？那你报警了吗？” “那是12年前的事情了，当时认定为意外死亡了……” 说起这些的时候，贾楠声音沙哑，眼神变得悠远，似乎透过车前挡的玻璃，定格在了那个混合着乡土和杂草味道的下午。 “……就算当时展开调查，也是徒劳的，不会找到凶手的。” 阿翔随着贾楠的讲述，陷入了深思，过了半晌。琢磨过味了：“咦，不对啊！你怎么对警察那么没有信心呢？” 贾楠不再说话，紧闭着嘴，漠然注视着前方。 他遇到的这些奇怪事情，一句两句很难跟警察讲清楚。 事实上，他没有跟任何人讲起过……哦，严格说来，跟那个老家伙倒是说过。 他刚刚电话里跟贾松说过，贾松认为他神经不正常了。 这种奇怪的事情，跟谁说，也会被认为在胡说八道的。 索性闭上嘴巴。 他本就不是那种具备八卦精神的人，缄默也许更适合他。 第145章 门口是谁 贾楠对自己投毒杀人的罪状供认不讳，最终由警方以故意杀人罪提起诉讼，检察院在量刑时考虑到施救及时当事人没有生命危险，顶多算是故意杀人未遂，判处有期徒刑3年。 贾松听说了贾楠的事情，特意飞了回来。 拿到一审判决后，他高薪聘请了m市的知名律师上诉到中级人民法院。 终审判处贾楠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一年。 开庭后，贾林开着保时捷卡宴带贾楠回翰林城墅，远远地就看到别墅门口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贾林周身一寒，脸色也刷地变了，仿佛看到鬼了似的。 第一次在警局门口看到文杰，他心里就是这种恫吓感。 还真是那别人的手软，这辈子最怕的就是文天毅向他讨要财产，而文杰跟他爹长得真是一摸一样。 每次看到文杰，贾林都有种如临大敌的赶脚。 他扭头看看贾楠，窃窃地问：“咱们要不然掉头撤吧！” 贾楠漫不经心地瞟了贾林一眼，嘲讽道：“要走你走吧，我还有事找文杰。” 贾林一听这话，真急了，惴惴道：“你……你着好不容易才有期变缓刑的啊，你也别再冲动了。文杰上次也被你害的不轻，你整个诉讼期他都在医院耗着了……” “我知道啦！啰嗦！” 贾楠[笔趣阁 .baquku]拉门下了车，哐当一声摔上了车门。 贾林也不说下车，也不说开走，就干坐在驾驶位望着贾楠走向文杰。 他最初见到文杰，是在文天毅钱夹子里的照片上。 文天毅指着照片上躲在母亲怀里的男孩子，慈爱地道：“这是我儿子，文杰。跟我小时候长得一摸一样。” 贾林瞥向照片，照片上的男孩子瘦瘦小小的，看上去也就五六岁的样子。 他笑笑道：“你还挺念家的嘛。” “是啊，我想抽时间回去看看他们。” “没混出模样呢，回去也让人看不起，我不回。” 这话仿佛还在耳畔回荡，再见文天毅就已经与他天人两隔了。 现文天毅尸体的是出租房的物业，贾林拨打文天毅的电话总是无人接听，转而打电话给小区物业。 物业撬开门一看，文天毅浑身是血，没有了气息。 火报了警，警察勘查现场之后，把文天毅的尸体往警车上抬的时候，家属赶到了。 是一位质朴的农村女子带着个瘦弱的男孩。 女人的痛哭撕心裂肺， 男孩子不知看到了什么，整个人吓傻了，任由警察抱走了。 贾林躲在车里，车子停在小区外的路面边上。 路边停了一排车子，他的车子停在中间，丝毫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现在问他为何没走过去，安慰文天毅的妻儿，他也没个确切答案。 事后他反复的想过，可能他怕与这对孤儿寡母接触，他怕心软。 他太想出人头地了，生意刚刚有了气色，他一门心思都在事业上，想着如何让公司快盈利。 可是文天毅突然出事了，若是他投资的那部分钱，让这对母子做主的话，妇人家家的肯定是要撤资把钱带回老家，存在银行里，留着给儿子上学用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那部分资金撤了的话，公司根本玩不转的。 所以他心一横，直接开车回了公司，文天毅的投资并没有什么法律文件，只有两个人草拟的协议。 贾林跑到文天毅的办公室，从保险箱里取出协议三两下撕毁了。 那个保险箱里存放着公司的公章，资质，以及一些现金，两个人都知道密码。 等警察找上他的时候，他用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应付了过去。 听说文天毅是一个亡命徒杀死的，那人也认了罪，这案子就结了。 他与文天毅是在n市认识的，听文天毅说起自己的老家，贾林心底暗自感慨竟然是同乡。 不过他没有与文天毅说起过，他杜撰了一个祖祖辈辈都是生意人的家族背景，也因此才说服了文天毅与他合伙。 文天毅死后，贾林独自运作着公司，没出三五年，公司的资产已经成几何倍数增长，公司也摇身一变成为了n市屈一指的民营企业。 他渐渐忘了关于文天毅的事情。 这期间，他没有回过老家，他怕碰上文天毅的妻子和儿子，主要是不知道如何面对她们。 良知这种东西，是人都会有，可是良知也没法当钱花。人前人后大家看到他出手阔绰，腰缠万贯，会毕恭毕敬地喊他贾总。 而他供奉着良知，秉持着道德底线的时候，谁看得起他了？ 这个残酷而现实的社会啊，谁有什么办法呢？ 就连他回去准备带着妻儿过好日子，不也需要钱打点一切的啊！ 站在别墅门口的文杰朝贾林这边望了望，贾林身子又是一颤。 文杰举手投足都酷似文天毅！ 贾林抚了抚胸口，暗示自己放轻松。 贾楠缓缓走到文杰面前，两人对视一眼，文杰的愤怒被点燃了。 他一把拽住贾楠的胳膊，用力一扭，贾楠的胳膊就乖乖地呈18o度，服服帖帖地背在身后。 文杰曲臂用力一抵，顺理成章地把贾楠另一只胳膊也牵制住，背到身后。 “那天门口的人是谁？” 文杰阴冷地开口了，大有今天不问出点什么，誓不罢休的架势。 第146章 早已注定？？？ 贾松眼见两人进了别墅，也迈步跟了过去。 别墅的大门在他面前划了个弧线，眼看着门就要合拢，贾林开口道： “哎……贾楠让我也……” 话没说完，门已哐当关死。 没说完的话，也随着门被关在了外面。 贾林不死心，冲上去咣咣咣擂门。 小保姆安冉听到了叩门声音，看看贾楠和随着贾楠一起进屋的文先生，又看看门的方向，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 “不用管，是贾林。” 贾楠抛下这几句话，便冷着一张脸上楼了。 文杰的脸上更是冷峻地可怕，他一声不吭地跟在贾楠身后，很快两个人的脚步声渐渐远了，随着哐当的关门声，彻底听不见了。 安冉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贾楠哥哥的事情，她向来不会多嘴问一句。 贾楠径直进了自己的卧房，前脚迈进房门，便迫不及待地回身去关门。 门卡了文杰的脚后跟，让本就一肚子心事的他，更加气结了。 他心中的疑惑终是脱口了，直接冲出喉咙，暴戾而来势汹汹：“我父亲怎么了？你确定是我父亲？” 文杰也觉得那个身影怎么看怎么像自己的父亲，可是怎么可能呢？ 自己的父亲早就不在了啊！ “被我杀了！” 一句话起，文杰的脑子轰地炸了，他不受控制地冲过去，把贾楠按倒在地拳头雨点般地落在他身上。 “呵呵……” 贾楠看着恼羞成怒地文杰，冷冷地笑意浮现在嘴角，这笑容慢慢放大……他大笑出声。 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太特么爽了！ 看到文杰这个样子，手刃了文天毅来的还要爽快！ “怎么样……失去至亲……的滋味……” 贾楠被按在地上，文杰跃起跪在贾楠后背。 咚！ 一声闷响！ “啊……噗……“贾楠一口血喷出，挑衅的话再没机会说了。 文杰扳过贾楠的身子，上手捏住了他的嘴巴。 贾楠那昔日里冷峻，线条流畅的脸庞，此刻被疼痛这么地变了形。 看着面前的贾楠，文杰反而冷静了。 他咬着后槽牙，狠狠道：“你耍我是吧，你就想激怒我对吧！你怎么可能杀了我父亲？我父亲在我5岁那年就死了。” 贾楠摸了摸鼻子，看着袖口斑斑血迹，有朝地上吐了一口带着血腥味的唾沫。 他神情淡漠，根本不屑于回答文杰。 问我，我问谁去，我特么知道怎么回事吗？ 文杰上前一步把坐在地上的贾楠揪起来：“说，到底是不是我父亲！你倒是说啊！你信不信杀了你！” 贾楠又是一阵冷笑，看着文杰受折磨，真是酷毙了。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钥匙扣，把钥匙环套在手指头上，在文杰眼前晃荡着：“文杰，你再打我，我就按下这个，咱们两个同归于尽！” 文杰看着面前晃动着的钥匙扣，在金属制成的塔扣上有一个亮晶晶地突起。 贾楠把钥匙扣握在手上，随时准备按下出引爆装置。 “要死你去死！”文杰挥掌劈在贾楠握着钥匙扣地那只手臂上。 只听咔嚓一声，贾楠的手臂仿佛突然失灵一样，定在半空中一动不动。维持了三秒钟不到，从被被击中的部位开始不听使唤，先是前臂而后是手腕，手掌，手指头…… 贾楠想拼命地握住手上的钥匙扣，却丝毫用不上力气，手好像不是他的一样，瘫软无力。 “啪！”钥匙扣掉落在地。 文杰俯身一个扫荡腿，钥匙扣被踢飞了。 贾楠缓缓坐在地板上，用另一只手抚摸着受伤的胳膊，看也不看文杰，说到： “文杰，上次你说你懂没有父亲的童年是什么样子……” 贾楠声音嘶哑，好似透着无尽地疲惫，他继续说道：“其实，你不懂……你的父亲从来没有离开你，他一直陪伴在你的身旁。人可能不在，可是那份爱一直都在。” 说着说着他垂下了眼眸，一滴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滚落。 贾楠上手抹了一把，怔怔地看着自己手上潮湿温热的液体出神。 他落泪了！ 他竟然落泪了！ 他都特么搞不懂自己为何会落泪！ “你父亲叫文天毅，他亲口说，子债父偿，让我放过你……” “不……你别说了！贾楠，你怎么可以……你有什么冲我来啊！你怎么可以杀死无辜的人！你竟然杀死我的父亲！ 我父亲……我父亲…… 我父亲的尸体呢？ 贾楠……我特么问你，我父亲的尸体呢？“ 文杰眼泪狂飙，他扑向贾楠，拼命地推搡着贾楠，冲他大吼大叫。 涕泪满襟，哀伤满怀。 文杰仿佛被抽走了全身地力气，扑通一声，他长跪地上，捂面痛哭： 他父亲竟然是为了救他而死 父亲甚至都不清楚贾楠为何要杀他，就毅然地选择为他抵挡一切。 是他该死，他才是害死父亲的罪魁祸！ …… 太阳从高悬头顶，到西坠天边，文杰和贾楠谁也不在说话。 各自感伤，各自哀叹。 还是文杰率先说话的，他转头看着贾楠，眼眸中重新燃气了希望，说话的语气也不再沉闷：“贾楠，我父亲文天毅的尸体，没有在我的公寓……你告诉我后来生了什么？” 贾楠躺在地板上，仰脸盯着吊顶的雕花看了一下午，早已麻木。 他思维还有些迟钝，听了文杰的问话，也没过脑子直接来了句：“消失了。” 文杰腾地蹦了起来，眼眸中精光乍现，“消失了？” 贾楠淡漠地瞥了文杰一眼：“嗯，我捡起地上的绳子，刚系上绳扣，他的尸体就消失了，就跟没存在过一样。” 消失了，消失了，怎么消失的呢？ 难道父亲也有系统？ 可是上次系统的载体名录上，似乎没看到父亲的名字啊。 文杰的脑子里飞运转着，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在房间里转着圈圈。 父亲消失了……也就是说父亲退出了系统。 之后父亲就会回到他所在的现实世界，也就是他五岁那一年。 警察现了父亲的尸体，让家属指认，他看到了父亲手腕处的蝴蝶绳扣。 也……就是说 这一切， 冥冥中，早已注定？？？ 第147章 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五岁那一年父亲被谋杀，凶手是贾楠！ 贾楠是为贾松复仇， 这一切源自他在系统任务中杀掉了贾松， 蝴蝶绳扣也是他在系统中带出来的那根！ 文杰不动声色地靠近贾楠，在贾楠出其不意地时候，勾拳就给贾楠来了一下。 “你干嘛又打我？”贾楠捂着半边脸，郁闷地质问。 “蝴蝶绳扣原来是你系上去的……打你，打的就是你！” 文杰说着朝贾楠这半边脸又来了一下子。 好了，两边对称了，贾楠两边脸跟面馒头一样，肿了起来。 看着颜值在线的贾楠，脸肿成了猪头三，文杰的怒意渐渐消了。 他忍住笑意，注视着贾楠，话锋一转缓缓道：“贾楠，有个事情，我觉得你能帮忙。” “呜……昂……” 贾楠看也不看文杰，绷着那张猪头脸嘟囔着。 “你说什么？“文杰没憋住，扑哧一声笑了。 “啊……撒……呜……昂” 哦，文杰听懂了，贾楠是在说，不帮，他不帮！ “不帮我就一直打你！”文杰说着朝拳头上哈了口气。 贾楠苦笑着摇摇头，摸出手机，大舌头地说到：“偶……啊……吖……吖……嘤！” 文杰琢磨了一瞬，哦，贾楠是说，他要打11o。 文杰起身一飞脚过去，手机脱手而出，摔在了对面墙上。 手机“啪唧”落地。 屏幕一黑。 估计是坏了。 贾楠一副生无可恋地表情，捧着自己的胖脸，本来眼睛生的又大又好看的，被胖脸挤成了一条缝。 文杰凑近才看清楚，贾楠这是睁着眼睛呢。 “你那个黑白罗盘呢？就是跟好奇害死猫聊天的时候……” 贾楠本来一条缝的眼眸，努力睁大，露出鄙夷地神色，一副：说什么鬼话呢？不懂！ 哦，文杰一拍脑袋，白梦瑶那条线随着王帆的人生改写而改变了。 “就是说，你现在还擅长催眠干预潜意识的吧！“文杰眼眸微缩，在贾楠脸上的一道缝中寻找到他的小眼神，与他对视着。 讲真，此刻文杰所看到的贾楠，那是相当有喜感了。 就好像唐伯虎点秋香里，秋香中了面目全非脚之后的即视感一般。 而文杰还要跟他对视，文杰能始终保持严肃，当真不容易。 贾楠听到这话，眼睛从那条缝里睁大了一圈。 文杰怎么知道他在研究这些，话说上一次谋杀杨珊珊，就全是靠着迷幻药和对潜意识地干预，才让文杰产生了错觉。 那晚叶文茜家根本没有人，叶文茜的神秘男友有钱有势，为瞒天过海，掩人耳目，他一次性在那小区买了两套房子。 有时候出差或者开会晚了，就直接住在锦江国际那边。 一来二去他再去那个小区，谁也不会怀疑是去偷情。 安迪的一个姐们在售楼处做售楼小姐，那个小妮子销售做的相当到家，成功地给她和安迪争取到了员工折扣价，总房款8折。 安迪动心了想选一套，而那个小区最好的户型就是叶文茜所挑的那一套。所以安迪直接买下了叶文茜家楼下那套。 交房之后，安迪就现叶文茜很少回家住，却时而能在小区里看到她，这才撞破了她跟神秘男友偷情的秘密。 当晚，他们绑架了杨珊珊，直接关在了叶文茜家中。 盘算着杀人嫁祸，转移视线，同时利用杨珊珊的身份向文杰投毒的目的。 未曾想，文杰就那样出现了叶文茜家中。 太特么诡异了好不好。 他们在房间里偷偷观察，现文杰也很懵，神志不清的样子。 贾楠朝安迪使了个颜色，安迪悄悄点燃了一包卡美粉。 这东西燃烧起来之后，无色无味，却足够扰乱人的心智，内心中越是有紧张，担忧，害怕的事情，越是冒出来让恐吓你，威吓你。 他们也不清楚文杰看到了什么，贾楠和安迪只是站在门口，文杰就傻楞楞地看着他们，跟他们自说自话，而后夺门而出。 贾楠跟安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眸中捕捉到了欣喜。 这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们进屋解决了杨珊删，直接返回楼下蛰伏。 安迪则早晨如常地换上健身服，绕着小区跑步，就跟平时晨练一样。 所以，在叶文茜家电梯间和单元门口，特定的时间段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贾楠收起杂乱的思绪，透过一道缝看向文杰。 文杰是怎么知道他会这些旁门左道的呢？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贾楠肿着脸，摆出一副高冷的模样。 事实证明，高冷真的跟颜值相关，贾楠之前就算不用刻意做什么，就给人高冷男神的感觉。 肿成猪头之后，再摆出一副掀起人的模样，只会让人觉得那是丑人多作怪。 文杰微微一笑，欣慰些了。 至少这会儿贾楠口齿伶俐了很多，不用再去猜他都说了什么。 “贾楠，你不要摆出一副欠扁的样子，你这个样子我会忍不住揍你的。”文杰哈了哈拳头，沉吟着语重心长地说到：“你还要不要救你哥哥贾松了？” 说到贾松的时候，贾楠的眼眸明显脸亮了一瞬。 然后更加鄙夷和不屑一顾的神色出现在他猪头脸上，嘴角一歪，眼睛瞥向了别处。 靠！这特么是不信我！ 贾楠的那副表情，让文杰很抓狂。 可又不能多说什么，他要留着命救自己的父亲呢。 得到这个系统时，他心心念念地就是有朝一日，找到杀害父亲的凶手，想办法修正其人生轨迹。 为了这一天，他几次涉险，甚至还被系统ki11了一次。 从得到系统的那一天，从看到被赵小龙系上蝴蝶绳扣的杨珊珊那一刻起，他就意识到，父亲，系统，蝴蝶绳扣存在这诡秘而微妙地联系。 文杰内心从没有如此笃定过，他一步步走向贾楠，盯着他细米眼睛，沉缓却不容置疑地说到： “还记得我第一次踏入这间屋子，你站在我的身后问我的话吗？你问我：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是说你十几年前与现在看起来毫无区别，似乎那是昨天的事！’” 第148章 这句话彻底勾起了贾楠一直以来的疑惑。 文杰身上一定藏着什么秘密，对于这一点，贾楠深信不疑。 所以贾楠仰起头，眼眸中泛起热切的期待。 他在等着文杰揭晓答案。 文杰按下心中忐忑的情绪，那些彷徨不定，在对上贾楠的双眸时烟消云散：“我的父亲在我5岁的时候，被你谋杀。而我也是在几天前，杀死了你的哥哥贾松……” 所以你儿时看到的我，与你今天看到并无二致。 事实上，你因为对目睹贾送被杀，犯下了连环杀人案，被谋杀的均是与我外形酷似的年轻男子……对于这些，你可能……” 文杰的话，字字句句捶打着贾楠的心，他的表情也从初闻时的震惊，很快变得惊愕不已，他嘴角抽动了一下，出难以置信地感叹：“你……你怎么连我做的梦都知道！” 贾楠最近三年总是做梦，梦到各种各样的年轻男子被杀，梦境中的残存不全的画面和毫无逻辑的片段，让他无法将一个个事件串联完整。 可是即使在梦中，他也接收到了强烈的暗示：那些男孩子都是被他所杀。 一个个午夜，他从梦魇中惊醒，冷汗浸透了衣衫，整个人也被罪恶感包裹着。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还是那么好看，仿若能够翩然地在钢琴前跳舞，一串串美妙地音符就会流淌而出。 可是，他分明感受到了那是变奏地声讨，是那些被剥夺生命的身躯在哭诉。 他，怎么会杀死那些毫无关联的人？ 定格在贾楠脸上的惊悚表情，一丝不落地收入文杰眼底。 这是他未曾预料的，之所以说着说着顿住了，因为他对于人生轨迹修正后的贾楠，这些事是否存有印象，是没有丝毫把握的。 贾楠毕竟不是他，更大的可能是贾楠对那些毫无概念。 面露鄙夷和不屑，甚至骂一句：你有病吧。 都是有可能的事。 文杰咂摸着贾楠的话：梦。 梦是潜意识的投射，也就是说，系统修正后潜意识是可能保留有印象的。 上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是杨珊删。 杨珊珊退出系统之后，记得他，总是梦到他。 那次系统出现了bug. 贾楠能够存有潜意识，会不会也是系统bug？ 谁又带出了系统内的实物吗？ 会是什么东西呢？ 想到这里，文杰下意识地四下环顾着…… “你找什么呢？“贾楠自听完文杰的话，就一直在悉心观察着文杰。 他对文杰越来越有兴趣了，文杰刚刚说的那一番话，仿佛有魔力一样，抓住了他的心。 文杰跟他说，他懂没有父亲的童年……那是几天前的事，当时他并没有杀文天毅。 而文杰却在五岁却经历了丧父之痛。 独自熬过了整个没有父亲庇护的童年，直至成年。 他杀死的文天毅，确实只有三十几岁，也就是说他杀死了19年前的文天毅。 这就生在几天前。 这……贾楠抓了抓脑袋，这太复杂也太难以理解了。 但这确确实实生了。 那么他也相信文杰说的那部分是真的：文杰杀死贾松，也生在前段时间，自己儿时看到的文杰，就是前段时间的文杰。 可能都不会过一个月。 贾楠思虑良苦，红肿的脸上呈现出与他年龄不相称的城府，末了他仿佛抓住了事件的重点，眼眸中希翼点点，仿若浸润了星光。 “文杰，你有办法救贾松！你一定有办法！” 果然是聪明人，文杰的掠过贾楠燃起的光芒眼眸，脸上浮现赞赏之情。 文杰盯着贾楠看了一瞬，有点迫不及待地开启了系统。 【系统启动】 【请选择补丁类型：……】 【重塑型】 文杰也没功夫细看，只想快点跳过这些系统片头广告一样的固定格式。 〖很快文杰的眼前出现了系统画面：仿古地吊灯，玫红色的沙，茶几上放着磨砂玻璃杯……〗 靠！回到了杨珊删被杀现场了。 叶文茜家中被谋杀的女子，身份确认为杨珊珊。却因为证据不足，无法与文杰投毒案做并案处理，对于文杰的嫌疑，也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持，所以还在调查中…… 贾楠眼看着文杰坐在地上，入定了一般。 目视前方，却并没有在看他，视线仿佛是掠过他，在另外的一个时空聚焦了。 他不敢打扰，缄默地旁观着。 〖画面中的文杰，快地拿起茶几上的磨砂玻璃杯，找了块毛巾缠住手，开门从步行梯直接上到楼上。 紧跟着听到楼下的电梯“叮”地响了，是警察到了叶文茜家了。 这里不宜久留，警察很快就会对这里展开搜寻的…… 电梯里有摄像头，该躲到哪里去呢？〗 现实中的文杰看了一眼贾楠，突然开口问：“贾楠，你对杨珊珊动手之后，你躲哪里了？” 贾楠闻言，怔住了，内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回答文杰。 说了岂不是等于承认了自己杀死杨珊珊的事了？ “快点，晚了就来不及了！”文杰听着楼下叶文茜家喧哗声，敲门声渐次响起，警察似乎开始排查了。 被文杰催急了，贾楠两眼一闭喃喃道：“17o2，敲门时连续敲五声，四声，三声。” 文杰快地顺着步行梯跑下楼，开门滑入17o2室的防火门。 沉重地防火门一关，声控灯也跟着一黑。 文杰深吸一口气，屈指开始有节奏地敲门。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眼见没有动静，他压制住胸膛激烈的心跳，凝神听着楼上警察的动静。 这会儿又在敲门了，显然警察在一家一家的询问情况。 现实中的文杰，瞥了一眼贾楠，急切地问：“没有人开门该怎么办？” “继续敲，还是那个规律。”贾楠眼眸略转，想了想补了一句：“你通过对讲电话喊无脸男。” 靠，有对讲电话，还让我在那敲门。 敲门多容易引起警察的注意啊，文杰内心腹诽不已。 按下对讲电话之后，很快电话接通了，文杰对着听筒沉声道：“无脸男，开门！” 第149章 请便！ 〖安迪看着对讲视频中门口的男子看了一瞬。 转头问房间里的贾楠：“要不要开门！” 贾楠正在把卡美粉往小瓶子里装，备着晚上动手的时候用。 听到安迪的问话，疑惑地抬起头，缓缓道：“听着敲门声是自己人吧” “我也以为是自己人，可看样子……不是。”安迪又朝视频里看了看，门口的男人一身黑衣服，低头掩着脸。这让人看不清长相，但肯定不是自己人。 她面露疑惑，眼眸轻挑开口道：”不是自己人，怎么知道我的绰号呢？” “楼上的事情，警察肯定要挨家问问，不开门显得有鬼……”贾楠琢磨着说到。 安迪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她眼波闪动，很机警地朝贾楠手上的瓶子瞄去。 贾楠淡淡一笑，进了卧室。 “好了，开门吧！” 听到卧室里贾楠的声音，安迪扯了扯身上的睡衣，抓乱了头，深吸一口气，拉开了门。 文杰从门外直接撞进来，一手攀上安迪的嘴唇，紧紧捂住，转身的同时臂弯收紧，把安迪死死控制在自己怀中，另一只手翻转关门。 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文杰凑近安迪耳畔，低声道：“贾楠让我来的……” 安迪清亮地大眼睛，扑扇扑扇，浓密的睫毛仿佛两把刷子，在上下撩拨。 此刻，她的眼神瞟向卧室虚掩着的门。 文杰懂了，贾楠在卧室里。 他担心松手安迪会大呼叫，索性就这样挟持着安迪，挪到卧室门口。 抬脚轻轻踢开门，卧室里空调开的很足，空气泛着丝丝凉意扑面而来。 卧室里，贾楠身上罩了一件睡衣，慵懒地躺在床上，身上斜斜地搭着被子。 像极了清晨，懒床的人。 “贾楠，你起来，一会儿警察就要来排查了，你这个杀人凶手不想我当着警察的面揭你，就抓紧起来。” 贾楠本来在装睡，脚步声传来，他刚睁开眼就看到文杰挟持着安迪站在门口。 从三年前的那个夜里，文杰把自己送到他面前开始，他就在满世界地找文杰。 努力没有白费，他不但找到了文杰，还把文杰调查了个透彻。 经过精心的准备，决定今晚动手解决了文杰。 而这个时候，文杰又一次把自己送到他面前，这不禁让贾楠也感到吃惊： “文杰，你怎么来了？” 他把手伸进睡衣兜里，那里放着装卡美粉的小瓶子。〗 现实中的文杰，表情复杂地看向坐在地板上，腮帮子还肿胀的贾楠，嘴角荡起一抹意味深长地笑容。 回到系统画面： 〖“快点吧！警察马上来了，别说没用的了！“文杰催促着。 安迪的嘴巴被堵住了，只好呜呜呜地指了指卧室的床底下。 看着文杰阴郁地表情，估计在不配合，他要对安迪动手了。 贾楠不情愿地翻身下床，嫌弃地朝床底下看了看，偷偷把床头的打火机顺进了睡衣兜里。 心里暗自盘算，在床底下点燃这瓶卡美粉。 待文杰陷入幻境的时候，直接动手，连晚上的乔装打扮，伺机下毒都省了！ 凌晨文杰突然出现在叶文茜家中，撞上正在行凶的他们。 他这是主动在犯罪现场留下指纹，不用嫁祸，直接背锅。 现在又不用他们去寻仇，自己送上门来…… 文杰还真是个贴心贴肺的仇家！ 这些做梦都不曾梦到过的巧合，就那样生在眼前，他怎么还会嫌弃床底下脏呢。 很配合地藏在了床底下。 文杰压低声音在安迪耳边道：“别耍花招，不然的话，你就等着给贾楠收尸吧。” 安迪轻蔑地看了赤手空拳的文杰一眼。 这倒是提醒了文杰，他缓缓道：“去，帮我拿把刀去。” 安迪狠狠瞪了文杰一眼，啐了一口唾沫：“呸！无耻！” 文杰才不理会她，挟持着她来到厨房，环顾一圈施施然道：“菜刀太大，一会儿警察进来了容易现，你家水果刀放哪里了？” 安迪翻着白眼，不理文杰。 “你们刚刚杀了个人，尸体躺在楼上呢，警察很快下来问话。”文杰微微一笑道：“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耍大小姐脾气？” 安迪怒了，紧紧抿着嘴巴，眼睛瞟向门口。 意思很明显，一会儿警察来敲门了，我看你还敢一直这样挟持着我？ 文杰循着着安迪的目光望过去，随即哈哈一笑，松开了安迪：“你看，你直接说水果刀在餐桌上不就完了，浪费这么多时间。” 安迪愤愤地揉捏着刚刚被钳住的手腕，啪唧吧唧把拖鞋跺地直响。 文杰才不理安迪的小情绪呢，他三两下脱了外套，直接光着膀子了。 “你……你要干嘛？”安迪低头看了看自己敞着领口的睡衣，伸手按住白花花地凶口。 “睡觉啊，不然干嘛？”文杰大咧咧道，他脱了鞋子，放在鞋架上。 转身朝卧室走去，快到门口，他收住脚步，侧过头望向安迪的方向道： “我叫文杰，我想你应该知道，别一会儿警察问起，你不知道跟自己睡觉的男人叫什么。还有啊……” 他从兜里掏出那个磨砂玻璃杯和一小块手巾。用毛巾擦了擦玻璃杯，把杯子往地上一摔。 砰，杯子摔的稀碎。 “扫了” 说完，文杰转身回到卧室，看着床底下光秃秃。 他俯身冲着床底下的人，缓缓道：“拖鞋扔出来……，我把你外套扔柜子里，你没意见吧？” “文杰，你等着！”贾楠闷声道。 “很好！” 文杰脱了长裤，身上只剩下一条平角裤，舒舒服服躺在床上。 …… 穿来敲门声后，安迪又整理了一下睡衣，抓了抓头。 觉自己又重复这些动作，她抓狂地朝卧室挥动了一下手臂，恨不得手撕了文杰。 “您好，我是东区的警官，我姓张。” 门口的警察亮出了警官证。 安迪揉了揉惺忪地睡眼，朦胧地朝面前地警官证看了一眼：“警……” 哈欠，哈欠，安迪连连打了两个哈欠，慵懒道：“警官好，有……有事吗？” “楼上刚刚现一位女子被害，例行走访，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或者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安迪本来迷离地双眼，在听到有女子被害的时候，猛地睁大，露出害怕的表情。 她抓紧警察地胳膊，惊恐万分地喊道：“文杰，文杰，你快过来，警察说死人了！” 文杰听到了安迪的尖叫，内心里捉狭地笑着，脸上却也露出万分惊愕的神色。 只见他，一只腿塞进裤子里，另一只还赤裸着，踩着裤脚，提溜着裤腰就跑了出来…… 头乱糟糟像个鸡窝，惊魂未定冲了出来，冲着安迪道：“怎么了，怎么了，谁死了？” 顺势把安迪揽入怀中：“宝贝不怕，没事，有我呢，有……有警察呢！” 转而凑近警察，惴惴地说道：“呃……警察同志，我们这里还安不安全啊，你们多派些人过来吧！” 张警官不屑地目光在文杰和安迪身上来回游曳着，没理会文杰的问话，径直走了进来：“我……可以四处看看吗？” “哦，请便请便！”文杰慑懦道。 第150章 张警官在房间里四处看了看，走到卧室的时候，看到室内光线幽暗，衣服散乱地扔在地板上…… 丝袜，长裙，以及……女式的内衣，活色生香将暧昧铺了一地！ 张警官略尴尬地收回了目光，一转身就撞上腻歪在一起的两个人。 文杰一手把安迪揽入怀里，手还颇不老实地在女人的腰间游走。 “咳咳……”张警官不得不咳嗽两声，提醒两个人举止要注意一点。 提醒起了作用，文杰蛇一样灵活滑行的手，猛地顿住了。 文杰装作六神无主状，担忧地说： “警官，警官，那个……可不可以派警力保护我们啊……你看我们跟楼上离那么近，真要是遇到个变态杀人狂，可怎么办啊，万一凶手没离开怎么办？” 张警官很有耐心地听文杰巴拉巴拉说了堆。 末了，拿出问询笔录，来你们把晚上的情况写下来，回忆一下有没有遇到可疑的人，把从昨晚到现在做什么了，跟谁在一起写清楚，在落款处签好名字。” 张警官说着朝笔录的下方签名位置指了指。 文杰心下一沉，忘了提前跟安迪对口供了。 这要是写出了差池，可就不好解释了啊。他挠挠头，打着哈哈道： “我们啊……我们昨晚下班回来的，七八点吃的晚饭，十点多睡觉了，然后就是……” 文杰看了一眼客厅的石英钟，”然后就是凌晨五点一刻吧，您来敲门说楼上出事了。”文杰说完揉揉安迪的头，柔声道：“亲爱的，看我落下什么了没有啊？” 安迪低头装作认真思索状，几秒后，抬起粉嘟嘟地小脸道：“好像也没什么了啊，昨天挺平常的啊。” 安迪说着接过张警官递过来的纸，拉着文杰在餐桌上坐了下来。文杰慌忙道：我擦一下桌子。 一溜小跑地去了厨房，拿出一块抹布，在餐桌上快擦了几下。 张警官望着文杰和安迪，两个人面对面地坐在餐桌上，刷刷刷地在纸上快地写着。 他看似不经意地朝厨房瞥了一眼，问道：“昨晚吃了什么，谁做的饭？吃了饭之后干嘛了分别写上。” 文杰暗暗瞥了安迪一眼，闷头在自己的纸上专心作答。 很快两人都写完了，把笔录交给张警官。 他大略扫了眼，抬头冲他们笑笑：“感谢你们的配合，这几天楼上有人看守着，你们大可不必担心安全问题。想起什么了即使联系我们。” 张警官一一跟他们握手后，转身关上了门。 在房门关上的瞬间，文杰和安迪触电一样弹开了，仿佛刚刚亲密无间地不是他们俩似的。 安迪眨巴着乌亮的眼眸，朝房门望去，紧紧关上的房门在昭示着警官确定离开了。 她脸上涌起嘲讽地笑意，不屑地“哼”了一声。 文杰脸上粘腻猥亵表情早已消失不见，他朝卧室走去，低头冲着床底下缓缓道：“贾楠，你可以出来了” 床底下的贾楠听到警察离去的关门声，悄无声息地掏出了卡美粉，正准备点燃。 看着跳动的火苗缓缓靠近卡美粉，他心头掠过一丝不安。 他没有带解药，这也就意味着他和安迪也会受到致幻药物的作用。 他正在考虑怎么告诉安迪捂住口鼻，尽量少吸入燃烧的卡美粉。 听到文杰喊他，按着火机的手措不及防地抖了一下。 他不耐烦地收了火机，收起了卡美粉，蹙着眉头爬了出去。 安迪不知何时站在了文杰身后，她双手抱臂胸前，嘴角噙着似有似无地笑，优哉游哉地问：“文杰，张警官最后那个问题，你怎么回答的？” 文杰略思索，明白安迪问的是关于昨晚吃了什么的那一系列问题。 他淡淡道：“放心吧，那会儿去厨房我留心看了。不会穿帮的。” 安迪不可思议地挑了挑眉梢，“那谁做的饭呢？” “你做的，你睡衣上还有油烟味道呢。” 说话间，贾楠爬了出来，他盯着文杰的拖鞋看了一瞬，转而看看自己光着的脚，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文杰见贾楠出来了，就不再理会安迪。 他走过去，在贾楠肩膀上拍了一下，沉缓地说：“贾楠，贾松那件事生在2oo7年6月15日。你把这个时间重复一遍。” 贾楠冷冷注视着文杰，神色复杂，有警惕，有怀疑，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他望向文杰，只见文杰神情严肃，丝毫不像在开玩笑。 可是，他刚刚那话，不是在拿人开涮是什么？ 重复一遍？ 用重复吗？ 那天的一切，蛰伏在头脑里，伺机折磨他，鞭笞他，让他万分痛苦。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还有，文杰，三年前你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就想问，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是说十二年前看到你，跟今天看到你，几乎……” 文杰木然地翻了个白眼，心里嘀咕：又来了。 差点忘了，人生轨迹修正之后，除了那天晚上见了贾楠一面两人就再没见过，所以这个问题贾楠一直没机会问。 可是，我特么都听过千百遍了好不好。 安迪见贾楠犹豫不决，凑到他跟前，压低声音道： “我看这个文杰，脑子有病，咱们要不然直接动手吧。” 贾楠眯起眼眸，视线一直停留在文杰身上，听了安迪的话，他只是嗯了一声。 “文杰，我重复那个时间，会生什么？”贾楠的声音清冷，带着寒意。 会生什么？ 贾楠杀了杨珊珊，那这次任务的目标单体就是贾楠。所以贾楠重复这个日期，就可以返回到这个时空点，对人生关键事件进行修正。 但是这些，在保密原则下文杰无法与贾楠明说。 他纠结于该如何跟贾楠解释的功夫，却听安迪喃喃自语道：“2oo7年6月15日。” 文杰扭头看了安迪一眼：“你重复没有用！你看什么变化都没生。我还是站在这里。” 正说着，文杰眼前的系统画面一闪 【时空设定：2oo7年6月15日】 文杰愣愣地看了安迪一眼，眼中渐渐溢满了愤怒。 在系统画面还没有切换时，他逼近安迪，咬着切齿地吼道：“安迪，是你杀了杨珊珊对吗？为什么呢？你为什么要杀死杨珊珊？” 安迪依旧眨巴着大眼睛看向他，嘴巴紧闭，根本没有开口讲话的意思。 文杰还想问什么，可是系统画面倏地切换了。 〖文杰出现在一个店铺里，而对面桌子坐着一个穿着花裙子的小女孩，小女孩的妈妈端着奶茶和汉堡走了过来。 “来安安吃这个，妈妈给你点了最爱吃的巧克力慕斯冰淇淋球”女人笑吟吟地把盛放冰淇淋的盒子放在桌上。 文杰没什么心情继续看了，这个安安看起来六七岁的样子，这不过是一个小女孩最为平常的一天而已。 这跟自己父亲，跟贾松，跟贾楠能扯上什么关系？〗 贾楠别墅里的文杰，有点分神了，他看着贾楠从冰箱里取出冰来敷脸。 可是脸还是很肿。 他凑过去问道：“那个无脸男，你对她了解多少？她儿时经历过什么重大的事件吗？” 贾楠用毛巾裹着冰袋，从左半边脸上挪到右边脸上，声音懒散的说：“知道，知道也不想告诉你，你能不能别八卦了？我等着你救贾松呢……” 他不满地白了文杰一眼，把后面的半句话吞了回去。 “靠，你当我不想啊！那天是安迪杀了杨珊珊！” 一提到杀杨珊珊这个事情，文杰就不蛋定了，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贾楠把冰敷袋子又换了一块冰，重新换回左边脸上，无精打采地说道：“我当然知道，当时我在场，你喊什么喊！” 文杰一听更戳火了，他上去一个勾拳打飞了贾楠的冰敷袋子。 贾楠冷冷地注视着他：“刚敷了脸，好不容易肿下去点了，怎么，你还要打我是吗……你再打我，我就报警了！” 你特么还报警！真是笑话，这个贾楠和安迪联手杀了杨珊珊，现在还敢跟我提报警！ “你报啊！我正好跟警察揭你们杀人的事实！”文杰斜楞着眼睛看贾楠，怒不可遏。 “一面之词！别忘了你是案件唯一的嫌疑人，你说什么，谁会信啊！” 贾楠缓缓起身，揉着自己的胳膊，重新到冰箱里拿了两个冰袋。 文杰眼眸略转，哈哈一笑说到： “很快我就没有嫌疑了！那个磨砂玻璃杯已经被我毁了。” 文杰这边忙着跟贾楠唇枪舌战呢，忘了系统界面里的进展。 等反应过来了，只见所处的店铺里，一个人都没有了。 人呢？ 文杰从桌边起身，也朝门外跑去。 “妈妈，妈妈！”是小女孩凄惨地喊叫声。 听的人心酸。 文杰冲出去一看 “一面之词！别忘了你是案件唯一的嫌疑人，你说什么，谁会信啊！” 贾楠缓缓起身，揉着自己的胳膊，重新到冰箱里拿了两个冰袋。 文杰眼眸略转，哈哈一笑说到： “很快我就没有嫌疑了！那个磨砂玻璃杯已经被我毁了。” 文杰这边忙着跟贾楠唇枪舌战呢，忘了系统界面里的进展。 等反应过来了，只见所处的店铺里，一个人都没有了。 人呢？ 文杰从桌边起身，也朝门外跑去。 “妈妈，妈妈！”是小女孩凄惨地喊叫声。 听的人心酸。 文杰冲出去一看 第151章 请他吃了 甜品店里奶香四溢，大街上充斥着颇有年代感的曲目。 文杰看着路上女孩子穿着清凉，不乏连体裤，吊带裙之类在十几年后的今天也够潮够炫的时尚单品，不免讶异起来。 这是哪里？ 这跟上次完全不同啊，上次回到2oo7年，面对这乡间泥土芬芳地小路，不自觉地回忆起儿时背着书包上学的情形。 而这一次，随着文杰出了甜品店，街上人们叽里呱啦地方言灌进耳朵里，周身被温暖潮湿的空气包围，夹杂着咸湿味道地海风拂面而来。 这是……这是沿海城市！ 文杰冲着身边一位学生模样的女孩子，微笑道：“小妹妹，这是哪里啊？” 女孩子眨巴着眼睛，打量起文杰来，眼神中有抑制不住地好奇。 这让文杰也纳闷地低头看了看：白衬衫是出院时新换的，他是听说贾楠今天有期转缓刑了，特意申请提前出院，到贾楠家静候。 所以衣服，裤子，鞋子都崭新而平整，没有那种风尘仆仆的意味啊。 人的话，文杰摸摸自己早晨刚刮过的胡子，人也端端正正，清清爽爽，不会给人历经沧桑，有故事的感觉啊。 那这个女孩子在好奇什么呢？ 文杰这一低头自忖，女孩子咯咯咯笑了起来，声音宛如清风拂过风铃，清脆动听。 “啊哥，哪夷任（哪里人）？“清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文杰微笑注视着小女孩一瞬，有点尴尬地收敛了笑容：“你……你说什么？” 他算是明白了，小女孩好奇的不是他的样貌，穿着，而是他的口音。 听了文杰的问话，小女孩又是咯咯咯一阵笑，用小手拍拍胸口，渐渐平息了笑意，慢悠悠地重复着：“哥……哥，你……是……哪……夷……人？” 懂了，是问他是哪里人。 “m市，一座北方城市啊，听你的口音，这是闽南？”文杰也没怎么出差，对于南方城市了解太少了，他搓搓手，憨憨地笑了。 “n市，珠江三角洲沿线。”小女孩怕文杰听不懂，说的很慢，说完抿嘴一笑。 女孩子笑的时候眉眼弯弯，眼睛下方还有一对可爱的笑窝，蛮可爱的。 “哦，谢谢你，小妹妹。” n市，文杰的脑海里浮现出雄鸡地图来。 炎炎夏日，这座沿海城市用如火的热情迎接着文杰，艳阳温暖了湿润的空气，文杰的周身逐渐升温。 还十点不到呢，体感温度就有三十多度，加上潮湿闷热，文杰身上渗出细密的汗。 而头顶上，大太阳还在一寸寸地往头顶爬。 文杰缩回甜品店，躲进室内的冷气里，顿时觉得一阵清爽。 他来到吧台，点了一款刚刚小安迪的那一款巧克力慕斯冰激凌球。 “26元”店家麻利地用长柄钢勺子，舀出冰激淋，轻轻扣在黑色蛋托上。 卷了一张印有1ogo的纸巾，寄给文杰，顺便报了价。 文杰默默接过来，心里嘀咕着，还真是够贵的。 安迪的妈妈总是带她来吃这里的巧克力慕斯，看来家境不错。 他掏出手机，点击微信准备扫码。 可是微信点不开，他看了看手机上的4g标识消失了，显示没有网络。 2oo7年的n市，移动网络还没有覆盖吗？ 哦，不是移动网络没有覆盖，而是他的手机卡没有办里漫游，他的手机卡又不是神州行，在2oo7年动感地带还是有区域限制的。 “先……生，这里只能现金支付？“店家看了文杰的一系列神操作，提醒到。 现金？ 文杰心下一凉，带……带现金了吗？ 他没抱什么希望地把手伸进衣服口袋，果然，兜比脸还干净。 他尴尬地要把那个巧克力球递给商家，眼眸一垂，无奈道：“出门着急，没带钱。要不然先不要了……” 商家看看文杰，有看看慢慢开始化掉的巧克力慕斯冰激淋，一脸地不可思议。 这东西还能退？ 闻所未闻！ 正在尴尬之际，身后穿来了说话声音，是一个男人熟悉地声线。 “来一个巧克力慕斯冰激淋球，哦，两个！” 太好了，文杰转过身手上还端着那个冰激淋球，想着把自己手里的冰激淋转让给对方。 这一回头，就撞上了一副熟悉的脸。 身材高挑，穿着一件质地考究地衬衫，扣子上带着统一的压印1ogo，剪裁得体地浅灰色西裤将整个人衬托温文尔雅，他正抬手指着冰柜里，巧克力冰激淋的圆桶。 文杰这一回头，两个人的目光隔空相撞。 他倒抽一口凉气，嘴唇微微张着，喉咙滚动了一下，卡在嗓子里三个字没说出口。 这三个字便是：文天毅！ 站在文杰身后的是贾林，文杰觉得熟悉，是因为十二年前的贾林看上去与贾楠实在是太像了。 而贾林看到文杰的瞬间，误以为是撞上鬼了。 这么看这人都像是文天毅，可是文天毅已经死了啊，面前站着的大活人不可能是文天毅。 一时间除了文天毅，他又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会跟文天毅这么像。 文天毅倒是有个儿子，可是2ooo年文天毅去世的时候，文杰还是五六岁的孩子，现在顶多十几岁。 也不可能是文杰。 那还不是撞见鬼了啊。 贾林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文杰，愣怔着不知如何是好。 文杰的吃惊也是无法用语言形容。 刚刚还对着小不点点的安迪，失望至极，觉得她不可能跟贾楠贾松的事情扯上关系。 很快就啪啪打脸了。 不过文杰这会儿，端着的冰激淋快要化出汤了，他一把举起冰激淋，冲着贾林道：“……先……先生，这个冰激淋让给你吧，巧克力慕斯冰激淋球。正是你点的口味。” 贾林惊的一批，脑子里幻想着文天毅跑过来掐住他脖子，逼着他交出私吞的财产。 结果却是递过来一个冰激淋球！ 店家也帮趁着说了句话：“您好，是这样，这位先生要手机支付，目前我们店还没有设置这个业务，他又没有带现金。您看能不能……” “哦！”贾林闻言，煞白的脸有了血色，心想，一个巧克力慕斯冰激淋球能有几个钱。 他大度地笑着摆摆手：”请他吃了！” 第152章 凶多吉少 “谢谢！“文杰略略地道了谢。 绕过贾林，在甜品店捡了一处靠橱窗的位子，还没坐稳就把冰激淋送到嘴里，舔了舔。 冰爽地巧克力味道在唇齿间融化了，大夏天的能够在店铺里吹着空调吃冷饮，这感觉真是爽啊！ 而这会儿，显然还有更爽快地事情在眼前上演。 文杰看着付钱之后的贾林，一手端着一个巧克力冰激淋来到距离文杰不远处的桌子旁。 那张桌子边坐着一位女士，长及腰，一字裙，白衬衣，丝袜，高跟鞋，这显然是通勤的打扮啊，这难道是贾林的同事？ 文杰对贾林的情况知之甚少，仅仅是听贾楠提过，很早离家外出打工了。 至于贾林做什么工作，是完全不知道的，不过，从贾林这身行头判断，至少也是白领吧。 说不定是金领。 而女子看上去三十岁左右多头，从贾林手里接过冰激淋的时候，两人目光交汇时，浓情蜜意地神色让人一眼望去，就知道两个人的关系不那么简单。 哼，贾林长久不回家，肯定是有原因的…… 眼看着贾林的手搭在了身旁女子的椅子背上，亲密地低头交谈着什么，文杰讪讪地收回目光。 他有点郁闷。 盯丢了目标单体，还怎么投放补丁？ 再说这个时间点，是不是对，他也抱怀疑态度。 他纠结于应该在这里盯贾林，还是应该出去找安迪，还是……赶到m市阻止贾松对赵小龙施暴。 因为举棋不定，嘴里的冰激淋球都不香了。 他透过橱窗看了看太阳，估计有上午十一点吧。 n市距离m市，大概两千公里，飞机的话两个小时。 赶到机场，安检，登机等等时间都算起来，估计现在出的话能赶上赵小龙放学。 文杰点开携程，按半天没有反应。 哎！ 携程1999年就在上海成立了，总不会是携程app 的问题，还是移动网络的问题。 他烦躁地把往桌子上一摔，啪，一声脆响。 在空旷地甜品店，听上去那么真切。 贾林和他身旁的女孩子不免扭头看了过来，这一回头，文杰看清了女孩子样子。 别说，还真是个美女。 五官精致协调，眼眸清秀狭长，脸颊白皙透着点点粉红，仿佛初春绽放的樱花一样，娇秀而温婉。 文杰暗暗吃了一惊，这女子……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一时描述不上来，绝不是路上遇到美女的那种惊艳感觉。惊艳肯定是有的，但是不单单是惊艳感觉。 文杰压下心头的疑惑，出了甜品店。 整个人马上就想要被烤化了一样，他张开嘴巴沉重地喘息，粘腻的汗水又开始往出冒了。 拐过一个街角，熟悉的小花裙子又开始在面前旋转了。 小安迪，找你找的好苦。 当然，严格来说，也似乎挺容易就找到了。 文杰看到小安迪这会儿被一位男士抱在怀里，而身旁哪位安迪的妈妈，那位笑容亲切的女人，不见了。 被男子抱在怀里的小安迪，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 难道是，拐卖儿童？ 倒是听说人贩子都会挑漂亮的小孩子拐卖，据说是漂亮的小孩子容易卖出去。 小安迪足够漂亮了。 文杰快步跑上前去，顾不上温吞地空气带来透不过起来的闷热感觉，他直接拦在了男人面前。 “你别……”文杰刚要阻拦，在对上男人的脸时，秒怂。 这分明就是安迪的爸爸好不好，怀抱里的小安迪跟男人有着极为相似的面孔，都是大眼睛双眼皮，鼻子高且挺…… 小安迪睡着时可爱的神情，甚至也有几分像抱着她的男人。 “对……对不起，认错人了。” 文杰尴尬地笑着解释到。 男人莫名其妙地看了文杰一眼，抱着小安迪上了听在路边的白色的雷克萨斯。 而车里探出了半刻脑袋，冲着男人不满意地嘟着嘴：“怎么还把孩子抱来了？” “你到副驾驶来，孩子睡着了，让她躺后面睡会儿吧。” 女人抱臂胸前，不肯换地方，满眼愤恨地瞟向男人。 目光触及男人怀里的孩子时，眼神更是怨毒的很。 “快点！好了，你跟小孩子吃什么醋啊。”男人抱着孩子，直愣愣地杵在车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口气只好软了下来。 女人把高跟鞋跺得直响，摔摔打打地抓起手包，忸怩着绕过车子，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前，还不忘朝小安迪剜了一眼。 随后才气咻咻地上了车。 男人坐在驾驶位，启动了车子。 车子缓缓加，行驶到路口时眼看着要变灯了，而车子正处在十字路口的中央。 尴尬不尴尬吧！ 这个时候，一般车子不会选择停在原地，停在原地意味这边红灯的时候，对向车道就是绿灯。 车子横在十字路口，几乎占了两个车道，这也就意味着让对向车道的车子四向车道并成两向车道，绕它而行。 挨骂不说，还很危险。稍微有个开车不注意地，绕不过去就会生刮蹭，生刮蹭他就是全责。 况且，交通法规不是也有“清空路口”原则啊，他这也不算闯红灯。 这样想着，他猛地加了一脚油，车子脱缰一般，疯狂地冲着马路对面冲过去。 紧跟着，就是“轰”地一声巨响。 两车相撞了。 是一辆对向车道的大货车，行驶到路口时正好变成绿灯，没有减。 这个庞然大物直接把小车碾压在车轮下。 白色的雷克萨斯前半个车子都被压扁了，驾驶位的司机和副驾驶的妙龄女子都被碾压在机器碎片之中，血肉模糊。 出事了！出事了！ 死人了！ 十字路口被看热闹的人围的水泄不通，交通完全瘫痪了。 文杰呆呆地注视着生的一幕，心里暗骂：艹，怎么随便设定一天就能碰上这种事情！真是够晦气的了！ 他快步穿过人群，朝开大货车的司机看了一眼，司机也吓傻了。 耷拉着脸，魂不守舍地坐在地上被交警揪着盘问呢。 文杰看着医护人员抬出来两个担架，担架上蒙着白布，看来，安迪的爸爸是凶多吉少了啊。 第153章 撕碎的童年 货车司机彻底蔫了，以至于交警反复问他，为什么看到路口有车还不刹车的时候，哆哆嗦嗦半天，才从嘴巴里吐出几个字：“有辆车。有……车……” 交警疑惑地朝十字路口上方悬挂的路网探头望去，按照探头的角度，应该是能拍下十字路口的全貌。 也就是说整个交通事故的全过程，会一帧不落地被摄像头拍下来。 交警是后赶到现场的，目前又看不到监控录像，所以还不如文杰看的清楚。 文杰刚刚就在离十字路口不远处，偏巧不巧地，所出的角度正好看到了大货车冲向十字路口的情形。 按照大货车满载货物的负重来推测，从看到安迪父亲的那辆车，头脑中反应过来去拉急刹车，它距离小车的距离也是不够制动的了。 猛打方向呢？ 正如司机所说，它朝躲避的方向打方向盘就会撞上同侧行驶的一辆小轿车。 况且遇到突情况，猛打方向盘是大忌，大货车很容易侧翻，庞大的身躯压在同侧的小轿车上。 这样大货车司机反而会有危险。 所以大货车司机选择了朝十字路口中那辆闯红灯的车辆撞上去，直接撞了上去。 交通事故生时，大货车同侧的那辆小轿车司机目睹了近在咫尺的车祸。 他避开了车祸现场，驶离了十字路口。 从车祸生到十字路口交通瘫痪，有那么几分钟的酝酿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两方向的车辆都因为十字路口正中间的车祸，而减，继而停车。 十字路口俨然成了停车场，两个方向的车被迫停在马路中间，喇叭声，下车查看情况的，围观车祸的，什么情况都有。 位数不多的几辆车顺利通过了路口，其中就包含着与大货车同侧的车辆。 小安迪在车辆剧烈颠簸的时候从睡梦中醒来，当车辆生一声巨响之时，她从排坐位被弹起，重重地摔在地上。 她所在的车子大半个车身扭曲变形，被碾压变形。 身体一阵剧痛，她小脸蛋呈现出极为痛苦的神色，“啊……啊……爸……爸” 蓝色的牌子，白色的英文和阿拉伯数字在眼前变得原来越远：“救……救命啊！” 她用力向前伸展着小胖手，有一阵剧痛袭来，小安迪晕死过去。 文杰摸了摸下巴，m市早晚高峰时一些刮蹭啊，追尾之类的车祸时有生，但是当场把人碾扁，血流一地的车祸，啧啧……还真是让人倒抽凉气啊。 他看着小安迪被急救人员抱出来，小心翼翼放在担架上，送进救护车。 文杰舒了口气。 其实，他知道安迪没事，不但没事，几乎任何外表可见的伤疤都没留下来。 这不是嘛，安迪刚刚还跟他拼演技呢。 两人在警察面前配合的真是天衣无缝。 重来！） 文杰快退出了系统。 推出系统之后的文杰，对上胖脸贾楠的目光。 贾楠认真看了看文杰的眼眸，淡淡道：“折腾了一通，进展如何？” 其实就算不问，贾楠也知道是没戏。 因为文杰看上去很沉默，他揉搓着脸颊，舔了舔嘴巴，粗声到：“来点水。” 贾楠看看文杰，目光又落在自己手上的手臂上…… 意思是，咱俩谁是伤残人士？ 让谁拿水呢？ “哎！当我没说“文杰一骨碌从地板上爬起来，朝榻榻米电脑桌的方向走去，那里有几瓶矿泉水。 文杰几乎是直接走过去的，实现也没扭头看看，也没问贾楠他家那里有水。 反正就是那样直接走过去拿起矿泉水，拧开往嘴里灌。 “你怎么知道那里有矿泉水？“贾楠奇怪地问到。 文杰这边咕咚咕咚喝的很过瘾，好像渴了很久的样子。 喝的正爽快呢，听到贾楠的问话，脑海中很快有了画面感：那是自己致使贾楠去榻榻米拿矿泉水，然后自己拿起金属台灯底座朝贾楠后脑勺砸去。 呵呵，那是知道贾楠在找自己寻仇，为了自保变相也为了保护贾楠的不得已之举。 现在已经不需要了，两人显然在救贾松，救自己父亲的事情上达成了某种共识。 虽然这事情说起来挺扯，但是贾楠真的愿意相信他……这让事情变得简单多了。 没想到这一走神，一口水没咽好呛了。 咳咳咳，回应贾楠的是一串猛烈地咳嗽。 不想回答一个问题的时候，人们通常会选择转移话题，文杰也决定这样做，他擦了擦嘴巴上的水渍道：“ “安迪当初加入你们的团伙……”文杰顿了一下，他在琢磨这个事情怎么表述才不至于那么奇怪，他确实见过贾楠的三个同伙亮相，不……至少是四个。 那天在他家楼下与贾男埋伏他的男子，显然不是第二次与安迪一起行动的那两个男子中的任何一位，那也就是说，贾楠的同伙至少四人。 三男一女。 沉吟片刻，文杰继续说道：“安迪当初有跟你提到过一场车祸吗？“ 贾楠本是随意地眯着眼眸，观察着文杰拿矿泉水，拧开盖子，喝下几口。 他琢磨着文杰会不会是三年前的那个晚上，从窗口摸进来的时候，路过榻榻米电脑桌，看到了上面摆放着的矿泉水。 他这个人对于什么东西放在什么位置有一种近乎偏执的坚持，电脑桌上放五瓶矿泉水，矿泉水摆在笔记本电脑的左侧，整齐的码放成一排，电脑摆放在电脑桌的正中间，无线鼠紧贴着电脑放在右手边的鼠标垫上……这些都是多年来不变的习惯。 文杰突然地抛出来一个问题，把他地思路打乱了。 他愣怔地看着文杰，想知道文杰是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 这是安迪内心深处隐秘的伤痛，相信安迪只对自己一个人说起过，经常跟安迪一起行动的阿和权哥估计都不知道的。 当时安迪说起的时候，整个人笼罩在阴郁之中，声音沙哑透着浓重地痛楚和悲伤。 时隔多年， 再次提及， 车祸惨烈的场面似乎越过时空，把安迪按在地上狠狠摩擦，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贾楠从安迪痛楚无助地眼眸中，似乎看到了被那场车祸撕碎的童年。 第154章 必需品 夕阳收敛了余晖，天际线缓缓暗沉下来，贾楠的身形也逐渐模糊与室内的灰暗融为一体。 可贾楠那双眼眸在灰暗之中，是那么的突出。 冰凉如水，又深如渊潭。 只是这会儿，陷入回忆的贾楠，目光似乎有了些许的温度。 文杰可没功夫等着贾楠慢慢回忆，直接开口问了他更为关心的问题： “那车祸的事情，跟安迪杀杨珊珊有关系吗？” 文杰安静地等着贾楠的回复。 一秒，两秒…… 似乎很难从贾楠口中问出什么。 贾楠只关心他的哥哥贾松，至于身边的人和事，他统统视而不见。 文杰把矿泉水瓶子盖好盖子，拿在手上，走到飘窗旁边，俯身坐在地板上。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选了个舒服的坐姿。 开启了系统…… …… 回到系统界面里，晋江国际小区17o2室，也就是叶文茜家的楼下。 文杰当着两个人的面消失不见了，安迪“啊”地一声尖叫，扑到贾楠身上。 一个劲的往贾楠怀里钻，声音颤抖地重复着：“见鬼了，见鬼了！怎么凭空消失了，消失了！这个文杰是怎么回事。” 贾楠显得有点不耐烦，不过他没有躲，直直地站着，任凭安迪的手臂环上自己的腰，精致的脸蛋在自己胸膛前蹭来蹭去。 见贾楠一直这么淡定，安迪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过激了。 她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脸庞，站直了身子，抬起手朝后捋了捋长，幽幽道：“贾楠哥，那个文杰……” “我也不知道！” 贾楠似乎知道安迪要问文杰凭空消失的事，还没等对方问出来，他直接怼了回去。 说完，他插进兜里的那只手攥紧了兜里藏着的小瓶子，狠厉地说到：“没想到让文杰跑了！下次见到他，直接干掉他。” 安迪看着贾楠点了点头。 而文杰这边重新开启了系统任务，切换到叶文茜家中，拿杯子，抹去指纹，到楼下敲门。 整个过程熟练而连贯，一两分钟就完成了。 所以，叶文茜家楼下17o2室——安迪家，贾楠说完那句，“下次见了文杰直接杀掉！” ??系统重启了任务，时间回溯到凌晨五点。 贾楠与安迪在室内做着准备工作，他们晚上准备对文杰下手。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很有规律，也很熟悉！ 安迪看看贾楠，疑惑道：“谁这个时候会来？” 贾楠：“像是自己人…… ……楼上的事情，警察肯定要挨家问问，不开门显得有鬼……” 安迪抓乱了衣服头，开门，文杰身形一晃，进屋先控制住了安迪。 他附在安迪耳畔说：“跟着我重复一遍：2oo7年6月15日。” “呜呜呜” 安迪不配合，在文杰怀里拼命挣扎。 卧室床上已经躺好的贾楠，一听外面动静不对：不像自己人，更不像警察盘查。 他一骨碌爬起来，在卧室里四下环顾，没找到什么能当作武器的东西。 很快目光落在了化妆台上，他有点不情愿地拿起一瓶喷雾。 女人不是都拿这玩意对付色狼的啊…… 喷雾塑钢的瓶体被他攥在手心里，手背在身后，一步一步摸到卧室门口。 他猛地冲出来，却看见客厅里，除了安迪之外，一个人没有。 而安迪傻呆呆地站在房门口，眼神涣散，怯懦地张着嘴巴，却什么声音都没出来。 贾楠上前几步，来到安迪身旁，警惕地问道：“怎么了？” 安迪盯着贾楠看了又看，恍然回过神来，伸手捂住嘴巴，担心自己别惊叫出来。 她一头扎进贾楠怀抱里，带着颤音道：“那个……那个文杰……” “文杰？”贾楠马上把安迪护在臂弯里：“在哪儿？” “……” 安迪咽了一口唾沫，想要以此平复情绪，可她还是那种见了鬼，被吓坏了的样子。 贾楠没听到安迪的回应，低下头探寻地看向安迪。 只见安迪扑闪着大眼睛，眼眸里闪现惊恐之色。 看来，真是吓得不轻。 安迪这幅模样，让贾楠猛然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试探性地问：“文杰……消失了？” 没想到安迪闪烁的眼神瞬间一定，拼命地点头，有点向啄米的小鸡，一下又一下，生怕贾楠看不清似的。 …… 文杰在听到安迪说出设定的时间点后，快切换了系统场景。 很快，文杰出现在了n市那家甜品店。 那位温婉的女子把冰激淋端给小安迪，安迪接过冰激淋，舔了一口，露出陶醉的表情…… 安迪的妈妈牵起安迪的小手，两个人缓缓出了甜品店。 母女俩沿着街道走着，很快就到了一个红绿灯前。 安迪的妈妈停下脚步，蹲下来柔声对小安迪说着什么。 小安迪嘟起嘴巴，脸上浮现出委屈的表情。 文杰一路跟随着他们，没敢靠的太近，加上这条街两边商铺一家挨着一家，逛街的人挤挤挨挨，他听不清楚这对母女在交谈什么。 结合上一次事件预演，文杰猜测安迪妈妈是跟小安迪说，要在这里等爸爸的事情了。 而显然小安迪不乐意。 女人安慰了几句，也可能是许诺给买什么东西吧，反正把小安迪哄开心了。 很快一辆白色的雷克萨斯开了过来，一位中等身材，看起来很是英俊的中年男人开门下了车。 男人看到小安迪，露出欣喜地笑容。 他走到安迪母女身边，安迪的妈妈淡漠而礼貌地跟男人聊了几句之后，很自然地抬起手腕看了一眼，然后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了男人停在不远处的车子。 白色的雷克萨斯门窗紧闭，从外面却可以看出车里坐着的人大概轮廓。 确认男人带着那个女人时，安迪的母亲礼节性地笑笑，蹲下来抚摸着安迪的小脸蛋，跟小安迪道别。 很快女人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衣袂随风摆动，潇洒而决绝，脸上始终带着微笑。 安迪的母亲是那种第一眼看上去不觉得很惊艳的类型，举手投足之间却极有韵味。 仿佛有一种与生具来的气质，刻在她的骨子里[3Q中xbshu]，不经意间就会散出来，让人沉醉。 尤其是她转身离开之时，那种云淡风轻，神情自若的样子，让人感到很妥帖而舒服。 有些女人如浓烟烈酒，让人欲罢不能； 有些女人如夏日冰饮，让人沁心舒爽； 而安迪的妈妈，两者都不是。 她更像是带着余温的开水，不浓烈，不凉薄，却是必需品。 第155章 另一种结果 街上没了安迪母亲的身影，依然热热闹闹，可文杰却觉得与刚刚母女俩其乐融融的画面，不同了。 似乎缺少些了温情。 文杰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安迪父女。 眼看着小安迪已经被放到车座后排，安迪的父亲关上了门，自己坐上了驾驶位置。 刚坐稳当，副驾驶的女人就用莲藕一样滑腻洁白的手指，在男人胳膊上掐了一把。 男人侧过头，目光冷冷地落在女人的手臂上，眼神中有压抑不住地烦躁。 女子瞥了后座的小安迪一眼，撒娇道：“孩子睡着了，我是有事情跟你说……” “回去再说。” 男人启动了车子，“轰隆隆”动机开始工作了，呼呼的白气体自车子的排气管喷薄而出。 车身开始微微抖动起来，这种来自于机械的驾驭感是男人所喜欢的。 雄性就是为了征服而生的，征服全世界说的夸张了，征服女人确是处于一种本能。 而那些通过自身财力，才华，相貌，魅力无法征服的女人，会让他有挫败感，比如安迪的母亲。 这时，若身边再多出一个别有用心的年轻女子，等待这场婚姻结局，就不难预料了。 从貌合神离，到分崩离析，他们只用了一年不到。 安迪的父亲甩了甩头，想摒弃脑子里纷杂的念头，目视前方手握着方向盘，一脚油门，驾驶着车子拐上马路。 不过，下一瞬，车子又停了下来。 因为马路上散落着数十个苹果，一个个圆滚滚，红彤彤地苹果在地上滚啊，滚啊，滚的哪哪都是…… 不远处，一位年轻人正地蹲在地上捡苹果。 年轻人看上去二十几岁，生的眉目清秀，书生气十足。 而他穿的很……很……商务范儿，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虽然是职场必备的穿搭，可是安迪的父亲却觉得那件白色的衬衫很有设计感，袖口排扣的设计，加上领口处的收紧线条，很显气质，让年轻人看起来文质彬彬。 这会儿年轻人，在距离车前方不远处，仓促地把苹果捡回塑料袋里，显得有些尴尬。 安迪的父亲饶有兴趣的停下了车。 副驾驶的女人刚在男人这里吃了瘪，趁着男人启动车子的时候，掏出化妆包，折下车子顶棚挡板的小镜子，端详着镜子中的自己，陶醉地描眉施粉。 车子突然一停，她口红画脸上去了，愠怒地看看脸上刚刚扑好的粉，完了，这得擦下去重新补妆了。她不满地瞥了驾驶位的男人一眼，嘟囔着：““怎么回事？” 安迪的父亲的目光紧紧盯着车前的文杰，根本没看副驾驶的女人，他扬了扬下巴，慢条斯理道： “喏，自己看啊！“ 女人从扭头抓过来挎包，气急败坏地从里面掏出湿纸巾，撕开包装拽出来一张，一边往脸上擦一边朝车前看去。 她正看到文杰捡起地上的苹果，歉意地冲车里的人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手里的塑料袋哗啦散架子了，苹果又掉了一地。 “傻瓜！” 女人嗤笑着，收回目光，对着镜子开始重新上粉底。 内心却好似在滴血，这粉底一千多一瓶呢，无缘无故多涂一次真是浪费啊！ “安建民，我香水用完了，咱们顺路去商场买点吧，dior限时搞活动呢，原价1o8o 的蓝色魅惑，限价91o 元。多划算啊！我闺蜜一下子买了两瓶呢。“ “嗯“ 安建民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 就知道这个环节少不了，只要与安迪妈妈碰面，她准会跟自己要这个，要那个，似乎只有花钱了才证明是更在乎她的。 女人都什么毛病啊！ 他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了根烟，摇下车窗，吸了口烟，冲着文杰的方向吐了个烟圈，喊道：“小兄弟，要不要换个袋子啊，我车上有帆布口袋。“ 文杰捡苹果的时候，一直关注着十字路口的动向，眼看着大货车在十字路口趁着绿灯狂飙而过，然后是强烈的制动声音…… “轰”一声巨响，文杰一惊，手上刚捡起的苹果陡然脱落，摔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很远。 文杰朝十字路口那边望了一眼，人群潮水般朝路口涌去，刚刚还热热闹闹街道竟然有些空旷了。 他收回目光，神色复杂地看向安迪的父亲，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 “哦，谢谢，不用了” 文杰转身朝路口的方向走去，他想看看大货车撞了谁。 安建民见状，把车子熄了火，手刹拉起，也下车了。 “喂，你干嘛去啊？你……“女人不满意滴嘟囔着。 “好像路口出事了，我去看看。“安建民随口道。 n市每天都会有交通事故，他才懒得关心呢，他感兴趣的是刚刚捡苹果的那个年轻人。 “怎么，那边出事故了啊？倒霉，一上车就不顺，先是有个傻小子掉了苹果，现在……路口又堵死了。那个dior的限时打折到今天就截止了……“ 女人似乎还说了什么，安建民一摔车门，把女人的唠叨关在了车里。 那些总是跟男人所索呀东西的女人，与那些从来不跟男人索要东西的女人一样让人厌恶。 前者太过物质，后者太过清高，都让男人不舒服…… 他刚跟安迪的母亲结婚那会儿，出差带回来一些化妆品啊，饰啊，品牌包包啊……她看也不看，摆摆手道：“浪费，我不需要这些虚荣的东西。“ 哼！ 真不知道怎么形容当时的心情。 那些你永远取悦不了的女人，跟那些只能靠物质取悦的女人，你会选哪种呢？ 可能男人会选择后者吧。 男人，也需要尊严啊。 安建民从车子后备箱拿出一个帆布袋子，在地上捡起马路中央散落地几个苹果，至于路边滚落太远的那些，他也没功夫理会。 他拎着袋子追上文杰，自身后拍了拍文杰的肩膀。 文杰又是一惊。 他的注意力都在路口的车祸上，心里空落落的。 有点负罪的感觉，更多的是一种无奈。 似乎有些事情，做出一个小小的改变，却会演变成难以承受的结果。 贾松的事情是这样， 安迪的事情何尝不是呢？ 第156章 我家？我家！ 安建民在文杰肩膀上拍那一下，让他吃惊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文杰没想到在这里会有人认识他。 贾林见到他都没认出他呢？更何况别人了，那些自己认识的人都还是小孩子呢！ 所以，他回过头来的时候，一脸惊诧。 对上安建民那张英俊的面孔时，那份惊诧丝毫没有减少，反而愈地讶异了。 他目光下移，看到了安建民手上的帆布口袋，以及口袋里的苹果。 安建民留给他的最初印象是，抛家弃子，没有责任感的父亲。 这会儿看到人家帮他捡起了地上的苹果，还特意停下车，追上来还给他。 看来还是不要评论别人的私事，说不定事情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呢。 能够给陌生人捡苹果的男人，应该坏不到哪里去。 “谢谢！”文杰朝他笑了笑。 这多少也缓解了文杰那份愧疚感，自己救了一个好人，嗯，救了一个好人。 “不客气，我叫安建民，我是从事服装生意的。我能问一下您身上的衣服是哪个品牌啊，从哪家店里买的啊？” 安建民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名片夹，娴熟地抽出一张，递给文杰。 哦，这样啊！ 文杰算是明白了，原来是冲着自己的衣服来的。 自己这身衣服可是来自于2o19年啊，男士服装经过十几年的展，设计理念日趋完善，加上融合了许多时尚理念，2oo7年的服装行业怎么比得了啊。 这些想法一一掠过心头，文杰面上却极为恭敬地双手接过名片： 一眼扫过，名片上“海澜之家”几个字极为显眼。 海澜之家n市总经理：安建民。 文杰有点后悔，他应该抓紧抽身才是。 他不自然地把名片收起来，接过帆布口袋就想走。 可安建民对服装行业的展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和前瞻性，他怎么肯轻易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他拦住文杰，诚恳道：“您好，您若是不方便讲，能不能让我给衣服拍个照？我回去让设计师看看。” “我赶时间，不好意思！”文杰转身快步钻进了人群。 他借着人多拥挤，身后的围观的人群挡住了安建民的视线， 【投放补丁】 【重塑型补丁投放成功】 【退出系统】 文杰瞬间在人群中消失了，看热闹的人踮起脚，朝两车相撞的方向看去，没人注意到他。 而安健民追过去的时候，哪哪也没有现文杰的身影。 心下纳闷：明明看到往跑了，怎么就没了。 他悻悻地转身回到车上，副驾驶的女人又哇啦哇啦说了一大堆。 他开启了车载音乐，把身旁女人聒噪的唠叨淹没在音乐之中。 心烦的时候，都是车载音乐陪伴他的。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只有独自在车上的时间，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 …… 文杰倚靠在窗边，卧房里距离他几米远的贾楠，沉默地矗立在黑暗中，看着窗外呆。 “你在想什么？” 文杰的声音透着夜色的迷离，让贾楠有一瞬的失神。 他愣愣地看着文杰，一时间有点恍惚。 本来有一件拨动他心弦地事情，这会儿问他，他却想不起来了，仿佛那件事情根本不存在。 而文杰这句话却提醒了他，他想起来自己为何而来了。 黑暗中，贾楠把手伸向裤子口袋，那里放着一根绳子。 文杰抚摸着自己衣服右手边的衣服标签，上面赫然写着：海澜之家。 他的衣服正是海澜之家买的。 文杰点了根烟，把烟盒扔给贾楠。 贾楠接过烟盒，并没有拿烟点上，他觉得口干舌燥，他走到榻榻米的电脑桌上拿起一瓶矿泉水。 拧开盖子，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文杰独自吞吐着，他在等系统退出，人生轨迹修正之后的自己那该死的记忆。 断点式的记忆让他很痛苦。 这会儿，他想不起来与安迪有关联的任何画面了。 那些安迪与同伙追踪他，假扮杨珊珊下药，以及系统中与安迪在警察面前演戏的画面渐渐模糊，最后只留下一道粗粝的轮廓。 “贾楠，安迪……还好吗？”文杰犹豫再三，还是决定问问贾楠。 “谁是安迪？” 贾楠擦了擦嘴，声音阴冷，似乎有什么正在黑暗中酝酿着。 文杰定定地看向贾楠，月光已经爬上了窗台，把银灰色的光芒投向贾楠，从文杰的角度看去，贾楠深邃的五官，一**露在月色下，一半隐匿在黑暗中 看来，系统修正之后，安迪没有与贾楠为伍。 那么安迪之前，自愿加入贾楠的团伙，是为了复仇？ 对谁？大货车司机？还是其他什么人？ 文杰还在琢磨的时候，贾楠已经不动声色的接近了他，自文杰身后把一截绳子狠狠勒在文杰的脖子上。 用极快地度打了个蝴蝶绳扣。 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勒紧，勒紧，再勒紧！ 强烈的窒息感让文杰感到一阵眩晕，他双手拼命朝后伸，摸上了贾楠的脸，抠住贾楠的下颌骨。 身体如同一头暴躁的野兽，手臂肌肉在一瞬间紧绷，双腿下蹲，将浑身所有地力气都汇聚在两个手掌上。 攫住贾楠的脖子之后，他双手同时用力 “嘶” 那头野兽彻底怒了，嘶吼着把贾楠摔在地上。 紧跟着一个下劈，足跟向钢棍一样闷头敲在贾楠的脑门正中间。 贾楠登时，眼角，鼻孔，嘴角，耳朵溢出血来…… “你杀了我啊！你杀了我哥，有本事你再杀了我！” 文杰原本已经朝贾楠挥起的拳头，悬停在半空中，被捏的咯咯直响。 他双眼赤红，狠戾地注视着贾楠。 在看到贾楠神经一样的笑容时，突然冷静了下来。 贾楠这是病态，应该送专门的医院治疗……而这些，是自己的原因造成的。 他颓然松开了拳头，掏出手机想拨打11o，按出去却成了12o。 其实他在退出系统，看着月光下贾楠英挺帅气的面孔时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之前，明明因为贾楠杀死了自己的父亲文天毅，他狠狠地揍了贾楠一顿。 贾楠的脸肿成了猪头三，而身体更是多处伤痕。 可是退出系统之后，贾楠却没事人一样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杀了我啊？我来你家就是来杀你的！你不杀我，只要让我抓住机会，我就会杀你！” 复仇的怒火让贾楠失去了理智，他冲着文杰咆哮着。 文杰看着出离愤怒地贾楠，轻轻吹了吹自己的拳头，咂摸着贾楠刚刚的话：我来你家，就是来杀你的…… 他环顾别墅二层的这个卧房，微微一笑：我家？ 我家！ 第157章 我也想你（盟主加更1） 这是我家！ 文杰把贾楠用床单子三两下绑起来，推门冲了出去。 “小杰啊，你在楼上干嘛呢？乒乒乓乓的？” 是母亲！ 那温柔而慈爱的话，除了母亲还有谁会对自己说。 问了飞奔下楼，看到站在厨房的母亲，穿着一身居家睡衣，跟小保姆张罗晚饭呢。 安冉看到文杰，扭着水蜜桃一样丰满的身段，脆生生道：“文杰哥，饭还没好呢！伯母让炖了条鱼，说给你补补身子。” 文杰跑到母亲跟前，看着母亲圆润脸庞看起来很显年轻，根本不像五十岁的人。 “妈，你坐客厅歇会儿吧！” 文杰扶着母亲来到客厅，坐在有些璀璨水晶吊灯的客厅沙上。 他四下环顾，脑海中不断浮现乡下那间土院，红砖堆砌的围墙，以及三两间瓦房…… 内心里却有种笃定，这别墅才是自己的家！ 第一次来贾楠家别墅做客的时候，杨珊珊对着别墅不停地羡艳，那是文杰还真想过自己要是有这么一栋别墅多好啊！ 说来也奇怪，走进别墅是，内心里就有种异样的感觉，原来这栋别墅真是自己的！ 这是太特么爽了！ “安冉，你也歇会儿吧” 文杰对着厨房的安冉，喊了一句。 “不了，文伯伯就要回来了，鱼就快炖好了！” 文杰心里猛烈一震，文……文伯伯？ 我爸？ 一时间百感交集，他扭头看着自己的母亲，猛地摇了摇母亲的胳膊：“妈，我爸……现在在哪？” “这不是投资了华海科技公司m市分公司了啊，一把老骨头都快忙散架了，他还以为自己年轻呢……” 母亲还絮絮叨叨地数落着文杰的爸爸。 “哎！文杰！你干嘛去啊……你回来啊，快吃饭了！” 文杰一听爸爸在华海科技，再也坐不住了，腾地站起来，朝门口狂奔。 也不顾母亲在身后的喊他。 门外，一阵机车制动的声音传来，然后是一个敦厚的中年男人，身形一闪，从商务车上迈步而出。 “你小子急急忙忙的，要干嘛去，没听你妈喊你呢啊！” 文天毅疲惫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点点责备的口吻。 文杰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与当年离家出去闯荡的那个俊朗的男子相比，变老了，变胖了，变的唠叨，变的迟缓，头变少了，皱纹变多了…… 他扑过去，扑通一声跪倒外地：“爸……” 这个字刚喊出来，他就泣不成声的呜呜呜哭起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去他的什么不轻弹吧！ 那些关于蝴蝶绳扣的种种，不断在脑海中呈现…… 他抹了抹眼泪，抱住父亲的腿大喊一声： “爸，我想你！ 我……我错了！我想弥补的，我努力了…… 我总是回不去！我回不去……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怕没机会说这些……” 声音慢慢低了下去，文杰跪俯在地上，捶打着地面。 “文杰，你怎么了？”文天毅慌忙蹲下来，要扶起文杰。 可是文杰跪在那里，仿佛定在地上一样，他拉几下没拉动。 “你看你，孩子出去玩玩怎么了，你干嘛批评他，看把孩子委屈的！” 文杰的母亲一路小碎步跑出来，蹲在地上帮文杰擦掉眼泪。 “我们文杰，已经是大小伙子了，你看你……这是怎么了！来跟妈进屋！” 母亲一边说，一边跟着文杰掉眼泪。 都说母子连心，这话一点也不假，一看到自己儿子伤心落泪，她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还不断数落文天毅，似乎文天毅让文杰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文天毅直接懵了！ 自己做什么了？ 只不过让文杰别瞎跑了，他妈叫他呢！ 文杰嘴里说的那些肉麻话啊！这是从何说起呢？这不是天天见面吗？ 还从没听文杰说过那么柔软贴心的话呢！ 文杰还是小时候会搂着他脖子，小嘴贴在他脸庞，悄悄告诉他：“爸爸，我想你了，你总去外地，啥时候你能不出去啊！” 这么多年了，儿子也长成男子汉了，两个男人之间，很少说真的肉麻的话！ 听着，真舒坦！ 儿子，爸爸也想你！ 即使每天看到你，也想你，想你小时候可爱的模样，想你牙牙学语，想你第一声叫爸爸…… 一转眼，你就长大了！ 那些想你，爱你的话，木讷的爸爸再也说不出口了，也没法做任何亲密的举动了。 第158章 吃药，吃药，吃药！ 傍晚十分，一家人围在餐厅吃晚饭时，12o救护车到了。 医生看到当事人被捆起来了，想帮他解开。 可是贾楠挣扎的很猛烈，嘴里一直嚷嚷着要杀死文杰，杀人犯，要把文杰碎尸万段之类的话…… 医生放弃了那个想法。 很快，贾楠被两三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狠命按在担架上抬出去了。 文杰随着几个人一道出去了，不时瞟一眼担架上的贾楠。贾楠情绪很激动，仿佛受了极大的刺激，在担架上不停地挣扎，医生们不得不用力按着他，才能让勉强让他呆在担架上。 文杰没上前帮忙，他怕适得其反，别贾楠看到他之后，更激动再挣脱了那几个医生的束缚。 他识趣地跟在一行人后面，文天毅也放下筷子，把嘴里的鱼肉咽了下去，起身跟了上去。文杰看到跟过来的父亲，拍拍父亲的肩头，轻声道： “爸，你怎么也出来了，回去吃饭吧，这儿我来盯着。” “我刚刚听你说，他叫贾楠啊？姓贾……”文天毅没回答文杰的问题，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很快救护车把贾楠带走了，文杰转过身，在父亲肩头拍了拍，示意他回去了，人都走了，还站在门外干嘛。 “噢”文天毅恍然回过神，也跟着文杰回到餐桌旁。 还没坐稳凳子，文天毅扭头看看文杰，问道：“这个贾楠，你怎么认识的？他精神不正常，你之前没现？” 文杰正在喝鱼汤，一听父亲说贾楠是神经病，一口汤差点呛了，他抚了抚胸口，咽下嘴巴里的那口汤：“没，没……他之前好好的，不知道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他把筷子伸到鱼肉盘子里，夹了一块鱼肉，笑嘻嘻道：“来爸，吃这个，可补了。” 文天毅也细看，就感觉一道白花花的东西，在眼前一晃，就被文杰夹进了自己的碗里。 低头一看，他就呵呵了，是一只鱼泡。 文天毅抬手在文杰脑袋上敲了一下：“你小子，越来越皮了！” 说着把鱼泡夹了出去了。 文杰的母亲看着父子俩闹闹哄哄，抿嘴偷偷笑了，又佯装生气的样子，敲敲桌子道：“吃饭呢，闹什么闹，文杰，快点吃鱼肉，补脑子的！” 文杰本来夹了一块肉，塞进嘴巴里，嚼的津津有味。一听母亲这话，咂摸出不对劲了，她扭头看向母亲，不满道：“妈，您和我爸多吃点，我年纪轻轻的，我不用。” 文天毅本来闷头吃饭的，闻言，端着筷子的手停顿了一瞬，他抬起头与妻子互望了一眼。朝着妻子轻轻摇了摇头。 文杰的母亲，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她端着筷子，看看鱼肉，看看拌菜，又看看盐水虾……不知怎么，看哪道菜都没有了食欲。 索性就那样静静地坐着，看着父子俩吃饭。 刚刚父亲和母亲对视的一瞬，文杰装作没在意，其实那一瞬，两个人的神色一丝不落地落入他的眼中。 怎么？难道退出系统之后，自己的记忆断点造成记忆的缺失，已经被父母察觉到了吗？ 有些事情，确实在脑子里乱糟糟一团。 为何修正了安迪车祸的事件，贾楠杀死自己父亲的事情因此被修正了？ 贾楠不认识安迪，假设贾楠没有欺骗自己，他确实不认识安迪…… 文杰觉得有点头疼了，他放下筷子，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这个细小的动作没能躲过母亲的视线，母亲马上紧张起来，把脸凑到文杰身旁，关心地问：“怎么，头又疼了啊。稍等，我给你拿药去。” “……” 文杰诧异地抬起头，看看目前一脸紧张的表情，摆摆手笑了：“不用，小事。” 母亲那里肯听啊，冲着客厅喊了一声：“安冉，把文杰的药拿过来。” “好嘞！这就来哈”安冉脆生生的回复着。 “妈，我真没事，你别动不动就让我吃药啊，小时候长的瘦了点，你就让我喝中药，十几岁，长的矮了点，你又让我吃钙片，现在我就是没休息好，头有点晕，你看你……” 文杰话还没说完，安冉已经把一个小瓶子递到母亲手里。 母亲板起脸来，表情颇为严肃地说：“听话，来……把这个吃了。” 说话间她拧下瓶盖子，从里面倒出一个黄颜色的小颗粒在盖子上，把盖子递给文杰。 文杰盯着这个小药丸，有点哭笑不得的说：“爸，你看我妈啊，非让我吃药，我也没生病，我干嘛要吃药？” 文天毅啪地把筷子一放，正色道：“文杰，不许任性，听你妈的话。你不是老头痛，睡不好觉啊，那就的吃药。” “对，儿子，听妈的话，这要就是安神的，吃了睡一觉，头就不疼了！” 说着把安冉接好的温水往他面前一推，不容质疑道：“吃药。” 文杰看看父亲，父亲的嘴唇一开一合，也在重复着相同的话：“吃药” “吃药” “吃药” 文杰无语了，只要接过盖子，把小瓶盖上的小药丸倒进嘴里，紧跟着一仰头，喝了口水，送服下去。 父亲和母亲脸上露出欣慰地笑容。 “我吃好了，先上楼睡觉了。”文杰扔下这句话，就朝楼上走去。 来到楼上卧房，掩好门。他跑到洗手间，抽出一张纸巾，把舌头底下压着的药丸吐了出来，看着黄色的小颗粒微微有点融化了，舌头底下也是苦森森的感觉。 他烦躁地把面巾纸揉搓成球，塞进了衣服兜里。 看着卧房里，榻榻米桌子上，左手边放着码放整齐的矿泉水，四瓶。 刚刚被贾楠喝了一瓶。 他躺在床上，柔软的床垫子让他感觉很舒服，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他想把刚刚被打断的思绪重新梳理一番。 当晚，安迪假扮杨珊珊，给自己下毒，之后贾楠准备杀死自己，被父亲救了下来。 父亲一定是通过系统，借助系统任务来到这个时空点的，现了那一次任务的目标单体是我。 安迪的车祸被修正之后，安迪没有与贾楠同流合污，也就不会假扮杨珊珊给自己下毒。自己没中毒的情况下，贾楠是打不过自己的。 所以，贾楠没有得手，没杀死自己，也没杀死父亲。 那么杨珊珊也活着呢？ 文杰离开餐厅之后，文天毅看看自己妻子，叹了口气道：“你别把小杰生病的事情总是挂在嘴边。你这样他会有压力的，病更不容易好。” 赵茹芸，也就是文杰的母亲，眼圈一红，委屈道：“我这不是着急吗？也不知道文杰这是得了什么病。” “臆想症，上次医生不是说了啊，你怎么总不愿意面对现实。那没病的话，医生会给确诊啊！”看到妻子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文天毅觉得有点烦闷，他扯扯衣服领子，淡淡道：“吃完了，我出去抽根烟。” 第159章 缺失的父爱 文天毅缓缓来到别墅前的花圃，夜凉如水，心事上涌，他坐在露台旁边的藤椅上。 点上烟，随着藤椅的摇晃，安静地抽着烟。 脑子里浮现起12o医护人员抬着担架离开的场景。 猛吸了一口烟，他手指夹着香烟，弹了弹烟灰，喃喃自语：姓贾。 随后把过滤嘴又塞到嘴里，叼在嘴上，默默吞吐着。 想心事的时候特别费烟，一根，两根……不知不觉，藤椅旁边安放的烟灰缸里就散落了好几个烟蒂。 末了，他起身抖了抖烟灰，用粗糙地手掌揉搓着自己的脸，深吸一口气进了别墅。 妻子在客厅等他呢，每天饭后赵茹芸都在客厅做健身操，伸胳膊踢腿的，锻炼半个小时左右。 今天赵茹芸有点心不在焉，一边压腿一边往门口望。 看到老文进来了，她抓过瑜伽垫旁放着的毛巾，擦了擦脸上脖子上的汗，把毛巾望脖子上一挂。 上前两步关了音乐。 她快步走到文天毅身旁，抬胳膊挽住文天毅的胳膊，热络地把他拉到沙上，安顿他坐了下来，自己也坐在他身旁，凑过去跟他耳边道：“老文，我想到一个好办法。” 文天毅闻言，低头看向她。 刚锻炼过的赵茹芸，有点喘息，刚刚擦过的额头又沁着细密的汗，脸庞微微透着红，那双眼眸，温柔好像浸润了蜜饯，甜腻腻暖柔柔。 同窗共枕大半辈子了，自己妻子自己还不了解啊，文天毅轻哼了一声。 意思是听着呢，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赵茹芸还是感觉额头蹭蹭冒汗，她又捏起毛巾，在额头上轻轻揩干汗水。 把毛巾一放，警惕地朝楼梯口望了望。 半个人影没有。 这会儿，文杰在楼上卧房睡觉，安冉在厨房洗碗搞卫生。 她把手捂在嘴旁，轻柔道：“上次我听你说起华海科技公司的那个助理小曼不错啊，你给儿子介绍介绍呗，我觉得咱们儿子就是在家呆的，出去谈谈恋爱，转移一下注意力，病说不定就好了呢。“ “嗯”文天毅沉吟了一声，他当然知道妻子提起的这个小曼是谁。 他抽出被赵茹芸挽住的胳膊，两手交叠，往前伸直了胳膊，仰躺在宽大的沙上。 这个姿势舒服多了，他把头靠在沙的真皮椅背上，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李诗曼的身影。 李诗曼是美国哈佛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人长得清丽可爱，业务能力强，又因为有海外教育背景，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当初应聘时，力压群雄，被华海科技公司m市分公司高薪聘为公共关系总监。 她和文杰？？ 不可否认，文天毅作为华海m市分公司的最大控股人，他本人是很欣赏李诗曼的，业务精湛，职业性强，分公司成立之初有几次攻关危机，都被她游刃有余地化解了。 可是，这种欣赏纯粹是处于上下级关系，没有任何私心啊。 见文天毅没有丝毫表示，赵茹芸坐不住了，往他身边靠了靠，把手覆在问天毅的手上，拉回来，放在自己膝盖上：“文杰年纪也不小了，该找女朋友了，这事，你怎么不上心呢？” “哎，热！”文天毅抽出自己的手，抬起来揉了揉太阳穴，一边淡淡道：“老夫老妻的，总这么近乎，你不嫌热啊。” “你倒是说话啊，我觉得那个助理小曼挺好，明天你就把儿子带公司，安排个差事干。说不定没几天人家年轻人自己就处上对象了呢。”赵茹芸喋喋不休一通，说着说着露出了姨母笑。 文天毅叹了口气，沉吟道：“儿子谈恋爱的事情，你就别下操心了，人家赵诗曼可不是助理，那叫公共关系总监，是高管，拿年薪的。 不过你说给儿子安排个职位这个事情倒是可以考虑。” “对，给儿子也安排个高管当当，这不是般配了。” 文天毅懒得再跟她掰扯了，起身也朝楼上走去，公司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一天下来很累了。 “咦！又不对了，就算文杰没工作，那也是文家大少爷，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小总监看不起吧。哎，我说老文，公司都是你投资的，她怎么可能看不上你儿子呢？哪有这个道理啊？老文，你……” 赵茹芸还在嘀嘀咕咕说着什么，一抬头现那还有文天毅的人影啊，人家早都上楼了。 文天毅顺着楼梯上到二楼，步子逐渐慢了下来，等走到文杰卧房门口时，他收住脚步。 犹豫了半晌，屈指在门上敲了敲。 “咚，咚，咚，文杰是我。” 几乎是瞬间，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文杰热切地声音随着传了出来：“爸，进来。” 吃药的事情虽然让文杰很不爽，但是时隔这么多年，再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让他内心激动不已，躺在床上脑子里兴奋地回忆与父亲相处的点滴。 可是那些都是空白，他记不起跟父亲生活的日常。 气得他狠狠地砸自己脑袋。 他拉起父亲的胳膊，拽着父亲坐到自己的床上，从电脑桌上拿过一瓶矿泉水递给父亲，笑嘻嘻地问：“爸，你给我说说我上学的时候呗” “上学？上学怎么了？”文天毅不懂文杰想问什么。 “上学的时候，你有没有因为我成绩不好打我屁股啊？我青春期叛逆吗？我有没有跟你顶嘴啊？我上学的时候你还总是出去打工吗？那你想我吗？给我打电话吗……” 文杰一股脑问了好多问题，他脑子里五岁之后变没了父亲的痕迹。 都说父爱如山，母爱如水，失去父亲的童年，那种惨淡无助，苦涩落寞，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 他太想知道有父亲陪伴是什么样子的了。 “爸，咱家影集呢？你拿给我看看呗。” 文杰眼巴巴地望着父亲，有点孩子气的说到。 文天毅闻言，心头一紧，望向儿子的目光愈深邃：文杰的记忆力越来越差了，把自己成长的经历都给忘了。看来光靠呆在家里吃药，也不是办法。 良久，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抬起一只手搭在文杰肩膀上。 父亲的手，宽厚而温暖，搭在他肩头让他感觉沉甸甸的，同时一股暖意漫上心头。 他紧挨着父亲坐了下来，热切的眼神始终停留在父亲身上，好像不时时刻刻看到父亲就不踏实似的。 “文杰，明天跟爸爸去华海吧，是时候来帮帮爸爸了。” 华海，不就是宿舍老大所在的公司啊？上次公司开业庆典…… 上次开业庆典，自己似乎没有去，为什么没有去呢？ 最后系统修正了之后，到底因为什么原因没有去来着？ 文杰拍了拍自己脑袋。 文天毅见状，慌忙按住文杰的手，关切地问到：“怎么了？又有什么想不起来了吗？” 文杰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跟自己父亲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爸，上次华海公司开业庆典，我怎么没去呢？” 文天毅哈哈一笑，敲了文杰脑袋一下： “去了啊，你忘了是吗？在林肯别墅轰趴馆举办的庆典，海邀请你讲话了呢？ 文天毅说完，眸子暗淡下来，声音有了几份颤抖： “儿子，爸老了，以后生意上的事都靠你了。” 第160章 结束单机模式（盟主加更2） 文天毅离开卧房后，文杰更是没了睡意。 他又环顾一遍这间卧房，刚刚自己吃完饭上来后，已然环顾很多遍了。 讲真，他还是不太适应住在这里。 似乎修正了贾楠杀父亲这一事件，自己的人生轨迹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个总局的调研岗谁在做？ 总局安排的公寓谁在住？ 杨珊珊还住在华腾家园吗？ 他掏出手机，从里面翻了翻，现手机里没有存杨珊珊的电话。 是了，自己不在总局工作，跟杨珊珊也就没有了交集。 那么赵小龙事件里，那个系统bug还在吗？换言之，杨珊珊潜意识对他的好感……还在吗？ 他手微微一抖，在床上翻了个身，伸手拉开床头柜。 之前那个造成系统bug的“蝴蝶绳扣”就放在床头柜里面了。 他探身过去，对着陌生有熟悉的床头柜，愣了一瞬，呼出一口浊气，气急败坏地捶了一下床垫子。 根本就不是这个床头柜好不好，是出租公寓楼的那个床头柜第一个抽屉。 不是这栋别墅，不是这间卧房，也不是这个床头柜。 而且，那个蝴蝶绳扣，也不知哪里去了。 文杰感到一阵难过，那个电梯开开合合的傍晚，那个美妙的夜晚，以及第二天对着床上赤红的血色，暗暗誓要好好对杨珊珊的情形交织在一起。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对杨珊珊说一句：我爱你。 那些甜蜜而忧伤的心事，就都被夜风一点点吹散了。 文杰目光散，关了床头灯，让黑暗吞没了自己的身形，也吞没自己的心事。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又闭上，又睁开眼睛又闭上……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也似乎只一瞬。 情伤难平，刹那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而好不容易熬过去的时间，又仿佛顷刻之间，等着自己是更加漫长无垠的折磨。 今夜，看不到半颗星星，夜幕仿佛黑色的锦缎，只点缀着一牙弯月。 月亮的光辉，似乎感受到了卧房压抑而悲伤的气氛，趴在窗外观望，完全没有照进屋子里的意思。 着让屋子里的文杰，更加落寞。 他恍然想起来自己这一次完成任务，还没有领取系统奖励。 文杰想到系统，心底里对系统的敬畏变得强烈，前所未有的强烈。 仿佛已经融入血液，深入骨髓，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成为自己的信仰。 他端坐在床上，摒弃了烦杂的念头，审慎地开启了系统。 【警告】 【警告】 【警告】 没想到已进入系统界面，大大的白色字体书写警告两个字，赫然显现在眼前。 看的文杰心惊肉跳。 每当这个时候，文杰都会猜测系统是不是要挂了。 这一次也一样。 系统已经完成了文杰最期待完成的任务，就此跟系统解除绑定，恢复正常的生活也不错。 可是系统显然不这样想。 系统界面一闪，一行新的文字出现在面前 【补丁载体在执行修正任务时，与目标单体以外的人私自建立联结，经系统判定，此联结与执行任务无关，因为此次联结对客观世界的展产生影响，系统将对补丁载体进行惩罚】 联结？什么联结？ 一时间文杰脑子有点乱，本想把执行安迪车祸任务的过程好好过一遍，把这个联结找出来。 可系统界面滚动着出现了新的提示。 【请补丁载体选择惩罚类型：a 重新进入系统测试题 B 结束单机模式】 此刻文杰的注意力是12o%的集中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甚至从没有这么聚精会神过，不知不觉间，后背渗出的汗水挞湿了身上的睡衣。 系统很坑的，一不小心就默认选第一个。 【三秒钟选择时间】 【3】 【2】 【1】 【B】 文杰闭上眼睛作出了选择。 虽然也不太懂，那个单机是什么意思。 不过总好过重新进入测试吧，六小时启动一次，三天没有完成任务就要人生轨迹毁灭。 被系统搞死了，现实生活中或者跳楼，或者意外身亡，也说不定是被雷劈死…… 又不是没见到过因为干预系统任务指派，而被雷劈死的补丁载体。 自己才刚刚找到点父爱的感觉，还答应父亲明天跟他去华海就职呢，他是万万不能死的啊。 系统界面上，单机模式开始进行自动存储。 文杰盯着眼前掠过的一次次任务场景，看到最后安迪的父亲递给他名片，他仓皇逃跑了。 而安迪的父亲，自他身后，拍了一张照片。 他愣怔了一瞬，没想到他被拍下来了，安迪的父亲会拿着照片干嘛？让设计师按照这个来设计衣服？ 是了，是这个了，凭着这一系列款式的服装问世，将要领先同行业至少1o年。 文杰一惊，难道……难道这就是海澜之家在众多国内服装品牌中脱颖而出的原因？ 这要挤垮多少同行呢？ 导致多少人的人生轨迹生变化呢？ 文杰不敢想下去了，这是与车祸完全没有关联的事情，而确实对现实生活造成了影响。 在他沉思之际，单机模式下他所有完成的任务已经进行了备份。 系统画面哗哗哗闪烁了几次，就跟电压不稳的时候电视跳台差不多，紧跟着系统界面变得缤纷起来。 文杰可以看到界面上出现了四个不同的区域，而自己只占其中一个角落。 其余三个区域都是暗灰色，他无法操控的。 他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区域，随着他注意力的集中，他的区域满屏呈现。 【个人面板： 初级任务奖励思维3 智商4 情商 2 技能 3 中级任务奖励：补丁类型 4， 高级任务奖励：身份o 场景o 时间轴o 建模o 数据o 抽奖：道具1／1o】 道具？什么道具？ 文杰一时没想起来，他念头一闪，表示道具的宝箱就自动出现在屏幕中心位置。 面对着文杰开启了宝箱，从金灿灿的箱子里跳出来一个金色卡片：跳过系统指派任务一次。 卡片下方有一个确认按钮。 哦，文杰想起来了，是那次抽奖的时候抽到的，一直没有用，原来这个算是道具啊。 讲真的，文杰对于这个系统界面还挺满意的，人性化，方便操作。 不过，想到这属于系统惩罚，他心下一凛，暗暗告诫自己不能掉以轻心。 【是否开启联网任务】 联网？单机？ 哦，现在的任务开始有互动了？不止一个系统补丁？ 那…… 这到底是合作关系，还是竞争关系？ 文杰内心里一阵紧张，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紧紧盯着系统界面。 很快系统有了新的讯息 【结束单机模式后，系统指派任务不可随意开启和结束】 【联网状态下一旦开启任务，直至任务完成方可退出系统】 看吧，就说联网状态不好搞了，文杰暗叹着。 【系统任务指派中，请查收】 这就……这就开始了？ 第161章 李诗曼在哪一层？ 文杰的面前，系统界面闪烁了一下，自中心区域有四个字血色的字自远处朝文杰逼近。 很快四个字占据了整个屏幕。 【联网任务】 占满屏幕的字还在继续膨胀，很快字体之间重叠，扑哧一声响。 文杰心里琢磨着，这声音有点像点燃了火机。 没想到字下面还真的出现了一簇火苗。 随着火苗的炙烤，文杰感觉自己周身仿佛都跟着升温了。 而屏幕上眼随意堆叠起来的字慢慢融化了，血红色的字体融成一滴滴鲜红的液体，滚落下来。 火苗依然在燃烧，黑色背景也跟着燃烧起来，燃烧成灰烬的背景一片片剥落，露出一行字的某一部分。 文杰想努力辨认写了什么，却因为烧毁的痕迹太斑驳而分散，看不出写了什么。 只能耐心地等着，好不容易，黑色背景几乎燃烧殆尽了，文杰也看清了那行惨白的文字： 【找出凶手，修正此次谋杀事件】 这行字大概停留了三秒钟左右，紧跟着系统界面一行行滚动出现如下信息： 【时间：2o19年7月7日 16:23分】 【地点：华海国际科技有限公司】 【死者：李诗曼】 【参与补丁载体：五位】 【参与的补丁载体自行选择修正人生轨迹的补丁类型】 【是否可使用个人面板所获得的奖励：是】 【是否可使用道具：是】 随着案件信息一一呈现，系统界面忽闪一下，切换到了系统场景中。 〖文杰环顾四周，穿着光鲜亮丽的社会精英，职场白领们踏着朝阳朝一栋写字楼涌去。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西装，自己右手提着地公文包，他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疼痛感传来，他跺了跺脚，光洁的大厦地砖震的脚丫子疼。 他不禁一句脏话飙了出来：卧槽，系统我算你牛掰…… 惩罚！史上最狠的惩罚！ 文杰这才知道系统开启惩罚模式与正常模式的区别，一个是联网直播，一个是单机模拟。 单机模拟，顾名思义，就是你可以启动系统，你可以退出系统，你可以一遍遍尝试。 最终找到完成任务的方法，然后你上传自己的补丁类型，修正人生轨迹。 而联网直播就不同了，简直就是谋杀案件的预演，现在自己一副血肉之躯就站在华海科技公司大厦门外。 这中间要是出现点什么闪失，还不交代在这里了啊！ 而最要命的是，要完成任务才能退出系统，回到现实世界。 系统已开启，说什么都没意义了，还是想办法在任务中活下去吧。 文杰目视前方，眼前系统界面又恢复了一分为四的格局。 个人界面位于左下角，调出个人界面之后，可使用奖励一栏都是灰白色的，道具一栏也都是灰白色的，看来什么外挂用不上了，只能赤手空拳硬扛。 这时候唯有右上角的区域，一行行消息弹了出来： 【补丁载体1兑换隐藏身份】 【补丁载体2兑换隐藏身份】 【补丁载体4 兑换隐藏身份】 文杰翻了个白眼，暗戳戳道：无情！你们怎么不上天呢？ 他整了整衬衣领子，抬头看了看华海科技公司高耸地写字楼，深吸几口气，迈着长腿朝一楼的大厅走去。 玻璃旋转门两旁站着两位统一着装的门卫，笔挺地红色西装穿在身高至少18o厘米的年轻小伙子身上，还真是气宇轩昂，英挺逼人啊 文杰在心里暗暗感慨，门卫都是五星级宾馆的配置，华海不愧是实力雄厚啊！ 转念一想，这……这一切竟然是自己父亲投资的！ “呼”文杰给自己打了打气，真是太爽了，自己还用什么隐藏身份啊，自己文少爷的身份在华海简直就是畅通无阻好不好！ 一想到这里，文杰马上精神抖擞起来，走起路来都飘了。 在距离前台还有十几步远的时候，站在华海大大的1ogo墙前面，一位身穿工服的女孩子冲文杰灿烂地笑着。 只见她略迟疑一下，马上脸上扬起比刚刚更为热切的笑容：“小文总，早！” 文杰别过脸，朝她微笑着点点头。 脚上并未停留，随着人群朝电梯间走去。 小文总，果然是个机灵的女孩子！ 如果没估计错的话，自己应该是很少来父亲公司的。至少他对于公司就什么印象的，看哪都很陌生…… 随着前台小美眉冲他打招呼之后，他身边的人开始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了。 走到电梯间这种情况就更是明显了，一趟电梯过来，比他提前来的人都站在原地不动，纷纷冲文杰做着“请“的手势。 文杰淡淡地笑了笑，迈步进了电梯。 在电梯里，那帮妆容精致的女士，风度卓然的男士都自动跟他保持一定距离，留文杰一个人站在电梯靠里侧的一隅空间…… 文杰心下又暗叹一番：自己什么时候坐电梯这么从容了啊！ 表面上，他只是淡漠地注视着电梯不停滚动的数字，随着8，9，1o，数字一路闪过，电梯里的人越来越少，白领们都在自己工作的楼层下了电梯。 文杰才现在急装逼过了头，一直保持着高冷的姿态，却不知道自己该从哪一层下。 转眼间，电梯里只剩下身材高挑的女士了，再不问就来不及了。 文杰抬了抬手腕，手腕上闪亮亮地金属腕表在电梯中一闪，散出一道金属光泽。 我去，我什么时候有这么高档的腕表了。 还……还……文杰瞥了一眼腕表上的皇冠1ogo，这……这应该是劳力士吧。 身旁的女子显然也注意到了他刚刚抬手的动作，只见她微微抿嘴清浅地笑了。 “小文总早，您今天怎么来公司了？”一道婉柔的声音传来。 文杰莞尔一笑，没有接女子的问题，他现在有功夫八卦吗？没有，再有几个小时凶杀就要生了，而他却连这里的半个人还都不认识呢。 他掩面清了清嗓子，看似不经意地问道：“请问，李诗曼在哪一层办公？” 女孩子微微一愣，笑意更浓了，嘴角弯弯，眉目楚楚，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文杰有点不解：“怎么？我问的不对？还是你也不知道？” 面前的女孩子掩住嘴巴，咯咯咯笑了起来，“叮”电梯这时候到了16层，电梯门缓缓打开，女孩子上前一步，一手按在电梯的开启按钮上，侧目望着文杰道： “小文总，请，您不是要找我啊！” 第162章 小助理 文杰愣在原地，不免朝女孩子多望了一眼。 面前的女孩子，身材姣好，匀称白皙，褐色的眼眸锐意而深邃，身穿白色职业套裙，搭配星空蓝色的高跟鞋，加上一头爽利的短，显得人干练有精神。 这女孩子身上浑然透着一种独特的气韵，似乎是异域文化熏陶而成的底蕴和格调，整个人呈现出来的状态也很open，很热情洋溢……让人很舒服。 他心里咯噔一下：她就是李诗曼？ 几个小时之后会被谋杀？ 文杰低下头，随着李诗曼出了电梯，跟在她身后穿过开放办公区的走廊，进入总监办公区。 不得不说华海科技公司的办公环境，真称得上科技公司里最为摩登的了，极为人性化的格局设置。 这一路走来，文杰看到休闲区，茶饮区，读书区，会客室，洽谈室，竟然还有健身房……一切布置的简约时尚，若不说这是办公室，估计说是休闲会所也不为过。 文杰一路随着李诗曼来到一排玻璃隔断的独立办公室，期间不断有人跟文杰和李诗曼打招呼。 见到他的人都毕恭毕敬，低头称呼他为：小文总。 这些人，他都不认识。 文杰有些奇怪，这些人怎么认出他的？ 估计是有内部的办公软件，前台小美眉早就公告过了也说不定呢。 李诗曼在拐角处的一件办公室停了下来，把脖子上挂着的工牌凑近感应锁。 电音声音响起，感应锁自动开启。 文杰扫了一眼办公室门口悬挂的亚克力牌子：公共关系部总监办公室。 字体分两行，部门略小，而总监办公室几个字略大。 李诗曼进了办公室，把与星空蓝同色的挎包往衣架上一挂，捋了捋头，扭过身子面向文杰，很是随意： “小文总，今天怎么没跟总经理一起过来？” 呃…… 文杰张了张嘴，腹诽道：自己能说自己也特么不知道吗？不能。 他只好干笑了两声，搓搓手：“他有事！” 李诗曼倒也没在意，端起热水壶，一边朝办公室角落里的饮水机走去，一边冲文杰扬了扬从抽屉里拿出来的溶咖啡：“喝哪种口味？蓝山还是雀巢？” “随便！” 李诗曼接好了水，把热水壶放在加热底座上，按下按钮。 烧开水的功夫，李诗曼坐到办公桌后面，把一本红色的皮面笔记本拿起来，又从笔筒里抽出一只签字笔，她翻开记事本，看向文杰：“小文总，您找我什么事？” 是个有办事效率的人，文杰就喜欢这样直奔主题的。 同时他也暗暗庆幸：就说小文总这个身份不错吧，完全就是开了上帝视角的感觉。 他心里得意，可是面上表现的很冷淡，甚至还有点严肃。他抬起头，看向办工桌后的李诗曼，徐徐道：“把你今天的工作安排给我看一下。” “好的，小文总，我纪录的有点简略，我跟您汇报一下吧。” 文杰点头，表示默许。 正当李诗曼要开口说自己一天的工作安排时，烧水壶“呼，呼，呼”喷着白色的蒸气，让两个人不自觉把目光投了过去。 “水开了！”李诗曼说着，把手上的笔放在记事本右侧，起身为文杰和自己冲泡溶咖啡。 “文总，办公室就只有这种溶的了，我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喜欢自己磨咖啡豆，喝哪种不加奶不加糖的黑咖啡，你有机会可以尝尝我的手艺。我调制卡布奇诺也很不错呢！” “希望吧！” 文杰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的敷衍，可是话说出来，他还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腕表。 上午9:2o，距离16：23，还有7小时零3分钟。 希望他或者其他补丁载体可以顺利完成任务吧。 想到这里，他瞳孔猛然一缩。 之前似乎没想到这个问题，若是完成任务的不是自己，而是其他补丁载体，会怎样呢？ 应该就是分不到奖励吧！ 他宽慰自己。 “文总，您的咖啡！” 李诗曼白皙的手端着咖啡杯子递给文杰。 文杰接过杯托，把咖啡杯子连同杯托放在跟前的圆形桌子上。 心里盘算着，凶手会不会下毒，李诗曼中毒之后，下午毒而死。 文杰起身，看着李诗曼把咖啡杯轻轻靠近唇边，他起身来到李诗曼办公桌对面，探着身子，凑近李诗曼，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我就喜欢喝你的咖啡。” 李诗曼一愣，歪着头看向文杰，想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半晌，她莞尔，把面前的咖啡推给文杰。 正想开口说点什么，一声电话铃响，打断了她。 通过铃声她就听出来了，是内线电话。 她侧身接起内线，身子往椅子上一靠，两腿自然而然地交叠着，在办公椅上轻轻地摇晃，这个姿势显得她身段优雅，性感迷人。 她接起电话，只听了一句话，便从这种慵懒地状态彻底抽离出来。她脊背挺直，翘起的二郎腿也恢复了并排端坐的姿势。 “好，文总！我这就过去。嗯……明白……”李诗曼说着，朝文杰瞥了一眼，“好，我们这就过去。” 放下电话，李诗曼站直身子，冲文杰道：“文总有请，让我们两个一起过去。” 文杰笑着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办公室，门口公司保洁正在打扫卫生。 他回头瞄了一眼办公桌上的咖啡杯，冲保洁吩咐道：“把那两杯咖啡收了吧，杯子好好洗洗！” 李诗曼扭头，讶异地看着文杰。 “我不喝冷咖啡。”文杰自言自语着，仿佛在解释。 “那小文总肯定也不喜欢肯德基的雪顶咖啡吧！呵呵”李诗曼开了句玩笑。 文杰朝李诗曼做了个请的姿势，让李诗曼走在自己前面。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父亲的办公室在哪！ 李诗曼奇怪地看了文杰一眼，高跟鞋在地面上啪嗒啪嗒紧走了两步，就跟文杰差半个身子的距离了，她犹豫道：“小文总，您请！” 文杰无奈了，还在意什么职级啊，我要是知道办公室在哪，我还不走前面啊。 “女士优先！” 见这位文少爷坚持，李诗曼也就不推脱了，迈步走到文杰跟前。 两人回到电梯间，乘坐电梯到2o层，出电梯往右手边拐，李诗曼停在一间办公室门口，站定朝身后的文杰看去。 不用说，文天毅的办公室就是这间了，其他独立办公室都是玻璃门，而这一间是实木对开门。 门上镶嵌着一个金灿灿的牌子，上面刻着：总经理办公室。 文杰上前敲门，听到屋内传来一声“请进“。 他推门而入，门口摆放着一个办工桌，办工桌后面做着一个女孩子，刚刚那一声请进正是小助理说的。 自己父亲还有个小助理。 文杰径直朝办公室里面走去，李诗曼紧跟在他身后。 这间办公室足足有三四十平米，很湿宽敞，摆了几组沙，软装很考究，加上墙壁上挂着字画墨宝，感觉很雅致有格调。 “文总，好。” “文总，好！” 两人先后朝办公桌后正在纪录着什么的文天毅问候到。 闻言，文天毅缓缓抬头，目光在文杰身上停留一瞬，又看看一旁的李诗曼。 他神色严肃，看起来是有什么棘手的工作要跟两个人说。 李诗曼是负责公共关系的，所以对这些更敏感些，她与文杰互望一眼，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一扫两人在办公室时的悠闲模样。 “李诗曼，你看看这则报道！“文天毅不知不觉提高了声音。 这话一出，李诗曼和文杰都是一震。 “是不是文创公司对我们新款机器人的缴文？”李诗曼一早浏览新闻的时候看到了。 “你看到了？”文天毅声音浑厚，底气很足。 “哦，对，我已经处理了。主流网站估计一两个小时就会撤下这则报道。”李诗曼长舒一口气，如临大敌一般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 “为什么没有进行危机公关呢？这几个小时的负面影响要怎么挽回？” 文天毅说完，朝文杰瞥了一眼，口气有了一丝缓和：“文杰，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我……没有” 文杰两手一摊，事实上他都不知道两个人在说什么。 “嗯，你先出去吧！” 文天毅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和，倒也没生气，文杰这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出门前经过门口小助理的工位，他把身子一歪凑到小助理身旁，笑咪咪道：“我办公室在哪？” 小助理跟前台的表情差不多，先是一怔，瞬间脸上又绽放了微笑：“小文总，在那边说着朝楼下指了指。” 看小助理没有其他表示了，文杰总不能揪着人家问，毕竟这是在总经理办公室呢。他来到电梯间，坐电梯到了19层。 在办公区转悠着，他看到运营部办公室，企业部办公室，热力行政部总监办公室…… 他都不知道自己找的是哪一间办公室。 正想找个人问问，见运营部总监办公室门被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 我靠，老大！ 老大你出现的真是时候！ 文杰保持着文少爷该有的风度，冲王辉点点头，微微一笑：“王总，早啊！” 王辉一看是文杰，也露出笑容，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在公司可不经常看到你，怎么，今天怎么想这着来了？” “有事！”文杰敷衍着。 王辉一脸谄媚的笑着，低声跟文杰说：“对了，我听说今天你跟李诗曼一起上班的啊？怎么，你们……” 文杰眼眸略转，盯着王辉的眼睛看了一瞬：是谁在造谣？是关注他，还是在关注李诗曼？ “只是电梯间碰到了。”文杰把手搭在王辉肩头，用力拍了拍，语气不善地说：“公司里总是八卦可不好。” 说着从他肩膀上撤回手臂，拉回到自己面前，把一根手指头竖在嘴唇上，做了个“嘘”的动作。 而后，有仰头笑了笑，半真半假地道：“说笑呢，呵呵。” 王辉脸色都变了，他可不觉得文少爷这是在说笑。 他只好陪着讪讪地笑了笑，问到：“文大少爷，你都楼下来查看工作吗？” 文杰眼眸微微眯起，似乎听出了王辉话里的意思：“不然呢？” “你应该在楼上啊，这时候不是应该呆在办公室等着总经理召唤啊？”王辉说着指了指文天毅办公室的方向。 文杰闻言，猛地怔住了，他冷眼看看王辉，又看看文天毅办公室的方向。 他意识到坏事了，他问小助理自己的办公室在哪？而小助理明明指着楼下。 也就是说，小助理不知道他的办公室在哪。 若真是父亲的助理，怎么会不知道他办公室在哪？ 难道，小助理是隐藏身份的三位补丁载体其中的一位？ 那他把自己骗下来的目的是什么呢？ 第163章 死了一个 文杰脑海中浮现出小助理的模样，虽然算不得什么美女，却知书达理，清秀文气，鼻梁子上架着一副眼镜，给人一种求学上进的感觉。 原来，兑换隐藏身份之后，系统可以在谋杀预演中把你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样子。 这么说来，藏在小助理身份下的补丁载体，其真实身份到底是男，还是女，谁也说不好！ 看来，这个兑换隐藏身份是神助攻啊！起码能让补丁载体在谋杀预演中，很好的隐藏自己。 不过，也有弊端，文杰略一琢磨就意识到了。这个弊端就是：只是外形上变成了场景中某个人的样子，却对于整个场景的社会关系啊，人员互动啊，工作[笔趣阁 .biqugex.co]分配之类的并不了解。 你看，小助理就连他的办公室都不知道在哪里，别人的办公室不知道也就算了，他可是总经理的儿子，华海国际的文大少爷啊！ 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从进入到谋杀预演的场景，到兑换身份时间那么短，谁又有功夫做功课去调查自己兑换这个身份的社会背景呢？ 文杰脑子里快地做着判断，既然他这么快就识别了小助理的真实身份，是补丁载体，那么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对，联合她一起找到凶手，完成任务的奖励大不了跟她平分呗。 估计最后奖励肯定以贡献值来判定。 文杰话别了王辉，转身回到电梯间，看到三部电梯都在1o层一下，他干脆舍弃了电梯，爬楼梯上了一层，来到2o层。 步行梯的位置与电梯还有点距离，他出了步行梯，径直出来是一间办公室。 实木门单开门，门牌上写着：市场部总监办公室。 他没理会，径直往总经理，也就是父亲的办公室走去。 这时候眼前的虚拟系统屏幕弹出消息： 【补丁载体 4 退出系统】 文杰猛地停在了原地。 什么意思？明明说联网任务开启之后，不可以自行退出的啊？ 所以自己的个人面板里，道具1/1o，明明有一次跳过任务的道具可以用，但是进去虚拟场景之后，那个道具启用按钮变成了灰白色的，无法点击。 那补丁载体4退出系统是什么意思？ 强制被退出了？ 文杰隐隐感觉事情不妙，他加快了脚步，来到文天毅办公室。 他现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而本应该在门口坐着的小助理，座位是空着的。 他曲指在门板上虚敲了几下： “咣咣咣” 门板出沉闷的响声，看来，食材很扎实，厚重而结实，才会在敲门是出这种声音。 估计，也很隔音。 “进！” 办公室里，父亲的声音传了出来。 没有小助理了，文杰也不拘束了，他直接进屋，来到父亲跟前。 这时的文天毅正端着茶杯站在窗口，听见了脚步声音，他转过身子，看向文杰。 文杰一看到父亲那张熟悉的脸，内心里一丝激荡的情绪慢慢平稳了。 “爸……呃……文总”文杰停顿一下，改口了，在公司不合适叫爸爸的。 文天毅朝他亲切的微笑，缓缓走到文杰跟前，拍了拍文杰肩膀。 “市场调研报告做的怎么样了。下午不是要上会讨论啊？” 我擦，文杰内心里做了个鄙视自己的表情，敢情刚刚路过的市场部总监办公室，正是自己办公室啊！ 他抬头望望父亲，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我一会儿去办公室抽屉里找一下，看看……” 他本来想说“看看做好了没有”，后面半句话不知怎么，没有说出来。 只是出于一直本能，一种不想让父亲对他失望的自尊心在作祟。 一小时前，父亲在他卧房也是这样拍着他肩膀说，爸爸老了，你来帮帮爸爸吧。 没过多久，文杰就进去系统预演场景来到这里，面对着父亲对他的工作要求…… 他看着父亲头上冒出来的白头，脸上的皱纹，那些吊儿郎当的话怎么说得出口。 “好好准备一下，下午别在高层会议上出糗！” 文天毅温和地嘱咐道。 文杰用力点点头。 文天毅绕到办公桌后面，撂下茶杯，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不急不徐地问到：“你有事？” 文杰略顿，眼睛瞟向门口的工位，正要说点什么。他收回目光时，看到父亲在低头看自己的手。 确切地说，应该是看指甲呢。 “呵呵，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我工牌丢了。”文杰耸了耸肩膀。 “我说你怎么到了公司，绕来绕去不回办公室干正事，让行政给补一下。”文天毅说着抓起内线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李啊！你让行政部助理给文杰补张工牌。送上来！” 挂了电话，他缓缓道：“去办公室门口等着吧！” 文杰退出了办公室。 没有着急走，而是现在办公室一瞬，听着文天毅又在打电话了。 父亲看自己的指甲做什么？ 他什么时候有这个习惯了？ 那一瞬间，竟然让文杰想起了杨珊珊，杨珊珊修长玉白的手指，涂着亮晶晶的指甲油，跟杨珊珊牵手走在路上，柔若无骨的手感真是太爽了。 他晃了晃脑袋，走到办公室门口，等好一会儿，没见有人过来。 就在他准备下楼去催催时，见电梯间那边跑过来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不高，长得挺瘦，穿着中规中矩的职业套装，相貌普通，是扔在写字楼的白领里，再也再也找不出来的那种普通。 她急匆匆跑过来：“小文总，不好意思久等了。” 她喘息着，双手把一枚带着挂绳的工牌呈到文杰面前。 “谢谢”文杰接过工牌，在电子锁上挥动一下，打开了门。 “小文总，你反复试一下，看看来门是不是好……” 文杰突然冲着女孩子扬起了手，女孩子不禁闭了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啊！啊！啊！” 女孩子尖叫着连连退后，在办公室的地板上躺着一个女孩子，只见一把刀子插入她胸口的位置，血流了一地。 说实话，文杰来门看到地上血腥场面的瞬间也是一惊。 正常人看到有人遇害，都是这个反应。不过，有了系统之后，各种血腥场面，变态杀手见得多了，人也磨炼的愈沉稳了。 他转过身朝女孩子，轻声道：“别怕，你马上打电话报警，把大厦的保安也叫过来。” 他先是上前一步，俯身在地上女孩子面部认真看了一瞬，自己猜测的没错，是小助理遇害了。 虽然没报什么希望撤后几步，他还是伸手探了探小助理的鼻息。 人，死了。 小助理死了，不，确切地说应该是其中一个补丁载体死了。 第164章 消耗道具 之前看到系统提示，补丁载体4退出系统时，文杰不是没做过这种极端的猜测。 只是他不愿意相信，一个联网任务而已，也只是个谋杀预演。 现实世界里，这是7月6日傍晚，也就是说华海国际，李诗曼在明天下午才回被谋杀。 为了一个还没有生的事情，竟然要搞得你死我活。 系统有这么变态吗？ 不，不是系统变态，而是参加的补丁载体变态，为了独吞系统奖励，要对同伙下手。 这种事情让文杰做，文杰可做不出来。 想到这里，文杰愣了一愣：确定是补丁载体做的？ 他撤后两步，站到办公室门口。 行政部的女孩子在打电话，他眼角余光看了看刚刚办公室一直锁着的门，陷入了思考。 杀害小助理的人显然要有门卡，不然进不到他这间办公室去。 嗯……他的办公室。 这特么是他办公室！凶手这是要陷害他！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既然是他办公室，那他应该有门卡的。 他的门卡去哪里了？ 他又把目光投向行政部女孩子，现在还有两个补丁载体有隐藏身份，而面前这个女孩子一直拿着重新补办的工卡。 这样一想，文杰朝远离女孩子的方向跨了一步。 现在谁也不能相信！ 李诗曼呢？李诗曼在干嘛？ 他的任务不是其他补丁载体的死活，我不是找出那些隐藏身份的补丁载体，而是阻止李诗曼被谋杀。 这时候，几个大厦保安急匆匆跑了过来，为的保安黑乎乎的脸庞，剑眉，看起来体格强健，身手不错的样子。 “文总好，我是保安队长，我姓王，接到电话……这里有人被谋杀了？” 姓王的保安队长，面露疑惑地问到，一边问还一往办公室里头瞄着。 他在这座大厦做保安也有五六个年头了，从之前的小保安，升职为保安队长，打架滋事的，偷盗财物的遇到的倒是不少，可是谋杀还真是没遇到过。 所以他问的时候，声音都有点颤了。这可不是从一楼保安休息室跑上来，跑猛了，一时间气息不匀，这特么就是害怕。 人命案子啊，又不是干刑侦的，能不怕吗！ 他猛地一哆嗦，别过头跟身后的几个保安交换了一下眼神。 显然这是看到办公室门口的尸体了。 “对，”文杰点点头道：“这里交给你看着，一会儿把情况跟警察说说” 文杰说完，扔下一脸懵逼的王队长，朝电梯间走去。 现在走廊的岔路口，他朝文天毅的房间望了一眼。 出现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应该跟总经理通报一声？ 他摇摇头直接进了电梯，电梯一路下行到了16层。 出了电梯，他径直朝李诗曼的办公室走去，距离办公室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就投过玻璃门看到办公室是空的。 李诗曼呢？ 文杰来到开放办公区，冲到离他最近的工位，抓起了桌面上的电话。 工位坐着个肥胖的男人，本来在对着一副设计图在苦思冥想。 猛地窜过来个人，吓得他手一抖把设计图啪叽关了。 “完了，还没保存！”他呆呆地转过头，看看文杰。 “小文总，我还没保存！” “嗯”文杰面无表情点点头，算是听到了：“帮我拨前台内线” 胖子转过头看看文杰擎着的电话听筒，木讷道：“那一个才是内线。” “嗯” 文杰啪地挂了这个，抓起旁边那部电话：“来，拨！” 胖手指在键盘上按了四位数，接通了，铃声响了三声，听筒里传来柔美的女声：“您好，行政前台，请问有什么能帮您” “我是……”文杰想了想，无奈道“我是市场部文杰……” 职场这种繁琐的商务礼仪，文杰还有点不适应。 “小文总好，请问有什么能帮您？”前台的声音甜美了几分，文杰的脑海中浮现出早晨小美眉那张热情洋溢的脸蛋。 “大厦监控是行政部负责吧，你让行政部派个人，我要调取监控录像，2o层……嗯，16层，还有……还有一楼的。” “小文总……呃……好的，好的，我这就落实！”电话里对方声音带着一批慌乱。 死了人这种事情，传的比空气都要快，相信现在大厦每个角落的人，都知道总经理助理被杀了。 “哦，对了，你看到李诗曼出去了吗？”文杰随口问了句。 “没有，没看到” 文杰挂断了电话，若有所思地回到李诗曼办公室门口。 随后眼前出现系统虚拟界面，在右上角弹出消息： 【补丁载体1消耗道具数：1】 道具？ 什么道具？ 系统里都有什么道具？ 文杰盯着道具两个字看了又看，低下头又看了手腕处。 1o：43，不知不觉二十多分钟又过去了，除了明确知道死掉一个补丁载体，一无所获。 现在，除了他之外还剩下三个补丁载体，其中两个人有隐藏身份。 那另外一个没有隐藏身份的人，要怎么接近李诗曼？ 像他这么好命，恰好是华海国际文大少爷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吧。 他摇头笑笑：嗯，不可能。 “小文总，遇到什么开心事了？” 他一回头，看到一位短女子，黑色短裙，蓝色真丝衬衫，手里拿着一份资料。 文杰微微眯起眼，目光聚焦在女孩子胸前的工牌上，认真辨认一番：薛小婉，公关部助理。 “你走路真安静”文杰不找边际地说道，说完冲女孩子微微一笑。 薛小婉朝李诗曼办公室望了一眼，沮丧地嘟了嘟嘴巴，摇了摇手中的几页纸：“李总不在办公室？有个面试的” 对，面试！ 面试是一个接触李诗曼的机会。 “我看看”文杰说着朝薛小婉伸出一只手，摊开。 “哦？小文总要帮我们面试？” 薛小婉迟疑着把简历递了过去。 “不是，随便看看” 文杰快扫了一眼简历，姓名：林涛…… 林涛？ 文杰在脑海中快搜索着关于林涛的信息。 头又有点疼了，他那混乱的记忆啊，交织缠绕，交叠重合……哎！ 是不是林雨菲的父亲？ 还以为他跟林雨菲的母亲一起死于煤气爆炸了呢。 原来，他引燃了煤气，害死了林雨菲的母亲——张倩。 第165章 是同伙吗？ 前来面试的人是林涛？ 文杰扫了一眼林涛的求职意向：媒体公关。 电梯那边有两个人朝这边走来，他略抬头，看到走过来的人正是他要找的李诗曼。 而李诗曼身旁站着的女人，他居然也认识！ 那个周身散着凌厉气质，只要张口就会把你逼入死角，让你无话可说的女子，不是张梦是谁？ 若是记得不错的话，张梦是领航律所的席大律师啊！ 她今天怎么也来了？ 这么巧吗？ 尽管心里有些疑惑，文杰望向二人的目光却很平静，仿佛刚刚什么都没生，楼上自己的办公室没有尸体横陈，再过几个小时李诗曼也不会遇到危险。 而李诗曼与张梦从电梯里迈步出来之后，一直低头交谈着，神色专注，对于外界的事情，根本没理会，似乎两个人正在探讨的事情很紧要。 也不知是感应到了有人在看她还是怎么回事，李诗曼说着说着突然抬起头来，正对上文杰的目光。 估计她是没想到这会儿小文总会在她办公室门口等她，所以目光交汇时，有一瞬间的错愕，嘴里刚说了前半部分的话，就硬生生鲠住了。 她身旁的张梦见她说着说着没了动静，抬眼看了看李诗曼，紧跟着也向文杰这边望了过来。 张律师的目光犀利如剑，她上下打量了文杰一番，略思忖道：“这位，难道是华海集团的文大公子，叫……叫文杰？” 李诗曼微笑着点点头：“张律师果然聪慧，您应该没见过他吧，他很少来公司的，一直被总经理雪藏，媒体也很少有他的报道。” 说道这里，李诗曼停住了脚步，张梦也跟着顿了一下。 两道啪嗒啪嗒的高跟鞋声音，戛然而止，办公区有些员工偷偷侧目来看热闹。 站在过道正中央的李诗曼瞥了文杰一眼，趴张梦耳畔道： “公司的小姑娘们私底下都称他为宝藏男孩，我也是今天才见到他本人。” 张梦听了这话，不禁又看了看文杰，意味深长地抿嘴笑了。 李诗曼她们俩距离文杰大概五六米远，低声说的这番话，文杰应该是听不到的。 可文杰总是感觉两个女人在谈论他，看两个人脸上那表情，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要不然说呢，第六感不是女人的专利。第六感这种东西，男人也会有，而且还挺准呢！ 他把简历递给薛小婉，迎着李诗曼她们走了过去。 来到她们跟前，他一一冲她们点点头，道：“李诗曼，张梦，你们好！” 李诗曼错愕了一瞬，看看文杰又看看张梦，抬起手在两人中间比划了一下：“你们认识？” “你认识我？“张梦的话几乎与李诗曼同时问出了口。 两个人同时朝文杰投来诧异的目光。 文杰暗叹：哦，张梦不认识他。 没有安迪谋杀杨珊珊那一回事了，也就没有了两个人在警局的碰面。 他只是浅浅地笑了：“经常听父亲提起您，可谓久仰大名啊，今天得见果然气质卓越……” 文杰说着朝李诗曼瞥了一眼，果然李诗曼脸上的笑意消失了，这会儿正饶有兴致的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与我们公关部李总站在一起，真是气韵相当，佳人一对啊。” 还好反应快，在女士面前夸另一位女士，那可是找死呢。 “不知张律师今天来华海，所谓何事？“文杰慢悠悠地问到，听起来不过是一句客套，但这才是他真正关心的事情。 张梦看向李诗曼，有些法律诉讼上的事情，公司未必愿意对外宣扬的。 所以她看李诗曼，希望李诗曼定夺一下，要不要把真实情况跟这位文大公子和盘托出。 “呵呵，只是有些法律方面的事情要咨询张律师。”做公关的人，何其精明，察言观色的本事更是修炼到家了，李诗曼很自然地接了一句。 “李总客气了，坐下来一起探讨而已。” 张梦适时地客套了一下。 文杰了然，心下猜测：看来是棘手的事情，不方便在这里说起，或者说也不方便对自己讲。 他朝一旁撤了半步，欠身做了个请的动作：“两位美女优先！” 李诗曼和张梦嘴上客气了一番，纷纷迈步朝办公室走去，文杰就跟在她们身后。 薛小婉抱着简历站在门口，见她们走近了，一一问好，然后叫住了李诗曼。 “李总，约好的那位应聘媒体公关候选人到了，在洽谈室等着呢，您看……” 薛小婉目光朝张律师和小文总扫了过去，感觉李诗曼这会儿够呛能抽出时间面试啊，所以询问李诗曼看看接下来怎么安排。 “我有点忙，你帮我面试一下吧！” “哦……哦！” 薛小婉犹豫着应了一下，显得很勉强。 她目送着李诗曼一行三人进了办公室，一脸纠结地站在门口半天没动，也不知是在纠结什么。 李诗曼处理好了面试的事情，在薛小婉的注视下，款款走进办公室，她回过头要招呼张梦律师的时候，现文杰也跟着进来了。 这是她没预料到的，她“扑哧”一声笑了：“怎么，小文总还在惦记着早晨没来得及喝的咖啡吗？” 文杰听得出来，这是逐客令。 不得不佩服做公共关系的人啊，揣摩人心思方面拿捏的可谓是分毫不差，看似随意地一句玩笑，就堵死了他想要留下来的借口。 文杰礼节性地笑了笑，转身朝办公室门口走去：“那你们先聊。” 说完他也退出了办公室。 出门时险些撞上门口的薛小婉。 “怎么，还没去面试？” “小文总，怎么也出来了？” 两个站在门口的人，相互打趣着。 这话若是办公室其他人听到，会以为这是再平常不过的问话，甚至算不上什么问话，只不过是一句感叹罢了。 可是薛小婉这句问话，落在文杰耳朵里，却荡起了层层的涟漪。 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扔进一块石头，激荡起了一些揣测的浪花。 文杰看得出来，刚刚薛小婉是想要跟着进办公室的，被李诗曼拦下来之后很失望。 他还不是一样啊，在分不清敌我，找不到任何与凶手有关的线索之前，寸步不离地跟着李诗曼，就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案了。 那么，薛小婉难道跟他是一个出点？？？ 难道薛小婉……是补丁载体？ 这个猜测让文杰激动不已，他上上下下打量着薛小婉。 看的薛小婉用简历捂住胸口，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文杰在心里快做着判断：这女孩起来乖巧懂事，讲话也软软糯糯的，怎么看都像是邻家小妹。 反正不像哪种凶狠的，会像同伙动手的人。 文杰决定试探一下。 他凑近薛小婉，以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小婉，耽误你一分钟，我有事情跟你说。” 第166章 拿下薛小婉 “文总，有什么事您尽管说。” 文杰居高临下的看着薛小婉，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笼罩着面前这个娇小人，他左右看看说道：“这里不方便讲，去洽谈室吧。” 说完，他站在原地，两手插兜。 薛小婉看着面前的文总没有要走的意思，而刚刚又口口声声说要去洽谈室，她只好伸手做着引导的姿势，道：“小文总，请” 文杰内心里嘀咕着：请什么请，我哪知道洽谈室在哪。也不知道乖乖地前面带路。 “女士优先！”文杰保持着微笑。 薛小婉柔柔地嗯了一声，转身朝16层的洽谈室走去。 洽谈室位于那些总监办公室的右手边，两人路过一排独立办公室，之后又穿过了开放办公区B区和c区，文杰一边走一边感叹：华海集团还真大啊。 光是一层楼就分这么多区域，而从上到下二十几层楼，楼上还有露台。 那个不知道隐藏在什么地方的凶手，随便把李诗曼敲晕了，拉到哪个办公室或者洽谈室动手，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在他暗叹的时候，薛小婉停了下来，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一排房间道：“这些都是洽谈室，那个前来面试的林涛在最旁边的那一间呢。” 她踮起脚，朝离她们最近的洽谈室看了看，推开门：“文总，请！” 文杰打眼看了看，华海集团的洽谈室装修很简约，统一的玻璃隔间，贴着印有1ogo的腰线。 随着薛小婉推开一间洽谈室，文杰环顾房间里面，现简约之中带着很浓郁地色彩对比。 淡绿色的沙，沙旁边摆放着两组小巧的书架。白色烤漆书架和茶几是相同的款式，书架上盛放着三五本华海公司的宣传册，分别是蓝色，绿色和明黄色的封皮。 而白色烤漆茶几上盛放着一束明快地干花装饰，花朵也是三原色搭配。 这种强烈的色彩对比，让人一进屋就自然被吸引，目光不由自主地看过去。 文杰看了沙一眼，便迈着长腿走到沙前，缓缓坐了下来。 薛小婉有点拘谨地站在距离沙不远不近的地方，文杰有点不喜欢这个女孩子温吞的性格了，这都……他看了看手腕处，这都快11点1o分了，还在这里瞎耽误功夫。 他朝薛小婉挥挥手，示意她过来，坐在他身旁。 薛小婉低头看了看手机，有点不情愿地走过来，坐下。 “你刚刚在看时间？”文杰突然问了个她丝毫没有心里准备的问题。 “哦，我……我怕面试的人等太久。” “可是你也知道那个林涛不太合适，你本可以面试一下打他走的，为何要拿着他的简历跑过来？” 文杰劈头盖脸地问了，威压十足，让薛小碗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 “我说的不对吗？你们是做公关的，要处理各类媒体危机，所以你们对于媒体和各类报道应该是最为关心的。 据我所知，这个林涛性格比较极端，之前的几份工作，最长的也不过两年，他频繁的换工作，会是什么原因？不是能力不行，就是为人不行。 你若是说这些你都没注意，倒也有情可原，毕竟你不是专门做这一行的，不会过多关注一个人的生平履历。 但是前段时间，有一则报道说林涛家煤气泄漏导致他爱人身亡。他爱人因为三年前女儿去世精神受了刺激。 林涛的岳父生意外被雷劈死，照顾生活不能自理的妻子就是他的责任，而却在岳父出事的第二天他的妻子出事了。 我们暂且不论这事是不是蓄意而为，你做的就是媒体监控，公关关系维护，上个月沸沸扬扬的被雷劈死的张大爷，女儿次日死于煤气泄漏的报道，你都没有关注？你还打算让李总面试这种上了媒体黑名单的人？” 一番话下来，文杰再抬头看薛小婉，她整个人好像被抽空了力气，蔫蔫地缩在沙里，眼睛慌乱地朝门口看，好像恨不得要夺门而逃了。 “若真的是公关助理，相信不会连这点职业敏感都没有的，所以……你到底是谁？” 文杰板着脸冷冷地问道。 他的策略是先给薛小婉一个下马威，而后引诱她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他这样做是有着自己的顾虑。 联网的五个补丁载体里，只有两位是真实身份出现在系统的谋杀预演中，自己的真实身份一旦暴露了，可没什么好处。 “文总，您别生气。我，我疏忽了，我这就让面试的人离开”薛小婉怯懦地站起身，哆哆嗦嗦地说完，准备往门口走。 “你去哪啊？外面还不如这里安全呢！”文杰慢悠悠地拉着尾音说道。 有时候在两个人陷入僵持的时候，最后能够取胜的不一定是谈判技巧多厉害，有可能只是心理素质过硬。 这时候，文杰越是稳，薛小婉就越是慌。 还是要感谢老爸赋予他的这个身份啊，虽然他之前的记忆都是断点式的，现实生活中也没参与到公司的经营管理中，这种身份带给他的优越感也还没来得及感受。 可是在系统的预演场景里，算是让他过足了瘾。 薛小婉闻言更是骇然，面如土色地朝向文杰，道：“文总，您说的是什么……什么意思呢，我……我没听明白。” “我刚刚在总经理办公室问小助理，我的办公室在哪里，她竟然说在楼下。而我的办公室明明在2o层。之后，没过二十分钟，我就现小助理被杀了。” 文杰说道这里停顿了一瞬，他起身快步来到门口，反手关好门。 这会儿的薛小婉俨然没心情再去解释自己是不是工作疏忽了，她意识到了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关乎性命。 文杰回身冲着薛小婉一步步逼近，脸上的表情不温不火： “相信小助理被杀的事情，整个大厦都传开了吧，你可别跟我说，你一心在忙工作，你不知道……” 薛小婉这会儿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她感受到了来自于文杰的威胁。 文杰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贴近薛小婉的脸庞，鼻尖对着鼻尖，压低声音拖着尾音慢悠悠地道： “小婉，那你告诉我，小助理是谁杀的？” 第167章 时光胶囊 “我，我不知道……” 薛小婉被文杰逼的似乎退无可退了，她的目光中突然闪过一丝狡诈。 文杰心下一沉，看来不能再逼了。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活生生的人。 他倒不是怕逼急了薛小婉，薛小婉跟他拼命，而是怕薛小婉浪费了资源。 谁知道薛小婉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搞不好是个抠脚大汉呢。 所以作为系统的补丁载体，说不定之前得到过系统奖励啊，道具之类的。 要是贸然把文杰当场凶手或者要干掉同伙的补丁载体，对他投放系统道具之类的，那不是浪费啊。 就好比，明明大敌当前了，自己人还在内讧，在相互捅刀子放冷枪，平白无故地消耗掉宝贵的弹药资源……那不是大傻x吗？ 对于他们这些联网执行任务的补丁载体来说，系统奖励的资源，或者抽奖得到的道具，那可都是在场景预演中保命用的东西啊。 “我也不不知道，反正不是我。” 文杰脸上的神色缓和了几份，又拉着薛小婉坐到沙上： “既然我只问了一句话，我就识别出小助理有问题，那个杀死小助理的凶手也一样。 同样道理，现在我现了你的问题，那你说，你出了这间洽谈室还安全吗？”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文杰觉得再傻的人也该明白了吧。 能够在执行系统任务的时候，率先抢到“李诗曼的助理”这样的身份掩饰，说明薛小婉可不傻，她只是与文杰一样有所顾虑罢了。 与她相比，文杰倒是觉得那个小助理，以为有个总经理助理的身份就只手遮天了，在华海畅通无阻了吗？ 还不是距离任务的目标单体李诗曼远的很啊，够不着不说，还因为在总经理身边，各种业务繁杂，而她又应付不来。 被人现了端倪，识别出了她的补丁载体身份，进而惹来杀身之祸吧。 薛小婉调整了一下呼吸，深深地望向文杰的眼眸，似乎向从那里面寻求到答案。 良久，她缓缓呼出了口气，闭上双眼，飞快地说道： “文总，既然你识破了小助理和我的身份，那我也不瞒着你了，我是补丁载体3号。 早晨我跟小助理达成了同盟，我们准备分工合作，她暗中寻找凶手，我的身份可以随时跟随着李诗曼，所以我负责保护李诗曼。 可是，一小时还没到呢，小助理就被干掉了。” 薛小婉说到这里，眼圈又红了，看来她对小助理的死，还是很难过的。 当然，文杰相信更为重要的原因是：小助理死后，她担心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凶手在杀死小助理的时候，肯定要逼问她都找到了哪几个同伙，那么小助理是不是出卖了她呢？ 就算小助理扛住了，没有出卖她。 两个人的同盟，成了她一个人，那她完成任务的难度瞬间翻倍。 这个事情也导致她不敢在轻易的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文杰在李诗曼办公室门口说那句话的时候，她其实就往系统任务的方向猜了，只是处于自保她一直没有把那层窗户纸捅破而已。 文杰闻言很欣慰，他现蝴蝶绳扣的事情修正之后，除了记忆缺失之外，自己很多方面都在未曾察觉的情况下，有了很大提升。 而这些在某些场合时，就会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让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再是那个穷屌丝，而是货真价实的文家大少爷。 “死了就是死了，系统中死了，在现实中……“ 文杰说了半截，他对于这个推测还不是很确定，却也不想在薛小婉面前表现的自己没见过世面，第一次接触联网任务的样子。 他观察着薛小婉听到自己这番话的反应，只见薛小婉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连忙伸头过来追问：“怎么，文总，你有什么办法在现实世界中让补丁载体四重新活过来吗？” “再说！我曾经经历过一次，后来用道具续命成功。” 文杰故意说的云淡风轻，可是再薛小婉听来，简直就要跪倒膜拜了啊，她连连道：“大佬啊，大佬，您还缺腿部挂件吗？对了，文总这个也是掩饰身份吗？” “嗯” 文杰不想让她了解的太多，对于完成任务又没有任何意义，现在两个人最重要的任务是找出凶手来。 “你还剩什么道具了？刚刚系统提示有人用了道具，是你吗？”文杰把话题拽到了任务中来。 “不是我，我只参加过两次联网任务，每次……也都是打酱油。”薛小婉说着，嘟着嘴巴做了个可爱的表情。 “所以两次任务下来，我只得到了一个道具——时光胶囊一枚，可以在投放的时间点将让时光倒流一分钟。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打算用它的。” 文杰听了薛小婉的话，暗暗舒了口气： 这也就是说，若是一直没找到凶手，他们可以目睹李诗曼被杀，然后用这个道具，从李诗曼被杀的时间点往前回溯一分钟。 对于阻止谋杀来说，只要找到了凶手，一分钟时间足够了。 所以他拍拍薛小婉的肩头，柔声道：“遇到什么情况及时联系我，那个道具你要留好，作为我们万不得已是的B计划，懂了吗？” 薛小婉果然很吃这一套，文杰这样柔声细气地跟她讲话，她哽咽着扑倒文杰怀里： “文总，我怎么觉得这次任务不太容易呢？与我上两次的任务好像不一样。” 文杰闻言，微微一怔，意识到了什么一样马上追问道： “之前……是不是没死过补丁载体？” 说话间，文杰扶住薛小婉的肩膀，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 这样做，第一是让两个人看起来没那么暧昧，第二也是让薛小婉保持理智，人一旦有可依赖的怀抱了，就懒得理性的去分析和思考了。 薛小婉识趣的站直了身子，朝文杰拼命地点点头： “之前两次任务，系统会奖励对完成任务有贡献的补丁载体，没贡献的没奖励而已。没有出现过补丁载体之前的自相残杀。 所以，系统里提有补丁被强退了，我还奇怪为何补丁载体会被强退呢。 但是听到了同事的议论，才知道小助理她……哎！” “什么情况都会遇到，你要有思想准备，我觉得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文杰又揉了揉薛小婉的头，从茶几的纸抽里拿了几张面巾纸递给她，让她擦擦眼泪鼻涕。 这时候，文杰的手机响了起来，幽静的洽谈室里突然有了响动，吓得薛小婉一激灵。 “没事啦！”文杰说着掏出手机，指了指屏幕冲薛小婉道： “我手机响而已，是我爸的电话，我先接电话，你回去多关注接近李诗曼的人。那个张律师你也要上心盯一下。” 说完他按下了接听按键，把电话擎在耳边：“喂文总，是我，文杰。哦……我在16层。” 第168章 “死而复生”（盟主加更4） 是文天毅找文杰。 文杰快步出了洽谈室，原路返回，来到了电梯间。 他一路穿过两个开放式办公区，一排独立办公室，奇怪的是整个过程同事们都安安静静的。 而来到电梯间，四部电梯都停在了16层，似乎是在等自己。 虽然感觉有点奇怪，他还是径直上了电梯。 很快电梯到了2o层，在电梯门还没有开启时，他头顶上的Led灯突然一暗，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忽闪那一下子，极为迅，若不注意几乎察觉不到。 文杰抬头看向1ed灯的灯管： 崭新的圆形灯光，安装在电梯棚顶正中央，顶棚和电梯的三面墙体镶嵌着镜面，所以文杰抬头的时候，正好就能看到顶棚反射出来的自己。 他与镜面中的自己对视了一眼，有种莫名的感觉掠过心头。 他这才现，自己反复坐了几次电梯，都没有注意到电梯到处都镶嵌着镜子。 而自己朝左右两侧看了看，对向的镜面就会呈现多次反射，一下子出现了多个自己，排着队延伸到远方。 他舒了口气，这种情况也只有一个人乘坐电梯才能看到，电梯里挤一堆人的时候，连自己脚都看不到，怎么可能看得到电梯两旁的镜子呢？ 按下心中的疑惑，他看向电梯门：奇怪，怎么电梯门还没有开。 他上前一步，按了开门按钮。“吱嘎吱嘎”电梯缓缓弹开。 迈步走出电梯，他径直朝总经理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总经理办公室距离电梯间很近，走了没几步就到了。 他敲门前特意侧目看看自己办公室的方向，安安静静，走廊里好像半个人都没有的样子……难道说，警察还没来呢？ 还是说已经调查完了带着尸体离开了？ 文杰决定一会儿见过文天毅之后，去自己办公室那边看看情况。 这样安安静静的，自己心里没底。 虽然找到了一个补丁载体，他也没有感到轻松尤其是对方说之前一直都是打酱油的，这让他的心瞬间凉了半截，还以为找到个熟悉联网系统规则的，有点战斗力的，结果是个拖油瓶。 看来一切还是要自己亲力亲为了。 他屈指敲了敲门：咚咚咚 实木门板出沉闷的响声，这一幕似曾相识，跟早晨自己和李诗曼上来的情景一样。 “请进！” 文杰听到办公室里面传来的这一声““请进”之后，身子一僵，整个人蒙了。 这……这声音，跟早晨他敲门得到的回应，也是一摸一样的。 是小助理的声音。 声音很甜美，听起来清脆悦耳。 可是……小助理不是死了吗？ 会不会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文杰稳了稳心神，猛地推开了门。 然后，就看到这扇门的后面，迎接他的是笑容可掬的小助理。 文杰陡然呆立在原地，一时间竟忘了迈步进去。就那样现在门口，盯着小助理含笑的那张脸呆。 小助理如几小时前一样，充满生机，身上穿着早晨见到她时的那身职业装，身上整洁如新，哪里有什么刀口和鲜血啊！ 只见小助理嘴角噙着礼节的微笑，冲着他微微颔道：“小文总好！” 这感觉真是够刺激了，上一秒自己在门外的时候还在想一会儿要看看小助理的尸体。 下一秒推开门，小助理就好端端地站在面前，跟自己打招呼。 而文杰怎么看都觉得那笑容很诡异，他压下心里杂乱的思绪，强装镇定地冲小助理笑笑道：“你好，总经理在吗？” “不在！”小助理回答的很爽快。 文杰心下猛地抖了一下，自己父亲不在办公室，怎么会叫自己上来找他？” 他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转头就要走。 “等等，小文总。我有事找你。” 文杰心里把小助理骂的七荤八素，面上却依然镇定地道：“有事……以后再说！” 说完他就像开溜了，离开这个鬼地方，这里太邪门了。 “小文总，我是故意跟你说你的办公室在楼下的……“小助理有点着急了，见文杰前脚已经迈出了门口，连忙喊道。 “什么？“文杰诧异的转过身，望向小助理，小助理瞳色乌黑，仿佛是眼眶里藏着一个黑洞。 不对，肯定有哪里不对！ “小文总，我是在找补丁载体，最先识破了公关部助理薛小婉的身份，跟她结成同盟之后，我知道想要完成任务找到更多补丁载体胜算会更大。 所以您问我您的办公室在哪一层，我故意说楼下。 您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办公室在哪里，您之所以那样问我，您肯定在试探我吧！ 而我故意说错，是要把自己补丁载体的身份隐晦地告诉你。” 这一刻的总经理办公室，文杰与一个“死而复生”的人面对面站着。 办公室静的出奇，整个2o层楼连个人影也没有，不对，一切都不对劲。 刚刚小助理说了什么？她提到了薛小婉，说薛小婉的身份被她识破了。 对，薛小婉！ 薛小婉有危险。 文杰恍然意识到这是个圈套，小助理肯定在被凶手杀死的时候出卖了薛小婉。 这是凶手把自己骗过来千方百计地要确认自己的补丁载体身份，另一边又要对薛小婉下手。 文杰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缓缓道：我还真就不知道自己办公室在哪？我连自己什么职位都不知道，这点你可以问公司任何一个人，包括我爸爸：文天毅。至于你说的那些……一句没听懂！”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出了办公室，任凭小助理在他身后喊什么也不再理会。 来到电梯间，电梯在一楼。 他按了半天下行的电梯按钮，可是四部电梯好像定在了一喽，哪部也不上来。 气得他直接冲进了步行梯。 重新来到了16层，推开防盗门，办公室的各种嘈杂声音涌了过来，探讨工作的，走路的，接水的，聊天的…… 文杰看着办公室表情各异，忙着各自工作的人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还好，终于恢复正常了！ 他觉得自己刚刚那段时间，似乎被困在了另外一个时空里。 这时候，李诗曼与张梦朝他这边走来，看来是公事聊完了，李诗曼准备送送张梦。 李诗曼经过文杰身旁时，见他脸色不好，随口问了句：“小文总，你怎么了？” 文杰无奈地看看李诗曼，摆了摆手淡淡道：“没事！对了，你看到薛小婉了吗？” “没看到啊，她不是在面试吗？” “还在面试？” 这时候电梯到了，打断了文杰与李诗曼的谈话。 张梦见电梯到了，跟两位道别之后上了电梯。 文杰与李诗曼也跟她客套了一番，目送她离开了。 看着电梯缓缓下行，文杰看了李诗曼一眼，问道：张律师来干嘛？” “还不就是早晨总经理问起的那个事情啊……” 两人说着回到了李诗曼的办公室，文杰将办公室的门一关，转身定定地望着李诗曼，沉吟半晌： “李总，我觉得你有危险了。” 第169章 消失的通话记录 李诗曼的手指随意地划过办公桌，她本想要绕过办公桌坐到椅子上，听了文杰的那番话，停了下来，倚靠着桌边站定。这个站姿显得她身材玲珑有致，妩媚又动人。 她修长的手指悬停在了桌边的笔筒边缘，一边摩挲着笔筒边缘突起的底座，一边轻柔地反问道：“小文总，这话从何说起啊？” 文杰的目光在她摆弄笔筒的手指上停了一瞬，感觉她这个小动作还挺可爱。 而如此鲜活灵巧的一双手，再过几个小时就要随着主人的身亡变得僵直惨白…… 自从有了这个系统，在生与死之间切换频繁切换的感觉，会让文杰看着眼前的景象时，联想到与此截然不同的画面。 就好像把现实割裂开来，呈现出给你残酷，灾厄，罹难和毁灭。 这种硬生生割裂的感觉，让他很受折磨，尤其的精神层面。 这时候，一片黄色小药丸闯入他的脑海中……嗯，回头验验那东西主要成分是什么。 李诗曼似乎也感觉到了他下移的目光，她浅笑着微微弯曲手指，手臂前伸摸上了内线电话。 熟练地按了四个数字，架着电话等了一阵，有点疑惑地感叹：“助理没接电话，还想问问她刚刚的面试怎么样呢！” 文杰一听助理没在，心里又涌起了不好的念头。 他上前两步，来到李诗曼身旁，探身过去一手按在电话挂机按键上，另一只手握着李诗曼手上的电话听筒。 轻轻用力一扯，听筒被他握在手里，他直接把听筒按在电话上。 “你……” 李诗曼略怔，文杰竖起一根手指头，靠近自己嘴边，示意她噤声。 她安静了下来，等着小文总的解释。 文杰却没有要讲话的意思，退回去坐在了沙那边。 她绕过办公桌坐到椅子上，对于别人不想说的事情，她从来不问。 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异样，她看了看时间：11：15，缓缓道：“中午小文总是吃员工餐厅吗？” 对了，快到吃饭的时间了！ 文杰朝办公区外望了望，似乎想象到了员工餐厅里鱼龙混杂的情形，保不齐谁冲出来，砍伤了李诗曼，送到医院下午四点多失血过多，医治无效，宣布死亡。 他琢磨片刻，脸上浮现一丝期待，道：“中午想请李总吃饭，不知道李总肯不肯赏光？” 李诗曼的工作性质，显然要比普通职员要接触更多的人，其中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 她这种气质和外貌出众的美女，有人追到哪里，所以对于男孩子那点花样，她心里有数。 一位男士无缘无故的老往你办公室钻，就有那么点暧昧了，要是人家再提出来请你吃饭的话，那就更是坐实了这种暧昧不清。 联想到小文总一进屋说的那句：你有危险了。李诗曼不免多想： 那会不会是一句暗示？潜台词是小文总要追她？ 之所以会这样猜测，是因为她现任男朋友追她时，说道：你遇到麻烦了……你偷了我的心，你看着办吧！ 她脸上保持着浅淡地微笑：“小文总，我有男朋友。” “嗯” 文杰这种直男，可没女孩子那么细腻缜密的思维模式，更不会觉得吃顿饭要考虑那么多。 他有点心不在焉，随口嗯一声表示他听到了。 这会儿他脑海中闪过刚刚在电梯里看到的摄像头，不知道行政部的监控录像能不能把总经理办公室的情况都记录下来。 监控录像？ 为什么让前台调用的监控录像还没送过来。 他皱着眉头拿起桌上的内线，没抬头，只是闷闷地来了一句：“借用一下电话。” “您刚刚去洽谈室那边干嘛？” 两个人的这两句话，几乎是同时说出口的。 李诗曼见小文总愣住了，呵呵一笑，伸手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意思是用内线电话的话，别客气。 而文杰愣怔了一瞬，放下了电话，转过头盯着李诗曼：“你是怎么知道我去洽谈室了？” 李诗曼也是一愣，随即笑了笑：“我不知道啊，我是看你从洽谈室那边过来的，也可能你去了c办公区吧。” 文杰听了李诗曼的话，非但没有解除疑虑，反而紧锁着眉头问：“刚刚你去送张律师，你看我从洽谈室的方向过来？”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文杰彻底蒙了！ 这是什么情况，自己刚刚明明是步行梯从2o层下来，一推开走廊地防火门就看到李诗曼跟张梦两个人了。 他朝腕表上瞄了一眼，倏地眼睛就被黏住了，腕表上时针分针显示着11：16。 自己跟薛小婉在洽谈室的时候明明是11：1o，之后两个人说了半天话。 他接到电话之后上楼，又下楼，又跟张梦道别，与李诗曼回到她的办公室…… 所有这一切，都在6分钟之内完成了？ 怎么可能呢。 光是从电梯间走到李诗曼的办公室就要一分钟了。 “刚刚说吃午饭之前，你是不是看了一眼时间？” 文杰没头没脑地问道。 李诗曼见小文总一脸疑惑，凝神思索着什么，她正拿着手机处理工作群的事务，随口应了句：“对啊” “几点？” “嗯？”李诗曼抬头看看着这位小文总，略琢磨，明白过来这是问刚刚看表时是几点。 “11：15” 这个时间很整齐，她记得清楚。 文杰缓缓地朝后退了两步，坐到沙上，掏出手机，开始翻找刚刚的通话记录。 紧跟着，整个人如同撞见鬼了一样，坐在沙上盯着自己的手机呆。 因为手机的来电记录里面，最近一小时没有呼入电话。 可是自己真的接到文天毅的电话，然后匆匆与薛小婉告别，跑到一趟2o层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刚刚小助理“死而复生”地出现在总经理办公区是自己的错觉？ 文杰拿起内线电话又拨给了前台，对方刚一接起电话，就急促地问道：“警察来了吗？” “呃……”前台小美眉被吓了一跳，缓了缓神，说道：“警察十分钟前到了，这会儿应该在2o层呢，小文总您有事？” 第170章 不听使唤 有事，当然有事了！ 文杰命令般地对前台道：“刚刚让你调的监控，抓紧送过来，加上最近半小时16层洽谈室那边的监控。” 说完，文杰猛地挂断了电话。 小文总突然的变化，搞得李诗曼有点莫名其妙，她侧目看看文杰，见他脸色不太好，关切地问道： “小文总，您是不是压力太大，下午那个报告做的怎么样了，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下午的报告几点？“文杰感觉有点气短，他在办公室来回踱着步子问道。 “下午……”李诗曼朝自己的工作日志牌上看看，道：“下午四点。“ 下午……四点？ 走到窗边的文杰，猛地转身，凌厉地眼神死死盯着李诗曼的脸颊。李诗曼可能是上午也比较累，这会儿显得有的疲惫。 她抬手捶了捶自己的肩膀，随后伸了个懒腰，有交替地捶打着左右胳膊。 “都谁参加呢？” 文杰刚说完这一句，他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他拿起电话来，扫了一眼屏幕，然后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微微有些抖了。 他感觉自己手上握着的不是手机，而是一个定时炸弹。 因为屏幕上跳动这的名字，依然是：文天毅。 李诗曼见文杰盯着电话看半天，也没有要接的意思，提醒道：“文总，你电话响了。“ 文杰定了定神，扭头看看李诗曼，反问道：“你能听到电话响是吧。“ 李诗曼一阵无语，那不是废话？难道以为我聋了？ 面上却不能表现出对文大少爷丝毫的不满，她陪着耐心道：“能听到！“ 文杰得到了李诗曼的确认，心里思量着：既然别人也能听到，这说明不是我产生幻觉了啊！ 他按下了接通按键。 “文杰，你给我上来，你办公室怎么现小助理的尸体了？你小子跑哪里去了？ 只听电话里的质问一声高过一声，让文杰不得不把听筒拿的远一点，再远一点，仿佛离得近了，文天毅会跳出来教训他。 听着父亲的责骂，内心里竟涌起细密的感动，有一根心弦仿佛被拨动了……他挂断电话，对着电话了好一会儿的呆。 有父亲管，有父亲凶的感觉真好！ 文杰接电话时的抗拒和挂断电话之后陶醉笑意，都落入了李诗曼的眼里，她装作一切如常的模样，望向文杰的目光如幽深的湖水般平静。 “我上楼一趟，我父亲找我。” 李诗曼微笑着点点头。 这一次，文杰没有再遇到任何奇怪的现象，电梯到了2o层，没有频闪地1ed灯，也没有阴森死寂的空旷办公区。 与之相反的是，电梯门一开，七嘴八舌地议论就灌进了耳朵里，脚步声，闻讯声，见电话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这才像个正常的凶案现场啊！ 文杰刚露头，就被等在电梯门口的文天毅逮住了，文天毅拽着文杰的胳膊，把他拉近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文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有心情跟李诗曼粘粘乎乎，你说……我的助理怎么死你办公室了？”文天毅怒不可遏地冲着文杰嚷嚷一通。 看来他真是被气坏了。 倒不说公司从来没有出现这种谋杀事件，就算是生了这种事情，文杰现了第一时间不是过来跟他商量对策，而是跑到公关部总监的办公室里闲聊…… 这……这真是气死人！ 文杰看着暴跳如雷地父亲，感觉这样子的父亲也格外可爱。 但是，要想办法让父亲消消气才行，这样生气，会把肝气坏的。 他心思略转，准备简而言之地应付一下，不让父亲担心才是最重要的。 “爸，我哪知道怎么回事，我的工牌丢了，我打不开办公室的门。这一点您也知道的嘛，我去李诗曼办公室，还……还不是为了跟凶杀撇清关系啊！“ 文杰打着哈哈解释道。 文天毅犀利地目光扫过文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正在这时候，他办公桌上的内线响了起来。 他不动声色地接起电话，眼睛时不时地朝文杰瞥一眼。 文杰的第六感又告诉他，这电话肯定与他有关。 果然，文天毅挂断电话之后，脸上的愠怒消散了不少，挤出一丝笑容，冲着文杰到：“回你办公室去，警察正在做例行盘查” “哦” 文杰应了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缓缓问道：“爸，你刚刚有没有给我打电话？” 文天毅神色一滞，开口道：“没有啊！” 说完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两手交握，目光落在大拇指的指甲上。 文杰出了办公室，正要往自己办公室的方向走。 从文天毅的办公室到自己的办公室，本来不长的一段路，自己却走了很久，越是着急赶过去，似乎走得越慢。 在经过一个转弯处的时候，只感觉呼一阵风。 紧跟着“哐”地一声闷响，自后脑处传来剧痛之感。 “嘶”有人伏击他。 文杰蹲下身子，勉强稳住底盘，反身想要给袭击者一记勾拳。 可是下蹲的动作却比平时要慢几拍，他感觉自己身体的各部分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一样，跟蜗牛一样，在迟缓地运动着。 如同视频的慢放一样，平时一帧的画面，被用5倍甚至1o倍的度放出来，哪种卡顿，哪种滞停，简直是让人忍受不了。 文杰也一样，看着自己好像年迈的老大爷打太极一样的蹲下身子，转过身，出拳…… 身后连个毛线都木有了。 听闻自己右手边有响动，他又迟缓地侧过身，准备朝右边狠狠踢一脚。 完了，动作更慢了，还没有等他测过身子呢，脑袋上又挨了两下子。 他感觉热乎乎地液体顺着脑袋留下来，抽痛一阵阵自脑袋袭来，传遍全身，似乎每个细胞都痛的颤抖起来…… 靠！这特么是搞什么？ 自己简直成了待宰的羔羊，只有挨揍的份，完全没有反击之力。 突然间，文杰感到一阵猛烈地破空声音传来，他慢吞吞地想要扭头查看，却感觉一闷棍敲在了脑袋上。 这一棍子比之前的力道大几倍，也快了几倍，带起的呼呼风声逼近文杰的身体，让他感觉到一种空前的恐惧。 近了，更近了！ “呼”逼近身子； “呼”根根汗毛竖起； “呼”五脏六腑都被震颤了！ 第171章 身份暴露（盟主加更5） 文杰努力想躲开，可是身体动作太缓慢了，一寸一寸的挪动，在别人看来仿佛定住了一样。 这个度根本不够看啊！ 文杰的系统屏幕亮了起来，自屏幕右上角一行文字闪现： 【补丁载体2消耗道具数：1】 结合自己的情况，看来没猜错，是有补丁载体消耗了道具。 哦，文杰突然明白了，只要是生了逻辑上无法解释的事情，多半是有补丁载体消耗了道具，或者系统奖励。 那么上次见到小助理“死而复生”是道具的作用，这一次行动迟缓也是道具的作用！ 这时候文杰，突然想到了薛小婉提到的“时光胶囊” 时光胶囊的时效性是一分钟。 那么这个鬼道具会不会也有时限？ 那么拖延时间或许有用！ 只听文杰猛地大吼一声：“是你！我就知道是你！” 朝他飞来的棍子果然停顿了一瞬！ 也就是十分之一秒不到的时间，文杰一直努力地朝旁边躲避压下来的棍子。 动作一直迟缓，似乎是有满腔的力气就是用不上，有种想要原地爆炸的抓狂。 倏地，一骨碌，文杰竟然在地上打了个滚！ 自己……自己的度恢复了！ 真是又惊又喜，让文杰有种原地跃起，比划一个胜利手势的冲动！ 而文杰已经不是那个愣头青了，他迅地转身，朝着转身而逃的人影追去。 明明是近在咫尺，怎么会一转眼就消失了呢？ 文杰四下打量，见没有半个人影，喘了几口粗气，冲拐角处的墙体狠狠擂了一拳。 他摸了摸自己脑袋，“啊”一阵痛楚让他头皮麻。 有点不甘心让这个暗下死手的家伙就这样跑掉。 他大摇大摆地继续朝自己办公室方向走去，而身子却悄悄潜回来，隐藏在走廊拐角处。 没一会儿，看到薛小婉从拐角处转过弯来。 她神情自若地哼着歌走过来，看到文杰后，愣住了，慌忙上前关切的问到：“大佬，你怎么受伤了？” 特么的，你问谁呢？文杰内心里咆哮着。 他猛然近身，贴近了薛小婉，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一拳冲她圆嘟嘟的可爱脸蛋就擂了过来。 文杰自从有了系统奖励的体能加持之后，爆力很强大，盛怒之下的他更是挥拳带风，只逼薛小婉的脸庞。 似乎瞬间就要把她打散架子。 而薛小婉抬头看了文杰一眼，身子一软，倒在了文杰怀里。 又是搞什么？ 装晕？ 到底这个女人是补丁载体2还是补丁载体3？ 太狡猾了！这里的补丁载体都太狡猾了！ 他这才感觉联网系统任务的难度，简直吊打单机任务。 连看起来人畜无害地薛小婉都有如此多段地诡计。 文杰看了怀里的薛小婉一眼，扶着她朝自己办公室走去。 他办公室门口，一堆警察，保安，还有看热闹的同事。 为何刚刚走廊拐角处那么大的动静，这群人丝毫没有听到？ 这也许就是补丁载体2的精明之处，那边转角处防火门，成了天然的隔音屏障。 领队警察看到这边有人受了伤，叫上身旁的警察，两个人跑过来。 查看了文杰的伤势，又问问受伤过程。听到文杰说头上的，是面前这位柔弱的女子打伤的，两位警察互望一眼，一脸狐疑。 看样子是不相信。 文杰说完自己也有些不相信，他看向拐角处步行梯的位置，那里估计没有摄像头！ 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警察，为文杰处理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 文杰瞥了向帮他包扎地女警，随口道：“警察同志，公司生这样的事，大家都吓坏了！凶手还在大厦里吗？会不会再杀人啊，怎么保障大厦员工的安全啊？” “我们会尽快破案的，请放心！” 女警回答的极为官方，文杰可没听出来有什么可放心的。 一点保障措施都没有，若是凶手识别了其他补丁载体身份，说不定还要伺机下手的。 “小林，小林你过来！快点……” 为的警察突然冲这边喊到，语气急促，面色凝重。 给文杰包扎的女警察，扔下手中的纱布，快跑了过去。 文杰紧跟在她身后，看样子出事了，他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在不远处电梯间，被两名警察掺扶着等电梯的薛小婉，躺倒在地，身子扭曲，面容塌陷，翻着白眼，嘴里叽叽咕咕再说着什么…… 可是他们却听不懂她说了什么！ 文杰俯身下来，凑近薛小婉，想听听她在嘀咕什么。 随着他底下身子，把耳朵贴在薛小婉的嘴边，他听到断断续续地话语：“时光……胶囊！ 补丁载体2是…… 补丁载体2……” 文杰轻轻地拍了拍她，示意她别激动，慢慢说！ 内心里对薛小婉除了同情，还有一丝地埋怨！ 说重点！ 重点懂吗？ 这样叽叽歪歪半天有什么意义？ 补丁载体2抢了她的时光胶囊？ 原来道具还可以相互抢的啊！ 要知道他识破薛小婉的时候就应该抢她道具的。 不对，不是随便可以抢！ 是……是杀掉补丁载体之后，他所获得的道具才可以窃为己有。 怪不得补丁载体之间会自相残杀，为了抢资源，为了完成任务拿奖励，为了在系统场景里活下去！ 看着地上的薛小婉身子渐渐绵软，失去了生机，文杰晃了晃她的身子，大喊几声： “薛小婉！薛小婉！” 没有回应，地上的薛小婉如同被干炸的小黄鱼一样，身子扭曲成了异常的形状，看起来相当恐怖。 文杰感觉胃部一阵痉挛，他起身，踉跄着来到走廊的墙边。 伸手扶着墙大口地喘气，拽来衣服领子的最上面的扣子，让呼吸能更顺畅点。 薛小婉最后的话，虽然没讲到什么关键点，可有一点很明确：她暴露了补丁载体的身份。 估计，他的身份也暴露了！ 带队来调查的是北区警局的吴队，文杰认得他，打过几次交到。 不过，蝴蝶绳扣案件修正之后，文杰可是根红苗正地文家大少爷，怎么会跟警局扯上关系？ 就算扯上关系，也是提供有价值破案线索的好市民啊，跟凶手，跟嫌疑人是根本不沾边的。 身后，有人拍了拍他肩膀。 转过身，他看到了吴队那张严肃的脸。 他摆摆手道：“我没事！” 吴队板着脸，正色道：“两起死亡案件，一个生在你办公室，一个最后跟你有单独接触……” 文杰看着吴队嘴巴一张一合，说的话却无疑是让他目前的状况雪上加霜。 暗叹道：“遭了！” 自己在明处，补丁载体2在暗处，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而他却要被警察请回去做笔录！ 第171章 杀人的补丁载体 “叮”，电梯到了。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电梯间，似乎敲到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大家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尤其是地上现在薛小婉的尸体变得如此可怕。更是让在场的人内心里万分忌惮而又害怕。 文杰也觉得地上的尸体样子太骇人了，不过他清楚这是系统的谋杀预演，而薛小婉的尸体变成了这个样子估计是某个补丁载体使用了道具。 而不是生了什么灵异事件，更不会殃及在场的人。 这样想着，他也变平静了很多。 原本负责抬着薛小婉的两位警察，相互对视了一眼，看到对方也是哭丧着脸，恨不得掉头跑掉的样子，似乎就找到安慰了。 正当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从对方身上寻求心里安慰的时候，吴队朝他们两人瞪了眼，抬手就敲了他们两下子，骂骂咧咧道：“你，还有你，你们赶紧把人架子上，磨磨唧唧干什么呢！” 人？ 现在地上的还能叫人吗？ 简直就是过油炸了之后的干尸，身上原本饱满细嫩的皮肉都塌陷了下去，就好像被人活生生剥掉了似的。 既然头儿话了，他们只好硬着头皮蹲下来，屏住呼吸，不想去闻任何与之相关的气味。 两个人触摸到尸体的时候，跟触电了似的，浑身上下止不住地颤抖。 “快点吧！”按着电梯的吴队又嚷嚷了。 终于，两个人颤颤巍巍算是把那具扭曲变形的尸体抬到担架上。 文杰别过头去，他也不想多看尸体一眼，虽然并没有任何异常的味道散出来，可是他分明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按着电梯的吴队冲文杰偏偏头，示意他上电梯。 文杰还要说点什么，可吴队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扭着胳膊把他推进了电梯里。 “我……”文杰想说他下午还有事情，很重要的事情。 想想又觉得这话不妥，警察请你去警局聊天的时候，你什么重要事情都要往后撂。 上了电梯，吴队看了一眼担架上可怖的尸体，叹了口气，三两下脱了自己的警服，盖在那上面。 文杰盯着吴队看了一瞬，缓缓低下了头。 因为有衣服作为遮挡，出大厦的时候，这具可怕的尸体并没有引起大家恐慌。 文杰一路随着吴队上了警车，他们两人一辆车，另外几位警察一辆。 一上车，文杰就望着吴队，眼眸深邃地好像要看到人家灵魂里去。 吴队在文杰地注视下，哈哈哈地笑了。 他拍了拍文杰的肩膀，开口道：“你小子怎么猜到的？” 文杰也随之笑了：“其实也挺简单的，你看到薛小婉扭曲变形，其他警察都惊恐万分，不是呕吐就是浑身抖，而你却毫不吃惊…… 这说明你见过类似的情况，心里对这些已经有了免疫力，而这是系统才会有的场景，所以你知道系统的事情，你是补丁载体。” “有点意思，没想到你小子还挺善于观察的……”吴队从兜里掏出一盒邹巴巴的烟，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犹犹豫豫地又揣回了兜里。 文杰见状，从兜里掏出他那包烟，自己叼了一根，扔给吴队一根，一边划着火机一边道： “能抽一根就抽一根吧，这特么都什么时候了，我刚刚整个人动不了的时候，都以为自己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 簇蓝的火苗噌地窜了起来，文杰把火苗凑近吴队的香烟，然后自己的脑袋也凑了过去。 “呼” “呼” 两个人各自吐出一口烟来，文杰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直到此刻才稍微缓和了一点。 他看看吴队，猛地吸了一口，随着白雾从鼻腔里喷薄而出，他开口了：“吴队，找到凶手了吗？” 吴队把嘴里的那一口烟，狠狠地吐出来，咬着后槽牙道：“没有” 文杰有点讶异，略侧过头看着吴队。 看吴队那表情，好像也是第一次执行联网系统任务。 还以为五个人里只有自己是小白，规则不懂，道具没有，要啥啥没有，本想靠着体能硬扛…… 可是系统里这么多道具，哪一个都够他喝一壶的了，就刚刚那不等于把自己定在那里任人宰割啊！ 这样下去，等待自己的结局估计跟薛小婉差不多。 现在自己的身份又暴露了，想苟着活过这个任务的可能性都很小啊！ 不过，自己也不是那么差劲了，至少吴队也不比自己好多少，呵呵。 想着想着，他脸上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 吴队看懂了文杰眼眸中的笑意，他目光冷冷压了过来。 文杰咳嗽了两声，转念问道：“吴队，那你有什么计划？” 吴队把夹着烟的手伸到车窗外，掸了掸烟灰，若有所思地看着文杰，道：“我听他们都叫你小文总，你姓文？” “嗯” 文杰有点无语，现在是拉家常的时候吗？我姓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 另外，文杰对于修正人[51小说 .51ksbook]生轨迹之后，明明认识他，又变得不认识的情况，真的已经是够够的了。 就好像你跟一个失忆症患者聊天，你跟他说起很多话题，而他却总是盯着问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 吴队却没理会文杰的淡漠，自顾自地说着：“你说为何补丁载体之间要自相残杀？” 文杰表情依然很淡漠：“不是都自相残杀啊，我就没有杀薛小婉，我也不会杀你……” 他本来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这些，因为从他第一次接触联网任务而言，补丁们就在相互试探身份，相互捅刀子，相互抢道具。 补丁载体之间是竞争对手，是抢夺资源的这个印象已经根深蒂固了。 在系统里，资源等同于性命，谁都不想在系统里挂了。 可是吴队突然这么一问，让他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就好像清晨第一束曙光撕开浓重的黑暗，刹那间，阳光倾泻而下。 不是每个补丁载体都要杀死其他补丁载体：他没有， 吴队没有， 薛小婉没有， 而小助理也没有！ 那么其实杀人的补丁载体只有一个人！ 第172章 古怪的系统提示 文杰看向吴队，目光坚定，一字一顿道：“要找的就是他！” 吴队猛吸两口烟，把烟蒂一丢附和道：“对，我们要找的那个凶手，就是杀人的补丁载体。” “就是因为他本身就是补丁载体，所以他知道系统的补丁载体会千方百计地阻止他杀人，才会先对其他补丁载体下手。” 两个人这会儿都有说不出的畅快感觉，好像海上迷失方向之人看到了灯塔。 吴队从腰间掏出自己那把配枪，朝枪口哈了哈气，眼眸中闪过一丝狠戾：“让我找到凶手，我非崩了他！” “小心！枪可是会走火的！”文杰看了一眼吴队黑洞洞的枪口，伸手把对准他的枪口往一旁推了推。 吴队的目光阴冷泛着一丝丝地狡黠，嘴角勾出了一抹笑容，笑容还没有来得及在脸颊上扩散开，就已经扣动了扳机。 枪口被文杰一推，直冲着警车的天花板放开了枪， 咣，咣，咣， 随着三声枪响，顶棚多出来三个窟窿。 “小子，可以啊！“ 吴队暗叹一声，已经调整了枪口重新对准文杰。 什么时候了，还有功夫说废话，文杰趁着他说废话，调整枪口方向的时候夺门而出。 吴队望着大敞四开的车门，愣了一瞬。 他心中纳闷，这小子是什么时候现了他的杀机呢？ 他觉得自己从头到尾做的很完美。 转身跳下车，他绕着车子转了一圈，又细细地在旁边灌木丛那边搜寻了一圈，没有现文杰的身影。 这小子跑哪里去了，刚刚看着他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躲进了停车场旁边的灌木丛里。怎么一转眼连个人影都找不到了！ 他狠狠地一拍大腿，悄悄躲进了华海大厦里：守在这里，不信他不来。 吴队吸着鼻子收起了手枪，正准备把手枪往枪套里塞的时候，突然他的手被一只手牵制住了。 “呵呵，正在找你！“吴队说着扭过头去。 没想到他却对上了一张陌生地脸，这张脸威严而严肃，皱纹深深浅浅，眼角眉梢都是愤恨和怒火。 这人，正是文天毅。 他狠狠地扭住吴队的胳膊，吴队想要挣脱掏枪反击，却怎么也动弹不得。 “你……你……”吴队意识到自己遇到很角色了，手臂好像断了一样的疼，让他开口说话不利落了。 “我是文杰的父亲，华海国际的总经理。”文天毅声若洪钟，字字震慑心脾。 “……”吴队一阵无语，“文总，你不明白！我一句半句也跟你说不清楚，我刚刚要杀的文杰，不是……不是你儿子！” 文天毅的愤怒憋在身体里几乎要爆炸了，他膝盖力，猛地顶在吴队的膝盖位置。 只见他膝盖一软，就跪倒在地。 可下一秒吴队借着倒地的惯性，拖拽着文天毅一同扑倒在地。 而吴队干刑侦这么多年了，身手可不是一个好字可以诠释的，两人同时倒地之后，吴队猎豹一样跃起，一个下坐，就把整个人的力量压在文天毅的背部。 文天毅感觉嗓子一阵咸腥，“哇”地呕出一口血来。 没给他喘息的机会，吴队的拳头雨点一样砸了下来。 吴队的拳头如钢似铁，就好像在血肉之躯被镀上了厚厚的铠甲，坚硬无比，而又度极快。 每一拳下去都是一记血坑，血坑先是红色的，很快就青紫一片。 文天毅咬着牙，忍受着剧烈的疼痛，努力想要翻身扭转被动局面。 “一把老骨头，都被打的咔嚓咔嚓直响了，还瞎折腾什么！”吴队感觉胜局已定了，不禁大放厥词。 他没看到的是，被他压在身下的文天毅，眼眸闪过一丝阴冷，他在心里默默地倒数着： 5，4，3，2，1……到了！ 文天毅面前，正好是一楼大厅摆放着金灿灿落地花盆。 花盆里盛放着各色干花，这本是作为大厅的点缀饰物，而花盆镜面一样的材质是反光的。 文天毅看到了两人身后，文杰飞奔而来的身影。 他倒数完，就听一声惨叫，吴队应声倒地。 文杰抄起了灭火器，冲着吴队后脑勺重重一击，鲜血在瞬间喷溅一地，吴队抽搐了两下，便一蹬腿挂了。 文杰扶起来地上受了重伤的文天毅，看到父亲身上被拳头重创的那些伤痕，文杰气的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冲上去再爆揍吴队一顿。 被他扶起来的文天毅，看看自己的拳头，目光落在文杰手里的灭火器上。 他挣脱了文杰的搀扶，伸手擦了擦嘴巴鼻子上的血迹，拿过灭火器，歪歪斜斜地走到吴队身旁，把灭火器高高举过头顶。 然后狠狠地砸向吴队的身体。 一下，两下，三下！ 文杰开始看父亲砸了一下，心里感觉挺过瘾，可是随着灭火器起起落落，吴队的身子被砸个稀巴烂。 渐渐的，文杰从不忍直视，到略感惊异。 他上前拽了拽父亲的衣服下摆：“爸……爸……爸别砸了，他……他死了！” 文天毅好像疯了一样，依然拼命地用灭火器砸吴队的身体，直到他身上再无一处完好的皮肤，这才把灭火器一扔。 脱力了一样地往文杰这边一栽歪。 文杰赶忙扶着自己的父亲，看到父亲身上伤势挺严重，他惴惴地建议：“爸，打12o吧，去医院包扎一下！” 文天毅缓缓点了点头。 文杰看向前台那边，前台小美眉哪还在前台那边站着了。 他摇摇头，心里琢磨：估计是看到这边你死我活的冲突，早躲起来了。 也指望不上别人了，他只好走到前台作为，扶着父亲暂时坐在前台座位上。他则摸出手机拨打了12o急救电话。 这时候，他与吴队的尸体距离很远，所以他看不到吴队的尸体生着细微的变化，身形变得消瘦很多，虽然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被砸的面目全非无法辨别他的样貌，但显然不是吴队。 文杰拨打完了急救电话，系统又有讯息弹出。 【补丁载体3退出系统】 【补丁载体1 消耗道具一次】 文杰站定，对着面前的空气陷入了深思，他面前的空气的滚动着系统提示消息。 系统提示是什么意思？ 补丁载体3是薛小婉，她死掉了被强制退出系统。 那吴队呢？ 吴队不是也死了？ 没什么没有吴队退出系统的提示消息？ 明明死了两个补丁载体，为什么系统只有一则消息提示？ 第173章 我杀的 文杰只是愣了一瞬，很快就从系统消息的之中回过神来。 文天毅坐在前台的座位上，此时脸上呈现出极为痛苦的表情，估计刚刚神经紧绷着，保命还来不急呢，那还有功夫去想身上的伤。 而这会儿神经松弛下来了，身上的伤造成的疼痛似乎被放大了几倍，让他再也没了心情考虑别的了。 文杰见前台桌子底下有矿泉水，拿出一瓶，拧开递给了父亲。 “爸，喝点水吧！” “……不用” 文天毅的额头上，汗珠掉了下来，显然是承受了极大的痛苦，连喝水的力气都没有了。 文杰见状有点着急了，12o电话打了也有段时间了，怎么还没见救护车过来呢？ “爸，楼上的警察里有个法医应该，我把她叫下来先帮你处理一下吧！” “嗯” 文天毅没抬眼，无力地哼了一下。 文杰拿起内线电话，见前台的桌面玻璃板下面压着一张华海国际的通讯录，他不禁舒了口气，没想到小前台工作习惯还不错！ 他打眼一看，里面的部门和人员都不认识，一时间不知道该打给谁了。 又不清楚大厦楼层分配，2o层除了总经理办公室，市场部总监也就是自己的办公室，还有谁呢？ 内心里他其实想打给李诗曼，似乎确定李诗曼安然无恙，心里会踏实些。 犹豫了半晌，他最终还是拨给了宿舍老大，也就是王辉。 王辉在19层办公，是公司的运营总监，况且从控股情况看，父亲文天毅控制着过半数的股份，而其余的股份都是王氏家族掌握着。 他肯定也是最不希望华海国际声誉受损的，股价暴跌也就等同于他们家族的财富缩水，而且王氏家族既然能派王辉携几位高管北上，组建分公司，足以说明他在家族中的地位。 文杰是用手机打给王辉的，他手机里存了王辉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王辉阴沉地应了一声。 显然今天在华海国际生的事情，已经出了他的接受范围，接连出现了两具尸体，警方从上午到达了现场就一直在盘查案情。 警察，保安，法医，技术人员，办公人员，前后几个小时里到达案现场的人员都被一一约谈，想找文天毅找不到，王辉又闭门不见人……整栋大厦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简直就是人人自危，惶恐不安。 更有好事的人，跟总公司那边通风报信，添油加醋地把华海遇到的事情扩大化了，王辉接了几个问责电话，开始还信誓旦旦地打包票，事态都在可控范围，让总公司那边的大脑袋们不要紧张。 可是慢慢地，事情的变化出了他的预想，尤其是前台跑上来，将一楼大厅生的事情警察把文杰抓住了，文杰逃跑，文天毅跟警察打起来了…… 后面不知道了，父子两ko一位警察，或者两败俱伤，或者你死我活呗！ 王辉索性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等着警察把凶杀的事情解决了他在出去。 文杰不知道，他忙着找凶手的时候，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都没闲着，八卦的，看热闹的，落井下石的干什么的都有，在这些人的嘴里面已经传出来文杰杀小助理的各种版本。 而文杰就是在这个时候把电话打给了王辉。 “你帮我去楼上叫法医下来，我父亲受伤了，让她帮忙包扎一下。” 王辉正站在窗台位置，透过玻璃窗看着大厦下面的地面停车场，若有所思。 良久，他回复到：“好！” 随即乘坐电梯上楼，一出电梯就看到了在给大家做笔录的警察们。 为的警察是一位高个子，身材健硕，眼神犀利，他朝走过来的王辉看了看，伸手拦住了他：“你好，我是北区警局的警察，我姓吴。这里生了人命案子，那边不能过去了。” 说着这位自称为吴队警察朝身后的办公室望了望。 王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法医正在给死去的小助理做初步的尸体检查，一会儿看看这里，一会儿看看那里，时不时地拍拍照片。 他收回了目光，又看了看吴队，心里泛起了嘀咕：那个前台，简直胡说八道，还什么文杰跟带队警察打起来了，哪有的事情！人家吴队好端端站在这里调查案情呢！“ 他点头哈哈一笑，说道：“是这样，公司的总经理受伤了，想让法医帮忙处理一下。” 吴队闻言，朝法医那边望去，问了句：“小林，你那边还要多久？” “哦，很快，我这边结束了下去看看吧” “好！”吴队应了一句之后，转而看向王辉。 那眼神有点像x光，似乎要把王辉五脏六腑看个透彻。 王辉连连点头，道谢，忙不迭地转过身往回走，等走出几步远了，他才想起来摸出电话，准备告诉文杰，让他稍等等一下，法医一会儿才能下楼。 可是电话响了半天，却没有人接。 这就奇怪了，明明求助的是他，求人帮忙哪有不接电话的道理呢？ 他索性就坐着电梯一直下到了一楼。 来到大厦的大厅，现大厅空无一人，而进门不远的位置躺着一个人，身旁还躺歪着一个灭火器。 他冲地上的那个人跑过去，在距离那人还有几步远的地方骤然停住。 地上的男子浑身上下都是伤，皮肤被砸烂了，鲜血顺着皮肤的破损处流出来……王辉朝四周望望，空旷的大厅里半个人影也没有，他感觉阴风嗖嗖嗖地往裤腿里钻 这……这不是行政部的小刘，他们公司的网管，负责公司软硬件维护维修。 谁会朝他下死手呢？ 还这么残忍，杀人你也不至于要把人打成这样吧！ 王辉两腿哆嗦着，立在大厅正中央，半步也挪动不了。 这时候，他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话说他在这种情况之下，内心已然崩溃了，任何地风吹草动都会让他直接疯掉的。 在这个节骨眼上，电话响了，铃声在空旷地大厅里回荡，飘向远处的墙体又被墙体弹回来，形成减弱的声波传入他的耳朵…… 回音就是这么形成的，有时候回音会让人的讲话有气势，有威压，而有时候会让人吓破了胆。 就比如现在，王辉的手根本不听使唤，掏电话掏不出来，想按掉电话隔着衣服又挂不掉。 整个人就那样筛糠一样抖成了一团。 好在电话响了几声就不再响了，他也稍微从刚刚惊吓过度的状态缓和了点。 “啪”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刚刚恢复的神经又被吓到了九霄云外。 “你怎么不接电话？” 是文杰的声音，天啊，是文杰，太好了！ 王辉几乎飙出眼泪来了，他机械地转动着脖子，文杰的一张脸映入眼帘。 “文杰！他扑倒在文杰肩头，一阵哽咽。 好在是个大男人，他努力地克制了一下，忍住满腔地情绪咧开嘴：“文杰，快！快报警，这里……这里死人了！” “嗯，我杀的！” “你……” 下一秒，王辉翻了个白眼，当场晕厥过去。 第174章 被算计了 昔日寝室里颇为威风地老大，毕业时跟他们吹五作六，拍着胸脯跟大家打保票，说什么以后他罩着大家，提他名字肯定管用之类的话，仿佛还响在耳畔…… 而职场之中再见面，怂的几乎大小便失禁，生活不能自理了！ 这画风对比着实有点强烈了。 文杰摇摇头，蹲下来架起王辉，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刚刚王辉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正赶上12o救护车到了，他先帮着医护人员把自己的父亲抬上救护车。 医护人员要求一名家属陪同，文杰从兜里掏出一个皮夹子。 纯水牛皮，质地上成，品相极好，他早晨就现有这么个钱夹子装在自己的口袋里。 这会儿，这个东西派上用场了。 他从里面掏出一张工行的金卡，是那种流水三十万银行享受贵宾礼遇的金卡。 塞给一位看起来面向敦厚的医生。 又从钱夹子里拽出一把红票票，塞到医生兜里，让他帮帮忙。 正常来说，医生是不会相信病人家属递过来的钱款和银行卡的，因为医药费都不是小数目，谁能保证银行卡里的余额够支付医药费？ 但是，这个医生却破例接过了文杰的银行卡和现金。 因为担架上的人是企业家文天毅，华海国际m分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个人财富在n市也是榜上有名的。 谁会怀疑鼎鼎有名的文天毅看病会付不上医药费？ 乖乖接下来才是明智之举好不好，说不定医事服务让文天毅满意了，还会给医院投资扩建之类的呢！ 所以，文杰眼前这个面向敦厚的医生，心里面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直响，他笑呵呵地接过文杰的银行卡。 望着这个相貌与文天毅酷似的年轻人，心里猜测这这应该是文家大少爷，遂用力点点头道：“放心吧！文先生。” 文杰恍然想起什么是的，从钱夹子里找出来一张名片递了过去，嘱咐道：“有事情电话联系！” 文杰目送着12o救护车缓缓开走了，这才折返。 看到了王辉的未接电话，回拨过去没人接，正在纳闷的时候，一抬头，现王辉正站在一楼大厅里。 可是王辉被吓傻了，直到文杰搀扶着王辉，回到王辉独立的办公室。 王辉才从昏迷中转醒，他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道：“文杰，你别吓我了！你知道我胆子小。” “呵，这……还真不知道！”文杰脸上挂着揶揄的笑意。 内心里却在想，胆子小不知道，只知道你能吹牛，一张口地上的牛都能让你吹天上去。 王辉瞥了一眼文杰，看到文杰脸上那一抹玩味地笑，其中蕴含的讥讽和不屑是那么明显。 “……”王辉咂巴咂巴嘴没说话。 倒是文杰想到了一件事情：“公司谁负责监控录像，我让前台帮我调一下，结果前台……” 文杰话还没说完，看到王辉陡然睁大了双眼，瞳孔中恐惧的神色越聚越浓。 王辉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起了大厅里那具被砸的不成人样的尸体，那不是负责监控的小刘是谁？ 那种站在大厅里面对尸体的那种惊恐感觉又汹涌澎湃起来。 文杰眼见这王辉又快吓不行了，他闭上了嘴巴，算是安慰一般说道：“今天公司出了这么多事情，我想看看监控，协助警察早点破案。” 一说这个王辉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道：“哎呀，那会儿吴队话了让法医忙完楼上的尸体，就下楼帮文总……” 王辉说着看了文杰一眼：“嗯，也就是你父亲，现在不用法医包扎了，你上楼告诉吴队一下吧！” 文杰觉得王辉肯定是被吓坏了，还没有恢复过来，他毫不避讳地说：“我不是把吴队杀了吗？” 王辉走过来，用力推搡着文杰身子：“呵呵，都跟你小子说了，别瞎说，吴队在楼上你办公室……喂，文杰……你干嘛去？” 他的话刚说道吴队在楼上办公室，文杰一脸地不可思议，之后健步猛冲向门口，眨眼功夫就消失在了门口。 文杰一路飞跑，思绪不受控制地在脑子里胡乱地冲撞着，吴队没死？吴队为什么没有死？ 没有死的话，楼下的尸体是谁？ 突然他想到自己询问谁负责监控时，王辉眼神里的骇然之色。 难道说…… 霎时间，他又刹住脚步，折返回来冲进了王辉的办公室。 转身把门一关，直截了当地问：“楼下那具尸体是负责监控录像的工作人员，对吗？” 王辉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看到文杰飞奔出去，刚端起杯子去饮水机续了点水。 突然文杰又杀了回来，他一口水喝呛了，点点头：“咳咳……是……咳咳……是小刘，行政部的网管。” 哦，原来是这样！ 文杰旋风般地又跑向电梯间，路上撞到了一个工作人员，他侧身子往一旁跳了两下，算是给对方让路。 定睛一看，撞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李诗曼。 而李诗曼仿佛不认识他一样，直接与他擦肩而过。 文杰愣愣地看了李诗曼一瞬，感觉这会儿面前的李诗曼给他一种怪怪的感觉。 若是之前自己干掉的吴队，是补丁载体一使用的障眼法，那么面前的这位也就不是真正的李诗曼！ “李总，李总，李总请留步！” 文杰连着喊了三声，李诗曼迟疑着停了下来。 他又仔细端详了李诗曼一瞬，猛地拽住她的胳膊，拉着她推开了一旁地会议室。 这间会议室是全封闭的格局，没有窗子，两人进去之后，文杰自身后反手拉上了门。 房间就处于一片黑暗之中。 “你这是……”黑暗的环境让李诗曼有点不适应，她迟疑着开口了。 文杰没有理会她的话，直接开口问： “你是补丁载体2？你把真正地李诗曼藏到什么地方了？” “不知道你说什么呢！” “李诗曼称呼我为小文总的，我觉得你可能都不认识我，你与我错身而过的眼神，是那样陌生！ 而你若是凶手，估计在我拉你进入会议室，尤其会议室还没有开灯的情况下，早就动手杀我了，所以你不是凶手！” 文杰对于这一番话，也只有六成的把握，一切都是见机行事，现在除了见招拆招之外，别无他法了。 若真的堵错了，补丁载体2是凶手，与其云里雾里地打太极，还不如挑明了面对面单挑！ 系统里一切都太诡异了，也就是在一分钟前，他才直到系统里，还可以瞬时改变人的身份，甚至可以控制另一个人的外貌和思想！ 加入联网任务的五位载体中，出了文杰还有四位补丁载体，其中有三人兑换了身份用以隐藏自己。 文杰没有兑换身份，是因为他没有系统的身份奖励。 而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位没有兑换身份，那是因为这个补丁载体准备使用这种障眼法暂时性地改变身份。 既可以在众人眼皮子地下瞒天过海，又可以自由切换身份，让自己占据主动。 可是……为何这一次系统没有信息提示？ 文杰凝神静气的看着眼前一片黑暗的空气，确实没有系统讯息提示。 上一次他用灭火器砸死“吴队”的时候，系统提示补丁载体1 消耗道具一个。 而这一次并没有！ 他略一琢磨，似乎有点明白了。 两次情况似乎不同，吴队身上生的本质上是一种思想地操控，把行政部的网管小刘变成了他的傀儡。 实际上小刘至死可能也不知道，自己被补丁载体的道具改变了外在形象，并利用这一形象试探和攻击文杰——补丁载体5. 但是死后，系统道具作用消失了才显露出了他原本的样子。 那么他调用的监控视频，肯定也落入了补丁载体1手里。 对。就是补丁载体1，系统提示中说补丁载体1使用了道具。 所以，一定是补丁载体1在试探自己，又想假借吴队的身份杀掉自己。 现在回想起来，吴队上车之后，冲着文杰哈哈一笑说出的那句：你小子怎么猜到的？ 估计他对别人也说过，但是其他人不是补丁载体，所以对他这句话浑然无知。 黑暗中，文杰的拳头狠狠捶打着墙壁。 那些自以为窥探到了玄机，其实都是补丁载体1故意暴露出来的线索。 老奸巨猾的补丁载体1！ 第175章 替身出场 黑暗中，文杰感觉被他抵在墙壁上的李诗曼，身子一软，歪在了自己怀里。 吐气如兰地趴在文杰耳边，轻声道：“帅哥，还挺会观察的嘛。” 文杰感觉温热的气体喷在他的脸上，带着李诗曼身上淡淡滴香水味道，让文杰感觉一阵眩晕。 他推开了李诗曼，努力地晃了晃脑袋，做了两个深呼吸，让自己保持清醒。 沉声喝道：“别耍花招，你把李诗曼藏哪了？留她一个人的话很危险。” 李诗曼被文杰推得身形一晃，朝一旁退了两步，手臂摸到了墙壁上会议室的照明灯的开关。 “啪”她按下了开关。 会议室被素白的灯管照亮了。 文杰朝李诗曼的方向望了一眼，哎，我去！ 吓了一跳！ 对方竟然变得跟文杰一模一样。 文杰简直要飙脏话了：你特么是变色龙啊，一会儿换一副皮囊。 难道，对方是以自己的形象搂住了自己？ 那场面该多恶心，多变态啊！ “快点变回来，别搞没用的。”文杰低头看了一眼手腕处。 已经12点了，吃午饭的时间到了。 “既然李诗曼被你暂时藏起来了，一时半会凶手也猜不到在哪，咱们先吃饭去吧？你知道大厦的餐厅在几层吗？”文杰见对方的警备性很强，打着哈哈说着。 “不知道，出去问问吧！”这货挑衅般地笑了，迈开步子就要往会议室门口走。 文杰用身子挡住门，瞪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你能不能给我换个造型！” 呵呵呵，一阵尖利地笑传来，声音不高，却很刺耳，文杰感到耳膜被震得生疼。 他甚至有点怀疑这货不是人了，人笑的时候，怎么会这么刺耳。 还好对方算配合，又变回了李诗曼的样子。 高跟鞋“咔哒咔哒”踩在地板上，让文杰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玩意还真有心里作用哈，之前觉得这货是女的，所以看它穿套裙细跟鞋，配合着风情万种地走路姿态，就都觉得很自然。 现在不确定这货的身份了，再听高跟鞋响，完全没有那种想要欣赏美女的感觉，只觉得别扭。 眼看着这货扭着胯骨，走着夸张的猫步接近了会议室的门口。文杰一把拽住她，见她停下了脚步，马上缩回了手，脸上有难以掩饰的嫌弃。 “你这种……技能，完全收你控制对吧，不会有什么时间啊，距离之类的限制吧，？”文杰有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他抬手在对方凶上指了指，补充道：“你明白的意思吧” 文杰心想，这要是吃吃饭呢，在员工餐厅变身了……啧啧，那不热闹了啊！ “怎么？你吃完饭，还安排了别的什么节目吗？”这货说着，伸手握住文杰的手掌，狠狠地按在了自己凶口。 变态！死变态！ 文杰的眼神瞬间变得极为冰冷，他猛地抽出手，捏住这货柔美的脸旁，手臂力，又一次将她脑袋抵在了墙上：“信不信我杀了你，夺舍了你的道具！” “呵呵呵，对不起这不是道具，难道你听到系统消息提示了吗？”对方似乎察觉了文杰对于系统方面的无知，眼神变得轻蔑，嘴角荡漾起了不屑的表情。 文杰并不理会，虎口处狠狠收紧，手臂持续力，被按在墙上的这个变态佬，脚尖离地，两脚在空中不停地踢腾着。 文杰的手腕卡住了他的气管，渐渐地他变得喘息有些费力了，脸也憋得通红，眼神迷离起来。 “放……放开！”他嗓子被捏住了，完全不出声音，只是不停地张嘴做着这个口型。 文杰不为所动，保持着这样掐住对方脖子的姿势，眼看着对方的脸色酱紫，青筋暴起，两脚的踢腾频率渐渐慢了下来。 “我是在系统里挂过一次的人，我会怕你？”文杰的话好像从牙缝里挤出的，带好像随时都会扑上去咬人的感觉。 “懂……懂了！大佬饶命！饶命！饶命！” 对方眼神涣散，有点对不上焦了似的，话也完全被卡在了嗓子眼里，她两只手臂本来攀在了文杰的胳膊上，想要阻止他掐着自己脖子，这会儿两只手臂渐渐失去了力量，变得像软面条一样搭在文杰胳膊上。 文杰见差不多了，再掐下去别真的闹出人命了，这才手腕松了力道。 只听“哗啦”一声，面前的“李诗曼”好像一坨肉泥堆在了地上。 她两手捂住脖子，大口的喘息着，突然进入鼻腔的空气让他气管一阵痒痒，不禁咳嗽起来。 “你……你是凶手？你不杀我，是因为怕杀了我，找不到李诗曼了对吧！”地上的那一坨，刚缓过点劲儿，仰头看着文杰，毫不躲闪地对上了文杰垂下来的目光。 文杰从地上那货地眼眸里并没有看到恐惧，她甚至还因为自己先一步藏起了李诗曼，占据了主动而有点沾沾自喜。 “不是！”文杰回答的很简单。 文杰心里在咆哮：变态！有你哭的时候！ 文杰的否认，对方并不相信，系统中补丁载体之间似乎也没有真正的信任。 当然文杰也不信他。 他曾经信任过薛小婉，曾经信任过吴队，可是吴队掏出枪的时候，眼眸里那一闪而逝的杀机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从那一刻起，他告诫自己在系统预设的谋杀场景中，谁都不能相信！ 只不过目前阶段，他藏起了李诗曼，这一步棋走的确实……有点……有点意思。 既然系统要修正这一起谋杀案件，那就要想办法找到凶手，找到杀人动机，修正造成这一杀人动机的关键事件。 当然，没动机的杀人也不是没有，那也完全可以通过修正人生轨迹，让两个人避免出现人生交集，以此修正这起谋杀案件。 看看这货在干嘛？把人藏起来。 其实李诗曼对于他们这些补丁载体来说，相当于是诱饵，现在既然他藏起来李诗曼，那就只能他自己来充当这个诱饵了。 想到这里，文杰弯下身子，伸手轻轻抚摸着“李诗曼”的脸颊。 地上这货又是哈哈一顿笑，笑声透着古怪和森然，他阴阳怪气道：“怎么，才反应过来，要怜香惜玉啊？” 说着摸摸搜搜从套裙的西服上装兜里拿出口红，拧开往自己脸上划了两道子，抬起头冲着文杰笑。 脸上的口红印从眼角一直划到了嘴巴，看起来好像被人砍了两道留下的露着肉的刀口。 文杰嫌弃地朝一旁别过脸，简直有点崩溃：这货真特么是个变态！ 第176章 滚！ 文杰感觉一阵牙疼，他捂着嘴巴看着地上把自己化成小丑一样的“李诗曼”，一时气结，阴沉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扭头拉开门，咬着后槽牙说道：“擦了，出来吃饭！” 抛下这句话之后，头也不回地跨出会议室地门。 他站在会议室门口等着“李诗曼”，心里却对联网任务里安排些个奇葩进来，有点不爽。 说心里话，小助理和薛小婉两个人，虽然可能会拖后腿，但他愿意跟她们组队共同完成任务。 但是她们这种队友，由于战斗力最弱，想要寻找庇护，所以很容易被凶手识破身份。 所以，这两个人先后被干掉了。 现在找到了补丁载体2，还要把他当成诱饵骗凶手出来。 文杰一想到要跟这么个神经病呆几个小时，就有点反胃。 反胃归反胃，到中午了饭还是要吃一点的。 “吱嘎”会议室的门开了，李诗曼从里面踩着猫步走出来。 文杰朝她脸上看着，目光一路滑下去，停在了她的凶口。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刚被动袭凶的一幕，他收回目光盯着自己的那只手看了一瞬。 靠！ “餐厅在几层？” “不知道！” 文杰冷哼一声，心里琢磨着找个人问问。 迎面走过来几个同事，打头的那位有点谢顶的大叔，油光满面，嘴里叼着一根牙签，看来中午吃的挺舒服，文杰正准备上前问问。 就看到“李诗曼”已经扭动着腰肢贴了上去，本来身段就很正，在这样一扭简直让人流鼻血。 再看看被她贴住的那位大叔，马上站定，动也不敢动，他黏腻腻地眼神仿佛被“李诗曼”的身子沾了过去，喉结滚动往下咽了咽唾沫，慑喏道：“李……李总，好！” 抬眼看到了文杰，他和他身后的一小搓人依次跟文杰打着招呼。 “小文总好！” “小文总好！” 文杰伸出一只手臂，拽住“李诗曼”的外套领子，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拎了回来。 淡淡道：“喝多了，别介意。” 几个人相互交换了着眼神，都露出“懂了“的神色。 之前就有传言说公关部总监是凭关系进来的，甚至有人大胆地猜测，李诗曼这种性感尤物是董事长选定了的文家媳妇。 董事长千方百计地庇护着自己的宝贝儿子，为了不让外界干扰他家人平静的生活，几乎是封杀了这个儿子的一切消息。 所以，这种谣言一起，便很快成了华海国际的员工茶余饭后的八卦话题。 现在，几个人的脸上露出看热闹的神情，似乎还带着证实了女神被别人税了的那种妒忌心里。 所以几个人的眼神又猥琐，又羡艳。 在大家这样复杂的眼神注视下，文杰神态自若地问道：“对了，餐厅在几楼？” 都是男人，他看得懂大家眼神里蕴含的深意，可是他又无法解释什么。 随他们想去吧，完成任务是关键，其他的事情懒得计较。 “在1o……层！” 还是站在最前面的那位谢顶大叔，正说着呢，眼睛突然睁大了，嘴巴也跟着长得大大的，那个“层”字含在嘴里似乎不知道怎么音了。 再看看他身后的几个小青年，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是看什么呢？文杰纳闷了。 他扭过头，看到白花花地锁骨，丰盈的肩膀，以及…… 李诗曼脱了外套，随意地搭在一只胳膊的臂弯里，另一只手还在凶前扇动着。 光扇动还不够，还从随身的小挎包里掏出来一张面巾纸，手指头捏着轻轻地在脖子上，凶口位置来回擦拭着。 文杰又感到胃部一阵痉挛，在这样下去，怕没法吃饭了。 他咳嗽了两声，板着脸快步朝前走着。 李诗曼站在原地跟那个谢顶大叔和几个年轻人抛了一通媚眼，这才不慌不忙地扭着臀送跨地朝电梯间这边走来。 文杰铁青着脸，一个劲地按电梯下行按钮。 “别这么用力，再戳，就给戳坏了！“李诗曼”朝他靠了过来，声音嗲嗲的，说的文杰直起鸡皮疙瘩。 电梯来了，他迈开大长腿走进去，看到身旁的李诗曼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拽住“李诗曼“的胳膊，把她推进电梯。 李诗曼一进电梯，收敛起了她那副嚣张的劲头，老老实实地站在电梯的一个角落。 文杰用探寻地眼神看着她，想知道是什么让她改了性情。 他侧过头时，看着电梯里的水银镜面，突然现水银镜面里照射出来的是一位染着一撮小黄毛的大男孩。 看起来男孩子比较瘦，将近18o的身高，可是看上去只有6o-65公斤的样子。 文杰朝男孩子凑过去，一把拽住他的头，按着他的脑袋逼近身旁的镜面。 镜面里出现了一张白皙的面孔，肤色有点太白了，似乎带着病态。 让人打眼一看，感觉男孩子脸上毫无血色，好像总宅在家里，很少晒太阳似的。 “这是你本来的样子吧！蔫了吧唧，瘦的跟猴子似的。”文杰嘟囔了一句。 男孩子翻了个白眼，高冷地不理文杰。 文杰现，当这个男孩子的真是样子被镜子反射出来后，他那种嚣张气焰和变态的举动，都得到了遏制。 他不禁冷哼一声，心里暗骂：怂货！ 有掩饰的情况下为所欲为，一旦被人看到了真面目，就怂的像个小绵阳。 他也终于知道补丁载体2为什么这时候才出现，出现之后采用这样的方式企图完成任务了。 因为他估计都禁不住凶手或者凶手控制的吴队，随随便便一拳头。 他这种方式也根本完成不了任务，他藏得了李诗曼一时，难道还能一直藏着吗？ 只要杀人动机没有抹除，今天不杀，明天还会杀……这种情况自己在测试题目标单体是赵小龙的时候就领教过了。 很快电梯到了1o层，“李诗曼“先文杰一步出了电梯，等文杰走出电梯，她很主动地上来挽住文杰的胳膊。 文杰这叫一个恶心啊，他眼里看到的哪里会是李诗曼在挽着他，分明是一个营养不良的大男孩贴在他身旁，用身子不断地靠着他。 他转过脸，瞪了“李诗曼”一眼，恶狠狠道：“混！” 第177章 中毒了 ??李诗曼好像根本不介意文杰对他的恶劣态度，依然挽起文杰的胳膊，准备跟他一同进入餐厅。 文杰马上甩开他伸过来的手，仿佛那是什么毒药，碰了会要命一样。 这个时间点，很多同事都吃晚饭了，别看上午华海国际接连有三位员工遇害，搞得人人自危，惶恐不安的。 到了饭点，还不是三三两两地下来吃饭啊。 这些人一上午什么都没干，光聚在一起闲聊，做着各种各样的猜测。平时聊天直属领导会管着啊。 今天好了，连领导也加入到了聊天的行列。 文杰走进餐厅都感觉到氛围有点……有点过于热烈了。 华海的餐厅他之前没来过，但是在总局可是天天中午吃食堂的，崩了一上午的同事聚在一起，吃饭后聊聊天就成了一天中唯一的消遣。 可是今天华海的餐厅，有了这么劲爆的下饭八卦，气氛还真是够燃的了！ 文杰一路走一路看，他右手边的窗口是主食区： 炒饼，炒面，米饭，馒头，包子，水饺。 旁边一个区域是汤品：小份的蛋花汤，西湖牛肉羹，酸辣汤，排骨汤，紫菜汤，齐刷刷摆了一排。 当然清香四溢的要属菜品区了，不下十种菜盛放在不锈钢保温盒里，煎炒烹炸，荤素搭配。 除此之外，竟然还设有小炒区，小吃区和水果饮品区。 小吃区域连酸辣粉，麻辣烫和花甲粉都有得卖，你说华海国际的食堂是不是过分了，把餐厅搞的这么丰盛，让员工吃的心满意足然后回到工位坐一下午，慢慢都成胖子了。 人要是饿了啊，看到好吃就格外顺眼，文杰微微侧头，看到离他一步远的李诗曼，冲她勾勾手指道： “过来” 李诗曼很听话地贴了上来。 文杰适时地拦住了她，把手伸向她的脖颈处，就在李诗曼一脸笑意的开口：“怎么……” 他已经把李诗曼脖子上挂着的工牌摘了下来。 李诗曼一扭身子，生气地不看文杰了。 文杰自己刷卡点了米饭和两份菜，把工牌还给李诗曼：“吃什么尽管刷！” 李诗曼撇了撇嘴，说的好像自己挺大方似的，其实刷的还不是别人的卡。 “你陪我去，我要去点个小炒！”李诗曼撒娇道。 “点什么小炒，没时间等的，抓紧吃完还有事呢！” “那我要吃那个还有那个，你帮我刷” …… 一番折腾，算是把两个人的饭菜都端到了就餐区，两人对向坐在了桌子旁。 “小文总，咱们一起去洗手吧！” “滚” “哼” 李诗曼扭着腰肢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只见她走到洗手间门口，扭头朝左手边望了望，那边的过道连着餐厅员工通道那边，时不时就有穿着烹饪白大褂的师傅拉着垃圾出来，也有一些食材运到后厨工作区。 她脸上浮现一抹狡黠的笑意。 文杰扒拉了几口饭进肚子，抬起筷子夹菜的时候，瞥了一眼洗手间的方向。 低头目光落在了腕表上，嘴里本来嚼着菜呢，突然就停住了。 靠！这小子一路上弄出各种腻歪的举动，原来是故意要恶心人，然后他好趁机开溜啊！ 文杰两个健步冲到了洗手间，询问一位刚出来的女员工，有没有看到公关部的李总。 对方茫然地摇了摇头，显然是没见到文杰口中所说的李总。 文杰四下环顾，现左手边一个过道连着后厨工作的区域，估计穿过这个区域能绕到餐厅的正门那边。 他正要往小过道的方向跑，眼角余光却看到刚刚出来的女员工，这会儿行色匆匆地朝餐厅正门走去，一边走还一边侧头看。 鬼鬼祟祟，必然有妖！ 你个变态佬！你嘴里没一句实话！ 他快步朝那个女员工追过去，对方也不傻，本来就分着心思警惕着文杰这边的动静呢。 对方听到了身后奔跑带起的呼呼风声冲着自己而来，马上就甩开步子飞奔起来！ 一边跑还一边甩手。 文杰猛地力，步快如飞，转眼间就撵上了，一把这个女员工扑倒在地。 这货的本事可不光是变换身形，还有……还有撒泼。 只见她三两下抓破了自己的衣服，拼命大喊： “救命啊，耍流氓啊！” 文杰心里那叫一个气啊，现在衣不蔽体的补丁载体2就躺在倒在他面前，他上前的话就会被认为是流氓。 文杰冷冷一笑，冲过去上来就是一脚，直接闷在他的心窝上。 “咳咳咳……”地上这个撒泼的，口吐鲜血，捂着胸口半天没抬起头来。 “喊啊！怎么不喊了？” 地上咳血的这位，左右看了看，就餐区基本没有人了，零星有几个人，好奇地冲文杰望了望，看到是文大少爷，也都威慑于自己的饭碗问题，而装做漠视。 有一两个人看到了整个过程，又开始嘀嘀咕咕了：“明明是自己撕坏的，无赖文少爷流氓，现在的小姑娘，吊金龟婿都到这么疯狂的地步了啊！” “你以为呢，嫁给他了，岂不是一辈子不用奋斗了，扯坏一件半件衣服算什么。” “就是就是，这事情文少爷解决的话，怎么不给几万块啊，一本万利！” 文杰见补丁载体2被这一脚踹的不轻，一时半会也起不来了，蹲下来凑了过去：“李诗曼到底在哪？你再耍花招，小心我……” 文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他是真的有杀了这货的心思了，反正系统里杀了人，现实中会变成被雷劈啊，跳楼啊，跳河啊之类的合理死法的。 自己不就差一点跳楼了吗？ 想到这里，文杰眼眸里闪过一丝阴冷，他粗暴地拽起瘫在地上的“女员工”。 几乎是半架着她朝步行梯那边走去。 “没用的！李诗曼在凶手手里呢！” “女员工”又呕出一口血来，有气无力地说道。 “谁是凶手？” “我不知道！” “你特么是不是还不老实！” “小文总，我真的不知道，凶手运用了场景，是借着小助理的口说……” “说什么？”文杰疯了一样把推到墙壁上，咣当，补丁载体2的脑袋撞在了墙上。 只见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撞那一下，难道不疼吗？ 正在文杰纳闷的时候，补丁载体2又呕出一口血来…… 不对，这不是刚刚受了那一拳的事情，他似乎是中毒了！ 第178章 找到凶手了 眨眼功夫，更多的血从他嘴里面溢了出来。 很快，血不光光从嘴巴冒出来了，而是眼耳口鼻都流出了血。 而补丁载体2挣扎着睁开眼睛，忍受着巨大的痛楚，道：“是凶手下的毒……” 文杰心下一沉，狠狠骂道：靠！ 这真是够丧的了，找到一个同伙就死掉一个，现在好了，只剩下文杰一个了，该死的凶手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呢？ “凶手怎么现你的呢？“趁着现在人还有一口气，文杰赶忙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踏入华海就一路被送到总经理办公室，然后看到小助理。她递给我一杯茶，就是那杯茶有问题……” 文杰细细地琢磨着补丁载体2说的这一番话，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这是上午几点钟的事情呢？是自己第一次见到小助理，还是第二次见到死而复生的小助理？ 突然文杰似乎找到了问题所在，略一琢磨问道： “你当时……就是李诗曼的样子？” “不是，是文天毅的模样，想着从任务一开始就以这个身份作为掩护，自己之前没有查阅资料，怕其他身份出现漏洞，总经理身份就很安全！ 而自己有之前完成c级任务的奖励，可以随时变换身份，相信这个一般的补丁载体都没有，所以以为这样很安全！” 补丁载体2说这番话的时候，痛苦的表情里夹杂着一丝的懊悔。 不过，一切都晚了。 文杰突然起身，静止朝电梯间走去，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也终于知道了补丁载体二为何会一上来就被现，还被投毒，威胁他变成李诗曼的样子，帮着凶手瞒天过海。 文杰一拍大腿，心里暗骂：怪不得从这个补丁载体出现，就好像在故意跟自己周旋，原来是在拖延时间，而吃饭那一会儿，距离毒时间已经很近了，所以他想办法拜托自己，要去找凶手，希望凶手能给他解药。“ 电梯很快到了，文杰一个箭步冲上去，直奔一楼大厅。 出了电梯，看到收队的警察正准备离开。 文杰冲一辆警车跑过去，远远地看到了驾驶位置的吴队。 他一阵无语，上一次在吴队的车里，两个人拔枪相向的事情也就在一两个小时之前，而这会儿，他却又要跟着吴队一起去抓凶手了。 “有事儿？小文总？”吴队把脑袋探出车窗，有点疲惫地问道。 刚结束多半天的询问，带着一大堆的资料准备回警局开案情分析会。 这案子很棘手，段时间内接连死了三位华海的员工，而却没找到嫌疑人。 若是有嫌疑吧，大厦的人都有嫌疑，但是都有嫌疑也就意味着并没有圈定特别的嫌疑人。 大家都有不在场证据，摄像头资料已经拷贝好了，准备到警局的时候好好研究一番。 “有，找到凶手了！“文杰正色说道。 “噢？“吴队挑了挑眉毛，一脸地不可思议。 对，不光是吴对不相信，连文杰也有点不敢相信。 吴队摸了摸腰间的枪，脸上的神色严肃起来，粗着嗓子问：“谁？” 文杰在瞬间，往车门子的左侧一闪，连连退后几步，做防守状。 在看吴队，上一秒与文杰对视着询问谁是凶手，下一秒面前的文杰就消失了。这不是扯呢吗？ 对于干刑警的人来说，凶手身份是最能让他们兴奋的事情了，他们经常是连续加班追踪一个案子，一鼓作气把案子拿下。 最后通过借助证据和严谨地推理，揭开凶手身份的时候，常常让他们亢奋激动地难以入睡。 非要把凶手缉拿归案，抓过来审问一番，这份激动的情绪才能慢慢平复。 而现在吴队那根兴奋的神经刚刚被文杰撩拨起来，让他在一堆看似无关联的线索中，看到一丝光亮，文杰就特么像开溜！ 这时吴队不能容忍的事情！ 他一个健步冲下车来，冲着已经隐藏到车尾部的文杰，吼了一嗓子：“你小子给我出来，问你呢，凶手是谁？怎么说半截不说了？“ 文杰在车位位置认真地盯着吴队的眼眸看了一瞬，反复确认那份清明和浩然正气与现实世界中一摸一样之后，才缓缓地向吴队走过来。 这根本不能怪他，要怪就怪上一次假的“吴队“突然反水，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 试问，谁被黑洞洞的枪管指着能不害怕？ “没什么，只是确认一下你是吴队！”文杰微微一笑，淡然地说道。 说的很是淡然，天知道，他脑子里一直绷着这根弦是有多沉重。 现在除了警察，文杰已经没有帮手了。 “是文天毅！我父亲！”文杰说完惨然一笑，脸上的表情有掩饰不住的难过。 不是文天毅是谁？ 这就是补丁载体2瞬间被识破的原因。 系统的谋杀场景预演中，是不会出现逻辑错误的，既然补丁载体1选择了文天毅这一身份作为掩饰，那么就不会再出现文天毅。 而补丁载体2自以为聪明地随机选择了“文天毅“的身份，就跟在会议室为了气文杰，变成文杰的样子，受凶手下毒威胁变成”李诗曼“的样子，是一个道理。 随机选择一个身份，并不在系统场景的监管范围，所以在系统场景里，会出现两个文杰，两个文天毅，两个李诗曼。 假的李诗曼留在华海国际公司，招摇过市，扰乱视线； 真正的李诗曼却已经被凶手劫持走了。 而补丁载体兑换掩饰身份进入系统场景时，则是有唯一性和独享性的。也就是一个掩饰身份被一位补丁载体选择之后，这个身份就无法被补丁载体再次选择。 哎！懒得想这些，头有点疼了，文杰按了按太阳穴。 文天毅只是真凶的一个身份掩饰，凶手真实身份还不确定，但必然是跟李诗曼有难以化解地仇恨。 让他郁闷的是凶手利用了他与文天毅的关系，利用了他对文天毅的感情。一次次欺骗他，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上…… 文杰脑子里杂七杂八地想了这些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文杰掏出手机扫了一眼屏幕，是个陌生的号码。 “你好……对，我是文杰……噢，您好医生，什么文天毅离开医院了？” 文杰挂了电话与吴队互望了一眼，同时露出了无奈的笑意。 第179章 李诗曼在这儿！ 真正的凶手离开医院了。 本来文杰还打算跟吴队跑到医院去抓人呢。 这下子有趣了，完全失去了“文天毅”的下落。 吴队看看文杰，往驾驶位的方向偏了偏下巴，挥了下手臂说道：“上车再说。” 文杰点点头，随着吴队上了车。 坐上副驾驶位置，吴队启动了车子，一脚油车子就蹿了出去：“哪个医院？” 显然，吴队问的是文天毅之前被送到了哪个医院。 文杰略一琢磨，俯身过来按住方向盘道：“停！” 这一嗓子下去，吴队一脚就闷在了刹车上。 两个人由于惯性作用同时朝后仰去，吴队直接撞在了驾驶椅背上。 文杰就惨了，他上身伸到吴队这边来了，这往后一仰，脑袋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吴队肩膀上。 哎呦，文杰揉了揉自己的奶袋瓜子。 吴队揉了揉自己肩胛骨的位置，那里被文杰的脑壳撞的生疼。 “怎么？搞错了人？文天毅没有嫌疑了？”吴队一边柔肩膀一边问。 对于他来说有个嫌疑人无疑是好的，反正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与其回到局里没头苍蝇一样地乱撞，不如抓个嫌疑人回来问问。 “不是，我在想凶手会去哪里。” “若是没离开医院多久，咱们杀到医院去，我布置警力在医院周围地毯式搜索，在每个医院周边的路口设置盘查。让凶手插翅难飞！” “那会不会太兴师动众了，而且效果也未必好，那么大区域里寻找一个狡猾而凶残的连环杀手，等同于大海捞针。” 文杰一直在思考着，所以这一番话说的很慢。 吴队听罢，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这个小伙子，在对华海国际的员工问询做笔录的时候他已经知道这位就是文家大少爷了。 只不过，这位大少爷挺神秘，很少来公司，外界也鲜有关于他的报道。 这一次查案子得间，他倒是觉得这位小文总，有点头脑，也有点张狂。 刚刚这位小文总的话，表达的意思很明显：你那套搜捕方案不太行。 能够直接了当地对一个干了十几年刑侦的队长说，他抓人的方案不行，谁给他的自信？ 所以，这时候吴队看向文杰的眼神，有点不可思议在里头，但更多的是质疑。 “他的目标是李诗曼，我在想李诗曼在哪，凶手就应该要去哪？” 文杰一番思虑之后，斩钉截铁地说道，全然没注意到一旁的吴队，阴阳怪气的眼神！ “噢？”吴队不禁讶异了。 干刑侦这么多年，这还真是头回听说了，若不是帮凶，怎么会知道凶手的真正目标是谁？ 吴队的手不动声色地摸上了腰间的手枪。 文杰没抬头看吴队，不过猜也猜的出来这会儿的吴队肯定一脸的不可思议，以及……以及开始怀疑他。 “别又去抹枪了，你一天到底要用枪指着我几次？“文杰淡漠地笑了笑，似乎根本不介意吴队对他的戒备。 这没什么好介意的，是个正常人都会这样想的。 吴队作为系统任务场景里的npc，只是常人的设定，所以思维模式也是常人的思维，他并不清楚补丁载体和系统任务都是什么。 文杰也不会跟他掰扯那些，因为不清楚这算不算违反泄密原则。 文杰只是想借助吴队以及吴队身后强大的政府警察的力量，共同对付杀人凶手。 破案本来就是警察该做的，文杰的作法细想想其实是在给警察帮忙，给破案做贡献。 “呵呵，年轻人……”吴队才不理文杰刚刚的话呢，一把冷冰冰地枪管就对上了文杰的额头。 “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话间吴队一只手端着枪，另一只手摸向后腰的位置，出哗啦啦的响声。 那里应该是别着一把手铐。 文杰神色平静，他知道人民警察不会轻易开枪，虽然被枪指着的滋味不好受，若是想取得警察的协助，非要有枪指着，他宁可被吴队用枪指着，也不想自己在跟凶手对峙的时候，被凶手用枪指着。 “没什么可说的，凶手的目标是李诗曼，这是餐厅那位被毒死的员工说的，你们可以去调查。所以凶手现在肯定是去找李诗曼，因为他想下午……估计就要对李诗曼动手的。” 文杰说到李诗曼的谋杀时间时，为了避免面前这个刻板的npc无法理解，加了“估计“这个词，免得还要费口舌跟吴队解释。 “下午？你怎么知道？”吴队狐疑地问道。 文杰无奈地摇摇头，心想：就知道你会问，他伸手摸了摸下巴，道：“猜的，行吗？“ 吴队有一种一肚子疑问无处问的感觉，本来他还想问为何文杰要怀疑自己的父亲是杀人犯，刚刚你一句我一句地，又是开车又是停车，折腾一通，一直没逮着机会问。 他缓缓垂下了枪管，把枪口冲着自己的脸，冲枪口吹了吹气。 文杰有点不耐烦，是不是警察都这个毛病，总吹枪口干嘛，不怕走火吗？ 但是他面上神色平静，好像刚刚受到怀疑被枪对着，这会儿又取得信任解除了被枪指着的局面，这些他统统都不介意。 “你为什么怀疑你父亲是凶手呢？” “猜的，行吗？” 吴队一口闷气憋在胸腔，不吐不快。 说实话，刚刚文杰质疑他的抓捕手段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的权威地位受到了撼动。 话说警局里刑侦队的那帮人，还不是他说什么，人家听什么，哪里敢这样跟他说话。 但现在他面对的不是刑侦队的那帮人，而是华海国际的文大公子，所以，刚刚他压下了心里窜起来的火气。 这会儿，文杰又挑战了他的极限，他还以为文杰这样大义灭亲的举报自己的父亲，是掌握了什么证据。 敢情这特么是猜的！ 警察抓人讲的是证据，你跟警察这里扯什么猜的，第六感……这不是没事找抽吗？ 吴队心中的怒火蹭地顶了上来，他咬着牙沉着声音道：“猜的？你确定是猜的？“ 文杰感觉到了吴队的低气压，微微笑了一下道： “对啊，餐厅被毒死的员工说，是文天毅给他下的毒，还让他帮忙绑架李诗曼。” 噢，是这样！ 吴队将信将疑，他收起了配枪，伸胳膊去拿兜里的手机，在通讯里李找到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很快，手机听筒里传来一位警员的声音：“吴队，好！” 吴队交代了一个时间段，让对方调取餐厅的监控。 文杰扭过头看着吴队，心里琢磨着，警察是已经获得华海国际监控系统的联网监管权限了？怎么说查就可以查？ 那要这样的话，他也想看看啊！ 于是他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吴队，吴队似乎感受到了，扭过头看看文杰，低声道：“稍等，正在调用。” 车里面吴队紧紧握住对讲机，而文杰也紧紧盯着吴队手里的对讲机，两个人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噢……一个瘦弱的年轻人对吧！突然倒地，大口吐血？……嗯！好的知道了！” 吴队讲了几句之后，收了线。 他低头盯着自己手里的对讲机，沉吟了半晌，显然是在思索这什么。 最后，他把手机重新扔到车前挡位置，转过头定定地看着文杰，沉缓地问：“那李诗曼现在在哪？” 文杰听了吴队的话，愣了一瞬，他刚刚还在担心监控里万一是他跟李诗曼去吃饭……他不就解释不清了？ 他不确定补丁载体2这种变换身形的功能，在监控的镜头下是什么样子：是李诗曼，还是补丁载体2原本的样子？ 所以他正在琢磨一会儿吴队若是问他，在他跟李诗曼吃饭之后，李诗曼就失踪了 关于这个事情，他如何解释？ 难道他不是凶手的帮手？ 结果吴队什么都没问，直接选择相信了他！ 那是不是可以认为：补丁载体2的变身，通过电子设备的镜头之后，就被还原了？ 文杰的脑海中快出现，他跟补丁载体在电梯里时，通过镜面反射让对方还原真貌的情形！ 也就是说，这种身形掩饰，有了破解之法。 手机摄像头就可以！ 自己之前怎么没试一下呢？ 废话！自己之前怎么会往那方面想呢。 那么……从一开始就兑换的身份呢？比如小助理，薛小婉，或者文天毅？ 他眼睛聚焦在车前挡玻璃的位置，思维却异常活跃，脑子里细细地把跟这几个人接触的片段回顾了一遍，想找找有没有什么类似镜面的倒影，能够看到这几个人本来的面目。 文杰想了半天，毫无收获。 哎！那会儿根本没有注意这些，现在让他想，怎么想得起来呢！ 看到文杰呼出一口浊气，颓然地往后靠倚在车座上。 “李诗曼在哪？你……是不是也不清楚？” 吴队以为文杰在思考凶手在哪这个问题呢，以为他想半天，没想明白他们应该去哪里抓凶手。 嗯，嫌疑人，现在叫凶手还不合适。 吴队在内心里纠正着自己的想法，似乎技术部的警员查看了监控录像跟他回报之后，他也下意识的认为文天毅是头号嫌疑人，甚至他就是杀人凶手。 “李诗曼还在这里！” 文杰说着指了指他们面前的这座大厦，大厦上明晃晃地几个大字，在阳光下格外耀眼：华海国际。 第180章 遭了，他要跑！ 吴队顺着文杰指的方向，看到了“华海国际”。 李诗曼还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吴队疑惑地问道。 文杰微微一笑：“猜的，行吗？” 吴队简直无语到崩溃，直接吼了一句：“不行！” 呵呵，文杰仰头笑了，他低头看了看腕表13:3o，不紧不慢地说： “凶手所在的医院，距离这里大概十公里左右，开车的话二十分钟吧，也就是说凶手估计会在13:5o左右到这里。” 吴队吃惊的看着文杰，质疑的话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就算你推测的都对，凶手是文天毅，他要杀的人是李诗曼，凶手打车或者蹭车回到华海。那他也会悄悄溜进来找机会杀人，还会大摇大摆的我们眼皮子地下走过去？” “猜的，行吗？” “去你大爷的，你小子能不能正经点说话？” “对不起，正经点还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 文杰没说完话，脑袋上已经被吴队敲了一下子。 吴队被文杰气的真没办法了，喘着粗气看了看文杰，“哈哈哈”他也仰起头笑了，这小子有意思，有点他年轻时候的自信。 谜一样的自信！ 但还别说，自己年轻的时候还真就猜的都对，比他有经验的老警察都不如他。 只见吴队也瞄了一眼时间，看来距离13:5o还有十几分钟，他给警局那边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直接对着听筒说：“派警力来华海吧，本案唯一嫌疑人一会儿就到，直接抓丫的。” 对方估计是愣了一瞬，因为这边吴队有点不耐烦地吼了句：“别墨迹，抓紧过来！” 收了线，吴队扭头看看文杰，悠哉悠哉地掏出一个干瘪的烟盒，凑到鼻子低下闻了闻。 随后可怜兮兮从里面仅剩的几只烟里抽出来一根，递给文杰，自己又弹出一根。 两人一对火，白烟袅袅升腾，很快将两人环绕。 吴队抽烟的时候一直在注视着文杰，文杰的眼睛却一直注视着华海大厦周边的情况，尤其留意着从那边公路拐向这里的岔路口。 虽然没看着吴队，却感应到了吴队注视的目光，他轻轻咳嗽了一声，看似随意地问：“看我干嘛？” 吴队叹了口气，声音也跟着沉了下来，似乎接下来会说一个沉重的话题：“说真的，一会儿文天毅出现了，你在车里就行。我一个人就能对他实施抓捕。” “他不……” “他不是我爸”这话文杰几乎要脱口而出了，说到半截，看了看耿直的吴队。 哎！跟他说了他也不懂，还是算了，于是乎后半句咽下去了。 文杰扭头看着吴队，眼眸里含着让人看不懂的神色。 说实话，吴队刚刚的那番话说的文杰毫无思想准备。 这层意思，文杰还真就没考虑到。 说来也不难理解，文杰知道文天毅只是凶手的掩饰身份，而吴队却不知道。但是这个事情啊，又没法跟吴队说。 文杰淡淡地笑了，伸手在吴队肩膀上拍了拍，声音中浸着一丝温柔：“谢谢，我……没事！” 他内心里对吴队还真有点刮目相看的意思了，没想到吴队也有铁汉柔情的一面，这么细腻的情绪也能让吴队体察到。 只不过吴队这点体恤用错了地方，文杰内心里对凶手充满了仇视，因为凶手利用了的感情。 这种欺骗，文杰忍受不了！ 一直没感受过父爱的他，对于来自于父亲的互动是尤其敏感的，可是凶手在这个时候竟然欺骗他，这是对于父爱的亵渎，他要凶手受到惩罚！ 听到文杰开口谢他，吴队只是哈哈一笑，开始专注地抽烟。 男人之间，感动的话说出来别别扭扭的，吴队不擅长这个。 两人静默地抽了一会儿烟，文杰的目光突然被一辆拐进来的出租车吸引了过去，虽然间隔很远，但是车后座上的人是那么眼熟，一个轮廓文杰也能认出来那是文天毅。 别说，明明知道那不是自己父亲，那只是凶手的掩饰身份，只是系统设置，可真的面对这张与自己酷似的面孔时，文杰还是有点犹豫。 吴队不容分说地推开车门，冲着车上的文杰命令道：“来了！你留在车上。” “不，我也要去！”文杰也很坚持，虽然他的手微微有点抖。 “随便”吴队也懒得管他。 两人分别从车的两边下来，冲着出租车的方向围拢过去。 文天毅从出租车下来，朝他们这边看了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神色平静地迎接着他们。 吴队见到这种情况，扭头看了看文杰。 文杰掏出手机，用手机原机对准文天毅，他倒要看看这个人到底是谁？ 只见文杰错愕了一瞬，他在手机原机上看到的，分明就是文天毅！ [天籁小说 .23txt.xyz]这怎么回事？ 难道都推断错了？ 还是说补丁载体的这种掩饰身份，是无法在镜头前被还原的。 但是，自己不可能猜错，文杰对于自己的猜测很笃定！ “爸，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应该在医院养伤的啊？” 文杰率先说话了，扯开了刚刚那种有点奇怪的气氛。 “医生说没什么事，公司今天生这么多事，我放心不下！”文天毅两手交握，左手的食指在不自觉地抚摸着右手的无名指。 文杰的目光微微下移，在扫过文天毅手上的细微动作时，停滞了一瞬。 “你到底是谁？”文杰声音猛地一沉，带着肃然与威压道。 “混账！你这是什么话？”被这样一问，文天毅怒了。 “你心里没鬼，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呢？”文杰看看吴队突然笑了。 吴队在两人对峙的时候，手已经摸上了腰间的配枪，这会儿见凶手在文杰的逼问下露出了马脚，直接掏出枪，对准了文天毅的脑袋。 “走！跟我回警局一趟，你涉嫌谋杀华张笑笑，薛小婉等三人，有一位被害人的身份还在调查中。”吴队的枪口带着火药味道和警察特有的威严。 文天毅不禁一愣，他看看吴队的枪口，又看了看文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两个人是怎么识破他身份的。 他脑海中快闪过一个念头：时光胶囊 【补丁载体1 消耗道具数：+1】 文杰也接收到了系统消息，心想：遭了，他要跑！ 第181章 跟丢了 系统的信息提示随之消失。 而文杰和吴队重新回到了车上，吴队夺门而出扔给文杰一句话：“你在车上呆着吧，我下去抓他。” “我也去！” 两人一同看向下了出租车的文天毅，之见他以极快地度拉开身旁出租车的车门子，一屁股坐了上去。 出租车司机透过后视镜来来回回打量着后座的人，觉得后座这个人怎么也有四五十岁了吧，看起来身上还挂着彩，这跑的也太快了点啊！ 比他动车子的度还快，几乎就差十分之一秒他这车子就窜出去了。 “老爷子，您……” 司机刚要问目的地都到了，这又坐上来，算是怎么回事。 不过，司机也不是愣头青，还没问就看到远处跑过来两个人，其中一个还穿着警服。 “开车！” 文天毅没跟他墨迹，直接抛给他两个字。 “那……您去哪呢？”司机倒是显得不紧不慢，本来动机都嗡嗡响了，他却仿佛没听见。 文天毅瞥了前面这司机一眼，又看看窗外越来越近的两个人，明白了这货是在趁火打劫。 “先开车，其他的好说！”他说着把手伸进了衣服口袋，从里面掏出来一个皮夹子，皮夹子鼓鼓囊囊的，看着里面应该不少现钞。 他从里面随便的捻出几张，递给司机：“你只管开车，路线我会告诉你。” 司机接过那几张钞票，笑嘻嘻地应了一声，车子很快启动了。 这一边，吴队眼看着文天毅坐上了出租车。他看相文杰，把警车钥匙扔给文杰，文杰掉头朝警车的方向狂奔。 吴队则一边跑一边掏出自己的警徽，冲着出租车大喊：“停车，警察在执行公务。” 司机虽然没听清那个奔跑的警察在喊什么，但是大体也猜的出来，敢情自己车后座的是个通缉犯。 一想到这里，他心思略转，在琢磨着怎么脱身。 一会儿警力一旦开始包抄过来，各个路口设上关卡进行盘查，把身后的老家伙逼急了，搞不好要拿自己当人质的。 司机的眼睛滴溜溜直转，看路只是一种掩饰，其实眼睛一直在瞄着后座的文天毅。 而这会儿的文天毅其实也挺郁闷，本来一切都算计好好的，真搞不懂哪里出了纰漏，到节骨眼上了，警察杀出来了。 他的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文杰刚刚的那句质问：你到底是谁？ 怎么？难道文杰是补丁载体5？ 因为其余的几个窝囊废都被自己干掉了，甚至还抢到了道具，只有补丁载体5还没有找到，所以整个事件里，补丁载体5 是唯一的变数。 系统里面三人兑换了掩饰身份，那么，文杰就是以真实身份加入的系统谋杀预演。 一想到谋杀，文天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李诗曼必须死！ 吴队追出来几步，文杰驾驶着警车已经追上来了，他按着喇叭，放慢了车。 吴队飞身上车，喘息着看向文杰：“他会往哪里跑？” “不知道，估计就是绕来绕去，等把我们绕晕了，他悄悄潜回华海杀李诗曼。” “噢？“吴队一听，陷入了深思。 “别想了，让警员去华海，就算翻个底朝天，也要把李诗曼找出来，而且要在4点2o之前！” 文杰脚上不停地给油，车子飞了一样的与出租车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吴队把警笛放在车上，很快警笛的嗡鸣声响起，整条马路似乎都笼罩在了香港警匪片的氛围里，人行道上的行人驻足围观。 很快，吴队电话指挥着警员从另一个方向包围过来，两边围追堵截，把出租车给硬拦了下来。 两辆警笛的鸣叫汇合在一起，同时向出租车施压。 出租车司机马上抱着脑袋，滚下车，蹲在了地上，嘴里连连说着：“不关我事，不关我事，我被胁迫的，我被胁迫的！” “不对！”文杰看着只有司机一个人下车，隐隐感觉不对。 吴队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冲过去，拉开车后座，却现车后座空空如也，半个人影都没有。 “文天毅呢？” 文杰茫然地望望吴队，耸了耸肩膀，意思是他也不知道。 他来到司机跟前，蹲下来，缓缓问到：“你车后座的乘客呢？” “不……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老师交代，是不是在上一个路口，钻到那辆大货车前面的时候，把人给放下去了？” 文杰这么一说，吴队也有印象了，好像确实有个路口，出租车强行并道了。 当时他还有点奇怪，就算并过去又能怎么样，他们之间只隔了几辆车，估计过了这个路口就能追上，而那时候他们的支援力量就到了，可以双管齐下，保证让文天毅插翅难飞。 “我……我真不知道啊！我都吓傻了，是后座的那位老爷子让我并道的。” “那并道之后呢？他下车了吗？我没注意啊！我好像没看到有人下车啊！”司机狐疑地抬头看了看文杰，然后又看看吴队。 吴队和文杰两人眼神碰撞了一瞬，吴队开口道：“这司机应该不知道，让他走吧！” 文杰是正对着车门站着，这会儿他听到吴队的话，并没有着急回应，而是目视前方，好像愣神了一样。 吴队也认为他愣神了，抬胳膊推了他一把。 文杰在认真注视着自己面前的空气，看看这个补丁载体1 有没有使用道具。 但很显然，没有使用道具。 看来，真的是他们跟丢了。 文杰说着朝车后座的方向踢了一脚，空的！ 他竟然魔怔了，以为文天毅会隐身之类的，看来没什么非自然力的因素存在。 “好的！“他回望着吴队，应了一声。 司机嘟嘟囔囔地向他们道谢，然后连滚带爬地上了出租车。 吴队朝对面警车下来的小张，挥了挥手，示意他把路让开吧。 小张有点沮丧地上了车，把车子缓缓退了几米远。 司机看到拦在车租车前面警车已经让开了，启动车子一打方向盘，在两辆警车的夹攻之中，大摇大摆地开走了。 吴队看看文杰，有点疑惑地问道：“那现在去哪里找文天毅？” 第182章 是女的 文杰迟疑着看看吴队，又低下头思索了一番。 “吴队，你觉得刚刚司机上车之后，打方向盘的时候，有没有什么问题？” 他说这个的时候，也不是很确定，只是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所以说话的语气也显得犹犹豫豫，好像很吃不准似的。 “问题？什么问题？” 吴队被文杰问愣了，出租车前面有警车，虽然退了几米…… 对哈，警车已经退了几米了，出租车司机按理说完全不用那样猛打方向盘的啊。 开车的都知道，原地猛打方向盘，对车的性能会有影响，对轮胎磨损也很严重，出租车司机就更应该了解这一点啊。 要知道出租车可都是出租车公司的，若是出现认为原因损坏，是要赔的。 再说出租车司机一天都在驾驶位上，若是车子的方向平衡等方面出问题了，受威胁的是自己的生命啊。 “对，一个出租车司机怎么会原地猛打方向盘呢？就算直行启动，然后略微往左打一点方向，就可以错过面前的警车。” 文杰听罢，眼眸中精光一闪：“快追！” 吴队茫然地看着文杰启动警车，冲他招手示意他上车。 他简直是一肚子的疑惑无处问了，闷着头拉开驾驶位车门，压低声音道：“下来，我开车！“ 文杰无奈地摇了摇头，从驾驶位上退了下来，绕道副驾位置，重新坐上来，一边鼓捣安全带一边气哼哼道：“有什么区别呢？” “当然有区别！”吴队说罢，启动了车子。 对面的小张见吴队又起车开始追了，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他在对讲机上请示着：“吴队，吴队，是要继续追吗？” 一阵丝丝拉拉的声音，夹杂着小张的声音传来。 吴队瞥了一眼文杰，拉过驾驶位旁边的对讲机：“追！” 噢，原来这就是区别，在驾驶位可以随时接听充电中的对讲机。 吴队掐断了与小张的连线，黑着脸瞄向文杰。 文杰感受到了来自吴队的审视般的目光。 他只是耸耸肩，打着哈哈道：“我也不确定哈，我只是觉得这个司机奇怪，鬼知道文天毅是怎么乔装打扮成司机样子的。” 他到现在都没搞清楚补丁载体2到底是利用什么系统功能，可以随心所欲地回变换身形的。 想到这里，他不禁心里暗叹：估计鬼都不知道。 看来联网之后的补丁系统，有太多待解锁的功能了。 “也就是咱们可能在追错误的目标？”吴队闻言简直怒了，看向文杰的眼神也有了一丝寒意。 文杰看了看时间，现在距离四点钟还有一个多小时，于是他伸了个懒腰不紧不慢地说：“现在你是司机，你想开到哪里就开到哪里，方向盘在你手里，谁又干预的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除了追出租车司机，也没得追吧。“ 这话真能噎死人，吴队狠狠地捶了一下方向盘，瞪了文杰一眼：“谁说没有方向，路口的地方调取一下路网监控，看看有没有人下车。“ “那下车的若是真正的司机呢？“文杰饶有兴致的看着吴队。 吴队愣怔了一瞬，刚刚燃气的怒意瞬间消散了，探究地看向文杰：“真会生这种事情？你是说文天毅变成了出租车司机的样子？那我们在监控上会看到什么？” “什么也看不到……“文杰想起了，补丁载体2 在监控镜头面前被还原成了本来的样子，他淡淡道：”只会看到出租车司机在路口下了车，仅此而已。” 吴队闭上了嘴巴，不想在讲话了，今天的事情过了他的认知，他还不如专心开车，早点撵上出租车，拽着司机问个明白。 开了一会儿车，出租车是追上了，而出租车上却没有人。 他们两个赶过来的时候，出租车就停在一个小区的门口。 吴队有点懊恼，他又捶了捶方向盘。 文杰见吴队这样心浮气躁，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指甲。 “你大老爷们，看什么指甲，你快点看看咱们该走哪条路？” 吴队一看文杰不赶紧找出租车，还在还小差，有点不乐意地责备着。 “噢……是这样啊！” 文杰盯着自己的指甲出了一会儿神，然后眉眼弯弯地看着吴队，似乎心情不错。 不过，这表情在吴队看来就戳火了，又特么什么好心情不错，跟丢了一次，难道要跟丢第二次？ “快点，说往哪里追？”吴队的警车开进了一个死胡同，他往后倒，后面有拄着拐棍的大爷在慢悠悠地逛荡，往前又没了路。 一着急，他的火蹭地窜了上来，左脚踢开车门，正要下车。 文杰拽住吴队右手边的衣服袖子，淡然地说：“喂，吴队，文天毅肯定就等着你弃车，然后他好开溜呢！” “你小子知道他在哪是吧，那你还不快说？”吴队憋着的气，这会儿都朝文杰释放出来。 文杰只觉得吴队这样输出都靠吼的，其实屁用没用，光耽误功夫。 “我猜，他可能藏女厕所里了。”文杰说着指了指小区门口的公共厕所。 吴队烦闷地把烟盒摆弄在手上，听到文杰的话，烟盒瞬间被他捏瘪了。 文杰瞄了一眼吴队手里的烟盒，哈哈一笑。 怪不得他的烟盒都那么干瘪，敢情都是生气捏的，这家伙气性够大的啊，要捏要几次烟盒。 吴队，站在车门子边上，手伸进皱皱巴巴的烟盒里，从里面翻找半天，找出来一个断成两截的香烟，有点滑稽地把带着过滤嘴的那半截捏在手上。 文杰又是哈哈一笑，从口袋里拿出来，扔给吴队一根：“抽这个吧！” 说完，文杰也下了车，他警惕的看看小区门口的位置，把吴队拉到马路旁边的一棵树后面。两人对了火，文杰吞吐着香烟，施施然道：“一根烟之后，凶手看到警车上没有人，就会折返到出租车上，或者另外想办法打一辆车返回华海国际。” 吴队狐疑地很，他根本不信文杰说的这些，嗤笑了一声道：“你特么怎么就确定这司机会上女厕所？” “你看，女厕所吓跑好几个女的了”文杰说着朝厕所那边指了指。 顺着他指的方向，吴队看到一个女孩子刚走进厕所，就跑了出来。 “可是……” “可是什么啊，那个凶手是女的！” 第183章 查查这女人是谁？ 文杰在第一次看到“文天毅”也就是凶手低头看着手指的时候，就觉得怪怪的。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杨珊珊，当时他以为是自己不争气，系统修正了bug，杨珊珊已经淡出了自己的生活，可还是会不自觉的想她。 而刚刚吴队冲他喊的那一句，让他恍然明白了，大老爷们是不那样看手指，看指甲的。 凶手有这样的小动作，说明凶手是个女人。 吴队张着嘴巴还想问点什么，文杰却朝洗手间的方向指了指，吴队机敏地转头看过去，果然看到了“出租车司机“。 司机这会儿，用衣服遮起来半边脸，鬼鬼祟祟地趴在洗手间门口朝警车的方向看。 当看到警车停在了小区的尽头的死胡同里，他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而文杰和吴队早就兵分两路，朝着洗手间包抄过去。 两人行进的读极快，司机一边走一边甩着手，文杰这边距离稍微近一点，他最先来到凶手身后。 他掠过“司机”的身影身形，朝吴队那边望去。 吴队还没露出头，也可能是吴队埋伏在了这条路的某个地方。 这条路没什么遮挡，估计怕一露头再让凶手逃了。 这会儿，文杰安静地站在凶手身后，控制着自己的气息，没有去惊动凶手。 凶手左右环顾着朝前面疾步前行，时而的甩甩手。 文杰也就纳闷了，凶手躲到洗手间还不就是为了躲避他们的追踪啊，还真洗洗手。 手上沾了水，让凶手很不舒服，一直不停地甩。 可能，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执着的事情，那么凶手似乎很珍视他的这双手。 难道凶手是手模？ 这个念头刚浮现，吴队那边看到文杰已经就位，他直接跳到了马路正中央。 举起枪直接对准了“出租车司机”——凶手。 “举起手来！” 不得不说吴队选的这个位置太赞了，他对这一片根本都不熟悉，那怎么能找到这么一条小路，直穿过来，与凶手所在的这条路交叉。 吴队这会儿横杀而出，距离凶手只有一米远，也许稍微近身猛扑就能把凶手直接扑倒。 而他没选择这么做，他用枪口指着凶手，希望凶手能伏法。 警察只有在追捕流窜犯，或在缉逃犯的时候，会选择突然袭击。对于嫌疑犯，还是会给他们认罪自的机会。 凶手一愣，看了看从天而降的警察，脸上的表情瞬间从惊愕，变得愤怒，继而有点恼羞成怒。 他气的是，这帮警察怎么跟狗皮膏药似的，怎么甩都甩不开。 可是面前的警察，拿枪指着他呢，与警察硬碰硬可不明智。 他眼眸略转，举起了胳膊，示意他没有要反抗的意思。 “蹲下，双手抱头！”吴队喝斥道。 凶手缓慢地把手举过头顶，一边蹲下去，一边朝身后望去。 这一看，心彻底凉了。 补丁载体5——文杰也在呢，看来是跑不掉了。 凶手颓然垂下了眼眸，盯着自己脚下那块地面看着，瞳孔却没有聚焦，似乎能够穿透地面，定格在地底下黑暗中的某处。 吴队先用手铐把凶手拷了起来，然后冲文杰使了个眼色，把车钥匙扔给了文杰，爽快地说道： “你去开车，我在这里看着他。” 全然没有了那会儿跟丢了凶犯，非让文杰腾出驾驶位的霸道模样了。 对警察来说，破案才是硬道理。 你理论一套一套的，最后让嫌疑犯逃之夭夭，祸害百姓，那哪里对得起身上的这身警服。 文杰两手并拢，稳稳当当地把钥匙接在手心。 他把车钥匙往兜里一揣，却没有朝警车的方向走，而是朝吴队走过来。 吴队有点疑惑了，之前问你怎么知道凶手是谁，怎么知道凶手跑哪去了，怎么知道凶手杀人目标的？ 你左一句，我猜的，又一句，我猜的…… 现在文杰走过来这是干嘛？难道要告诉他，之前猜错了？ 吴队讶异的眼神一路跟随着文杰，看着文杰掏出手机，对准凶手。 然后……然后，然后他竟然拍了一张照片！ 吴队被文杰这一举动搞得哭笑不得，之前看到车祸啊，跳楼啊，围观的老百姓拍照的，自拍的，还有视频直播的……他总是暗骂这群没素质的，人家危在旦夕，这边却还闹着玩似的。 他在给手底下的警员开会的时候，反复强调，执法时不允许擅自拍照，要注意在大众面前维护警察的良好形象。 可是现在文杰作为他的临时队友，就……就这么没素质，就这么上不得台面，这让他的颜面往哪里放？ 路人看到有警察在抓人，已经零星的围拢了过来， “你看，那个便衣在拍照呢？” “是呢？奇怪，又不是交警怎么还需要拍照？” “呵呵呵，不会是要上传朋友圈吧？” “传朋友圈？这个司机是吴队更觉得额头上的汗都淌下来了。 他咳嗽了一下，低声喝斥文杰：“把手机收起来，快去开车！别给我在这儿整没用的！” 文杰调出来自己刚刚拍的照片，左看看又看看，似乎……还挺满意！ 我乐个去，文杰我就不应该跟你一起抓人，你简直就是猪队友。 吴队冲着文杰吹胡子瞪眼睛，就差上去踹他一脚了。 而文杰看完照片，“扑哧“一声，咧开嘴笑了。 他抬手要扔给吴队，一看吴队手里端着枪呢，就聚起来给吴队看。 吴队恶狠狠地瞪了文杰一眼，心想你小子还敢扔手机，老子端着枪呢。你信不信，你扔，咱们就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手机，“吧唧“砸地上，摔碎了屏。 果然群众的素质就是不行，根本没有警察的觉悟…… 吴队心里的不满意还在扩散着，可是在看到文杰递过来的手机时，猛地愣住了。 他看看手机，又看看枪管正对着的出租车司机。 这……这特么怎么解释，明明看到的是五大三粗的老爷们，怎么拍出来就成了二十出头的大姑娘了。 他愣愣地地瞅着手机上，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的女子。 女子的手生的极为白嫩，柔若无骨，莹润饱满，十个指甲上涂着亮红色的指甲油，底色上还点缀着不规则的银色条状装饰物，把这双手衬托的极富艺术气息。 文杰得意地笑笑，道：“查查这女人是谁？” 第184章 一个梗 地上蹲着这位听到文杰说了这话，用眼角余光瞥向文杰。 嘴里冷哼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地笑。 突然整个人散了架子一样，脱力一样地坐在地上，似乎全身上下再也没有一丝力气。 吴队掏出手机翻拍下来传给了警局的人，让他们输入公安系统进行照片比对。 文杰这才转身朝警车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他有点不放心地回头看看，见吴队很悠闲地站在那里，看到文杰回头看他，还冲文杰挥挥手。 而吴队脚底下，坐在地上的凶手，只是垂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哎！这真特么操心了， 文杰喵了一眼时间，两点四十。他琢磨片刻还是调转了方向，屁颠屁颠冲吴队跑过去：“咱们还是押上她，一起去警车那边吧。” 文杰说着朝地上的凶手指了指。 “你小子真够婆婆妈妈的了……”吴队抬起另外那只手，推了文杰一把。 文杰心里暗叹：我也不想啊，但是我真不知道地上蹲着的这位，还有没有道具了。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一线机会都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啊。不然死了的话，要留着道具有屁用。 上次那个让人行动迟缓的道具，算是把他害苦了，有力气使不出来，站在那里光挨打。 万一再对吴队用这么个道具…… 嗯？突然文杰的脑子里打了个问号，系统这个道具，对系统补丁载体有用对系统里的npc有没有用？ “一个刑侦队长，我还对付不了他了，我管他是男是女，是不是能变换形象，一个擒拿我就把他按地上，让他毫无招架之力。再说这还戴着手铐呢……” 吴队还在喋喋不休，文杰已经押着地上这位往前走了，他之前怎么没现吴队是这么墨迹的人。 在他身后说起来没完，就好像有五百只苍蝇同时嗡嗡。 不知不觉，他加快了脚步，听着吴队的声音渐渐拉开了些距离，他耳朵里终于清净点了。 凶手倒是很配合，两手被拷着，他就在前面晃晃荡荡地走着，走着，走着…… 文杰左右看看，现身边一个路人都没有，也听不到任何响动，他茫然地朝身后看去。 现吴队没了影子。 吴队呢？ “吴队！吴队！吴队你去哪里了？” 文杰大声朝身后喊着，却觉得自己方圆几米内好像有气流在快流动，将他和凶手隔在了里面。而外面究竟生了什么，他们统统听不到，看不到。 走在他前面的司机这时候转过身来，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好像刚刚睡着了似的，他抬手想揉揉眼睛清醒一下，突然嚷嚷着：“你小子，你铐上我干嘛？凶手呢？” 这一喊，刺耳的声音钻进了耳膜中，文杰一哆嗦，眼前的司机面孔变得模糊，更模糊了，最后只剩下一个轮廓，紧跟着这个轮廓开始显露面部线条，很快鼻子，眼睛，嘴巴统统变得清晰了…… 天啊，是吴队！ 文杰茫然地看着面前的吴队，盯着他的脸看了又看，足足看了一分钟。 吴队气急败坏地上脚踢了他一下：“你特么快点从我兜里找出手铐的钥匙来，给我打开，你什么呆啊！” 没有系统提示，为什么没有系统提示，刚刚不是补丁载体1 使用了虚构场景吗？ 就跟那次在文天毅办公室看到小助理一样？ 文杰此刻的脑子很乱，他心不在焉地朝吴队裤子口袋掏了掏：“没有，没有钥匙！” “什么？那我钥匙呢？没钥匙我的手怎么办？”吴队暴跳如雷。 靠，今天这是怎么了，撞邪了。 “你问我，我问谁，不是你用枪指着凶手的啊，手铐钥匙也只有你有。我当时要过来这边开车的，半路上觉得不稳妥，所以返回去，准备跟你一起押着凶手上警车的。谁知道凶手的手铐怎么就戴在你自己手上了。你好好回忆一下，你还好意思问别人！” 文杰没好气地怼了他一顿，脑袋里还在继续着自己刚刚的问题：为什么没有系统提示？ 他恍然想起来，上一次系统有消耗道具提示的时候，时间是停滞的。 对于文杰来说十几二十分钟的事情，在系统其他npc身上，时间是停滞的。 而这一次，文杰低头看了看手表：14:52。 从他返回去，到押着……吴队，文杰一想到这个就有点疼。他揉了揉下巴，继续着刚刚的思考，来回12分钟，时间是正常流逝的。 那么这一次，补丁载体用了什么他不知道的系统功能，也许是之前完成任务得到的系统奖励。就像刚刚跟补丁载体2一样的变身功能似的。 他变成了出租车的样子，以为能够瞒天过海。但是他却忘记一点，脱离了“文天毅“的掩饰身份，他变换出来的身形，是能够被电子监控等系统还原的。 所以文杰才通过手机拍照，看到了凶手原本的样子。 让文杰颇感意外的是，照片上的女人竟然穿着＊＊分局的工装。 他＊＊局下的工装太熟悉了，自己穿了半年，也经常看着杨珊珊穿……那么，也就是说凶手是＊＊总局或者某个分局的女员工？ 文杰捋清楚了这一点，转过头看着吴队。 吴队现在就很滑稽了，穿着一身警服，竟然双手被手铐烤住了，站在原地有点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相信吴队干刑侦这么久，被自己的手铐铐住，还是第一次。 “又备用钥匙吗？”文杰灵机一动问道。 吴队眼眸瞬间闪一丝光芒，随即又暗淡下去。 有是有，可是在警局里。 这样子回去，还不被大家笑掉大牙了啊。 大家当着他的面不敢说什么，但是背地里估计要八卦个把月，甚至更久……变成警局的一个梗， 时不时就会被提起。 说巧不巧，这时候吴队的电话响了起来，他两手被手铐束缚着，有点费力地从兜里掏出手机。 又别别扭扭地按了两次接听键，没按上。 文杰有心要帮他，他却上来了倔脾气，眉毛一立，眼中射出凛冽地寒光。 文杰耸了耸肩膀，两手一摊。 哼，随你的便！你以为我愿意帮你啊！ 吴队好不容易接通了电话：“喂，小刘啊……嗯，查到了是吧！快说……噢，是＊＊二分局的柳青青……” “二分局，柳青青？”文杰似乎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他努力回忆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各种画面，当然一想起二分局，先浮现的就是杨珊珊那张精致的面孔。 他强迫自己不要去想杨珊珊，把注意力集中在“柳青青‘这个名字上面，很快脑海中浮现出了他使用重塑型补丁，与赵小龙的身份进行了呼互换，当时在路上遇到的女人正是柳青青。 那个下午，警局还表扬了柳青青协助破案之类的。 之后，也听杨珊珊提到过她，应该是二分局负责行政事务的吧。 有一次还在二分局门口碰上了柳青青，当时柳青青看向自己和杨珊珊的眼神啊，充满了嘲讽和落井下石的意味。 当时还不是看自己是个屌丝，就看不起自己啊！ 特么的，这会一定要反杀回去，替杨珊珊扳回一局。 文杰看看吴队，见吴队的表情愈尴尬了，只见他哭笑不得地说道：“小刘啊，你让小王带着警局手铐那把备用钥匙……啊？我在干嘛啊？我在……” 吴队抬眼看了看文杰，文杰扭过头兀自在哪呵呵呵地笑着。 他马上瞪了文杰一眼，然后压了压火气，尽量平和地说：“我在抓凶手啊！也不知怎么回事，我这把钥匙不好用了，还是让小王跑一趟吧！噢，我在哪啊……我这就把定位过去。“ 文杰一听冲吴队低声说了“华海国际”四个字，意思是凶手回去华海那边，所以还是直接把钥匙送过去吧。 “把钥匙送华……”吴队突然噎住了，他看看文杰，尴尬无奈的要死。 文杰又是哈哈哈一笑，凑到他耳边道：“没事，送过去，你带在车上，我下车帮你取。” 吴队惊喜地看看文杰，连连点头：“嗯，小刘，你让小王送华海国际吧。我们在那汇合。” 挂了电话，吴队有点不放心地问：“文杰，一会儿你下车去拿是吧？” 文杰一脸茫然道：“拿什么？谁要帮你拿啊？自己下车拿！” “你小子……”吴队简直要被气吐血了。 第185章 是个圈套？ 文杰很快上了车，看着吴队低垂着头，很自觉地走到副驾驶的位置，再也没了那会儿非要他坐副驾驶位置的豪横。 他竟然觉得有点爽。 车子很快动朝华海开去，文杰侧头看看吴队，迟疑着开口道：“你手底下的那帮兵有没有找到李诗曼？” 吴队垂头丧气，显然没有了探讨案情的心情，但是作为多年的刑侦警察，练就的敬业精神依然坚挺。 “没有，找到的话，他们会给我打电话。” 吴队说的多少有些意兴阑珊，脑袋也歪靠在车窗玻璃上，思想仿佛放空一样。 见吴队这个样子，文杰也不说话了，专心开车，一时间车里面变得很安静。 吴队也终于逮着机会捋一捋，今天一系列邪门子的事情。 那会儿文杰拿着车钥匙朝警车那边走去的时候，司机转头冲他笑，那笑容很诡异，也很魅惑……之后的事情自己就记不清楚了。 而手铐的钥匙一直拴在自己的钥匙串上面，当时肯定是自己主动解下来，帮凶手开了手铐，不然凶手怎么可能逃得脱？ 自己肯定中邪了，对于当时生的事情竟然毫不知情，似乎完全被迷失了心智一样。 想到这儿他抿了抿嘴，目光炯炯的看着文杰，那目光中似乎含着某种热切的期待： “文杰啊，我干刑警这么多年了，今天这个事情要不是亲身经历啊，我还真就不相信。咱们今天碰到的是个什么东西？” 吴队琢磨了一下用词，又缓缓说道：“我的意思是这个柳青青，该不会是什么脏东西吧……你懂我意思吧？” 这时候，变绿灯了。 文杰轰着油，把车拉了起来，他听到吴队的话，微微一笑：“怎么？吴队也信这个？” “呵呵，本来不信，但是今天很多事情，好像常理无法解释。那个……那个柳青青，不回事蒙冤而死或者是怨念深重吧，就是要回来找李诗曼报仇之类的？” 吴队说着说着自己也笑了，感觉说着这些很荒谬，但是除了这个说法他又找不到其他的解释。 文杰抬起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想起之前看过的福尔摩破案的故事。 他思量片刻，蓦地看了吴队一眼，蛮真诚地说道：“吴队，不是那么回事，可能就类似于使用了迷幻药之类的。” 跟吴队解释他也未必理解，理解了也未必会信，文杰不打算费那个事了。 他觉得系统的道具也好，奖励的技能也好，其实跟各种功能的药剂差不多。 “倒是有些事情还要拜托你啊……”文杰看着吴队，缓缓道。 “你是说查柳青青的基本情况和社会关系对吧？已经在查了。”吴队淡淡地笑了，这些刑侦手段是他擅长的。 他心里其实还在琢磨文杰说的迷幻药，那应该是违禁药啊，想了想咬着牙狠狠地说道：“还要查查柳青青从哪里搞来的违禁药！光是使用违禁药品，干扰警方办案这一条就够定她的罪了。” 文杰心里就呵呵了，随他吧，自己能活着完成联网任务就好。 “你要是凶手，你会把你要杀的人藏在哪里？”文杰若有所思地问道。 吴队把歪在车窗上的脑袋正了过来，闭着眼睛靠在椅子背上，琢磨了片刻，道：“好杀的地方吧。就是不容易被人现，却很容易下手的地方。华海有这种地方吗？” 听了吴队的话，文杰恍然道：“说不定在我办公室？” 吴队一听，皱着眉头想了想：别说，还真有可能哈，这是总经理助理被杀的第一案现场，警察盘查完现场已经拉上了警戒线。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若是在里面悄无声息地行凶，外面有人经过都不会过去打扰的。 谁会往案现场里面闯呢？且不说那里外面有警察蹲点，是不会轻易放人进来的，光是死了人沾晦气这一条，人们都要绕着走了。 而蹲点的警察也就一个两个的轮班，中间难免有去洗手间啊，吃饭等离岗的情况……应该说凶手想混进去还是听容易的。 “那，你的办公室有可以藏一个大活人的地方吗？”吴队寻思了半晌，问道。 这还真就把文杰问住了，上午他是一推门就看了尸体，根本没往办公室里面走。当时场面混乱，又有个行政部的小职员哇啊哇啦的叫唤，他哪还有心情往办公室里瞧上一瞧。 看着前面路口红灯了，文杰缓缓踩下刹车，想了想如实说道：“不知道，我对我的办公室没有印象。” 吴队侧过脸，别有深意地看了驾驶位的文杰一眼，嘴巴里“哼“了一声。 文杰听出了语气中的不屑，似乎把自己与那些不学无术，光知道拼爹的富二代，官二代公子哥儿画上了等号。 文杰只是笑笑，倒也不解释。 吴队鼓捣了一会儿，从兜里掏出手机，有手铐的束缚，他拨电话号码不是那么流畅，好在还是拨出去了。 看来，经验这种东西在实践中很重要啊，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吴队已经能够算比较自如地拨打电话了。 很快电话接通了，吴队吩咐电话那一端的人去市场部总监的办公室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情况。 对方倒也机灵，很快明白了头儿的用意，应承了下来。 吴队没挂断电话，想来也想借此机会查查岗：既然安排你看守第一案现场，那你应该就在办公室门口的警戒线周围才对。让你查看应该分分钟就推门进去看。 果然，对方很快就激动地冲着这边汇报道：“吴队，找到李诗曼了。在市场部总监办公室沙上躺着呢，看样子好像昏迷了……啊……啊！” 电话里突然传来两声尖叫！吴队一惊，连忙喊道： “小宋？怎么了？你说话！” 没有回应，从听筒里传来乒乒乓乓放冷枪的声音，而那边的小宋警员已经没了动静。 吴队有点坐不住了，他立马又拨打了一通电话，手指头不停地在电话背面的位置上敲着。 电话刚一接通，他劈头盖脸冲电话喊道：“快，去市场部总监的办公室，快，小宋有危险！” “好！” 听到对方挂了电话，吴队的手颓然垂了下来，电话听筒在他手里出一串嘟嘟嘟嘟的声音。 难道凶手已经到了华海？ 她可真够快的了！ 他们这还有几分钟才能到华海大厦楼下呢。 文杰也顾不得多想了，开着车子在路上狂飙，车一度上了18o迈。 吴队眼看着车子在路上穿行，也顾不得手腕上还挂着手铐了，两只手牢牢地抓着车侧面的扶手。看着两边的树木和行人朝身后飞地后退，他也随着飙行的车子而心跳加快。 很快，他们的车子也到了华海。 两人下车就朝大厦里跑，只听身后一辆车子急刹的声音传来。 吴队回头一看，一辆警车停在了他们的车子旁边，小王急匆匆地从驾驶位上跑下来。 “文杰，快去！”吴队说着飞快地过文杰，朝他使了个眼色：“小王叫你呢！” 吴队的两只手被铐在一起了，两只手断在身子前面，跑起来要多奇怪有多奇怪，文杰忍不住想笑。 他宠着吴队朝大厅左手边指了指：“男厕所在那边呢！” 意思是让他去男厕所等着，拿了钥匙给他送过去。 吴队直接被感动蒙了，糙老爷们儿的也说不出什么感谢的话，默默地注视了文杰一瞬，应了一句：“男厕所等你！” 小王已经快步朝两个人跑过来，文杰朝他迎了过去，接过他伸胳膊递过来的手铐钥匙。 钥匙刚一到手，就从小王喊了一句：“快去2o层的那个案现场，有警员被袭击了！“ 小王看着在一楼大厅朝左手边拐弯的吴队，又看看文杰，抬起手指头朝吴队指了指，刚想问问吴队这是要去哪，电梯不是就在一楼大厅前台后面啊。 “快去，别愣着！”文杰催促道。 “噢”小王缓过神了，火地朝电梯方向跑去。 文杰一闪身也朝左手边跑去。 小王等着电梯来的功夫，心里念叨着：这两个人关键时候怎么尿遁了啊。 电梯很快来了，他来不及多想就上了电梯。 这边，文杰到了洗手间，却没有看到吴队的身影。 隐约间，有一种肃杀而神秘地气息自洗手间扑面而来，文杰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 突然，他眼前一个黑影闪了出来。 是一位黑衣人，脸上带着个头套，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不过这个人中等身高，身形矫健，一看就是练过两手的。 他臂弯里挟持着吴队，把一把闪着寒光的匕直接抵在吴队的脖颈处。 而吴队这会儿似乎晕厥了过去，身体完全不停使唤一样，任由黑衣人锁死在臂弯里。 “谁？”文杰低喝了一声。 “杀你的人！”黑衣人说话间已经把手中的匕朝文杰投掷过来。 冷刃翻转，裹挟着死亡气息破空而来，直直地逼向文杰的眼眸。 似乎眨眼的功夫就会冷刃见红，插入他的眼睛。 而文杰的度也是极快，他猛一偏头，匕擦着他的眉骨削了过去。 文杰只感觉眉间一凉，一两根被削断的眉毛飘忽而落。 “嗡” 匕扎在洗手间隔板的正中央，刀尖没入了门板一截。 黑衣人放下吴队，侧身翻转着去取匕。 看来他很珍视自己的这把小刀。 文杰嘴角挂起了一抹玩味的笑，而身形已经逼近黑衣人。 在黑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他已经近身到黑衣人旁边，拔下门板上的匕就朝项间一抹。 一计漂亮地反杀，两人动作都在瞬间停滞了。 文杰握着匕的右手依然保持着扬手反杀的姿势。 黑衣人突然看到文杰出现在自己跟前，整个人呆住了。他瞳孔睁大，瞳仁折射出文杰挥动刀刃动作，以及……以及浓重的骇然神色。 一秒钟，两秒钟…… 两个人仍然贴身而立，表面上看似乎没有任何异样。 而文杰的瞳孔里映出了黑衣人渐渐垮掉的表情，和脖颈处喷涌而出的血液。 血液飞溅到文杰的眼眸里，他微微闭了眼。 待他再睁开时，眼眸已经恢复了清澈，仿佛刚刚反手绝杀，夺人性命的事与他无关。 他伸出手，在黑衣人的脸上轻轻抚过，黑衣人因惊恐而睁大的双眼，终于合上了。 整个人身体僵直地朝后倒去。 扑通一声砸在洗手间的瓷砖地面上。 文杰轻轻抖了抖衣服，现身上溅上了血，他有点郁闷地整理了一下衣服领子，来到黑衣人跟前，一把拽下黑衣人头上的面罩。 扫了一眼地上这个看着很面生的面孔，他略皱了皱眉毛。 仔细端详着这个陌生的面孔，文杰在脑袋里搜寻了一圈，仍然找不到一个能够于此重合的画面。 这人，自己不认识？ 那么他是冲着自己的补丁身份而来？冲着任务而来的。 所以，他没有理会吴队，一门心思的对着自己出手了。 算了，调查这人身份的工作交给警察吧，自己就不瞎操心了。 想到这里，文杰低头看向昏迷不醒的吴队。 吴队躺倒在地上，神态到是安详，应该是重了乙醚之类的，暂时昏迷而已。 他目光下移，看到了吴队手腕处的手铐。他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不厚道地笑意。 他从兜里掏出钥匙，蹲下来给吴队解开了手铐，小心地把那副手铐放在吴队的衣服兜里面。 做完这一系列事情，他架起吴队，缓步出了洗手间，朝电梯的方向走去。 来到电梯间，他对着电梯间的反光镜看了看，现自己脸上还有些血迹，他抬手又擦了擦。 电梯到了，两人迈步进了电梯。 电梯上行的过程中，没有在任何楼层暂停。看来华海大厦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估计吴队那时候下令搜索华海大厦的时候，同时下令疏散大厦的工作人员了。 若是下午这里会生一起谋杀案，无关的人员待在这里岂不是很危险。 文杰想象之中的2o层楼，是一片厮杀，血雨腥风。 而事实上，这里很安静。 文杰搀扶着吴队来到自己办公室门口，门口的警戒线的那个标示早就被踢翻了，办公室里也一片狼藉。 有人在此打斗过，文杰心里暗叹着。 “不许动” 这时，自文杰身后传来一道阴冷的声音，这声音仿佛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带着地狱的鬼魅气焰。 第187章 一切都是假的？ 文杰身子略停顿，准备转过头去。 “叫你别动！你难道听不懂吗？”身后的男人不满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什么道具都没有，什么奖励功能都没有使用，能撑到现在已经很难得了！”对方施施然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慵懒。 文杰双眼直视着前方，他正前方是办公桌的笔筒。 是那种很小巧很精致的黑色金属压印华海1ogo的笔筒，文杰的目光正是聚拢在笔筒上面的银色金属装饰条上。 亮面的金属装饰条能够照到身后男子的半边身子。 竟然是他？ 在餐厅中毒而死的补丁载体2。 他诈尸了？ 不，他那会儿在装死。 可是，他明明断了气……之后警察也去查看过他的尸体。 恍然间，文杰有一个不好的推测，警察查看的尸体，跟自己看到的尸体，是同一具尸体吗？ 很有可能警察查看监控的时候，看到的尸体，已经被补丁载体2掉包了！ “你没中毒，那么你已经杀了李诗曼？既然这样，岂不是一切都结束了？“文杰说完，听身后没有了动静，他搀扶着吴队来到办公室的沙前，把吴队安顿在沙上。 转过头看了看还站在原地的补丁载体2. 这会儿的补丁载体2似乎陷入了思考，嘴角含着微笑，仿佛对于文杰说李诗曼已经死了，这件事件很是陶醉。 对，就是陶醉。 他一只手端着枪，虚指着文杰的方向，注意力却并没有在文杰身上。他的注意力在自己面前的手指上面。 那只手枯瘦的像一截烧火棍子。 而他看着那只手，目光中流露出痴迷的神色。 文杰见状，微微一愣。 补丁载体2与补丁载体1，也就是那个叫柳青青的女人到底什么关系，怎么两个人都对手如此痴迷？ “正式认识一下吧，我叫文杰，补丁载体5，你呢？” “我？我需要有名字吗？”男人依然盯着自己的手看起来没完。 文杰感觉自己好像在一具骷髅骨架交流着，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是在太瘦了，是那种病态的瘦。光是看着都让文杰觉得硌的慌。 这种男人肯定没有女朋友。 文杰看了一眼时间，下午四点整。 再有二十三分钟，李诗曼就要被杀了。 本来以为李诗曼在这间办公室里，可是警察赶过来的时候，显然遭遇了埋伏。现在李诗曼究竟在哪里呢？ 文杰一边跟补丁载体2周旋，一边随时关注着系统的消息提示。 一则警惕补丁载体1或者2 在使用道具，虽然在他心里也不相信他们还剩什么道具，前面他们已经使用了很多道具了，不是吗？ 第二就是李诗曼被谋杀的消息。 若是她被杀了，系统肯定会有提示任务失败。 而直到现在系统并没有提示，说明李诗曼还活着。 文杰不动声色地靠近补丁载体2，两个拳头暗暗捏紧了，准备让这个瘦弱的男人尝尝骗人的滋味。 就当他突然挥动拳头准备给这个男人点教训的时候。 男人却突然抬起头，目光闪着文杰看不懂的光芒：“李诗曼不是人杀的。” 说完，他便哈哈大笑起来。 “你也不想想，若是想杀她，我有无数个机会下手，怎么会等到16:23。联网任务就是狗屁，也就你这种新人想着完成任务，联网任务根本就是无法完成的。” 消瘦的男子，脸上浮现绝望之色，他又盯着自己的手看了看。 文杰的目光冷冷地扫过他，又看看吴队，一时间思路有点乱。 他喃喃地重复了一边刚刚那句话：“李诗曼不是人杀的？” “哈哈哈，对啊，她准备在16:23自杀。” “自杀？为什么？” “谁知道呢？可能活腻歪了吧！” 男子放下了手枪，大大咧咧地往腰间一掖。 拖拉着鞋子来到文杰身旁，把沙上的吴队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一块地方，自己坐下去。 刚坐稳当，就仰躺在沙上，把一只脚翘在沙前面的茶几上。 文杰看了一眼时间，16:o2。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那一番话，说的确实扰乱心绪，让他一瞬间迷失了方向的感觉。 也就只是一瞬间而已，文杰眼角余光看到了趴在门口的补丁载体1. 这会儿补丁载体1还是出租车司机的样子，黄色的出租车司机统一的衬衫，让他看起来有种为人民群众拉活的好司机形象。 不过文杰感觉那更像是披着人皮的肮脏灵魂，背地里在密谋着什么害人的勾当！ 男人边说一边朝门口瞥去，见补丁载体1也已经准备好了，他了然一笑。 而这一切，其实文杰都察觉到了，只是装作毫不知情。 “好吧！既然都出不去了，被困在系统任务里了，那就杀两个当垫背的……”文杰说着朝门口飞掠而去，脚尖轻轻点地，眨眼功夫已经逼近了门口蛰伏着的司机。 他一把掐住了司机的脖子，用力生猛彪悍。 “啊……啊……救我！阿志，救我！”柳青青一着急，喊出来的话变得嗲声嗲气。 这个声音配上大叔一样的模样和一把老烟枪的沙哑嗓音，真够要命的。 文杰听的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青青！”被唤做阿志的人惊呼了一声，下意识地从腰间掏出了枪。 “别动！“文杰的手腕用力收紧，司机的气管被掐住了，他瞪着眼睛，大口喘息，心跳却越来越慌乱，他还是挣扎。 而在文杰的钳制下，挣扎都是徒劳的。 阿志缓缓靠近门口，把手里的枪往地上一扔，“说吧，想知道什么？” “李诗曼在哪？“ “在天台上，准备在16:23 跳楼。” “为什么？” “我都说了，根本没有什么任务不任务的，联网系统就是在扯淡。没有任务，也不可能完成任务，咱们都被困在这里了。等咱们在系统场景里或自相残杀，或自杀……现实世界里咱们的死亡原因都有一个合理的意外。 车祸啊，失火啊，跳楼啊，条河啊，楼塌了，地震了，洪水，泥石流，探险迷路……” 文杰心里有点乱，真的有点乱了，他掐住柳青青脖子的那只手，抖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若是像你说的没有系统任务，那你们之前在系统任务里是怎么活过来的？你们……”文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阿志和柳青青，嘴角挂起一抹揶揄的笑：“你们通过系统任务相识，最后搞在一起。” 阿志一听文杰的话，眼神倏地看向了柳青青。 内心里奇怪了：自己和柳青青拍拖，文杰是怎么知道的？ “不一样的，真的不一样的！之前安排任务，补丁载体会一起来完成任务，而这一次……这一次这是一个无法完成的任务。我们选择伪装身份的时候，查阅资料了，李诗曼是个死人。” 文杰闻言一惊，死人？ 怎么会呢？那今天看到的李诗曼是谁？ 难道是某个补丁载体扮演的？目的就是找出其他补丁载体或者凶手，如果还有凶手的话？ 文杰感觉头开始一抽一抽地疼，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咽下一口唾沫。 他感觉内心里一直坚信的东西，被撼动了。 “可是，为什么？电影都特么不敢这么演啊，我在现实世界里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文杰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脑海里闪现出手刃贾松的一幕。不过很快，他就摇了摇脑袋，企图甩掉那个画面。 “你确定吗？你没有利用系统杀人放火？为了测试，为了系统任务，为了活下去，你做的事情都见光吗？“阿志的话仿佛魔音入耳一样，一句一句都敲打在他的心上。 文杰微微闭了眼睛，呼出一口浊气。 “就算我说的那些，你都没做过，难道你敢肯定你之前修正人生轨迹的时候，没有干预现实世界的正常展，没有影响其他无辜人的人生轨迹？” 阿志说着与柳青青的眼神交汇了一瞬。 柳青青眼眸中似乎有一闪而逝的得意，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 别看阿志生的单细，却很有才华，两人第一次在任务中相识的时候，情况极为危机。 以为想要跳楼的女孩子，因为失恋遭受不住这种打击，独自一人爬上了m市第一高楼，78层的天贸阶梯。 她坐在露台上，两只脚耷拉在外面，那么高的楼层，陪着她的除了她的眼泪就只剩下她的影子，以及呼呼挂过的风声。 柳青青率先到了露台，顶着风喊了几句，不但没有用，还让女孩子情绪更加激动了，冲着柳青青嚷嚷着：“就是你们这种细胳膊细腿的狐狸精，勾走了我男朋友，我恨你们，你给我滚！” 这个时候，阿治也赶到了。 他好像变戏法一样从兜里拿出纸和笔，快在纸上运笔描绘着什么。 “滚，你们都给我滚！你们再不滚，我就跳下去！”女孩子看到人越来越多，情绪失控了。 她迎着风失声痛哭，好像失个恋全世界都对不起她似的。 阿治一句话都没有说，三十秒不到一收笔，把那张纸对折几下，朝柳青青借了跟头绳绑了块石头。 把带着配重的纸条扔给天台上的女孩子。 然后他朝柳青青喊了一句：“下去吧，让她自己静一静！” 柳青青愣愣地随着这个瘦弱的男孩子躲到了，天井小房子的墙壁后面，偷偷观察着那个女孩子。 随着他们的离开，女孩子的情绪渐渐平复了。 她把纸条把玩在手上好一会儿，最终缓缓地展平，赫然看到那张不大的纸条上寥寥数笔，勾勒出一只丰盈而优雅的玉手。 那只手栩栩如生，似乎隔着纸面能看到皮下的毛细血管和毛细血管里滚烫的血液在流动。 随即，她双手捂面，哭了个稀里哗啦。 那张纸，以及纸旁边的一行小字被泪水浸润了。字迹变得模糊，却依然能看出来写的是： 你的手，是我见过最美的。他不爱你，总会有人爱！答应我，别放弃！ 等女孩子跌跌撞撞地从天台上下来了，柳青青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男孩子，她不相信这个若不经风的男孩子，竟然一张纸条就搞定了这个任务。 下楼之后，柳青青接收到了任务完成的提示，她获得了系统奖励虚拟场景两个。 而阿治获得了系统奖励虚拟身份三个，以及逃生道具一个。 她盯着面前的系统提示，愣怔地看向身旁的阿治。 “为什么我也会有奖励？” 阿治神秘一笑，退出了系统。 那一次任务两人都没选择虚拟身份，所以当他们现实中碰到的时候，阿治一眼就认出了柳青青。 柳青青对于现实中遇到联网系统中的人也感到很意外。 她对那次莫名其妙地获得奖励还没有释怀，因为在之后的一次任务里，虚拟场景救了她一命。 “所以，这次能告诉我了吗？关于系统奖励？“柳青青眨了眨眼眸，看着阿治。 阿志竟然脸一红，低下了头。 他的目光落在了柳青青的手上，缓缓道：“那天我画了一副素描，画的正是你的手。你的手是我见过最美的手。” 一番话，说的柳青青很动容。 她虽然没见那幅画的样子，但是她相信能够感动一个准备自杀的人，让她重新燃气生的渴望。那幅画，一定很美。 甚至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她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手，她是那么珍视这双手，可是除了她自己，还没有那个男孩子会对这双手痴迷过呢。 可能就是在那一刻吧，阿志在她心里变得与其他男孩子不同了。 别人看到的可能是阿治的外在，而她能够欣赏他的灵魂，他的才华。 这会儿，阿治随便的说说加入联网任务的过程，就让面前这个补丁载体对系统任务从坚信到动摇。 呵呵，哪个加入联网任务的人，不是在单机系统中由于干扰了现实世界的展而被迫进入联网模式的啊 这是大家都经历过的事情，所以当阿治说出来的时候，言之凿凿，让一切都那么可信。 若不是阿志事先跟留青青串通过了，柳青青听了那一番话，也信了系统在坑他们。 阿志一本正经地胡说，竟然也这么酷，这么地无懈可击！ 第188章 任务失败？ 文杰就呵呵了，这个叫阿志的男人，一会儿说李诗曼不是其他人杀的，是她自己准备跳楼自杀；一会儿又说李诗曼是个死人…… 死人还跳什么楼！ 说的话前后矛盾，漏洞百出。 文杰轻蔑地挑了挑眉梢，淡然地说道：“若是我猜的没错，你是在这里拖延时间呢吧。” 一听这话，阿治的心里猛地颤了一下。 耳畔仿佛回想起他和柳青青刚刚在大厦碰面后的一幕，柳青青折腾了一大圈在15:55赶了回来，直接来到这间办公室找他。 不巧的是，那帮臭警察之前几次搜索，看到这间办公室外面站着蹲点的警察，点点头直接略过去了。 而这一次，随着一阵手机铃音响起，门口那位警察讲着讲着电话，就冲了进来。 这个警察处于攻势，而阿志处于守位，一直瞄准着门口。 所以，执勤警察刚一进门，就吃了阿志的枪子儿。 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柳青青是紧跟着进来的，看到阿志握着枪瞄准了她的方向，她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他怎么会瞄准自己？ 这个欣赏自己，爱慕自己的男孩子难道要对自己开枪？ 砰砰砰 连着几声枪响，柳青青吓得蹲在地上，紧紧捂着耳朵。 那一瞬间她浑身冰冷，似乎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然而…… 自她身后传来一声惨叫，紧跟着是扑通一声，卧倒在地的声音。 她惊魂未定地回头，看到一位警察倒在了血泊中。 “阿治！”柳青青挣扎着想起来，朝屋子里的男人奔过来。 屋子里的瘦弱男人又是一顿扣动板机， 砰砰砰， 啪啪啪， 子弹被打空了，而门口又有一位警察倒在地上。 原来，就在柳青青跑过来的时候，门口又出现了一个警察。 现在两个警察都被阿志干掉了，他把打空的手枪随意往腰间一塞。 “过来，搭把手！”他朝柳青青说道。 他们两个把警察尸体拽进办公室里，扔在了沙后面，顺便摸去了两个警察的配枪。 阿治把抢放手上一掂量，嘟囔着：“特么的，怎么没有子弹？” 柳青青的拍了拍他脑袋，柔声道：“估计刚刚开枪打空了吧？” 不过柳青青现在的“柔声”，跟大老爷们捏着嗓子说话似的，让人听起来很不爽。 他皱了皱眉头，一想也对，刚刚这两个警察是开了两三枪。 很快他又不满意地摇摇头，说道：“现在警局这么抠门的吗？不说多派点子弹？” “哎呀！”柳青青不满意地嘟着嘴，“你行了啊，多亏人家子弹少，不然的话，就凭你在射击俱乐部玩的那两下子，咱俩早被他们两个撂倒了。” “呵呵，也对。不过啊，那个补丁载体五，也就是你这个隐藏身份文天毅的儿子文杰，很不好对付啊。 现在这两把枪没子弹了，我这把枪也没子弹了，咱们又都没有道具，咱们两个可不是他对手。” “那怎么办？“柳青青的小脸耷拉了下来。 她现在是一个油腻的出租车司机形象，这会儿耷拉下来脸，带着撒娇的模样有点让人反胃。 他也不再看柳青青，也不知是不是被恶心到了。 琢磨了片刻，他缓缓道：“一会儿你别说话，都听我的。文杰好像是个新人，对于系统这些虚拟场景啊，各种道具根本搞不清楚状况。咱们只要能拖住他半个小时，任务就完成了。” “任务完成？太乐观了吧！咱们就算没有了文杰的干扰，怎么修正凶手杀李诗曼这一事件？” 柳青青皱着眉头一边想一边说着，说实话，这种狼人杀的游戏他还真是不擅长。 虽然参加了几次联机任务，但是她基本是在利用道具和奖励自保，别的补丁完成任务之后，她有时候能分点奖励，有时候什么也没捞着……也就相当于是苟活着过来的。 “文杰就是凶手，只要想办法击垮文杰的心理防线，还怕找不到修正人生轨迹的时间点吗？”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眸中闪过一丝阴冷。 随即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司机大叔脸，一脸嫌弃的别过了头。 “噢，怪不得他一直追问李诗曼在哪，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凶手在暗处，可李诗曼在明处啊。咱们在还不确定谁是凶手的时候，直接把李诗曼藏起来，这一步走的妙啊！阿志，你真厉害！” 柳青青说着把脑袋朝他脸上蹭过来，阿志一看，慌忙躲开了。 “你……你，你这个形象，我，我有点……不适应。” 他轻描淡写地在柳青青的肩头，拍了一下，算是跟她亲密互动了。 …… 这会儿，文杰质问他是在拖延时间。 他的脑海里各种画面不停切换，还没想好如何回答文杰问题的时候，只听一声巨响，在耳边炸裂开来。 “轰” “阿治！阿治！啊，你……你……”柳青青声音尖厉，因为情绪太激动，她喊破了音。 阿治瞪着眼睛盯着面前黑洞洞的枪口，他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捂住心脏位置。 温热的血汹涌地喷了出来，他用力按也按不住。 “你……你……” 阿志一张嘴，大口的血从嘴里流了出来，惊愕，痛苦连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浮现在他的脸上，让他那张脸看起来相当恐怖。 文杰淡淡一笑，把枪收了回来，放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然后他学着吴队的样子，在枪口的位置吹了吹。 这枪是刚刚把吴队安顿在沙上的时候，从吴队那顺来的。 呃……借用，只是借用一下而已。 文杰看着阿治刚刚端着枪冲着他时，微微抖的手臂，那是心虚才会有的微动作。 并且在说这一大段话的过程中，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自己的手，而被他挟制的柳青青在那种情况下，两手还交握着，时不时地还用一直手抚摸着另一只手。 说明有什么事情是他要集中注意力应对的。 什么事情呢？ 说谎！ 说谎是很耗费精力的事情。 也就是说，阿志那些听起来很有道理的话，根本就是在打心理战。 跟文杰玩心理战，呵呵，怎么会有好果子吃。 只见阿治的身子一点点瘫软下去，倚靠在办公室的门板上，眼神呆滞，目光涣散。 文杰吹完枪口，把枪收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大叔模样的柳青青道：“你们没有子弹了，难道以为我不知道？ 但凡你们有一颗子弹，刚刚在在门口，他让我不许动的时候，就直接开枪了，还会跟我费那么多口舌？” 文杰说着用脚尖指了指地上的阿志。 柳青青惶惶然地点点头，眼里霎时间盈满了泪水： “求求你，求求你，别杀我，我告诉你李诗曼在哪？你去杀她吧！想怎么杀都行！” 她身子一栽歪，软在了文杰怀里。 文杰厌恶地推了她一把，人民好司机的粗壮身子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柳青青的话，让他费解：他以为柳青青他们是凶手，而柳青青认为他是凶手。 那么到底谁才是凶手？ 这时候，系统的提示信息亮了起来。 【凶手在三十秒后因失血过多而死，本次任务失败，是否选择退出联网系统】 【请在三秒钟内做出选择】 【3】 【2】 【1】 第189章 小区都没进去！ 文杰惊呆了！ 柳青青也惊呆！ 就连地上躺着阿志，虽然不愿意面对这个结果，可他明显感觉自己是出气多进气少，可能3o秒都撑不到了。 “阿志，你骗我！”柳青青声音雄浑有力，听起来好像被哥们出卖了，要轮拳头讨个说法。 还真听不出来，这话像是恋人间的质问。 文杰震惊，倒不是因为被欺骗，他已经被补丁载体2欺骗过一次了，或者说好多次。 补丁载体不停地变换身份，哪一次都相当是一种欺骗。 所以他的情绪明显与柳青青的不同，也可以说他的情绪比柳青青要淡定很多。 他之前就觉得补丁载体里，肯定有一个是凶手。 只是折腾了这么一大通，没想到最后一枪毙了凶手，却导致任务失败。 他只是觉得可惜，若是这样会导致任务失败，那他还不如刚刚将计就计，等着补丁载体2动手杀李诗曼。 相信在杀人过程中，一定提及杀人动机。这样也就有了修正人生轨迹的机会。 文杰和柳青青两个人，四只眼睛，齐刷刷盯着地上的阿志，也就是这次任务的杀人凶手。 “你是凶手？” “你是凶手！” 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 地上的阿志，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喉咙滚动，艰难地吐出来几个字： 2o年前的今天，也是这个时间……我还不想死…… 阿志说完这句话，刚刚倒计时的联网系统界面倏地有了变化。 【时间设定：1999年7月7日 16：2o】 文杰简直震惊了！ 任务竟然出现了转机！ 还是在这样意想不到的情况下，在文杰，柳青青，甚至系统都判定这次任务即将失败了。 完成任务的情况却出现了惊天大逆转。 凶手阿志在没咽气之前，主动提供了修正人生轨迹的时间点。 此时此刻，文杰的内心里有一万头羊驼飘过…… 握草！早知道这样也行的话，上来就把最可疑的补丁载体枪毙不就完了？ 搞来搞去，猜来猜去，浪费功夫不说，还一点作用没有。 而且系统现在这么人性化的了吗？ 这种模糊的时间描述竟然都可以进行时间设定。 那自己之前费力的把年月日搞清楚，现在想想实在没必要了。 很快文杰眼前的景象极回溯，二十年的时间被压缩在眨眼的一瞬间。 “摆脱了，摆脱你们救我！”阿志的话变得空旷而虚无，一字一句飘进文杰的耳朵，好像隔着时空的距离。 文杰感觉一阵眩晕，等再次睁开眼睛时，耳朵里被街头巷尾回荡着《精忠报国》，《白桦林》，《笑脸》等老掉牙的旋律填满了。 举目而望竟然还有《泰坦尼克号》的海报在音像店门口张贴着。 《泰坦尼克号》不是1998年轰动全球的电影啊？ 小李子的盛世美颜演绎了一段旷世绝恋…… 当年流行的时候文杰还很小，农村也没电影院，光是听到电影的那《我心永恒》充斥在大街小巷。 等文杰上了小学之后，才知道那歌是出自一部很牛叉的电影。于是跟几个男同学在录像厅里看到的这部电影。 随着他目光从音像店的海报收回，他 低头看了看自己，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竟然是那种衣服裤子和西服马甲的装扮，那种青色类似混纺的面料，同色马甲…… “哈哈哈！” 还没等文杰找出一个形容词来描述他这身衣服的时候，身旁一位女子的笑声打断了他思绪。 “咦？” 他扭头看向身旁的柳青青 呵呵，柳青青穿着黑色弹力裤和白衬衣，脚上穿着小白鞋。白衬衣是带着蕾丝边的那种。 怎么说呢，感觉女士服装倒退二十年也看不出太大区别，现在大家上的女孩子穿黑色紧身裤的也大有人在，身材好的女孩子是不怕把玲珑的曲线展露出来的。 而自己这身衣服，就太有年代感了，他甚至觉得小虎队上台表演也就这身装扮。 小虎队？ 一时间文杰的时间概念有点错乱了，这个时代，小虎队有没有出道，有没有蹿红呢？ 文杰明白柳青青在笑他这身衣服，自己也跟着哈哈的傻笑起来。 “你的型太搞笑了，好像是四大天王的那种蘑菇头！哈哈哈” 柳青青一边笑一边用手撩撩文杰的头。 文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还真是挺奇怪的，后面斜着用推子推出一个很陡的坡度，让后脑勺的头都堆在一起，让型看起来蓬松，显得头很多。 前面应该是四六分，我的天，文杰用手摸了又摸，真的是四六分。 他脑海中闪现出抗战时期的汉奸头，似乎就是这个样子的。 1999年的时候文杰才4岁，对那个年代的事情没有太多印象。 不过港台的明星海报被张贴在比自己大一些的孩子家里，他家那种地方人都不富裕，一张海报能贴好多年。 很多海报褪色变黄，卷曲的边角都舍不得扔。 文杰稍微大点之后，似乎对古惑仔啊，四大天王的海报还留有印象。 “笑什么笑，你的型也好奇怪”文杰瞥了柳青青一眼，不客气地说。 “我的型？”柳青青第一反应是去掏手机。 可是柳青青的衣服裤子都没有口袋，更别说手机了。 “你别说你找手机，1999年大哥大还极少数土豪才有的好不好，你怎么会有手机！”文杰嘴角噙着一丝嘲讽说道。 “哼！我型怎么了，我感觉我的……”柳青青伸手一摸“啊”地尖叫起来。 “我的头呢？我是长头啊！”她身后摸到了一头细碎的短，参差不齐，薄厚不一。 “被系统剪了！”文杰耸了耸肩膀，似笑非笑地说。 “我……我梳短头怎么样？”柳青青有点拘谨地看看文杰，腼腆的问。 文杰听了这话，还装模作样地端详了一下。 怎么说呢，柳青青长得算不得好看，顶多算是匀称周正，浑身上下唯一的亮点就是她那双美玉般的手。 当然，柳青青原本的样子要好过之前选择的掩饰身份，所以文杰这会儿跟柳青青聊天也觉得心情愉悦了很多。 只见文杰看了一番之后，故作深沉地说：“还不如长头呢” “哼！” 柳青青身子一扭，使起了小性子。 “咱们还是抓紧干正事吧！”文杰四下环顾，想找找补丁载体2 阿志的身影。 “呃……1999年阿志只有六岁！”柳青青想说，这可太难找了。 从孩提时代到成年，人的外貌变化太大了，这上哪去找啊？ 可话还没说完呢，柳青青就看到距离他们不远处有个小男孩，被一位中年女子抱着。 他在女人怀里睡的很安稳，小手耷拉在女人的肩头。 柳青青捂住自己的嘴巴，朝那边指了指，又用手指捅了捅文杰。 “嗯”文杰轻声回应着，表示自己看到了。 “跟着她们”文杰眯着眼睛看了一瞬，跟柳青青说道。 两个人轻手轻脚地跟在那个女人身后。 女人走的很快，穿过这条带着音像店的街道，三拐两拐进了一个全封闭式的小区。 文杰他们看了看小区穿着军装的保安，又低头看了看他和柳青青两个人的装扮。 他朝小区侧面被杨树和槐树遮住的那条羊肠小道偏了偏下巴。 柳青青很识趣地随着文杰朝那个方向走去。 两人离正门和保安有了一段距离之后，文杰望了望小区里面标准的高板楼建筑，问道：“阿志全名叫什么？你对他的情况了解多少？” 柳青青闻言，想了想捡重要的说道： “他叫张志鹏，男，26岁，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他很有才华，尤其喜欢读书和画画……我们相识也是因为他的画。” 柳青青说着说着，垂下了头，脸倏地有点红了。 文杰见柳青青这副样子，不禁笑了。看来，这丫头还真是动了感情啊。 “还有其他的吗？” “暂时也想不起来了啊” 柳青青看着文杰，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他没跟你提他有病？”文杰略感讶异地问道。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张志鹏的情形，当时在梯里的镜子里，他投过镜面反射他看到了这个苍白瘦弱的男孩子。 直觉告诉他，这个男孩子这么瘦弱肯定是一种病态。 他讶异的是，柳青青看不出来吗？ 就算柳青青没看出来，既然张志鹏和柳青青两个人已经正是交往了，难道张志鹏不应该在确定恋爱关系前，把自己的身体情况跟对方讲清楚吗？ “噢……你这么说的话，似乎也提到过……只不过” 柳青青看着文杰那张严肃的脸，努力回忆起来。 “只不过什么？” 柳青青皱了皱眉头，不轻不重地推文杰一下。 文杰刚刚的语气太过严肃了，让她感觉很不舒服，她推了文杰之后，舒了一口气，让自己放轻松，然后才缓缓说道： “你干嘛那么说他，他跟我提起过他睡眠不太好，读书画画多半需要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所以他作息不太规律。 基本都是深夜入睡，上午九十点钟才起床。我觉得这也不是什么问题吧！” “哦” 文杰轻声回应着，可心里还是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夜猫子他见得多了，有些人确实因为总是熬夜而变瘦；可更多的是因为作息不规律，晚上熬夜时吃东西，吃完不运动就睡觉，身体吸收了过量营养变得很胖。 张志鹏的苍白瘦弱真的是熬夜造成的吗？ 很快两人沿着那条羊肠小路走了有短距离了。两人站在树木中央，身影几乎被吞没了。 文杰看了看小区的铁栅栏，栅栏上还带着钢尖。 他扭头看看柳青青：“你要是翻不过去，就到正门守着吧” “我能翻过去！” 柳青青摩拳擦掌准备往上爬了。 这时，她的动作突然一顿，因为她看到系统的提示消息。 【凶手人生轨迹修正失败】 文杰跟她一样，愣在原地盯着面前的系统弹幕信息。 他低头看了看手表，谢天谢地，系统给他留了手表。 但是也不是皇冠的1ogo标识，而是一款老式的飞鸽手表。 他爸爸有一块这种手表，所以他认得这个牌子。 手表上的时间显示16：23. “到底六岁的张志鹏今天16：23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个时间一过就人生轨迹修正失败了呢？” 当初联网任务给出李诗曼被谋杀的时间时，时间精确到了秒。 这也没有引起文杰的疑惑，因为系统可以横贯时间线，所以可以知道李诗曼精确的被谋杀时间。 而现在看来，这不仅仅是一个精确到秒的时间那么简单。 这个时间对于凶手，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二十年前的这一刻，凶手因为一件特殊的事情，人生轨迹被改变了，所以二十年后，他要在这个时间点杀死李诗曼！ 文杰回过头看了看身后的这个小区，恍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盯着柳青青喊到：“李诗曼家会不会住这个小区？” 还没等柳青青回答，两个人倏地从羊肠小路上消失了。 等那种熟悉的眩晕感觉消失之后，文杰睁开眼现他和柳青青回到了他办公室门口。 地上躺着中枪的张志鹏，而地上这位正艰难地张开嘴准备跟他们说点什么？ 文杰立刻对柳青青道：“系统倒计时那个，先否定！” “当然！” 柳青青有点不满意，以为我傻吗？明明有机会完成任务获得奖励，我还退出系统，退出任务？ “柳青青你看着时间，25秒后提醒我” “嗯？” 柳青青一愣，她看看文杰又看看地上的张志鹏，似乎明白了文杰的用意。 系统提示凶手3o秒之后死亡，也就是说，只要在凶手死亡之前确定一个可以修正他人生轨迹的时间点，他们就可以返回那个时间点进行人生轨迹的重演。 柳青青掏出手机开始倒计时：25，24，23…… 文杰俯下身子，把脸凑近张志鹏，不容置疑地说道：“跟我重复一遍：1999年7月6日。” 要不是对着一个将死之人，要不是时间太紧迫，他非要好好说到说到的： 二十年前的今天，也是这个时间…… 现在是16：oo，而你16：23人生就生了至关重要，足够改变你一生的事件。 只给我们23分钟！ 你特么真信任我们啊！23分钟，我们特么的小区都没进去好不好？ 第190章 心机婊的笑容 23分钟的时间里，两个人折腾到二十年前，几乎还什么都没做，就因为修正人生轨迹失败被系统遣送回来了。 文杰对于这一点是很不爽的。 再不爽他也没空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他的眼前荧光一片，开始不停闪动。 抓紧着一丝一毫的时间，他冲着面前的张志鹏喊到：“快说，李诗曼做了什么？” 只见地上这位，嘴巴开开合合，却没出什么声音。 文杰只得跪俯在地上，把耳朵贴在他嘴唇边上，认真辨认他喉咙里咕噜咕噜出的声。 “不……不知道！” 等文杰听清这三个字的时候，他和柳青青已经又站在二十年前某小区外面一家音像店门口了。 关于张志鹏和张志鹏那句“不知道”都已经被时空阻隔的很远很远…… 文杰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飞鸽手表，表盘上时针与分针慵懒地指在4：oo的位置。 呃？ 不会还是23分钟吧？ 那可什么都来不及分析调查了，直接一棒子把那个中年女人敲晕，把年幼的张志鹏扔在哪个福利院的门口，隐去他的身份，让福利院重新给他取名字，上户口…… 这样就彻底从李诗曼以及那个中年女人的生活中消失了，只不过…… 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这样做，柳青青也说了，张志鹏家父母都是知识分子，他也很有艺术才华，这样简单粗暴地解决这个问题的话，恐怕张志鹏的人生将会变得灰暗而艰难。 文杰沉吟着看向身旁的柳青青，柳青青眨巴着眼睛聚精会神地看着音像店的橱窗。 难道她现了什么？ 文杰循着她的目光也看了过去。 只见橱窗上映着一位身材很正点的女人，一头短把巴掌大的脸蛋衬托的妖娆而魅惑…… 而这女人对着橱窗上自己的倩影，整理头，暗自欣赏。 “别臭美了！”文杰推了柳青青胳膊一下。 “哎呦！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柳青青被那么一推，往旁边挪了半步，不满意地嘟囔道。 “现在距离7月7日16：23还有一天零23分钟，你好好想想张志鹏那边的一些情况，然后……” “然后什么？”柳青青疑惑地看着文杰问到。 “然后你再好好想想李诗曼的情况！”文杰说着朝前走去，走过音像店再朝前路过两个店铺，就走出了这条街，往右手边拐就是那个戒备森严的小区。 “啊！敢情都是我的活！那你干嘛啊？”柳青青两手一掐腰，有点骂大街泼妇的气质了。 “……快走两步吧！”冥冥中，文杰感觉带着这个女人就是累赘。 不对，可能也有点用，她不是＊＊二分局的啊。 昨天时间特别紧，他也没工夫闲聊天，这会儿他看着走过来的柳青青拉长着脸，很不高兴的样子。 在第一间小卖部里给柳青青买了根雪糕，是一个脆皮雪糕，他觉得算冰箱里最贵的一种雪糕了。 他自己挑了个棒冰，两根雪糕拿在手里之后，他伸手去拿钱。 进入联网任务的时候，系统自动配备了腕表和皮夹子，结果这两样东西在找凶手的时候都用到了。 所以他伸手往兜里摸的时候，挺有信心。 结果，当他摸遍了身上每一个口袋，现一张现钞都没有的时候，他把目光投向了柳青青。 柳青青现文杰看起来挺中用的，可遇到具体事情了，这也推给她，那也推给她……隐隐地她感觉这次任务会很艰难，又没有个有能力，有担当的同伙，那岂不是凶多吉少了！ 这样想着，她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可是看到文杰拐进了食杂店。 那个年代的食杂店，就跟小市一样，食品酱油、调料、五金、香烟香皂几乎什么都卖。 她的脸色才渐渐缓和了些，还算这小子有眼力见，懂得哄人开心。 很快她就现文杰没有钱了，系统没有给他一毛钱。 她更不用说了，身上连个衣兜，挎包都没有，哪里像有钱的样子。 两人这会儿大眼瞪小眼的站在食杂店里面。 还是文杰反应快，他跟老板说了句稍等，把雪糕先放在了柜台上。 他拽着柳青青的胳膊就出了食杂店，站在距离了：“青青，你手腕处不是有块腕表啊……” “停！别做梦了！腕表还有用呢！” 怎么，想让我拿腕表抵两块雪糕？柳青青果断拒绝了文杰的提议。 “对，腕表当然有用，但是咱们也要活过这一天啊！”文杰说着摸了摸肚子。 这都四点多了马上就要吃晚饭，明天之少还要吃两顿饭，那么饭从哪里来？ “你过来对一下时间，就留你手上的这块腕表。” 柳青青怔了一下，明白了文杰的意思，她默默地对好了时间。 看着文杰转身朝食杂店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摘下了手上的腕表，柳青青这心里头倏地一暖：这个文家的大少爷，可能也没她想的那么糟糕。 呃……差点忘了，文杰是文家大少爷，这个她在参加任务做功课的时候，就有了解过。 她最先抢到就“文天毅”这一隐藏身份，她觉得这个身份，足够她在任务中苟活下来了。 唯一肯定让她穿帮的就是这个文天毅的儿子——文杰，外界对这个文家公子的报道很少，对她来说这个文杰是又神秘又危险。 不过好在，这个花花公子基本不参与公司的运营管理，也就是说在任务中碰到文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没想到这种没可能的事情，却生了：文杰作为补丁载体参与了联机任务。 一想到面前这位是文家大少爷，柳青青这个眼高于顶，虚荣又物质的女人，立马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这种笑容在别人看来，更像是绿茶婊锁定目标之后，志得意满的笑意。 转眼间，文杰走了出来，看到柳青青望着他的眼神温柔妩媚，不禁一愣。 呵呵，女孩子还真是感性动物，为了完成任务他不得不抵了一块手表，只是给柳青青选了个贵点的雪糕，她就这么感动啊。 第191章 凶手找什么凶手？ 文杰迈着大长腿来到柳青青身旁，把那根脆皮雪糕递给她：“吃吧” 柳青青甜美地笑了一下，接过雪糕尽量优雅地撕开包装，轻轻在雪糕上舔着。 心里琢磨的确是：任务神马的完不成又如何？ 阿志这个骗子作为凶手，马上就死了，根本伤害不了他们。 大不了任务失败，扣除一部分个人基础能力，她这种本来基础技能就很差的，很不不介意+1还是-1。 她现在已经从男朋友张志鹏欺骗她的情绪中彻底跳出来了，因为她面前简直是个钻石王老五啊！ 今晚若是能想办法搞定他，后半辈子都不用奋斗了。 文杰见柳青青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雪糕，像一只乖巧的小猫咪。 两个人一边吃雪糕一边朝小区的方向走。 文杰看着笑颜如花的柳青青，觉得时候差不多了，趁着她心情好要抓紧开口问。 “青青，你们单位是不是登记部是不是有个叫杨珊珊的啊？” 杨珊珊！ 那个狐狸精！ 勾走了单位里男领导，男同事的魂也就算了。竟然裙摆转这么远，联网任务里还躲不掉！ 柳青青的眼眸中闪过妒忌，愤恨和怨毒的神色，不过那些都是一闪而逝。 她扭头看着文杰的时候，目光清澈，似乎是个刚毕业的女学生。 “有啊，怎么……你还想追她？” 柳青青眨巴着眼睛，俏皮地问道。心里却暗戳戳地琢磨坏主意。 文杰的心随着柳青青那句话开始起伏，听那意思，似乎很多人追杨珊珊。 也对，她那么出众！ 没有了系统Bug加持，杨珊珊还会注意到他吗？ 他现在住别墅，又是华海国际的文大少爷……面对其他人，他从骨子里有一种优越感。 这是蝴蝶绳扣修正之后，他突然冒出来的自信。这是对比之前的屌丝人生才意识到的。 在其他人，甚至他父母眼中，他的自信都是与生俱来的。 但是这一刻，当提到很多人追求杨珊珊的时候，他的心头略过一丝不安。 他明白，这是在担心杨珊珊有那么多人追求，不会注意到他。 他竟然……自卑了，当面对杨珊珊的时候，他自卑了。 那些与杨珊珊交往的画面，刻在脑子里，怎么也忘不了…… 哎！ 文杰只是静默地叹息着，没有再说话。 柳青青不失时机地毒舌着：“想追也不是不可能，她几天就换男朋友，你可以先去取个号，排上队……” 她本来还想说点什么，来泄平时因为杨珊珊而被男同事无视的怨气。 可她感觉到了身边的低气压，一扭头她就对上了文杰阴冷的目光和怒气冲冲的脸。 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巴，瞬间闭上了，她尴尬地咽了口唾沫。 “你看那？”她伸手随意地往前虚指着。 文杰根本没理会柳青青那点小伎俩，他逼视着柳青青那双瞳色很深的眼眸，严厉地警告道： “柳青青，我不许你说杨珊珊的坏话！你听懂了吗？” 柳青青撇撇嘴，把最后一口雪糕塞到嘴里，嘴巴里冰凉一片。她不停地朝嘴巴外呼着冷气。 文杰见柳青青装作没听到，他一把拽过她胳膊，望着她的眼睛道：“听到了吗？” “……”柳青青别过头，不去看文杰，“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看到好看的女人就走不动路。” 柳青青也气哼哼地朝前走着，突然听到救护车的声音，她收住脚步看向文杰。 文杰也瞬间恢复了平静，与患得患失的感情比起来，还是完成任务回到现实世界来的更直接，更实在。 若是一直无法修正张志鹏的人生轨迹，不停地在2o19与1999之间切换，那不就等于困在系统里了啊。 “是救护车”他平静地说道，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不是说张志鹏有病啊？”柳青青随口说道。 其实她也没觉得这两者有什么关联，只是想找点话题，免得停在那个不愉快地话题上。 “李诗曼是在这小区住吗？” 文杰的思路回到了 柳青青似乎没听到这个问题，她盯着小区门口看去。 文杰也朝小区门口看去，救护车进了小区，与此同时一位花店送花的伙计在小区门口登记之后也进了小区。 “那位送花的……你认识？”文杰不解的问。 “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我只是……”柳青青感觉有什么事情，在脑袋里兜着圈圈，可就是想不起来。 她望着那个送花的伙计进了小区之后，顺着小区往里面走……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恍然道：“生日！今天是张志鹏的生日！” 文杰一听愣住了：“确定吗？那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之前怎么不说？” “我……我没想起来啊！”柳青青委屈巴巴地说。 她确实没想起来，其实她这种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只记得自己的生日。 昨晚，张志鹏在她的出租屋过夜的。他们把华海集团的大概情况和从网上能查到的人员信息都copy了下来。 两个人一边看信息一边琢磨如何活着通过这次的任务。 “亲爱的，多亏你拥有了调取系统任务数据库的权利，咱们今晚就可以提前做些准备”柳青青亲了阿志的脸颊一下，柔声道。 柳青青没有获得系统数据库，所以她跟文杰触系统任务的情况类似。 而张志鹏却不一样，他提前一天就获悉了这次任务，这是任务数据库的特权。 在任务数据库里可以调取与任务相关的信息。 不过都是npc的人员和场景，对于参加任务的补丁信息是看不到的。 他觉得系统任务数据库的信息不全面，就跟着柳青青一起上网查。 也就是说在联网任务对其他补丁布的前一天，他们两个已经在琢磨应对方案了。 这也就是柳青青能率先抢到“文天毅”这个掩饰身份的原因。 张志鹏被她亲了一下，也是很动情，他转过头含情脉脉地看着柳青青道：“过两天我生日请你吃牛排好不好，就去市中心那家卡卡西餐厅，我昨天就预定好了情侣包间和鲜花了。” “么么哒，最爱你了！”柳青青欢快地勾住他的脖子，赏了他个香吻。 当时她想的是做男朋友就要有这种觉悟，不管谁的生日都要送女孩子鲜花和一次难忘的情侣晚宴。 她很在意这些，而恰好张志鹏这方面做的很好，认识的半年里每，节日都过得极有仪式感。 很多她都想不到的日期都被张志鹏记在小本本上：认识99天啊，第1oo次通话啊。第一次牵手啊，第一次出去旅游啊…… “你们认识多久了？你给他过几个生日了？” 文杰觉得这个事情可不是巧合那么简单了，所以还是问清楚点好。 别一开始就顺着生日的思路去了，结果最后现搞错了。 差一天半天或者根本就是理解错误了，没有人过生日，人家只是给一起吃饭找个理由。 “认识半年不到，还没一起过过生日……”柳青青小声道。 她又琢磨了一阵，很肯定地说：“他确实说是他生日。当时是7月5日的晚上，阿志说过两天是他的生日，那不就是7月7日啊。 我们是7月6日晚接到联网系统正式布任务，进入到系统虚拟的谋杀事件时，系统的时间设定是7月7日。 只不过一进入到系统任务，注意力都在找凶手，找到人生轨迹修正的时间点，想办法完成任务上面了，根本就没往生日的事情上想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文杰一边听柳青青的话，一边琢磨，突然他觉得柳青青的话有点逻辑不通，他抬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说什么，什么再说一遍？” “就是你最后这一句，一进入系统……” “哦”柳青青有点不耐烦，但还是按照文杰说的开始重复：“一进去系统，注意力都在找凶手……” 对就是这里，文杰又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不解地问：“你确定张志鹏进入系统也是在找凶手吗？他就是凶手，他找什么凶手？” “……”柳青青一阵无语，然后吞吞吐吐道：“可是他真的在找凶手啊！呵呵，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挺矛盾的呢？” 第192章 百合花 凶手找凶手，这确实说不通。 文杰想了想问道：“那你怎么确定张志鹏在找凶手？刚刚我毙了他的时候，你不是也骂他骗你了啊。那有没有可能他装作在找凶手，其实是找机会下手杀李诗曼。” “这……这……”柳青青还真被问住了，她犹犹豫豫地说： “应该不会啊，依我对张志鹏的了解，他对于完成任务积极性很高的。况且……系统任务中也有一定的危险性，弄不好是要丢了命的。 别说他了，就拿我来说，也是很拼的啊。” 文杰听完，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想了想问道：“那晚你们做什么了？” 他问完看到柳青青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也不知道这个丫头想哪里去了。只好补了一句： “我是说，你们为了完成任务，都做了那些功课？” “噢，噢，那个……我记得张志鹏把华海的人员情况列了个表格，上面标注了人员的职务，人员关系等。关于李诗曼被杀的原因，他也做了几个猜测： 1.\n情杀 前任报复啊，或者现任前女友想不开，非要拼个鱼死网破，也或者卷入了三角恋里面。 按照被害人的年龄，若是卷入三角恋说不定这个李诗曼就是第三者，被人家原配老婆上门来讨说法，最后被捅死也是有可能的。 2.\n仇杀 被害人李诗曼有仇家来寻仇。这个范围就有点广了，可能是家族仇恨，可能是工作树敌，也可能是工作以外的社会关系衍生的仇恨。 3.随机犯罪 这个就更没边了，比如李诗曼无意中撞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被对方灭口； 或者遇到了一个亡命之徒，变态杀手之类的，没有什么杀人动机，只是恰好出现在凶手视野范围，被无缘无故就被杀死了。” 文杰听了柳青青的叙说，不住地点头。 他没想到人家为了完成任务做了这么多功课，那估计他们肯定也制定了几套实施方案。 想到这里文杰脸色一沉，鼻子轻哼了着问道： “走廊里用道具偷袭我的，是你吧？还有利用吴队要一枪崩了我的，也是你吧！” 柳青青被问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直说！”文杰讨厌兜圈子，粗着嗓门喊了一声。 柳青青一哆嗦，局促地应了一声： “嗯！识破了补丁载体3和4的身份，尤其是那个薛小婉明显是跟你一伙的。阿志……噢，我是说张志鹏认定了你是凶手。所以我们两个调整了计划，开始集中地对付你……” 她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文杰听罢只是点了点头，神色没什么变化，柳青青也吃不准这个文少爷是不是生气了。 她惴惴不安地看着文杰，等着他说话。 而这些文杰基本都猜到了，问问只是想验证一下而已，再有，就是想从中找出点修正人生轨迹的线索。 “那你们为什么要干掉补丁载体3和4呢？补丁载体一起完成任务胜算不是更大？”文杰不解地问。 “什么？”柳青青瞪着一双杏核眼看向文杰，“我们哪有杀补丁载体4啊，那个小助理不是你杀的吗？” 文杰听了这话，疑惑地看了柳青青一眼道：“谁跟你说我杀了小助理？” “张志鹏，那个骗子跟我说他亲眼看到你捅死了小助理，所以让我对薛小婉下手。而他假扮李诗曼，把真正的李诗曼藏了起来…… 当然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咱们都被张志鹏欺骗了，他才是凶手，是他要杀李诗曼。” 不对，还是觉得哪里说不通。文杰扶着额头，慢慢理了理思路，一字一句缓缓道： 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张志鹏进入系统任务前，不知道自己是凶手？所以他才会罗列了李诗曼这么多的被杀理由。 若是他那时候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凶手身份，他还分析被杀理由干嘛？他不是应该把精力放在谋杀李诗曼可能会遇到的哪些阻力，如何去解决这些阻力上面吗？ 柳青青在系统任务中是个什么水平，有什么道具他又不是不清楚，完全没必要为了欺骗柳青青做这么多掩饰工作，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的。 那么他是在进入到系统任务中之后，知道了自己是凶手。 那按理说他应该知道自己杀李诗曼的理由啊？为什么刚刚他问张志鹏，二十年前李诗曼做了什么，他却回答“不知道“呢？ 文杰感觉自己的思索走进了死胡同，他茫然地看着柳青青，喃喃道： “那你感觉张志鹏进入系统后，有什么反常的表现吗？说过什么莫名其妙的话或者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举动之类的？” 他两手一摊，露出了无奈的笑，他有点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了。 “有！”柳青青听了文杰的问题，回答的却很干脆：“我感觉他似乎很亢奋，而且他在办公室里跟你说的一些话，有点奇怪。” 这话提醒了文杰，文杰眼眸一亮快说道： “就是我说李诗曼被他杀了，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他似乎特别陶醉。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能与李诗曼死了更让他开心了。” “你也有这感觉？”柳青青惊呼了一声，她当时虽然在门外，都感觉到了张志鹏的反常。开始她以为这是张志鹏在演戏，在拖延时间…… 可是现在想想，那种陶醉的感觉，是装不出来的。 喜欢与不喜欢这种东西是没法假装的，假装的别人也都看得出来。 “他恨李诗曼，是那种侵入骨髓的恨。恨不得李诗曼马上死了，所以才会听到了李诗曼死了，让他那么爽，那么陶醉。”文杰幽幽地说着，语气深沉。 柳青青讶异地看着文杰，文杰的这一番话惊着她了。 原来她的男朋友内心中埋藏了这么的仇恨，之前不知道倒不觉得。现在想想张志鹏消瘦的身形，深邃的眼眸……还真有点害怕呢。 “那他为什么那么恨李诗曼呢？”柳青青后怕地问。 文杰叹息着摇了摇头，声音浸透着疑惑不解：“只知道恨，但是为什么恨，他可能也说不清楚。” 柳青青听着皱紧了眉头，点点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这实在出她的理解范围了，她想不出来还有只知道恨，至于为什么却不知道的情况。 文杰也是一知半解，看了柳青青的表情，估计是指望不上她能解答了。 他笑了笑道：“我们宿舍老大，大学里换了三个女朋友，都是长大眼的类型。我们问他为什么只追这种类型的女孩子，难道是只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子吗？他说不知道。 还有啊，我们宿舍有个叫张扬的，他每次去市买酸奶，都只卖蔓越莓和蓝莓果肉酸奶，我们以为是他口味挑剔，只喝这一种。 而他说，其实之前他什么酸奶都喝，因为交往的一个女朋友总买这一种，慢慢的他也习惯只挑这种了。 至于喜不喜欢喝，还真是说不上。” 柳青青看了看小区门口那边有一排木头椅子，她走过去坐下来，捶了捶腿，声音带着些许疲惫道：“你是说，他可能喜欢李诗曼？因爱生恨？” 文杰挑着眉毛看向坐在椅子上的柳青青，见她这会儿好像做体操一样，把长腿扳到椅子上，放平，敲一敲压一压的。 心里暗叹：女人的脑回路还真是清奇，什么都能归结到爱情上。 “我只是说，有些事情长年累月成了习惯，自己也说不上来原来了。可能张志鹏恨了李诗曼很多年，越来越恨，越来越说不上原因呢？” “从六岁开始！”柳青青抢答道。 文杰微微一笑，柳青青终于聪明了一次，让他没费什么口舌。 “你坐着休息一会儿吧，我去小区门口看看。”文杰想了想，站在原地转过头看着在伸展胳膊腿的柳青青。 他重新回到了椅子旁，他朝门卫那边偏了偏下巴：“你去吧，去问问保安那个送花的登记的是什么地址。” “为什么？”柳青青刚坐下来，就被文杰安排了工作有点不情愿。 “你说呢？” 柳青青朝门卫那边看了看，看到站的笔直门卫是个一米八的大小伙子，看起来应该是个退伍兵，军姿站的很标准。 她叹了口气，“好吧，晚上给我加个鸡腿。” 呵呵，文杰笑而不语，想了想口袋里的五十块钱。 估计这钱只够两个人住招待所，吃泡面的。 柳青青迈着轻盈地步子朝门卫走去，文杰看到门卫客气地冲着柳青青行了个礼，站直后身子前倾，认真听柳青青讲话的样子。 他绕着走到门卫的身后，侧身从过车的那一边蹭了进去。 说是守卫森严，还不是有很多机会可以溜进去啊。文杰进了小区之后，在门卫身后朝柳青青做了个胜利的饰。 柳青青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心里却把文杰狠狠鄙视了一下。 她这边的进展很顺利，她巧笑着一声声叫门卫小哥哥，把门卫叫的不好意思了。 “我应该没有你大呢，我才2o岁。” 柳青青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她差点忘了1999年还没有小哥哥这个称呼，你叫人家小哥哥，那就真的是小哥哥的意思。 不过，好在柳青青身条够柔韧够性感，不管她叫人家什么了，人家门卫都屁颠屁颠地把地址找个一张纸，誊写了下来。 还把花店的地址，送花人留在祝福卡上的话都给抄下来了。 柳青青接过门卫递过来的那张纸，看到上面的内容时，瞬间开心的不得了。 她连连谢过门卫小哥哥，临走的时候不忘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留给了对方。 看着门卫对着一串手机号码出神，她神秘地笑了：“要过两天再打噢，不然噢，否则本姑娘可能接不到噢。” 柳青青这边可谓是收获巨大啊，她盯着那张纸条看了又看，然后小心地把那张纸对折两次，放在手心里。 重新回到小区门口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她看到文杰从小区出来了。 她起身缓缓朝他们来的那条街道走去，文杰会意地跟了上去。 “文杰，你听我说，我有重要现。” “花是送给李诗曼的对吧！”文杰朝前走的时候，面无表情地说着。 “呃……你知道了啊！”柳青青瞬间感到很沮丧，她推了文杰一把，撅起了嘴巴：“你什么意思，你都知道你还让我去问，你说……你是不是很过分！” 文杰没功夫理会柳青青耍大小姐脾气，他收住脚步看着柳青青到：“我混进小区的时候，看到了送花的小伙子站在一个单元门口看热闹，你说巧不巧。救护车正是去他送花的那一家。 我看着两个穿白大褂的抬着一个担架下来了，医护人员快把担架抬到了救护车上，担架上是一个小女孩，看着面容憔悴，似乎得了严重的疾病。 而陪同的家属是小女孩的妈妈，你知道吗？那个优雅的中年女人看起来跟李诗曼颇有几分相似，看到她怀中抱着那束百合花…… 那正是咱们刚刚看到花店小伙计抱着的那一束，你说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呢？” 文杰说着看向柳青青，他似乎猜到了什么。 现在的李诗曼完全没有从小生病的那种体弱的感觉，反而是张志鹏消瘦而苍白，看起来好像脾胃不和或者身患其他的重病。 “于是，我问送花的小伙子，你猜那个小伙子说什么？” 柳青青略一琢磨，惊呼到：“别说李诗曼也是7月7 日生日！” 文杰嫌弃地看了柳青青一眼，嘟囔着：“你说你，说的怎么那么不靠谱，你从哪里推测出来两个人是同一天生日的呢？” “没有！”柳青青低着头小声道。 “没有你怎么乱说呢？”文杰质问着。 “可是我看到这种百合花了，在华海国际16层的走廊尽头的垃圾桶里。”柳青青幽怨地白了文杰一眼说道。 文杰一愣，慌忙道：“继续说，快点！” “噢……说什么？我就是看到几束干枯地百合花啊，这有什么好说的。 我也是在你刚刚说起百合花的时候，才想起垃圾桶里的干花应该也是百合。 你要是说，我还真没往那个方向想。因为那花干巴了，也看不出什么品种了。” 柳青青揉了揉鼻子说着。 “对了，这就对了，我问了送花的小伙计，他说每天他都要给李家送一束百合花。“文杰朝腿上一拍，欢快地说道。 第193章 不是器官贩卖 “谁定的花呢？”柳青青疑惑地问。 “买花的伙计说是以为神秘的男士，按年预定，每天一束。”文杰说着说着看到救护车已经开出了小区，他眼睛紧盯着救护车，道：“走，跟过去看看。“ 柳青青看着渐渐开远的救护车，紧走两步跟上了文杰，扯了扯他的衬衫：“打个车吧！” 文杰快步朝前走着，听到柳青青的话，头也不回地说：“打车的话，晚上就只能开一间房了，还是……” 说着他扭头看看柳青青，本以为柳青青听完他的话会骂他流氓之类的，一回头却看到柳青青低眉顺眼的模样。 似乎感觉到了文杰在看她，她略略抬眸，很白莲花地忸怩道：“那你只能睡走廊。” 说完扬手就朝路过的出租车打了个招呼，可是那辆出租车上载着客人，她丧气地放下手。 她现在路边，眼睛不时地朝马路两个方向瞟着，遥远地看到有出租车的影子就用力挥动手臂。 在她的努力下，有一辆出租车司机调了个头朝他们开过来，司机一把按下“空车”的牌子，一边招呼文杰他们上车，看到柳青青笔直而线条柔美的长腿，还特意多看了一眼。 惹得柳青青高冷起来，朝司机后脑勺翻了个白眼。 “二位，去哪里？”司机锁了车，见这位长腿女子一上车就不停地用手扇风，他关了车窗，打开了车内空调。 “去m市中心医院急诊楼”文杰简短地说道。 他刚刚盯着救护车看的时候，看到车身上印着的医院的标识时，脑子里闪过了“m市”两个字。 原来这就生在二十年前的m市。 上一次短时间内任务就失败了，也没来得及去问问系统把他们带到了哪里。 记得当时，张志鹏只说了一个时间，没有说地点。那么系统默认地就只在时间线上倒退了二十年，地点保持不变。 文杰略一琢磨，张志鹏本身就是补丁载体，肯定清楚系统规律，既然他不说修正人生轨迹的地点那肯定是觉得没有必要说。 出租车飞快地在马路中央行驶着，出租车司机是个自来熟，从后视镜看到柳青青被窗外的景象吸引了，呵呵笑了两声开口道： “怎么，第一次来m市啊，跟你们说，这两年m市展可快了。你看这片楼，都是新盖的据说这里要打造成南城商圈。看那里，那里要建一个湿地公园……” 听了司机的介绍，文杰和柳青青互望了一眼，柳青青脸上露出些许尴尬的笑意。 不用想，柳青青肯定是把眼前的景象跟二十年后的m市做着对比，然后觉得真是各种老土，级落后。 很难想象南城商圈在二十年前还是这样一堆废墟。 可是司机却说以此为自豪，喋喋不休地给他们推荐这个，那个，颇有点给外地游客当免费导游的意思。 文杰没心情比对那些，他看了一眼计价器上跳动的数字，问了句：“还远吗？” 柳青青也没听出来文杰的画外音，主要是她不知道文杰那块手表抵了多少钱。她只当是文杰怕把人跟丢了，所以想快点赶过去，最好是能在救护车前面赶到医院。 “快了！再有五分钟吧。” 文杰预估了一下，再有一两分钟就出起步价，按照历程计价了，那么起价六块的话，估计九块钱或者十块钱就能到了。 然后他们就还剩下四十块钱，也不知道这里招待所什么价格，这个年代他们农村老家估计15块，2o块能找到简陋一点的小旅馆。 很快文杰看到了m市中心医院的大楼，柳青青的目光也自然而然地朝医院那边看着。 她的位置里望向医院没有遮挡，她转头凑到文杰耳边，道：“救护车停在那边了。” “嗯” 文杰这会儿似乎又想起了一件事情，他回应了柳青青一声之后，低声问道：“张志鹏身上有伤吗？” 这话问的柳青青愣了一下，她眼眸略转，一两秒钟没有说话，显然实在努力回忆。 然后，她肯确定地回答：“没有，你是担心……” “嗯”文杰点点头。 他确实有这个猜测，救人心切的李家有可能会为了救李诗曼而参与了人体器官的贩卖。 甚至说找到了匹配的器官，只要家庭条件能够支撑，可能花重金为宝贝女儿购买和移植器官，有时候为了救命，真什么都做得出来。 不过，柳青青的回答显然否定了这一点。 文杰又想起了张志鹏说不知道李诗曼对他做了什么的时候，眼神之中的无辜和迷惘，好似一个面对未知世界一样。 看来，不是人体器官贩卖的事情，不然张志鹏完全可以直接撩起外套，把伤口展示给他们看。 不是器官的事情，那又是什么事情呢？ 带着这个疑问，文杰和柳青青来到m市中心医院，文杰下车前支付了打车费9元。 柳青青看着文杰手里花花绿绿的票子，非要抢过来看看。 “很久没看到地四套人民币了啊！”柳青青有点欢呼雀跃了：“我爸爸就喜欢收藏，古币啊，邮票啊，老版的人民币我家也有的。第三套差一张五元钱就搜集齐了。” “别说没有第四套人民币啊！文杰听出了柳青青话外音，先一步拿话怼了一句。 “我就是这个意思，我家有第四套人民币，但是没有你手上的这个新，你把这些现钞给我吧，我拿回家给我爸，老爷子肯定高兴。” “想都别想！”文杰冷冷地拒绝了柳青青。 内心腹诽着：想的美，还把钱给你，就这都不够花呢！ “快走吧，别一会儿跟丢了。”文杰朝柳青青摆了摆手，柳青青有点不舍地把司机找给文杰的一十一块钱递了回去。 心里嘟囔着：真小气，还文大少爷呢，十几块钱都舍不得。 看来啊，这个男人是个铁公鸡，一毛不拔啊！ 两人一路摸到了抢救室，在走廊里看到了等在抢救室外面的李诗曼的母亲——那位手捧百合花的女士。 这会儿她比刚刚在楼下看到时更憔悴了，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挂着没干的泪痕。手里紧紧地抱着那束百合花，那花似乎不仅仅是一束花，而是她的精神寄托。 抱紧了这束花，就抱紧了女儿的命。 这时候“嘟嘟嘟”有什么东西响了起来，好像是传呼机之类的东西。 传呼机这种东西，可能很多人不了解。那是从国外引入国内市场的一种产品，其实是一个失败的商业产品，被引入国内的时候，在国外市场基本已经淘汰了。 这种东西功能很简单，小小的屏幕上可以显示出呼入电话的号码，也可以接收简短的讯息。 但是千万别以为这种东西跟手机功能类似，其实根本不一样，小灵通都要甩它几条街的。 它的这种留言都是人工操作的，也就是说配套这个产业的，是数以万计的接线员，将信息手工录入电脑，然后经过电脑处理才会显示在寻呼机上。 这时候女人的传呼机响了起来，她从口袋里拿出那个袖珍的小黑匣子，看了看上面的来电号码。 盯着屏幕愣怔了一瞬，身旁的男人见状把她揽入怀中，低声询问着。 这男人18o厘米左右，眉眼俊朗，目光炯炯。 这会儿因为焦虑和担忧，那双眼睛微微有点红，右侧眼睛还带着红血丝，似乎昨晚就没有睡好。 他看起来额头和神态有几份像李诗曼，看来这位应该是李诗曼的父亲。 李诗曼的母亲刚刚干涸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她泪眼汪汪地望着身边的男子，止不住地痛哭起来。 男人朝走廊这边望了一眼，揽着女人的肩头望手术室另一侧过道走去。 文杰朝柳青青使了个眼色，柳青青会意地跟了上去，装作路过一样走过手术室门口，朝那两个人的方向走去。 文杰则沿着走廊往后退了退，对着大厅墙上的医院分布图出神地看着。 半晌，没见柳青青回来，文杰觉得有点奇怪，朝那边走了过去。 可是在手术室拐弯之后，看到了李诗曼的父亲和母亲站在窗口说着话，却没见柳青青的影子。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打住了想要询问一下的冲动。他径直走过两个人的身旁，听到他们提到了两个字：炅婆。 炅婆？ 听起来像个人名。 有人会叫这么奇怪的名字吗？ 文杰内心琢磨着，走过两人身边的时候，他丝毫没有停留，直接走了过去。 看到文杰走了过来，两人很默契地闭上了嘴。 等文杰走远了，男人才对女人说：“这个男的跟刚刚那个女人是一伙儿的，我在楼下就看到这个男人的，他是尾随救护车过来的。” 女人脸上带着悲戚的神色，现在除了救女儿的方法，其余的信息都无法让她去关注了，她淡淡道：“知道，刚刚两个人一直站在走廊那边朝咱们这边看来着。” 男人见女人失魂落魄的样子，用力把女人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肩头，趴在她耳边道：“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女人听罢，眼泪汹涌，她握住男人的手，紧紧地握住。 绝望之人，对于面前出现的救命稻草，都是要死死拽住的。 也许就是在那一刻，她们决定孤注一掷，奋力一搏。 文杰走过两人身旁，沿着医院的走廊把可能藏人的储物间，洗手间，垃圾桶，保洁员休息室都看了个遍。 到处都看了，都没找到柳青青的影子。 这就奇怪了，这么短的时间，这么近的距离，柳青青若是生了危险，文杰不可能听不到她求助。 李诗曼父母站在窗口聊天，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不像弄晕了柳青青，把人藏起来，然后又跑回来站在这里装作聊天的样子。 文杰琢磨了片刻，人就又回到了洗手间门口，目光停留在女洗手间旁边画着长头小裙子的标识。 他气愤地冲里面喊了一声：“柳青青！” “柳青青！” 喊道第三声的时候，里面终于出了一声回应：“在！” 文杰感觉一阵胸闷，等柳青青迈着方步从洗手间走出来之后，文杰狠狠瞪了她一眼，道：“上厕所不能提前告诉我一下啊？” “我突然肚子痛啊，我怎么提前告诉你啊！哎呦，估计是你买的那个雪糕有问题，吃完了就肚子痛！” 柳青青一脸怨念地看着文杰，那眼神，似乎在传递着什么。 文杰本想兴师问罪的话都咽了回去，看样子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冷冷看了一眼柳青青，道：“真怀疑你之前游戏里任务都是怎么完成的。” “呵呵，就像你看到的，上个厕所……游戏任务完成了！”柳青青阴阳怪气地说着。 “我看也是！”文杰咬着后槽牙道。 “走吧！“ 柳青青双手抱臂胸前，问道：“去哪？现在不是该吃饭了吗？或者找个地方现安顿下来，再吃饭也行！” “……”文杰 柳青青随着文杰出了医院，两个人走出医院一段距离之后，文杰警惕地看看四周道：“刚刚怎么了？” “咱们被盯上了！我还没靠近她们，就看到她们鬼鬼祟祟地看我，然后都闭口不说话了！“ “我也现了，我还担心他们绑架了你呢。你基础技能到底怎么样？说实话你利用吴队上演的那一场打斗啊，似乎提前都设计好了，看不出你的水平。”文杰说完别有深意地看了柳青青一眼。 “……呃，这个啊，刚刚不是说过了？上个厕所，任务系统任务完成了……”柳青青眼神有些闪躲。 “……”文杰一阵无语。 他用眼角余光朝二楼一个窗口的方向扫去，现那里站了两道人影正朝他和柳青青的方向望着。 李诗曼父母还在观察他们。 他朝柳青青喊了一句：“走吧，我饿了，吃饭去吧。” 柳青青笑眯眯地迎上来，挽住文杰胳膊问道：“我也饿了，咱们晚上吃什么啊？“ 文杰胳膊被柳青青挽住之后，那只胳膊微微有点僵硬，他却没有抽出胳膊，而是保持着这个姿势：“看来吃饭和睡觉只能选一个了，我猜你选择吃饭！” 第194章 晚上去病案室（补更） 柳青青一听，眉头微微蹙起，嘴角含笑，语气却冷了几分：“小孩子才选择呢，成年人都要。” “这句话是男人的台词好不好！”文杰没现柳青青俏皮起来，竟然也是口无遮拦。 “谁说了算谁的啊！”柳青青浅浅地笑了，嘴角露出两个梨涡，她笑起来还是挺妩媚的。 “不开玩笑了，你到底什么计划啊？” 文杰盯着柳青青看了一眼，“别动！站着别动！” 柳青青突然站住了，不明所以地看向文杰。 只见文杰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白衬衫，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好像没什么问题啊？ 文杰低下头，盯着柳青青胸口的银色胸针观察了一番，问道：“这个一直都有吗？” “什么？”柳青青扯起衣襟看了看，“一个胸针？” 她伸手朝那枚胸针摸去，从白衬衣的衣服口袋上取下了那枚胸针。 “我没注意啊？我又不可能一直低头看着衣服口袋有没有胸针，倒是你啊，你回忆一下这东西是不是一直都在我衣服上？”柳青青无奈地撇了撇嘴说道。 文杰因为跟贾楠有过交手，对于这种衣服佩饰都格外警惕，他从柳青青手上接过那枚胸针，放在眼前仔细查看着。 “看着很有年代感了，不像二十年前的东西，你感觉呢？ “对，更不像现在的饰品。” “嗯？为什么？”文杰确实不太清楚，他倒是诚实。 刚刚那一瞬他的脑子里涌现出很多男性佩饰的款式和品类，对于女士的东西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连之前答应杨珊珊会赔她一副墨镜之后，他有意识地开始关注品牌墨镜的信息，也几乎想不起来了。 他颓然地看着柳青青，脸上浮现了与此情此景不相衬的落寞和伤感：因为在那一刻，他切实地感受杨珊珊淡出了他的生活…… 甚至连记忆都要抹去了！ “款式啊，现在的饰品设计感更时尚，选材更考究啊。这种也就是普通的银饰品，你看还有氧化形成的黑斑呢。”柳青青指了指胸针背面呈现黑色的位置。 “也就是系统给你佩戴的这枚胸针很古老……”文杰若有所思地附和着。 “系统？”柳青青诧异了。 “不然是谁，难道还是李诗曼父母？”文杰略思忖问道。 “……”柳青青抚着额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无奈地摇摇头。 她想不起来了，直接放弃掉了，只见她嘟着嘴道：“吃饭去，说不定一会儿能想起来了。” “吃饭的话就真的没钱住宿了，除非……除非……”文杰说着看相胸针，眼眸闪过一丝狡黠：“除非把胸针卖了。” “……”柳青青。 文杰却伸手把胸针直接掰开，让柳青青吃惊的是，这东西不是什么银质的东西，而是类似与某种白色的复合材料，质地比较软，用力就可以掰开。 掰开之后，胸针的凸起位置内嵌一个红色小东西，小手指指甲那么大，背面印着一串英文，正面带着收音的蜂窝孔洞。 还是个外国货！ 看起来，这小玩意好像是一个微型窃听器。 不过也说不定是个追踪器。 管他是什么呢，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文杰直接把那个东西丢在了路边，然后重新把胸针捏上，别在柳青青胸前。 “……”柳青青。 “现在可以说说晚上的计划了，晚上咱们去医院病案室。“文杰看了一眼柳青青，压低声音道。 第195章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入夜，m市中心医院的走廊宁静而肃穆。 两团黑影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来到一个安装着防盗门的房间，防盗门上贴着个小门牌“病案室” “你是怎么搞到的钥匙？”柳青青看着拿一串钥匙，挨个在门锁上尝试开门的文杰问道。 “偷的……”文杰试了两把都不对，把钥匙凑到跟前，在其余的钥匙里寻找着像防盗门锁的钥匙。 柳青青双手掐腰，看热闹似的时不时催促一下：“找到了没有？你偷钥匙的时候也不看看人家用哪个钥匙锁的门？” “我也想啊……那么远，我也的看得清啊“文杰没好气地说着，他知道柳青青是因为晚上只让她吃了一个面包，这会儿说话带着刺儿，是在泄她的不满意。 “咔吧，咔吧”文杰再次插入的钥匙在锁芯里转动了起来。 文杰微微一笑，扭动门把手，把防盗门打开了一条缝，自己顺着门缝钻了进去。 柳青青也想跟着他走进去，被他伸手拦了下来：“你守在门口……警匪片看过吧，你就是那个放风的。” 柳青青不可思议地看着文杰，她想确定文杰是不是在开玩笑，可是文杰的面孔被阴影遮去了大半，让她分辨不清文杰的表情。 她连忙伸手抓住文杰胳膊，怯懦道：“人家……人家害怕啊！” 文杰往病案室的墙壁上摸去，白天踩点的时候，他跟随着复印病例的病人旁边，悄悄往病案室里面瞄了几眼，这边墙上应该有两件白大褂。 这两件白大褂是在病案室工作的两个医生的工作服，上班的时候穿着，那个挂钩上只挂着两个挎包，还有一定遮阳帽。 到了下班时间，两位医生说笑着脱了白大褂挂在那上面，挎上挎包，锁门出了病案室。 文杰伸手一摸，果然摸到了白大褂的衣襟，他拽过来一间丢给柳青青，低声道：“穿上它！” 想了想又嘱咐道：“去洗手间之前，要告诉我一下。” 柳青青诧异地盯着文杰看，很不情愿地套上了白大褂，心里打鼓一样地咚咚咚响个不停。 她还真没有大晚上跑到医院病案室查过资料，之前系统任务最多她就是在医院的门诊楼前停留过，就这都让她害怕的很。 文杰进屋了，没有把防盗门关死，透过虚掩着的门，她能看到文杰朝病案室里一排排的病案架子走去。 现在门外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望着黑乎乎的走廊，总感觉楼梯转角处说不定会冒出什么东西来。 一阵风刮过，几片飘落的树叶顺着开着的窗子飘进来，在走廊的地上沙沙沙随风起起落落，最后被吹到了柳青青脚边。 她浑身一抖，低头看着脚边的树叶，气哼哼地踢了一脚。 心里忍不住咒骂着：谁啊，不关窗子，吓死我了！ 她朝窗户那边望去，越看那扇洞开的窗子越觉得心慌，几个呼吸之后，柳青青啪地推开了病案室的防盗门。 门猛地朝房间的墙上撞去，哐当，门把手撞击墙壁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着。 “谁？”一道苍老而含糊地声音随之响起。 柳青青吓得哆哆嗦嗦地跑到文杰身旁。 文杰瞪了柳青青一眼，踮着脚尖把防盗门重新关上，然后从里面反锁起来。 昨晚这一切，他转身看着站在病案室几排架子中间的柳青青，她还在抖，身上的白大褂随着她的身体止不住地颤动着。 本来想责怪几句的，一看柳青青吓成这样了，他只好闭上了嘴。 来到柳青青身旁，他低声道：“可能是医院值班的大爷，估计在门口看看也就走了，没事的，别害怕！“ “不……不是，我不是害怕那个大爷，我是站在走廊里害怕，总觉得怪怪的。这里……这里离太平间……有多远？”柳青青委屈地说道。 “……很远，太平间在地下一层呢。”文杰随口道，其实他也不知道这个医院的太平间在哪，不过好像医院的停尸房都在地下吧。 “来咱们抓紧找吧，那边是精神科病例，先从这里面找。“文杰指挥道。 柳青青默默地走到文杰指的架子前，从最上面的病例开始翻看。 这些病例是按照时间顺序排列的，柳青青看了看手里的病例，病案号：zxc1o1asoq23 1996o1o1 患者姓名：张敏诊断：精神障碍 “精神障碍的患者……”柳青青自言自语道。 “对，李诗曼从急诊室出来之后，被送到了精神科的重症监护病房”文杰想了想说道。 “李诗曼她……有神经病？”柳青青一脸不可思议，喃喃地念叨着“神经病”几个字。 她看了看文杰，似乎明白了文杰从医院出来之后，为何一直忧心忡忡的样子了。 而她却要吃这个，吃那个……没心没肺的光知道吃。 “对不起，怪不得你没心情吃东西……”柳青青轻声道。 文杰奇怪地看看柳青青，吼道：“快点找病例吧，还有心情想这想那……没吃晚饭是因为没钱，懂吗？没钱！” 面前这个女人真让人无语。 两个人加快度开始翻找病例，怕外面有人经过现病案室的异常，文杰从进屋开始就没有开灯。 所以两个人在黑暗中借着窗户透过来的月光，查看病例上的名字，显得有点费力。 每一会儿功夫，柳青青扔下了手里的病例，用手背揉揉眼睛，站直身子伸了个懒腰。 “好累，我找了上百份，也没找到李诗曼的病例。她的病例到底在不在这里啊？“柳青青没耐心了。 “这里存的是最近三年的病例，应该是供患者复印查阅的，更早的病例应该是已经放到医院的档案室存起来了。等等……李诗曼是哪年出生的你还记得吗？”文杰放下手头的病例，看着柳青青问道。 “1994年7月7日”柳青青想都没想直接回到了他。 文杰听了之后，有点哭笑不得了，他上前两步来到柳青青身旁，低下身子盯着柳青青的眼睛，质问道：“她和张志鹏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对不对？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对啊”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说了，你不信啊，百合花的时候我就说了！”柳青青不以为然道 “……“文杰。 第196章 难道又走回来了？ 文杰搓了搓下巴：张志鹏与李诗曼竟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那这事情可就诡异了啊！ 柳青青也绝对是个猪队友，这么重要的信息就不能一开始说出来。 他火气噌地冒了出来，瞪圆了眼睛，压低声音质问道：“柳青青你什么意思？你根本不想完成任务对吗？” 柳青青又换上了那副无辜的表情，她眼圈通红地看着文杰：“人家怕危险嘛，这事情真的挺吓人的，我在门外站着的时候特别害怕！” 文杰冷笑道：“你最好老老实实配合我完成任务，否则的话，我保证你没法活过这个任务。” 他说着握紧了拳头，朝柳青青挥动了一下。 “噢……”柳青青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又开始低头找病例。 文杰的目光在柳青青的身后停留了一瞬，才把目光转移到了面前的病例上。 1994年出生的李诗曼，1999年的时候虚岁是六岁。 也许应该从1999年开始往前找…… 文杰调换了一个方向，重新开始找。 很快在1998年7月的病例里，一份看起来有点破旧的病例文件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抽出那个病案袋子，赫然看到了袋子封皮上写着的患者姓名：李诗曼。 他迫不及待地翻开，最上面写着主诊医生的诊断结论：癔病。 临床表现：分离症状和转换症状交替出现。 分离症状出现时，患者表现为情绪和情感失控，大喊大叫，又哭又闹，碰壁撞墙…… 转换症状主要表现为：感觉和动作障碍，最初为四肢痉挛，两个月后出现身体僵直和肢体颤动，半年后出现行走不便，病时出现失语，失明的症状…… 文杰看着病例上的文字描述，上面罗列出来的一项项症状已经不是停留在纸面上的文字那么简单了，它们成了活生生的画面…… 文杰似乎看到了饱受癔病折磨的小女孩，一会儿疯疯癫癫，一会儿肢体失灵。 失语却让她无法把痛哭诉说出来，失明让她无法看到亲人，困在黑暗中，独自与病魔做斗争，或者等着病魔将她击垮。 厚厚的一沓病例，有各种各样的检查单据，ct，脑部核磁，肌腱检查，脑神经系统测试…… 最后一页纸是上次治疗的纪录： 就诊时间：2o19年6月28 日，患者的癔病变得糟糕，整个人精神恍惚，并出现了心肺功能的衰竭。医生建议：严格监护，紧急情况随时就医。 这触目惊心的文字，刺的文杰眼睛生疼。 6月28日也就是一周前的事啊，他之前听说过癔病，之前村子里村头李老头家的孙子就是得了癔病，除了有点呆呆傻傻的之外，并没有那么严重的症状啊。 他上次回家路过村头，还看到老李头的孙子了呢，个子长高了很多，人看着还是有点傻，一看就是智利有欠缺，但是身体情况还不错。 这样对比的来看，李诗曼从病到症状加剧，医院下了病危通知，前后也就一年多点。 李诗曼的情况怎么恶化的这么快？ 等等……从这个病危通知看，李诗曼的情况已经很难逆转了，能维持生命都很不容易了，更别说治愈了。 那么，6岁的李诗曼是怎么从癔病可怕的魔爪中逃脱的呢？ 文杰半掩着病例陷入了思索，柳青青那边刚刚还时不时传来翻纸张的声音，听到文杰半天没了动静，她也放下了手头的病例凑了过来。 “癔病？李诗曼得了癔病？”柳青青扫了一眼文杰手中的病例，便惊呼出声。 文杰立马伸出手指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眼睛朝门口瞟去，侧耳聆听了一会儿，见门外没有动静，这才压低声音道： “你小声点，别一惊一乍的好不好！” 柳青青连连点头，看看文杰道：“李诗曼有癔病啊？是不是鬼上身啊？” 文杰瞪了她一眼，“别乱说，什么鬼啊神啊的。癔病属于精神科的一种疾病，只不过是病原因不明，又没有什么行之有效的治疗方法，所以被大家越传越邪乎。你胆子本来就小，你还是别瞎想，别自己把自己吓着。“ “咱们快走吧！我感觉这里瘆的慌！”柳青青蜷缩着往文杰怀里钻去。 文杰把病例拿在手上，揽过柳青青的肩头，朝门口走去。 “等一下”到了门口，文杰开门前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半晌，确定外面没有任何可疑情况了，这才扭动了防盗门里面的反锁。 随着门“吱嘎”一声开了，文杰和柳青青悄无声息地出了病案室。 两个人很默契，快步朝楼梯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柳青青寸步不离地贴着文杰，生怕自己被仍在这里似的。 等两个人下楼来到了医院大楼外面，这才敢大声喘气。 “呼哧，呼哧”柳青青拍了拍胸口，后怕地说：“吓死我了，我在楼上走廊里，有树叶刮到我脚下，吓死我了。” “树叶？”文杰纳闷地重复着，“什么样的树叶，就像你脚下这种？” 柳青青听罢，身子一僵，感觉脊背冷汗都冒出来了，风一刮冷意直往骨子里钻。 她缓缓地低下头去，看着自己脚边的几片树叶，脸突然变得煞白，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嘴唇哆哆嗦嗦着：“对，就是这种，一摸一样，也是三片！啊！” 柳青青一头扎进文杰怀里，双臂紧紧地抱住文杰的腰身。 “没事啦，没事啦，医院旁边都是杨树，有几片杨树叶子有什么奇怪的。”文杰拍了拍柳青青的后背，耐着性子安慰道。 “不是，你不知道，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咱们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柳青青真是吓得够呛，连说话声音都变了。 “好好好，这就往前走走，看看有没有招待所！”文杰说着揽过柳青青的细腰。 两人这样偎倚着朝前走着，文杰感觉这个姿势走路很别扭，有几次他试着把柳青青的手从自己身上挪开。 换来的确是柳青青更紧的环抱。 就这样两个人走了半个小时，柳青青问：“还有多远啊，我都走累了，要不然咱们打车吧！” 文杰也有点奇怪，感觉这条路很长很长，走了很久也没到十字路口，路两边更是一个店铺没看到，更别说招待说，旅馆之类的了。” 文杰琢磨着，要不然打个车？ 他掂量着兜里的几个钱，纠结着要不要打车呢，猛一抬头，整个人怔住了：“这还是医院门口啊，咱们难道又走回来了啊？“ “……”柳青青。 第197章 218房间 “怎么办？咱们被困在这里了！”柳青青手臂又收紧了些，文杰赶到有点勒的慌了。 文杰不耐烦地把柳青青手指头抠开，四处环顾，阴沉着脸道：“走错路了。“ 柳青青刚被文杰甩开，又怯怯地靠上来，让文杰一胳膊挡住了：“你离我远点，没看都走错路了啊，咱们应该在这个路口转弯。” “……” 文杰冷冷地看了柳青青一眼，就朝左手边的路口走去。 她腿上倒腾两步跟了上去，紧紧跟在文杰身旁，不敢走快，也不敢走慢，就那样跟着。 很快两个人走上了大马路，穿过十字路口，右手边出现了几个住宅小区。 文杰看着熟悉的街景，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舒了口气：这就对了嘛，刚刚面包就是在这里买的，从医院到这里步行也就二十分钟。 他们又朝前走了百十来米，看到了一个简陋的小旅店，店门口挂这个陈旧的招牌，招牌上写着“家庭旅馆” 小旅馆的门敞开着，站在外面能看到红色的塑料门帘，这种门帘也就能遮挡个蚊虫苍蝇之类的。透过半透明的门帘隐约能看到屋子里面的有个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女人。 柳青青拽了拽文杰衣角：“换一家吧，这个看上去太脏了。” 文杰心想：这还不一定能住得起呢。 他没理柳青青，直接掀开门帘走了进去，没两分钟文杰喊柳青青进去。 柳青青很不情愿地站在门口，看着文杰手上拿着一个钥匙牌，心里合计着：还真是开了一间房啊。 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又看看屋子里阴暗潮湿，陈旧破烂的家居装修，她撇了撇嘴巴，捏着鼻子跟上了文杰。 两个人顺着人工搭建的步行梯上了楼，文杰一边往里走，一边看门牌号。 走到走廊中间的一间屋子，文杰看了一眼门框上的小牌子：218号。 “对，就是这间了。” 说完看也没看柳青青，用钥匙开了房门。 一推门，一股子浓重的霉味儿扑面而来，柳青青皱起了眉头：“这怎么住啊！” 文杰伸手在面前挥动两下，咳嗽了一声，显然也对这个住宿条件不太满意。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迈步进了屋子。 拉开灯他打量着房间，简直有种八十年代的即视感。很难想象1999年还有这么陈旧古老的小旅馆。 一把铁床，一张桌子，桌子上是暖水瓶。文杰晃动了一下暖水瓶，空的。暖水瓶的水都要去走廊的公共饮水区去打。 桌子下面放着两个塑料洗脸盆，边缘带着斑驳的污渍，看着有点恶心。 “进来吧“文杰朝门口的柳青青喊了一声。 柳青青嫌弃地走进来，捻起白衬衣，在床边坐了下来。 文杰关上门一转身，看到坐在床边的柳青青，眼神碰撞了一瞬，文杰就坐在桌旁，从怀里拿出李诗曼的病例，认真翻看起来。 潮湿霉的房间里，只有两道呼吸的声音，相互交织，以及文杰翻动病例出的细微声音。 那会儿在病案室，担心外面会有人现他们，所以也没功夫细看，这会儿正好可以一页一页好好看看。 他感觉柳青青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他身上，头也不抬地说：“不早了，你能睡就睡会儿吧，明天……可不见得会顺利。” 柳青青朝床上扫了一眼，床单倒是新换洗的，但是看起来这床单也用了很久了，洗的有些变白，有些地方还沾染的污渍还洗不掉了。 柳青青实在是没法躺在这样的床上睡觉，索性起身来到文杰身旁，靠着文杰坐下来，柔声道：“算了，我也跟你一起看病例吧。你现什么了吗？” 文杰指着一页纸上的文字，缓缓道： “算是吧，你看这里，李诗曼第一次会诊的时候，医院做了全面评估，初步判断李诗曼癔病的起因是受到了精神干扰。建议定期复诊之余，最好配合做一些心理咨询和辅导，看看能不能找到她的病因。” 说完他翻过这一页纪录，现下面的一页是心理咨询的纪录，签字的是：赵静淑教授。 “赵静淑教授啊，她可是m市鼎鼎有名的心理医生！”柳青青一看这个名字来了精神。 “似乎有点印象，她现在自己开心理咨询诊所了，她出诊要提前半年预约呢。”文杰一边说，一边看心理咨询纪录。 看着看着，他的眉头高高蹙起，他放下了手里的病例，抬起头，两眼看着前方，瞳孔微缩…… 良久，他用力按了按眉心位置，身体朝后躺在椅背上。 柳青青接过病例看了一会儿，看着文杰问道：“想到什么了？” 文杰回过神来，注视着柳青青，一边琢磨一边开口了：“你相信这世界上有自然的力量吗？我是说，就是科学无法解释的那种。” 柳青青扑哧一声笑了：“之前不信，不过接触了系统之后，我就信了。” 文杰缓缓点了点头，柳青青说的没错，之前的文杰也觉得要信科学，不能迷信。 不过蝴蝶绳扣之后，他看着父亲出现在他面前。 打心眼里觉得这种越科学和自然规律的神奇力量，真特么的是酷毙了！ “我觉得李诗曼的父母应该是运用某种神秘的力量，把李诗曼的癔病转移给了张志鹏……” 文杰说完顿了顿，看着柳青青继续道：“这听起来似乎不可能，但是也找不出其他的解释。张志鹏进入联网任务前应该是没见过李诗曼的，对吗？” 柳青青点点头：“对！搜集的资料都是一些文字，没有图片。 李诗曼刚从国外回来，应聘到华海科技公司不久，在网上没找到正式的任命材料，之前的新闻报道里也只有华海集团m市分公司挂牌成立的信息。 其实华海国际这边的分公司筹备到成立也才一个月左右，我在网上找到了一张管理层合影，对着那张才勉强把文天毅身边的管理人员认全了。” “这就都对上了!”文杰眼眸一亮，拍着桌子道： “张志鹏进入联网系统，看到李诗曼的瞬间就认出了她。他这才意识到这次系统要找的凶手是他。” 第198章 不落俗套地激情戏码 柳青青装作认真听文杰分析的样子，身子不动声色地靠在文杰身上。 呼出的热气就喷在文杰脸上，让他感觉脸一阵痒痒，他一把推开柳青青，沉下脸道：“你离我远点，忘了我说过什么了吗？” 说着文杰朝柳青青挥动了一下拳头。 真是不解风情，柳青青面子有点挂不住，往旁边挪了挪身子。 文杰看着柳青青红仆仆的脸蛋，胸口起起伏伏，也不知道是因为他刚刚的话在生气，还是因为什么其他原因…… 不过，这个样子的柳青青让文杰想到了什么，他突然抓住文杰的手臂：“张志鹏家住哪里你知道吗？” “啊？他家啊？“柳青青错愕地看看文杰，道：”我似乎知道他住在哪个小区，拜托大哥，这可是二十年前了，他家肯定搬过家的吧。” 也对，那么张志鹏这边先放放，精力还是要放在李诗曼这边。 文杰朝柳青青的腕表上瞥了一眼，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 他打了个哈欠，想想他们折腾到医院，又从医院辗转找住的地方，进屋又看了一会儿病例。 “你睡床吧，我在这儿将就一下。”文杰说完，往桌上一趴，没一会儿传来了均匀的鼾声。 柳青青也感觉眼皮越来越沉，身体也变得慵懒，她似乎忘了刚刚怎么嫌弃那张床的了，半闭着眼眸挪到床边，直接躺了上去。 大概一刻钟的功夫，柳青青突然睁开了双眼，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棚顶，眼眸空洞而模糊，显然是没有聚焦。 她唰地站了起来，身子僵直地朝文杰的方向缓缓移动着，度并不快，却无声无息，似乎连喘气都变的轻浅了很多。 她吊线木偶一样，关节一截一截地被吊起来，手缓缓伸到头顶，在里面鼓捣了一会儿，猛地用力拔起，一根细长的银针出现在她的手上。 她像机器人似的一顿一顿地扭动着脖子，又缓缓低下头，看看手中的银针，目光慢慢转移到文杰的身上，对准他头部的神庭穴。 深吸一口气，铆足了劲儿，狠狠地刺下去。 针尖破空而下，力道大的惊人，眼看着就刺入文杰的脑袋了，就在着千钧一的时刻，文杰却朝身旁猛一撤身子…… “呲”银针半截没入了桌面。 柳青青面无表情，手臂好像不受控制。 “啊”她大吼一声，手臂就那样疯狂地用力愣是把银针拔了出来。 “嗖”银针调转了方向，又朝文杰的太阳穴刺来。 文杰怎么还能给她这个机会，早就提脚踢在她的手臂上，柳青青整个人被一横脚踢飞出去，扑哧，重重地摔倒在地。 他趁机跃起，一脚踩在柳青青身上，用身体力量压制住她。 这会儿的柳青青中邪了一样，身上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每个关节都在疯狂地力反抗，看起来就好像一个失控的机器人。 文杰一掌劈在柳青青的脖颈位置，他的印象里，这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情况，都是劈这里对方就瘫软下去了。 可是他劈的穴位显然不对，柳青青还是在不停地扭动着，动作幅度之大，把上衣扣子绷开了几颗。 文杰看着白衬衫下面的内衣，眼睛都没眨，继续朝脖颈劈了几掌。 不对，看来不是这里。 文杰手的劈疼了，还是没有如他预料的那种效果。 他气急了，操起滚落在地的暖水瓶，朝柳青青的脑袋上一下一下重重地砸下去。 柳青青终于，两脚一蹬，不在挣扎了，手也随之一松，银针脱落在地上。 文杰大口地喘着气，捡起地上的银针，刚要起来，却感觉柳青青的身子似乎还在动。 这到底是施了什么法术，连失去神志的身体也能控制！ 文杰操起手里的银针朝柳青青后脑勺，刺了过去。 就在银针要刺破柳青青的脑袋时，文杰手上的动作一顿，银针硬生生地悬停在了半空中。 他现在柳青青散乱的丝里，有一点银光闪烁。 文杰一边用力压制着柳青青半死不活的身体，一边拨开她的碎……有一小截银针头裸露在头皮外面。 他连忙上手捏住那一截银针，奋力地朝外将银针拔起。 这东西钉进去费力，靠着手劲愣往出拔更是费力。 文杰手上打滑，好几次银针都脱手而出，尝试了几次，最后把银针拔出来之后，柳青青身子一阵剧烈地战栗，晕厥了过去。 “咚，咚，咚……” 旁边房间有人敲了敲墙壁，一个大老爷骂骂咧咧地嚷嚷着：“小点声折腾，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艹，谁想折腾了！文杰心里暗骂一句。 要不留了个心眼，没有睡实，这会儿说不定就被柳青青偷袭成功了！ 这个可怕的想法让他头又有点疼了，他按了按太阳穴，慢慢地疼痛有所缓解了。 在这样一个暧昧不清的午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俗套的激情戏码统统没有上演，真正生的事情，却是这样的惊心动魄。 他盯着柳青青看了一瞬，确定柳青青不会又疯一样的地蹦起来攻击他之后，整个人脱力般地躺在地上，微眯着眼眸，盯着天花板喘息着，嘴里不停念叨着： 这也太……太特么刺激了，对方到底什么来头啊，怎么还能用这种巫术控制人的身体啊。 他脑袋里过电影一样，把晚上的情形过了一遍。 突然他整个人愣住了，难道柳青青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控制了？ 怪不得在医院门口，柳青青要死死地抱住他，让他在医院外面的那条路上不停地转圈…… 还有对完成任务来说至关重要的信息，柳青青也明显不上心，似乎她的神志已经时而清晰时而被操控了。 那么也就是说，他们晚上的行踪其实都在对方的掌控下？ 文杰騰地坐起身子，把两枚银针拿在手上来回把玩着：两根银针长约七八厘米，针尖的位置血迹泛着黑红。 他把银针凑近鼻孔，闻了闻，似乎带着某种花香。 这味道，有点熟悉，似乎在哪里问道过似的…… 文杰拍了拍已经明显有些迟钝的脑袋，恍然间，眼前浮现出一束百合花——花店的那位伙计送的那束百合花。 这味道，正是百合花香混合了血腥味道…… 第199章 铁丝没了 经过这样一番折腾，文杰感到很累，浑身无力，睡眠也变得刻粘稠而胶着，他感觉头晕脑胀，上下眼皮不停地打架。 扛不住了，扛不住了……他拖着沉重的步子，来到床边，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床上。 四肢随意地舒展着，呈现一个“大”字型，心里暗暗觉得爽：这才是男人该有的豪迈睡姿。 本来文杰已经做好了将就一晚上的准备了，虽然这个单薄简陋的铁床，根本算不得什么稀罕东西，可架不住文杰是真困了啊！ 人在困得时候，看到床那能不香吗？ 而柳青青放着这么一张大床不睡，嫌脏，一想到明天柳青青估计还是打酱油，完成系统任务他只能靠自己，自己今晚却只能在桌子上趴着，那真有一种欲哭无泪的赶脚。 有人可能会觉得跟一个妹纸过夜，放着妹纸和床不睡，要趴桌子，那才叫暴殄天物呢。 文杰只能“呵呵”了，对柳青青他是一点想法都不会有的……只能说人各有志了。 文杰侧过头看了一眼还在地上躺着的柳青青，这会儿柳青青看起来很狼狈，衣服裤子都因为刚刚癫狂的状态下，动作幅度太大，给扯破了。 哎！文杰看着这个样子的柳青青，还是有点于心不忍了。 他挣扎了一下，从床上起身，走到柳青青跟前，把她抱了起来，放在床上。 看看桌上的两根银针，内心里微微一颤……要是柳青青等他睡死过去，再疯一次，估计自己就交代了也说不定呢。 他扯下床单子，撕成条，把柳青青手脚都绑在铁床四角的床架子上。 做完这一切，文杰看着床上被五花大绑的柳青青，总算舒一口气。 他实在太累了，直接躺在地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文杰…… 文杰……” 恍惚之中，他感觉似乎有人喊他…… 他实在是不想动，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可是声音又传来了：“文杰……” 他有点烦躁了，这一个晚上真够折腾的了，刚刚眯了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还七七八八做了好几个梦，根本没睡踏实。 这会儿又被奇怪的声音叫醒，他坐起来，在黑暗中四处查看。 等等……我没有关灯啊，屋子里的灯怎么关了？ “文杰……” 这次他听清了，是床上的柳青青含含糊糊地叫他名字。 这个女人好烦，叫他就好好叫，这跟叫魂似的，三更半夜的挺瘆人的。 他摸索到门口，在墙壁上找到了电灯开关，朝下拉了一下。 这种原始的旅店，灯也是那种古老的灯绳，一拉灯就亮了，再拉一下灯就灭。 可是他拉一下，灯没有亮…… 他又连着拉两下，没反应，完全没反应。 床上的柳青青似乎听到了响动，更大声的叫起来：“文杰，文杰，过来帮忙啊，我动不了了！” 哦，睡过去都给忘了，柳青青被绑起来了。 “柳青青啊……那个”文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了，闷声道：“好像停电了，灯不亮了” “文杰，我动不了呢，好像什么东西缠住了胳膊腿，我浑身都疼，这房间是不是有……”柳青青完全醒过来了，清醒之后的她现自己的处境变得很害怕。 文杰听到柳青青踢腾床板的声音，他只好从门这边回到床前：“过来了，别喊了” 他默默蹲在床边给柳青青解布条子，柳青青的挣扎让他半天没解开，就听他一会儿喊一句：别动。 终于柳青青跟咸鱼翻身一样，一个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她摸了摸身上被撕破的衣服，气急败坏地吼着： “文杰，是不是你绑人家的，你……你……你太重口味了，你这个变态，你信不信我告你强~” “咚，咚，咚”墙上又想起了敲击的声音。 还是那面墙，还是那个老哥，只不过这一次的声音透着烦躁和压抑不住地暴怒：“又来了，又来了，你们能不能轻点折腾，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文杰尴尬地“嘘”了一声，声音刚一出口就被柳青青叫嚣的声音淹没了。 他无奈地摇摇头，直接跳到床上把柳青青按住，柳青青的脸抵在床板上嘴巴却还在喋喋不休，甚至因为文杰这种以暴制暴的方式激怒了她，她变得更加口无遮拦。 文杰床上的杯子，捂住柳青青的嘴巴，贴在她耳朵边，警告道：“你最好马上闭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也懒得跟你解释。你信不信你再嚷嚷，我一拳打爆你的头。” 这种威胁起到了作用，柳青青眨了眨眼睛，哇地一声哭了。 只不过被被子堵住了嘴巴，哭声传出来成了“呜呜呜”，只要不扰民，文杰也不理会了。 之间文杰扯着嗓子问道：“隔壁的老哥，你那边有电吗？” “滚！” 对方骂了一句，不再理会他们这边贴身肉搏和哭哭啼啼。 很好！文杰到不生气。 他看着柳青青哭一会儿彻底消停了，冷冷道：“我该睡觉了，轮到你翻病例了” “我……翻病历？”柳青青快被文杰噎死了，她悻悻地起身，在黑暗中摸索着坐到桌边，趴在桌子上。 躺在床上的文杰并没有睡，他只是在闭目养神，经过这一系列的折腾，他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却有很强烈。 他知道柳青青也没有睡，琢磨了一会儿，他开口问：“柳青青，在华海国际的时候，一楼遇到的那个杀手，是你们安排的？” 柳青青错愕地起身，揉了揉眼睛，茫然道：“哪个杀手？” 一听这话，文杰也坐起了身子，黑暗中他望向柳青青的方向：“就是一个手持匕的男子，中等身材，一身黑衣，他在一楼的洗手间要刺杀我。” “不是，我们怎么会认识杀手呢？”柳青青连连摇头否定。 听文杰这么一说，她也意识到了有问题：“你的意思是，联网任务中除了凶手张志鹏要杀补丁载体，还有其他人在追杀我们？” 文杰迟疑着摇了摇头：“……至少要杀我” “啊！”文杰话还没说完，柳青青又尖叫起来。 隔壁大哥的暖水壶还是椅子，也不知道什么东西了，直接砸墙上了：“再不消停，信不信老子过去教训你们” 文杰也没睁眼睛，冷冷道：“怎么了？” “我刚刚趴着的时候，桌面上好像有两跟铁丝，我一趴不小心碰到了感觉凉凉的，就往旁边拨弄了一下”柳青青嗫喏道。 文杰打断她的絮叨：“说重点” “铁丝没了！” “……”文杰。 第200章 黑袍老妪 “那不是铁丝，是银针！”文杰低声嘟囔着从床上起来。 看来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柳青青看着文杰的身影移动到了门口，不解地问：“你要干嘛去？” “迎接一位不之客！” 柳青青一听躲到了文杰身后，眼睛滴溜溜地看着门口：“银针是这么回事？” “……没事”文杰。 柳青青感觉自己有一段记忆空白了，怎么也回忆不起来，问文杰，他又懒得搭理自己的。 随着文杰慢慢旋转门把手，门“吱嘎”一声开了。 站在门口的是一位胖墩墩的魁梧大汉，大汉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 “啊……呜”柳青青刚想叫，文杰就捂住了她的嘴巴。 “安静点，咱们抓紧离开这里。”文杰贴近柳青青耳朵低声道。 上一次柳青青突然疯，是文杰趴在桌子上小憩的时候，把柳青青绑起来时文杰就在琢磨，这两根银针的主人估计离这里不远。 估计这种银针控制别人身体的能力，有距离限制。 这么说来，银针的主人很可能就在附近暗中观察着屋子里的动向呢。 所以才会把握的那么准，文杰睡着之后，柳青青跑过来偷袭。 文杰把手背到身后，捅了捅柳青青，然后有扭头看看桌子，柳青青马上会意。 她悄悄回到屋子里，拿起李诗曼的病例。 重新回到文杰身后，柳青青碰了碰文杰胳膊，文杰朝她点了点头。 两个人就这样小心翼翼地绕过面前闭着眼睛的胖子，朝走廊拐角处的步行梯走去。 “东西留下再走！” 自他们身后传来了一道浑厚的声音。 “这声音……”柳轻轻瞬间看向文杰。 文杰拉起她就跑，两个人飞快地跑到走廊的步行梯，蹬蹬蹬地下了楼梯。 他们身后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好像那种关节不灵活的机器人一样，柳青青一回头，现那个胖子已经追上他们了。 “啊“柳青青吓坏了：“文杰，后面！” 文杰一把拽过柳青青，把她朝自己前面推了一把，这时候两个人正好跑到了门口老板娘白天呆着的桌子那边，文杰这样一推，直接把柳青青推到了门口。 文杰从柳青青身上接过病例，一把扔到了老板娘桌子后头，故意大声喊道：“柳青青，你带着病例先跑！” 说完把柳青青推出门外，把门从里面关死。 胖子这时候，从步行梯上下来了，显然他听到了文杰刚刚故意喊的话，只见他一脚踢开了门，朝门外追去。 一楼桌子后面是值班的一个小伙子，后半夜正是困的时候，又没什么住店的。小伙子往桌子上一趴就睡着了，没想到睡着睡着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他挠了挠脑袋，看看门口站着的文杰，一以为自己在做梦，他上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再看向门口。 “噢，就说眼花了吧，哪有什么人啊。”他收回目光往自己旁边一看，“哎，我去！” 他看到一个大男人出现在他面前，离他很近，对方鼻孔里呼出的气都喷到他脸上了。 小伙计腿抖的站不稳，他跌坐在椅子上，结结巴巴道：“你，你……你要干嘛？” 文杰从地上捡起那个牛皮纸袋子，用手掸了掸，径直出了店门。 看着马路上两个奔跑的身影，一前一后，一个纤细，一个肥硕…… 他侧目朝身后看了看，一道身影闪了一下，他蓦然转身道：“早点出来不就好了。就知道你在附近。” “聪明！怎么猜到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股强大的威压朝文杰涌来。 一个身影从店里走了出来，那是一个身披黑袍的老妪，袍子连着宽大的帽子，帽檐压在鼻梁上方遮住了她多半边脸。 这位老妪消瘦而苍老，浑身上下却散着神秘恐怖的气息，仿佛刚从死人坟墓里爬出来…… 文杰看不到老妪的眼睛，却感觉到藏在黑色帽檐下的那双眼睛带着隐隐的杀意。 “银针无法隔空刺入人的脑袋，不然你早就趁我睡着时，用银针刺我了。干嘛还要让柳青青拿着针刺来刺去。” 文杰朝老妪瞄了一眼，见她把枯槁的手从袖口里伸了出来，冲着远处一胖一瘦，一高一矮的两个人虚空抓取了一下。 只见那个胖子的身形倒地不起，留下一个哇哇哇叫唤的柳青青朝文杰这边跑过来，刚跑了一半路，看清了文杰身旁这个古怪的老太婆子好像一个巫婆。 “啊，啊……你们聊，我还有事……”她又马上调转了方向，朝远离两个人的方向跑去，度似乎比刚刚跑向文杰的时候还要快。 文杰有点哭笑不得了，没想到柳青青的求生欲这么强，关键时候连星爷的那套都整出来了。 老妪鼻子轻轻哼了一声，对柳青青这种打酱油的多半也不屑于用什么手段。 她眼神凌厉而阴狠，目光聚焦在文杰身上的时候，文杰感觉自己似乎要凭空燃烧起来了似的。 “银针不见了之后，我打开门，看到隔壁房间的老哥站着门口，显然这个老哥也是被银针控制了。 既然银针不能隔空自己刺入那个胖子的脑袋，肯定是你刺进去的了。你不在隔壁又会在哪？”文杰不慌不忙地说道。 说完他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黑袍老妪，说实在的现在他也跟店里的伙计一样，觉得自己可能在做梦。 但是活生生的人，摆在他面前，容不得他不信。 只在玄幻电影里看到过巫婆这种东西，现实世界里根本没见过，所以，文杰想害怕也找不到害怕的那根神经。 他只是奇怪地看着老妪，问道：“你应该只存在于系统中才对啊，现实中……” “什么是虚幻，什么又是现实呢？”老妪悠然地说着。 这种高深莫测的话，文杰根本听不懂。 好在老妪也没有理会他懂不懂，老妪朝文杰衣服里瞥了一眼。 猛地偏了偏头，好像一只锁定猎物的猫头鹰，鹰一样的锐利眼紧紧地盯着文杰怀里的牛皮纸袋，瞳孔聚焦在那上面。 她伸手朝文杰衣服里的牛皮纸袋虚抓了一下，牛皮纸袋开始在文杰衣服里微微颤抖，这种抖动越来越强烈，随后在文杰的注视下，牛皮纸袋子竟然自己飞了出来。 在半空中画了个完美的抛物线，落在黑袍老妪干枯的手掌上。 “你不属于这里，你离这里远点，最好从哪里来回哪里去！”黑袍老妪一甩袖子，准备转身而去。 突然她的动作一滞，侧目看了看文杰，露出意犹未尽的笑意，她的眼眸变得极为深邃，仿佛两道见不到底的深渊： “小伙子，人若无畏，必受其惑。 瞧瞧我闻到了什么，你兜里揣着的是很深的怨念。 自己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就跑过来管别人的事情？ 别人自有别人的因果循环，外人不要横加干涉，否则惹上了什么麻烦可就脱不了身了啊！” 黑袍老妪说罢，身影便消失不见了，而她恶魔般沙哑邪恶的声音，久久环绕耳畔。 这番话如同一把刺刀，直击文杰内心，他惶惶然半晌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等等，等等老……老人家……，我的事情……”文杰感觉从没有过的心悸，那位老妪一定是看到了什么，才会说出那一番话。 “老人家……”文杰艰难地开口喊着。 “文杰……文杰……”他感觉身子被晃动着，柳青青的声音传到了耳朵里。 他感觉胳膊又胀又痛，努力了半天才把挪动了一下，他抬起头，感觉脑袋跟灌了铅似的。 等他努力睁开眼睛，看到柳青青的面孔近在咫尺。 “那个……那个黑袍老妪呢？”文杰惊诧地看着柳青青问到。 “什么啊……文杰你傻了吧，哪有什么黑袍老妪，咱们两个过来住店，你忘了啊，只有咱们两个。” 柳青青又好气又好笑地说着。 文杰这才四下环顾，现小旅店的房间里灯光明亮，自己坐在桌子旁，而柳青青就坐在他身边…… 刚刚难道是一场梦？ 他上下打量着柳青青，衣服裤子都好端端的穿在身上，他伸手摸了摸柳青青的头。 “你干嘛啊！”柳青青一扭身子，推开了文杰的手。 柳青青碎里没有什么银针。 他又抓起桌子上的暖水壶，朝隔壁墙上砸去。 “咣当！”出一声巨响。 伴随而来的是隔壁胖子骂骂咧咧的声音： “哥们，大半夜的能不能消停点，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 胖子也没有被银针刺中。 难道真的是一场梦？ 文杰狐疑地看看柳青青，目光下移动落在了光秃秃地桌面上。 “不对！不是梦！”文杰惊呼一声。 “哥们，大半夜的能不能别大喊大叫的啊，你再扰民，别怪我不客气！”又是隔壁的胖子。 文杰根本没理会隔壁那个人瞎嚷嚷，他摇晃着柳青青的肩膀，急切地问：“病例呢？李诗曼的病例，我明明放在桌子上了啊！“ “对啊，我正想问你呢，病例哪去了？“柳青青神色一变，反倒质问起了文杰。 文杰与柳青青对视一瞬，喃喃道：“病例被黑袍老妪拿走了……我就说不是梦！” 柳青青见文杰神神叨叨地，扔下他不管了，独自上了床：“不懂你说什么呢，我要睡了……你要不要一起睡啊？” 文杰：“……” 第201章 吃早点 文杰心里还在琢磨那个老太婆的话，总觉得那一番话有不像字面意思那么简单。 所以这会儿，他根本没心情考虑睡觉的事情。 柳青青本就不是他感冒的类型，他的心思就没往那方面想过。 柳青青说完这句半开玩笑的话，见文杰坐在桌前稳如磐石。 估计坐怀不乱说的就是他这种男人。哼，不解风情的家伙！ “你可别误会啊，我主要想着明天还都指望你呢，趴桌子睡也辛苦了。看在你是正人君子的份上，那张大床可以分给你一半……”柳青青说着，算是给自己个台阶下。 不解风情的家伙，哼！柳青青心里已经把文杰骂惨了。 “你先睡吧……”文杰淡淡说了一句，身子往后一靠，阖拢了眼眸，看起来好像在闭目养神。 柳青青故意把鞋子踩得很响，哒哒哒走过去关了灯，又哒哒哒回到床边，舒展地躺在了大床上。 这床虽然脏兮兮，让她看不上，不过刚刚睡得正香，听到文杰在喊着什么，她挑开沉重的眼皮，挣扎着起来时，那滋味真是比杀了她还痛苦。 这会儿重新回到了床上，她之前被打断的睡眠很快接续上了。 翌日清晨，薄雾被朝阳驱散，光线变得清透而明媚。 柳青青伸了个懒腰，翻了个身看到桌子边上空了。 文杰呢？ 她转向自己身子的另一侧，现文杰侧身躺在了床边，微微蜷缩着身子，睡的小心翼翼，似乎怕睡梦打扰了柳青青的清梦。 有一瞬，柳青青的心跳漏了半拍，觉得面前这个文大少爷，其实没那么讨厌。 有钱多金，又有原则不滥情的男孩子。总会给女孩子好印象，不是吗？ 也不知这层好感是钱的作用大，还是人品的作用更大。 文杰的睫毛颤动了几下，还没等柳青青反应过来，一双乌黑的眼睛已经睁开了。 文杰看到坐在自己身旁的柳青青一副傻呆呆的样子，揉了揉眼睛，带着鼻音喃喃道：“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你……你怎么躺床上来了？”柳青青掩饰地问。 说话间她的情绪已经调整好了，她眼底里那些悸动地小情绪，已经被压了下去，看向文杰的眼神也变得坦然。 “哦！这个啊，晚上不是你说床分我一半的啊？”文杰说着起身，趿拉着鞋子拉门出去了。 很快文杰脸上挂着水珠回来了，他朝右边指了指：“出门往右拐，有盥洗室。” 意思是，抓紧起来吧，洗漱之后就出了。咱们又不是来度假的，还有任务的啊！ 柳青青不情愿地又伸了几个懒腰，才慢吞吞地起来了，挪到床边穿鞋：“这才九点，咱们去哪啊？” “去找黑袍老妪” “……文杰，你是不是还没睡醒？”柳青青笑着起身，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文杰，那眼神仿佛刚刚听了个笑话。 文杰抿了抿嘴巴，什么也没说，他明白这会儿说银针控制柳青青，说有个巫婆一样的老太婆拿走了病例……柳青青更会觉得他在开玩笑。 可昨晚的事情是那么真实，好像一切都不是梦，而是切实生在眼前。 两个人在旅店旁边的早点摊一人吃了个包子，一碗豆腐脑，文杰用餐巾纸擦擦嘴巴看着柳青青。 柳青青还在慢悠悠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豆腐脑。 文杰的眼神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和催促意味，惹得柳青青白了他一眼：“总得让人家吃完吧！” “嗯” 文杰扭头不再看她了，他的目光投向他借了早点摊的老板，那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头随意地梳了起来，腰间系着围裙。 女人正看向文杰他们，现文杰在打量她，露出和蔼的笑容。 “小伙子，要再来两个包子吗？油条也不错，新出锅的可热乎了！” “免费吗？” 文杰淡淡问到。 “呃……”女人的表情略显错愕，不过很快她又笑笑道：“小伙子你可真会开玩笑，我们这是小本生意，一顿早点才几个钱啊。看你也不像缺钱的人，想吃什么尽管吃，这会儿没带钱明后天送过来也行。” 也对啊，文杰跑过去又拿了几个包子和油条，然后跟老板娘要了纸和笔，郑重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告诉老板娘自己要是没有把早点钱送过来，她可以带着这张纸去华海国际找他。 老板娘笑笑，把纸条掖进腰间的挎包。 柳青青喝下最后一口豆腐脑，咽了咽口水，有点吃惊：“这也可以啊？” “没办法，我没吃饱！” 柳青青想了想道：“最好还是少跟这里的人建立联结，改变了现实世界的展，系统可要干预了。” “嗯……你还不是给那个小区的保安留了一个字条啊？怎么是你的手机号码？”文杰揶揄道。 “……”柳青青。 “对了，你之前都用了什么功能和道具？就是那些挺玄乎东西……”文杰用筷子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柳青青刚刚还略显尴尬的表情这会儿已经恢复了正常，她在桌上的劣质塑料纸抽里拿了一张手纸，一边揩干净嘴角的油渍一边回忆道： “兑换了一次隐藏身份，使用了三次道具，还应用了两次虚拟场景，一次虚拟身份吧……有点记不住了，有的都用了现在跟你一样，一无所有了。”柳青青两手一摊，把空空如也的手掌伸到文杰眼前。 “没想到你之前打酱油，收获还挺多嘛！那些奖励和道具若是有剩余，现在还能用吗？”文杰的手朝地下指了指，意思是来到二十年前，始修正人生轨迹的这种情况下。 “不能，这是二十年前的现实世界。而之前的李诗曼谋杀是虚拟场景，一个人已经生的事实，一个是虚构未生的。” 文杰边听边点了点头。 可既然是现实世界，昨晚的事情又如何解释？ 文杰按了按眉心，站起了身，柳青青随之也站了起来。 文杰冲老板娘摆摆手，与柳青青一前一后离开了早点摊。 第202章 人到齐了 等两个人来到医院的时候，现李诗曼所在的重症监护室已经空了。 文杰和柳青青交换了一个眼神。 两人这会儿都猜到了李诗曼是被父母带回家了。 从重症监护室执意办出院手续，这是顶着多大压力，病人万一出点事情怎么办？ 院方肯定是要做好了免责才允许她出院的。 那么，看来他们的父母笃定下午这个诡异的治疗是能够起到作用的，起码是比在医院强。 “走，杀回去！” 文杰拉着柳青青冲出医院，来到马路上拦下一辆出租车。 开车的是一位老司机，开起来得有于五十岁了。 文杰掏出来兜里仅剩的几块钱，问司机够不够去＊＊小区？ 老司机很直白地摇了摇头。 “这样吧，你先送我们过去……这些钱你收着，不够的话我再额外把她手机号码给你。” 老司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文杰，柳青青也是同样的眼神，甚至比老司机多了一份怨恨。 “哥们，你别开玩笑了，我要她电话干嘛？” 柳青青用幽怨地眼神盯着文杰，心里把文杰也骂惨了。 看来，文杰在柳青青心里积攒的那点好印象又所剩无几了。 “你日后给她打电话要打车钱啊！”文杰理直气壮地回应着两个人疑惑而愤恨的眼神。 “哦……”老司机拉着尾音应了一句，“不行，不给钱不开车。我打电话她不接怎么办？再说她也不像有手机的人。” 这话说的文杰直乐，他看了看一旁生闷气的柳青青。 柳青青一张脸因为愤怒而有点涨红了，她喘着粗气道：“师傅，你怎么还看不起人呢？谁没有手机啊！我看你才没有手机呢。” “有手机这点打车费出不起？”老司机也不是善茬，一句话把柳青青怼死了。 柳青青猛地往后挪了挪，靠在座椅靠背上，别过脸看向窗外。 起起伏伏的胸口，和微微抖的身子看得出她在生气。 “这样吧，回头我把打车费双倍付给你，你给我个地址必须是二十年不变的那种！” “呵呵……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活那么久呢！”老司机一听乐了。 “小伙子，你说话比那个姑娘中听，听你那么说，我觉得你人挺实在。这样吧你有多少钱就算多少了，多的大爷也不跟你要了。” 车子终于开起来了，这可真是一块钱难倒英雄汉，文杰擦了擦脑门，靠在椅子上舒了口气。 “大爷，您怎么称呼？” “我姓王，你啊跟我儿子差不多大，看着你啊，我感觉还挺亲切的。” “哦那您儿子……”文杰本来想问问叫什么，想了想二十年前跟自己这般大，那二十年后都成四五十岁了。索性到嘴边的话变了：“那您孙子现在三四岁？” “哈哈，小伙子会聊天，我那个大孙子四岁，白白胖胖的别提多可爱了。单名一个帆字，寓意是希望将来他能扬帆远航！” “王帆？”文杰重复的了一遍。 不知道跟当初贾楠投放迷幻药，导致那个用筷子戳死自己的王帆是不是一个人。 应该不是吧，王帆这个名字挺容易重名的。 “到了”老爷子把车靠路边停了下来，扭头看了看文杰，又朝柳青青扫了一眼。 柳青青似乎还在生气，车子刚停稳拉开车门就迈了出去。 文杰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老爷子，跟老爷子道别之后去追柳青青。 “小伙子，以后混出样子了，别忘了大爷啊！” “放心吧，您孙子不是叫王帆啊，我记下来了！” 文杰笑笑转过了头，有这样的爷爷，不断地给儿孙积福报，估计儿孙们遇到点什么灾厄也会逢凶化吉的。 这难道就是昨晚黑袍老妪说到的因果循环？ 文杰若有所思地喊住柳青青：“等会儿！” 柳青青在不远处站了下来，指了指小区的方向。 一辆黑色的奔驰车缓缓驶入，门口的小保安麻利地给抬起来杆子，冲司机位置的人敬了个礼。 “快点吧！人进去了。”柳青青道。 “你上次连李家的车牌号都问出来了，不简单啊！”文杰暗叹着。 “那是！”柳青青得意地把兜里折着的那张纸递给了文杰。 文杰看看一眼上面记录的李诗曼家地址，默默记在了心里，又把纸条还给了柳青青。 他拉过柳青青，朝她手腕看了一眼：十点钟。 “咱们兵分两路，你去之前给李诗曼做心理咨询的赵教授那边。看看能不能有收获……” 文杰话还没说完，柳青青就打断了他，她睁着水汪汪地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文杰道：“我怎么去啊？咱们刚刚打车都没有钱了，再说我知道赵教授在哪工作啊！” “去问嘛。” “为什么把不好干的活都分给我了，那你干嘛？就守在这里，等张志鹏被抱过来了，你拦下来？”显然，柳青青对分工有意见了。 “我去李诗曼家试试运气，我估计那个黑袍老妪说不定也在，16：23之前估计有准备工作要做。” “文杰……你糊弄鬼呢？那我也跟你一起去。”柳青青嘴巴撅的老高。 文杰纠结了一瞬，缓缓点点头：“好吧，不过遇到什么危险，你记得逃命。” 说话的语气很沉重，听的柳青青心里一阵毛。 其实，文杰隐约觉得李诗曼癔病的起因提到的精神干扰，说不定就是来自于那个神秘的老太婆。 所以他是有意支开柳青青，他觉得与那个浑身散着死亡气息的老妪面对面，自己毫无胜算。 加上一个柳青青，帮不上忙还要添乱。自身难保的时候，那还有精力分神照顾她。 这一次柳青青径直走到了小保安跟前，伸出莹白纤细的手指往小区里指了指。 小保安马上会意了，微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们一起的。”文杰指了指前面的柳青青。 小保安一脸严肃地说：“那也要登记！” 文杰只好乖乖地随手写了个地址，签名栏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写完随意往上一看，现隔一行处签名栏里，一手流利的楷体写着三个字：赵静淑。 不禁呵呵一笑，看来人全了！ 第203章 恐怖的倒影 文杰与柳青青踏入小区，这小区的绿化和布景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整齐划一的楼宇间距，一尘不染的小区街道，连草木的修建也是一丝不苟的。 这让文杰他们两个人一进小区不自觉地敛声静气，柳青青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柳青青……柳青青……”文杰一边看楼牌号一边喊道。 见柳青青踮着脚跑到他身边，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似乎再问叫我什么事。 “叫你怎么不答应呢？”文杰有点奇怪地问。 柳青青趴在文杰肩头小声道：“这小区怪怪的，我……有点害怕。” ”……” 文杰一阵无语，他指着楼号说道：“这里是17号，我估计前面那栋楼就是18号了。” 目标就在眼前了，两个人脚下不免加快了度。 两个人按照地址摸到了18好楼2单元，进入电梯间文杰毫不犹豫地按了6层。 “六层为什么不走步行梯？”柳青青进了电梯间吊着的那口气终于吐了出来，她环顾电梯内部，然后目光落在了不停滚动的数字上：1，2…… 文杰看了一眼柳青青，毕竟柳青青比他完成的系统任务要多，既然她这么提议了，文杰还是打算问个明白。 于是他警觉地问道：“怎么，你感觉电梯有问题？” 说话间，电梯已经到了6层，文杰按了电梯的开关，却没有迈步出去，他似乎在等着柳青青的回答。 而柳青青三两步出了电梯，回头冲文杰笑了笑道：“没有，只是有一次任务中刚上电梯对方就拉断了电闸，我在电梯里被困了七八个小时，没等来营救，任务就被其他补丁载体完成了。” “……” 文杰无奈地摇摇头，不得不感叹柳青青这种打酱油的，还真是运气好。 他一迈出电梯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似乎空气凝重了很多，让他的喘息都受到了压制。 他侧目看向柳青青，柳青青没有任何异样，还保持着刚刚朝他微笑的表情，目光朝右手边看去，顺带着伸手指了指门牌号6o2室。 “你到底还是来了啊，哈哈哈”一道尖厉的声音灌入耳膜，声音携带着他熟悉的死亡气息，瞬间将他团团围住。 他认得这声音，是昨晚的那个黑袍老妪！ 他伸臂拦住了柳青青：“你听到了吗？” “听到什么？” “有个老太婆尖刻刺耳的声音在说话……” “文杰，我建议你若是能活着出去，去看看心理医生吧，我感觉你好像压力太大……” “……” 文杰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因为那道声音响起之后，他们面前一直紧紧关闭着的6o2室大门，倏地敞开了。 他似乎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召唤，挪动着步子朝房间里走去。 那是一个装修典雅的两室一厅，客厅宽敞，摆放着黑色的纯皮沙…… 文杰刚走到客厅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这房间也太昏暗了点吧，好像所有窗子都被遮光窗帘挡住了。 “有人吗？”他朝房间里喊了一句。 没有人回答，房间里没有任何的声音，似乎这是一栋空了很久的房间，到处都散着陈腐霉的味道，沙，茶几上也落了一层灰尘。 就算房间里没有人，柳青青呢？ 他扭头看去，现柳青青并没有跟进来，而距离他几步远的房门不知何时也关闭了。 房门关闭的悄无声音，他丝毫没有察觉，也就是说自己被关在这个封闭的房间里了。 他心下一沉，伸手朝墙壁上摸去。 就在他的手触摸到一个方形的塑料隔板，这应该就是照明灯的开关了。 “别开灯！”就在他要按下开关的时候，一个小女孩惊恐的叫声传了过来。 他的手在半空中抖了一下。 “谁？”他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团小小的黑影出现在卧室门口。 看着身形身高应该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文杰试探性地问： “你是李诗曼？” “……” 对方转过身，朝卧室里走去，卧室毫无光亮，女孩子的身影很快就融入了黑暗里。 “李诗曼，你出来啊？” “李诗曼，你生病了，你应该回医院接受治疗” 文杰一边说着，一边朝卧室逼近，这种漆黑一片的环境实在太压抑了，他走到卧室门口，啪地点着了卧室的灯。 “啊！啊！”小女孩尖叫着蜷缩到了床底下，“关掉，快关掉！” “为什么啊？你为什么怕光？” “关掉，快关掉！”李诗曼疯了一般在床底下剧烈地挣扎着。 文杰担心再这样会引李诗曼癔病其他的症状，比如部分的机体功能丧失，不能走路了，不能说话了，甚至于不能呼吸了…… 他连忙关了灯：“好了好了，出来吧！” 果然，关灯之后，当一切归于黑暗，李诗曼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她缓缓地接近文杰，用自己冰凉的小手握住文杰宽大而温暖的手掌。 “没事了，别怕！”文杰蹲下身子把这个瘦小的身影揽入怀中。 “妈妈说我病了。”李诗曼淡淡地说，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声音平淡的让人冷。 “你是怎么病的呢？”文杰柔声问道。 “从出生的时候，心口位置有一个红色的印记，我妈妈就说我可能活不过六岁。然后我五岁的时候就病了。” 心口位置的印记？ 若是胎记的话根本不会要了命，看来，她身上的这个印记有来头。 “胎记现在还有吗？能让叔叔看看吗？” “没有了，从五岁病开始，红色的印记就越来越黯淡，现在已经消失了。叔叔再过几个小时就是我六周岁生日了，我是不是到时候就要死了啊？” “……” 文杰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盯着小女孩的眼睛看了一瞬，女孩子的眼眸在黑暗中像闪烁的黑曜石，透着冷冽的寒光。 “那枚印记暗红泛着黑惍的光泽，里面似乎有液体按照某种规律在循环流动，隐约组成一张女人的脸，那张脸活生生，随着液体流动仿佛拥有生命一样。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这枚印记会慢慢渗入我的血脉，抢夺我的躯体。 五岁的一天，我照镜子时看到了镜子里呈现出一个恐怖到倒影。” 第204章 纯粹是鬼扯 “一个女人的样子？”文杰试探性地问。 “对，一个干枯瘦弱的老女人，起初面孔很模糊，如同隔着笼纱般看不真切，而四肢身体却都清晰可辨，仿若真人…… 后来随着心口的印记渐渐变淡，倒影的面孔变得越来越清晰，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人。 可是，我说了没有人信，好像只有我能在镜子中看到这个恐怖老女人的倒影，别人在镜子里看到的还是我的样子。” 看来，李诗曼在镜中看到的倒影，正是他昨晚见到的那个黑袍老妪。 “所以……”文杰朝穿衣镜上的黑布指了指：“家里的镜子都被罩了起来？你是害怕看到那个倒影？” 李诗曼轻轻点了点头，眼眸在不停地转动着，时而翻翻眼皮看看文杰的反应。 事情很好理解，可现实社会生这么诡异的事情，确实出乎了他的预料。 那么，按李诗曼的描述，她的精神应该是被倒影中的老女人，也就是黑袍老妪控制着。 文杰微微眯起眼眸，目光犀利地聚焦在李诗曼灵动而凌厉的眼眸上。 “还有其他要说的吗？歹毒的老太婆！”文杰猛地伸手掐住了李诗曼的喉咙，六岁女孩子细弱的脖颈在文杰大力的钳制下显得不堪一击。 “哈哈哈哈……你敢掐死李诗曼吗？”老妪尖厉地笑声一声高过一声，刺的文杰耳膜生疼。 是了，老妪算准了文杰不会对李诗曼动手。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缠着李诗曼？”文杰低吼着。 “我啊，我就是李诗曼母亲欠下的债啊，母债子偿，从李诗曼一出生就注定了是这个命运了。”老妪声音沙哑透着森然可怖的气息。 “她都快死了，你缠着一个死人有什么意义？”文杰一边盯着老妪，一边琢磨着对策。 他没什么灵符啊，也不会法术，电视里看到的那些施法驱魔之类的招式他统统的不会搞，想来想去，不知道童子尿行不行？ 自己还是不是千年处男了？ 按理说蝴蝶绳扣修正了系统bug，那么女神杨珊珊跟他就没有交集了，当然也就没有那晚的事情了…… 文杰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抓紧想对策！想对策，对策！ “李诗曼要想活命也不是不可以，找一个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的人来代替她。”老妪说完又是阴冷一笑。 明白了，这就很清楚了，7月7日16:23这么精确的时间点正是张志鹏被抓过来当接盘侠的时间节点。 而这个时间节点，刚好是两个人六周岁的生日。 “李诗曼的父母已经找到了符合条件的男孩子，这就给绑过来，我劝你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很多因果报应，自有其归宿。” 老妪说着一番话的时候，语气平和，神态自若，很有点世外高人参悟人生的意味。 骗人的，都是骗人的，鬼扯什么因果报应。 这个老妪若是像昨晚他看到的那么厉害，那么不可一世，想要什么虚空一抓就到手，想控制谁随便给你钉个银针就搞定了，那明知道他此行的目的，还不早就对自己下手了啊？ 还用得着在这里费口舌，解释这么多？ 狠人是直接动手解决问题的，跟一个毛头小子啰嗦这么多，整这么多幺蛾子，只能说明这里有鬼。 文杰不动声色地身形退后，啪啪啪，把屋子里的灯都点着了。 “啊，啊……关掉！太恐怖了！”李诗曼又尖叫起来。 文杰没理会她的叫嚷，把李诗曼拽到穿衣镜旁边，用力扯下挡在镜子上的黑布罩。 他捏着李诗曼的脸凑近镜子，道：“倒影在哪里？” “啊，就在镜子里！就在镜子里！她正在镜子里瞪着咱们，她拿起了一个牛皮纸袋子，啊！”李诗曼大叫着晕倒了。 可文杰在镜子里除了李诗曼苍白瘦小的身形，什么也没看到。 但是看李诗曼的这个样子，是真的被吓坏了，刚刚瞳孔扩散，一番眼皮，双眸紧闭，身子绵软地倒下去的样子是装不出来的。 什么情况？活见鬼了！ 文杰蹭蹭蹭几步走到房门口，一推门，现门被从里面反锁着。 他鼓捣了一会儿，才从里面把门锁打开了，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水，他推开了门。 门口三个人，六只眼睛都齐刷刷地看着他。 “文杰……你怎么进去的？”柳青青狐疑地看着他问道。 “走进来的……”文杰淡淡道。 “你……你叫……叫什么文杰？你怎么进我家了？我要报警！“是一个英气十足的中年男人，文杰在医院见过他，他是李诗曼的父亲。 被他拦在怀里的温婉女子附和着：“对报警！还反锁了门，我用钥匙怎么都打不开！你到底对曼曼做了什么？” 文杰没空理会他们的问题，拉开门，往门里退了半步，做了个请进的手势：“进来说！” 门口的三个人，看着面前的男人颇有主人风范的举动，不禁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李诗曼的父亲，立起了眉毛，瞪了文杰一眼道：“进去说可以，你小子别想耍滑头。要是不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立马报警！” 随后他揽着自己的爱人，也就是李诗曼的母亲迈步进了客厅。 柳青青则口语问文杰：你在干嘛？ 问了几次，见文杰也鸟她，闭上嘴也跟着李诗曼夫妇走了进去。 “李诗曼在卧室睡觉呢，你们不用担心！”文杰见门口的三个人都进来了，指了指沙说道：“你们随便坐，别客气！” “哎，我说你……”李诗曼的父亲看了一眼时间，有点压不住脾气地责难道。 李诗曼的母亲握了握自己丈夫的手，示意他冷静点，看看情况再说。 他这才勉为其难地在沙上坐了下来。 “我要喝冰咖啡，我不知道你家冰箱在哪里，能麻烦女主人帮我拿一下吗？”文杰大咧咧地说着，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 李诗曼的母亲把手放在身旁丈夫的膝盖上，轻轻拍了几下，有点为难地说道：“家里没有冰咖啡了？雀巢黑咖可以吗？” “行吧，就将就一下吧！”文杰笑着摊了摊手。 “您呢，女士？跟他一样？”李诗曼的母亲温柔转向柳青青问道。 “噢……一样，一样吧！”柳青青说完略歉意地笑了笑。 等李诗曼的母亲离开了客厅，文杰换了一个坐姿，看着李诗曼的父亲沉吟道： “您对您爱人了解多少，我的意思是您不觉得您女儿得癔病，跟您爱人之前的经历有关系吗？” 第205章 关于无人区的回忆 李诗曼的父亲闻言，微微一愣。 没想到面前的两个人知道自己女儿癔病的事情。 他本来是想抓紧把两位不之客打走，打走之后他们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下午千方百计打听到的与女儿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的男孩子会被送过来，女儿就不用再受这种可怕病症的折磨了。 女儿生病的这一年来，他和妻子可谓是熬干了心血，花光了钱，各地求医问药，重，所有能搞到的稀奇古怪的偏方也都尝试了一遍，不见好转不说，反而越来越严重。看着女儿日渐憔悴，肢体愈的失灵，恨不得自己替女儿承受。 妻子总觉得是自己之前的一段离奇经历害了自己女儿，爱女心切的她更是懊悔自责的无以复加，她因为这个，妻子曾偷偷吞服安眠药自杀，幸亏他现及时，不然估计人就没了。 所以那件事情，这一家子的禁忌，他们从没对外人说起过。 那面前这个年轻人是如何知晓的呢？ 李诗曼的父亲瞬间愣怔之后，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哈哈一笑，望向文杰：“对不起，我没听明白，你是指什么？“ “您夫人没跟您说起过她的那段经历？“具体是什么经历，生在什么时间段，文杰也不清楚。 他刚刚也只是听了个大概，所以他只能含糊地重复了一遍。 突然他现李诗曼的父亲很紧张地看向他身后的位置，还没等文杰转过头，自他身后传来了一道柔和的女声：“旭东，还是让我来说吧。” 是李诗曼的母亲，拿着两瓶雀巢咖啡站在厨房门口。 看样子，客厅的对话她在厨房都听到了。 “那太好了，我们洗耳恭听。”文杰冲她笑笑。 李诗曼的母亲不慌不忙地上前两步，把雀巢咖啡递给柳青青和文杰，回身坐在了自己老公身旁。 整个过程中李诗曼的父亲一关切地注视着她，待她坐到身旁，一把揽住她肩头。 用力拍了拍，以示安慰。 李诗曼的母亲侧目朝卧室里看了一眼，见自己女儿这会儿还在睡觉，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她抬起手握住了自己老公的手，用力握了又握，再抬起头时目光变得坚毅而决绝： “这件事情一直压在我的心底里，时间越久越是沉重……”她的声音沉缓而低啞，目光变得迷离，仿佛透过岁月定格在了生命中的某一时刻。 身旁的男人把另一只手也搭在了两人紧握的手上。 她冲自己的老公温柔地笑笑，那一笑从容而优雅，似乎她一直以来就在等着这样一个吐露心声的机会。 “那时十几年前了，我也就二十岁出头吧，正是爱疯爱玩的年纪，跟几个要好的朋友加入了一个远足探险聚乐部。 周围的高山险峰都都征服在脚下之后，变把目光锁定了云南的一处半开状态的深山老林。当时对于这个探险之旅，父母阻拦过，我自己也有过担心：第一觉得离家远，第二半开状态的深山老林说不定会遇到意想不到的危险。 犹豫了几天，看着几个伙伴们跃跃欲试的准备登山探险的各类装备，耐不住心痒痒，最后也报名参加了。 踏上云南这片位于祖国西南边陲的肥沃土地，看着植物热烈生长，珍禽多种多样，才不得不感慨大自然的伟大与神奇。 亚热带郁郁葱葱地原始森林与人类千百万年进化繁衍的文明成果交相辉映，我们的目的地是滇西南的德昂族所在的区域，阔叶植物茂盛而繁密，连绵的高山直冲云霄…… 我们一群小伙伴跑跳着融入了大自然的怀抱，那感觉就好像兜兜转转二十年，终于寻到了生命起源一般的激动和雀跃。“ 说到这里，她脸上流露出了向往和憧憬的神色，听的文杰和柳青青也是心驰神往。 可是，那一抹回忆带来的美好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就被接下来的恐怖回忆涤荡一空。 只见她脸上浮现复杂的神色，痛苦，惶恐，畏惧汇集在一起，嗫嚅道： “可是，我们偏离了路线，不知不觉走到了恰洛峡谷的无人区，我们断粮断水，在峡谷里摸了三天三夜，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让我们举步维艰，生的希望变得渺茫。 泥石流和山体滑坡出其不意地把我们和大部队冲散了。我和两个要好的小伙伴，我们三个人在那一刻感受了死亡的威胁。 她们两个人在泥石流中受伤了，小丽是脚踝骨断了，小文腿骨折了，她们没法继续走路了，只有我一个人行动算是自如。她们让我去找救援队伍救她们。“ 说到这里，李诗曼的母亲眼圈一红，哽咽了。 她老公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轻轻拍了拍。 文杰和柳青青相互看了一眼，两个人的猜测差不多，就是最后另外两个人没救回来，她一辈子内疚。 他们没有插话，文杰默默地抽了一张纸巾递了过去。 李诗曼的母亲接过纸巾，在眼角擦拭了一下道：“谢谢！“ “可是我三天三夜没吃东西了，我走出去没多远就饿晕过去了。”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决堤了一般，一张纸巾湿透了又抽一张，很快她面前堆了一堆纸巾。 文杰和柳青青听的心也悬了起来，似乎感受到她当时饥寒交迫，自顾不暇，却又有两条命压在身上的艰难境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下了一场大暴雨。看着天空豆大的雨点打在树叶上，在从树叶滚过，砸在我的脸上，我终于被雨水浇醒了。 我挣扎着爬起来，回到小丽和小文栖身的那个土堆旁，却没看到她们。 那一刻，我意识到自己完了，她们说不定被大部队现了，而我刚刚昏倒了，错过了被营救的时间。 我绝望极了，积蓄起最后一丝力气，我朝着一个方向爬着。 其实那完全是毫无意义的挣扎，我自己也明白，可就是不甘心这样死在这里。我就那样爬啊，爬啊。 第206章 是否还有生还者 “我爬啊爬啊，爬到力竭，躺在地上等死。” 说到这里，屋子里变得极为安静，她对面的三个人眼巴巴地望着她。 身旁的老公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怜爱地拍拍她的后背：“好了，好了，都过去了，这不是好好的啊！” 他确实听自己妻子谈及那段经历，却不知道其中有这样深彻的绝望，那种冰冷和绝望简直比直接面对死亡来的还要残忍，还要摧残。 “后来呢？”文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问道。 显然后来她得救了，那么到底怎么得救的呢？ “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爬到了哪里，我仰面朝天，绝望地祈求老天能救救我，我还不想死，我还没活够呢，之后我就晕过去了。 冥冥中，似乎听到了细若游丝的声音飘入耳朵：救你可以，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啊！本身我就是晕厥过去的状态了，我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或者是在做梦呢。 后来就有政府的搜救队找到了我，火把我送到了当地医院救治。“ 她说完，面前的三个人久久没有说话，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屋子里似乎还沉浸在痛苦绝望，濒死挣扎的氛围里。 “那……你怎么知道这个事情，跟李诗曼的癔病有关？“文杰率先问了。 “是李诗曼患病之后，我总是梦到云南那次的险境。 记得当时获救之后搜救队的人告诉我，我是在一处古老的庙宇被救起来的，他们还开玩笑似的说，肯定是你的祈求感动了庙里的神仙，所以才运气这么好获救了。 我在想是不是我的祈福，没有去还愿，造成女儿不明原因的生病？” 她说完抿了抿嘴角，想给大家一个微笑，可是太沉重了始终没有笑出来。 文杰听着听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他微微眯起眼，看着她沉声道：“什么意思？你是说，只有你获救了？” 李诗曼的父亲叹了口气道：“是的，听她说了这段经历之后，我特意找了当年的报纸，报纸上有记载，那个探险队出了她，无一人生还。” “啊？” 柳青青刚刚一直注意听李诗曼的母亲说那段经历，听的太聚精会神了，咖啡一直摆弄在手上。 这会儿听完了，她扭开了瓶盖子正要往嘴里送呢，被那句“无人生还”惊着了，手一抖咖啡洒了出来。 “咦！”文杰嫌弃地白了柳青青一眼，递给她一张面巾纸。 “那李诗曼心口的红色印记是怎么回事？据说出生就有，五岁的时候从她病就消失了？”文杰问道。 “这个……“李诗曼夫妇交换了一个眼神，有点费解。 “我来说吧，“李诗曼的母亲抢过了话茬：“她心口有个红色的胎记，她癔病确诊的时候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 正好看到这块胎记，医生说这种胎记可能会有病变的可能，趁着面积小，可以微创祛除。 我们就按照医生的意思给切掉了。你是怎么知道胎记的事情呢？” 文杰咽了咽口水，这就对了，他当初听李诗曼说起什么胎记里有一个巴掌大的人脸啊，倒影啊的就觉得那是在鬼扯。 文杰朝屋子里指了指，笑而不语。 李诗曼的父亲又是沉重地叹息道：“你别听曼儿的话，她生病之后总是疯言疯语的，有时候说的话让我们都觉得莫名其妙。” 他说着看了一眼身旁的妻子。 “对对对，曼儿还总是说她自己活不过六岁，我们从来没信过，可是眼看着她生日到了，她的状况越来越差……我……我真怀疑是自己当初乱祈愿，害了自己的女儿啊！” 说着说着，李诗曼的母亲又抹了把眼泪。 若说祈愿这个事情，文杰身边还真有一个朋友，当初去日本旅游的时候在一座庙宇许愿自己能在帝都中签摇到个车牌照。 回国没多久，还真的中签了。买好了车挂上了牌照，别提多高兴了，逢人就说自己许愿能中，还真就中了，准吧！ 有朋友劝他，既然是许愿中的签，还是还个愿去吧。 他不乐意了，日本啊，又不是远郊县，哪是说去就去的啊？ 结果他爱人怀孕时，他开着那辆车带爱人去产检，生了车祸，孩子没了。 文杰当初听到这个事情，唏嘘不已，也不好做评价。 “那……你想过去还愿吗？”文杰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诗曼的母亲面露难色道：“我去过一次，但是找不到地方了。过去那么多年了，当初又是误打误撞进入的无人区，自己差点丧命于此，借我个胆子也不敢再踏入无人区半步了。” 说完，又是长久的沉默。 文杰朝客厅的挂钟看了一眼，两点钟了，时间紧迫，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你们是听谁说找个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的人，就可以把李诗曼的病治好的？“这才是他要问的重点。 “是曼儿自己说的……”李诗曼的母亲怯怯地说到：“然后我们就想到了当初在妇产医院跟我同时分娩的，还有一位孕妇，生了个男孩。” 文杰相当无语了：“她自己说的，你们也信？还真的打听到了那个男孩子的住处，把人家绑过来了？” “你没有孩子，你不理解！我们为了她什么偏方都尝试了，别说绑个男孩过来了，她要用我的肉做药引子，我都肯。 只要曼儿能好起来，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李诗曼的母亲说着说着有点激动，站起来，撸起胳膊露出一截白嫩的手臂。 愚昧，荒唐，可笑至极！ 文杰无奈地看看李诗曼父母，思忖片刻，迟疑地问道：“你确定当时所有探险队的人都死了？” 李诗曼的母亲疑惑地看看文杰，点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用手摸了摸下巴做思考状，沉吟道： “不确切，我是问了援救我的救援队，他们只找到了我，没有找到别人。 他们是在进入无人区的登记上看到了有一队徒步探险的人进入了无人区，而无人区连日大雨造成了山体滑坡和泥石流地质灾害，所以组织了这次搜救行动。 后来新闻就报道了一个探险队在无人区遇难了，照片正是我的那个探险队，人数也对得上。怎么你怀疑当时有生还者？” 第207章 布局者 “对！”文杰斩钉截铁地回答：“不但有生还者，甚至之后的一系列事情都是有针对性的报复。” 这让李诗曼夫妇和柳青青震惊不已，愣怔了半晌，转而陷入深思：这么诡异的事情难道能是人为的？ 柳青青最先摇了摇头：“说不通啊，李诗曼确实生病了啊，这个是医院确诊过的，病例上显示也在定期做复查。人为的话怎么能操控一个人生病与否？” “癔病的起因本就是医学难解的课题，若是有人长期投毒，进行精神干扰导致的也不是不可能啊？”文杰思索片刻道。 “不可能的！”李诗曼的母亲紧跟着摇头否定：“当年那件事情的很多细节只有我本人知道，一同探险的队员不知道，我老公也不清楚的啊。” “对，不可能，不合逻辑。“李诗曼的父亲看了妻子一眼附和道：“曼儿生病的事，只有自己家人知道，外人根本不清楚的。” “对根本不合常理。张志鹏与李诗曼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张志鹏生病之后，李诗曼的病就好了，这么玄乎的事情常理怎么解释的通？”柳青青歪头看着文杰，脸上更是难掩疑惑之色。 文杰听罢，狠狠瞪了柳青青一眼。 显然，她说错话了！ 李诗曼夫妇听了柳青青的话，皆是一脸费解，转而变成了惊喜。 “真的吗？那个男孩真的可以救曼儿？” “对啊，你确定吗？” 两个人争先恐后地追问着。 “……”柳青青自知失言，垂下了头不敢与他们对视。 柳青青抬头望向文杰，希望文杰这个时候能够说点什么，让他们夫妻两个不要总是抓住这个事情问起来没完。 文杰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三个人，字斟句酌地说道： “对，开始我也想不通，顺着布局者的误导也自然而然地往祈福未还，遭受神谴的方向去想了。 况且这一件件事情都透着非自然力量的痕迹，让人不得不信。而这正是对方想要达到的效果” 他环顾了房间一圈，客厅窗明几净，沙茶几都擦的一尘不染，与他刚刚踏入房间跟李诗曼对话的时候，房间多日无人打扫，灰尘堆积的状况完全不同。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刚刚的那一幕并不真实，是虚幻的。 就跟他趴在桌子上睡觉了，之后生了银针偷袭，黑袍老妪，隔壁大哥追杀等等事情……等他睁开眼现不过是一场梦。 到底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 你看到的就是真实生的？还是说你看到的，只是有人想让你看到的？ 文杰站起身，信步走到卧室。 这会儿李诗曼躺在她的小床上睡的很香甜，睡的这么安稳怎么看都不像跟文杰说那么一番话的样子。 而她床正对面的书桌中间有一个小摆件。 文杰一把拿过那个摆件，转身回到客厅。 “这个东西像什么？“文杰把手里的米老鼠摆件一一举到三个人面前，让他们各自看了一瞬。 这个小摆件设计的很精巧，漂亮的水晶米奇公仔围着中间一个挂轴摆来摆去。 柳青青揉了揉眼睛，看了一会儿她有点眼晕了，突然她顿悟一般：像催眠用的挂环水晶。 她用手比划了一下，就是水晶球带着一条金属链条，链条连接在一个挂环上，催眠师在进行催眠的时候挂在手上，让水晶球不停地左右摆动。 “对，我坐的这个位置，一抬眼就能看到这个摆件。刚刚我盯着这个摆件走过去的时候，有一瞬间的走神了，似乎卧室变得晦暗诡异，似乎有什么在房间中氤氲酝酿着。” 文杰定了定神道：“所以，这东西肯定有问题。这是哪来的呢？” “啊！”李诗曼的母亲张大了嘴巴，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诗曼的父亲见状看了她一眼提醒道： “你忘了吗？这不是你带着曼儿做心理咨询的时候，听说曼儿睡眠不好，咨询师帮着选啊。据说有辅助睡眠的作用。”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四个人相互交换着眼神，得出了一个结论：“心理咨询师有问题！” “对，就是这个小东西把前前后后的事情串联了起来，若是心理咨询师策划了这一系列的事情，所有不合逻辑的地方就都解释的通了。 先，李诗曼的病因是投毒，大剂量的精神类致幻类让李诗曼精神恍惚，产生幻觉。李诗曼出现这些症状到医院就医之后，几次治疗无果。 精神类治疗方案无效的时候，医生会建议进行心理方面的治疗。 所以李诗曼在接受心理咨询的时候，又不断地受到咨询师的催眠和洗脑，强烈的心理暗示和不断的药物作用，在精神和肉体上强化了李诗曼的病情。” 说到这里，文杰顿了一下，冲大家笑了笑道：“据我所知，目前很多医院的医生会把医学解释不清的精神类疾病归为癔病的范畴。” 文杰看着自己面前的三个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他拧开手中雀巢咖啡的盖子，慢慢地喝了一口，接着说道： “其次，也是这个布局的高明之处，对方很好地利用了您当年云南遇险的事情，让这个事情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成功地把大家的思路引到了因果循环的方向。 让你们认为是既往的行为埋下了恶果，那么祸福难挡，自然而然地不会去怀疑这是有预谋的报复。” 文杰指了指李诗曼的母亲，目光与其对视着：“您刚刚提到的当年探险经历很多细节只有你本人知晓，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其他人不知道，催眠师却可以轻而易举地从你口中套出想知道的真相，很多潜意识里被你刻意忽略的事情，说不定对方都知道呢。” 李诗曼的母亲惊恐地捂住了嘴巴，转头看了看自己的老公，她老公跟她是一样的震惊，两个人目光汇聚了一瞬，又齐刷刷定格到文杰身上。 半小时前他们认为的不之客，他们想千方百计赶走的人，却在短时间内把这一切看了个透彻。 而他们竟然被人愚弄了，更重要的是因为他们的疏忽，害自己的女儿受疾病折磨长达一年之久。 第208章 快点回答我 李诗曼的母亲眼圈瞬间红了，她侧头靠在自己老公肩旁上，轻声啜泣：“我怎么这么蠢啊！曼儿……哎！” 李诗曼的父亲抚了抚妻子的秀，板着脸装作责备实则是在安慰：“你看你，怎么又说这种话。” 柳青青全程都用不可思议的神色注视着文杰，时而皱眉头思索，时而又恍然大悟般点头。 这会儿文杰把目光从两夫妇身上转移到了她身上，她才想起来自己刚刚问的问题，面露疑惑地看着文杰：“那个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文杰哈哈一笑，道：“既然是有人投毒故意让李诗曼生病，自然是投毒给谁，谁就会生病了。 但是为了把这个局做的完美，做的天衣无缝，就硬是扯出了这么一个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辰的梗。 这样大家更是觉得这事儿非人力所能控制，肯定是触动了哪路神仙的逆鳞，降下责罚，避无可避。” 柳青青听罢，一个劲的点头，就跟那啄食的小鸡一样：“这……这……” “那个心理咨询师赵静淑为什么这么处心积虑？”文杰接上了柳青青的话，说完目不转睛地盯着李诗曼的母亲看。 李诗曼的母亲缓缓从老公身旁直起身子，她平复了一下情绪，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瞬，迟疑着开口道：“当年探险队里遇难人员里，有赵静淑的亲人？” “不，是生还者是她的亲人。”文杰斩钉截铁地说到。 “噢，所以她才知道了探险的情况，也因此怨恨上了您。”柳青青说着伸手指了指李诗曼的母亲。 “怨恨我？他们遇难与我有……”她正要说：他们遇害与我有什么关系，突然她顿住了，睁大眼睛看看文杰，又看看自己老公。 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继而是深深的哀怨和委屈：“是小文或者小丽？是她们中的一个人活下来了？所以会认为当年我独自出去找到了搜救队获救了，却没有回去救她？” 她的眼泪哗啦啦落了下来：“她错怪我了啊！我明明回去找她们了……” 柳青青眼圈也红了，默默地抽出两张纸巾，递给了她一张。 随着文杰的剖析，真相昭然若揭。 “赵静淑教授，噢……不，赵静淑她……”文杰刚说到一半，另一间卧室一直紧紧关闭着的大门打开了。 一位衣着得体，颇有气韵的女人站在门口，这女人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皮肤细嫩光滑，细眉如黛，她冷目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目光在文杰身上停了下来。 “我就是赵静淑，刚刚听你们说的挺热闹，怎么……见到我都不说话了？要知道……背地里说别人坏话，可不是什么磊落之举。” 她一字一句说的掷地有声，那份自信那份笃定，若这是法庭之上，陪审团听了她这一番责问，都会认为那些推理对她来说都是欲加之罪，都是栽赃陷害。 大家这时候把投向赵静淑的目光重新转移到文杰身上，等着文杰如何回应。 文杰看了赵静淑一瞬，心下感慨：不愧是学心理学的，临危不乱啊！ “你肯定以为我没有证据，事实上，昨晚你费那么大的周折从我手中拿走病例，我就知道病例里面肯定有问题，什么问题呢？ 李诗曼的主诊医师跟你是串通好了的，不然私人心理咨询诊所那么多，怎么就偏偏推荐她去你那里做心理咨询呢？要知道现在你的小诊所，还没什么名气呢。” 文杰看了柳青青一眼，柳青青秒懂，了然地笑了笑。 赵静淑眸光冷了几分，慢慢地蒙上了一层水雾。 人在面对骨肉亲情的时候，很难做到绝对的冷静和淡然。 看来当年的生还者是赵静淑的至亲，刚刚她一定是联想到了此人在探险中场遭受的重创。 “随你们怎么想吧，反正你们没有证据。“赵静淑抛下了这句话，踩着高跟鞋拉门走了出去，迎面撞上了刚下电梯，正准备敲门的中年女人。 女人的怀里抱着一个六岁的男童，看起来走了颇远的路程，她气喘吁吁，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赵静淑没做停留，径直来到电梯门口，电梯门还没有合拢，她直接走了进去，伸手去按电梯的关门按钮。 文杰自柳青青衣服上比划了一下子，三两步追出了门。 他一手按在电梯门口阻止了电梯关门：“你都听清楚了，回去跟她说，错怪人家了，也折磨了人家女儿一年了，该收手了。还有啊……” “你懂什么？我姐姐这辈子都毁了！她找谁说理去，看着别人一家人其乐融融，而她注定孤独终老，还要没日没夜受高位截瘫的折磨，简直生不如死。“赵静淑冷艳的脸上，一行泪滚落下来。 “嗯……我录音了。你们若是不收手的话，我随时会交给警察局，到时候你和你姐姐下半辈子的都要在监狱里度过……“文杰捉狭地笑了。 “你卑鄙无耻！“赵静淑怒目圆睁，伸手要去打文杰。 文杰撤后一步，松开了扶在电梯门上的那只手：“术业有专攻，以你的专业能力，再过2o年将是m市心理咨询行业的翘楚……别因为这个毁了自己的一生。” 说完，文杰把另一只手上的握着的小玩意仍在了她身上。 那个小东西掉落在地上，文杰冲着地上偏了偏下巴。 电梯门缓缓关上。 赵静淑低头一看，正是她偷偷塞在柳青青衣兜里的那枚胸针形状的窃听器。 她颤抖地捡起那枚被动了手脚的胸针，掩面而泣。 文杰重新回到了屋子里，对着尴尬地站在客厅里的中年女人道：“从哪来，回哪里去吧，人这一辈子啊，自有因果循环，坏事做多了，小心遭报应！” 李诗曼的母亲也是一阵尴尬，脸刷地红了，从兜里拿出几张现钞塞到中年女人手里：“谢谢大婶，那个……打个车把孩子送回去吧，谢谢您！咱们……咱们不认识……你都懂的啊！” “柳青青咱们走吧！” 文杰转身出了门，把李诗曼父母拳拳的感谢之词甩在了身后。 “把赵静淑给的药啊，小摆件啊统统扔了，配合医学治疗，很快李诗曼会康复的。”柳青青说完，跟他们道了别，去追文杰。 系统消息这时候自她眼前浮现： 【选择补丁类型：重塑型】 【投放补丁】 【补丁投放成功】 两个人坐电梯下楼的时候，柳青青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还是不懂为什么张志鹏已进入联网系统，就知道了自己是凶手。你快点回答我，快点，很快咱们就要在这里消失了。” 第209章 借刀杀人 “你是问神秘倒影对吧？”文杰低头看着柳青青道。 “神秘倒影？” “对，据李诗曼自己说，她能够从镜子中看到一个神秘的倒影，样子看上去像个巫婆……”文杰淡淡地笑了笑道：“也就是我口中所说的黑袍老妪。” “黑袍老妪……”柳青青讶异道：“她真实存在过？为什么我一次都没看到过？” “对，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所以关于神秘倒影我还需要证实。不过据我猜测张志鹏能够在镜面反射中看到李诗曼，而且他对这个形象深恶痛绝，达到了见之必诛的程度。“ 文杰眯起眼眸看着柳青青，缓缓道： “不然，你以为赵静淑是突然良心现，要放过李诗曼母女一码，才搞出这个同年同月的事情来？ 她费尽周章，借着李诗曼的口将这方法转述给李诗曼的母亲，是要救李诗曼？” 这两个问题把柳青青问的一愣一愣。 她不住地摇头，摇头，再摇头，直到两人的身形渐渐变淡，马上两个人就要退出系统了。她霎时间想到了系统的联网任务，恍然大悟：“为了借刀杀人！” “呵呵，不错!” 他们两人乘坐的电梯到达一层的时候，电梯里还回荡着文杰的这句简短的赞赏之词，却空无一人。 …… 一阵眩晕的感觉之后，文杰再次睁开眼睛，现自己还坐在自己卧房的床上，飘窗外的月光依旧羞涩，忸怩地不肯爬过来。 所以，他依然孤单，孤单的连月光都不愿眷顾。 他看了一眼时间，晚十点，跟进入系统的联网任务前一样，也就是说他在联网系统任务中度过的时间，在现实生活中等同于零。 可是…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用以缓解自己的头痛。 在系统任务中一直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思索，推理，又要单打独斗地面对未知敌人和猪队友，这一切搞得他很疲惫。 这会儿他只想好好睡上一觉，因为明天他还有事情需要求证。 关于那个神秘倒影。 翌日清晨，彩霞半遮半掩地撩起衣裙，朝阳便目光如炬地隔空注视。很快，地表温度一寸寸攀升，整座城市从睡梦中苏醒。 文杰是被他老爸叫醒的。 文天毅站在卧房门口，用力地敲门 “哐，哐，哐！” 文杰在房间里睡得香甜，睡梦中一家人围着餐桌吃着饭，老妈来了句：你说你这么早敲什么门啊？ 老爸道：“又不是新婚燕尔，我怎么就不能敲门了？” “你不能让儿子多睡会儿？” “他今天要跟我去华海公司，当然要早点起来做准备工作！” “你这老头子，你真是记性越来越差，儿子今天不是还有心理辅导，你忘了儿子有病的事情了？” 文杰正想说，吃饭呢，你们这一句一句的还让不让吃饭了…… 不对！ 吃什么饭啊！ 文杰一睁眼，看着卧房里一片朦胧，意识到自己刚刚半睡半醒之间做了个梦。 随即，门口又想起了敲门声。 “哐，哐，哐！” 他挣扎着坐了起来，揉揉眼睛，挠着脑袋，趿拉着拖鞋来到门口。 一开门，看到一脸笑容的父亲。 “爸！”文杰晃了晃脑袋，让自己醒醒神：“爸，一睁眼就看到你真好！” 文杰心头漫过一丝暖流，他忸怩地抱住了父亲肩膀。 他想要的生活就这么简单，一睁眼能看到老爸，老妈，不管他们多唠叨，他都不会烦。一家三口就这样，一直这样…… 父亲有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臭小子，今天这是怎么了？你……又闯祸了？” “我……总闯祸吗？” “跟你说，你要是再闯祸，小心我打断你腿！” 文杰咽了咽口水，看着父亲作势要打他的样子，心里道：不行，管的太狠，也有那么一点点让人受不了。 等文杰下楼坐在餐桌上，他的母亲慈爱地坐在儿子身旁，上下打量着他。 他端起粥，喝了一口，现母亲还在看他，他放下碗筷问道：“妈，你吃饭啊？你老看我干吗？你不认识我了吗？” “这孩子！”她母亲嗔怪地白了他一眼，道：“妈是看你老大不小的了，有没有心仪的女孩子领回来让妈看看啊？” “你可别不当回事，你看人家你张阿姨家的子成，人家上个月都生娃娃了。你连个女朋友的影子都没有，妈给你介绍的几个姑娘，个个都不错，你怎么都看不上呢。昨天我跟你爸说了……” “妈，你吃包子，你最喜欢吃的三鲜馅。”文杰赶紧给母亲递了个包子。 不行了，他有点后悔刚刚矫情的话了：太唠叨的话……也烦！ “你看你，让儿子好好吃饭。一大早说什么呢！”文天毅朝赵茹芸试了个眼色。 文杰的母亲，赵茹芸低下头开始闷声吃饭。 吃过饭，文天毅把文杰叫到了客厅，微笑道：“一会儿让司机小王送你过去心理辅导，记得啊，做完心理辅导不许直接回家，要来华海国际找我。” 文杰露出疑惑之色，心里在琢磨：什么辅导？ 他的反应被文天毅看在眼里，板起脸正色道：“昨晚你可答应爸爸，以后要参与公司的经营了。” 文杰见父亲不高兴了，心里略过一丝紧张：“没有没有，我只是奇怪您刚刚说的什么辅导？” 也不知怎么，这失而复得的父爱，让他格外珍惜，这种珍惜呢，自然而然地就表现在不想让父亲失望上面。 只要他能做到的事情，他都会尽全力做好。 这时候赵茹芸正好走了过来，一听这话，叹了口气道：“儿子，你该吃药了！” 说着就招呼保姆小冉去帮文杰拿药。 文天毅瞪了自己妻子一眼，耐着性子道：“是两周一次的心理疏导啊，赵静淑教授出诊，很难约的，咱们这是提前半年就预约过的，有时候还会因为赵教授的各种事情更改时间。” “赵静淑！”文杰微微眯起了眼眸重复道。 “对啊，快点去吧，约的上午九点，可千万别迟到了！迟到一次，所有今年的预约就会取消重新预约。跟你说到时候，铁定要推到明年了。” 文杰正要出，又被母亲拽住，塞给他两片黄色的小药片：“路上吃了啊！” 第210章 神秘倒影 司机小王早早地把车从车库开了出来，文杰一出门就看到了候着的那辆白色的路虎。 他回头看着父亲道：“不是保时捷卡宴？” 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蝴蝶绳扣事件修正之后，一夜之间贾楠拥有的一切，似乎变成了他的。 那也就是说，当初父亲遇害后，贾楠的父亲抢走了本该属于自己父亲的财富？所以修正了父亲的遇害，自然拨乱反正，拿回了财富的所有权。 这样想来，别墅，豪车，动产不动产的，享用起来自是问心无愧的。 只不过，对于爱车的选择上…… “那辆卡宴啊，被召回了，索性换了一辆开开。”父亲听了文杰的问话，随口道。 文杰点了点头，表示听到了，心下感慨：关于爱车方面，也是一样的。 小王身穿制服，戴着白手套，笔直地站在车旁，见文杰走了过来，赶忙上前拉开了后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文少爷，请！” 文少爷，呵呵！文杰心里默默重复着这个称呼，说实话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在系统的杀人预演中体会的并不是那么真切。 这会儿看着低眉顺眼，一脸恭敬地司机小王，还真有点不习惯。 他心情颇复杂地看了小王一瞬，抿紧了嘴巴。 等上车落坐后，他朝门口的父母摆了摆手，目送着父母进了别墅，这才收回目光。 他看着前排的小王，低声道：“小王，看你的年纪应该比我小几岁，以后私下里就别文少爷，文少爷的喊了，就叫我文哥吧？” 小王愣了一瞬，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文杰，道：“这样不好吧，要是被文总知道了，会扣我绩效的。再说我是华海招聘过来的专职司机，您在华海是高管，咱们级别差那么多呢，让同事知道了，多不合适啊。” “所以，让你私下里不用拘泥呢。好了，快点开车吧，我爸说赵教授的心理疏导不能迟到。”文杰适时地转移了话题。 “好……好吧” 小王急忙启动了车子，车子在别墅区拐了几个弯，驶上了宽阔的马路。 “文少……哦，文哥，你放心，赵教授的心理咨询诊所位于m市北区的北宸环宇大厦，咱们沿着滨河路开半小时，在盛林环岛从第二出口驶出，沿着北宸大街开二十分钟就到了。 现在是七点半，应该在八点半至八点四十左右到。”小王熟稔地介绍着路线。 文杰却听得有点犯困，他对于m市北区是一点概念都没有，可能唯一熟悉的就是北区警局了。 之前跟贾楠纠缠的时候，至少跑了两三次，捂面！ 随着车子的颠簸，文杰在车上昏昏欲睡。 小王回头唤他时，他一睁眼，现周遭光线很暗，原来到地下车库了。 小王带着文杰直接来到了座大厦1o层。 电梯门一开，文杰只感觉灯光骤然亮了许多倍。定睛一看，原来是一道道光柱等距排列成半圆形，簇拥着白色大理石台面的接待桌。 接待桌后面的装饰墙上镶嵌着一个大大的“Z”字母撑起一颗红心的简笔画，想来这应该是赵静淑心理咨询诊所的1ogo了。 小王把文杰让到贵宾等候区，他来到接待桌前，低声跟工作人员交代了几句。 这会儿负责接待的是位年轻的女孩子，穿着一套白色套装，她起身笑容可掬地朝贵宾等候区望过来，冲着文杰微微颔。 等女孩子再次出来时，笑容变得更加明媚。她引导着文杰绕过接待台，朝里面走了五六分钟，来到一排心理辅导室中靠近角落的一间。 这里采光很好，淡雅怡人的装修风格，简约柔和的纯色布景，空气中弥漫着植物的清香，让人踏足这里变身心放松，心情愉悦。 女孩子轻叩房门，得到应允之后，缓缓扭开了门把手。 只觉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紧跟着文杰感觉周身被暖柔的空气包裹着，那间屋子仿佛一个温暖的怀抱，等着文杰卸去疲惫和伪装，去寻找本我，去触摸那个最真实的自己。 文杰几乎都没意识到自己正挪动着步子朝屋子里走去，等他回过神时，房门已经轻轻合拢，女孩子在门把手上挂上了“免打扰”的牌子。 他站在房间的正中央，对面就是供患者休息的沙，那沙看上去舒服极了，昨晚没睡好的他恨不得马上躺过去睡一觉。 也正是在这一瞬间，他脑子里关于“神秘倒影”的那跟神经猛地绷紧了。 紧跟着，他就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敌对气息，这种气息带着戒备和警惕，与一室的安然闲适明显不同。 他转过身，注视着二十年后的赵静淑……教授。 对，经过二十年在心理学领域的刻苦研读，勤恳攻坚，她已经拿下了含金量极高的美国斯坦福大学心理学博士学位。 目前她是两所国内知名高校的特聘心理学客座教授，表的期刊论文更是数不胜数，这些无一不证明着她在心理学前沿领域的探知与求索。 赵静淑教授看起来精神饱满，仪态万方，举手投足都散着身为心理学领域国内领军人物该有的风骨和气度。 可是在看到文杰的瞬间，她的双眸变得闪烁，那些面对他人时的从容和淡定土崩瓦解，她的嘴唇哆哆嗦嗦：“怎么可能？” 文杰明白她想问是：你怎么可能看起来一点变化都没有？ 一如那天下午，别墅卧房里的贾楠。 呵呵，看来她没有系统。 自从开启了系统的联网模式，文杰才知道现实世界里隐藏着那么多有系统的人。只不过处于保密原则，关于系统的事情，不会跟他人提及半个字。 文杰只是笑笑，作为回应。 她没有系统，所以自己还真什么都不能跟她说。 本来文杰没抱任何幻想，目光随意地在房间里逡巡，可是偏偏就看到了一面造型很古风的桌台镜。 这种台镜被支架支撑着，镜子可以自由转动，文杰的这个角度能看到大部分镀着水银的镜面，而镜面另一侧只能堪看看到一抹暗黑色的底色。 他快步走了过去，一把端起桌台镜子。 赵静淑错愕了一瞬，跑过去要去抢那面小镜子，却已然迟了。 文杰端详着镜子背面的黑暗系女巫剧照，那是一张女巫布莱尔的宣传剧照，想想这东西应该是配合宣传的限量版手办礼，不然以赵静淑现在的身份，一个二十年前的破旧镜子怎么会一直保留着。 他指着剧照里的那个女巫演员问道：“神秘倒影？” 第211章 开车！ 赵静淑见抢不到，也便不抢了。 她回身走到房间角落的沙处，径自坐了下来。 一想到自己五十岁的人了，还跟人家年轻人抢东西，自顾自笑了起来。 让他拿到了又怎样，过去二十年的事情了，那些陈年旧事早就随着姐姐的尸骨，掩埋在了不堪的岁月里。 这样一想，也便没了那会儿的忐忑与顾虑。 她脱掉高跟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沙上，看着文杰盯着女巫剧照失神地想着什么。 “你还没回答我？这个就是神秘倒影？” “对” “可是为什么跟幻想中的不一样？” “幻想嘛，每个人的都不一样，你想象出来的，跟李诗曼想象出来的肯定不一样。” “为什么是这个？” 哈哈哈，赵静淑毫无遮掩地笑了，露出整齐的牙齿。 她脸上有了些许皱纹，与同龄人比可能算是保养的很好了，可是与文杰昨晚看到的那个二十年前比，就显得沧桑了很多。 这一笑，让她的气场变得柔和起来，文杰也跟着笑了笑。 过了二十年，两个人再也不是剑拔弩张，针锋相对了，更像是两个多年不见的特殊朋友，找了个闲暇的午后，一边喝下午茶一边聊天。 “怎么说呢，当时只是不想让她的潜意识记下来我的样子，而心理治疗室里只有这幅剧照。其实想想布莱尔女巫又玄幻又黑暗，又惊悚又恐怖，正符合我的需求。”赵静淑说的极为平静，丝毫没有情绪波动。 “之后的张志鹏，你在李诗曼家里喂他吃药之后，他直接看到了李诗曼六岁的样子，所以潜意识对那个形象产生了深刻印象？” 赵静淑淡淡笑笑：“也不全是，后来他生病也被医生推荐到我诊所接受心理治疗，得知李诗曼举家搬到了国外，我强化了李诗曼母亲的形象。” 狠毒的女人，文杰的眼眸冷了几份，文杰在沙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那把椅子是给心理咨询师准备的，平时都是赵静淑坐在上面。 文杰坐定之后，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一时间有点放荡不羁地气场。 “你在我吃的东西里下了致幻药？” 呵呵，赵静淑抿嘴笑了，她眨了眨眼睛，神态颇为自得，道： “不光是下药，还给你催眠了呢。” 怪不得呢！ 该问的都问了，文杰站起了身，礼节性地与赵静淑摆了摆手：“谢谢今天的心理疏导，我觉得我以后不需要心理疏导了。” “你当然需要，你病得不轻呢！” “谢谢提醒！” 说完，文杰朝房间门口走去。 “你问了这么多问题，我都回答了，我只问了一个问题，你还没回答。”赵静淑指的是最初震惊之余的那句：怎么可能。 文杰脚下一顿，微微侧过身子道：“换个问题吧，我一定回答。” “你那天到底有没有录音？” 呵呵，文杰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捉狭的笑意：“没有。” 就知道没有！赵静淑也跟着笑了笑，把手臂从沙扶手上撤了回来，放在了膝盖上。 “那你干嘛参合当年的事情，他们都与你非亲非故的。你别说那个李诗曼是你未婚妻。” “……” 文杰没在理会她，转身扭开门，大步流星地朝外面走。 走着走着，突然他整个人僵在了原地，转而飞快地跑了回去，猛地打开门急切地问道：“你是不是给一个叫贾楠的病人做过心理治疗？” 赵静淑本来从沙上起身，在房间里站定，舒展了一下胳膊腿，见门被推开，文杰又杀了回来。 她愣怔了一瞬，礼节性地说道：“对不起，这涉及他人隐私，我不能回答。” 文杰一脸寒霜，低气压隔空向赵静淑碾压而来，很快整个房间里仿佛被东冻成了冰窖。 在文杰冷冽的目光中，赵静淑微微瑟缩了一下，但也只是微微瑟缩了一下而已。 “你那种致幻药的配方，他进行了改良，你是用它治疗患者的心理疾病，而他是用来杀人！” 赵静淑的脸色暗淡了下来，她低垂着眼眸。 那天到文杰离开之后，她面如死灰地保持着那个站姿，站了很久很久。 …… 文杰出了赵静淑的心理诊所，小王跟在他身后低声道：“文……文哥，现在去华海国际是吧！” “不” “啊？不……不去华海国际啊？可是文总早晨可是交代过的啊！”小王有点为难了。 文杰侧目看着他道：“你先送我去个地方，之后再去华海，我爸问起来我担着。” 小王这才咧开嘴，憨憨地笑笑道：“那成！” “文哥，咱们去哪里？” “二分局” 不知为何，文杰说起这几个字的时候，心脏骤然地痛了一下。 一路，两个人静默无语。 开始小王还是不是跟文杰说那么一两句话，现不管说什么文杰都毫无反应之后，识趣地闭上了嘴。 从北宸环宇大厦开到东区位于新兴路与德华街交叉路口处的分局，估计要一个半小时，这一个半小时里，文杰保持着往向窗外的姿势。 看着飞掠而过的树影，突然生出了生命流逝的悲怆之感 人啊，有时候挺贱的，越是没有什么越是想要什么…… 自己啊，真是活该。 小王开车之余，赶上等红灯就偷偷朝后视镜瞄一眼，看着文杰身体僵直地坐在后排，眼底眉梢浸着一抹温柔，与窗外飞倒退的景致不停地隔空碰撞。 那高高矮矮的树木和八方伸展的枝条倒映在车窗上形成的剪影，深深浅浅地划过文杰的脸庞…… 不知怎么，有种说不出来的心塞。 他索性收回了目光，专心开车。 等到了二分局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文杰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看着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三三两两地去食堂打饭。 那条从办公区到食堂的一小段路，从寂静到热闹，又从热闹到寂静。 “文哥？” 小王想提醒文杰是不是下去找找。 见文杰没有说话，只好陪着继续等。 很快，一辆捷达开了过来从里面走出来一位穿着西服打领带的男士。 文杰的心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他看着那位男士拎着盒饭一步步朝办公楼走去，感觉自己的心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紧跟着，一道窈窕的身影雀跃地从办公楼里跑了出来…… 杨珊珊还是那么美！ 他脸上露出痴迷地笑，下一瞬，看着杨珊珊小跑着朝那位男士迎了上去，接过他手中的饭盒。 两个人说笑着走进了办公楼。 “开车！”文杰冷冷道。 推荐：巫医觉醒手机阅读。 第212章 是一束百合花 小王一脚油门，车子缓缓启动，沿着新兴路自南向北行驶着。 虽然只瞥了一眼，文杰认出了那位男士是黄东恒。 似乎就在几天前，黄东恒说想要与他公平竞争追求杨珊珊，话音尚有余温，他却已成路人甲。 文杰在车内四下环顾，小王以为他在找东西，微微侧目等着他说话。 他看看前排开车的专职司机，又扫了一眼他手中方向盘上的车标…… 沉默半晌，终是黯然别过了头，看着窗外呆。 他不习惯小王叫他文少爷，也更干不出某些富二代，商二代仗着有钱有闲挖人墙角的勾当。 杨珊珊是个好女孩，两人的生命没有了交集，她还是选择了一位屌丝男友，陪着他一起打拼。 当然，黄东恒也是个潜力股，有事业心有责任感。 只不过，不是自己而已。 原来，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这话是骗人的。 那么，即使我念你，我也不要你了。 那些与杨珊珊交往的一幕幕不断在脑海中回放…… 慢慢在记忆中被抹去。 …… 很快，车子开到了华海国际的大厦楼下。 文杰看着小王，淡淡道：“帮我买束花吧。” 哦？小王微微一愣。 刚刚黯然神伤的一幕他是看到了的，这么快就…… “成，旁边美林大厦地下一层有个市，市门口有家花店。文哥，想选什么花？” “随便吧”文杰撂下这句话，就转身朝大厦的方向走去。没走两步他又收住了脚步，补充道：“除了玫瑰花，其他都可以。” “哦……” 小王拖着尾音应了一声。 文杰站在华海大厦楼底下，朝一楼的大厅望去，目光在横陈尸体的方向停留了一瞬。 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腕表，那是早晨父亲敲门进来后递给他的。 蓝色的表盘，皇冠标志，他相信父亲很早就准备了这块腕表，等着儿子去公司亮相时送给儿子。 只是，这块表被雪藏了很久。 所以当它派上用场的时候，父亲显得有点急迫，也有点激动： “毕竟入职就是高管，总该有几样与职位相称的配饰。别忘了穿上那套新定制的西装……” 文杰迈步来到前台。 “小文总好！”小美眉起身，看着文杰微微愣了一瞬，问候道。 哦，怪不得这丫头认识我，可能父亲跟高管打过招呼了。 这种消息像长了腿一样，在公司中逐级传播。看，前台是公司的基层员工，她都知道了，可能公司就都知道了。 文杰心情不好，周身低气压向外扩散着，他看向前台的时候，小美眉脸上荡漾着的笑容收敛了几分。 “帮我把网管叫过来。还有给我补办一张工牌，一会儿送李诗曼办公室去。” “啊？啊……啊！” 前台没有心理准备，迟疑地回应着。 网管属于行政部，各部门软硬件有问题都会找他，对于他的分机电话，她是倒背如流。 很快一个瘦高的小伙子急匆匆跑了过来，在距离文杰还有三四米远的时候，文杰朝他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过来了 “你是网管？” “对，小文总，您找我？” 这不是废话，不找你干嘛让前台给你打电话，文杰心里腹诽着。 网管虽然离文杰有些距离，可文杰阴沉着一张脸，他可是看清了。他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身为网管，那可是不折不扣的键盘侠，各类网游的资深玩家。 基本看到他的时候，不是在低头打手游，就是很随意地坐在电脑前，聚精会神地打游戏，所以，他端端正正地站在原地，前台看着有点别扭。 别说前台别扭，他自己都别扭。 文杰只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冷冷道： “没事了，你回去吧！” 网管一脸懵逼，表情木讷的看了文杰一瞬，恍然道：“……哦，小文总，再见。” 文杰盯着网管离去的背影看了一瞬，收回目光朝电梯间的方向走去。 看来，系统场景中挂掉的npc，在现实中并不会死。 与他们相比，补丁载体可就倒霉了，若是在任务里挂了，可就真的挂了。 有了昨晚的预演，他对华海办公楼的布局有了一些了解，所以他直接坐电梯到顶楼，进了父亲的办公室。 算是来打卡吧。 文天毅到也没有给他布置什么任务，毕竟自己这个宝贝儿子能够同意来帮他，已经是让他很意外了。 要知道，之前不管怎么劝说，他都不乐意。 文天毅自知是自己和爱人对儿子太宠溺了，他们就这一个儿子，而文杰时而会头痛，一头通就忘记一些事情。这可是他们唯一的财产继承人啊，他们能不骄纵溺爱吗？ 结果，儿子养成了养尊处优的毛病，多半时间宅在家里，鲜少外出。而一旦外出，很大几率会闯祸。 好在文天毅很懂得保护家人的隐私，所以那些只是生活的小插曲。 “爸，没事的话我走了。” “你干嘛去？” “去找李诗曼，哦，我是说公关总监李诗曼。” 文天毅手里端着杯子正要说话，听到了文杰要去找李诗曼，他特意把送到嘴边的杯子放了下来。 他注视着文杰，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儿子真是长大了，昨天答应了来公司挂职锻炼，看样子晚上还做了不少功课。 竟然知道华海公司公关总监是李诗曼，要知道李诗曼刚回国不久，华海下聘书高薪任用其为公关总监的事情，还都没对媒体披露呢。 就知道儿子跟年轻时的自己一样，是从商的料。 “哈哈哈，去吧去吧……”文天毅爽朗一笑，慈爱地朝文杰挥了挥手：“那个……” 这一说到李诗曼啊，文天毅想到了昨晚老伴儿那个提议。 当时，文天毅觉得文杰的性格是不会接受家里安排的相亲，搞不好还有逆反情绪了，所以拒绝的很干脆，这会儿见文杰刚来公司就要去找李诗曼…… 他又有点动摇了，若是文杰有这个意思的话，那他肯定是要帮儿子一把的啊。 “什么事？” “啊……没事，你去忙你的吧” 文杰摇头笑笑，出了电梯有电话进来，是司机小王，告诉他花买来了。 小王把话送到了十六层，是一大束百合花。 文杰愣愣地盯着百合花看了又看，接过花来到李诗曼的办公室。 “咚，咚，咚”他敲响了办公室的玻璃门。 第213章 是我！ “请进！” 文杰推开门，李诗曼穿着制服套装，正坐在办公桌后微笑地看着他的方向。 自从他迈进办公室开始，李诗曼的目光就定在了他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他。 难道六岁的李诗曼记得他的样子？ 不至于吧，当时在致幻药物的作用下，他和六岁的李诗曼是否真的有对话过都不确定。 那李诗曼怎么能认得他？ 文杰摇摇头兀自笑了，自己肯定想多了，估计是李诗曼觉得他跟父亲，也就是她们的总经理长的像而已。 想到这里，他走过去隔着办公桌把手里捧着的花递给李诗曼，道：“李总，生日快乐！” 李诗曼的手臂微微颤抖，事实上她浑身都在颤抖，她想起身去接那束百合花，可总觉得有稳不住身形，只好身体前倾以办公桌为支持点。 双手接过花，她却没去看花，眼睛一直盯着文杰，不可思议道：“你是……” 她没敢继续说，她怕猜错了，改口道：“你是小文总？你跟总经理长得真像。” 说罢，她把花插在了办公桌上空花瓶上，意兴阑珊地坐下了。 她低垂着眼眸的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 一时间，文杰被晒在了原地。 这个办公室太熟悉了，在系统场景里他前后进来过几次。他走到饮水机旁边，拿起一个马克杯，用开水涮了一下，在架子上选了蓝山溶咖啡，自己冲泡了起来。 随着开水的注入，溶咖啡粉随着水流上下翻滚，咖啡香浓的气息渐渐在房间里飘散。 “你喝雀巢还是蓝山？” 文杰一边搅动着自己这杯咖啡，一边转过头问李诗曼。 这一回头，现李诗曼在看着自己呆，眼眸紧随着自己的身影，而瞳孔却没有聚焦。 看来她真的记得我！ 文杰试探性地问：“怎么了？你为什么总是盯着我？” “你特别像一个人……”李诗曼显然听到了文杰的问题，她却仍然沉浸在失神的状态中，空悠悠的声音仿佛从天边飘来的一样： “刚刚你进屋的一刹那，我以为你就是他呢，真是空欢喜一场。你是小文总，今天晨会的时候听董事长说了，从今天起你要正式进入华海国际工作了。” 文杰啜饮了一小口咖啡，故意安慰道：“没事，认错人很正常。” 心里暗暗希望这个梗早点揭过去吧，刚打走一个揪着问的赵静淑，马上又来一个李诗曼。 讲真，他已经厌倦听到那句话了。 “可是我怕我没机会跟他道谢。”说着说着，李诗曼黯然垂下了眼眸。 文杰看不到她的眼睛，不过从她落寞的神色中猜得出，她可能已经红了眼圈。 他最怕女人哭，见这场面有点焦虑了。上班第一天在李诗曼办公室，把人家搞的哭哭啼啼，这要是让同事撞见了还不八卦满天飞了啊。 “哎，你不就是要跟他道谢啊，说不定他都知道了。你也就别一直记挂在心里了。”文杰打着哈哈。 “你不懂，他救了我的命！”李诗曼终于回过神来，神色变得严肃无比，噙在眼里的泪花晶莹闪烁，仿佛碎琻落入眼眸。 “……” 文杰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个事情严格来说，跟他主动救以身试险去救李诗曼……还是不一样的。 系统任务这种东西就是，想不想完成都必须完成。否则就困在系统里无法出来。 所以听李诗曼这样一说，他有点受之有愧了。 为了掩饰自己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感，他把马克杯送到嘴边，又喝了一口咖啡。 “父母年迈，无法随我一起回国，若不是为了找救命恩人，我本没想回国的。”李诗曼悠悠道，声音轻柔婉转，无论这句话的内容还是声音，文杰都觉得格外好听。 他没想到这件事情对六岁的李诗曼影响这么大，让她记挂了十几年，并且一毕业就执意回国。 李诗曼的海外生活经历和教育背景，文杰是略知一二的，也清楚以李诗曼的资历若是回国展的话，在帝都，魔都谋一份更体面的工作易如反掌。 而李诗曼选择回到m市，又偏巧不巧地应聘到了自己父亲的公司…… 冥冥之中，还真是某种缘分牵引着李诗曼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说到这里，李诗曼的泪水顺着眼角无声地滑落，文杰慌忙把纸抽递了过去： “那个……你看你哭什么啊……哎！你别哭啊！快点擦擦……。” 李诗曼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文杰只好迎着头皮道：“那个……是我，我是说你要找那个人是我。” 这时，有人敲门而。 营销中心的王辉，也就是文杰的大学寝室老大，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边走边说着：“李总，这个文件我看你签字了……” 他目光从文件上移开后，看到了眼前的一幕：泪流满面的李诗曼，自己的大学同学文杰，桌上放着一束花，文杰正说“什么什么要找的是他”。 王辉多精明的人啊，见文少爷这是有情况啊，连忙把目光重新定在手里的文件上：“不好意思，我走错办公室了，你们忙，你们忙！” “……”李诗曼。 “……”文杰。 临出门还不忘给文杰抛个眼神。 “……”文杰一脸尴尬。 王辉出门后，特意从外面带上了门。 办公室李诗曼和文杰被这么搅和一下子，也都沉默了。 过了半晌，李诗曼抬起头，又仔仔细细打量了文杰一番，嘴角抽动一下，荡起了苦笑。 “谢谢安慰，你不用安慰我的，没事。那个人哪有你这么年轻啊，起码要四十岁以上。” 李诗曼换了个坐姿，抽泣道：”我回国后同时有几家公司给了我offer，之所以选华海……可能是面试看到文总时，感觉很亲切。 明知道他不是救我的人，可还是鬼使神差地接受了华海的聘用。” “……是我，真是我”文杰抢白道。 “小文总，你没骗我？” 文杰心一横，去他的什么系统保密原则吧。 他凝重地点点头：“是我，那是在你家里，你不明原因生了癔病。你小手拉着我问，我是不是活不过六岁了……我说：不会！” 第214章 花谁送的？ 李诗曼听着听着，泪水再一次漫了上来，她捂住自己的嘴巴，怕自己忍不住喊出来。 文杰不再说了，他深深地望向李诗曼，与一双泪眼对视着。 他自内心地给了李诗曼一个微笑，那笑容温暖而明媚，霎时间拂去了她多年来淤积在心头的惆怅。 李诗曼看到文杰的笑容，周身一暖，她直接冲过去给了文杰一个熊抱，双臂紧紧环住了文杰的腰，把脸埋在了他的肩头。 文杰连连后退着躲闪，一边躲一边说： “喂……喂，我说……你冷静点！” 李诗曼亦步亦趋，就是死死保住他不撒手，在他肩头不住地抽泣：“人家……找……找的好辛苦！每到周末就开着车子在m市……到处转。有……又一次在环路上，看到旁边车道的司机侧面长得跟你很像，我一激动……追尾了。呜呜呜……”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文杰使劲往后仰着脖子，尽量离李诗曼的脑袋远点。 倒不是说嫌弃李诗曼，凭心而论，李诗曼生的很美，身上里还带着一种异国文化熏陶而成的独特气质，优雅知性而又热情开放。 就是外国女人常常给国人的那种……很open 的感觉。 具体来说吧，就是这会儿文杰就能感觉到这一抱极为坦诚，估计国外穿衣服都讲究舒适度，李诗曼穿的衣服面料就都很轻薄，抱着文杰丝毫没有隔阂，很舒服。 “李总，李诗曼，你先松开我！”文杰不得不提醒她道。 李诗曼还没有从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竟然这样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把救命恩人找到了！ 而且，救命恩人还是个儒雅多金的文家大少爷，华海集团未来的接班人……只要一想到这个，她就激动不已，环在文杰腰上的手臂便越收越紧。 “嘘！都小点声！别让里面听到。“ “现在怎么样了？“ “抱起来了。“ …… “都干嘛呢？你们不用工作吗？都给我回去工作！” 一道厉声的斥责从屋外传来，文杰和李诗曼倏地弹开了，好像触电了一样。 他们两个同时扭头看向门口，只见门口黑压压一片。 我的天啊，门口什么时候围了这么多人！ 文杰和李诗曼真是尴尬又窘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文杰没再看李诗曼，自顾自地坐在了沙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咖啡杯还在手上。他I笑着摇了摇头，被李诗曼那么虐了一波，咖啡竟然都没洒出来，自己现在还真是稳啊。 美人投怀送抱，都无法在他心中激起一丝涟漪。 自己这是……怎么了？ 等李诗曼回到了座位后面，看上去情绪平稳了很多，只是眼睛一直盯在他身上。 “我接受你的感谢，好了，现在你不用再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了。”文杰说的风轻云淡，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李诗曼的眼神有了瞬的躲闪，她在努力消化文杰那一番话里的意思。 身为公关部负责人，之前主修过公共关系管理的全部课程的她，很明白文杰这是在与她划清界限。 她收回了目光，克制着自己内心中强烈的失落感，道：“明白，小文总。你还有事吗？” “没事，我只是在等行政部给我送工牌。”文杰说着低头看看自己前胸位置，淡淡道：“我工牌丢了，打不开办公室的门。“ 李诗曼听罢，把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支起来，开始忙工作。 她用左胳膊轻轻撑着半边脸庞，右手握着鼠标时而食指轻点，时而中指快下滑，眼睛始终盯着电脑屏幕，表现出她在忘我工作。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故意把身子挺的更直，肩颈放松，让自己看起来姿态优美一点…… 呵呵，女孩子的小心机。 文杰瞥了她一眼，把右手上的咖啡杯送到嘴边，猛灌了一口。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咣，咣，咣” 李诗曼握着鼠标的手一顿，转向门口：“谁啊？” “噢，是行政部送工牌吧！”文杰接了一句，朝门口喊道：“进来吧！” “对，我是行政部文员王亚文，我来给文总送工牌。”门外传来一道尖细的女声。 文杰看了李诗曼一眼，那眼神似乎再说：看吧，猜对了。 他又朝门口喊道：进来吧！“ 依然没有人进来，行政部的王亚文一边敲门一边到：“能帮忙开一下门吗？锁上了。“ 门晃动了两下，没开。 谁锁的门，文杰不仅有点纳闷，他清楚地记得自己进来时没有锁门。 在公司里敲门进一个女同事的办公室，不应该锁门免得引起误会，这是起码的商务礼仪吧。 噢，想起来了，王辉这小子中途进来过，肯定是他锁的门。 呃……他有点想飙脏话了，王辉什么意思啊！ 那估计王辉出去之后，这群围观的人就都跑过来看热闹了。 王辉这小子不地道，故意整他！ 思绪纷呈间，文杰已经来到门口，扭动了一下里面的暗锁，“咔吧“门开了。 站在门口的是一位略显瘦弱的女孩子，尖尖的下巴，挺巧的鼻子，鼻梁上带着一副无框眼睛。她扶了扶眼睛，垂下了手又轻轻抓着衬衫边缘的一角，怯怯道：“文总，您的工牌。“ 说完她松开了衣角，双臂伸直，两手把一张连着挂绳的卡片呈到文杰面前。 她只是匆匆看了文杰一眼，就低垂着眼眸把目光落在了手中的工牌上。 那上面有一张阳光帅气的大男孩，放荡不羁地笑着的一寸照片。若是摄影师不按下快门，这个男孩子很可能会在下一瞬冲镜头做个鬼脸。 文杰接过工牌，扫了一眼，不仅一愣：自己什么时候照过这张照片了？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面前瘦小的王压文，迟疑着开口道：“文总，那没事的话，我下楼了。” “噢”文杰恍然回过神道：“谢谢！” 关了门，文杰转过身，目光在李诗曼和桌角插着的百合花中间不停转换着。 耳边回荡起柳青青的话：百合花啊，16层垃圾桶有几束干枯的百合花。 他试探性地问：“李诗曼你以前收到的百合花……是谁送的？” 第215章 文杰救我 “你管不着！”李诗曼毫不客气地回了他一句：“还有啊，工牌已经拿到了，小文总，不知您还有没有事？” 意思是没事就该走人了。 既然对方已经下了逐客令，文杰淡然道：“没事了，李总，我先回办公室了。” 文杰从李诗曼办公室出来，并没有急着回办公室，他来到这一层楼走廊尽头，推开防火门看到一个大大的垃圾桶。 掀开垃圾桶盖子，他朝里面瞧了一眼：空的。 空的？难道保洁给清走了吗？ 文杰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两点。 已经下午两点了啊，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觉已经前胸贴后背了。 怪不得到楼下的时候，他让小王去买花，小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原来是在奇怪，大中午的怎么不张罗吃饭？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自己……怎么没觉得饿？ 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晃了晃脑袋，把杂七杂八的想法暂时摒弃掉，专注地想百合花的事情。 也就是说保洁会定时的收走垃圾桶的垃圾，这……这特么就是常识。 那个公司的保洁不收垃圾啊！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会有好几束干枯的百合花在垃圾桶里？ 是柳青青去看垃圾桶的时候，碰巧赶在保洁收垃圾之前，这样垃圾桶里的放着当天的垃圾，所以她看到了一堆垃圾之中，有几束百合花。 这个思路对吗？ 靠！当然不对！ 谁会把干枯的看不出什么品类的花，一直插在花瓶里？ 基本在花开始枯萎的时候放在桌上就已经碍眼了，大多数人都会在花开始枯萎的一两天里把花扔了。 也就是说仍在垃圾桶里的花，只是枯萎了，绝对到不了干枯的程度。 从枯萎到干枯，估计至少需要5天，文杰看了一眼垃圾间的环境，这里阴暗潮湿，没有太阳直射。那估计花想达到干枯就要更久。 而保洁每天下班前肯定要把当天的垃圾倒掉，不可能把垃圾留到第二天。 也就是说，有人故意把花留到干枯仍在垃圾桶，垃圾还没有被倒掉被柳青青看到了。 才会有干枯百合花一说。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柳青青说谎。 文杰咂摸着这个事情，一时间也说不好柳青青是不是说谎了。 一想到柳青青，就想到了系统任务。 靠！系统任务完成之后，自己还没领取奖励。 领奖励是多重要的事情啊，自己竟然也会忽略。 自己……傻了吗？ 他快步来到电梯间按了上行的键。 很快电梯来了，他正要进入电梯，看到一位保洁正在擦电梯内部。 关门后，他开口问到：“你好，我问一下，你们都几点钟倾倒垃圾？” 保洁看了文杰一眼，眼睛快地扫了眼他胸前的工牌，然后紧张地扔下手中的抹布，认真地回答道： “文总，我们都是下午三点开始工位的收垃圾，四点半所有垃圾汇总起来送到楼下，五点钟收垃圾的车会过来把垃圾收走。” “三点？“文杰费解地重复了一边，琢磨了片刻到：”那16层走廊尽头的大垃圾桶已经空了，是谁收走了垃圾？“ “咦？16层正是我负责啊，垃圾桶的垃圾我没有动啊，里面有多半桶垃圾呢，怎么就空了？“保洁大姐讶异地说到。 “嗯”文杰点点头，保洁的话让他陷入了思考：“那……之前出现过这种情况吗？” “呵呵，没有，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情况，收垃圾的工作谁都不愿意做，哪还有人偷偷帮你收。”保洁大姐笑呵呵的样子，好像听到个笑话。 转眼间到了顶层，文杰跟保洁大姐道谢之后，出了电梯朝自己办公室走去。 用工卡里的感应磁条在门锁前晃了晃，门咔吧就弹开了。 文杰直接进屋，反手关了门。 先别管干枯的百合花了，先领了系统奖励要紧。 文杰开启了系统，现在他的系统处于脱网状态。 也就是说，只有自己主版这一块是亮的，其他三个区域都是灰色的。 刚登6进来，眼前的系统界面个人主板去出现一行文字 【您有新的系统消息】 【是否收取新信息】 【是】 文杰脑海中念头一动，只见那个小信封飞到了界面正中央，信封自动开启，飞出来一张黄色的纸片。 上书：补丁载体1o1顺利通过联网系统任务，根据贡献值获得如下奖励： 1.\n隐藏身份一次 2.\n虚拟场景一次 3.\n开启抽奖箱一次 【是否现在开启抽奖箱】 【是】 文杰有了一丝期待，也只是淡淡的期待罢了。 从中午到现在，他低落的情绪终于被拉动起来，他应该高兴才对。 面前出现了一个金灿灿的抽奖箱，抽奖箱慢慢移动到屏幕正中间，然后抽奖箱底部的转盘开始旋转，越转越快…… 【是否现在抽取奖励】 【是】 抽奖箱瞬间了停了下来，那个沉重而缀满宝石的盖子轰隆隆开启，随之而来的，一个纸条从里面飞了出来。 文杰定睛一看：获得逃生道具一次。 逃生道具，逃生道具，逃生道具！ 虽然文杰不清楚这个道具会怎样帮助自己逃生，但是他清楚，这绝对是个含金量极高的道具，这相当于能够死里逃生一次。 虽然不及一条命那么值钱，但也仅次于了。 文杰重新进入了自己的个人属性界面，一项一项的浏览下去：基础技能：略，奖励栏：2 个道具栏：2个…… 看到这三样东西如数归于囊中，他突然有一种安稳的感觉，下一次联网任务的时候，终于不用赤手空拳跟他们硬抗了。 文杰想起了柳青青，他关闭了个人属性页面，重新回到刚刚的个人主板界面。 那个系统消息里只有自己的奖励信息，并没有其他补丁载体的。 原来系统连这个都保密啊，真小区。 不过柳青青的贡献值不如自己，估计不会有自己捞到的实惠多。 关闭了系统，他环顾自己的办公室，现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有一只样子很奇怪的笔。 他从沙上起身，朝办公桌走去，在距离办公桌还有几步远的时候，他看清了那是一直绿色的羽毛笔，放在了一张纸的侧面。 而这张纸上写着：文杰，救我！ 署名是：李诗曼 时间：2o19年7月7日。 第098章 发福利啦～ 杨珊珊站直刚好到文杰下巴，这会儿杨珊珊的头埋在他的胸膛。 柔顺的秀抵着他的下巴，弄得他下巴一阵痒痒。 胸膛中心脏狂跳的声音，盖过了电梯开开合合的出的哐当，哐当声。 文杰低头看向怀里的杨珊珊。 这会儿杨珊珊已经洗漱完，准备睡觉了，身上只穿了睡衣。 夏天的睡衣嘛，都是很省面料的。 粉色的吊带背心和短裤，也不知这睡衣是什么面料，摸起来是那么柔软。 文杰的大手在睡衣上摸了一下，确实很软！ 视线范围内，细细的睡衣带子贴在光滑嫩白的背上，带子与衣襟连接处有点开线了，刺出来一个线头…… 这睡裙让杨珊珊本就白皙的身子显得更圆润丰盈了，让人浮想联翩。 想什么呢！文杰理智这跟筋猛地一抽。 现在是你侬我侬的时候吗？ 感性的那个文杰早就被杨珊珊迷的神魂颠倒，两眼桃心，流着哈喇子道： 是！ 这会儿在文杰内心里，就好像理性的自己和感性的自己都化身为一个小人，两个小人展开了殊死搏斗。 文杰就抱着杨珊珊在那焦灼地等待着。 忍不住催促：快点吧！抓紧把那个理性的臭小子干掉！ 随着理性的败退，文杰的伆带着掠夺性覆上了杨珊珊温软的唇。 杨珊珊推了文杰一下，羞涩地低着头，文杰这才意识到，两个人还站在走廊里呢。 杨珊珊低着头，脸颊绯红，缓缓走到门前，开了门，侧目看向文杰。 文杰抱起杨珊珊，一路上冲撞着摸索到了卧室。 把杨珊珊往闯上一放，气息都变得急促起来。 看着杨珊珊眼眸里浸润的情丝万缕，似乎每一根都牵动着文杰的心。 他觉得身体里有些东西变得难以抑制，热切的吻就落了下去。 开始只是轻轻地，慢慢变得疯狂起来，攻城略地一般朝杨珊珊碾压过去。 很快杨珊珊就难以招架了，呢喃着缴械投降了。 晨曦的光透过窗子照了进来时，文杰睫毛微微动了动。 他醒了。 文杰感觉这一觉睡的很沉，杨珊珊的家小而温馨，让他有一种归宿感。 他刚想伸个懒腰，胳膊触到了一副柔软的身子。 瞬间紧挨着杨珊珊的那一侧手臂，僵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了。 杨珊珊的脸庞被涂成了粉红色，她往文杰这边蹭了蹭，均匀的呼吸变得深深浅浅，估计她也快醒了吧。 文杰低头在她额头上伆了一下。 缓缓抬起头，就对上了杨珊珊惺忪的眼眸。 呃……她醒了。 “我……我也刚醒。” 文杰结结巴巴地说。 暧昧偏爱夜晚，与朦胧中随着荷尔蒙爆，让两个相互爱慕的人坦诚相见。 而到了白天，两人四目相对时，那些在午夜绽放的激情，就让人有点不好意思了。 杨珊珊捂着脸转过身去，伸手往枕头地下摸去。 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她这个时候竟然第一时间想要给黄微微信息。 转眼间，文杰起床了。 他出了卧室，不知不觉走到了阳台，点上一根烟，倚靠在窗口吞吐着。 袅袅升腾的烟雾中，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昨夜杨珊珊风情万种，媚眼如丝的画面，一抹笑容在唇边荡漾开来。 一边抽烟，一边傻笑， 一边傻笑，一边抽烟， 朝着感性的那个自己竖起了大拇指：好样的，干得漂亮！ 理性的自己气急败坏，蹲在角落里生闷气： “别臭美了，自身难保呢，你想害了杨珊珊吗？” 是噢！ 今天6月3o日，周一。 距离7月16日还有17天。 周一，周一，今天要上班。 不行，贾楠知道我工作地点，不能去上班。 一会儿跟王局请个假。 见文杰起床出了卧室，杨珊珊翻身肆无忌惮地在床上摊开身子，露出她无敌的好身材。 有文杰在旁边，她很拘束。 不习惯。 “微微，那个昨天夜里，文杰来我家了。”杨珊珊盯着这条信息几秒钟。 没有回复。 她看了看时间，早晨六点半。 黄微微不会这么早起床的，杨珊珊从衣柜里找出个粉色的东东，钻进了盥洗室。 平时她在家会拎着粉色内内去洗澡，一想到有文杰在…… 下意识地把手里的小内内揉成了粉红一团。 文杰听到卧室有响动，把烟蒂掐灭，扔进垃圾桶。 来到卧室，没有看到杨珊珊，却看到床上的那一抹鄢红。 这个…… 文杰承认自己被眼前的景象惊着了。 他没往那方面想过。 这是真话。 杨珊珊这么靓丽的女孩子，没有男人抵得过她的魅力，文杰也不例外。 可是他没去揣测过杨珊珊之前有还是没有过……那种事。 现在那一抹殷红的血，刺着了他的眼睛，巨大的震惊之后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兴奋。 是男人都懂的，就是那种正服浴得到满足的兴奋。 但是文杰的兴奋要来的更猛烈些， 杨珊珊那么美， 不知多少人惦记着呢， 偏偏让这个穷屌丝得手了， 你说能不开心吗？ 只是没想到……自己也会在意这个！ 自己……是不是太浅薄，太自私了？ …… 杨珊珊在浴室里冲了个凉，洗漱完毕后菓着浴巾，拉开门出来了。 一出浴室的门，她看到文杰傻呆呆地站在卧室。 连忙转身趿拉着拖鞋退回到盥洗室，她的拖鞋湿漉漉的，脚丫踩在滑溜溜的拖鞋上，出啪叽啪叽的声音。 她找了个毛巾把肩头围住，身上裹着的浴巾围了个扎实，这才重新走出来。 文杰看着身上微微散着水汽，头用毛巾高高纶起来的杨珊珊，他吃迷地迎上去抱起她。 原地旋转着，一圈又一圈。 “喂，文杰，你……你放我下来！”猛地被文杰抱了起来，杨珊珊粉拳敲在他肩头。 随着文杰在房间里旋转开来，杨珊珊连连尖叫，“啊！快放我下来，啊！” 转着转着，文杰有点头晕了，顺势躺倒在床上。 要不说呢，女色之事还是很费精力的，昨晚折腾一番今天就感觉精神不济。 文杰仰躺在床上，胸口起伏，大口的喘息着。 杨珊珊围着浴巾，很自然地就双手护在凶前。 文杰有点好奇了，都看光光了，在他面前还需要护着吗？ 好奇归好奇，侧过头注视着杨珊珊，抬手在她小巧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心里想的确是： 珊珊，我会对你负责的！ …… 翌日，凌晨五点。 贾楠被闹钟叫醒，他起身换了一套白色卫衣，运动裤，带着打网球的装配出了。 没想到车子刚转弯就看到有盯梢的警察。 这帮警察是不是有病？ 不去破那个被吓死的什么张梦的案子，干嘛跑这里来蹲点。 无奈下，贾楠拐了个弯，车子别别扭扭地朝着别墅区旁边的市开去。 随着越来越接近市，早晨来逛早市的人渐渐多了。 距离别墅三四站地的地方，有一些居民楼，那里的住户都来这里买东西。 贾楠穿着白色的衣裤走在赶早市的大爷大妈的队伍里，显得很滑稽。 他本以为，在市转两圈，趁着警察不注意就溜。 没想到警察相当恶心，警车停在市不远处，自车上下来了一位瘦高个警察。 跟着贾楠就进了市。 贾楠只好认真地在面前的土豆堆挑了起来…… 他的表情始终淡淡的，看着自己的手上沾了土豆上的尘土，看着手愣了那么一瞬。 大妈们都在排队买特价鸡蛋，有位大妈，上下打量了贾楠一番。 很热情地把自己排了好一会儿队买的鸡蛋分给贾楠一袋。 “不用，谢谢” 贾楠略过货架一个个圆滚滚的土豆，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尾随的警察。 警察拿着一个圆滚滚的萝卜，装作在掂量，时不时朝贾楠这边望望。 贾楠鼻息哼哼着，接过热心大妈手里的一网兜鸡蛋。 “谢谢！” 看到这个又高又帅的男孩子接了鸡蛋，还很有礼貌的道谢。 大妈笑呵呵地凑过来：“小伙子，你也住附近？” 贾楠感觉警察的目光又朝这边扫过来了，于是在大妈期盼地目光中，点了点头。 看着贾楠的气质，这身行头，还有与市格格不入的气场，就知道他家庭背景殷实。 大妈笑成了一朵花，眼睛似乎都眯进了皱纹里，把手捂在嘴唇边，无奈确是个大嗓门，捂着嘴的动作丝毫没有缓解她话题的尴尬： “小伙子，你还没女朋友吧！我跟你说，我有个侄女啊，跟你年龄相仿，长得可水灵了……” 贾楠鼻息又哼了哼，作势掉头要走。 “等等……”大妈朝前上了一步，矮胖的身子就挡在了贾楠前面： “小伙子，留个联系方式吧，跟我侄女聊聊天，你们年轻人聊得来……” 大妈还想说什么，贾楠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大妈惊的嘴巴半天没合拢，看着这个气质不俗的男孩子走向收银台，排队付了钱，汇入门口的人群里。 她缓过神来，摇头暗叹道：“啧啧，挺好的小伙子，竟然喜欢……男的！” 咿呀！ 大妈浑身一激灵，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估计是自行脑补了两个大男人亲亲我我的情景了！ 第216章 恶作剧？ 那一行文字，字字如喋血的玫瑰，妖娆而惨烈地在纸上绽放。 看的文杰心惊肉跳。 他头脑一热，冲出了办公室，看电梯都没在，转身想从步行梯跑下去。 一打开2o层走廊的防火门，目光扫过楼梯拐角处的大垃圾桶，他忽地就顿住了。 他的腿好像不听使唤一样，本来是要下楼的他，鬼使神差地一步步接近那个垃圾桶。 属于垃圾桶特有的味道越来越浓，直往鼻子里钻。他略侧头，让鼻子能离垃圾桶远一点，然后一把掀开垃圾桶的盖子。 只见垃圾桶底部有少量的办公垃圾，看样子能占到桶容积的1/5. 这个桶的垃圾为何没有人清倒呢？ 16层到2o层也就隔着几层楼，这前后过去二十分钟了2o层楼连个保洁影子都没有。 行政部这么不会安排工作的吗，总经理所在楼层的垃圾没人收，倒是把其他楼层的收了？ 文杰狐疑地转身回了办公室。 他重新回到自己办公桌前，现桌面上那张血书没有了，只剩下羽毛笔躺在桌面上，笔尖残留着暗红的液体干涸后的痕迹。 这么短的时间里，谁来过我办公室？ 光天化日的，是谁这么明目张胆的开这种玩笑。 他对着内线电话联系表研究了一会儿，从里面找到了李诗曼的内线电话拨了过去： “铃，铃，铃……” 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听。 难道出事了？ 正当他想要挂断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李总，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啊。” “您好，李总没在办公室，我是她的助理，薛小婉。” 是薛小婉，文杰的头脑中出现一个黑色短裙，蓝色真丝衬衫的短女孩子的形象。 “哦，那你知道李总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我也是来找她签字的。我走到门口，现她办公室门开着，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 正常来说，我是不应该接领导电话的。我转身准备离开，可见电话一直响，估计是有急事，不然谁也不会一遍遍重复拨的，犹豫了一瞬，还是进来接了电话。”薛小婉怯怯地说道。 “好，我知道了！”文杰把听筒扣在耳朵上仔细听着对方那边从听筒传来的声音，“砰！”对方挂了电话。 文杰揉了揉耳朵，把听筒拽老远，对着电话听筒皱了皱眉头，然后吸了口气，往椅子上一躺，把腿翘在了办公桌上。 他把羽毛笔放在手上把玩着，绿色的羽毛固定在一根铜制笔杆上，这笔杆……文杰凑近了点，这样看的更仔细一些，这笔杆是仿古款式故意做旧还是说真的年代久远铜制的笔杆被锈蚀了，才显得这样的斑驳残破？ 精钢制成的笔尖上带着三条对称的弧形图案，最内侧的弧形图案里，竖着写了一行字母： 笔尖上干涸的红色印记，覆盖了笔尖1/2的面积，基本到了第二条弧形的上缘位置。 他把笔尖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没有想象中那种恐怖的咸腥味道。 文杰不禁失笑着摇了摇头，就是蘸了红色的墨水而已，自己竟让想到凶杀上去了。 是不是最近被系统任务折磨的有点神经了？ 他不经意间转动了一下笔杆，现笔杆的侧面同样刻了字母：souL。 灵魂？ 他把羽毛笔扔在了桌子上，从内线里找到了餐厅的电话，打过去没人接。 看了看手表：14:45. 估计餐厅在休息。 休息他也要吃饭啊，他这会儿感觉到饿了。 或许隔壁总经理助理那里有吃的，他起身来到总经理办公室，门是虚掩着的。 他站在门前，隐约能听到里面人的讲话。 是一个穿着黑色短裙，蓝色丝质衬衫的短女孩，薛小婉！ “对，文总，听王总说小文总跟李总在办公室里，也不知道谈了什么，两人情绪都很激动，李总还落泪了。后来两个人……两个人还抱在一起了……” 靠！就说不愿意来大公司上班，人事关系太特么复杂了，一群人在背后等着打你小报告。 文杰一推门走了进去，薛小婉和父亲文天毅两人愕然地看着气呼呼走进来的文杰。 薛小婉慌了：“那个……那个，文总，你们聊，我先走了！” 说完她慌里慌张地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文杰伸胳膊拦住了她，道：“你上楼够快的啊？” “嗯？” 薛小婉一愣：“没有，没有，你们聊！我还有事，还有事……” 说话间，她小碎步朝门口跑去。 文杰看着薛小婉的背影“哼”了一声，算是表达自己的不满。 文天毅正咂摸着公关助理薛小婉的那一番话呢，越琢磨越开心。 所以，当文杰转身时，迎接他的是一双满含笑意的眼神，父亲正笑意盈盈地注视着他。 别人打自己小报告，父亲竟然是这样一副心花怒放的样子，文杰有点讶异道： “爸，你笑什么呢？” “我……我有笑吗？” 文天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问道。 知道了文杰跟李诗曼可能认识，举止亲近，竟然……竟然还抱在一起了！ 他是打心眼里高兴，他了解自己的儿子，文杰绝对不是那种随随便便抱女孩子的人，他若是跟谁有亲密的举动，那一定是喜欢人家。 可他明明只是内心里高兴一下啊，怎么……怎么让文杰看出来了？ 自己混迹商场多年，怎么也开始喜形于色了？ 文杰没接话，他四下环顾，看到办公室角落放着一个小冰箱。 他径直走了过去，拉开一看，别说还真有挺多存货。 拣了个火腿三明治，又拿了一罐牛奶，他坐到沙上，开动了。 “爸，你冰箱里怎么放这么多吃的？”文杰撕开三明治的塑料包装问道。 “我有时候一忙就错过饭点了。”文天毅走到文杰身旁，也坐了下来：“文杰，怎么你还没吃饭？” “没……” “中午不吃饭，你跑哪里去了？ 文天毅不理解了，他摸出电话调出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文杰嘴里塞满了三明治火腿，嚼着嚼着若有所思地停了一瞬。 愣怔地望着手里的那罐牛奶呆。 第217章 16：23 嚼着嚼着，猛地眼下了嘴里的三明治，又把手里剩下的三明治都塞进嘴里，慢慢嚼着。 “小王，中午怎么没带着文杰去吃饭？别支支吾吾的，一日三餐一顿也不能拉下，上午你带他去哪了，你不知道啊……”坐在旁边的文天毅冲点电话噼里啪啦质问着。 文杰一下子吃的太猛了，有点噎，他拧开牛奶灌了一口，见父亲还在喋喋不休地教训小王。 眼角朝身旁扫去，一把夺过了父亲手里的电话，按了挂断，塞回到父亲手中： “爸，我忘了看时间而已……” 说这话的时候文杰口气倦怠中透着一丝不屑，似乎……对吃不吃饭根本不介意，甚至懒得说起这个话题。 忘了时间？文天毅认认真真地看了文杰一眼，心下揣测：到底什么事情让自己的儿子忘了时间？ 自己这个理工科出身的儿子，对于数字很敏感，说忘了时间，那根本就是扯呢。 结合着刚刚听到的小道消息，他大体上有了个猜测，脸上又浮现出喜悦的神色。 听说儿子知道是李诗曼的生日，特意给李诗曼选了一束花，那肯定是要见到李诗曼，激动难耐才会忘记时间。 他往儿子身旁凑了凑，推心置腹道：“文杰，你跟爸说实话，你跟李诗曼什么关系？” 文杰一直处于神游状态，似乎装着心事，又似乎什么心事都不再有了…… 心情很复杂，不可名状，总之，就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听父亲这样一问，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懒得多说一个字。 “摇头是没关系，还是不再有关系了？”文天毅着急地追问。 文杰喝完瓶子里剩下的最后一点牛奶，不耐烦地起身道：“爸我有点累了，先回自己办公室了。” 文天毅看了看时间：15:3o. “好，你休息半小时，下午四点在公司的多功能厅召开高管层会议，到时候我会正式把你介绍给大家认识。你准备一下！” 文天毅说这一番话的时候，目光灼灼，看得出来父亲对他寄予厚望。 文杰点点头，表情麻木，似乎父亲说的事情与他没什么关系。 内心里他希望自己能表现的好一点，让父亲在公司高管面前有面子，只不过…… 只是太累了，只是太累了而已，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他在心里自我安慰道。 他无精打采地回到办公室，拿起桌上的公司资料册看了一会儿。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是财务部经理送来了今年的公司财务报表； 紧跟着，企划部经理程小惠送来了公司大纪事和企业文化手册。 程小惠穿着一套克咖色的职业装，毕恭毕敬地把资料递给文杰之后，客气地与他道别。 文杰迟疑了一下，喊住了她。 “听说你在前几天公司开工庆典的时候受伤了？” 程小惠淡淡一笑，目光平静地望着文杰道：“谢谢小文总关心，无大碍了。” 文杰心下一凛，由于人生轨迹被修正了，他对于那晚的情况出现了几重记忆，胶着地混合在一起，比一锅粥还粘稠。 “谁伤了你？” “私事而已，小文总不必记挂。“程小惠的内心里对文杰产生了戒备，她微微眯起眼眸：“小文总，若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下楼了，手头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有事啊！谁让你走了？“文杰也不知是心情不好还是怎么：“是贾楠吗？我是问打伤你的人。” 程小惠眼眸中霎时间升腾起水雾，多年来，只要提起贾楠，她内心里总会涌起一种莫名的情绪，有痛楚，有愤恨，更多的是缅怀和不甘…… 不过现在已经比之前好多了，她基本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她深吸了两口气，道：“不是，是一个同事失手伤了我。同事跟我赔礼道歉了，也承担了相应的责罚，这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了。” “你跟贾楠什么关系？恋人？” 文杰才不介意程小惠爱不爱听呢，秦芬的事情他一直没有机会问清楚，他内心里总觉得愧对秦芬，而冥冥中他觉得这个事情，跟贾楠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今天，程小惠成了他的下级，跑到他的办公室来送资料，现在不问等着什么时候问。 “对不起，这是我的私事，小文总，您看资料吧，总经理说一会儿开会要用的。” 程小惠转身朝办公室门口走去，又白又长的腿踩在中空的细高跟鞋上，很有诱惑力。 只不过，文杰不感冒。 文杰吸了两口气，终于把想要提起“秦芬”的念头压了下去。 对，一会儿开会用得着这些资料，他要利用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里快把浏览一遍。 之后，又有几个部门的负责人过来送资料。 文杰看着堆积如山的资料，一一冲他们点头，算是感谢了。 然后一刻不停地拼命看资料，看完一本又一本……很快他就现，看的那些资料都混在了一起，让他连自己宿舍的老大王辉是哪个部门的都快忘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起身挪步到窗口，举目朝远处眺望：从华海大厦2o层楼的高度俯瞰周围的建筑群，竟然有种“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感觉。 他自嘲地笑笑，才当了半天的华海市场总监，怎么还飘了呢？当屌丝的时候怎么没现，自己这么容易飘？ 他看了一眼时间，16：18。 拿起桌上的手机，抓起工牌，往脖子上一挂，他出了办公室。 来到电梯间，他本想身手去按电梯，手到了半空中迟疑着没有去按，而是抽了回来，他拉开防火门，看了一眼垃圾桶，空了。 保洁收了垃圾。 这才重新回到电梯间，按了电梯。 很快电梯来了，会议室在12层，他的手指却在16层上点了一下。 看着16层被自己按亮了，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这是什么心理？ 是想起了桌上那个求救纸条，还是想到了昨晚联网任务里16:23李诗曼被杀？ 也或许下午李诗曼说的那些话，他还是听了进去？ 也就是说，他还是关心李诗曼的！ 不希望6岁的李诗曼出事情，也不希望26岁的李诗曼有什么闪失。 他摇了摇头，想甩掉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 转眼到了16层，他快步来到李诗曼的房间，敲门而入。 李诗曼坐在办公桌后面，椅子背对着文杰。 他边走边唤了一声“李诗曼”，对方身子似乎动弹了一下，却没有把椅子转过来。 他突然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眼前又浮现那个求救的字条上殷红的字迹。 他冲到办公桌后面，一把转过椅子。 “啊！”他条件反射地后退了半步。 因为他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李诗曼心口上方被玻璃花瓶刺入，衣服被血染红了大半。 见到文杰，她眼皮无力地颤动了一下，张半天嘴巴，却什么声音也没出来，一只胳膊努力地朝文杰伸展着。 文杰慌忙凑了过去，李诗曼似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朝前扑了过来，倒在了文杰怀里。 文杰伸手去摸李诗曼的鼻息，鼻息微弱的已经不见有进气了。 这一幕生的太突然了，他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救……救命啊！” 他喊了一声，马上又意识到应该报警！ 马上报警！ 他抓起电话，准备拨打11o. 慌乱中，他解锁屏幕时，手机上的时间显示一闪而逝，而他却如遭雷击，跌坐在地。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16：23。 第218章 彻底晕了 什么意思？ 昨晚李诗曼谋杀不是已经被他成功修正了吗？ 怎么今天李诗曼还是被谋杀了？ 还是在16:23。 一分一毫也不差。 门口的窃窃私语打断了他混乱的思维，他把目光投向门口。 只见门口挤了一堆同事，一个个张大嘴巴，瞪大眼睛盯着他看。 他低头看看李诗曼，李诗曼脸色呈现一种瘆人的白色，心口处的伤还在淌血，血沾染到了文杰的衬衣上。 文杰再抬头时现门口的人群涌起一丝骚动，同事们纷纷相两侧避让，很快中间让出了一条路。 文天毅阴沉着一张脸，沿着人们临时让出的路挤了进来。 他犀利而审慎地目光盯着文杰和文杰怀里的李诗曼看了一瞬，眸色一沉：“报警！” 王辉紧跟在文天毅身后，一听这话手忙脚乱地拨了报警电话。 说清了生的事情以及所处的地点后，王辉挂断了电话。 他的脑海中浮现那会儿闯入办公室看到的一幕，不知不觉地他看向文杰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文杰，生了什么事情？”文天毅率先问道。 文杰还保持着抱着李诗曼的姿势，他失神地喃喃道：“我进来时李诗曼已经不行。” 文天毅让身旁看热闹的人都散开：“文杰你把李诗曼放地上，让她躺平。等着警察和12o急救的来了再说。” 看着文杰小心翼翼地把李诗曼平放在地上，文天毅冲他挥挥手，示意他出来。 文杰起身，看了看身上的血迹，迟疑着来到门口。 文天毅认真地看了看儿子的脸，内心里在揣测文杰的想法，看了几秒钟，也没分析出来什么，只觉得文杰神情木然，也不知道是突然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导致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不过这会儿，人多嘴杂，不好多说话，他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一会儿把经过跟警察详细说说，详细警察会抓到凶手的。” 文杰木然地点点头。 直到现在他整个人都是蒙的。 他甚至开启了系统，进入到个人属性界面逐一看了自己完成系统任务获得的奖励和道具。 确认是完成系统任务了。 柳青青肯定也收到了系统奖励，他拍了拍手机，想跟柳青青确认一下，又突然想起自己并没有柳青青的电话，摇摇头垂下了胳膊。 文天毅一直在默默关注着文杰，见文杰抬手又放下了，关切的问道：“怎么？你要找什么？” 文杰这会儿心思都在李诗曼死亡这一事件上面，根本没心情应付其他，他心不在焉道： “……没什么” 16:23这个时间点，有几个人知道？ 系统的五个补丁载体。 而五个补丁载体里，在进入系统场景时死了两个，还剩下三个：他自己，柳青青和张志鹏。 是张志鹏？ 文杰抬起了头，他这会儿正站在李诗曼办公室的门口，一抬头视线范围内是16层办公区域。 看着办公区域那些人，眼神躲闪地掠过他的脸庞，他不屑地眨了眨眼睛，神情倨傲。 从他到华海就没见张志鹏的影子，修正了张志鹏的人生轨迹，他和李诗曼之前彻底斩断了联系，说不定两个人都不认识呢，怎么可能是张志鹏？ 可是除了张志鹏就只剩下自己和柳青青了。 肯定不是他自己，除非他疯了，行为不受自己控制。 而他并没有疯。 那就只剩下柳青青了。 柳青青今天应该正常在二分局上班的啊！ 文杰微微眯起眼眸，想回忆一下中午在二分局院里，有没有看到柳青青去食堂打饭。 可是回忆不受控制地被一道窈窕的身影吸引了去。 他摇了摇头，想努力摆脱思想桎枯。 却是徒劳。 办公区的同事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自他视线范围走过来一队警察。 为的正是吴队。 不知怎么，文杰目光划向吴队手腕处，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把想笑的冲动压了下去。 “您好，文总，我是北区警局的行政队长，我姓吴。” 文天毅上前一步与吴队握手：“辛苦了，这是李诗曼的办公室，现尸体的是文杰。“ 文天毅说着看了文杰一眼，伸手朝他的方向指了指。 吴队看了文杰一眼，目光盯着他身上看了一瞬。 从电梯间那边走过来，在距离这边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这人身上的血迹。 他的神色变得肃然而警觉，侧身走进了他们身后的这间办公室。 浓烈的血腥味道直冲鼻腔，他怒了怒鼻子，朝身后的警员看了一眼，挥了挥手。 自他身后几名警员涌入了办公室开始取证工作。 吴队盯着平躺在地上的李诗曼走了过去，蹲下来把手伸到她鼻孔下，探了探她的鼻息。 随后，弯曲手指，缩回了胳膊。 他起身站定，看着李诗曼胸口插入的半截花瓶，思索了一阵，指着桌上被扔出来的百合花道：“花不错，谁送的？” 自警察们到来开始，文天毅，文杰他们都站在一旁，注视着警察们有条不紊地开展调查取证工作。 刚刚看吴队目光扫过花瓶，又向花看过去的时候，文杰心头就掠过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其实这种感觉从他看到同事们站在门口，看着他怀里抱着浑身是血的李诗曼时，就有了这种预感。 可能在场的人里，只有自己的父亲会百分之百的信任他了。 所以当吴队问花的事情时，他丝毫没有吃惊，只是淡淡道：“我送的。” “噢？什么原因送花？” “今天是李总生日。” 文杰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心下一凉：他在买花的时候，也没有想到李诗曼会死在26岁生日这天。 “噢，文杰，你现的尸体对吧，你进来说说情况。” 文杰走了过去，把自己进入办公室看到的，听到的详细向吴队复述了一遍。 吴队听罢，陷入了思考。 半晌之后，道：“你为什么突然来她办公室？“ 文杰平静地看着吴队的眼眸，道：“四点半有高官会议，各部门都送了资料到我办公室，公关部却没送过来，所以会前我过来问问。” 吴队点点头，道：“一会儿，你跟我们回警局做个笔录吧。” 第219章 陷害 转眼间，警局过来的人兵分两路，文杰被张警官带着回警局。 与他同车的还有薛小婉和程小慧。 另一个老警察，应该姓李吧，文杰隐约记得那次去北区警局的时候，警局的同事称呼他老李。这位老李警官带着王辉和行政部的网管小刘回警局。 请他回去可以理解，不吹不黑，他的杀人嫌疑是最大的，相信警察和同事们都是这样猜测的。 请网管回去，应该是调用大厦监控录像的事情。 请薛小婉，估计跟她的职务有关系吧，毕竟她是李诗曼的助理，平时跟李诗曼接触多一些。 最不能理解的是请程小惠回去，她怎么扯到谋杀李诗曼这个事情里来了呢？ 当然比程小惠更让人心塞的是王辉。 文杰似乎猜到了王辉会在警局说什么。 虽然，他们一个寝室里住了这么四年，但是到了商场上，谁跟你论这个。 谁在上铺的兄弟，那些情怀啊，早就死在了毕业那天。 文氏与王氏家族是华海的最大控股方，父亲力排众议把他安排在公司高管层级，此消彼长，文氏家族增加了一个心腹，这是王辉最不愿意看到的。 只要王辉在警局，不歪曲事实不往文杰身上泼脏水，那就是万幸了。 很快，文杰就知道程小惠为什么被请来做笔录了。 因为大家做完笔录都离开了，只有文杰被扣押了。 “我……不可以走？” “不可以。” 张警官明确回答后，缓缓道：“你具体说说，你与死者李诗曼的关系，办公室的同事说，今天看到你们在死者办公室拉拉扯扯，举止亲密，还一度因为言语不合让死者落泪。你还打听死者在公司的人际关系。“ “打听人际关系？“文杰重复了一遍。 他似乎知道了程小惠说了什么，无名火窜了上来，他带着愠色道：“我要见我的律师，你给我父亲打个电话，让他通知法律顾问……张梦过来一趟。” 说到法律顾问，文杰还顿了一瞬，想起系统任务里，张梦与李诗曼同进同出的画面，这才想起来，华海的法律顾问正是张梦。 之后，无论张警官问什么，文杰都不再理会了。 他意识到了这是一个圈套，一件一件小事看起来是独立毫无关联的，可是串在一起，却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他。 是有人在故意陷害他吗？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系统任务准备无误地完成了，那么今天生的事情，就是了解系统任务的人按照系统任务进行了模仿杀人，故意混淆视听，让人摸不着头脑。 谁会这么做呢？ 文杰深吸了两口气，仰面躺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既然什么都问不出来，张警官索性离开了审讯室，他以为文杰在休息。 其实这时候的文杰，大脑处于高度运转的状态，他先把所有知道16:23的人圈了出来： 柳青青，张志鹏，李诗曼父母，赵静淑。 当然还有自己。 自己先排除。 李诗曼的父母也可以排除，他们不会杀死自己女儿。 刚刚已经推理过了，现在的张志鹏与李诗曼毫无交集，应该杀人再嫁祸给他的可能性不大。 这时候，文杰倏地愣住了。 自己会不会想错了？ 有没有这种可能，就是对方杀死李诗曼，目的就是要嫁祸给他？ 对方与李诗曼无冤无仇，只不过为了陷害他，成了凶手牺牲掉的一颗棋子？ 呃……那这个人可太可怕了。 为什么要陷害他呢？ 各种可能都要考虑到，或者有杀死李诗曼的动机，或者就是奔着陷害他而来。 那么，李诗曼到底什么时间段遇害的？ 这也是文杰一直没想明白的问题，凶手怎么就把时间掌握的那么好，文杰推门看资料，看快到开会时间了下楼，来到李诗曼办公室，推门而入，转过李诗曼的椅子，李诗曼扑入他的怀里，他去摸李诗曼的气息，想到了报警。 一看时间：16:23. 文杰若是看到羽毛笔和署名为李诗曼的求救信息就跑下去了呢？ 又会看到什么情况？ 那个时候，李诗曼有没有遇害？ 一个一个的疑问在文杰的脑海中不断浮现。 他感到一阵头痛，睁开眼看着面前一次性纸杯，端起来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把一次性纸杯放在桌上之后，他盯着审讯室的桌面看了一瞬，恍然想到了一个细节。 他没有当时跑下来，是因为看到了走廊的垃圾桶，折返回办公室之后，求救的那张纸就消失了。 所以他以为这只是恶作剧。 不过他不确认自己的猜测，他给李诗曼的办公室拨了一通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是薛小婉接起来的。 她……她说李总不在…… 不对，这个薛小婉有问题。 当时接电话的时候，似乎觉得那里太顺了，没太关注。 这会儿仔细想想，才反应过来，是薛小婉的那一番话说的太顺溜了。 就是关于为什么她接起了这通电话，正常接电话，聊天内容是建立在于对方互动基础上的。 而文杰并没有问她，诸如：怎么是你接的电话？ 你怎么在办公室之类的。 她自顾自地解释了一大堆自己为何会接起这通电话。 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在接之前，想好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突然，另一个画面出现在文杰的脑海中。 同样是关于薛小婉的。 她站在总经理办公室里打小报告，说文杰与李诗曼在办公室里如何如何…… 文杰当时很气愤，讽刺她上楼挺快。 她也慌乱地着急出办公室。 而正是这个原因，让他们两个的对话没在一个频道上。 若不是薛小婉上楼快，若在16层李诗曼办公室里接电话的不是薛小婉，只是一个与薛小婉说话声音很像或者模仿薛小婉说话声音的女人呢？ 那这样说来，在那时候，李诗曼很有可能就遇害了。 花瓶摔碎了半边，露出锋利的玻璃渣子，被人刺入李诗曼的心口位置…… 李诗曼应该会求救啊，怎么外面的同事没有一个人听到办公室里有异样？ 文杰想起了自己转动椅子，看到李诗曼张大嘴巴，却不出一丝声音的画面，自心底里涌起深深地自责。 若是自己早点识破这些，李诗曼就不至于丢了性命！ 第220章 头号嫌疑人 m市北区警局，关于李诗曼谋杀案在紧张地侦破着。 除了文杰看起来无所事事地之外，警员们就好像被按了快放按钮一样，调取资料，撰写笔录，取证检测，样本比对，查看监控……一项项工作都在快而有序的推进着。 技术科老李，另外两个警员以及华海集团网管小刘守在电脑前，盯着屏幕看16层的监控录像。 他们将视频调成了四倍，把一天之中进入李诗曼办公室的人员圈定出来，重点是下午两点到四点半这段时间。 因为法医的初步判断李诗曼死因是利器造成胸口位置的外伤，导致失血过多而死。 从死者李诗曼的伤势来判断，从她受伤到流血过多而死，基本上人撑不过两个小时。 当然，这些是建立在第一目击证人文杰提供的证词都是准确的前提下。 若是文杰到达案现场时，死者李诗曼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那估计遇害时间还要往前推。 “从下午一点以后，进入到李诗曼办公室的人，就需要重点关注了！”老李想了想沉吟道。 几个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快播放的视频，网管小刘很快就支撑不住了，他感觉眼睛生疼，脑袋也因为接收了太多画面信息简直要炸开了。 他闭上眼睛揉了揉，缓缓道：“不行了，我眼睛要瞎了！” 身旁的三个警察注意力都在看监控上，谁都没搭理他。 小刘就这样停停歇歇，两三次，看着最后警察到达案现场的画面，小刘长吁一声：“终于好了，哎！这真不是人干的活！” 马上他感觉到了四周冷森森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马上改口道：“警官，别……别介意哈，我是说你们太辛苦了！真的，太辛苦了，自内心。” 破案的关键时期，谁有功夫跟他费口舌，老李拍拍网管的肩膀道：“去那边帮忙吧，那边在排查所有进入大厦和出大厦的人员，你是华海的员工，你对人员熟悉一些，看到可疑人员马上圈出来。” 拍拍小刘肩膀之后，老李看着小刘吓得面瘫了一样，忍着笑意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进出大厦的人员排查？？ 没搞错吧，华海大厦光是在这里工作的就几千人，在加上物业，保洁，保安，物料工，维修工，客户，以及业务往来人员那太多人了吧…… 怎么排查啊！ 小刘瘫在了椅子上，生无可恋地望着电脑前坐着的警察，除了眼睛随着屏幕不停地扫射，一个个就仿佛入定了一般，额头上的汗有时候都顾不上擦。 老李来到行政组，小张正在整理刚刚的笔录。 “小张，这个文杰，不许保释。”老李坚定地说道。 “现在只是有嫌疑啊？刚刚他还嚷嚷着要见律师呢。若真的走程序保释，咱们也拦不住啊。”小张把正在敲的文档保存了，看着老李无奈道。 老李拿起刚刚查看监控整理出来的线索，严肃地说： “我们排查了案现场下午一点到咱们达到那里的监控，整个下午有四人进入过那个办公室：文杰两次，王辉一次，一位女员工一次，保洁一次。 李诗曼也没有出去过。 文杰1:3o进入到死者李诗曼办公室，13:58离开。 13:39王辉推门而入，在门口停留了十几二十秒就关门离开了。 王辉离开后，他笑嘻嘻地跟办公区的同事说了什么，大家都跑到死者李诗曼办公室门口围观，围观持续了十几分钟，期间无人推门进入。 13:53一位女员工敲门而入，很快离开了，前后应该三十秒左右。 保洁是在15:2o进入房间，15:3o离开。“ 之后就是16:21文杰再次进入办公室，16:3o我们接到报警电话，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差不多16:5o。“ “咦？保洁停留了1o分钟？”小张听罢，疑惑地看着老李。 “所以说，文杰和那位保洁嫌疑最大。“老李点点头说到。 小张皱起了眉头，迟疑着摇了摇头，他心里对保洁的怀疑更多一些。不过这也仅仅是一个猜测，破案这个事情讲究的是证据，他话锋一转问道：“法医那边关于死者遇害时间……怎么说？” “还没说！”关于这一点老李也很心焦，若是确切遇害时间出来了，他们筛查监控的范围也会缩小很多。 “李哥，你把保洁和那位女员工的监控截图给吴队，我这就给吴队打电话，看来得请他们来警局一趟。” “好。” 吴队这边接到了小张的电话，很快找到了下午进入李诗曼办公室的是行政部王亚文，询问了情况之后，觉得她基本排除嫌疑了，让她把经过和时间写清楚签个字完事。 倒是这个保洁，翻遍了华海大厦也没找到。 这个时候，法医给出了李诗曼的死亡时间：16:oo-16:3o，以此推测她遇害时间应该在13:3o-15:3o。 依据行政部王亚文的口供，李诗曼在13:53也就是她进入办公室送工牌的时候，还好端端地跟办公室里的文总在交谈。 那么遇害时间可疑从13:3o推后到13:53. 这样也没有排除文杰的嫌疑，不过考虑到文杰现李诗曼遇害，主动要求报警。 隶属于行政部的八位保洁排查过了，都不是那位要找的保洁。也就是说，有人冒充保洁混入华海大厦，在李诗曼遇害时间段进入到案现场，那这人很有可能就是杀死李诗曼的凶手。 吴队给小张打了电话，把这位冒充保洁的女人列为本案头号嫌疑人，全城搜索。 “吴队，文杰的律师到了，要保释他。您看……“小张小声问了一句。 吴队沉吟半晌，呼出一口浊气道：“允许。” 虽然知道文杰的嫌疑没有排除，但是各项证据都指向了这位冒充保洁的人。 这位文家大少爷，身份特殊，据说第一天宣布正式进入华海国际工作，就卷进了这样的事情，华海处于对外影响方面考虑，也会想尽办法把人捞出来。 这时候硬扣着文杰，华海国际那边肯定要不停地与警局交涉，破案都顾不过来呢，哪有功夫跟他们的律师来回交涉。 况且以他的分析，文杰保释出去之后，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说不定会给破案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放出去一个神助攻，总比留他在警局树敌华海要强吧！ 第221章 与狼共舞 张梦一副高冷的姿态，穿着跟昨天系统一摸一样的商务套装，看到文杰后，淡漠地笑笑。 “小文总好！” 文杰目光扫过她冷艳的面孔，也没客套，直接问道：“现在案情进展到什么程度了？除了我，还有新的嫌疑人吗？” 两人这会儿正在警察三楼审讯室门外的走廊上，来来回回忙碌着的警察听到文杰的话，不免停下脚步，侧目看过来。 “车上说“扔下这句话，张梦转身朝电梯那边走去。 文杰见张梦不理他，转身来到张警官的工位，张警官正把文杰保释的文杰所在抽屉里。 他揣好钥匙一抬头就看到了文杰，有点意外：“怎么？还没走？” “网管走了吗？行政部小刘？”文杰微微一笑道：“回华海，正好可以搭他一起回去。” 小张了然地笑笑，心里明白这个文杰是想了解关于案子的情况，他公事公办地说到：“早回了，你还是抓紧离开警局吧，别影响我们破案。我们一天不破案，你就一天无法洗脱嫌疑。” 文杰哦了一声，转身也出要朝走廊的电梯间走去。 这时候小张目光落在桌面上的文件袋子上，里面放着老李他们从监控里截取的画面，还有技术科做过技术处理的照片……他心思一动，朝着文杰背影喊道：“你等等！” 文杰折返回来，脸上露出了一丝期待：“张警官，有事？” 内心里巴不得对方问自己一些事情，这时候问的肯定与他们调查案件息息相关的事情，说不定能给他一些线索。 “这个人你认识吗？” 小张手里拿着几张照片，他挑了一张技术部还原的头号嫌疑人生活照问到。 小张拿着照片，在文杰眼前一晃，文杰的瞳孔霎时间聚焦在照片上，心里暗骂：靠，这不是柳青青吗？ 小张敏锐地捕捉到了文杰这一表情变化，急切地追问道：“怎么？认识？” 文杰哈哈一笑，挠了挠头道：“警官，没看清啊，你就那么一晃，上哪看的清去啊。” 噗～白高兴，还以为随口一问，找出线索了呢，小张清了清嗓子，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把手里的照片递了过去。 接过照片的文杰，情绪已经恢复了平静，他把照片放在眼前看了看，淡淡道：“不认识，长得……也算不上漂……” “行了，你回去吧。“小张面露不悦地起身从文杰手里抽出照片。 这不是瞎耽误功夫吗，早知道不问他了，小张心里那叫一个不爽啊。 这种公子哥，看女人光评论长相身材，哎！ 转身重新往走廊电梯间走去的文杰，脑子里更乱了，无数疑问涌进脑子里，让他感到一阵眩晕。 他扶着墙壁，按了电梯。 警察为什么要拿出柳青青的照片问他？ 今天柳青青也出现在华海国际了吗？ 她来干嘛？ 有一点可以肯定，柳青青与自己肯定无冤无仇，她没有陷害自己的理由。 所以，若真的是柳青青杀了李诗曼，那这个事情与陷害他无关。肯定是柳青青与李诗曼之间的事情。 文杰用力按了按太阳穴，缓解越来越严重的头痛：靠，这个柳青青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他？ 柳青青与李诗曼之间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 不对啊，完全不像啊！ 至少在他看来，柳青青在系统里一直苟着的状态，恨不得睡一觉任务就被其他补丁载体顺利完成了。 就这心态，根本不像是要李诗曼命的样子啊。 想着想着电梯来了，文杰迈进电梯的时候，脑海里恍然冒出了一个新的想法：会不会有这种可能，系统场景中生的事情都是虚幻的，系统场景中杀了李诗曼，退出系统之后李诗曼依然活着。 若是想杀死李诗曼，在系统场景中动手就显得毫无意义，反而会让系统认定为凶手，修正了这一事件，导致谋杀无法按计划进行了？ 文杰看着电梯上的显示数字3，2，1. 门一开，张梦不耐烦的脸庞出现在文杰面前：“还以为你在警局迷路了。” 文杰看着电梯右手边的一排数字，最高层是五。嗯，一共五层楼的警局，我会迷路。 “抓紧上车！”文杰没心情与她斗嘴，催促着。 “我还以为你不着急呢。”张梦有点得理不饶人了，女律师强势的气场展露出来。 文杰只是笑笑，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张梦的车，文杰刚在副驾位置坐稳，便急切道：“说说案子，现在新的嫌疑人是个女的？” 张梦正在动车子，听到文杰的表述，心里不屑地重复了一遍那句话：一个女的！ 这话真不中听。 “一个保洁。”张梦开口更正道，从手机里调出了她翻拍的照片给文杰看。 文杰只瞄了一眼，内心暗骂道： 靠，柳青青还乔装打扮了！ 原来柳青青是一直披着羊皮的狼啊，一直装的人畜无害，楚楚可怜的模样，害得文杰在系统里那么照顾她。 敢情自己一直以来都在与狼共舞。 文杰又回忆了一下系统里的柳青青，她的眼神一直是清澈澄明的……竟然轻易就骗过了自己，这特么演技，能去好莱坞展了。 文杰稳了稳情绪，道：“具体说说。” 这会儿，张梦开着车子缓缓驶入公路，她侧目瞥了一眼副驾驶的文杰道： “我来之前在网管那边看了监控，三点多的时候有个保洁进入了李诗曼办公室，逗留了十分钟左右。 从时间上判断，保洁的嫌疑比你大。” 张梦说着偷偷观察着文杰的反应。 只见文杰板着一张脸，丝毫没有因为出现新的嫌疑人而高兴。反而好像冒出来一个人抢了他头号嫌疑人的身份，他有点愤愤不平似的。 张梦觉得这简直不可理喻，道：“怎么……你怎么这幅表情？” 一接到文天毅的电话，她就撂下手头的工作赶到了华海，抓紧时间理清案件来龙去脉，然后打点关系，走手续把这位小文总保释了出来。 没说什么感谢的话也就算了，还摆出一副臭脸给她看！ “那位保洁的真实身份是＊＊二分局行政部柳青青。”文杰若有所思地说道。 第222章 畏罪自杀（白银盟加更2） “噢？” 这倒是让张梦大吃一惊。 据说警局正在m市全方位地毯式的找这个冒充保洁的人，一直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也找不到这人出了华海大厦之后的下落。 怎么面前这个男孩子只是瞥了一眼自己翻拍的照片，就直接说出了头号嫌疑人的真实身份。 张梦看了文杰一眼，她开始对副驾的男人产生兴趣了。 之前听说花海国际的文天毅有个宝贝儿子，他一直不让这个宝藏男孩参与华海的运营，外界自然有各种各样的猜测。 只有少数人觉得这是对家人隐私的保护，更多的都恶意中伤，说什么这个男孩子有病，神经不正常之类的。 今日得见，这位文家大少爷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你怎么知道？“张梦歪着头俏皮地笑笑道。 文杰吸了一下鼻子，用手揉了揉脸，眼眸变得深沉和落寞：“碰巧认识而已。” 张梦调出自己手机里的照片，端详了一阵道：“长得一般啊，入得了文少爷的法眼？” 说着张梦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文杰，这位文少爷窝在她车的副驾驶位置，大长腿有点无处安放，他额头饱满，鼻梁高挺，面部线条流畅，侧面看起来有点岛国动漫里男孩子的模样。 虽然经过警局的一番折腾，可他面色沉静，气场稳重，并没有强烈的情绪波动，更没有抓狂。举手投足之间，只是有种淡淡的落寞…… 让人不免心疼。 心疼什么，张梦粉红色的嘴唇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贝齿轻启，笑笑道：“开玩笑的，别介意。” 文杰把头别过去，专注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张梦明白，这时候这位文少爷只关心案情：“她的身份，你告诉警察了吗？” “没有” “你帮我查一下她的住处……“文杰说着说着顿住了，他转头看看张梦，琢磨了一瞬道：“你说从哪里能找到那位嫌疑人？” “我要是知道，我就不用保释你了。” 哎，说得多，头号嫌疑人抓到了，估计自己身上的嫌疑也就洗脱了。 文杰赞同地点了点头。 估计现在警察也都在找柳青青，那柳青青会在哪里呢？ 张志鹏会不会了解情况？ “张律师，麻烦你再帮我查一个人……“文杰恳切地看着张梦道。 “……好吧！” 律师自然有律师的手段，查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把张志鹏的信息给了自己的助理，嘱咐道：“一查到马上给我。” 张梦给助理完了微信语音，看着华海大厦就在前面路口了，说到：“就快到公司了，现在……” 她瞄了一眼手机，六点半。 “小文总，你要不要跟文总，也就是您父亲打个招呼，一起吃个晚饭再回去？“张梦提议道。 “不用，我加你微信，一旦查到张志鹏的信息转给我，拜托了！“文杰冲张梦笑笑道。 “……好吧！” 车子在大厦门口缓缓停了下来，文杰拉门准备下车，想了想转头道：“今天的事，谢谢你。” 也不知道处于什么目的，他又补了一句：“这么晚了，耽误你跟男友约会了吧！” “哈哈，不用客气，“张梦豪爽地笑笑，”还有啊，想问人家有没有男朋友，直接问就好。我没有男朋友，工作太忙，没功夫连恋爱。” 文杰想起之前张梦与黄东恒相爱相杀，两败具伤的情形，淡淡一笑道：“不错，这样也挺好！” 转身朝华海大厦走去。 脑海中出现了中午黄东恒开着捷达，拎着饭菜站在＊＊二分局门口的情形。 张梦真幸福，人生轨迹改变之后，一切记忆都抹除了。 这样想着，他的手伸到裤子兜里面，摸到了母亲逼着他吃的黄色药片片。 这种药到底什么作用？ 会忘掉一些事情？ 还是会帮助他记清楚一些事情？ 可是他目前的状态，可能没什么想记清楚的了。 他坐电梯直接来到了顶层，总经理办公室。 几个小时前刚从这里出来，现在再次踏入，心境有了很大的不同。 不但因为华海死了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昨天千方百计要救的人。对方这么多年来也一直在寻找他，想要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还好，今天两个人在这里遇上了，李诗曼临终前完成了这个心愿。 文天毅坐在沙上看着文杰从门口进来，朝他摆摆手，然后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沙座位。 文杰低着头缓缓走过去，坐了下来：“爸，你在等我？” “嗯，有时事情，怕在家里说，你妈又要担心。”文天毅叹了口气道：“文杰，李诗曼的死与你有关吗？” 文杰摇了摇头道：“没有。” 自己第一天到华海，华海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也难怪父亲会这么问。 “文杰，爸爸老了，其实公司，股份这些早晚都是你的。我知道以你的性格，财富多点少点你都是无所谓的，与我而言，就更不在意这些了。“ 文天毅说的很慢，脸上的皱纹似乎多了几条，人也看起来很疲惫： “之前听说你跟李诗曼挺亲近的，一直没听说哪个女孩子走进你的心里，所以我以为你和李诗曼关系不一般。 可转眼间她就被杀了，爸是担心你心里……” “爸，我没事。”文杰打断了父亲的话： “听张律师说，警察找到了新的嫌疑人，相信警方很快就会破案的。您就别操心了，咱们抓紧回家吧。” “好，好，好！看到你没事，爸就放心了。”文天毅起身走到文杰身旁，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不知不觉间，他突然现儿子比他还要高一些，摇摇头笑了。 文杰的手机这时候响了起来，是张梦转过来的信息。 是张志鹏的地址和电话。 文杰回复了一个“感谢”的表情包。 张梦接着了一段截屏图片给文杰。 文杰一看标题就愣住了，他点开截图快浏览里面的内容。 文天毅已经走到了门口，想催促文杰一下，一回头看到文杰神色凝重地盯着手机看，索性站定等在门口。 过了十几秒，文杰放下手看看门口的父亲道： “警方刚刚布了公告，杀害李诗曼的凶手畏罪自杀了。” 第223章 or送快递？（白银盟加更3） “凶手是谁？”文天毅面露喜色地问道。 心里盘算着，这回好了，凶手找到了，自己儿子的嫌疑就洗脱了。 只不过……警方这次度有点太快了！ 他抬手腕看看，有点哭笑不得了：文杰才被保释出来个把钟头，那边就找到凶手了，早知道这次警方这么给力，他们也不用折腾着保释了。 “＊＊二分局行政部职员柳青青。”文杰看着那则警方布的报道说。 似乎不看着那条资讯，他都不敢确认这事情真的是柳青青做的。 报道上写的清楚明白，柳青青找李诗曼复仇，而后服毒自杀。 临死还留下遗书：杀了李诗曼，多年的仇报了，可以安心离开了。 只是，事情有点太不合理了。就连遗书都给人一种很敷衍的感觉。 “＊＊二分局？”文天毅也眯起了眼眸，目光掠过文杰，看向办公室的角落。 末了，他哀叹道：“八杆子打不着吧，公关部跟＊＊分局怎么会有关联，肯定不是工作往来。” 继而，又长长舒了一口气：“不是因为工作就好，不然我这心里还过不去这个坎了。 李诗曼挺不错的孩子，很有展啊！可惜了，可惜了……” “爸，你先回去吧，我要晚一点。“文杰说完朝电梯间跑去。 “咦？文杰，你干嘛去？你……你别往里面瞎参合，警方不是都文了啊！你还是乖乖回家吧，你妈……” 文天毅还说了很多，文杰冲进了电梯，父亲后面说的话有点听不清了。 若说柳青青假扮保洁杀人潜逃，最后寻不到踪迹了，文杰觉得着到说得过去。 这么短的时间内，整了个柳青青畏罪自杀直接结案了，怎么看怎么不合常理。 最主要是柳青青根本就不是那种暴戾，非要跟你弄给你死我活的人。 她虽然嫉妒心强，有点绿茶，但骨子里还是有点回避矛盾，得过且过，而不是针锋相对，睚眦必报的人。 性格这种东西是与生具来的，谁都没法一直伪装。 一出电梯，文杰就看到了等在楼下的小王：“钥匙给我。” 小王愣愣地看着他，刚想问总经理怎么没下来，就被文杰抢走了钥匙。 文杰跳上车，动了车子，白色的路虎绝尘而去，轰鸣声中文杰朝小王摆摆手，喊到：“谢谢！” 文杰没有张梦的手机号码，他微信语音拨给了她。 很快语音请求接通了，张梦的声音通过微信的语音通讯略有点变调：“小文总，吃饭了吗？” “没有！” “怎么要约我一起吃饭？” “不是”文杰讨厌职场上这些假惺惺地客套：吃了吗，天气如何，你今天气色不错！ 每次听到都让他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我看了你的截图，你怎么看？”他直截了当跳过了那些无聊的寒暄。 可能也是因为下午三点多吃了三明治的原因，吃得晚这会儿一点都不饿。 “我觉得，有人灭口了呗。”张梦语气冰冷：“不过那些跟你都没关系了，又不是被你灭口的。” 说到这里张梦嗤笑了一声： “放心吧，若是警察怀疑到你头上，认为是你坐局找人顶雷，早就把你喊回去问话了。 我估计凶手死的时候，你刚从警局出来，警局的监控都能成为你不在场证明。” 文杰深吸两口气，对于张梦说起一件人命案子如此的淡漠，还能拿这个事情开玩笑，他有点不适应。 不过转念一想，作为律师人命案子见多了，可能都这么麻木吧。 “你也认为是有人杀人灭口？” “直觉吧……”张梦悠悠道：“至少我接触过的畏罪自杀案件，没有一个绝笔信是这样写的。“ 那种陈述的口吻，根本看不出对李诗曼有什么仇恨……感觉怪怪的。” “既然这样，警察也会有所察觉才对啊？“文杰不解地问。 张梦那边嘴里似乎塞进去了什么东西，说话变得含糊了： “那谁知道，可能迫于压力，想抓紧结案呗。 你也知道，李诗曼的事情生在华海集团，还是你第一天上班的特殊时期。 这事情，拖的越久，对华海越是不利。” 文杰听罢点了点头，其实这个结果是最好不过的了。 这说明李诗曼因为私人恩怨被杀了，凶手还是与华海国际的业务毫无关联的一个人，那对华海的牵扯就小多了。 不过既然张梦这样想，说明父亲，王辉，以及华海董事会和高管层都是这样想的，文杰眼眸略转，试探性地问： “张梦，既然你是华海的法律顾问，我也就想什么说什么了。 关于凶手畏罪自杀这个事情，不是华海集团授意的吧？” 噗～咳咳咳！ 张梦那边似乎没吃好，喷了。 “不是，华海在你眼里这么不堪的吗？”张梦擦了擦嘴巴，对面的小助理起身帮她把桌子盘子整理了一下。 没想到文家的大少爷，城府这么深。 原来商场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残酷，文杰微微一笑：“那最好不过。你吃饭了，不打扰你了。“ 文杰的车子下了西环路，拐上了一条绿荫小路。 根据导航上显示，张志鹏家就在前面的那个小区了。 很快车子在小区外面的一个车位停靠妥当，文杰掏出手机反复看着张志鹏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等着电话接听的时候，他内心竟然有了一丝忐忑。 那种仅仅在系统场景中见过的人，退出系统后在现实中见面，怎么有种网聊本现的感觉。 “搞基？”文杰脸上露出戏谑的笑意。 “你好，找哪位？“张志鹏接电话了。 呵呵，现在的张志鹏应该不那么虚了，至少声音听起来，底气很足。 文杰在自报家门的瞬间，舌头绕了绕，说出的话就变成了： “请问您是住在润丰领域16号楼2单元17o2室的张志鹏先生吗，您现在在家吗？” “对，您是快递吗？” 一般这种核对地址的电话，不是送外卖的就是送快递的。 文杰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忍住笑意道：“对，您要是在家的话，我这就给您送上去。” “在呢，在呢！您过来吧！”张志鹏愉悦地答应道。 喜滋滋地想：估计是自己订的摄影滤镜到了。 他撂了电话就把照相机翻腾了出来，准备一会儿装上试试。 第224章 接电话的是谁？ 几分钟之后，文杰按照门牌号摸到了张志鹏家。 屈指在门板上叩了几下。 “来了，来了……” 紧跟着一阵拖鞋趿拉着的声音接近了门口，咔吧，门锁从里面扭开了。 门开了一道缝，张志鹏上下打量门外站着的文杰，疑惑道“您找……” 文杰一把推开了门，张志鹏的头被门板撞了一下，捂着脑袋后退了几步，堪堪稳住身形，抬眼看看文杰，如临大敌一般地掉头就朝房间里跑：“我……我就是老百姓啊，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连滚带爬地就进了卧室，正要关门呢，文杰抢先一步用力踹了一脚，看着挺结实的门板“咔吧”一声，被文杰硬生生踢出了一个洞。 张志鹏看着门板上白花花的木茬，哆哆嗦嗦蹲在地上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你……你找错人了！” “1993年7月7日16:23出生的张志鹏”文杰上前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躲在角落里的张志鹏，质问道：“会错吗？” 张志鹏的眼睛滴溜溜转，嗫嚅道：“我……我跟我妈姓，我姓林……” 林你大爷啊！大丈夫能屈能伸也不是这么个屈伸法吧！ 文杰抬手就朝他脑袋上招呼过来。 张志鹏吓坏了，看着这兄弟的脚劲儿，估计敲一下也要出个打包。 他狠命地握住脑袋，怕文杰敲一下把他敲傻了。 “把手拿下来！”文杰见这货把脑袋捂得掩饰，厉声斥责道。 张志鹏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总算是把胳膊放了下来，惊恐地小眼神不适地扫向文杰，心下琢磨着怎么脱身。 “你老实点，说柳青青怎么死的？” 张志鹏一听这话，把脑袋扬了起来，盯着文杰脸看了又看，歪着头琢磨了几秒钟道：“不是你们干的吗？” 文杰似乎抓住了重点，他蹲下身子，揪住张志鹏的衣服领子：“谁？你们是谁？” 张志鹏一脸惊恐，似乎明白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辩解道：“没有，没有，她自杀的，新闻上说她自杀了。什么你们，你听错了……” 文杰趁他不注意，狠狠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心想：昨晚在系统里就信口雌黄，现在还是满嘴跑火车，我费那么大劲修正了人生轨迹，你就这么糊弄我！ 敲你都是便宜你了！ “你也想跟柳青青一样吗？那我就成全你”文杰作势把拳头在嘴里哈了哈气。 张志鹏慌忙求饶了，他脑袋上吃了那一记毛栗子，吃痛不已。之前在系统里就明白这家伙拳脚功夫厉害，外表看不出来可是肌肉的爆力惊人。 估计是之前完成系统任务得到了基础技能的加持。 “我说……我说，我都说……”张志鹏算是软了下来，眼睛盯着地面，脸上慢慢浮现惊恐的表情。 文杰等了一会儿，见张志鹏只是呆坐在那里，两眼无神，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有点不耐烦道：“说啊！” “呃……”张志鹏神叨叨地左右看了看，然后祈求般地看向文杰：“可……我不想死啊” “谁要杀你，谁要杀柳青青？柳青青今天为什么又去杀李诗曼，我赶到案现场现李诗曼在16:23咽气了。 还有啊，羽毛笔是怎么回事，李诗曼被谋杀前我办公室出现了一封求救血书，之后又莫名消失了，我给李诗曼办公室打电话，接电话的自称是薛小婉。可是我感觉那不是薛小婉……” 文杰说着说着，突然顿了下来，他看看面前的张志鹏，又琢磨了一瞬：“嗯？不对啊，接我电话的是谁？ 柳青青打扮成了保洁在三点多到了案现场，停留十分钟，可是我用内线电话拨给李诗曼的时候，是两点多啊， 对，是下午两点二十分。 两点二十分有人接我的内线电话，不是柳青青会是谁？这个接电话的为何没出现在监控里面？” 文杰喃喃自语般地抛出了一串问题。 “您等等！今天实际生的事情随便探讨，但是关于系统场景的一句也不能讲”张志鹏终于有机会插句话了，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提醒道。 文杰看看他，点了点头：“明白，保密原则，我也怕被雷劈。” 张志鹏瞥了文杰几眼，内心里快地做着判断：这人开起来凶巴巴的，估计也没什么恶意。 他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下来，他长舒一口气，靠在墙角：“那个……你说内线电话啊，你会不会拨错号码了？” 拨错了号码？ 怎么会啊，自己就是不知道华海各部门的内线电话，所以是对照着公司联络表…… 文杰想到这里，恍然明白了：会不会那张联络表有问题？ 对方能够轻易进入他的办公室拿走那张求救的血书，也是可以轻易的换掉有问题的联络表的。 若是联络表上写了个错误的内线电话，那个下午所有打给李诗曼的电话就都被事先安排好的说辞给打了。 怪不得，李诗曼在自己办公室遇害这么久，都没有人现。 那估计办公室的门也被对方做了手脚！ 看开这次李诗曼谋杀案件是有周密计划和分工的！ 看来对方是一个团伙，也正是这伙人利用柳青青之后又灭口。 文杰猛地抬起头，犀利的眸光刺的张志鹏一阵躲闪：“你……你干嘛？是不是内线电话错了？” “你在害怕谁？”文杰逼视着他，质问道：“我进来之后，你反复强调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说柳青青被‘你们’杀了，这个‘你们’指的是谁？” 张志鹏不敢看文杰的眼眸，把脑袋别过来面朝着墙，嘴里嘟囔着： “没有，没有……我是怕系统责罚，我怕雷劈。” “不对，触及了系统罚则的补丁载体，都死于意外。” “对啊，服毒自杀跟跳河，跳楼，卧轨还不都一样啊。 柳青青自己蠢，违背系统任务意愿，杀死已经通过修正人生轨迹获救的李诗曼……系统肯定要除掉她啊！” 文杰听罢，沉默不语，久久凝视着张志鹏。 心下在判断这家伙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 良久，他开口道：“那她为什么要杀李诗曼，杀了李诗曼，她也活不成。 她这等于用自己的命换李诗曼的命啊。” 第225章 你卷入什么事件了？ 张志鹏听罢，舒了口气：“有什么私人恩怨。具体我就不清楚了，柳青青没跟我说。” 说完懒散地抻了个懒腰，站了起来道：“没别的事了吧，我……” 文杰盯着张志鹏看了一瞬，心里有点气：这个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于是他沉声道：“他们杀了柳青青，你不怕他们杀了你？” “现实世界不能探讨有关系统的事情，谁提谁死。” 张志鹏说完露出一抹玩味地笑：“所以，我觉得你比我还危险。” 张志鹏说完朝屋子里走去，靠在床上掏出手机在摆弄着。 文杰一听笑着跟了过去，自顾自地在床上躺了下来，满不在乎道：“要是劈的话，一次劈死咱们两个，省的给系统添麻烦。” 张志鹏倏地从床边跳了起来，正要说话，却盯着面前的空气愣住了。 他收到了系统警告： 【警告，补丁载体之间谈话不可触及任何与系统有关内容】 文杰收到了同样的系统信息，他看看愣在原地的张志鹏，淡淡地笑了。 联网系统还带着警告功能，不错，总比无缘无故被劈死强。 看来在张志鹏这里问不出什么了，尤其有系统实时监测的情况下。 他皱着眉头道：“你知道如何解除这种绑定吗？” 【二次警告：补丁载体之间谈话，不可触及任何与系统有关内容】 张志鹏刚张开嘴巴，想说着什么，看到了系统二次警告，直接把嘴巴闭上了。 真不开玩笑，从没听说过系统有第三次警告。 他看了看床上躺着的文杰，只见文杰的长腿耷拉在床边，晃来晃去，竟没有对系统的忌惮。 还是新人，不知道系统的恐怖能力！ 他怯怯地看看文杰，小心翼翼地朝门口指了指，意识让文杰哪里来回哪里去吧……就别在这里为难他了！ 文杰当然明白张志鹏的意思，他阴沉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有事联系我！” 扔下这句话，他就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而去。 快到门口时，文杰似乎想到了什么。只见他收住脚步，从兜里掏出他那个纯皮的皮夹子，抽出几张红票票，放在了门口鞋柜上：“……换一扇门。” 说完，出了门口去走廊里等电梯。 电梯自一楼上来，停在了16层。文杰等了一会儿，电梯上升到17层，来门后他迈步进了电梯。 电梯关门后，他突然问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鼻息微动，他细细地辨认了一番，心里愈笃定自己的猜测。 他掏出手机，投过手机屏幕的反射，偷偷观察了一下电梯上放的摄像头。 看着摄像头里似乎有光闪动，他分析这小区的电梯里摄像头可不是摆设。 他装作没事人一样地按了一层，等电梯经过16层之后，他又随意地按了14层和12层。 电梯停在14层，他悄悄地下了电梯，绕到了步行梯。 通过步行梯他蹑手蹑脚爬回了17层，听到17层响起了敲门声。 紧跟着响起开门声和张志鹏叽叽歪歪地抱怨：“你怎么又回来了，都警告两次了，你还敢……” 张志鹏的声音戛然而止，文杰一听不妙，本来还想观察观察的他，一着急从防火门这边冲了出来。 电梯缓缓合拢，在关闭的瞬间文杰看到了一位一身黑衣服的男子。 这位男子，中等身材，带着鸭舌帽，帽檐压的很低，一双鬼魅般地眼眸闪着寒光。 在看到文杰从步行梯冲出来的瞬间，他自腰间摸出一把匕，手腕自身体内侧18o度，掌心处大拇指用力一推。 “嗡” 锋刃匕破空朝着文杰飞去。 文杰猛地退回防火门后，反手将防火门厚重的金属门板关在自己身后。 “哐当”匕刺在金属门板上出清脆而让人胆颤的声音。 文杰转身侧头把防火门打开一条缝，看着电梯上的数字快翻滚着，中途未停留，直接到了一层。 看来黑衣人离开了。 他的目标是张志鹏，而不是自己。 文杰深吸两口气，推开防火门，看了一眼卧倒在门口的张志鹏。 他轻轻走过去，抬手探了探张志鹏的鼻息。 气息很微弱。 文杰掏出手机拨打了12o电话，说清了地址之后。 看了一眼电梯，文杰选择了刚刚黑衣人乘坐的那部电梯。 既然黑衣人能明目张胆地上来杀人，再离开，说明这部很安全。 等电梯的空档，他捡起来地上的那把匕，揣在了兜里。 出了小区，他直奔停在小区在的车子。 到了车子旁，他仔细查看了一下车子状况，才上了驾驶位启动了车子。 这次拐上公路，来了十分钟左右，一个十字路口赶上红灯，他压着车缓缓停住。 扫了一眼，红灯倒计时3o，29，28…… 他从兜里掏出那把匕，在手上把玩着： 他认得这种匕。 昨天晚上在系统常场景里，华海集团一楼男洗手间有位黑衣人冲出来杀他。 投掷过来的就是这种匕。 匕的刀柄位置刻着一行英文，昨晚系统里他没来得及看。 这会儿，他伸手抚摸着那个镌刻的英文单词：sou1。 跟羽毛笔上是相同的标志！ 这背后一定有一个组织，他们在杀补丁载体。 对，文杰记得系统场景里，那个黑衣男人跳出来时，眼里含着深沉的杀意。 想到这里，文杰不禁怔住了。 也就是说，这个组织不光在系统里杀补丁载体，在现实中也……也照杀不误？ “滴，滴，滴！” 文杰愣神的功夫，十字路口的灯已经变成了绿色。 他没有及时开动车子，惹得后面的司机一顿按喇叭。 文杰把匕扔在副驾驶，摇了摇头暂时摒弃关于这个恐怖组织的各种猜测，脚下给油，车子缓缓提。 这时候他的电话响了。 一串陌生号码。 文杰按了免提键：“您好，哪位？” “是我，张梦！”电话另一段的张梦喘息有点急促。 张梦？她怎么会有我的电话？文杰有点疑惑。 “什么事？张律师。” “你托我查的那位张志鹏出事了。”张梦说着说着顿住了。 文杰第一天来华海，李诗曼被谋杀，他碰巧认识的柳青青“畏罪自杀”，估计也是被灭口了。而刚刚查的张志鹏也出事了…… 张梦沉吟道：“文杰……你是不是卷进什么事件里了？” 第226章 谁怕谁 面对张梦的质问，文杰沉默了一瞬。 对，这次李诗曼谋杀案，五名补丁载体参与，两位死在了系统里，另外两位先后也都出事了。 柳青青肯定是服毒而死了，这有警方的公告，容不得怀疑。 张志鹏被利刃抹了脖子，割破了颈动脉。估计……也凶多吉少了。 张梦知道他跟柳青青，张志鹏都扯上了关系，而两人先后出了事情，傻子也看得出他摊上事了…… 况且，张梦又不是傻子。 他嗓音低哑，喉咙里咕噜了一声“没事……” 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摸向裤子兜，掏出烟盒和火机，点上了一根烟，默默吞吐着。 随着燃烧后的尼古丁渐渐滑入口腔，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渐渐冷却了，“呼”一缕白烟顺着鼻腔喷了出来。 其实犯罪，没有看起来那么的明目张胆！ 有些时候，疯狂的灭口正说明他们留下了致命的线索。 他看着眼前飘忽迷离地烟雾，勾着半边嘴角，露出一抹不屑地笑意。 张梦在电话另一端似乎听到了打火机被滑动的声音，她眯起了眼眸，试探性地问“你在抽烟？” “嗯……” 文杰有点诧异，这个华海公司的代理律师对他这么了解？ 张梦一样很诧异，今天是第一次见这位文家少爷，她觉得与外面风言风语的谣言很不一样，这位文家大少爷对于商业的运作，以及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很了解。 更难得的是他面对谋杀啊，服毒啊……这种常人难以接受的事情，他的表现是那么淡定。 今天，助理来了张志鹏身份证信息急诊挂号的消息，她心里竟是一惊。 因为她在一两个小时之前，刚把张志鹏的地址给了这位文少爷。 内心颇为忐忑，她从小王司机那里搞到文杰的电话，拨了过去。 她现这位文少爷，没事人一样，语气平静地讲着电话，听着电话里时不时传来的导航路况提示音……这家伙还在开车！ 文少爷在开车，讲电话，若无其事地抽烟！ 而她作为行业里资深的律师，在那一刻竟然慌了。 这更让她对这位神秘的文少爷产生了浓厚兴趣，律师若是对哪个人产生了兴趣，会做的事情简单粗暴查他，查他，查到底。 “你……没事吧？”张梦听文杰“嗯”了一声，也不好多问“作为法律顾问，有什么需要事情，尽管找我。” “好的，谢谢！我开车呢，先挂了。”文杰接电话按的是免提，说完之后，也没着急按断电话。 等着张梦那边收线，听筒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通话界面随之自动跳转。 文杰这会儿哪有心情跟张梦讲电话，他在车的后视镜里现一辆车跟着他几条街了。 来啊！正愁找不到这伙人呢！ 文杰刻意压了压车，后面的吉普车看准了时机，猛地提，打算并到旁边车道，别停这两路虎。 3，2，1 文杰猛地提，让车后身的吉普-->> 车毫无思想准备，吉普车的司机也猛踩油门，想要追上眼前这辆白色的路虎车。 两辆车俨然在马路上展开了拉力赛，白色的路虎向前狂飙，而黑色的吉普车左突右冲，毫不示弱。 文杰摇下车窗，左臂伸出车窗外，叫嚣地竖了个中指，右手不停地按车喇叭。 这是怕后面吉普车司机看不到吗？ 吉普司机被气疯了，踩在油门上的那只脚猛踩到底，机械嘶吼如脱笼之兽，向着文杰的那辆路虎碾压而去。 文杰瞄向后视镜，看到两辆车距离近了，更近了……他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 这时候他大力点刹车，间隔一秒，点刹一下。 路虎车的车轮与地面出了尖利刺耳的摩擦声音，硬生生是在地面上滑行了一段距离之后，驻停了。 旁边车道的司机，根本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就看到路虎车停在了马路正中央，连带着车轮子滋滋冒火，胶皮烧焦的味道蔓延开来…… 旁边的车道的司机反应不过来，一心一意与路虎飙车的吉普更是没反应过来，司机连方向盘都没打一下，直接撞在了路虎车的后屁股上。 强大的冲击力，将吉普车的前脸完全撞变形了，后坐力直接把驾驶座位推向方向盘和车前挡。 吉普司机猛地被砸到安全气囊上，又反弹回来，他的脖子“咔吧”一声脆响。脑袋无力地垂在头枕旁边，看样子脖子是骨折了。 文杰这边也收到了震荡和冲撞，好在撞击生在车尾部，后排座椅整个被前推了三四十厘米，连带着他驾驶位也移位了，车子也被撞出去半米远。 好在有气囊的缓冲，他没有被方向盘挫伤。 他侧目，现吉普车的司机无力地垂着头，鲜血从嘴角不断溢出来。 他冷笑一声，推开略微变形的车门，下了车在路虎车的车盖子上拍了拍，暗道路虎安全性能真不是盖的。 跟沃尔沃有一拼了。 这时候吉普车后还跟着追尾了一辆车，撞击之后车子整个被顺时针转了九十度，横在了旁边那条车道上。 本来他们两车的撞击占了一条半车道，这回好了，后面追尾的车又占了一条车道……这个公路这个方向的被堵死了。 后头的车子纷纷停下来，过来围观，见车下来的文杰无大碍，都催他报警。 文杰淡淡笑了笑，摸出电话，回拨了一个号码。 很快对方接电话了，声音还挺温柔“文少爷，有何指示啊？” 张梦没想到文杰回给她打电话，这会儿已经冲完了澡，换上睡衣，坐在露台上看文杰的资料呢。 小助理的效率很高，个把小时不到已经把能搜集到的资料都打包了过来。 张梦的家在蓝色港湾，这小区从设计理念到建筑风格，再到商业配套和园区布景，走的是单身白领轻奢风。 张梦家有个片大大的露台，她特意在露台上放了一把懒人沙，每天到家后洗去铅华，退去伪装，窝在沙里，看着市一寸寸坠入夜的怀抱。 那感觉，浪漫极了！ 而今天，读着手中这份秘密资料，眼前的夜景比平日更多了份独特的韵味。 。 第227章 人死了吗？ 张梦的手里是文杰心理咨询的一部分资料，复印版。 她看着看着，似乎明白这位文少爷为何不涉足家族生意了。 从心理评估上来看，文杰明显是有心理有问题，导致记忆也出现了问题。 很多记忆藏在潜意识中，而他记得的事情，并不真实，似乎是他自己虚构出来的…… 也就是说，他分不清真实与虚幻。 开始怀疑是精神系统有问题，可是在各类知名医院查了个遍，精神系统并没有任何异常。 这才意识到他这是心理疾病。 张梦把这份心理评估报告，扔在右手边的小方桌上。 端起桌上的一杯奶茶，轻轻喝了一口。 桌上的手机这时候响了起来，她只瞥了一眼号码，心里美滋滋的，感觉喝进去的奶茶格外甜。 是文少爷的电话。 这感觉很玄妙：你正想着一个男人，努力地研究他，这人就打电话给你。 她赶紧撑着沙坐起来，挺直腰板，优雅地拿起电话，清了清嗓子，含着甜美笑容道：“文少爷，有何指示？” “这边出了点状况，你帮我处理一下吧。”文杰淡淡道。 他扫了一眼事故现场，看着堵成停车场的路口，搓了搓自己下巴。 很快他在微信里给张梦了定位。 张梦了一连串问号过来，看着那一串问号，似乎能感受到她此刻的抓狂。 当然抓狂，这位文少爷说完一句话就挂了电话。 害得她激动的情绪还没开始酝酿，就被掐死在了。 张梦感觉有点憋气，好像在法庭上怒了她一通，却不让她开口辩护似的。 生气归生气，她还是用最快的度画了个精致的妆，从衣柜里挑了套职业装。 对着职业装看了又看，瞥了一眼夜幕降中的城市，迟疑着把职业装挂回了衣柜里。 她选了一件黑色丝裙，裙子有点短，站着的时候裙子边缘到膝盖以上五厘米。 犹豫半天，最后很心机地选了一款同色镂空打底。 打扮妥当，她踩着高跟鞋出门了。 半小时之后，她来到了事故现场，拥堵情况已经被交警疏解开了。 大老远她就认出了那辆路虎的车牌，只不过那辆路虎车的车况，真是惨不忍睹。 她把车子停在路边，款款走下了车，仔细查看着尾部被撞得不像样子路虎，以及一个车头基本凹陷进去的吉普……她拍了拍自己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气。 内心里抓狂不已，自己可是领航律所鼎鼎有名的大律师，时间很宝贵的。 她牺牲休息时间，精心打扮一番跑过来，难道就是来处理车祸的？ 她只感觉胸口一阵憋闷，举目四望，想把文杰找出来。 结果更让她抓狂的事情出现了，文杰竟然不在现场。 交警朝她走了过来道：“您是肇事司机的代理律师对吧，他让有事情找你说。你会替他处理的。” 张梦那张画妆容精致的脸，此刻阴沉地好像暴风雨前的天空，她咬牙切齿，恨恨道：“嗯！” 然后从挎包里掏出手机，直接打给了文天毅。 很快文天毅接电话了。 “你儿子闯祸了！”张梦压着火气，装作公事公办的口吻，好像在汇报一项常规工作。 文天毅瞄了一眼老伴，见老伴正跟着电视抻胳膊压腿呢。 他嗯嗯啊啊地踱着步子，走出了别墅，反手掩上门。 凑近道：“闯什么货了？” “路虎报废了，车祸！”张梦说的轻描淡写，已经开始脑补文天毅听了这话之后，勃然大怒的样子。 “哦？人没事吧！”文天毅关切地问着。 心下觉得应该没啥事，不然张梦电话里就不是这个口气了，肯定急切地告诉他：文少爷受伤了，哪里哪里受伤了……情况怎样之类的。 张梦又愤愤然地抿了抿嘴唇，道：“好的很，已经离开事故现场了！” “哦，那既然你在现场，你帮他处理一下吧！”文天毅说完挂断了电话，转身想进屋。 却现别墅的门带上了，这种门锁，只要带上外面是打不开的。 他有点无奈地，抬手按了按门铃。 低头看看手机，又看看门锁，失笑着摇了摇头。 “好！”张梦僵硬着一张脸应了句。 听到对方挂断了电话，她对着电话看了一瞬。 压下了心头的努意，用手机拍了几张事故现场照片，换上职业性地微笑冲交警道：“您好，我是路虎车主的代理律师，事故责任界定清楚了吗？看起来是很明显的追尾事件吧？” 负责这起事故的是一位二十几岁的年轻交警，他看着面前这位翻脸跟翻书似的女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不是，路虎车全责。他行驶过程中急刹车，后面车子的行车记录仪上都录下来了。” “嗯” 张梦已经回复了打官司时的冷冽和淡漠，心里也明白：全责就全责，对文家来说又算的了什么。 交警感觉面前的女人不那么好对付，说不准就着责任界定的时候，理论一番呢。 没想到对方只是“嗯”了一声，连句话都没有讲。 “行，抓紧处理吧，我还赶时间呢。”张梦催促道。 交警扫了他一眼，拿了一张单子给她：“签个字。” 律师的职业习惯就是什么纸条，只要让签字，肯定要一个字一个字的看。 外面很黑了，张梦索性坐在交警车里，开了顶棚车灯，在灯下认真研究着那张要签字的纸。 这时候手机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张梦摸出手机一看，心下想着：文杰算你有良心，知道问问我这边的情况。 心情也跟着好了一些，接起电话道：“文少爷，又有什么事？” “吉普车上的人死了没有？”文杰淡淡地问，声音有点沙哑，还带着鼻音。 他正抽烟呢，每当抽烟的时候讲话都会有点沙哑。 张梦朝吉普车上看去，没人，估计已经送医院去了。 “不知道，估计被救护车送走了。估计只是受伤了，不会闹出人命的。”张梦安慰到。 她以为文杰问这话，是怕人有个三长两短，对他来说那也算间接害死人了，心里上肯定有罪恶感。 “不管死没死吧，帮我查查这个人。”文杰沙哑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查什么？”张梦疑惑地问。 心下琢磨：这什么道理？撞了人还要查人家，人家还没说查你呢！ 第228章 使诈 车祸之后，他直接到对面马路上拦了辆出租车。这边车道被他祸害了，整个堵死了，可对向车道还没受影响呢。 所以他很快打到了车，让出租车司机直接把他送到了别墅区。他示意司机靠边停下来。 他付了打车费之后下了车，习惯性地点上根烟，摸出电话拨给张梦。 听到张梦问查什么，他把含在嘴里的烟用手指头夹住，缓缓道“查查他有没有什么不良记录啊，律师最擅长了！” 电话这头儿的张梦听罢，愣了一瞬，不知怎么，这话让她想起了家里那一沓子调查文杰的资料。 “嗯，好的”张梦应了下来，她看看手上的单子，直接在落款处签了名字。 把单子仍在了车上，走出了车子对着电话道：“文少爷，你现在在哪？你别跟我说你已经回家了啊，肇事司机逃逸可是要吊销驾照的，严重的还有罚则。” “对，所以让张律师帮我处理呢，你知道的……我法盲”文杰干笑了一声，顺着别墅区的路往家走着。 张梦嗤笑着，换了个站姿，声音也柔了几分：“噢？这还真不知道，那你打算怎么感谢我？你很久没来我家了。” 张梦对着车祸现场的夜色，咬着嘴唇露出邪魅的笑意，这最后半句，纯粹是试探。 因为她只知道文杰记忆力出了问题，却不清楚具体记得什么，忘记了什么。 她打赌，文杰自己也搞不清楚。 既然评估报告上说他分不清现实与虚幻，那生和没生过，对他而言还有区别吗？ 文杰听了这话，猛地收住了脚步，距离自家别墅还有十几米远，透过绿植的间隙能够看到别墅二楼的露台和部分蓝白相间的别墅外墙立面。 他就那样望着二楼露台的位置，那里这会儿站着一个人：安冉。 安冉这个时候不在厨房忙活，跑二楼露台什么呆？ 这会儿，他也没功夫多想，因为张梦电话里说的最后一句，明显是有所指的。 紧跟着心口位置隐隐地开始抽痛，那些白天被他硬生生压制着，不去想不去回忆的事情，就这样措不及防地在脑海中泛滥了。 现实要这么讽刺吗？ 黄东恒与杨珊珊走到了一起，而自己会跟张梦扯上什么关系吗？ 他想起了张梦那张咄咄逼人的面孔，和得理不饶人的嘴巴，她那张嘴巴似乎总要一张一合地数落你，让你有挫败感，这样她才会有成就感一样。 不！ 不可能！ 就算一辈子孤独终老，他也不可能会喜欢张梦这种女人。 在这一点上，自己跟黄东恒不一样。 不是送上门的就吃。 文杰微微眯起眼眸，回忆了一下两个人见面时的情形。随后他猛地吸了两口烟，随着白烟被喷薄而出，他的嗓音又变得沙哑了起来： “在警局，你见面时是那么生疏。那应该是你第一次见我。” 文杰用的是“你第一次见我”这种措辞，而并非咱们第一次见面。 事实上文杰见过张梦很多次，只不过每一次对于她来说，都相当于第一次。 张梦知道自讨没趣了，悻悻道：“呵呵，文少爷怎么突然这么严肃？随口说说，你也可以当做一种邀请！” 邀请？ 使诈还差不多吧！ 张梦这种女人能够为了复仇，主动接近黄东恒，美色相诱，黄东恒顺水推舟。两人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维持了三年。 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那么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呢？ 人生轨迹修正，能够修正事件，可修正不了人的本性。 程小慧这个杀人越货的家伙，可以为了一点言语冲撞，在警察盘问的时候无中生有，往他身上泼脏水。 文杰厌恶地冲着电话道：“谢谢邀请，今天事情太多了，我有点累了。你查到那人的资料给我吧！” 还是不要得罪律师，况且文杰现在还要利用张梦呢。 所以他那也算是委婉拒绝，张梦这边也没想到文杰说的这么客气，但是客气也就意味着生疏感和距离感。 她叹了口气，声音低柔了下来：“好的，我已经尽量帮你查。” 挂了电话，她看着身旁的马路上车流如织，只有自己的车子跟三辆残破的车子停在路边，仿佛迷失了方向搁浅了一样。 落寞的感觉随之涌了上来，白天她是领航律所的张大律师，客户尊重，同事客气，事业上蒸蒸日上，物质生活慢慢富足，可是每当黑夜降临，自己孤独的连影子都要远离她。 交警走了过来，把她签字的单子递还给她一张。 似乎自己签字的位置旁边，多了个签名，天太黑有点看不清，她凑近了些，用手机照亮看清了那个名字是：温亚。 她指着这个签名问交警：“这个是吉普车的车主？” “对” “人呢？” “刚刚你讲电话的时候，过来签了事故责任界定，匆匆离开了。” “哦”张梦看着拖车缓缓把吉普车拖走了，问道：“现在可以走了是吧。” 得到了交警的肯定会到，她吸了吸鼻子，抱紧了自己肩头，钻进了自己的车里。 坐在车里，看着拖车走远了，交警的车走远了，身旁无数的车子闪着车灯走远了……似乎只有她自己被抛在原地，不知该去哪里。 她掏出包里的化妆镜，现出门前精心化的妆不知何时花了，她抽出一张湿纸巾，狠狠地在脸上摸了一把。 纸巾上红色黑色粉色咖色汇在一起，本来洁白的纸巾变得脏兮兮的，她嫌弃地把纸巾扔在了副驾驶位置。 再看擦掉了妆容的自己，五官没有那么精致了，就连眼眸都好像少了几份神采。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轻轻抚过自己光洁的眼角和额头……也许衰老会比爱情更早来临。 那又怎样？ 这样想着，她冲着镜子里自己灿然一笑，丢下化妆镜，启动了车子。 车子缓缓驶入公路，她感觉自己内心里又充满了力量，她掏出手机快地调出一个号码，开启了车内蓝牙，所以手机铃声有点震耳朵。 “喂！张律师晚上好！”电话接通后，低哑的男声传了出来，有了蓝牙的外放，声音充满了整个车厢。 “王老板，帮我查个人……” 第229章 要杀他！ 文杰回到家中，母亲洗漱准备睡觉，父亲在沙上看报纸…… 一切看起来都很平静，似乎今天白天华海国际的谋杀案不曾生，也似乎榜上的车祸不曾生过。 他钻进厨房找吃的东西。 前脚刚一进厨房，母亲赵晓芸凑到文天毅身旁，神秘兮兮道：“我看儿子状态不对啊，要不要我去问问……” 文天毅闻言，瞪了老伴一眼：“哎呀呀，你快睡吧。你一唠叨，没病的都能折磨生病了！” 赵晓芸不乐意了，拉长了脸，翻了翻眼皮：“算了吧，你就知道数落我，我睡了。儿子刚跟你去公司一天，就碰上这么倒霉的事情。要是儿子有个好歹的，看我不跟你拼命！” “得得得，又来了！睡吧，睡吧，拜托了！” 文天毅打了老伴去睡觉，这才舒了口气。 他坐在沙上捧着报纸，可眼睛却停留在一行文字上丝毫没有挪动，耳朵仔细地听着厨房的动静。 过了十几分钟，文杰抹着嘴巴出来，含糊道：“爸，还不睡啊？我先睡了，晚安！” “啊，啊，这就睡……马上睡了，晚安！”文天毅把报纸撂在腿上，摘下眼睛，对着儿子偏了偏下巴，意思是再看一会儿报纸就睡。 文杰冲他摆摆手，直接上楼了，他脑子里很乱，折腾一天也确实累了，顺着台阶往二楼走的时候，觉得抬腿都有点沉重了。 很快到了二楼，他朝露台的方向瞥了一眼，那里已经没有了安冉的身影。 他来到自己的卧房，把手指压在指纹锁上，咔吧一声，门弹开了。 他冲了个凉，换上睡衣，对着卫生间的梳妆镜照了照，不知怎么，总觉得身上这个黑色丝绸面料的睡衣有点娘。 自己怎么会选这种睡衣？ 管他呢，他简单洗漱了一下，躺在了大床上。 脑子里过电影一样地把今天生的事情回顾了一遍，总觉得李诗曼的案子还有些疑点，他没有想清楚。 先是时间问题，若是李诗曼被柳青青假扮的保洁刺伤，那么她的被害时间就是三点半到四点。 而出现在他办公室里的求救纸条是两点二十分。 这就出现一个悖论：若是有人要陷害他，字条故意引他去案现场，让他在案时间没有不在场证据的话，那么李诗曼在两点二十就应该遇害了。 而警方锁定了柳青青的嫌疑，柳青青在下午三点半才出现在案现场，也就是说，没有人故意要陷害他。 四点多的时候，他看接近开会时间了，而其他部门都送了资料过来，只有公关部没有送资料。况且李诗曼也是要参会的，所以文杰绕道去了李诗曼办公室。 当然，去她办公室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心里面对16:23这个时间点印象深刻，隐隐地有那种不可名状的担心，索性就去办公室看看。 这样推理下来，似乎没有人陷害他，他在下午四点多出现在案现场，现李诗曼被害，然后准备报警时现时间刚好是16:23，只是一种巧合。 换言之，若是前一天的系统任务给出的时间是17:oo。 他受潜意识的影响，估计也会在临近17:oo的时候跑过去看看李诗曼的情况，然后现李诗曼死了。 再一看时间17:oo. 靠！这么说来，没有人要陷害自己。 那么办公室突然出现的羽毛笔，黑衣人投掷过来的匕上那个“sou1“英文单词，估计是黑衣人团伙的标志。 文杰这时候想起了，空空的垃圾桶，带着特殊香气的百合花，还有那句血书的求救信…… 会不会，当时自己若是下楼了，被杀的是自己？ 结果，李诗曼用她的命换了自己的命？ 他们一杀不成，转而晚上跟踪他到了张志鹏家里。 那么张志鹏一定是知道什么的，不然不会被抹了脖子。 现在想象张志鹏说的什么系统修正了李诗曼被杀，结果柳青青因为私人恩怨杀了李诗曼，处罚了系统的惩戒，所以有了柳青青的服毒自杀。 这些全都是鬼扯了。 黑衣人团伙没想陷害他，因为要杀他，想到这里文杰到抽一口凉气。 他起身踱步到窗口，拿起电脑桌上的矿泉水，拧开盖子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夜色孤寂，眼眸所及之景致带着难以消散的晦涩暗哑。 第二天清晨，文杰起的很早，起来的时候父母也刚起床。 吃好早饭，收拾妥当，他站在客厅等父亲。 文天毅用餐巾纸擦了擦嘴巴，看到客厅站着的文杰，有点讶异道：“你这么早要干嘛去？” 这问的文杰一愣：“跟您上班去啊，不然去哪里？” 文天毅侧目与身旁的老伴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眸中都闪过了一抹不可思议的神色：怎么儿子这是转性了？ 只见文天毅慈爱地冲他笑笑，关切地道：“不用天天去的，昨天看你回来的晚，回来的时候好像很累。你要是累了就在家休息吧！” 这回轮到文杰纳闷了，头一次听说还可以这样上班的，还真是有钱任性啊！自己家占了股份的公司，上班都这么随性啊。 他抬手摸了摸鼻子，朝父亲挤弄了一下眼睛，有点无奈地说：“爸，我不累，真不累。不都是这样上班的啊。” 怎么感觉父母好像把自己当病人呢？ 一想到病人，这才想起来今天母亲没有逼着自己吃药，不错不错。 正暗自高兴呢，安冉走了过来，递给文杰两片黄色的小药片道：“少爷，您的药。” 呃…… 看来高兴的太早了。 文杰接过药，喃喃道：“我到了办公室再吃。” “儿子坚持去上班，就让他去嘛！”母亲拉了拉父亲的手臂，柔声道。 文天毅瞪了赵晓芸一眼，这当妈的可真是，儿子说什么是什么。昨天还因为儿子跟我上班去，受刺激了要跟我拼命呢，转天又劝我让儿子去上班。 搞不懂当妈还有没有点立场了。 很快文天毅和文杰坐着私家车到了华海国际，一路走在大厅，乘坐电梯总会看到员工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议论着什么，大老远瞄到他们了，就都闭上了嘴，谈写吃吃喝喝无关痛痒的事情。 文杰倒是没有理会，两人到了二十层，文杰直接来到自己办公室。 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玻璃板下面压着的内部通讯录，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异常来，他瞟向公关部那一栏。 赫然现公关总监的内线电话是：8126。 而他昨天拨的是8125。 看来还真有人调包了通讯录。 他内线电话打给了网管小刘，让小刘把昨天2o层楼的监控录像调出来，他要看看。 第230章 自己回来了 文杰坐在办公桌前，屈指在玻璃板上有节奏地敲击着。 若是一个黑衣人组织打算杀自己，一击两击不成，会不会有第三次？ 现在已经死了一个李诗曼，昨晚又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没一会儿功夫，行政部的小刘上楼来敲门了。 他朝门口那个消瘦的身影看看，简单明了地说了一个字：“进！” 小刘抱着笔记本走了进来，在办公桌上掀开放好，文杰看到监控录像已经在屏幕上了，满意地点点头：“现什么了吗？” 小刘浮现出疑惑不解的神色，皱了皱眉头道：“小文总，有一处我没太看明白……” 他用消瘦骨节分明的手快拖动着滚动条：“喏，这里！” 文杰瞄了一眼监控录像上的时间：14:18. 这正是自己昨天下午看到“血书”飞奔而出的时间。 文杰认真看着屏幕，果然，没几秒钟，自己从办公室跑了出来，身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怎么，摄像头只能拍到这里？”他疑惑地盯着屏幕上自己身影消失的方向指了指。 “嘘！小文总，你看……”小刘用手指了指屏幕，脸上疑惑的神色更浓重了些。 不用小刘提醒了，文杰也现了问题，他紧盯着屏幕，而屏幕上的自己，似乎刚走入摄像头盲区就折返了回来。 监控录像中的自己急匆匆回到办公室，几秒种后又出了办公室朝电梯间的方向走去。 自己昨天有这么快吗？ 不是到步行梯那边去看了垃圾桶？ 他与小刘对视了一眼，正要说点什么，忽见小刘用手指着电脑屏幕，嘴里含糊地嗯了两声，似乎一着急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文杰似乎猜到了什么，这次是自己回来了。 果然他看到屏幕上自己又从摄像头盲区回到了办公室。 这一次，在办公室呆了好一会儿。 文杰记得自己是想点餐，餐厅没人接电话，所以去父亲办公室找吃的东西。 时间上好像是不到三点吧，两点四十五分？ 他心思一转，看来是“自己”回来留下了血书，又在短时间内把它销毁了。而这个事情，是不能让小刘知道的。 否则泄露了系统的事情，要算违反保密原则的，一旦出了系统罚则，可就惨了。 文杰装做恍然大悟一般，拍拍脑袋道：“那会儿，忘了带手机，回来取了一趟手机。后来父亲给我打电话，说下午有个见面会，让我在办公室准备一下，然后去他办公室。” 他说着把视频往后拖动，停在了自己出办公室右拐，往总经办办公室去的画面。 看了一下时间：14:46. 他看着若有所思的小刘，连忙道：“2o层几个摄像头，只有这个摄像头能拍到我办公室？” 说完用胳膊肘碰了碰小刘。 小刘的思路被打断了，他这才晃过神来道：“哦……哦，您问摄像头是吗……对，摄像头安放在走廊拐角右上方的墙角，正好可以拍下来您办公室这一侧和总经理办公室这一侧，缺点是两侧视野都有一个角度，拍不全。” 这边听小刘说着，文杰快步走到门口子，拉开门，朝自己办公室同侧的墙角上方看去，一个半圆形的监控探头正安放在那里，嘴里附和着： “哦，这样啊！”他朝摄像头的方向指了指，追问道：“那其余摄像头呢？” 他要确保没有其他摄像头同时拍到了两个“自己”，若是有，就要尽快毁掉录像。 不过转念一想，这个突然出现的自己肯定是对华海的布局，摄像头位置都研究过了，才敢铤而走险大白天，明目张胆出现在华海大厦。 这样想想他也便放宽了心，自己办事情还是靠谱的，不会轻易留下疏漏。 小刘也跟着来到门口，带着文杰来到这个摄像头下方，指着总经理办公室那边的走廊拐角道：“那边这个位置也有一个摄像头。拍摄范围跟这边差不多。2o层楼只有总经理办公室和您的办公室，不像其他楼层工作人员那么多，所以摄像头主要是这两个。” 小刘想了想，补充道：“电梯也有摄像头，只是……” “只是什么？”文杰敏锐地捕捉到什么，追问道。 “只是没找到摄像头影像。”小刘心虚地低声道，说完偷偷翻眼皮看文杰，就像小学生没写作业被老师抓了个正着一样。 “摄像头和监控录像都是你负责对吧，你的意思是你弄丢了一部分记录。”看着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小刘，文杰板起脸正色道。 这一问小刘更心虚了，要知道昨天这里生了人命案子，这些影像资料就很可能成为破案的线索。现在影像资料丢了一部分，自己责任可大了去了。 “嗯”小刘挠挠脑袋，硬着头皮应了一声。 文杰叹了口气，故意沉着声音道：“好，我知道了。你把昨天所有监控资料打包我邮箱一份。” “好的，好的，小文总，您看电梯监控录像的事情……”小刘吞吞吐吐道 他心里盘算的是：华海正卷入人命案子的风口，这个时候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也为了给李诗曼家属一个交代，警局抓了个畏罪自杀的凶手，而华海内部再开除一个工作不力的员工……那自己就成躺枪的人了。 自己应聘进华海，那可是过五关斩六将，千辛万苦才被录用的，入职之后工作也兢兢业业，丝毫不敢怠慢。 一想到这些，小刘哭丧着脸看着文杰，希望小文总能既往不咎，保住自己的饭碗。 文杰拍拍小刘的肩膀道：“小刘，这可不是小事啊……” 小刘一见小文总这么说，似乎听出来这是自己卷铺盖走人的前奏啊，他几乎跪了，抓住小文总的胳膊道：“文总，我工作表现一直很好啊。我……” “好，我看你表现，我邮箱你有吧”文杰食指点了一下自己的腕表，朝小刘微微一笑。 小刘的目光扫过文杰那块价值不菲的手表，明白这是让他抓紧时间汇总视频资料过去。 “好，马上”他连忙应承着。 “还有……”文杰一转身，挡住了身后的摄像头，把手抽回来，食指抵在自己唇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缓缓道：“懂？” “懂！” 第231章 真是意想不到啊～ 待小刘离开后，文杰关了办公室的门，重新回到了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 从办公桌抽屉里掏出那个羽毛笔，用手轻轻抚摸着上面的1ogo标识，阴沉着脸，显得忧心忡忡。 这个事情……竟然是将来某个时间点的自己，返回到7月7日给自己留下的讯息！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既然自己冒险返回来，为何不直接救李诗曼，而只留下了这个求救血书？ 想到这里文杰感到一阵难过，继而是深深的无奈之感。他把头埋在掌心里，久久没有抬起来。 他想到了自己刚刚得到系统时，在系统测试阶段不管不顾，以暴制暴，干掉了女装变态贾松，却因此害了自己的父亲，害了贾楠，间接地害了被贾楠谋杀的一连串人。 虽然在一次系统任务中，他及时修正了贾楠的连环杀人案件，让贾楠提前遇到了他，从而把目标锁定在他身上。 可贾松还是死了，贾楠被警察送到了精神病院…… 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所以灵魂补丁系统拥有这么强大的改变现实的能力，能力越强大，就越是要谨小慎微。 一个细微的举动，说不定会造成难以弥补的过失。 他想明白了将来的那个自己，为何没有直接去救李诗曼，显然是不希望再生贾松的事情。 就算要干预，也要让属于现实世界的这个自己去干预，这样现实世界的自己知道生了什么事情，知道谁要杀李诗曼，阻止这场谋杀得罪了谁。 若是未来的自己直接出手，一想到案地点就在华海国际，现实世界的自己在华海进进出出，估计凶手会把这笔账算在现实世界的自己身上。 对，无论如何都会算在自己头上，因为杀了自己，将来的那个自己也就不存在了。 文杰突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也就是说，黑衣人现在想要杀死自己，是因为将来的自己，成为了他们的敌人。 那么，将来的那个自己肯定很强大，他们干不掉那个自己，所以他们要对现在的自己下手！ 等等…… 想到这里，文杰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猛地攥紧了手中的羽毛笔。 之前以为有灵魂补丁系统的人只有他一个，等到了联网任务，才知道这是多人模式。那么那些黑衣人，说不定也是将来某个时间点返回来的呢？ 将来的自己只送来了这个羽毛笔，现在他唯一线索就是这个羽毛笔。 他把玩着手里的羽毛笔，盯着“souL”这个标志出神。 这个单词翻译过来就是“灵魂”的意思，与灵魂补丁系统有什么关联呢？ 灵魂补丁系统？ 文杰倏地想起了昨晚张志鹏的那一番话：系统任务修正了李诗曼谋杀事件，柳青青因为个人恩怨杀掉了李诗曼，触动了系统惩罚机制，所以柳青青的下场是饮毒自尽。 若这个事情，柳青青不是处于个人恩怨呢？柳青青或许跟李诗曼就没有个人恩怨，她做这一切都是被胁迫的。 被黑衣人胁迫！ 那么真正要颠覆系统任务，抹杀已经修正的谋杀事件，不是别人，正是黑衣人。 想到这里，文杰感觉一阵窒息般地头痛。 他侧目凝视着窗外的城市街景，上午的阳光温暖而明媚，笼罩在城市上空，给人一派祥和的错觉。 文杰有一种敌人在看不见的角落盯着他的感觉，这让他内心一阵阵冷。 好似驾着一叶扁舟，在凄风苦雨中挣扎……没有外挂，没有助攻，虚无缥缈，飘忽不定，他只能随着水流涌向茫然未知的领域。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低头看了看时间，估计小刘把监控资料过来了。 他盯着通讯录上各部门同事的邮箱地址看了一瞬，不禁“咦？”了一声。 小刘哪个邮箱去了？ 刚刚小刘惴惴不安地小眼神，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这孩子显然已经被丢监控视频的事情吓坏了。 问他知道邮箱吗？他直点头，嘴上也应着知道。 可自己这是第二天上班，工作邮箱，也就是华海英文缩写为后缀的邮箱，他还没有注册。 工作邮箱没有，但是手机号码邮箱倒是有的。 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进入了自己的手机号邮箱，在一堆未读邮件里，真的看到了小刘的邮件： 主题一栏写着：2o19年7月7日华海大厦监控录像（行政部刘华）。 小刘的求生欲啊！ 这是从哪里搞到了他的手机号码？ 他把16层的视频挑出来，从上午开始看因为有侧重点，所以很快就现中午时李诗曼把一束百合花扔到了垃圾桶。 午饭时间，一位保洁模样的人收走了垃圾桶的垃圾，给垃圾桶换了新的垃圾袋。 虽然离得远，好在摄像头的角度很给力，保洁几乎是朝着摄像头走了一段，然后拐弯到步行梯的方向。 文杰看清了保洁的面孔，看起来不太像柳青青，不过身段啊，面部表情，以及走路姿态上看应该是柳青青。 就是不知道她脸上涂了什么东西，看起来反倒像另外的什么人。 哦，也许是照着负责这层的保洁画的妆？ 易容？ 这个词冒出来的时候，文杰握着鼠标的手抖了一下。 难道自己面对的团伙，连易容这种技能都会？ 随即，他黯然垂下了眼眸，沉重地叹了口气。 说不定不止会易容呢，连声音模仿都有办法做到。 想到这里，文杰抓起了内线电话，低头在通讯录上找到行政部网管。 很快他拨给了小刘：“帮我查一下8215是哪个办公室的内线。” “啊？8215？”小刘迟疑地重复着。 文杰这时候却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他眯了眯眼眸道：“小刘上午我最后跟你说什么了？” “啊？说什么？”小刘一愣，过了两秒钟犹豫不决地说：“你让我监控录像邮箱，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 小刘说着朝四周看看，压低声音道：“只是让我保密。” “嗯！”文杰满意地点点头，话锋一转，道：“查到了8215是哪里的内线号码？” 呃……光顾着回忆那会儿说什么话了，哪有功夫查啊！ 一想到饭碗问题，小刘又不好抱怨，压了压心头的郁闷，哭笑不得地说：“我……我还没查啊！” 第 232章 查查药片 “那还不快查？” “噢，噢，小文总，正在查……8215对吧。”小刘朝前挪动了一下椅子，歪头耸起一侧肩膀夹住内线电话，腾出双手来先顺着通讯录查了一遍。 8213是16层的公关部徐雅的电话， 8214，尾号为4觉得不吉利跳过了这个号， 8215…… 奇怪小刘现通讯表里没有这个内线号码。 8216 公关总监李诗曼的内线电话。 小刘看着8216这几个数字的时候，浮现出李诗曼办公室的那部座机电话，脑海中不合时宜地出现了李诗曼被刺杀的血腥场面……难道这个电话号码跟谋杀案有关？ “稍等，我查一下公司内线电话布线图。”小刘这边噼里啪啦地敲击着电脑，从d盘里调出了一个exce1图。 按照程控交换机分配分级号码的规律，这个电话线应该就在公关部，即使现在没有安装上，那估计也是这个部门的预留线路。 很快他现在内线电话布线图，8215的预留端口在公关总监李诗曼办公室隔壁。 小刘紧张的情绪稍稍有了缓解，他右手握住电话，活动了一下脖子：“小文总，8215端口在公关总监李……李总办公室隔壁，那个办公室现在没有人办公，估计电话机应该撤了。” 说到李诗曼李总的时候，小刘还是觉得一阵不舒服。 噢，隔壁？也就是说跟李诗曼的办公室只有一墙之隔。 “之前谁在那个办公室办公？办公室钥匙都谁有呢？“ 既然是内线电话，就不具备呼叫转移的功能，所以接电话的人当时肯定在办公室。 文杰顺着监控录像继续往下看，他按下了快播键，想看看那个神秘的接电话的人是谁。 结果他盯着几倍地播放，眼看着监控里16层的员工6续离开了工位下班了，最后一个离开工位的人，起身挎上背包，关了灯也离开办公区。 接近七点钟了，外面天已经黑了下来，16层的灯一关，监控屏幕里变得很暗。 只有带窗子的过道勉强能看清人影走过，像总监独立办公室那边，就陷于一片黑暗之中了。 这个时候就算有人走了出来，也看不清样貌。 文杰揉了揉眼睛，继续坚持看了一会儿，那个办公室的门从来没有动过，没有人从那扇门走出来。 连个影子都没有…… 就在文杰要关闭视频的时候，他却看到电梯间的门开了一下，紧跟着一个身影走进了电梯里。 在黑暗之中，电梯里的光线就显得很耀眼，而偷偷进电梯的这个人就算是黑暗中，文杰也有把握在匆匆一瞥间认出他来，更别提电梯还这么亮了。 是他自己。 无论身高，身形，还是举手投足之间的气质，文杰仿佛是在照镜子一样。 他忍不住伸手在屏幕上摸了摸，念叨着：“你又来干嘛？” 紧跟着他似乎懂了，他是来毁掉电梯的监控视频的，因为他出现的时间跟真实的自己出现在电梯里的时间矛盾了。 文杰淡淡一笑：看来真的是自己多虑了，他很严谨。 他默默地关了电脑，自己的敌人是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团伙。盯着视频是不会有什么现了。 他们有周密的计划，巧妙的布局，人员分工配合，有易容师让柳青青假扮保洁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有人在百合花上投毒，有人负责接李诗曼的电话扰乱视线，也有人接应柳青青离开，再伺机灭口…… 那估计内线电话也有可能通过程控交换进行线路重新分配，说不定这个8215给连到大厦那个不起眼的仓库里了。 他看了一眼时间，上午十点半。 一直盯着电脑屏幕，他觉得眼睛有些酸涩，踱步到沙旁边，他掏出手机想看看张梦那边有什么进展，却意外地把兜里抱着小药片的纸巾带了出来。 纸巾掉在了地上，两颗小巧地药片滚落下来。 他想起了还在大学读研究生的张扬，虎戳戳的张扬。 文杰从电话里调出了张扬的电话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几声之后一道熟悉的声音穿了过来：“老三，是你啊？” “呵呵，你小子还存着我电话啊。”文杰不自觉的嘴角上扬，似乎内心里对于一个寝室的兄弟还是觉得亲。 毕竟四年住在一起，张扬还住在自己的下铺。 只是这种兄弟情，见一面就淡漠生疏几分，让他……心里多了几分无奈和惆怅。 “文少爷，听说你现在涉足家族生意啊？看来这次你跟老大联手，要接管m市的整个商圈啊？” “呃……”文杰附和着笑笑：“那你岂不是要接m大校长张启峰的班啊？” 两人夸张地奉承了一顿，文杰没什么闲情逸致跟他吹牛x，满嘴跑火车，他把话题拉回到正题上：“张扬，今天给你打电话，是有个事情拜托你。你在m大，肯定认识一些化学系的同学，我手头有几片药，你找人帮我化验化验。“ “药？什么药？你小子现在嗑药啊？“张扬微微一愣。 印象中，文杰大学四年里可不像他们几个整天泡妞，翘课，包宿玩游戏，他算得上是品学兼优了，同一个宿舍住着，也知道他没什么不良嗜好。 “呵呵，想哪去了啊，是医生给我……我妈开的药。她有点神经衰弱，晚上睡不好，这种处方药，没把成分写的太清楚。我觉得入口的东西，还是查查成分放心点。”文杰随口解释道。 “噢，这样啊。”张扬思忖了片刻，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人来，兴奋道：“我认识个在药厂研实验室实习的学妹，我帮你问问吧。我觉得啊，那帮化学系的在校生空有理论，没有研药剂的经验，还是药厂实习的靠谱点。” “好！谢谢，有空过来找我和老大，咱们聚聚。”文杰客套了一句。 没想到张扬一听这个来了兴致，比跟他提美女还要起劲。 他揶揄道：“叫上白宇啊，咱们寝室四个可有段日子没见了啊。上次吃饭还是老大张罗的的，华海这边分公司筹办的时候。“ 嗯？上次吃饭，是在张家大院？ 吃完之后，又去夜店。 不对，这个事情被修正了，修正之后只吃了饭，没有去夜店。 文杰揉了揉太阳穴，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药片，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第233章 女人难养也～ “我把药片包好，快递给你吧。” “还快递什么啊，今天咱哥几个喝顿酒，你直接带过来吧。“张扬带着鼻音说道。 每次听张扬时候说话，总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这会儿张扬挺兴奋，话说的快了点，这种憋闷的感觉就更强烈了，文杰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他其实没什么心情撺酒局，可既然有求于张扬，人家又这么提议了，总不能拒绝啊。 “好啊，地方你选吧。“文杰淡淡道，听起来不大上心。 一个宿舍这么久，也知道文杰性子冷淡，他愉悦地说到：“好的，白宇我来通知，听说他新交了个女朋友呢，这小子真是毁人不倦啊。老大那边，下班你们一起过来好吧。“ “行，选好地址了，微信给我。“文杰说完挂断了电话。 不知怎么，张扬提起白宇的时候，他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 白宇应该还在＊＊总局实习吧，文杰低头翻开了手机上的日历，进入七月份估计总局留用的名单也下来了。 一想到留用，他心头掠过了一丝难过。 若是没有修正人生轨迹，自己还在总局实习，结果是这批实习生中最先下放的那一个。 他环顾这个坐落在m市北区商圈的豪华写字楼，2o层楼的高度，俯瞰地面街区，让他有种爬到m市上层社会的错觉。 曾经的屌丝生活，为了生存努力打拼的日子，仿佛只是一场梦，真实而让人绝望的梦。 连顿像样的饭都没请杨珊珊吃过，唯一吃的那次汉拿山烤肉，还让杨珊珊樱桃过敏…… 文杰苦笑了一下，朝后捋了捋鬓角的头。 沉默半晌，他压下了心底酝酿着的沮丧，他掏出手机找到了张梦的电话拨了过去。 “张律师好！“ 张梦正坐在领航律所自己的办公室里，她正在看吉普车主的调查资料，文杰的电话就呼入了。 就是这种感觉，会让动了心思的女人觉得冥冥之中的缘分，可能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你踏入西藏一脸敬仰地朝圣，而我正静坐冈仁波齐山脚下对着巍峨的雪山凝视； 你驻足天空之境的穹宇，在璀璨的星空下冥想，而我正辗转三趟航班奔往玻利维亚乌尤尼小镇。 我们素未谋面，走过相同的路，心心念念的是同一处风景。 张梦清了清嗓子，放下手头的资料，起身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对着楼下熙熙攘攘的街头，缓缓接起了电话：“小文总好！“ “张律师，这会儿在忙吗？“文杰客气地问道。 “对，正在忙……“张梦瞥了一眼十字路口，南北向的红灯亮了，车子排起了长龙。 “噢，那就不打扰……” “没打扰。正在忙你的事。”张梦何等伶牙俐齿，一句话堵住了文杰要话别的想法。 这句话果然吊起了文杰的兴趣，他追问道：“怎么样，车主是谁？“ “车主的车子是借给朋友了，我觉得这个车主，你应该是不感兴趣的。”张梦悠哉悠哉地，故意说一半留一半。 “不，我感兴趣，你直说吧。”文杰想了想道：“或者你把资料给我，我自己研究。” 这后半句才是文杰真正想说的。 “这资料可不是那么好搞到的……”张梦拿出了谈判时惯用的伎俩，正要以此为条件，让文杰请她吃饭，跟她约会之类的。 文杰直接问：“多少钱，我转给你。” 张梦内心腹诽着：有意思。 这社会真是奇怪了，你想谈钱的时候，对方跟你谈理想，谈情怀，谈感情，就是不谈钱。 等你不想谈钱，觉得除了钱，谈点什么都行啊，对方又偏偏跟你谈钱。 她不屑地哼了一声，声音不知不觉提高了：“文少爷，或许你花钱还真买不来呢。这社会总有些东西，不是钱能买来的。” 文杰只觉得好笑，律师不谈钱，还真够新鲜的。 “是你说……”文杰真想怼回去了，一想到她手里握着的资料，按下不耐烦的情绪，耐着性子道：“那你说，怎么感谢你。” “今晚一起吃饭吧，我把资料拿给你。”张梦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荣。 谈判这方面，一个初出商场的文少爷怎么会是她的对手。 她可是列入m市律师界，出庭胜诉率最高的行列之中呢。 就在她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没想到文杰竟然委婉地拒绝了她。 “不好意思，晚上有约了，大学寝室聚会。“文杰实话实说。 张梦那一抹得意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她的表情渐渐垮掉，她沉默了一瞬，道：“既然文少爷这么忙，那就改天再聊这个吧。“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改天不行啊！ 谁知道那群人会不会再对他下手啊。 现在这种局面，太被动了，有一丝线索也要追查到底啊。 文杰对着嘟嘟嘟的电话，无奈地摇摇头，硬着头皮重新拨了过去。 “张律师，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 张梦一听，气消了大半，面上却丝毫没有松懈：“我在领航律所，我在工作呢，我觉得工作时间，你即使来访我也没空接待。“ 文杰了然一笑，女人的口是心非啊。 若是不想让他造访，怎么会把地点说的那么清楚。 文杰早就知道张梦供职于领航律所，华海也是跟领航律所签的法律顾问协议，领航指派张梦负责华海，也是因为华海这种大客户的法律诉讼容不得半点闪失。 而张梦是领航律所屈一指，胜诉率高的律师。 “没事，我这就过去，你忙你的，我不介意。“文杰说完挂断电话。 张梦有没有时间接待他，他根本不介意，他只介意那份文件。 若不是一些私密的资料，张梦有办法搞得到，他才懒得跟张梦周旋呢。 他觉得跟那种有些小心机的女人周旋，太累。 尤其张梦这种，不但有心机，心眼又小的很。 一不小心得罪了她，张大律师的头衔可不是盖的，估计会千方百计的整你，直到把你整惨为止。 之前张瑶的事情，难道不够警醒吗？ 第234章 人间仙阁 挂了张梦的电话，文杰来到19层运营总监办公室。 王辉正坐在办公桌后面，在笔记本电脑前忙活着。 文杰简单客套了几句，把晚上宿舍聚餐的事情跟他讲了。 王辉眼眸略转，看了文杰一瞬，哈哈大笑道：“我做东，我做东……本来还想这几天忙过了竞标，咱么你兄弟俩好好叙叙旧呢，也算庆祝你正式入职华海。没想到被你小子抢先了一步。那今天就今天，我把晚上的饭局推到明天。“ 王辉说着拿起内线电话，跟助理交代了一句。 “是该聚聚了“文杰附和了一声，抬眸看着王辉道：”今晚还有应酬啊，看来运营部这边最近很忙啊？“ 他是想探探王辉这边的口风，别说他撺掇聚会，影响了工作回头再去自己父亲那边参上一本。 既然身在职场，还是考虑周全点。 还没等王辉回答，文杰又自顾自地说着：“你这边太忙的话，我就跟张扬打个招呼，过几天再聚，估计他们也会理解的。” “不碍事，不碍事，工作是做不完的，还是兄弟情谊重要。“王辉盯着电脑，喃喃地说着。 “好，那下班咱们一起过去吧，你开车。” 王辉半晌没动，也没说话，文杰知道他是故意的，笑着重复了一遍：“晚上你开车吧。” “噢……”王辉故作惊讶道，“老三，你的车可比我的拉风啊，怎么……” 文杰昨晚生车祸，路虎车报废了，这事情他昨晚就听说了。 华海投资两方之间相互制衡，明争暗斗，文杰作为文天毅唯一的儿子，上班第一天更是备受关注，别说车祸了，警局里的情况也被打探了个七七八八。 “那车昨天蹭了一下，正好借机会换一辆。”文杰耸耸肩膀笑着说道。 王辉与文杰对视着，与附和着笑了。 昨晚他把分公司这边的事情跟总部汇报了之后，担任华海集团总部执行懂事的舅舅思忖片刻道：“踢他出局。” 这跟王辉预想的差不多，只是，他自己下不了这个决心。 毕竟他也才踏入职场半年不到，一些商业运作手段了解个皮毛，但是这种利益纠葛和权力斗争，他还太嫩了。 况且大学时跟文杰相处四年，他还是念及这份兄弟情谊的。 “好！”王辉回答的干脆利落。 心里却有一种下坠般的沉重感：“商场如战争，有些事情也怪不得我了。“ 文杰出了王辉的办公室，王辉马上电话联系了张扬。 三言两句就问出了晚上的大体安排，他打着哈哈道：“除了吃饭，没什么特别安排？” “哈哈，老大，你要什么安排啊？”张扬似乎捏起鼻子在说话，声音带着猥琐和油腻。 “你会不明白，咱们宿舍就你先开的荤。“王辉脸上露出了别样的笑意，是男人都懂的那种笑容。 听了王辉那边的笑声，张扬愣了愣道：“不合适吧，乌烟瘴气的文杰估计不适应。“ “那才要适应呢，职场不比象牙塔，工作需要的时候他若是怂了，多给哥几个丢脸。“ 张扬沉吟着，把王辉说的话过了一遍脑子。 听话听音，他大体是猜出来老大这是想整文杰。 不过，他以为的这种整，不过是哥们之间推波助澜地拉文杰下水罢了，没往什么华海那些复杂的权谋纠葛上想。 一想到文杰大学四年都是个处，宿舍，食堂，自习室，过着三点一线的乏味生活，说不定揭过这一页，活色生香的日子更让文杰喜欢呢？ “行吧，不过也不能强人所难，晚上看情况吧。“张扬有些动摇了。 “费用都算我头上，晚上不用给我省钱，m市不是有个鼎鼎有名的人间仙阁啊”王辉点了张扬一下。 张扬听的直乍舌，人间仙阁？ 那消费谁受得了啊？ 像他这种穷鬼最好别染指那个地方，没钱玩不痛快，再把魂丢了。 那不是要命吗？ “人间仙阁！老大，你确定要这么下血本吗？” “别废话，抓紧安排。” 张扬挂了电话，心扑通扑通直跳，不禁腹诽：文杰啊文杰，真是好口福啊。老大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够意思过？ 他快给白宇拨了电话，按耐住激动的情绪，尽量表现的语气平静：“ “白宇，你去过人间仙阁吗？” 白宇这边正在搞劳什子的调研报告，整个人烦躁的要爆炸。 靠，要是有的选，他再也不想弄报告了，折磨到怀疑人生。 上午张扬已经跟他说了晚上聚会的事情，这倒让他觉得枯燥的工作中，也算有了点期待。 没过一会儿又来电问人间仙阁。 他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这让他整个人有种玩世不恭的气息，与他的工作环境和他正在搞的什么破报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嗯，问这个干嘛？”白宇把电话捂在嘴边，起身朝走廊走去。 “是老大非让安排的，我没去过，所以问问你有没有认识的人。”张扬倒也不怕丢人，去那种地方的非富即贵，不过白宇也算富二代，说不定真比他有见识呢。 白宇讶异道：“为什么要去那里？文杰那小子这么玩得开了？“ 这可跟他印象中的文杰不一样，白宇有点纳闷。 “你就说去没去过吧，又不用咱们花钱，老大说他都包了。“张扬马上打断了白宇的质疑。 说心里话，张扬心里对于人间仙阁早就心驰神往了，迫于财力不足，压根没敢想过。今天有这么好的机会，他心里都开始痒痒了。 真要是去那里潇洒一晚上，回来可有吹牛叉的资本了。 “去是去过，我找找估计有那的名片。“白宇微微皱了皱眉头道。 张扬一听长大了嘴巴道：“真的啊？你小子真会玩，怎么样什么感觉？“ 白宇听着电话里张扬一阵放荡的笑声，把电话扯的老远，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放在耳旁道：“我干什么的你忘了啊，我们是去检查账目而已。“ “切！“张扬翻了个白眼，敢情白宇跟自己一样也是个棒槌。 第235章 双子大厦 文杰从王辉办公室出来，丝毫没敢耽搁，直接导航来到了领航律所。 领航律所不愧为m市律师行业的翘楚，在m市金融商圈核心地带巍然屹立着两栋直冲云霄的大楼，那正是双子大厦。 双子大厦市金融商圈的地标性建筑，而领航律所正是在双子大厦租了上千平米的写字楼作为律所的办公地点，豪华气派自是不言而喻，更是行业地位和实力的象征。 文杰刚到前台就被拦了下来，领航律所的前台是个律政俏佳人，一身合体的西装，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请问您有预约吗？” “有！华海集团文杰，与张律师约好了。“文杰冲她微微一笑说到。 前台马上内线联系了张律师的助理。 文杰一听前台在电话里称呼对方＊助理，心下暗道：“还要先联系助理，张梦这么大架子？” 看着前台跟助理还在交涉，他掏出电话拨给了张梦，上前一步按掉了前台正在讲着的电话。 “哎，你……我是说文先生……”前台刚要质疑，只见文杰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识趣地闭上了嘴。 电话很快接通了，文杰冲着听筒道：“张梦，我在楼下。” 也不知张梦在电话那一段怎么回应的，反正前台看到这位自称文杰的人直接挂了电话。 她不仅倒抽一口凉气，华海之前跟张律师对接业务的李总可都是客客气气的，从没没见这么跟张律师说话的。 这个文杰什么来头？ 前台还在琢磨呢，就看到他们律所出名的脾气大，架子大的张大律师，踩着高跟鞋一路小跑地下来了。 张梦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子，直奔文杰而来。 文杰瞥了她一眼，道：“张律师，您可太忙了。” “是啊，知道就好！”张梦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前台简直看呆了，张大律师什么时候对客户这么温柔过，从来都是板着脸，讲话跟机关枪一样的好不好。 文杰接过张梦手里的文件袋子，道：“谢谢，改天请你吃饭。” 转身就要离开。 张梦上前一步拦住了他，指了指文件袋子道：“车祸死的那个人，来头可不小，你最好小心点。” 文杰奇怪地看了张梦一眼，不明白张梦是担心他出了事情，害她要打官司，增加工作量，还是这个女人真的是在关心自己。 要是后者的话，那……似乎有点麻烦。 “知道了，我心里有数。” 文杰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双子大厦。 张梦看着文杰修长的身形消失在大厦门口，拐弯朝停车场的方向走去，直至身影最后消失了。这才转身准备上楼。 她路过前台位置时，猛地顿住。 她上前两步走到前台跟前，前台小美眉见状连忙起身，低声问：“张律师，有……有事？” 只见张梦压低声音道：“刚刚这位文杰是华海国际总经理文天毅的儿子，华海是我们律所的重要客户，以后他来找我，让他直接上来。” 前台惊恐地看看张大律师，妆容精致却格外严肃的面孔，使劲点了点头。 文杰上车之后，启动了车子，并没有着急返回华海，而是打开文件袋子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 也不知是张梦的话起作用了还是这么回事，他先看的是车祸死的那个黑衣人资料： 王浩，3o岁，身高18o，大专学历，未婚，n市人，三年前来到m市打工，去年开始在一家健身会所担任健身教练。 车祸导致动脉破裂，送到医院时失血过多而死。 文杰扫了一眼车主信息周亚，4o岁，从事个体经营。 车子是半年前借给朋友使用，朋友跟王浩是同事，所以车子又转借给了王浩。 第236章 好酒量 来头大？ 文杰也觉得这个驾驶着吉普的车黑衣人没那么简单，可是单从基本资料上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他把手中的资料翻弄的哗哗作响，终于在一份名为王蕊的银行账户上现了端倪。 据调查王蕊为王浩的表妹，在老家开服装店，她的银行流水显示每三个月会有一笔一百万的款项汇入，付款方名为：m市华新文娱有限公司。 第一笔汇款的时间正是王浩来m市三个月后，这一笔笔1oo万的汇款与其他的账目往来相比是那么突兀，她这三年来她经营服装店的营业额加起来还要多出几倍。 付款的又是m市的一家公司，所以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这是王浩的劳务报酬。 那么问题来了：王浩三年来工作换来换去，怎么可能有这样固定的大额收入进项？ 最近一年的健身教练工作，虽然卖课会有提成，可距离动辄上百万的收入还是很遥远的。 也就是基于这个，张梦说车祸死掉的王浩来头很大，说不定是某个秘密组织的杀手呢。 资料还搜集了王浩在m市的住址，生活习惯之类： 每天六点起床晨练，固定去小区外的一家早点铺子吃早点，下班直接回家，不逛商场，每周逛一次市，每个月去一次夜店……人间仙阁？ 文杰一目十行地扫视着，看到夜店名字时淡淡一笑。 这人连夜店都是三年如一，可能也是找相同的人吧。 很快王浩所有资料翻看了一遍，文杰又粗略地看了一眼车主的信息，看起来车主似乎跟王浩八杆子打不着……可能真的只是转借车子而已吧。 中午的时候文杰赶回了华海，跟父亲一起在华海的商务餐厅接待了一个客户。 文天毅对于儿子能这么快地适应华海的工作氛围很开心，席间不知不觉多喝了两杯，酒意微熏之时，不住地向客户介绍文杰。 客户见状，又杀了一波价格。 文天毅难得心情好，想着这单生意就交给文杰来跟进，为了儿子能在华海站稳脚，也为了帮儿子树立威信，正准备点头应允。 只听文杰把端在手中的酒杯轻轻放下，沉吟道： “据我所知，目前华海给到你们的可是行业低价了，若是你们不愿意合作的话，我只能说很遗憾了。 事实上好几个客户在排队竞价呢，我们本可以跟他们签约，价格上还能高出一筹，我们愿意跟乐信公司合作，还不是看在乐信多年来跟华海集团合作的面子上啊。 李总，我说的是不是实情，你心里应该清楚。” 这话一出，让坐在文杰右手边的李总脸红一阵白一阵，他看看文天毅，见老文没有阻拦的意思，又看看与他同来的几个乐信公司的高管。 几位高管的面子也有些挂不住了，李总连忙道： “小文总这话……说的有道理，不过华海跟乐信可是多年的合作伙伴了，价格的事情好说好说。小敏，敬文少爷和文总一杯。“ 说罢朝营销总秘书吕小敏使了个眼色，吕小敏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 她轻轻捋着胸前的卷，眉目楚楚地看向文杰，目光略停顿又朝文天毅颔致敬： “文总和文少爷，小敏干了，预祝乐信和华海合作愉快！” 她轻柔地抬起头，欣白的脖颈微微嚅动着，一杯五粮液就被喝了下去。 辛辣的液体呛的她一阵不适，她掩住口鼻，忍住了咳嗽的冲动，把杯口冲下，让在座的几位老总一一看过。 果然喝的一滴不剩。 好酒量！ 文杰一个男孩子还没有一口灌下去一杯白酒过，倒不是不能喝，主要是觉得喝完太难受。 他看着这个叫做吕小敏的女孩子，坐下来没一会儿脸蛋上浮现红晕，眼神也渐渐迷离起来，她两手托腮，摸着自己微微烫的脸庞，冲文杰妩媚一笑。 而后有点醉不可支地趴在桌上，轻声呢喃着：“头疼，头好疼……” 醉的也太快了……对于这种招数文杰有点不屑。 李总借机劝酒，文杰怕父亲喝多了，把自己跟前的那杯酒跟父亲的那一杯都喝掉了，喝完也觉得头有点晕。 几个人吃吃喝喝一阵，几个人酒足饭饱。李总看了看时间道： “我们下午还有一个参观，不敢久留了。那个……吕秘书喝多了，华海有没有可以暂时休息的地方，让她休息一下。” 文杰看看父亲文天毅，文天毅摆摆手道：“我让秘书安排吧。” “好的，那就太谢谢了。”乐信公司的李总笑着谢过文天毅，带着几位高管离开乐。 文杰随着父亲把他们送上乐电梯，转头道：“爸，你去歇歇吧，我让助理安排商务司机把吕秘书送回去。” 文天毅在儿子肩膀上拍了拍：“好的，多喝了两杯，有点困了。商场有时候跟想的不一样，还适应吗？” 文杰淡淡道：“还好！” 文杰扶着父亲回了办公室，父亲办公室里有个套间，父亲可以在里面稍事休息。 安顿好了父亲，文杰交代助理安排商务司机送吕秘书回去，这才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正要用工牌开门，往身上一摸现工牌和西服外套落在了商务餐厅，而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着的。 瞬间，他意识到了什么。 他返回了总经理助理那边，正要问什么，助理先一步讲话了：“小文总，商务餐厅找不到吕秘书啊？” “让司机带着保安去我办公室，人估计在我办公室。” 呃…… 小助理有点尴尬地看看文杰，似乎也猜到了吕秘书为何会出现在小文总的办公室。 文杰表情依然淡淡的：“我工卡和西服外套落在吃饭的地方了。” 说完他直接下楼了到王辉办公室，一开门往沙上一躺说道：“中午喝了几杯，有点头晕，我眯一觉，有事叫我吧。” 王辉只感觉一阵酒气扑面而来，紧跟着文杰身形一晃就躺在了沙上。 他看着不胜酒量的文杰，言不由衷地说：“你看你，不能喝干吗还喝那么多。” 文杰勉强抬眼看看他，觉得中午与乐信洽谈合作的事情还是不说为妙，只当是父亲谈下来的似乎更好，便垂下了眼眸。 第237章 水，水，好渴～ 王辉的目光落在文杰的脸上，心下恨恨地想着：乐信带着一众高管来拜访，动静闹的这么大，难道以为他不知道？ 文天毅竟然没有叫自己这个运营总监出面应酬！ 既然你们先不仁的，就别管我不义。 他看着文杰脸颊泛起的红晕，意味深长地笑了：这样更好，晚上会更顺利一点。 天色渐晚，晚霞被西坠的斜阳染成了血红色。 王辉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叫醒了文杰，文杰睁开朦胧的眼眸，看看王辉，又朝窗外看看，刷地一下坐了起来：“我睡了这么久啊！” 王辉拍拍他肩头道：“这会儿起来，正好去聚餐。” 文杰揉了揉眼睛，应了一声，起身活动活动腿脚。 王辉办公室的沙是那种简易的待客沙，又硬又短，他睡的很不舒服。 左右转动了一下脖子喃喃道：“你应该换个沙，你这个沙还真是……” 王辉哈哈一笑：“肯定没你的办公室强，金屋藏娇啊文杰，没想到啊，没想到！” 文杰心下道：王辉还真是眼线多，中午吃饭这种小插曲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这些他并没有点破，只是咧开嘴无奈地笑笑：“所以啊，有办公室都不敢回。” “我看那个吕秘书，身材不错啊！怎么……“王辉露出油腻腻的笑容。 “所以说我为了保住华海的价格，面对的诱惑不小呢。呵呵”文杰打着哈哈，转身朝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了现王辉没动，他催促着：“走吧，咱们出吧！” 王辉笑着应了一句，也走了出来。 张扬选了一处名为山外山的私房菜馆，坐落在位于m市南城的丰华美食一条街上。 与热闹的街景和川流的人群形成对比的是，这家私房菜馆占地面积很大，庭院幽深，景色别致。 每一处小院都很好营造了地山水田园的意境，让人深入其中，自然而然地退却了城市喧嚣和浮躁。 闹中取静，雅致恬淡。 文杰很喜欢这里，走进庭院，听着潺潺水声，连连点头赞赏。 “看来这里的老板是个世外高人啊！“他半开玩笑地说着。 服务生道：“我们老板目前旅居国外，拍照写书，很少回国。” 说话间，白宇也到了。 文杰侧目看着白宇，严格来说前些日子两人还共事过，可蝴蝶绳扣之后很多事情被改变了。 所以回想起两人在总局共事的那段经历，甚至与回想起与寝室几人的大学生活，都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飘渺而不真实。 白宇还是那样玩世不恭，放荡不羁的气场，只是举手投足间显得有点疲惫，看起来似乎工作很分神，当然也可能是被女色掏空了身子。 听张扬说他新交了个女朋友。 还好，不是杨珊珊。 杨珊珊是专一的女孩子，若是跟黄东恒交往，她是不会朝三暮四的。 “白宇，有段日子没见了，你怎么样？“文杰上前一步，单手环住白宇的肩头。 “文杰，我太想你了啊！”白宇夸张地喊了起来，转而哭丧着脸道： “你都不知道现在我工作的那个破单位，每天让我搞数据统计和分析，好怀念大学的时候你熬夜帮我赶实习报告的情形。” 张扬听到与餐厅链接的院子里传来了熟悉声音，三两步迎来出来，正撞上白宇说的那番话。 他带着鼻音道：“白宇，人家文杰正式接管华海了，以后可没空帮你弄报告了。” 这时候停好车的王辉也走了过来，附和道：“对啊，这条新闻属实，我可以作证。” 几个人说着笑做一团，嘻嘻哈哈朝餐厅走去，落座之后说着上学出糗的事情，有趣的段子，调侃新闻和明星八卦。 很快菜端了上来，一盘一盘十分精致，味道也是极佳。 不愧是南城五星好评的私房菜馆，果然菜品很赞。 四个人从菜品说到了饮酒，吃的差不多了，开始了一轮一轮地敬酒。 文杰不可避免的又喝了几杯，中午喝，晚上喝，让本就酒量一般的他，脑袋晕晕的，看面前的三个人都带着重影。 他摆摆手道：“你们喝，我喝多了。” 王辉怎么肯放过他，推过来一杯酒道：“咱们哥几个碰一杯，兄弟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 说着说着，他们跟着他唱起了周华健的那朋友。 张扬连忙附和道：“一声兄弟，一生情！干！” 白宇举起酒杯，也有点激情澎湃：“兄弟情，久长存！干了！” 文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真有点喝不下去了，可是又不好这时候煞风景，这时候的他脑袋要炸裂一样，也搞不出什么有文采的词了，只好大舌头地附和着：“干！” 王辉看文杰喝下了他推过去的那杯酒，脸上浮现一抹了然地笑意，像一只老谋深算地狐狸。 这杯酒下了肚，文杰觉得身子轻飘飘的，眼前的人影愈的模糊。 他摆摆手喃喃道：“喝多了，你们喝，我缓缓。“ 说完就趴在了桌子上。 王辉看看时间，晚上十点，说说闹闹之间两个多小时过去了，他示意张扬这边可以撤了。 张扬起身去结账，招呼着找代驾转战下一场。 文杰迷迷糊糊地被架了起来，含糊地问了句：“这是去哪？” “喝多了，找地方睡觉。”白宇应了一句。 “睡觉好，睡觉，好困了。”文杰声音低了下去，似乎快睡着了。 王辉又看看时间，从这里到人间仙阁差不多半个小时……正合适！ 很快一行人被代驾送到了人间仙阁门口，晚上的人间仙阁，门庭若市，代驾不得不开出去两站地停车。 王辉他们下了车，张扬已经实现按照白宇给的电话预定了包厢，很快文杰他们几个就分散开被送到不同的房间。 白宇把文杰往房间正中央松软的床上一放，笑着说：“睡你的觉吧！” 然后在文杰脸上拍了拍。 迷迷糊糊的文杰被拍醒了，现自己在一间香气袭人的屋子里，屋子里灯光昏暗，他觉得胃部一阵灼烧，喉咙紧，四肢软想坐起来都没有力气。 “水，水，好渴。” 他似乎看到有灯光闪过，紧跟着房间又变得晦暗而暧昧。 是有人进来了。 第238章 神秘女子 他感觉自胃部升腾起一股灼热的气流，热气顺着血液很快窜遍了全身，他一把拽开了衣服的纽扣，嗓子快冒烟了，他努力咽了咽口水，张了张嘴道：“水，水……” 强烈的身体不适，让他没了睡觉的心思，他挑开眼皮环顾着房间。 他的面前是一陇纱帐，被昏暗的壁灯映的影影绰绰，仿佛妙龄女子的裙摆，时而掀起，时而落下，看的人眼花缭乱。 他闭上眼睛，晃了晃脑袋，这一晃脑袋感觉头一阵眩晕。 而体内仿佛什么在驱动着原始的＊＊，体内血脉喷张让他越来越难受。 他猛地坐了起来，顾不上头痛欲裂，踉跄着摸索到洗手间，一把打开了淋浴花洒。 冰凉的自来水浇了他阁透心凉，冷水不停地拍激着他的脑袋，脸颊和身体……没一会儿浑身上下湿透了。 让他感觉舒服了很多，看看淋成落汤鸡的自己，不禁纳闷：自己这是怎么了？ 等他抬起头，看到房间门口，正站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那是一个不能单单用漂亮来形容的女子，穿着一身空乘制服，系丝巾，丝袜，跟鞋。 她吸引人的不是长相和装扮，当然她的外形很出挑，走在大街上肯定会有百分之百的回头率。 可是她最吸引人的不是这些，而是那种自内而外散出的神秘感。 这种神秘感带着致命地魅惑，让人不知不觉想要接近，想要一探究竟。 再看看这房间床旁边，飘窗旁边的双人浴缸，以及浴缸旁边的小舞台和金属杆子。 他就算没来过，也猜出来这是哪里了。 文杰仰起头让花洒直直地洒在自己的脸，然后狠狠压了下了体内的躁动不安，快步出了洗手间，准备夺门而出。 可是这个时候，那位神秘的“空乘”女子，莲步轻移，挡住了房门。 仰起脸挑衅般的看着文杰。 “让我出去！”文杰单手撑着墙壁，冷冷说道。 他夹杂着酒气的呼吸喷在空乘脸上，这个距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女人微微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刷子一样撩拨着人的心，睫毛下是一双好看的眼眸，狭长而邪魅，仿佛能一眼看穿你的思想。 “可以，把命留下！”空乘掀起短裙，摸向丝袜根部藏着的匕。 可是她的手臂刚刚摸到匕，文杰一只有力的大手用力按住了她的手。 女人低头看了看文杰手的位置，暧昧地哼了一声道：“急什么？” 文杰的手触碰到了那把带着体温的匕手柄。 他脑子里有一根神经猛地绷紧了，深吸一口气，铆足了劲儿屈膝朝女子的腹部狠击两下。 女子面部一抽，短暂地吃痛表情之后，是长久的狰狞笑容。 “你怎么还不死！”她疯了一样，另一只别在背后的手，从短裙里又抽出一把匕，狂暴地冲文杰刺来。 文杰朝后撤身，左躲右闪，避开了女人一次次袭来的刀刃。 女人大笑着把头往后脑勺一束，挥动手臂的力气过大，把纤薄的上装领口撕开了一道口子。 她索性一把撕下来外套，只穿着打底衫继续挥舞着匕。 她攻势很猛，暂时把文杰逼退到了距离房门几米远出。 趁此机会，她抽出丝袜里的匕，双刃在手，两只手臂上下左右齐动，一时间只感觉晦暗的房间里处处闪动着冷刃的寒光。 文杰猛地把床单掀起，“刺喇，刺喇，刺喇”被女人三两下划出了几道口子，摆脱了被单子的束缚。 等女人从被单子里跳出来之后，现文杰已经把小舞台的那根钢管操在手上了。 这种东西都是摆设，文杰一脚闷过去就把小舞台与金属钢管连接处踹开了，他朝手上的钢管哈了口气，对手上这根管子的攻击力很满意。 有这个总比赤手空拳好得多。 他拿起床头的矿泉水，灌了一口，又把剩余的矿泉水浇在头上。 女子趁着他喝水，举起一把形状有点奇怪的椅子砸了过来。 文杰单手挥动钢管，椅子当空被打散了架子。 他喝完水，把矿泉水瓶一丢，大力挥舞着手中的钢管，钢管破空出“嗡，嗡，嗡”的风声。 女子一时间节节败退，很快就退到了房间门口。 文杰把钢管抵在她的脖颈处，啪啪两脚踢去，女人手上的匕被踢飞出去。 “为什么杀我？” 女人把脑袋一偏，一副任人宰割的架势。 文杰朝一旁偏了偏脑袋，狠狠道：“让开！” 女人朝旁边撤了一步，让出了门口。 文杰快扭动着门把手，门却纹丝不动，他侧目冲着女人道：“把暗锁打开。” “没用，从外面锁住了。”女人淡漠道。 “谁派你来的？你们为什么杀我？”文杰拍了拍脑袋，刚刚被水冷却的激情在体内死灰复燃。 一寸一寸地蚕食着他的理智。 文杰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用手撑住墙壁，咬着后槽牙道：“你给我下药了？” 女人面露一丝疑惑，随即又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了。 文杰感觉脑袋快炸掉了，他癫狂了一样，猛地朝房门踹去。房门只是忽闪了一下，并没有被踹开。 正在这时候，房门外面被打开了，两位男子站在门口，为的男人把臂弯处挎着的背包正了正位置。 他的背包里藏了个针孔摄像机，正是王辉授意过来偷拍文家少爷风流韵事的记者。 他们听着屋子里乒乒乓乓一阵响动，以为文少爷跟美娇娘贴身肉搏，间火候差不多了，这时候闯进来肯定能拍到些香艳劲暴的画面。 却没想到，两个记者与房门口的一男一女对视了一瞬，双方都蒙了。 什么情况？ 屋子里的两个人怎么打的你死我活？ 还是为的记者有经验，他慌忙拿着房卡问：“请问这是8o5包房吗？” 身旁他的同伴附和着：“错了错了，这是8o6房间。肯定是前台刚刚搞错了包房门卡。” 文杰才没理会两个人在那里一唱一和地演戏，他阴沉着脸，一把夺过前面男子手里的门卡，快步朝外面走去。 留下三个面面相觑的人，为的记者还一个劲的跟屋子里的神秘女杀手碎碎念着：“前台搞错了门禁卡，那个……” 第239章 这里水深啊 为的那位记者，眼眸不自觉地被女子诱人的身段吸引了，都说人间仙阁所有工作人员，上班的工作服是有要求的： 一律不允许穿内衣。 包括保洁。 这要求还真是变态啊！ 让人是活着出去了，魂丢这里了。 “那个……小姐姐，能不能加个微信啊？”记者两眼直，似乎忘了自己是来干吗的了。 女人捡起地上破烂的被单子，往身上一裹，仰着脸走了。 与两位记者错身而过的时候，都没看他们一眼。 留下两个人尴尬的立在门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为的记者朝后门那边偏了偏脑袋，两个人很有默契地从后门溜了出去。 小报记者对于m市著名的风月场所都不陌生，像是人间仙阁这种就更是熟悉，很多明星绯闻，官员下马……他们都“功不可没”。 两个人出了人间仙阁的后门，跟班的记者给为的那位点上一根烟，自己也摸出烟点着。 夜色中，两个人沉默地吞吐了一会儿。 “今天怎么回事？”跟班的记者有点绷不住了，开口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老规矩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他沉缓地开口道，声音透着城府和老道的意味，全然没有了那会儿的慌乱和絮叨。 果然是混文娱圈子的，心里有数，跟班的记者暗叹道。 黑暗中，一道身影离开了二楼的窗口。 这道身影被破烂的床单子裹住了上身，远远一瞥，身段丰盈姣好，那种由内而外散出的妖娆和魅惑是衣服遮挡不住的。 听到两个二货没有什么威胁，她冷笑一声朝走廊的尽头走去。 为的记者微微侧面，朝窗口那边看了一眼。 见窗口只剩下洞开着的窗户，人已经离开了。 他压低声音道：“人间仙阁的水可深啊，哎！真丧气，今天淌了这趟浑水。想活命啊，记得我刚刚的话，听到了没有。” 跟班的记者已经吓傻了，不住地点头，夹着烟的手自主地有点抖了。 …… 文杰走到前台，看着金碧辉煌地1ogo墙印着“人间仙阁”四个大字。 把同样印着这四个字的房卡往前台一拍，问到：“这卡是谁给拿那两个男人的？” 前台被文杰的周身泛起的低气压吓坏了，怯懦地看看门卡，吞吞吐吐半天道：“不……不知道，我刚接班。” 说罢前台把领口朝下扯了扯，俯身趴在前台桌子上。 文杰朝对方领口瞄了一眼，皱了皱眉头，朝饮料区指了指，从皮夹子夹出几张红票子，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道：“去，给我拿几瓶冰镇矿泉水，快点！” 前台见状，摸起桌子上现钞，往丝袜里一掖。扭着腰肢朝饮料区走去。 文杰抬眸看着人间仙阁四个字，渐渐的一行文字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那是张梦收集到的资料，那里面赫然写着：王浩每个月固定在月底来一次人间仙阁。 之前文杰没在意，只当是单身男子的一种消遣。 现在看来，刚刚那个挥动匕刺杀他的女杀手，跟王浩是一伙的。 只是，若说他们是杀手，似乎又差了那么点意思。 哪有杀手的基本功这么差的？ 连自己这种没练过的人都打不过。 他趴在前台的桌子上，努力想回忆自己是什么时候被下药的，从喝酒到人间仙阁这中间的事情，他都记不起来了，俨然喝断了片。 前台拿着几瓶饮料过来，递给文杰，柔声道：“还需要我做什么？您尽管说。” 说完垂下手臂，隔着裙子朝丝袜里塞现钞的位置拍了拍，妩媚地笑了。 文杰觉得她说话间媚眼如丝，风情万种，这会儿似乎在对着他舞动着裙摆，如同床上的那一栊纱幔。 这让他那种失控的感觉再次袭来，他拧开一瓶饮料，猛地灌了进去，冰爽的液体入口，丝丝凉意顺着喉咙一路之下，浇灭了心头的浮躁和焦灼。 他这一口把多半瓶的饮料喝了进去，“啊！爽！”他把饮料瓶子往桌子上一放，露出舒爽的表情。 看着前台道：“我需要你……离我远点。” 前台撅着嘴巴，朝后撤了撤身子，坐回到了前台椅子上，悻悻地翻着眼皮，赌气不看他这边。 文杰拿起剩余的几瓶饮料，来到贵宾休闲区，坐下来又开了一瓶饮料，喝着饮料拨通了张扬的电话。 那边半天没有动静，文杰快要挂断电话的时候，电话被接了起来，传来了张扬慵懒的声音：“文……文杰，你……你这么快？” “张扬你出来！“文杰朝着听筒喊着。 “稍等，又不是都像你那么快！”张扬半开玩笑地说。 其实，他都睡一觉了。这会儿是被电话声音吵醒了，不过脱力之后，浑身懒洋洋的，动都不想动。 索性挤兑文杰一番，意思很明确就是爷这会儿不想动。 文杰无奈地挂断了电话，一抬头看到了白宇。 他与白宇互望着，第一次来这种场合，让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也跟张扬一样来一句：你这么快？ 似乎不合适。 你怎么出来了？ 想想好像还不如上一句呢。 纠结半天不知道说点什么，索性站起身，递给白宇一瓶饮料。 白宇接过饮料，拧开正要喝，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脸上浮现不耐烦的神色，有点气哼哼地按掉了电话。 可是电话很快又固执地响了起来，白宇更加烦躁了：“你怎么回事，我都说了，跟哥们喝酒了，你怎么还没完了？” 噢！白宇的女朋友电话查岗。 文杰起身，平静地走过去，冲白宇伸伸手。 白宇马上领会了，把电话往文杰手里一放，文杰接过冲着听筒正色道：“我是文杰，白宇的哥们，他跟我们喝酒呢。” 电话的另一端愣了半晌，很快火力全开地嚷嚷道：“你们骗谁呢啊，白宇的定位显示的是人间仙阁，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这回轮到文杰愣了，这声音有点熟悉呢？ 文杰看着白宇问了句： “白宇，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第240章 失败感 白宇奇怪地看了文杰一眼，搞不懂文杰是什么意思。 而这时候手机听筒里又是一阵河东狮吼，他无奈地冲文杰指了指手机，然后转过身，捂着手机朝门口的方向走着，边走边跟手机另一段的女朋友解释着 过了一会儿，白宇收起手机回来了，摇摇头道：“女人真麻烦！对了，你刚刚我女朋友名字？” “嗯？”文杰哼了一声，他又觉得一阵热，拧开饮料灌了两口。 “说了你也不认识，姓安，单名一个迪字。”白宇说完笑笑，指着浑身湿透了的文杰道：“我刚刚就想问你呢，你这是怎么了？洗澡忘了脱衣服？” 白宇说着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安迪？ 那个之前跟贾楠一伙的健身美女？ 白宇怎么跟安迪谈恋爱了？ 文杰的脑海中出现了安迪穿着健身服跑步时青春逼人，元气满满的样子。 嗯……安迪外形如此出众的女孩子，只要被白宇碰上了，估计白宇那小子会千方百计地追到手吧。 他一边喝饮料一边道：“来这里是谁的提议？” “张扬啊，他安排的。”白宇说罢，想了想到：“不过这里前厅经理的名片，是我给他的。” “哦？”文杰听罢琢磨了一阵，道：“给我也来一张！” 白宇讶异道：“干嘛？你爱上这里了？” 说罢扯了扯嘴角，换上一副坏笑。 “刚刚8o5包房的那位……嗯……技师，叫什么？” 白宇一听笑的更甚了，上下打量着文杰道：“还念念不忘了啊？我就说八号漂亮吧，性感妩媚，气质不凡……” 文杰瞄了白宇一眼，感觉这时候的白宇似乎又回到了宿舍里，几个人挤兑他没女票，千年处男的那种状态了。 张扬也晃晃荡荡走了出来，听到白宇说谁漂亮之类的，搭话了：“几号？让我也见识见识？” 文杰有点窘，又不想放掉这条线，只好硬着头皮道：“刚刚忘了给小费……” 张扬哈哈一笑道：“文少爷还真是痴情专一啊，钱老大都结了，若是想给小费，也好办！” 他说着走到前台，递给前台美女一张红票票道：“8o5包房的技师让她，没上钟的话让她出来领小费。” 说完凑近前台美女，手自然而然地搭在她肩头，压低声音道：“文少爷出手很大方的。不会让她白跑一趟的。” 前台挑了挑眉毛，看看张扬又朝文杰的方向看了一眼，抬起手，擎在半空中。 她还对刚刚的事心怀芥蒂呢，刚说让她离远点，这会儿就有求于她了……不整他整谁？ 张扬也是明眼人，看来是钱没给到位不，他又抽出两张票子顺着她领口塞进去，哄道： “小姐姐，拜托了！” 前台美女低头看了看钞票，看在钱的面子上，没什么过不去的事，于是拿起对讲机低声说了几句。 很快一位穿着吊制服的女人款款走来，女人穿着肉色丝袜，跟鞋，身上的制服颜色浅淡了一些。 张扬直勾勾看着这位纤细面条的女人，朝他们走过来，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衣服，摆弄了几下头。 似乎忘了自己刚从包房出来，正准备走人的。 白宇什么类型的美女都见过了，这会儿被查岗电话整的没什么心情了，他饶有兴致地盯着文杰看。 他还没想明白文杰进包房前后半小时的功夫，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文杰自这个制服女出现在他视线里，就打量了她一番，他很确定地说： “不是她！” 前台一愣，看看电脑上的包房记录，又看看走过来的8号技师，讶异道：“刚刚你是不是负责8o5包房。” 女孩子灵动的眼眸眨巴一下道：“对啊！” 文杰听罢，上前一步从钱夹子里掏出几张红票票，递给她道：“去8o5的到底是谁？你认识她吗？” “新鲜，一直是我负责8o5包房。”制服女接过钱，翻着白眼一扭身子走了。 “咳，咳，咳……”前台假意咳嗽，似乎在提醒文杰什么。 文杰有点心烦，道：“刚刚真不是她，你能查到是谁吗？” 说着在前台眼前晃了晃装钱的皮夹子。 “查不到！”前台冷冷道，心下暗骂了一句：神经病。 这时候王辉也出来了。 离老远就看到文杰用钱收买前台，似乎在问什么。 他心下一禀，担心自己做的手脚被识破了。 本来他着跟白宇送文杰去包房的时候，顺走了一张房卡，给了事先打点好的文娱小报记者。 记者对这种商业炒作很熟悉，有的借着八卦新闻蹿红，提升了知名度，也有些因此从热搜榜跌下来，被媒体雪藏。 他之所以出来的晚，不是因为贪图女色，误了时间。今晚撺了这么一个局，就是奔着整垮文杰来的。 花大钱办大事！ 不然他脑子进水啊，扔出去大几万就为了让哥几个乐呵乐呵，他可没那种境界。 但是，他期待的混撕逼场面并没有出现，8o5房间一开始还有些动静，从记者破门而入之后，变得极为安静。 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这不合逻辑啊！ 他找的记者，可是靠着这行当吃饭的啊，对付各种撕逼曝光场景很有经验。 直播花花公子纸醉金迷，骄奢淫逸的生活写照，再选几张凌乱不堪，节操碎裂的画面，配上记者犀利让人无地自容的解说…… 完美！ 之前从来木有在新闻媒体上公开露面的华海国际分公司总经理的公子文杰人设崩塌，坐实渣男本渣。 估计不用收买，各路小报都会嗅到这劲爆新闻带来的热度，蹭一波热度，霸占个头条的操作，不是他们惯用伎俩吗？ 可是这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夭折了。 王辉不甘心扔出去的大把现钞，竟然连一丝涟漪都没有荡起来，就沉底了。 他拨通了他买通的记者电话，对方接电话跟利落。 “喂，王总好！” 王辉一听就戳火，好什么好，还好意思跟我问好。 “不太好，晚上是怎么回事？我要的独家新闻呢？我要的八卦头条呢？”王辉不知不觉攥紧了拳头，牙齿咬的格格响。 这事情若是传出去了，他花钱却落了个里外不是人的境地。想到这里，他朝一拳砸在墙壁上，疼痛伴随着失败的感觉席卷而来。 第241章 你为何要上车？ “王总？什么新闻？什么八卦？我不懂你说什么！” 对方口气很客气，可是也很冷淡。 王辉无奈地挂掉了电话。 老贾吃的是这碗饭，更是能看得清利害关系。 看来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迫使老贾不但没有拍照，还千方百计地跟这个事情撇清关系。 既然老贾对自己这样说，估计对别人也是这个说辞。 这让他稍稍放下心来，失败也总比败露了强啊！ 老贾的记者身份，让王辉不敢与之闹翻，否则自己买通记者曝光文杰的事，搞不好会反过来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害得自己身败名裂。 “哦，你们都在啊！”王辉朝他们走去，故意伸了个懒腰，似乎刚睡醒的样子。 “我刚出来！”张扬忙抢白了一句。 白宇哼了一声没搭话：张扬这人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王辉的目光落在文杰身上，看着文杰还在喝饮料，饮料瓶上挂满了小水珠，看来之前是冰镇饮料。 他当然明白文杰为何要喝冰饮，那种药，药效上来了，身子跟着火了一样。 靠……这特么都没拍到，也是够废物的了！他在心底又暗骂了老贾一顿。 心里是这样想的，面上却极为关切的问道：“文杰，你衣服怎么湿了？” 文杰抬眸看看王辉，只见王辉面露关切，似乎真的是在关心自己。 只是，这种关心好像有点别扭，之前寝室里，谁出了糗事都是争先恐后地毒舌，说的越难听就越是欢乐。 倒也没有什么歹意，哥们之间直来直去就好，那么婆婆妈妈的反而不自在。 记得大学时张扬有一次上大课，也不知道怎么作妖，反正一个寸劲裤裆裂开了。 巧在那天张扬穿的是红色底裤……他跟老大说，让老大回寝室帮他拿裤子。 老大不理他，转身就把这事告诉了文杰和白宇，三个人笑话了他一节课。 最后是文杰回寝室帮他拿了条裤子。 之后的整个学期，他们动不动就问张扬：今天穿红内内？ 这个梗跟文杰的处男梗，成了寝室的笑柄，动不动就提起，供大家哄笑一阵。 所以若是王辉跟白宇一样，挤兑他一下，半开玩笑地问，他反倒没有这种怪怪的感觉。 白宇哼哼了两声，搂住王辉脖子道：“老大，你怎么这么娘啊？” 文杰看看白宇，脸上浮现了然的笑意：看，白宇也觉得王辉的那句话别扭。 “洗澡忘了脱衣服。”文杰淡漠回了一句。 “老大，我亏死了！”白宇哭丧着脸道：“我女票一直查岗，搞得我啥都没干成，光接电话了。啥时候再来潇洒啊？我随时有空，全听老大的。” “哎呦呦，措不及防就是一口狗粮啊！”张扬撇了撇嘴，不满意地嘟囔着。 “王总，是你安排来这里的？”文杰似乎听出了白宇话里的意思，不失时机的问道。 王辉愣了一瞬，马上恢复常色，他瞥向张扬道：“这不都让张扬张罗的啊，我哪里认识这里的人。” “小意思，小意思！”被老大变相地了夸赞了，张扬自我感觉好了起来。 他看看文杰，挤兑道：“你就是太快，真够呛，看看你这身衣服啊！多亏这个先给我了。” 张扬拍拍衣服兜，用密封塑料口袋装好的药片片正装在那个兜里。 “谢谢，那就拜托了哈！”文杰淡淡一笑，话锋一转道：“我狼狈，我也没穿红内内。” 哈哈哈！ 白宇和王辉都跟着文杰笑了起来！ 陈年的梗再说出口别有一番滋味。 张扬刚刚那点洋洋得意不见了踪影，他也不甘被挤兑，沉吟道：“文杰，你这么快，估计是一进门就被人家淋浴花洒滋出门了吧！楚先生！” 其余人又开始笑楚先生这个梗了。 文杰的药劲儿基本过去了，也不觉得很难受了。 几个人朝门口走去，就在这时文杰看到大楼一侧的暗角里，似乎有一道黑影一闪。 他们三个人说笑着，谁也没往那边黑暗的角落看，所以也都没有察觉。 代价很快到了，文杰和王辉把白宇和张扬送走了。 来的时候文杰是蹭王辉的车来的，王辉拽了拽文杰胳膊道：“你跟我一起走吧，让师傅先送你回去！” 文杰道：“不了，不了，我家在北，你家在西，根本不是一个方向。再说我水喝多了，走肾，先去趟洗手间。一会儿我自己打车就回了，你先走你的吧！” 王辉也就没再说话，怕说多了让文杰觉得他婆婆妈妈，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文杰看着王辉的车子走远了，他兀自从人间仙阁正门绕到了楼的后身。 他对这里很生疏，也没指望能现什么端倪，可就在走到楼后身的时候，看到了后门处站着一个人。 文杰一眼就认出那是闯进门时为的那位男士。 黑暗中，男人看看文杰，掐灭了手里的烟，转身准备走。 “开车了吗？捎我一段？”文杰先开口了，好像是偶然遇到了个老熟人的样子。 “好！” 对方回答的很痛快。 刚刚文杰就觉得这人在等自己，这会儿他愈的笃定自己的这种猜测了。 两个人很默契的上了男人停在路边的车上。 文杰看看车子停的位置道：“来的够早！” 男子只是微微抿了抿嘴角。 文杰意识到，这个人口风很严，似乎很难从他口中问出点什么。 “你在等我？” “嗯” “今天你们在门口，是有人安排好的？”文杰眼眸一转，也没兜圈子，直接问了。 “拿错了房卡，这个已经说过了。” “你是什么人？记者？还是警察？” “你的问题有点多。” 男人沉稳地开着车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 文杰索性也不再说话了。 男子似乎很喜欢这样沉默的氛围，他点开车载音乐，找了一轻柔地音乐。 寂静地夜里，两位陌生的男子，沉默地并排而坐，听着一舒缓的轻音乐…… 这感觉有点奇怪，却也挺有逼格。 一曲子结束的时候，男人开口了：“你为什么要上我的车？你知道我这是要来到哪里去吗？” 第242章 一个全套 车子这时候已经拐上了一条偏僻的小路，没有路灯，没有行人。 除了车灯能照亮前方几米远的路面之外，是一片压抑的黑暗。 这种在外环境给文杰一种心里暗示，他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他侧过头看看身旁的司机，身旁的这位男子神色凝重，随着车子驶入了小路深处，这种凝重似乎愈来愈强烈。 车内萦绕着诡异森然地氛围，文杰咳嗽了一声，突然的响动让聚精会神开车的司机，猛地踩了一脚刹车。 砰！ 砰！ 文杰和司机的身子受惯性作用，猛地朝前扑去，而后被狠狠地摔回到椅座上。 “你很紧张？”文杰开口道。 “……” 对方没有说话，重新踩下油门，车子又开始提。 看着黑暗中，车窗两侧黑色的树影不停地后退，而车前小飞虫在车灯的光亮中上下翻飞。 文杰稳了稳心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管，之前湿漉漉的裤子不知何时已经都干了。 他朝兜里摸了摸，那里揣着一把匕，在包房里踢飞女子手中的匕时，有一把落在不远处，他捡了起来。 掏出那把匕，匕上竟然带着隐隐的香水味道，他不仅皱了皱眉头。 他没理会司机，直接打开了副驾驶的照明灯，车内骤然亮了起来。 司机冷冷看了他一眼，看到了他拿在手中的匕，目光微微一凝。 他手中握紧了方向盘，眼睛努力地眯了起来，尽量排除车内光亮的干扰，认真地驾驶着车子。 文杰就着灯光，把匕把玩在手中，这时候匕柄的顶端，一处凹陷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调过匕把，认真观察着那一处凹陷。 是一个刻上去的字母Z。 难道每一把匕都有？ 还是说每一位黑衣人都有一个英文代号？ 文杰看着字母Z，感到一阵牙疼。若是从a开始排，排到Z，那岂不是至少有26个黑衣杀手。 系统中干掉一位，张志鹏家干掉一位……也就是说还剩24位。 文杰摸着下巴陷入了深思，面色也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后悔上车了？”身旁的男人瞄了他一眼道。 “没有，我只是在想你要带着我去的地方，也许正是我想去的地方。” “你怎么这么有自信。”对方很惊讶。 与其一次一次被动地等着他们找上来，还不如面对面交锋。 况且那群人，似乎不是什么训练有素的杀手，看起来来势汹汹，三两下就搞定。 这些在文杰心头一一略过，他举起匕朝司机晃了晃： “你知道带着这种标志的匕。”文杰说的很肯定，根本不像在提出问题。 “我只看到你拿了一把匕，你说什么标志？” “souL标志，就是这个……”文杰说着给司机指了指匕上的印记。 司机还真的放慢了车，朝匕禀的位置看了看，点点头道 “看到过……” “在哪里？” “这里！” 司机说这话的同时从车座下面抽出一把匕，朝文杰刺去。 两人的距离很近，这让文杰的拳脚功夫有些施展不开。他本能地挥动手里的匕去挡。 两道凛冽的刀刃碰撞在一起，出金属特有地脆响。 两人同时错身朝后闪去。 文杰借着这个机会，扣动车门把手，不出意料，车门锁上了。 也许这才是司机七拐八拐开上这条小路的原因！ 那么前方肯定是有断壁悬崖或者施工深坑之类的，随着车子掉下去，非死即伤。 司机之所以在这个时候露出了真面目，是因为……按照预设的路径，他已经顺利开到了。 司机趁着文杰去摆弄门锁的时候，顺着车窗跳了出去。 在杂草中打了几个滚，飞地朝来时的小路跑去。 在小路上，停着一辆黑色奥迪车。 他飞快地跑过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开车吧！” 司机转过身，黑暗中他看清了司机的容貌，那是一位女子，容貌出众，瓜子脸狐媚眼，看起来很魅惑。 女子哼了一声，有点淡漠地问：“解决了？” “那是当然，总比你强！”黑暗中男人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女人很不屑，她怎么也不相信拿着门卡闯进来的冒失鬼，竟然解决掉了那个麻烦的家伙。 自己明明也很拼，却被打的落花流水。 若是论基础体能，这个猥琐的男人估计还不如自己。 想到这里她轻蔑地问：“你基础技能是几级？“ “你先开车，停在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探讨这个干吗。“男人说罢舔了舔嘴，哈哈一笑道：“噢，你是心里不平衡吧！” 女人恨恨地咬了咬嘴唇，没吭声。 她怎么看都觉得这个猥琐的男人不配与他们为伍，在门口直勾勾看着她的那个眼神啊，简直让人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好像没见过女人一样，还恬不知耻地跟她要微信。 女人气哼哼地启动了车子。 就在她准备打方向盘的时候，她左手边的车窗被一块大石头击碎了。 哐当一声，她急忙闭上了双眼，捂住脸。 玻璃碎片啪地一下朝她涌来，她的胳膊，额头被划出了多道口子，流出血来。 她跳出车子，冲着车后座的猥琐男人咬牙切齿道：“嗯，解决了！干的漂亮！“ 说完跟车外的那道年轻的身形扭打了起来。 坐在后座的男人，讶异地看着黑暗中腿脚相向的两个人，犹豫不决地也下了车。 他的基础体能，尤其是武力方面没有得到系统加强，所以他也就是个垫背的。 可是在包房门口一划开房门，看到两个人打的你死我活的人，又看看地上的匕，他瞬间明白了，房间里的男人就是他们要干掉的目标。 而文娱报社的记者，是他的职业，更是他用以隐藏身份的幌子。 在自己混迹的风月场所，当着自己同事的面，他是万万不能暴露身份的。 于是他打走了助理，尾随着二楼窗口的那道窈窕身影来到走廊尽头。 他亮出了自己的匕，以及自己匕后的代号h. 女子哑然无语，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总是出入人间仙阁的臭记者也是同行，她冷哼道：“那你去干掉他！“ “没问题！“他回到的干脆。 这会儿他眼看着车旁女人渐渐从攻势变成了坚守，到最后，似乎守也守不住了，她不得不借助车子，身旁的树木来躲避开年轻男子雨点般落下的拳脚。 “你死了吗？“女子俏眉一拧，冲着他喊道。 “嗯，你当我死了吧！“老贾直接上了车，动车子准备跳跑。 文杰看看被打的无还手之力的女子，又看看驾驶位的油腻男人，他收住了拳头，本着车子而来。 车子好像疯了一样，冲着文杰撞过来。 文杰办起一块大石头，冲着车前挡玻璃砸过去，砰一声，大石头已极快的度穿过玻璃，击中了驾驶着车子的老贾。 老贾的胸口被大石头砸中，车子也像失控了一样，冲过来。 文杰往旁边扑去，躲过了车子的撞击。 车子丝毫没停留地冲着小路旁边的悬崖俯冲下去。 文杰坐在地上，在膝盖上哈气。 刚刚他从车窗跳出来的时候，膝盖已经蹭破了皮，这会儿又跟地面摩擦，只感觉膝盖处火辣辣地疼。 等他一瘸一拐地起身，现那位女子趁乱跑了。 没有车，她能跑到哪里去？ 肯定跑不远的。 文杰只是四处看了看，周边的路况看了个大概，他假意沿着小路往下走。 掏出手机，看了看自己的地址定位。 原来这条偏僻的小路距离人间仙阁并不远，他心思一动，快步跑起来，半路上遇到一个骑着电动车的老爷子。 用红票票换了他的车子，感谢一番之后问到：“这么晚干吗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呵呵，这是我买的第三辆电动车了！“老爷子挠了挠脑袋，憨憨地笑了。 “而且，一辆车顶人家三辆车的价格！“文杰补了一句。 不得不说这老爷子也是人才啊。 “大爷，你看到一位女子朝那边走了吗？“文杰指了指人间仙阁的方向。 大爷两手一搓，摊开掌心冲着文杰伸过来。 文杰不得不又掏出几张红票票放到他手上。 “不够啊！“ 文杰讶异，就是问一句话，怎么还讨价还价？ 不过看着大爷似笑非笑的眼神，文杰恍然道：“她也给了你这么多钱，你答应替她保密？“ 老爷子的脸上一副悠然神色，仿佛世外高人一样的镇定从容。 “第二辆电动车买给她了？”文杰脑洞大开地问。 老爷子依然摊开手掌，默然地看着文杰，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好的，谢谢！“文杰骑着电动车继续赶路了。 等文杰走远了，老爷子走向路旁边的杂草从，扒开杂草，一个洞口露了出来。 他朝里面喊了一声：“出来吧，人走远了。” 一阵脚步带着回音穿出来，很快刚刚被打的体无完肤的女子踉跄着走了出来。 女人垂直眼眸，冲老者恭敬道：“对不起洛老，几次都失手了。” 被唤作洛老的老者，抄手背后，眯起眼眸，高深莫测地笑了。 第243章 肯定是漏雨了！ 很快，另一辆黑色奥迪车把老者和冷艳女子接走了。 一路车子开的很平稳，稍微有坑洼不平的路段，司机都小心翼翼地放慢车，尽量让车子避免颠簸。 洛老从上车开始就进入了闭目养神的状态，乍一看还以为他睡着了，只不过腿上时不时敲动着的手指表明他没有睡，只是在静心思考。 坐在他身侧的女子则一直看向窗外，似乎没有老者那么好的心境，她的眉头紧蹙，面部线条紧绷。 内心中有什么在煎熬着她，她几次侧目看向洛老，见洛老仿佛入定了一样，也没敢打扰。 仿佛体察到了女子的焦虑，洛老缓缓睁开眼，转过头，瞳孔慢慢聚焦在身旁的女子身上，看着女子俏丽的小脸拧巴着，还有一处处伤痕，隐约有干涸的血迹，伸手抽过几张纸巾，沉吟道：“先擦擦脸！” 女子正凝神看着窗外，嘴唇紧紧地抿着，一听洛老终于开口说话了，迫不及待地扭过头道：“总部他们测算出来系统何时再次启动了吗？” 嗯，果然是因为系统的事情。 洛老面色一变，定格在女子身上的，固执地把纸巾塞给她，重复了一遍：“擦擦。” 女人只好接过面巾纸，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道：“好了，擦完了。有没有测算出系统什么时候开启下一次任务？” “一个小时之内吧！“洛老缓缓道。 “啊？“女子惊呼一声，手上动作僵住了，很快她抓住洛老的手臂，干枯而骨节分明得手臂让女子得手微微有点抖： “怎么办？” 她已经尽量稳住心绪了，可声音出口时还是有点颤。 “总部还在做测算，找找应对的办法。“老者缓缓开口道。 “小伊，别担心。”司机一直默默地听着两人的对话，适时地咋转过头安慰道。 被唤做小伊的女子，眼睫毛微微颤抖着，眼圈泛红，她克制着情绪，冲司机点点头：“阿伟，谢谢！” 她注意到车子已经悄无声息地滑入地库，停在一排黑色奥迪车之中。 到总部了。 地库目测有上千平米，停满了车子。 而与他们的停车位相邻的位置上不乏有加长林肯，奔驰，法拉利，兰博基尼，玛莎拉蒂等豪车。 这种豪华阵容，让人不禁会联想到……婚庆公司。 婚庆公司的头车逃不出这几种款式。 洛老走在前面，小伊和司机仿佛是洛老的左膀右臂，三人穿行在豪车之中，行走如风一般直奔过道尽头的电梯。 对于那些豪车，丝毫不感冒。 很快三人随着电梯一路而上，电梯行至12层之后，短暂地停顿了一瞬，紧跟着缓缓朝上挪动半格便最终停稳不动了。 从楼层显示上，电梯似乎行至了12层与13层的中间。 洛主按了电梯开启按钮，“刷”电梯的两扇门一寸一寸地朝两侧展开。 一道黑色的暗门出现在他们面前。 洛老迈出电梯，站在那道暗门面前，紧跟着小伊和司机阿伟也走出电梯，电梯门随即关闭，哐啷哐啷一路下行。 三人仿佛没有看到这道暗门一样，直接迈步朝里面走去。 当他们的身体接触到暗门时，暗门竟然荡起一道道波纹，仿佛水面被投入了石子一样，涟漪叠起，一层层向外扩散。 一道细密地电子网掠过三个人，这种网看得见，却摸不着。 仿佛红外线扫描一样，将三人的体貌特征快输入联网计算机进行计算和比对，很快三人通过了巩膜，指纹，脑电波等几方面的识别。 通过识别之后的三个人仿佛进入到一个平行空间，自他们面前出现了个空旷而开放的区域。 区域似乎无边无际，可是你沿着一个方向走，不出百十米就能摸到黑色的暗墙，暗强上挂着月亮，和数不尽的星辰。 暗夜区域的中央，有三个盛满液体的培养皿。有三个人套着银色金属传导服，传导服上连着各种电子探测装置，看起来颇有点医院重症监护室的病危患者。 走近些能辨认出来，培养皿里躺着两男一女。 三个人长相极为相似，生物学上管这种现象叫做以异卵多胞胎。 他们身上的探测装置数据线直接导入一台巨型电脑中，电脑直接把测算结果投放在半空中。 总部的工作人员拿了三幅特质眼睛走了过来，走到洛老跟前，肃然站直，低下头以示尊重：“洛老，晚上好！这是最新的预测数据。“ 洛老朝他微微颔，接过他递过来的眼睛，戴上后凝神盯着半空中出现的预测结果陷入思索。 “阿文，谢谢。“小伊接过眼镜，道谢后，戴上眼镜朝投屏看了过去。 “辛苦了，阿文，有什么进展？“阿伟朝阿文肩头拍了拍，接过眼镜问到。 阿文叹了口气道：“系统马上就要开启新任务了，测算数据来看……“ 阿文说着停顿了一瞬，他在左手腕处套着的金属装置上点了一下，一束红外强光直射而出。 如同一个红外笔，指在光幕上。 他沉吟着一边在光幕上点着，一边思虑着：“这一次有点奇怪，看不到参与系统任务的补丁载体数量，而估计在这次任务中会被改变人生轨迹的是这位男子。” 阿文虚空中点了一下，光幕上的画面瞬间切换， 光幕上出现了一个高挑年轻的身影，男孩子正对着黑色的暗门摸索。 几个人皆是一惊，就连一直沉稳的洛老，这会儿也微微蹙起了眉头，抬起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转向阿文：“他应该没办法通过光波门禁吧！” 阿文吃惊地点点头，指了指光幕上年轻男子的身影，用难以置信的口吻道：“还没干掉他？任务……马上可就开始了啊！难道像李诗曼的任务一样，等着任务完成了，跑到现实世界里杀人？” 他说到这里一脸惊恐地看看洛老，又看看小伊。 他们两个跟他一样，看到了柳青青受到系统惩罚，饮毒自尽的惨状。 他们了解系统的惩戒，红线和雷区，所以胁迫柳青青不成，竟然用了从国外秘密渠道走私来的蛊药。 柳轻轻误服下蛊之后，果然在短时间内失去了自我意识，他们用催眠之法才操纵着她去杀死了李诗曼。 抹去了所有证据，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即便是他们清楚系统的惩罚有多恐怖，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突然七窍流血，双目眦裂，那种惨烈的样子，真是看一眼便会做噩梦。 他到现在晚上去厕所都会害怕。 所以，若是系统任务一旦启动，他们难道又要抗系统之力，再去现实世界杀人？ “这年轻人叫文杰？”比起系统任务，洛老对于这次的任务目标似乎更感兴趣，他咂摸道：“他竟然能跟到这里。” 说罢他看着坐在暗门旁，仰头靠在门上的文杰，露出一抹笑容。 那笑容很复杂，又难以置信，又欣赏，更多的是愤恨和仇视。 很快他收敛了心里翻腾的复杂情绪，冲阿文道：“你刚刚说这次任务有点不太一样，参与的补丁载体数量不确定是吗？” “对，洛老，咱们还要入侵这次系统任务吗？”阿文看看小伊和阿伟，目光落在洛老身上。 很明显若是入侵系统，现在只有小伊和阿伟两个人能够进入系统，而他们并不能打，估计还不如上一次入侵李诗曼那次任务的吕建。 吕建练过两下子，估计在系统评估里武力值能达到2. 可吕建都没能杀死文杰，那么这次就算入侵系统，小伊和阿伟又怎么是文杰的对手。 洛老的眼眸落在小伊和阿伟身上，他当然清楚阿文的顾虑，琢磨片刻道：“当然要入侵系统，无论如何在系统中干掉文杰，虚拟场景中干掉他，不会有系统责罚。 当然，他的基础技能得到系统极大的加强，我分析他的综合技能应该在3～4级之间，我们跟他硬碰硬肯定是没有胜算的，所以我们只能智取……” 洛老朝小伊和阿伟勾了勾手指，两人凑了过来，洛老在他们耳边嘀咕了一阵。 两人看看洛老，又互望了一眼，脸上浮现志在必得的神色。 小伊信誓旦旦道：“放心吧，洛老这次肯定能搞定。” 阿伟握着拳头，当空挥动了两下，附和道： “对，我们要挥优势，我们熟悉系统，熟悉任务的场景构建，甚至对于任务中剧情的走向都了如指掌，之前咱们太轻敌了以为他很好对付，才会一次次失败……这一次他死定了！” 阿文疑惑地看看洛老，看看小伊和阿伟，还是有点放心不下地嘱咐道： “你们入侵系统后，戴好金属手环，必要时我可以启动强退，咱们不能再有损失了。” “小心点！“洛老神色平静地注视着他们道。 “放心吧，洛老！” “对，我会保护小伊的！” 两个人跟随着阿文朝光幕后面走去，绕过中央区域，来到巨型计算机的旁边。 计算机旁边有一排白色封闭舱，封闭舱的空间可以容纳一个人平躺。 人躺在上面之后，玻璃罩自动覆盖在舱体上，之后舱体内的人会随着密封舱悬浮起来高转动，离心力达到临界点时，离心力会协助他们摆脱部分地心引力，达到半失重状态（a介于5～6之间），这时候密封舱里会释放催眠药物，使密封舱里的人进入深度睡眠。 这种深度睡眠的状态，有助于保护密封舱中的人在穿梭于系统和现实世界之中时，两时空对接造成的记忆错乱和脑部损伤。 很快阿伟和小伊在密封舱中睡了过去，其实两个人已经先一步进入系统，开始做各种准备工作了。 阿文深深地看了小伊一眼，小伊一脸恬静，仿佛睡着了一样。 他叹息着走向洛老，没有走过来时的精神头了，看起来步履有点踉跄，神色彷徨似乎心中有很深的迷惘和无助。 “洛老，我不明白，他们去不是送死吗？”走到洛老身旁，阿文咬着嘴唇道。 这话说的很艰难，说完喉咙里一阵紧，眼眶也有灼烧的难受。 洛老看着光幕上，小伊和阿伟的身影渐渐清晰，两个人商量了一阵，朝一栋建筑物走去…… “总要有人做出牺牲，现在系统已经出现了Bug，任务分配给几个补丁载体都已经不确定了，我估计距离系统全面崩盘不远了。”洛老淡淡地说。 他转身走向巨型计算机的方向，他脊背挺的很直，有一种刚毅和坚持藏在骨子里头，可是他的背影很落寞，仿佛不是什么洛老，只是一个风烛残年失去妻儿的老人家。 “可是我们对于系统的了解还是很少，这次确实没有布几个补丁载体参与任务，但是也可能是我们没预测到呢，预测这种事情，说不准的啊！ 说不定接收到系统任务的补丁载体能够看到补丁载体的数量，任务目标之类的信息呢？” 洛老转过身，透过巨型计算机的操作台看着阿文道：“那你还有其他办法摧毁这个系统吗？你忘了我们的初衷了吗？与其被系统折磨死，还不如想办法摧毁它。” 阿文痛苦地蹲了下来，双手抱头，闷声闷气地说：“也不是所有载体都死了，据我所知，有一个载体成功地摆脱了系统的控制。” “你是说文天毅！”洛老勉强地苦笑着：“文杰的父亲，你说的是他吧？” 阿文猛地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洛老，他猜不透洛老的想法。 其实他一直以来都猜不透这位老者的想法，他以为他懂，但是一次又一次，眼前的这位老者总是作出与他的猜测大相径庭的举动。 “你难道没有研究过吗？他当初是付出生命代价的，若是没有文杰修正他的死亡事件，他还是个死人呢。 我们成立这个反系统联盟，想尽各种办法去研究和分析系统规律，不是为了更好的活着吗？难道我们是为了去死？” 洛主两手一摊，投向阿文的目光如炬，阿文感觉那种灼烧的感觉更甚了。 他低下脑袋，拖着沉重地步子来到光幕前。 重新仰起头盯着光幕，看着入侵系统的小伊和阿伟，只感觉脸庞湿湿的，不知什么东西从脸庞滑落。 他朝脸上抹了一把，心下道：漏雨了，肯定是漏雨了！ 第244章 任务目标：文杰 月朗星稀，清风拂面。 小伊和阿伟反复确认了系统预设场景，这是一个月后m市北郊精神病院。这跟总部通过测算得出的信息一致。 他们踏着月色，朝面前的建筑物而去。 阿伟戴上特制的夜视镜，按了一下手腕处的金属手环，手环倏地亮了起来，他快调出虚拟地图。 这样通过特制夜视镜，便可以看到这片区域的3d地图，建筑物的立体轮廓显示在眼镜中，一百米内的热源体通过感应可以估计出大概位置。 “面前建筑物就是五州精神病院。”阿伟看着地图上的标示缓缓说道，他侧目看了看小伊，问道：“需要跟你共享一下地图吗？” 小伊没有回答他，而是猛地站定，惊愕地看着阿伟道：“你收到系统指派的任务了吗？” 阿伟摇了摇头，恍然意识到了什么，抓住小伊的胳膊，讶异道：“你说什么？你收到系统任务？” 小伊也是一脸震惊，似乎没有从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中缓过神来，只是茫然地，机械性地点头。 夜色中，小伊的清秀狭长的眼眸沉缓地眨了眨，很快浸上了一层水雾，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阿伟心下一沉，暗自忖度：之前可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入侵系统又被系统指派了任务。 那是不是说，系统已经识别出这次联网任务有外挂入侵？ 他压下心头的疑虑，故作镇定地问：“那你的任务是什么？” 这一问，小伊的眼眶微微泛红了，泪光点点，透着绝望。 她紧紧盯着阿伟，她的胳膊缓缓挣脱了他的手掌，抬起胳膊，朝他指了指。 阿伟没明白什么意思，他看着小伊绝望的眼神，又低头看看指向自己的那只手。 一惊，问道：“是我？你的任务是我？” 小伊的眼泪滚落了下来，她痛苦地点了点头，哽咽道：“清除入侵系统的外挂。” 阿伟慌忙按下了金属手环的强退按钮：“咱们立刻退出系统，估计还来得及！” 12层半的总部，洛老和阿文对着光幕看了好一会儿了。 巨型计算机几乎在系统给补丁载体布任务的同时抓取了小伊的任务。 阿文正要说话，却突然看到光幕上蹦出来的另一条任务惊愕的张大了嘴巴。 “洛，洛老……”阿文结结巴巴。 洛老负手身后，抚摸着手腕上的核桃手链，那串手链是孙女淘来的古董，知道他喜欢这东西，所以特意带回来送给他的。 这会儿他对着光幕上的系统布的任务眯起了眼眸，聚焦在光幕的上的眼眸凶光毕露，仿佛一头被激怒地野兽。 气压骤然下降，半空中的光幕产生了细微的飘忽，中央区域那三个培养皿里的盛放着的培养液，好似有冷风拂过，液体表面微波荡漾，躺在里面的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头。 只见洛老随手抓起一把椅子，朝空中的光幕砸去。 哐当！ 椅子穿过光幕砸在了地面上。 培养皿中的三个人受到了惊吓，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起来……阿文见状，赶忙跑到洛老身旁，惴惴地问：“洛老，您看怎么办？要不然我去保护您孙女。” 洛老盯着光幕上赫然的一行大字，显露出纠结和痛苦的神色，他挥了挥手：“我亲自去！” 留下阿文愣在了原地。 他看着洛老拖着孤独的背影朝穿梭舱的方向走去，补丁载体又抬眸看看光幕上的任务布：补丁载体编号132安迪： 【联网任务：帮助目标单体修正人生轨迹】 【目标单体：补丁载体编号1o1 文杰】 很快光幕上又有信息弹出，奇怪的是信息内容都被打上了＊＊＊＊， 几条被＊＊＊＊代替的信息，快闪过，阿文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洛老，洛老，又有任务布，可是属于加密信息，计算机没能破译成功。 好像有三条……也可能是四条“ 听到了阿文的话，洛老突然停住了脚步，他缓缓转身，看着阿文道：“系统程序是不是混乱了？” “对，很有可能！李诗曼在现实世界被杀，完全违背了常规的逻辑关系。”阿文指了指计算机道： “若是把人生轨迹修正比作是计算机装系统，那么一台计算机装过系统之后，可以格式化分区装双系统，两个系统并存相互切换；也可以全区格式化，换另外的系统。 但是不可以在原来系统基础上装个系统覆盖上去，不兼容。 而李诗曼谋杀事件，凶手的人生轨迹修正成功，逻辑上来说李诗曼就没有被杀的理由了，这时候李诗曼死了，违背了系统一直以来的因果循环和人生轨迹推演规律。 这其实是立系统之根本，打破了这个原则，系统就会陷入混乱。” 阿文还要说点什么，突然现金属手环出嗡鸣声音，他慌忙朝穿梭舱跑去：“洛老，阿伟要强行退出系统场景。” “他不退出，就不得不跟小伊对抗！” “等等！” 阿文经过洛老身旁的时候，被洛老一把拽住，他深思片刻，说道： “就算完不成系统任务，也没有什么责罚，之前一直是这样。所以小伊可以不用理会联网系统任务的。” “这……这合适吗？“阿文怔怔地看着洛老，迟疑着问。 “没什么不合适的，送我入侵系统，我女儿和女婿都被系统害死了，休想动我孙女一根汗毛！”洛老咬牙切齿道。 “好！洛老，您一定要万分小心啊！“阿文朝光幕上看了一眼，担忧地说。 “放心吧，我入侵系统多少次了，况且我的基础能力在全部这一百位补丁载体里是最高的。”洛老冲他淡淡一笑。 两个人来到穿梭舱，洛老平躺下来，玻璃罩缓缓落下，旋转和失重袭来，很快洛老沉沉地闭上了眼镜。 …… 五州精神病院外面，阿伟按了手环没有反应，他和小伊对视着。 看得出来两个人都在犹豫，都在纠结。 正在这时，洛老入侵成功，出现在他们面前。 两人把目光投向他，同时问出声来：：“洛老，怎么办？” “距离系统土崩瓦解就差一步了，现在系统已经陷入混乱了，等我们杀了这次的目标单体，这次修正任务失败，系统就大势已去了。” 说这一番话的时候，洛老神色平静，与进入系统之前判若两人。 小伊和阿伟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神色都放松下来，小伊侧目看看洛老问道：“洛老，对付文杰，我们两个就行了。你怎么也来了？” 洛老眼眸略转，看着小伊和阿伟哈哈一笑道：“我若是不来，你和阿伟估计都要打起来了！” 小伊和阿伟是后加入联盟的，他们并不清楚他孙女的事，自是不用跟他们讲太多。 每个人都有秘密：他孙女安迪就是他的秘密，是他内心里最柔软的部分。 也是他们洛家唯一的血脉。 小伊听了洛老的话，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道：“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完全慌了神。” 阿伟的目光在洛老脸上停留了一瞬，又看向小伊。 不知怎么，洛老把事情说的这么简单，好像系统很容易就会被摧毁一样，可是他明明感觉到了系统不友好的一面。 就说小伊的任务：之前的系统任务都是修正目标单体的人生轨迹。 从来没出现过“清除入侵系统外挂“这种任务，这很明显就是系统在针对他们。 这个时候不放弃入侵，反而变本加厉，他隐隐觉得有点不妥。 不过，这个反系统联盟是洛老一手创办的，他创办的理由很简单：他的女儿和女婿都在系统任务中被害死了，所以他誓要亲手毁掉系统。 从这个角度来说，洛老肯定不希望他们出事的。 想到这里，阿伟略略放下心来。 阿文早在他们入侵之前就送的信息到金属手环上，那是计算机从传输的数据中推演出来的系统场景和大概剧情。 阿伟看了看过来的信息道：凶手是这个精神病院一位叫贾楠的病人，他与文杰有弑兄之仇，誓死要杀掉文杰…… 洛老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说了，所有能预测到的信息他早就看过几遍了。 那么这么一个事件，为什么要把安迪拉进来呢？ 到底这是系统随机指派的任务，还是跟这个事件有关联才会卷入这个任务中？ 洛老不愿意相信这是系统针对他的这个联盟，之前系统也会生指派任务跟补丁载体人生经历相关的情况，因为系统与补丁载体绑定，是会受到补丁载体潜意识影响的。 “洛老，咱们要赶在贾楠动手前，杀死文杰对吧？”小伊琢磨了一下，问道。 “对，文杰被贾楠谋杀的时间是：2o19年8月8日下午15:5o。”洛老看了一下时间道：“现在是8月7日，我们的时间很充裕。” 阿伟透过夜视镜朝精神病院望去，看着楼里一个个热源体道：“时间确实充裕，前提是咱们要先找到文杰。” 这话一出，三人互望了一眼。 洛老道：“刚刚文杰是在联盟总部门外，试图寻找暗门的机关。不知道有没有被系统指派任务？若是没有指派任务，那他就会在原来的生活轨迹里，若是指派了任务，会被系统随机放在任何地点。” 小伊听罢连忙道：“我的系统界面打来的话，能看到至少三位补丁载体进入系统任务场景了。下面还有一些＊＊＊，那是隐藏信息。” 隐藏信息到底是什么鬼？ 看来，这一次的联网系统任务很不同寻常，扑朔迷离而又让人心声敬畏。 …… 文杰看着骑着电动车下山的时候，眼前总是浮现那位大爷伸手朝他要钱的情形。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到底是哪里呢？ 他回顾了一遍当时的场景，大爷的手展开向他所要钱财。 大爷的手不像那种干农活的老人家那样，掌纹粗糙龟裂……他的目光稍稍挪动，盯在了大爷手腕处一串磨的光亮如玉石的核桃手串上。 文杰对古董可是一窍不通，但是他家客厅有个摆件，上头就挂着这么一串核桃珠子串成的手串，感觉家里的那个成色和质地不如老爷子手里的那个好。 这东西听他妈妈说可是价值不菲，是一个老客户送给他爸爸的。 那么大爷的这个古董肯定要比他家的这一串更值钱。 这么有钱的大爷，怎么会大半夜的推着电动车来卖？ 一台电动车才能卖几个钱？ 今晚遇到了太多事情，给他下药的很有可能是大学寝室里几个人之一，以至于他对于任何事情都抱着怀疑的态度。 意识到这个大爷有问题，文杰调转车头，往回开去。 正好就看到了，这个所谓的农家老大爷跟人间仙阁刺杀他的女子同上了一辆奥迪车。 也许他们要去的正是那个神秘组织的老窝。 文杰没有打草惊蛇，他默默记下了车牌号，转而给公司的网管小刘打电话。 告诉了他地址之后，等着小刘开车过来接他。 临挂电话特意嘱咐小刘，带着电脑过来。 二十分钟，小刘赶了过来，看到文杰的狼狈样子吃了一惊。 文杰也没理会他，让他朝着奥迪车的方向开，然后问他，有车牌号的情况下，他能不能查到车子行踪？ “啊？”小刘讶异的看了文杰一眼：“小文总，你要干嘛啊？” “别墨迹，你就说你能不能查到吧！”文杰急切地问。 “……能倒是能！”小刘挠了挠脑袋，犹豫到：“只是这样可能不太合法，小文总……那个你不会跟公司法务揭吧！” 开始听小刘迟疑，文杰觉得可能没戏了，在脑子里快的搜索其他能够入侵交通路网的人，接过小刘说话大喘气，他能办到！ “当然……来，把车子停一边，帮我查这个车牌号！” 文杰说着把车牌号跟小刘复述了一边，看着小刘在电脑上手指翻飞。 电脑界面不停的闪烁着，都是一些程序代码和入侵路网系统时，一串串数字密码不停地滚动，闪的文杰眼睛都快瞎了。 第245章 人间仙阁在咫尺之遥，借着夜色大行其道，停在路口的一辆小奥拓车里，两个大男人目不转睛地对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出神。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失，车里除了键盘的敲击声之外，安静的有点吓人。 文杰的眼角不时扫过电脑右下角，他抹了把汗，道：“定位到了吗？” “嗯！” 文杰指着电脑上的一个黑点，问道：“是这个地址？” “嗯！” 文杰感到有点牙疼，他抬手搓了搓下巴，一脸无奈。 这个小刘是不是对电脑太痴迷了，搞得语言能力退化了？ 跟他沟通实在太累了！ 他疑惑道：“那咱们现在在等什么，为何不去追？” 只见小刘一直在电脑前吧啦吧啦地敲打着键盘，并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 过了半晌，小刘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离开了键盘，他长舒一口气，甩了甩手，又揉了揉自己的肩胛骨，道： “哦，我刚刚在删除访问纪录。” 文杰靠在副驾驶位置，眼睛一直盯着电脑的时间显示。 晚一分钟，就多一份跟丢的风险。 “现在可以去追了？ “可以了，小文总！” “那还不开车？“ ““……” 小刘愣了一瞬，张了张嘴巴，却对上文杰一双焦虑的想杀人的眼眸，他慌忙闭上了嘴巴，启动了车子。 内心里小刘有点愤愤不平了：自己使出了看家本事，冒着风险入侵交通局内部系统，没有夸奖也就算了，还……还这么凶！ 宝宝委屈，宝宝有情绪了。 随着车子越开越快，文杰焦虑的心情也有所缓解。 他拍拍小刘肩头，道：“不错，小刘是人才啊，这得委以重任！” 一句话，小刘那些小情绪都被抛到了爪洼国，这么说来饭碗问题解决了，也要迎来了升职加薪。 小刘精神为之一振。 “嗡”一脚油门到底，小奥拓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 很快，小奥拓在大厦的地下车库找到了那辆奥迪车。 文杰让小刘在地下车库等，不用上去。他内心里是不想更多的人牵连到系统的事件中来。 小刘想表现一下，巩固自己在小文总心里的好印象，还没等开口呢，文杰挥挥手命令道：“无论生任何事情，都别下车。” 考虑到神秘组织那群人诡计多端，文杰想了想道：“我返回来时会跟你对暗号的。” 小刘错愕的看着文杰，内心腹诽着：对暗号？拍电影呢啊？ 他正要提出疑问，文杰观察着附近的奥迪车和其他豪车，脸上露出了然的笑意，直奔电梯间走去。 “喂……小文总。“ 小刘一抬头，现文杰已经走远了。 他有点哭笑不得地趴在了方向盘上，至少也应该告诉他是什么暗号吧！ 文杰看着那群豪车的阵容，坐电梯来到大厦一楼，对着大厦的平面图索引研究了一阵。 很快现在15层有个dar1ing婚庆公司，文杰决定去碰碰运气。 电梯里没有13层和14层，觉得这两个楼层不吉利。 所以12层之后就是15层了。 也不知道是文杰运气好还是怎么，电梯行至12层与13层中间时，停住不动了。 文杰看着停住的电梯，按了下行键不管用，上行键也不管用，心下琢磨：不会是电梯故障吧。 他按了电梯的报警键，并没有工作人员通过电梯对讲机与他联系。 这时候他想起看到的一个电梯求生常识，电梯故障的时候有可能会高空坠落……一想到这个，他几乎没犹豫就按了电梯的开门按钮。 让他没想到的是，电梯门就这样缓缓地打开了。 电梯门外是一堵黑色的暗门，那扇暗门安静地矗立着，神秘莫测而又暗藏玄机。 他看看15层标注的婚庆公司，又看看暗门，脑子里有什么倏地亮了：也许他要找的神秘组织，正藏在着12层半的神秘空间里。 他迈出电梯，伸手在暗门上摸索着。 从触感上来看，似乎某种合金定制而成，因为门的尺寸比正常的防盗门要大一圈，这属于异形门，况且这扇门没有电子锁，指纹锁，更没有钥匙孔。 那一定有什么机关可以开启这扇门。 可是摸索了一会儿，门板的带着金属特有的触感，让文杰感觉摸哪一处都很扎实，完全不想预埋什么机关的样子。 索性靠着门坐了下来。 12层半应该是盖楼的时候特意设计的一个空间，处于楼层的结构安全考虑，这个区域不会很大，也不可能留多个出口。 这时候的他，想法也很简单：若是这里真的就是神秘组织的老巢，他进不去，他可以守在门口等他们出来！ 正在这时候，系统有信息在眼前亮起。 （联网系统布任务） （目标单体：补丁载体编号1o1，文杰） （补丁载体编号1o1将于2o19年8月8日15:5o被谋杀） 文杰愣愣地注视着眼前的系统消息，思维有一瞬间地停滞。 他还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信息呢。 看到联网任务布，他还在纳闷：怎么布后面没有跟着说具体是什么任务。 而紧跟着滚动而出第二条消息，让他意识到自己成了目标单体。 也就是自己是这次任务需要参与执行任务的补丁载体修正他的人生轨迹。 有点懵啊！ 自己怎么成了目标单体。 接下来，另一行醒目的字让他浑身一震……半天才把那句不算长的话读完。 自己被谋杀！ 被谋杀！ 杀！ 他觉得心脏一时难以接收这么惊悚的信息，只感觉心脏在胸腔里快要蹦出来了，他压着胸口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依然无济于事。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知道别人若是突然得知自己在将来的某个时间点被谋杀，会是什么感受？ 他反正是半天都仿佛遭雷击一样，呆若木鸡，无法思考。 系统作为联网任务布出来，这……这是不是有点太扯了？ 那也就是说，文杰进入系统场景之后，是明知道谋杀这个事情，却还是要等着这一刻到来，去面对它。 而上一次李诗曼谋杀事件中，李诗曼不是目标单体，不是补丁载体，她充其量只是一个npc. 对于下午即将生的事情，毫不知情，所以如常地度过了那一天的多半时间。 可以跟文杰一起喝咖啡，还可以跟张梦探讨工作…… 咦…… 先等等…… 脑子里很乱，可强烈的求生欲让文杰恍然想起他获得过一次任务豁免权，那是在一次完成任务的抽奖是获得的。 一直放在他的道具栏里面。 对于联网系统分配的任务，在没把握情况下可以选择不接受，跳过这个任务。 他慌忙用意念点开了自己的个人主页，看到道具栏里面两个道具，其中一个亮着的，一个是暗灰色的。 显然暗灰色的道具，目前无法使用。 定睛一看暗灰色的道具，文杰的心彻底凉了。 正是那个任务豁免权????加1. 怎么总是不让用呢？ 上一次启动了联网任务，文杰想使用这个道具就显示是暗灰色的。 这一次…… 哎！ 这一次自己没有任务分配，自己的任务就是成为目标单体，成为被凶手谋杀的对象，成为补丁载体们全力施救的对象。 文杰狠狠揉搓了一下脸颊，再抬起头时，眼睛里透着着决绝而坚毅的神情。 随着系统的时空设定，文杰进入了系统场景。 周围一片黑暗，文杰身处一间卧房里。 他刚刚下电梯在摸索着寻找暗门的机关时，眼睛已经适应了昏暗的环境，所以来到陌生房间的他，可以借助与窗户透过来的光环视房间。 这是一个大约15平米的房间，床上躺着一个人，从身形判断应该是位男士…… 呃……这位男士。 文杰认识。 不但认识，还很熟悉！ 之前反复打交道，让他随意地一瞥，但凭着男子冷峻地侧颜就能认出那是贾楠。 贾楠！ 贾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若这个人是贾楠的话，那这里应该是精神病院的病房。 贾楠的床头贴着一张小卡片，文杰脚步放轻，走过去，掏出手机看了看卡片上的字： 贾楠 25岁 2o19年6月3o日入院 责任医生：乔小云 文杰看罢，缓缓地朝房门的方向走去。 很显然，那张卡片上没什么有用的信息，连对贾楠病情的陈述都没有，用药情况，康复情况更是没有纪录。 不过想想也对，床头卡都不会纪录那些，不然对于精神病人来说可能是一种变相的刺激。弄不好病情会恶化。 只不过文杰这会儿只对那些信息感兴趣，所以期望一打眼就能看到。 看来还需要潜入医生办公室查看病例才行。 不过自己又不是补丁载体，自己犯不上去做那些，这次任务中，自己只需要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文杰看着床旁边放着的一把椅子，椅子腿是不锈钢的，再月光下闪着寒光。 他盯着那个不锈钢的椅子腿看了一瞬，心下想：若是趁着贾楠睡着的时候，把贾楠敲死了……他不就安全了吗？ 这个年头只是闪了一下，就被文杰摇头否定了。 自己手上已经沾了他哥哥的鲜血，他一直在找机会弥补这个过失，怎么可以再鲁莽行事，犯下大错。 他蹑手蹑脚地朝门口走去，离开这里，离贾楠越远越好。 他是这次任务的目标单体，系统又把他进入系统场景的地点设定在了贾楠的病房，那不是很明显吗，这次要杀自己的就是贾楠。 贾楠想要杀自己，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倒也没什么可吃惊的。 他退出了房间，掩上了房门。 一转身，差点跟一人撞上。 “……“他抑制住了想要惊呼一声的想法。 而对方却没有他这么好的心态，只见对方尖着嗓子叫了起来：“啊………………“ 声音又尖又细，听的文杰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慌忙捂住对方的嘴巴。 抵在她耳边道：“别出声！“ 可是已经完了，走廊里已经有好几个房间亮起了灯，紧跟着几个房间的门开了，三三两两的病人走了出来。 走廊的灯被人点着了，突然只见变得很亮很亮。 文杰也在一瞬间，确认了被自己捂住嘴巴的女子是安迪。 白宇的新女朋友！ 之前贾楠的同伙，还袭击过文杰。 当然文杰也袭击过她！ 等等…… 这个安迪……可能是贾楠那伙的？ 还真不好说啊！ 把贾楠送去精神病院之前，两个人有一段简短的对话，文杰曾经问过贾楠认不认识安迪。 系统修正了人生轨迹，有些事情被改变了。 所以文杰要问这个问题。 当时贾楠回答的是：谁是安迪。 说明两个人不认识，完全不认识，名字都没听说过的。 可是…… 贾楠之后就袭击了文杰，企图杀死他。 贾楠的话不可信！ 文杰慌忙扔下安迪，一个人在一堆神经病人的围拢之中，朝走廊拐角的方向跑去。 他对于这个环境完全陌生，他有点慌不择路，一般来说一层楼的两边都会有步行梯。 他用自己最快的度奔跑，有些神经病也好事地朝他追了过来！ 更多的人朝安迪围拢了过去。 一个女神经病摸了摸安迪的头，另一个神经病盯着安迪的凶流口水。 怎么说呢，神经病们的生活太单调了，不让谈恋爱，因为感情刺激会让情绪不稳定，容易加重病情。 况且他们治疗神经病的药物，普遍含有镇定安神的药物成分，吃了要会昏昏欲睡，可能一天之中，除了吃饭，就是睡觉。 所以对于男神经病来说，面前突然出现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他们简直垂涎三尺。 第246章 有人闯入我房间？ 五州精神病院，贾楠病房内。 安迪躲避围拢而来的神经病人，步步后退，一不小心撞到贾楠病房的房门，直接躺倒在贾楠的怀里。 她大惊，尖叫着跳到一旁，警惕地看向身后的男子。 现在与门前的一群比起来，似乎身后的这人更容易作出伤害她的举动。 身后说不定是个油腻，猥琐，脏兮兮地神经病大叔…… 她战战兢兢地回眸，正对上贾楠的双眼。 贾楠这会儿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朝她打量着。 他没想到这位长了一双美腿的女子，面容竟然也是一等一的出挑：身段匀称修长，窈窕而紧实的肌肤白里透着红，那是生活规律，勤于锻炼才会有的健康气色。 一眼望去给人一种元气满满，青春活力的感觉，仿佛阳光果粒橙一样让人喜欢。 贾楠淡淡笑了。 安迪这一回眸，并没有看到她暗自揣测的神经病大叔，反而看到了一个面容清秀的小哥哥。 小哥哥生了一双好看的眼眸，那双眼眸深邃而冷峻，似乎广袤苍穹和星辰大海都不及他的眼眸那般深邃。 只是那双眼眸里，似乎隐隐地透出一种悲怆和孤煞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安迪那双大而灵秀的眼眸褪去了惊恐不安，她垂下头，脸颊的粉红变得更深了些，与唇间的嫣然一点辉映着。 她稍稍后退了半步，怯怯道：“对……对不起！打扰您休息了。” 说罢，转头正欲走，看了看门口还在围观的那群精神病，又犹豫着停住了脚步。 贾楠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打扰了我的休息，你打算怎么办？” “我……”安迪有点不知所措了。 贾楠塔拉着拖鞋来到门口，冷眼扫向围观的精神病友们，哐当一声关了门。 那群人被关在门外，慢慢都散了。 贾楠刚入院的时候，吃饭时有个神经病人动了他的碗筷，被他打的半个月没起来床。 之后他们对于这个狂暴的年轻人都生出些敬畏来了，对他敬而远之，不到万不得已，不愿意跟他有任何交集。 不过神经病人毕竟是神经病，有时候自己是谁都记不住，更别说记住离贾楠远点这回事了……半个月后，那位被打的神经病刚能下床，又招惹了贾楠。 呵呵，结果嘛，就是又躺了半个月。 贾楠关了门，兀自回到床上躺了下来。 安迪偷偷看着床上躺着的贾楠，心下暗叹：这男孩简直是侧颜杀！ 内心里有种按耐不住的悸动，这让她脸颊有点烫。 她窘迫地站在房间中央，傻傻地看着躺在床上的贾楠。 贾楠关门之后，并没有关灯，可能是怕房间里的女孩误会什么吧。 天花板上的灯明晃晃的亮着，这让贾楠也有点睡不着，他翻了个身，悠悠道：“门外没有人了，你可以现在出去……当然也可以在这里呆到天亮了再出去。” “谢谢！” 安迪听出来对方没有赶她走的意思，索性走到床斜对面的书桌前，拉开椅子坐下。 对于这次联网任务，她没有一点思想准备。 他外公在想办法研究系统的事，想办法帮她解除与系统的绑定，之前在系统任务里，要不是外公保护她，估计她都挂几次了。 也不知道是外公的研究起了作用还是怎么回事，似乎很久都没有收到过系统指派任务了。 她以为系统都忘了自己这个补丁载体了。 没想到今天跟白宇在电话里吵了一顿，没过多久就收到了系统消息。 哎！ 在没跟外公汇合之前，她要做的就是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她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哥哥，与外面那些人比起来正常多了，呆在这里肯定更安全。 当然，更关键的因素是这个小哥哥长得帅。 看起来赏心悦目，对她又客客气气的，这可能是她愿意留下来更为重要的因素。 “你应该不是这里的病人，怎么会大半夜在我房门口？“ 贾楠的声音淡淡的，有点心不在焉，问这话的时候也没有睁眼看她。 安迪见他这个态度，从里头听出了埋怨的意思，脑海中浮现自己在人家房门口放着嗓子尖叫的场景，慌忙解释道：“我不是故意嚷嚷吵醒大家，造成这种混乱的。主要是有个人突然撞了我……走廊那么黑，我……“ “这是精神病院，什么奇怪的事情都可能生，见怪不怪！“贾楠声音淡淡的，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安迪盯着贾楠看了一瞬，回想起撞自己的那位男子，明明是从他的房间出来的，难道说…… 她本想说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房间突然安静了下来，尤其在这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情况下，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尴尬之中还透着一种莫名的暧昧气息。 “想说什么？” “没……没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其他人无权干预的。” “什么？” 贾楠讶异地问，什么叫他的选择，他选什么了？他略略挑起眼皮，环视着这间简陋的卧房。 似乎明白了这位美女所指的意思。 可是自己被迫呆在神经病院治病，没法给哥哥报仇，这怎么能说是他的选择？ 贾楠看向安迪的眼神冷了几分，显然安迪刚刚的话刺激到了他。 “撞我的那位男子是从你房间出来的，你们……”安迪无辜地辩解着，一想到大半夜两个大男人共处一室，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突然觉得精神病院里的小哥哥，不管长的多好看，都应该拉出去枪毙。 “我房间？“贾楠低声重复着，恍然想起被打开的房门。 对，确实有人闯进了他的房间里，他睡觉前肯定是锁好门了的。 不仅要锁好门，他也要锁好窗子。 他的病房在三楼，说不定就有神经病从窗子爬进来。 跟这群精神病人打交道，万事都要小心，晚上睡觉怎么可能开着门？ 贾楠意识到有人潜入了他的房间，看来问题严重了。 他脸色陡然变了，坐起来望向窗户的方向：浓稠的夜色被窗户和窗帘隔在外面，窗帘老老实实地低垂着，风都没有透进来一丝一毫，看来窗子完好无损。 还是放心不下，他起身走到窗前，把房间里的两扇窗子仔细检查了一遍。 没有被撬动的痕迹，都好端端地锁着呢。 那这个人不是从窗子爬进来的，又是怎么进入房间的呢？ 贾楠疑惑不解地看向安迪：“那你看清从我房间里出来的男子长什么样子吗？” 这问题把安迪问愣了，长什么样子？ 走廊那么黑突然一个人撞了过来，吓都吓死了，谁能看得清长什么样子？ 安迪耸耸肩膀，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见贾楠执拗地看着他，只好又回忆了一遍当时的情形，缓缓道：“……嗯，倒是长的挺高的。” 安迪站起来朝自己头顶比划了一下：“比我高一头吧。” 她打量着站在窗户边的贾楠道：“对，跟你差不多高。嗯……身形矫健，跑的快……眨眼就跑没影了。“ 贾楠眯起了眼眸，目光聚焦在门口。 他感觉越说越想文杰，身形，身手都很像……况且他要杀文杰，这是文杰知晓的。 若是文杰潜入精神病院杀他，从动机上来分析，也说得通：他出院之后，肯定要找文杰报仇，文杰抢先一步解决了他，岂不是高枕无忧了？ 再说，谋杀生在精神病院，死的是一个神经病人。估计警察也不会重视，知道抓出来一个神经病凶手，也没法追究其刑事责任。 若是调查一番，找不到凶手，更是成了悬案，卷宗都会封起来束之高阁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种突然闯入他卧房的事情，文杰干过。 贾楠快步回到床底下，摸出手机调出里面存的文杰照片，举到安迪面前，正色道：“是这个人吗？“ 安迪眼眸骤然一亮，照片上这位男子确实跟刚刚门口的人很像。 当时两个人的脸间隔很近，几乎是鼻子贴着鼻子，那位男子捂住了她的嘴巴，双眼紧紧盯着她，告诫她“别出声！” 虽然走廊里很黑，看不真切那位男子的模样，可是五官轮廓还是能够分辨个大概的，跟照片上的这位男子基本吻合。 还有那双眼睛，一个人的眼眸里藏着这个人的气场和神韵。 那位男子的眼眸清澈而诚挚，让人不知不觉产生信赖，她几乎是听到他的告诫之后，就闭紧了嘴巴。 她用力点了点头，肯定地说：“对，虽然没有完全看清那人的长相，但是百分之**十的纪律就是他了！“ 安迪看着面前的小哥哥神色变得越来越阴郁和恐怖，往后挪了挪身子，小声问：“你们……你们认识？“ 贾楠的身子不知不觉绷紧了，埋藏在心底里的那些仇恨，那些深入骨髓的痛苦几乎在一瞬间爆了： 好啊，文杰！ 我没说去找你，你可倒好，想要杀了我，免除后患！ 他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就算他再冷血，再变态，他也没有想过杀人灭口，斩草除根！ 文杰简直就是魔鬼！ 一瞬间，他仿佛变了个人，眼眸变得赤红，仿佛有地狱的火焰在里面燃烧，周身散着凶残肃杀的气息。 他逼近安迪，阴冷地问：“那个人朝哪边跑了？” 安迪被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坏了，她哆哆嗦嗦朝走廊右手边指了指。 贾楠腾地跑出了病房，度快的惊人，如同一道闪电倏地在房间里消失了。 安迪看着门口的方向，半天没缓过来神。 走廊里响起了奔跑的声音，紧跟着是几个人嘀嘀咕咕在讲话。 还有人？ 是不是其他补丁载体到了？ 安迪悄悄走到门口，探出头正要看看走廊里的动向。 突然他被一个身影推进了病房里，刚要尖叫，嘴巴又被堵住了。 真是够了，一晚上到底要来几次。 她因为愤怒而瞪圆了的双眼在看到面前的人时，陡然敛去了愤怒：“呜呜呜……” 她温柔地看了对方一眼，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是外公！ 洛老松开了捂住安迪嘴巴的那只手，冲她温柔地笑了笑：“没事吧！” 安迪朝周边看了看，见除了外公之外没有其他人，她扑倒外公怀里，撒娇道：“外公你可来了！我没事，就是有点害怕！这里都是神经病人，都跟疯子似的，看起来瘆人……“ 安迪说着心有余悸地抚了抚胸口。 洛老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低声道：“老规矩，一会儿总部里的人过来了，就不要叫我外公了。“ 安迪很乖巧地点了点头，她沉吟片刻道：“为什么这次联网任务会指派给我？“ “目前还没找到原因，这次系统任务不同于以往，要加倍小心。“洛老说这番话的时候神色凝重，语气低沉而严肃。 很快，小伊和阿伟也来这里汇合了。 小伊指着洛老身旁的安迪，迟疑着问：“洛老，这位是……补丁载体？“ 安迪大方地点了点头，道：“对我是补丁载体1号，兑换了隐藏身份。“ 阿伟从进屋开始目光就一直盯在身上，心下暗叹：没想到这次系统任务安排了这么个身材惹火的补丁载体，真是大饱眼福啊，看来这次入侵系统没白来。 刚刚听说了这位补丁载体是兑换过隐藏身份的，心里暗暗琢磨着，一会儿趁机问问她兑换的是什么身份。 等退出系统到现实世界，一定想办法追到这个女孩子。 这身材，这脸蛋……不每天洗衣做饭，多可惜。 他一直盯着安迪看，没注意到洛老朝他这边扫了一眼。 洛老看出来阿伟看向自己孙女的眼神炽热而痴迷，他竟然有点自豪：自己外孙女从小漂亮到大，走到哪里都能收获一众的回头率。 追求她的男孩子从这里排出去二里地，阿伟啊！还是洗洗睡吧，别做白日梦了！ 小伊听了安迪的话，眉头微微一皱，心生疑惑：她的系统提示里并没有看到有人兑换了隐藏身份啊。 她也从来没领到过“清除入侵系统的外挂“这样的古怪任务。 之前那些常规的任务里，能看到有几位补丁载体兑换身份，在补丁载体使用道具的时候，也会有系统消息提示。 难道说，任务不同的补丁载体，系统信息也无法共享了？ 第247章 不要杀贾楠 洛老的眼神从阿伟身上挪到了病床前，俯下身来看床头上贴着的卡片。 没错了，这正是贾楠的病房。 安迪也凑了过去，朝床头瞥了一眼，内心里默默记住了“贾楠”这个名字。 他从医生办公室过来，从办公室里查到了贾楠的病房位于精神病院东楼3层3o15号。 凭着他对于系统的理解，补丁载体会被系统安放在这座精神病院周边，他吩咐小伊和阿伟在东楼和西楼周边找找，现补丁载体先带过来。 其实，他是着急找到自己的外孙女，这才是他入侵系统的原因。 怕小伊和阿伟有所察觉，先行将他们支开了。 这会儿，洛老看看一脸狐疑地小伊，缓缓道：“小伊，有什么现？” 小伊抬眼看看安迪，迟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系统有点奇怪，对了，安迪这边情况怎么样？” 小伊这么一问，安迪的目光投向外公的方向，见外公做微微颔状，她清了清嗓子道：“目标单体出现在贾楠病房，贾楠似乎与其有深仇大恨，已经追出去了。” 小伊讶异地看看洛老和阿伟，脱口而出：“那你怎么不阻止？贾楠万一将目标单体绑架了，所在什么地方，明天伺机动手，那任务可就失败了啊！” 安迪无辜地看看他们，嘤声嘤气地说：“他们两个都挺不好对付，我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小伊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笑意，那笑容里有嘲讽，也有些许的了然。 她舒了口气，不再看安迪。 大有那种看吧，果然是个花瓶，中看不中用的意思在里头！ 阿伟听了着软糯糯的话，骨头都酥了，若不是碍于洛老和小伊在身旁，估计会自告奋勇的要去保护人家。 洛老的面色平淡，思虑片刻冲安迪道：“你守在这里。你跟贾楠有过接触，他并没有伤害你，说明你已经取得了他的信任。 若是贾楠回来了，你联系我们。” 说罢从兜里掏出一只对讲机来，塞给安迪。 洛老又看着小伊和阿伟：“咱们兵分两路，我去追目标单体，你们去阻止贾楠……必要的时候：杀！” “不要！” 安迪几乎听到“杀”这个字的瞬间，提出了强烈地否定。 她冲着外公那边摇头摆手，急切地想要阻止他们这么做。 洛老讶异地回望安迪，目光闪烁，心下琢磨：这小妮子，几个意思？ 看着安迪脸颊通红，也说不上什么理由，光是摆手嘴里叨叨着不让杀，不要杀。 似乎猜测出了个大概。 安迪显然知道被入侵系统的外挂杀死的npc，这种死亡是不可逆的。 不同于被补丁载体杀死的npc。 退出系统时，所有死了的npc系统还会还原他们的正常生活。 说到底系统场景是虚拟的，这种虚拟场景只会改变三类人的人生轨迹： 第一、任务目标 第二、补丁载体 第三、入侵外挂 可是安迪这样说，岂不是让小伊和阿伟瞧出了端倪？ 洛老眼角余光看向小伊和阿伟，见他们对视了一眼，神情古怪。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安迪，小心翼翼地问道：“难道贾楠还有可利用价值？” 安迪刚刚完全是处于本能，不要这两个字几乎是脱口而出，跟门没过大脑。这话一出，几个人各怀心事，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咳嗽两声，想了想字斟句酌地说道：“修正人生轨迹的时候，他说不定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说完她故作镇定地看向小伊和阿伟。 这话没有多少说服力，两人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好转。 他们两个同时看向洛老，之间洛老负手身后，冲着小伊和阿伟喊了声：“出！抓到贾楠的话，我亲自审问。” 小伊和阿伟同时点点头，回应着：“好的，洛老。” 三个人很快走出了房间。 剩下安迪一个人在房间里，她环顾着贾楠的房间，病房的什物很简单，床，书桌，椅子，衣柜。 十几二十平米的房间，刚刚装四个人的时候，显得很拥挤，而这会儿只剩下她一个人时，看起来还蛮宽敞的。 她走到房门口，伸手去握门把手，准备在外公回来之前把房间锁起来。 正在这时候，一只大手抢先一步握住了门框，紧跟着一个人影朝房间挤过来。 安迪反应过来后，拼命抵住门：“你是谁，你出去！快点出去，不然我喊人了！” 对方是个彪形大汉，体格健壮，浑身上下都是力气，他稍稍用力，就把门顶开了，嘴里嘀咕着：“系统这么仁慈了啊，这次任务的反派竟然这么弱……” 安迪明白过来了，这是找上门的补丁载体，显然是个四肢达，头脑简单的家伙。 估计是从哪里知道了贾楠和目标单体的恩怨，所以摸到了贾楠的病房，准备杀了凶手，一了百了。 凶手死了，明天还怎么杀目标单体？ 还没见死人会杀人呢！ 这又不是聊斋讲鬼故事，系统最讲究逻辑关系和因果循环了。 安迪慌忙道：“你搞错了，你……你……” 彪形大汉怎么有耐性听“凶手”辩解，他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这人就是贾楠了，杀了他，这个任务基本完成6o%。 关于那些劳心劳神的人生轨迹修正，交给其他补丁载体去做吧，他可做不来那些。 他掐住了安迪的脖子，准备把安迪掐死。 人在将死之时，爆力也是惊人的，安迪的大长腿直接踹向他的裤裆部位。 稳，准，狠！ 只听哎呦一声，彪形大汉痛苦地跪在地上，捂着下身的某个部位。 每天的晨练也不是白跑的，腿部肌肉很有力量，不管对方什么块头，一脚下去，也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安迪紧跟着做了个擒拿格斗的姿势，地上的汉子还没有缓过来呢，见这个看起来挺好对付的美女，似乎练过，这可是他没预料到的。 他现在下身痛的之冒冷汗，一时半会站不起来，见美女又起攻势，只能闭了眼睛准备硬抗了。 ????????安迪见自己完全占据了主动，瞪着眼睛道：“我是补丁载体，真正的凶手早就跑了！不去找凶手，却想着自相残杀，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大汉一听，疑惑地睁开眼睛，愣愣看了面前的美女一瞬，龇牙咧嘴地说：“是目标单体告诉我，凶手就在这个房间里睡觉呢，他让我杀了凶手贾楠！” “目标单体？你是说文杰？” 地上的汉子拼命点头，然后气哼哼地坐在地上揉着自己受伤的部位。 第248章 铁憨憨一枚 文杰趁着走廊里的神经病人跑出来围观的时候，趁乱朝走廊一侧跑去。 果然在走廊尽头的拐角处，现了步行梯。 这里的步行梯，扶手都是用一层软软的塑胶包起来的。这让文杰有点纳闷，难道说神经病人走楼梯时怕磕碰到金属扶手上？ 又不是小孩子，真是搞笑！ 他跑出楼，借着夜色朝黑暗的方向去，想找地方藏起来。 却见楼底下空旷的区域，突然冒出来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参与联网任务的补丁载体。 他来得正是时候，文杰狡黠一笑，朝汉子走过去。 他翻出自己的工牌，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本以为对方会质疑一下，至少也应该保持警惕吧。 系统里兑换身份的，使用道具的，真是为了完成任务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啊。 可是这汉子看到文杰手机里翻拍的工作牌之后，就信了他。 这么顺利！ 这真是他没想到的。 他凭着刚刚的印象，把贾楠的病房号3125告诉了这个汉子，压低声音道：“兄弟，你看你刚进入系统就碰上目标单体，也就是我，这叫什么？” “什么？”粗壮的汉子憨憨地挠了挠头。 文杰眼睛一亮，猛地拍拍他胳膊：“缘分啊！“ ““……” “还不快去把凶手干掉！干掉他，对完成任务的贡献起码有六成。六成啊！”文杰说着捏了捏他他的肱二头肌，道：“说不定系统对你会有体能加强呢！” 说完这话，那个人高马大的汉子瞬间朝精神病院的东楼跑去。 他上楼的时候，正遇上贾楠飞地往下跑。 两个人在走廊里遇上了，贾楠远远就听到了楼底下有人在呼哧带喘地爬楼梯，那喘息声音堪比一头牛。 他着急追文杰，不想节外生枝，把头垂的更低了些。 从走廊拐角转弯过来，就对上了这个大块头，看起来好像一座移动地小山，背上的肌肉突出来走起路来左右摇摆，好像坦克碾压过来似的。 贾楠停住了脚步，后错了下身子，想先让坦克过去。 汉子现下楼的瘦高男人还挺礼貌，声音如钟来了句“谢谢。” 他的声音很洪亮，在带着回音的楼道里就显得更响亮了。 楼道里是声控灯，贾楠走过的地方灯基本没有亮，而坦克碾压过的地方灯此起彼伏地亮着。 等他这一声谢谢出口之后，整栋楼一共七层，上上下下楼层的灯全都亮了。 贾楠皱了皱眉头，手指压在也嘴唇边，朝他比划了个噤声的动作。 坦克就是有点呆，倒不傻，他明白那是让他小点声。 他抬眼看了看面前的瘦高个子的男子，回应了一句：“好的！” 声音虽然比刚刚低了点，可刚灭了的灯又都亮了起来。 贾楠无奈低摇摇头，转头朝楼下跑去。 坦克一上到三楼，现走廊里有人，他潜伏在转弯处，观察着这群人的动向：一行三人，朝走廊的另一端走了。 等这三个人下楼之后，他悄悄往3125病房摸去。 到了病房门口不禁愣了一瞬，刚刚那三个人好像就是从这个房间出来的啊？ 难道凶手已经跑了？ 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3125有人探出头来……他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暗自欣喜：这次联网任务还真是顺利，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啊。 等退出系统了，非要买一注彩票不可！ 他大手一挥，就抠住了门框，对病房里的“凶手”展开猛烈的攻势。 接下来这个铁憨憨就遭遇了，本次联网任务中的次重创。 被一位美女攻击了下身，他疼的在地上坐了十分钟。 美女嘲笑了他一番之后，也不知去向了。 他陷入了茫然，之前的几次任务他都是靠着拳头硬闯过来的。一次次也被那些善于玩阴谋诡计的人害得很惨，有时候出力的明明是他，最后通关之后的贡献却不高，有时候甚至什么都得不到…… 好在他心态好，又抗打，所以傻愣愣地闯到了现在。 他在房间愣的时候，贾楠回来了。 贾楠跑出去看了一圈，连文杰的影子都没找到，反而是碰到了院长。 院长一见贾楠，瞪着眼睛冲他吼着：“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来干什么？” 贾楠淡淡地看了院长一眼，转身朝东楼走去，心里很不爽，有一种满腔的怨气无处释放，很憋屈的感觉。 他一路低头走路，也没心情理会其他。 到了自己病房的门口，看到刚刚上楼时碰到的壮汉在房间正中央坐着呆呢。 听到了脚步声，壮汉回头看看贾楠。 贾楠也看看他。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他看看站在外面的贾楠又看看病房里的那张床，努力的琢磨着，可是他天生悟性不太好，这方面好像缺根弦似的。 还是贾楠反应快，他眼眸一转，问道：“房间里的女人呢？” 他来到房门口时，没看到那位美女而是看到了这位汉子，这确实让他吃了一惊。 一想到那位软妹子与这汉子相遇的画风，他觉得多半时软妹子被欺负。 这时，坐在地上的汉子支撑起身体，两腿有点打颤地朝房门口的贾楠走去。 贾楠看了看这个汉子走路的姿势，似乎被欺负的不是那女人而是这个汉子呢？ “不知道，那女人厉害着呢！踢了我一脚！”汉子面部一抽，愤愤地说到。 他说着叹了口气，仔细想想这事情又不能怪人家，是自己没搞清楚状况，错把人家当凶手了。 贾楠看着汉子懊恼的样子，结合他走路的姿态，猜到了那位美女攻击了汉子的什么部位。 他扯了扯嘴角，淡淡一笑道：“怎么，你贪图人家美色了？” “没……没有！”听了这话，汉子脸红了。 自己就算头脑简单了点，可作奸犯科的流氓勾当从来不碰。 道德底线他还是有的。 说起这个，他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刚刚那位女子，好像还挺漂亮的。 他挠了挠脑袋，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了，学着别人的样子转移话题道：“那个……你是这里的病人，你知道这个病房的贾楠去哪里了吗？” 第249章 神经病太可怕 贾楠面上未动，内心却警惕起来。 一声尖叫，打破了精神病院原有的平静，接踵而来的一波波古怪人等，更是将宁静的夜晚彻底搅乱。 “你找他什么事？”贾楠的声音自门口传来，也不知是沾了夜晚的凉气还是怎么，让站在门里的汉子感到一阵阴冷。 这位铁憨憨多次参与完成系统任务，对于系统保密原则心里有数，任何情况下不会向补丁载体以外的人提及系统任务。 那还怎么说，看来只能扯谎了，他看着门口穿着病号服的男子，想出了主意。 他清了清嗓子。略显呆板地开口道：“值班医生让问的。” 值班医生？今天应该是宋医生值班，宋医生是出了名的瞌睡虫，晚上睡得比猪还死。 他怎么会突然关注我在没在病房？贾楠心生疑惑。 他抬头看向面前的铁憨憨，这人呆呆傻傻的，倒不像会说谎的样子。 难道……难道刚刚王院长在楼外撞见自己，所以差遣值班的宋医生来看看？ 有可能！ 王院长也是奇怪，不是已经下班回家了吗？ 怎么大晚上跑医院来了？ 不对，这事太蹊跷了！ 贾楠眉毛一挑，盯着铁憨憨问道：“那今天谁值班啊？” “啊……今天啊！今天是……那个谁……” 他说不上了，既然扯谎被戳穿了，索性也不绕圈子了。 只见他上前一步，粗壮的胳膊抬起来，用宽大的手掌捏住贾楠的肩膀：“你就快点告诉我人在哪？哪有那么多问题？” 这人手劲很大，捏得他骨头都要折了，贾楠似乎听到了骨骼咔咔作响的声音。 神经病人的思维模式与常人是不同的，贾楠这会儿对于这个莽撞大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没着急作，虽然情绪已经在崩盘打边缘了。 只见他冷笑了一声，淡淡道： “不知道！” 此刻的贾楠大有那种你捏死我，也别想问出什么的架势。 对方显然被贾楠的神经质震慑住了，铁憨憨神色一滞，喃喃道：“哦，不知道啊。” 他的手陡然松了力道，贾楠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病号服。 茫然的神色还没来得及浮现在铁憨憨的脸上，只听“咣”地一声闷响，紧跟着他“哎呦”一声捂住了脑袋，痛苦地蹲了下去。 铁憨憨蹲了下去，站在他身后的安迪就显露出了身形。 这会儿安迪手里握紧了一根钢管，挥动着钢管朝地上一顿猛砸。 每一下都用尽全力，几下之后，地上这位脑袋都快被砸烂了。 铁憨憨只感觉眼前黑，再这样下去自己怕是要交代了。 一股子激劲猛地爆出来，他努力睁大眼睛，眼前血红一片。 他用衣服袖子摸了一把脸，眼前的女人出现了重影，他晃了晃脑袋，朝着钢管的方向凭感觉抓了几下。 没想到真被他抓住了！ 安迪见状，内心惊呼一声：糟了！ 她也不肯把钢管让给地上这汉子，本来是两手握紧了钢管，现在改成双臂环住钢管，整个身子熊抱着钢管。 地上这位铁憨憨，握着钢管朝自己这边拽，安迪用身体压住钢管来阻止他。 贾楠回了趟病房，再出来的时候，竟然看到这位力大如牛的铁憨憨，竟然把安迪撅起来了。 眼看着朝墙上砸去。 贾楠举起手中的椅子，朝地上这位头上砸去。 哐当 椅子被砸散了架子，贾楠抄起一根椅子腿，朝铁憨憨的肚子扎去。 走廊里地打斗声音，太过惊心动魄了，刚刚还有来门想要围观的人，看到走廊里三个人打的你死我活，地上的那个肚子被捅了一下，浓重地血腥味弥漫…… 凡是病的轻的，都意识到了外面的危险，跑回房间关了灯，蹲在被子里。 也有个别精神状态不好的患者，疯疯癫癫地在走廊里又蹦又跳：“party!party！” “嘻嘻嘻，你头上带了红花，真好看！”一个女神经病跑过去用手摸了摸地上这位头上的血迹。 女神经病看着手指头沾了红色的印记，慢慢地朝自己脸上比划着：一下，两下…… 铁憨憨虽然呆，可不傻，他对着这个女神经病道：“医生也想参加party，你去喊值班医生过来！” “医生？宋医生是吧！” 女神经病痴迷而亢奋的眼神四下环顾，她盯上了扎进铁憨憨肚子里的那根椅子腿。 她嘻嘻嘻笑着，伸手摸去。 铁憨憨浑身一震，忙道：“这个不行，这是我的！” 他脸直抽筋，原来这个世界最恐怖的人是神经病啊！ 女神经病哦了一声，从铁憨憨身旁捡起另一根椅子腿，转身朝医生值班室的方向走去。 又有几个神经病朝铁憨憨围拢过来…… 铁憨憨眼巴巴地看着身后站着的冷峻男子，哀求道：“救命！救命啊！” 这次是真的慌了，补丁载体死在系统场景中，那可没有重启再来的机会啊！ 死了，就是死了！ 贾楠低下头，声音冰冷：“我就是贾楠，你找我什么事？” “呃……没事”铁憨憨一阵牙疼，浑身抽痛让他几乎没有说话的力气了，他艰难地张嘴，像崩豆子似：“大……半夜的……你……怎么……不睡觉……” 贾楠看着地上这位老哥，自己都快挂了，竟然说出一句肉麻话来，有种想笑的冲动。 他压了压情绪，沉着脸看向美女的方向。 刚刚安迪连人带钢管趴在了地上，这会儿刚从地上坐起来，揉着胸口。 落地的时候胸口压了一下，生疼生疼的……真怕因为这一波操作再降了个尺码。 捂面！ 所以贾楠看向她时，她没注意到。 贾楠不得不咳嗽一声，道：“别揉了！嗯……挺好！” 安迪脸又红了，眼眸里星星点点，好像浸着万千柔情。 “别看了！”贾楠看着她一脸花痴，不得不打断道：“这人怎么处理？” 安迪恍然道：“留他一条命吧。” 贾楠微微点了点头，冷冷扫视着那群神经病，他指了指地上被自己捅了一下，动弹不得的男子，又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椅子腿。 缓缓地朝离他最近的神经病靠了过去…… 第250章 咱们中计了！ 洛老带着小伊和阿伟从三楼出来，环顾楼下开阔的区域，看到了两个结伴而行的男子。 一高一矮，高个子的男人长得瘦瘦的，矮个子是个小胖墩。 两个人男人正低头嘀咕着什么，看面前出现了三个人，他们止住了说话。 偷偷地打量着面前的三个人。 目光从洛老身上滑到了阿伟，掠过阿伟最后定格在小伊身上。 小伊一看那两个人不怀好意的眼神，毫不客气地瞪了他们一眼，撇撇嘴道：“看什么看，没看过女人啊！“ 那个高个子正要说点什么，被小胖墩拦住了，矮胖子朝他使了个眼色，又朝楼门口的放下努了努嘴巴。 几个呼吸之间，两拨人就要错身而过。 可是小伊突然身形一顿，看相前方。 而这一高一矮两位男子也下意识地听了下来。 三个人这番举动，让洛老确定了这二位的补丁载体身份。 洛老扫了一眼阿伟，见这小子的手伸向了裤子兜里，看来阿伟准备对补丁载体动手了！ 他用眼神制止了阿伟。 阿伟略讶异地看了洛老一眼，又看看小伊。 小伊在轻轻地摇头，似乎也不赞成他的举动，他神色一松，把手从兜里拿了出来。 洛老两手背后，脚下加快了些步伐。 小伊和阿伟紧随其后。 这样没一会儿，三个人就与那两位男子拉开了距离。 洛老瞥了一眼身后的大楼，见那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已经不见了，看来他们进去了。 他这才慢悠悠开口道：“小伊，刚刚系统有什么提示？” 这话问的时候，他盯着自己手腕的金属手环看了一眼。 心下疑惑，阿文在总部怎么没有把系统的消息提示过来？ 没有了实时的系统消息，他们就等同于被捂住眼睛和嘴巴，那在任务场景里是相当危险的。 小伊脸上露出刚刚那种疑惑不解的神色：“洛老，刚刚系统提示有人使用了隐藏身份。” 洛老看出了小伊的疑惑，道：“你觉得系统消息有延迟？” 这话这正说到了小伊心里面，她急切地说道：“对，刚刚当着补丁载体安迪，我不方便讲。她说对话了隐藏身份，可是系统并没有消息提示。 直到刚刚系统才有滚动消息，显示有人兑换了隐藏身份。“ 洛老听罢，心下了然： 安迪没有兑换隐藏身份，她那么说只是不想让这群人知道安迪就是她的真实身份，这就是她真实的样子。 只不过安迪以为他们都是入侵系统的外挂，没有补丁载体，不会接受到系统实时信息播报。 现在系统有了提示，那也就是说有其他人兑换了隐藏身份。 阿伟琢磨片刻道：“会不会是她开启了状态保密之类的，所以她兑换身份，使用道具系统都不会进行播报？“ “状态保密？这种道具很少会出现的。反正我入侵这么多次系统任务，没遇到过。“小伊反驳。 阿伟迟疑着点了点头，小伊说的对，这种可能性确实不大。 “那也有可能是其他参与任务的补丁载体兑换了隐藏身份。系统播报基本都在一分钟之内，绝不会延迟这么久的。” 两人探讨了一瞬，谁也没能说服谁，他们把目光转向洛老。 洛老默然地听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思路却一直无法集中，似乎有什么更为重要的事情被他遗忘了。 这会儿面前的两个年轻人终于安静了，洛老目光肃然地扫过他们的脸庞，沉吟道：“阿文在干嘛？” 经过洛老的提醒，两个人恍然意识到金属手环上已经有好一会儿没有接收道信息了。 阿伟连着按了几下强退按钮。 半天没有动静，他歪着头盯着金属手环看了一瞬，喃喃道：“会不会我这个出故障了？小伊你试试？“ 小伊听罢，抬起左手覆在手环的红色按钮上，正要按下去的时候，被洛老拦住了。 洛老握住了小伊的左胳膊，摇了摇头，示意她别按。 频繁地使用外带设备，容易引起系统的自检功能，搞不好三个人都会被系统当成病毒清除。 他们心里都明白，手环是他们与现实世界通讯的唯一渠道。 入侵系统之后，他们处于自身安全角度考虑，也不会轻易按下强推按钮，因为每一次与现实世界的交互，都意味这他们入侵外挂的身份暴露的可能性增加一筹。 他们只有在系统场景中遇到生命危险了才会选择强退…… 所以，阿文那边……会不会出事了？ 想到这里，阿伟和小伊都有点慌了。 他们看向洛老，急切地希望洛老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洛老矗立在他们对面，沉默不语。 他的身后，月亮被乌云遮蔽，夜空变得暗淡无光，连刮过的夜风都变得寒冷几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失，他们的内心里也变得越来越焦虑。 末了，洛老道：“系统开启了安全模式，在这种模式下系统阻断了一切与现实世界的通讯渠道。” “什么？安全模式？”小伊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洛老。 “那也就是说，我们被困住了？“阿伟倒抽一口冷气道。 “对，我们被困住在系统里了。“洛老沉吟道。 小伊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了，她急的声音都变了：“那任务结束后，咱们会像其他补丁载体一样，从系统返回到现实世界吗？” 小伊这么一问，阿伟的脸上浮现出惊恐地神色：“什么？任务结束也回不去了？” 两人的目光又齐刷刷地盯着洛老脸上。 洛老看看手环，又小伊和阿伟，似乎要验证什么一样，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微型对讲机，按了传输声音的绿色按钮，冲着声音接收器，缓慢而清晰地说：“补丁载体安迪，听到请回答！“ 他连着了三遍。 都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他内心里的焦虑丝毫不比面前的小伊和阿伟少，只见他颓然地松开了绿色按钮，把对讲机朝精神病院大楼门前的花圃中扔去。 随着对讲机应声落地，三人目光神色凝重地互望了一眼，洛老沉声道： “说不定阿文那边也出事了，咱们中计了！” 第251章 出事了！ 文杰表明身份后，很顺利地取得了补丁载体的信任。 看着五大三粗的汉子朝东楼跑去，他似乎看到了贾楠被这个壮汉掀翻在地的生动画面。 看来这次联网系统任务还挺友好。 这可能是无法使用任务豁免权之后，一件略让人宽慰的事情了。 想到了自己道具栏里躺着的道具，他恍然意识到，除了道具还有其他宝贝东东啊！ 站在这里可不安全，得找个藏身得地方。 他四下环顾，目光落在了路旁的花园那边。 这花园面积挺大，夜色中各种植物在花园里静谧地矗立着，微风拂过，枝叶出沙沙的声音。 文杰蹑手蹑脚走进花园里，找了颗大树，背靠着树干蹲坐下来。 四下巡视一番，确认安全之后，他快开启了系统，进入个人主页。 上一次李诗曼谋杀任务中，除了获得一个道具，还获得了兑换隐藏身份一次，场景一次。 隐藏身份！ 文杰的目光盯着“隐藏身份“那四个幽幽泛着蓝光的字。 意念一动，在个人主页的正中央弹出来一个对话框： 【隐藏身份说明：每兑换一次，消耗一次兑换机会】 【使用时限：可自行选择结束时间，默认为整个系统任务】 【使用方法：在任务提供的npc中选择身份】 【是否确认兑换“隐藏身份”】 【是】 请选择所要兑换的身份： 【精神病院后勤组张山山，精神病院后勤组李思思，精神病院后勤组王戊戊……】 【精神病院医疗组宋飞，精神病院医疗组白一刀，精神病医疗组啜大伟……】 【精神病院管理组孟祥贵，精神病院管理组邹力军，精神病院管理组谈天成……】 【精神病院一区患者唐莎莎，精神病院一区患者林子祥，精神病院一区患者孙兴……】 …… 看着满屏可供选择的身份，文杰感到一阵眼花缭乱。 他又没有调取系统大数据的资格，也没法提前知道这次任务生的时间，地点和场景，所以上面密密麻麻的姓名，对于他来说只是个代号。 至于这个代号后面代表的人，他完全没概念。 既然这样就只能从常识去解读一下了： 后勤组很苦逼，不能选； 医疗组到关键时刻得往上冲，他们是要治病救人的，不是金刚钻不揽瓷器活……不能选； 患者群每日都要治疗打针吃药，可别吃坏了脑子……emmm，，更不能选！ 还是管理组吧，清闲又不用干具体事情， 意念一动，眼前一行行的名字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管理组。 嗯……那就第一个吧 介绍领导不都是可着官大的先介绍啊！ 孟祥贵！ 眼前其他名字的字迹慢慢变淡，“孟祥贵”这个名字缓缓变大，被一个长方形的光圈环绕。 有一道金光绕着长方形的光圈转了三圈，“孟祥贵”三个字在空中虚闪了一下。 很快，文杰眼前的系统界面有了变化。 出现一个5o几岁带着黑框眼睛的男人，这男人穿着一身白大褂，大褂的右侧胸前别着一枚做工精细的工牌： 医院：五洲精神病院 职务：业务院长 职称：主任医师 他闭着眼睛竟然选到了院长身份。 定睛一眼：业务院长！ 系统信息： 【启用隐藏身份】 文杰感觉一阵眩晕，他的身体在以奇特的，他所不理解的方式迅变化着：眼看着自己面前的树干好像长高了，他明白不是树干高了，而是他变矮了。 过了几分钟，眼前的大树的树干终于不再往上蹿了。 他暗暗庆幸，还好还好，孟院长不算太矮。 他抬起胳膊对着树干比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高，现在他的身高似乎抽巴到了比之前的自己矮一头的样子吧。 抬手之间，他现在自己的手臂和手掌变得皮肤松弛，在手腕处还有一块皮肤比周围暗……这……这是老年斑？ 他慌忙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一摸吓了他一大跳。 鼻梁上架着个厚重的眼镜，脸上沟沟壑壑，川字纹，抬头纹，法令纹…… 哎！皱纹层叠，眼眶松弛，皮肤松弛！ 看来自己已经完全变成了孟院长的样子了。 他明知道自己随时可以从隐藏身份退出，可摸着自己的脸成了这幅苍老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 低头看看自己的白色大褂，大褂上的胸牌，黑色的皮鞋……细节无懈可击。 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公文包，公文包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装了什么资料。 稍稍拉开公文包的拉链，掏出一沓资料，找到手机借着手机的光亮，扫了一眼： 《狂暴型神经病病理分析》 呃…… 文杰摸了摸下巴，心情复杂。 没选医疗组，就是怕有哪个神经病突然狂，自己被抓上去狗屁不会……那岂不是尴尬？ 现在好了，业务院长！ 不但要会治病，还要会管理那群能治病的医生！ 这真不是人干的活…… 呸！说的这是什么话。 他的意思是，那真不是自己能干的活。 他呼出了几口浊气，从花园的大树下走了出来。 站在原地没动，他心里在犹豫要不要现在就退出隐藏身份。 孟院长这个身份来头太大，他身单力薄，能力有限，怕是真搞不定啊。 可是他好不容易才获得了兑换一次隐藏身份的机会，刚启用身份没几分钟呢，就要退出岂不是太浪费了。 对，确实太奢侈了！ 系统里，道具和系统奖励关键时候是可以救命的。 就让他这样白白浪费了，实在是心疼。 正纠结呢，一抬头竟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清俊身影： 贾楠！ 贾楠不是在睡觉？怎么这么快就追来了？ 也对，刚刚门口的安迪叫得那么大声音，聋子都听到了，况且贾楠又不聋。 文杰内心里对贾楠是有愧疚的，所以他从没有起过杀了贾楠的心思。 那次在贾楠卧房，万不得已他打晕了贾楠，为的是不让贾楠现系统的秘密。 所以文杰看到贾楠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跑路。 他正要转身之时，却感觉到了一具五十几岁的身躯，在转身时动作的迟缓和僵硬。 靠，我跑什么？我现在是孟院长。 他瞬间来了精神，佯装生气地冲贾楠道：“大半夜不睡觉，瞎跑什么？快点回去睡觉！” 咦……自己这声音？醇厚而后磁性，最关键的是还有一种医者的威严在里头。 自己听了都为止一震，似乎除了听话乖乖回去睡觉，不可能再有其他选择了。 贾楠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眸光冰凉，还带着一丝愠怒。 他愣怔了一瞬，四下望了望。 文杰暗道：怕是在找我吧！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看我有几分像从前…… 末了，贾楠好像很失望叹了口气，收回目光，迅收敛了眼中的怒意，朝文杰点点头：“孟院长晚上好，您也早点休息！” 说罢，他转身朝东楼而去。 高高瘦瘦的身形在宽大的病号服里逛荡着，颇有几分飘逸洒脱的意味。 只是那背影散着孤独和冷漠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文杰看着贾楠的身影消失在楼门口，内心里变得沉重，全然没有了那会儿借着孟院长身份打贾楠走时的得意了。 他本来想着趁天黑，离开神经病院，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让贾楠找不到自己，这样贾楠就没法伤害自己了。 可是……逃避能解决问题吗？ 一阵细微的谈话声音传入了他耳朵，举目望去，是一高一矮两位男子正从大楼的拐角出露了头。 咦？ 哪冒出来的人？ 难道也是也是补丁载体？ 只见这一高一矮两位男子低头探讨着什么，高个子的男子一边讲话一边警惕地朝四周看着。 很快男子的目光落在了文杰身上，他蹙着眉头打量了文杰一瞬。 文杰身上扎眼的白大褂让他，收回了目光，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自己这个身份在精神病院里，应该是可以自由穿梭，毫无阻碍的。即便有人跟他搭话，他搞不清楚对方的关系网络，不知道如何应对，他完全可以不说话的嘛。 谁敢逼着院长做事情？ 再说，现在是晚上，能有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他大步流星地朝精神病院东楼的侧门走去。 侧门与正门比起来要隐蔽的多，是单扇门开着，并不是对开的门。仅能容纳一人通过，刚刚贾楠走的正是侧门。 他刚进入侧门顺着步行梯往上走，突然听到舒缓的轻音乐，这因为他听过…… 努力回忆了一瞬，似乎是林海的《琵琶语》 那种空灵，婉转的声音伴随着哼唱，丝丝入心，让人的心一下子安静了。 仿佛整个世界都跟着安静了！ 他前后左右看了看，现声音从自己白大褂里传出来。 是手机在响！ 这铃音，真是让人无语。 他掏出电话，是华为手机，孟院长这个年纪的人，爱国情怀很到位。 文杰对着电话迟疑了一瞬，看着上面跳动着宋飞两个字。 宋飞？ 兑换身份的时候，医疗组里似乎看到这个名字了。 来电固执地响着，这会儿的精神病院也不知怎么了，三楼很吵闹，乒乒乓乓直响。 终于琵琶语的音乐声音不再响了，估计宋飞的听筒里会有机械音提示：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文杰舒了口气，他真不知道自己接起电话了要说什么。 可是没一会儿，自楼下两位保安跑了进来。 看到文杰后，皆是面露惊喜：“孟院长，你在医院啊！” “快，孟院长，快去医生办公室！那边出事了！” 文杰身子一震，面露疑惑：“怎么了？” “我们也是接到了值班宋医生的电话，说死人了”跑在前面的保安紧锁着眉头，抛下这句话又匆匆上楼了。 文杰惊呆了，慌忙问：“谁死了？” “不知道！走上去看看！”另一位保安与文杰错身而过，说道。 会是贾楠吗？ 文杰第一反应是贾楠。 他立在原地，脑海中浮现了刚刚那个五大三粗的男子，这男人的体魄，若是狠啊，说不定能把人摔死。 越想越有点后怕，难道贾楠……死了？ 文杰跟着保安上到二楼，转了两个弯，来到医生办公室。 他是听保安说到了到了，其实他压根没看出来这是医生办公室。 因为走廊里乱糟糟围了一群穿病号服的人，有的在看热闹，有的在打架，有个神经病脱下来拖鞋，朝里面扔去，还有一个更狠的，在挥舞衣服…… 文杰有点看傻了，那个挥舞衣服的怎么还是个女病号？ 她把病号服脱下来，上身什么都没穿，就那样傻笑着，一边流哈喇子，一边挥舞着衣服。 病友们也有看她的，但是大多数都亢奋地往里挤，似乎也不关注她穿没穿衣服。 文杰脱下白大褂，裹住这个脱衣服狂舞的女神经病。 内心喃喃道：之前难道是跳钢管的？ 还是脱衣舞？ 等文杰挤了进去，看到地上躺着个奄奄一息的女医生。 她的白大褂被血染红了，肚子上，腿上，胳膊上有一个个血洞。 一位男医生正在给她包扎。 包扎一会儿，又开始按压胸部做心肺复苏。 顺着斑驳地血迹朝里面看，文杰看到一个独立的房间与医生办公室只有一门之隔。 有点像跟里外间的感觉，从文杰这个位置可以看到一些他不认识的检查器械，一张病床。 看来那是一间检查室。 检查室的病床上应该是躺着一位女病号，文杰的角度看不到躺着那个人的面孔，只能看到一截从宽大病号服里伸出来的纤细小腿和脚踝，脚指甲上还涂着黑色的指甲油。 好像纤白的皮肤上生出一朵朵黑色眼眸。 见了文杰，男医生喊道：“孟院长，出事了，唐莎莎突然病了，刺伤了医助小董。” 他的声音有点哽咽，透着焦虑和心痛。 小董从医学院毕业就跟着他，这孩子勤恳好学，业务能力也好，同一批的实习生里，最后只有两位留在了五洲精神病院，其中就有小董。 当时病案组的老刘有意向让小董去他们科室，病案归档是很重要的一项工作，小董写的一手好字，细心而又有耐心，病例书写也规范，老刘是一眼就看中这孩子了。 还是他千方百计地挽留，小董最后留在了病房的医生办公室工作。 想到这些，再看着地上了无生气的小董，宋飞懊恼地捶了捶胸口。 第252章 我是目标单体 宋飞的话还没有说完，走廊里又是一阵喧哗。 一个大嗓门的喊了一身：“医生，医生在吗？“ 随着这一声喊叫，只见两位男人抬着一个大块头来到了他们面前。 这三个人文杰都见过，先说抬着的那位，正是被他轻易洗脑上楼找贾楠麻烦的家伙。 只能说那是个没脑子，却让人讨厌不起来的肌肉男。 抬着他们的正是他后来遇到的一高一矮两男子，能够去救补丁载体，基本可以判定他们就是补丁载体。 文杰瞄了一眼大块头，只见他肚子上插着个金属管子，露出体外的那一截管子顶端还带着胶皮垫，这……这…… 文杰联想了一下病房能有的东西，这是椅子腿！ 那不用猜了，肯定是贾楠干的。 文杰愁苦地耷拉着脸，内心腹诽：我让你去找贾楠，是让你去找死了啊？ 他咂巴着嘴，又看向大块头。 大块头这会儿被放在了地上，白色的体恤衫被血染红了，人也蔫了吧唧地的…… 哎！文杰觉得一阵无语，心下道：你说你白练这一身肌肉了，贾楠诡计多端，倒没指望你能干掉贾楠。可你多少也能伤到他吧，怎么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被太了过来？ 贾楠……他怎么样呢？ 宋飞本来在给小董包扎伤口，见到又抬来了一个，真是又气又急。怒气直往上顶，感觉脑壳都要炸了，他霍地站了起来，冲着那群神经病嚷嚷着：“这又是谁干的？说……是谁打伤了他？” 他费半天劲刚制服了唐莎莎，打了一针镇静剂，这边小董的伤还没有包扎好呢，那边就又有人受伤了。 照这么看，狂的神经病不止唐莎莎一个人。 必须得控制住病得神经病，不然说不定要伤多少人呢。 这群神经病人里可是有连砍了一家五口的杀人犯啊！ 据说警察赶到现场时，地上歪歪扭扭躺着五具尸体，砍人的家伙竟然没事人一样坐餐桌上涮火锅。 砍人的刀就撂在麻酱蘸碟旁边。 那场面真是触目惊心啊，不用看，只要稍微往那方面想一想，都能让宋飞头皮麻。 宋飞目光投到文杰身上，请示到：“孟院长，情况太糟糕了，得让保安把这群病人都送回病房隔离起来，避免再有人受伤。” 文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里盘算得却是：大块头的伤要抓紧处理了，npc死了倒是没有关系，反正现实世界里又不是真的死了。补丁载体挂了可就惨了。 他指了指地上的大块头，冲宋飞道：“你先帮他包扎。” 宋飞一惊，看看伤的比大块头严重多了的小董，茫然道：“可是……可是小董伤势很重。“ “去吧，包扎完大块头再给小董包扎。”文杰不容置疑地说着，声音中带着强横和命令。 心下道不愧是院长，说话真是有力度，自己就是不会包扎，不然听了这话，也跑过去替大块头包扎了。 果然，宋医生一脸不乐意，但不敢触逆院长意愿，凑道大块头身旁先给他打了止血，把伤口周围消毒，把血浆和消炎点滴给挂上……一边做这些一边斜楞着眼睛看向院长那边。 他搞不明白，院长为何要先救这个闯入医院来的陌生人。 文杰自然察觉到了，自是没有理会他，而是让保安队长叫来了几个帮手，把精神病人都分散送回病房。 病房自外面上了锁……这是非常时期对神经病人的一种管理。 很快医生办公室门口清静了很多，除了挂彩的，就只剩下一高一矮两位男子。 瘦高个的男子朝文杰这边凑了过来，从兜里掏出烟盒，给文杰递了根言，微微点头道：“您是院长对吧？“ “嗯“文杰正要接过烟，一低头看到自己的白大褂，他缓缓摇了摇头道：”谢谢，这里不准吸烟。“ 这话说的他自己有点牙疼，天知道他这会儿多想来根烟抽抽。 瘦高男子指了指里面套间里的大块头和穿白大褂的医生，微微谄媚地笑了：“他有救吧！” “嗯” 文杰其实也不知道能不能救的过来，看样子问题不大。 这时候他想到了一个问题，他清了清嗓子道：“那个刺伤他的人，是不是3125的那位男患者？” 瘦高个抽了下鼻子道：”谁知道？我们一上楼就看到他躺在地上。“ “那……除了他之外，还有没有别人受伤？“ “应该没有了吧，也没注意。“ 文杰淡淡一笑，道：“那为何单单注意到他了？” 矮个子的凑过来，打了个哈哈道：“他块头大，躺在走廊里，想看不到都难！“ 说罢跟高个子对视了一下，两人都笑了。 文杰没什么耐心跟他们兜圈子，他靠近两个人，压低声音道：“他是补丁载体，我猜你们也是吧。” 三更半夜出现在神经病院的陌生人，不是补丁载体是什么？ 谁会不睡觉跑过来参加唱诗班还是等着看神经病人狂捅人？ 这话把两人问愣了，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高个子狡黠的冲矮胖子挤眉弄眼一番，道：“我就说他像自己人吧，看我猜对了。” 矮胖墩眨巴着小眼睛，脸上的肥肉直颤颤，冲文杰道：“你也是补丁载体？，系统提示中我能看到四个补丁载体参与这次联网任务，也就是咱们三个，加上屋里头躺着的那位？“ 四位补丁载体？那肯定是这三个加上安迪。 可是关于自己怎么没看到四位补丁载体这则消息？ 既然他们是补丁载体，那么他们肯定就是同盟了，自己的身份自然不用瞒他们。 文杰朝治疗室看了一眼，这会儿宋飞医生帮大块头拔下了刺入物，消毒包扎好了伤口之后，重新开始帮小董进行处置。 他朝面前的两位男子做了个手势，朝医生办公室走廊的一侧走去，那两位心领神会地跟上了他。 来到走廊隐蔽的角落，文杰停了下来，用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我是目标单体，你们的联网任务是帮我修正明天下午被贾难谋杀。” 第253章 对，你说的对 两人听到之后，眼眸闪过一丝兴奋，可很快为难地搓着手，好像遇到什么棘手问题了似的。 文杰不解：“我把影响人生轨迹的关键时间和地点告诉你们，你们直接去修正人生轨迹不就可以了？你们为何这种表情？” 高个子瞄了文杰一眼，不答反问：“你刚从单机转入联网任务？” 听这意思，他们现了什么问题？ 文杰歪头道：“这……有什么影响？“ 只见面前两人叹了口气道：“我们现这次任务，每个补丁载体收到的系统信息都不一样，系统这是自动屏蔽了一些信息，这说明系统处于安全模式。” “安全模式？” 矮胖子接着说：“对，安全模式很多功能无法使用，其中就包括时空设定。” “也就是说系统切断了与其他任何时空的通道，也包括我们进入系统之前的现实世界。” 文杰思索着点了点头，似乎懂了。 现实世界对于系统来说不过也是一个时空点而已。 这个时空点是：2o19年7月8日晚1o点。 “那为什么呢？”文杰追问着。 系统为何设置了系统任务，却无法切换时空进行人生轨迹的修正。 那岂不是意味着这次联网任务无法完成了？ 高个子哑然失笑：“要不然说你是个新手，你不了解联网任务呢。肯定是存在威胁系统安全的因素，系统才会启用安全模式。“ 威胁系统安全的因素？ 就像是电脑中病毒卡死，非法关机重启后电脑就会转入安全模式，只有杀毒正常关机重启，系统才能恢复正常？ “你们知道是什么让系统安全收到威胁吗？” 终于问到点子上了，面前的两个人神色凝重，同时摇了摇头：“不知道！” 高个子眯着眼眸透过走廊里的窗户，楼外面的三道黑影指了指：“很快就知道了。” 文杰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现这三道身影有两个挺眼熟。 他努力眯着眼睛辨认了一番，恍然现中间那位瘦骨嶙峋，走起路来仙风道骨的老者，不就是被奥迪车接走的那位？ 而老者右手边的那到清丽娇小的身影，就更眼熟了，一两个小时之前，这位神秘女子还跟他在人间仙阁的包房里贴身肉搏，之后又在那条小路上拳脚相向…… 是那个神秘组织！ 文杰缓缓道：“我认得他们，他们是一个神秘组织，他们的标志是sou1” “呵呵，神秘组织？”高个子哈哈笑了起来。 矮个子也跟着起哄道：“还什么神秘组织，那么说太抬举他们了，他们也就是几个人凑一起想搞点事情，一群自不量力的东西！” “他们想搞什么？入侵系统？给系统造成威胁？” “不知道，谁知道他们在干嘛，不停作死呗！”高个子搓了搓手掌，不屑地说。 “说到底，他们其实是想控制系统。不过，系统可不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我分析啊，这次任务他们多半是没法回到现实世界了。”矮个子小胖手摸了摸胖脸颊，悠悠道。 控制系统？ 不是吧！ 那可真是作死！ 文杰获得系统后，面临着两个选择：第一无法通过测试题，人生轨迹毁灭而死； 第二通过系统测试与系统绑定。 看起来这是两个选择，其实完全没得选，或者死或者绑定。 相信没有哪个人会真的选择去死。 之前触碰系统红线，雷区的人都被系统处理掉了，而在现实世界里却有个很合理的意外作为掩饰。 对于这种透着神秘力量，具有通天能力的系统，文杰觉得常人是无法与之抗衡的。 “对，他们回不去了，咱们下去解决了他们，完成任务后瓜分奖池。“高个子说着拍了拍矮个子的肩膀。 一高一矮顺着步行梯走了下去，两个人身高差还是挺萌的，背影颇有点豪迈的气场。 就是又萌又豪迈吧！ 文杰捂面。 他这时候就不适合跟着凑热闹了，他朝走廊医生办公室那边望了一眼，宋飞正朝他走过来。 文杰赶忙迎了过去，换上一副关切地神色道：“怎么样，宋医生，小董和那个受伤的男子现在怎么样？“ 宋飞擦了擦额头的汗，略疲惫地嗓音道：“情况都稳定了！还好处理的及时，孟院长……” 文杰盯着欲言又止地宋医生看了一瞬，心下道：这家伙想说什么，说一半留一半的，那我怎么猜得出来？ 领导猜不出来，或者不知道如何处理的时候，会怎么办？ 嗯……打哑谜，领导都擅长打哑谜。 诸如：这个事情你怎么看？——那意思就是你先说说，你要是说的有道理，我会表扬你有想法，让后直接交给你去做。 能现问题是好的——那意思就是你以为公司掏钱请你来是让你当意见领袖的吗？现问题就要去解决问题，否则就闭上嘴闷头干活，别矫情！ 文杰凑到宋飞面前，面露欣赏的神色，重心语长地说：“小宋啊，有什么尽管说，今天的事情你处理的很好，明天我会专门开会说说的。“ 宋飞听完神色一震，激动地半天没说出来话。 他这个人专业能力在病房的几个医生中算是拔尖的，可是因为为人处事不够圆滑，所以住院医一当就是八年，别的医生都升主治职称了，就他一个还是初级职称。 他本科毕业，执业医师考下来六年了，哎！ 他嘴唇哆嗦半天，才勉强挤出来几个字：“孟院长，谢谢，谢谢院长！还是院长指导的好！刚刚多亏先帮那个男子处理了，他受伤时间久，失血过多，若没有及时输血，后果不堪设想啊！” “嗯！”文杰又摆出一副老前辈的样子，慈祥地看着宋飞道：“小董是医护人员，在关键时候要先抢救人民群众，这是我们身为医疗从业者，应该有的觉悟！小董也立了功，等她恢复了，又进修深造的名额第一个安排她。 还有啊小宋，你还是太年轻了，遇到这种事情也要考虑到社会影响。你想啊，若是死了个老百姓，让那些媒体记者大肆渲染一番，上级该怎么看咱们医院？小董若是因公殉职，那性质可就不同了！ 说实在的啊，我也是做了一番权衡，都是鲜活的生命啊，舍弃谁都是我不愿意的！所以说，今天你救下了他们两个，我很欣慰啊！“ 文杰说罢看看感动的热泪盈眶的小宋，缓缓道：“对了……你刚刚要说什么？” “我……我本来想问问您要不要报警。现在看来……那个……应该不用了！”宋飞支支吾吾道。 报个屁警啊，系统场景还会重置的，而面上文杰朝他赞许地笑道：“对，小宋考虑的是。“ 两人听到之后，眼眸闪过一丝兴奋，可很快为难地搓着手，好像遇到什么棘手问题了似的。 文杰不解：“我把影响人生轨迹的关键时间和地点告诉你们，你们直接去修正人生轨迹不就可以了？你们为何这种表情？” 高个子瞄了文杰一眼，不答反问：“你刚从单机转入联网任务？” 听这意思，他们现了什么问题？ 文杰歪头道：“这……有什么影响？“ 只见面前两人叹了口气道：“我们现这次任务，每个补丁载体收到的系统信息都不一样，系统这是自动屏蔽了一些信息，这说明系统处于安全模式。” “安全模式？” 矮胖子接着说：“对，安全模式很多功能无法使用，其中就包括时空设定。” “也就是说系统切断了与其他任何时空的通道，也包括我们进入系统之前的现实世界。” 文杰思索着点了点头，似乎懂了。 现实世界对于系统来说不过也是一个时空点而已。 这个时空点是：2o19年7月8日晚1o点。 “那为什么呢？”文杰追问着。 系统为何设置了系统任务，却无法切换时空进行人生轨迹的修正。 那岂不是意味着这次联网任务无法完成了？ 高个子哑然失笑：“要不然说你是个新手，你不了解联网任务呢。肯定是存在威胁系统安全的因素，系统才会启用安全模式。“ 威胁系统安全的因素？ 就像是电脑中病毒卡死，非法关机重启后电脑就会转入安全模式，只有杀毒正常关机重启，系统才能恢复正常？ “你们知道是什么让系统安全收到威胁吗？” 终于问到点子上了，面前的两个人神色凝重，同时摇了摇头：“不知道！” 高个子眯着眼眸透过走廊里的窗户，楼外面的三道黑影指了指：“很快就知道了。” 文杰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现这三道身影有两个挺眼熟。 他努力眯着眼睛辨认了一番，恍然现中间那位瘦骨嶙峋，走起路来仙风道骨的老者，不就是被奥迪车接走的那位？ 而老者右手边的那到清丽娇小的身影，就更眼熟了，一两个小时之前，这位神秘女子还跟他在人间仙阁的包房里贴身肉搏，之后又在那条小路上拳脚相向…… 是那个神秘组织！ 文杰缓缓道：“我认得他们，他们是一个神秘组织，他们的标志是sou1” “呵呵，神秘组织？”高个子哈哈笑了起来。 矮个子也跟着起哄道：“还什么神秘组织，那么说太抬举他们了，他们也就是几个人凑一起想搞点事情，一群自不量力的东西！” “他们想搞什么？入侵系统？给系统造成威胁？” “不知道，谁知道他们在干嘛，不停作死呗！”高个子搓了搓手掌，不屑地说。 “说到底，他们其实是想控制系统。不过，系统可不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我分析啊，这次任务他们多半是没法回到现实世界了。”矮个子小胖手摸了摸胖脸颊，悠悠道。 控制系统？ 不是吧！ 那可真是作死！ 文杰获得系统后，面临着两个选择：第一无法通过测试题，人生轨迹毁灭而死； 第二通过系统测试与系统绑定。 看起来这是两个选择，其实完全没得选，或者死或者绑定。 相信没有哪个人会真的选择去死。 之前触碰系统红线，雷区的人都被系统处理掉了，而在现实世界里却有个很合理的意外作为掩饰。 对于这种透着神秘力量，具有通天能力的系统，文杰觉得常人是无法与之抗衡的。 “对，他们回不去了，咱们下去解决了他们，完成任务后瓜分奖池。“高个子说着拍了拍矮个子的肩膀。 一高一矮顺着步行梯走了下去，两个人身高差还是挺萌的，背影颇有点豪迈的气场。 就是又萌又豪迈吧！ 文杰捂面。 他这时候就不适合跟着凑热闹了，他朝走廊医生办公室那边望了一眼，宋飞正朝他走过来。 文杰赶忙迎了过去，换上一副关切地神色道：“怎么样，宋医生，小董和那个受伤的男子现在怎么样？“ 宋飞擦了擦额头的汗，略疲惫地嗓音道：“情况都稳定了！还好处理的及时，孟院长……” 文杰盯着欲言又止地宋医生看了一瞬，心下道：这家伙想说什么，说一半留一半的，那我怎么猜得出来？ 领导猜不出来，或者不知道如何处理的时候，会怎么办？ 嗯……打哑谜，领导都擅长打哑谜。 诸如：这个事情你怎么看？——那意思就是你先说说，你要是说的有道理，我会表扬你有想法，让后直接交给你去做。 能现问题是好的——那意思就是你以为公司掏钱请你来是让你当意见领袖的吗？现问题就要去解决问题，否则就闭上嘴闷头干活，别矫情！ 文杰凑到宋飞面前，面露欣赏的神色，重心语长地说：“小宋啊，有什么尽管说，今天的事情你处理的很好，明天我会专门开会说说的。“ 宋飞听完神色一震，激动地半天没说出来话。 他这个人专业能力在病房的几个医生中算是拔尖的，可是因为为人处事不够圆滑，所以住院医一当就是八年，别的医生都升主治职称了，就他一个还是初级职称。 他本科毕业，执业医师考下来六年了，哎！ 他嘴唇哆嗦半天，才勉强挤出来几个字：“孟院长，谢谢，谢谢院长！还是院长指导的好！刚刚多亏先帮那个男子处理了，他受伤时间久，失血过多，若没有及时输血，后果不堪设想啊！” “嗯！”文杰又摆出一副老前辈的样子，慈祥地看着宋飞道：“小董是医护人员，在关键时候要先抢救人民群众，这是我们身为医疗从业者，应该有的觉悟！小董也立了功，等她恢复了，又进修深造的名额第一个安排她。 还有啊小宋，你还是太年轻了，遇到这种事情也要考虑到社会影响。你想啊，若是死了个老百姓，让那些媒体记者大肆渲染一番，上级该怎么看咱们医院？小董若是因公殉职，那性质可就不同了！ 说实在的啊，我也是做了一番权衡，都是鲜活的生命啊，舍弃谁都是我不愿意的！所以说，今天你救下了他们两个，我很欣慰啊！“ 文杰说罢看看感动的热泪盈眶的小宋，缓缓道：“对了……你刚刚要说什么？” “我……我本来想问问您要不要报警。现在看来……那个……应该不用了！”宋飞支支吾吾道。 报个屁警啊，系统场景还会重置的，而面上文杰朝他赞许地笑道：“对，小宋考虑的很对！” 第254章 反水 眼睛酸痛难当，这个孟院长的视力真不大行，没看一会儿就眼睛生疼。 文杰不再盯着系统界面的暗色底纹看了，他用手掌按压着眼眶，顺时针旋转，他试着个眼睛做按摩，让眼部肌肤放松一下。 很快系统界面跳转，一行文字跃然眼前： 【默认选择手动清除】 【请输入系统安全模式通行秘钥】 文杰愣愣地看着系统界面，什么秘钥？ 安全模式通行秘钥？ 系统怕不是疯了吧！ 可是系统界面填写秘钥的小格格一直在闪着光，让文杰生出了紧迫感。 就好像门口快递送完快递，你正乐颠乐颠地想拆快递看看什么东东到了？快递小哥突然来了一句到付……然后你开始到处找钱。 就是这种紧迫感。 可是光有紧迫感就能解决问题吗？ 文杰对着系统秘钥的小格格……一筹莫展。 等等……看着小格格是八个，那么密码应该是八位。 自己若是设置密码的话，选就是自己的生日。 这系统的安全模式通行秘钥若是自己设置的话…… 文杰开始了神游状态，意念中想到了自己的生日1994年o4月o1日。 自己怎么会在愚人节出生，每次跟别人说自己的生日，人家都以为在开玩笑。 事实上，文杰觉得自己的人生都好像是一个巨大的玩笑。 他正想着那些不着边际的事情时，突然自己眼前的那几个小格格填上了一个个“＊”符号。 八个＊填写完整之后，那一行星号与小格格相互作用散出金色光芒。 金光越来越亮眼，界面上的星号幻化成了一把镶嵌着金边的巨大钥匙，向着系统界面正中央的一个黑洞飞过去。 随着钥匙被插入黑洞，传来类似于旋转钥匙的咔嚓声音，紧跟着自黑洞内透过五彩的光芒，光芒瞬间满屏绽放。 文杰看着那个钥匙的造型，以及那个黑洞……忍住了想笑的冲动，这个创意也太1ow了，自己小学的时候一次图画课就画过这个图。 其他同学都画的桌椅，板凳呃，有画青草，溪水的，还有画香蕉，苹果的……就他画了个黑色的圆圈，圆圈里用勾线笔图得乌黑一片。 小学时候的图画老师是个龅牙，当时老师掐腰，龇牙地冲他吼着：“你画的这叫什么东西？黑洞吗？” 那是他第一次听到“黑洞”那个词，瞬间觉得那个词很有逼格，很符合自己的画作意境。 他站起来，用稚嫩却坚定的声音道：“对，黑洞，藏着无数秘密和可能的黑洞。” 龅牙老师听罢，气的把那幅画撕了个稀巴烂。 罚他重新画一副，画什么主题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再画黑洞了。 然后他就画了一副金色的钥匙……交给老师的时候，不出所料，又被老师撕得粉碎。 他收回了思绪，现系统界面从色彩纷呈的界面，转入了一个3d虚拟场景。 仔细辨认了一番，他现这个虚拟场景正是五洲精神病院。 有三个叉号在虚拟场景中移动着，有一个叉号旁边还画了个手枪。画面上还有无数白色的小点点，文杰一时间也没明白那些叉叉，手枪，白色小点点都指的是什么。 呃……五层西侧第二件病房有一个人形轮廓建模，旁边标记着key。 文杰朝那人形轮廓瞄了一眼，腾地从床上弹了起来，那个“key”模型也弹了起来……哎呦我去，这个就是我啊！ 文杰来了兴趣，这不是跟小时候玩的游戏机一样？ 这个自己擅长啊， 小时候玩游戏机，一个游戏币他能玩一天，班级里谁都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这个可以修正人生轨迹的系统啊，这个拥有这么高深莫测功能的系统，怎么会有这么1ow的安全模式设置？ 而且这种建模他太熟悉了，现在的场景似乎就是坦克游戏的加强版。 那三个对系统产生威胁的人，在3d虚拟场景中都用叉叉表示了，界面中除了小白点点，还有几个手枪标志。 手枪就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他认真数了一下，1，2，3，，4，5一共五把手枪，其中有一把手枪头顶上带着叉叉。 有两把手枪是暗色的，分布在距离大楼一段距离的位置。 这是……这是公园里安放的一高一矮两具补丁载体的尸体？ 文杰慌忙又去看二楼医生办公室的位置，果然那里有一把手枪，旁边有个红色的进度条（52/1oo），这是血条？ 这是那个铁憨憨的生命值？还是攻击力？ 他明白了，所有补丁载体都用手枪表示。 那么可以利用的就是另外的两把手枪。 安迪是补丁载体，这是他知道的。现在安迪在……他努力在3d建模的场景中寻找着，在三楼的一间病房找到了安迪。 文杰对着那个病房里的小白点和手枪标识，这是……贾楠和安迪？ 呵呵，有点意思。 也不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在干嘛。 可能在畅谈人生理想吧。 【是否开始手动清除入侵外挂】 【是】 【目前有三个可供选择的补丁载体】 系统界面中把目前活着的补丁载体用红色的线圈了出来，每个圆圈下面都有一个选择按钮。 【请选择】 【本次最多选择三位补丁载体】 对了，就是他理解的那样，选择补丁载体去完成清除入侵外挂。 对着这三个被圈出来的补丁载体，文杰犹豫了。 铁憨憨现在整个人废了一样躺在医生办公室旁边的治疗室里面，肯定不能选他。 安迪的基础能力为零，完全就是个普通人，可能连厉害的npc都打不过呢，让安迪去不是送死啊！ 那么……文杰的手指来到那三个叉叉的上头，在其中有着双重标示的人头顶上悬停片刻。 一狠心，按了下去。 那三个人的形象在他眼前一一闪现：瘦骨嶙峋的老者，冷艳妖娆的女子，还有一个他没打过照面，是个中等身材的男子。 由于刚刚跟站在二楼尽头的窗边朝他们只是匆匆一瞥，所以没看清那个男子具体的样子。 那么这三个人之中，反水的会是哪一个呢？ 第255章 黑暗双刹之死 洛老他们三人在经过短暂的恐慌之后，逐渐沉稳下来。 他看看小伊和阿伟缓缓道：“这个时候，我们不能慌，能依靠的只有我们自己，所以我们更应该团结。” 小伊和阿伟用力点了点头。 洛老就是他们的主心骨，听完洛老的画，他们两个也都感觉内心里不再那么惶恐了。 “外面都找遍了，没有看到目标单体文杰，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又回到大楼里了。“洛老说着捋了捋胡须，朝大楼的方向一指。 小伊想了片刻道：“难道没可能离开这里吗？比如会m市市区了。” 阿伟朝五洲精神病医院外面漆黑的路指了指道：“不可能，这里这么偏僻，没有公车，没有出租，精神病院的上车地址，估计滴滴打车都没人接单的。 那个文杰生活区域里这里远的很，突然被系统安放在这里，没有交通工具的话让他怎么离开？” “大概率是明天去坐公车。”洛老点点头附和着。 “就没有可能打电话叫朋友来接？”小伊问道。 “不太可能，系统场景中的npc都是基于任务地点设置，除非文杰联系的这个npc跟这个任务有关联，否则的话是没法进入到系统场景的。“洛老琢磨了片刻说道。 见小伊似懂非懂地表情，他没有过多解释，命令道： “你和阿伟去找贾楠，我去找文杰。” “好的，洛老！” “收到，洛老！” 他们正要往大楼里走，看到迎面走过来一高一矮两位男子。 这两个人刚刚就跟他们打过照面了，所以并不陌生。 洛老根本没理会这两个人，径直朝门口走去。 见这个情形，高个子与身旁比自己矮一头的胖子交换了一个眼神，狠狠道：“你们过了我们这一关，才能进去。” “你们是谁？”洛老冷哼一声。 “我们是系统中鼎鼎有名的黑暗双煞。”矮胖子接话道。 说完故意鼓了鼓肚子，让自己看起来更磁石了。 小伊白了两人一眼，道：“让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洛老朝小伊做了个手势，让小伊和阿伟不用理会，去忙他们的吧。 小伊低着头，冲洛老点了点头，然后朝阿伟使了个眼色。两人退了几步，朝侧门的方向走去。 “放肆，给我站住！”高个子吼了一声。 声音中带着一种威压，小伊和阿伟登时停住了脚步。 不过很快，阿伟拍拍小伊的肩旁，两人快步朝侧门走去。 高个子见他的震慑没有起作用，很是气愤，两腿蹬地正要朝那边跳转过去，却被洛老一把拽住。 洛老手肘微微用力，就把他扯了下来。 啪唧，他当即摔在了地上。 矮个子的胖墩见状，连忙近身一计勾拳朝洛老的脑袋擂了过来。 他的拳头向一把加的铁锤，距离洛老还有半臂远的时候拳风就已经朝洛老袭来。 洛老只感觉空中一阵劲风直面而来，似乎要把他的五官统统挪位。 他嘴角微微一笑，道：“原来是你！” 胖子的拳头丝毫没有含糊，直接轰击过去，眼看着就要打在洛老的鼻梁骨上，却在陡然之间，被什么东西拦了下来。 胖子的拳头仿佛打在了铜墙铁壁之上，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的手骨碎裂的声音。 “啊”地一声惨叫，他缩回了拳头，缩在身前，痛苦地哈着气。 他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看过去，是洛老！ 是洛老用手掌挡住了他的拳头。 还从来没有人能够徒手拦下他的拳头。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不可思议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那个文杰生活区域里这里远的很，突然被系统安放在这里，没有交通工具的话让他怎么离开？“ “大概率是明天去坐公车。“洛老点点头附和着。 “就没有可能打电话叫朋友来接？“小伊问道。 “不太可能，系统场景中的npc都是基于任务地点设置，除非文杰联系的这个npc跟这个任务有关联，否则的话是没法进入到系统场景的。“洛老琢磨了片刻说道。 见小伊似懂非懂地表情，他没有过多解释，命令道： “你和阿伟去找贾楠，我去找文杰。” “好的，洛老！” “收到，洛老！” 他们正要往大楼里走，看到迎面走过来一高一矮两位男子。 这两个人刚刚就跟他们打过照面了，所以并不陌生。 洛老根本没理会这两个人，径直朝门口走去。 见这个情形，高个子与身旁比自己矮一头的胖子交换了一个眼神，狠狠道：“你们过了我们这一关，才能进去。” “你们是谁？”洛老冷哼一声。 “我们是系统中鼎鼎有名的黑暗双煞。”矮胖子接话道。 说完故意鼓了鼓肚子，让自己看起来更磁石了。 小伊白了两人一眼，道：“让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洛老朝小伊做了个手势，让小伊和阿伟不用理会，去忙他们的吧。 小伊低着头，冲洛老点了点头，然后朝阿伟使了个眼色。两人退了几步，朝侧门的方向走去。 “放肆，给我站住！”高个子吼了一声。 声音中带着一种威压，小伊和阿伟登时停住了脚步。 不过很快，阿伟拍拍小伊的肩旁，两人快步朝侧门走去。 高个子见他的震慑没有起作用，很是气愤，两腿蹬地正要朝那边跳转过去，却被洛老一把拽住。 洛老手肘微微用力，就把他扯了下来。 啪唧，他当即摔在了地上。 矮个子的胖墩见状，连忙近身一计勾拳朝洛老的脑袋擂了过来。 他的拳头向一把加的铁锤，距离洛老还有半臂远的时候拳风就已经朝洛老袭来。 洛老只感觉空中一阵劲风直面而来，似乎要把他的五官统统挪位。 他嘴角微微一笑，道：“原来是你！” 胖子的拳头丝毫没有含糊，直接轰击过去，眼看着就要打在洛老的鼻梁骨上，却在陡然之间，被什么东西拦了下来。 胖子的拳头仿佛打在了铜墙铁壁之上，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的手骨碎裂的声音。 “啊”地一声惨叫，他缩回了拳头，缩在身前，痛苦地哈着气。 还从来没有人能够徒手拦下他的拳头。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不可思议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第256章 杀个NPC这么难？ 远处此起彼伏的哀嚎声音消失了，小伊冲阿伟微微一笑，道：“洛老解决了那两个人。” 阿伟道：“洛老出手，谁能跑得了。”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侧门，顺着楼梯摸到三楼。 三楼已经从燥动中恢复了宁静，保安已经基本把精神病人送回了病房，只零星剩下几个，正在往病房里送。 他们两个刚走两步，就看到走廊另一头走下来三个人，是两位保安正把一位患者送入病房。 三个人朝前面走了几步，停在一间病房门口，病房的门是开着的，保安朝病房指了指：“进去吧！” 那位病人仰脸看天，根本不看病房。 两位保安交换了一个眼神，合力把患者往病房里推。 那位病人很不配合，两手抠着门框，脚抵着墙，嘴里嚷嚷着：“party ，party……” “趴你个大头鬼啊。”其中一位保安打了个哈欠，骂骂咧咧道，他冲同伴道：“别跟他客气！” 同伴朝手上推吐了两口唾沫，活动活动胳膊腿，扑了上来。 两位保安这回真没客气，掰手的掰手，扳腿的扳腿。 阿伟和小伊顺着病房号在找3125病房，也就是贾楠的病房。 与保安们错身而过的时候，其中一位保安看看他们，愣了一瞬，冷脸道：“你们是干嘛的啊？” 阿伟看看小伊，小伊朝他暗暗点了下头，意思是：去吧，干掉两个碍事的家伙。 他俩心里都明白，干掉两个npc根本没什么，反正结束系统任务之后，npc都会被系统重置的。 阿伟从腰间抽出匕，沉着脸朝他们走去。 这时候精神病人看到冷冷清清的走廊里，人又多了起来，更加不甘心了，嘴里念叨着：party，身子更强烈的挣扎起来。 两个瘦小的保安有点控制不住这个神经病了，见阿伟走了过来，忙喊了声：“抓紧过来帮忙啊！“ 呃…… 这就有点尴尬了，若是他不理会保安的求援，上去就摆两刀解决了这两位……那神经病肯定就要满走廊疯跑，一边跑一边嚷嚷，搞不好会让贾楠有所警觉。 他略一琢磨，无奈地摇摇头，上前一步，朝穿着病号服的那位颈项间斜劈了一掌，眼看着那位患者手脚一软，服服帖帖地躺在了保安的身前。 俩保安愣怔着看看地上的病号，又看看阿伟，眼里有着难以掩饰的欣喜：“那个……谢谢啊！” 刚刚那么折腾，他俩累的脑门子直冒汗，这会儿病号已经晕了，他俩脱力地坐在地上，对着喘粗气：“哎！累死我了！” “这群神经病，真够折腾的！” “哎，起来吧，抓紧把人抬进去。“ 他们抱怨着起身把患者抬到病房里，等再从病房出来时，阿伟和小伊已经不见了。 “刚刚那俩人呢？“其中一位问同伴。 另一位也纳闷了，左右看看，又跑到楼梯口看看，两手一摊：”没有，这边也没有！“ 两人嘀咕了一阵，往楼下走去。 等两人走远了，小伊和阿伟从三楼走廊的盥洗室闪了出来，两人来到3125病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病房里贾楠看看安迪，低声道：“这个时候，会是谁来敲门？“ 安迪的脑海中浮现了外公慈祥的面孔，紧跟着另外的一男一女两个入侵外挂的面孔也逐一闪现。她心下琢磨：估计他们去外面找一圈没找到贾楠，回到这里跟我碰面了。 可是，她该怎么跟这个npc解释？ 大眼睛忽闪了一下，她正要编个理由呢，贾楠却先一步开口了：“你的同伙？“ “呃……“ 这真把安迪问住了。 她支吾了一阵，道：“说同伙也不太准确。“ 既然她说不清楚，那就让门外的人进来说清楚，贾楠腾地坐了起来，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间的暗锁，冲着门外喊了声：“请进。” 阿伟听到后，应了句：“稍等……” 然后门外也响起了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没一会儿，“啪唧”一把铁锁掉落在地。 阿伟推开门，把小伊先让了进去。 小伊进门后看看面前站着的男孩子，她微微愣了一瞬。 没想到这个叫贾楠的人，生的挺拔俊逸，身上还有形容不出的独特气质。 小伊愣神的时候，阿伟看看小伊，又看看安迪，道：“这位就是贾楠？” 安迪点了点头。 他面色肃然，与小伊交换了一个眼神，他的眼神里杀意毕露。 小伊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压低声音道：“既然贾楠在这里，咱们应该把洛老叫过来。” 言下之意是，你想现在杀他，对不起，不可以 一切都要听洛老的安排。 小伊冲阿伟道：“要不，你下楼把洛老叫过来？” 阿伟看看贾楠，目光重新回到下伊身上，他轻轻摇了摇头：“我觉得我还是呆在这里，更合适。要不，你去吧” 意思是，他要在这看着贾楠。 小伊眼眸略转，内心不禁揣测起来：估计阿伟把我支走，是要对贾楠下手。 她的目光掠过阿伟伸进裤子口袋的那只手，冷哼一声，转头看向安迪道：“你去把洛老叫过来吧。” 安迪怔怔地看着小伊，她不明白为何要让她去叫洛老？ 难道这个女人洞悉了她和洛老之前的关系？ “我……我有点害怕！”安迪摆出一副无辜脸。 外公离开房间之前，特意交代了，让她不要离开这里。 她准备就苟在这里，等外公回来找他，或者干脆耗到任务结束。 小伊见安迪那副娇滴滴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什么叫害怕，下个楼有什么害怕的？ 长得好看就可以这么婊？简直恶心死了！ 女人天生就是善妒忌的动物，看到这种比自己漂亮，还处处娇小姐脾气的，就更是看不顺眼。 小伊才不管那么多，直接把安迪推了出去，从里面锁上了门。 安迪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被小伊扔了出去，她在门口敲了一阵。 小伊就守在门口，不让阿伟开门。 阿伟那点怜香惜玉的心思，也不好表露的太明显，也就作罢了。 谁也没想到，安迪这一去，很久都没有回来。 阿伟看向小伊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又把手伸向裤兜。 小伊瞥了一眼已经躺在床上的贾楠，走上前，呼道：“贾楠，贾楠？” “什么事？”贾楠睁开眼眸，看向面前的小伊。 阿伟自另一头，一掌劈下，贾楠毫无思想准备就挨了那么一下子，晕了过去。 他吹了吹手掌道：“走，一起下楼向洛老请示。” 两人朝楼下走着，阿伟内心腹诽：这年头，杀个npc都这么费劲了？ 第257章 时机到了！ 安迪躲在女洗手间没敢出来，听着走廊有了响动，她探头出来看到那个凶巴巴的女人和她同伴下楼了。 这才重新回到贾楠病房里。 一进屋看到贾楠已经睡着了，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俯身趴在桌上小憩。 “哼，对我那么凶，我干嘛听你的。“ 迷迷糊糊中，安迪小巧的嘴唇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小伊和阿伟重新回到楼下，并没看到洛老，估计洛老是去找文杰了。 两人一时间都有点泄气，小伊道：“走，上楼！“ 阿伟正要跟上去，小伊的眼前出现了系统消息： 系统任务提示：清除入侵系统的外挂 很快屏幕上出现了洛老和阿伟的图像。 洛老原来正在四楼挨个病房探察，估计四层搜索完就要去五层。 阿伟正跟着她准备上楼。 小伊转过头，表情复杂地看着阿伟，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 “怎么了？怎么不走了？你改变主意了？”阿伟咧嘴笑了：“那我这就去杀了贾楠。” 心里想的是，尽快杀了贾楠，不要让贾楠在安迪这个补丁载体头脑中产生潜意识投射。 等完成系统任务，回到现实世界追安迪会顺利很多。 现在只要有贾楠在场，安迪都不屑于看他一眼，安迪望向贾楠的眼神也越来越炽烈，越来越痴迷…… 还不清楚怎么活着出系统场景呢，阿伟竟然开始吃安迪和贾楠的飞醋。 感情这种东西，真是不可理喻啊。 “没什么！”小伊言不由衷地说。 完不成任务也没有责罚，之前都是这样的，既然洛老说没事，估计就没事。 小伊自我安慰着。 躺在5o8病房的文杰，选择了一位补丁载体，也就是小伊（文杰不知道她的名字）来手动完成清除入侵外挂的任务之后，现明明他身旁有个红色叉叉标志的人，却不见有任何变化。 看着两个人好像还站在一楼正门走廊的位置。 补丁载体拒绝完成任务？ 那该怎么办？ 文杰忍不住又在手枪上头点了几下。 每点击一次，系统界面都会弹出一个对话框： 已经向补丁载体送任务提示 已经向补丁载体送任务提示 文杰不禁有点牙疼了，系统要不要这么温和啊，拒绝完成的话那外挂怎么清除？ 我的人生轨迹怎么修正？ 一想到那一高一矮两具尸体，前一秒还自信满满地跟他说那个什么联盟不值得一提，下一秒就横尸楼下了。 这让文杰意识到，那个什么sou1联盟的人不好对付，尤其为的那个老者。 什么卖电动自行车的，鬼扯，越是那种厉害的幕后大佬，越是爱客串这种小角色。 在你面前露露脸，麻痹你的神经，然后出其不意给你致命一击。 一想到这些，文杰有点急躁，不禁又朝那个手枪的图标点了一下。 算上这一次，可就点了四次了。 系统弹出了一句话，与刚刚那句不同，明显要长很多 系统任务提示已达上限 补丁载体若不回应系统任务，将直接转入系统倒计时 倒计时结束后，抹杀该补丁载编号，重新选择新补丁载体进行覆盖 抹杀？文杰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什么意思？ 拒不完成系统任务将被系统抹杀！ 完成系统任务失败，在任务中挂掉的话，系统是存储与其相关的所有资料的。 之前他挂过一次，看到他参与的任务，修正的人生轨迹都跟过电影一样，每个画面每个场景都被系统存储下来。 抹杀也就是清除他的所有痕迹，之前参与的任务，修正的人生轨迹也统统作废了。 这……是不是有点太狠了啊。 可是系统已经开始了倒计时 这一次，文杰的系统界面可以实时看到倒计时的过程｛3o，29……｝ 小伊跟阿伟刚迈上步行梯，她的眼前出现了系统的倒计时 （3o，29，28…… 请补丁载体在规定时间内作出是否执行系统任务的选择 a 接受，b 拒绝 拒绝执行系统任务，将会被系统直接抹杀，物色新的补丁载体覆盖原有纪录。 27，26，25，24…… 幽冥般的数字在她眼前跳动着，消失一个，又亮起一个，在这个倒计时数字的后面，两个选项都两着，她可以随意选择一个按钮。 可是，选择拒绝意味着自己会挂掉，自己这个补丁载体编号的数据也会被清空。 小伊灵秀的眼眸，慢慢被寒意弥漫，她的内心仿佛被什么揉搓着，矛盾纠结，痛苦而又无助。 系统不像洛老所说的那样，毫无惩罚。 相反，这可以说是到目前为止，她知道的最为严苛，最为变态的惩罚了。 她意念一动，选择了同意。 那个让人头皮麻的死亡倒计时终于消失了。 小伊转过身，深深地看了阿伟一眼，主动贴近他，踮起脚环住了他的脖子，附在他耳畔呢喃道：“阿伟，咱们认识多久了？” 阿伟被突如其来的香艳场景搞晕了，他想推开小伊，可是小伊的手臂紧紧环住了他，让他无法挣脱。 而且在逼仄的楼梯处，两个人推推搡搡的只会更加暧昧。 现在静止不动的状态下，小伊带着热气的呼吸喷洒在他脸庞，都让他一阵痒痒。 “怎……怎么突然……突然问这个？” “阿伟，我记得咱们认识有三年了。”小伊的眼眸闪着点点泪光，让她拔刀对着自己的盟友出手，这是她最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可是若是不这样做，自己活不成了不说，连之前任务中修正的人生轨迹，拯救的那些人，统统都要被打回原来的境遇。 这是她接受不了的。 阿伟听了小伊的话，陷入了思索，也不知道是在想两人刚认识的情形，还是什么别的事情。 一时间两个人不动不说话，走廊的声控灯倏地就灭了。 小伊温热的唇轻轻覆在了阿伟的唇上，阿伟微微一怔，舒软的感觉袭来，黑暗中他闭上了眼眸。 过了几秒钟，阿伟含糊地说： “小伊，其实……其实我挺喜欢你的！” 他两手捧着小伊的脸庞，热烈的吻落了下来，小伊回应着他，心下一凛：时机到了。 第258章 小伊之死 趁阿伟意乱情迷之际，小伊两手下滑，一手自然而然地揽着阿伟的腰，另一只手收回到身侧。 缓缓摸向自己的丝袜，眼看着就要摸到藏在丝袜下的匕时，她的手却被阿伟攥住了 她呢喃：“嗯？” 阿伟反手将她的两手抵在墙上，认真盯着她的眼眸，仿佛要看透她的想法一样。 走廊窗子透进来的月光照射进来，另小伊的眼眸看起来乌亮如宝石。 这双灵动的眼眸正盯着他看，忽闪忽闪好似黑夜精灵，只是……小伊神色悲戚，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微微一愣，柔声安慰道：“你……要是不喜欢……其实不用这样。” 说着阿伟的手上一松，两手垂落身体两侧。 小伊摇了摇头，一头扎进他的怀里，伸出一只手环住他的腰，泣声道：“阿伟，你不懂。我……” “不懂什么？“阿伟疑惑道。 小伊另一只手臂自下划过阿伟脖颈，同时她另一只手臂松开了阿伟的腰，头和身体后仰，大长腿打了个漂亮的霹雳侧旋。 稳稳当当地站在距离阿伟半米远的位置。 阿伟只感觉脖颈处一凉，紧跟着一股温热的液体就涌了出来，不可思议和恐慌情绪在一瞬间占据了他的内心。 脖颈传来椎心蚀骨的痛，那种痛让他瞬间没了力气，他撑着身子朝脖子摸了一把，手上沾满了滚烫粘腻的液体。 黑暗中他看着手上漆黑的液体，不愿意相信那是血，不愿意相信小伊竟然向他下手。 他身子一软，堆坐在地上，挣扎着把手凑近鼻子闻了闻，一股咸腥味道冲入鼻腔。 由不得他不信了，确实是血。 小伊真的痛下杀手！ 意识到着这点，他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空了。脑袋和眼眸无力地垂了下来，他喃喃着：“为什么，为什么？小……伊……” 那一刀割得很深，伤到了阿伟的气管，小伊知道阿伟在努力张口说着什么，却只有沙哑的“啊啊……啊”的声音出来。 小伊跪在地上，抱住阿伟瘫软的身子，轻声啜泣着：“对不起，对不起，阿伟，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啊。系统任务有个倒计时……” 还没说完，感觉怀里的身子一横，彻底没了生气。 小伊呆呆地看着怀里的阿伟，阿伟的眼睛还在盯着她看。 那双眼睛满含着震惊和不甘，他到死都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一双眼睛就那样大大的睁着。 小伊心头一颤，抖着手在阿伟的脸上抚了一把。 看着那双眼睛终于闭上了。 小伊松开了阿伟的身子，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她朝楼上看了看，又朝楼门口的方向看看…… 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这时候系统消息在眼前亮起： 【已成功铲除入侵外挂一名】 【另一位外挂的位置五州神经病院东楼正门右侧步行梯入口】 小伊看着系统的这行信息，只感觉心脏掉入了冰洞一样，她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上下牙都开始咯咯地打架。 洛老！ 洛老也是入侵外挂！ 只感觉一股冷风自身后袭来，吹的她浑身的寒毛刷地竖了起来。 她的腿仿佛都不听使唤了似的，艰难地挪动半天，才算是转过身来。 身后，一道瘦骨嶙峋的身影站在楼梯口，正看向她。 她感觉那道看向她的目光好像出了窍的利剑，已经把她砍得七零八落了。 她扑通跪地，泣不成声地请求洛老饶命。 洛老抬起胳膊，猛地一摔袖子，只感觉一股横风劈头盖脸而来，她侧身倒在地上，嘴角和鼻孔溢出了鲜血。 她伸手擦了擦，见洛老没有下杀手，马上又跪地求饶。 洛老拂袖而临，她又一次栽倒了，她顽强地爬起来，跪地不起等着洛老落。 悠悠的声音自头顶响起，让她感觉如同惊雷炸响在耳畔，吓得她在地上瑟缩成一团。 “反系统联盟第一条，不准内讧，你是不是忘了？” “……” 小伊早就被吓破了胆，她在哆哆嗦嗦好像一枚寒风中的落叶。 “违反盟约，都是什么下场你知道吧！” “……”小伊机械性地点点头，这完全出自于对洛老威慑力的折服。恍然又意识到了什么，她战战兢兢道：“洛老，饶命，饶命！您杀了我吧，我执行任务而死，也好过拒不执行任务，被系统抹杀！” 说罢，小伊双眼一闭，仰起纤白的脖颈。 洛老微微愣住了，拒不执行系统任务要被抹杀？ 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啊！ 难道这是系统在反杀？ 洛老沉吟着开口道：“你说的是真的？” 小伊连连磕头，涕泪横流：“洛……洛老，是……是真的！我哪敢骗您啊！” 洛老轻轻地捻着胡须，听罢手上动作一滞，正色道：“好！成全你！” 洛老快步近身小伊跟前，冷刃出窍，一招致命，再返回刚刚站立的位置，整个过程眨眼间完成。 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仿佛一道黑色的旋风绕着小伊转了一圈而已。 再看小伊，还保持着跪伏在地的姿势，眼眸仍然一片清明地含泪看着洛老。 洛老径直上楼了，看都没有再看小伊一眼。 他的步伐苍劲而矫健，拾级而上：一级，两级，三级…… 走到第四级台阶的时候，小伊脖颈间的血汹涌地将她吞没，她也在瞬间萎靡凋零。 如一朵冷艳的花朵，凋零在漆黑的夜里，无声无息。 …… 文杰看到执行任务的补丁载体，其上方代表生命值的那个血条，从满血直接降到o/1oo。 他盯着安全模式下自己面前的3d建模界面，手枪的图标瞬间变得黯淡无光。 看来执行任务的补丁载体挂了。 很快他眼前弹出了系统提示： 【补丁载体编号78退出系统任务】 挂了，毫无悬念。 哎！ 看来那个老者很难对付。 现在还有一位补丁载体……文杰感到有点牙疼。 只剩下安迪这一位补丁载体了，而安迪的基础技能那么差，如何能完成清除入侵外挂的任务？ 若是最后这位补丁载体挂了，谁来修正自己的人生轨迹？ 他看着3d建模界面上，位于3125病房的安迪，有点犹豫不决了。 第259章 他也是这么选的…… “砰！” 文杰从床上弹了起来。 系统任务进展到这一步，他不可能袖手旁观了。 补丁载体在外面血雨腥风地厮杀，让他躲在幕后对着系统界面看热闹，他办不到。 事实上看到补丁载体与入侵外挂对峙的情形时，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以为会有一番打斗，至少补丁载体打不过对方，也应该逃跑啊。 他那会儿做好了准备，一旦补丁载体在3d界面上逃跑，他会毫不犹豫地夺门而出，跑过去帮忙。 可是补丁载体一动都没有动，文杰以为是补丁载体胜券在握了，没想到最后的结果却是他/她在等着受死。 看着补丁载体的生命值瞬间消失时，有一种莫名的难过。 他出门直接朝楼下跑，在这个过程中，在系统界面点击了最后的那个手枪图标。 是安迪。 安迪还在三楼3125病房。 病房中的安迪，被系统提示叫醒。 【系统分派临时任务：清除入侵系统的外挂】 安迪睡得迷迷糊糊，看了一眼系统界面，不禁有点蒙了。 外挂？ 是外公那个反系统联盟的那些人吗？ 要……要清除他们？ 那外公…… 容不得安迪琢磨，她眼前系统界面直接跳转，出现了外公和一位男子对峙的情形。 系统的高光集中在外公身上，意识很明显了，外公就是她需要清除的入侵系统的外挂。 系统接连向她了三次任务提示。 她都没有应答。 她不可能对外公出手！ 她怎么可以做这等杵逆犯上之事？ 若不是外公一次次的保护她，她早就在系统中挂了。 外公口口声声说组织这个“反系统联盟”是为了死去的女儿女婿，也就是安迪父母报仇。 可是安迪明白，外公更为重要目的是为了解除她与系统的绑定。 思绪纷呈间，系统跳入了倒计时： 【3o，29，28……】 【请补丁载体在规定时间内作出是否执行系统任务的选择】 【a接受，B 拒绝】 【拒绝执行系统任务，将会被系统直接抹杀，物色新的补丁载体覆盖原有纪录】 【27，26，25，24……】 安迪看到了系统下的最后通牒，掩面而泣。 她看了一眼拒绝按钮，变得泪眼婆娑。 眼看着倒计时剩下不到2o秒了，她不知如何是好，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哭声惊动了贾楠。 贾楠打了个哈欠起身，看到面前的安迪哭成了泪人。 茫然道：“怎么了？” 说着起身，来到她跟前，轻轻拍了拍她娇弱的肩头。 “若是你和你的亲人，有一个必须去死……” 安迪的话还没有说完，贾楠明晰了一般，沉重地点了点头道：“我会选自己。我现在活着的动力就是替哥哥报仇！” 突然安迪目光一滞，惊愕地看着贾楠，半晌没说话。 贾楠疑惑道：“那只是我的选择，你若是觉得不对，不用介怀……” 安迪凄厉的哭声打断了他的话，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几乎要从椅子上跌下来。 贾楠揽过她，将她环在臂弯里。 许久…… 安迪仰起头，艰难道：“他也是这么选的………” 说完泪水再次决堤。 外公！外公也是这么选的！ 他不想让安迪为难，他不想让安迪出任何事情…… 一旦系统责令安迪来清楚入侵外挂，那么安迪很可能会拒绝执行任务，被系统直接抹杀。 他怎么忍心安迪被抹杀，他看不得安迪受一点委屈。 连阿伟多看安迪一眼，他都想粗暴地制止呢。 所以，当洛老听了小伊那一番话之后，他就抱着赴死之心了。 很快在楼梯拐角他迎面撞上了文杰。 文杰与洛老对峙着，这一次文杰才算看清了洛老的风骨。 那是只有高人才有的姿态和气韵，单单立在你的身前，滚滚威压已经将你碾压，将你斩杀。 你似乎明白，你都没机会出手，就会死在这位老者之手。 可是即便如此，文杰也是要一战的！ 战亡，不丢人！ 洛老微微眯起眼眸：“你就是文杰？” 声音如惊雷入耳，让文杰的心陡然一沉。 明白自己跟这位老者根本就是差出了无数个级别，老者单是朝他吼一嗓子，估计都会把他震得七窍流血而死。 文杰稳了稳心神：“对，正是！您是……” “我姓洛，大家都叫我洛老……”洛老淡淡看了文杰一眼，眼神颇为复杂。 文杰不懂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只是道：“很快补丁载体就会过来帮忙，我们可以踩败，却不会逃！” “安迪？”洛老的神情有一瞬的暗淡，深深的痛心和不舍涌上心头。 他不禁感慨：这次真是被系统算计了啊！ 系统一直不给安迪指派任务，没想到系统把安迪当成杀手锏，在关键时候奉出来是灭了自己，顺带着灭了自己辛辛苦苦组织的“反系统联盟”。 洛老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惨淡的笑意：“什么时候到？” 心里盘算着至少能见安迪一面，哪怕一眼也好啊！ 文杰看着系统倒计时，叹了口气：“不知道，还有几秒钟，她若是拒绝系统任务，将会被系统抹杀！” 这话是如此熟悉，小伊刚刚的话音还未落，就又听到面前的年轻人说起， 可是这一次说的可是安迪啊！ 他千方百计放在手心里捧着，他们洛氏家族唯一的命脉。 洛老神色一沉，语气缓和了几分：“文杰，时间来不及了，你答应我一定带着安迪活着走出系统！” 文杰被这突然的转变惊呆了，什么情况？ 洛老刚刚这句话几个意思？ 我带着安迪活着走出系统？ 是说走出这次任务？还是出系统？ 怎么走出系统呢？我自己还受制于系统呢？我怎么带安迪走出系统？ 无数问题冒了出来，让文杰陷入了迷茫。 看着眼巴巴地望着他，他脑海中倏地一亮：他想起了自己输入生日时，系统安全模式被顺利解锁的情形！ 难道说这个神秘的系统，真跟自己有着诡秘的联系？ 望着洛老热切期待的眼神，文杰迟疑地点了点头。 第260章 不是现在 洛老抬眸，细细端详面前的男子。 似乎想透过这幅医生的皮囊，看透里面藏着的灵魂。 他一辈子阅人无数，那双眼睛自是如破骨钢刀一般的锐意，可这一次他相当于压下了他和安迪的性命啊，容不得半点闪失！ 他心里失了把握，所以才让文杰答应他！答应他带安迪活着走出系统。 到了这个时候，他只能赌一次了！ 赌这个叫文杰的年轻人是个正人君子，重诺守信，言出必行。 赌这个叫文杰的年轻人有这个本事帮安迪摆脱系统的桎楛。 他张开双手，这双手为了组建反系统联盟，手刃过数不清的拦路虎，他以为这双手能够一直保护安迪，直到安迪摆脱系统，重获自由。 没想到这个任务要交给面前这位年轻人实现了。 他褪下手腕处的古董手链，在手上轻轻抚摸了一瞬，端起手链反手一甩。 只见一道暗影划过，文杰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那串沉甸甸的胡桃木古董手链就落入了文杰上衣口袋。 “收下这个，还有……” 洛老手掌当空一挥，文杰眼前瞬时亮起了系统界面。 个人主页里面，道具后面的数字从2变成了3。 “安迪的，替她先收着。” 洛老说罢，背过身席地而坐，手掌自身前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文杰微微侧耳，想听清楚洛老说的是什么，越是用心听，感觉声音越是变得缥缈，如烟如絮，缭绕升腾…… 那升腾的是什么？ 文杰以为自己眼花了，摘下黑框眼镜，使劲揉了揉眼镜下面压的有点酸涩的眼睛。 等睁开眼时，眼前的一幕让他震惊不已。 洛老周身被一圈淡淡的白光包围着，这一团虚光随风轻柔的舞动，亦真亦幻，玄妙莫名 少倾，虚光自洛老身上缓缓升腾，朝着走廊的窗子飘去，飘向遥远的天际…… “一定带安迪出去！” 苍老的声音回荡在空中，带着荒寂和孤傲的气息直接钻进文杰的心里。 他的心弦仿佛被什么拨弄了一下，似乎父亲当年也是这般舍弃生命，只为帮他谋一条活路。 系统提示消息出现在眼前： 【已成功清除入侵系统的外挂】 【是否退出安全模式】 文杰静默地看着洛老席地而坐的背景，这会儿他的思绪都在这位老者身上，似乎任何其他的想法都是对这位老者的不敬重。 【默认退出安全模式】 文杰轻轻地绕到洛老跟前，看到洛老依然鹤童颜的样子，花白的胡须随着走廊的风徐徐而动。 只是，他的眼眸再也不会睁开，利剑一样去剖析人心了。 他的双手再也不会持刃索命，掌劈强敌了。 这尊躯体仿佛石化了千年一样，立于地上，岿然不动。 文杰默然地退出了身份伪装。 他的身体悄然生着变化…… 很快，他恢复了自己原来的样子。 他要用自己真实的样子哀悼这位逝去的老者，这位值得人敬重的前辈。 他俯身，低垂着头，用自己的方式向这位老者表达着自己的尊敬和哀思。 许久，当他抬眸时，现自己眼前变得空空如也。 地上洛老那句石化了一样的身躯消散了，好似重新遁入了轮回。 真正的强者，即使身体毁灭了，其精神依然矍铄 即使其精神泯灭了，其灵魂仍然鲜活。 文杰拍了拍自己的口袋，感受着那串古董手链的厚重感，微微扬起了嘴角，喃喃道： “带安迪出系统！” 他转身朝三楼走去，步伐变得无比坚定。 很快，迎面撞上了飞奔而来的安迪。 安迪哭的泪人一样，疯了似的冲到洛老刚刚打坐的位置，来回来去在地上兜圈子：“外公呢？外公……外公！”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顾不得膝盖的疼痛，伏在地上嚎啕大哭。 文杰看了看追出来的贾楠，两人上前想要扶她起来。 她却执拗地趴在地上，捶打着地面：“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很快引来了保安。 保安也跟着上前阻拦，总算是把安迪送回了3125病房。 安迪仿佛被抽空了思想，眼神呆滞，口中只是神经质地重复着：“为什么，为什么……” 文杰看看安迪，无奈地摇摇头。 安迪受了刺激，一时半会很难完成人生轨迹修正的任务了。 贾楠自文杰身旁，一直冷冷地注视着文杰。 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安迪，贾楠冲文杰狠狠道：“咱们的事情，该算算了。” 文杰看了贾楠一瞬，淡淡道：“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但不是现在……” 贾楠操起桌上的一把铁尺子，直接朝文杰招呼过来，伴随而来的是贾楠冷如寒冰的话：“就现在！” 半个月不见，贾楠的身手有了明显的提高。 文杰努力躲闪着避开贾楠劈下来的尺子，心下道：原来他是躲在这里练功啊！ 他手上招式，脚下步伐，明显要比之前有层次，攻击度快了很多不说，手脚有了配合，不但不乱，反而有种层层递进的感觉，很快就把文杰逼到了房间的死角。 贾楠一个反手，尺子划着文杰的脸庞而过。 呼呼的风声伴随金属划过皮肉的刺痛，让文杰不禁往脸上摸了一把。 血！ 靠，挂了彩！ 文杰勾了勾嘴角道：“你以为我打不过你？” 他重新调整了一下身子，两手当臂胸，一直脚尖点地，另一只脚横踢出去，稳稳当当踢在贾楠的手上。 哐当！ 尺子掉落在地，贾楠想俯身去捡，文杰上前一步踩住了尺子，换了口气，笑笑道：“我会给你交代，不是现在……” 贾楠疯了一样，眼眸变得如野兽般狠厉，他咬着后槽牙道：“杀！我现在就要杀了你！” 文杰叹了口气，一脚轮过去，大长腿直接抽在贾楠的下巴上，这一脚力道很大，贾楠身子一晃，朝相反的方向摔去。 还没等贾楠摔倒，文杰另一只腿打着漂亮的飞旋，抽在贾楠另外一侧下巴，贾楠又朝这一边摔去。 文杰起身扶住他，道：“我会给你交代，不是现在！” 第261章 这多尴尬～ 文杰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点了根烟！ 舒缓地朝贾楠吐了个烟圈，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我说了会给你交代，你偏偏不信，你看着搞的多尴尬……” 贾楠冷冷瞥了文杰一眼，努力挣扎了一通，跟之前一样，越是挣扎好像束住手脚的布条子勒的越紧了。 他停止了无谓的挣扎。 文杰吞吐着尼古丁，朝贾楠手脚上扫去，忍住笑意问到：“要不要来一根？” 贾楠白了文杰一眼，气哼哼地扭头不看他。 贾楠的内心里很抓狂，这种明晃晃的羞辱，还不如直接杀了他来的痛苦。 他并不怕死，只是怕没法帮哥哥报仇。 而他还没有做好准备，文杰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结果不言而喻，文杰轻而易举地打败了他，还扯碎了床单把他五花大绑仍在屋子的角落里。 他看看床上昏昏睡过去的安迪，睡梦中时而抽泣，时而喊外公…… 那种眼看着亲人惨死的感觉，他懂。 刚刚安迪跪地上，疯了一样用手捶打地面，用指甲扣，指甲渗出血来也浑然不觉……安迪对外公的不舍和悲痛，以及至死无法见外公最后一眼的那种不甘和歇斯底里，彻底惊醒了贾楠。 自己也曾那样深彻地痛过，这种痛贯穿了他的成长。 贾楠眉头紧缩，眼眸里燃着怒火，这会儿的他已经失去了理智。 他在等机会，等文杰起身走到窗前，他直接用身体撞过去，哪怕与文杰双双坠楼身亡也在所不惜。 文杰微微眯着眼，淡淡扫过贾楠那张充满戾气的脸，又朝窗口瞥了一眼，不屑道：“怎么？想把我撞下去啊？” “呸！”贾楠狠狠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他简直要气炸了！ 那种想杀之人就在眼前叫嚣，而自己却无法亲手诛之的憋屈和窝囊，让他陷入了癫狂：“文杰，你杀了我啊！你不杀我，我就要杀你，我有一口气就要杀掉你！” 文杰边听边点头，似乎再说：对，你说的都对。 他起身四下寻找着，很快从抽屉里拿出了什么东西，背在身后朝贾楠走了过去。 贾楠神经质地嚷嚷着：“来啊！动手啊！” 文杰逼近贾楠，盯着他那漆黑的眼眸，施施然道：“好啊！” 一只手猛地扼住了贾楠的下巴，贾楠倔强地拧着脖子，恨不得杀人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文杰。 文杰把另一只手里逐攥着的东西直接塞进贾楠嘴巴里。 扯开胶布，“刷，刷，刷”缠了几圈。 然后很满意地搓了搓手掌，道：“我让你再说话！越来越不喜欢听你说话。” 贾楠还想说什么，却只能出“呜，呜，呜”的声音。 文杰转身重新坐回椅子上，又从烟盒里叼了跟烟出来，放在手上把玩着：“等安迪醒了，我就会给你交代。我说到做到！” 贾楠用恶狠狠地眼神瞪着文杰，那眼眸里除了仇恨，还有质疑和不屑。 他质疑这句话，从文杰第一次说：我会给你交代时，他就严重质疑这句话！ 他就不相信文杰会给他什么交代！ 杀人偿命，除非文杰去死，否则一切免谈！ …… 当晨曦将天际晕染成粉红色，安迪终于从昨夜的噩梦中苏醒过来。 她睁开眼看到白花花地天花板，惊叫着起身。 看看房间里的两个男子，那个叫……叫贾楠的还被绑成了粽子。 关于外公的离世，关于清除外挂，关于系统任务…… 昨晚的一切涌入他的脑海中。 她眼圈一红，眼泪倏地滚落下来，啜泣道：“外公，我会替你报仇的！我一定要毁了这个该死的系统！” 说罢狠狠地挥起拳头，捶打着床板。 文杰听安迪说要毁了系统时，微微敛起了笑容。 贾楠全程高冷的神色，也不看安迪，也不看文杰。 他的脑子只有报仇这一件事情，这件事情未完成之前，根本容不下任何事情。 文杰调整了一下情绪，附和道：“对，出去咱们好好研究一下。现在要任务是活着回到现实世界。” 贾楠虽然不理会他们，却竖着耳朵听着他们讲话。 听到文杰说什么现实世界的时候，他眼眸里流露出同情之色。 他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看文杰，又看看安迪，心下冷笑：看起来他们比我病的还重。 安迪看着文杰，神色一滞：不可否认他说的是对的。 在系统场景里，那就是在人家的主场，这个虚拟场景的规则都是人家制定的，怎能容得下自己胡作非为。 任何不符合系统规则的行为都会遭到系统的处罚。 在场景里保命都困难，更别说绝地反杀了。 她狭长的眼眸眨了眨，迟疑道：“咱们只有完成系统任务才能出去？要怎么完成系统任务？“ 文杰微微一笑，道：“2oo7年6月15日星期三，m市外五县赵庄村口通往学校的路上。你想办法阻止我杀贾松。“ 说罢文杰朝贾楠瞥了一眼，跟他预想的差不多，贾楠已经懵逼了一样看着他们两个。 惊诧的半天没反应过来。 随后贾楠又是一阵：“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谁有功夫听他说什么呢？ 文杰想了想道：“若是可能的话，也不要让贾松伤害那个12岁的男孩子。” 安迪一脸疑惑地看着文杰，过了半晌道：“……你杀贾松？12岁男孩……听起来很复杂啊！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啊？我怕我一个人……” “不行，我是目标单体。”文杰想了想，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形象。 “倒是有一个人，也是补丁载体就是不知道他现在能不能下床？” 贾楠听罢又是一阵：“呜呜呜呜呜呜呜……” 文杰朝他点点头：“对，就是你戳伤的那位。” 贾楠先是一怔，而后露出一抹复杂的笑意。 那笑容里有戳伤铁憨憨的得意，更含着有人懂他的那种欣喜，以及懂他的人竟然是文杰，这又让他很是抓狂。 于是他复杂的笑意，只一瞬就收敛回去，他板着脸打算继续听两个神经病聊天。 安迪想了想那个被戳破肚皮的铁憨憨，能捡回一条命都不错了，还能指望他？ 安迪俏丽的小脸摇了摇，思忖片刻开口道：“……那你还是详细跟我说说，否则我那搞得清楚状况啊！” “好！”文杰回应道。 第262章 低到尘埃里（祝各位七夕快乐） 文杰尽量简要地把事情跟安迪讲述了一遍。 末了，看着一脸茫然地安迪，道：“懂了？” 贾楠也跟着看向安迪，空气忽然安静了，安迪眨巴了几下眼睛，迟疑着点头，紧跟着更强烈地摇起头来。 文杰挑了挑眼眸，意思是：你……到底懂没懂？ 安迪咬着嘴唇，诧异地打量起贾楠来，目光随后落在文杰脸上，惶恐道：“他哥哥……是变态？那我……我到时候怎么办？” 贾楠脸色刷地一变，阴郁地瞪了安迪一眼，嘴巴里又开始“呜呜呜……” 文杰没看贾楠，只是敷衍地朝贾楠摆摆手，开口道：“你闭嘴吧！她又不是故意的。” “呜呜呜” “别理他！”文杰拍拍安迪的肩头，然后催促道：“抓紧去吧！去拯救世界……” “噗……”安迪差点笑喷了。 什么情况，这次的目标单体是逗比吗？ “看，不紧张了吧！来跟着我把时间地点重复一遍……”文杰耸了耸肩膀：“遇到危险就退出，听到没？” “嗯”安迪应了一声。 安迪意念一动，系统界面出现两行字: 【时间设定：2oo7年6月15日星期三】 【地点设定：m市外五县赵庄村口通往学校的路上】 安迪感觉失重感袭来，周围还是旋转起来，越转越快……这是要借助系统功能返回12年前了。 她经历过人生轨迹修正，这种感觉对她来说并不陌生。 ——返回12年前—— 等失重的感觉渐渐消失，安迪看了看自己周围，现自己站在一个不算高的土堆上。 地上…… 我的天啊！ 地上躺着那个被贾楠戳中的铁憨憨。 铁憨憨怎么也进入了人生轨迹修正？ 安迪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躺着的铁憨憨，不屑地说道：“你要不要这么拼啊，你……” 铁憨憨艰难地撩起眼皮道：“我哪里要来这个鬼地方了？我正喊人呢，那个什么医生的问我，是不是要上厕所，我说是……” 再一睁眼，就到这里了！ 安迪一听更嫌弃了，扭过头朝远处走了几步，冷冷道：“别指望我照顾你啊！我自己都照顾不好呢！” 她想了想即将面对的女装变态佬，眼眸一转，心下琢磨：铁憨憨若是能当个点背，倒也不坏。毕竟真遇到那种事情，自己一个女孩子家家要怎么面对？ 一想那个女装变态会猥亵男孩子，她就一阵反胃。 铁憨憨扭过头看看安迪，嘿嘿一笑，摆摆手到：“你再走远点……那个，我要就地解决一下！” 呸！ 安迪心里这个憋气，忙道：“你等会，你等会……” 她一溜烟跑出去好远，直接跑到另一个土堆上，站在那上面朝村口看。 这是几点啊？怎么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啊？ 你说那个文杰，也没说个时间，她郁闷地朝兜里掏去…… 好了！兜里什么都没有。 这才反应过来2oo7年，她还没有手机。 看太阳刚蒙蒙要升起的样子啊，她估计也就造成五六点吧。 也不知铁憨憨那边有没有钱，猥亵要是生在晚上，这一天总不能饿着吧。 正琢磨呢，铁憨憨捂着肚子朝她这边移动过来。 她从土坡上走了下来，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粗布衣服，小衬衫，脚上穿了双平底鱼嘴鞋。 十年前的装束还真是老土。 铁憨憨似乎没太大变化，还是一身黑乎乎的衣服。 其实她之前也没注意铁憨憨穿了什么，那种五大三粗的人，好像都偏爱穿黑的吧，显着精神干练，也挺显瘦。 铁憨憨见安迪朝他迎了过来，冲她傻傻地笑了。 他挠着脑袋从兜里掏出一沓现钞，朝安迪递了过去，道：“我……我在口袋里现了这个，你饿吗？咱们吃早点去吧。” 安迪愣怔了一瞬，看看铁憨憨脸上呆呆傻傻的笑容，心下道：“这个傻帽！” 钱这种重要的东西，怎么说给别人就给别人了。 铁憨憨挠了挠脑袋说：“我爸我妈说，跟女孩子一起，要把钱给女孩子花。不过一直没有女孩子跟我一起出来过，嘻嘻！” 说完他又傻笑上了，把那一沓钱塞进安迪手心里。 安迪垂眸看看手里的钱，脸上露出迷人的笑容，道：“你父母真是明智啊，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劈腿，分手吗？就是他们的父母没告诉他们这个……。” 说着，她扬了扬手里的一沓子钱。 安迪把钱塞进自己衣服兜里，看看面前的铁憨憨，语气缓和了几分，道：“你的伤……怎么样。既然有钱了……” 铁憨憨忙道：“没事，没事，我体格好，其实都恢复差不多了……” 安迪扫过铁憨憨那张又黑又丑的脸，这张脸无论看多久，都没法让人心情好起来。 她把头转向一旁，开始琢磨吃的东西了。 很快她看到有几个农户挑着菜走了过去，估计是担着菜去卖的，安迪冲铁憨憨道：“走，跟上他们，那边估计有市场！” “好嘞” 安迪已经先一步朝那边走了，铁憨憨捂着肚子追过去。 突然，他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不动了。 “怎么了？你走不了路了吗？”安迪有点着急，冲他嚷嚷道。 铁憨憨看看面前的小路，又看看路旁边的杂草丛，犹豫地说：“咱们是不是该守在这里？我之前参与的修正人生轨迹，系统都会准确地把我们放在事件生地。 不清楚事件生时间，我感觉……” 他再看安迪时，安迪一张俏丽的脸庞显露出了一丝愠怒。 真正意义上来说，安迪就不是正儿八经的补丁载体，她也没完成过系统任务。 在联网系统里，她就是个打酱油的。 这么娇滴滴个大小姐，到了吃饭时间，你让她饿着肚子蹲在这里等？ 半小时一小时，说不定她还能忍。 时间久了她才不干呢！ 再说不确定什么时候生，她可不像这个铁憨憨，真打算在这里等着。 她冷冷道：“你在这等吧，正好你行动不方便。” 看看铁憨憨被纱布缠了一圈有一圈的腹部，她到底是凶不起来了，语气缓和了下来：“我吃完给你带回来，早餐你想吃什么？” 铁憨憨哪里有过这种待遇，跟女孩子出来都是第一次，哪里敢奢望女孩子给他带早餐？ 还特么是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我……不用，不用”铁憨憨脑子都有点短路了，一时间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 “哎呀！快说吧！” 不知怎么安迪一看铁憨憨那个墨迹的样子，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耐心瞬间就消失了。 她咳嗽两声，压了压自己的火气，道：“哎！我说是，你就别跟我客气了。不说我就吃看着帮你买了。” “嗯嗯嗯”铁憨憨连连点头。 安迪扭着柔软的身姿走了。 就算穿着粗布衣服，安迪的身段仍然那么迷人，身体轻盈而笔直，盈盈细腰不堪一握。 样式老旧的裤子穿在她腿上，长裤也成了七分裤，裤脚下一截玉白的脚踝裸露在外面。 长期坚持锻炼身体，让安迪浑身散着青春和朝气。 身后的铁憨憨看呆了，路上几个与她擦肩而过的村民也看呆了。 似乎他们家里墙上挂着的，日历封面模特都不及安迪这般青春靓丽。 安迪走没一会儿，就看到了集市。 磨豆腐的香气，煮玉米的香气，伴随着集市上空的萦绕地炊烟，让她觉得更饿了。 她雀跃地朝集市里跑去，只感觉白色的衬衫和束在后面的马尾辫子随着她的动作一甩一甩，像一个舞动着的精灵，在死气沉沉的村落里荡起层层涟漪。 摆摊做生意的大婶大伯们朝着他指指点点，私底下唠着闲嗑： “这是谁家小妮子？” “没见过，长得真洋活！” “我侄子到了该说媳妇的年龄了，侄子在外面念过几年书，眼眶子高，但是着小妮子肯定入的了他的眼，你们帮我打听一下呗！” “哎，你侄子乐意，人接闺女未必乐意！” “他大婶子，这说的什么话，我大侄子也不错啊！” 安迪直奔着一个早点摊跑过去，香喷喷的包子和炸油条的味道已经让她直咽口水了。 早点摊位一个男孩子给了钱，拿回找零，端着手里的保温饭盒正准备走。 迎面就装上了冒冒失失地安迪。 “啪”男孩子手里的保温饭盒摔在了地上，里面热气腾腾的豆腐脑撒了一地。 男孩子看着地上的豆腐脑，气呼呼地看向安迪。 这一看，他愤怒的表情瞬间消失了。 愣愣地看着安迪灵秀的眼眸，这会儿因为惊诧和惶恐变的有些战战兢兢，他的脸刷地红了。 他慌忙低下头，不再看那双明媚地好似能滴出水来的眼眸。 暗自深吸两口气，他讷讷道：“你……你撞翻了我的豆腐脑，那是我特意给弟弟打的。” 他长得瘦高，可是对着面前这位明**人的女孩子，他好像低到了尘埃里。 不知不觉间，他挺了挺胸脯，让自己看起来更像男子汉一点。 18岁的他，已经是男子汉了，不是吗？ 第263章 就是他！ 撞到的人，还撞洒了人家的豆腐脑，安迪慌了，连连说着“对不起”。 面前男孩子的球鞋上，运动裤上溅上了汤汁以及白花花的豆腐渣。 安迪一阵心虚，正想找餐巾纸递给他，让他擦擦。 内心里做好了思想准备，估计对方会跟她理论一番。 可是她担心的事情都没有生，男孩子最初的怒意很快散了，只是低声埋怨了几句。 安迪抬起头，错愕的看向面前的男孩子。 当目光落到男孩子的脸上时，安迪的眸光瞬间一凝，心底里有个声音不断重复，无比坚定： 是他！就是他。 这人一定是贾松，贾楠的哥哥。 他实在太像贾楠了，面部流畅的轮廓，高耸的鼻梁和讲话时嘴角的弧度，以及眼眸中若有若无的淡漠气息……这一切的一切都跟贾楠如出一辙。 只是比面前这个男孩子比贾楠还要青涩，显得有些稚嫩，还有……还有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藏在眼眸中。 安迪当然不懂，那是长期压抑导致的人格扭曲和极端自卑。 没想到她竟然以这样的方式，碰到了她要找的当事人之一。 文杰的讲述在她头脑里回放了一遍：贾松长期被一群十几岁的半大男孩子欺负，导致他人格分裂，只要看到落单的半大男孩子，就控制不住想要施暴。 安迪瑟缩着，朝后退了半步。 她慌忙拿起早点摊上塑料打包盒装的豆腐脑，套在塑料袋子里，递给面前的男孩子：“嗯，对不起，实在对不起，这个给你……” 迟疑了一瞬，她有朝塑料袋里塞了一盒豆腐脑：“这个给你弟弟，算我赔给你的！我不是故意的，请原谅！” 安迪说罢跟老板低声交代了一句，那两盒豆腐脑算她账上。 贾松愣在原地，痴痴地看着安迪，没有伸手接豆腐脑，可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安迪索性托起塑料口袋往他手里一塞，转身朝里面走去，拣了个干净位子坐下来，招呼老板点餐。 她用眼角余光偷偷朝贾松那边瞥去，那个……那个异装癖，还没有走。 安迪心头一阵慌乱：贾松为什么还不走？ 是现什么了吗？ 她环顾这个简陋的早点摊位，老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妇女，带着油花花的围裙，正按照她点的那几样给她张罗吃的。 很快，豆浆，油条和茶叶蛋就端了过来。 安迪朝桌面指了指，老板把盛放着食物的碗碟端到她跟前，大大咧咧地放了下来。 碗碟磕碰桌面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她目光自然而然也落在了桌面上：那是一张条形桌子，桌面上斑驳油污，看起来很倒胃口。 她的周围几把椅子都是空的，农村大多数是在自己家吃早点，去外面花钱买早点的毕竟还是少数。 这里的一切都昭示着，这是2oo7年m市周边一个普普通通的村落。 这里交通闭塞，经济展缓慢，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简单，粗糙而有极为规律的生活。 而贾松，虽然长相清秀，气质出众，估计多半是遗传自父亲或者母亲吧。他的成长环境决定了他的眼界和认知水平。 他是根本不可能洞悉自己此行的目的。 想到这里安迪舒了口气，对着面前的筷子微微蹙眉，默然地拿起了筷子。 第264章 那一束光 贾松接过塑料袋子，拎在手上，目光却一直追随着安迪。 他看着安迪小心翼翼地擦擦椅子，坐下来。伸出纤细的手臂，朝老板招呼了一下，朝桌子那边的食物指了几下：”这个，还有这个，嗯，帮我加个茶叶蛋，谢谢！”。 她的声音跟她的形象一样，带着阳光的味道，让人听了心情愉悦。 安迪坐在那里吃东西有种异样的感觉，似乎有双眼睛在注视这她。 她知道，那目光来自于贾松。 贾松这会儿也说不清楚内心里是什么感受，只觉得仿佛一道光照入内心，那些桎楛着他的沉重而阴郁的思想，突然间变得通透起来。 说实话他的学习成绩不错，好好学的话将来考个大学，还是有展的……不过他可从没想过那些，那些离他太遥远了。 让他觉得遥不可及，让他觉得疲惫，甚至绝望。 别说将来展了，就连眼下的生存都变得很困难。每次被那帮人群殴，他都想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可是他死了，弟弟怎么办，母亲怎么办？ 母亲是个才女，自古才女动情就是要命的事情。 情窦初开的母亲被父亲风流倜傥的外表吸引，为了她所谓的爱情，远嫁这里……结果父亲没家庭观念，一走几年不回家，偶尔来电话也很敷衍。 母亲带着两个孩子苦苦守在这里，他明白，母亲是在等父亲…… 胖老板娘操着掃把过来，在地上划拉了几下子。看着贾松身后还一片豆腐脑呢，她直起腰来锤了两下，朝额头上抹把汗，道：“让让，臭小子木头桩子似的杵在这里干嘛？” 这一嗓子，惹得贾松一机灵。 他慌忙收回思绪，嘴上“哦，哦”地应着，慌乱地朝后挪了几步。 这么大响动，安迪自然看了过来。 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那里窘的贾松，贾松退后两步，迟疑着朝自己的方向看过来。 两个人的目光就这样隔空相撞。 贾松那张清隽的面容上多了一丝羞赧，两颊微微红，与她对视一瞬，就调开了目光，转头朝店铺外面跑去。 安迪淡淡一笑，心里暗道：傻小子。 她这种美女，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的焦点，见惯了被人青睐。 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早点，差不多快吃完了，想起了守在土坡上的铁憨憨。 抬手招呼老板娘过来，把早点每样打包一份，一会儿她带走。 “行嘞！”老板娘笑呵呵地扯过打包袋，开始忙活起来。 贾松一口气跑到家，关好院门，蹲坐下来，靠在门上喘着粗气。 刚刚与早点摊那位女孩子对视的一幕，不停在脑海中回放： 透过店铺那扇简陋的窗子，晨曦的微光打在女孩子的半边脸上，勾勒出她姣好的侧颜。高高束起的马尾衬得她肌肤如雪，明眸皓齿。 朝他看过来时，女孩子柳眉微蹙，仿若有点好奇，又似乎看透了他那番小心思一样，神色了然。 讲真，这种眉目楚楚，眼眸流转的女子，好似只在画中见过，而今天就活生生的出现在他面前。 不但出现在他面前，还结结实实撞进了他怀里。 他朝自己胸口摸了摸，心脏在里面砰砰砰乱跳，感觉都要跳出来了。 嘴角不知不觉荡起了笑容，还真应了那句”斯人如彩虹，遇上方知有”啊！ ?? “哥，你傻笑什么？” 贾松又是一机灵，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道：“没，没啊，哪有笑……你小子看错了！” 贾楠不知道何时蹲在了他身旁，正疑惑地看向他。 他抬手推了贾楠胳膊一把：“哎！几点了，你怎么还不上学？” “哥，我还想问你呢！都几点了，你早餐还没买回来，妈都担心了，让我出来看看！”贾楠说着，朝贾松手里瞄了一眼。 是豆腐脑！ 他顾不得埋怨哥哥了，一把抢过塑料袋，打开包装盒，“咕噜咕噜”喝了几口。 “好香啊，我进屋了……妈蒸了馒头，正好就着豆腐脑！”贾楠端着盒子朝屋里走。 “哥，你也快点，你还磨蹭什么？你用上学了吗？”屋里传出贾楠含糊不清的声音。 这小子肯定是嘴里塞进了馒头在嚼着，贾松涌起宠溺的眼神。 “上学？对啊，完全忘了！上次被打伤的假条就到昨天了，今天他也要上学了！”贾松冲进屋子里，一顿猛吃。 风卷残云一般，桌上吃的下去了多半。 “你们两个，慢点吃，别着急！”他们的母亲端着一碗粥走了过来，慢条斯理地说着。 在他们眼中，母亲总是一副温婉的样子。 贾松又咕咚咕咚喝了半碗粥，招呼着弟弟，两个半大小子一前一后跑出了家门。 跑了一阵子，贾松看看近在咫尺的村小学，步子慢了下来。 ??“怎么不跑了？快到了，紧跑两步啊”贾楠呼哧带喘地说：“迟到了可要罚站的。” “小楠”贾松朝村子那边看了看，神色变得严肃。 贾楠见状，收住了脚步，站定。 他盯着贾松看了又看，迟疑着开口道：“哥，你是不是要走？” 这个话题贾松曾跟他提过，只是那时候他小，很多事情还不懂。 贾松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贾楠：不知不觉弟弟就长大了，个子也蹿的很猛。只是营养有点跟不上，看起来细胳膊细腿的。 贾松琢磨了一会儿，下定决心一般说道：“小楠，咱们离开这里吧！” “咱们？去哪里？可我升初中怎么办？” “对，咱们带着母亲离开。”贾松斩钉截铁地说，不过他口气很快缓和了下来：“至于去哪里啊，我还没想好！” “那怎么到了其他地方，没有地咱们吃什么，喝什么？咱们还要不要上学？” “我想好了，我不参加高考了。咱们去大城市，我赚钱，养活你和母亲。” 说完这一番话，贾松觉得心里舒坦多了。 贾楠沉默了半晌，道：“好！” 在这里遭受排挤，遭受欺凌那还不如到大城市闯一闯。 “哥，我放学了也可以去勤工俭学。我能干活的！”贾楠冲贾松笑了笑。 清晨的阳光笼罩在哥俩周围，让他们觉得很温暖。 第265章 系统是不是坏了？ “我不走，要走你们走吧！” 贾楠放学后，还没进院子就听到了母亲的声音。 这是…… 贾楠回想起上学路上，哥哥跟自己谈到的事情。 难道……哥哥跟母亲说了离开的事？ 贾楠连忙进了屋，母亲坐在床边，手里拿着的针线活已经丢在看了一边。 她愤然看着贾松，一字一句地重复到：“我……不……走！” 而贾松这会儿也失去了平常那副对什么都在意的样子，他眉头高高蹙起，冲着母亲嚷嚷道： “妈，咱们在这里过的叫什么日子？咱们总是挨欺负！ 那个村长就么打什么好主意，他家的孩子更是带头惹事。有时候我真想一刀捅了他！” 母亲腾地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训斥道：“小松！说的什么胡话！我是怎么教育你的！你怎么能动这个念头。 杀人偿命，你杀了他，你一辈子蹲大牢！我生你养你教育你，是为了让你去坐牢？” 说罢，她抽泣起来：“你要是真坐牢了，等你爸回来，我怎么跟他交代！ 你是想让你爸爸在村子里抬不起头做人，是吗？” “他……他什么时候管过我们！妈，要我说，你就当他死了。” 不提父亲还好，只要一提父亲，贾松就更气了。 他气鼓鼓进了里屋，用力一摔门。 “砰！” 门磕在门框子上出巨大的响动。 贾楠和母亲听到，皆是身子一哆嗦。 贾楠最怕母亲和哥哥吵架，只要一吵架，他就觉得屋子里压抑的透不过气。 他拉了拉母亲的衣角，低声道：“妈，你……你为什么不听哥哥的？” “你闭嘴！贾松疯，你也跟着疯吗？”母亲说着落下了眼泪： “我盼着你们长大，盼着你们有出息，你哥明年就高考了，你下半年就升初中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说你们要去哪？” 说到这里，母亲厉声冲着里屋喊道：“贾松，你给我好好复习，必须考上大学！除了考大学，其他统统不要想！” 把自己关在里屋的贾松，听到母亲的话，把脑袋埋在了枕头底下。 这特么扯淡的生活啊，简直像一坨狗屎，让他又恶心又无奈。 内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不断重复着：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必须离开这里！ 不能一辈子都毁在这里！ 可是他不能扔下贾楠，也不能扔下母亲！ 哎！ 脑海中又浮现早晨那位青春活力，笑容阳光的女孩子，这让贾楠的心里好受了很多。 过了一会儿，吱嘎一声门开了。 贾楠的圆脑袋探了进来，他努力朝里面看了看。 太阳落山后，屋子里渐渐暗了下来，没开灯的话，隐约能看到贾松躺在床上。 他轻手轻脚走了进来，不知道哥哥睡着了没有，他没有贸然开灯。 来到床边坐了下来。 “哥，哥，妈让我喊你吃饭！”他轻轻推了推贾松。 “我不饿！”贾松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也很冷。 贾楠知道哥还在生闷气，转移了话题：“哥，你下午没上学？” 贾松翻身坐了起来，淡淡道：“上了。翘了两节课而已。” “哥，你明年高考了，你不能再翘课了！” 贾松佯装生气道：“你个臭小子，跟妈一个口气，早晨是谁答应我要离开这里的？” 这话说到了贾楠心坎里，其实他夹在两个人中间最为难做。 他又不想让妈妈伤心，又不想让哥哥失望。 他叹了口气道：“可是咱妈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她死活不走，咱们又不可能把她扔下。” 贾松微微一笑，肃然地问道：“贾楠，哥问你，你确定要离开这里？” 贾楠看向哥哥，正对上哥哥那双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 昏暗的屋子里，两个人的眼睛都那么清亮，对于他们来说生活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贾楠用力点了点头：“确定！” 贾松似乎松了口气，用力抱住弟弟，沉声道：“好！” 贾楠明白哥哥这么笃定，肯定是想到了好主意。 他一骨碌也滚到了床上，想凑过去问问哥哥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好啊，你敢挤我！”贾松上下其手，挠他痒痒。 他最怕挠痒痒，马上扭成一团，嘻嘻哈哈地没了一丝力气。 “我……我都笑岔气了，哥！哥，别挠了！”很快贾楠求饶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外屋母亲摆好了碗筷，听到里屋的嬉闹声音，静默了一瞬，终是露出了笑容。 儿子也就是学业压力大，几个淘小子也欠儿欠儿的总挑事…… 瞧，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屋子里，贾楠凑到哥哥耳边，悄悄问：“哥，你想到了什么办法说服咱妈？” “……这个嘛”贾松神秘一笑：“暂时保密！” …… 村口的土堆旁，安迪朝夜空的月亮望了望，气咻咻地一甩手：“我不等了！我是等不下去了。要等你等吧！” “哎！安迪，你等一下啊！” 守在这里的这一天时间里，安迪给铁憨憨打包了三顿正餐加夜宵。 无聊的时候，她也会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铁憨憨聊几句。 铁憨憨知道了她叫安迪，还知道了她回去就要跟她那个花心男盆友分手。 分手原因都知道：她男盆友逛夜店，被抓住还死不承认。 当然，这次进入任务，无意中认识了贾楠，更坚定了她要分手的想法。 这个她是不会跟铁憨憨说的。 铁憨憨听的津津有味，以为安迪这是信任他。 殊不知，女人就喜欢八卦与感情相关的话题。 “咱们再等等吧，一天都等了，也不差最后几小时了。”铁憨憨劝道。 “可是等了一天，连个人影都没见到！真不知道咱们在等什么。” 铁憨憨茫然地朝村子那边望了望，安迪美女说也也有道理。 眼看着月亮爬上房顶了，这估计得有晚上**点了。 农村还不比m时，大半夜灯火通明。这个点的村落里，到处是乌漆嘛黑一片。 别说落单的半大孩子了，就连光棍和上了年纪的大叔大爷都见不到一个了。 这确是不像能搞事情的样子。 安迪灵机一动，来了句：“要不然咱们试试看？” “试……什么？” 铁憨憨一脸懵逼。 “试试投放补丁啊！” 你当我傻啊？咱们这一天除了吃饭就吃饭，咱们干什么了就投放补丁！ 要是吃吃喝喝就能修正人生轨迹，那还新鲜了呢！ “不……不合适吧！”铁憨憨拒绝的还算委婉。 妈妈说了，女孩子要哄着，越是漂亮的女孩子越要哄着。 安迪这么漂亮的，那必须说啥是啥，不允许反驳。 实在说的太离谱的话……嗯，说句似是而非的话，随便应付一下算了。 反正他说啥，对方也不会听他的。 果然安迪，小嘴振振有词：“试一下，失败了咱们整个返回，问问那个文杰，是不是记错了时间地点。害得咱们白等了一大天。 哼！我都晒黑了！” 铁憨憨看了看安迪，面露疑惑之色。 太阳没落山之前，安迪美女一直在想办法躲阴凉，倒是自己一直在太阳底下晒着。 说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这身黑衣服。估计他的脸都晒的跟衣服那么黑了。 不过他这个形象，到也不在意晒没晒黑，他只担心自己身上的伤。 一晒汗水就往伤口里渗，伤口就钻心般地疼，哎！ 真是亏了他平时总是锻炼，这身板扛折腾。 估计他这伤，要是在医院空调房里躺上一天，就没什么大碍了。 现在可到好，伤口还是在隐隐作痛。 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安迪说的也不是不可行。 他们尝试了，若是不成功……当然很大可能是不成功的。 他们还可以重新来过。 人生轨迹修正，一次就成功的很少。至少他参与的这么多次联网任务中，每次都要反复折腾几次。 他之前反对，实在是他们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觉得就算失败，起码也要跟对方交个手，探一探对方什么路数，他们也好商量商量对策。 也没等他做出反应，安迪这边意念一动，出现了系统界面： 【投放重塑型补丁】 【投放成功】 安迪张了张嘴巴，正要跟身旁的铁憨憨说点什么。 铁憨憨扯着嗓子道：“咦？安迪，系统会不会坏了啊？你刚刚看到系统提示了吗？” “……”安迪白了铁憨憨一眼。 这个傻帽！什么叫系统坏了？明明是咱们完成了任务啊！ 我……我竟然完成任务了！ 一时间安迪有点激动。 她这种打酱油的，还从来没完成过任务呢！ 而且若是论贡献值，她来回来去给铁憨憨打包吃的，她走进村子好几次，可比铁憨憨辛苦多了！ 她这是要凭着自己本事得到系统奖励了？ 这会儿的安迪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完成任务的喜悦之中。 甚至有点期待，系统评判会给她什么奖励。 对于自己誓要亲手毁掉系统的事情，暂时被她忘一边去了。 很快失重感传来，将安迪与铁憨憨包围。 等一切恢复正常后，他们已经退出了这次的联网任务。 文杰一睁眼，他的面前是12层和13层的夹层空间。 可是面前的暗门烧出了个焦黑的孔洞，孔洞里面被烧的片甲不剩。 “咳咳咳”刺鼻的烟灰和浮尘呛的文杰一阵咳嗽。 心下纳闷：这……怎么就着火了？ 兜里的电话嗡嗡嗡响了起来，他按下了接通键：“小刘，是我。有什么事？” 刚说完，他一拍脑袋。 还什么事！瞧这脑子，小刘开车在地下车库等他呢！ 电话另一段的小刘果然一愣，闷声道：“小文总，您上楼半小时了……我是想问，您大概几点……” “哦，我这就下去！” 文杰慌忙乘电梯到了地下车库。 小刘已经下车等他了，见到他开心的笑了笑，心下道：祖宗啊，总算下来了！大半夜的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心里把文杰一通骂，面上却极为客气：“小文总，暗号？” “嗯……什么暗号？”文杰错愕道。 小刘哭笑不得了，两手一摊道：“我哪知道？您只说回来时会跟我对暗号……” ?? 第266章 记忆 文杰盯着小刘看了一瞬，进入系统前的一幕慢慢回到脑海中。 这话他确实说过。 至于为什么要对暗号，可能就是被系统搞的有点神经过敏了。 暗号，得想个暗号……文杰拍了拍脑袋看了看小刘，道：“我记得上次你搞丢了我办公室的录像啊……” “不是您办公室，是电梯的录像啊！”小刘急着辩解道。 说完，马上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应该委婉点说，这么直接地怼领导……不太好吧！ 小文总微微一笑，开了车门坐上副驾驶，见他站着没动，招呼他抓紧开车。 瞬间小刘明白了……刚刚，那就是暗号！ 他撅了撅嘴，坐到驾驶位：“小文总，咱们下次……能不能换个暗号？” …… 文杰回到家，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倒头就睡。 每次进入联机系统任务，虽然对现实世界的时间没有消耗，可耗费精力和体力确实真的。 他一躺到卧房松软的床上，感觉胳膊腿都好疼，自己简直被系统折腾散架子了。 还好那个什么联盟彻底被捣毁，至少不会有黑衣人追杀他了。 一想到这些，他顿时觉得好轻松，微闭着眼眸，很快便睡着了。 次日电话铃声大作，他迷迷糊糊地从床头柜上摸过来手机，胡乱按了接听。 女人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小文总早啊！” 文杰头脑还沉浸在睡眠之中，含糊道：“哪位？” “张梦！“ 这一次听筒里的声音变得有些尖厉，看来张大律师生气了。 文杰揉了揉眼睛，微微挑起眼皮，这才现天已经大亮了。 这一觉，怎么睡了这么久？ 文杰晃了晃脑袋，清了清嗓子：“张律师，有事？“ “也没什么事……“张梦拉着长音说道，停顿了一下，她缓缓补了一句：“等你有空再说吧！” 文杰已经完全清醒了，他哼了一声，心说：律师说话是不是都这个样子？总是要吊人胃口。 他可没功夫跟张梦兜圈子。于是不耐烦道： “说吧，我听着呢！” “看新闻了吗？上次你让我查的那个王浩，还有印象吗？“ 王浩？那个在张志鹏家走廊还想用匕捅他的男人？ 当然有印象了，后来不是被他撞死了啊？ 文杰淡淡道：“有印象，开吉普那位。” 张梦站在自己诺大的办公室里，听到这位问少爷提起王浩，就那么轻飘飘地来几句“开吉普那位“ 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怎么叫开吉普那位，是被他撞死的那位好不好。 因为这起车祸撞死了人，处理起来很麻烦，为了避免小文总被起诉，她这两天一直在忙活这事，动用了不少关系。 自己这边累成了狗，而真正的肇事司机没事人一样，风轻云淡地跟你谈论“开吉普那位。“ 她端起桌上的奶茶，喝了一大口，抓着奶茶杯子的手不知不觉加了些力道，哼哼了一声：嗯！开吉普那位。“ 文杰听着张梦语气有点不对，略一琢磨，想来对方是邀功的吧。于是打着哈哈道：“张律师辛苦了，这事情多亏你出面，不然我都不知道如何处理才好了。” 张梦挑了挑眉毛，别以为她听不出来，小文总这是在打官腔敷衍她。 “说说可不行，感谢要有实际行动！” 说完，张梦感到畅快了很多。 “一定，一定，找机会请美女律师吃饭。”文杰随意应了句，话锋一转道：“刚刚你说的新闻，难道与王浩有关？” 张梦的手摩挲着奶茶杯子，陶瓷光洁柔滑的触感自指腹传来，她又喝了一口奶茶，缓缓道：“那个定期给王浩汇款的公司出事了。 你看看今天的报纸，m市华新文娱有限公司昨夜失火了，当时有六位办公人员在加班，均丧生在火场，无一幸免。“ 文杰回想起昨晚在地下车库看到的一排豪车，以及那个dar1ing婚庆公司，对！这就对了！ 这个华新文娱公司，主营业务就是婚庆服务，而这些其实是那个联盟的幌子。 王浩隶属于那个联盟，所以王浩的表妹才会收到华新文娱公司定期的汇款。 他用了一点时间将整个事情贯穿起来，张梦半天没听到电话那头有任何动静，冲着听筒道：“小文总，你在听吗？” “在，我在想为什么死了六个人。” 张梦一听觉得有点好笑：“人家在加班呗，你还管人家加班啊！你以为人家在华海集团给你们文家工作！” 文杰没理会张梦，暗自思忖着： 若是死了六个人，除了联网系统里挂掉的三人，说明昨晚在12层与13层之间的夹层空间，还有三个人死了。 三个人！ 那到底还有没有联盟的人，逃过一劫，流窜在外？ “呵呵，不管，华海的加班我也不管。”文杰随口道。 张梦拽过来m市都市报，又认真看了一遍那片关于m市华新文娱公司失火的报道，目光停留在报道里附的图片上。 她突然问：文总，昨晚你去哪里了？“ 听到这话，文杰微微一怔，缓缓道：“大学同学聚会，跟他们吃了个饭，之后……聊了会儿。” 他脑海中闪过“人间仙阁”这几个字的时候，说的时候自觉地跳过去了。 似乎与女人提起这个，不太合适。 他跟张梦又不熟，纯粹是工作上的往来，没必要说太多。 当然，跟亲密的女人就更不能说了。 否则暧昧对象搞冷战了，如胶似漆地女朋友也要搞分手了。 比如白宇和安迪，现场电话里就开撕，搞得大家都尴尬。 文杰奇怪张梦为何突然问这个。 电话那头的张梦哈哈一笑，道：“怎么？小文总心虚了啊？”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不心虚你解释那么多干嘛？”张梦戳着报纸上的图片，看了又看，语气从猜测变得肯定：“刚刚，我只是觉得新闻报道上那张照片里，有个人影跟你有点像。我就随口那么一问，结果你解释了这么多。 我是当律师的，我总是接触各类案件，也接触形形色色地涉案人员。越是试图解释的，嫌疑往往越大。 所以，小文总，昨晚你去过m市华新文娱公司对吗？你去那里干嘛？“ 果然市张大律师，什么都能跟职业关联上，也什么都能推理一番。 “随你怎么想，还有事情吗？没有的话，我挂了。”文杰道。 张梦心下道：这也是心虚的一种表现。面对完整的逻辑推理，无从辩解，索性回避。 不过这话，她不会对跟文杰对峙。 她咄咄逼人到不假，可也不至于每次都把天聊死。 张梦感觉她窥探到了什么秘密，这个秘密肯定与小文总，跟那个文娱公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语气也温柔了很多：“没有啦，就是把关于王浩背后供职公司新近生变故的事情跟您回报啊。“ “嗯，谢谢张律师！“ 文杰说罢，挂断了电话。 这个张梦还有点不好对付，他想了想，给小刘拨了一通电话，嘱咐小刘昨晚的事情，不要跟其他人谈起。 小刘唯唯诺诺地应承了下来，然后小声问：“小文总，昨天我在家睡觉来着，那个m市华新文娱公司着火的事情，我不知道。“ 文杰摸了摸下巴，道：“昨天的事情我也都忘了，包括你升职的那件事，还有电梯监控录像的事情。” “小文总，我错了，您放心的，我不会跟别人说起的。“ 听道小刘这样说，文杰略略放下心来。 本来就睡到了十一二点，又讲了一大通电话，这会儿肚子咕咕直叫。 他出了卧房，来到一楼。 母亲正坐在沙上看报纸，见文杰下来了，数落道：“几点了，你一天天几点起床啊？” “睡过了，妈有吃的吗，我要饿死了！” “早饭中饭一起吃吧！晚上几点几点不回家，早晨起不来，作息不规律，身体早晚被你搞垮！” 文杰来到餐厅，安冉已经把四菜一汤摆好了。 她递给文杰一双筷子，冲着客厅道：“文太太，饭好了，一起吃饭吧。“ 文杰的母亲，朝餐厅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还再数落文杰。 他忙给母亲碗里夹了块鸡腿肉，道：“妈，你吃这个！“ “文杰，上次给你介绍的对象……“ “妈，你尝尝这个油焖虾，味道好极了！“ “文杰……“ “妈，这个鱼汤很鲜……“ 母亲看看文杰，知道儿子这是嫌她唠叨了，把筷子一放，正色道：“下午你老老实实地去华海给你爸帮忙，以后一周你至少要上两天班。不能再这么任性了，听到没！“ “一周两天，好说好说“文杰满口答应了下来。 他看着面前的饭菜，不知怎么没有了胃口，他看了看母亲，迟疑地问到：“妈，我上学的时候是不是记过笔记？ 我记得我有一段时间，好像有点宅……就是不太跟伙伴们一起玩，我总是在家涂涂画画的……那个时期的记事本放哪里了？“ 母亲正在吃鸡腿肉，嚼着嚼着，也停下了动作。 她怔怔地看着文杰，又瞥了一眼安冉。 安冉很识趣地朝客厅走去，没一会儿，手里拿了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来两粒黄色的小药片。 “文少爷，你吃过饭之后，记得把药吃了。” 药，药，药！ 每次都让我吃药，我根本就没有病，为什么要吃药？ 文杰呼出一口气，盯盯看着母亲道：“妈，这药到底治什么的？” 母亲慌忙笑笑，端起筷子道：“没什么，你就是睡眠差，白天没精神，所以开了点安神助睡眠的药片。“ “啪唧“文杰把筷子一放，扭头看着母亲道：”可是我睡眠很好啊，我昨天睡的特别好，今天要不是有电话吵醒我，我可能还在睡觉呢。“ 安冉见文太太朝她使眼色，帮腔道：“对，这个药也治疗嗜睡。提升睡眠质量，不是睡眠时间……呃，我也不太懂！” 她说完怯怯地看看文太太，又看看文少爷，慌忙道：“那个，我去刷锅。” 说完，她起身离开了。 餐桌前只剩下文杰和母亲两个人。 母亲苦口婆心道：“文杰，妈都是为了你好。你看你吃药之后状态好多了，也能去华海上班了。” 文杰叹了口气，心下道：药的成分还没有化验出来，这个事情先放放。 于是，他冲母亲笑笑，道：“妈，我是不想让你太担心我，我真的没事，你看你儿子很健康，对吧？” 他说完话锋一转，道：“应该是我高三的时候吧，我记不太清楚了，我记得我在日记里画过一副画。妈，你帮我回忆一下，我的日记本放哪里了？” 母亲赵晓芸听了他这一番话，脸上的愁云慢慢消失了，她也冲文杰慈爱地笑了笑：“笔记本啊，你写了好多笔记本，好像都放在仓库里了吧。你去找找，若是这里没有，说不定就是搬家的时候，没有搬过来。“ “没搬过来？”文杰讶异道：“也就是说，可能在之前住的房子里？” 他努力回想了着，记忆中他们搬过三次家。 从农村搬到m市上初中，那时候他们住在南城的一个单元房里，离他的初中很近，走路十几分钟。 他考上大学开始就搬到这栋别墅住了。 “那是南城的房子，还是农村老家那边啊？”他文杰忙问道。 感觉这事情有点麻烦了，南城的房子倒是空着呢，他们本来想出租，可是因为好多东西没有搬出来，没腾空，也就一直没租。 说，可能在之前住的房子里？” 他努力回想了着，记忆中他们搬过三次家。 从农村搬到m市上初中，那时候他们住在南城的一个单元房里，离他的初中很近，走路十几分钟。 他考上大学开始就搬到这栋别墅住了。 “那是南城的房子，还是农村老家那边啊？”他文杰忙问道。 感觉这事情有点麻烦了，南城的房子倒是空着呢，他们本来想出租，可是因为好多东西没有搬出来，没腾空，也就一直没租。 第267章 周五到了，周末还远吗？ 吃过饭，司机小王来接文杰了。 车子缓缓开出了翰林别墅区，拐上锦绣路，文杰看着车窗外渐次退后的树木，把脑子里关于笔记本的事情暂时放一边了。 一会儿要到公司了，他要专注地想想工作的事情。 心里是这么盘算的，可脑子不听使唤，每次完成人生轨迹修正的后遗症又来了：他感觉头脑里思绪混乱，理不出头绪。 程小慧在警局信口雌黄的时候，他就想着等事情过去了，非要开除了她不可。 人品不行的人，华海万万不敢留用。 可是他在头脑里仔仔细细地搜索了一遍，却没有找到任何关于“程小慧”的新近信息。留存在头脑里的只有那些已经是过去式的记忆：杀林雨菲陷害秦芬，李诗曼事件时对他落井下石…… 那些记忆从完整连贯，到支离破碎，好似把一块宝石，敲得稀碎散落在沙滩上，一松手便入了细沙之中，再也串不起一条完整的记忆。 文杰看着车窗上映出来的脸庞，那张脸神采奕奕，看起来精神状态很好， 他盯着自己的倒影愣了一瞬，昨晚确实感觉睡得很沉，那些折磨自己的梦魇消失了。 之前蝴蝶绳扣总是潜入梦境，让他备受折磨；蝴蝶绳扣的事情解决之后，他时而会梦到贾楠怨恨的眼神。有时候那双眼又会突然变成一个女装变态，涂着妖艳夸张的眼影…… 突然，他一拍大腿惊呼：“哦，我明白了！” 那些慢慢模糊的记忆，正是人生轨迹修正的结果。 司机小王慌忙瞄了一眼后视镜，讶异地问：“小文总，怎么了？” 文杰愣愣地看看小王，笑着摆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 嘴上这么说，可是他内心里的激动和兴奋，想压都压不住。 他盯着车窗上自己的面孔出神，嘴角眉梢不知不觉地荡漾起了笑容，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转而用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凝神思索着：她怎么办到的？ 那个安迪……到底是怎么修正了这段人生轨迹？ 那时他刚得到系统，投放重塑型补丁之后，杀人犯赵小龙被施暴，导致人格分裂的那部分人生经历加在他身上，他成了杀人犯被警察追杀。 现在回过头去看，当时的他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他，思维和动作也不受他的主人格支配。 可贾楠确确实实看到了他杀贾松，导致了贾楠的人格扭曲，这种偏激型人格又影响了周边的人。 幸而他在一次单机任务时修正了贾楠的人生轨迹，让贾楠提前把杀人目标定在他的身上，从而让王帆，郝帅，白宇幸免于难 （目前只知道这三位，贾楠大多采用概率杀人，有些谋杀或许被定义为自杀或者意外死亡，没有引起重视）。 贾松被杀的事情修正了，那么贾楠也就彻底摆脱了人格扭曲，他与程小慧之间的纠葛是不是也随之消失了？ 想到这里，文杰摸出了电话，快拨了个号码。 电话嘟嘟嘟响了几声，张扬带着鼻音的说话声传来过来：“文杰啊，你这也太急了啊，化验结果哪有这么快啊！” 张扬上午也起来的很迟，不得不跟梁教授请了假。 昨晚在人间仙阁贪欢甚晚呢，哎，谁也不能怪，就怪人间仙阁的妹纸们太勾魂了。 他起来就跟在药厂实习的学妹联系了，把药片给人家同城快递了过去。 学妹那边也答应的爽快，收到药物样本就检测，估计今天下班前能出结果。 文杰一听，哈哈笑着道：“不是啊，没问检测的事情，我是想问你啊，你们科室的梁教授……最近怎么样？” 让文杰问梁教授是不是抛妻弃子，跟绿茶婊结婚，这话他怎么都说不出口。 若是梁教授二婚休假之类的，张扬他们肯定背后没少八卦，所以他这么问估计张扬也能懂。 张扬听罢一愣，茫然道：“什么最近怎么样？” 文杰有点无语了，只好道：“……我是问，他有没有离婚再娶？” 一串咳嗽的声音传来，张扬把手里的烟蒂一扔，冲着电话嚷嚷道：“文杰，你能不能聊天了，我想呛死我啊？我正抽烟呢，你上来问这么一句话，上来就把我问呛了，你说你是不是有病？” 文杰心头一喜，看来是没有离婚了！ 他脑海中浮现自己去监狱探视秦芬的情形，秦芬那么丰盈的女子，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看着锁骨突兀地露出来，都感觉硌得慌。 “没有是吗？那他爱人还是秦芬？”文杰没接张扬的话茬，追问道。 张扬在那边顿了一下，道：“文杰，你今天怎么回事？这么八卦？你不记得了吗？梁教授早就离婚了，自己带着孩子过日子……哎，提这个干嘛，梁教授一个人其实挺难的。” “离婚？因为什么？” 刚一问，文杰就后悔了，他似乎知道因为什么了。 秦芬说她抽第一只烟是因为老领导的骚扰，秦芬那种性感魅惑的女人，想在教育系统混的风生水起，靠的恐怕不光是业务能力吧。 “文杰，我觉得你真该吃药，你的记性是让狗吃了吗？”张扬数落道：“咱们上大学的时候，还有关于这个的风言风语呢，好像是梁教授的爱人跟之前学校的教导处主任，叫王什么的，还是跟教育系统的领导……哎，谣言嘛，越传越邪乎，到底怎么回事谁也搞不清楚。 我觉得就是私生活不检点吧，梁教授可是大学教授，站在三尺讲台上的，那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容忍这种事……就离婚了呗。” “哦” 文杰低声应了一句，心里有点堵得慌。 他还记得他最后见秦芬，问自己能帮她做点什么。 秦芬说：孩子拒绝探望她，若有机会见到她的孩子，转告他们远离人渣……总有些道貌岸然的人，千方百计地想拉别人下水。 秦芬不像那种不管孩子的人，她为了救自己的孩子，宁可自己溺而死的。 本以为，人生轨迹修正了，秦芬的生活恢复如初了呢。 第268章 答案在楼下 文杰叹息着，闷声问：“张扬，程小慧这个名字，你听过吗？” “程什么慧?”张扬笑道：“谁啊，昨天人间仙阁陪你的那个妹纸？那个妹纸很正点啊。” 真是跟他没法沟通，敢情张扬还没有从昨晚的温柔乡里回过神。 “没谁！”文杰没好气地说道：“药检测结果出来了告诉我吧！”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他对着电话看了一瞬，问道：“小王，企划部的程小慧，还在职吗？” 小王在专心开车，忽然听小文总问就话，他微微一怔：“程什么？对不起，小文总，我没听清。” 文杰出神地望着车窗，悠悠道：“程小慧！” 正在这时候，一队机车自他们车后狂飙而来。 小王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这群机车男真是太张狂了，直接就上主路，多危险啊……” 他抱怨了一句，见小文总没接话，以为小文总再等他回答刚刚的问题。 努力想了会儿，小王认真回答道：“没有，华海集团员工多，我不敢说都认识吧，可管理层的人员都认识。 目前肯定是没有叫程小慧的，我入职之前有没有就不知道了……” 他还想说什么，见小文总还是没有反应，忍不住朝后视镜扫去。 只见小文总把手遮在车玻璃上，凑近了玻璃朝外看着。 看……看什么呢？ 小王听到了机车动机轰隆轰隆地声音，他也朝同侧的车窗看过去。 一黑色金属漆头盔映入眼帘，这是夏季防晒的半盔，戴起来既能起保护作用，又兼顾透气等功能性。 双高清目镜的旋转轮轴处，立体式设计压印一行银色的英文单词。 机车男子正俯卧在车把上，脊背几乎贴在机身上，像一只张开翅膀，准备俯冲的鹰隼。 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注视他，机车男侧目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虽然隔着两层护目镜，小王在看到骑手的那双眼眸时，还是怔住了。 那是一双如大海般幽深的眼眸，带着凉薄的气息。 那双眼眸与你对视的瞬间，会有一种深邃的吸引力和致命的诱惑直接抵达你的内心。 让你心灵深处感受到一种震撼，小王现在正处于那种因为震撼而懵逼的状态。 他机械地扭过头，看向前方。 过了半晌，神情呆呆地喃喃自语道：“太特么酷了！真是太太特么酷了！” 文杰看着那队机车绝尘而去，最后连影子都看不到了，露出一抹神秘笑意：“贾楠，他叫贾楠。” 小王一听，不可思议地感叹道：“小文总，您认识他？他是不是新声代明星？不……不感觉他比明星还酷。” 小王激动的有点语无伦次了。 “……” 文杰没再接话，他心里在琢磨着，看来人轨迹修正之后，大家的命运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么，程小慧还是杀人犯吗？安迪还在跟白宇交往吗？ 这样耀眼夺目的贾楠，黄微微究竟有没有遇到他，有没有追到他？ 人生这个万花筒，经过岁月之手摇晃之后，到底会绽放出怎样的光华？ 思绪纷杂之际，小王已经把车子停到了地下车库。 文杰自地下一层直接上到2o层，他先去总经理办公室转了一圈。 他进门的时候，文天毅正在看文件，一旁站着张梦律师。 “文总好，哦张律师……”文杰正想跟他们打招呼呢，忽见坐在总经理办公室沙上的客人。 他眼眸瞬间聚焦，目光向镁光灯一样投向了沙上的这位美女。 张梦见文杰进来了，正等着跟他打招呼，结果文杰的问话猛地就噎住了。 她纳闷地看看文杰，又顺着文杰的目光看向沙。 “哦，小文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寰宇科技公司的安经理。”张梦大大方方说到。 未料到，听到她说话，文杰看也没有看她。 他直接朝沙那边走去，冲沙里优雅端坐着的美女，伸出手道：“安迪，你好！” 安迪定睛看了文杰一瞬，她认出了这是上一次联网任务中的目标单体。 虽然进出系统会造成一定的记忆受损，但是任务的目标单体她是不会记错的。 她缓缓起身，轻柔地把手伸了过去，道：“你好，文杰。” 这次的人生轨迹修正，对于文杰来说意义重大。 安迪和铁憨憨到底怎么完成的任务，对文杰来说这是个谜。 所以见到安迪的瞬间，在他心里兜兜转转许久的问题，几乎要冲破喉咙冒出来了： 怎么办到的？ 你们到底是怎么完成的任务？ 看着文杰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安迪只是笑笑。 文天毅把合同往办公桌上一放，踱着步子走过来，张梦见状也跟随而来。 “怎么？文杰你认识寰宇的安经理？”文天毅疑惑地问。 文杰淡淡一笑，看着安迪道：“对，之前见过。” 安迪回望着文杰，抿嘴嫣然一笑，道：“对，见过。” “你们在哪里见过？”张梦诧异的插了一句。 “五洲……” “呵呵，五洲！” 两人说完，相视一笑。 五洲？五洲是哪里？商场还是某个商业集团？ 张梦想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她看向文天毅，想从文总那边得到点提示。 却见文天毅，眉目含笑，目光在文杰和安迪中间游移着。 张梦似乎捕捉到了什么，面色一沉道：“安经理，合同我审核了，没什么问题。但是你们一定要保证按时供货，否则的话，别怪我们追究违约责任。” 文天毅听罢，哈哈一笑，道：“合同我已经签好了，文杰你带着安经理去财务盖章吧！” “好的，文总！”文杰应了一声，目光略过张梦，落在安迪身上。 他侧身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安迪朝他点点头，信步朝门口走去。 文杰紧随着安迪出了办公室。 快走到电梯口时，文杰四下看了看，叫住安迪：“你们怎么办到的？” “……什么？”安迪侧目看着文杰。 “我是说昨天晚上……” 安迪一把捂住文杰嘴巴，警告道：“保密原则，你忘了吗？” “没有，可是我想知道！” 安迪面露为难，随即一抹甜蜜的笑意浮现在脸上：“你要的答案在楼下。” 第269章 楼下？ 文杰看看安迪一脸陶醉的笑意，疑惑的神色有了缓和，他似乎明白了，只不过不确定，需要亲自下去求证一下。 他陪同安迪下了楼，前脚刚迈进财务部，有电话打了进来。 安迪见状，自己朝财务办公区指了指，径直走了进去，示意文杰先接电话吧。 文杰冲安迪点点头，歉意地笑了笑。 他掏出电话扫了一眼，是张梦。 不禁有点纳闷，几分钟前他门还都在总经理办公室，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打电话过来，有什么要紧事吗？ 他按下了接听，还没有等他讲话，听筒传来张梦急迫的声音：“文杰，你快上来，文总突然晕倒了。“ 什么？父亲晕了？ 他一着急，转头就朝电梯间跑，都没顾得上在电话离应一声。 刚跑到电梯间，正好有一部电梯停在了17层。 电梯停稳，缓缓开门的几十秒里，文杰不停地按电梯的上行按钮，感觉按下去，电梯也没有反应。 电梯今天反应可真够迟钝的。 电梯刚开一条缝，文杰直接冲了进去，迎面差点撞上准备下电梯的同事。 “哎，我说……”对方正欲说点什么，定睛一看闯进来的是他，连忙朝后撤撤，面露微笑道：“小文总，请。” “……” 文杰只是点点头，转身就猛按关门键。 电梯里的其他人不禁面面相觑：什么事这么急？ 可是文杰真的很急，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电梯滚动的数字，那显示了电梯所到的楼层。 一看电梯按钮的18层和19层都亮着，他烦躁地叹了口气。 到了十八层，文杰机械地狂按开门按钮，冷冷道：“19层也在这下。” 大家都看出来今天文少爷有点不对劲了，低声嘀咕着都下了电梯。 不用每层都停，电梯很快到了2o层。 出了电梯，文杰拔腿就朝父亲的办公室跑，一进门就看到躺到在地的父亲，张梦与总助两个女孩子正围在一旁。 小助理正用沾了水的毛巾帮晕倒的文总擦额头。 打12o 了吗？”他疾步走了过去，蹲下来看着小助理问道。 “打了，说2o分钟到。”张梦替小助理回答道。 “对，张律师打的12o ，还吩咐我帮文总擦擦脸。” “是怎么会是？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晕倒了呢？”文杰的声音不知不觉提高了分贝。 听起来就有了质问的意味。 张梦皱了皱眉头，看看小助理。 小助理连忙道：“你们出去盖章之后，文总从冰箱那边朝办公桌走去，中途毫无预兆地就晕倒了。” 文杰一听，眉头紧锁，讶异地看看小助理道：“之前出现过这种情况吗？“ 这一问，张梦也朝小助理看过去，重复道：“对，文总有没有什么慢性疾病，嗯，比如血管栓塞啊，颈椎压迫神经之类的会导致突然晕倒之类的那种疾病？“ 说到这里，张梦话锋一转，看向文杰：“你父亲有没有低血糖的毛病，这也会突然晕厥？文少也，文总吃早点了吗？“ 经张梦的提醒，小助理恍然想起什么了一样，点了点头：“好像有，之前好像也听文总说过头晕，可是……“ “可是什么？“ “对，可是什么？ 文杰和张梦两个人，四只眼睛盯着小助理，一起开口追问道。 “可是，没有晕倒过，每次都休息一下就恢复正常了。” 这倒是提醒了文杰，他似乎也见父亲在家看看报纸，就靠在沙上。 本以为这是看累了，在闭目养神，现在想想，那说不定就是头晕了啊。 因为有一次，他见父亲想起身，站起来身子有点打晃，一屁股又坐在了沙上。 文杰当时问父亲怎么了，父亲摆摆手道：“有点瞌睡了，没事。” 他也就没当回事。 现在想想自己真是太粗心了。 小助理看看文杰道：“小文总，之前你不是也说过头晕吗？当时我还在想……“ 小助理突然不说了，推了推鼻梁子上的眼镜，有点手足无措。 我也有过眩晕？文杰在脑海中努力地回忆着，一些模糊的记忆片段渐渐浮现，想细琢磨一番的时候，头就一抽一抽地疼。 他按着太阳穴，用以缓解头痛，冲小助理道：“说！不用顾虑。” 小助理咬着嘴唇，眉毛一横，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我还以为你们头晕是家族遗传呢。“ 什么？ 文杰感觉头更疼了。 “嘶……“他按在太阳穴上的手指，加大了力度。 “是吗？文少爷，你也头晕？“张梦看着文杰脸上痛苦的表情，眼眸略转问道。 “我，我不记得了。“文杰如实道：”我只知道，我时而会头痛。对于头晕的事情，不大有印象了。“ 张梦了然一笑，心下道：还真是很多事情记不住了，若是这样的话…… 她望着文杰笑了，笑容里有文杰看不懂的东西。 小助理看看张律师，又看看文少爷，努力回忆一番后，笃定道：“小文总，你上个月说过头晕。具体什么时间，我不记得了。” 说罢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放弃了继续回忆。 文杰纳闷地看看小助理，目光下移，落在了父亲身上。 这会儿文天毅平静地躺在地上，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神色，仿佛……仿佛只是工作太累了，在闭目养神。 突然，文杰看到父亲的眼睫毛微微抖动了一下。 他轻轻推了推父亲，喊道：“爸，爸，你能听到吗？”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透着紧张和焦灼，听着很揪心。 “啊？文……杰……啊？”文天毅虚弱的声音，细若游丝。 若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文杰脸上露出喜悦，道：“爸，你醒了啊，是我，我是文杰。” 张梦和小助理互望一眼，都松了口气：醒了，醒了就好。 “爸，你怎么了？“文杰缓缓扶起父亲，搀扶到沙上，柔声道：”爸，你要喝点水吗？“ 他一抬头，现小助理已经端过了一杯温水。 “谢谢！“他朝小助理点点头，接过了水杯，凑近父亲的嘴唇。 文天毅神色渐渐恢复，他倚靠在沙靠背上，张开嘴巴，轻轻抿了一小口水。 然后脊背挺直了些，扶着水杯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啊！”文天毅喝完水，精神状态好了很多，他朝小助理和张律师摆摆手道：“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你们去忙吧。” 这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文杰朝电话瞄了一眼道：“爸，估计是12o 的救护车到了。” 文天毅一听，连忙摆手道：“我都已经没事啦，还叫救护车干嘛。让他们回去吧……“ 张梦和小助理在一旁劝：“文总，您还是检查一下。“ “对，检查一下也放心啊！“ 文杰快步过去接起电话：“嗯，对，是我们叫的救护车，2o层总经理办公室。 他一边说一边看向父亲那边，父亲连连冲他摆手。 挂了电话，他重新回到父亲身边，道：“爸，听小助理说你之前也总是眩晕啊，你这次到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听医生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咱们也好对症治疗啊！” “没事，这没事，年纪大或多或少都有点小毛病，不碍事的。“ 很快，急救中心的医护人员到了。 他们帮文天毅测量了体温，血压，心率，这几项指标算正常，为的白大褂看了看文天毅的这几项数据，道：“眩晕的病因要详细检查才能诊断，目前条件有限没法确诊，建议回医院作进一步检查。” 文杰劝说了一番，终于做通了父亲的思想工作。 他与小助理和张梦交代了几句，便陪同父亲随着救护车去m市中心医院。 从华海国际到中心医院，开车2o分钟左右。 走在路上时，他突然想起去财务室盖章的安迪，以及安迪说他想要的答案在楼下。 楼下？ 刚刚父亲被医护人员用担架抬着，他的注意力都在父亲身上了。 而救护车停在了大厦门口，他们几乎是出了一楼大厅就上救护车了。 关于安迪说的那个答案，还真没顾得上去看。 当时完全没想起来。 这会儿他才想起来，刚刚事突然，他挂了电话匆匆就上楼去看父亲，把安迪一个人扔财务部了。 他摸出电话，电话里存了华海的总机，可以让前台转到财务部，他跟安迪解释一下。 刚调出华海国际总机号码，准备拨过去呢。 张扬的电话打了过来。 文杰暗道，张扬那边还挺迅啊。 “喂，张扬，怎么样化验结果出来了啊？“文杰接起电话，主动问道。 “文杰！“张扬沉声唤着他的名字。 这让文杰愣怔了一瞬，张扬这个口气说话的时候不多，印象中，他只有挂科那次才用这么严肃的口吻讲话。 失恋的几次，都没见他这么严肃过。 文杰恍然意识到出问题了，他眉毛拧了起来，不知不觉声音也变得肃然起来：“张扬，出什么事了？” “文杰，那个药片你是从哪里买到的？之前你说是别人开给你母亲的？说是可以助睡眠对吗？” 张扬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语很快，文杰根本没机会回答。 文杰听着张扬带着鼻音的问话，感到很压抑，那种浓重的鼻音，让人有窒息般的沉重感。 这会儿他们说的话题也足够沉重，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对，怎么了？” “千万别让你母亲吃，这种药物化验出了一种罕见的毒素。目前还没办法确定具体成分，但是我学妹请教了药厂资深的药剂师。 据那位药剂师说，这种毒素跟1o年前一起投毒案所用的毒素很相似，当时警方也是调用了m市药剂方面的资深人员，共同攻克这种毒素的组成成分。他有幸参与了，所以才认得这种罕见的毒素。 当时他们把这种毒素命名为x。“ 文杰听到这里，到抽了一口凉气。 他想起每次对着那两个黄色药片片时，无端生出来的抵触情绪，看来真不是空穴来风啊。 他最近确实没有吃这种药，但是之前呢？ 之前有没有吃？ 他感觉脑子轰的一下，仿佛被张扬的那一番话引爆了。 脑子里被炸的七零八落，心脏也跟着狂跳不止……没想到，自己竟然陷入了这么大的危机之中，自己却浑然不知。 是谁要毒死他？ “喂，喂……文杰，你在听吗？” 张扬半天没听到电话那头有反应，朝听筒喊到。 文杰强迫自己做了几个深呼吸，他晃了晃脑袋，低声道：“在听……那个x，若是误服毒话，会有什么症状？“ “症状啊？初步临床研究啊，那东西会破坏神经系统，起初可能就是轻微的神经衰弱，个体不同，表现也不一样。“张扬说着说着，有点词穷了，因为他就不是化学专业的，让他说这个不是为难他了。 他有点无奈道：“具体我也不知道，就没人中这种毒啊，据说十年前的那个案子，中毒的人也不是毒而死，是跳楼自杀。后来尸检的时候，在他体内现了大量的不明物质。警方没有放过这个细节，才给这种物质命名为x。“ “x 是什么意思？还不就是未知的意思 啊！“张扬说罢，咋吧着嘴说到。 文杰听罢，看看躺在担架上的父亲，猛地一惊。他的脑子仿佛突然通了电了一样，把这两个看似毫无关联的事情，串联在了一起。 “张扬，那有没有头晕目眩，疲劳精神不济之类的症状？“ “很有可能啊？精神衰弱晚上睡不好觉，肯定头晕，精神萎靡啊！“ 啊！“张扬说罢，咋吧着嘴说到。 文杰听罢，看看躺在担架上的父亲，猛地一惊。他的脑子仿佛突然通了电了一样，把这两个看似毫无关联的事情，串联在了一起。 “张扬，那有没有头晕目眩，疲劳精神不济之类的症状？“ “很有可能啊？精神衰弱晚上睡不好觉，肯定头晕，精神萎靡啊！“ 啊！“张扬说罢，咋吧着嘴说到。 文杰听罢，看看躺在担架上的父亲，猛地一惊。他的脑子仿佛突然通了电了一样，把这两个看似毫无关联的事情，串联在了一起。 “张扬，那有没有头晕目眩，疲劳精神不济之类的症状？“ “很有可能啊？精神衰弱晚上睡不好觉，肯定头晕，精神萎靡啊！“ 第270章 药被掉包了？ 是安冉下的毒吗？ 文杰想起安冉在自家别墅忙里忙外的样子，感到脊背凉：家里的一切饮食，家务都是安冉操持……若说投毒的话，实在太方便了。 可是，安冉为何要下毒呢？ 文家对安冉一向很好，母亲对安冉尤其的亲近。平时家里就安冉陪母亲呆在家里两，母亲闲着无聊时就跟安冉聊天打时间，根本没拿她当外人啊。 事关重大，不可妄做论断。 文杰压下了心头的疑虑，转头看向父亲。 文天毅察觉出了儿子接了电话，神色明显变了，开口道：“谁的电话？” 文杰挤出一丝微笑，他不想让父亲太过担心，随后道：“大学同学，那个叫张扬的，你还有印象吗？” “张扬？”文天毅半闭着眼眸，思索片刻，不太确定地问：“……是你们寝室那个说话带鼻音的那个？” 没想到父亲还真记得啊，文杰打着哈哈道：“对，呵呵，就是他。就闲聊几句，没什么事。” “那听你说中毒之类的，谁中毒了？”文天毅敛去了笑意，神色肃然地问。 “张扬电话说的，他认识一个药厂研究所的人，参与过m市十年前的投毒案。我有点好奇就多问了几句。” 文杰目光闪烁地在父亲脸上停留片刻，就低头按起了手机。 他先给家政公司的管家信息要安冉的资料，等资料过来之后，他合并转给张梦，让张梦帮忙查一下。 张梦消息回复的很快：“文少爷为何要查一个小保姆？” 文杰没理会张梦，他沉着脸，关闭了与张梦的对话框。 从通讯录里找出了张扬的微信，他斟酌了片刻，还是编辑了一条信息过去。 询问x毒素进入人体之后，如何确诊？ 他盯着这条消息看了一瞬，张扬没有回复。 可能这会儿张扬没有玩手机吧。 他抬起头，正好对上父亲的目光。这让他有点意外：“爸，你一直在看我？” “……你接着说。”文天毅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什么接着说，文杰微微愣了一瞬，很快想起来刚刚他们说到了m市十年前的投毒案。 “哦……十年前有一起跳楼案件，警方尸检的时候，在死者体内现了一种罕见的毒素，这种毒素能够侵袭人的神经系统。 但是这种物质之前为记录在册，所以组织了本市的药剂专家研究这种毒素，确认这是一种新型的毒素，他们把这种毒素命名为x毒素。 那起跳楼案件，最后也定性成了谋杀。 是因为这种毒素侵袭了受害人的神经，导致他最后神经失常，才会跳楼自杀。“ 文杰说完，看看父亲，疑惑地问：“爸，您这么对这个感兴趣？” “没……”文天毅呼出一口气，缓缓道：“看你刚刚接电话那么紧张，还以为华海有人中毒了呢。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哎，父亲也真是，自己都病倒了，还操心华海呢！ 文杰有点哭笑不得了：父亲若是知道，华海其他人都好好的呢。 唯独是他这个华海集团的董事长可能中毒了，真不知道他会做何感想。 “爸，还是多想想自己身体吧，其他的暂时别想了。”文杰说罢指了指车窗外面。 文天毅顺着看过去，m市中心医院的大楼赫然出现在了面前。 救护车停稳后，他们随着医护人员来到了急诊科。 医生问诊后，开出来一沓子检查单给文杰。 很快父亲随道真护士去做各类检查，文杰在功能检查科室外面等候的时候，他摸出手机，看到张扬回复了微信。 “谁中毒了？是不是伯母误服了药片？” 张扬看到这信息的时候，极为震惊，若放在别的事上面，他肯定会一串震惊的表情包。 可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他快回复了信息，然后一会儿看看微信，一会儿又看看微信。 眼巴巴地等着文杰的消息。 可文杰的消息迟迟没有到，明明是文杰的实情，反倒感觉沉不住气的是他了。 正当他想收起手机，忙一会儿工作的时候，文杰回消息了。 “我是问如何确诊？” 靠，这小子还是这么执拗。 他刚刚已经都打听清楚了，若是体内的毒素达到一定含量的话，验血是可以化验出来的。 感觉打字太费劲，他直接给文杰了语音。 “好，我把血液样本寄给你，你帮忙化验。这事情先保密。”文杰一个字一个字敲了上去。 心下琢磨着：真化验确诊的话再报警，在此之前，先不要声张，免得打草惊蛇。 “到底是谁中毒了？文杰，要是真……”张扬这会儿正在研究所里跟同学做平行试验。 他按着语音话刚说一半，旁边同学朝他投来讶异的眼神。 他抬眼看了看，见大家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朝他望了过来。连忙放弃了语音，转而开始打字。 “真要是中毒，这可是谋杀啊！那事儿就大了啊，这种毒素近几年国内都没见过，那肯定是有人处心积虑地从国外搞到毒药，投毒杀人啊。” 张扬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药剂专家说不定也能合成……这都说不准，不过文杰，你可要小心啊。不行就报警吧！“ “好！” 张扬的一大串文字矩阵下面，文杰只回复了一个字。 他看着文杰的这个“好”字，撇了撇嘴巴：嘿，人家都不急呢，自己跟着着急什么劲儿？ …… 文天毅这边的检查很顺利，除了血脂高，血糖高之外，其他检查基本正常，医生嘱咐：饮食清淡，少摄入含糖高的食物，合理控制血糖，给他开了一些降糖药。 同时叮嘱不能在熬夜工作了，这个年龄了，要多锻炼身体，注意劳逸结合，出现任何不适，随时就医。 文杰去取药的时候，现几种药物中有一种，正是每天母亲逼着他吃的那种安神药。 也就是含有x毒素的黄药片片。 他眸光一凝，快拿出那瓶药，拧开朝里面望去。 别说，还真是这种黄色的药片片。 他侧目看着中西药房几个光的字，神色复杂。 看着中心医院里人来人往，取药的在药房门口排着队，内心揣测道： 应该只是自己的药被调包了！ 第271章 那样的日子…… 本来父亲还要回华海去处理事情，被文杰硬是送回了家。 到家之后，母亲见他们这么早就回来了，有点惊讶，正要开口问。 文杰冲母亲道：“妈，我爸有点不舒服，我好说歹说算是把他劝了回来……” 母亲赵晓芸一听，有点着急了，连忙凑过来，扶着文天毅的手臂，把他让到沙上坐了下来。 她抬手摸了摸文天毅的额头，又对照一下自己的，喃喃道：“也不烧啊？” 文天毅摆手道：“哎！又没有感冒，怎么会烧。我没事啦，文杰非让我回来的！” 说罢，他起身当着老伴的面伸了伸胳膊，扭了扭腰，就像晨练做操那样。 赵晓芸见老伴确实没什么大碍，放下心来 她上前拉住文天毅，朝卧房那边瞧了瞧：“你去躺着吧！想吃点什么我让安冉……” “妈，爸想吃什么，我去做吧！”文杰拦住了母亲的话。 安冉本来在二楼拖地呢，见文伯母提到了她，停下了手头的活，拎着拖把走了下来。 “你……你会做饭？”赵晓芸看看自己的儿子，一脸不可思议。 安冉也接话道：“文少爷，您哪里下过厨啊，还是我来吧。” 文杰自一进屋，就在房间里搜索着安冉的身影。 见一楼没有她，母亲又迎了出来，就跟母亲你来我往地说了几句。 这会儿，听到身后传来了安冉的声音，他转过头，目光就定格在了安冉身上。 安冉还是那副质朴的样子：红扑扑的脸蛋，圆滚滚的身段，腰肢倒也柔软，可在这个以瘦为美的时代，她这幅壮硕的身子算不得美丽。 不过，这在农村，算是一副好生养的身段，应该不难找婆家吧，文杰心里揣测着。 “安冉，你家是哪里的来这？瞧我这个记性……”他自嘲地笑了笑。 安冉看了文伯母一眼，接了下去：“文少爷，我是n市人啊。 是文伯伯在那边当大老板的时候，有一次找钟点工，公司排派我去的，那次认识了文伯伯。 几年前我北上来到m市，找工作的时候去家政公司留了自己的信息。家政公司把我推荐给了文伯母……说有个别墅在找保姆。” “是啊，可太巧了，我一眼就挑中了这个姑娘。老文回来看到安冉的时候，都惊呆了。他都不信有这么巧的事！”赵晓芸附和道。 “哈哈，还真是有缘分啊。”文天毅声音爽朗。 被文伯伯和文伯母这么一说，安冉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忸怩着圆润的身子，脸蛋红的像个熟透的苹果：“这些年亏了文伯伯和伯母照应，一起出来打工的姐妹，都羡慕我找了个好主户呢。” 文杰笑了笑，微微眯起眼眸盯着安冉，问道：“那你还有什么亲戚吗？对了，家里给找婆家了没有？” 经他这么一问，安冉更不好意思了。 只见她脸红到了耳根子，慌忙低下道：“我有个哥哥，正说媳妇呢，家里凑不出钱买房子，可能要指望着我的彩礼钱给哥哥买房子呢。” 文杰略略点了点头。：这也就是说有男朋友了。 赵晓芸跟老伴互望了一眼，不明白儿子今天怎么跟小保姆聊起了这个。 看到自己老伴也是一脸茫然，她笑了笑道：“文杰，今儿你这是……” 再问下去，不免让人生疑了，文杰话锋一转，说道：“妈，我下厨，你们就都不用管了。爸想吃什么尽管说，让你尝尝儿子的手艺。” 说着挽起了袖口，摩拳擦掌地朝厨房走去。 安冉还想跟过去，赵晓芸用眼神制止了她，笑笑道：“随他去吧！还真没吃过儿子做饭呢！” 说罢，搀扶着老伴朝卧房走去。 文杰来到厨房，这厨房真是气派，自己下厨做饭的记忆还停留在单身公寓的时候。 因为人生轨迹修正，那段人生经历已经被抹去了，那些记忆也变得遥远而模糊。 厨房里那些高大上的器具，他也不大会用， 父亲既然刚刚晕倒了，肯定身体虚弱，他从冰箱里找出来半只乌鸡，洗净，改刀，加了浓汤宝，放在沙煲里定好了时间。 开冰箱的时候，看到家里还有食海参，这东西有营养，很补身子的。 他又蒸了海参蛋羹，出锅前淋上了鲍鱼汁。 海鲜特有的鲜香味道溢散出来，文杰对着金灿灿的蛋羹，蒸的松软的海参咽了咽口水。 鸡汤撇出上层油脂，只取鸡腿和鸡翅膀铺在碗底，舀出煲好的鸡汤一勺勺浇入。 文火煲了两个小时的汤汁，顿时散出浓郁诱人的味道，最后将大枣，枸杞，香菜等适量点缀在汤碗里。 他把汤和海参端到父亲卧房里时，母亲正倒好了水，准备一会儿给老伴服药的时候喝。 进屋却见老伴对着色香味巨佳的餐饭出神，她默默走了过去。 看看餐饭，又看看文杰，一脸不可思议地与老伴对望着。 文天毅的脸上的难以置信与她如出一辙。 两个人一下子都沉默了，赵晓芸低头擦了擦眼角，欣慰道：“我儿子长大了啊！” 文天毅白了她一眼：“一天就知道哭哭啼啼，孩子长大了还不是好事啊！” “我这不是高兴的啊！老头子你就知道挤兑我！我……我，哎，你病了你趁热吃。”赵晓芸刚要辩驳，口气又软了下来。 父母的反应，是文杰始料未及的。 看似他们在斗嘴，文杰心里明白，他们是心里的情绪不知道怎么表达才好了。 “吃吧，我打个电话。”文杰找了个借口出了他们的卧房。 信步来到二楼，他倚靠在栏杆上。 午后的阳光，把一切都照的明晃晃，让他不敢直视。 他微微眯起了眼眸，极目而望：远处的城市，街道这会儿都好像被骄阳烤化了一样，眼前的景色随着热气流升腾而跃动着。 这让他本就烦乱的心情，更是变得躁动难安： 自蝴蝶绳扣修正了父亲的事情之后，他与父母朝夕相伴也有段日子了，却没想起来给他们做顿餐饭。 这次若不是投毒的事情，搞的他心里慌，可能还想不起来手在父母身边，尽尽孝心呢。 想到这里，惭愧的情绪占据了他的内心，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第一个吃他下厨做饭的，不是父母，而是杨珊珊。 那时候看着杨珊珊对着一桌子丰盛的早点，笑颜如花，他觉得自己追求的幸福大抵就是这样了。 他以为那只是一个开始，余生那么长呢，那样的日子会有很多很多…… 第272章 走后门 为了搞到血液样本，文杰费了一番周折。 他特意选了跟华海国际有合作关系的阳光体检中心，预约了vip体检套餐，一家三口连同小保姆安冉。 安冉对于体检的印象，还停留在排队抽血，浪费钱折腾人的那种认知上。 每年家政公司会要求他们更换健康证，也只有这个时候，安冉会请一天假早早地来到三甲医院的体检区排队。 听到文杰说，帮父母预约了体检，顺带着让她也体检一下时。她犹豫了一下，想到今年健康证又要到期了，反正早晚都是要体检，索性跟着他们一起体检了。 于是她木然地点了点头。 未曾想，阳光体检中心是那么气派，通体明亮的体检区，前台统一深蓝色套裙，客气友好地朝安冉打招呼，若不是安冉手里拿着导诊手册，她会误以为面前的美女们是某航班的空姐。 她身旁嗖嗖嗖跑过几个拿着导诊手册的人，都朝着采血室的方向而去。 这让她有点奇怪，我们……不用边排队吗？ 导检护士脸上挂着职业性微笑，带着他们穿过女宾检查区。 文伯父和文伯母神色平静地跟着导检护士，这让安冉愈狐疑了。 文杰朝安冉瞥了一眼，见她紧张地四下看着，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 很快，到检护士在一扇虚掩的门前停住，朝一旁退了半步，推开门做了个请的动作。 安冉朝那扇实木门上扫了一眼，见门上挂着金属牌子：vip候检区。 她喃喃地读了一遍牌子上的字，文杰他们三人已经进入房间。 安冉忙不迭地跟了进去，“哇哦”她内心里感慨着，医院还有这种地方啊。 还真是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 这是一间软装极为精致的房间，看似随意地摆了几组布艺沙，榻榻米茶几和配套的小书架，绿植点缀其中。 这房间墙壁上每间隔一定距离，有一扇门。门与门中间，或镶嵌着整面的镜子，或挂着一幅油画。 这是…… 安冉指着墙上的门指了指，正想问，却见其中一扇门打开了，从那扇门里走进来一位护士，冲对讲机说到：“可以抽血了！” 导检护士将他们安顿在沙上，收走了的导诊手册，递了进去。 哦，安冉明白了，他们确实不用排队。 这个vip候检区连接每个科室，导检护士会结合诊室的迎检情况，统筹安排好他们的检查顺序。 每个科室都在迎检外面排队的那群人时，他们可以在坐在沙上，翻翻杂志，看看电视。 看着安冉的眼神从最初的茫然，到恍然大悟，最后竟然有点忿忿然，文杰坐到安冉身旁：“怎么了？抽血扎针疼了啊？” 只见安冉憋着嘴巴道：上次体检憋尿等b，等了很久，诊室里明明没有人，却就是不让我进去检查！我现在算明白了，这是开了后门给别人检查呢。“ 文杰听罢，微微一怔，然后哈哈笑了起来。 别说，走后门三个字用在这里，还真挺贴切。 他的目光从安冉气呼呼的小脸蛋上稍稍下移，定格在她按着医用止血棉的手臂上。 这家体检机构跟华海国际合作多年了，每年的员工体检都是从这里做，可以说华海国际是他们固定的大客户。 他从行政部郑经理那边，拿到了负责跟华海对接业务的韩医生名片。提前跟韩医生打了招呼，血液样本帮他保留一份。 韩医生也很上道，只是问了句体检的一共几位，需要保留几份血液样本？ 当听到除了问文少爷一家三口，还有一位妙龄女子时，他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坏笑：“明白明白，那个化验，我们这里也能做……” 韩医生凑近电话听筒，压低声音道：“而且是保密的！” 文杰听着话风有点不对劲，解释道：“别误会，那是我家小保姆……” “呵呵……” 本来，文杰没觉得自己那一番话有问题，可听到电话里传来对方油腻腻的笑意，他似乎嗅到了烂大街的狗血剧味道。 “……” 他跟小保姆没什么，也不是韩医生想的那种检查……可是这怎么解释？ 越解释越乱，越描越黑。 索性，他什么也没有再说，只是预约好了体检的时间。 这会儿，看着淳朴的安冉气哼哼地说走后门，他觉得安冉这小丫头挺可爱的。 不像那种会投毒的人。 …… 从体检中心出来，文杰让司机小王先送父母和安冉送回家。 父母早晨饿着肚子跑过去体检，空腹项目结束之后导检护士才端来了简餐。 体检中心的简餐，父母都吃不太习惯，只是吃了鸡蛋，喝了点牛奶，其余的食物都给了安冉。 到家之后，折腾了一上午的父母有些疲乏了，直接回卧房休息了。 文杰跑到储物间，从里面翻找了一通，总算在一个黑色的匣子里找到了两把钥匙。 正是南城房子的开门钥匙，还有农村老宅子的那把。 太好了！母亲果然善于归纳储物，家里的重要东西都被她收存的很好。 他那那两把钥匙揣在兜里，坐上了白色的路虎车。 小王点着了动机，趁着车子启动的空档，转过头冲文杰笑笑道：文……文哥，你没睡会儿啊，咱们直接去华海吗？“ “不，去锦绣园小区。就是江心路与淮南街交叉路口东南角的那个小区。“ 文杰报出这串地址的时候，说的很流利。 他住在那里好几年，对那个地址，以及那地址周围的一切都很熟悉。 “好嘞！“小王应了一声，缓缓将车子开出了翰林别墅。 路虎顺着滨河路一路向南行驶着，文杰依靠着车窗在合拢了眼眸。 小王以为他小睡一会儿，默默关掉了车载音乐。 文杰全无睡意。 他开启了系统，对着系统不停跳跃着的进度条呆。 没有联网系统任务，系统的界面就像一台老式电脑，黑色的界面上，一行白色的字体滚动而出： 【欢迎进入灵魂补丁系统】 【目前无联网任务布】 【是否进入个人主页】 【是】 【个人主页道具：3】 【基础能力：思维：3，智商4，情商3，技能3】 道具里两个是自己的，另一个是洛老给他的，严格来说是给安迪的。 联网系统里的时候，时间仓促他没顾得上看，这会儿他进入道具栏，看了看洛老留给安迪的道具：生命值加一。 他盯着生命值加一那行字，沉默了一瞬。 在系统任务里那东西多有含金量，恐怕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了。 现在他只剩下两个道具，逃生工具一个，人物豁免权一次。 基础技能没有变化，还是之前满分完成系统测试奖励技能上浮3o%。 也就是说，上一次联网任务，他消耗了一次身份兑换，却什么都没分到。 系统真抠门！ 他对着个人界面看了又看。 没现什么端口或者隐藏的功能。 那种安全模式是怎么开启的呢？ 他感觉在安全模式下，系统缓缓揭开了玄秘的一角，他还没来得及研讨一番，系统回归到正常状态了。 “文少爷，文……文哥……”小王还是不太习惯称呼他为哥哥。 文杰睁开眼，看看周遭，车子已经停在了锦绣园小区16号楼下。 原来小王知道他们之前的住址，他略感讶异：“你来过这里？“ “对啊，之前跟着文总来过两次。“ 小王下了车，跑过来准备帮文杰开车门。 文杰先一步推开了车门，对上小王那双含笑的眼眸，问道：“什么时候？” 小王眼眸转了转，犹豫着说道：“呃……让我想想，应该是上个月，上个月也来过一次。 两三个月之前好像来过吧，对，对，有两三个月了。 上个月？ 两三个月前？ 父亲来做什么？ 文杰迈开长腿，下了车，看似不经意地问道：“他说来干嘛了吗？” “这个啊，没有……”小王抓了抓脑袋，揣测道：“说不定找东西吧，跟文哥这次一样。” 找东西？ 跟我一样？ 文杰奇怪地看了小王一眼。 那眼神让小王微微愣住了，喃喃自语道：“我猜的不对？一般来老宅子都是找东西吧……哦，也可能是找回忆的……” 回忆？ 文杰揣摩着小王那句话，想了想吩咐道：“你在车里等我。“ 随后转身独自上了楼。 楼道，走廊，电梯……锦绣园小区的一切还是他记忆中的样子，只不过时隔这么多年，墙体变得更斑驳，走廊堆放杂物显得更逼仄了。 电梯里贴满了小广告：搬家公司，家政保洁，钟点工，空调移机，通上下水…… 文杰循着记忆，来到16o1房间，把钥匙插入了钥匙孔。 手腕微微用力，“咔嚓，咔嚓”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两圈，他继续朝相同方向用力扭动半圈，门吱嘎一声开了。 拔下钥匙，咔吧一声，门锁旋回了半圈，门划随即弹了出来。 文杰进了房间，随手带上门，门划就把房门锁上了。 从里面以扭动门把手可以开门，而外面却打不开。 随着刚才开门得动作，气流卷起了地上得尘土，空气中尘蘼飞扬……他环视房间，现这里并没有他想的那么陈旧，地上的尘土也没有过分堆积。 显然父亲每次来都打扫过，房间只是落了一层浮尘。 他迈步走了进去，这是一间12o平米的大两居，全明格局，南北通透。虽比不了他现在住的别墅那么宽敞，却也算格局方正，采光优渥，住着感觉也挺舒服的。 穿过客厅，他朝右手边拐去，那边是他的卧房，属于北向。 对面的主卧之前一直是父母居住，属于正南向，主卧连着阳台。 晴天的上午，阳光能够从主卧照射进来，拖着长长的光影延伸到他的卧房门口。 一拉开门，看到父亲或者母亲逆光站在门廊里，冲他喊：“文杰，你的作业写完了吗，就想跑出来偷懒？” 每当这时候，他会灰溜溜地关上门，继续在房间里鼓捣他的小玩意。 那时候比较迷科幻，母亲不准他碰手机，他就各处找来实体书，mp3下载有声来听。 想着想着，他站在自己卧房的门口，朝主卧那边望去。 时值下午，最好的采光时间已过，最盛的阳光也挪出了房间，主卧显得有些灰暗。 那些被父母鞭笞的时候，只顾着逆反了…… 回过头想想，最好的学习时光，随着那些年少的叛逆，一去不复返了啊！ 他空落落地收回目光，信步走进自己的卧房。 房间里衣服什物，行李细软都搬走了，只剩下几样家具。 置办了别墅之后，装饰装修量身打造，家具家电一体化设计，整体厨卫一步到位。 这边的家具搬过去也不配套，索性就留在了老房子里。 文杰走到自己书桌跟前，拉开电脑椅，做了上去，随手打开了书桌的右手边抽屉。 小王说的没错，有时候来老房子是找回忆的。 他这会儿看到这熟悉的房间，熟悉的陈设，脑海里满满都是自己生活在这里时的片段…… 伸手摸着书桌，目光一路看了过去，书桌上贴着阿凡达，暴力街区，神话等电影的剧照不干胶，桌上还放着阿凡达主题的鼠标垫。 他对着神话那几张剧照看了一瞬，有一张金喜善回眸一笑的镜头，看的他有点牙疼。 初中正是情窦初开，青春懵懂的年纪，为什么要在书桌上贴金喜善的剧照？ 难道认为她漂亮？ 还是单纯喜欢神话那部电影？ 也或者喜欢那部电影的主题曲《美丽神话》？ 文杰搓了搓下巴，陷入了思索。 过了半晌，他的目光落在了拉开的抽屉里面。 那里除了零零碎碎的东西，还有一个看起来挺厚实的本子。 文杰眼前一亮，这是我初中时候的记事本啊。 会不会是要找的那一本？ 他的目光完全被记事本吸引了，全然没有注意到，房门被人用悄悄撬开了。 一个黑影伸手扣住门划锁，蹑手蹑脚地把门缝拉大，外面那道窈窕的身影也闪身而入。 第273章 安冉跟你什么关系？ 笔记本看起来颇有年代感，纸张泛黄，因为房间返潮，字迹有着淡淡的晕染痕迹。 文杰摩挲着那一行行略显稚嫩的字体，一时间感慨万千。 2oo9年5月12日星期二天气：差 今天上学。 2oo9年5月13日星期三天气：不好 同上 同上 同上 2oo9年5月17日星期六天气很好 休息 同上 …… 文杰翻了两页，对着偷工减料的日历一阵无语，这特么写个锤子啊！ 真是好气又好笑，他伸手按了按皱起来的眉头。 2oo9年他应该上初二，初二三班。 班花叫乔乐姿。 文杰稍微回忆那时候的事情，就感觉头疼。 这时候要能来跟雪糕就好了！让他冷静地想想，为什么对于这些日历一点印象都没有。 看着那龙飞凤舞的字，分明是自己写的啊！ 他没了刚刚小心翼翼翻看的那份耐心，日记本在手上“哗哗哗”地翻了起来。 后面的日记，有时候书心情，有时候抱怨学校考试多，同桌没让抄作业被老师罚站…… 虽然比前面内容“详实”了很多，但是也都是流水账，记录一些生活日常。 没看到涂鸦的画些什么，也没有与系统有任何关联的内容。 他有点沮丧，“吧唧”把记事本放在了桌子上。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日记本扉页上出现一丝模糊的投影。 投影组成了一行斜斜的字体，正好与扉页上他写名字的位置重合。 文杰俯下身来，把脸贴近日记本扉页，认真的辨认了一番。 这字怎么乍一看，像汉字，越是仔细辨认越是觉得古怪呢。 他调换着位置摆放日记本，希望投射过来的字迹能清晰一点。 折腾了一会儿，他颓然地坐在了电脑椅上，喘着粗气。记事本也让他扔一边去了。 “把扉页翻起来试试，说不定是反字。” 一道女声漫漫然地来了一句。 文杰大惊，把记事本拿在手上，声音一沉：“谁？” 只感觉脖颈一凉，匕的寒意瞬间袭来，一道冷冷地声音自他身后响起：“杀你的人！” 一看这手法，这兵器就知道是那个什么联盟。 这帮人，阴魂不散啊！ 文杰瞥了一眼握着匕的那只手，穿的还是一身黑衣服。 连行头都没换。 他又看看自己的另一边，刚刚女子的说话正是从这边传来的。 单看那高耸的胸脯就知道是安迪，再朝脸上望去，果然是安迪。 安迪也是一身黑衣，俏丽的脸蛋更多了一份飒爽之意。 文杰心里默默念叨着：安迪啊，安迪，我答应了洛老保护你，你却反手要杀我？ 这一次，他没有着急反抗，而是缓缓把记事本放在桌子上，双手举过头顶。 “既然要杀我……我总得知道个原因吧！”他说着就要转过身来。 手握匕的男子，冷哼了一声，匕朝前用力一顶。 文杰感觉脖颈处微微疼了一下。 看来身后这位，不让他转身。 一旁的安迪看了看僵持的两个人，低声道：“阿文，让他转过来！” 听了这话，项间的匕有了松动，文杰借机转过身。 身后是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脸皮挺白，看起来像个坐办公室的白领。 文杰嗤笑了一声，重复了一遍：“说吧，你们一次一次想要杀我，到底为什么？” 面前被唤做阿文的男人，狠狠地瞪了文杰一眼，目光朝安迪瞟去。 安迪微微颔，道：“杀了你……这个就不存在了。” 她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什么？”文杰不解。 安迪回答的掷地有声：“系统！” 系统？ 灵魂补丁系统？ 文杰难以置信地看看安迪，又看看阿文…… 看到两个人笃定的表情后，他确定这两个人没有跟他开玩笑。 他猜测过很多个理由，却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可是…… 文杰瞬间的震惊之后，很快回复了镇定。 他心思一动，反问道：“你听谁说？” 一旁的阿文道：“这个你别管。我杀你不光是因为系统……还因为你纵火毁了我们的公司，烧死了另外三位同事。” 他们的公司应该说的是dar1ing婚庆公司。 三个同事这个说法倒是……还算讲道理。 这说明他明白有三个同事在系统里挂了，另外三个死于火灾。 而他是把死于火灾里的三个，算在了我头上。 可是火不是我放的啊！ 文杰冷冷道：“我出系统后，那就都烧的一干二净了。不是我纵火！” “当时的监控里看到当时只有你在现场。”阿文脸上青筋暴起，朝他吼道。 没有了那三胞胎，他们再也无法预测系统任务和动向了。 他们辛辛苦苦组织起来的“反系统联盟”随着那一把火，被彻底覆灭了。 虽然他死里逃生，活了下来。却明白凭他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所以，杀了文杰，是他最后能做的事情。 管他能不能毁灭系统呢，他就是要杀文杰。 说着，阿文暗暗用力，匕朝文杰的脖颈挪了一寸。 文杰朝后仰了仰身子，躲避着锋利的刀刃。 “慢着！”安迪喊了一声。 阿文恨恨地看看文杰，匕没有在逼近。 “到底谁说的，杀了我也系统就毁灭了！”文杰又问了一声。 声音沉稳，气势如虹，根本不像被挟持的样子。 安迪低头沉思片刻，道：“大概率是这样！还有一种可能是杀了你，与系统相关的一切都会毁灭。” 说罢，她别过脸看，目光投向了阿文。 阿文愣怔地看着安迪。 “与系统相关的一切？你是说补丁载体？” 安迪咬了咬嘴唇，道：“对，1oo位补丁载体。” “是1o1位补丁载体。”文杰更正道。 阿文疑惑地看看文杰道：“对，你是第1o1位。 系统一直维持1oo位补丁载体，挂掉一个就会重新物色一位补丁载体补位。 而你是编号1o1号，自这个编号出来后，oo1号就一直空着。 而且系统会随着你的潜意识而转变…… 所以我们一直怀疑，解开系统秘密的那把钥匙，就是你。” 这个比喻好，文杰突然有种被重视的感觉，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道：“既然这样，你们还敢杀我？不怕我死了，你们都得死！” “其实于我个人而言，也不是非取你性命。我只要你的思维停滞即可。 只要你不再有清晰的逻辑思维，系统就无法运转。”安迪微微抿了抿嘴巴，散漫地说道。 这会儿，估计安迪和阿文都以为大局在握了，所以才这般怠慢的态度。 该说不该说的，一股脑都说了，也没太遮掩。 结果无外乎两种，第一他们杀了文杰，第二，把文杰变成植物人。 若想万无一失，还是第二种更稳妥些。 文杰听了这一番话，联想到最近的种种遭遇，面色陡然一变，厉声道： “安迪，我问你，安冉跟你什么关系？你是不是指使她投毒？” 第274章 文杰这样问是有依据的：第一条是显而易见的，他们都姓安。 第二条，安迪刚刚口口声声说，他们想毁掉他的正常思维。 让一个人不正常是什么概念，让他变成疯子，傻子，呆子？ 那种x毒若是破坏了脑神经元，人可就离痴呆不远了…… 安迪听罢，不解地看看阿文。 而阿文显然不知情，回望她的眼神同样充满疑惑。 安迪茫然地看看文杰，：“我确实有个远方表妹叫安冉……可我们多年没联系了。 所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文杰眯起眼眸，眸光聚拢在安迪的脸上，凝视片刻。 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会儿安迪和阿文正被他的问题，搞得有点心烦意乱。 阿文片刻疑惑之后，微微蹙起眉头，冲安迪开口说着什么。只能看到他嘴巴一张一合，却没听到任何声音。 安迪盯着他的口型，在分辨他要说的是什么。 可是显然两个人没有这种默契，安迪两手一摊，也冲阿文摆着口型：什么？你说什么？ 文杰心底里嗤笑一声，眸光瞥了一眼，垂到胸口位置的那把匕。 他猛地把头朝阿文磕过去，“咣”阿文只觉得一阵吃痛，他眼睛直冒金星，手上的匕“啪”掉落下来，人也朝后栽去。 文杰抬手接住匕，模仿着刚刚安迪的散漫口气道：“怎么，刀不要了啊？” 说罢把匕在手掌灵巧地旋转9o度，手臂猛地上前，一推一刺…… 刀尖没入了阿文胸口处，“噗”一声，血喷溅出来。 阿文朝后栽倒，还没有稳住身形，措不及防又挨了一刀。 眼眸里的惊恐还没来得及聚拢，五官就痛苦地扭曲在了一起。 “啊” “扑通～” 阿文身子一僵，躺倒在地，双手死死地捂住了胸口受伤部位。 安迪傻傻地注视着眼前这一幕，还没有来得及提醒阿文“小心”，手起刀落，人就被放倒了。 “啊！” 一声尖叫传来…… 安迪捂住了嘴巴，双眼充满了惊骇之色。 她的眼眸滴溜溜注视着文杰，身子不由自主地往门口的方向，退了几步。 文杰皱了皱眉头，心下道：这后知后觉的尖叫真是聒噪…… 听着脑壳疼！ 真不知这两人哪里来的自信，贸贸然就敢拿刀挟持他。 他回头朝地上的阿文瞥了一眼，阿文的伤不算重，这会儿挣扎着坐了起来。 见文杰朝他这边看了过来，他撑着电脑桌，晃晃悠悠直起身子：“来啊！今天我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说着阿文转身扭开了电脑桌旁边的那扇窗子。 文杰冷冷地看了他一瞬，内心里忖度着：这人想干嘛？ 要拉着我跳楼？ 以他现在的情况……除非他疯了，才会以为能够逼迫我坠楼。 文杰目光扫过阿文那张毅然决然的脸庞，又朝安迪看去。 安迪…… 安迪人呢？ 文杰朝刚刚安迪刚刚所在的位置看了过去，却并未见到安迪。 安迪趁机已经逃出了房间！ 他又重新把目光落在阿文身上，只见阿文没有被同伴扔下，而表现出的那种愤恨和无奈情绪 反而……反而看起来神色平静。 似乎这都是两个人计划好了的！ 看来这两人此行另有目的。 文杰的目光在房间里搜寻着，很快他的目光落在了学习桌上的记事本上面。 随即，他露出了然地笑意。 阿文并不清楚那一抹笑意味着什么，他猛地扑向学习桌，抓起记事本朝窗子扔去。 那本笔记本挺厚实，投掷出手就直接奔着窗户飞去。 文杰早就有了思想准备，疾步上前，一扯窗帘。 窗帘仿佛一个巨大的网兜，笔记本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这个网兜里。 伸手一拽窗帘，上下悠荡，记事本被窗帘布高高地抛了起来。 文杰稳稳地把记事本接在手里，拿着本子朝扉页上看了一眼，往衣服里一掖。 抬腿就朝阿文踢去，一通连环扫荡腿，阿文左躲右闪，不知不觉就退到了墙角。 两人在房间里展开了拳脚功夫，文杰没受过系统训练，拳脚没有章法，却灵活多变。 从身手来看，阿文还是有些功底的。能够拖着受伤身板抵挡文杰十几分钟，还真是体力耐力不错了。 随着时间推移，文杰出手一下比一下狠，一次次集中阿文的要害……渐渐力衰的阿文只剩下闪躲的份。 一个步步为营，一个招架乏力……胜负不言而喻。 也许从文杰偷袭成功，已经奠定了胜局，而阿文的挣扎和反抗不过是在延长这个结局到来的时间罢了。 文杰看着，跪俯在地，口吐鲜血的阿文，收住了拳头。 他喘息着，拎过椅子坐了下来，伸手在脸上摸了一把，有点气不过地说道：“你别死撑了，你打不过我。你的基础技能是几级？” 阿文抽动了一下嘴角：“二级。” 他的牙齿上被血沾染着，开口说话的时候看着很惨烈。 其实他身上的伤更惨烈。 “我三级，所以单挑你打不过我。”刚刚的打斗很耗费体力，文杰坐下来缓了一会儿，气息才慢慢平稳下来。 他从怀里掏出笔记本，拿在手里掂了掂，阴沉着脸问：“你们要这个做什么？” “……” 阿文躺倒在地上不动，也没有回答他的意思。 文杰朝他喝道：“滚吧” 阿文听罢，愣怔了一瞬。 他没想到文杰不杀他，他的印象里，联盟与面前这个男人的仇恨不共戴天。 他们追杀，暗杀，刺杀这个男人无数次，而这个人直接或者间接地干掉了他们好几个人。 双方的过节是其他方式解决不了，非要搞个你死我活才行。 结果文杰就这么轻飘飘地说了句“滚”，打算放他走了。 阿文茫茫然爬了起来，盯着文杰看了又看。 他在确认这个男人没耍他，别前脚他刚出门，后面放冷枪，让他死的不明不白。 文杰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等我送你的啊？” “没有……” 阿文一瘸一拐地朝门口挪去。 扭开门，正看到安迪从楼下折返了回来。 安迪在楼下等了一会儿，没看到记事本扔下来，她暗道：糟了，估计他们的计划识破了。 她最快的度重新跑回来，撞上了负伤的阿文。 上前搀扶着阿文，看着他颓然地神色，似乎明白了刚刚房间里生了什么。 “他没打算杀我们对吧！” “……” 阿文沉痛地闭了闭眼，没说话。 他是软件工程师，在联盟里无论基础技能还是系统研究，他都是数一数二的。 这一套通过补丁载体三胞胎之间的心灵感应，接收和传导联网系统动态，参悟系统运作规律的方案是他制定和实施的。 因此，奠定了他在联盟中的地位，洛老也视他为心腹。 而今，沦为了文杰的手下败将，这种耻辱让他无颜面再出任何言论。 安迪明白一向傲娇的阿文此时此刻是什么心态，她话锋一转，道： “阿文，我觉得他与我们目的相同。” 这话果然让阿文好受些了，他半眯着眼，看看安迪，陷入了思索。 若是目的相同，则可以暂时结成同盟。 临时组队那也算队友了，队友之间，胜败就没那么重要了，至少跟他们的共同目标比，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安迪眼眸猛地一亮，道：“也许，我们……” 话没说完，他们身后的门啪一声开了。 自门后传来说话声音：“想通了就进来吧！” 是文杰。 两个人对望一眼，眼眸里都闪动着复杂的情绪，不过那些都没有想要解决系统，解决绑定，恢复自由来的强烈。 很快两人放下了内心里的各种成见，用力点了点头。 他们再次进入房间，反而没有第一次那么理直气壮了。 都有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朝屋子里走的时候也有点战战兢兢。 搞笑了，当贼私闯民宅的时候，无所忌惮。现在被主人欢迎了，反而畏畏尾了。 次卧，文杰散漫地坐在椅子上，抬眼看了看进来的安迪和阿文。 这两人低眉顺眼地站在门口，一副拘谨地客人模样。 这让文杰觉得有点搞笑。 他目光落在安迪身上，脑子里想到了另外的一件事情。 这件事在他内心里，分量同样很重。 “安迪……” 他看似不经意地唤道。 “啊？”安迪抬眼看看文杰，等着文杰的话。 文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让她有点心里没底。 恍然安迪想起来了什么似的：“你是问投毒的事情？不是我……我真没授意安冉投毒。我真的很多年没联系安冉了。” 说话间，她柔白的小手拼命摆动，想以此加重她说话的可信度。 文杰抬手挥动了一下，示意她停下来。 没问这个。 文杰哼了一声，又盯着安迪看了起来。 安迪彻底晕了，转过头看看阿文。 阿文从进来就直视着前方，只是眼眸放空，并没有聚焦。 “阿文！”安迪扯了扯他，想让他提示自己一下，她实在想不出来文杰在问什么。 文杰翘起二郎腿，往桌上一搭，手上哗啦啦地把玩着记事本。 安迪的目光下移，也落在了记事本上。 “啊！是问我们今天为何要抢这个记事本对吧？阿文参悟系统运作规律的时候，觉得这么复杂的系统，光是状态就分为常规模式，安全模式，警告模式，单机模式，联网模式…… 这系统如此复杂，肯定是有一套设计思路和设计图的。 若是系统与你有关，那些手稿估计在你这里。” 安迪说完看看阿文，阿文在她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他转而看向文杰：“对，是我猜测的，与安迪无关！” 文杰略略点了点头：“知道你们为笔记本而来之后，这个……还有必要问吗？ 你们肯定跟我找笔记本的目的相同。” 文杰无奈地笑了笑：“可是，这个笔记本似乎没什么特别。我要问的不是这个安迪，我想问上次任务，你和铁憨憨怎么完成的。” 安迪当时说答案在楼下。 楼下等着的到底是谁？ 安冉听罢，有点意外地睁大了眼眸，狭长而灵秀的眼眸一眨一眨看向文杰。 她唇角一翘，笑了起来，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这个啊……” 文杰微微颔，意思是：对，就是这个！愿闻其详。 安迪垂了垂眼眸：“其实我什么都没有做。 回到12年前时，是早晨五六点。我们不清楚案时间，铁憨憨就一直等在那条路上。 我吃饭之后，就帮他带一份，就这样到了晚上。我们等烦了，投放了重塑补丁…… 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安迪说着仰头笑了起来，阿文也没问起过这个，所以听完与文杰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是一脸莫名其妙。 简直闻所未闻！ 从没听说过这样可以完成系统任务的。 文杰略略琢磨了一瞬，突然眼眸闪着精光，道：“安迪，你现在男朋友是……” 安冉钦佩地看看文杰，拍了拍巴掌道：“看来你猜到了！贾松！” 贾松！ 果然是贾松！ 文杰一阵激动，似乎比他找到女朋友还要激动！ 贾松活下来了！有了正常的生活！ 阿文看看安迪微微泛红的小脸蛋，恍然道：“当年的贾松看到你，爱上了你，所以他放弃了那些罪恶的行径！” “差不多吧！”安迪抚着红润的脸庞说道：“那些，我当时都不知道，是后来，在m市碰上已经功成名就的贾松，他……” 安迪说罢，脸又有点红了。 第275章 一条生路 天光云影，婆娑起舞。 阳光化成温暖的怀抱，三人不知不觉沉浸在柔软的情愫中。 阿文看着若有所思的安迪，又把目光投向文杰。 文杰面色沉静仿佛一尊雕像，胸口微微起伏着。 他随意翻着记事本的动作停了下来，目光透过窗户看向那一方晴空。 这都在想什么……阿文有点好奇了。 “安迪……”阿文的目光微微收敛，方才抬起头与她对视着。 安迪回过神来，美眸斜着瞥过来。 一般来说，以这个角度看人，会给人那种尖酸刻薄的感觉，难免让对方失了好感度。 可安迪这样看过来，阳光在她的侧颜投下高光，光洁的额头和尖翘的瑶鼻……让阿文自动忽略了那一抹疏离。 他心下感叹： 女神，被别人搞定了！ 哎！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自己着守着洛老，极尽表现之能，木得卵用。连请安迪吃饭的机会都没轮到。 这样想着，他酸溜溜地道：“我说请你吃饭，你都不正眼瞧我。原来是有了喜欢的人。” 他也就是心里不痛快，逞口舌之快罢了。 没追上女神这到没什么，自己追不上，别人也追不上，心里到也平衡。 突然有一天，知道女神被别人追到了，就开始各种不爽。 他以为安迪怼他几句，狠狠剜他几眼，谁让他乱说话的。 可是安迪看着他，张了张嘴，还没等说话，眼眸蒙上了一层水雾。 房间里陡然沉寂下来，仿佛被一种淡淡地伤感笼罩着。 安迪咬着嘴唇，挣扎了一瞬，略带艰涩地开口了：“阿文，你不懂的。贾松他……他……” 话未说完，泪水已盈满了眼眶。 这让面前的两个大男人皆是一愣。 文杰拍拍衣兜，大男人出门也没说带个纸巾之类的。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记事本，从后面的空白页“擦”撕下来一页，朝安迪递过去。 安迪讶异，用手摸了摸眼角：“你干嘛？” “没别的纸，对付用吧……”文杰揶揄地笑着。 “噗嗤”安迪被逗笑了。 可是文杰擎着纸张的手，在半空中猛地顿住，他的望瞳孔骤然收缩，紧紧地盯着纸张的某处看。 “怎么？” “看什么呢？” 安迪和阿文都凑了过来。 文杰木然地看着手里的那张纸，示意他们两个来他这边看。 安迪和阿文绕到了文杰这边，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那张纸被阳光一照，逐渐显露出一些痕迹来。 随着暴露在阳光下的时间变长，刚刚还若有若无的痕迹，点连成线，线连成行…… 在三个人屏息凝神之下，三个字赫然出现在了纸张上： 杨珊珊！ 安迪和阿文互望一眼，同时问：“杨珊珊是谁？” 两人一起扭头看向文杰，等着文杰回答他们。 而文杰在看清了那三个字之后，眼眸渐渐变得悠远，似乎投过纸张聚焦在了别处。 安迪拽过那张纸，走到窗口，对着太阳左看看右看看…… “喂！喂！你们过来看啊！” 安迪刺耳的声音传来，阿文一个箭步凑了过去。 文杰缓过神来疾步过去，把那张纸夺了回来。 待他再举起纸张朝着阳光时，眼眸闪过一丝惊诧之色。 几乎是一瞬之间，那一抹惊诧沉入心底，眼眸中的神采也随之被抽空了。 他眼神空洞地喃喃道：“消失了！” “什么？消失了？” 阿文那会儿刚凑到安迪身旁，刚想看个究竟呢，那张纸就被文杰抢来了。 他只好又凑文杰旁边，探头看去：“真的啊！消失了！字一点点消失了！” 安迪推了文杰一下：“你怎么了？问你呢，杨珊珊是谁？” 文杰木然地看看安迪，又看看阿文，呆呆地朝窗口走去。 他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也或许什么都没有想，只想这样呆。 窗外阳光眩目，让他直视了一瞬就眯起了眼眸，闭上眼眸时以为那种眩晕会好转。 却没有……闭上眼后，脑子里全是杨珊珊的影子。 杨珊珊委屈地数落他不接电话； 杨珊珊嘴里嚼着鸡蛋饼仰起脸，冲他眨眼； 杨珊珊措不及防地从身后抱住他，温软的身子贴过来…… 他以为自己忘了，其实没有！ 看着文杰失魂落魄的样子，安迪似乎懂了，她叹了口气，幽幽道： “阿文，你不是问我，贾松怎么追我的吗？ 在m市北新桥步行街上，我与贾松迎面走过。 他站在我对面，愣愣地看着我。 我几乎认不出他了，12年之间他从一个青涩的大男孩变成了温文尔雅的绅士。 正当我准备与他错身而过时，他轻轻地拉了我一下。 动作很轻柔，仿佛怕一用力吓跑了我。 他眼眸浸润了晨露一般，晶莹闪亮，唇齿轻启：‘就知道，我一定会再遇到你。’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颤，似乎要努力克制着情绪，才能不被欣喜和激动沾湿了眼眸。 我盯着他清俊的面孔看了一瞬，恍然记起被遗忘在时光中的那个早点摊，早点摊旁站着的少年。 ‘哦！是你！’我惶惶然朝他打招呼。 ‘为了见你，我赌上自己的一切！’贾松深情道。 我当时以为这是老套的搭讪方式，所以并未在意。 交往很久之后，有一次听他和弟弟聊天，说到了当时来m市的情形。 才明白当年贾松想带着母亲和弟弟离开农村老家，可是母亲死活不同意。 几日之后，贾松拿农村的那种烧火棒子，把自己家点燃了……” 安迪说到这里，又揉了揉眼睛。 文杰看向窗外的目光，渐渐汇聚，仿佛聚焦在12年前，一个漆黑的深夜。 贾松颤抖地点燃篝火棍子，火苗蹭地窜了起来，很快眼前一片火海，吞噬了这个他出生并生养到18岁的家。 他护住头，冲进大火中，叫醒还在睡梦中的母亲，背出了弟弟贾楠。 他知道，母亲舍不得这个家。 家没了，母亲对父亲最后的念想也就断了。 夜色浓稠，火光冲天。 贾松带着母亲和弟弟，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那片土地。 母亲一步三回，脚步蹒跚，略显凌乱……却不知，那是条生路。 第276章 救杨珊珊 安迪说完，房间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她抽泣了几声，哑着嗓子问：“文杰，你是不是暗恋那个叫杨珊珊的女孩子？” 女人就是感性，遇到事情就往情啊，爱啊上面想……阿文搓了搓脸，以他直男的理性思维，对刚刚的信息加工一番后，笃定地说： “那三个字，跟前面的日记，不是一个人写的。” 很明显，笔迹不同。 安迪骤然吸了口气，捂着嘴巴，吃惊地看向阿文，脑海里回顾着刚刚消失的那三个字…… 随后她一把抢过文杰手里的记事本，哗哗哗翻到前面对照了起来，一边翻一边惊叹：“ “哦……是啊，笔迹不一样！” 阿文得意地笑了，他瞄了一眼站在原地，陷入沉思的文杰。 本以为文杰会肯定他这个有价值的现，没想到文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从嗓子里挤出来一句话：都是我写的！ “什么？“ “不应该阿！“ 他们两人不相信。 文杰加重了语气，重复道：“都是我写的，我后来练过字。” 安迪琢磨片刻，似乎有点明白了似的：“你是说，你最近在这个本子上写的杨珊珊三个字？“ 文杰沉默了一瞬，摇了摇头。 “摇头什么意思？没写过还是……”阿文追问道。 “没写过……”文杰思忖片刻，补了句：“也可能写过，我却忘记了自己写过。总之，我对这三个字，完全没有印象。” 安迪突然的瞳孔猛地收缩，骇然道：“文杰，你的注意力不要放在杨珊珊身上，否则下次系统任务很可能会锁定杨珊珊。你也不希望她出事对吧！“ 这正是文杰刚刚在思索的事情，既然字是自己写的，那么意图很明显，自己就是要把思绪引导杨珊珊的身上。 可能杨珊珊即将出事，或者已经出事了……她的人生轨迹需要修正。 想到这里，文杰侧目看着安迪，答非所问地说：“你说什么？“ 阿文鼻子哼哼着，有点不屑地说：“安迪是说，你聚精会神的想你的这位女神……“ 文杰摆了摆手，看也不看阿文，道：“安迪，我是问你进来的时候说了什么，你重复一遍？“ 这把安迪问愣了，她看看阿文。 是说他们进来的时候，她说的那一串一串关于安冉，关于笔记本，关于跟铁憨憨完成任务的事情？ 阿文恍然想到了什么，他夺过安迪手中的记事本，来到窗前，翻到扉页，朝着阳光脑袋开始研究。 哦，安迪终于想起来了，自己在第一次踏进屋子里的时候，见文杰对着扉页上的字看了看去。说了句翻过看看看，字可能是反的。 能有这样的认知，还要感谢初中时候，给他递情书的男孩子。 那是她收到人生中第一封情书，歪歪扭扭的字怎么看怎么别扭。 无意中她看到了纸条在镜子中的成像，才明白那个男孩子怕纸条被同学或老师现，所以写的是反字。 “写的是不是快救杨珊珊？“文杰淡淡地看了阿文一眼，问道。 那会儿，安迪提示他的时候，他还没来得及翻过扉页对着阳光看。 这会儿化解了被挟持的局面，他在脑海中回想这那一行古怪的字，若是反过来看的话……正是救杨珊珊的意思。 阿文没有回答文杰。 这让文杰有点不耐烦了，看着阿文还在对着阳光找光影投射的位置。 他朝阿文摊了摊手，阿文有点不甘心，不过还是把记事本交到他手上。 文杰看着书桌上金喜善那张不干胶，把笔记本的一角对齐那张不干胶同侧一角。 没有…… 笔记本扉页上什么都没有。 文杰抬头看了看被阿文打开的窗子，似乎明白了什么，探着身子把窗子关上了。 神奇的事情就生了，一行光投下的文字出现在了扉页右下角。 文杰把扉页微微翻起，歪着头从纸张背面去看那一行字： 杰文，快救杨珊珊！ 阿文看着那一行呈现金黄色的文字，用理科生的物理知识，很快解析了这一现象。 他朝窗子的某处摸了一下，手上沾上了一些银色的粉末。 在看扉页上的金黄光呈现的文字，被抹掉了一部分。 阿文兴奋地挥舞着手：“哈，我知道了！” 回应他的是一片安静，以及“哐当”地关门声。 “喂……”阿文急切的转身朝房门那边奔去：“等等我！” …… 小王看到小文总身后跟着两个人，用探寻的目光看向他。似乎在问，他们也是一起的？ 文杰没理会，急切道：“开车！上次中午去的那个地方！” 小王微微愣了一下，认真思索起“上次中午”指的是哪次中午。 当专职司机，开车技术倒不用多高，人却一定要机灵，要会察言观色。 很快，小王想那个让小文总黯然神伤的中午。 小文总说是来看人，欣喜地跑过来，却面如死灰一般地折返。 “＊＊二分局对吧！“小王小心翼翼地问道。 见小文总闭着眼眸，倚靠着车窗，对于他的话没有任何表示。 那就是没有表示异议了，他心里踏实了，手脚麻利地启动了车子。 车子嗡嗡地滑入车流中，在车流中来回车…… 小王看得出来，不跟他搭话是怕分神，耽误车……他们现在很赶时间。 文杰看着旁边车道极后退的车辆，心里的急切似乎得到了缓解。 他回过头头，看着后排挤上来的两个人，冷冷道：“你们跟踪我没开车？那是坐地铁来的？” 安迪和阿文尴尬地对望了一眼，讪讪地笑笑。 阿文作为钢枪直男，忍不了这么明晃晃地嘲弄，他斜楞着眼睛看看前排的文杰，道：“我们蹭车怎么了，也比你那该死的记忆力强。“ 文杰见他不明所以，也懒得跟他解释。 他们估计是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将来的自己返回现在留下线索。 想到这里，文杰瞳孔微微收缩，暗自忖度着： 同样是补丁载体，他们可以利用系统穿梭于不同的时间点。 却在退出系统的时候，除了修正人生轨迹生的行为，其余的一切痕迹都被系统抹去了。 而自己却不会。 第277章 人呢？ 骄阳似火，炙烤大地。 文杰感觉那份炙热似乎直接穿透了躯体，照进了心里，让他的心如灼烧般煎熬。 一行人很快到了＊＊二分局。 车子一个侧移，横在了二分局门口，文杰跳下车子疾步朝大厅走去。 下午两点钟，正是业务大厅繁忙的时候。 大厅里办业务的，咨询的，投诉的……好像五百只苍蝇在嗡嗡一样 文杰看着黑压压地人群感到一阵压抑，他微微眯了眯眼眸，做了几个深呼吸，挤进人群。 在距离c区那一排工位还有几米远时，他猛地收住脚步，站在原地。 自他身后涌动的人流，在惯性作用下差点撞他身上。 “哎，我说你这个人……” “前面走不走，不走让让。” “快点啊，电梯到了！” 后面的人不耐烦了，纷纷绕过他朝前跑去，还不忘回头瞪他一眼。 可是，回头时愤然的神色在触及文杰眼眸后瞬间溃散…… 几个人悻悻地收回目光，疑惑地调转了身子继续朝前赶。 安迪和阿文跟了上来，站在文杰身旁，巡着他的目光望去。 掠过身前的一堆人，看到一排业务窗口，文杰死死盯着的方向坐着个娃娃脸的工作人员。 那女人属于丰满型……制服穿在身上有点紧。 安迪侧目问询问：“她是杨珊珊？” “不是……”文杰摇了摇头，语气中有难以掩饰的失望。 刚刚，在他看到c区18工位上不是杨珊珊时，心陡然一沉。 沮丧的情绪自心底里泛滥，他暗暗告诫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稳了稳情绪，他来到18号工位桌前。 娃娃脸侧过脸，自下而上地打量着文杰，目光在他俊朗的面孔上停留片刻，脸上笑容甜美：“请问您办理什么业务？” “请问这里有没有叫杨珊珊的工作人员？” 说罢，文杰冲娃娃淡淡一笑。 笑容维持不到一秒钟就收敛了，熟悉他的人会知道那一笑有多敷衍。 “杨珊珊……”娃娃脸垂下眼眸，认真思索着。 过了几秒钟，她摇摇头：“没有，从来没听说过。” 呃……没听说过？ 听了这个回答，一旁的安迪和阿文互望着，皆是满脸疑惑。 “那柳青青呢？”安迪凑上前来追问道。 娃娃脸朝安迪瞥了一眼，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神色也冷漠了几分。 她转头看向文杰，下巴朝安迪偏了偏问道：“你们……一起的？” 文杰迎着她的目光点了点头。 娃娃脸这才叹口气道：“柳青青前段时间吃坏了东西，食物中毒，没抢救过来。我们也是之后才听家属说的。哎！” 三人目光碰撞了一下，柳青青的事情倒是都对上了。 “谢谢！” 文杰撇下这句话之后，转身朝大厅外走去。 安迪和阿文愣怔了一瞬，阿文侧了侧头：“走，追上去。” “文老大这是干嘛去？” “谁知道啊！” 两人简短地交流着，快步朝前追去。 快到门口的时候，他们看到文杰停了下来，凑到了咨询台。 哦，这是去咨询台再问问……安迪露出了然之色。 阿文一拍脑袋：“这个……这个……”他猛地拉了拉安迪的衣角，有点兴奋，道：“安迪，你上次修正的人生轨迹，救了这个人。这人叫……叫……” 安迪眼尖，踮起脚朝咨询台上放着的工牌瞄了一眼：“哦，赵小龙。” “对！就是赵小龙。” 两人还要说点什么，却见文杰颓然地离开了咨询台，朝大厅外走去。 他们似乎明白了咨询的结果，都闭上了嘴巴，默然地跟了上去。 站在大厅外，文杰出神地望着门前的一排大杨树。 熟练地兜里掏出烟，摸出一根，阿文凑过去帮他点着了火。 安迪嫌弃地朝一旁躲了躲，用手在鼻端扇了扇，努着鼻子表达不满。 文杰把烟盒扔给阿文，朝旁边挪了两步，安静地吞云吐雾，显然不想有人打扰。 阿文也很识趣，没有上前。 文杰狠命地吸了几口烟，猛然响起什么。他掏出手机，飞地点开微信，调出跟张梦对话框。 他快地编辑了一条信息了过去。 张梦总是秒回他的消息。 “黄东恒是吧，认得是认得，就是不太熟。他自己开了个律师事务所，处于起步阶段吧，业务少，勉强够温饱！” 文杰看着张梦对黄东恒的评价，愕然了一瞬。 张梦没有对黄东恒一见倾心，这倒是挺意外。 很快张梦来了一串号码，文杰盯着那串号码看了又看，最后还是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之后，一道颇有磁性的男人声音传来：“您好，哪位？” 文杰抿了抿嘴唇，皱着眉头对电话愣怔了几秒钟，握着手机的手心里沁出汗来……这通电话让他有点尴尬。 沉下心思，他开口了：“请问，你认识杨珊珊吗？” 若是单位不知道有杨珊珊这个人，只能从生活圈子问起了…… “不认识，请问你是哪位？这里是东恒律师事务所，你是要打官司吗？” 电话那端传来黄东恒略显讶异的声音，很快那一抹疑惑就被他流利的业务介绍冲淡了。 “……” 文杰又一次愣住了，呆呆地看看阿文和安迪，又看看身后的二分局业务大厅……内心里的焦灼倏地被兴奋取代了！ 惊喜，振奋，激动在一瞬间涌动起来，他压抑住心底里那份喜悦之情，低声道：“对不起打错了。” 挂了电话，他几乎忘了夹在手机的烟头。 烟头燃烧到指尖，手一抖，烟灰随风散落，他看着飘飘然的灰烬，勾了勾嘴角笑了。 安迪和阿文不解地互望一眼：高兴什么呢？明明什么也没问出来？ 待文杰缓过神来，眼角眉梢喜不自禁的神色，让他们也受到了感染，阿文凑过来：“文老大，有什么好消息吗？” 文老大？ 文杰耸耸肩膀：“没有，情况很糟糕，杨珊珊的人生轨迹被改写了。循着之前的生活圈子找不到她的。” 他说完看看安迪和阿文，肃然道：“那个什么联盟，操控电脑的是谁？还剩几个人？把人统统都喊过来干活了。” 文杰还沉浸在“袁世凯窃取革命果实”的陶醉之中时，阿文清了清嗓子道：“操控电脑的是我……” 安迪也尴尬地笑笑：“其他人都是外公单线联系，我们也联系不上。” 文杰舒了口气，盯着安迪看了看：“谁说联系不上，我分析人间仙阁就是一个窝点……哦，我的意思是，庇护所。” 说到这里他看看安迪，别有深意地问：“安迪，你还记得人间仙阁吗？” 安迪不明白文杰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迟疑地摇了摇头。 “白宇呢？“” 安迪眼眸中的疑惑更深了，依然摇头。 没错，一旦人生轨迹修正了，他们的记忆便会自动更新成修正后的版本。 就好像有了新版本的软件，升级之后新版本完全覆盖了旧版本。 而他却不会，新旧版本融合显得混沌而凌乱。 “可是你们知道赵小龙！”文杰的目光扫视着安迪和阿文。 安迪不以为然道：“当然知道，我们记得系统任务中的任何细节，你说的关于赵小龙，关于贾松，关于……” 安迪突然闭上了嘴巴，惊恐地看向他们。 阿文见状，先是一愣，马上会意过来。 “系统警告！你们是不是在纳闷系统警告的事情！”文杰笑了笑。 阿文愕然地看向文杰：“为什么？为什么没有系统警告了？” “我怎么知道，好像从退出安全模式之后没有再收到过系统警告！”文杰撇撇嘴道。 “事实上，系统从李诗曼事件之后就变的不稳定了。出现安全模式就是一个典型的信号。”阿文笃定道：“安全模式对于补丁载体来说，并不安全，相反增加了挂掉的概率。” 文杰和安迪听罢，点了点头。 文杰脑海中念头一闪，倒是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杨珊珊的人生轨迹是怎么修正的？ 最近没有联网任务布啊？ 上一次安迪完成的联网任务，似乎影响不到杨珊珊啊？ 文杰皱着眉头看向阿文：“系统开启联网任务都是独立的吗？我的意思是会不会出现几个联网任务同时布的情况？” 阿文思忖片刻，斟酌着用词回答道：“到目前为止，联网任务都是一个一个布的，没有过几个任务并行的情况，但是单机任务我就不清楚了。” “我们之前的那套程序，是利用布任务后，三胞胎之间脑电波的感应和磁场共振，进行数据的接收和传导……可单机任务追踪不到那些。”阿文说完，神情有些沮丧。 辛辛苦苦的研究成果付之一炬，换做谁心情都不会好过的……安迪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 文杰咂摸着阿文的话，缓缓道：“找台计算机，黑进公安系统，查查杨珊珊现在的社会关系和生活圈子。” 阿文点点头，似乎胸有成竹。 文杰看到阿文的反应，心里暗道：阿文会比小刘更得力，总算有能干活的队友了。 “系统还没有布任务，我们用这么兴师动众……”安迪提出质疑。 文杰扬手打断了她的话：“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轻易地是不会收到“自己”的消息提示，上一次搞砸了，系统陷入了安全模式和不稳定的状态。 这一次的信息若是再搞砸了，真不知会怎样！ ps：钞哥修改了免费章节，开篇增加了引言。有兴趣的书友可以看看～ 第278章 遗言先写好 突然，阿文眼眸中闪过忌惮之色，嘴唇哆哆嗦嗦：“文……文老大，我……我觉得……咱们遇到大麻烦了……” 安迪还没见过阿文这个样子，她脸色一凛，沉声道：“怎么了？” 文杰疑惑地看向阿文，摆摆手道：“有什么直说！” 阿文咽了口唾沫，声音有点颤： “无法触系统警告，也就再也不用害怕系统降下罚则了，那么……” “……可以为所欲为了！” 文杰眼眸骤然收缩：“系统若是被不法之徒利用的话……” 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安迪和阿文身子一软，倒伏在地。 一阵阵迷香飘了过来，钻进他的鼻腔里。 文杰只感觉思维变得迟钝而麻木，浑身无力，眼皮沉。 是迷药……他捂住口鼻，艰难地抵制着想要睡觉的渴望，冲着路边的车子看过去。 司机小王现了不对劲，正快朝他跑来…… 他的视野愈的暗淡下来，他努力地眯起眼眸，想看的更清楚一点。 只见一道身影接近了小王，他用力张了张嘴，出的声音却细若游丝：“小王……小心” 他仿佛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想站起来却站不起来，眼看着小王身子一僵，绵软地躺倒在地…… 一股怒火直冲脑门，他挣扎着站了起来，身子不停地打晃。 一辆面包车不知从何处开了过来，后座车门“呼啦”被打开了，几个年轻人冲了下来，把小王，安迪，阿文抬上车。 车旁的人影面孔模糊，文杰却感觉到他在冲着自己笑。 跑……能跑多远，跑多远…… 他扶着业务大厅的旋转门，跌跌撞撞地闯了进去…… 大厅门口人很多，一连串撞到了好几个人，激荡起一连串的嫌弃和鄙夷。 身后，那伙年轻人也追了进来，拨开人群试图抓住他。 他情急之下，奔向了咨询台后的赵小龙。 赵小龙怔怔地看着文杰扳着咨询台的桌子，费力的翻了过来：“喂，你不能进来……不然我喊保安了！” 文杰蹲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开口道：“去吧……叫保安去啊！” “你以为我不敢啊？”赵小龙气呼呼地抓桌上的对讲机，按了通话按钮：“咨询台，咨询台……有人闹事！” 那伙人见要抓的人躲进了咨询台，打算拉开咨询台旁边的小门把人硬生生扛出去。 却见大厅两边各有一对保安鱼贯而入，朝咨询台这边包抄过来。 冲在前面的男子朝咨询台斜上方瞥了一眼：摄像头。 金属外壳包裹着乌黑的镜头，冷眼与他对视着，似乎只要他敢敢轻举妄动，定会让的行为曝光在公众和执法人员的视线里。 他张狂的动作停滞了一瞬，身旁有人掠过他身旁时，被他一把拦了下了来。 对方脸上有一道疤痕，生气的时候，疤痕变得赤红，好似一条蜈蚣盘踞在脸上。刀疤脸愤然地看向他，气焰嚣张，凶相毕露，仿佛想冲上去把人扯破撕碎。 他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低喝一声：“撤！” 似乎感受到了他周围的低气压，本来在咨询台前排队的人倏地散了。 没有了人群的阻隔，又有两三个人簇拥到他身旁。 见他摆摆手，转身准备撤退，几个人都不服气：有两个质疑地与他对视着，还有不敢这么明目张胆违抗指令的，杵在原地歪着脖子生闷气。 他冷冷环视面前的几位，阴狠地重复：“撤！” 这一次他把手搭在了腰间，摸向突起的那个位置……眼里扫射出决绝的眸光。 这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气呼呼地甩袖离开了。 赵小龙注视着面前这一幕，低头看看晕倒在身旁的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拿起桌上的办公电话，拨打了12o。 那群人回到面包车上，刀疤脸先开腔了：“黄毛，你刚刚干嘛不让我动手？” “是啊，黄哥。方爷要活捉那小子，人没抓到，咱们回去怎么交代？” 他们嘴里的黄毛，黄哥，其实是一位年龄不过25岁的男子。 听到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质问，他抬起肌肉紧实的胳膊，摸了摸头上的一小搓黄毛。 随着他的动作，他胳膊上纹的那条蛟龙上下跃动着。 仿佛随时都会挣脱皮肉的束缚，飞腾而起，朝那几个人突袭过去。 他们的目光在触碰到那条杀气腾腾的蛟龙时，乖张的神色有了些许收敛。 只见他缓缓放下胳膊，目光犀利地逐一扫过几个人的面孔，悠悠开口道： “方爷让我们抓人，让我们故意滋事了吗？说啊……让我们滋事了吗？” 他逐渐提高了声音，与几个人对视着，眼眸所及，一个个都低下了头。 “你们在政府部门的业务大厅，在众目睽睽之下实施绑架……你们是想告诉政府，告诉警察，方爷要搞事情了……是吗？” 在看那几个人，头垂的更低了。 “靠，靠，靠……”黄毛朝他们头上敲去，一边敲一边骂：“蠢货，白痴，一群没脑子的家伙！” 他们捂着脑袋躲避着，刀疤斜楞着眼看看他：“……黄哥，这三个人快醒了。是不是先送回去？” “送回去……送回去。”黄毛追着他的脑袋敲，说一句敲一起下，很有节奏感。 面包车就那么大地方，他左右闪躲还是每一下都挨得结实。 “送哪去……你说……，你说……你送哪去？” 黄毛越敲越起劲，刀疤龇牙咧嘴地抱住脑袋：“黄哥，我错了。那他们怎么处理？” 黄毛终于收住了手，透过车窗瞥了一眼业务大厅，转过头道： “你，还有你，一会儿留下来守在这里。那小子只要出这道门，不管那小子是横着的还是竖着的，都跟我跟紧了。” “要是把目标跟丢了，看我不一枪崩了你们。” 被他点到的一个男子，抓了抓脑袋，皱着眉头问：“只盯梢？” 黄毛目光微微收缩，淡淡道：“咱们一群人守在这里下暗手，都没抓到他……” 黄毛扭过头扳过那人的脸，凑过去捏了两下，道：“你觉得单凭你们两个，能抓到他？” 对方捂着脸感到一阵羞愧，脸红一阵白一阵：“那我就……” 说着他的手探向腰间，腰间别了一把配枪。黄毛挥手冲着他那只手就是一下子。 “啪”一声脆响，车里有人捂着嘴嗤笑起来。 “哎呦！”手背上挨了一下，火辣辣地疼，他吃痛地直哼哼。 “这人事关重大，不可出一点差池，否则，估计咱们的小命都要交代了。你们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听到了吗？“黄毛喝斥道。 另一个被点到的男子，阴险地笑笑：“黄哥，还有**药吗？多来点我不信那个小子扛得住。“ “不行，那东西对脑子不好。吸进去一点，一整天都是晕乎乎的。你抓回去个呆呆傻傻的，我保证方爷会让你死无全尸。“ 黄毛揉了揉脸，声音变得温柔：“小龙，或者你先把遗言搞好吧，别到时候再来不及。“ ?? ?? ?? ?? 第279章 毙了那些条子 急救车的嗡鸣声音自远处传来，业务大厅外两个靠在墙角的小青年，其中一个把手里的烟一掐，仍在地上，抬脚碾灭。 他穿着破洞牛仔裤，白色半袖上印着个骷髅图案，看一旁的同伙还在无所事事地抽烟。 嘴里叽里咕噜了一阵，抬腿用膝盖大大咧咧地顶了那人一下，提醒道：“注意点！那小子晕倒了，估计这车是接他的。” 那个小青年看了看自己右手里的手机，扔掉了另一只手上的烟，顺手就擂了他一拳，嫌弃道：“知道啊” “呸！” 你知道个屁，抽烟，玩手机……破洞牛仔裤不满意地剜了同伙一眼。 很快急救车停在了业务大厅门口，后头的门一开，下来两个穿白大褂的人。 他们拎着担架朝大厅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嘀咕：“听说人晕倒了……” 路过的行人和大厅里办业务的人看到救护车，都围过来看热闹。 医务人员所到之处，人群自动地让出了一条路。 二分局这边，保安随同赵小龙从大厅里迎了出来：“医生，这边……来，看热闹的抓紧让让！” 保安帮着开路，很快医务人员到了咨询台。 两个人快地做了简单的检查，把晕倒在地的年轻人抬上担架。在保安和人群的围拢之下，朝救护车走去。 破洞牛仔裤问同伙：“是他吧！” “看着衣服像！” “到底是不是？” “应该是吧……我特么根本没看清那人长相。” 穿着破洞牛仔裤的小青年没好气地瞪了同伙一眼，心下道：小彪光会放枪，其他的一概不考虑……黄毛哥怎么把他留下了呢，哎！ 他喝道：“你盯着点，我去去就回！” “亮仔，你特么还去干嘛啊，一会儿救护车就开走了，那盯的住吗！”小彪翻了个白眼，骂骂咧咧道。 转头一看，亮仔已经到咨询台了，陪着笑容跟咨询台那小子说话呢。 这不是多此一举啊，好像能问出什么似的……小彪不以为然地嘲笑着。 笑归笑，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救护车，默默记下了车牌号。 很快亮仔神色匆匆地回来了，朝他一偏脑袋：“走，就是那个人，开车跟上。” 两个人骑着小电驴，嘟嘟嘟地追在救护车后面，车把抖动，烟尘四起，亮仔眯着眼睛还是总眯眼。 小彪从后座探出头，迎着风大声喊到：“亮哥，咳咳，咱们为什么要骑这个破玩意呢？” 这玩意很丢人！ “面包车里只能放下这个！” “咱们借一辆……” 亮仔知道小彪所说的“借“就是偷一辆，抢一辆的意思。厉声吼道：”闭嘴！” 幸好医院不远，两个人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了东区医院门口。 他们头炸起，一脸灰尘，仿佛从土堆里爬出来的…… 亮仔拦住救护车的司机，摆出一副焦虑万分的样子：“师傅，这个车送来的小伙子送哪里去了？那是我哥们，我们是过来送钱的！” 司机上上下下大量了他们一番，又朝他们的小电驴看了看，眼眸中闪过动容的神色：“急诊室呢！好像说脑震荡了，快去交钱吧！收费处在进门右手边。” 他们火朝里面跑，只听背后司机师傅大声喊着：“右手边一排窗口，都能交钱！” 他们紧跑了两步，看到转到了治疗床上，两个护士正往急诊室推。 这里没有围观，摄像头距离也挺远的……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亮仔凑了上去。 “喂，家属离远点！”一位护士朝他摆摆手。 小彪见亮仔呆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垮了下去，上前两步问：“怎么？不是？” 亮仔机械地转过脖子，朝他木然地点了点头。 很快，他回过神来，大吼一声：“特么的，回去！咨询台那小子故意支走了咱们！” 小彪张了张嘴，脑海中闪过方爷随身携带的消音枪。 他身子一抖，差点跌坐在地上：“亮哥，跟丢了怎么办？” 两个人跌跌撞撞地回到车旁边，亮仔沮丧至极，一脚踢翻了小电驴。 小彪已经开着一辆巴萨特过来了，“吱嘎“把车停在了他身旁。 他拉门上车，看了看驾驶位的小彪，迟疑了一瞬，喊了声：“……开车！” 他们身后一个收费的大爷追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喊：“偷车！偷车！抓偷车贼啊！” 车子极在主路上奔行着，亮仔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惹得两人一激灵。 小彪声音颤：“会不会是黄毛哥？” 亮仔问了问心神，掏出手机瞄了一眼，面如死灰：“是！” “那……那怎么办啊？”小彪声都变了，慌乱地琢磨了一瞬，狠狠道：“回去把咨询那小子杀了，然后跑路。” 小彪就知道打打杀杀，哎！ 亮仔本来就心烦，被他这么一说更心烦了，他做了一番思想斗争，最终还是接起了电话：“黄……” “快点杀回来，我们在夏家湾胡同这里……” 紧跟着电话里一阵“咻，咻，咻”的声音……亮仔一怔，这是消音枪上膛扫射的声音。 他木然地挂了电话，看看小彪，恍惚道：“夏家湾胡同！” “什么？“小彪没明白怎么回事，瞥了他一眼，追问道：”那里离警局可挺近啊！” 小彪的话仿佛一道光，照进亮仔混乱地思绪中，黄毛指派他们留下来时，脸上那若有若无的笑意，这会儿被放大了，无限放大…… 故意的！黄毛是故意的！ 他冲小彪吼道“快点……赶到夏家胡同，那里是路网监控的死角，警局的车子抄近路的时候会从那里经过。” “警察？谁报警了……” 小彪一下子没有明白过来，他闯过了红灯，侧过头看看亮哥：“那个咨询台的小伙子报的警？”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舒爽的表情，单手扶着方向盘，右手把腰间的枪掏了出来：“黄毛哥那边已经搞上了呗？” 他眼眸里绽放着光芒，好像赌徒看到了一沓沓的赌资，好像瘾君子看到上成的药丸，好像老色笔看到了绝色美女。 亮仔无奈地摇摇头：“是啊，不快点过去可就结束战斗了。倒时候在方爷那边，一分功都不会分给咱们。” 小彪把冷冽地枪管凑到眼前，伸舌头舔了舔：“我在意那一分功吗？我特么不在意！我就是要毙了那些条子！” 亮仔的眼眸暗淡了下去，心里有些情绪激荡着： 条子杀了小彪的父亲。 他父亲明明罪不至死，却死于警察清剿的乱枪之下！ 善恶只在一线间……那一瞬，仇恨让小彪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第280章 没来得及…… 几秒钟后，手机在兜里嗡嗡震动了两声。 有新的微信消息。 接了黄哥的电话，亮仔心中的惶恐一扫而光。 他轻快地掏出手机，点了几下，调出那条信息，漫不经心地看了起来。 信息的内容却让他极度不适，几句话，他反反复复看了半天，身子控制地微微颤。 阿彪歪头过来，见他如临大敌地模样，打趣道：“谁的信息？” “……”他敷衍地笑笑道：“垃圾广告！” 他收好手机，转过头看着开车的阿彪，神色复杂。 摆张苦大仇深的脸给谁看呢……阿彪不屑地笑笑。 一路上，阿彪闯了好几个红绿灯，七拐八拐赶到夏家湾火拼现场时。 拐上这条废弃公路，他们远远就看到一辆警车翻在了路边的草丛里。 一个穿着制服的家伙趴在了警车旁边，背后中了两枪，其中一枪正中心脏位置。 他死前好像用力往车后门爬着，临死手还扒着后车门呢。 “靠！搞完了……”阿彪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单手按着鼻孔猛地喷出气来。 他的鼻子对火药味道敏感，一闻到火药味道鼻子就痒痒。 亮仔鼻翕微动，嗅到了空气中浓烈的火药气息，这空气中的火药似乎微微带着余温，仿佛刚从枪膛射出一样。 心下不解：打电话的时候双方在接火的话，几分钟过去了，怎么火药味道还没有散去？ 他瞪了阿彪一眼：“别废话，去看看，别留活口。” 阿彪的脸上又浮现对于杀戮的痴迷表情，他拔开保险栓，荷枪实弹地朝地上的警察缓缓靠近。 突然，空气中传来破空之声。 “咻” 阿彪身子一僵，他呆呆地低下头，看向自己心口的位置。 那里原本白色的T恤，缓缓被殷红的血液浸透……疼痛让他几乎晕厥，他强撑着缓缓转身，想看看朝他开枪的是不是他信任的那个人。 那人却绕到了侧面。 “咻” 又一枚消音枪打出的子弹，精准地刺穿了他的太阳穴。 “扑通” 阿彪跪倒在地，死命地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亮哥：“为……为……为什么？” “咻” 又是一枪，阿彪手上的消音枪被打飞了。 一丝痛惜在亮仔脸庞闪过，他揉了揉脸道：“每年……我都会帮你扫墓，还有你父亲的墓……” 阿彪身体开始抽出，他的意识渐渐模糊，眼神涣散，再无聚焦。 他按了按眼眶，压下那些没用的情绪，把手枪的消音器拔下来，手枪塞到地上那位条子手里。 凑近车子时，他现司机位置的警察，也是心口中枪，都没来得及逃下车就挂了。 拿起阿彪的手机，用指纹解锁，点进备忘录，快打下：爸，我为你报仇1 最后的“了”字并没有打完整，看起来就像没写完遗言就咽气的样子。 做完这一切，他快返回车上，启动了车子逃离现场。 摘下手套，他小心翼翼装进了兜里。 阿彪到底没来得及留下只言片语……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内心从刚刚的情绪波动中挣脱出来……慢慢变冰，冷如寒冰，寒意自心脏位置蔓延至全身…… 他快处理了车，与黄毛他们会合。 黄毛见到他，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干得不错！” 刀疤脸他们也随声附和着。 他勉强笑笑，开口问：“你们刚到？” “刚到，抓紧走吧，还有大事要做！”黄毛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刚到，他们当然刚到！ 黄毛打电话的时候一切都没有开始，那是故意放空枪给他听呢！ 不然时间怎么对得上？ 怪不得那么浓烈的火药味和血腥味！ 他们赶到时，黄毛他们刚灭了警察，劫走了目标…… 看着黄毛抹脖子的动作，他心里揣测道：难道还要杀人？ 这念头一起，他不禁朝车里横着的年轻人看了看。 这就是他们辛辛苦苦绑过来的人。 跟给他们看的照片一样，白白净净，文质彬彬。 这到底是特么什么人啊，需要他们用这么大代价去换？ “怎么？还过意不去呢啊？”黄毛看他神色不对，点了根烟抽了一口。 “没……”亮仔喃喃道：“这什么人？” 说完他朝车后座的指了指。 “让咱们大财的人。”黄毛搂住他脖子，在他脸上拍了拍，“噗”朝他脸上吐了口烟。 …… 文杰缓缓转醒时，已经是那天晚上了。 他意识渐渐回归，撩开眼皮，现自己在一间陌生的房间。 这是哪里？ 他揉了揉脑袋，撑着身子准备坐起来。 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进跟着是窸窸窣窣抖落衣物的声音…… 身旁有人？ “谁？”文杰凛然问道。 “大半夜你不睡觉，瞎嚷嚷什么？”一个男人叽叽歪歪道。 对方扑腾了几下，在床头摸索了一通，“咔吧”一盏夜灯亮了起来。 文杰扭头看过去，对面床边坐着一位只穿了条短裤男人。 这男人身材修长，细皮嫩肉，溜光水滑，啧啧，还挺秀气……只是自己不认识他啊。 “你……你谁啊？” 文杰问完，低头看了看。 他身上穿着酒店那种一根带的睡袍，嗯，自己即使睡觉也很体面，不像面前这位…… “你有病吧，睡觉睡懵了？” 对方竟然有急了。 他愤然地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瞄了眼：“凌晨三点！睡觉！” 说完关了灯，躺倒在床上。 文杰一时间有点懵，他也朝枕头底下摸了摸……他也摸出了一个手机。 只是，他并不是他的手机。 他试着用指纹开机，在手机里翻腾了一阵子，想从里面找出有用的信息。 …… 在一间封闭的房间里，几个人正盯着监控看着文杰这房间的情况。 他们周围一圈有无数个监控屏幕，凌晨三点钟，大部分的监控屏幕是漆黑一片。 “赵教授……他这个反应正常吗？”一位金蓝色眼眸的白种男人，用生硬的汉语问道。 “ye John 别担心” “确定是这个人？” 虽然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这位眉骨高耸，眼窝深陷的外国帅哥，依然绷着脸，陷入思索。 “确定！其实在报纸上看到那个华新文娱公司失火的报道之前，已经出现征兆了。 所以那则报道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觉得那起火灾更像系统在抹除现实影响。 研究了大厦火灾前后几天的电梯录像。 经过反复排除，我现火灾中有一位幸存者。” 说到这里，赵教授的脸上闪烁着兴奋之色，她喋喋不休地说了下去： “我按照录像，找到了那位幸存者！他姓蒋，单名一个“文”字。 我找机会催眠了他。据他所说：绑架回来这个叫文杰的年轻人，通过强化潜意识能影响系统运转。” “why？”男子湛蓝的眼眸荡起惊喜与好奇的神色。 “谁知道呢？”赵教授耸了耸肩膀，莞尔一笑：“perhaps on1y the god knows!” 第281章 十年前？不可能啊！ 只有上帝知道？ 说的这么玄乎，也就是毫无依据的意思吧……被唤做约翰的小伙子面色一沉，操着蹩脚的汉语道：“希望这次别出什么差错！” 不知是他汉语说的太差，还是态度生了逆转，这话在赵静淑听来很是生硬，似乎带着指责的意味。 她不悦了，冷脸道：“你们搞砸了全盘计划才想起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司马什么？”约翰皱着眉头问。 显然他不理解这个成语。 这对于一个外国人来说却是有点难了……赵静淑淡淡笑了。 她语气软了下来：“放心吧，我保证不出三天，可以按计划实施了，不出一个星期，你就可以回你的美利坚复命了。” “三天？” 他揉了揉湛蓝的眼眸，连着打了两个哈欠：“搞这些布景，我和乔恩，露西他们已经忙一周了。 难道还要守在这里盯三天监控？” 说完，他坐了下来，端起桌上的咖啡壶准备来一杯续命。 却现咖啡壶已经见底了。 “oh shit”他没好气地把壶撂了下来。 这一动作很粗鲁，壶底磕在了加热座上头，哐当一声，他不耐烦：“sorry” 这只是西方人的商务礼仪，并不是真的在道歉。 赵静淑没理会他，这次若是再失败了，她们都别想活着走出这里。 她重新回到屏幕前，凑进屏幕前的女孩子柔声道：“怎么样？有什么异常？” “just fa11 as1eep.” 女孩子疲惫地应了一声。 没有主语，没有宾语，盯着屏幕已经耗光了她的精力，再也懒得多说一个单词了。 这位有着一头金色的长，浅褐色眼眸的女孩子叫丽莎。 约翰他们喜欢叫她雀斑姐，因为她眼周长着一片小雀斑，这到没太影响她的颜值，反倒让她看起来亲近可人了些。 “那你也睡会儿吧！” 赵静淑说着拍了拍她后背：“你跟约翰先眯一会儿，我跟助理盯着。” 说完两人一起朝房间中央看去，那里摆放着几把椅子。约翰坐在一把椅子上，侧身靠着椅背睡着了。 两人相视一笑，丽莎缓缓起身，捶捶腰肢和臀部……在监控前坐太久了，浑身骨头都疼了。 她走过去推推约翰，两人无精打采地走了出去。 待两人出了房间，赵静淑自里面重新锁好门，推了推趴在桌子上打盹的小助理。 “赵教授！”小助理猛地惊醒，羞愧地低下头。 “你盯好这个叫文杰的人，现任何情况，都要告诉我！” 小助理醒过神来，用力点点头。 赵静淑从手机里调出她与蒋文的心理咨询录音，按了播放键，逐字逐句细细地听着。 …… 这是哪里？ 自己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他枕头底下那台手机是簇新的，里面只存了一个未知号码。 除非这个手机有来电或者短信，否则的话，这手机暂时提供不了任何信息。 而他也不打算凌晨三四点拨通这个未知号码……那又会被人骂是神经病的。 身旁那个赤着身子的男人显然知道他们要干嘛。 想到这里，文杰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会不会在系统任务里？ 不会，他很快给出了答案。 因为他念头闪现时，系统亮了起来。 【暂无联网任务布】 【是否进入个人主页】 文杰叹了口气，默默退出了系统。 这是哪里？ 自己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黑暗的房间里，文杰脑海中不断闪现这两个问题。以及无数记忆片段。 他凝神静气，努力回忆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想把一些记忆片段传成线，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回到南城的老房子，在笔记上看到了一条神秘的信息，让他快救杨珊珊。 在二分局门口被袭击，他跑到赵小龙的咨询台寻求帮助。 赵小龙得知有人绑架他，帮他报了警。 二分局一位管事模样的人，对文杰说的话持怀疑态度。他以咨询台有联网办公电脑为由，让文杰离开咨询台，到外面大厅等着警察来。 那个管事的跟赵小龙嘀咕了一阵子，赵小龙听了他的话，垂下了脑袋，眼神中生出了警惕。 离开咨询台怎么能安全？死也不能离开这里……文杰暗道。 当管事的伸手拽他出去时，他用尽全身力气，绊倒了那个出来搅局的家伙。 见大厅经理倒地昏迷，赵小龙神色复杂地看看他，又看看晕了的大厅经理，一时间有点犹豫不决。 最后，也不知是信了文杰这个同乡的话，还是潜意识里对文杰留有印象……他决定救文杰一命。 他让保安把两个人安置到了洽谈室，偷偷换了两人身上的衣服。 扶着大厅经理来到咨询台等着救护车来。 而警车到了的时候，他带着警察来到洽谈室。 文杰看到警察时，一颗心放了下来，强烈的困倦让他陷入了深度睡眠。 之后的事情他全然不知，再一睁眼就到了这个房间。 这会儿，文杰豁然睁开眼睛，他的眼眸适应了黑暗的环境。 他偷偷地下床，朝酒店房间门口走去。 拉开门栓，轻轻转动门把手，敏捷地闪射走了出去。 幽深地走廊里亮着几盏昏黄的灯，低头看看走廊地毯上印着的“品优”两个字，咂摸道： 看来，这酒店完全不入流！ 连二星都算不上。 看看这劣质的地毯，光秃秃的墙面，比连锁酒店都要差。 他路过旁边房间时，里面传来压抑地喘息…… 这让他心里说不出的烦闷，靠，他暗骂了一句。 出了酒店，一座寂静的城市矗立在他眼前。 天将亮未亮，城市的一切都被黎明的黑暗笼罩着。楼宇，街道，盘桥撑起了这座城市的轮廓和筋骨，文杰面对着黑暗中的庞然大物，喟叹一声，陷入沉默。 阵阵夜风拂过，他胀的头脑渐渐变得清晰，看着这座城市随着晨光渐渐苏醒， 眼前的一切也变得真实而有质感： 街上穿着挎栏儿背心的大爷拎着鸟笼子在胡同溜达，看到穿着酒店睡衣的文杰，淡淡瞥上一眼，继续遛弯。 炒肝，卤煮的味道，炸大果的味道，豆汁的味道混合在空气中，让人一闻不免咽口水。 这条街道渐渐热闹起来，晨起公园里甩鞭子的声音，大爷大妈见面客套寒暄着： 嘛去啊，您内？ 哎呦喂，您老身子骨真硬朗！ 鼻音很轻，舌头拐着弯儿……这是京腔。 这里是……帝都？ 文杰掏出手机点开日历，瞄了一眼，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这是2oo9年8月18日的帝都。 不可能啊！ 明明是2o19年7月，怎么晕倒再醒过来就成了1o年前？ 第282章 太扯了，实在太扯了！ 文杰有点蒙了。 没有人能够在现实世界中重置时间线。 他走近一旁晨练的大爷，礼貌地笑笑：“大爷您好，我想问一下，这是哪里？” 大爷年轻的时候应该有些根基，他一条腿搭在半截子的墙垣上，绷的笔直，同侧手扳着脚尖，一下一下用力把身子朝往腿拉伸。 他配合身体的动作，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呼气吸气，伸展压腿，做的有条不紊，很是规范。 听到了身旁小伙子的问话，他敛住气息，手上一松劲，直起了身子骨。 “小伙子，这条街叫做晓月中路，喏，你身后这个品优旅馆，是晓月中路1o8号。” 见对方听了他的话愈疑惑起来，这位大爷收了腿，靠着半截子墙垣站直身子，用脖上搭着的毛巾擦了擦汗，道：“都的城市规划很有规律，大街以南是双号，大街以北是单号……” 文杰终于捕捉到了关键信息，疑惑着重复道：“都？这里是北京？” 大爷仿佛看傻小子一样，朗声笑笑：“小伙子，那你以为你在哪里？这里是丰台区宛平区，再往南是杜家坎区，看到那一片没有建筑的区域了吗？那是绿堤公园与永定河。“ 这是帝都南城……都说都人民很热情，尤其在之路方面，大爷大妈能把路线，车站排布，地名邮来给你讲十分钟，果然不假啊…… 文杰错愕地点点头：“谢谢大爷，那现在是2oo9年8月？” 大爷面露喜色，充满自豪道：“对啊！再过一个多月检阅，小伙子来的正是时候，进入九月严查想进城也进不来了啊！” 朝大爷道了谢，文杰的疑问丝毫没有减少，反而陷入更深的迷惘。 他愣愣地转身沿着原路摸到自己下榻的酒店，对着紧紧关闭的房门，摸了摸兜。 没带房卡。 他打消了要敲门的念头，转身重新来到一楼大厅。 小旅馆的前台比较简陋，一张环形的桌子，上头摆放着台式电脑。 典型的2oo9年配置。 前台本来在坐在玩手机，耳麦里突然传出声音来：“3号，3号，把你自己手机放抽屉里。拿出那个诺基亚。什么时候了，还刷抖音！没看目标朝你走过来了啊！“ 前台女孩子娇躯颤了颤，飞地换好手机，手里拿着诺基亚手机，表情有一瞬的古怪。 等文杰来到她跟前的时候，她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冲文杰礼貌地笑笑，露出八颗贝齿：“您好，请问先生什么事情？“ 文杰一眼瞄到她手上的诺基亚，轻哼了一声，自己的手机是步步高。 起码是个智能手机，没想到还有比他手机更古老的。 他随手一指：“你怎么不换个苹果手机？” 前台小妹妹眼眸略转，笑吟吟道：“您是说苹果今年宣布进入我国市场的那一款iphone 3gs……太贵了，正攒钱中呢。” 耳麦中传来一句赞赏：“perfact，把话题拉回来！“ “先生，您有什么事？“前台笑容可掬。 “我什么时候入住的？“ 文杰打量着旅馆的大厅，想寻找到属于2o19年的痕迹……可是，未能如愿。 装饰装修，家具家电，时钟日历，电影海报，穿着打扮都有着年代感……他虽不不知道2oo9年的帝都什么样，但眼前的一切绝对不是2o19年的模样。 前台从电脑前敲了一阵：“8月11日15:35，标间，两人入住。” 说巴她略显讶异地斜眼看看文杰：“上面显示您与同伴一起入住，关于入住时间……您可以问您同伴啊？“ 耳麦：“stop，不要自作聪明。“ 前台小妹妹，抿着嘴巴低下头来，专注地对着电脑……好像工作很忙的样子。 “我忘带房卡了，让保洁帮我开一下门。“ 前台点点头：“好的“ 七天前？我七天前来帝都了？ 怎么可能？ 我前一天还跟安迪，阿文，小王他们去了老房子……对啊，他们三个呢？ 得找到他们三个。 文杰的客房在二楼，emmmm……这个小旅馆一共就两层！ mmp 到了房间，房门已经被打来了……同伴还在睡觉。 他陷入了“三人成虎“的那种境地，明明知道这不可能是2oo9年，可是身边所有人的人和事都在明示，暗示这就是2oo9年……这种巨大的困惑让他无所适从。 来到帝都倒还能理解，一趟航班从南飞到北两三个小时也就搞定了。 倒退十年这种事情，现实世界怎么有人可以办到？ 明明是要救杨珊珊的，连她的影子都没找到，自己还陷入了这种莫名的困扰中。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摸出手机来播了一通电话。 是张扬的电话。 他想知道，若真的身处2oo9年，他拨给2o19年的张扬……这通电话拨出去会怎样？ 换言之：能不能拨的出去？会不会有人接？ 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嘟地声音，紧跟着一个机械的女人声音重复着一句话：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不存在，请查证后再拨！sorry the number you dia1 does not exist ，p1ease check it and dia1 again.” 这段话不停重复，让文杰很烦闷。 他歪着头看看床上躺着的这位，沉缓地走了过去，然后一胳膊掐住这人的脖子，把他从床上拎了起来。 “嗯？“ 身下陡然一空，让对方猛地睁开了眼：“怎么了？怎么了……地震了吗？“ “咳咳咳……”他感到一阵窒息，惶惶然地看看面前的文杰，又低下头惊诧地看着自己悬起的双脚…… 不可思议道：“啊！你疯了啊……你什么失心疯啊！快放我下来！“ 文杰一松手，对方被摔在床上，哎呦哎呦地捂着脖子，眼神半天没有聚焦。 “说……“文杰恶狠狠吼道。 他别过脸，躲避着直冲而来的怒气，哆哆嗦嗦道：“说……说什么啊？” “说你是谁？你搞这些要干嘛？”文杰把他推到在床上，居高临下地鄙视着他。 “什么干嘛？这不是有工作啊，领导派咱们过来的！”他说着伸手朝公文包虚指了一下。 文杰松开了他，一把拿过挂在墙上的公文包，拉开朝里面翻去。 很快他现了一个牛皮质信封，从里面取出一张公函。 文杰侧目看看床上这位，只见他骂骂咧咧地又躺了下来。 文杰快展开公函。 公函很短，寥寥几行字，大意是说公司安排文杰和韩峰两人到一个叫做北京安达科技公司的地方参观学习，为期三个月。 落款是北京安达科技公司m市分公司。 太扯了，太特么扯了……文杰看着这个公函，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第283章 思维混沌 听到笑声，想睡回笼觉的韩峰睁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要笑出去笑！” 说完，便死猪一样躺着不动了。 文杰的目光在房间里巡视着，目光在床对面的电视茶座停了一瞬。 之后，还真就如韩峰所说径直出去了。 韩峰听到关门声之后，又坚持躺了十分钟，才悄悄地摸到门口。 他趴在猫眼看了看，见走廊没有人，蹑手蹑脚推开了房门。 不知从何处走过来一位保洁，看到这边开门了，散漫地问了句：“要打扫卫生吗？” “不……不用！” “那你开什么门，我以为要打扫呢！”保洁瞥了他一眼。 看着保洁瞥过来的眼神，他竟有一瞬的恍惚。 心里生出忌惮，他瑟缩着退回到客房里，惴惴不安地拿起了手机。 果然，手机上未知号码来一条信息：呆在房间里（阅后删除）。 文杰走出小旅馆，在周边转了一大圈。 六点多出来的，转悠到了快八点……两个小时里，东拉西扯，走街串巷。 中途吃了顿正宗的北京早点……那个炸红糖饼味道挺赞。 八毛钱一个，价格也很合理，他一顿早餐吃下来，才花了两块五……还真是o9年的物价水平。 一圈逛下来，商铺，邮局，公交车，行人……一切都看起来那么真实。 若说这是认为布置的场景，为何他这么努力的寻找，却没找到一处漏洞？ 那些拍电视剧的，还时不时有个穿帮镜头呢，他这里竟然没有。 悠扬的旋律响起，来电话了，是个陌生号码。 他接了起来：“文杰，你在哪？抓紧回来，9点要赶到实习单位。” 文杰无奈地折返回来，来到前台，现前台换成了个男服务生。 他愣愣地看着前台穿着工作套装的服务生，恍然想到了什么……他们并非没有漏洞，只是被他忽略了。 他神色如常地走了过去：“您好，帮我查一下，我哪天入住的？” “好的，先生！”服务生礼貌地笑笑：“报身份证号码，或说您的房间号，我帮您查一下？” 对，就是这个细节。 那个女服务生没有问！ 没有问，她怎么能记得住那么多入住人员的姓名？ 文杰别有深意地盯着男服务生看了一瞬，转身上楼了。 过了半晌，耳麦里传来了训斥：“不想跟三号一个下场，就给我机灵点！” 服务生身子一僵，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 中央操控室，赵教授默然地注视着返回房间里的文杰，迟迟没有说话。 她的身旁除了john，还多了两个外国人。 三个人着装很统一，都是黑色的制服，这让他们在房间里极为惹眼。 无论谁进入房间，目光都会在他们身上停留一瞬。 一头褐色短，眼眸呈现深棕色的男子，盯着大厅监控的回放，忧心忡忡：“赵教授，目标男子一定是现了什么。刚刚那个三号，怎么没早点替换下来！” 不得不说，他的汉语要比约翰好太多了。 约翰听了，吐了吐舌头，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金黄色短的美女抱碧胸前，厉色瞪了约翰一眼：“john，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露西，赵教授说了，三天就可以开启系统了。你还是抓紧部署一下V字仇杀队的事情。” 刚刚提出异议的棕色短男子，插话道：“你们别太乐观，若是目标排斥这个环境，就无法真正的带入环境中来，那么他的潜意识对系统的投射，很可能出现偏差。” 他这一句说的是英文，标准的伦敦腔让小助理一连崇拜，望向他的眼神都变得热切了几份。 话说的流畅而优雅，所说的内容却仿佛一记重锤，砸在现场的每个人心头。 他们看向赵静淑教授，希望她能给出权威的解释。 连赵教授的小助理，也眼眸闪亮地盯着赵静淑，等着她的下一步指示。 她坐赵教授助理很多年了，可是这样玄妙的事情从没参与过，这让她感到紧张又刺激。 不过刚刚说的V字仇杀队是什么？ 小助理的英文仅限于简单的沟通交流，这种专有名词，她第一次听到。 所以她看向赵教授的神色中，还多了比另外的几个人多了几分疑虑。 赵静淑神色如常地扫视着大家，正色道：“乔恩说的对，这也是我们租下这个地方，精心布局的原因。 细节越丰富，逻辑越顺畅，文杰的代入感越强。系统任务投射到这个时空点的机率越大。” 她缓缓舒了口气，露出一个鼓舞的笑容： “我们前面做了大量的工作，对于细枝末节的考究，对于当年场景的还原，这些工作都被文杰看到，传送到大脑中…… 这些影响我们看不到，却一定会在将来系统构建场景的时候起到作用。” 大家听到这番话，神色舒缓了下来，房间里的气氛也变得轻松了不少。 “这也是我放弃了催眠，心理学手段强行潜意识干扰的原因，抽象信息输入只会投射出抽象的场景。 就跟做梦一样，你白天看到的现实场景越多，晚上梦到这一场景的概率就越大，梦到的场景画面也会更加连贯，丰富，立体。 若是只有一个抽象的概念，你的大脑只能没有足够的画面，就只会自行脑补一些你想象出来的场景…… 这很容易让任务停留在思维层面，那是很危险的事情。不但完不成任务，还容易迷失在思维的混沌中。” 一说到专业领域，赵教授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在看那几个人，除了小助理听的两眼放光，其余人员显得力不从心。 对，就是力不从心。 汉语太难懂了，又是这么专业的领域，那些抽象的词他们没有听懂！只能一脸懵比地看着赵教授。 他们无奈地看向John，他是usa组织直派过来，全全负责这次行动。 所以他这时候出来说句话，打破这种尴尬没什么不合适的。 这几个人里John的汉语是最差的，他早根本没听懂，看到他们投过来的目光，了然地点了点头。 “excuse me 思维混沌？”听到了这个词，John忍无可忍地打断了：“那是什么意思？” 赵静淑冲他笑了笑：“就是你听不懂的意思！ 凡是你不懂的东西，你都搞不清楚自己哪里不懂。 让你提问，你都不知道该问什么。 而当你知道自己哪里不懂，你能提出问题了，其实你已经掌握了脉络，懂了至少一半以上了。” 大家琢磨着赵教授的话，似乎是这么个道理，却还是完全搞不清状况的感觉。 那么这就叫思维混沌？ John彻底放弃了，因为解释之后他依然是get不到那个点。 他只好摊摊手道：“赵教授，你就说我们该怎么办吧，若是那个文杰一只怀疑这个时空点，无法代入，我们该怎么办？” 这问住了赵教授，她也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沉吟了半晌，似有所悟地说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没想到约翰眼眸中，精光闪烁，激动不已：“这句我懂，是说要了解对方，你是说我们要研究文杰，尽可能地了解他！” 他的汉语一字一顿，听起来跟便秘似的。 大家脸上浮现复杂的神色，小助理尴尬地看看John，怯怯道：“赵教授说的是了解系统吧！” 赵静淑朝小助理欣然地点了点头：“对，正是这个意思。” 这回John终于跟上了大家的思路，打开了对讲机，命令道：“给那个阿文注射迷药，带到do1房间。” 对讲机另一端恭恭敬敬地应了句：“是！” 第284章 走，去你说的公园 文杰随着韩峰坐三站地公交车，来到一栋写字楼。 写字楼东南角放置着一处文化石：黑色通透的大理石底座，托起一块白色巨型石头。 白色的基石上镌刻着四个大字：轩宇广场。 每个字都有半米见方，白底红字的行楷，笔力苍劲，雄浑而有气势。 他又看了看“轩宇广场”四个大字，瞄向提字留下的落款：2ooo年1月1日。 落款的时间应该不会是假的……这么说来，帝都2ooo年的建筑物已经达到了这样的水准！ 这栋大厦无论从设计理念还是建筑风格，放在十年后的m市也算得上建筑中的翘楚啊。 办公地点设置在商业综合体的高层，看来这个所谓的北京安达科技公司倒是有些实力……只不过这些跟他有毛关系？ 他干嘛要跟着韩峰来这里？ 自己突然失踪，父母肯定急坏了，就算自己远在帝都……难道不是应该想办法搞张机票飞回m市吗？ 早晨出门那一瞥之间，他仿佛看到了插座里的摄像头。 被监视监听久了……有经验了，捂面～ 他暂时还没有琢磨明白这群人在搞什么，直觉告诉他，搞这么大的排场，这里头肯定藏着大阴谋。 目前，他没钱，没身份证，也联系不上外援……身边还有个活人时时刻刻监视着他。 这相当于是软禁了他。 他们软禁了他不说，还绑了小王，安迪，阿文做人质。 这足以说明，这不是简单的绑架勒索。 想想也不难理解，就算有人图谋文家的财产，绑架了他，顶多是订黄焖鸡米饭时，多加一份鱼豆腐……才不会cosp1ay一座城陪他耍呢。 文杰感觉太阳穴那里突突直跳，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一旁的韩峰看看他，一副过来人的表情，道：“习惯就好了！实习的日子不好过，我一走到楼下也心情沉重！” 一听这话，文杰错愕地看看他，不解地问：“实习不就是打卡摸鱼混日子？咱们要做什么？” “做什么？所有不愿意干的活，都要实习生去做！” 韩峰愤愤不平地抱怨着，略微顿了顿，歪着头瞅瞅文杰：”不对啊，这一周每天扫街做问卷调查，一身臭汗累成狗……你都忘了？” “……” 哼，要不要演的这么像，这演技不去当演员都可惜了……文杰撇撇嘴，懒得搭腔。 “文杰，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怎么好像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呢？” “……” 滚，我记得个锤子啊？ 我让你装，早晚有你装不下去的时候……文杰翻了个白眼，淡漠道：“走！上楼！” “上什么楼啊，一会儿就在这里做问卷！”韩峰说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子纸递给他。 “……” 谁要听你的？老子就要上楼！ 文杰没搭理他，大步流星来到大厦的正门，随着几个穿职业装的人一起走了进去。 一路见到几个人，看到他都跟没看到一样，视他为空气。 他被员工通道的门禁拦了下来，他招呼一旁的保安，道：“来帮我刷一下，我在这工作……忘了带工牌。” 保安表示需要打电话核实，两个人正僵持不下，从电梯间那边走过来一位女子。 这女人长及肩，瓜子脸，穿着蓝色衬衫和黑色一步裙，她神色平静地冲保安点点头，转过头看着文杰：“什么事情？” …… 了解情况后，长女子淡淡道：“分公司派来实习的人员，第一个月要配合市场部做调研。” 说完她指了指大厦门口几个穿着职业装，捧着问卷的几个人。 似乎没理会对方的提醒，文杰上前一步站在门禁闸的塑料挡板跟前，恳切道：“能把你的手机借我打个电话吗？” “这……”女人微微一愣，显然没料到还有这段对白。 她迟疑着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乳白色，步步高智能手机。 文杰快地播了一通电话，这一次是打给了张梦，他们公司的法律顾问。 他们这属于非法拘禁了，只要联系上张梦，华海那边肯定会想办法找到他的。 “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存在……” emmm……跟打给张扬一样，呼叫失败。 文杰冲对方歉意地笑笑，呼出一口浊气，搓了搓下巴。 他迟疑着点开浏览器，浏览器转圈圈的空档，无意中瞄了一眼屏幕上方的任务栏。 竟然在任务栏看到一个胖墩墩，圆乎乎小企娥标志 这是……扣扣！ 他瞬间没了继续点下去的想法，道了谢，垂头丧气地朝外面走去。 ？？？ 脑子里一堆问号，却又不知问谁……他表情麻木地回到韩峰跟前，接过他手里的问卷。 韩峰朝他眨了眨眼，神秘地笑笑：“咱们去那边的公园，随便写几份，让大爷大妈帮着填几份，那边有树荫，还有长椅……” 他说着用肩膀撞了撞他。 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沦落到坐公园偷个懒就开心半天的境地了？ 这里要真是北京，我要去**广场，我还要去长城，谁还去这种不知名的小公园，我要去圆明园，颐和园……文杰沮丧地想着。 对啊！ 不是都跟我说这是2oo9年的都啊……嘿嘿！ 他眼神灼灼地看看韩峰：“你兜里有多少钱？咱们到处逛逛不比做问卷强啊？” 韩峰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呆呆地咽了咽唾沫，张了张嘴巴： “没……没钱啊。一张地铁票都不够。再说，再说……” “别说了，把钱都掏出来！” 文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心里暗道：爽！真爽！露馅了吧，你们能搞出城市一角，你们还能把整个北京城copy下来吗？ 韩峰磨磨唧唧，把兜布都掏了出来，一毛钱没有！ 黑色的西裤上，两片白色的兜布飘来飘去，甚是搞笑。 不过，这会儿韩峰可没心情笑……不但笑不出来，哭的心都有了。 恨不得甩自己一嘴巴：嘴欠还是怎么回事，跟他提公园干嘛？ “算了！”文杰捉狭地笑了笑，故意大声说：“我打车去！” 韩峰脸上的血色渐渐丧失了，他猛地拽住文杰胳膊，声音颤地问：“那问卷怎么办……” 神特么问卷？ 问卷跟我有毛线关系？ 眼看着拦不住文杰，韩峰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提醒道：“你哪有钱啊！还打车！” “不给钱不就完了！” 文杰朝轩宇广场前面的马路望去，看到好几辆出租车掉头开走了。 一瞬间，大马路上一辆出租车都看不到了。 韩峰石化在原地，模样相当狼狈……文杰拍了拍他的肩头，笑咪咪道：“我随便说说，走做问卷去。去你说的那个公园！” “……”韩峰。 第285章 当年的任务为何失败？ 上午九点十五分，中央监控室。 约翰收起对讲机，朝赵静淑点了点头。 看来临时的心理治疗室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她了然地笑笑，跟大家交代了几句，快步出了门。 确实如她所料，阿文已洗白白，灌好了药……就等她去催眠（各种摧残）了。 咳咳咳，是催眠心理治疗。 赵教授亲自上阵，不用预约，还不收钱…… 这种好事，阿文这是神智不清不知道，若是等迷幻药药效过了，他知道有这等好事，还不“感动”死啊！ 见赵教授朝门口而去，脚步如风，精神矍铄，约翰朝露西使了个眼色，目光旋即看向即将踏门而出的赵教授。 随后，约翰朝门口走去。 露西心领神会，也跟了出去。 等她来到幽暗的走廊，现赵教授独自朝d区走去。 约翰站在原地，没有要跟去的意思。 她疑惑地看看约翰，只见约翰把手指竖在唇边。 “be quiet” 声音很轻，露西站在他对面，几乎要听不到似的。 约翰转身朝他们临时的生活区走去。 看来约翰有事情单独找她谈……露西压下心头的不解，迟疑了一瞬，还是跟了上去。 只见，约翰走到他卧房前，用房卡打开了门。 这……这是什么意思？ 露西眼中泛起疑虑：约翰作为这次行动的总负责人，确实有权给她分派工作。也有权在任何场合给她分配工作。 不过卧房这么私密的地方……是要谈工作？ 不等她细细琢磨，约翰一把将她按在走廊的墙壁上，灼热的唇覆在她凉薄的唇齿间。 约翰的吻带着男子汉特有的粗狂气息，露脑的脑袋“嗡”一下炸了。 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丝毫的感情铺垫直接吻，这不像是在搞暧昧，更像是……完成一项任务。 露西的脑海中闪过走廊尽头的摄像头…… 恍然间，她明白了。 他们任务已经失败一次了，在错综复杂的情况下，还是小心谨慎才对。 思绪至此，露西主动地勾住了约翰的脖子。 舌头像湿滑的小蛇一样爬了出来。 约翰略略一愣，雕塑般俊美的脸庞露出一丝欣慰。 露西不愧与他合作多年，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对方就能猜透他的心思。 他霸道地揽过露西的纤纤细腰，手臂力，把她整个抱了起来朝卧房走去。 荷尔蒙的气息随着他们涌进了卧房里。约翰反手关了门，倏地松开露西。 他准备把房卡插入取电卡槽。 露西藕段般的手臂看似无意地搭上去，附在他耳畔道： “先检查一下窃听器和摄像头。”（两人用英语交流，下同) “我早晨查了一遍，没有。” “再查一遍！” 也是，文杰被全方位无死角地监控着，谁又能保证他们的房间就绝对的安全？ 他打开手机的摄像头，把房间细细照了一遍。 “c1ean” 两人这才放心地取电，开灯。 露西平复了一下娇喘气息，掏出随身携带的唇釉，站在穿衣镜前一边补妆一边问：“出什么事了？” “十年前的刺杀计划，到底为何失败。之后你们内部有没有调查过？”约翰神色严肃地问道。 露西眼眸清亮地看向约翰，她明白约翰说的“你们内部”指的是“V字仇杀队”内部。 当年约翰负责外围公关，武器供给，暗杀计划的拟定和监督，露西负责字仇杀队。 暗杀任务正是从仇杀队里选出死士组成敢死队执行的。 “这个国家的防御机制太强大了，连水果刀，车载逃生锤都是管制器具……我们派出的狙击手和杀手，还没有接近目标就被解决掉了。” 露西痛惜地说着，脸上闪烁着愤恨以及对于这种变态防御的无可奈何。 约翰思索着摇了摇头，湛蓝色的眼眸变得深邃而复杂。仿佛一潭幽深的湖水，让人望不到底。 露西见状，皱了皱眉头：“怎么，你怀疑有叛徒？” 约翰眯了眯眼，点了点头。 “什么？你是说对方早已知晓了我们的行动计划，布下天罗地网，只等我们去送死！” “很有可能！你想想啊，人体炸弹被阻止了，这倒可以理解。 毕竟死士浑身绑着炸弹，把自己直接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破坏社会秩序，太显眼，也太张狂； 可是狙击手刚到达指定狙击点，就被一枪爆头，这个怎么解释？” 露西蹙眉道：“狙击手一掏出枪就被击毙了，难道不是对方的防御体系捕捉到了管制枪械吗？” 约翰叹了口气：“行，这个勉强也解释得通。但派出去的杀手距离目标几条街，未曾近身就被抹了脖子……这就说不通了。” 对，这一点确实解释不通。 杀手没有亮出匕，没有接近暗杀目标，没有表露出杀人动机……单凭着他携带匕，是万万不至于就地正法的。 露西脸色煞白，一双欧式的大眼睛透着震惊与骇然。 她跌坐在床上，手里死死攥着那管唇釉，胸口上下起伏了着。 过了几秒钟，她猛地抬起头：“你怀疑丽莎，丽莎知晓1o年前v字仇杀队的这次暗杀计划。” 约翰沉吟着摇了摇头。 嗯？ 没有怀疑丽莎！ 难道……约翰怀疑乔恩？ 她死命地瞪大眼睛看着约翰，情绪突然变异常激动：“我是相信乔恩的，他不可能出卖我们。” 约翰的眼神有一瞬的迷离，似乎隐约捕捉到了方向，顷刻间又丧失了。 他沉思许久，眼眸时而燃起光亮，转瞬间又变得暗淡。 末了，他迟疑着开口道：“有没有可能是赵静淑教授？” 赵静淑教授？ 这是露西万万没想到的。 她愣愣地坐在那里，神色呆滞，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 怎么会怀疑赵静淑教授？ 不可能是赵教授啊，她不清楚整个暗杀计划，这是其一； 其二，她在国内被排挤，被打压，是我们出面担保，她才得以去美国斯坦福大学攻读心理学博士。 “不可能，约翰你可能不了解这里，你更多接触的是西方文化。 西方崇尚自由，崇尚人木又，而这里动辄要上查三人弋，人生不能有任何污点。 我倒不清楚赵教授年轻时做过什么，不过那显然成了她人生的污点，成了她的把柄。握在有利益之争的同行手中。 是usa镀金后回国，她才摇身一变成了炙手可热的专家。 若是没有我们的鼎力相助，她是不可能取得今天的成就和行业地位。 一句话，没有我们，就没有今天的赵静淑教授。” 第286章 中央控制室。 乔恩手里攥着手机，眉头紧锁地踱着步子。 小助理和丽莎坐在电脑前，全神贯注地盯着监控画面。 这两个监控能从不同角度拍到文杰和韩峰。 但声音传输只能通过韩峰身上的窃听器来传导，中控室这边直接连着喇叭，同步外放。 房间里时不时能听到两人的日常交流。 “市场部在搞什么？问卷上这都是什么鬼畜的题目？“ “这批实习各分公司派几个人过来？“ …… 两人正缓步朝绿堤公园走去，看起来跟其他派了外勤的上班族一样，心不甘情不愿，一出来就跑公园凉快去了。 可是刚刚文杰说要打车在帝都逛逛，说是要去**…… “shit约翰怎么不接电话！“ “whatthefuk露西也不接电话！“ 怎么办，这个文杰若是硬要去**，岂不是很快就会出了他们的布控范围？ 赵教授在做催眠的时候不能被打扰，约翰和露西失联……乔恩一着急脏话就飙了出来。 小助理和丽莎闻言，大气都不敢喘了，期待地望着乔恩，希望他能想出对策。 “乔恩，我们的布控目标文杰，为什么不去**了……”小助理疑惑不解。 丽莎扭头看着屏幕，只见文杰眯着眼，笑嘻嘻地跟身旁的韩峰聊着天。她试探性地说：“他是不是说着玩呢？” 乔恩瞥了丽莎一眼：“你觉得他两次问小旅馆前台的话，也是说着玩？” 丽莎脸皮一红，闭嘴了。 这个文杰看起来人畜无害，心无城府，实际上这人可不简单……乔恩盯着屏幕里文杰嘻嘻哈哈的画面，陷入了思索。 少顷，似乎打定了主意，掏出对讲机指挥道：“方爷，方爷，我是乔恩。在布控范围设置路障，若目标单体经过，跟他说封路，不得通行！” “嗯？这样合适吗？“对讲机里传出一声质疑，声音沙哑，透着散漫。 “目标单体要出布控范围，你让你手下的人抓紧干活，别有钱没命花。“乔恩也没客气。 “嗯？我手下没干活？他们昨天刚劫了警车把人给你们带过来了？你们在这搭台子唱戏呢啊？搞这么热闹！“ 显然，积怨已久。 “方爷！“乔恩气的牙根直痒痒：”shutup!想活着出去就把人给我死死地摁在这儿！“ 乔恩还想说话，对方已经收线了。 他一把扔了对讲机，对讲机摔在地上，吱吱喳喳信号错乱了一样出机械地嗡鸣声。 屋子里沉静的可怕，丽莎和小助理不敢再看乔恩，慌忙转头盯着监控屏幕，生怕乔恩再说他们不干活。 对讲机和窃听器传传过来的对话，相互辉映着。 “总公司这边有没有好看妹纸，我是说盘亮条顺，波涛汹涌的？”是文杰的声音 “嘤嘤嘤嗡嗡嗡滋滋滋嘎嘎嘎嘎”是对讲机 “还真有一个，那个总经理小助理，小姑娘长的是真漂亮……”韩峰。 丽莎听到小助理，波涛汹涌几个字，眼睛不自觉朝赵静淑的小助理瞄过去。 东方飞机场……咳咳咳，丽莎得意地挺了挺胸脯。 小助理看了看丽莎的dup，嘟囔着：胸大无脑。 乔恩冷冷地瞪了两个女人一眼，有点抓狂：这个时候，还有心情争奇斗艳。 Fukfukfuk!隔着十万八千里还敢带节奏，该死的文杰……乔恩恨到吐血，乔恩气到爆裂，乔恩想砍人了！ 他恶狠狠朝对讲机踢了过去，啪……刺耳的机械配音终于消失了。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那个小助理有没有男朋友？趁着在这里实习，顺便撩撩，闲着也是闲着。“ 还是文杰的声音。 “小助理你也敢撩？说不定是哪个总的小三，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是韩峰的声音。 小助理跟丽莎哧哧笑了起来。 随即一阵低气压朝她们而来，乔恩走过来了，她们的带着鼻音的笑声戛然而止。 乔恩在气头上，兜里的电话嗡嗡嗡响了半天，他愣是没注意。 小助理怯怯地捅了捅乔恩。 乔恩冷眼瞪过来，小助理指了指他的裤子兜。 那里的震动感觉顺着大腿爬了上来，他呼出一口浊气，掏出手机。 是约翰。 “乔恩，刚刚我跟露西在谈事情，出什么事了？“约翰轻描淡写地说。 “那个文杰，要出布控范围。我让方爷设置路障去了。“乔恩咬着后槽牙说。 “路障？以什么理由？说前方核泄漏，还是说有流窜犯？“约翰有点意外，说话的口气带上了几分随意。 这在乔恩听起来就有点轻曼了。 他腮帮子紧绷着，面部线条僵硬，赌气说道：“国庆阅兵前夕预演，进五环需要登记身份证。“ 反正文杰没带身份证！ 这个时候一切都要听从上级安排，谁敢硬闯？硬闯可不是扰乱社会治，影响交警执法的问题了，那是要上升到政治高度的。 突然觉得政治压倒一切，在有些时候很给力，比如现在。 乔恩颇为得意，坐到椅子上敲起了二郎腿，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笑容。 “乔恩，不让进五环的那是车辆尾号限行。外地车辆进京才需要查验身份证呢。”约翰纠正了常识性错误之后，缓了口气道：“让方爷处理吧。你来我房间。“ 约翰隐隐听出乔恩的语气不对，不想跟他争执这个问题了。 乔恩默默地挂了电话，坐在椅子上独自生了一会儿闷气。 末了，长叹一声，起身离开了中央控制室。 …… 一处低矮的仓库，黄毛和手下十几个小喽啰围拢在一位老者身旁。 这位老者身着对襟盘纽扣粗布衣衫，宽松功夫裤。看起来五六十岁的样子，却完全没有这个年纪的那种老态，反而面色红润，精神抖擞。 见老者收了对讲机，黄毛哈着腰上前：“方爷，他们又有什么指示？” 那帮外国佬一会儿把前台送过来关到禁闭室，一会儿让人把阿文扭送到指定的屋子。 这会儿又在对讲机了说着半生不熟的汉语，他一猜就是又不让人消停。 方爷目光炯炯，看着黄毛笑了笑。 这让黄毛摸不准了，心里有点颤。 他跟了方爷几年，对方爷的脾气还摸不太透，有时候看着方爷明明在笑，以为他心情不错，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哭都找不着调。 有时候他眼神如出了窍的利剑，似乎要把你活劈了，说出来的可能是褒奖的话。 黄毛的腰哈的更低了：“方爷，有什么您尽管吩咐！” 下面的弟兄们，一见黄毛这般俯帖耳，都俯下身来附和着：“请方爷指示。” 只见方爷朝下面这群人摆摆手，慢悠悠地踱着步子，缓缓道：“那人叫……叫什么？” 他当真不知道他们绑回来的人叫文杰吗？ 当然不是。 手下人一路跟踪文杰到＊＊二分局，想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目标绑回来。 谁料，中途杀出了警察。 一旦进了警察局，调出分局门口和业务大厅的监控，警察就会锁定他们。 被锁定了再想找机会下手，那可就费力了。 说不定还没等下手，警察就先抓了那群小喽啰们。 所以他当机立断，让黄毛截了警车，强行把人带了过来…… 这样一个刺头，方爷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名字。 黄毛陪着小心道：“方爷，那年轻人叫文杰。” “哦！”方爷恍然大悟一般，喃喃重复着：“文杰！” 黄毛和手下的小兄弟们面面相觑，不明白方爷这是真的在问那人的名字，还是意有所指。 他们不知不觉都屏息凝视，等着方爷话。 许久，方爷看着仓库一扇破烂的窗子，徐徐道：“这个文杰有点意思，黄毛，你挑两个机灵的跟他玩玩。” 黄毛一听，心下松了口气：就这事啊！这事兄弟们擅长啊！ 他朝刀疤和蛮子指了指：“你，你，还有你，你们去教训文杰一顿。留口气哈，别往死里打。“ 刀疤挽胳膊撸袖子，另外两个也是摩拳擦掌，操起家伙事就要朝外走。 方爷朝黄毛摆摆手：“不，去那边挑。“ 他指了指仓库前面，与仓库连接着的是几个会议室，每个都能容纳上百人。 会议室里有一堆一堆布控挑剩下的人。 就有点类似于拍电视时，每天混盒饭的群演。 他们布这么大的局，布控用了几千人上万人是有的，这可不比拍个大制作的电影省钱。 这群老外这么烧钱，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名堂。 方爷到不理会那些，老外谋老外的事，他图他的势，互不干预，相互成就。 去哪里找？那些都是老外雇的人……黄毛愣了一瞬。 很快他就谄媚地笑了笑：“还是方爷考虑周到！” 黄毛扫了刀疤和蛮子一眼，冲角落里的亮仔勾了勾手指：“走，你跟我来！” 亮仔漠然地看看黄毛，点了点头。 …… 绿堤公园。 文杰跟韩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时间不知不觉过了一两个小时。 他们的调查问卷进展缓慢，看似有五六百份问卷，只完成了四分之一还不到。 两人商量了一阵中午吃什么，韩峰道：兜里没钱，还能吃什么，回去吃食堂。“ 文杰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射着，他在琢磨……窃听器会安装在哪里呢？ 若说没有窃听器？ 怎么可能？他说打车，出租车跑的比耗子还快！ 食堂？ “哈哈哈，你别跑啊！“ 一阵说腻歪地说笑声传入耳朵。 文杰和韩峰朝声音的源头望去，是一对情侣，两个人搂搂抱抱地朝公园的小树里走去。 可能两个人想干点不可描述的事情吧。 文杰和韩峰两人坐在石头墩上，文杰一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对情侣钻进了茂密的树丛里。 ““啊，救命！” 一道凄厉的喊声传来。 韩峰见状，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走去看看。” 哼，刚刚就看他眼神黏在人家女孩子身上，这回终于有借口去看看了……文杰一脸坏笑。 韩峰朝小树里跑去，文杰不紧不慢地跟着。 “啊，大哥，求求你！” “你别碰她……” “你小子滚原点，别坏了老子的好事！” 紧跟着就是拳打脚踢的声音和男子的哀嚎。 韩峰和文杰听了，相互望了一眼，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 估计小情侣遇到流氓了。 文杰略一琢磨，掉头就要离开，可身旁的韩峰拽着他不放：“救人要紧。” “一会儿警察就来了！”文杰神色淡然，眸光平静。 韩峰才不听他的，拖着他来到小树林。 “哇呜！” “哇呜！” 两个愣头青看到了极为香艳的一幕：女孩子衣衫不整，被一个猥琐的胖子压着（此处省略三百字） 旁边一群小喽啰在ko那个男孩子。 男孩子被打趴下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鼻孔溢出血来，他身子瑟缩成一团，双手拼命抱住脑袋……拳头还是雨点般地落在他身上。 女孩子惊恐地看着不远处的男朋友，目光麻木而空洞。 看到文杰和韩峰之后，哀伤地看着他们，似乎又燃起了希望，她手臂朝他们伸着，凄厉地喊着：“救命！救命啊！求求你们救救我们！” 文杰猜测这是故意在演戏……从一开始看到他们，到现在女孩子求救，他认为这就是在演戏。 心里虽然这样猜测着，当一切生在眼前时，热血涌上了脑门。 文杰不知不觉攥紧了拳头。 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不能坐视不理吧，韩峰疯了一样冲了过去。 结果他分担了男孩子一半的拳头。 眼看着韩峰在拳头飞脚之下，毫无还手之力。 文杰感觉额头上青筋一根根蹦了起来，胸中一股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他飞身过去 心里虽然这样猜测着，当一切生在眼前时，热血涌上了脑门。 文杰不知不觉攥紧了拳头。 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不能坐视不理吧，韩峰疯了一样冲了过去。 结果他分担了男孩子一半的拳头。 眼看着韩峰在拳头飞脚之下，毫无还手之力。 文杰感觉额头上青筋一根根蹦了起来，胸中一股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他飞身过去 第287章 布控结束 这点出息，一个大老爷们，挨几下揍怎么了？有人家姑娘的＊＊重要吗……文杰无奈地吐了吐舌头。 胖流氓被踹飞，趴在地上骂骂咧咧，哼哼唧唧：“去，给我杀了他！上，给我一起上！” 那狗仗人势的小流氓，见自己家老大被闷了一脚，都吓傻了。纷纷收住了拳脚，瑟缩着往后退。 老大的话，让他们几人身形猛地顿住，一时间退也不是，上也不是。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迟疑着谁也没动。 这不是明摆着的啊，谁出头谁挨揍。 其中一个光头男子强装镇定，朝文杰挥舞着拳头，恶狠狠道： “你……你别过来！你信不信我们打死你！” 哼！看起来凶残阴狠，实则色厉内荏，说的那些话，估计自己都不信……文杰心里冷笑着。 见这群流氓大势已去，女孩子戚然地扑向被暴打的男朋友。 文杰走过去，扶起韩峰。 这小子挂彩了，吃痛地捂着肚子，弓腰驼背的样子像只软脚虾。 “行啊，挺勇敢的嘛！需不需要去医院？” “那是啊，我……”韩峰仿佛有一堆话要说，却僵在原地，张着嘴巴不说话了。 医院……能不能去啊？靠，医院总得让去吧，为了把文杰拽进这场风波里，我小命都搭上了。要是不让去医院，会出人命的……韩峰忍不住吐槽。 “嗡呜嗡呜嗡呜……” 警笛声传来，警察到了。 文杰冷笑着扫视一圈：女孩子在帮男孩子包扎伤口，韩峰还在愣。 他们没报警，自己也没报警，那群流氓更不可能报警……那么，警察这么及时地出现，真是诡异。 果然，那群警察直奔文杰而来。其余警员喝斥着把那群流氓控制住了。 为警察的礼貌地亮出警徽：“您好，请大家配合一下，回警局做个笔录。” 其中一位警员走到胖流氓身旁，蹲了下来。 他推了推地上的胖子，突然他的脸刷地白了，声音颤地说：“郑队，这人没气了。” 什么？ 人死了？ 文杰看看韩峰，韩峰也是一脸懵逼。 看样子韩峰也不知道，他们这唱的是哪一出，他们这是为了把我关住，搞出一条人命推到我身上。 emmm，一条人命可比什么实习狠多了……文杰揉了揉太阳穴。 他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警察，流氓，情侣，韩峰…… 一行鬼畜的文字如烟似雾，渐渐显露出来： 【开启联网任务】 一道急促的鸣笛声音在公园上空盘旋，有点类似于消防警笛的声音，却更高亢更急促； 也有点类似于救护车的鸣笛，却更尖锐更刺耳…… 这是布控结束的信号，如同影视剧杀青一样，他面前的众人一片哗然，雀跃欢呼的庆祝着： 上一秒还摆臭脸的警察跟小流氓们搂抱在一起，称兄道弟，好不熟悉； 那个躺倒在没气了的胖子，挺尸一样蹦跶起来给大家来了一段so1o，一身的肥肉直颤悠； 那个刚刚还白莲花一样，楚楚可怜的女孩子，把撕扯稀烂的淑女裙一扔，露出短裤和裹胸，跟着胖子就跳了起来…… 牛鬼蛇神，群魔乱舞…… 疯了，疯了，完全疯了！ 一群疯子！ 文杰感觉身子一轻，这是进去联网系统的信号。 失重的感觉愈来愈明显，紧跟着眼前一黑。 …… 约翰房间。 乔恩敲门后，里面传来一道女声：e in” 传来门锁刮动的声音，门自里面被推开了。 约翰探出头看了看敲门，朝里面偏了偏脑袋。 乔恩余气未消，阴沉着一张脸，眼眸闪着寒意。 他朝里走着，闷声道：“怎么了，非要把我叫到这里？” 看到床上坐着的露西时，怔了怔，转过头看着约翰。 约翰一脸严肃：“乔恩，我们觉得赵静淑教授有问题。” 乔恩被约翰的话惊着了，咽了咽口水，以缓解这种爆炸性消息带来的冲击： “ pardon?R u crazy?” 露西撑着身子站起来，肃然道：“恐怕约翰说的是真的。所以，这个计划必须马上暂停！” “暂停？那这些场景……这些人……”乔恩指了指窗子。 窗外是一派帝都南城的景象，晓月湖流水潺潺，与精妙绝伦的地景街区呼应。 这片占地4963亩的区域，本是一个影视城，他们租下来，因地制宜地进行了改造。 参与的专业演员和群演加起来31574人，这里有生活配套和商业配套……他们靠着强大的布控，在几个月的时间里，把这里打造成了浸透着岁月痕迹的帝都。 用几周的时间，集训演员，没有剧本，难度反而更大，一不小心就会前功尽弃。 难道这些付出都毫无意义了？ “约翰，你怎么跟组织交代巨额投入毫无产出？约翰你忘了咱们入境前是领了死誓的。这样终止了……” 乔恩说着说着，突然顿住了，他死死盯着约翰。 看到约翰眼眸里闪烁着，毅然决然的神采，他沉缓地伸手拍了拍约翰肩膀。 转而深深看看露西一眼，低声道：“be a1ive（活下去）。” 露西瘪了瘪嘴巴，隐藏在眉骨阴影里的眼眸，泛起一层水雾。 许久，乔恩缓缓道：“需要我做什么？” 来不及了 约翰的对讲机，电话，露西的电话统统想了起来。 三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一定是出大事了。 约翰深吸两口气，接起了电话。 露西这边也按了电话接听。 “联网系统启动了。”是方爷，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我们的任务完成了，何时兑现承诺？” 约翰看了看露西，露西清亮的眼眸惊愕地睁大了，端着电话的手不停地颤抖…… “怎么了？怎么了？你们说话啊！”乔恩见两人这幅模样，急切的问道。 还没轮到两个人开口，翁鸣声响彻天际。 乔恩又惊又怒，连连喘息了几下，吼道：“开始了？赵教授成功了？” 怎么办？ 我们该怎么办？ 露西突然奔向乔恩，紧紧地抱了抱他，哽咽道：“Joey ，1 miss you ” 乔恩一怔，怀抱收紧，更猛烈地把露西揽入怀里：“露西，是再也见不到你了吗？” 288章 中央控制室。 小助理和丽莎看着乔恩气哼哼出去了。 两人长舒了一口气，气氛变得融洽了很多，似乎刚刚比胸围的事情，从来没生过。 小助理看着公园里的文杰和韩峰：“丽莎，他们都去研究什么了？文杰若是再出幺蛾子怎么办？” 丽莎皱了皱眉头：“幺蛾子是什么昆虫？” 正说着，一伙小混混开始当众耍流氓了。 不但耍流氓，很明显文杰和韩峰也卷进去了。 什么情况？ 这是演的哪一出？ 丽莎和小助理都懵了。 朝身后看看，除了无数台监控屏幕无声地播放着，没有人回应他们。 小助理试着用对讲联艾特所有人：“注意注意，有没有参与公园耍流氓事件的，收到请回答。” 这种艾特所有人，乔恩和约翰也是可以听到的。 可是乔恩的对讲机尸体躺在地上，十有**是报废了。 约翰与露西探讨事关整个计划，关于他们以及v字仇杀队的生死存亡问题，也没功夫听这种艾特所有人的信息。 一般来说，这种艾特都是布控的区域领队在给群演唠叨剧情，注意事项等等。 穿错衣服，说错话，拿错东西，搞穿帮的……要是听这种消息，一天脑袋都的炸了。 让这群人营造出十年前的场景，真心是太难了。 很快无数回复涌进来： “现在轩宇广场前面的路到底能不能走啊，我都开车绕好几圈了啊！“ 一听就是出租车司机。 “对了，快到中午了那个叫什么杰的会不会到这个……叫什么公司来着？哦，安达科技公司食堂啊？这边到底要不要进入布控状态啊？“估计这是负责实习公司那边，不过看起来是个小人物，连公司名字都记不住呢，太不敬业，差评。 “什么耍流氓事件？还需要群演吗？不给盒饭都行，只要妹纸够漂亮。哎？前面怎么开的车，信不信我开公交撞你！“ 得了，开公交的司机大白天还想美事呢。 开车不专心，全车火葬场……计入黑名单。 这时候，一个男人沉缓的声音传了进来：“是方爷临时安排的场景，很快会有警察介入把文杰带走。” 说话的是亮仔，他没有对讲机。他是听着黄毛的对讲机聒噪地响着，一群人越说越不靠谱，索性把情况跟对方交代一下。 黄毛点了根烟，叼在嘴里，听着里里头各色人等开始表演，时不时眯着眼睛笑笑。 他朝亮仔摊摊手，接过了对讲机，笑咪咪道：“小姐姐，文杰会被关禁闭的，你们再也不用担心他乱跑了！小姐姐，棘手问题被我们解决了，要怎么犒劳我们啊？” “无聊……”亮仔转身走了。 中控室这边，小助理与丽莎对望了一眼。 看来是虚惊一场啊。 那群人似乎有很多方法盯死一个人，打趴下在医院躺两个月；搞个有牵连的案子，监狱蹲半年…… 小助理琢磨了一瞬，脸上的表情渐渐凝重，起身在房间里踱着步子。 丽莎察觉出了异样：“怎么了，玲？“ “恐怕这样不妥，关在牢房里，场景太单一，无法区分时间线，系统开启的话……“ 小助理的口气捉摸不定，却透着隐隐的担忧。 她这样一说，丽莎似乎也明白过来了。 丽莎看了看时间：“估计赵教授那边催眠结束了，你还是把这个情况跟赵教授汇报一下。“ 小助理想了想，打定主意朝门口走去。 正在这时候，丽莎突然喊了一句：“waitament” 小助理停住脚步，不解地看丽莎。 只见丽莎的身体仿佛遭遇雷击，机械地坐在椅子上，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恍然间，小助理明白了：“联网系统开启了？” 丽莎僵直地点了点头，小助理赫然睁大了眼眸，扑身过来，拼命摇晃着丽莎：“你确定，你确定联网系统开启了？“ 这一次，丽莎呆滞的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她沉缓地点了点头，道：“联网任务开启了，可是具体任务还没有布。“ 小助理抖着手拍下了中控室中央区域的一个红色按钮。 布控结束的嗡鸣在整片区域鸣响着，监控摄像头上，大家愣怔了一瞬，便开启了狂欢模式。 对于他们来说，一切抖结束了。 他们可以收工结算工资，离开这里。 而对于他们来说，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这么说来，丽莎是这次联网任务的补丁载体，所剩时间不多了，很快丽莎就会进入系统场景……小助理慌忙问：“这次任务，几个补丁载体参与？时空设定是不是十年前的帝都？” 丽莎没有在回答她。 对于联网任务选定的补丁载体，丽莎进入了系统场景。 对于补丁载体来说，等他们从系统返回现实世界时，时间自他们进入系统的那一瞬开始接续。 看起来好像是他们在系统中度过的时间，在现实中等同于零。 实际上，那只是人生轨迹被修正之后，时间重置到了这一节点而已。 赵静淑教授快步赶了回来，还没有进入中控室就听到了她急促的声音：“这次几个补丁载体？咱们有几个人进入了联网任务？” 谢天谢地，现在无法处罚系统罚则了，否则咱们这样干扰系统，不知道要被劈死多少次了！“ 小助理指了指丽莎，小声道：“目前我知道，有丽莎。” 第289章 一场阴谋 【联网任务】 【目标单体：杨珊珊】 【杨珊珊将于2oo9年9月3o日21：32被谋杀】 失重感消失，文杰渐渐从眩晕中恢复过来…… “咔咔轰隆隆，咔咔轰隆隆” “哐，哐，哐……” 强悍的机械声音配合着有节奏的撞击声冲击着耳膜，文杰感到一阵耳鸣，只好用力揉耳朵，做了几下吞咽动作。 “看这个，装甲钽克！” “快看快看，看那边” 身旁的人雀跃而兴奋的低语着，文杰现自己站在人海中，周围有几百人……哦，不对，上千人…… 他踮起脚放眼望去，灯火通明的大马路上黑压压一片，竟然全是人啊！完全看不到尽头……文杰抽了一口气，着估计有上万人吧！这些人…… 他快地把眼前的情景跟这几天的遭遇串联了起来： 系统的时间设定是2oo9年9月3o日， 一大早那个晨练大爷说九月份帝都要封城。 难道这是……阅逼ng？ 2oo9年，那应该是6o＊＊六十周年啊！ 这么说，这里确确实实是帝都了。 他掠过密集如织的人群，望着马路南侧的建筑群微微眯起了眼眸： 那个建筑群如黑暗中的一颗钻石，璀璨夺目，瑰丽多彩。 透过玻璃幕墙，似乎能看到格子间里白领们穿梭其中，不乏有些衣着光鲜的弄潮儿，趴在落地窗前观看这场盛典前期筹备工作的空前盛况。 文杰略思忖，一个词蹦了出来“soho”。 这是soho中国次推出的家具办公，空间混合概念的尝试……那么这里是帝都东长安街沿线，建国路88号soho现代城？？ 国贸，现代城！ 那不是cBd商圈的地标性建筑啊？ cBd更是作为北京六大商圈之，与燕莎，丽都，王府井，亚运村，西单，中关村等被誉为北京最为现代而繁华的地区，是北京成为国际化大都会的标志。 那么……我怎么知道这些？ 我对这里很熟吗？ 这个念头一闪，他感觉脑子里之前一直混沌思绪，记忆片段似乎受到了触动……那些埋藏在潜意识里的记忆不受控制地汹涌澎湃，快流转，串联成线。 我隶属于中央景卫团景卫一师特种景备团，编号1o1，目前在执行任务。 编号1o1，我在系统中的编号也是1o1啊！ 执行任务，任务……文杰感觉头一阵阵的抽痛，他吃痛地吸了口气，按住太阳穴。 “啊！我的天啊，看那个机械化方队” : : “99式主战钽克” 周围的喧嚣还在继续…… 他身上突然什么东西震动了两下，紧跟着滴滴滴的声音传入耳朵。 “1o1号，你那边情况如何？” 声音冰冷而严整，带着让人喘不上气的压力。 对了，这就是我在执行的任务：盛典的安防工作。 紧跟着对方说出了让人喘不上气的话来：“接到可靠情报，有境外不法分子提前混入帝都，隐藏在人群或者方阵中，伺机搞破坏。” 文杰只感觉脑子轰地一下炸了。 他快朝身旁一张张热情洋溢，激动万分的脸扫视一番……这么多的无辜百姓，以及，以及明天即将参与这次盛典的国内外脑…… 明天，全国乃至全世界人民都在电视机前收看同步直播。 这……这是阴谋。 这是一场巨大的政制阴谋！ 文杰感觉寒意如冰凉的蛇沿着脊背爬了上来，他压抑住内心的激愤，冷静地回复了两个字：“收到。” 只是，这范围太大了，靠着一个人两个人怎么盯的过来？ 他现在所处的是长安街沿线的国贸，绵延五六公里都是明天要参加＊兵的方阵和梯队。根据通知加阅兵的兵＊59个方（梯）队和联合＊乐团，总规模约1.5万人。 若是加将在＊＊＊广场上进行文艺演出的演职人员，各乡镇选派作为现场观众的广大群众……估计要有将近十万人啊！ 文杰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显露，突突突地跳了起来。 境外的不法份子选在这样一个对于我们有特殊意义的时刻动手，前面做了庞而精密地布置，怎么是简简单单的闹事？ 恐怕他们的真正目的是刺杀，他们的目标或者是参与盛典的外国元，以此制造国际恐慌，将我们拖入政制舆论的风口浪尖！ 更有可能的是我国＊＊，让我们陷入混乱，＊＊＊＊＊＊＊。 1o月1日大阅逼ng参与人员1.5万，各型飞机16o余架，装备58o台（套），这些数字仿佛印在脑海里的，不用刻意去想。 文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深灰色休闲裤，暗色格子衬衫，外头还套了一件薄款冲锋衣。他感觉鼻梁很不舒服，下意识地伸手扶了一把，原来是眼镜滑落下来了。 自己几时戴眼镜了？ 哦，便衣伪装。 他把手抵在腰间，冲锋衣下方是统一的配枪。 记忆还在慢慢地恢复，之前那些模糊不清的事此刻无比清晰的呈现在了眼前，他面部线条绷紧了，按在抢柄上的手不知不觉地加了力道。 那个瞄准他的枪管…… 那个亡命之徒的狞笑在脸上绽放，一个娇弱的身躯当在了他的面前…… 女孩子中枪瘫软在他怀里…… 珊珊！ 他呢喃着皱紧了眉头。 他记起来了，统统记起来了。 这次安防任务中，牺牲的那个人本来是他，可杨珊珊替他挡下了一带着火药味的子弹。 他在系统里折腾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个报仇的机会。 那么…… 那个杀手不在这里！ 文杰想到了这个至关重要的情报，他快地挤出人群，来到马路边一个安静地角落。 看了一眼手机，2o:o6. 距离21:32，还有一个小时不到。 他掏出对讲机，按下绿色按钮，用不容置疑地口吻道：“我是1o1号，在站街路口5o米左右将会有人体波。” 很快有人提出了质疑：“我是82号，那是我负责的区域，没有刻意人员。” 文杰闭着眼眸，努力回忆着那个波携带者的样子： 当时的场面非常混乱，他在亮出自己身上的波时，扯掉了衣服以及……以及假！ 文杰的瞳孔猛地聚焦，他急切地说：“密切注意一个身穿粉色孕妇装的人，身高17o左右，目测体重15o斤……” 他说着说着，又陷入了思索：这人何时抵达的站前街呢？又是怎么来的呢？ 3o号晚四点开始整个二环区域戒严（交通管制）地铁，公交，出租车，私家车不允许进入。别说车啊，人啊的进不来，连猫啊，狗啊的都进不来。 “……目标出现！目标出现！” 文杰的思路瞬间被拽了回来：“注意，那人有枪！” 注意，那人有枪。 第289章 美好的周六 【联网任务】 【目标单体：杨珊珊】 【杨珊珊将于2oo9年9月3o日 21：32被谋杀】 失重感消失，文杰渐渐从眩晕中恢复过来…… “咔咔轰隆隆，咔咔轰隆隆” “哐，哐，哐……” 强悍的机械声音配合着有节奏的撞击声冲击着耳膜，文杰感到一阵耳鸣，只好用力揉耳朵，做了几下吞咽动作。 “看这个……” “快看快看，看那边” 身旁的人雀跃而兴奋的低语着，文杰现自己站在人海中，周围有几百人……哦，不对，上千人…… 他踮起脚放眼望去，灯火通明的大马路上黑压压一片，竟然全是人啊！完全看不到尽头……文杰抽了一口气，着估计有上万人吧！这些人…… 他快地把眼前的情景跟这几天的遭遇串联了起来： 系统的时间设定是2oo9年9月3o日， 一大早那个晨练大爷说九月份帝都要封城。 难道这是……？ 2oo9年，那应该是六十周年啊！ 这么说，这里确确实实是帝都了。 他掠过密集如织的人群，望着马路南侧的建筑群微微眯起了眼眸： 那个建筑群如黑暗中的一颗钻石，璀璨夺目，瑰丽多彩。 透过玻璃幕墙，似乎能看到格子间里白领们穿梭其中，不乏有些衣着光鲜的弄潮儿，趴在落地窗前观看筹备工作的空前盛况。 文杰略思忖，一个词蹦了出来“soho”。 这是 soho中国次推出的家具办公，空间混合概念的尝试……那么这里是帝都东长安街沿线，建国路88号soho现代城？？ 国贸，现代城！ 那不是cBd商圈的地标性建筑啊？ cBd更是作为北京六大商圈之，与燕莎，丽都，王府井，亚运村，西单，中关村等被誉为北京最为现代而繁华的地区，是北京成为国际化大都会的标志。 那么……我怎么知道这些？ 我对这里很熟吗？ 这个念头一闪，他感觉脑子里之前一直混沌思绪，记忆片段似乎受到了触动……那些埋藏在潜意识里的记忆不受控制地汹涌澎湃，快流转，串联成线。 我隶属于特种景备团，编号1o1，目前在执行任务。 编号1o1，我在系统中的编号也是1o1啊！这是巧合还是两者有什么关联？ 执行任务，任务……文杰感觉头一阵阵的抽痛，他吃痛地吸了口气，按住太阳穴。 “啊！我的天啊，看那边的车” “车？你认真看清楚” 周围的喧嚣还在继续…… 他身上突然什么东西震动了两下，紧跟着滴滴滴的声音传入耳朵。 “1o1号，你那边情况如何？” 声音冰冷而严整，带着让人喘不上气的压力。 对了，这就是我在执行的任务：安防工作。 紧跟着对方说出了让人喘不上气的话来：“接到可靠情报，有境外不法分子提前混入帝都，隐藏在人群或者方阵中，伺机搞破坏。” 文杰只感觉脑子轰地一下炸了。 他快朝身旁一张张热情洋溢，激动万分的脸扫视一番……这么多的无辜百姓 明天，还有同步直播。 这……这是阴谋。 这是一场巨大的阴谋！ 文杰感觉寒意如冰凉的蛇沿着脊背爬了上来，他压抑住内心的激愤，冷静地回复了两个字：“收到。” 只是，这范围太大了，靠着一个人两个人怎么盯的过来？ 他现在所处的是长安街沿线的国贸，绵延五六公里都是人， 若是加文艺演出的演职人员，各乡镇选派作为现场观众的广大群众……估计要有将近十万人啊！ 文杰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显露，突突突地跳了起来。 境外的不法份子选在这样一个对于我们有特殊意义的时刻动手，前面做了庞大而精密地布置，怎么是简简单单的闹事？ 恐怕他们的真正目的是刺杀！ 文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深灰色休闲裤，暗色格子衬衫，外头还套了一件薄款冲锋衣。 他感觉鼻梁很不舒服，下意识地伸手扶了一把，原来是眼镜滑落下来了。 自己几时戴眼镜了？ 哦，便衣伪装。 他把手抵在腰间，冲锋衣下方是统一的配枪。 记忆还在慢慢地恢复，之前那些模糊不清的事此刻无比清晰的呈现在了眼前，他面部线条绷紧了，按在抢柄上的手不知不觉地加了力道。 那个瞄准他的枪管…… 那个亡命之徒的狞笑在脸上绽放，一个娇弱的身躯当在了他的面前…… 女孩子中枪瘫软在他怀里…… 珊珊！ 他呢喃着皱紧了眉头。 他记起来了，统统记起来了。 这次安防任务中，牺牲的那个人本来是他，可杨珊珊替他挡下了一带着火药味的子弹。 他在系统里折腾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个报仇的机会。 那么…… 那个杀手不在这里！ 文杰想到了这个至关重要的情报，他快地挤出人群，来到马路边一个安静地角落。 看了一眼手机，2o:o6. 距离21:32，还有一个小时不到。 他掏出对讲机，按下绿色按钮，用不容置疑地口吻道：“我是1o1号，在站前街路口东5o米左右将会有人体boom。” （他们对话采用暗语，避免河蟹大佬监听） 很快有人提出了质疑：“我是82号，那是我负责的区域，没有可疑人员。” 文杰闭着眼眸，努力回忆着那个boom携带者的样子： 当时的场面非常混乱，他在亮出自己身上的boom时，扯掉了衣服以及……以及假！ 文杰的瞳孔猛地聚焦，他急切地说：“密切注意一个身穿粉色孕妇装的人，身高17o左右，目测体重15o斤……” 他说着说着，又陷入了思索：这人何时抵达的站前街呢？又是怎么来的呢？ 3o号晚四点开始整个二环区域戒严（交通管制）地铁，公交，出租车，私家车不允许进入。别说车啊，人啊的进不来，连猫啊，狗啊的都进不来。 “……目标出现！目标出现！”对讲机里传来急促声音。 这么快就出现了……文杰的思路瞬间被拽了回来：“注意，那人有枪！” 第290章 荧光地图 “小心，那人有枪！” 文杰的话刚出口，听到对讲机里传来轰的一声巨响。 他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瞬间的沉寂之后，他冲着对讲机喊道：“82号，82号……听到请回答！“ 回答他的是死一般地宁静。 这声巨响仿佛穿透了他的身体，落在了灵魂深处。 他的身子也跟着猛地一震。 对，当时巨量的爆炸物在他身旁引燃，周围百余米都收到了波及。 而他处于爆炸的中心位置。 杨珊珊突然冲出来，替他挡下了子弹。 那个亡命之徒冷笑着拉开导火索，嘶吼着：“都去死吧！“ 紧跟着，轰隆一声，他只感觉头脑一阵剧痛，天旋地转，四野漆黑…… 等他在醒过来，是三天后。 对讲机终于有了动静：“89号，1o1号和1o7号，112号你们从各自位置火像站前街靠拢，这边现暴徒。沿途现任何可疑人员，马上通报。必要时，就地正法。” “是！ “‘是！“ …… 文杰从回忆中抽离，快朝目标点移动。 有碍于便衣的身份，他们无法像警察那样开车前往。 好在上级布指令的时候，充分考虑到了他们所辖区域。 他是自东向西一路排查而来，那么其余三个，应该刚好分布在其他三个方向上。 抄近路的话，直接绕道soho现代城后面，过了立交桥，就接近了站前街的东部沿线。 文杰看着上千米的距离，蹙了下眉头。 身旁正好有一辆印tv字样子车经过……这应该是上级特批了通行证，搜集素材，做新闻报道的媒体记者。 他伸手拦了下来。 对方一脸不悦：“让开，我们有采访任务。“ “巧了，我也是！“他说着朝自己背后指了指。 后排的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一张白皙地面孔，乌黑地眸子滴溜溜打量着他，随后目光落在了他冲锋衣下坠的衣兜上。 “你应该是负责航拍的吧，我们去前面做采访，咱们不顺路。” 声音清脆，很动听。 不亏是媒体记者，说话声音还真是悦耳……文杰抿了抿嘴角笑道：“巧了，我也去那边。” 女子清浅地勾了勾嘴角，一偏头：“上来吧！” 文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快钻进了车里。 落座后，自后排响起银铃般的声音：“你的无人机呢？” 文杰掏出手机，上级快地点击着……若是记得没错他们这个执行任务派的手机，建有一个微信群。 执行任务的人可以用暗语随时播报战况。 这种上级统一配置的手机，能够避免被追踪，定位，被监听，干扰。 看着密码一栏，他愣住了。 他尝试了指纹，可是没有打开。 他的心思都手机，焦虑站前街那边的情况，有没有现其他暴徒，有没有后续爆炸…… 正巧这个时候，那个女记者问无人机的事情。 “我没有无人机！” 他回答的很生硬，与刚刚搭车的时候判若两人。 空气变得有点尴尬，自车后座传来一声质问：“那你上车来干嘛？” 这是……外国人吗？ 国人谁说汉语会这个难听啊！ 文杰抬起头，探寻地看向车后座。 在女记者身旁，果然坐着一位金色头，褐色眼眸的美腻外国妞。 文杰愣怔了一瞬，了然一笑，国际友人也会进行同步报道，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我没说我有无人机啊？”他吐了吐舌头道。 “你……” 两个女人被噎住了。 想想也对，好像他确实没说……女记者叹了口气：“下车吧，我们到了。” 文杰朝车窗外瞥了眼，隐约能看到帝都火车站东侧尖尖的塔楼顶端。 他欢快地道谢后，跳下车，朝南狂奔。 他身形在人群中穿梭，飞一般地跨过路旁栏杆，风撩起他的冲锋衣，只留给她们一个奔跑的背影。 女记者缓缓收回目光。 一旁金妹纸，见状揶揄道：“怎么，苏，你对他有意思？” 被唤做苏的女记者，脸皮倏地一红，心里暗骂：说的这么露骨，还真是让人接受不了啊。 她娇嗔地回到：“哪有，本以为他有无人机，到时候要几张照片过来，给咱们的报道添彩。” 司机停好车，嘟囔着：“咱们车后就有无人机。” “哎呀，老宋，丽莎又没有问你。” 被唤做丽莎金妹纸，咧嘴笑了起来。 外国人的笑容也那么豪放，真受不了她们……苏晓耸了耸肩膀。 老宋扛起摄影器材，催促道：“干活了！走，先去那边吧！” 三个人朝路上人群密集的地方走去。 丽莎回头看看文杰消失的方向，在手机上快了个信息：“站前街那边怎么样？我看一位补丁载体过去了！” 很快对方回复道：“怪不得那边的一位死士这么快暴露了，应该跟补丁载体的参与有关系。” “我隐约听到爆炸，当时苏在身旁，不方便信息细问。意思是那边已经暴露了？“丽莎挑了挑眉梢。 “没完全暴露，还有三个人分布在周围。整点爆炸，对警力起到牵制作用……“ 丽莎舒了口气，转而眉毛又拧在了一起：“那个文杰，不是一个富家公子吗？在系统场景里怎么有设定的身份？我并没有收到有补丁载体兑换隐藏身份啊。“ “我们的情报应该不会错，他进入系统前确实是文式集团总经理文天毅的之子。我们劫持了他之后，文天毅在m市翻天覆地的找儿子呢。“ 丽莎高高隆起的眉骨上，两道秀丽的眉毛紧紧地拧在一起，她连着在加密对话框里打出了几个“why，why，why！” “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个文杰有点来头。” 放下电话，一位身着灰色西装的外籍男子，缓缓踱步墙壁前。 墙上挂着一副3d城市街景图。 上面没有标记任何地名，街道名。 乍一看，让人不知道这是那里的地图。 “啪”地一声，他关了房间唯一的照明灯。 黑暗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 此刻，对面楼宇的灯辉映照地图上，地图显露出了一条条荧光色的痕迹。 第291章 遇到点麻烦 男子拿起笔，在其中一条荧光色轨迹的黑点上打了个叉 这次任务，分三条路线。 一共派出了十位死士。 他定定地看了地图一瞬，琢磨片刻，快步出了房间。 他来到了隔壁房间，用房卡刷开门。 这是一件跟他的房间格局一摸一样的房间。 同样没有开灯。 看着窗台旁望着街景出神的男子，他急促地说： “约翰，我们遇到点麻烦。” 约翰缓缓转过身，讶异的看着他，湛蓝色的眼眸隐藏在了房间的灰暗中。 他微微顿了下，看着十年前的约翰沉默了。 十年前约翰是组织派来行动负责人，也是他第一次执掌这么重要的跨国行动。 这次若是成功的话，约翰将在组织里声名鹊起，成为核心掌权阶层。 遗憾的是，当时失败了。 约翰也直接被组织除名了。 若不是有他父亲的庇护，他是要被组织暗杀的。 虽然最后免于暗杀制裁，任务的失败对于约翰打击很大。 十年来一直沉浸在任务失败的阴影里，卖醉度日，变得颓废而邋遢。 大都数时候靠着酒精的麻痹入睡，清醒的时候很少。 仅有的清醒时刻，他投身于研究任务为何失败。 直到最近，约翰突然来找他，说有办法了…… “什么有[乡村小说 .yanjuexiangcun]办法了？” “有办法弥补当年任务的失败了！” 虽然不愿意相信约翰，可是当听到约翰说这个世界出现了一些奇妙的事情，有些已经生的事情，被悄然改变了。 既然其他的事情可以改变，那当年的事情也可以重写！ 这一次，他作为补丁载体进入系统场景，为的就是修正当时的错误。 所以，他和丽莎是十年后的样子。 而他面前的约翰，是个npc。 看惯了约翰胡子拉碴，浑身酒气的样子，看到面前这个意气风的英俊少年时，让他有一瞬的恍惚。 他上前两步，紧紧地拥抱了约翰。 约翰一脸嫌弃：“迈克，干……干嘛？” “没事，就是有点……” 他有点难为情地松开了约翰，脸上涌动着兴奋。 约翰迟疑着：“迈克？你……你不是有丽莎了？” 他听了，连连退后两步正色到：“别乱说，我和丽莎没什么的。” 说完，尴尬地笑笑。 “都知道你喜欢丽莎，你还不承认！”约翰抬手擂了他一拳，话锋一转：“你刚刚说什么？咱们遇到什么麻烦了？” 麻烦？ 迈克迟疑了一瞬，心下琢磨：这个时候跟约翰说历史事件可以被改写的事情，估计他会以为我疯了。 也许，换个角度去说更合适点。 打定了主意，迈克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约翰，你抓紧查一下，谁识破了那位死士。” 没有被识破，是不可能提前引爆的。 “稍等，这个估计情报部那边不好查。” “还是查一下吧，还有三个死士就在周围。我们要确定其他人有没有暴露，行动方案要不要调整。” 迈克一着急，说出来的英文连成了串。 约翰朝窗外望望，从这个角度，看不到爆炸后的混乱场面。 可刚刚爆炸绽放的火光和冲击力，他是看到了的……这也是他趴在窗口的原因。 “好！稍等！”约翰一口应了下来。 他掏出手机，快地播了个号码，吩咐道：“查一下刚刚站前街的事情，把能查到的信息都给我。” 对方恭敬地回复后，收线了。 约翰与迈克对望着，缓缓道：“很快！组织已经渗透到了这座城市的方方面面。这是我同意接手任务的原因之一。” “有了这么庞大的组织网支持，那个叫文杰的只是个小插曲。” 他说的没错，很快他的手机就震动了两下。 有短消息进来。 约翰快点了进去，迈克围拢过去，两个人一起阅读着那段信息。 不知不觉地两人蹙起了眉头，神色变色越来越严肃。 “这个编号82号的，怎么知道我们伪装了的死士？”约翰问道。 “当时同时在线的是1o1号，有过音频输出。由于他们内部通讯做了加秘处理，所以无法破解。 “可是从位置来看，跟丽莎说若说的文杰的方位是吻合的。”迈克沉吟道。 “文杰？”约翰不解，丽莎怎么突然注意到一个叫文杰的人？ “他也是安保人员？” 迈克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开口：“这个，说起来挺复杂……这个文杰，很可能经历过整个事件！” 约翰眼眸里闪着惶恐：“他知道我们计划！” “对，很有可能。”迈克思忖着附和道，紧跟着他又迟疑着补了句：“可能只了解一部分，因为只参与了其中一条任务线。” “站前街的那条！”约翰说完，露出了然一笑。 “对，站前街！” 迈克恍然想起了什么，匆忙说道：“你再查查杨珊珊。” 这个杨珊珊是这次任务的目标单体……迈克收住了话，这些跟约翰说了，他也不懂。 约翰看了看迈克，照做了。 今晚迈克有点不同寻常，站前街这边一查就查出了问题。 那么，这个杨珊珊说不定也有问题。 很快手机开始震动了，看来杨珊珊的信息也查到了。 约翰粗略地看了看，找到了关键点，道：“看起来没什么特别，是参加演出的人员。不过她现在也在站前街。” 也在站前街……迈克心里默默地重复了一边。 那个文杰，正是风风火火地赶往站前街。 看来这个杨珊珊跟文杰是有关联的。 怪不得布置了帝都南城的景象，赵教授认为会在三天左右开启系统，结果一男一女出现在公园的时候，系统就启动了。 一定是看到穿着白裙子的女孩子，触动了文杰的哪根脑神经。 “杨珊珊怎么了？” 约翰从基本情况上没看出问题，索性直接开口问道。 “我在想文杰和杨珊珊到底有什么关联！”迈克如实道。 “他俩有什么关联？”约翰喃喃重复了一遍。 他脑海中快闪过了迈克和丽莎的面孔，揶揄地笑笑道：“可能只是你和丽莎的那种关系呗！” 迈克一听，激动起来，仰着脖子道：“我跟丽莎没什么。” “对哦，说不定文杰和杨珊珊也没什么呢！” 第292章 历史可以被改写 苏晓在采访一位大爷，两个人你来我往，聊起了家常。 “我去那边看看。”丽莎操着不太纯正的汉语道。 “对，你去帮老宋吧！” 苏晓转头朝她点了点头。 丽莎不疾不徐地挤进人群，很快身影消失了。 她快朝指定地点走去。 这条路她在未进行交通管制前，摸了无数次，熟悉的很。 穿过两个方阵的距离，她朝北转弯，来到了一处胡同口。 这里设置了路障和警卫，丽莎朝警卫晃动了一下手里的通行证。 “摘下来！”对方没有那么好糊弄。 丽莎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朝两个小兵哥哥产灿然一笑，摘下了记者证和通行证，双手呈递过去。 其中一位警卫，认真核对了照片和人名，脸上那严肃的神情渐渐缓和下来。 丽莎见状，舒了口气，故作轻松道：“你们工作很认真，我帮你拍一张吧！” 两位警卫相互看了一眼，露出羞涩的笑意。 递回证件道：“工作时间，不允许拍照。” 丽莎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无奈道：“不往刊登在新闻报道里，只给我留个纪念还不行？” “不行！” 丽莎装作妥协道：“好吧，那你们帮我拍一张吧，留个纪念。回国后我会好好珍藏的。” 两个小警卫交换了一下眼神，另一位道：“请你离这里远一点。这里不允许拍照。” “进去也不可以拍照？”丽莎无辜地看向他们。 “对，平时都不可以拍照呢，别说现在了。” 丽莎悻悻地朝远走了几步，来到有人群的区域，央求一位大妈帮她拍照。 大妈倒是很热情，等着丽莎摆好了姿势，连着帮她拍了好几张。 丽莎谢过大妈，匆匆往回赶。 借着这个时间，她快点开了手机与相机链接的软件，将刚刚的几张照片给了信息处理中心。 她的相机像素极高，透过她眼镜上的反光能够将对面的情况摸出个大概。 看着照片传送成功，她舒了口气。 转而点开隐藏对话框，快敲了一行字：“约翰，他们加派了守卫，我刚刚看到至少加派了五六个守卫。守卫的分布，已经照片。” 对方很快回复了她：“放心吧，刚刚你搭讪的时候，V2队已经准备就绪了。” 丽莎看到这里，悬着的心彻底放松了下来。 她作为补丁载体进入联网任务，可不是修正那个杨珊珊人生轨迹的。 那个叫杨珊珊的人被谋杀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是来纠正当年的错误判断的，当年若是不疏忽大意，他们的暗杀计划就成功了。 他们以一己之力，完成了当局几十年上百年没有完成的大业。 这份荣誉本该属于他们， 却因为露西执行时出现纰漏，导致整个计划失败。 约翰作为负责人，揽下了所有责任，她们才得以保全。 可是她们却被组织雪藏了，被边缘化。 十年来，她们每时每刻都在琢磨翻盘。 本以为，这辈子没机会了。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 遭受这样的打击，她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赵教授这次来usa学术交流，家人帮借这个机会帮她约了心理辅导。 心理辅导之后，丽莎看着神采奕奕地赵静淑教授，颓然道：“professor赵，我现在找不到人生的方向。” 赵静淑责怪地望着她：“年纪轻轻，说这么丧气的话，你们不是崇尚自由洒脱，不受拘束的啊？你怎么被自己的思想束缚住了？” “赵教授，不是被思想束缚，而是迷失方向。” 赵静淑静静地与她对视着，眼眸里有阅尽沧桑，初心不改的那种大智慧：“人活着啊，总要遭遇这样那样的磨难，坚持下来了，那些也就不能那你怎样。况且……” 赵静淑说到这里，脸上的皱纹似乎变得舒展了。 丽莎眼底闪过一丝光芒，忙道：“况且怎样？“ 赵静淑脸上的神情变得莫测起来，眸光深邃难懂。 良久，深沉道：“有些事情被改变了。” 赵静淑说这句话的时候，仿佛带上了玄学的禅机，丽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见状，赵静淑忽地笑了：“这个事情，我已经跟约翰说了。 哎！我这次来usa，去看过他了，他的情况很糟糕。” “到底什么事情？” 丽莎知道约翰的情况，其实她自己的情况也不比约翰好哪里去。 她更关注的是赵教授刚刚那觉似是而非的话，那一定有所指代。 赵静淑端起茶几上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事情是这样，我每次做心理辅导都要录音的。这个你知道。” “录音主要是作为日后治疗的依据，比对治疗前后病情恢复情况，评估效果。” “我这次学术交流动身之前，整理了一下之前的录音带，现好几个音频资料是空白的。” 说到这里，赵教授顿住了。 “空白？什么意思？设备出故障了没录上？”丽莎不解地问。 赵经书静默地看着她，点点头道：“开始我也这么认为的，直到我点击了那些空白音频，现他们并非全部是空白的，有着断断续续的谈话内容。” “那些谈话，听内容应该是我给一个叫贾楠的男子做心理辅导。奇怪的是，音频上我自己说的那些话，我竟然一点都不记得了。” 丽莎听到这里，神情愈迷茫起来。 赵静淑理解地点点头，最初自己现这一切，与丽莎一样迷茫，甚至还有惶恐。 她以为自己年纪大了，记忆力下降了，自己做过的心理辅导都不记得了。 “我让助理小张查了最近几年的就诊记录。事实证明，记录里没有叫贾楠的人……等我查完纪录回到办公室，再一次播放音频资料时，那些对话也消失了。” “什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消失了？”丽莎瞪大了眼睛问道。 “对，而且我相信，我脑子里关于这个人就诊的资料，也是这样被抹去的。”赵教授说着说着，眼眸射出精光，她兴奋地挥动了一下拳头：“也就是说，那个贾楠因为一些事情的改变，不需要做心理辅导了。 那些事，肯定是过去生在贾楠身上的事情，也就是说历史可以被改写！” 第293章 垃圾清运车 文杰飞赶到站前街。 这里一片狼藉，幸得有交通管制，那些等着参加演出的演职人员，充当观众的市民们距离这里有段距离。 爆炸生在地铁口，一群警察在处理现场。 估计那位携带炸药的暴徒，被识破之后，看着有人朝他疾驰而来，一边奔跑一边朝对讲机喊话。 他意识到自己被现了。 既然作为死士来这里充当人体boom，他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可是，约定的引爆时间还没有到。 他也未到达指定地点。 情急之下，他跑向地铁口。 这里是可以通往地下地铁站的，只要进了地铁站，他还有周旋的余地。 没想到四点钟开始地铁甩站，这里安排了把守人员。 走投无路之下，他直接引燃了身上的炸弹。 82号飞身朝他压了过来，用身体挡住了炸弹的冲击波，地铁口没有坍塌。 被炸裂的墙体碎片脱落下来，地铁口的玻璃幕墙轰然坍塌，碎裂一地。 文杰缓缓朝事故地点走去，看着那位被炸飞的身躯，蓦然定住，肃然地站直，连呼吸都放轻了。 这就是82号，他的战友！ 若是没有他，这里的伤亡和破坏绝不仅仅是这样样子…… 他心里的愤恨和不舍激荡着，眼眶一热，一行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他身体绷直，猛地将右手举到齐眉处，行了个标准地军礼。 “立正！敬礼！” “刷” 在他身后，6续赶来的景卫团成员纷纷端起了右手，对着82号的遗体行军礼。 “脱帽！” “刷” 几个人脱帽的动作整齐划一，在站前街的上空回响着。 82号的身躯被炸弹炸的残缺不全，可他对祖国，对人民那份爱，却深沉隽永，深藏于心。 此刻他永远地闭上双眼，而他的灵魂与吾相伴！ 其精神雄浑伟大，完成他所谓完成的任务，吾辈责无旁贷……文杰缓缓收敛了悲怆的情怀。 默然转身，他看着身后满含热泪的战友们，喊道：“血不能白流，82号不能白白牺牲，彻底清查这片区域。” 倏地，脑海中一根弦猛地动了：“他们为何选择在站前街？难道不是因为站前街人流量大，与北边的安防部署离得近？” 思绪至此，他快掏出对讲机按下了语音请求。 他要跟上级通话。 其他人分两组，开始对这片区域进行排查，联合赶过来的警察，实行地毯式地密集排查。 找了一出没人的地方 “滴滴滴”文杰的对讲机接到信号。 他跑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向上级汇报到：“报告，景卫1o1号，我怀疑这群暴徒在站前街自杀式爆炸，是为了吸引安防人员的注意力。” 对方沉吟片刻，惊呼道：“你是说，他们在声东击西？” “很有可能，这里又不是人流最密集的区域，若是爆炸泄愤，完全可以选择北边的一条街，那里至少聚集了上万人。” “明白，我即可加派安防人员补位。” 对方收线了。 文杰朝一旁撤了撤脚，刚刚不知踩到了什么，有点硌脚。 收起对讲机之后，他俯身去看，现是一块对讲机碎块。 文杰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拾起那片对讲机碎片，紧紧地握在手心。 碎片带着爆炸的余温和炸药味道，提醒着文杰，刚刚这里的爆炸是多么惨烈。 当初，那个暴徒引燃炸弹，自己肯定被炸的不轻……文杰眼眸突然一亮： 自己的记忆会不会是那时候受损的？ 醒来后，他现自己在医院里。 身旁人告诉他，他昏迷了整整三天。 也就是因为记忆受损，他忘记了自己补丁载体的身份？没有退出系统？ 文杰有一瞬间地失神。 那也就是说，这不是他第一次返回这个时空点？ 上一次是什么任务？ 也为了从枪口下救回杨珊珊？ 对了，救杨珊珊！ 想到这里，文杰猛地看了一眼时间2o:3o. 距离21：32，杨珊珊被谋杀还有一个小时。 要找到杨珊珊！ 越快越好！ 文杰把那枚对讲机金属碎片收进衣兜，来到站前街上，极目而望。 并没有杨珊珊的影子。 他看着远处排查的战友们，眼眸微微眯起，努力回忆当是杨珊珊突然从路边冲出来的情形。 很快，他意识到了问题。 不是这里，因为爆炸被提前了，所以这位暴徒没有到达指定地点。 当是应该是在站前街东侧路口5o米左右的位置。 文杰快地朝那个方位走去。 沿路上一辆警车呼啸而来，文杰看着绝尘而去的警车，突然一个想法冒了出来。 之前，他一直没有想明白暴徒是怎么混进来的。 要知道二环封路，实行交通管制，他们若是没有通行证，是不可能进得来的。 那么，那些部门能搞到通行证？  TV的记者们 他们要进来做采访，拍照，为这次的专题报道搜集素材。 医护人员 这么大规模的人员聚集，万一生意外伤害，救护车要第一时间进来救人。 安防人员 特警，交警，刑警等，维持现场秩序，确保民众安全。 组织部门和参与人员 包括方zhen ，演职人员，清查后没有任何问题的市民们。 那么这些人之中，看起来都可以进入到二环内，接近核心地段。 实际上进来之前都要经过严格的检查，私人物品不允许携带，手机关机不得拍照朋友圈，连盒饭和饮用水都是统一派。 他们其实连个小刀片都带不进来，更别说其他危险品了。 那么途径就只有一个了，或者打入检查人员内部，让其免予检查； 或者实现将危险品放在了指定区域，人混进来之后，再想方设法地取出来。 显然，想混入检查人员队伍太难了。 参与这次任务的人，都是彻底清查过的，有任何问题都不允许参与。 我们的防御机制很强大……对这一点，文杰还是很信心的。 那么危险品会被实现藏在什么地方呢？ 站前街的人流量很大，南来北往的人都要通过这个交通枢纽来承运，帝都的公交车有十几二十辆是这里始，经停的车次更是多。 这么大的人流量，必然会产生很多垃圾……可是，垃圾桶几乎都是空的。 也就是说垃圾车进来清运垃圾了！ 恍然间，他似乎想到了一种可能：垃圾清运车。 第294章 阴谋的味道 “重点关注垃圾清运车行驶路径。” 文杰用对讲机提示大家。 “收到！” “收到！” 文杰快步来到站前街路口东侧，是一家特产店。 特产店旁是站前酒店。 这会儿所有店面都提前打烊了，路灯通亮，衬得店铺橱窗灰暗而宁静。 这与平日里的热闹场景截然不同，一时间有点难以适应。 总觉得这种鬼祟的静谧中，藏着阴谋的味道。 街上空空荡荡，只有布控的警力在全力寻找着暴徒的踪迹。 文杰几乎一眼就能望见五六十米开外的情形。 而东西路段视线所及，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就在他疑惑之际，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 “1o1在线”文杰快地回复道。 一边回复，一边朝东西两个方向望去。 很快，文杰就现了他西侧的那一队警力，分散着围拢在一个垃圾桶旁。 “这里……这里现boom” 文杰已经极朝那个方向奔去，随着他的喘息，眼前的景象有节奏地跳跃着。 “到了！” 他收了对讲机，直接朝围拢的队友喊道。 离他最近的几个人，转过身看到他后，神色变得肃然。 他们自动往后挪了挪。 其实他们就算不挪，文杰也看清了目前的状况。 一位女孩子被打晕在垃圾桶旁，手铐在了身后的路灯柱子上。 她的身上绑着个花里胡哨的东西。 上面的数字在不停的跳跃，59：59。 倒计时炸药？ 文杰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微微颤抖地俯下身子…… 认认真真地打量着女孩子那张俏脸。 那张脸上血色退尽了，整张脸都煞白煞白的，看了让人心头一紧。 还好，不是杨珊珊……文杰心下松了口气。 见文杰出奇地镇定，一旁的队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可以这么镇定？ 可恶的暴徒，自己找死有能耐往自己身上绑啊？ 绑人家柔弱的女孩子身上算什么！ 他们看到这一幕，气的牙根直痒痒，围拢过去想救女孩子。 却现那个倒计时触器连接着一个细小的水平仪。 一旦水平仪生偏移，炸药就会提前触。 他们又都撤回来，站在不远不近处。 他们以为文杰看到这一幕，会跟他们一样，情绪激动冲过去。 他们也做好了准备拦住他。 可文杰沉着脸站在原地，半天没动。 文杰察觉到了身旁人讶异的目光，紧闭的嘴巴缓缓张了张，问道：“通知拆弹专家了吗？” “已经通知了，正在赶来的路上。”对方说着看了看表：“五分钟。” 五分钟……五分钟与一个小时比，很短。 这里有强大的防御体系，那么暴徒难道不清楚，拆弹专家会很快赶到？ 文杰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头。 若是耗在这里，那系统任务怎么办？ 杨珊珊怎么办？ 他略略思忖片刻，沉吟道：“这个女孩子，要派警力全方位保护。” “那是必然，已经通知12o了。估计也快到了。” 文杰凝神静气听了听，还没有听到救护车的鸣笛声音，那估计还得一会儿。 这时候，他的对讲机又滴滴滴响了起来。 按下接通，一个男人兴奋的声音传了出来：“飞鹰二号击毙了对方两位狙击手。站前街那边怎么样了？拆弹专家有没有到？” 狙击手……对，这才是那群人的真实目的。 就说他们前面费了那么一番周折，岂能是找个街角，搞几次爆破就完事的啊！ “两位狙击手？在什么位置？” “北街对面的那个楼顶上，是这一片的制高点。早就纳入我们的布控范围了。” 对方语气上扬，颇为得意。 制高点……只要是狙击手，就会选制高点。 两道黑影借着夜色的掩护，潜藏在大厦顶层。 他们组装好枪械，抵着冰冷地枪管，半阖着一侧眼眸。 他们的眼神冰冷而机械，跟他们手中的枪一样。 只等袭击目标进入到射程，扣动扳机。 楼下人头攒动，气氛热烈。 楼上夜风徐徐，枪口冷冽。 隔着几十米的距离，俨然成了两个世界。 这副画面，自文杰的脑海中勾勒出来。他眯起眼眸，盯着画面上的两个穿着夜行衣背着背包的身影…… 等等…… 枪怎么带进来的？ 这是管制器具，不可能让带入境。 黑市偷偷走私进来的？ 那也带不到这里。 “狙击枪各种途径入境的，现在能查出来吗？还有死了的两位狙击手，他们的身份查出来了吗？” 直觉告诉他，枪械是个重要线索，所以他一开口先说了狙击枪的事。 “B1azer R93 德国产狙击枪。瞄准具是通过mIL-sTd-1913战术导轨安装在枪管。枪身底部所接驳的两颗7毫米六角螺丝，可以将枪管和瞄准具从枪身中拆除。方便携带，组装不过3o秒。” 对方很懂行地把狙击枪介绍一遍，却未提及购买途径，入境方式之类的。 文杰叹了口气，很大可能是走si枪械，无据可查的。 “解决了站前街的炸药，你们各自返回自己的布控范围吧。” 什么意思？危险这就解除了？ 绝不会这么简单。 这个无缘无故被绑了炸药的女孩子，那两个占据整个区域制高点，把自己暴露在我们布控范围的狙击手。 处处都透着古怪。 “郑chief，这可能才刚刚开始。您方便透露我们接到情报的具体内容吗？” 文杰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个……” 顶头上司迟疑了，按照纪律，1o1不应该问这话，他的级别也没有情报知晓权。 而这个1o1今天却表现得很……很特别。 一时之间他具体怎么形容这个1o1了，可他说对方声东击西，把警力派到站前街之后，这边果然现了狙击手。 若是没有提前准备，恐怕他们没法这么迅的把狙击手击毙。 而狙击手偷袭，就是勾勾手指的事。 晚一分钟，就意味着增加了极大的风险。 对方略沉吟，声音平缓地道：“一个叫做v字仇杀队的组织……”（此处省略3o字） v字仇杀队！ 怎么听起来像个恐怖～组织。 文杰在内心揣测着，眼眸猛地一缩：若真是一个恐怖～组织，怎么会以这么温柔的方式展开他们的massacre。 第295章 他是怎么做到的？ 思绪至此，文杰想到了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他们的暗杀目标到底是谁？ 若是狙击手出现在了北楼的楼顶。 那么…… 他试着通过一些蛛丝马迹，猜测这个所谓的v字仇杀队的行动目标。 一辆写着特警标示的车辆猛地开了过来。 谢天谢地！拆弹专家到了。 从车上跳下来一队人马，他们快地拉起警戒线。 一位特警上前把这边的情况跟拆弹专家做了交代。 文杰他们本就没敢靠太近，专家过来后，又让他们退后了一截。 与此同时，两位穿着防爆服的人迈着笨重的脚步，走向拷在电线杆旁的女孩子。 文杰盯着面前的一幕，微微有些愣。 收回目光，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夜空：这里的城市街道灯光耀眼，对比之下，星光显得微弱暗淡，即使努力眯着眼睛寻找，也找不到北斗星所在。 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光亮的物体划过……是飞机。 帝都的夜晚果然是看不到星空的！ 他颓然地垂下眼眸：这么多领导，谁都有可能成为目标，单凭着一个北楼制高点，什么也推测不出来。 正当他凝神琢磨之际，自他身后猛地有一股冲击波袭来。 他的基础技能已达到3级，身后空气震荡让他本能地朝身旁虚撤一步。 不禁纳闷：谁胆子这么大，当着这么多的警察，还敢偷袭他？ 只见一道人影刷地自身旁闪过。 紧跟着是一道软腻地声音沁入耳朵：“文杰！” 他愣在了原地，眼眸中倏地闪过光亮：是珊珊，是珊珊！ 对，是杨珊珊没错了！ 而他刚刚那么一侧身，朝他奔来的女孩子扑了个空。 眼看着她迈着轻盈地小步子朝前紧跑了几步，才算稳住。 女孩子扭过头，脸上有掩饰不住地委屈，嘟起嘴巴，娇喘道：“文杰，你躲什么躲？害的我差点摔倒了，你太坏了！” 面前的女孩子楚楚动人，美眸微微睁大，抬起羊脂白雪一般的手臂指着他，嘴巴一张一合地埋怨着。 那不是杨珊珊又是谁！ 那些埋怨的话，落在他的耳朵里，非但没有任何不悦，反而心里很舒坦。 舒坦那是真舒坦，好似夏日里喝了沁心的冰饮，五脏六腑都飘飘然了。 虽然有点飘，他理智思维还在，一个个疑问在脑海中不断浮现： 怎么会？杨珊珊怎么会记得我？ 修正了贾楠的人生轨迹，他就没有在＊＊总局工作了。 那也就是说，他跟杨珊珊没有交集了。 自己之所以记得杨珊珊，是因为每次人生轨迹被改写，他的记忆并不会自行刷新，却像是多条记忆线混杂在一起。 所以之前生的事情他都记得……记得关于杨珊珊的一切。 …… 脑子里思绪纷乱，不妨碍他作为一个男人的本能。 只见他一步一步走到杨珊珊跟前，深情地注视着她： “杨……珊珊，杨珊珊，杨珊珊！” 低声地唤着她的名字，猛地把杨珊珊揽入怀里。 这个拥抱，他等了太久太久…… 以至于以为这辈子都等不来了……所以他的手臂狠狠收紧，想把怀里的女孩子锁进自己的身体里。 谁都别想把她抢走。 “文杰，你怎么了……”杨珊珊身体僵直，在他炽烈的怀抱中慢慢变得绵软，她偎依在文杰怀里呢喃着：“文杰，你轻点，你都弄疼我了……” 呵呵，这话听着更舒坦……文杰心里坏坏地想。 感觉到队友那边有人朝他们看了过来，文杰明白自己是在执行任务，缓缓松开了杨珊珊。 虽说系统任务是修正杨珊珊被杀事件，那个被绑着炸药的女孩子只是个npc，可职责所在，他不能袖手旁观。 万一整个事件跟杨珊珊谋杀联系起来，成为了人生轨迹修正的一部分。 那就会从系统场景变成真实生的事情。 他不想无辜的人遭受伤害。 只能将疑惑暂时搁置，他快步走到警戒线旁，朝一旁地队友道：“你负责哪个区域？” 对方横眉微微舒缓，瞥了一眼里面忙碌的拆弹专家，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负责中街的西侧沿线。这里出状况了，临时被调配过来的。你呢？” 文杰刚要回答，话却被紧随他而来的杨珊珊抢了过去：“他啊，负责国贸那边的。”杨珊珊声音柔和，带着南方人说普通话的婉转腔调。 跟她接触久了，这种婉转的调调很入他的耳朵。 前阵子，不知什么原因，晚上的时候他会措不及防地做一些奇怪的梦。 梦中，有女孩子声音清脆，面孔模糊。 醒来后，难免会失落一阵。 他总是刻意不去回想梦中的事情，他知道梦到的是谁，也知道梦到了也没什么意义。 这会儿他听到杨珊珊的话，会心一笑。 心下道：杨珊珊知道的还挺多。 他试着回忆当初生爆炸前的事情，额头青筋一跳一跳，脑袋也跟着钻心地疼，让他很难集中注意力。 “呼！” 他无奈地呼出一口浊气。 朝身旁这位哥们右侧衣服口袋上的小牌子看去，一枚长方形的银色牌子上面刻着编号：1o7。 文杰缓缓道：“哥们，我负责中街东侧沿线。对了，刚刚现这位女子前，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事情生？” “反常？”身旁的杨珊珊嗔怪地重复了一遍。 “反常”1o7号跟着重复。 1o7号复读机……文杰有点无语了。 绑着炸药不算反常，到底什么是反常……1o7心里吐槽道。 但是他明白1o1号这么问的动机，认真地思索了一番，沉吟道： “说实话，看到这个女孩子和她身上那个花里胡哨的东西之后，我们都冲到女孩子跟前想办法救她。所以……” 所以，没注意周围的情况……文杰撇了撇嘴巴，内心腹诽着。 若没记错，他赶过来看到炸药连接的触装置倒计时，上面的时间显示是o时5o分55秒。 这应该是从一小时开始倒计时的，也就是说他赶过来时过了五分钟。 那1o7号带着警察现这个女孩子时，时间肯定不足五分钟。 文杰抬眼四下环顾，站前街道路旁散落地停了几辆警车，空旷的街道上除了他们这边站了一群拆弹专家，特警，警察，就只剩下西边还在清查暴徒的警队人员。 这种情况下，暴徒带着一个女孩子，要完成把女孩子绑在这里，设置好炸弹，再脱身……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那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第296章 暴徒还在这里？ 在文杰看来，这暴徒是插翅难飞的。 既然，插翅难飞…… 那么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暴徒根本没有离开这里。 或者说，他们赶过来的时候暴徒还没来得及逃走，他隐藏在某个地方一个被大家忽略的地方。 “好了好了！医生，医生！” 一道急促的声音朝警戒线喊着。 几个穿白大褂应声冲了进去。 拆弹专家已经把炸弹拆下来了，放在了一个特制的玻璃罩里面。一位特种作业人员端着玻璃罩撤离现场。 看来炸药顺利拆下来了……文杰看着拆弹专家端着玻璃渣火撤离的身影，目光朝他怀里瞥去： 炸弹上裹了一层色彩绚丽的装饰，镶嵌着珍珠和羽毛……乍一看，还以为那是个精致漂亮生日礼物。 谁能想到里面装的却是炸弹。 有点像那种斑斓的毒舌，嘴里藏着毒牙，满肚子的毒液。等着人们被他迷惑之际，狠狠地咬上一口。 医护人员哗啦啦上前，把女孩子放平。听诊器，把脉，测体温，量血压……一项项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文杰随之跑了过去，后头还跟着一个脚步轻盈的杨珊珊。 女孩子平静地躺在路边的板油马路上。炸药拆除之前，他的注意力被炸药吸引了，这会儿自然而然看向女孩子身上……还有脸庞。 emmm……男人看异性都这么个顺序。 从胸口朝下打量着，目光从纤细的腰肢，滑到女孩子裸露的脚踝，又从脚踝绕回到女孩子的脸上。 没受伤……文杰心下松了口气。 女孩子生了一张鹅蛋脸，闭着眼睛倒是看不出来单眼皮还是双眼皮……不过看着眼裂很短，估计眼睛睁开也不会很大。 平平无奇的面孔，素色的亚麻衣裳套在一副瘦弱的身子上。分开来看怎么也看不出美感来，谁曾想，这两个五分的单品竟然就搭配出了8分以上的效果。 弱柳扶风，人见犹怜…… 不知怎么，女孩子身上似乎有种奇怪的气场……文杰深吸一口气，细细琢磨着。 这种奇怪，是因为型吗？ 女孩子梳着那种齐耳的短，脑门上的刘海整整齐齐，看起来就像个高中生。更新最快 手机端：: 这型有什么问题吗？ 文杰不明白自己这种莫名的感觉从何而来，索性摇摇头把目光移到了医护人员身上。 各项检测都完成了，其中一位医生起身舒了口气，眼中流露怜惜之色。 “医生，这女孩子为何昏迷？” 杨珊珊闻言，凑进了些，伸手轻轻拍了拍女孩子：“喂，你醒醒！” 唤了几声，对方没反应。 小小的眼睛合拢着，眼睫毛都不曾抖动半下。 她小脸沉了下来，灵动的大眼睛无奈地看向文杰和那位医生。 医生摇摇头道：“各项身体指标都正常，按理说不应该昏迷的，唯一的解释就是惊吓过度导致的。” “对，比如这位女孩子本身胆子小，突然之间被暴徒挟持，绑上炸药……生这么恐怖的事情，换个胆子大的男孩子估计都承受不了，别说一个柔弱胆小的女孩子了。” 一旁的女医生朝文杰微笑地点点头，说道：“别担心，到医院输点营养液，很快会醒过来的。” 杨珊珊听罢，脸上露出了笑容。 文杰侧目看看杨珊珊，又看看被地上的女孩子。 这女孩子是事先确定好的观众，还是演职人员？看穿戴不是走方zhen的人，走方zhen需要统一着装的……可是不管是上述的哪一种，都应该在北侧的中街上啊？怎么会跑这里来？ 文杰脸上露出疑惑。 杨珊珊察觉出文杰的异样问道：“怎么了？” 文杰望向杨珊珊的眼睛，此刻那双眼眸中闪着深澈的关切，文杰心里仿佛被什么拨动了一下。 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杨珊珊克一切……杨珊珊问了，他不忍心不告诉她。 文杰微微底下头，一双咖色的豆豆鞋里出现在视野范围。 他思虑片刻，再抬起头时冲杨珊珊温柔地笑了笑：“我总觉得这个女孩子有点不同一般。” “只是一种直觉，似乎是她的刘海太齐了，看起来好像带的假。怎么会有女孩子把自己头剪那么齐？“ 文杰伸手在自己额头横着比划了一下。 “呃……？假？模也有这种头啊，你看沙宣的广告？“ 杨珊珊笑着反驳道。 她笑的时候美眸弯弯，两道卧残呈弧形，清丽又不失亲切可人。 沙宣？ 文杰想起被自己摔坏的墨镜，当时他对着地上的碎玻璃片，脑补着杨珊珊带着这幅墨镜的情形。 竟然也浮现出沙宣广告上那位冷艳的模特。 完美的v字脸，眉毛上盖着齐刘海，目光冰冷如黑洞洞地枪管…… 内心里的感情仿佛惊涛骇浪，随意一个引子都会澎湃起来……他只好低下头，让心头的情绪慢慢平缓下来。 几秒后，文杰神色如常地抬起头。 奇怪的是，他没有去看杨珊珊……而是猛地转头看向救护车的方向。 担架已经抬到了救护车旁，先上车的医生放低担架的一段端，而车下面的医生高高地举起担架的另一端。 就在这个时候，担架上的女孩子仿佛诈尸了一样，猛地弹起来。 手中握着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车下的医生。 “别动！侧身！” 女孩子声音冰冷，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 : 甚至能听出来，她的口音里杂糅着一些异国的味道。 文杰眼看着背对着他的那位医生，身子一僵，脚步倏地顿住了。 这种停顿也许只有十分之一秒，下一瞬，他继续着自己的动作，往车上抬着担架……只是身子微微有点抖。 文杰眯起眼眸，目光停在了那位医生身上。 那位医生缓缓侧身，自他腰间露出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文杰只感觉头皮仿佛炸了一样，不顾一起地吼道：“小心！” 杨珊珊站在他对面，背对着这一切。 听到文杰的喊话，她错愕地挑起了眼梢：“怎……” 怎么了还没有问出来，只听“咻，咻，咻“一阵消音器子弹破空的声音。 文杰听不真切，却感觉那声音仿佛响在耳畔。 那是死亡的夺命号令！ 他“噌”地平地跃起，把杨珊珊拉入怀里，朝身侧的地面扑去。 她就是暴徒……她，她还有枪！ 第297章 挂彩了！ 他们的目标是杨珊珊？ 可是……为什么呢？ 念头在脑海中一闪，他们已经扑倒在了地上。 文杰紧紧地把杨珊珊护在了臂弯里，他的手臂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度又那么快…… “啊……” 杨珊珊尖叫着。 “嘶” 文杰左半边身子着地，一阵火烧火燎的痛楚，他的冷汗刷地出来了。 他咬紧牙关，没吭一声……可眉头却越皱越紧。 ““……么了？” 杨珊珊惊恐地睁大了双眼，受精的小兔子一样趴在文杰身上。 她的话倒是提醒了文杰，文杰顾不上强烈的痛楚，手臂环着杨珊珊原地滚动了半圈。 这样，他的身体就挡住了子弹会射来的方向。 救护车那边，女暴徒扣动扳机的瞬间，周围的特警已经冲上去将她制服。 见事情败露了，暴徒的表情变得狰狞，瞪着圆溜溜的眼睛跳起来疯狂地反抗，手里握着微型手枪胡乱放枪…… “｀｀＊＊＊＊＊”嘴里叽里咕噜地地吼着。 她说的是日语，文杰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估计是在咒骂诋毁……随她吧，一会儿找个翻译过来，把她带到警局里做笔录，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 文杰忍着剧痛，语气尽量轻松地问：“有没有受伤？” 杨珊珊目光变得柔和，她垂下眼眸，渐渐地，脸颊上浮现一抹红晕。 她羞赧地抿了抿唇边，柔声道：“没事……谢谢你！” 听到杨珊珊说没有事，文杰松了口气，深情地看向杨珊珊：粉红色肉肉的嘴唇，看起来娇艳欲滴…… 很快，杨珊珊被看的不好意思了，忸怩地别过了脸庞。 当初你用身子帮挡枪子，让我用命去还也不为过……文杰内心里一片柔软。 那件事深深地刻在了他的潜意识里，之后的爆炸，让他忘记了很多事情，却唯独没有忘记杨珊珊。 一见到杨珊珊，那种亲切熟悉的感觉，仿佛从深入骨髓。 不过…… 咱们是不是可以起来了……文杰左侧手臂，肩膀，以及左侧的那条长腿，都疼的要死。 他一直在咬牙坚持着，额头上不知不觉渗出了一层汗。 见杨珊珊没有丝毫要起身的意思，文杰温柔道：“杨珊珊……” 杨珊珊愈忸怩了，头垂的更低了脸红扑扑，像成熟的水蜜桃：“嗯？” “能先起来吗？” “哦……哦” 杨珊珊愣怔了一瞬，智商这才缓缓回归，她探头望文杰刚刚着地的左半边身子看了看，不禁愕然：他受伤了！ 左侧肩膀，手臂上的两层衣服蹭破了，一片皮肤擦破了，血上沾着尘土细碎的小石子……哎呀，看起来就疼。 也不知自己刚刚在想什么，也不想想那么一扑，能不受伤吗？ 她急忙爬了起来，伸手搀扶去文杰：“来慢点，等等……你找什么急，你慢点啊！“ 呃……从没被人这样关心过，文杰一时间还有点不适应。 他侧过头看了看自己肩膀和手臂上的伤，淡淡道：“没事，都是些皮外伤。“ 说着朝救护车的方向走去。 “什么小伤啊，你看擦伤多严重，你慢点走……哎，你等等我。“杨珊珊嘴上埋怨着，脚下紧倒腾，寸步不离地跟着文杰。 这个……咱们之前关系这么露骨了吗？文杰心生疑惑。 心里头高兴，走起路来就格外带劲，明明是挂了彩要去处理伤口，看起来就好像打了胜仗的将军凯旋归来。 一旁的队友看到他，不禁暗笑着交换眼神，那眼神中有明显的羡慕和妒忌。 他似乎感受到了那帮小伙子不善的眼神，轻轻咳嗽一声，脸上恢复了严肃。 现在可不是高兴的时候！他暗暗提醒自己。 事情错综复杂，那个v字抽杀队搞暗杀就搞暗杀……怎么会无缘无故冒出来一个瘦小的日本女人？ 嗯……姑且认为她是日本籍的吧，反正她说的是日语，梳着西瓜太郎的型，让人一看就觉得奇怪。 这女人逮着机会，就把枪口就对准了杨珊珊和他。 那么这个女人跟v字抽杀队到底什么关系？ 来到救护车前的文杰，看了看救护车旁边站着的白大褂。 那个男人还没有从刚刚的一幕中醒悟过来，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空荡荡的大街。 那正是疯女人被扭送走的方向。 “医生……”文杰轻声地叫他，怕声音大了再惊着对方。 对方面无表情，神色呆滞。 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到来，更没意识到有人跟他说话呢。 “医生！”杨珊珊提高了嗓门，声音尖厉刺耳。 “啊……”医生脸上那张死鱼眼睛，总算是有了聚焦。 他扭头看看自己跟前的一男一女，恍若隔世般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你们……你们想干嘛？” “我们站这里半天了！”杨珊珊忿忿地说道，可下一秒她娇柔的脸上露出了笑意：“医生，他受伤了，麻烦您帮他处理一下伤口吧！” “呃……”男医生的目光在杨珊珊精致的脸蛋上顿了顿，脸上浮现出惊叹的神色。 之前光顾着救那个女疯子，只远远瞥见这女人身段极好，没想到脸蛋更是美的不像话啊！ emmm……受伤的不是她，是个男的。 当然内心里他也不希望这么美腻的女孩子受伤。 只不过给漂亮小姐姐处理伤口，肯定比给大男人处理伤口更有动力。 男医生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杨珊珊脸上挪开，看向文杰。 目光落在文杰身上时明显地冷淡了许多，他瞥了一眼受伤部位，淡淡道：“皮外伤，没伤到骨头，别担心。我处理一下伤口，再帮你包扎。” “谢谢！“文杰客气地道谢。 “谢谢“杨珊珊也跟着清脆地相应着 男医生看看杨珊珊那张笑颜如花的脸，微微一笑道：“不客气“ 他熟练地取出医药箱，剪开文杰的左侧衣袖，开始帮他包扎伤口。 杨珊珊凑过去，认真地看着医生娴熟地酒精消毒，擦拭伤口…… 她小脸皱了起来，鼓起腮帮子，一个劲的在旁边吹气：“呼，呼，呼……文杰这样就不疼吧！” 小傻瓜……文杰笑着揉了揉杨珊珊的头。 当众撒狗粮啊……男医生神色越来越严肃，眼皮都不抬一下，专注于手上进针，走线，打结。 “好了，别吹了，影响医生工作了。”文杰宠溺地说。 算你小子识趣……男医生腹诽道。 第298章 京郊别墅 中街北侧的一栋酒店。 两个白人男子面色沉重，两人无声地对视着，靠着窗子的那位先开口了：“约翰，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是谁？” 约翰看了看手机，还没有电话或者消息进来。 他沉不住气了，快拨了一串号码。 等待电话接通的时间里，他不停地在房间里踱着步子。 方刚刚接通，他就急不可耐地说到：“怎么样，查到了吗？” “……还没有，目前只知道她是日本人，今年2o岁，三年前入境入。入境后一直在＊大学教日语和韩语，她会三国语言……” 我又不是在找翻译，我在意她会几国语言吗……约翰不耐烦了： “说点有用的！她的枪哪里来的，她的炸药哪里来的，她怎么混进来的？她的目的是什么？她是在针对我们吗？” “这个……，您稍等，我查到马上向您汇报！”对方惴惴不安地说。 “最好快点！”约翰抬起手腕，瞥了眼时间后，沉吟道：“再有半个小时，咱们的任务暗杀计划就要正式开始了！希望你的情报能比这个早到。” 说完他愤然挂了电话，胸口剧烈地起伏，周身的低气压朝四周扩散开来。 “迈克，你怎么认为呢？” 听到约翰的问题，迈克吸了口气，缓缓呼出。 他只感觉有种莫名的悸动，在胸上里横冲直闯。 所以，他做了个深呼吸，压了压那些波动的情绪，语气平缓地说： “我认为，对方的手段要比我们高明。所以我相信，他们的目的更有诱惑力。” 约翰正朝房间的角落走去，听到迈克的话，他身子略微顿了下。 旋即，当作什么都没有生一样，抬胳膊拉开冰箱门，从里面取出两听可乐。 冰箱里暖黄的光照在约翰脸上，让他深邃的五官在黑暗中很突出。 只是那张英俊的脸，线条紧绷，面色沉凝。 熟悉他的人会知道，约翰这是在生气。 迈克耸了耸肩膀，半开玩笑似的说：“谢谢帮我拿饮料！” 约翰哼了一声，转过头，看着沙上的迈克。 这会儿，迈克靠在贵妃椅上，长腿自然朝前方伸展着。 他背对着窗口而坐，面孔隐匿在了阴影里，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约翰一抬手，抛出一听可乐。 “啪”迈克稳稳接在手上，拧开盖子，灌了一口。 冰爽的感觉自口腔蔓延到胃里，他长长舒了口气：“爽！” “迈克，既然你觉得那个神秘组织的目的更吸引人，你去调查一下，把他们的目的摸透。 我们趁着没出境，也捞一把……如何？” 约翰喝着可乐，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迈克本来盯着手中的可乐出神，听到了约翰的话，猛地抬起头，安静地注视着他。 约翰湛蓝色的眼眸，在黑暗中看起来好像蒙上了深灰色的薄纱，而瞳仁却精光毕露。 如同一只夜色中蹲在树枝上的猫头鹰，锐利的眼神闪着凶光，死死盯着地上的爬来爬去的老鼠……等待一顿肥美的晚餐。 看来，约翰是认真的。 这才是他欣赏的约翰，十年前的约翰果然是组织里的新锐，势不可挡，锋芒毕露……迈克欣然地笑了。 他转身朝门口走去，临到门口时不忘跟约翰道了句：晚安。 …… 京郊某处别墅。 古色古香的庭院洒满银色的清辉，温泉池子的水汽蒸腾弥漫……为这个与众不同的夜晚，披上了一层神秘面纱。 “美奈子失败了。”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咬牙切齿道。 他面前坐着一位身着青色和服的男子，男子本来在悠然地享受宵夜。 柔软的和服面料贴在他身上，另他魁梧身躯一目了然。 这种虎背熊腰的男人，若是再胖点，很容易让人想起日本的相扑。 他听了对面男人的话，勃然大怒：“八嘎！你说什么？” 矮小男人身子抖了抖，把头深深底了下去，沉声道：“佐藤！她失败了。她在准备击毙目标的时候，被识破了，对方躲过了她射出的子弹。” 坐在地板上的男人，粗暴地扬起手，面前的食案被掀翻在地。 一叠叠精美的生鲜和寿司洒落一地。 “嗨！佐藤君，息怒！”矮小男人弓着腰，盯着地面，嗫嚅道。 被唤做佐藤的男人面目变得狰狞，眼睛因为愤怒而充血，白眼仁爬满了血丝，他咆哮道：“你……你去把那个男孩子抓过来！” “嗨！嗨！我这就去办！” 矮小的男人直起身子，朝木质拉门的方向走去。 脚步落在木地板上，出轻微的咯吱咯吱声。 “等等……”佐藤神色柔和，声音也跟着放的很轻：“sou1他带在身上了吗？” 快走到门口的小个子男人，收住脚步，恭敬地回过头，将身子弯的很低，声音仿佛从脚底下爬上来的一样：“没有！” “那知道在哪里吗？”佐藤眸光闪烁，期待地望着门口的男人。 “目前……还不知道。” 小个子男人又把头低了低，生怕在触怒佐藤。 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没有找到，这个窝囊废，这个短小无力的男人，简直不配做男人……一腔怒火在佐藤心里炸开了。 他操起面前的食案，厚重的食案在他手里仿佛一个玩具，他轻而易举地抡起来，朝短小男人头上砸去。 门口的男人，个子矮小，身段却不肯低。 他半步没有动，硬生生地扛下了那一食案。 “duang……” 他感觉肩膀一阵剧痛，浑身不禁抽痛了一下。 身子晃了几下，慢慢稳住。 他用尽力气喊了一声：“嗨！” 还是站在刚刚的位置，他……没有挪动一分一毫。 这么近的距离，佐藤若是要砸他脑袋，恐怕他的脑袋早就开瓢了。 之所以只打中了他的左侧肩膀，那是佐藤在试探他。 果然，他的表现让佐藤很满意。 日本武士就该有这种精神，面对责罚浑然不惧，面对敌人视死如归！ 佐藤两手握紧了拳头，注视着站在门口的男人：“北原君，去吧，别忘了你的妻子是怎么死的，别忘了你的儿子是怎么死的！” 被唤做北原的男人，听到这话，身子不受控制的抖。 他咬紧了腮帮子，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永远也不会忘！” “那你准备怎么做？”佐藤刚毅的面孔变得严肃无比，他一步步走到北原君跟前，通红的眼睛逼视着他。 “嗨！”北原顾不得身上的伤，他重新端正了自己的站姿，声音洪亮而凛然：“找到sou1，亲手捅了那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 佐藤缓缓点了点头，露出欣慰的笑容。 第299章 懵了，彻底懵了！ 文杰的伤口包扎好之后，队友已经将他受伤的消息报告了总部。 郑tuan 安排文杰去配合警局刑侦组对女暴徒做笔录，意思就是要把他从一线撤下来。 文杰听到对讲机里，顶头上司的话，沉默了半晌。 v 字仇杀队的威胁并没有解除，这个时候，放松警惕，让大家返回布控区域，并不明智…… “郑tuan，让我留下来吧。警局审讯那边有特警的仁盯着，还有特意找来的翻译，应该不需要我的……我又不懂日语。”文杰瞥了瞥嘴巴。 听到文杰的一番话，杨珊珊白了他一眼，内心腹诽道：这人是不是傻，留在这里多危险啊，又是炸药又是狙击枪的。再说……” 想到这里，她趴在文杰耳畔，轻声道：“咱们还有任务呢，还是听领导的安排吧。” 她盘算着的是，这边要一直盯到明天整个活动结束。而审讯那边估计有几个小时就结束了。 早点结束，就可以早点的去干正事了。 当然安防工作也很重要，可文杰负伤了，病号就另当别论了。 真要是遇到了暴徒拼命，队友除了对付暴徒，还要保护他，给大家添麻烦不说，也害大家都陷入了危险……对，就是这么回事。 杨珊珊不停地做自己的思想工作，不停地自我催眠：我不是自私，不是不爱国。我只是觉得这才是正确的选择。 哎！我可能只是怕文杰出事…… 文杰错愕地盯着杨珊珊看了几秒钟，对讲机里传出“喂喂喂”的声音，他含糊地回应了一句：“哦，知道了，郑团。” 说完直接挂掉了。 他转过头看着杨珊珊灵秀的眼眸，感觉那里好像有魔力一样，望一眼灵魂都要掉进去了。 “珊珊，你刚刚说咱们的任务？” 内心里泛起不解：系统任务不是保护杨珊珊吗？ 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时间：21:4o 。 一眨眼过了一个多小时了啊！可能刚刚包扎伤口耽搁了一些时间……不对，杨珊珊躲过了被谋杀的事件。 自己差点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这也就是说，杨珊珊的谋杀事件被顺利阻止了。 文杰念头闪动： 投放重塑型补丁 系统的亮光忽地一闪 一行文字滚动而出 补丁载体投放失败 杨珊珊作为补丁载体，眼前浮现了同样的文字。 她杏眼圆睁，轻轻推了文杰一下：“你干嘛啊？咱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 确实任务没完成，只是暂时阻止了一个女暴徒枪击杨珊珊，并没有修正杨珊珊被杀的起因。只要杀人动机在，谋杀就不可避免……文杰寞然地叹了口气。 看来，真要参与审讯那位女暴徒？ 思绪纷呈间，只听杨珊珊柔声安慰道：“没事的，等找到李诗曼，你就知道sou1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了。” 什么？ 文杰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sou1？ 那个反灵魂补丁系统联盟？ 念头倏地涌了出来，文杰沉吟片刻，意识到了他跟杨珊珊所说的任务，不是一回事，忙问：“你所说任务是什么？” “找到李诗曼，找到sou1！” 等等……文杰摆了摆手，一脸疑惑地问：“sou1是什么。” 杨珊珊好似看傻子一样看着文杰：“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不知道sou1 是什么？当初是你告诉我sou1的存在啊！”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感觉嘴巴有点干，她伸舌头舔了舔，小心翼翼地问：“文杰，你会不会失忆了？” 马上她又歪着小脑袋，柳眉微微蹙起了眉头：“不对啊，你记得我，你没失忆啊！” “停，停，停……”文杰被杨珊珊说糊涂了，他上前一步，堵住了杨珊珊的嘴巴。 不能让她再说下去了，越说越乱！ “呜，呜，呜……”杨珊珊挣扎了两下，也便不再身子软绵绵地靠在文杰身旁。 好了，这回不会叽叽喳喳抢着说话了……文杰有点小得意了。 他把怀里的杨珊珊扶正，盯着她的眼眸道：“现在我问问题，让你说话，你才可以说话！” “嗯嗯嗯！”杨珊珊用力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找李诗曼？她也在这里？我是说她也在2oo9年的，帝都？” “最好如此，之前咱们都是在这里找到她，让她帮助解读sou1所蕴含的玄机，哎！也算不上玄机啦，就是咱们不知道该怎么操作，而李诗曼在美国的时候曾经接触过类似的事情。 据她说，国内的磁场震动要比美国的强烈，所以她才回国的。” “什么？这些我都没听李诗曼说过啊，她接触什么灵异事件了吗？”文杰刚想到了李诗曼小时候的事情，会不会是因为小时候罹患癔病，被癔病折磨了一年之久……导致她的身体容易沾染什么不清不楚的东西？ 文杰刚要继续说什么，突然他把嘴巴闭紧了。 他的脑海中闪过了自己办公桌上的字条，羽毛笔上刻着的sou1，以及那句“快来救我——李诗曼，很快脑海中的画面成了李诗曼被破碎的玻璃花瓶刺入胸口，血溅当场…… 只见他睁大了眼睛，惶然看向杨珊珊。 “怎么了？怎么突然这幅表情？”杨珊珊问道。 他嘴唇抖了抖，声音有点颤了：“李诗曼……死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杨珊珊急了，声音又变得尖厉起来。 “就是……”文杰回忆了一下，笃定地说：“2o19年7月7日16:23 华海国际科技有限公司，死在她的办公室。” 说完这些，又沉声补了一句：凶手是柳青青，就是你们单位行政部的那个女孩子。” 杨珊珊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奇怪地问道：“什么我们单位？你记得我在哪个单位？” 这问题问的文杰有点懵了，难道他的记忆都不可靠了吗？ 杨珊珊明明是在＊＊二分局的业务大厅登记组工作的啊！ 他思索片刻，没有回答杨珊珊，反而问道：“珊珊？那你记得咱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 杨珊珊嗔怪地白了他一眼道：“这个问题我应该这样回答你，咱们其实是2o2o年9月25日在一次系统任务中认识的。 但是当时咱们执行的任务时间点设定是2oo9年。 所以，我觉得认识应该算2o2o对吧。毕竟你和我2oo9年的时候还都是小孩子，人生还没有任何交集。” 第300章 哪有什么一见钟情 杨珊珊的话让文杰大吃一惊。 “那咱们当时是执行什么任务？” 杨珊珊嫌弃地瞅了他一眼，道：“你真的失忆了？之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那你为何记得我？” 是啊，我确实忘了，很多事情都成了记忆的片段，直到进入系统场景，看着2oo9年帝都的soho现代城，恍然记得自己来过这里。 自己在这里生活过，工作过。 1o1就是自己的代号，自己在8341的代号。 可是我唯独记得你，那是深入骨髓一般的记忆，那是融入血液的痕迹……似乎你已经成了生命的一部分。 我控制自己不去想你，你便会措不及防地潜入我的梦中……文杰扯了扯嘴角：太讨厌了，简直让人无处可逃。 他底下了头，用很无辜很无奈地声音道：“我不知道。有些事情……说不清楚。” 感情的事，真的说不清。 杨珊珊眼眸中收敛了那些嫌弃和不解，她面色柔和，声音放得很轻：“我懂，当时我几乎是处于本能冲了出去。” 听到这里，文杰有点动容了，眼圈倏地红了，他声音颤地说：“是帮我挡抢那一次？” 杨珊珊故作轻松地笑笑：“还提那些干嘛！现在咱们不是好好的吗？” “那之后，我醒过来时已经在医院躺了三天三夜。醒过来之后什么都回忆不起来了。 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为何在那里？ 估计我就是按照自己当时兑换的隐藏身份在2oo9年的帝都生活了一段时间，也就是这个特警编号1o1。” 这都只是他的猜测，也只能是猜测了。 没人会告诉他但是生了什么。 他为何回到了2o19年？ 在2o19年他碰到了杨珊珊。 杨珊珊被赵小龙杀害。 而他修正了这一事件，与杨珊珊恋爱了。 若说系统会受他潜意识的影响，那么再重新来过，他还是会选择回到2o19年，与杨珊珊偶然邂逅，慢慢交往……侧目看到杨珊珊在身旁，这样真好！ 文杰平复一下心情，将感性隐藏了起来，将获悉的这些信息进行认真而缜密的分析，而后他缓缓道： “那次的任务也跟v字仇杀队的刺杀有关对吗？因为我兑换了隐藏身份……” 说到这里，他的眼眸猛地收缩，目光盯在杨珊珊身上急促地道：“他们的刺杀目标是谁？” “我不知道，那次任务还没有完成我就先退出系统了。”杨珊珊无奈地吐了吐舌头。 对，补丁载体在任务中若是挂了，在现实中也会被抹杀。 抹杀？ 抹杀！ 系统对于杨珊珊的抹杀……是赵小龙的谋杀？ 对，是一个连环杀人狂的随机杀人。 这也属于意外的范畴，出门遇到一个杀人狂，出门遇到一起车祸，出门遇到桥塌了，遇到地震了，遇到有人投放炸弹…… 而他，似乎感受到了系统的安排，所以潜意识里涌起保护杨珊珊的念头。 通过那一次任务，果然救下了杨珊珊。 想到最初看到杨珊珊被杀画面的熟悉感，想到第一次见到杨珊珊那种莫名的悸动……文杰的眼眶灼烧一般的难受。 原来没有什么一见钟情，一切都是因果福祉。 之前欠了这女孩子一命，追到2o19年，系统实施了抹杀，也要把她救回来。 “看样子任务是成功了，因为当年的活动没有受到丝毫影响！”文杰宽慰杨珊珊道。 他顺势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杨珊珊的肩头。 杨珊珊乖巧地躺在了他的怀里。 两人就这样沉默相依，似乎不用讲话，只要对方站在这里，就已经足够。 沿着东西两个方向清查的队友都回来了，除了一个在地铁口引燃炸药的暴徒，一个疯疯癫癫的外籍女暴徒，没有再现异常。 文杰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杨珊珊：“现在李诗曼被杀了，她死了之后，灵魂补丁系统生了一些变化……我是说变得于之前不同了，越来越不符合逻辑和系统规律。” 杨珊珊拢了拢柔顺的长，抬眸看着文杰，喃喃道： “李诗曼从美国带着另一块灵石碎片回国。一定是她被杀之后，灵石的作用没办法挥出来，灵魂补丁系统的平衡性被破坏了。” “灵石碎片？你是说这个系统是依靠灵石来运转？”文杰脑中倏地闪过一道光。 他蹙着眉头努力回忆着。 杨珊珊的话像是一道光，把埋藏在他记忆深处的画面重新唤醒； 她的话又好似一根线，把那些残缺不全，看似毫无关联的画面重新串在了一起，成为了一个完整场景： 记得他很小的时候，有一次跟着小伙伴上山玩，那是一座他们平日里经常攀爬的山包包。 哪里长着一片树，哪里开了一簇花，溪水绕了几道弯弯，河边有几块石板路他都熟记于心。 他对家门口的那座山是那么熟悉，就算让他闭着眼睛走，他也能走回家里。 奇怪的是，那天在那座去了无数次的山包包上玩捉迷藏，他竟然迷路了。 前一秒，伙伴们倒数着十个数，一哄而散，各自找藏身的地方。 他躲到了一颗老槐树下，老槐树树干粗壮，正好能挡住他。 过了一会儿，没听到任何动静。 他欣喜地想，估计是伙伴们没现他，这次捉迷藏，他肯定赢了。 又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 不对啊，伙伴们去哪里了？ 他有点沉不住气了，轻手轻脚地从老槐树后面走了出来。 当时他就傻眼了，伙伴们连影子都找不到了。 “小明？小明，你出来啊，我看到你了！” “狗剩！狗剩，别藏了！” “韩梅梅，韩梅梅，你躲哪里去了？” …… 他把伙伴们喊了个遍，回应他的之后山里空悠悠的回音。 树林宁静，有风吹过时树叶沙沙作响， 他在林子里穿梭着，只有树上的蝉一阵一阵地嗡鸣与他相伴。 在林子里转了半天，没找到小伙伴，面前的路也愈地陌生起来。 他越来越急，脚下的步子也越走越快，直到最后他疯狂地在丛林里奔跑，一边跑，一边喊： “救命啊！有人吗？有人能带我出去吗？” 第301章 灵石？ 直到夜幕四合，林子里黑透了，他还是没有找到回家的路。 他又饥又渴，坐在那颗大槐树地下，身子倚靠着粗壮的树干呆。 当时他真是绝望害怕到了极点，他以为再也出不去了。 而父母也没来找他，或许父母来找他了，没有找到。 许是太累太乏了，他这样脑袋抵着树干，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声巨响惊醒了。 睁开眼看到天空骤然大亮！ 明明已经黑透了，林子里又不透光，更是黑幽幽一团。 树影仿佛一道道张牙舞爪的鬼魅，让他一看就害怕。 他以为自己做梦了，揉了揉眼睛，重新望向天空。 这才现夜空是被一团火照亮的，火光通红，赤焰肆虐，出轰隆隆的巨响…… 天地震颤起来，仿佛到了世界末日。 他害怕地躲在身旁的大槐树后面，探出头来，偷偷地观察。 天空中的火球变得越来越大，他几乎闻到了火球表面烈焰燃烧的味道。 眼看着火球逼近了，越来越近了……周围的温度开始攀升。 很快树林里草木被点燃，他的眼前瞬间成了一片火海。 除了身旁的老槐树没有被燃着，一切都在燃烧！ 老槐树的枝枝杈杈闪着微弱的光芒，仿佛一道屏障，庇护着他。 “轰隆隆”一声巨响，天空中的火球自里面炸裂开来…… 砰！ 地动山摇，浓烟缭绕。 火球变得四分五裂，天空中出现了大小不一几块燃烧物，它们拖着长长的焰尾，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光轨。 呼呼呼呼呼 ……竟然极地朝地面砸了下来！ 他抱着头，瑟瑟抖地蜷缩在老槐树下。 呼吸之间，周围的一切变得安静，炽热的灼烧也消失了。 他透过手指缝，眯着眼睛去看，现周围恢复了黑暗。 与平时夜幕下的山林一样，漆黑，幽静，空气湿润，仿佛一个天然的氧吧。 没有火球，没有烈焰，周围的树木也没有烧成灰烬…… 没有末日景象，没有死亡威胁，一切的一切都完好如初。 眼前一处细小的光亮吸引了他，他缓缓又近了些。 夜幕下，一小簇草丛的掩映下，有一块光的小东西。 他蹲下来，捡了一根小棍子拨弄了一下，似乎没什么危险。 又用手背试探性地触碰了那个光的小东西，一丝温热自手端传来。 不知为何，他似乎感觉到了光体微微的颤动…… 他鬼使神差地把那个小东西捡起来，捧在手心，凑到眼前。 原来，那是一块不规则的小石头，一颗大枣般大小。呈灰黑色，通体蓝光。 他伸手捏起这颗小石头，左看右看，琢磨着这个石头跟山上的石头没什么区别啊，为何会光？ “文杰……文杰！” “文杰……” 一声声喊叫自远处传来，不远处有手电筒的光在树林里穿梭着。 是父母带着村里人来找他了，他慌忙把石头往兜里一揣，大声应道：“爸，妈，我在这！” 等他到家了，说起那天的事情，他说的什么火球啊，天空燃烧，浓烟滚滚，火光灼灼…… 父母和小伙伴们都一笑置之，说他肯定是在树下睡着了。 每当这个时候，他会掏出那个小石头给他们看，跟他们说一切都是真的。 小伙伴们看着灰不拉几的破石头，他还当个宝贝，哄笑着跑来了。 “哎……你们别跑啊，它那个时候真的光，我看到了！” 这话被母亲听到了，母亲开始柔声安慰他，告诉他那是在做梦，那都不是真的。 说多了，母亲也失去耐心了，听到就训他！ 然后，听到就打他！ 再然后，听到就拎着他去医院！ 父亲从外地回来，听到他说这话，直接带着他去做心理治疗。 …… 灵石？ “是不是一种灰黑色的，能光的石头？” 文杰沉思了好一会儿，突然问。 杨珊珊讶异地打量着他，奇怪他的反射弧怎么那么长。 “我没见过，李诗曼见过！”杨珊珊无奈地看看文杰：“还是想想怎么救李诗曼吧！” “救？还有办法救？” 文杰说完一阵哑然，用那群暴徒的方法，浸入式的用场景不断刺激感官…… 还能借助系统回到李诗曼出事的时间点。 可是几率有多大呢？ 万一时空错误，会不会又困在某个时空点？ “……哎，确实很难！” 杨珊珊也默默叹息着。 突然，文杰兜里的对讲机震动起来，他快按了接听。 “注意，注意，我们现编号x的领导身边有一位守卫被杀。” 他们把领导进行了编号，防止小河大佬偷听。 “x” 文杰倒抽一口凉气，他他们都知道这是什么级别的领导。 站前街这边只留下了一队人，与安放炸药的暴徒对抗，其余人员都要转移到中街北侧区域。 文杰也申请去中街那边保护x领导，杨珊珊沉默地看看他，知道拦也拦不住，便没开口。 看着杨珊珊忧心忡忡地望着他，那感觉还真是甜蜜啊。 “珊珊，或者你留在这里……”他担心那边太危险，训练有素的警卫都遭遇了不测，她一个柔弱的女孩子…… 可是话说到一半，他又猛地收住了，系统任务是杨珊珊谋杀事件。 从刚刚的情况看，杨珊珊俨然是某些人的刺杀目标。 而补丁无法投放，说明关键事件还没有修正。 那么他们还会对杨珊珊动手！ “不！”杨珊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矢口否决。 虽然文杰的话没说完，她明白文杰的意思。不想让她跟着去冒险…… 文杰定定地看着杨珊珊，她仰着下巴，眼睫毛忽闪着与他对视，眼神中带着决绝和坚持。 他神色松了下来，温柔地看着杨珊珊，仿佛下定什么决心了一样：“走吧！一起去！” 杨珊珊攀附着他的胳膊，美腻的小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 “你轻点啊，你弄疼我了……”文杰学着杨珊珊的口气，跟她开玩笑道。 “哦？”杨珊珊倏地松开了，现文杰眉眼弯弯地看着他，笑容在唇齿间荡漾着。 “你捉摸我是啊！”杨珊珊抬手掐了文杰胳膊一把。 文杰苦着脸：“我还是病号好不好，病号就这个待遇……幸好这一侧胳膊没受伤！” 第302章 五分钟～ 京郊别墅。 佐藤褪去了身上的和服，缓步进入温泉池。 将自己虎狼般的身躯浸泡在一池温暖的水中，水蒸气袅袅升起，池子周围的躺椅，桌榻变得模糊而朦胧。 他坐在池子旁边的水中的坐榻上，浑身绷着的肌肉渐渐放松下来，闭着眼睛享受。 “亚美！” 他喉咙里咕噜一下。 池子边上，不远不近站着一位女人，一身白色的和服，头上挽了个髻。 她低眉顺眼地站在佐藤的一侧，佐藤抬眼就能瞧见的位置。 “佐藤君，亚美子在呢，有什么吩咐。“（两人用日语交流，下同） 她俯下身子，温柔地应了一声。 佐藤半天没有说话，这位叫亚美的女子，沉吟片刻，扯开了腰间的衣带。 一阵悉悉索索，褪去了身上的衣服。 她身段姣好，皮肤光洁，氤氲的水汽微微聚拢在她身旁，让本就出众的外貌，带上了如仙似幻的气韵。 月色的银灰中洒在她白瓷般的皮肤上，竟有了惊心动魄的美感！ 她轻启莲步，缓缓没入温泉池水中。 佐藤并未睁眼，对于眼前出水芙蓉一般绝美的景象，自然毫无察觉。 或许是他见得多了，不在意。 也或者他想着心事，没这个闲情逸致。 亚美子徐徐而来，水面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武士世家出身的佐藤，自小习武，对于外界环境的体察力惊人。 细小的水波粼粼朝他身体涌来，他倏地睁开了眼睛，警觉地看向四周。 他猛地睁开眼，漆黑的瞳仁闪着凶光。 见是亚美子近身而来，敛去了凶狠的气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面前的可人： 只见亚美子不着片缕，云黑瀑布般地散落在身后，本就水润白皙的皮肤被水蒸气那么一浸润，嫩的简直能掐出水来了…… 佐藤满意地点了点头。 （此处省略1o个字） 五分钟后（佐藤捂面） 佐藤心满意足地挥挥手，打了亚美子。 亚美子顺从地起身，离开了温泉池，她静止踩在自己的衣服上，并没有弯腰去捡。 佐藤的目光随着亚美子穿过堂屋，月光透过窗棱的缝隙跳跃在一道皎白的身影上，感觉就像深海中轻轻舞动着的一尾银色人鱼。 时而摆尾，时而翻转身段……美的不甚真实。 亚美子拉开洗浴间的门，身子滑入其中。 屋檐下灯笼摇曳着昏黄的光，佐藤缓缓收回目光，豁然起身。 抓起毛巾围在身上，朝堂屋走去。 想在帝都找到一处幽静典雅有原汁原味的日式别墅，手下人可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这里的房屋构造，屋内陈设都很日式，让他有种亲切和熟悉的感觉。 他疾步穿来到榻榻米床边，费力蹲下去，在床底下摸索了一会儿。 掏出来一个小盒子。 黑天鹅绒面料的一个小小的方盒子，盖子上红色绒绳系着一截打磨光滑的桃木。 桃木塞进同样质地的圆形绳扣里。 佐藤粗笨的手指鼓捣半天，总算把那一截桃木从绳扣里掏出来了……自己就适合搞这些精细的东西，他摸了一把脸上的水雾，吐槽道。 轻轻开启盒盖子，自盒子里散出幽蓝色的光……佐藤神色变得严肃，眼眸微微收缩。 随着盒盖子完全打开了，也便看清了盒子里光的是一枚御守，白色的锦缎上绣着黄色的字，微微的蓝光正是从御守的布料纹理透射出来。 这枚御守是在他遭遇厄运时，母亲到神社为他求来的。 母亲将其是若珍宝，交给他的时候反复，千万不可以打开御守。因为相传御守里住着神灵与持御守者的信仰，打开御守也就意味者信用与神力一起跑掉了，便失去了守护的作用。 母亲在世时，每年都会带着这枚御守到神社祈福。自神社回来时，就将新求来的御守郑重地交到他手上。 现在的这枚御守，他已经珍藏十年了……每次他只是打开盒子看看，便悉心收存好，除了锦缎有些褪色，其余都像簇新的一样。 佐藤肃穆地注视着御守，把手在毛巾上反复擦拭，怀着敬畏之心沉缓地将御守取出，托在手掌上。 自从有了这枚御守，他人生顺风顺水，事业也一路高攀，他相信一定是母亲的诚信感动了神明，神明一直护佑着他。 可是从一年前开始，他一个战略决策上的偏颇，让他一手创办的川雨株式会社在激烈的竞争中落败，丢失的市场份额被竞争对手公司抢占了。 不甘心的他，抵押了房子车子，为川雨注入资金，开创新的业务版图……而这样的放手一搏，非但没有扭转颓势，反而成了他事业上的滑铁卢。 现在银行催着收房收车，就算把公司抵给银行，也无法弥补巨大的亏空。 他掂了掂手上的那枚御守，沉甸甸的触感传来，他默默祈祷： 会顺利的，找到了sou1，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我还是那个商场上所向披靡的佐藤，我会带领着川雨株式会社走出日本，走遍全世界。 身后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佐藤神色一沉，吼道：“谁？” “是我，亚美子。” 轻盈的声音飘了过来，随着而来的是阵阵地幽香。 “什么味道？”佐藤鼻息动了动，问道。 “你猜？“亚美子软糯的声音，听的佐藤心头一荡。 他微微笑了笑，声音柔和地说：“你先下去吧，不用伺寝了。” “我不是来陪你睡的……”亚美子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这声音让佐藤感到陌生。 他把御守收回盒子里，缓缓转过身，看向亚美子。 亚美子穿着一套黑色的和服，脸上妆容冷艳：云鬓全都盘了上去，底妆打的很白很白，唇间嫣红一点…… 这简直，简直就是京都町屋的艺妓。 说过多少次了，不允许她这样打扮，一直以来她都很乖巧，今天这是怎么了……佐藤一阵气闷，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暴吓道：“果然是町屋出来的！” 岛国人的口吐莲花，就是明明已经很生气了，一开口，名词。 听起来很温和，但阴阳怪气。 所以佐藤这是在贬损亚美子的出身，映射她穿衣化妆的腔调，她身上的气韵…… 翻译成国语可能就是：你这个小biao 砸！ 第303章 放行！ 佐藤的暴怒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很快他就觉得头脑沉，踉跄了着倒在地上。 他用难以置信地目光看着亚美子，受颤颤巍巍地执着她：你，你，你竟然敢下毒？” 这会儿的佐藤，全然没有了一位武士后代该有的风范，他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眼看着命不久矣。 亚美子鄙夷地看着佐藤，神情淡漠：“这算是替美奈子报仇，还有……我忘了告诉你，我和美奈子其实都是为了这个。” 她说着上前两步，从佐藤手中夺取了那枚黑色的盒子。 “不，不，你不准……” 佐藤想说不准碰御守，可是他已经没能力阻止这一切生了。 亚美子快地取出那枚镶锦绣玉的祈福之物，松开端口的抽拉绳，翻转了轻轻一倒。 一枚幽蓝色的石头滚落而出。 那枚石头很小，拇指盖那般的大小，放在锦缎材质的御守中，根本不显山露水。 可是一旦倒了出来，被亚美子握在手中，屋子里的一切都变得黯然失色，包括亚美子和佐藤。 那点点幽冥的光华好似有摄人心魄的作用。 让这两个活人也仿佛不及它那般的有灵性和活力，可是这东西明明是个死物啊。 “你……” 佐藤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这耗光了他最后的一丝生命。 “谢谢你，终于肯拿出这个宝贝了！害的我陪了你那么久……短小无力”亚美子悠哉悠哉地说着。 她握紧了那枚不似凡物的小石子，回自己的卧房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 头也不回地转身而去。 出了别墅，一位挎着机车的男人见她脸上笑意盈盈，狠狠拍了一下机车上的喇叭。 “森田，你干什么啊？”亚美嗔怪道。 “鸣笛致敬啊！你若是失手，我估计我对付那个大块头的佐藤，要丢掉半条命的。” 被唤做藤井的男子，长得高高大大，眼睛不大，却有神。穿着一身黑色漆皮机车装，带着与机车配套的头盔，看起来炫酷而拉风。 “你？你打得过佐藤？” 森田的实力什么样，她怎会不不知道。 见亚美并不相信自己，森田也不辩驳，淡淡笑笑：“走吧！” 亚美伸手在自己衣服口袋外用力按了按，摸到了那枚小石头安然的躺在里面。 她跳上车，搂着森田的腰：“知道北原的确切位置了吗？” “当然！” 一骑绝尘，滑入漆黑夜色。 两人走后不多久，从别墅的一侧墙角闪出一个人影。 他听着别墅里服务员大呼小叫地声音，看着机车消失的方向，露出诡异的笑容。 他转身朝道路的另一端走去，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一辆黑色奔驰车前。 司机启动了车子，朝南行驶。 他快拨了一通电话，对方似乎在等他的电话，所以几乎在他拨号的瞬间就接通了。 “约翰，查到了……” 约翰听对方将事情的本末讲述了一遍之后，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意： “mr李，做的很好！任务后，我会跟组织写明你做的贡献。 相信你要举家移民的时机成熟了，对了？我估计你这次任务之后，要开始准备护照和签证了，哈哈哈……” 随着爽朗的笑声，约翰挂断了电话。 这位被称作李的中年男子，名叫李鸣钟，任职：＊＊＊，职位之便，可以获取往来的通讯信息，电子邮件。 在一次去海外学习的时候，与约翰相识，两人虽然年龄差了十几岁，却想相谈甚欢……那次之后，约翰向组织推荐了这位在国内身居要职的李鸣钟。 他也成了组织在国内布局中重要的一环，连接着境内与境外的通讯联络。 这一次，几乎刺杀目标的所有行动轨迹，他都通过电话通讯和短信息分析了出来，更是将x的生活习惯，每天的行经路径绘制成地图秘密交给约翰。 今日计划在稳步地推进着，突然杀出一个日籍暴徒，在站前街公然持枪杀人。 事出紧急，他来不及让手下的搜罗情报的联络人去调查，亲自追踪女暴徒的通讯信息，查到了这个京郊的日式别墅。 别墅很大，在几个方位投掷了几个窃听器之后，竟然听到对方内讧，自相残杀，他不费摧毁之力就取得了情报。 去美国定居，只不过是幌子而已，估计这个情报够约翰他们高兴一阵子了……他嗤笑了一声。 本来他还担心暗杀生后，约翰觉得一切太明显，太刻意，心存疑惑……那可就不好办了。 看来是天佑祖国，天佑我李鸣钟啊……他长长地舒了口气。 司机看到领导的脸色终于有了笑容，小心翼翼道：“李ju，好久没看到你笑了。” 李鸣钟回过神来，脸上浮动着复杂的神色，他语气沉缓：“老柳，你给我开了半辈子的车，明天活动之后，就回老家吧。” 老柳刚刚还笑容满面，听到李ju的话，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他喏喏道：“ju长，您这是……” 李鸣钟叹了口气，面色凝重：“形势太复杂，境外威胁不断……” 说着说着，他赫然摆了摆手，勉强笑笑：“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我是不想你受牵连，你走的时候，记得带上我的妻子和儿子。” “李局长……” “好了，多说不宜！你送我回中街那边吧，今晚我要通宵。“ 老柳身子僵直地看着前方，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微微抖，脑子里乱哄哄地也不知道在想写个什么。 他费力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局长，放心，明天就交给我吧。” 心里暗暗誓，局长这是把身家性命都托付给了他，他拼了老命也要护送他的妻儿出京。 车子还在夜色中稳稳前行，而车里两个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语。 很快车子自北进入了中街的领导休息区，老柳出示了通行证，警卫看了看后排坐着的领导，恭敬地行礼致敬。 老柳“啪“地按开了车子的后备箱：”例行检查是不能少的！“ 小守卫正要过去瞧瞧，被一旁的卫兵拦住了，他笑着朝前摆摆手：“嗯，看了，没问题，准许通行！” 说着朝荷枪实弹的警戒做了个放行的手势。 第303章 亚美子 佐藤的暴怒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很快他就觉得头脑沉，踉跄了着倒在地上。 他用难以置信地目光看着亚美子，受颤颤巍巍地执着她：你，你，你竟然敢下毒？” 这会儿的佐藤，全然没有了一位武士后代该有的风范，他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眼看着命不久矣。 亚美子鄙夷地看着佐藤，神情淡漠：“这算是替美奈子报仇，还有……我忘了告诉你，我和美奈子其实都是为了这个。” 她说着上前两步，从佐藤手中夺取了那枚黑色的盒子。 “不，不，你不准……” 佐藤想说不准碰御守，可是他已经没能力阻止这一切生了。 亚美子快地取出那枚镶锦绣玉的祈福之物，松开端口的抽拉绳，翻转了轻轻一倒。 一枚幽蓝色的石头滚落而出。 那枚石头很小，拇指盖那般的大小，放在锦缎材质的御守中，根本不显山露水。 可是一旦倒了出来，被亚美子握在手中，屋子里的一切都变得黯然失色，包括亚美子和佐藤。 那点点幽冥的光华好似有摄人心魄的作用。 让这两个活人也仿佛不及它那般的有灵性和活力，可是这东西明明是个死物啊。 “你……” 佐藤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这耗光了他最后的一丝生命。 “谢谢你，终于肯拿出这个宝贝了！害的我陪了你那么久……短小无力”亚美子悠哉悠哉地说着。 她握紧了那枚不似凡物的小石子，回自己的卧房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 头也不回地转身而去。 出了别墅，一位挎着机车的男人见她脸上笑意盈盈，狠狠拍了一下机车上的喇叭。 “森田，你干什么啊？”亚美嗔怪道。 “鸣笛致敬啊！你若是失手，我估计我对付那个大块头的佐藤，要丢掉半条命的。” 被唤做藤井的男子，长得高高大大，眼睛不大，却有神。穿着一身黑色漆皮机车装，带着与机车配套的头盔，看起来炫酷而拉风。 “你？你打得过佐藤？” 森田的实力什么样，她怎会不不知道。 见亚美并不相信自己，森田也不辩驳，淡淡笑笑：“走吧！” 亚美伸手在自己衣服口袋外用力按了按，摸到了那枚小石头安然的躺在里面。 她跳上车，搂着森田的腰：“知道北原的确切位置了吗？” “当然！” 一骑绝尘，滑入漆黑夜色。 两人走后不多久，从别墅的一侧墙角闪出一个人影。 他听着别墅里服务员大呼小叫地声音，看着机车消失的方向，露出诡异的笑容。 他转身朝道路的另一端走去，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一辆黑色奔驰车前。 司机启动了车子，朝南行驶。 他快拨了一通电话，对方似乎在等他的电话，所以几乎在他拨号的瞬间就接通了。 “约翰，查到了……” 约翰听对方将事情的本末讲述了一遍之后，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意： “mr李，做的很好！任务后，我会跟组织写明你做的贡献。 相信你要移民的时机成熟了，对了？我估计你这次任务之后，要开始准备护照和签证了，哈哈哈……” 随着爽朗的笑声，约翰挂断了电话。 这位被称作李的中年男子，名叫李鸣钟，今年39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在一次去外出学习的，与约翰相识，两人虽然年龄差了十几岁，却想相谈甚欢……那次之后，约翰向组织推荐了他。 今日计划在稳步地推进着，突然杀出一个日籍暴徒，在站前街公然持枪杀人。 事出紧急，接到约翰的指令，查清这个日本女暴徒的情况。 他亲自追踪女暴徒的通讯信息，查到了这个京郊的日式别墅。 别墅很大，他绕着别墅转了一圈。 在几个方位投掷了几个窃听器，只有一个窃听器挥了作用。 他分析那是靠近堂屋的那一枚，因为泡过温泉之后，两个人都进屋了。 之后就听到了对方内讧，自相残杀……他没想到一切竟然这么顺利，不费摧毁之力就取得重要信息。 出去定居，只不过是幌子而已，估计这个情报够约翰他们高兴一阵子了……他嘴角浮现一抹笑容。 本来，他还担心约翰他们这次任务失败了，再怀疑到他头上，转而对付他。 现在看来，他可以全身而退了。 天佑我李鸣钟啊……他长长地舒了口气。 司机看到领导的脸色终于有了笑容，小心翼翼道：“～，好久没看到你笑了。” 李鸣钟回过神来，脸上浮动着复杂的神色，他语气沉缓：“老柳，你给我开了半辈子的车，明天活动之后，就回老家吧。” 老柳刚刚还笑容满面，听到这话，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他喏喏道：“～，您这是……” 李鸣钟叹了口气，面色凝重：“这里太复杂了……” 说着说着，他赫然摆了摆手，勉强笑笑：“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就当出去旅个游，顺便带上我的妻子和儿子。 “……” “不说了，专心开车吧！今天我通宵，送我回单位。” 老柳身子僵直地看着前方，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微微抖，脑子里乱哄哄地也不知道在想写个什么。 他费力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放心，明天就交给我吧。” 车子还在夜色中稳稳前行，而车里两个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语。 很快车子来到单位附近，老柳出示了通行证，警卫朝后排看了看，恭敬地行礼致敬。 老柳“啪”地按开了车子的后备箱：“例行检查是不能少的！” 小守卫正要过去瞧瞧，被一旁的卫兵拦住了，他笑着朝前摆摆手：“嗯，看了，没问题！” 说着朝荷枪实弹的警戒做了个放行的手势。 车子稳稳当当停在了单位楼下的车位里。 “老柳，你去司机班休息一下吧！” 李鸣钟关切的说。 这么晚出车，折腾老柳跑了一趟，看着老柳眼神有点飘了，他知道老柳这是困了。 老柳调过来就给他开车，算下来也开了十几年了。 所以他平时很体恤老柳。 老柳听了这话，竟是一阵心酸，站在原地半天，低声应了句，缓缓朝一楼的司机班走去。 第304章 V字死士，无惧无畏 李鸣钟上楼之后，自车后备箱里传出一阵轻微的响动。 很快，后备箱被撬开了，自里面爬出来一个人。 他身穿夜行衣，背着同色的背包。 一出来朝单位西侧的围墙跑去，几秒钟之后，翻墙而过，身影消失在了黑暗里。 他身手敏捷，眼神冰冷，一看就是个木的感情的杀手。 而他所去的方向直指x下榻的酒店。 根据情报今天x参加完宴会，会回到酒店休息，4o3客房。 就连客房钥匙都给准备妥当。 这是一次考虑周全，计划缜密的行动……里应外合，目的就是除掉x。 前面的自爆扰乱视听，狙击手被击毙，麻痹对方的神经……在他们以为已经成功地防御了一次次的ci杀行动，将警戒都疏解开来，恢复日常防卫模式时。 才是他们动手的时机。 而现在时机成熟了。 也许……有些善后工作要做，比如刚刚的这位李鸣钟。 但是这不是杀手需要考虑的问题。 他的眼里只有任务，只有杀戮。 夜色中，他顺利地潜入酒店所在的院落。 李鸣钟所在的单位与这里相隔并不远，他没用十分钟便抵达了酒店的楼后。 按照计划会有人接应他。 他贴着酒店的墙壁站的笔直，看了一眼时间1o点一刻。 他们约定得接头时间是1o：oo. 所以，没有v字仇杀队派入酒店的内应与他接头。 肯定是李鸣钟临时出了趟车，害得他错过了接头时间。 片刻得困扰之后，他恢复了冷静：自己参与过那么多恐怖行动，这次任务与以往来比，根本算不得什么。 面对雇佣丘八，面对冷血的霍乱分子……什么情况他没遇到过呢？ 他心里默默倒数着，1o，9，8，7…… 本想着数到1，他就自己摸进去。 就在快数完的时候，酒店的后门吱嘎一声开了。 出来了一位酒店服务员打扮的女人……很漂亮，确实很漂亮。 就算他这样木的感情的杀手，也不免多看了对方一眼。 也只是多看一眼而已，他是来执行任务，这一点不用提醒。 对方探出头四下看了看，猛然间看到了贴着墙壁站着的他。 对方有点惊讶，却没有过分吃惊的表现，只是睁大了美丽的双眼。 她怯怯地走了过来，低声道：“v字死士” “fear1ess and daunt1ess”（无惧无畏） 服务员打扮的女子朝他摆摆手，示意他进来。 他警惕地四下环顾，确认没有危险之后，跟着“服务员“闪身进了酒店。 服务员在前面带路，他紧随其后，两人穿过一条狭长的走廊，来到酒店的清理区。 服务员推出一个酒店服务的手推车，上头有码放整齐的毛巾浴巾，一次性洗护用品。 “藏这里，我把你推上去。”女孩子指了指车子下头放换洗床单被罩的箱体，道： 不得不说，这个女孩子不但长得漂亮，声音也极为好听。 仿佛风拂过屋檐下的风铃，出清脆悦耳的响动。 他思绪一沉，收敛了思绪，凛声问：“楼上几个守卫？“ “每个搂层都加派了守卫，之前四个，现在是八个。“”服务员“笃定地说。 八个，八个荷枪实弹的守卫……他心里默念了一句。 不免庆幸自己刚刚等了内应，若是贸然摸上来，跟守卫生火拼。 那就不是八个守卫的问题了，周围的警力都会抽调过来，把这里围个水泄不通。 那时候，他一旦子弹用尽了，就要去见上帝了。 想到这里，他抬起手在脑门和身前左右两侧个点了一下，心里暗道：Thank goodness。 他盯盯看着面前这个长相甜美的服务员，俯身钻了进去。 女孩子推动手推车的瞬间，只听他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用的是蹩脚的汉语，听起来有点像夹生米饭，让人很不舒服。 女孩子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表情，勾了勾嘴角轻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对于一个老外来说，这个中文名字跟那一个似乎没什么关系吧。就跟国人对欧美的那些外国名字一样，几乎是一串字母。 所以她懒得说谎了。 缓缓推着车子上了电梯，杀手虽然在车子里，却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电梯“叮”地响了一声，车子又开始缓缓推进。 电梯口的两名守卫拦住了他们，询问女服务员这是去哪里。 “4o3，刚刚4o3叫了客房服务。” 其中一位守卫对另一个说：“核实一下” 躲在手推车箱体里的杀手，心猛地一沉。 不知道他们的安排有没有做到这么周全啊！ 只听有人拨通了酒店前台的电话，等待前天接听电话的时候，几个人下意识地都屏住了呼吸。 酒店的四楼走廊里，回荡着电话听筒里的铃音。 “铃铃铃” 终于电话有人接了，一个慵懒的女声传了出来：“喂，您好，这里是＊＊酒店前台？请问有什么能帮您？” 静谧的走廊里，连前台美眉讲电话的声音，都通过听筒清晰地传了出来。 “您好帮我查一下，4o3有没有叫客房服务？“ “稍等，我查一下！” 杀手的心提了起来，手握紧了衣服下的消音枪。 他讨厌这样的紧张氛围，这比直接火拼要折磨人。 “哦，有的，十分钟之前叫的客房服务。” 呼～ 大家似乎都松了口气。 也许谁也不想出事吧……杀手暗暗想道。 车子又开始缓缓行进，就要道4o3了，就要解决这次计划的目标x了……杀手对于即将展开的ci杀行动有点期待了。 这是作为杀手必须具备的素质，对于杀戮有本能地热爱，只要提到杀戮就能让大脑皮层兴奋起来。 组织的安排很周全，一切都很顺利！ 很快手推车停住了。 “服务员“屈指敲门，听到了里面一道上了年岁的声音问道：”谁啊？” 她与其如常地回复：“客房服务。” “稍等！” 脚步声由远及近，听声音开门的跟刚刚说话的不是一个人。 那么这个x是有贴身守卫的？ 那就一起干掉好了。 正琢磨之际，门刷地开了。 自门里走出一位年轻男子，看了看手里拿着毛巾的服务员，道：“进去吧，换好好了抓紧出来！” “好的”女孩子清脆的应道。 带女孩子进了房间，房门瞬间就要关闭，杀手觉不对，猛地跳了出来，朝着房间放枪。 “咻，咻，咻” 第305章 他的出枪动作再快，也没有子弹快。 所以，他的子弹刚刚射出来，自己已经应声倒地了。 这种杀手不用留活口。 守卫门又是一顿扫射，无数子弹呼啸着冲他而去。 他躲在了手推车的后面，可是手推车并不防弹，子弹穿透手推车朝他飞去。 没一会儿，他身上多处中枪，举着手枪机械地扣动扳机。 可是他的枪早已经没有子弹了。 而他的背包被塞在了手推车下面的箱体里，他已经没有力气去够。 守卫显然有所准备，穿着防弹衣，只有一人腿上中了枪，被其他人替了下去。 到这个时候，傻子都知道自己中了埋伏。 他躺在酒店走廊的地毯上，睁着眼睛看向天花板，喃喃道：杨珊珊，her name. 见他已经丧失了战斗力，守卫一哄而上，将他拷起来抬了出去。 房间里，杨珊珊朝文杰会心一笑。 “你刚刚学x说话还挺像！” 像什么像，这是打击报复……文杰内心吐槽着。 见文杰神色不对，杨珊珊没有再说笑，她缓缓道：“今晚是不是消停了呢？自爆，狙击，暗杀，他们应该不会搞出其他花样了吧。” 文杰看着刚刚开门的特警道：“李鸣钟，李ju那边，有没有保护起来？” 守卫感觉自己当了电灯泡，正要拉门出去，听到问话，毫不含糊地回答：“那是自然，层层守卫，苍蝇都飞不进来。” 杨珊珊吐了吐舌头，不以为然道：“这里还说戒备森严呢，还不是被人家翻墙进来了？” 守卫一听不乐意了，这是质疑他们的工作能力。 他撇撇嘴道：“那不一样，这是咱们设好了陷阱，特意放他进来的。” 文杰看着迈步而出的守卫，突然站起身，正色道：“拜托你们务必保护好李ju。” 若是没有他，说不定v字仇杀队的暗杀计划就成功了。 他不敢去设想，若是暗杀成功了，会带来多大的负面印象……真是不敢去想！ 所以他相信对方不会善罢甘休，获知这边中了埋伏，说不定要来了倾巢斩杀，一泄失利之恨。 …… 中街路北的酒店客房。 迈克慌乱地划开约翰的房门。 见到约翰沉默地坐在窗前，凝望着街上的热闹景象出神。 看来他先一步知道消息了，行动失败了。 暗杀的三个人，两个在翻越警戒线的时候遭遇了围攻。 另外躲在李鸣钟后备箱里的杀手，虽然越过了警戒线，却在酒店遭遇了伏击。 迈克作为补丁载体，他清楚地知道上一次任务失败了。 也就是因为上一次的失败，他们才精心策划了这次任务，返回2o19，重新开启任务。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教训，这一次他们更加的小心谨慎，计划的也更周密。 若不是出了叛徒，不可能失败的。 听到房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约翰没有任何的反应。 依然呆呆地望着窗外。 窗玻璃上映出了一个白人男子俊朗的面容。 刚刚他正在琢磨叛徒到底是谁：丽莎，还是露西，或者是乔恩，赵静淑…… 几个人的人名一一在他眼前闪过，他透过窗玻璃扫了一眼迈克，低沉地开口道：“你怀疑谁是叛徒？李鸣钟吗？” 迈克眼眸猛地一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开始我怀疑赵静淑教授，因为整个任务是她牵头，也是她主导着在推进……” 主导什么？推进什么……约翰闹钟闪过了疑惑，他作为npc并不清楚迈克所说都是什么意思。 这是十年前初出茅庐的约翰，准备做出一番成绩，向组织证明自己。 得知任务失败，自爆，狙击和暗杀三条线都被对方的防御体系摧毁。 他颓废和心灰意冷的样子跟今天一摸一样。 迈克上前，拍了拍他肩膀：“咱们撤吧，别再被查到行踪无法出镜。” 行动方案里，不管暗杀计划是否成功，他们都要再规定时间撤离。 约翰听到迈克的话，愤然地摔了手里握着的手机。 “是不是李鸣钟？那个我引荐给组织的人，我在问你话。回答我！” 他上前一步，拽着迈克的衣服领子，输出全是靠吼了。 “9o%，只有他清楚行动的每一个细节，他若是想做手脚很容易。” 迈克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系统又不会因为他们的暗杀任务失败而重新开启这次任务。 因为系统任务是一个叫杨珊珊的女孩子，她若是死了，任务失败，他们将会重新返回进入系统任务的时间点。 人物重启。 一想到这里，他的眼眸倏地亮了：对啊，暗杀任务失败了，无法重启系统任务，那就想办法重启系统任务啊！ 他兴奋地抬起头，愣怔地看了约翰一瞬，吼道：“我有办法了，去杀那个杨珊珊！” “杨珊珊？那个跟叫文杰的男孩子一起的女人？”约翰不清楚迈克在想什么，所以他一脸茫然，痴痴地问：”杨珊珊是什么官啊？“ 迈克没功夫跟他解释，他拉着约翰朝外面冲了出去。 “咱们……”约翰本想要不要跟入境的几个人商量一下，突然意识到，商量之后又能怎么样？ 死士们都已经去见上帝了，估计他们的生前所作所为，会下地狱吧。 入境的只有丽莎一个人，露西和乔恩都在线上做辅助工作。 露西更是把自己所负责的v字仇杀队几位死士交给约翰和迈克直管。 这对于他们是莫大的信任啊！ 只可惜他们辜负了这种信任，十位死士，一个不剩。 而丽莎是女孩子，入境时系统安排了外媒记者的身份，她不适合参与谋杀。 想到这里，约翰闭上了嘴巴。 他看看一脸兴奋的迈克，沉声道：“迈克，现在只有你和我了，你是说杀了杨珊珊之后，我们再去刺杀x对吗？” 迈克一脸“我跟你说不清楚，你能不能别说话”的表情，这表情落在约翰眼里就成了极度的不耐烦。 确实也是不耐烦，一个npc哪那么多问题呢！ “迈克，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我搞砸了整个计划。我害死露西托付在我手中的十位死士。”约翰沮丧地说。 要不说呢，约翰你还是太年轻啊，太沉不住气啊！这是什么地方，还在这里乱说话…… 迈克赶忙捂住了他的嘴巴，凑在他耳边道：“闭嘴吧！” 第306章 洗澡 约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面如死灰。 “松手吧！” “那你不许再……” 迈克本想说，那你不准再乱说了。 可是他话没有说完，意识到了约翰在看什么。 他猛地松开了手，看向自己衣服。 没错，他的衣服上也有红色的点点。 那是被狙击枪瞄准的意思了。 “举起手来！”自他们身后响起威严的声音。 是负责安防工作的特警。 为了抓到两个v字抽杀队的脑，特警队派出了一队人马。 这会儿他们把两个人团团围住了。 约翰看了看对方的阵容，朝迈克惨笑了下，举起了两只手。 迈克见状，刷地举起了手，忙道：“ok，ok， take it easy” 他跟约翰不同啊，他是补丁载体。在系统里若是真被乱枪打死，那2o19年的他也会被系统抹杀。 约翰是npc，他在系统里死了，等系统任务结束之后，2o19年的他该喝酒喝酒，该颓废颓废…… 至少有命活着。 人啊，到了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才会有这么深刻的领悟。 早有这个领悟，他们估计也不折腾这一次了。 见两人放弃了抵抗，特警们上前缴了他们的枪，将他们押解上车。 很快对讲机里传来了两个头目被抓到的消息。 文杰把消息告诉了杨珊珊。 顺手扭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好了，晚上彻底消停了，那两个头目抓到了。” “啊，好了好了，终于不用提心吊胆的了！” 杨珊珊躺倒在酒店客房松软的床上。舒舒服服地在床上打了个滚，拍了拍床垫子道： “还真是高配啊，领导的卧房就是不一样，你看这个床垫子，又松软又不会腰疼。” 文杰看着杨珊珊大咧咧地躺在他身旁了，丝毫不注意淑女风范，心里不禁揣测： 自己和杨珊珊之前到底展到了什么程度？ 腰疼这回事，也是一个女孩子家家该说的话？ 见文杰半天没了动静，杨珊珊转过身看着他，现他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杨珊珊慌忙揪紧了自己的领口，仿佛看到色狼一样：“你……我警告你，你晚上不许折腾了。” 折腾，这次的折腾，跟刚刚那句显然不是一个意思…… 他慢慢低下头来，俯视着杨珊珊，脸上浮现疑惑：“珊珊……” 本来他想问问他们之前生的事情。 他对那段忘记了的时光很好奇……这样突然冒出来一个跟自己很熟络的杨珊珊，就仿佛两人是同居多年的情侣。 那感觉又惊喜又奇妙……只是中间的恋爱过程牛丢了，有点不踏实的感觉。 他曾追着杨珊珊到2o19年，不过他可不会把那段舔狗的记忆平移过来。 那也太不符合他的作风了……呃，这话说的没底气，他讪笑了一声。 遇到杨珊珊他还真是一点脾气没有，杨珊珊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对不起，男同胞们！我给你们丢脸了。 这个话题过了～ 想到这里，他说半截的话就成了：“珊珊，你为什么不去洗澡？” 杨珊珊露出一个暧昧地笑容，挑衅般回望着他：“怎么？你身上的伤不要紧了？” 伤不要紧了，听听这是什么话，看来之前我晚上的表现肯定让她很满意……想到这里他端正了坐姿，摆出趾高气昂地样子。 看来，我没给男同胞丢脸！ 见他这样子，杨珊珊推了他一把：“行了行了，早点休息吧！” “我就是身上的伤要紧啊，所以让你洗洗睡吧，我可没精力陪你了。”文姐说着一脸戏虐地看着杨珊珊。 敢情这是挖好了坑等着我往里跳啊……杨珊珊粉拳朝他身上轻轻擂去，然后一甩头，朝洗浴间走去。 “珊珊，等等！”文杰突然喊道。 杨珊珊转过头，不解地看着他：难道刚刚打疼了？明明没用力啊？ “刚刚在站前街那个女孩是冲你开枪呢，所以我觉得，咱们还是呆在一起比较好。”文杰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要洗澡了？” “我的意思是，你开着门洗吧，我免为其难地当你的……” 贴身守卫～ 话还没说完，杨珊珊抓起座椅靠垫朝他砸来。 “做梦吧！” 杨珊珊嘟起嘴巴，气咻咻地走进洗浴室，把门哐当一声关紧。 文杰对着洗浴室的门，噗嗤一声笑了。 捉弄女朋友是世界上最开心的事。 还有没有更开始的事？ 有，捉弄两遍。 杨珊珊在洗浴室里面摆弄了半天门锁，确定锁好了之后，才一件一件脱去了衣服，打开了淋浴花洒。 听着浴室传来了哗哗的水声，文杰小心翼翼地侧着身子，躺了下来。 他拍了拍松软的床垫子：嗯，这张床够大，床垫子够软……两个人躺着足够。 不过他是病号，为了病好能休息好，让杨珊珊躺地上去吧！ 自己若是那样说，杨珊珊肯定生气。她一生气，杏眼瞪着，小嘴嘟起来……表情要多生动有多生动。 想着想着，他不知不觉就笑了。 咚！ 咚！ 咚！ 走廊里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文杰用手肘撑着床，缓缓起身，朝门口走去。 透过门上的猫眼观察走廊里的情况。 刚刚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枪战，地上的一片狼藉已经被服务员收走了，可走廊墙壁上的弹孔还在。 他一抬眼就看到了对面墙上的弹孔痕迹，以及……以及从门前走过的一个男人。 这是谁？ 这人的型很奇怪，脑袋顶上留了一小撮头，束成一个辫子。 其余的头全都剃掉了。 这怎么有点像电影里的日本浪子呢？ 日本？ 他恍然响起那个歇斯底里地女暴徒，她被抓之后叽里呱啦地说了一串日语。 难道这个男人跟她一伙的？ 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走廊不是有八个守卫吗？ 守卫哪去了？ 各种念头瞬间涌现，他贴在洗浴室的门前，压低声音喊了几声杨珊珊。 淋浴间太吵了，杨珊珊估计没有听到。 半天没反应。 而他又不敢大声敲门，怕走廊里的人听到。 他摸出手机，想给杨珊珊打电话。 掏出手机他才意识到，两人始终在一起，所以也没问杨珊珊要电话号码！ 为什么不问她号码……他很无奈。 第307章 捉弄你没商量 他解锁了手机，在通讯录里翻找着，竟然就看到了杨珊珊的电话。 对嘛，两人关系那么亲密，怎么可能不互存电话呢。 他快拨了过去，却听到桌上一个电话在嗡嗡嗡响。 杨珊珊洗澡没有带手机！ 他简直无语了，内心腹诽道：洗澡怎么可以不带手机？情侣之间难道不能有隐私了吗？ 情急之下，他转动了几下门把手。 也不知是感应到了文杰有事情找她，还是快洗完了，杨珊珊关了花洒。 她抽了一条浴巾围住重要部位，这才觉得有安全感了，朝门口嚷嚷道：“文杰，你干嘛？你不知道我在洗澡吗？” 见门口没有动静，她心下一动，莫不是出事了？ 庆典在即，这个时候还是不能放松警惕。 她快擦试着身子，套上内衣和底裤，走到洗浴室门前，将暗锁扭动半圈。 “咔吧”一声脆响。 房门打开一条缝，她探出头去。 没人！ 门口并没有文杰。 她朝外跨出一步，现屋子里空无一人。 文杰呢？ 洗浴室的门有半截的金色毛玻璃，虽然看不清门外是谁，但是轮廓是能看清的。 刚刚文杰明明站在门口的。 一定是出事了。 她套好衣服，回到卧室拿起手机，快给文杰了一条信息。 没有人回复。 这会儿文杰其实在走廊的尽头，点了根烟缓缓抽着。 跟那些犯了烟瘾的男人一样，背着女朋友溜到走廊里的吸烟区。 刚刚他拉门出来的时候，那个梳着髻的矮小男人已经走了过去，听到有开门声音，回过头，朝他这边瞥了一眼。 两个人的目光隔空相接。 文杰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而对方眼中闪过的狠戾和乖张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奇怪的是，守卫并没有阻拦他，文杰抽着烟朝其中一名守卫凑了过去。 见那个古怪的男人在四楼走了一圈，坐电梯朝上一层而去，文杰伸手指了指电梯的方向，看似随意地说：“那人……干嘛的啊？” 守卫认得文杰，刚刚8341出了公函，要求他们配合1o1对V字仇杀队派出的杀手实施抓捕，若对方反抗，当场击毙。 守卫端正了站姿，正色回答：“那位男士是酒店的维修工。” 维修工？ 文杰心生疑惑：“酒店会聘用外籍员工？” 听到文杰提到了外籍人士，守卫忍着笑说到： “他不是外籍员工，只是着装有点奇怪。这里工作人员，身份都经过审核的。凡是可疑人员，这个特别时期都安排休假了。” 哦，是这样，可就是感觉那个人怪怪的。 文杰猛吸了三两口，把烟蒂掐灭，丢进了垃圾桶。 疾步回了房间。 他正要进房间，看到杨珊珊穿戴整齐准备出门。 沐浴后的杨珊珊，皮肤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吹弹可破，让人有点不忍心碰触，却又忍不住想伸手掐一掐。 洗白白，这是要去哪里……文杰讶然：“你要去哪里？” 杨珊珊看到文杰，愣了一瞬。 正常来说，文杰身上有带着伤，他是不会大晚上跑出去的……她笃定一定出事了。 在屋子里三两下穿好衣服，都没来得及化妆，背着文杰的包就冲了出来。 而她看到了什么，文杰一身烟味的出现在门口。 自己这么担心他，敢情他是溜出去抽烟了。 她小脸刷地红了，胸脯起起伏伏：“文杰，你干嘛去了？你身上有伤，你说你大晚上的瞎跑什么？” 文杰错愕地睁大了眼睛，自己干嘛了？惹得杨珊珊这么生气。 这会儿两人都是一脚在门里，一脚在门外，就这样尴尬地卡在门口……他朝走廊两侧看了看，走廊里的守卫身形端正，双眼直视前方。 他们是装作没有看到小情侣在吵架，心里指不定憋着笑呢。 文杰淡淡道：“进去说。” 杨珊珊还想再说什么，可看到文杰那张冷峻的面孔，瞬间就没了脾气。 乖乖低下了头，朝屋里让了一步。 文杰迈步进屋，反手关了门，把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 杨珊珊越听越蔫，最后攀上来摇晃着文杰的胳膊：“哦，那你不早说，你害人家担心了。” “还好你没摇晃我左侧胳膊。“文杰表情淡淡的说道。 杨珊珊腾地松开手，身子好像被弹出去了一样，跟文杰间隔了半步的距离。 很快她反应过来了，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捉弄人家，被你吓坏了，以为碰到你的伤处了呢。” 女人的思维模式……文杰一阵无语。 他上前一步，把手臂搭在她肩膀上：“那么，咱们言归正传。这个非常时期，外面很危险，你要老老实实呆在这里，这里起码有守卫。“ 看到文杰突然变得这么严肃，她一个劲的点头，跟啄米的小……鸟一样。 嗯，自己的女朋友，怎么好把她比做小鸡？ “可是，守卫只是保护领导的，会保护我们吗？” 终于可以理性思考了，有进步……文杰挑了挑眉毛，揶揄道：“他们肯定会保护我的，至于会不会保护你……可能不会吧！” “你……” 杨珊珊知道文杰又在挤兑他，扬起了拳头。 愣愣地看看自己的拳头，又看看文杰的左侧手臂，泄气地放下了。 文杰看着杨珊珊吃瘪了，忍住笑意，重新回到床上。 小心翼翼地躺了下来，朝身旁拍了拍：“珊珊，过来，有事情问你。” “才不去，你现在坏的很，不想跟你讲话。“ “哦，是吗？你说那个日本籍的女孩子，为何要杀你啊？还有李诗曼和灵石的事情，你把知道的都跟我说说。” 杨珊珊听了真的要说正事了，乖乖过来坐到床边，默默地盯着墙角的某处。 文杰知道这是在酝酿感情，并未催促，只是安静地等待着。 渐渐的，杨珊珊的眼神变得迷离：” “跟李诗曼认识，也是在系统中……” 她的声音变得沉缓而遥远，仿佛来自于过去的某个时间点。 她抬手拢了拢额前的头，继续道： “当时的李诗曼在美国遇到了一件特殊的事情，潜意识中总是出现一些画面和不属于她生活轨迹的记忆……这让她很苦恼。 还特意因此去看了精神科，心理学方面的专家，做了心理疏导。” 第308章 为何来这里？ 文杰认真听杨珊珊讲，时而点点头，时而皱起眉头陷入思考。 见杨珊珊顿住了，他轻声问道：“……然后呢” “然后，诡异的事情越来越多。也就是这个时候一位叫詹姆斯的美籍男子找到她，那位男子有一种能力……我们可以称之为：预见能力。” 遇见，预见……文杰在脑海中反应了一下。 试探性地说：“是不是能够看到未来生的事情？” “哦，对对对，这样说就很精确了！“杨珊珊又小鸟一样地不停地点头。 看看这语言能力……文杰无奈了。 “因为詹姆士在一些情况下，可以预知即将生的事情，所以李诗曼能够提前避免那些不好的事情生。“ 不好的事情，是说一些灵异事情还是，一些倒霉事情，这表述太不清楚了吧……文杰吐了吐舌头，他已经无力吐槽了。 “……后来呢？” “后来那个詹姆士死了，死前给了李诗曼一个宝贝盒子。告诉她，这个盒子里的东西是有灵性的，让她带着这个东西回国。相信有一天这件宝物会派上用场的，詹姆士还说了一句李诗曼也不理解的话：世界即将改变！” 世界即将改变！ 不是已经改变了吗？ 难道有比灵魂补丁系统还牛叉的东东存在？ 文杰眼眸倏地亮了。 杨珊珊的思绪从回忆中抽离，她迷茫地摇了摇头：“只可惜，李诗曼被杀后，詹姆士交给她的灵石肯定落到坏人手中了，而且，很大可能是被带出了帝都！“ 听到这里，文杰疑惑地看向杨珊珊，仿佛在问：为什么？ “因为你的灵石与之没有了感应。每块灵石都有自身的磁场和频率，在一定范围内会产生共振。“ 我的灵石，小时候捡到的那块灰了吧唧的小石头？这个事情我也跟杨珊珊说了……文杰讶异地看看她：“我还跟你说什么了？有没有说灵石在哪里？” 杨珊珊又是一阵摇头。 见杨珊珊没有继续讲的意思了，估计她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女人真是八卦，系统中认识就可以说这么多，而现实我中见到李诗曼，她却半句都没有讲…… 呃……不对！文杰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兀自摇了摇头。 那时候系统防火墙在，一旦触碰系统红线，是要被系统抹杀的。 而系统任务中却可以随意探讨。 很多事情，只能去问李诗曼。 看来这个李诗曼是至关重要的人物啊……思绪至此，文杰思忖片刻道：“对于救李诗曼，你有什么想法呢？” “借助系统返回2o19年7月7日的m市，阻止谋杀事件生。”杨珊珊回答的倒是干脆。 这不是白说啊，关键是怎么回去……现在已经在任务中了，李诗曼事情跟现在的系统任务没有关联性，就算设定了时空点也没法返回！ 虽然这样说，文杰还是不甘心，念头一动： 眼前浮现了系统界面。 【时空设定：2o19年7月7日，m市】 系统见面滚动，一行冰冷的字浮现 【关键事件错误，时空无法设定】 文杰看看杨珊珊，脸上挂着“我就知道行不通“的表情，两个人相对无言，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 “北原已经到酒店了”亚美子看着抽烟的森田说道， 语气中有难以掩饰的焦虑。 森田把腿往机车上一跨，亚美子以为这是要出了，笑着跟了上去。 却见森田并没有要启动的意思。 亚美子明白了，森田这是故意的停在这里的。之前说机车一下子不能开太久，等动机冷却了才能继续开，那都是借口。 她脸上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仿佛邻家小妹，嘤嘤开口道：“森田君，请多多指教！” 言下之意就是，有什么都摆在面上来谈，不要背地里算计。 森田把烟一扔，转头看着亚美子，神色复杂。 这个女人无疑是美丽的，只不过她的美，是町屋艺妓场里艳压群芳的那种美，放在寻常生活中，就显得太张扬太耀眼了。 受桃色熏陶久了，骨子自然带着风尘气息以及对于性别的淡漠……这种淡漠让她把自己的身体作为武器，作为杠杆，撬动了一幅锦绣前程。 本以为攀附上了川雨株式会社的佐藤君，让她摆脱了风月之所，不用迎合形形色色的男人，也有锦衣玉食的生活……她应该知足了。 谁知道，一年功夫，见佐藤事业每况日下，她竟然狠下杀手，夺了佐藤的保佑之物……蛇蝎女人心，说的就是她吧。 森田靠着这副好皮囊吸引了无数女子，自是对漂亮女人有了免疫力。 所以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对于亚美是有利用价值，她才这般娇柔妩媚，极尽色诱之能事。 一旦她的目的达到了，自己的下场好不到哪里去。 “呼” 他朝亚美吐了一个烟圈。 “佐藤一直装在盒子里的灵石到底有什么用？” 果然是问这个……亚美子略略笑了：“跟祈福的御守差不多把吧，据说可以挡灾避邪！” 森田保持着那个姿势，把烟送到嘴边，狠命吸了一口。 看来是不信……亚美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丝毫没动，她在心里快合计着： 这个森田，在别墅外时不问，跑到这不知名的小路上，把车一横。大有不说清楚别想走的意思。 还没怎么样呢，就开始惦记起我兜里的灵石了……亚美子移步上前，藤蔓一样贴在他手臂上，吐气如兰： “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知道佐藤这次来这里，是为了另一块灵石。我分析拿到另一块灵石，我们就明白这东西的作用了。” 森田站得笔直，丝毫没有受她蛊惑，语气淡淡地说：“我听到佐藤与北原君的对话了，这东西可以改写历史。” 看来他都知道了，那还问什么，亚美子觉得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她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森田，装作讶异：“森田君，那个……那个小盒子有那么神奇的作用吗？那佐藤君不是在本国就可以去改写什么历史了？ 为何还要跋山涉水来到这里？” 第309章 虾兵蟹将 这……这确实也是他没想通的事情，所以才来问亚美子，听到这话，森田的表情有了些许动容。 亚美忙在他耳边吹风道：“对啊，咱们去找到sou1，把事情弄清楚好不好……” 看来，亚美知道的也就这些……森田把烟一丢，朝亚美偏了偏脑袋：“上车，去中街的＊＊酒店。” 亚美柔美一笑，跨上车贴着森田坐了下来，藕段般的手臂环上了他的腰。 这一次机车的行进度快了很多，二十分钟后他们就来到了警戒区。 亚美朝着检查来往车辆的交警努了努嘴巴：“有办法？” 森田也不含糊：“可能要委屈你一下了！” 说着森田打了个电话，问了几句匆匆挂了。 “走，去旁边的那个小路口，过一会儿会来一辆补给车，咱们乔装打扮一番随车进去。” “副食果蔬补给？” 亚美的脑海里闪过西红柿，茄子，黄瓜……她不以为然地低着头，抚摸着自己的指甲。 “……”森田。 等活蹦乱跳的鱼啊，虾啊满车厢跳的时候，亚美子看着在自己脚边蹦跶的皮皮虾，恶狠狠道：“是海鲜补给。” 岛国的语言比较婉约，翻译成中文估计是：你把老娘跟这些臭鱼烂虾丢在一起，老娘要杀了你。 “……”森田把爬出来的螃蟹丢回框子里。 脸上还是淡淡的表情：“师傅，螃蟹钳子腿怎么没有束起来。” 他说着指了指另一只掐住他裤脚的螃蟹问。 这时候车开到了警戒区， 车子远远地就被拦了下来，有人敲窗子喊道：“交通管制，没有上级部门派的通行证这个路段不允许进入。” 司机满脸堆笑地朝警卫点点头，双手地上了通行证：“给中街的几个酒店，饭店送海鲜的。” 例行开车后箱检查，守卫看着车厢里两个穿着脏兮兮白色工作服，穿着拖鞋的人皱了皱眉头，朝司机道：“这两个人有健康证吗？” 有的有的，司机忙从副驾驶位掏出来三张小卡片，上头还带着照片。 守卫一一核对之后，放行了。 随着警戒线渐渐被抛在身后，森田抬脚踩在刚刚那只螃蟹上，螃蟹张开大钳子，胡乱挥舞着，他脚下稍稍用力。 “噗” 螃蟹被踩扁了。 这个季节的螃蟹，膏满黄肥，蟹肉蟹黄蟹膏都被碾碎在螃蟹壳里。 黄白相间，涂了一地。 亚美子指了指爬出来的皮皮虾：“这只这只……这只又蹦出来了！” “你头上有一直基围虾，要不要踩死？”森田一脸严肃，丝毫不像在开玩笑。 亚美一个激灵，闭上了嘴巴。 很快车子停在了酒店东侧的围栏旁，亚美子逃也似的跑出厢式货车。 为了便于隐藏身份，他们依然穿这身白色的工作服，只是换上了自己的鞋子， 森田和亚美自北侧翻墙进入＊＊酒店，亚美一边走一边闻着自己衣服上腥乎乎的味道。 胃酸一阵翻涌。 她停下脚步，附身朝路边吐了一会儿。 森田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淡漠地注视着她：“一个小亚美。” 岛国的语言风格，翻译过来估计就是：下贱的女人，你是不是怀了佐藤的野种。 亚美见森田这样阴阳怪气地挤兑她，联想起这一路自己受的挤兑，还有着非人的待遇，她彻底火了：“森田君，这都多亏了你的海鲜。” “不客气，回去还是这辆车。” 看着亚美呆在原地，脸上表情僵硬……森田迈开腿朝酒店主楼的方向走去。 不过很快，他收住了脚步。 亚美追了上去，循着森田的目光看到酒店的黑影里，有三四个人在快地朝楼里跑。 “是北原找的那伙人，来得正好！“亚美把手按在衣兜里，说话间就要靠过去。 衣兜里是她特意带进来的西花骨，岛国里难得的迷药，一丁点就能要了一头大象的命。 刚刚就是用这个解决了佐藤。 入境前她托人才从黑市搞到了点，又是冒着生命危险带了进来。 她一个弱女子，除了美色就只有这个可以依仗了。 森田一把拦住了她，扫了她一眼，看这个架势，亚美是打算硬碰硬了。 他附在亚美耳边，轻声道：“亚美，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迷人吗？就是犯傻的时候。“ “你……“亚美一时气节。 “你想想，北原估计这时候并不清楚你在别墅做的事情……“ 说到这里，森田顿了一下。 这是在指她杀了佐藤的事情……亚美心下了然。 见亚美表现出洗耳恭听的姿态，森田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所以啊，咱们这时候出现，北原会以为是佐藤派咱们来帮忙的。” 森田说着，看向亚美。 亚美这时候陷入了思索，她在权衡这一招的缓兵之计是不是可行。 他也不急，随亚美考虑。 这一步，对于他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北原若是知道了真相，肯定会对亚美下手，自己坐收渔利；若是真如他所分析的，北原不知道真相，那么多北原一伙人对付那个sou1的持有者，岂不是胜算更大？ 若是最后sou1落入了北原手中，亚美肯定会出手，用对付佐藤的方法对付北原一伙。 不错，不错……森田淡淡笑了。 在他的笑容里，他看到亚美冲他柔美地笑了，胸脯贴上来，一身咸腥地搔弄姿。 看来，亚美赞同他的计划。 两人一前一后，朝北原那伙人的方向走去。 北原君很快看到了夜色中，走过来的一男一女。 亚美子。 还有一位不认识的男人。 跟亚美子在一起的男人，肯定是她的野男人……北原露出猥琐地笑容？ 亚美走在前面，她一边走一边朝北原点头示意：“北原君！请多多指教！” 她唤对方名字的时候，声音放的很轻，说的也很含糊，因为她知道混进来都是找了身份做隐藏的。 所以贸然直呼对方名字，可能会增加大家的危险。 “亚……”北原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话要出口时，也省略了称呼： “你怎么来了？” “过来帮忙，还有这位……也是来帮忙的。” 森田朝北原点点头：“嗨！请多多指教！” 第310章 一记耳光 北原指了指酒店里面，挥手招呼他的手下，示意他们进去说。 一进了酒店，北原带着这群人进入到门口的值班室。 “放心，这里的人已经被……” 他说着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你们是去海里游泳了？”北原捏着鼻子指了指美亚子和她的野男人，咧嘴笑了，露出一口龅牙。 让本就矮小的他，显得更猥琐了。 亚美凝眉横对，狠戾地说：“说说情况，对方几个人。” “两个，其中的男人在美**的袭击中受伤了，身高18o-182厘米，偏瘦，身体素质不错。” “喜欢抽烟，抽烟的时候左侧食指第二指节处加烟……” 亚美不耐烦了，摆摆手打断了他细致入微的介绍：“北原君，请说重点吧，时间有限。” 森田一直表现的像个亚美的小跟班，也不插话。 这会儿森田看看北原身后的三位男子，虽然个个都不是善茬，却跟他一样，一副谦虚的模样，认真地听着。 一边听一边点头。 比如说到那个男人身高18o-182，其中一位个字矮的四下看看，现自己这边的四个人，包括北原都不高。 他灵机一动，指了指森田，在他耳朵处比量一下，又在脑袋顶横着比划着。 生动……森田面无表情。 说到抽烟的时候，还是这个矮个子的，伸出手从烟盒里夹出一根烟，放在北原描述的那个位置……逐一给大家展示。 有哑剧天赋……森田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北原推开那个比比划划的小个子，接着说道：“那个女人很漂亮，胸脯高挺，双腿笔直，看起来不会china功夫。” 小个头串到了亚美身旁，在指了指亚美的脸蛋， 亚美冷哼一声，仰起了下巴。 本以为这就完了，却见那个小个头伸手就朝她胸脯抓过来…… 北原一把揪住他的咸猪手，用力后扳，吃痛让小个子“啊“地叫了一声。 亚美子洋洋得意地挺直了腰板，这样一来，凶脯就更显得浑元饱满。 北原松开手道：“你刚刚在做什么，这要让我来。” 说着咸猪手就搭上了胸口的一片柔软。 “啪”一记耳光甩了过来。 亚美子满脸怒容，恶狠狠道：“北原，请你放尊重！” 呸！町屋的戏子，之前还不是谁都可以拿捏，也就现在仗着佐藤的宠溺……北原心里暗道。 他抬起头，轻蔑地看着亚美子。 慑于佐藤的威严，他没敢有其他的轻浮举动。 亚美冷眼扫向在场的几个人，目光最后停在了森田的身上。 森田若无其事的看着她，仿佛不觉得刚刚的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 这个男人，在床上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亚美快要气爆炸了： 是太懦弱不敢维护我，还是根本就不介意那些人轻浮于我？ 她收回目光，心里冰冷异常，她开口道： “说重点吧，我们时间有限。” “在这个特殊时期，特殊场合，我们不能闹出动静来，那样周围的守卫都会赶过来……这里的防御体系我想不用我强调了吧！” 听了亚美的一番话，北原脸色沉了下去，他对这个艺妓抢了他的话很不满意。唧唧歪歪道：“那你有什么计划呢？” “我的计划是，北原君，辛苦你摸上去，解决掉守卫。”北原斜楞她一眼，手朝她和她身旁的男人指了指，冷冷道：“那你们干嘛？” 北原身后的三个男人也开始小声嘀咕起来，肯定也觉得这种分工太不合理了。 让他们做士前卒去送死。 “我们去解决掉目标。” 亚美爽快地说。 想的美……北原小眼睛里闪过一丝阴冷：“反过来！” 亚美看了看身旁的森田，正想说什么呢，却听森田开口了。 森田嗓音厚重而有磁性，他一开口，北原和他身后的几个人自动闭上了嘴巴。 “我插一句……” 刚说完这句，他警觉地把门从里面带上了。 “嘘！” 他转过身，对着众人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 在刚刚一瞬的静谧中，他听到了走廊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他趴在门上，屏息聆听，随后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朝脚步声消失的方向望去。 走廊里空空如也，似乎听到电梯“叮“响了一声。 不太对……若是服务员，不至于这么着急走掉的。 他快步回到值班室：“抓紧上去，一起行动，人多相互照应着，咱们是为了抓到目标，找到咱们想要的东西……交给佐藤。” 说到最后这句的时候，他顿了一下。 亚美心里咯噔往下沉了沉。 而这话在北原和他手下人听来，这位年轻人不过是在加重语气。 心态不同，听同一句话，也有不同的反应。 他们一伙人很快摸了上去，他们没有坐电梯，而是爬的步行梯。 很快他们摸到了四楼。 北原露出头看了看，沉声道：“不对，守卫都撤走了，看来事情有变啊！” 森田赞同地点了点头。 亚美有点急躁了：“森田君，麻烦你跟我下楼，堵住出口。” 森田挑了挑眉毛，意思好像在说：在人家的地盘上，估计这些意义不大。 不过他只是点点头，随着亚美就要下楼。 北原愣了一瞬，喊道：“等等！山根君，你跟着他下去！” 他朝那位个头矮小的男人指了指。 哑剧演员……森田内心有点不屑，可他没有表现出来，客气地朝山根君点了点头。 一队人马，兵分两路。 亚美子来到刚刚他们摸进来的后门，看看森田道：“你刚刚看到的是什么人？男的还是女的？“ “没有看到人。“森田简短地回复。 女人都爱刨根问底，这个时候，本就不应该讲话……想到这里，他补了一句：”只是听到脚步声。” 亚美张了张嘴巴，最后没再问什么。 她看看山根，山根正盯着她的屁股看呢，一边看还一边嗤笑。 之前的那股火气，蹭地冒了出来。 “啪！” 她又赏了山根一记耳光。 森田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声音冷淡如冰：“山根，你去前门看看。” 他是直视着亚美的眼眸，说出这一番话的。 不知怎么，亚美没来由地哆嗦了一下，似乎有寒意自脊背爬了上来。 她不禁低下了头，愣愣地注视着自己微微红的手掌。 第311章 灵石有灵性 夜色中，杨珊珊往文杰怀里钻了钻。 “文杰，你确定刚刚门卫室的那群人是冲我们来的吗？” “确定！” 日语说的叽里呱啦，离老远就听到了，这伙到底什么人，也太严肃了……他好气又好笑。 “那咱们去哪里啊？”杨珊珊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文杰从衣兜里掏出警徽，半开玩笑似的说：“凭凭着这个，今天请你睡总统套房怎么样？” 杨珊珊被文杰逗乐了，努了努鼻子道：“你这叫假公济私！” 假公济私，现在让他住什么都没有兴趣。 他心里盘算的是，等一会儿守卫们来个里外夹击，估计这伙人也死伤差不多了。 这种以暴制爆的方法，与之前他对待赵晓龙的任务如出一辙，没有修正关键时间，不知道系统会如何评判。 还有，一旦打起来，那伙人抓的抓，死的死，从客观上说，威胁杨珊珊生命的隐患就彻底祛除了。 那就意味着可以投放系统补丁了。 一旦推出系统，他和杨珊珊又不知道会退回到什么样的现实世界。 想到这里，他拦住杨珊珊的肩头：“希望推出系统后，还能见到你。见到你时，你还认识我！” 杨珊珊望着文杰的眼睛，努力朝他挤出一个笑容：“上一次在2oo9年见到你，到这一次再次见到你，真的过了好久好久。” 文杰想说，那次退出系统，他就追着杨珊珊到了2o19年。 有那么一个月两人算是在交往的……可是那些随着人生轨迹的修正被彻底磨灭了。 除了他记得，系统数据有存储，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杨珊珊躲过了系统抹杀，回归了自己本来的生活轨迹。 他悠悠开口道：“是啊，过了好久好久。” 杨珊珊突然反映过来了似的，歪着头问：“你是说这次任务很快就完成了，也就是说，咱们没法借着这次任务，找到李诗曼，找到sou1了？” 文杰静默地点了点头，他虽然对那些东西很感兴趣，可并不强求。 一切随缘。 该是自己的自然是自己的，或早或晚。 不是自己的暂时拥有也会失去，从无例外。 杨珊珊见文杰默认了，小脸瞬间涨的通红，有点语无伦次道：“不行，不行，记得上一次与李诗曼寻找sou1的时候，她就说这件事情要尽快了！” 文杰想到了即将到来的离别，陷入伤感的情绪之中。对于杨珊珊说的尽快找到sou1并没有太在意，随口问道：“为什么？” “是那位詹姆斯说的，他可以预见将来生的事情，他在临死前看到了世界末日。” 世界末日？ 玛雅预言2o12是世界末日，大家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文杰觉得这话说的有点扯了，不屑地笑笑道：“预言这种东西，有些并不会真正生。一般预言都有准确率，预言十件事情，最后生七八件，那就是非常了不起的预言大师了。” 见文杰不信，杨珊珊有点急了。 “你说的那是预言，普通人的预言，咱们现在说的詹姆斯，是因为有了灵石，能够看到未来生的事情！这不是一回事！” 这话让文杰愣了一瞬。 一直他就觉得杨珊珊没有表述清楚，那个什么詹姆士到底是具备了什么能力，刚杨珊珊情急之下说的那一番话，他倒是听懂了。 他的灵石虽然他现在不记得自己把他放在了什么地方，让他具备了穿梭于时空线上的能力。 可是多数时候，他是返回过去的某个时间点。 联网任务之后，更是一次都没有触及未来时空点。 单机的状态下，倒是有一两次来到未来，系统场景设定很片面，只局限于任务目标周边的人和物，没有那种构建宏观世界的感觉。让整个系统场景变得很虚幻，不真实。 而詹姆斯的灵石，可以让他看到未来生的事情，预测吉凶，趋利避害。 也就是说，自己的灵石与詹姆斯的灵石正好是互补的。 自己是通过改变过去，修正偏离的人生轨迹；詹姆斯则是通过预测，提前引导人生轨迹避免偏离。 两块灵石相互感应之后，也就是李诗曼回国，应聘到华海国际之后。系统是最稳定的，也就是那时候开启了联网系统。 让他知道，单机系统之外，别有洞天。 这时候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这个想法让他为之一振。 因为太激动了，让他喘息都变得急促起来：“珊珊，我想到了。两块灵石不光可以相互感应，他们可以合二为一。 这样系统可以改变历史，可以预知未来拥有完整的时间线。” 杨珊珊听的似懂非懂，琢磨片刻，似乎有所领悟：“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啊，我说那个詹姆斯……” 你说什么了……文杰吐了吐舌头。 这又让他想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他看了看杨珊珊道：“可是李诗曼拥有了灵石，却还是被谋杀了，显然她并不具备预测未来的能力……这是为什么？” 杨珊珊仰起脸，看着文杰，心里默默重复着他的那个问题：是啊，为什么？为什么李诗曼不具备这个能力呢？ 她说是预测道了自己会被谋杀，躲着点不就行了？ 恍然间，她想到了李诗曼反复说的一句话，她的思路刷地通畅了。 她挥舞着手臂，朝自己指了指：“我想到了，我真厉害……文杰夸我！” 文杰莫名其妙地看着杨珊珊。 她也不介意，继续在那里手舞足蹈。 “拜托，快说吧！”文杰忍不住催促道。 杨珊珊这才停了下来，她咳嗽了两声，深沉而厚重地说道：“因为，灵石有灵性！” 文杰以为下面还有话呢，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可是杨珊珊却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了，她看着傻呆呆等在那里的文杰，一扒眼皮做了个鬼脸！ 这么严肃的时候，她竟然做了个鬼脸！ 也就是说，答案就这么简单？ 见文杰好像不信她，杨珊珊摆出一张扑克脸，眯着眼睛道：“怎么，看你的表情，你还不信？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詹姆斯说的！” 詹姆斯？！ 第312章 睡素的 没等他们继续探讨，酒店那边已经打起来了。 乒乒乓乓一顿乱响，就跟他们在值班室里说日语一样，杂乱无章……文杰朝着那个方向勾了勾嘴角。 也多亏对方意见不统一，明显起了争执，而这一幕让出来转悠的他看到了。 若问他为何大半夜的出来溜达。 他完全可以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比如为了杨珊珊的安全考虑，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下楼转转； 又比如他这人做事严谨细致，警觉性高； 或者他预感到要出事，所以下楼巡视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 真实的情况他肯定不会跟别人讲的。 当然，估计也有男同胞猜得出来：守着那么漂亮的女朋友，晚上还要睡素的……他特么怎么睡得着？ 看着杨珊珊呼呼睡的正香，他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啊！ 呆在屋子里，总能闻道杨珊珊身上淡淡的体香…… 他索性披上冲锋衣，打算到走廊里透透气。 他誓，只想去走廊透透气，真的没想去巡视一番。 他已经很困了，身体的某处却很兴奋。 碍于身上的伤，他不能做点不可名状的事情，又不能冲个凉水澡降降内火。 ……他来到走廊，推开窗子，让夜风吹拂进来。 “呼，呼，呼” 做了几个深呼吸，他感觉好多了。 说巧不巧地，他看到两个穿着白大衣的人，从围栏那边翻了进来。 白色的衣服裤子，在夜色中多明显啊，想看不到都不可能。 这两人好像两个幽灵一样，缓缓飘了过来。 两人到楼下之后，低声地哇哇了一阵……他们的客房在4楼，距离楼下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他没听清对方说了什么，却听出来叽里哇啦的好像在说日语。 脑子里有根神经，腾地绷紧了。 他朝走廊两侧望了望，新换晚班的守卫，各守着走廊一端的电梯。 自那会儿杀手被抓，V字仇杀队两个头脑也被抓住，彻底破获了这起刺杀事件。 每层的警卫又恢复了之前的人数，一层四个。 当时，接到情报说这里会有暗杀事件，上级从中街那边临时抽调人手过来帮忙，任务完成后，抽调的人手自然就归队了。 文杰走过去，跟守卫说有来历不明的人混进来了，让他们帮忙把4o3盯紧了，他下去看看。 守卫们立刻警觉起来，四个人，八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两侧电梯和步行梯。 他一下楼摸清了情况：对方起码五六个人，他们只有两个人。 守卫调回了一半，守卫防御能力也削弱了至少一半，甚至更多！ 要知道抽调过来的都是训练有素的特警，而这边是入伍的丘八，也不清楚入伍几年。 战斗力上肯定有区别。 他不想拿杨珊珊的命冒险。 他迅返回房间，叫醒了杨珊珊，两人一刻没耽搁，趁着对方还在内讧掐架的时候，悄然从正门出了酒店。 文杰带着杨珊珊径直来到对面的一处警戒区。 而酒店那边的守卫进展也很顺利，因为提前有了准备，这就让对方暴露在了明处。 守卫们躲在暗处冷枪。 没一会儿功夫，楼上有两个人中弹了。 守卫用的是消音枪，而那群日本人却不是，所以走廊里乒乒乓乓一顿乱响。 北原见两个手下，没一会儿就中枪倒下了。 他飞快地跑到楼下，准备跟亚美子和山根他们汇合。 亚美子没什么战斗力，不过看起来，她那个野男人倒是伸手不错…… 他到了一楼大厅，直接冲到酒店后门，没有看到他们三个人，只看到地上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糟糕，估计一楼也遭遇了埋伏。 “八嘎！”他暗骂一句。 穿过后门跑进了夜色中，他没命地朝围栏的方向跑。 眼看着接近围栏了，被突然冲出来的守卫拦住了。 对方用枪指着他，大喝一声： “不许动！” 他前后看了看，现不远处，冒出来好几名守卫。 他回过头去，看到酒店的顶楼好像趴着一个人。 这是……他低下头，赫然现自己胸口位置有一个红外线点。 竟然还有狙击手……北原颓然地垂下脑袋，把两手高高举起。 很多事情在这个事情，他才琢磨过味：他进入这个酒店似乎太顺利了些，拿着一个员工的身份信息，直接就混了进来。 说不定他们早就张开了一张网，等着他们跳进来，再一个一个消灭掉。” 想到这里，他茫然四顾，想寻找亚美子和山根他们。 他甚至幻想他们能来救他。 “看什么，你的那几位朋友都被抓住了。”守卫粗声喝斥道。 他中文不太好，可是这一句，他听懂了。 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 他面如死灰，被守卫铐上手铐，带走了。 …… 枪声很快止住了，文杰朝杨珊珊笑了笑道：“收网了。” 他的对讲机适时地响了起来。 “我是1o1 ，情况如何？”文杰接起来迫不及待地问。 “听那边回报了，抓住了五个人，四男一女。” 郑tuan 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 没想到这么一招瓮中捉鳖，一个晚上抓住了两个团伙，还真是屡试不爽啊。 “1o1号，这一次剿灭不法分子的行动，你立了大功啊！多亏你在那里，不然还真不一定能这么及时地现不法分子啊！” ……文杰一阵无语，尴尬地笑笑，回了句：“碰巧，碰巧！” 心下道：若是直属上级知道那伙人是奔着他们而来，而不是下榻的领导，不知道他会做何感想？ 再说，他能及时现，他只是想到走廊透透气……这个不提了，翻篇！ 一想到走廊，他想起什么了似的问：“抓到的人里面，是不是有两个穿白衣服的人？一男一女。” “对对对，确实有两个穿白衣服的人，一男一女。听说是从食物供应链条上混进来的。“ 食物链条……这话倒是提醒了他。 当时站在值班室门口时，确实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 现在想想，那是鱼腥味道！ 文杰笃定道：“是海鲜食材供给。” “这个……我没问那么细，从现在开始所有食物供给链都要严查，出去的通行证都要复审。” 领导在对讲机里严厉地喝斥道。 “重点查查海鲜！”文杰建议道。 第313章 岛国阴阳师 警车的嗡鸣声响彻酒店的夜空。 守卫们彻底控制住了北原一伙人，随北原留在四楼的两个被横着抬了出去，山根的运气比那两个强点，没被当场击毙，可是大腿中了一枪。 疼的龇牙咧嘴，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他看到北原被押上了特警车，唧唧哇哇地朝北原喊了一通。 守卫们听不懂山根说了什么，厉声喝斥着让他住嘴。 可北原听了那一番话，神色微微一变。 本来看到山根穿着那套白色的工作服，他就很纳闷了，枪一响，现中了圈套，大家都在逃命，谁还有功夫换衣服。 这会儿听了山根说的那一番话，他明白了。 只见他抬起手摸了摸鼻子，顺势又抓了抓脑袋。趁着胳膊挡住眼睛的时候，眼睛滴溜溜地朝警车外望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坐在他身旁负责押解他的特警，一下敲在他手上。 “啪” “嘶”他龇着牙，缩回了手臂。 “别耍花招，你同伙马上押上来。“特警板着脸，正色地说。 很快，亚美子的声音自酒店那边传了出来：“我是日本人，我只是来住酒店的，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要求日本使馆出面解决这个问题。” 没有人理会亚美子。 很快，亚美子也被“请”了上来，坐在他对面。 他盯着亚美子上下打量着，亚美的身上披了一件警服上衣。 宽大的上衣套在她身上，把关键部位都盖住了，可是胳膊腿的还是肆无忌惮地露在外面。 他的目光黏在了亚美子丰盈的大腿根上，露出羡艳之色。 亚美子半天没听到动静，眼角余光扫了过来，现北原猥琐油腻的目光。 轻蔑地白了他一眼，把她那双又白又细又长又直的大腿往衣摆里挪了挪。 北原回过神来，幸灾乐祸笑了笑：“没想到你还会说中文啊！” 亚美子马上把脸扭向另一个方向，故意不去看北原，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 没想到北原嬉皮笑脸地凑了上来，神色变的肃然：“亚美子，你的那位同伴呢？” 亚美脸色变了变。 北原别有深意地笑了笑，道：“亚美子，除非他来救你的时候，你带上我，否则的话，我马上告诉那帮人……” 北原说着朝身旁偏了偏下巴，接着说到：“告诉他们，还有一位漏网之鱼。” 说完，他捏了捏鼻子。 亚美子下意思地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果然还有鱼腥味道。 心里暗骂：森田君的海鲜补给毁了她的美人计，否则的话，她说不定能逃过一劫。 一想到森田，她细眉紧蹙，怒意仿佛失控的火山一样喷了：“北原君，刚刚我已经跟特警告森田了，不信你可以问这位警官。” 她说着朝身旁的特警指了指，身旁的警官对于他们叽里哇啦的对话早就不耐烦了，见还扯上了自己，回了一句：“闭嘴，都给我闭嘴。“ 亚美子，淡淡一笑：“你看，他说是。” “……”北原一阵无语，内心腹诽：怎么还真当我一句中文都听不懂吗？ 不过他没功夫跟亚美纠结这个。 亚美这个态度倒是让他有点意外，他讶异地看着样子很狼狈的亚美：“怎么，他逃跑扔下你了？” 要是这样还好了呢，那个混蛋抢走了我辛辛苦苦夺来的灵石，还顺走了我兜里的西花骨……想到这些，亚美咬牙切齿道：“希望森田君已经被抓到了。” 看来猜的没错了，那个中看不中用的，在关键时候，估计脱光了亚美子的衣服，把亚美子扔给了那群大丘八…… 这样想着，他目光又黏腻地煳在了亚美子裸露的部位。 脸上荡漾着“原来你比我还惨”的表情，以及“要不要我用实际行动安慰你”的神色。 亚美子满腔的怒意正无处泄呢，看着北原欠抽的那张脸，亚美子把胳膊抡圆了甩给他一个大嘴巴。 “啪” 北原捂住半遍脸，恶狠狠道：“艺妓！町屋的艺妓！“ 岛国阴阳师实际上想表达的是：小biao砸，你这个窑子里小贱银。 …… 凌晨，帝都东城区某小胡同里。 一辆供给海鲜的车七拐八拐地朝前猛开。 刚刚过警戒线的时候，森田仰躺在车厢后头，守卫以为这人睡着了，并未在意。 横杆抬起，司机一脚油，车子开出了警戒区。 再看车后头的森田，咚地一下倒在地上。 司机慌慌张张地开着车，时不时回头看看他，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日语：“马上到，坚持一下森田君。” 森田没有回复，死人一样地躺在那里。 这让司机更慌张了，他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正要拨号码。 手机屏幕倏地亮了，映在司机那张脸上，把他的惊恐扩大了数倍。 他朝车后镜瞥了一眼，这辆车没有被警车尾随……他略略放下心来。 在收回目光的瞬间，他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那张人不人鬼不鬼的脸。 “啊”他本能地喊了一句。 “安静！” 是森田的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地意味。 他接起了电话：“嗨，我是松山。有何指教！” “弃车，马上弃车！所有食品供给车辆都要严查，尤其是海鲜车。”对方语气急促，带着让人透不过气的压迫感。 被唤做松山的男子，稳住心神认真驾驶着车子，瞄了眼后头的森田，为难地开口道： “森田君受伤了，能不能……派人接应？” “出警戒区了吗？” “已经出了警戒区，我位置。” 松山把位置了过去，车子到了胡同尽头，他把车子停在一个小区的停车场里，绕道车后，架起了森田。 月光下，两道人影晃晃荡荡地朝公园深处走去。 没一会儿功夫，一辆银色的丰田缓缓停靠在公园北侧的林阴路上，从上面下来两个人朝停车场走去。 车子再次启动的时候，原本等在路边的松山和森田不见了踪影。 车内，松山俯下身子帮森田包扎伤口。 前排司机侧目看了他们一眼，露出不解之色：“森田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是啊，他们的防御机制是在是厉害！真不应该选在这个时候的。”松山痛惜地说。 第314章 川岛okusan 丰田车从公园北侧拐弯上，顺着盘桥上了二环路。 进入主路之后，车子的度直线上升，一头扎到帝都北郊县。 城市道路，车子度能保持在11o-12o已经是最快时了，司机停下车后，钻出车门，疲惫地敲了敲胳膊腿。 他左右晃动着脖子，缓缓走到车后排。 两个人合力将森田抬进了旁边的一间商铺。 这是商住两用楼的底商，门面不大，挂着个海鲜水产批的牌子。 门自里面打开了，一位中年女人穿着睡衣站在门口。 看到他们两个架着森田，森田脸煞白，胳膊腿无力地垂着。 她的心猛地揪了起来，扑过去带着哭腔喊道：“森田，森田君！” 森田早已经人事不省了，怎么可能回应她呢。 松山见状，连忙道：“他的伤挺严重……” 说完，他警觉的四处看看，道：“抱歉，给您添麻烦了，进去再说吧！” 女人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慌忙朝里面退了几步，让出路来。 女人喘息了几声，情绪稍稍缓和下来，她朝他们点点头，柔声道：“松山君，佐木君，请原谅我刚刚失礼了，去楼上吧！” 说完目光在森田身上看了又看，不住地叹气。 被唤做佐木的男人礼貌地朝她探了探身子，低下头诚恳道：“川岛英子，给你添麻烦了！” “佐木君，别客气。我已经叫了樱木医生，他很快就到。” 川岛英子说完，微微低下头，迈着小碎步子，拾级而上。 几个人把森田安顿好，她身上的电话响了。 她轻快地讲了几句，收好电话：“我去开门，医生到了。” 前来的是一位中等个头，身材微胖的医生，几个人礼貌地点了点头，相互说着请多指教（岛国的礼仪～捂面）。 医生撩开森田的衣服，看到两个流血的弹孔，面色一沉：“中了两枪……还都在腹部！幸好，离心脏比较远！” 他拎过医药箱，给患者上无菌手术防护，自己套上五九手套，消毒，切开，剥离组织…… “啪嗒” “啪嗒” 子弹一枚接着一枚被取了出来。 樱木医生长吁一声，瘫坐在了椅子上。 手术持续了快两个小时，体力严重透支，他的衣服都被汗浸透了。 川岛英子连忙递给他一块方巾，让他擦擦汗。 见手术完成了，三个人都围拢了过去。 森田还在昏迷中，他脸上血色尽失，整个人看起来惨白的吓人…… 他们三个看了不停地感叹。 尤其是那位川岛英子，她心疼的抹了眼泪絮叨着：“森田的母亲若是知道了，还不心疼死了啊。” 她和森田家是世交，她早年就移民过来做海鲜生意了。森田这次入境，森田的母亲特意叮嘱他们帮忙照顾森田。 森田的身手不错，之前每次涉险都能全身而退，这次怎么伤这么严重呢！“ 她抽了张纸巾，擦了擦眼泪。 松山脸上神色骇然，他后怕地说：“怕是中了埋伏，我按照约定去接他的时候，他像鬼一样突然出现在我车前，我要不是及时刹车，非要撞到他的啊！” 佐木看看松山又看看躺着的森田，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还好，他逃了出来。森田从不失手，相信这一次也一样。” 川岛英子听了男人们的话，无奈地叹息着。手上麻利地拧了个热毛巾，帮森田轻轻拭去额头上的汗。 这个动作，似乎刺激到了森田，只见他猛地睁大呃眼睛，一把攥住川岛英子的胳膊。 川岛英子吓了一跳，手里的毛巾掉落了，她俯身安慰道：“森田，是我英子 森田迷迷糊糊地看向她，动了动嘴唇：“川岛o裤san……” 森田声音很小，几乎就在喉咙里呼噜着，川岛英子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她上前握住森田的手，柔声道：“森田，不要说话，你伤的很严重。” 一说到伤，森田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挣扎着要起身。 这下子，一旁的两个男人都上前拦着他，甚至坐的稍远些的樱木医生也站起来，叮嘱：“森田君，不要起来，千万不能起来。你的伤口刚刚缝合，剧烈运动会撕裂伤口的。” 森田摸索着望自己身上摸去，现不见了……他嘴唇蠕动着。 可是他说的声音太小了，他们根本没听清在说什么。 他到底什么意思？ 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森田这是要干什么！ 川岛英子琢磨了一瞬，试探性地问：“森田，是不是要喝水……或者是，要吃饭？“ 女人的思维模式……森田内心里吐槽到，他努力大声的说，希望他们听清楚。手朝着自己身上指。 看来猜的不对。 松山愣愣地看着森田，恍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他快步从床边取来“森田”的衣服，拿到森田跟前：”是不是要衣服？” 男人的思维……森田迷离的眼眸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松山快把衣服摸了个遍，最后在内侧的衣兜里找到一个小盒子。 森田看到那个黑色小盒子，长舒一口气：还好没丢。 他用尽全身力气把手臂翻转过来，手指微微颤动着。 这次佐木也明白了：“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放在他手上。” 他们从这个精美做工考究的小盒子里拿出御守。 哦，是御守！ 这个作为岛国人都不陌生，这是祈福用的。 森田原来是希望这枚御守能保佑他快些康复啊。 川岛英子欣慰地笑笑，道：“森田，明天我让你母亲去浅草寺帮你求个身体康健的御守吧！” 女人，女人的思维真是要命……森田恨不得自己跳起来把御守里的灵石翻出来。 见森田听了自己的话，脸色愈难看了，川岛英子关切道：“森田，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川岛o裤san……森田面如死灰。 岛国阴阳师，翻译过来就是：自己竟然有一个唠唠叨叨，嘘寒问暖的长辈！！！心态炸裂。 松山又一次拯救了动不了的森田，他倏地从里面取出了一枚灰色的小石头。 “啊！松山君，你在做什么？御守是万万不能打开的。“川岛英子开始絮絮叨叨：”御守……“ 川岛o裤san……森田用“让我去死”的眼神看着松山。 结果现松山一张脸写满了生无可恋…… 当一个遭受折磨的人，现另一个人比他还惨，那心态瞬间就变得美好了！ 森田勾了勾嘴角笑了……他竟然笑了。 第315章 你去借石头 中街南侧，警戒线旁。 路灯把一对男女的身影拉的很长…… 九月底的帝都，秋雨洗去了夏日的燥热，空气变得凉爽惬意。 夜里，也便有了凉意。 杨珊珊抚了抚手臂，往文杰身旁靠过去。 文杰自然而然地揽住她肩头，把外套匀一些给杨珊珊：“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灵石放在哪里了？” 若一切都因灵石起，那么找到灵石说不定能找到救李诗曼的方法。 这倒是提醒了杨珊珊，她眸光猛地一凝，沉吟道： “我记得你说过，那个小石头不起眼，你随手扔在了抽屉里。” “等想起来去看看时，找不到了。” 是吗？ 哦，是……啊！ 看着杨珊珊眼眸里晶晶闪亮，也不知采撷了路灯的光，还是心中的那些期待冒了出来。 文杰笑而不语，那笑让人琢磨不透。 杨珊珊推了他一把：“倒是说啊，一会儿万一退出系统了，可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等等……我只是突然有个念头闪过，还……还没太琢磨好。”文杰有点无奈了，他又不说故意装深沉。 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异想天开，脑回路太清奇了…… “说～” “我在想啊，既然咱们不能随意设定时空线……”文杰说着说着半眯起眼来，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 “咱们干脆就去2oo9年的m市，把自己手里的灵石借过来用用。” “你……” 杨珊珊一脸震惊：你这个脑洞够大啊，这……这行吗？ 不行。 在系统里，若是与不同时间线的自己碰面，是要出现Bug的啊。 看来，文杰是不知道这个情况，或者之前知道，但是，他这个记忆力不行，他给忘记了。 想到这里，杨珊珊忙摆摆手，脱口而出： “这行不通，你在遇到2oo9年的自己时，会被系统强加干预。” 哦？她还知道这个……文杰奇怪地看了杨珊珊一眼。 “这个我知道，我遇到过一次。当时系统出现警告界面，强行消除了两条时间线上交汇时的记忆。” 一想到这个，文杰便想起了，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他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下意识地揉了揉太阳穴。 “怎么了……不舒服？” “没事……只不过再也不想跟系统中的自己碰上了，这个事情我倒是考虑进去了，所以……”文杰说着神色一变，眼巴巴地看着杨珊珊。 这回，杨珊珊总算是明白了。 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原来你是想怂恿我去偷石头。 2oo9年的文杰多大？也就十几岁吧！ “文杰！你让我抢一个小孩子的石头？” “话不能这么说……“杨珊珊望向文杰的眼神乃凶乃凶的，让他忍不住想笑，可是毕竟这是要说服杨珊珊帮忙去做的事情，还是得忍着。 他停顿下来，从兜里掏出烟点上。 “你……你还敢抽烟！” 对面的小美女咆哮着，样子更凶了。 女人果然都忍不了男人抽烟……文杰朝远离她的方向跨了一步，略略转过身子。 把烟送入嘴里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让他脑洞开启，他哑着嗓子道： “那石头是我的，我是同意你拿去用用的……“ 说完，他朝 “……文杰！” ??…… 杨珊珊虽然不情愿，还是跟着文杰跑到了都机场，两个人订了最近一躺航班去m市。 候机的时候，文杰去买早点。 折腾了一晚上，两个人又饿又累。 端过来两杯拿铁，他见杨珊珊看着手里的行程单呆。 文杰把加奶的那一杯递到她面前，轻声问：“想什么呢？” 杨珊珊微微一怔，缓缓抬起头，看着文杰，有点茫然地说： “没什么，只是觉得m市有点熟悉。” 一时间，很多画面从文杰脑海里冒了出来，那些记忆只属于他，无法与人分享，哪怕是当事人杨珊珊。 他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只可惜我们生活在三维世界，所以无法看到多维空间中的事情。我们能看到一个球体，可是对于二维生物来说，它只能看到球体的某个横截面，也就是说，它只能看到一个圆。” “什么？文杰，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 杨珊珊收起了行程单，抿了口咖啡：“多维空间，有咖啡吗？” “什么，杨珊珊，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 两个欢喜冤家就这样，一路斗嘴，一路撒狗粮……两个小时之后，飞机着落了。 2oo9年的m市，机场还没有翻新，他们从都机场登机，一下飞机就感觉落差很大。 机场内部空间分配还有些不人性化的地方，他们绕了好大一圈才到了出租车泊车区域。 两人站在晨曦中等出租车，杨珊珊丝飞扬，文杰身量英挺。 出租车司机停下车子，不免多打量了几眼。 杨珊珊坐上车子，揉着脚踝道：“脚都走疼了，机场也不说安排个摆渡车，那么远的距离，全靠两条腿走。” 摆渡车是什么鬼……司机面露疑惑：看着两个人样貌出众，带着一种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气场，果然说起话来，蹦出来的都是些听不懂的词。 司机也不敢搭话，两只眼睛盯着前面的路。 文杰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安排什么摆渡车啊，机场一共才几趟航班，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就说m市到帝都，一天往来一趟。早晨飞过来，黄昏飞回去……咱们这趟航班才几个人坐啊？这种客次流量，根本都不够摆渡车的人工费，设备费，养护费。” 杨珊珊不说话了，靠在文杰怀里，像一只温顺的小猫。 小猫开始喵喵了：“文杰，你受伤了，又一夜没睡好，累不累啊。” 有人心疼的感觉真好……文杰心头一暖。 “累啊！” 文杰坏坏一笑：“所以，珊珊你表现的时候到了。” “……”杨珊珊懵了。 文杰朝前排司的方向道：“师傅，就近找个酒店停下来吧。” “……怎么，不去永辉村了？”杨珊珊问道。 “去啊，我去酒店睡觉，你去永辉村……”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珊珊，你还真是体贴，你刚刚不提，我还忘了我是病号的事情。” 杨珊珊认真端详着文杰，现文杰眼神里压抑着的笑意，恍然道：“你捉弄我！你又捉弄我！” “我是病号……” ?? ?? 第316章 乡野花开，茶米飘香 永辉村，位于江北省西南部，距离江北省的省会m市283公里，其东西分别毗邻赵家村与下家村。 出租车开出了m市朝西南方向进，文杰看着车窗外熟悉的景色，心绪渐渐开始起伏。 乡野花开，茶米飘香……他仿佛看到了家乡红艳艳的山花和绿油油的田地。 “珊珊……”他悠悠唤了一声。 他竟然想起自己跟赵小龙回老家时，老妈问起女朋友的事情，他敷衍地说起的那些话。 以及之后人生轨迹修正后，母亲赵晓芸提起他找对象的事情，便摆出一张扑克脸。 杨珊珊一坐车就犯困，昨晚几乎是一夜没合眼。 她上车跟文杰探讨摆渡车的时候，两个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没一会儿就靠着文杰肩头睡着了。 这会儿听到文杰喊她，迷迷糊糊地应着：“嗯？” “一会儿，你去我家，要是见到了我妈……”文杰垂下眼眸，杨珊珊正仰着小脸看着她，没睡醒似的半眯缝着眼睛。 “呃……” 半睡半醒只见，杨珊珊自行脑补着文杰说的画面： 她偷偷摸摸来到文杰家里，看到文杰的母亲坐在床边，见家里突然出现一个冒失鬼，肯定要审问一顿。 然后……然后让她怎么说，说来找文杰的，跟文杰借一枚小石头。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事情想想就好荒谬啊。 想到这里，杨珊珊睡意全无。 她当初答应帮文杰拿石头，可完全没往这方面想。 他以为，可能会遇到十几岁的文杰……那也没什么，小孩子好糊弄的。 这会儿她突然意识到还有这一层考验，她当即坐直了身子，乃凶乃凶道：“啊？还有可能遇到你妈妈啊，她白天……不上班的？” 哦，农村可能是不上班的。 她的父母都是工薪阶层，她自然而然地以为白天都要上班的。 文杰淡淡笑了，揉乱了她的头，安慰道： “上什么班，今天国庆节！一会儿见到我妈，你就说你是学校新调过来的老师，是来家访的。这样你也有机会进入我的房间，单独跟我聊聊……。” “聊什么……”杨珊珊脱口而出，刚说出来，觉得不对劲了，慌忙更正道：“不对，不对，什么逻辑，我说我是老师，你妈会信，难道你会信？十几岁的孩子了，什么不懂啊！” 他们在后面探讨的热闹，前排开车的司机，趁他们不注意，偷偷瞥了他们一眼，眼神里除了愕然还有惶恐，以及……以及同情。 哎，年轻轻轻的，就都疯了。 这两个年轻人，真可怜。 他不动声色地掏出手机，点进了qq新闻，看看“逃出疯人院”之类的新闻。 “放心吧，你看到我，就说老师给你做家庭辅导……我肯定会乖乖听话的。”文杰勾起嘴角笑了，心下道：我最喜欢漂亮女老师来家里做辅导了。 “家庭辅导？” “都记下来了吧，到时候别说差了。” 杨珊珊带着畏难情绪，小脸拉的老长。 道路渐渐变窄了，最后司机看着前面的小胡同进机动车费劲了，干脆把车一停：“只能到这里了，前面开不过去了。“ “谢谢师傅。微信还是支付宝……“ 电子支付用习惯了，看到大额的消费就想刷二维码……文杰简直有点哭笑不得了。 他赶紧从兜里掏出现金递给了司机。 本以为司机听了这话，会吃惊地盯着他看，或者问什么是微信，什么是支付宝。 因为2oo9年的m市，最时髦的支付方式估计就是信用卡。 那个时候当卡奴的都是时代潮人。 可司机神色淡然，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样，接过随后递过来的现金，从车的副驾驶位置掏出皮夹子，把找零递给文杰。 文杰接过零钱，带着杨珊珊正要走，听得身后司机喃喃自语一般说：“小伙子，抓紧看看吧。” 文杰转过头问道：“抓紧看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随口说说。 司机启动了车子。 文杰看看杨珊珊，看到她也是一脸疑惑，笑笑道：“估计是有什么误会，不用管他。” “珊珊，你顺着这条小路一直往里走，走到头，右拐最里面的院子就是我家。我家一进门的幕墙地下中了好多花草，邻居家都没有，你肯定不会找错的。” 杨珊珊听文杰这样说，慌忙抓住文杰胳膊道：“你跟我一起去吧，我……害怕。” “怕什么，你就大大方方进去。”本来就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不用这么紧张。” 说的轻巧，怎么不是亏心事！ “对了，进到院子里……”文杰说着蹲了下来，折了跟小树枝，在地上比划着： 他先画了个大方块，然后画了个小方块：“这个是院子，这是门……你进去之后这样，这样，这样走。就到我房间了，一开房间就能看到写字桌，你朝左手边的桌斗里摸，小石头就在那里。” 杨珊珊看了一眼地上的涂鸦，乱七八糟一团，皱着眉头问：“你确定吗？你不是不记得石头放哪里了吗？” 真是灵魂拷问。 文杰认真思索片刻，道：“不确定……哎！快去吧。” 他说着朝杨珊珊肩头推了一把，纤细的肩胛骨，隔着好几层衣服，都能摸出那是一副美人骨。 纯粹胡扯呢……就是馋人家身子，文杰望着杨珊珊扭着腰肢走进胡同。 他转身朝另一条路上走去，这边的路他闭着眼睛都能走。 很快他就绕到了自己家房子后面，纵身一跳，从后院子翻了进去。 绕过后院那棵大杏树，蹑手蹑脚地溜到了自己房间的后窗子外面， 偷偷朝里看去。 一种奇妙的感觉涌了上来，仿佛虫洞看到旧日时光。 房间里那张靠着墙边的火炕，冬天母亲总是把火烧的很旺，整个屋子暖意融融。夏天铺上席子，干爽清凉……而这会儿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搬了个小板凳，趴在炕沿上低头写着什么。 他眉目青涩，稚气未脱，仿佛正欲拔枝疯长的树木。 今天是国庆节，这是放假在家写作业呢，估计写完作业准备看中央台的现场直播。 第317章 它有点丑，燎它！ 那种穿越时空带来的恍惚还没有散去，文杰听到前院那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姑娘，你找谁啊？” 是母亲的声音。 这声音他太熟悉了，就算睡梦中听到，也不会听错。 屋子里那个十四岁的自己，听到了声音，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走了出去。 文杰瞅准时机，推开窗跳进了屋子。 屋子里……算了，时间紧迫，没时间感慨了。 他略略扫过屋子里的景象，把心底里那些熟悉和怀念的情绪压了压，径直来到写字桌前，在桌斗里翻腾起来。 在桌斗的角落里，看到一个不起眼的小石头。 对，就是这个石头。 这个是……灵石？ 管他呢，反正自己就这么一块来历不明的石头。 听到了院子那边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抓起石头翻出窗子。躲在了后院的那个大杏树下面。 没一会儿功夫，小不点文杰回来了，他看看炕上，又看看地上，似乎意识到什么了，慌忙跑到屋子角落的写字桌那边。 一把拉开桌斗，看着桌斗里被翻腾的乱七八糟的。 他惊声喊道：“妈妈，妈妈，我的石头不见了，光的石头不见了。” 门刷地被推开了，母亲赵晓芸操着一个扫把走进来，板着脸道：“小杰，怎么不好好写作业，天天念叨你的石头，你再提石头，看我不打你。” 躲在树后头的文杰，看着屋子里满脸委屈的少年，淡淡一笑，跳出了院墙。 男子汉大丈夫，什么事都喊妈妈，活该挨打。 拿走你的石头，就是让你长长记性的。 这是你这个年纪该承受的。 拐出胡同看到杨珊珊站在那里，看到文杰，狠狠瞪了他一眼，好看地小嘴巴一张一合，开始各种埋怨： “文杰，你真是靠谱，你还说你十几岁的时候喜欢老师补习功课。你是不是诚心害我啊！” “哦“” 文杰分神在琢磨石头的事情，对于杨珊珊的话没太上心。 “那个缩小版的你，一听说我是新调来的老师，马上问我是什么时候调来，教哪个年级的，教哪门功课的……我上哪知道啊，只好胡乱说了一通。 谁知那个缩小版的你，冷静地看看我，转而跟身旁的妈妈嘀咕了几句。“ “报警了？“文杰突然问了一句。 什么，报警？那时候的文杰自我保护意识这么强？杨珊珊吐了吐舌头：“……那，那到没有。” “没报警，你还有什么可抱怨的，你这是赤裸裸地欺骗啊。估计他们一定以为你是人贩子呢。“文杰挂着坏坏地笑说道。 这话把杨珊珊说愣了，过了一会儿才琢磨明白，挥起粉拳，就要朝他身上砸去。“……我是病号”文杰说着朝身旁躲去。 杨珊珊才不管什么病号不病号的，一拳头就擂了过去。 还就偏偏被文杰躲过去了。 杨珊珊简直要原地爆炸了：“姓文的，知道你不靠谱，可没想到你这么不靠谱。你明明知道那么说，他们不信，你还让我那么说。你这是……” 你这是……声东击西。 杨珊珊脑海里闪过这几个字，嘴巴一下子就闭上了。 她眼巴巴地看着文杰，回忆起刚刚文杰走过来的方向……那不就是他家后院子的方向？ “你拿到石头了吗？” “没有” “你骗人！我不信你了！” “不信你还问。” 杨珊珊吐了吐舌头，她实在被文杰怼的不知道说什么了，索性不理文杰了。 “杨珊珊！” 文杰突然喊了她一声。 “啊？” 在杨珊珊回眸的瞬间，文杰跑过来一个什么东西。 那东西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稳稳落在杨珊珊手上。 她看了看手里这枚灰色的小石头，脸上的表情从愠怒到惊喜：文杰果然是趁着自己去窍门的时候，翻墙入室，拿走了石头。 就说石头要他去拿啊，他自己放的东西，肯定最清楚放在哪里。探囊取物说的就是这个，让我去拿，我知道去哪里找啊！ 下一秒，杨珊珊又意识到自己在跟文杰生气，她又板起脸来，扭过头不去看文杰，一个劲的往前走。 “你帮我保管吧！这次的行动，多亏了你。”文杰口气淡淡的，听不出有讨好的意思。 可这话怎么听怎么顺耳，杨珊珊嘟着嘴，面上没动，可心里的气早散了。 女人果然好哄，越漂亮的女人越是如此……文杰心里暗暗得意。 “杨珊珊！你觉得这石头跟地上随手捡的石头，有什么不一样吗？” 文杰这样一问，杨珊珊收住脚步，认真端详起手中的石头。 “可能……可能更丑吧！” 更丑？女人看问题的角度，还真是特别啊。 听杨珊珊这样一说，文杰也朝那枚石头看去：别说，还真是挺丑，整体呈灰黑色，表面光滑，略带光泽，表面上有一些大小不一的凹陷。 “我最初捡到这东西的时候，它是光的，幽蓝色的光芒“文杰回忆了一下，缓缓道。 现杨珊珊一脸疑惑，他只好解释道：“有点类似于灶台煤气燃烧时，外面一圈的那种蓝色火焰，对蓝色火焰。” “那都什么时候光？” “我就看到那一次，之后，这枚石头就变成这个黑不溜丢，灰了吧唧的样子。“这倒是提醒了杨珊珊，她恍然道：”会不会你捡到它的时候，它在燃烧？你记得当时烫手吗？” 文杰猛地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对啊，还有点温热啊。” 那么是不是燃烧会触什么？ 文杰那过那枚小石子，放在一块石沿上，点燃打火机朝着小石头燎去。 在石头碰触火花的瞬间，文杰脑海里突然一阵刺痛。 紧跟着，周身被浓烟包围，他感觉自己有种窒息般的压迫感。 “杨珊珊！杨珊珊！” 他努力开口喊杨珊珊，一点声音都不出来，就好像陷入梦魇中的人，想动动不了，想喊喊不出。 就在他以为自己不行了，自己要憋死了的时候，周围猛地一亮。 他感觉眼睛一阵刺痛，等渐渐适应了周围的光线，他现自己站在电梯里。 电梯侧面镶着镜子，他扭过头朝镜子里的自己做了个鬼脸，抖了抖自己手腕上的蓝鬼，蓝鬼上日历显示着7月7日。 是2o19年7月7日，华海国际。 第318章 该死的魅力啊～ 那是李诗曼被谋杀的那天下午。 他朝电梯按钮瞥了一眼，直接按2o层。 手往裤子兜里掏去，他想找出张便签纸，好给那时候的自己留字条。 兜里半张纸都没有。 这时候电梯在十六层停了，电梯门缓缓打开。 他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穿黑衣服的男子，帽檐压的很低，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孔。 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让人上来的好，越少人看到他，就越安全……他抬起手按在电梯的关门按钮上。 奇怪的是，十六层等电梯的男子并没想要上电梯。 在电梯合拢的瞬间，那个黑衣男人从兜里掏出什么东西，朝文杰抛了过去。 文杰没敢冒然去接，朝旁边跨了一步，眼看着抛过来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那是一支复古羽毛笔。 绿色的羽毛固定在一根铜制笔杆上，笔杆上斑驳的铜绿昭示着这只笔很有年头了。 他记得这支笔！ 不是什么暗器，也没被涂上什么毒药……他弯腰捡起了那只笔。 这时电梯“叮”响了。 二十层到了。 他快步出了电梯，来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摘下胸卡，靠近门上的电子锁。 “嗡嘤，嗡嘤～”电子音响起，门开了。 他跑到办公桌前，拧开桌上的墨水，用羽毛笔蘸着墨水写下：文杰，救我！ 落款署名：李诗曼 落款时间：2o19年7月7日。 羽毛笔自然而然放在了右手边，字条的落款处。 看着自己写的字条，文杰皱了皱眉头。 是红色的墨水。 他不喜欢红色墨水，写出字来好像血书一样，怪瘆人的。 思忖片刻，他手拿起了那瓶墨水。 一会儿丢了它，以后都不要用红色墨水写字，丧气。 没敢多做停留，他快坐电梯离开了这里。进电梯的瞬间，看到一位保洁员从总经理办公室走出来。 他进入电梯，电梯合拢的时候，看到这个时间线上的文杰返回自己的办公室。 在电梯里，他先按了19层。 到19层，他一直按住电梯的关闭按钮。 电梯不开，不上行，也不下行。 他经历过着一切，所以知道，2o19年的自己很快就会跑出来，没头苍蝇一样的去翻垃圾桶。 现在想起那些，他只淡淡一笑，不想去评论。 果然，等他的电梯重新到2o层时，自己办公室的门大敞四开。 没看到羽毛笔，他索性只拿走了那张字条。 最好不要留下任何自己来过的任何痕迹。 万一触系统bug，不知掉会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他再次回到电梯，他感觉周身很热很热，脑海中有一个念头闪过：抓紧回去。 这种放在火上灼烧的感觉，实在是让人痛不欲生啊。 浓重的烟雾没有刚刚那么浓稠了，可是烟雾的温度却很高，他感觉浑身火烧火燎，眼眶一阵燥热。 等他再次恢复清明，看到杨珊珊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文杰，你这是在干嘛？” 他揉了揉眼睛，恍然低下头，看到自己一手端着打火机，另一只手扶着那枚小石头。 打火机的火苗已经熄灭了，他还是死死按着打火石开关。 打火机里的液化气已经烧干了，只剩下一个空管。 而石头的体积缩小了一点点。 他摸上去，石头又是那种温温的感觉了。 “我……干什么了？” 文杰怔怔地看着杨珊珊问道。 当然，他心里明白自己刚刚的几分钟里，是返回了2o19年7月7日，成功地把字条留给了当时的自己。 他想问的是，在2oo9年杨珊珊面前的自己在干嘛？ “你就是点燃了打火机，烧这块石头，我眼看着这块石头被烧红了，缩小了一点，让你别烧了……” 杨珊珊说到这里，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你就跟魔怔了似的，根本不理我。” 哦，这样啊，文杰略略点了点头：“那我烧了多久？” “十几秒？可能二十秒？” 杨珊珊没想到文杰会问这个，随意答道：“差不多那么长时间吧！” “原来这么短啊，我还以为几分钟呢。” 他把刚刚的返回2o19年年7月7日，在华海国际自己的办公室留字条的事情，跟杨珊珊复述了一遍。 听的杨珊珊呆若木鸡，她愣愣地看看文杰，又看看那块可怜巴巴的小石头。 沉吟半天，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末了，来一句：“不许你再烧它了，回头再给烧没了。” “可是，我得再去一趟把那个监控录像毁了，那里拍下了我。” 杨珊珊不解道：“有这个必要吗？我们在系统里从来不需要做这些。” 要是还得想着躲着监控走路，不能让路人看到我们执行系统任务……那还不累死人了啊。 “那不一样，我们那是在系统里，推出系统时，系统会自动重置，抹除一切痕迹。可是我现在这样穿越虫洞，来到的是现实世界，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杨珊珊仿佛懂了，恋恋不舍地把小石头递给他，杏眼圆睁，提高声音道：“战决。” “好！” 文杰看看自己手里的打火机，看看杨珊珊道：“等我先接个打火机哈！” …… 这一次文杰果然很快，打火机啪一响，呼吸之间，文杰关了打火机站起身。 杨珊珊错愕地看看他：“完了？你这也太快了吧。” “不是你说战决的？“ “我感觉你还没开始呢啊，似乎一秒钟不到。” “崇拜了吧，你杰哥就是这么男人，就是这么有实力！” 说完，文杰点了根烟，冲杨珊珊揶揄地笑道。 杨珊珊粉拳握了起来，挑了挑眉毛：“又抽烟！” 是时候转移话题了……文杰眼眸略转，把小石头递给杨珊珊：“你收好。我答应不再烧它了。” 心里却想到了自己在南城老房子看到的光影字条： 抓紧救杨珊珊！ 默默在心里补了一句：除非迫不得已。 杨珊珊心头一暖，得意地说：“这还差不多！“ 为什么自己这么会哄女孩子？随口说句话，轻易就化解了剑拨弩张的情况……文杰有点飘了。 转念一想，也可能是杨珊珊比较乖巧听话吧……嗯，那也是自己太有魅力！ 自己这该死的魅力啊～ 第319章 情绪补丁 天蒙蒙亮。 北京远郊，川岛英子的海鲜批店。 川岛okusan的絮叨之声，把松山私拆御守的负罪感打磨光了。 开始听的时候，心里还有一丝愧疚，等听得多了，松山完全麻木了。 不就是一枚石头吗？至于这样啊…… 他直接把那枚灰色的小石头递到森田手中。 当石头接触到森田手掌的瞬间，原本灰败的石头竟然微微泛起了幽蓝的光泽。 那一抹光细弱风中的烛火，跳跃一瞬，便消失不见。 森田手掌微微一抖，喉咙里咕噜了一声：“啊！” 这东西竟然有些烫！ “松山君，你清楚御守带着神明庇佑和持有者的信仰，你这样未经森田同意就把御守拆了，实在不妥当啊。这会给森田带来厄运…… 你看看森田现在重伤再身，你若是希望他早日康复的话，最好亲自去给他求一枚御守，这样才能得到神明的谅解，这事情务必亲自去做松山君……松山君！” 川岛英子是真的生气了，喋喋不休地说了很多。 一旁的佐木听了，不免尴尬。 他借口问问森田的伤势和护理需要注意哪些事情，便踱步到樱木医生那边坐了下来，与樱木医生小声交流。 川岛英子数落的空档，一抬头却现松山表情麻木，盯着病床上的森田呆。 这让川岛更气愤了，她的喘息渐渐激烈起来，胸口起起伏伏，声音不知不觉提高了几分：“松山君，您对于我的提议，有什么异议吗？” 松山完全没有听到她的话，仿佛定在了床头一样，目光直勾勾地看着病床的方向。 川岛英子简直炸了，她尖声喊道：“松山君……松山小一郎！” 最后的这一嗓子，完全是吼出来的。 一旁椅子上坐着的佐木和樱木，同时闭上了嘴巴，站起身朝这边看过来。 两人面面相觑：“生什么事了？” 这回松山终于从神游中醒了过来，他木然地“啊”了一声，机械地转过头，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看到了吗？” 他没有加人称，这在岛国不礼貌的行为。 而川岛英子要比他年长，他竟然这样没有添加尊称，这实在是太无礼了。 所以，川岛英子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松山是在跟她说话呢。 她四下看了看，病床边除了松山，也就只有她了。 她又看向椅子那边，佐木和樱木医生也都一脸疑惑。 川岛英子压下火气，耐着性子道：“松山君，你刚刚说什么？” 松山茫然的神色渐渐散去，露出吃惊和不解：“川岛okusan，您看到刚刚那个石头光了吗？” 这是在转移话题吗，跟我那个过时的老公一样，每当我开始说话，他就成了聋子……川岛面如冰霜，冷冷道：“没有。” “是啊，我刚刚也以为自己眼花了……”松山有点懵了，低头思忖片刻，缓缓抬起头，语气笃定：“可是，川岛okusan，我好想看到有一瞬见，那个石头冒出火花了。” 他转而看看佐木和樱木医生：“你们看到了吗？” 两个人摇摇头，脸上带着戏谑之意。 心里估计跟川岛英子心里猜想的差不多：松山君，你这就真是夸张了，不想听唠叨也不至于说这么玄乎的事情。 躺在床上的森田听到了这话，心里猛地一震。 怪不得佐藤把这个东西当宝贝一样，从不让外人看。 还有那个亚美子不会冒生命危险抢一块没用的石头。 …… 刚刚石头温热的感觉传来，隐约中竟有一种灵石嗡鸣的感觉。 似乎这个东西是通人性的！ 【叮！灵魂补丁系统上线】（日语，下同） 他的眼前闪过一行文字。 什么情况？ 是不是失血过多产生幻觉了？ 【是否接收任务】 【默认接收】 【检测到来自周边的负面情绪，此负面情绪已达临界值，不加以控制或干预，将会导致人生轨迹偏移】 【负面情绪来源：樱木石川】 森田对着一行行滚动的文字，感觉莫名其妙。 这就是灵石产生的作用？ 听说灵石可以改变过去生的事情，这个负面情绪怎么回事？ 他闭上了眼睛，故意不理会那行文字。 可文字还是悬浮在他眼前，仿佛是印在了视网膜上。无论他睁眼闭眼都能看到，根本没有消失的意思。 他无奈了，硬着头皮回忆了一遍刚刚那些信息。 樱木石川是……给我手术的医生？ 他有没有负面情绪，他的人生轨迹偏移与我有什么关系。 【未及时消除负面情绪，将导致补丁载体人生轨迹崩塌甚至毁灭】 崩塌？ 毁灭？ 指的是什么？ 感觉不像什么好事。 突然间，他有点后悔碰这个东西了，佐藤把装着石头的御守当个宝贝一样。 却未曾打开看看。 或许看过，但没有伸手摸过。 不对啊，亚美子摸过这个东西，怎么没见这东西敛去光芒！ 【经过系统检测，情绪补丁oo1号无法达到修正负面情绪的程度】 【是否进行强化训练】 【默认接收强化训练】 【面对一位情绪崩溃，准备跳楼的人，您打算采用什么方法营救】 如何营救？肯定是先了解对方为何跳楼，针对跳楼原因，努力劝劝，灌鸡汤让他/她放弃跳楼。 或者趁机拉进关系，取得信任，找机会把人拖到安全区域。 【测试题得分6o分，赠送情绪安抚技能+1】 “呼” 森田吐出一口浊气。 川岛英子见状，凑了过来道：“森田君，感觉怎么样？” “川岛okusan，我感觉好多。”森田面色平静，说话声音不大，但大概能听清了。并不像失血过多，刚做了大手术的样子。 恢复的还真快！果然是年轻人……川岛英子见森田状况好多了，心情也好了起来。 她脸上浮现一丝笑容，声音轻快，道：“森田君，我炖着牛尾汤呢。我给你端点过来。” 森田说这次任务是解决掉佐藤，怎么看起来他并不关心佐藤的死活。倒像是更关心那枚御守…… 松山若有所思地看着森田，不解道：“你口袋里的那枚御守是佐藤的？” 第320章 为什么要回帝都 森田正欲说话，忽见面前又闪现那种奇怪的文字。 【系统检测到负面情绪，值域-1o，轻度】 【负面情绪来源：松山健一】 森田微微顿了一下，话一出口就成了：“晚上从亚美子得到的。” 亚美子？ 佐藤身旁的那个艺妓？ 森田什么时候跟那个女人有交集了？ 【松山健一，负面情绪-15，轻度】 我从亚美子那里要到一枚石头，松山有什么好不开心的，没看到我付出多大代价吗……森田脸色沉了下去。 佐木和樱木医生听说森田醒过来了，朝床边围拢过来。 樱木医生把手背靠近森田的额头试了试体温，查看了他的瞳孔，舌苔，最后把手按在了森田手腕处。 一分钟左右，面露欣喜道：不错，各项体征平稳。 听医生这样说，川岛英子更高兴了，连连谢过樱木医生。 转身迈着小步子朝楼下走去。 见川岛英子下楼了，樱木医生追了下去。 隔着几个台阶的时候，樱木医生开口了：“川岛英子，森田这边养几天就没事了，年轻人恢复起来也快。” 川岛英子微微屈身，朝他点点头：“谢谢樱木医生，给您添麻烦了，今天多亏您及时赶到，不然森田失血过多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 说着，她脸上露出悲戚之色。 樱木医生看了看时间，连忙道：“川岛英子，我就先回去了，森田的伤有什么需要，您随时给我打电话。” 川岛英子又谢了他一次，这才送他出了门口。 …… 川岛英子的海鲜批门面房以北十几公里处，是一片别墅区，叫做帝京墅苑。 英子在那边也有一套别墅。 她和丈夫住在别墅区的时候，跟樱木医生是邻居。 丈夫去世之后，她觉得住诺大的别墅太空的慌，所以干脆搬到店里住了。 一两白色的雷克萨斯缓缓驶入帝京墅苑。 穿过绿植茂盛的中央马路，绕过喷水池，拐进了右手边的联排别墅。 樱木医生把车往车库一扔，疾步跑了出来。 站在自家别墅的门口，他朝旁边的别墅瞄了一眼。更新最快 电脑端::/ 那正是川岛英子家那栋别墅，只不过，已经出租了。 租给了一对夫妻。 樱木按了密码锁，迈步进了房间。 穿过衣帽间和鞋柜，他没做停留，而是到厨房端着一个餐盘，径直朝小客厅链接的地下室走去。 地下室门上有一把锁，他小心翼翼趴在门上听了一瞬，才轻手轻角地开了门。 地下室里杂物堆积，看上去很久没有人打扫了。 他朝地下室的角落走去。 走进些，能看到地下室的角落有一扇铁门，铁门上有一个房洞。 他把餐盘往铁门前一放。 哐铛铛，在铁门上敲了敲。 随后转身离开了。 等樱木医生顺着梯子走上去，地下室门笨重的门锁哗啦哗啦响了一通之后，地下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 自铁门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一只眼睛凑近了门洞，警惕地朝外面看了看。 见地下室空无一人，只有细碎的灰尘在空气中浮浮沉沉。 那个人来过，又走了……她终于放下了警惕，目光落在了铁门孔外面的餐盘上： 餐盘上放着几块寿司和一片三文鱼，一小碟鱼子酱。 缓缓伸出手，抓起食物，猛地塞进嘴巴里。 …… m市机场 杨珊珊不解地看着文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直接问吧！” “你刚刚说你留了字条给2o19年的自己……可是2o19年的你看到字条并没有救回李诗曼。” 杨珊珊说着说着，吸了一口奶茶，嘴里嚼着奶茶里的西米露。 文杰抬头看看杨珊珊，现刚刚捅吸管的时候，奶茶杯装的太满了，她一不小心都洒到衣服上了。 他抽出一张纸巾，帮杨珊珊擦了擦胸口。 emmm……还真软。 杨珊珊脸一红。 文杰把手纸揉成一团，放在手上把玩着。 见文杰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她推了推文杰：“说啊？” “你想问既然字条没成功，为什么我们还要回帝都对吗？” “哦，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杨珊珊小鸟捉虫一样点点头。 “因为……这个。” 文杰说着指了指杨珊珊的衣兜。 杨珊珊伸手往兜里抹去，在触碰到那个被包裹的小东西时，脑海中浮现了两个字：灵石。 文杰的意思是，因为灵石。 杨珊珊认真的琢磨起来，最后小脸一沉，吐了吐舌头：“咱们去帝都是因为李诗曼在帝都，现在不确定李诗曼有没有得救，咱们手里有灵石就可以了，不用非要回帝都。” 女人的思维都是线性的吗，沿着一条线往前走或者往后走，难道就不能换一条线……文杰心里吐槽道。 他抬头看看杨珊珊，她正腮帮子瘪下去吸奶茶，晶莹剔透的小脸蛋似乎比奶茶还白润，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他抬手揉了揉杨珊珊的头，耐着性子道： “珊珊，我们跟李诗曼汇合，是因为她也有一块灵石。现在帝都那边出现了一块灵石，所以我们要去帝都。若是那块灵石出现在魔都，我们就去魔都。” 就是这个意思，我们的目标从来就不是李诗曼，而是那枚詹姆斯交给她保管的灵石……文杰往后座一仰，合拢了眼眸。 总觉得这个逻辑哪里不对劲……杨珊珊思维一凝，把他刚刚说的话细细想了一遍。 “呃……文杰，那你怎么知道帝都又出现一枚灵石？” 文杰的眼眸倏地睁开，似笑非笑地盯着杨珊珊看。 杨珊珊奇怪地低下头看了看……除了衣服领口喝奶茶弄湿了，没什么问题啊？ “你……你看什么呢？” 杨珊珊撩了撩头，有点窘迫地问。 “没什么……，想起你说的那句话了：灵石有灵性！” 哦，杨珊珊恍然大悟，神秘兮兮地说：“那灵石是通过系统提示消息还是什么方式……” 杨珊珊正要问的详细点，倏地闪过李诗曼说过的一句话。 她马上闭嘴了。 自己真笨，这个还用问吗？ 詹姆斯曾说过，中国那块灵石的磁场更强烈。人家在美国都能感应到中国灵石的磁场。 文杰在m市当然能感应到帝都传来的灵石磁场了。 第321章 看我干嘛？ 杨珊珊把脑子里的信息过滤一遍，总结道：“你感应到了帝都的磁场？” 聪明……文杰心下赞叹，转过脸冲杨珊珊咧嘴笑了。 杨珊珊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傻笑什么？” “你跟我一起久了，会越来越聪明的……” 文杰说着挪到了旁边椅子上。 杨珊珊挥动的手臂，在空中划过。 呵呵……还是打不到，看来还的跟我呆久一点。 杨珊珊把喝空了的奶茶杯子递给文杰：“来帮我扔了。” 文杰接过奶茶杯子，手腕一抖，杯子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直接命中身旁的垃圾桶。 杨珊珊盯着垃圾桶里的奶茶杯子，悠悠道：“听李诗曼说那个詹姆斯也是这样，身手很不错，只可惜……“ 只可惜，詹姆斯死了……文杰在心里补充道。 “李诗曼有没有说詹姆斯是怎么死的？“文杰重新坐回到杨珊珊身旁，望着她的眼睛问。 她的眼睛灵秀细长，像琥珀一样晶莹剔透。 每当看到这样一双的浑然天成的美眸，文杰的呼吸似乎都要停止了。 杨珊珊眼底闪过一丝阴霾，脸色也暗淡了几分：“听说是被系统抹杀了。“ 什么？ 被系统抹杀了？ 不可能啊！ 文杰瞳孔微缩，盯着杨珊珊俏丽的面孔思忖片刻道：“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很好奇詹姆斯的死因。 一个有预见能力的人，肯定能预见自己的死亡。 若是他想避免自己被杀或遭遇意外，他当然有这个能力避免那些糟糕的事情生在自己身上。 所以我猜测詹姆斯不是死于他杀，也不是死于意外。 排除了他杀和意外，就只剩下疾病和自杀。“ 听了文杰的话，杨珊珊觉得很有道理，她想了想补充道：“疾病也不太可能吧，反正我是没听说有什么疾病，毫无预兆地生病，无法医治，最后导致人死亡。“ 说完，她自己也吃了一惊：这样说来似乎没什么能杀死詹姆斯，只有系统和他自己。 杨珊珊施施然说：“也许真的是系统抹杀了他。“ 那么他做了什么？严重到被系统抹杀？ 他自己预见得到自己的行为会被系统抹杀……他还是去做了。 两个人说话间，到了登机时间，文杰与杨珊珊缓缓起身，走过长长的过道来到登机口。 排队检票的时候，文杰环顾m市机场候机大厅，喃喃道：“珊珊，在另一条时间线上，我们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 “可惜，我们的维度不够，我们只能看到三维的世界，一次只能看到一条时间线上的一个横截面……” “对，二维生物只能看到二维图形，他们看到的球体，是一个圆形（球体的横截面）。而我们的现实世界是一个三维世界，我们只能看到多维世界的一个三维的横截面。” 两个人不知所云了一会儿，闷闷地上了飞机，心情都有点沉重。 找到了对应的座位，杨珊珊靠窗子坐了下来。 文杰帮杨珊珊调整好座椅靠背，跟空姐要了个毯子，搭在杨珊珊身上，凑近她耳畔：“回帝都之后，你不要跟着我去找灵石。” 杨珊珊本来靠在椅背上，很享受被文杰照顾着。 却听文杰说了这样一番话，腾地坐直身子，眉毛一拧，小嘴开开合合：“什么意思？文杰你是嫌我笨手笨脚给你添麻烦了？“ 傻瓜，当然不是，只是有种不响的预感……文杰心情有点复杂，他垂下了眼眸，没有与杨珊珊对视。 也有点不敢跟杨珊珊对视。 看着杨珊珊美眸泛起星星点点的泪光，他不知道如何跟她解释。 杨珊珊执拗地盯着他的眼睛看，他只好扭过头，闷声闷气地说：“好了，好了，我随口说说的。“ 说完他朝杨珊珊的小鼻子上划了一下。 杨珊珊弩着鼻子，嗡声嗡气道：“不许丢下我，听到没有！” 文杰有点心烦意乱，闭上眼睛没有答话。 很快漂亮的空姐开始分晚餐。 开启空乘服务意味着飞机进入了平流层，等候空姐到来的空档杨珊珊打开遮光板朝夜空望去。 突然杨珊珊雀跃地身手拍拍文杰道：“文杰，快看快看，有火流星啊！” “火流星？” 文杰抬眼望出去的时候，什么也没看到，只看到飞机飞过城市上空是，地面上星罗棋布的建筑物和城市灯光。 他不以为然道：“我怎么没看到，不过一颗流星而已，看你高兴的。” “带着尾巴的流星叫火流星。“ …… 飞机着6后，两人在都机场的大厅朝外走。 “你等我一下，我去洗手间。“文杰拍了拍杨珊珊道。 “哦，那你快点，我去那边的免税店看看。” 女人，在任何情况下都要臭美……文杰扯了扯嘴角，却没笑出来。 他快步朝洗手间走去，看到杨珊珊往那边的化妆品店走去，他转了个弯，从另一个方向朝机场出口的方向走去。 一路小跑着来到打出租的地方。 排在队伍里，愣愣地看着他前面的几十个人，起了呆。 杨珊珊会理解的，等他拿到那块灵石，就给杨珊珊打电话。 对自己手机里存了杨珊珊电话，肯定还能见到杨珊珊的……他反复这样想着，心里没那么堵得慌了。 等排到他的时候，他迈步朝离他最近的出租车走去，拉门上了车。 在关门的瞬间，却见车门处站着一道高挑的身影。 杨……珊珊？ “珊珊，你……你……”文杰结巴了一下，吸了口气，微微眯了眯眼眸：“你走的太慢了……” “是吗？可能是你走的太快了吧！” 杨珊珊阴阳怪气地说着，说完当仁不让地拉门坐了上来。 司机是个女同胞，看看杨珊珊又看看文杰，小情侣吵架。 她问道：“去哪里！” “酒店！” 文杰笃定地说。 酒店，又来这个梗……杨珊珊一翻白眼道：“去找灵石，谁要去酒店。” “你去酒店！”文杰淡淡地说，语气却不容置疑。 “我不去，你也不许去！姓文的，我警告你：别想甩了我！”杨珊珊仰着脖颈，优雅却气咻咻地说。 前排女司机，淡然地瞄了一眼后排的两个人。 一脚油，车子开了起来。 除了机场，车子猛地右转弯，直接把杨珊珊甩文杰身上去了。 女司机心下道：小伙子，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谁知文杰“啊”地低吼了一声。 他这一叫，车上的两个女人都愣住了。 “我是病号！”文杰朝旁边挪了挪身子。 哦，对，文杰的左侧胳膊受伤了。 杨珊珊瞬间忘了生气的事情，凑过来体贴地问：“怎么样，刚刚撞了那一下，疼不疼？“ “疼啊！“文杰半开玩笑似的说到。 杨珊珊有点愧疚了，低声道：“哦，对不起啊“ “没事，我原谅你了！“文杰有板有眼道。 杨珊珊紧绷着的神经倏地放松下来：还好，文杰的伤没什么事，他也不生气了。 等等，刚刚自己在跟他生气。 杨珊珊琢磨过来之后，在看向文杰的时候，现文杰忍着笑意，忍的很辛苦。 “你倒是笑啊……文杰，还真没有什么是你利用不了的！你就说你是病号这个梗，反复用了多少次了啊？“杨珊珊河东狮吼了。 可是每次你都上当……文杰吐了吐舌头。 过了半晌，文杰抬手把杨珊珊揽入怀里：“珊珊，带你去可以，但是你答应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一定保护好自己。“ “好的，我知道了！“杨珊珊温顺地趴在文杰怀里。 女司机见两人终于不撒狗粮了，匆忙问了一句：“打断一下，二位咱们去哪啊？“ 文杰和杨珊珊这才反应过来，朝车外看了看，现出租车被司机停在了路边。都机场附近高口的应急车道上总停一大排车子，那是等着接机的私家车或公车。 emmm……也就是说司机停下车，打着表，看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地斗嘴，已经好一会儿了。 nice “去京郊吧，从都机场往西北的方向开……“文杰含糊地说 他有种异样的感觉，仿佛化身成为一个通了电的线圈，很明显的感觉到西北方向有强烈磁场震动。 “没有具体地址？“女司机讶异地问。 “是啊，没有地址怎么导航？”杨珊珊也补了一句。 “什么是导航？”女司机更疑惑了。 糟了，说习惯了……杨珊珊俏皮地做了个鬼脸。 “先开车吧，我来指路。”文杰淡淡道。 他抬起胳膊，把手伸到杨珊珊的衣服兜里。 默默地握紧了层层包裹下的灵石。 灵石感受到了他的碰触，一种嗡鸣和震颤自手心里传来。 没错了，两枚灵石的感应越来越强烈了。 杨珊珊对这一切毫无察觉察觉，也毫无感应，她低头看看文杰，指着他的伸到自己兜里的手，皱着眉头道：“你干嘛呢？，你怕你的宝贝丢了？这还要时不时摸摸！” 这话一出，车里的气氛变得十分诡异。 文杰触电般地把手从杨珊珊衣服兜里抽了出来。 “咳咳咳……”他尴尬地咳嗽了几声，抬起头，看到女司机正通过车的后视镜在观察他。 现他抬头了，倏地把目光又调开了。 emmm……这时候看我，是什么意思？文杰内心腹诽道。 第322章 看来，这里出事了！ 车厢里的尴尬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种诡异氛围打破了。 是文杰。 原本讪笑着打哈哈的文杰，突然双眸眯起，目视前方，仿佛入定了一般。 身旁的杨珊珊推了他一下：“怎么了？生什么事情了吗？” 就连前排开车的女司机也透过后视镜，朝他瞄了一眼。 眼神中带着疑惑不解。 杨珊珊这么一问，文杰缓缓收回视线，若有所思道：“刚刚，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你眼前难道没有系统提示？” “什么系统……” 杨珊珊本想问“什么系统提示”，话还没说完呢，就被眼前出现的一行大字震惊了。 系统警告：禁止探讨系统相关事宜 系统警告？ 系统警告和罚则重新启动了？ 文杰显然也看到了眼前的系统提示，他错愕地转过脸，怔怔地看着杨珊珊。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张着嘴巴，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文杰在脑海中快的做着分析： 系统警告这种东西，就类似系统的防火墙，能够阻止对系统安全有威胁的事情生。 当系统遭遇病毒，外挂或者其他不明代码攻击时，可以自动拦截，清除，并在现实世界彻底抹杀。 系统的这个防火墙在李诗曼被杀之后，突然消失了。 想到这里文杰皱起了眉头：“珊珊，灵石是不是只有三块？” “啊？这个啊……”杨珊珊咽了口唾沫：”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文杰点了点头。 他的这个动作，让杨珊珊更懵了，心下道：我说什么了，你就点头。 文杰缓缓看了一眼杨珊珊，开口道：“假如灵石只有三块。那么其中任意两块相互感应之后，系统就能达到稳定状态。” “李诗曼死后，被詹姆斯激活的那块灵石一定是被什么东西锁定了。失去了与那块灵石的磁场呼应，系统变得不稳定。” 而现在系统警告重新出现了，说明……” 杨珊珊听的入迷，双眼亮晶晶，仿佛一下子参悟了什么深奥的道理，她抢过文杰的话： “说明，詹姆斯的那块灵石被激活了！对不对？” 回答她的是“系统二次警告”几个大字 她又惊又气，不满意地嘟囔着：“为什么你说就没事，我一说就警告我？” “呵呵，你没现吗？刚刚系统也只警告了你。可能是因为我与灵石建立了联结吧。刚刚我用打火机烧那块灵石的时候，自己周身也有种被灼烧的感觉。 我分析，灵石与我建立联结之后，系统防火墙就认识了我这种源代码。所以我在系统里就可以畅通无阻了……应该是这个意思。” 文杰说着说着想起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拧起了眉毛，表情显得有些痛苦。 杨珊珊听罢，眉梢一挑：那他回去毁掉电梯的监控，岂不是又被烧了一次？ 文杰看懂了她的蹙眉心疼的表情，干笑着说：“也不是被架在火上烤那么严重啦……” “咱们回到刚刚的话题，除了詹姆斯的灵石被重新激活，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第三块灵石出现了。” “哦！”杨珊珊恍然大悟。 对哈，不是有三块灵石的吗？也可能是另一块的啊。 “啊？”女司机也疑惑地哼了一声。 这搞的文杰和杨珊珊一头雾水，不解地看看前排的司机。文杰朝道路两边看了看：“师傅，前面路口朝右拐吧。” “你认得这里？”女司机听罢，掰了右转向灯，开始朝右并道。 “不认得。” “……”女司机咽了口唾沫，讪笑了一声：“你们在说什么游戏吗？好像挺有趣的。” “吃鸡。”文杰面无表情地说。 杨珊珊默默地看了文杰一眼，眼里满含“不要捉弄2oo9年的女司机好不好”的神情。 “吃鸡？”女司机狐疑地重复着。 文杰：“……” 女司机还认真上了？ 杨珊珊：“……” 够了够了，文杰你就皮吧～ 车子拐到了右侧的路上，从德胜门就本着清河开去。 2oo9年的帝都三环内很繁华，可是出了三环，路上的车渐渐少了。道路两侧也从高楼林立的城市街景，变成了一排排的树木和绿地。 “直行是吧？”女司机一边加一边问道。 文杰看着车窗外快倒退的树木，迟疑着开口道：““那个……师傅，咱们慢点开吧！” 说完握紧了杨珊珊的手。 越是接近目的地，他的内心越是不安稳。 他惶惶然看了看杨珊珊，这会儿的杨珊珊一脸恬静，乖巧地趴在他怀里。 文杰伸手理了理自己的头，突然感觉吸引着他和灵石的磁场变得很微弱，越来越微弱。 他深吸一口气，扶着额头道：“呃……师傅你快点开！” 女司机翻了个白眼，撇着嘴巴道：“小伙子，不是你说慢点开，开稳当点吗？” 杨珊珊仰起脸，不解的看着文杰，也在等文杰的解释。 这个事情跟你们说了，你们也不懂，再不快开，磁场信号消失了，上哪找灵石去……文杰淡然地坐直了身子，道：“快点开吧，就快到了。” 两个女人都闭上了嘴巴，不再讲话。 很快车子右手边出现了一片商业楼，文杰扫过那一排商户，朝中间那个挂着海鲜批招牌的店面指了指：“就是那里了，靠边停下来。” 女司机闻言，把车子开上辅路，慢慢减，泊车。 车子停稳之后，文杰拉了拉杨珊珊的纤纤玉手：“走吧，下车了。” 杨珊珊四处环顾，怯声问道：“确定是这里？” 这里怎么看着很平常，不像会有身手不凡的人，或者会什么灵石的样子啊？ 付了车费，两人下了车。 文杰警惕地瞄着那个海鲜批商铺，他的感觉没有错，磁场正是从那个商铺扩散而出的。 只不过，之前那种磁力的波动很强烈，现在随着两枚石头越来越接近，这种磁场的共振反而变得微乎其微。 看来，里面出事了。 “珊珊，你保护好灵石，千万不能落在坏人手里。”他附在杨珊珊耳边嘱咐道。 说完他一个健步朝那边奔去，把杨珊珊扔在原地。 第323章 出事了 文杰面前是一片崭新的高板楼，看起来也就是近几年才交付使用的。 板楼的底商有各种店铺，店铺敞开着门，门口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商品。 一阵微风拂过，他感到周身气压骤然降低，紧跟着一股种奇怪的味道冲入鼻腔。 似乎是鱿鱼丝，鱼片，虾皮之类的东西，咸香带着甜腥的味道…… 可那些商户门口堆放的大多数是塑封的成品，半成品。 也就是说，这里应该没有活的海鲜产品，不像水产市场那样，活的鱼啊，虾啊，螃蟹，皮皮虾，龙虾，在水池子里游来爬去…… 塑封的成品，半成品，哪里来的那么浓重的甜腥味道？ 就算是那些吃的东西散出的味道，为何会给人这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这味道任凭谁闻到了，都会从内心里产生一种寒冷和恐惧的感觉。 他深吸一口气……那感觉更强烈了，带着死亡的气息。 难道是血腥味？ 想到这里，他心里猛地一沉，目光定在了面前的那扇门上。 那扇大门紧紧关闭着，与周围敞开门来做生意的商品形成鲜明的对比。 门楣的位置悬挂着一个红色的招牌，招牌上写着川岛水产批字样。 那行中文的下头还写着一行日语。 文杰不懂日语，捉摸着那应该就是“川岛水产”的日文意思吧。 在他凝望的时候，门板似乎动了一下。 一种危险逼近的感觉，让他来不急多想，脱口而出：“小心！” 猛地转身，回头望去。 他的那句小心是对杨珊珊说的，回过头，也是看向杨珊珊的。 马路边上，几秒钟前杨珊珊站着的位置，现在空了。 杨珊珊，人呢？ 他瞬间有些慌了，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心头，感觉越来越强烈。 如同被什么恐怖的东西揪住了命脉。 “砰”那扇紧紧关闭的大门被踹开了。 那扇门看起来挺结实的，就那样被踹的稀巴零碎。 碎裂的门板，散落在地上，一双皮靴踩在门板碎片上，卡蹦卡蹦直响。 顺着皮靴往上看，一个身穿迷彩军装的强健男人出现在视野范围。这是个二十出头的白人男子，皮肤白的耀眼，额骨高高隆起，棕色的眼眸隐在了眼眶的阴影中。 他手里端着一杆机枪，嘴里似乎嚼着什么东西，歪头看着文杰。 触及文杰警惕的目光，他索性把嘴里的东西一吐，戏谑地笑了笑，熟络道： “hay，guy .nice 2 see u agrain ” 文杰眯起眼睛，认真端详着面前这位大兵。 他脑子里快的闪过一幅幅画面，却始终无法与面前的这个形象重合。 这让文杰有点疑惑：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呢？ 老外似乎明白文杰的疑惑，笑容更加肆无忌惮起来：“don’t?? u remember me ?”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个东西，朝这边扔了过来。 “啪” 一个细脚伶仃的东西正掉落在文杰脚边，他低头一看，内心猛地一震： 是一支笔。 一支羽毛笔。 复古，刻着”sou1”英文单词的羽毛笔。 他返回2o19年，站在华海国际的电梯里，一位黑衣男人朝他扔羽毛笔的情形在记忆深处凸显出来。 当时他那个黑衣人帽檐压的很低很低，他根本没看清那个人的样子。 虽然感觉那个黑衣人怪怪的，只当是跟之后的反系统联盟一伙的，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回想起当时的一幕，他终于明白黑衣人乔装打扮成了黄种人的模样，显然没有搞美瞳之类的东西，所以干脆用帽子遮住了瞳孔。 文杰缓缓捡起地上的羽毛笔，沉声道：“你……是……詹姆斯？” 他实在想不出，除了詹姆斯还有谁要这么处心积虑地找到他，找到灵石。 对面的老外扑哧一声笑了，操着生硬的汉语：“聪明！” 说罢，詹姆斯把枪端了起来，用枪指着文杰道：“The souL sTone ” 对着黑洞洞的枪口，文杰并没有害怕。 他知道没有得到灵石之前，詹姆斯不会杀他。 见文杰不为所动，詹姆斯把枪口往前伸了伸，悠悠然开口道：“你应该知道我又预见能力吧，所以我能预见到接下来生的事情。”（英文，下同） “估计你是有了一些不好的感觉，所以没有让你的小女朋友跟你在一起，但是……” 说到这里，詹姆斯故意停顿了下来，把端着的机关枪枪口冲上，砰地放了一枪。 一瞬间，刚刚还有零星看热闹的人，鸟兽般四散而逃，周围的商铺纷纷关闭了店门，躲到屋子里，大气不敢喘了。 川岛的邻居是个经营珍珠，项链，贝壳，海螺等工艺品的店面，妻子关了店门，战战兢兢地跑回屋里，低声道：“老头子，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里屋，一位中年男人正往外搬东西，猫腰弓背两手捧着一个红色底座的工艺品，见老婆惊慌失措的样子，呵斥道：“外面怎么了？刚刚什么东西响了？是不是谁家燃气管炸了？” 显然他也听到了那一声空枪。 “哎呀，什么燃气管炸了啊，是枪！“ 一听这话，中年男人手里贝壳黏贴的大帆船“啪”掉地上了，嘴唇抖着：“什么？你说什么？” ”阁楼上听到隔壁有动静，我翻了翻黄历，黄历上说今天大凶，不宜娶亲，不宜走动……” 中年男人瞪了她一眼，她咽了咽口水道： ??“川岛家肯定是出事了，她家走出来一个大兵，那个样子啊……就跟越狱里那个男主角一样，那个帅啊！ “呸!说重点！” “哦，哦，枪，他手里里有枪，刚刚就是他开枪的，他要杀人呢。” 说到这里，中年女人闭紧了嘴巴，惊恐地看着自己老公。 中年男人也害怕了，心突突突直跳。 “嘘”他强装镇定，用手指头比划了一下，让妻子别哇啦哇啦说话了。 他哆哆嗦嗦起身，悄悄趴在店门口，透过门框上的缝隙朝外望去。 “砰”一声枪响。 他一个屁墩坐在了地上，连连往后退着。 他老婆凑过了过来，两个人撞在了一起，看到自己老公跟撞了鬼似的，她晃了晃老公的肩膀。 “怎么了？真开枪了啊？” “我问你呢？那个人真开枪了打那个男的了啊？” 过了好一会儿，地上屁滚尿流的男人才缓过神来，目光呆滞，嘴唇微微蠕动着：“打到个女的。” 第324章 任务失败 詹姆斯的枪管毫不客气的指向了文杰。 一瞬间，文杰感觉周围的温度又降了几度，似乎刮过来的风都变得凛冽起来。 他眯着眼睛与詹姆斯对视着。 眼前这位大兵在文杰眼中似乎褪去了那身行军迷彩，变成了彬彬有礼的绅士，说服在美国留学的李诗曼携带灵石回国。 詹姆斯清楚灵石的巨大威力，却不知道灵石入境会荡起多大的涟漪，所以他没有贸然涉险， 而是转嫁给了李诗曼。 最终，李诗曼遭到反系统联盟的杀害…… 詹姆斯又通过羽毛笔，成功地把他的注意力引向了反系统联盟。 他也因此卷入了与反系统联盟的对立仇杀之中。 想到这里，文杰的目光变得凌厉而决绝，眼神中有抑制不住的杀意。 詹姆斯见状，哈哈大笑起来。饶有兴致的朝文杰勾了勾手指：“给我那块灵石！不然你会后悔的。”（英文下同） “3” “2” “1” “砰，砰，砰……” 詹姆斯朝文杰旁边瞄了一眼，扣动了扳机。 他的目标若不是自己，那么目标就是…… 轰！一个名字在文杰脑子里炸开了——杨珊珊。 这次任务的目标单体是杨珊珊。 一路过来，他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原来杀害杨珊珊的不是人体boom，不是狙击手，不是杀手而是詹姆斯。 完了，一切都完了。 文杰只感觉身侧一个人影冲了过来，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文杰，小……心！” ……他大吼一声： “不！” 猛地转身，想要推开扑过来的杨珊珊。 而杨珊珊柔弱的身子在风中轻轻颤栗了几下，无力地伏倒在他怀抱中。 文杰身子一僵，呆呆地看着怀里的杨珊珊，小巧如樱桃般可爱的嘴角溢出鲜血……她艰难地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什么。 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自心底里蔓延开来，文杰感觉周身的血液都被抽离了身体。 这一瞬间，头脑是混沌的，却也是异常清醒的。 很多模糊不清的记忆涌入头脑中： 第一次见到杨珊珊时，瑰丽的晨雾把他的心涂满了，他的心脏也跟着漏跳了半拍……原来以为那是因为杨珊珊的美貌。 现在才明白过来：那是用命换自己性命的人啊！ 自己对于她的感情远远不是爱所能诠释的。 这份越生死的情感刻在头脑深处，藏在潜意识之中。 也许会尘封一辈子，也许有幸再见，你会缓步上前，红着眼圈跟她问好…… 他看着血色在娇秀的小脸上慢慢褪去，缓缓低下头，在杨珊珊光洁的额头上印上一吻。 心里默默道：“珊珊，我……” 再抬起头时，他两眼赤红，如同沾染了血色一般：“詹姆斯，我要杀了你！” 詹姆斯端着枪走了过来，不紧不慢道：“我说过我有预见能力，我提醒过你，不给我灵石，你一定会后悔的……可你偏偏不听！” 他喘了口气：“现在给我吧，不然你会更后悔。” 文杰轻轻放下怀抱里的杨珊珊，眼角余光里，他看到詹姆斯的黑色皮靴缓缓走了过来。 侧身往后一缩，一手准备夺对方的枪，另一只手臂抡圆了直冲对方的脑袋而去。 正在这时，眼前出现了一行大字。 【目标单体死亡，本次任务失败】 紧跟着失重的感觉传来，周围的一切开始旋转，越转越快…… 等文杰再睁开眼时，对上了韩峰架着眼镜的那双绿豆眼。 一瞬间文杰懵了。 这是……在刚刚问卷的小公园？ …… 文杰周身气流涌动，越转越快，紧跟着文杰消失不见了。 詹姆斯注视着面前的一切，微微一笑。 他转身朝马路上一辆不起眼的吉普车走去。 上车后，他没着急启动车子，而是快卸了枪，装副驾驶座位上黑色的手提箱里。 随后，他警惕地四处看了看，见周围没有什么可疑人员，这才把手伸向迷彩服上衣口袋。从里面掏出来两颗安灰色的石头。 他吹着口哨把两块石头放在手上把玩着，喃喃道： “he11o，my 1itt1e cutie~” “oh sorry u R o1der than me !” ?? ?? ?? 第325章 她……活了 “oh shit……” 詹姆斯还没来得及认真观察手上的石头，只见那个颜色略暗，圆滚滚的石头化成虚影，消失不见了。 他狠狠咒骂了一句。 那是他从岛国人，也就是那群日本人手里拿到的石头。 还没来得及研究那石头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就消失了！ 短暂的气愤后，他愣了一瞬，前面的那些场景都曾在他脑海中预演过一遍了。 他的预见能力，让他可以预见到即将生的事情。 所以，他无所畏惧的闯入川岛的水产批店，没费什么力气拿到了其中一枚灵石。灵石相互之间有感应，他知道自己等在这里，很快文杰就会来。 文杰还是那个德行，太自信，总以为自己可以搞定所有事情……这是他在华海国际，用羽毛笔投石问路的时候，大概就有了判断。 所以，文杰肯定会来。 这点上他就要谨慎的多，灵石入境，势必会引来血雨腥风，他甚至“看到”自己带着灵石被反系统联盟的人围剿。 不过，关于灵石的凭空消失，他竟然丝毫没有预见到……詹姆士朝周围看了看，川岛水产批恢复如初，被杂碎的门板严丝合缝地连接在一起，仿佛那些破坏不曾生。 “shit” 詹姆斯无奈地把自己的那枚灵石收入口袋里，歪着头看出车窗：不远处，川岛女士灵活自如地张罗着生意，门口几个路人停下脚步，围拢在她家门口，看看这个，摆弄摆弄那个。 他眯起一只眼，用右手比划成枪，朝着川岛虚瞄了一枪。 这并没有缓解他的愤懑，显然，因为本次任务失败，灵魂补丁系统已强制退出了所有参与任务的补丁载体，包括文杰。 那么他留在十年前还有什么意义？ 詹姆斯随即也退出了系统。 眼前一黑，仿佛空间的密度变大了，他的周围涌动着黑色的暗流，挤压感让他有点心慌，停留在系统中的时间越长，推出系统时这种压迫感越是强烈…… 还好，一两秒钟，那种让人窒息的压力消失了。 他还没等睁开眼睛，一位女子细软的声线传来：“honey，你不睡吗？” 一个激灵，詹姆斯瞪大了他那双湛蓝的眼眸，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也就是刚刚说话的这位。 当他看清了女人的脸……恐惧，震惊，心虚，以及其他描述不上来了情绪，让他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 李诗曼！ 李诗曼穿着蕾丝睡衣，一头爽利的短，额前的碎沾着朦胧的水雾……嗯，她可能刚冲了个澡。 也不知是不是刚沐浴过的原因，詹姆斯觉得李诗曼望向他的眼眸温柔的能掐出水来…… stop！ 自己这是在想什么？詹姆斯咽了咽唾沫，吸了吸鼻子，现鼻腔里充满了沐浴露的香气……他又烦躁地呼出一口气。 “Li……I see”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李诗曼明明被杀死了，她怎么活了？ 詹姆斯张了张嘴，脑子里在努力组织语言，因为不知道李诗曼为何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利用她的事情，她知道了吗？ “你……困了？”詹姆斯朝床的方向偏了偏下巴。 意思是，困了你先睡吧。 在没弄清楚面前的李诗曼为何突然死而复活，出现在他面前这件事情，他是不会与她xxoo。 虽然在美国时，他目的明确的地约她，快与李诗曼展为情侣关系，为的就是套取灵石的秘密。 他生的高高大大，英挺帅气，加上曾经在美国6战队服役，让他身上带着一种沉着冷静，果敢睿智的气质。 而这些都成了他的加分项，李诗曼很快就被他的甜言蜜语攻陷了…… xxoo对于他们两个人，就像吃饭一样稀松平常。 下一秒，他的脑海里有画面闪过，女子如藕丝一样缠住了他，让他动弹不得，随后一切都会变得不可控。 是他的预见能力挥作用了，他感受到了即将生的事情。 不行，要想办法阻止这个情的女人……詹姆斯目光冷冷地扫了面前的女人一眼。 在脑海里寻找着蛛丝马迹。 从这次入境，他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接近文杰，与文杰建立连接之后，总是会有一些记忆被修改。 是文杰的那块灵石，一定是他那块灵石产生的巨大作用。 自己的这个灵石就没有这么大的威力。 要想办法拿到文杰的灵石！刚刚明明就差一点点……想到这里，他愤愤地握紧了拳头。 对面的李诗曼不明白，上一秒还你侬我侬，催着她快点洗澡的男朋友，下一秒怎么变得好像不认识她了一样。 她讶异道：“亲爱的，怎么了？你不舒服？”（两人用英文交流，下同） 詹姆斯集中注意力回忆最近生的事情，看看有没有逻辑无法自洽的细节，那些细节很有可能就是被修正的部分。 他越是急，越是没有头绪。 他回忆起两个人晚上一起吃了披萨，烤翅喝了黑胡椒浓汤，由于他晚餐时喝了点红酒，酒精让他的神经飘，李诗曼在他面前，媚眼如丝，一寸寸撩拨着他的意志。 于是他脱口而出，去洗澡！快点……说着抬手扯掉了自己围在脖子上的方巾。 刚刚回忆到这里，李诗曼冒出一个问题，打断了他的思路。 他看着被仍在旁边沙上的方巾，没好气道：“该死的文杰！” “文杰？” 李诗曼喃喃重复了一声。 文杰就是那个救过她命的人。 她对儿时的记忆很模糊，多年来，一直有一个年轻男子的脸庞出现在她的梦里。 所以，这次回国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寻找那个出现在她梦里的男子。 说巧不巧的，她回国找的第一份工作，竟然就是文杰父亲的公司——华海国际。 毫无预兆地，她和文杰在华海国际碰面了。 听到詹姆斯提到文杰，她来了兴趣，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文杰怎么了？” 詹姆斯在努力地往前回忆，他想找到在2o19年7月7日之后，李诗曼身上生了什么事情，让能够她死里逃生。 听到李诗曼没有了交欢的兴趣，注意力被成功地转移了，他松了口气，他踱步到床边，缓缓坐下，抬手捋了捋头： “”我想要文杰手里的灵石，T he sou1 stone” 第326章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绿堤公园。 文杰环顾四周，公园里除了韩峰之外，群演在手舞足蹈的庆祝大型1ive的顺利杀青。 鸣笛意味着他们无论领盒饭的还是没领盒饭的，都可以结算报酬了。 也不知道这个剧组什么来头，听说是来自于usa，出手很阔绰，平时他们跑龙套2oo元／天加盒饭，这个剧组报酬直接翻倍4oo元/天。 这么优渥的待遇，很快就招募到了大批量的群演。 进入剧组之后，他们现，演出任务也很简单：不用躺尸，不用挨打，不用跟着战车跑来跑去，不用傻乎乎地听报告鼓掌……大多数群演几乎什么都不用做，就有报酬。 这么好混的剧组，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 混一天，又一天……很快，他们就混了一星期。 剧组不但没有收工的意思，每天还是重复着相同的事情。 终于，期待的警笛声响彻片场上空。 文杰看着面前各路群演气氛热烈地闲聊，内容从这几天吃了什么，到怎么进入的剧组…… 大家感慨一番，最后就聊到了这是个神一样存在的剧组啊，再接戏记得喊我。 七嘴八舌的话落在文杰耳朵里，像苍蝇嗡嗡一样，让他感觉心烦意乱。 他看着那群戏里戏外，人格分裂一样的群演。 一会儿恶人和好人打成一团，一会儿又搂抱在一起，相互留电话，希望再有好戏，一起龙套。 头脑深处，一抹瑰丽的色彩在慢慢褪色，关于一个女孩子的记忆，变得模糊，最后成了混沌的一片影像，零碎，杂乱，毫无逻辑。 他厌恶地邹着眉头，落寞地转过身，朝公园僻静的角落走去。 “文杰”韩峰自身后喊住他：“你干嘛去？剧组杀青，晚上要聚餐，一起去看看吧！” 文杰抬头朝天际线望了望，日头如一枚喷血的枪口，汩汩的热浪血液般地涌出，天空漂浮的云朵被染的通红。 m市难得看到火烧云呢……不过，天黑还早呢。 他径直朝众人相反的方向走着，穿过公园的幽静小路，来到马路上。顺着马路继续走，就到了一条小溪旁。 勾着金边的云朵，随着溪水轻盈地跃动，仿佛锦玉碎金在溪流中不停流淌…… 文杰收住了脚步，望着溪流中树影婆娑陷入了深思。 在得到灵魂补丁系统之后，一直忙于系统任务，生活骤然变得紧张刺激，还从没有哪一刻，让他感到这么…… 幻灭! 迟到的疲惫越积越多，在系统任务里他担心杨珊珊出事，内心焦虑，无处排解……这一刻，疲惫彻底爆了。 他感觉身体的力气都被抽空了，索性坐在溪水旁的石头上，随手拿起一截小树枝在地上比划着。 思绪也顺着小树枝的浮浮沉沉： 重启任务，去救杨珊珊？ 重启任务，就能救的了杨珊珊吗？ 自己在时间线上从2oo9到2o19年，又从2o19返回2oo9年，一直都在试图阻止杨珊珊为自己挡抢。 可是，自己改变了什么？ 杨珊珊身子一软地倒在他怀里，他甚至都来不及跟杨珊珊道别。 他颓然地闭上了眼睛，伸手使劲搓了搓脸颊：不不不，能想到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 他左手按了按眉心，酸痛感传来，这让他微微眯起眼来，看着右手握着小树枝，在地上写下一个名字： 詹姆斯。 这个美国大兵用死亡骗过了所有人，其实躲在暗处观察他。 他的目的是什么？ 文杰回忆起刚刚与詹姆斯对峙的一幕，眯起的眼眸射出凶悍的光，敌意和仇恨在眼眸中渐渐凝聚。 他提笔写下两个字：灵石。 显然，詹姆斯为他手中的灵石而来。 为了灵石，不惜用杨珊珊的命来威胁他。 杀掉詹姆斯，才可能救杨珊珊。 可是，詹姆斯这个嗜血杀戮的雇佣兵，武器精良，战力值远远高于他。 而且，詹姆斯有预见能力，能够“看到”即将生的事情。 这无异于给詹姆斯开了外挂。 本来都打不过詹姆斯了，他还开外挂！ 文杰的右手倏地停住了，小树枝在手中把玩着。 “咔吧”一声脆响，小树枝断成了两截。 文杰愣愣地看着手中被折断的树枝，突然，脑海中有什么亮了一下。 他举起小树枝，一甩手，两小截树枝在天空中划过，纷纷落入小溪中，顺着溪水朝下游而去。 文杰直起身，眼角余光看到不远处的地面上，露出一双女士的平底皮靴。 这双鞋他认得，每次去心理辅导时，白色大褂下总是这样一双平底鞋。 棕色，黑色，咖色……颜色虽然不同，款式却出奇地一致。 这种款式的女皮鞋，给人严谨而稳重的感觉。 他吸了口气，故作轻松道： “赵教授……找我有事？” 赵静淑一直凝望着溪水旁，坐在石头上的文杰，见文杰了一会儿呆之后，直起身子，她正打算打招呼，忽地听到对方的问话，不禁莞尔一笑。 “我想知道，你打算如何救你的女朋友。”赵静淑声音温婉，带着体恤人心的力量。 听起来，真是贴心贴肺的舒服。 赵静淑是一位资深心里咨询师，这一点，文杰当然没有忘记…… 况且，能够提出这问题，说明她对于这次联网系统任务，了如指掌。 那么侧面反映出，她与这次任务脱不了干系。 不过，文杰并不反感与她聊几句，思忖片刻，他不答反问道：“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赵静淑似乎料到了他的反应，笑容在她唇边慢慢扩大。 “我觉得，你不会再重启任务了。因为你打不过詹姆斯。”赵静淑目光锐利，似乎要透过他的眼眸直抵他的心底。 “你知道这次系统任务里凶手是詹姆斯，詹姆斯在规定的时间杀害……” 文杰说着说着，感到一阵揪心的痛，他不得不停顿下来，看向赵静淑。 他现赵教授目光温暖坚定，迎着他的目光缓缓点了点头。 他舒了口气，看了不用继续说了，赵教授明白他要表达什么。 “我催眠了反系统联盟的阿文，所以大概了解系统的运作规律，不过我们这里的计算机 cpu运算能力有限，根本无法操纵和干预系统任务，只能如实地纪录下来。”赵静淑两手一摊，无奈地笑了笑。 文杰对这个回答并不吃惊，他淡淡问道：“我那两个朋友，阿文和安迪呢？你们抓把我们抓到这里……” 他说着朝着公园的方向瞥了一眼，略显不屑地问道：“你们用尽心机搞了这么个大型真人秀现场，目的是什么？” 第327章 天文观测员的“妄想症” 听了文杰的问话，赵静淑沉默了片刻。 溪流潺潺，残阳的余晖洒在水面，从文杰的角度看过去，暗淡的底色上赵静淑的倒影在血色的流光中流淌。 那一抹倒影，神秘莫测带着文杰看不懂的意味。 赵教授眼眸里渐渐浮现出了然和轻松的神色，她凝望了文杰片刻，缓缓抬起右手。 她的手上拿着一张泛黄的报纸。 回到2oo9年篡改历史，我倒要看看这个赵教授对什么事情那么耿耿于怀，费这么大劲也返回修改……文杰毫不迟疑地上前一步，接过那张报纸。 翻开报纸，映入眼帘的是开篇的一行大字：建国6o周年庆典在都顺利举办。 文杰不易察觉地笑了笑，快浏览了这篇报道，又前前后后的找遍了整个版面，没看到他期待看到的内容。 也对，有些事情不会报道出来。 他神色淡漠了几分，默不作声地把报纸递到赵静淑手上。 “也就是说，你是个爱国人士，在想尽办法的捣毁那伙人的阴谋。” 赵静淑上前两步，在文杰身旁蹲下来，从地上捡起一截枯枝，看似随意地在地上划拉着。 文杰安静地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评价这位赵静淑教授了： 他见到过为了给家人报仇，剑走偏锋，自毁前程的赵静淑； 也见到过沉迷于专研和心理辅导的赵静淑； 刚刚他又看到了运筹帷幄，掌控全局的赵静淑，孤注一掷地企图阻止不法分子的偷天换日之举。 这一刻，他眼前的赵静淑与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 她似乎摒弃了亲眷关系的羁绊，褪去了名誉，地位，整个人变得柔和内敛。 这一瞬，文杰似乎懂了。 一个人走错一步，想回头要付出的代价是惨痛的。 就比如当年险些锒铛入狱的赵静淑，她的事业在国内被判了死刑，多数人可能就此度过平庸的一生。 而赵静淑没有，她辗转来到usa。 在那里她洗白自己，镀金而归，凭借着对心理学的执着研究，和天赋异禀，她夺回了属于自己的荣誉。 代价就是被幕后势力所控制。 能将她扶上国际知名心理学专家的宝座，自然也可以一巴掌将她打下神坛。 于是…… 赵静淑才走了这一步险棋！ 那么…… 她成功了？ 想到这里，文杰的瞳孔倏地放大，看着赵静淑写完，将小树枝一扔，脸上挂着盈盈的笑意，转过身缓步离开。 脚步轻巧，一身轻松。 文杰快扫了眼地上的字，情绪瞬间被点燃了，脱口而出：“赵教授，你……“ 赵静淑站定，摆摆手道：“一切，由你而起，也当由你而终。” 最讨厌那些自以为是的人说些高深莫测的话，文杰邹了邹眉头：“你就直说，别绕圈子。” 赵静淑听了，呵呵一笑，倒也不急。 换做平时，对于这么没有礼貌的话，她会直接怼回去了。 而今天，她心情很好，处心积虑这么多年，终于借外力将幕后控制她的那群人绳之以法。 而这一切，多亏了面前的年轻人。 所以，这位叫文杰的年轻人说什么，她都能忍。 她重新回到文杰身旁，认真端详着面前这位年轻人，这个男孩子显然没休息好，一脸憔悴，眼眸中透着难以掩饰的焦虑不安。 这多像看到姐姐被痛苦折磨时的自己啊？ 她当时选择了一条错误的路，兜兜转转了二十年，才终是将偏移的人生轨迹扳回正轨。 望着文杰那双渴求的双眼，赵静淑轻轻叹了口气：“如果你觉得你的方法错了，那就不要继续下去，人的直觉是最准确的。” 赵静淑停顿了片刻，空气静的出奇，文杰只听到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 对，以暴制暴的方法，只会暂时解决问题，却后患无穷……他激动的眼眸闪动，脸也因为充血而微微涨红了，他屏住呼吸，等着赵静淑接下来的话。 “我在美国的时候，曾经面诊过一位女孩子，好像……好像叫瑟琳娜。”赵静淑说到se1ina的名字时，语缓慢了下来。 她似乎陷入了思索，又好像在努力回忆。 渐渐地，一个中等身材，眼神躲闪，瑟缩着身子的女人形象出现在脑海中…… 过了半晌，赵静淑收束好情绪，扭头望向身侧的小溪。 溪水里映着一高一矮两抹倒影，水面波光粼粼，倒影忽隐忽现。 远处残阳如血，仿佛要吞噬这个逐渐失控的世界。 溪流随着河床走势，缓慢而坚定地推进着。既不会因为有人围观而减缓度，也不会因为投掷了树木枯枝而更改水路。 “se1ina是一个天文研究员，她在观测仙英座流星雨时无意中看到了惊人的一幕……有一颗巨大的火流星，被不明物洞穿，碎裂成块，朝地表急落下。下落过程中剧烈燃烧，，她隔着上万公里也能感受到那股热浪和能量波。” 什么？ 仙英座流星雨？ 文杰的脑海里突然出现儿时的那段经历，他跟伙伴们上山玩，却离奇地迷路了，然后他看到天空炽烈燃烧，眼前一片火海…… “流星……”文杰下意识地嘟囔着。 赵静淑看着文杰欲言又止的模样，了然地笑了笑： “”这是瑟琳娜当时的描述，你可能觉得，这没什么出奇的。 我当时也是这么觉得……网上总能看到一些天文怪谈，说外星生物降临地球了，有些流传的视频科学也无法解释……” ??“不不不，赵教授你误会了……”文杰打断了赵静淑的解释，催促道：“后来呢，那位天文研究员还说了什么？” 赵静淑微微一愣，恍然道：“哦……哦，瑟琳娜说望远镜观测的画面，正常来说是有影像记录的，当时她被那一天文奇景震撼到了，呆坐在地上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等她想起来看录像时，她疯了一样跑到影像记录仪上寻找那一刻的视频资料……奇怪的是，记录上少了一分钟的记录。” 说到这里，赵静淑露出不解的神色，她看了看文杰：“你相信这位se1ina说的话吗？” 信啊，当然信啊，我也看到了那一副末日的景象……文杰，刚要回答，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脱口问道：“那位se1ina的面诊后什么结果？” “妄想症……” ?? 第328章 天外陨石 妄想症？ 开什么玩笑！ “难道你也觉得那个瑟……瑟琳娜有妄想症？”文杰盯着赵教授问道。 “嗯……怎么说呢，她的思维确实出现了混乱，描述的情况也不切合实际，之前几家医疗机构给出的诊断是她患有轻微妄想症。” “她找到我，希望获得我的帮助，因为她说……她又一次毫无知觉地走到阳台，若是家人没有及时阻止，说不定……” 赵静淑没有继续说，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文杰一眼。 说不定就跳下去了！ 文杰明白没说出来的后半截话是什么。 “我做过心理辅导之后，现她的状况时而稳定时而糟糕，若说她因为当时的天文观测受了刺激，那应该随着时间的推移，症状应该逐渐减轻才对，可是她的情况显然不是这样。” 对，确实很奇怪……文杰呼出几口浊气，微微眯起眼，似乎在记忆中搜索着什么。 赵静淑没有理会文杰的反应，自顾自地说着：“她情况糟糕的时候会说一些很离谱的话，比如平行空间被打开了，所以这个时空的影像记录没有捕捉不到另一个空间生的事情。 状况好的时候，说她感觉自己的头脑里有一部分记忆丧失了，她都不敢确定亲眼见过不明物体撞击火流星的事情是真是假。 但是现实世界似乎被平行空间影响了……” “后来呢？那位天文观测员后来怎么样了？” “疯了，被送入了精神病院。” 赵静淑不知不觉攥紧了拳头，内心里有“之前，我也以为她精神方面不太正常，直到这次……” 这次她的计划若能成功，说明现实世界真的可以被影响，被篡改。 文杰刚刚似乎想到了什么，正想顺着这个思路琢磨下去，突然听到那个观测员se1ina疯了。 他愣怔了一瞬，不解地看向赵静淑。 赵静淑没有与他对视，而是将眼神转到身旁的小溪，语气深沉地开口： “你刚刚往溪水里扔了一截树枝，事后知道这截树枝造成了一系列的事故(比如堵了河床，改变了环境，政府作出了整治，由于人为干预，自然生态受到不可逆的影响……或者其他的事故，反正事情都有多面性，也会顺着不同的方向演变成不同的结果)。 你重新返回刚刚的时间点，阻止了扔树枝的事情生……你以为这个事情就被彻底解决了？” 文杰顺着赵教授的思路，缓缓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这截树枝不扔在河里，要放在哪里？这个树枝不可能消失，而不管把这个树枝放在哪里，经过复杂的时空变化，就会酿成另一个结果。” 赵静淑欣慰地点了点头：“我怀疑se1ina所说句句属实，她的精神疾病很可能是受人迫害，我没有出手救她。是因为我干预了这个结果，那么酿成这个结果的原因，只会酿成其他结果，而那个结果，未必是我们能承受的。 “也许……她就应该闭上嘴巴。” “她说话也可以，美国崇尚言论自由嘛，只要她说的没人信，也就没什么影响了。” 两人说罢，都缄默地闭上了嘴巴。 “你是希望，借刀杀人干掉那群不法分子，然后彻底毁掉那些能影响现实世界的……不明物体？” 他说着，把手伸到兜里，摸了摸那块缩小了一点点的石头。 现在他能够确认，那是一块陨石。 具体来自仙英座还是哪个天体，暂时未知。 “太阳东升西落，星辰依着星轨运行，万事万物都需要有既定的规律……这个规律一旦被打破，就会造成混乱和失衡。那是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赵静淑的声音空旷，不带一丝感情，也许只有洞悉一切的人才能做到这般吧。 文杰把那块小陨石死死攥在手心，情绪有点激动，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分：“我欠了一条命……感谢你说的这一切，再见！” 谁都别想阻止他！ 谁都别想！ 那不是儿女情长，他们不懂…… 赵静淑听了文杰的话，眼圈不禁红了，点点泪光与溪水一样晶莹。 她从中央控制室赶过来，为的就是不想看到文杰跟詹姆斯硬拼，那不是以卵击石吗？ 当年文杰阻止了她走上不归路，就在前一刻，文杰让她摆脱了控制，获得了自由。她对心理学的潜心研究和所获得的成果，会让她在心理学领域熠熠生辉，辉煌依旧。 是文杰保全了她身前生后名。 那一抹在心灵深处滋生的黑暗角落，终于在阳光下消散。 她俯身捡起几块石子，狠狠地扔在溪水里，一瞬间溪水变得浑浊，两人倒影消失不见了。她顾不上形象和专家的威严，扯着脖子喊： “你还那么年轻，你为什么想不开，非要寻死呢？” 文杰没有回头，身形微微一顿，一字一顿：“没有她，我已经死了。”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走远了。 夕阳终于落入山坳，黑暗从另一侧天际线压过来，渐渐吞没了山顶的光晕。 文杰朝墨色的天幕望了望，很快找到了天边愈闪亮的星辰。 那天他们把他绑架到这里，他走出旅馆时，就对着那颗启明星了一会儿呆。 若说这里是帝都，为何启明星的位置丝毫没有变化？ 这群人当他是物理白痴吗？ 他转悠一圈，返回前台之后，就有了跟前台美眉的那一番对话。 愈加确定，这里就是m市。 他径直朝一个方向走着，当夜幕下北斗星在头顶浮现时，他仰望夜空，内心变得虔诚无比……就如同多年前，还是半大孩子时对着灼烧的天际，默默祈祷的时候一样。 途中，经过一栋五层楼的白色楼房。 他看了看不远处自己下塔的酒店，从位置上判断，若是要设置一个监控他的地点，那这栋白色的楼房再合适不过了。 正在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时，一男一女从白色楼房里跑了出来。 两个人跑的很狼狈，看起来遭受严重的折磨，女子踉跄地趴在男子身上，由男人搀扶着往外跑。 两人看到黑暗中的文杰，先是一愣。 片刻不到，女子先反应过来了，她带着哭腔大喊：“文杰，文杰……我们在这里！” 小年快乐！ 过了小年就是年～ 借着这小红花缅怀音乐人赵英俊，以及那些为了情怀和热爱奋不顾身的人们。 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热爱中，生命将永不凋零～ 送你一朵小红花--赵英俊 送你一朵小红花 开在你昨天新长的枝桠 奖励你有勇气 主动来和我说话 不共戴天的冰水啊 义无反顾的烈酒啊 多么苦难的日子里 你都已战胜了他 送你一朵小红花 遮住你今天新的伤疤 奖励你在下雨天 还愿意送我回家 科罗拉多的风雪啊 喜马拉雅的骤雨啊 只要你相信我 闭上眼就能到达 送你一朵小红花 开在那牛羊遍野的天涯 奖励你走到哪儿 都不会忘记我啊 洁白如雪的沙滩啊 风平浪静的湖水啊 那些真实的幻影啊 是我给你的牵挂 送你一朵小红花 开在你心底最深的泥沙 奖励你能感受 每个命运的挣扎 是谁挥霍的时光啊 是谁苦苦的奢望啊 这不是一个问题 也不需要你的回答 送你一朵小红花 送你一朵小红花 ～ 第329章 那个哭着喊文杰的女子正是安迪。 她身旁的阿文也看到了文杰，两人朝文杰奔了过来。 黑暗中安迪不知道踢到了什么东西，身子一歪差点跌倒，多亏身旁的阿文扶住了她。 文杰迎着她们走去，走的进了些，也终于看清了两人熟悉的面孔……他缓缓舒了口气。 “你……受伤了？”文杰指了指安迪的脚。 安迪身手虽不怎么样，但是登高爬坡都如履平地，怎么会跑几步路就摔跟头，除非她受伤了。 安迪欠身抚了抚脚踝骨：“被绑的太久了，脚脖子有点麻……没事。” “文杰，他们把你弄哪去了？” “对，我也正想问呢？”一旁的阿文侧目瞄了瞄安冉，舔了舔嘴唇附和道。 他在陌生的房间醒来，觉得头疼……那种头疼就好像喝多了或睡多了似的。 努力想了想，只觉得有人在睡梦中问这问那，再深入想，脑袋就好像被锤子砸了一样的嗡嗡疼。 他推门出去，在走廊里挨个房间查看，在隔壁的隔壁找到了安冉，其余房间都是空的。 安冉的手脚被绑起来，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一头柔顺的长，衬得她皮肤洁白玉，两侧脸颊隐隐透着浅粉色，唇形饱满，色泽诱人…… 阿文矗立在门口，内心里原本碎裂掉了的喜欢又重新燃烧起来。 只可惜，安迪已经有男朋友了。 而这会儿，看到文杰，阿文在心里提醒了自己……还是面对现实吧。 听到了他们的问题，文杰沉吟了片刻，低声道：“我……执行系统任务……” 现在只要提到系统任务，心底里某个位置总会一抽一抽的疼。 他按了按心口位置，缓了口气，补充道：“你们呢，你们一直被关在这栋白色楼里？” 阿文和安迪互望了一眼，点了点头。 晨光微亮，安迪眼底里有掩饰不住的欣喜，她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道：“文杰，那伙人是什么来头啊？是冲着系统来的吗？” “是啊，我醒来也没看到半个人，到底是谁在对付我们？”阿文脱口问道。 文杰的思路有些飘，听着她们的话，只是点头。 “呃……”安迪和阿文对望了一眼，眼底里都是不解的神色。 什么情况？文杰琢磨什么呢……安迪朝周围望了望，突然她愣住了。 “你们……你们注意到了吗……”安迪茫然地指了指身后的建筑物。 文杰缓过神来，天光放亮，薄雾中一栋白色的建筑物完整地呈现了出来。 “不可能……这不可能啊！”文杰喃喃道。 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伸到衣兜里，掏出手机。 他摸出来的竟然还是那个上级分派的对讲机！！！ 对讲机？ 上面贴着一个白色的标签，标签上是他的编号：1o1。 阿文见状，扭过头，看着自己身后的这栋建筑物。 这是一栋簇新的五层高的塔楼，看着外墙的仿石工艺，应该是十年前的样式……这种真石漆的施工工艺，是在二十年前从南方建筑市场兴起的，m市自然而然的也开始采用这种工艺。 能准确的说出是十年前，因为这栋塔楼的门前有一座人造石工艺品。 工艺石下方写着这栋楼的建筑年代，2oo9年。 文杰也正是看到了这个刻上去的时间，才身手朝兜里摸的……结果他摸到了对讲机。 “我们……还在系统里……”文杰朝周遭望了望，叹了口气道。 “什么情况，系统分派了什么任务？我们都是补丁载体吗？”安迪有点沉不住气地问道。 “任务已经启动过一次了，失败了，任务目标被枪击……”文杰控制着情绪，让这段话说起来尽量淡然些。 可是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身子还是有微微的颤抖。 “什么？那这看着也不像2o19年啊？你看着建筑物，这明明是刚建造完成的样子啊？”阿文不解。 “是啊，你说的对。” 文杰看到这个建筑物，开始以为这是为了营造十年前的帝都，故意布的景……他握着手里的对讲机，否定了这一点。 系统任务里的对讲机，在退出系统的时候，不可能还在手中……可是刚刚，公园里的明明看到那些群演了啊？ 文杰朝两人摆摆手：“走，回去看看！” 他要回刚刚的公园看看。 第330章 三人顺着那条小溪弯弯绕绕，竟然……拐进了一个胡同。 这是什么情况……来的时候这里不是有个公园？ 文杰抬了抬手，安迪和阿文很默契地收住了脚步。 他警惕地朝胡同里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溜烟的小门市房。 面前的门市房没有落地橱窗，也没有堆头和大招牌，卷闸门旁边摆着货架子，货架子上堆着日用文具，明星海报，小玩具，最下层的架子上码放着一摞摞印制粗糙的图书。 说不定里面有网络小说呢？十几年前大神的作品。 文杰抽回思绪：也就是说，这里其实是一个小市场。 他朝身旁的两人点点头，压低声音道：“小心点。” 说完，他整了整背包，深吸两口气，率先迈步踏入了这个小市场。 安迪摸了摸肚子，内心腹诽：这两人不用吃饭的吗？ 她看到面前冒出来的小市场，两眼放光，琢磨着肯定有小饭馆之类的。 只见她，迈着优雅的步子，快过了文杰。 在文杰愣怔一瞬，就看到一个马尾随着可乐瓶一样的背影甩来甩去。紧跟着这个身影灵活地朝前窜去。 他抬眼便看到了十几米的位置有个早点摊，门口支着一口大油锅，隔得远看不到锅里在炸什么， 只感觉一阵阵香气直往鼻子里钻。 哎，小吃货！ 阿文吞了吞口水，凑过来跟文杰耳语着：“安迪肯定是饿了……那个，我还是跟着她吧，她一个人不安全。” 说完阿文快步去追安迪。 看着阿文雀跃的样子，文杰无奈地笑了：又一枚吃货！ 他昨晚没吃，今早没吃，似乎不吃也感觉不到饿。 只是觉得头脑木，整个人反应也有点慢。 他不紧不慢地朝前走着。 “”且说，那一年，农历七月初七，子时三刻……” 略带沙哑的声音混在嘈杂的声音里，听的不太真切。 文杰看着不远处，也就是安迪和阿文吃早餐的那家馆子隔壁，围着一小撮人。这低哑的说书声正是从那里穿出来的。 “……本该是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日子，大家伙搂着婆娘在被窝里睡的正香” 那一小圈人当中，坐着个老头。 文杰朝人群里望的时候，正瞧见老头端起手里的塑料杯子，咂摸了一口茶。 随着茶水入了肚子，老头脸上露出舒爽的表情。 老头儿把水杯往身旁台阶上一放，左手把折扇合拢，有节奏地敲打着右手手心，舔着嘴唇，继续兴致勃勃地讲了起来。 文杰的目光滑到老头身旁的那个水杯子，里面茶叶沫子翻滚，不上不下，没个着落，就如同他此刻的心境。 他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走过那群人时，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 很快，他闪身钻进旁边的小馆子。 “本以为啊，这就是夏日中寻常的一场雷雨。却未料，夜幕中惊现五条吐火长龙，巨大的火球拖着长长的焰尾陨落…… 外头这么大动静，被窝里的汉子们是搂着婆娘也睡不着了，有些人家孩子小，只听孩子哇哇大哭；有些人家养着鸡啊狗的，犬吠鸡鸣…… 大家伙趴窗户边这么一看啊，真是了不得了啊！ 那一晚夜黑多云，一更天的时候，就已经乌漆麻黑，伸手不见五指了。 在这样漆黑的夜幕下，一簇簇火球直奔地面就砸下来了，赤红的火焰在瞳孔中急放大。 振聋聩的声音里，耳朵竟然有了一瞬的失聪。 大惊大恐之下，人们的第一反应不是战栗抖，不是呼喊救命，也不是夺门而逃，奔走相告…… 第一反应是惊愕，一个个长大了嘴巴，傻呆呆地看着火球砸向地面。 “轰，轰，轰……” 山崩地裂般的撞击声之后，自天边扬起熊熊烈火，烈焰飞地舔掠着大地，逼近大家所在的村庄。 火天相接； 大地震颤； 苍木倾覆； 江湖干涸！ 每个人的瞳孔里都倒映着一片火海，以及巨大的惊骇之色。 乌啦啦……大家伙哭喊的，哀嚎的，骂天的，瑟瑟抖的，抱头鼠窜的，面对自然灾难的众生之相，瞬间生动无比。 平静的村子疯狂了。 第331章 他啊，脑子有问题！ 说书之人朝旁边小馆子里瞄了一眼，折扇“啪”地拍在右手手心。 “后来呢……到底怎么回事？” “是啊，您这个节骨眼上怎么不讲了？” …… 围着看热闹的人眼巴巴地盯着老头，见说书的老头眯缝着眼睛，好像故意卖关子似的，人群里性子急的开口催促起来。 文杰钻进早点铺子，不禁微微一愣。 别说啊，外面看起来挺小的一个铺子，里面还算宽敞，错落地摆了五六条桌椅，三三两两坐着几桌客人。 肉香，粥香混合着炸油饼，油条特有的香气在屋子里溢散着。 离门口最近的一桌，一位中年妇女带着两个孩子，其中一个扎着羊角辫子的女孩子红彤彤的脸蛋靠近粥碗，正滋溜滋溜小口喝粥。 而旁边的男孩把热气腾腾的包子在两只手上不停窜换着，呼呼呼吹半天，试探性地咬上一口，小嘴瞬间被流油的包子肉馅填满了，哈吃哈吃地嚼着。 当妈的在旁边不停地唠叨：“哎，慢点，慢点，别烫着嘴。” 文杰看着两个吃的热情洋溢的孩子，伸手朝肚子上摸了摸，还真有点饿了。 安冉和阿文正端正食物寻找座位呢，见门口人影晃动，下意识地望了过去。 “哎，文杰，这里！”阿文一手端着豆腐脑，一手端着油条，朝文杰招呼着。 文杰抬眸看着他们，目光下移落在了他们手里的餐食上。 三个人找个人角落的位置坐下来。 “老板再加一屉小笼包，一碗粥！” “好！” 老板手脚麻利地忙活起来，很快朝阿文这边道：“小笼包，八宝粥好了！过来端吧。” 阿文正要起身，文杰按了按他肩膀：“你吃吧，我去。” 老板的长条桌案里门口不远，文杰从里面走到长条桌对面，正准备去端桌上盛好的粥，顺着门口支着的大油锅就看到翻滚的油烟后头围着的那一圈人了。 他随口道：“这是讲哪段呢？” “哈？”老板没明白面前这位指的是什么，茫然地抬眼看了看他。 文杰顺势朝旁边店铺门口台阶那边瞄了一眼。 老板跟着看了过去，看到了被围在里面的老李头，露出了然的神色。 他哈哈一笑：“兄弟，你不住这附近是吧，这个老李头啊这里有问题。” 他说着指了指脑袋瓜子。 哦？神经不正常……文杰听了这话，若有所思地朝那个老李头看去。 碰巧老李头磕打着折扇也朝这边铺子看过来。 两人的目光有那么一瞬的相接，文杰礼貌地朝对方点点头，微微一笑。 收回目光，文杰迟疑地看着店老板：“不像啊，看起来挺正常。他讲的是什么故事选段？” 店老板脸色一沉，怅然道：“前段日子，他儿子跳楼了。从那之后，他就总是坐在这里说书。 哎！他那也不是说书，哪个选段都不是，讲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 文杰神色一凛，微微站直了身子，低头默默注视着桌面。 半晌沉声道：“那么多人听呢，他……讲的挺精彩。” 文杰不声不响地端起粥和小笼包，回到座位上。 安迪见文杰回来了，咽下嘴里的那口糖油饼，疑惑地问：“文杰，你刚刚跟店老板聊什么呢？” “没什么……”他拿起一次性筷子，轻轻掰开，来回刮了刮筷子上的毛刺。 十年前环保理念还没有这么强，一次性筷子，塑料袋，纸杯还在广泛应用。 他毫不含糊地夹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安迪和阿文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神里读出来文杰状态不对头来了。 安迪朝阿文努了努嘴巴，阿文放下筷子，凑近文杰道：“文杰，生什么事了？怎么感觉你心不在焉呢？” 文杰又丢了一个包子进嘴，用力咀嚼着。 在两个人诧异的目光中，把包子用力咽下，连着吃了两个包子，也不知道是噎着了，还是怎么回事，他剧烈咳嗽起来。 咳嗽的眼圈都红了。 艾迪连忙把文杰面前的粥递给他，柔声道：“来，喝一口，顺顺气。你吃的太急了！” “咳，咳，咳……嗯，没事！” 文杰缓了一会儿，终于是不咳嗽了。 他喝了一口粥，拍了拍胸口，拿起一次性餐巾纸擦了擦嘴角。 有些事情，跟他们说了他们也不懂，文杰略思忖，快说到： “系统是不是又出问题了，你们进入系统界面或者个人界面吗？” 这一问，安迪和阿文都愣了。 然后都试着进入系统，不出意外地，都无法进入系统。 安迪突然意识到问题了，她狭长的眼眸猛地瞪圆了，脱口道：“那我们怎么出去？” 阿文刚拿起筷子，听了安迪的话，筷子“啪”掉了，失声道：“难道……难道我们被困在系统里了？” 第332章 我等你很久了！ 被困在系统里了！ 那么……詹姆斯会不会还在系统里伺机抢灵石！ 想到这里，文杰警惕地四下环顾。 阿文和安迪被文杰的情绪影响，悄然都闭上了嘴巴，微微低着头，也跟着左看右看。 安迪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问：“……在，找谁啊？” 阿文的目光定在文杰脸上，认真地注视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文杰的目光逐一扫过小饭馆里吃早点的客人，确认没有詹姆斯的影子之后，他神色略有松动，朝安迪和阿文探了探身子，抬手挡在左侧脸庞，压低声音： “……系统任务失败，是一位叫詹姆斯的枪杀了……杨珊珊 ……为了抢我手里的一块石头。” 什么……杨珊珊死了！ 安迪沉默了。 惊恐的神色被哀伤填满，眼眸渐渐蒙上一层水雾，她抬手想拍拍文杰算是安慰。 “呃……” 右手纠结地握了握，终是没有抬起来，最后黯然地垂下眼眸。 “文……文杰……”阿文抬手搓了搓脸，抽了下鼻子，好像下定决心了一样，仰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文杰： “咱们能想到……办法的……” 见文杰始终低着头，没有看向他，他尴尬地抓了抓头，顺势挥了挥手，加重语气道：“我是说，继然在系统任务中，就还有机会。” 安迪听了阿文的话，腾地站了起来，脱口而出：“对，我们跟你一起……咱们一起想办法。” 迎着两人关切的目光，文杰缓缓抬起头。 他心里翻涌着幻灭的情绪，身体里激荡着要跟詹姆斯同归于尽的决绝。 这种极端情绪之下，突然听到暖心暖肺的话，让他有点无所适从。 他扯了扯嘴角，想给安迪和阿文一个微笑，让他们别这么焦虑，他没事的。 可在安迪和阿文看来，他只是苦涩地咧开了嘴角。 见他嘴唇微微张了张，没有出什么声音，神色却渐渐聚满了狠戾和愤怒。 阿文握紧了拳头，当空猛地挥动着：“走！” 文杰轻轻点了点头，转身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阿文和安迪紧紧跟随着他，似乎三个人的命运在这一刻被绑在了一起。 三个人出了店门口，神色平静地经过门口的一小撮人，被围在里面的老头还在口若悬河地说书。 “一切的末日景象在一瞬间消失不见，出现在眼前的是村民们熟悉的山坳，熟悉的草木河流……” 文杰脚步缓了下来，把目光投向人群中的老头。 阿文和安迪严阵以待，原地背对背站着，警惕地注视着周围。 他们以为文杰现了詹姆斯地踪迹。 文杰自顾自地走向人群，伸手扒拉着挤了进去，整个过程中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老人脸上。 老人家似乎感受到了这道炽烈而专注地目光，略一抬头，毫不避讳地与他对视着。 手里悠哉地摇着扇子，继续讲着故事。 “老人家……” 文杰凑近了之后，探寻地神色打量着老人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喂，这谁啊，你往后站站……”人群里有人不满地嘟囔着。 安迪疑惑地看了看文杰，低声道：“阿文，这老头是谁啊？” 阿文也注意到了文杰的反常，他反复打量了老头几眼，缓缓摇了摇头。 不认识！那……这个老头跟系统任务会有什么关系呢……安迪琢磨着。 这一刻，街道的熙熙攘攘文杰置若罔闻，身旁的一群人他也视而不见。 他的眼睛里只有这个说书的老头嘴唇开开合合，耳畔把老头的每一句话听的半字不落。 这位老人家讲的不正是我儿时的经历吗？ 他一定知道什么！ 说不定他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心脏在身体里狂跳不已，他因为激动而有点身体微微颤抖。 老人家停下来不讲了，食指有节奏地敲着茶水杯子，看了一眼面前的年轻人，又扫了一眼围观的其他人。 不满意的嘟囔声瞬间消失了，大家眼巴巴地看着他，心里有期待更多的是担忧。 不出所料，老头咂摸着喝了口茶水：“今儿就到这儿了，明天接着讲。” 大家伙轰一下炸锅了：“别啊，怎么刚讲天降异象就不讲了呢” “是啊，到底怎么回事啊！” 老头闭紧了嘴巴，把手往身后一背，趿拉着拖鞋与文杰错身而过。 “喂，老人家……” 文杰转过头正要叫他，肩膀被身旁的人拍了一下。 他侧目看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国字脸，微胖。 只见这人把食指压嘴唇上“嘘”，说着用眼神朝老头的背影瞄去。 文杰没敢声张，他看了看站在人群外的安迪和阿文，又朝老头偏了偏下巴。 阿文眨巴了一下眼睛，似乎懂了，朝文杰点点头。 两人转身，顺着老人晃晃悠悠离去的方向走去。 文杰不解地望着眼前的中年男人，等着他的解释。 男人拉着文杰朝店门口这边走了几步，两人来到刚刚老头讲书的台阶： “老李头啊，受刺激了，神志有点不清醒。所以你啊，千万别跟他搭话，小心他再受刺激狂。” 文杰迟疑地看了看年前的中年男人，眼角余光看到安迪和阿文渐渐走远了。 他不想多耽误时间了，匆匆说了句谢谢，朝安迪他们追去。 中年男人斜愣着眼看着文杰跑了过去，摸出电话，在屏幕上快地敲了几个字。 老李头兜里的电话振动起来，他看了看周围的人，没有做停留，加快步伐朝街角走去。 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庭院，庭院里杂草丛生，看样子已经荒废很久了。 老李头停住脚步，回过了头，看着文杰三人来到自己跟前，神色平静地朝文杰伸出右手。 安迪在文杰身侧，她下意识地拉了拉文杰的胳膊，意思让他小心点。 老头见状淡淡一笑，花白的胡子随着笑容微微抖动着：“年轻人，我等你很久了。” 文杰原本上前跨出半步，听了这话，猛地一怔。 “您认识我？” “不认识” 文杰与身后的阿文，安迪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在他身后靠拢了些。 阿文眯了眯眼，握紧了衣兜里的匕，安迪身子绷紧了，随时准备动手。 “不认识……为什么要等我？” 老人家高深莫测地笑了笑：“知道你会来找我，你是不是在找一个女孩子？” 听到这里，文杰眼睛骤然一亮，迫不及待地问：“杨珊珊在哪？” 老人家轻轻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哦，原来她叫杨珊珊……恐怕她自己都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喽！” 老人家拖着绵长的尾音，文杰急了：“她……她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阿文沉默地注视着两人，见文杰一听到杨珊珊的消息，已经不冷静了，他凑到文杰耳畔：“文杰！小心有诈！” 文杰三人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