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要做富二代》 001 同学，你是哪个专业的 9月，夏秋之交…… 刚刚经历一场暴雨， 洪晟提着行李箱，一脚踹开公司的大门，给老板放了一个终生长假。 “狗日的，不就是上班打卡迟到了半个小时，竟然扣老子的工资。” 这年头， 谁还没个头疼脑热的， 女人来个大姨妈一个月还有七八天呢。 甩给老板一个后脑勺， 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公交车。 这种班， 不上也罢。 …… 3路公交从火车站始， 哐当的开门声响起的时候， 终点站，江州师范学院已经到站。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皮，洪晟被一个大叔拍了拍肩膀叫醒。 “小伙子，醒醒，已经到站了！” “啊？到站了？” 眼前白亮的光有些刺眼。 洪晟被人推搡着从公交车上挤下来，手里抓着拉杆箱，盯着眼前的喷绘有些愣。 “奥运五环？这是什么鬼，北京奥运都快结束十几年了，怎么还在车上喷这种老掉牙的东西，怀旧也有点创新好不好。” 洪晟皱了皱眉骂道。 “同学，你走不走？” 说话的是一个脑袋上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女生，一身碎花裙，模样小巧，脸盘子精致，就是体型有点吓人。 目测起码一百五出头。 “同学？谁是同学啊，你全家都是同学！小小年纪就长这么圆润，肯定是coco喝多了。” 盯着女孩手里的冰饮。 洪晟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你不走就让开点，别人还等着过去报道呢！” 见洪晟似乎有些愣神，羊角辫忍不住打断道。 洪晟心里不可抑制地突然一阵狂跳。 “报道？报什么道？自己不是刚刚从公司出来吗……啊这？” 洪晟愣住了。 因为他正在盯着眼前的瓷砖体一阵猛瞅。 江州师范学院？ “玛德，这不是我以前上大学时候的学校吗？我怎么跑这儿来了？这坐的到底是公交还是飞机。” 江师虽然不是什么名校，甚至连重点本科都不是，更别提985和211了。 但是儿贫不嫌母丑，在洪晟心底，江师一直都是自己心里的一块自留地。 后山， 松岗， 汤泉，以及记忆里熟悉的那一张张熟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玛德，这不会是做梦吧。” 站在校门口，盯着熟悉的校门，还有校门边上那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竹林。 洪晟嘴里喃喃道。 “喂，同学，你是大一的新生吧，哪个专业的？” “新生？” 洪晟突然有点懵。 新生！！！ 我都毕业十几年的老腊肉了，还什么新生，可别逗了…… 但是盯着行李箱拉杆上的那只手，洪晟脸上的表情就跟吃了蟑螂似的。 盯着对面门卫室窗户玻璃上倒映的人影，眼睛瞪得老大，有些不信邪地捏了捏自己的脸。 脸颊上的软肉上一阵吃痛。 艾玛…好疼！ 玻璃上面， 自己还是那个帅气的小模样！ 国字脸， 剑眉挺立，眸子黑亮，活脱脱一个新鲜出炉还冒着热气的奶油小小生。 这哪里是三十多岁的老腊肉，这简直就是十八岁的小奶狗啊！ 洪晟是9o年阳历9月生人， o8年9月份大学刚入学那会儿离18岁生日也没多少天功夫，四舍五入再大约一下，可不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小奶狗。 虽然因为小学上的晚，导致上大学的年纪有点老，但是毕竟人生的小荷才露尖尖角。 “同学，今天是什么日子？” 洪晟有些懵！ 抓着身侧一个矮胖的男孩子问道。 “兄弟，你不会是坐车晕乎了吧，今天哪天都不知道，9月1，新生开学第一天。” 小胖子被洪晟逗乐了。 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一副小子你很强的表情。 “我知道是9月1，我是说今天是哪一年。” “2oo8年，你瞅瞅这，奥运会的圈还搁这儿呢，这娃儿怎么考上大学的！” 保安室里的保安大叔手里拿着大蒲扇，脸上的表情有些戏谑。 这年头什么事儿都稀奇。 刚考上大学的娃儿， 竟然不知道今天是哪一年。 洪晟丝毫不在意保安大叔的调侃。 因为此时此刻， 他已经完全肯定，自己真的重生了。 而且回到了2oo8年9月1号新生开学的那一天。 此时此刻，洪晟的逻辑能力显然是越了这个时代。 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身上似乎真的生了不可思议之事。 “同学，你是哪个专业的？” 耳侧， 一个好听的声音飘入耳中，洪晟觉得整个人都变得凉快起来，从脚底板凉透心窝的那种。 抬起头， 眼前站着一个穿着淡蓝色连衣裙的女孩子。 心中顿时不可遏制地一阵躁动，眼角有些酸。 “好熟悉啊！” 瓜子脸， 薄嘴唇， 肤如凝脂， 体如弱柳。 嘴角上扬， 眼睛里好像有光。 顾盼之间，洋溢着一股子青春飞扬的气息，就是有点高冷。 是她！ 像极了记忆中第一次见面的味道。 女孩看着洪晟，午后的阳光照在白皙的额头上，微微渗出汗珠。 洪晟突然觉得自己想干一件大事。 “学姐，你看我这气质，问都不用问，肯定跟你是一个专业的。” 洪晟不假思索，言辞更是敏于思维地脱口而出。 人生三大遗憾， 当其冲的就是大学没有好好谈恋爱。 洪晟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 自己重生，而且还偏偏是重生到新生开学认识她的第一天，这肯定是老天爷再给自己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 女孩显然被洪晟有些莫名其妙的回答弄得一愣。 “哈哈哈，鑫鑫，你这个学弟蛮有意思哈！笑死我了！” 任鑫白了同伴一眼，脸上掠过一丝不悦。 作为文学院即将升任学生会副主席的“老生”，今天她抽到了在门口迎新的任务，从早上8点钟开始，已经接到了将近十多位学弟学妹，她还是第一次碰到洪晟这么清新脱俗的小学弟。 “看气质就知道跟我是一个专业？呵！” “我看你这气质还像是跟流氓一个专业呢！” 努了努嘴，任鑫觉得眼前的学弟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身侧洪晟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看，任鑫一时间还真有些不大确定对方是不是认识自己。 大学这一年， 她见得最多的就是那些男生的恶作剧。 军训场上吹口哨， 宿舍楼底摆蜡烛， 教室门口送玫瑰， 食堂包间强买单， …… 但是像洪晟这么直接的……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同学，咱们学校可是有8大学院几十个专业，凭你的气质，我觉得你最有可能是体育系的。” 洪晟第一次觉得原来记忆里的任小鑫原来还有这么一副小模样，以前上学的时候，只知道她行事果断，干净利落，一路从班级团支书干到院学生会副主席，校学生会主席，校团委副书记、广播站站长。 但是不得不说， 这副模样…真的很让人喜欢啊！ 洪晟的心跳有些加快，脸上烫。 不是热的， 而是给气的。 “体育系？玛德，体育系全是肌肉男，有我这么清新脱俗的学弟吗？” “学姐，其实气质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不觉得我们的气质有点像吗？” 洪晟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 002 昂头冠三山，俯瞰旭日晟 洪晟当然知道任鑫是中文系的学生。 毕竟在他的记忆里，任鑫不只是一个名字，还是她的初次暗恋对象。 当初第一次见到任鑫的时候，他连两人孩子的名字都已经想了十个八个的那种。 只可惜后来都没用上。 校门口， 任鑫被洪晟突如其来的惊人之举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学弟，脸皮还真的是厚出了新高度。 不过比起那些只知道开口要学姐联系方式的男生，简直就是降智打击！ 虽然知道这是男生一贯哄女孩子的手段，但是这么清新脱俗的学弟，她也谈不上恶感。 毕竟洪晟的卖相还是挺耐看的。 只是头一次碰到男生这么理直气壮地耍流氓，任鑫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抿了抿有些干的嘴唇，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同学，你要是请我喝冰红茶，我就告诉你这个学姐是哪个专业的怎么样？” 古往今年， **都是从内部滋生的。 叛徒都是从身边现的。 暗箭都是从自己人手里射出来的。 站在太阳底下，任鑫的同伴毫不犹豫地在冰红茶和闺蜜之间选择了前者。 “何菲，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然而， 任鑫还没从同伴干净利落的叛变里回过神来，洪晟已经扔掉手里的拉杆箱，从身后的背包里麻溜儿掏出了一瓶还散着凉意的冰红茶。 统一的！ 洪晟隐约记得这是刚刚下火车的时候在车站门口的小推车买的。 3块钱一瓶他还嫌贵， 毕竟比其他地方贵了5毛， 没想到这会儿竟然派上了用场。 “学姐！你还想喝什么，我马上去给你买！” “哈哈哈哈！” 叫何菲的女孩子立即被洪晟的冰红茶笑得直不起腰。 “行啊！小学弟，你自己留着喝吧，不怪我不告诉你啊，你看，你学姐已经飙了！” 说完暗自给洪晟竖了根大拇指。 现在的小学弟， 厉害啊！ 刚进校门就知道调戏大二的学姐了！ 任鑫翻了个白眼。 没理会洪晟，绕到后面继续招呼新来的学弟学妹。 “中文系的新生，都到我这儿来登记啊！中文系！中文系的新生！” 身后， 洪晟盯着任鑫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不由得扬起一丝笑。 黝黑的柏油路面上，被太阳炙烤得有些热的气息从裤腿里直往上冲。 那种混杂着泥土和校门口两侧竹林的味道吸入鼻孔。 熟悉的味道！ 2oo8年！ 真是个好时候啊！ 转过身， 洪晟扬起手，五指并拢，阳光从指间的缝隙中掉落，眉梢卷起一丝期许。 脑子里不由得想起曾经跟任鑫相处的点滴。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上一辈子自己也是新生入学的第一天跟任鑫认识的。 那时的自己， 远远没有现在的写意和厚脸皮。 刚刚从千军万马中趟过独木桥来到大学的校园，稚嫩的脸上写满的全是茫然和兴奋。 对于像任鑫这样好看的女孩子， 他能做的就是趁着对方在查验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偷偷瞥上一眼。 心里想着， “这个学姐真好看！” 一直到轮到自己，任鑫笑着问自他“同学，你是哪个专业”的时候，才慌慌张张地掏出录取通知书。 这时候才现， 自己原来只是芸芸众生里的普通一员，对方看自己就像看其他的新生一样，没有特别的喜欢，也没有特别的厌恶。 仅此而已。 但是现在…… 洪晟嘴角忍不住卷起一丝笑意。 想必任鑫肯定不会忘记那个一开口就调戏自己的大一学弟吧！ “喂，你笑什么？这么热别傻站着了，赶紧的去报道吧！” 何菲是真的觉得这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挺有意思，不过同为女孩子，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吃味。 她跟任鑫是同班同学，都是o7级汉语言文学专业师范班的学生，而且还是同寝室的室友。 别说在中文系和文学院， 任鑫在全校都是小有名气的。 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她长得好看。 任鑫刚进大一的时候就因为在迎新晚会上表演舞蹈和琵琶独奏被评为新生代表在新生大会上言，后来顺利当选院学生会文艺部副部长。 今年年初的“松岗杯”艺术节上也拿到了最佳表演奖，还被校广播站聘任为主播，而且还被校团委邀请担任了学校书法协会的副会长。 不管是从长相还是从能力上，任鑫都算是具备了校级的影响力。 平时没少有男生往她身边凑，但是新来的这个学弟，眼光毒辣是毒辣，但是也未免惊世骇俗了一点。 竟然开口就要跟任鑫交朋友！ “学姐，我不热！” 洪晟盯着远处任鑫的背影，说完言不由衷地抬手抹了把汗。 这鬼天气， 简直热死人。 报考之前，网上的帖子里都说江城是冬天冷夏天热，洪晟还不信邪。 谁知道这都9月份了，竟然还这么热。 最可怕的是， 因为地处市郊， 江师校园边上都是空旷的田野和乡镇，学校大门口不远的地方拴着两条大水牛，地上一坨坨的黑色团状物体被高温一烤，散出一阵阵令人窒息的味道。 这种感觉， 洪晟上辈子毕业了好几年还在吐槽。 没想到重来一次， 竟然还是这么的“香”气逼人。 “你刚刚听到任鑫喊了吧，咱们都是中文系的，我看你这样子，肯定不是学体育的，不会是工科男吧？” 何菲瞥了洪晟一眼。 越觉得这个学弟有点像是选秀节目里面的那个谁，高高瘦瘦的，挺耐看，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唱歌。 “工科男？” “嘿嘿！学姐，那巧了，我也是中文系的！” 洪晟说着掏出大红封面的录取通知书，翻看给何菲瞅了一眼。 汉语言文学专业， 括弧…… 师范！ “洪…洪成？” 何菲有些不好意思地皱了皱眉，这字不认识，有点白瞎了中文系的名头啊！ 洪晟一脸大写的尴尬。 洪…洪成？ 学姐，你这个中文系的学生怕是体育系的老师教出来的吧！就这水平，年底文字学的老师一准儿给你挂科。 “那个学姐，我叫洪晟（sheng）。” “昂头冠三山，俯瞰旭日晟的那个晟。” 003 要干一票大的 江州师范学院， 男生宿舍6栋4o1， 躺在散着棉纺味道的床铺上，洪晟仍然有些心潮起伏。 男生都是自来熟， 刚刚开学同居了两天，4o1的几个人就已经打成一片。 三十岁的灵魂，18岁的身体， 又是阔别十几年后再次聚到一起， 洪晟一开口就收不住， 完全一副指点江山、气吞江河的架势。 指着对面上铺的李云桥，告诉他防火防盗都是次要的，重点是要盯防隔壁老王那孙子，指不定哪天就给你带了绿帽子。 下铺的姜凯笑得腰都直不起来，说老洪你这是杞人忧天，李云桥连女朋友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是戴绿帽子也轮不到他。 气得洪晟一屁股坐起来指着姜凯的鼻子破口大骂。 “姜凯你这个王八犊子，别以为不知道你小子三天两头翘课是为什么，一个人躲在宿舍里抱着手机看动作片，早晚要肾虚。” 还有孙海波这个狗日的， 打着出去看同学的由头，一个人跑到省城去跟网友奔现，结果深陷传销的黑洞，要不是公安局的警察叔叔反应及时，怕不是连贞操都要丢掉。 …… 洪晟说着说着就忍不住一个人傻笑起来。 站在宿舍的阳台上， 盯着围墙外面那栋如今仍然闲置着，还没有变成学生创业基地的老体育馆，心思早就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 洪晟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 重生这种牛顿的棺材板都压不住的欢喜剧，竟然真的生在自己身上。 宛如一场春秋大梦，光怪6离的画面跟现实的栩栩如生扭曲在一起，逼真得让人难以置信。 虽然画面真实得有些喜人，但是总让人担心这会是一个一触即破的泡沫。 一想到自己竟然要重新经历一次曾经的真实， 即使是隔了一个时空，洪晟仍然感觉得到那种来自心底的仿佛十级地震的震颤。 内心按捺不住的骚动和脸上怅然若失的茫然交织在一起…… …… 春天的时候， 江师校园内环绕碧水湖四周新盖了两栋6层高的男生宿舍，晾了一整个学期，这个夏天新生入学正式启用。 “这是o8级汉语言文学师范1班的宿舍吧？” 门口突然出现一个学生模样的人影。 o7级新闻班的周勇是一个身材壮硕但是长得很斯文的男生，平时在系里的人缘很不错。 洪晟想起来周勇似乎是院学生会主席，每年新生入学的时候，他都会到各个新生宿舍去物色合适的学生吸收进学生会。 心里顿时了然。 不过此时还要装作不认识。 “你是？” “我是院学生会的周勇，来找你们聊聊。” “原来是学长！” “学长好！” 宿舍内响起一阵打招呼的声音。 学生会主席周勇，新生入学的第一天，这个名字就在耳朵边上听得起了茧。 这是文学院的传奇人物，大一进校就进了学生会的主席团，这在整个文学院都算得上是破天荒头一遭。 除了洪晟，其余几个人都显得有些拘谨。 好在能够胜任学生会主席的职务，周勇显然也是长袖善舞的主儿，洪晟更是老沉。 两个人聊了好一会儿，气氛渐渐活络起来。 “今天迎新都是谁送你们来宿舍的？” “不认识，一个学姐吧！” “好像姓任！” “任鑫！” “对，就是任鑫，挺漂亮一学姐，不知道有没有男朋友。” 姜凯是4o1出了名的花花大少。 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任鑫的长相上，洪晟一点都不觉着奇怪。 只是周勇觉得这一届新生的胆子都很大。 要做任鑫的男朋友？ 难度似乎有点大！ 任鑫在全校的追求者，仅仅只算文学院这边也够吓人的。 “刚一来就盯上了任鑫，可以啊，比我们那会儿强多了，跟学姐说两句话都脸红的不行。 不过眼光不差，论长相任鑫应该是我们系里数一数二的。你们这一届新生还真是牛得很，听说刚开学就有个大一的学弟在校门口要跟任鑫交朋友。” 周勇看起来敦实，但是打开了话匣子，嘴吧就跟打机关枪似的吧吧不停。 洪晟听到这句话， 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好笑。 “玛德，这……这不会是说我吧，谁这么缺德，就这么一件事情还传开了？” “再说了，大学不谈恋爱，那还上什么大学。” 洪晟觉得自己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大学没有谈恋爱，最重要的是，他给任鑫和自己的孩子取的名字一个都没用上。 从投资学的角度， 这绝对是巨额浪费。 原本以为大学规规矩矩，食堂，课堂，图书馆大礼堂，三堂旗下，毕业了肯定是前途远大，鹏程万里，结果经历过社会的拷打之后才猛然醒悟。 毕业过了五年十年， 竟然混得还不如当初大学时候那些天天网吧，酒吧，一起踢球吧的骚浪贱货。 毕业第三年， 天天躲在宿舍里看*****的姜凯成了一家游戏公司的制作人，月薪三万起步。 差点被传销逼得捡肥皂的孙海波，竟然成了某外贸公司的区域代理商，天天宝马开着，豪宅住着，小模特陪着。 最可怕的是被隔壁宿舍老王带了绿帽子的李云桥，竟然成了整个南江省最大的二道贩子，腰缠万贯，体胖如盘。 而自己…… 重生了！ 洪晟想想都觉得有些郁闷。 “按照往年的传统，每年新生入学的时候，院学生会都要组织一次迎新典礼，你们有没有什么特长，可以挥一下，毕竟迎新活动你们才是主角。” 唠嗑唠了半天， 周平才说明来意。 说到特长，4o1的几个人顿时一个个就差把脑袋藏进内裤里。 看动作片算不算特长？ 打游戏算不算特长？ 撩妹子算不算特长？ 洪晟笑了笑。 突然觉得人生似乎真有趣。 他似乎记起来，当初周勇之所以能够刚一进大学就进了院学生会主席团，似乎就是因为在迎新典礼上一鸣惊人，一个人拉了整个学生会外联部都没拉到的赞助费。 “勇哥，特长这东西听着有点拗口，咱这五大三粗的也玩不出什么花活，我写稿子不错，要不活动的策划书让我试试？还有主持人的活儿，我也能干。” 004 这活动方案谁写的？ 2oo8年还是一个很讲究情怀的年代。 互联网还没有渗透进生活里的每一个角落， 全触屏智能手机还停留在概念阶段， 国内影响力最大的电影上映票房整个两三亿，就被那一帮吃饱了没事干的影评人称为创造了历史。 洪晟实在是想不出来， 如果被这群蠢货知道十年后《战狼2》上映一部电影就卖到将近6o亿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3个亿就创造了历史， 6o个亿……估计是地球要爆炸了。 至于写活动策划书……洪晟觉得这个任务很重要。 上辈子在文学院待了四年，洪晟唯一的特长就是有一副好笔杆子。 靠着还不错的文采，在校报上了不少文章。 名字一度还上了江洲日报。 毕业后先后在几家编辑部做了七八年的文案编辑，最后迫于经济压力才去了一家广告公司。 写活动策划书这种任务， 对他来说真的是小儿科。 “主持人还好说，凭你的身体条件，我看八成没问题，回头我跟院里提一提，看看领导们有没有其他意见。 至于活动策划书，你以前写没写过？” 瞥了一眼洪晟快跟自己齐肩的个头，周勇暗自点了点头。 周勇自己是标准的鲁东大汉，人高马大，身高将近一米八出头。 做主持人， 卖相和口才很重要。 而且刚才聊了一阵， 他也觉着洪晟的口才还不错，做主持人是个苗子。 但是写活动策划书……他担心有点不靠谱。 毕竟刚刚从高中升上大学，关于类型写作的课还一节都没上呢。 写活动策划书可不比高中作文， 光有文采不行。 还得有脑洞。 在活动策划书里拽文， 那铁定要被批得狗血淋头。 “勇哥你小瞧人了不是！活动策划书，主持词我一个人都包圆了，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要不你跟学院领导提提建议，给我整个副主席干干。” 周勇一听立马掉头就走。 他担心再待下去， 自己这个学生会主席都会成为洪晟这家伙的目标。 实际上， 洪晟觉得光让自己干活没有好处，这个生意做得有点赔本。 周勇的人缘还不错， 如果能得到他的推荐， 副主席干部上，但是学生会一个部长之类的干部名额肯定跑不掉。 对于洪晟这种已经经历过一遭的老油条而言，学生会干部就是个过家家的戏码，没什么吸引力。 但是洪晟很清楚， 干部这两个字， 在象牙塔一般的校园里，还是很有用的。 别的不说， 学生会负责招新的那些情男欲女们，挑新人的时候，一个个儿的都是奔着新生的颜值去的。 论颜值， 学生会里都是各个班能独当一面的。 洪晟此时其实已经在心里给自己定了重生后的人生第一个目标。 谈恋爱！ 谈恋爱很简单， 文学院别的物种不多，全院的男女比例悬殊之大全校排名第二，仅次于号称清一色娘子军、连一支男子篮球队都凑不齐的外语学院。 但是谈恋爱先得有个对象，总不能随便找个人就往人家身上凑，洪晟的口味虽然重。 咸的辣的麻的都能吃， 但是细皮嫩肉，柳眉弯弯的细妹子谁不爱呢。 例如任鑫这种。 想把任鑫泡到手，难度很大啊！ 瞅了瞅眼前人高马大，沉稳有余的周勇，洪晟现在看谁都像是情敌。 近水楼台先得月…可惜他跟任鑫隔着一个年级的距离， 死缠烂打耍无赖…开学第一天就试过了， 似乎效果不怎么好。 青梅竹马花前月下…那得再重生一次才行，还得重生到任鑫家隔壁。 洪晟上辈子单身吊打三十年， 谈恋爱这种技术活， 理论比实践强一万倍。 实话实说， 最靠谱的就是春风化雨润无声，让妹子倒着追自己。 所以， 活动策划书一定要写，而且还要一鸣惊人， …… 新生开学第一周， 几乎整个师院的新生都在忙着办卡购物撩妹子， 洪晟则敛起内心的骚动，成天埋头在4o1的四人间里，没事喝喝茶挠挠头写写稿子。 时不时就一个人对着走廊上的镜子一个人在那里喃喃自语。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 但是洪晟越觉得自己身上散着一股子很清奇的味道。 一看手机上的日历， 竟然是三天没洗澡。 “老洪，就你这个样子，只要一出宿舍门，我敢打包票回头率肯定能过百分之五十。” “滚犊子！什么时候回头率到百分之百了你再叫我。” “对了，我听说隔壁在组织人拉票选班干，你们有没有想法，有想法的赶紧动起来，别到时候剃光头。” 洪晟记得上辈子4o1宿舍在班委这个神奇而又充满传说的集体里面是剃了光头的。 李云桥是一门心思想着摆地摊赚生活费， 姜凯一到人堆里说话舌头就打颤， 孙海波觉得当班干是做保姆， 而自己……一门心思只想撩学姐。 所以当不上班干是有理由的。 “没那心情，他们爱作作去！” 洪晟笑了笑没说话。 看来当干部的重任也要落到自己头上。 写活动策划书不是什么技术活，但是要推陈出新很费脑子。 然而对于经历过大大小小几十上百次各类活动的洪晟来说，自然是信手拈来。 从暖场和片场切换的配乐，节目的筛选和安排，再到节目的先后顺序，事无巨细，洪晟几乎全部点到位。 与其说是一个活动策划方案，不如说是一个舞台剧本。 通篇保持一个风格， 那就是逗比！ 能耍酷的绝对不会低调， 能要掌声的地方绝对不会嘘声， 能调侃人的绝对不挑对象。 总而言之就是一个字， 全程都要逗比！ 节目逗比， 人要逗比， 主持词更要逗比。 花了整整三天时间，洪晟把整个活动安排都写得清清楚楚，足足十几页a4纸的内容。 礼拜三一早， 文学院团委和学生会主席团召开了新学期第一次工作例会，会议的议题就是迎新晚会。 作为学生会主席的周勇照常主持会议，等所有人言完毕开始讨论迎新活动策划的时候，他才慢条斯理地拿出洪晟花了三天时间写的那份策划书。 “这是我找人写的活动方案，你们都看看，提提意见。” 强忍住嘴里骂娘的冲动， 周勇面无表情地把手里厚厚一摞策划书下去。 但是肚子里一直在骂娘。 “这哪里是策划书，这简直就是一个舞台剧的剧本！洪晟这狗日的家伙，一开始跟他藏拙啊！” 会议室里很快就安静下来。 气氛越有些诡异， 只听得到沙沙的翻页声。 过了好一会儿， 坐在上的院团委书 几何仲明才突然开口：“周勇，这活动方案谁写的？” 005 文学院迎新晚会傻瓜操作指南 洪晟的活动方案到底写得怎么样，周勇有些不好判断。 反正他第一次看的时候，差点没把嘴里的牛奶全给吐出来。 一个字， 逗！ 是真的逗！ 例如在主持词里面有这么一句开场： “在这金秋十月，桂花飘香的季节，我们齐聚一堂，欢歌笑语……” 本来是一句很普通的开场白， 但是下一句， 根本忍都忍不住。 “今天我们齐聚一堂，欢歌笑语，趁着月色尚好，新学期还未开始，心情还未跌到低谷，凑到一起在现场看美女……” 还有节目的串词里面， 例如：“下面，有请我们的团委副书记，学生会主席，敬爱的学长，帅气的周勇同志……后面那位女生上来为我们表演一曲《主持人，你今天真帅》……不好意思，看错了，是《今天我要嫁给你》” ……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活动方案的确令人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新奇感，周勇恨不得把洪晟这个混蛋一脚踢出去。 这主持词吗？ 这是二人转和小品的结合体吧！ 人家十几个节目串成一台戏， 他倒好， 随便一句话就是一台戏。 但是不得不说， 周勇觉得这个活动方案，真的写得很好。 相比于后面的那些笑料和段子，周勇更看重的是，洪晟在策划书里面，竟然把怎么挑选节目，什么时候排节目，什么时候彩排，需要哪些岗位都安排得清清楚楚。 作为经常主持学院里面大小活动的负责人，周勇非常清楚，这份策划书，几乎完整地概括了一个活动从启动到筹备到正式举办以及后续的所有内容。 如果要取个名字的话， 他觉得《江州师范学院文学院迎新晚会傻瓜操作指南》就挺好。 实际上， 即使是这样， 在完稿的时候，洪晟其实还是觉得不是很满意。 主要是很多后世的段子现在用不上， 因为一些段子里面包含的要素，在o8年的时候压根还没在世人面前出现过。 用上去不仅仅起不到搞笑的效果，反而有可能会画蛇添足。 很快， 众人看完策划方案，团高官一开口，会议室里终于有了动静。 “我滴妈呀！谁写的，主持词也太搞笑了。” “你看看这一段，我差点笑喷了！” “还有周勇，你都成了主持词的段子！” “最重要的是，写的也太详细了吧！” “这完全就是一个活动指南啊！” “也太有才了！” “我感觉一个字都不用改了，真要改的话就没有那个味儿了！” 会议室里几乎是一片叫好！ 毕竟都是年轻人， 不是开学术委员会的时候，那种一群老头老太太板着脸的会议。 年轻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容易接受新事物， 尤其是那种既轻松又搞笑的东西。 周勇见众人几乎没有一个反对的， 心里也松了口气。 一开始他还担心会有人说太过于轻佻了， 但是现在看来， 效果简直炸裂。 洪晟这家伙， 真是鬼才啊！ 不招进学生会太浪费了。 但是一想到那家伙竟然开口就要做学生会副主席，周勇又有些牙疼。 今年学生会的确会换届，而且是迎新晚会结束后马上就开始选， 主席团有两个大三的学生会退下去， 空出来的两个副主席名额， 一个已经内定了汉语言专业的任鑫，还有一个目前还没定。 周勇突然觉得说不定还真有机会。 心底想了想， 感觉这事儿还不能告诉洪晟， 他算是看出来了， 这完犊子玩意儿， 完全就是一个老成少年和一个怪胎的结合体。 实际上， 洪晟也没真的当真， 毕竟大一的学生担任学生会副主席， 文学院有史以来也就周勇一个， 他虽然重生了一回，三十岁的思维，十八岁的身体， 但是毕竟不是谁重生了就能马上逆天改命。 美国人选总统还得来个十场八场竞选演讲呢…… …… 江州毗邻南江省会南湖，二者相距不过二三十里地。 洪晟记得大概在自己毕业后的第二年，江州就撤市设区，成了南湖市下面的一个区，只不过现在仍然是县级市的行政单位。 江洲市的经济不算很达，但是因为毗邻南湖市，所以展度不慢。 最重要的是， 作为国内少数几个毗邻长江的港口城市，江州的渔业资源跟旅游资源其实是十分丰富的。 只不过受制于基础设施的陈旧，丰富的资源一直都没有得到充分开。 这种现象一直持续到洪晟大学四年级的时候，南江省才下定决心花费大力气开江州的旅游资源。 随后的十来年时间，整个江州完全可以说得上是一日千里，一天一个样。 等到了2o2o年前后， JZ区已经成为了整个南湖市经济最为达的区块，利用得天独厚的江景环境，先后引进几十家高科技企业，打造出了整个中部地区规模最大的高科技产业园区。 交完活动方案， 洪晟并没有回宿舍窝着，而是独自搭乘3路公交转车去了江边那块在o8年仍然处于早期开的湿地公园。 公园门口那一排老式的仓库还在，江诚驻足在路边上，远远看着仓库外墙壁上爬满的爬山虎不禁有些唏嘘。 如果不是经历过一次， 恐怕谁也料想不到， 围绕这么十几间*****时期造的老仓库的区域，十年后竟然会成为整个江州区最为繁华的商业区。 当初买下这个仓库的人，恐怕也想不到自己会凭借这一手交易得到一笔吓死人的财富。 别说十年， 就是等到o9年春节后， 随着江州市关于建立环湖科技园和商业经济带的通知布后，周边的地价都会瞬间涨到一个很可怕的地步。 那片仓库也会成为炽手可热的房源。 实际上， 这种政策导向引起的放假飙升现象在经济大开的年代实属不罕见， 也的确造就了早期一批致富的群体。 “可惜啊！要是手里有钱，哪怕现在买到最小的一间，十年后那都是千万身家。” 洪晟突然有种回去大干一场的冲动。 正所谓不怕没肉吃，就怕有肉吃不着，干看着在那里心痒痒。 洪晟的家境在新世纪头十年里并不富裕，只能算得上是温饱有余。 父母都是改开后万千打工大军里的普通一员。 父亲洪大军在2oo6年前后开始在大城市里靠给人装修积攒了第一桶金开了装潢公司。 随后两年趁着国内房地产市场疯狂上涨才慢慢积攒起了较为厚实的家底。 但是洪晟很清楚， 不管是命中注定，还是人为使然，洪大军的财富之路，并没有一直持续下去。 o8年， 洪大军装潢公司的事业刚刚有所起步，年初的时候却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雪灾陷入了业务上的困境。 入春后， 随着冰雪解冻，刚刚陷入困境的市场还未走上正轨，随之而来是一声惊天巨响，共和国爆了有史以来最为严重的地震灾害，各行各业都深受影响，洪大军的装潢公司同样不能免俗。 而8月份那一场世界瞩目的奥运会再一次拯救了濒临破产边缘的市场。 但是天不遂人愿，正当所有人都在为这一历经年初苦难的盛事欢呼时，大洋彼岸却迎来规模浩大的金融危机。 紧随而来就是股市暴跌，全球金融市场崩溃，各行各业都陷入一片黑暗。 洪大军好不容易攒下来的一点本钱，都扔到了金融危机的黑洞里，彻底错过了新世纪头二十年本来就不多的一点机会。 “人生就是一盘棋，一步落后步步都落后啊！” 站在湿地公园外围的江堤高处， 看着远处滚滚东流入海的江面，洪晟似乎有些心潮涌动。 心里不禁有些感慨， 既然有机会再来一次， 那怎么也得搞一次大的。 别的不说， 安身立命的本钱， 那是一定要硬挺的。 或许， 既然命运让自己再次回到o8年，而不是o9或者其他的什么年份，就是为了让他能改变些什么。 006 走过路过，能抓一个是一个 随着入学后的第一个周末划上句号， 江师一年一度的迎新周算是正式圆满结束。 周一早， 洪晟就接到周勇的电话，得知自己写的迎新活动方案正式被确定下来。 嘴角不由得扬起了一丝弧线。 “小样！一个活动方案而已，还不是小意思。” 大学校园里的时光总是缓慢的。 有点像是油画里面那种来自抽象派的作品，浓墨重彩又不失线条分明。 宿舍、食堂还有教室之间的三点一线刻画得格外清晰，硬生生把整个大学校园剥离成迥然有序的几个群体。 在群体之外，各色的社团和群体活动仿佛成了无聊之余仅有的一些点缀。 虽然不是那么出彩， 但是又聊胜于无。 年轻人的适应能力总是上了年纪的老年人所无法理解的。 就像刚刚结束迎新周， 马上就开始长达三个礼拜的军训。 将近五千个新生， 不管最初是激动也好，还是兴奋和新奇也好，在军训的头三天结束之后，一个个都被那些毛头兵折腾得体无完肤、怨声载道。 男生恨不得头顶的阳光来得更汹涌一些， 好以中暑的名义休息。 女生恨不得天天来例假。 “我说老洪，咱们这个状态，能不能熬到军训结束还是个问题啊。” 结束一个半小时的晨操之后， 食堂里人满为患， 放眼望去， 一片草绿色的男女。 个个都是衣衫不整，尘满面鬓如霜，男生不洗脸，女生不化妆简直成了军训的标配。 偶尔看见一个皮肤白皙，穿着及膝短裙的学姐，那就跟狼看见羊似的。 “学姐，留个联系方式啊！” “走过路过，一个都不能放过！” “牲口啊！” “啊呸……学姐都是我的。” 洪晟抿了一口豆浆，嘴里索然无味。 瘫坐在食堂的长凳上，有些不顾形象地把脚搭在李云凯身上，伸手抠了抠耳朵，白了对面的姜凯一眼。 “熬不到怎么了？难不成你死给我看看！我保证教官马上就过来让你看看为什么今天的夕阳那么红。” 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他算是看明白了， 这些教官就是来训他们玩儿的，反正训不死人学校就不会吭声，美其名曰，既然上了大学，那就要有大学生的样子。 接受军事训练，那是实现人生梦想的第一步。 什么是梦想， 梦想就是军训后不洗脚，倒在床上一觉到天亮。 自从开始军训， 洪晟就再也没感觉到原来想失眠也是挺难第一件事情，更别提做梦了。 至于带颜色的梦？ 那更不可能。 “我现隔壁连有个女孩子长得也挺好看的，不比任鑫学姐差。” 姜凯这王八犊子， 开学没几天功夫， 眼睛光顾着瞧女孩子去了，整个文学院，将近7oo个新生，他差不多把每一个姿色稍微出众一点的女生都看了一个遍。 不过想法都挺美好， 就是现实太残酷， 军训的时候， 你就是美若天仙，经过烈日暴晒恐怕也美不到哪里去。 至于姜凯说的那个女孩子，洪晟的脑子里还有点印象，貌似是新闻学专业的新生。 人长得的确清新可人，个子也不矮，但是人品嘛…… 洪晟不是喜欢在背后议论人的那种性格，但是有些人不用议论，外面留言早就满天飞了。 据说这个女孩子大一结束的时候差不多就已经跟院里好几个高年级的学长有过不清不楚的关系。 至于后来怎么样他就不大清楚了。 但是姜凯一准儿是没戏。 人家心气高着呢，暧昧的对象都是奔着高年级数得上名号的学长去的，同年级的男生一个都瞧不上。 “我说凯子你是不是眼瞎了，比任鑫学姐还好看的新生，我怎么没见过。” 李云桥对此很有些质疑。 任鑫的魅力显然已经渗透到了新生的群体里面。 洪晟已经不止第一次在身侧的几个死党口中听到任鑫的名字。 当然， 自从军训开始之后， 他还真的没怎么见过任鑫。 不过两人一直都有信息联系。 o8年的时候， 用的最多的就是飞信。 洪晟几乎每天晚上军训结束回来，都会抱着手机跟任鑫聊上好一会儿，横竖是些没有营养的废话，多半时候两人都是在拌嘴。 只不过让他惊讶的是， 任鑫竟然一直都没有表露出对这种没有营养的对话的厌恶。 这无疑是一个好现象。 恋爱中最无耻的办法，自然是先刷个脸熟，再刷经验值，最悲剧的当然是经验值刷够了，但是恋爱对象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基友。 红颜知己最要不得！ “我觉得他不是眼睛瞎不瞎的问题，而是整个人都瞎了，任鑫学姐的颜值，那是经过考验的。” 洪晟暗自给孙海波点了个赞。 他就是喜欢这种神补位的队友。 但是坑队友的总是不甘落后。 “反正我觉得她就是好看！” 洪晟顿感无语。 可怜姜凯一个大好青年，小荷才露尖尖角的青春荷尔蒙，还没彻底绽放就即将要被阉割。 年轻人一定要谨记，时刻注意安全啊。 没有一点要命的本钱，不是什么女生都能惹得起的。 …… 经过长达三个礼拜的军训， 终于在国庆长假来临前的最后一个周末圆满结束。 经管学院的6文涛作为全校军训标兵代表五千多个新生在军训总结大会上言。 洋洋洒洒五千字的长篇言稿翻了几次都没结束，这让坐在操场上的洪晟忍不住怀疑，这家伙到底是写了三千字还是少说了一个零。 等到全场起立， 开始按照学院排名进行风采展示的时候，洪晟立即精神抖擞地站起来，扭头朝对面二班的吴和平努了努嘴。 两人心有灵犀地同时扬起手里卷起的红布，随即迎风飘起来。 红布上， 一行醒目的大字顿时显现在众人面前。 “第一名是你的，第二名是你的，任鑫学姐是我的！” 偌大的操场上顿时一片哗然，哄笑声几乎是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阅兵曲一路冲到操场上空。 惊得连操场边上驻足观望的鸽子都拔地而起，雄风振翅，划破长空，只留下一粒鸽子屎。 此刻坐在观众席上的任鑫，脸色早就已经红彤彤一遍，滚烫的热流一直烧到耳根子。 她想都不用想都知道这个馊主意是哪个王八蛋想出来的。 主席台上， 坐在学校领导身侧的文学院院长李玉琼一脸尴尬地盯着操场中央的那块红布。 “李院长，那应该是你们学院的新生吧？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了不得。” 李玉琼尴尬地点了点头。 但是心里已经骂死了那两个举着红布的学生。 这完犊子的玩意儿， 好事不干，偏搞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等回头查出来是谁弄的，一准儿要让他看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然而， 作为当事人的洪晟， 在总结大会还没结束的时候，早就已经扔掉手里的红布逃之夭夭直奔火车站去了。 007 望父成龙 “大军，你儿子说国庆节放假来申城玩几天，你也不打电话问问。” o8年的申城， 虽不如十年后荣登世界级金融中心的耀眼。 但是在改开后，随着小平同志南巡讲话后的将近二十年时间里，早就已经在共和国的版图上奠定了经济中心的地位。 位于浦江东岸新开区，靠近国际机场的一栋两层高的民房里。 一大早， 林爱珍嘴里就絮叨个不停。 洪大军知道自个儿媳妇是个急性子，被唠叨了一早上也不置气，只是瞪大了眼睛盯着电视上的画面，脸上布满愁容。 “…受美国经济下行压力影响，全球金融市场再次出现震荡，截止到收盘时间，全球股市下跌，上证股指…” 并不宽敞的客厅里烟雾缭绕，桌角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熄灭的烟头。 儿子洪晟国庆节要到申城来玩的事情是上个月就已经定下来的，洪大军原本打算国庆节抽几天时间出来陪儿子好好逛逛。 但是眼下的情形却让他心里有些焦虑。 年初一场暴雪，给全年的经济展形势都蒙上了一层阴影，紧接而来的大地震，更是彻底重创了国内经济的元气。 原本凭借着都奥运会的天赐良机，众人都以为经济下行的趋势会得到强有力的缓解， 但是随即而来的却是大洋彼岸的美国出人意料之外地爆了有史以来最为严重之一的金融危机，直接导致全球的经济压力倍增，金融市场资金匮乏，投资急剧减少。 国内的房地产市场更是在一夜之间变成了投资的坟墓，大量的楼盘出现滞销。 在家居装潢市场摸爬打滚了两年时间，洪大军好不容易积攒了一笔较为可观的资金。 正打算放手大干一场的时候，申城的家装市场却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潭死水一般。 两个月前刚刚签订的十多个装修合同，还没到月底就已经取消了一大半，现在手底下的装修工人有一大半都处于失业的状态。 前两天材料市场好几个一直跟他合作的老板都或明或暗地表达了要清算材料费的意思。 洪大军现在很担心自己好不容易折腾起来的装潢公司极有可能熬不到年底。 “抽抽抽！迟早抽死你！” 一进屋， 林爱珍就被屋子里浓郁的烟味呛得直流眼泪，忍不住骂了两句。 推开窗， 屋子里浓烟渐渐散去， 但是洪大军眉梢的愁云却并没有减少。 想到儿子下午就要过来，脸上还是挤出了一丝笑容。 “没事，你儿子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又不是小孩子，还能认错路。” 一抬头， 见妻子又要开始唠叨，洪大军立马举手投降，掐灭手里的烟就起开身。 “我一会儿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哪儿了，你先忙着，多炒两个菜，冰箱里的那只鸡红烧，你儿子不吃炖的菜，我先去一趟兰馨苑老吴那里，把上次签合同的定金退给他。” “他那边的合同也撤了？” 林爱珍皱了皱眉头。 这已经是这个月不知道第几次取消装修合同了。 再这么下去， 他们这个刚刚才成立不到一年的装潢公司铁定要关门。 “嗯，现在经济不景气，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 洪大军叹了口气。 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机跟车钥匙就出了门。 …… 申城火车南站。 火车一靠站， 洪晟就拎着背包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上午江师那边军训总结大会还没结束，他就直接从操场上提着背包直奔申城来了。 江州距离申城并不远，坐火车也就三四个小时的车程。 火车到站的时候还不到下午3点钟。 前世今生两世为人， 洪晟对申城并不陌生，熟悉的程度甚至过生活了四年时间的江州。 毕竟在大学毕业之后的十多年时间里，他一直都在申城打拼。 出了南站， 街头的景色跟印象里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沿街叫卖的小推车还没有消失。 偶尔还能看到几个沿街乞讨的流浪汉围着过往的旅客，只是为了能得到一张毛票或者硬币。 车站不远的肯德基一如既往地人满为患。 洪晟突然有一种强烈的逃离感。 在他老子洪大军开装潢公司之前，老洪家远远算不上是富裕之家。 但是对于恨不得把一分钱掰成两半来花的父母， 洪晟对此却没有半分怨言。 至少从小到大， 父亲洪大军跟母亲林爱珍从来就没有在生活上委屈过自己。 “爸，你不用来接我了，我知道怎么过去。” 挂断电话， 洪晟径直上了地铁2号线， 一直坐到底站。 出站的时候， 老远就看到他老子洪大军站在闸门外边朝自己招手。 盯着洪大军那张即使穿越了一个时空，仍然无比熟悉和亲切的面孔，洪晟不禁感慨万千。 父子俩对面打了个招呼，父子俩就一前一后出了地铁站上了车。 洪大军开的车是前年装潢公司刚刚开张的时候买的一辆售价不到4万的长安之星，多半时间都是当做货用车来用。 在洪晟的记忆里面， 这辆长安之星将会伴随着父亲洪大军，一直到2o15年一次车祸之后，才会被另外一辆车所取代。 而正是这漫长的1o年时间，父亲洪大军从一个刚过不惑之年的中年汉子，眨眼间就到了知天命之年。 老洪家也从一个在温饱线上挣扎的三口之家变成了1o年后的小康家庭。 但是再来一次， 洪晟却有些异样的冲动，或许，父亲洪大军应该配得上一辆更好的座驾。 例如宝马，又例如奔驰。 总之， 绝对不是长安之星。 “爸，最近的生意不好做吧？” 洪晟依稀记得父亲洪大军的装潢公司并没有在金融危机最为严重的9…1o月份关门。 而是一直坚持到第二年年初，在经历了足足半年的亏损，几乎耗尽了此前所有的积蓄之后，才选择彻底逃离申城这座城市。 最后甚至连一家三口的生活都一度面临着极大的困难。 …… 或许， 如果早上半年果断选择退出这个行业的话，老洪家的处境又将会是另外一种结局吧！ 只是遗憾的是，并非所有的失败都有重新选择的机会。 扭过头， 洪晟侧脸盯着此时头尚未完全泛白的洪大军，心潮有些起伏。 或许， 他真的应该去做些什么。 “不怎么好，现在新房子卖不出去，公司都在裁员，没几个人有闲钱装修房子，我跟你妈前几天还在商量是不是把咱家的公司关了去找点其他的事情做。” 生意不好，洪大军也不瞒着自个儿子。 老洪家就这一根独苗，将来还指望着儿子养老，在培养洪晟的独立性上，洪大军还是做的不错的。 “我也觉得效益不好不如早点关门找点其他事情做，爸，我看搞转租就不错，你可以考虑考虑。” 洪晟漫不经心地说道。 实际上， 心底已经下定了决心，这次一定要让他老子把步子迈得更大一些。 毕竟机会就摆在眼前， 天予弗取， 那不是矜持， 而是跟钱过不去啊！ 008 模仿和盗窃 红烧鸡， 油焖大虾， 青椒炒鸡蛋， 西红柿蛋汤， 外加一个卤猪耳，这是洪晟到申城后吃的第一顿饭。 茶足饭饱，肚儿锃圆。 时隔一个时空，洪晟再次吃到母亲林爱珍做的菜，风卷残云似地，恨不得把菜盘子都舔干净。 记得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每次打电话回家，他都忘不了在电话里说想吃家里的菜。 馋的其实并不是家里的饭菜，而是这种熟悉的味道。 洪大军跟林爱珍对视了一眼，心里想着儿子洪晟在大学里怕是没吃饱过。 夫妻二人万万想不到， 眼前的儿子洪晟已然是经历过另一重人生。 吃完饭， 林爱珍也不拾掇，把菜盆子堆在厨房间的水池里就回过头来坐在客厅里，一家三口聊着天。 “大学里虽然不比高中考大学，但是学习还是要用点心，至少要混一个毕业证出来找工作，等你毕业找到工作，我跟你爸就真的放心了。” 洪晟听到林爱珍的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父母对儿女的要求真的从来就不高， 平安快乐，无病无灾。 仅此而已。 然而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 在年轻的时候， 实际上连父母这种最简单的心愿都很难达到。 现在公司里的生意不景气，洪大军十天半个月也干不了一回活儿，多数时间是待在家里愁。 儿子洪晟来了，时间更是空闲下来。 一家人聊了好几个小时，外面天色都快暗下来的时候，才接到一个贩卖建材的老板的电话出去了。 等洪大军一出门， 洪晟立即跑到二楼公司的办公室里。 洪大军租的这间门店是上下三层，一楼是左右两间隔开，一侧是客厅和餐厅，另一侧是公司的前台。 二楼是一间大一点的办公室和会客间，外带一个不足1o平的休息室。 三楼有两个卧室和一个书房。 o8年之前的早些时候， 申城新开区近郊的房价并不高，租金自然也谈不上奢侈，不过像这么一套门店，一年下来的租金也要将近七到八万块钱。 在此前装潢公司的生意景气的时候自然谈不上有多大的负担，但是现在却有些亚历山大。 钻进二楼的办公室， 洪晟盯着墙上挂着的十几面装修设计图，心里忍不住感慨。 对于像洪大军这种年纪的男人来说，人生最有拼劲的就是现在这个时候。 偏偏时运不济，正好碰到大环境下行。 洪晟在心底默默替老头子叹了口气。 办公室里很安静， 除了墙角的浴缸里冒着水泡的声音以外，几乎听不到什么动静。 申城的生活节奏很快， 日子基本上都是掐着钟点过的， 除了退休的大爷大妈， 以及那些真正的有钱人， 很少有人会有闲情逸致去养鱼种花，洪大军供养着的这几条金鱼也是公司开业的时候，洪晟的小舅舅林爱文送的贺礼。 只不过当初送的6条金鱼，现在已然形单影只，独独剩下一根独苗苗。 洪晟料想这条金鱼撑不了太长时间。 “还真是够萧条的！” 看着空旷的办公室， 洪晟不禁想到， 大概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然而， 绝大多数人只看到了暴风雨来临前的狂风和暴雨，很少会有人看到风暴过后的艳阳高照和万物生长。 机会永远都是从混乱中诞生的。 这就意味着， 只要熬过暴风雨，从中抓住那瞬间即逝的时机，即将来临的或许就是一个崭新的人生。 除了残留的烟味，办公室里很干净。 林爱珍应该收拾得很勤。 办公桌上是一台惠普的台式电脑，一侧连着打印机。 洪晟轻车熟路地坐在办公桌前，开机。 熟悉的声音响起，电脑桌面弹出熟悉的xp界面，桌面上的文件很少。 洪大军是6o后的人，那时候农村的经济条件远比现在要低，洪大军高中的文化水平在当地已经算得上是大半个文化人。 但是即使如此，电脑这种新潮的东西摆弄起来，他还是觉得有些吃力。 平时这台电脑基本上都是摆设用的，只有在跟客人签订合同的时候才会用来打印合同文书。 除此之外， 估计最常用的功能就是桌面左下角的一个明星麻将三缺一的单机版游戏。 “妈，你不用忙活了，刚吃完饭，我哪里还吃得下水果，你去做你的事情吧！” 洪晟刚坐下来打开电脑， 林爱珍就端着一盘子切好的水果上来，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老三样。 葡萄、西瓜、哈密瓜。 应该是知道自己要来一早就准备好的。 不过晚上实在是吃得太多，洪晟这会儿是真的一点胃口都没有。 “现在生意不好，我也没什么事情。” 林爱珍这么说， 洪晟也只好任她去了。 自顾自地打开一个新建文档， 毕竟是坐了十几年办公室的老油条，洪晟打字的度非常快。 加上脑子里的思维非常清晰远不是十多年后三十多岁的身体的反应。 屏幕上， 显示字节的阿拉伯数字飞快地跳动，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将近4ooo字的稿子已然成型。 毫无疑问， 洪晟是在写剧本，或者说，改编剧本。 o8年是国内影视市场进入加成长期的重要年份，随着一大批优秀的影视作品出现，影视市场开始飞展。 但是因为前些年的基础做得不够，所以在影视编剧方面其实一直是落后于市场的。 尤其是类型化的作品，还存在大量提升的空间。 严格地讲， 洪晟现在做的其实是在盗版加自我创作。 比如他现在写的这个稿子，就是在学校的这段时间一直想着的一个类似于另外一个时空在o9年的大火电视剧《蜗居》的故事。 毕竟有现成的东西可以参考，洪晟完全可以拿来主义。 或许会有偷窃之嫌， 但是当所有人都未知的时候， 未卜先知的他自然就拥有了创作的自由和合法性。 “妈，这个西瓜你哪里买的，还怪甜的。” 噼里啪啦地敲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的键盘，洪晟也有些手指酸，停下来歇口气吃了块西瓜。 跟林爱珍闲聊了几句就继续干着搬运工的事业。 一直到晚上将近9点钟的时候，剧本的框架才总算是搭建得差不多。 在利益和道德面前，个人的底线总是会变得异常脆弱。 洪晟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盗窃者，但是也并非圣贤。 只不过他现在做的事情， 无疑是一个重生者出于本能展露出来的阴暗面。 光明和黑暗， 从来就没有绝对的标准。 草草地检查完最后一遍， 洪晟立马关了电脑下楼去了。 早在半个小时前， 他就听到了洪大军在楼底下和林爱珍争论的声音，而争论的话题，自然是关于生意上碰到的麻烦。 （新书已经冲进分类榜前7o了！下一个目标：前3o！加更！） 009 洪晟的危机感 洪晟下楼的时候， 洪大军正在客厅里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烟。 屋子里的烟雾浓郁得有些呛人。 看到儿子下楼， 洪大军脸上板着的表情稍微和缓了稍许，但是额头上的皱纹仍然紧紧地皱在一起。 桌子上摆着一摞账本。 洪晟瞄了一眼， 基本上都是签订合同的记录，但是此时账本上将近八成的合同记录基本上都已经被红色的笔迹叉掉了。 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这些都是被取消的合同。 “爸，是不是又有合同取消了？” 之前在回来的路上， 洪大军已经跟洪晟聊了一下公司里最近的麻烦。 洪晟自然猜得到洪大军皱眉的缘由在什么地方。 “嗯，老吴那边的合同基本上都取消了，目前除了还在做的三家以外，只剩下4个合同了，也不知道这4家会不会取消。” 洪大军的声音压抑得厉害。 “那有没有新接洽的客户？” 按照正常的情况， 有取消合同的， 自然就有新签订合同的客户。 不过洪晟也知道近期因为经济形势不好的原因，新签订装修合同的客户非常少。 只不过他还是低估了形势的严峻性。 “没有！从9月初到现在，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只签了两个合同，而且里面还有一个上个礼拜已经取消了，幸好新开区实验中学那边目前还没有通知取消合同。” 洪大军吸了口烟。 指着账本上的一行记录，用手指敲了敲。 洪晟瞄了一眼， 眼神直接落到记录最后面的数据上面。 原本脸上平静的表情，此时却突然变得有些迷惑。 眼睛盯着账面上的记录，神色越凝重。 这是一个总预算将近5oo万的装修合同，合同的内容包括墙面刷漆，室内电路的铺设，以及水管的疏整等多项内容。 “实验中学？” 洪晟嘴里喃喃细语道。 脑子里回忆了好一阵， 但是并没有想起来在另外一个时空里面洪大军履行过这么大规模的装修合同。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原本的历史轨迹生变化了？” 洪晟有些疑惑。 “爸！这个合同的金额不小啊，5oo来万的合同，你一个人吃得下？” 洪晟已经了解过， 目前“鸿盛”装潢公司账面上的流动资金只有不到8o来万，而且建材市场那边还有将近1o多万的欠账。 也就是说， 撑死7o万的流动资金。 5oo万的合同，绝对不是洪大军一个人能吃得下的。 “我一个人肯定吃不下，说起来也是运气，这个合同是石头乡的老三介绍的，我跟他合伙。” “石头乡老三？” 洪晟皱了皱眉， 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这个人。 石头乡是老家那边的一个地名。 “老三？” 洪晟脸上原本平静的表情骤然一遍，眼睛瞪得老大，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原来问题是出在这里！难怪！” 在另外一个时空， 洪晟其实在很多年后都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当初洪大军没有选择在第一时间把公司关掉，而是一直坚持到第二年年初。 这期间还一度贷款了将近几十万的款子。 按理说， 以鸿盛账面上将近7o多万的流动资金规模，虽然受到经济下滑大气候的影响很难实现盈利，但是也绝对不会出现后来那种巨额亏空的情况。 也正是那一笔惊人的亏空和贷款直接导致洪大军最后落荒而逃，一直到多年后都难以释怀。 现在看来， 问题极有可能就是出在实验中学这个项目上面。 或者说， 就是出在这个叫老三的人身上。 “爸，我看这个项目规模不小，老三这个人可不可靠？” 意识到问题的症结所在， 但是洪晟并没有马上就跟洪大军吐露自己的猜测，因为如果问题真的是出在这里的话， 那就说明即使是洪大军自己，也极有可能被蒙在鼓里。 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想办法找到这个合同后面的漏洞。 或者让洪大军及时收手。 “爸，实在是不行的话，咱们是应该考虑把公司关门另找出路了，一直这么晾着，拖的时间越长损失就越大。” 如果历史的轨迹不会生意外变动的话，眼下经济形势急剧恶化的这种困难局势会一直持续到来年的第一个季度。 现在才刚刚进入十月份，也就是说，洪大军的装潢公司至少要熬足6个月的时间，才有可能才会迎来行业的整体复苏。 而且一个行业的复苏并不是马上就能反应到从业者的利润上面，起码还需要迟滞一到两个月的时间。 这样一来就是将近8个月的时间。 整整8个月， 光是这套房子的房租都是一个很可观的数字，更别提其他方面的消耗。 对于本来积蓄就不是很多的洪大军而言，这的确是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 “你说得倒是轻巧，但是关门容易，另谋出路也没那么简单，等老三那边有了准信再看看。” 大概是儿子开口的原因， 洪大军没把话说得太重， 但是仍然有些夹枪带棒。 最重要的是， 洪晟看得出来， 洪大军对实验中学的这个项目，仍然很看重，洪晟虽然短时间内无法找到证据洪晟出现亏空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项目，但是潜意识里仍然感觉得到这恐怕不是什么好现象。 “爸，不知道你听过一句话没有，越是市场不景气的时候越要沉得住气，找得准方向，你别看现在房地产市场上现在一片惨淡，但是一旦国家出手救市，风向肯定马上就会生变化。” 洪晟记得在另外一个时空里面，中央的救市行动是在o8年年底的时候才启动的。 高达4万亿人民币的经济刺激计划，即使是用十年后的眼光来看，也绝对是一个破天荒地的大手笔。 当时有不少人认为这种盲目的刺激手段并不会对下行的经济形势产生多大的作用， 毕竟世界范围内，主流的声音都在唱衰全球经济。 但是事实就是， 随着高层的经济刺激计划的启动，大量的资金流入房地产行业，国内的经济在楼市的带动下，很快就出现了触底反弹。 随之而来的副作用就是，楼市也随即出现暴涨，国内各地的房市仿佛一夜之间活儿过来，房产交易中心外面几乎挤满了连夜排队买房子的人。 当时的新闻是这样形容的：在房产交易中心里面，工作人员是连夜用好几台点钞机数钱，甚至连点钞机都因为工作过量烧掉了。 “别卖乖子，真以为考上了大学就成算命先生了，还指点起你老子起来了。” 客厅里， 洪大军被儿子洪晟说得一愣一愣的，什么国家队救市，什么市场风向，他一句话都没听明白。 但是大道理算是听明白了，无非就是现在这个情况还不算太糟的意思。 “爸，算命先生要是懂这个，那瞎子还不都成大老板了。总之，我觉得与其死撑着，还不如尽快把公司关掉，马上把手里的资金挪出来，要么买房，要么租房，手里的房子越多越好。” 洪晟这一句话，洪大军算是真的听明白了。 但是听明白是一回事，理解又是一回事。 要不是儿子是自己亲生的， 他恨不得一巴掌就呼过去。 这个傻儿子， 怕不是国庆节放假专门回来消遣他老子的吧！ 这个时候去买房租房，这不是眼睁睁地看着手里的钱打水漂是什么。 简直就是乱弹琴开国际玩笑。 “爸，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在胡说八道，但是我跟你讲，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而且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市场可不会等着你去捡便宜。” 一看洪大军瞪大了眼睛扭过头去懒得理他的样子，洪晟就知道他老子压根就没把自己说的真当一回事。 没抽他就已经算是亲爹了。 洪大军一听，顿时气得有些乐呵。 只见过老子训儿子，还从来没见过儿子教训老子的。 眉毛一拧，肚子里的火气马上就要上来。 “洪大军，你是猪油蒙心了吧，还跟你儿子来劲了，怎么说晟他也是个大学生，肚子里的墨水没你多还是怎么了。 这么个简单的道理我都听懂了，你不记得9o年县里油菜籽掉价，隔壁老二一口气往家里拉了几千斤油菜籽的事情了？” 眼见着洪大军马上就要火上头，林爱珍立马从凳子上弹起来絮叨了好一阵。 醍醐灌顶似地，洪大军脑子里还真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 9o年夫妻俩还没出省打工，当年气候好，封掉雨顺，县里粮食丰收，家家户户的油菜籽都堆满了仓，结果价格一天一个样，掉的还不如米糠贱。 隔壁堂叔家的老二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把用来盖房的钱一口气全买了菜籽，当时没少招人骂。 谁知道第二年碰上水灾，十里八乡的旱地十成被淹了八成，油菜籽的价格一下子就冲到了屋顶。 往年十斤菜籽的价钱当时折下来，连三斤都买不到，隔壁老二家里年头攒的那些菜籽一下子就成了抢手货，县里的炼油厂拉了好几大车。 囤积的油菜籽一出手，老二家翻过年就盖了一栋三层的小洋楼，当时可把人羡慕的。 洪大军点了根烟， 客厅里立马安静下来。 忍不住瞅了儿子一眼， 总觉得儿子洪晟这一次回来有些不对劲。 010 都是红布条惹的祸 装潢公司毕竟是洪大军好几年的心血才折腾起来的家当。 说关门就关门是不大可能的。 洪晟也没想靠自己动动嘴皮子就把事情办成。 最麻烦的是， 他老子洪大军现在一门心思都放在了老三那个实验中学的项目上面。 按照洪晟的猜测， 这个项目十有**是个巨坑。 洪大军一脚踩进去， 爬不起来的可能性极其大。 只不过人性使然， 机会总是在等待的时间里不知不觉就溜走了。 洪晟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去说服洪大军换个思路撒开手大干一场。 毕竟钱不是天上掉的。 几十万的生意， 一旦折了本， 那就是一家三口一年四季的开销都成了问题。 三楼的卧室里没有空调， 林爱珍早就给床上换上了凉席，一台落地扇呼哧呼哧地打着转。 一觉睡到天亮， 自打军训开始， 洪晟就没睡得这么踏实过。 一大早， 洪晟洗漱完，洪大军跟林爱珍都不在屋里，一楼餐厅的桌子上留着南瓜粥和包子。 洪晟喝了两碗粥，上粉的南瓜甜味很足，比食堂里那种半吊子的味道好了不少。 国庆节7天长假，洪晟打算把剧本琢磨出来再好好打磨一遍。 江师那边宿舍里没有电脑，要做码农只能去校外的网吧开工。 大学跟高中最大的区别， 大概就是在时间上初步实现了自由。 虽然仍然是三点一线的主旋律， 但是总算是多了一些可以选择的余地。 当然， 如果没有晚自习的话，洪晟觉得自己在年底投票的时候肯定会给相关部门多打点分数。 吃完饭， 洪晟给任鑫了一条飞信消息，等了老半天都没见回复。 “任小鑫这是真的生气了啊！” 一想到军训总结大会上， 任鑫看到那条大红布上的字样之后的表情，洪晟就觉得这个恶作剧的效果恐怕有点出自己的预计。 摇了摇头， 又编辑了一条信息送过去，洪晟这才打开电脑继续昨天晚上没有做完的事情。 这年头， 写影视剧本绝对是个新鲜事，o8年距离国内的电脑普及还没多少时间，更别说在互联网上一展身手了。 互联网在国内真正开始泛滥，大概还要等待智能手机大行其道的时候。 桌子上林爱珍一早就准备好了切好的水果，洪晟一边享受着这种难得的舒适，一边挖掘着脑子里已经落满灰尘的剧情。 等到时间快要临近中午的时候，整个故事基本上已经成型了。 检查了一遍稿子中的措辞， 洪晟立即点开浏览器，这才现家里的电脑竟然没有联网。 顿时兴趣缺缺地点开明星三缺一的单机游戏玩了两把。 实际上， 相对于十年后微博微信大行其道的时代， o8年国内的互联网社交还处于诸侯争霸的时期，各种网络小门户层出不穷。 校内网算是其中的佼佼者。 在今后的十年里， 互联网显而易见是走在时代最前列的领域，甚至没有之一， 但是洪晟也很清楚， 互联网这东西， 就目前的自己而言，根本就玩不转。 要技术没技术， 要本钱没本钱， 能做的无非就是充当一下时代的弄潮儿……后面的看客。 相比之下， 利用仅剩不多的先优势挖到第一桶金才是自己最应该做的事情。 “你是不是有病？” 桌角的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 信息是任鑫过来的， 隔着屏幕洪晟都能感觉得到字里行间的怒气。 撇撇嘴叫， 立马运指如飞编辑了一条信息送过去。 “你才有病，大中午的短信骂我，是家里的饭菜不香还是咋的了，不会是想我了吧？” 千里之外， 任鑫穿着一件粉色的体恤衫趴在床上，手里抓着手机，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老大，盯着手机屏幕上的信息，小脸涨得通红。 洪晟这个混蛋，简直是太不要脸了，竟然反咬一口。 一想到那天开大会洪晟举着红布条招摇过市的情形，她就气得不行。 那天大会结束， 整个宿舍的人恨不得见着她就笑。 “想个鬼，美不死你！” “太难过了，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亏我昨天晚上想你想的连觉都没睡好。” 实际上， 洪晟一觉睡到天亮， 中间连夜起都没有。 早上一泡尿差点把马桶给冲塌了。 洪晟的信息就跟不要钱似的， 这边任鑫刚刚过去，那边立马就过来了。 只是内容让人看得有些脸红耳赤。 任鑫也现自己对洪晟这种耍流氓行为的忍耐幅度越来越大，虽然心里觉得这样不好，但是又找不到不回他信息的理由。 总之就是对洪晟越来越没脾气。 毕竟， 从小到大， 即使是到了大学里面，虽然有很多男生或明或暗地对自己表示过好感，但是从来没有人敢越界跟自己这么说过话。 不得不说， 有些人天生就是会耍流氓，最重要的是，还让人生不起气来。 “我看你是睡到现在才醒吧，吃饱喝足睡醒，没事就来烦我！” “我藏得这么严实这你都知道！！还说不想我，我看你肯定是想的不要不要的。” 任鑫：“……” 天哪！ 怎么会有这么自恋无耻又流氓的人！ 趴在床上， 任鑫觉得简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见过不要脸的，但是也没见过这么没脸没臊的。 盯着手机上的信息， 任鑫毫不怀疑，要不是洪晟那个混蛋远在千里之外，她肯定忍不住一枕头砸过去，给他砸个人仰马翻。 简直太过分了！ “懒得跟你贫嘴，我要起来洗漱吃饭了。国庆节快乐！” 完信息， 任鑫立马把手机扔到一边换衣服起床。 等穿好了衣服， 又忍不住找到手机扒拉了一阵，现洪晟竟然真的没回复自己的信息，顿时撇了撇嘴角。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果然一个笔画都不能信！” 实际上， 洪晟压根就没看到任鑫的这条信息， 昨天晚上跟洪大军聊得不开心，坐了一下午的车，人疲马乏，一上床就睡得死沉死沉的，早上起来手机没充电。 刚刚那条信息出去， 还没来得及等到任鑫的回复，手机就黑屏自动死机了。 洪大军跟林爱珍将近12点钟的时候才满脸愁容地进了屋子。 洪晟见状， 自然猜到夫妻俩今天去建材市场那边肯定碰到了不快的事情。 他也没说什么， 关上电脑下楼，跟林爱珍打了个招呼就出了门。 “妈，中午别等我吃饭了，我出去一趟。” “这都要吃中饭了，你吃完饭再出去！” 林爱珍还是有点不放心。 这大中午饭都不吃就出门。 不过话还没说完， 洪晟已经不见了人影。 011 无证上网 一脚迈出大门， 洪晟还隐约听得见父母抬杠的声音，只能暗自苦笑。 都做了一辈子的老夫老妻了， 年轻的时候喜欢抬杠的毛病还落下了。 心头也只能暗自叹气。 “为了老洪家不再出现从这座城市里狼狈而逃的结局，或许有些东西自己只能独自承担了。” 大概是因为受到洪大军的影响，他总觉得家里压抑得厉害。 母亲林爱珍虽然是那种天生的乐天派， 但是眼下公司里的生意毫无起色， 脸上的愁容怎么都掩饰不住。 不过洪晟也很清楚， 这是洪大军在家致富的路上必定要经历的阵痛，旁人很难代替他去经历这些事情。 毕竟从来就没有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眼下最重要的， 反而是洪大军什么时候能够想得开，从那个未知的旋涡里面及时抽身而出。 沉思之际， 洪晟已经出了小区。 虽然时下经济不景气， 但是在申城的街头上仍然热闹非凡， 毕竟是国内屈一指的经济重镇，这场必定会在历史上浓墨重写的经济危机，对于申城来说未必就不是一次蜕变的机会。 沿着小区外面的步行街转了一圈， 洪晟在街角拐弯的位置找到了一家网吧。 跟江师校园外面那种黑网吧相比，申城的网吧的确上了不止一个档次。 外边挂着一个十分醒目的广告牌。 上面打着“蓝海网吧”的字样。 闪烁的字眼很容易让人生出一种走进去看看的冲动。 洪晟知道离这条街不远的位置就有一间中学，想必老板也是紧扣着法律上的底线把网吧开在这个离学校不远的地方。 洪晟轻车熟路地掀开门帘进去。 坐在吧台后边的是一个戴着黑色边框眼镜的年轻老板，看到洪晟进来，抬了抬眼皮没说话。 洪晟直接递了张2o的纸币过去。 “老板，有没有空位？” o8年网吧还是很热门的，尤其是节假日的时候，找一个空位多半还要排队。 不比十年后。 别说大学生人手一台笔记本， 就是中学生， 谁口袋里还没个智能机。 这就直接导致网吧近乎绝迹。 “身份证带了吧？” 老板不开口还好， 一开口洪晟掏了一下口袋，他还真忘了这年头上网吧是要带身份证的。 以前在中学的时候，洪晟就是标准的踩着未成年人年龄线的网民，但是小地方监管不严，老板为了赚钱，这种打擦边球的事情司空见惯，查验身份证几乎就是个摆设。 公安部门查账的时候，记录的本子上几乎都是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登记下来的身份证号码。 皱了皱眉， 洪晟没想到自己想着上网偏偏忘了身份证这码子事情。 不过一抬头朝里面的大厅瞅了一眼，分明看到几个穿着中学校服的学生在里面玩得火热。 马上就瞥了老板一眼。 “老板，真要一个个查身份证，你这网吧也就能付个房租吧！我这样子不比那几个？” 朝那几个中学的方向努了努嘴。 老板大概也知道洪晟的意思。 不过洪晟说的也是实话。 嘿嘿笑了笑也不说什么。 噼里啪啦敲了几下，拿了张上网卡在刷卡器上刷过去就两眼一闭装作没看见。 跟钱过不去， 那是傻子。 “开机密码是5851，你自己去找空位吧。” 接过卡片， 洪晟往里面走了一遭，挑了一台距离卫生间比较远的地方。 申城的网吧环境比江师那边要好上不少，不过因为进出的人员复杂，大厅里面的味道的确不怎么好闻。 烟味很浓， 卫生间附近更是不能待。 网吧里的机子也是五六成新的，大概是什么地方淘汰下来的二手货。 这年头， 开网吧的老板都是人精，也不缺渠道，除非那种冤大头或者实力雄厚的，基本上没几个人会给网吧配全新的机子。 上网的毛头小子在游戏里厮杀起来，谁还顾得上电脑是别人家的，砸起来那是一点都不手软。 耳朵里充斥的全是键盘被敲得噼里啪啦的响声。 找到位置坐下来， 洪晟打开机子输入开机密码进入界面。 轻车熟路地登上飞信和qq，刚打开，好几条信息弹出来。 看到任鑫过来的那句“国庆节快乐！” 洪晟撇了撇嘴。 “没有新意，怎么也的说一句我也想你了吧！” 女孩子就是脸皮薄。 想了想， 还是给任鑫回了一句。 “国庆节很快乐，如果你想我那就更快乐了！” 关掉对话框， 洪晟立马插上u盘开始整理上午已经处理好的文档。 因为是第一次投稿， 洪晟也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当然不会傻傻地把所有稿子一口气都投过去，截取了开头部分，大概整篇稿子十分之一的内容。 洪晟仔细推敲了一下里面的用词。 上辈子毕竟是中文系毕业的，而且在相关的行业里从业十几年，洪晟对自己的基本功还是很有信心的。 “兄弟，你这写的什么玩意儿，小说不像小说，散文不像散文，不过你这故事倒是挺有意思的。” 网吧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洪晟背后，盯着屏幕上的稿子打量了好一会儿。 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看得明白？” 洪晟有点讶异。 他写出来东西的确既不是小说也不是散文，而是用标准的剧本格式写出来的故事架构。 这东西除了业内的人，绝大多数普通人第一次见还真有点看不大明白。 “你这话说的，我好歹也上过几年大学，又不是文盲，小瞧人了不是。” 网吧老板有点郁闷。 自己好歹戴着一副眼镜， 怎么就成了文盲。 洪晟撇了撇嘴没说话。 看不看得懂剧本，还真跟是不是文盲没关系。 不过网吧老板上过大专，他还真有点小吃惊。 o8年的大学生，还没泛滥到满大街都是的地步吧，想来老板嘴里的大学十有**是什么专科学校。 大概是被洪晟一句话呛得有点吃不消，老板瞅了两眼就走开了。 洪晟乐得清净。 这地方烟雾缭绕的，待着不舒服，早点弄完早点回去。 整理完文稿， 洪晟在网上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一早就瞅准的一家娱乐公司的邮箱把稿子扔过去。 刚过去马上就收到了回复。 点开一看才知道对方设置了自动回复。 等处理完这些， 时间才刚过了一个小时多了不到十分钟，网吧里是按照小时计价，不到半个小时按照半个小时收费。 本着不浪费的精神， 洪晟浏览了一下校内网，打开QQ回复了几条姜凯他们过来的消息这才下线关机走人。 等回到家， 洪大军吃完饭又开车出去处理建材款尾款的事情了，林爱珍一见儿子回来，马上要去热饭菜。 “妈，你别忙活了，我不饿！等会吃点西瓜就成。” 说完就上了楼。 下午睡完午觉起来。 下楼的时候， 现洪大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一个人坐在二楼的办公室里闷头抽烟。 看到洪晟进来，脸上表情生硬，抬头瞅了两眼没有说话。 洪晟心里有些想笑。 这老子也忒小气，不就是昨天晚上杠了他两句，还真跟他闹上别扭了。 洪晟也没说话，自顾自地坐到电脑桌前面，打开电脑。 眼睛往桌子边上瞅了瞅，眼前突然一亮。 摊开的笔记本上， 洪晟赫然看到上面写着几行潦草的字迹。 内容竟然是关于附近几个小区的出租房的信息。 抬头朝门头抽烟的洪大军瞥了一眼，见他一言不，洪晟却有些暗喜。 或许……洪大军真的有些心动了。 “看来有戏！” 洪晟决定了。 他要想个办法再去推一把。 （上一章内容错，已经修改了！兄弟们，推荐票走起呀！） 012 合同里面的漏洞 “爸！” “回来了？又是去上网了吧，少玩点游戏，那东西除了费钱费时间，没什么好处。” 洪大军也猜到儿子出去，十有**是去上网。 以前上中学的时候， 夫妻俩一直出门在外，没办法贴身管着，洪晟也染上了喜欢泡网吧的毛病。 所幸是考上了大学， 虽然不是什么名牌学校，终归毕业了也有个本科的文凭。 只是他这个人向来就是眼里容不得沙子， 一看到洪晟不吃饭就冲网吧里钻，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乐意。 “倒不是去玩游戏，学校里了通知要处理点事情，已经弄好了。” 这栋楼房当初租下来装修的时候， 中间的楼板都没怎么处理过， 隔音的效果不是很好， 洪晟隐约听得到林爱珍在楼下厨房里忙活的动静。 被洪大军耳提面命地教育， 洪晟也不来气。 只是乐呵呵地翻了翻桌子上的账本。 漫不经心地说：“爸，一期那边房租已经降得这么厉害了？你没看错吧，一套二居室竟然跌到15oo出头了。” o8年之前， 申城的房价虽然放在全国已经算是偏高的，市中心暂且不说，一般的区块均价都在2万上下。 新开区这边，除了靠近中心一点的位置，大多数都在1万左右徘徊。 今年算是特殊， 经济形势一路下滑，房价整体都跌了不少。 刚刚洪晟出去的时候， 边上有两家中介门口挂出来的牌子，甚至已经有楼盘跌到了1万以下的水准。 至于租房市场更是掉的厉害。 原本一套普通的二居室，租金多半在25oo到3ooo上下，现在竟然直接掉了一半到15oo. 不得不说， 经济形势恶化之快还是有点乎洪晟早先的预料。 但是越是如此， 洪晟越觉得这个时候接盘做转租是一个绝佳的时机。 “我看还有得降。上午跟房东老吴聊天的时候，听说兴安那边的租金已经掉了一半还多。” 兴安是靠近新开区北片的楼盘，洪晟知道那里的情况，可以算得上是外来务工人员的集中地。 那边的租金本来就比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要第一个档次，如果连兴安那边的租金都直接腰斩的话， 那说明这边还有下沉的空间。 洪晟眼睛里不由得有些放光。 但是一想到实验中学的那个合同，他顿时就有些心事重重。 这是个大麻烦， 如果不解决这个麻烦的话， 那其他所有的算盘都会打空。 按照对他老子洪大军的了解，除非实验中学的项目出现很严重的漏洞，否则肯定还会继续跟老三合伙干下去。 一旦项目开始， 那事情的展就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了。 洪晟觉得有些棘手。 “爸，实验中学那个项目到底怎么样了，这马上就要到年底，再不开工的话，工期要拖到明年底吧？ 现在经济形势这么紧张，工期拖得越长，后面的压力越大。 最关键的是，如果老三那边的资金出了问题，那到时候压力可就都在咱们这边了。” 合上账本， 洪晟漫不经心地问道。 洪大军并没有察觉到儿子洪晟的小心思。 跟洪晟的猜测**不离十，他的确很重视实验中学的这个项目，毕竟涉及到几百万的资金。 如果不是老三答应垫款的话， 他原本是不敢接手这个项目的。 但是如果真的能够顺利履行合同的话，利润也十分可观，这也是洪大军一直在等消息的原因。 不过儿子这么一提醒， 他也有点犹豫。 将近5oo多万的投资， 如果真的出了这种问题，洪大军想想都有些后怕。 洪大军此时仍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被儿子的小心思牵着鼻子在走。 “爸，你跟项目方签的合同原本你有吧？我能不能看看。” “你看那东西干什么，真以为你老子不如你一个大学生啊。” 洪大军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爸，你也忒小瞧人了不是，咱们家就我一个儿子，万一公司做大了整个千儿八百万的资产，将来你还不得让我接班啊，我这不是看看合同先学习学习。” 无关痛痒地开了个玩笑， 洪晟一看他老子这幅态度， 顿时觉得有戏， 心里不禁有些意动。 既然找不到老三这个人的漏洞，那就从合同着手，毕竟相对而言，合同还是具备一定的法律效应的。 洪大军顿时被洪晟给逗乐了。 随即就起身去办公桌边上的保险柜里拿出来一份塑料膜包装好的合同文书。 洪晟接过来翻了翻。 他看得很仔细。 但是很快， 他就有点迷惑了。 从合同的文本内容上来看，竟然找不出任何不符合正常流程的内容。 合同是以宏盛装潢公司以及另外一个叫做“石林”的公司和甲方一起签订的。 甲方就是项目的所有人，不过并不是实验中学，而是一家名为“大洋城投”的建筑公司。 从整体上来看， 合同里面没有任何毛病。 但是洪晟隐隐觉得这个大洋城投似乎很熟悉，不过一时间记不起来是哪里看到过这家公司的名称。 一直到洪晟在合同最后面看到责任人姓名的时候，脑子里才突然闪过一道有些模糊的信息。 蒋再荣？ 大洋城投的负责人？ 卧槽！ 竟然是他！ 洪晟差点吓得从椅子上弹起来。 他终于明白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 原来根子是在这里。 如果洪晟没记错的话， 大洋城投的负责人，也就是这个叫做蒋再荣的人，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经济骗子。 或者说， 是一个伪装的很好的企业家大骗子。 至于为什么洪晟还有这个印象。 是因为在另外一个时空里面， 洪晟的老娘林爱珍的手机通讯录里面一直都保留着一个申城的手机号码。 号码的主人就是这个蒋再荣蒋总。 有一次洪晟帮林爱珍换3g电话卡的时候，想着把通讯录清理掉的，结果林爱珍死活要留着这个号码，后面好几次换手机也是如此。 当时洪晟就觉得奇怪，忍不住问了一下情况，结果林爱珍隐约提了提他老子洪大军当初公司破产，就是因为这个人捐款逃走了。 那时候已经距离宏盛装潢破产将近十来年的时间，洪晟也没在意，只当做是林爱珍的几句埋怨。 但是现在再次在合同上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洪晟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林爱珍哪里是在埋怨。 这是刻骨铭心的痛啊！ 013 网瘾少年不是好人 办公室里， 洪晟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了几次。 最终落定的时候明显有些僵硬。 实际上， 明白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 洪晟心里其实是松了口气。 但是随即而来的麻烦， 是他要想办法揭开蒋再荣的真面目。 这对于眼下已经陷入这个合同骗局的洪大军而言，无疑是有很大困难的。 洪晟猜测， 那个叫老三的人，应该知道其中的一些内幕，甚至有可能是参与其中的一份子。 至少在他的印象里面， 从来没有在洪大军口中听到过老三出事情的消息。 也就是说， 老三很有可能从这个合同里面提前抽身而出了，或者本身知道是骗局，所以最后承担压力的是洪大军。 只是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洪晟一时间也很难下结论。 但是无论如何， 既然知道问题在什么地方， 那他就绝对不会让洪大军再次跌倒在这个坑里。 “你看出什么来了？放心，你爸我又不傻，合同签订之前已经请专业的律师看过了，内容没什么问题。” 果然， 听到洪大军的话， 洪晟越明白为什么洪大军会上当。 经过专业律师鉴定，合同的确不会有问题， 但是越是如此， 越说明洪大军陷进去并非是偶然。 斟酌了一下， 洪晟才开口。 “爸，我也不大懂这东西，既然律师都看过了，那合同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不过这个甲方的情况你了解多少？还有蒋再荣这个人，你认不认识？万一他是个骗子怎么办。” 洪晟现在也找不到足够的证据揭穿蒋再荣的面目，只能乱拳出击了。 先把水搅浑了再说。 至少能拖一段时间。 “人是老三介绍的，我没见过，不过听说是个大老板，身家过亿，几百万的工程在这种人眼里不算什么，他也没必要为了几百万行骗吧。” 洪大军有些不大确定。 洪晟闻言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这老子， 还真是天真得可以啊！ 难怪会被人骗得团团转。 竟然因为听信了别人有过亿的身家就觉得不可能是骗子。 难怪那些涉案资金恐怖的诈骗案里面，主角都喜欢花大量的资金来包装自己，各种豪车名表使劲儿地消费。 现在看来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显然， 抱有洪大军这种想法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而一旦相信了这种表象，那就说明距离被骗已经不远了。 “爸，我觉得你还是要谨慎一点，老三这个人我不了解他为人怎么样，但是如果人家有意骗你的话，肯定不会让你看出来他是个骗子，至少在外表上肯定不像是骗子。” “就你精明，别人都是傻子，行了行了，你赶紧的下去吃饭，你妈肯定给你热好饭菜了。 合同的事情我会注意的，不会上别人的当。” 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洪大军明显不想继续跟洪晟讨论这个事情。 把手里的烟摁进烟灰缸就起身。 扔掉手里的合同， 洪晟顿时觉得有些亚历山大。 想让洪大军抽身而出， 看来是任重而道远啊。 知道洪大军不会相信他，他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而是脸色凝重地下了楼。 一楼餐厅， 林爱珍果然已经热好了饭菜，洪晟随便扒了两口，大概是因为心里藏着事情的原因，一顿饭吃得简直有些味同嚼蜡。 吃完饭， 洪晟找了个理由出了门， 没有四处晃荡， 而是径直去了蓝海网吧那边。 再次钻进网吧， 老板一看是他，就像知道他要来似的，二话不说，接过洪晟递过来的纸币，马上就给他开好了卡。 洪晟琢磨着， 这家伙铁定以为自己是网瘾少年了。 “哥们儿，我刚才翻了一下，你之前写的那个东西应该是剧本吧，牛逼啊，竟然会写这东西，你不会是搞电影的吧？” 洪晟刚坐下来打开电脑， 还没登6， 网吧的老板黑镜框就凑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现新世界的新奇表情。 “这都被你现了！我说老板，你等会不会没事就在这里盯着我写吧？” 洪晟没好气地问了一句。 他还真没看出来， 黑镜框还挺有意思，竟然去查自己写的是什么东西。 不过黑镜框显然已经习惯了洪晟这幅说话带刺的欠揍模样，也不生气。 “小瞧人了！” “不敢不敢，要是小瞧你，万一你瞎扣我的钱怎么办，卡是你开的，我可不知道到底消费了多少，这还不是你说了算。 我可是听说不少网吧老板干这种缺德事。” 洪晟有意提高了嗓音， 周边几个上网的网民顿时一个个朝黑镜框看过来，脸上显然一副疑问的表情。 黑镜框顿时急了。 这小子， 还真够坑的， 这要是被误会了， 那他这网吧还开不开了。 “滚犊子，我是那种人吗我，咱们网吧向来遵纪守法，从来不干这缺德事。” 说完拍了拍洪晟的肩膀，低声说道：“兄弟，你开玩笑可以，别坑我啊！大不了你下次来，我免你一个小时的网费。” “就一个小时？” 洪晟顿时乐了。 自己这句话威力这么大？ 早说啊， 早说他来个更狠的。 “滚犊子，一个小时还不够你写的，我看你也不喜欢玩游戏。” “行吧，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 黑镜框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可是真怕了这家伙，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开口就来这么狠的。 要不是个儿没洪晟高，他还真忍不住上去来他一下子。 见黑镜框要走， 洪晟忍不住半开玩笑地又来了一句。 “一个小时啊，别忘了！对了，今天这么热，不请我喝瓶可乐？” 黑镜框顿时连哭的心思都有了。 这王八犊子， 哪里冒出来的啊！ 洪晟也不理他，坐下来，输入密码开机。 随即直接打开浏览器，输入蒋再荣的公司信息。 没过一会儿工夫， 黑镜框还真的拿着一瓶散着凉意的可口可乐过来。 “哥们儿，咱不跟你开玩笑啊，那种话别乱说了。” 洪晟点了点头， 原本有些郁闷的心情竟然好了不少。 免了一个小时的网费不说，竟然还整了瓶可乐。 网瘾少年……貌似没毛病。 014 不怕狠的，就怕不要脸的 蓝海网吧。 洪晟已经在网吧里坐了过两个小时还没有下线的意思。 而在吧台后面， 网吧老板黑镜框朝这边看了好几次， 见洪晟没有继续跟自己闹腾的心思，也算是放心不少。 不过这家伙一直赖在这里不走， 他心里始终跟悬着一颗石头似的。 本来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他老觉着这家伙像是在憋什么坏屁。 因为洪晟的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奇怪了。 一会儿笑， 一会儿露出一副狠狠的样子， 看得人有点心头颤。 电影里面恐怖分子炸大楼…不，炸碉堡都是这表情吧？ “难道写剧本的人都这幅德行？怪不得那些搞艺术的，一个个不是疯子就是傻了。” 实际上， 洪晟此时的确是在憋大招。 他已经在网上查询了目前能够查到的所有关于蒋再荣和他的公司的信息。 从信息面上来看， 蒋再荣这个人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如果细心去分析的话，就会现蒋再荣的资金链其实很值得推敲。 因为在这家建筑公司的明面上，其实并没有接过几个大工程，基本上都是小敲小打。 洪晟当然知道，凡是明面上查得到的信息，那肯定都是经过对方精心考察过的。 但是人有千虑，必有一失。 洪晟还是从里面现了一些细微的漏洞。 例如， 果然每一个工程后面，基本上都有老三的公司参与的影子在里面。 最重要的是， 蒋再荣的公司， 明明是一个搞建筑的， 竟然还有融资的业务在里面。 洪晟甚至在里面现了好几个融资的广告，如果结合印象里出现的问题来看。 洪晟差不多可以断定。 这个家伙明面上是企业家， 但是背地里干的， 十有**是非法集资的勾当。 所谓的建筑投资， 八成是用来掩饰后面集资的手段。 “漏洞找到了，但是怎么去避免呢？” 洪晟有些犯难。 “哥们，我看你一直在查这个人的信息，是不是跟人家有仇啊？” 黑镜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洪晟边上。 这家伙一来， 洪晟就知道准没好事。 果断关了浏览器。 “我说老板，你没事盯着我干屁啊？我又不吃霸王餐，掏钱上网，你还管我干嘛呢这是，信不信我给你来点新鲜的玩意。 你可别框我，我可是现了，你这个计时器比正常的时钟走得快了不少，是上了挂吧。” 洪晟也有点郁闷。 “别！” “哥们，你小点声！” 黑镜框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大变。 使劲盯着洪晟看了看，心里那叫一个后悔。 早知道这家伙没憋什么好屁，没想到竟然给自己来这么一个狠的。 最重要的是， 自己做的很隐秘啊！ 怎么会被他看出来。 实际上， 洪晟并没有察觉到黑镜框给自己上了挂，而是他老早就知道网吧里有这么一回事，刚才刻意盯着时间对表看了一阵，没想到还真就猜对了。 如果不是刻意去观察的话，其实一般人是现不了的。 毕竟网吧里的时间， 那是真的一进去就不分日夜， 谁没事会吃饱了撑的把花钱买来的时间浪费在这个事情上面。 基本上开机就往死里干， 时间一到就下线， 反正一关机，时间就自动清算归零，结完账了无痕迹。 “放心吧，我不会吃饱了嫌撑得慌，反正又不费几个钱。” 洪晟还真没揭穿人家的心思。 人在江湖走， 哪有不求人的时候。 对他来说， 上一次网也就是被坑几毛钱的事情，但是对黑镜框来说，那就是积少成多，最后也是一笔吓死人的进项。 “够兄弟，回头你来上网，咱给你免费！” 黑镜框是真的给吓到了。 这要是被揭穿，不被上网的打死才怪。 眼睛瞅了瞅角落里那几个染着黄头，正在疯狂按键盘刷经验的狠角色。 “行了行了，你赶紧的让我继续干活儿吧！对了，我问你个事，既然你会这种挂，那你知不知道网络电话怎么弄，给我整一个，我有点用。” 洪晟突然灵机一动。 既然找不到漏洞， 那似乎自己应该更大胆一点，直接跟对方联系。 但是用电话肯定不行。 蒋再荣既然敢非法集资，那说明肯定也是个狠角色，一旦泄露自己的信息，那就是饿狗下茅房，找屎（死）。 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肯定经不起折腾。 但是网络电话应该是没毛病。 “网络电话？你要那玩意儿干嘛，手机不好用还是咋的，那东西死贵死贵的。” 黑镜框显然是个技术咖。 洪晟一开口立马就知道。 “你别管我干嘛，就说能不能搞？” 黑镜框无语，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点了点头。 “干嘛？” 洪晟见他瞪着自己，顿时有点迷糊。 “起开啊，你不起开我还能干看着弄啊！” “噢噢！” 洪晟立马起身，不过很快又犹豫了。 “这里不行，你给我找台角落的。” 这事要隐蔽，洪晟不想让人听到通话内容，自然要找隐蔽的角落，索性网吧里杂音很大。 过了好一会儿， 黑镜框在靠近角落的一台电脑上，真给洪晟弄了一个网络通话的窗口。 “你用这个控制面拨通对方的号码就可以通话了，对了，我看你也不像是干啥好事，这个是变音器，可以改变声音，其他的你自己弄，我装作啥都不知道。” 都说人生三大铁， 一起扛过枪， 一起蹲过窗， 一起嫖过娼， 大概是被洪晟拿捏住了痛脚，黑镜框猜到洪晟可能要干什么坏事，心里不禁没有怀疑，反而有些偷着乐。 这小子， 如果真是干坏事被自己知道了，那肯定不会把自己给网吧里的电脑加挂的事情泄露出去。 不怕他不干， 就怕他不敢。 洪晟点了点头。 等黑镜框一走， 马上就拿起耳机和话筒，想了想，直接拨通了林爱珍的号码。 他打算先试试这东西灵不灵光。 电话接通， 洪晟按下变音器。 “你好！” 话筒里传来林爱珍的声音，洪晟犹豫了一下才问道。 “你是小三吧？听不出我的声音是谁吗，我是你哥啊！” 话一说出口就呸了一声。 “不是，你打错了！” 话筒里， 林爱珍的声音有些无语。 洪晟一张脸憋得通红。 玛德！ 叫自己老娘小三，果然是重生的，不怕天打雷劈！ “打错了，不可能啊，你真不是小三？” 然而电话还没挂断，洪晟就听到话筒里林爱珍骂了一句“神经病”。 015 蒋再荣 摸了摸鼻尖， 洪晟搁那儿坐着，一脸的尴尬表情。 这要是被他娘老子知道自己给她叫小三，估计要打脱一层皮。 不过既然已经确定黑镜框给他整出来的这玩意儿能用， 洪晟心里也松了口气。 万事俱备， 只欠憋大招了！ 打电话之前， 洪晟想着还要好好合计合计到底怎么怎么对方交流才能达到目的。 好好说肯定不行， 蒋再全这王八犊子既然敢干这种掉脑壳的事情，那就肯定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的。 硬的吃不吃不知道， 但是软的肯定不吃。 威胁？ 洪晟觉得这是个办法。 但是威胁也要讲究技巧。 思虑周全， 洪晟决定打电话了。 号码是现成的， 网上公布的那么多融资电话里面，肯定有接线员，不是蒋再全本人没关系。 只要声音传递到了对方耳朵里，那就能凑效。 拨通一个融资电话， 洪晟改变了声音。 “您好！这里是……” 不等话筒里接话员说完， 洪晟就刻意压低嗓音， 直接把对方的话打断。 既然要干坏事， 那就一坏到底。 “我知道你是什么地方，就不用你详细介绍了，我打电话的目的是想让你转告告诉你们蒋总。 根据《刑法》第一百七十六条规定，非法吸收公众存款或者变相吸收公众存款，扰乱金融秩序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或者单处二万元以上二十万元以下罚……” 然而， 洪晟的话还没说完， 话筒里就传来一阵嘟嘟的盲音。 “狗日的！竟然敢挂老子的电话！” 摘掉耳机， 洪晟脸色憋得通红。 对方显然意识到自己这个电话有问题，不是来咨询融资事宜，而是捣乱的，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洪晟有些不信邪。 继续拨打另外一个联系号码。 在将在全的公司信息上，一共有三个联系方式，洪晟打算全部都打一遍。 结果正如他所料， 三个电话基本上都是听了一半甚至更少就直接挂断了。 “看来这个办法有点行不通！” 喃喃了两句， 洪晟觉得自己有点病急乱投医。 “哥们，你打电话这么说，人家一听就知道是捣乱的，不挂你的电话才怪，我倒是有个主意。” 黑镜框诡异地出现，拍了拍洪晟的肩膀。 很显然， 他刚才已经听到了洪晟说话的内容。 不过洪晟完全不在意。 两个人现在的关系有点奇怪，说认识吧，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说不认识吧，对方干的坏事都知道。 诡异的是， 偏偏还都有点信任对方。 “怎么弄？别卖关子。” 被人挂了几通电话，洪晟正火大着。 “简单，你不是已经知道对方的网站了嘛，既然有网站，那就肯定有域名，可以弄个木马把他们的网站黑了。 把你刚才要说的那些话全部都贴到他们网站上去，他肯定会主动找你的。” 黑镜框显得经验十足。 洪晟一听就笑了。 这特么的的确是个好办法，但是他玩不转啊，纯技术活儿。 抬眼朝黑镜框瞅了瞅， 洪晟突然觉得似乎有戏。 眼前不就是个现成的技术咖，黑镜框这老小子既然懂这玩意儿，那就说明肯定会弄。 “别看着我啊，我可不帮你干这缺德事，被人抓到会要命的。” “要命？你信不信我马上把你给电脑上挂的事情说出来，说不定马上就要命，你要是帮我弄一个，真要命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以后的事情，二选一，你自己挑。” 抓着人的痛处就是爽啊！ 洪晟突然觉得黑镜框很可爱。 没现这家伙作用还挺大。 “别，大哥，兄弟，我把你叫祖宗了，我给你干还不成吗？” 黑镜框显然知道洪晟是真的能干出那种事的人，果然立马就服软了。 一脸幽怨地挨着洪晟坐下来。 噼里啪啦就开始进行编程，十个手指头运指如飞，看得洪晟一阵眼花缭乱。 “好家伙！看这一顿操作猛如虎的架势，绝对是顶牛顶牛的技术咖，洪晟突然觉得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主意在往外冒。” 2oo8年懂电脑的人很多， 但是真正的技术咖也很稀罕啊。 “这个木马比较简单，容易被清理掉，不过用来传递消息应该是够了，你把你要传递的信息输进去。” 很快， 电脑屏幕上就弹出一个文本框，洪晟依言操作，斟酌了一下用词，很快就打出来百十来个字。 “完了？” “行了，其他的你弄吧！” 黑镜框显然没少干这种缺德事，度快得让洪晟有些咂舌，亏这家伙还一脸道德样。 特么的， 简直就是干缺德事的祖宗。 没一会儿功夫就搞定收工，一脸洋洋得意地看着洪晟。 “别摆弄了，回头事情解决了，我请你吃饭！” 本来洪晟是想吓吓他的，但是转念一想，黑镜框这种等级的技术咖，作用貌似很大啊。 如果一顿饭能笼络，他绝对不会吝啬。 一顿饭不行， 那就两顿， 两顿饭不行， 那就三顿， 三顿饭不行， 那就抢人！ 不是他吹牛， 守着这么一个破网吧能挣多少钱，等把蒋再荣那狗日的东西解决了，回头分分钟弄个十万八万的。 “吃饭就免了，你别给我找麻烦就成。” 黑镜框是真的怕了洪晟。 自从这王八犊子来网吧，这两天他就没舒坦过，免费送可乐不说，还要免费给他打工。 到底谁特么才是网吧的老板啊！ “看不起我是不是？请你吃饭还挑三挑四的。” 洪晟是真的打定主意要把黑镜框笼络到自己的家致富阵营里，这家伙要跑路，他一准不会答应。 “不敢不敢，那等你忙完了咱再商量。” …… 放完大招， 洪晟只觉得浑身舒畅。 但是在毗邻申城的洪州市， 位于市中心的一家办公楼里， 蒋再荣却有些脸色黑。 营销部的接线员在接二连三地接到洪晟的电话后，马上就向业务经理汇报了情况。 业务经理不敢瞒着，立马就报到了蒋再荣的办公室里。 原本蒋再荣是不大在意这种小戏码的，洪晟猜的很对，蒋再荣这种金融诈骗犯，胆子大得很，路子也通达，这种威胁压根就不放在他的眼里。 但是很快， 蒋再荣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名下公司的网站被人黑了，整个网站的页面打开全是那种威胁的信息，最要命的是，对方竟然挑出了一部分真相。 一旦这些消息被他的客户知道，那就是要命了。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网站都被人黑了，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处理掉啊！” 彭地一声， 桌子上一个精致的镇纸被他砸到地板上，办公室里的几个技术骨干都吓了一跳。 016 救命稻草…断了！ 在金融行业， 对于很多良心被狗吃了的黑心诈骗犯而言，游走在法律边缘打擦边球，的确是家致富的高明手段。 蒋再荣第一次融资的时候就尝到了甜头，后来更是一不可收拾。 但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距离假期还剩下不到一半时间的时候，蒋再荣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些绷不住了。 因为国庆节接连三天， 名下公司对外公布的融资号码，几乎天天都会接到威胁的网络电话，公司的网站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被黑掉。 经过这么一搞， 他的私人电话、邮箱还有信箱几乎瞬间就爆仓了。 合作的客户纷纷来询问到底是什么了什么事情。 “蒋总，网站上说的不是真的吧？” “蒋总，我投的那笔钱能不能先返给我一部分，我最近急着用钱。” “蒋总，你们那个工程的尾款什么时候能结掉？” “姓蒋的，你再不把钱打过来，我就直接报警了！” …… 这些人虽然没有明着说他是在诈骗，但是人心都是天性猜疑。 生了这种事情， 一个个都是本着不怕万一就怕一万的想法开始回撤资金，生怕着了道。 无奈之下， 蒋再荣最后不得不通知技术部彻底把网站关掉。 同时还要分身去处理那些头大的客户撤资的问题。 1o月初的申城， 天气逐渐转凉。 街头上那些追赶时髦的女性，在夏季炎炎烈日下面裸露了将近四个多月的长腿也渐渐被装进了长裤。 水果店里的西瓜也渐渐下市。 一个季节有一个季节的模样， 大概秋天总是会让人多愁善感吧。 国庆节的头几天， 洪晟一改早上睡到日晒三杆起的习惯， 大早上爬起来就一手抓着包子一手拎着豆浆钻进蓝海网吧，一呆就是一上午。 中午回来扒拉完一顿饭， 下午继续缩进网吧的小隔间，拉着黑镜框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勾当。 这一带上网的老网虫都现了这几天网吧的老板有些心不在焉。 天天跟着一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在包间里忙活。 有时候结账找零都能算错数。 这肯定不是黑镜框善心， 终于意识到开网吧的恶劣影响， 而是被洪晟这个王八蛋给逼的。 除了一开始给他扒拉一套网络电话的程序，写木马以外，紧接着又给他弄了一套自动拨话的代码。 木马更是翻着花样儿地给他搞了十七八个。 要不是当初在学校里没日没夜的学了这么些东西，黑镜框差点就觉得自己要被这个王八犊子掏空了。 这天上午， 洪晟跟黑镜框继续干着祸害金融诈骗犯的勾当。 结果莫名其妙地现对方的网站域名竟然打不开。 按照黑镜框的推断，对方十有**是把服务器彻底停掉了。 洪晟骂了一句狗娘养的，顿时也有些没辙。 只好坐在网吧里百无聊赖地盯着邮箱里那个娱乐公司过来的回信。 桌面右下角一个加菲猫的头像突然闪烁起来。 是任鑫过来的QQ消息。 “洪晟，迎新晚会的那个活动策划方案真的是你写的？” “文学院除了我，还有第二个叫洪晟的吗？” 洪晟直接反问道。 任鑫有些被气到了。 洪晟这家伙， 自从国庆节第一天给自己了条信息，接下来的几天就跟从人间消失了差不多，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看到。 不就是自己没回他信息么， 一个大男人， 至于这么小气，一点胸怀都没有。 再说了， 如果不是他使劲跟自己耍流氓，自己怎么可能不理他。 今天早上周勇临时拉了一个文学院迎新晚会筹备组的临时聊天群，作为文艺部部长，任鑫也在群里面。 周勇直接把洪晟写的活动策划书扔到群里，让筹备组的几个负责人各自领任务做准备。 按照往年的惯例，迎新晚会一般是在国庆节后第一个礼拜最后一天晚上举行。 任鑫看完群里下来的活动策划方案，顿时就被惊为天人。 竟然有人能把活动方案写成这个样子。 但是一看作者的名字是洪晟，顿时就懵了。 这个臭流氓， 竟然这么有才？ 任鑫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不住主动给洪晟了条消息。 谁知道这家伙竟然跟吃了枪药似的，一开口就让人不痛快。 简直就是有病。 “你是不是有病！能不能好好说话！” 趴在床上， 任鑫咬了咬牙，气得直接关了对话框。 谁知道， 足足过了近半个小时，洪晟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任鑫顿时就炸了。 “洪晟？人呢？你掉茅坑了？” 网吧里， 洪晟刚刚点开对话框，看到任鑫的消息忍不住笑了，刚想回复一句，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嗡嗡地响起来。 是他老子洪大军打过来的。 “爸？咋了。” “晟，你赶紧回来，你爸不知道在家什么神经。” 接电话的竟然是林爱珍，洪晟一听立马就懵了。 “妈，你别急，我马上就回去。” 挂了电话， 洪晟瞥了一眼桌面上的电话框，直接给任鑫回了俩字。 “没空！” 强制关机下线。 “老吴，我有事先回了。” 跟黑镜框打了个招呼就匆匆往回赶。 一进门， 洪晟就现家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林爱珍黑着脸坐在一楼的餐厅里。 “妈，我爸呢？” “楼上，你去劝劝他，不就是合同没有了，没有了咱们可以继续找其他的，有必要这么大的火吗。” 洪晟点了点头。 “妈，你别上头，我上去看看。” 一口气爬上二楼， 洪晟一进办公室就现屋子里烟雾呛人，一个装油漆的铁皮桶搁在客厅中央，桶里火舌冲的老高，边上洪大军黑着脸一个劲儿地往里面扔东西，手上拿着厚厚一摞材料，屋子里跟进了贼似的，翻箱倒柜一地狼藉。 洪晟瞅了一眼，都是这几个月签下来的合同文书和账本。 “爸，你这是干啥呢？今天又不是过清明，搁屋子里烧什么纸钱。” 洪晟有点火大。 好歹也是个大男人， 有什么天大的事情，竟然要这么作贱自己。 洪大军没说话，劈头盖脸就把手里的材料朝洪晟砸过来。 “要你管老子的事，好好念你的书，一天到晚就知道上网上网上网！” 洪晟立马懵了！ 这…… 这老子怕不是疯了吧！ 深吸了口气，洪晟让肚子里的情绪缓缓平复下来，等洪大军稍稍平静，这才凑上去。 “爸，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天大的事你先说说，别火，我妈搁下面都快哭了，你看这……” 指着屋子里一地狼藉，洪晟缓缓说道。 了一通无名火，洪大军这会儿也真的平静下来了，坐下来点了根烟。 抽了一大半才吭声。 “老三那个逼养的玩意儿不是个好东西，前两天还跟我说得好好的，合同签了工程马上就开工，刚刚竟然跟我说这个项目不做了。要不是一时半会过不去，信不信老子弄死他。” 客厅里， 洪晟张了张嘴吧没说话， 脸上的表情有些说不出的怪异，似乎有些不大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 “实验中学的项目取消了？” “石老三这……这特么的简直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好人啊！” 017 发家致富从包租公开始 得知老三已经取消实验中学的项目，洪晟内心其实有一种说不出快的快感。 仿佛悬在胸口的一颗巨石消失。 周身的压力顿时锐减。 那种说不出来的畅快简直难以表达。 即使脸上平静得有些吓人， 但是内心仿佛十级大地震般的震颤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的。 “你就不盼着点你老子好。” 洪大军闷声骂了一句。 然而洪晟浑然不在意。 因为他太清楚这件事情对老洪家而言有多么重要了。 上辈子， 如果不是掉进这个坑里， 他老子洪大军完全可以凭借手里现有的这七十多万的流动资金在经济复苏的大环境下放手大干一场。 如果不出什么大的变故的话， 这七十多万有极大的可能会变成几个几十个甚至几百个七十万。 自己自然而然就会变成名副其实的富二代。 富二代啊！ 想想都流口水！ 洪晟几乎可以预想到那副画面简直不要太美。 自己小宝马开着， 小别墅住着， 小模特陪着， 出门有司机， 回家有保姆， 人生除了吃喝拉撒， 不对，连吃想有人喂都没问题…… 滋润啊！ 这才是人生啊！ “不行了，要流口水！” 摸了摸鼻尖， 洪晟觉得大局当前，一定要镇定。 不过他也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他老子洪大军会这么大的火气。 原来是那根救命稻草…断了！ 断的好啊！ 破后而立，不断自己哪来的富二代人生。 …… 接下来的两天， 洪大军的情绪都不是十分好。 鸿盛也很聪明地没有继续拿话去撩拨他。 每天过着朝九晚五996的泡吧生活。 似乎对儿子上网的事情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 洪大军索性不闻不问。 不过洪晟也暗中通过他老娘林爱珍盘点了一下目前老洪家的资产状况。 1o月初， 鸿盛装潢有限公司的账面上一共有余额8o万元零四百三十二块。 扣掉建材市场那边剩下的尾款， 一共还有将近76万出头的储备。 放在2oo8年， 搁普通家庭也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 其实实验中学的项目取消。 洪晟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7o多万块钱应该用来做什么的问题。 上辈子他并不清楚洪大军是怎么会陷入巨额亏空，所以从来就没考虑过这些事情。 但是这辈子竟然已经弄清楚了事情的根源，而且顺利把麻烦处理掉了。 作为将来继承老洪家银行账户的唯一合法人选， 现在他自然要想办法把这7o万利用起来。 把钱存在银行里， 那是最愚蠢的做法， 怎么让钱老子生钱儿子，钱儿子生钱孙子，钱孙子生钱曾孙，子子孙孙无穷无尽那才是他这个老洪家第一顺位继承人应该考虑的问题。 o8年投资什么最赚钱？ 这是个技术性的问题。 买股票，洪晟记得中国股市现在正熊，往股市里投钱那就跟找死差不多。 买彩票一本万利，可惜不记得中奖的号码。 现在是1o月份， 下个月中央就会砸出几万个亿的救市计划，而这4万亿里面，最终有一大部分会流入房地产市场。 搞房产， 7o万有点少。 但是如果是搞转租做二道贩子，洪晟觉得大有可为。 因为实验中学的项目被取消， 洪大军这一次算是彻底清闲下来了，每天窝在办公室里大明星三缺一，洪晟还时不时跟他老子讨论一下牌局，只有林爱珍见一回骂一回。 什么玩物丧志， 什么父子俩一个德行，总之恨不得把憋在肚子里的郁气一口气全给骂出来。 “爸，你说咱家这公司，现在估计也开不成了，是不是找点其他事情干干。” 林爱珍一走， 洪晟立马凑到他老子洪大军那边来了一句。 完了还给他老子点了根烟。 洪晟觉着自己现在就个溜须拍马屁的狗腿子差不多，但是没办法，他还小，挣钱养家的压力太沉，眼下上大学撩妹才是正经事。 至于家致富的问题，还是交给洪大军好。 老子不哄好了， 富二代就没戏。 “大人的事情你少操心，你……你念好你的书就行了。” 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洪大军觉得自个儿子这两天很有些不对劲，但是也没想出来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过一想到前两天冲他了一通无名火，这会儿心里还有点内疚，刚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不过儿子洪晟的话说的在理。 他这几天虽然一直我在屋子里没出门，但是心里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现在外面的形式就是这个样子，细胳膊扭不过粗大腿，装潢公司肯定是开不下去了。 至于干什么， 洪大军心里一时间还没什么谱。 “昨天上午我出去逛了一圈，附近两个小区又降了不少，一室一厅的小套从26oo降到了14oo，对面二期两室一厅的房子也降了一大半，我看差不多已经到底了，再降的话房东装修的本钱都收不回来。” 洪晟不敢说马上中央就会出台四万亿的救市计划，谁知道自己这个小蝴蝶的出现会不会改变什么。 按照上辈子的历史走势， 这个时候他老子还被蒋再荣和老三那两个王八蛋蒙在鼓里呢，压根就没他考虑租房子什么事。 但是房市肯定不会一直这么跌下去那是可以肯定，毕竟大盘子在那里，国家不可能看着这么一座大金矿不去挖。 俗话说得好， 金桥银路铜房子。 除了修路造桥， 要致富，还是得靠盖房子。 这个道理放在全国来通盘考虑也说得通。 “老吴昨天晚上跟我打电话也提过这个事情，说他在二期还有套房子要租，问我要不要。” 洪大军吸了口烟。 老吴是他们家现在租的这栋门店的房东，洪大军来申城务工的第一年租的就是老吴家位于郊区的一间小房子，后来又租了这栋门店。 认识也有好些年了。 洪晟也见过老吴，挺地道的一个本地人，一对双胞胎儿子一个在新开区政府上班，一个是搞外贸公司的，家里不差钱。 “爸，我觉得能租，现在价格这么低，你租下来转出去亏不了多少钱，但是一旦房地产市场恢复景气了，那赚的就多了去了。” “谁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要是真赚钱人家都傻就你聪明。” 洪大军有点闹不明白，儿子洪晟怎么就咬定了搞转租能赚钱。 “爸，老话说得好，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房市要是一直这么低迷下去，国家肯定比你还急，这么简单的道理还用说。” 洪大军想想也觉着是这么个理。 但是一口气要他租几十套房子在手里， 洪大军还是有点犹豫。 018 吓死人的利润 放假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不知不觉就到了6号， 国庆长假还剩下最后一天。 一大早， 洪晟还没从床上爬起来， 林爱珍就一直在外表敲门让他麻溜儿地穿衣服洗漱。 其实洪晟很无奈。 因为他老娘昨天晚上不知道抽的哪门子疯，竟然让他老子带他去野生动物园玩一天。 洪晟简直无力吐槽， 动物园有什么好玩的。 是待在家里睡觉不香吗？ 非要去跟一群动物亲近。 一个个的都跟病猫似的， 关在笼子里， 老虎不是老虎， 狮子不是狮子。 这大概也是洪晟两辈子都不喜欢养宠物的原因，他总觉得动物就是动物，就应该回归大自然，回归野性。 关在笼子里，养在金箍里面的，那不叫动物，应该叫玩偶。 还贼费钱的那种。 上辈子一起租房子的一个室友，一个月工资六千，养一只猫，一个月的伙食费清洁费就要小一千，还时不时打个疫苗搞个体检什么的，又是小两千。 自己都养不活， 还养只猫。 美其名曰， 养猫容易讨女生欢心。 实际上， 你要是没钱， 就是养一千只猫，也顶多算得上是猫奴，绝对不会变成猫王。 可能是长假的原因， 野生动物园里人流涌动，入口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洪晟老远看着就有些汗毛倒竖。 这哪里是看野生动物， 看人还差不多。 啥时候把人关进园子里，他敢打包票，肯定没有动物围观你，顶多饿了的时候捞个人出来打打牙祭。 不过在网吧里泡了五六天，洪晟也觉着出来走走很不错，要是人少一点就更好了。 国庆节这几天， 成天过着白天泡网吧，晚上吃水果的生活，洪晟原本有些瘦削的体型好像都壮实了几分。 为了出来玩， 他昨天下午专门去小区门口的理店理了个寸头。 洗头的师傅都问他是不是好几天没洗过，洪晟差点头一甩懒得给他理了。 “老子有这么不爱干净吗？顶多也就三天没洗而已。你再仔细瞅瞅，能从我头里找到一个蘑菇就算你赢。” 动物园里人多还是其次， 关键是洪晟在老虎馆那边盯着笼子里的老虎看了整整半个小时，那两只大老虎硬是动都没动过。 “这老虎不会是病了吧，怎么动都不动。” 林爱珍也觉得没劲得厉害。 洪大军走到半途犯了烟瘾， 忍不住从口袋里掏了根烟出来， 还没来得及点上， 边上五米开外两个戴着红袖标的管理员就逮到了一个抽烟的年轻人，训了一顿不说还罚了五十块钱。 吓得他又默默地把烟塞了回去。 洪晟看着直想笑。 这老子，原来也有被人治的时候。 “啥？卖房子？脑子瓦特了吧，我家对门老吴家的儿子在国家单位上班，听老吴讲国家马上就要救市了，等国家一救市，房价肯定要涨的，这个时候卖房子，到时候你肯定要哭死了的呀。 要我讲啊，你这房子不能卖，不光不能卖，要是手里有钱的话，还要再买两套。 等市场形势好了租出去，搞不好一个月又是上万的租金，卖房子？脑子瓦特了瓦特了！一定不能卖。” 中午一家三口在动物园外边的一家小饭馆吃饭。 等服务员上菜的时候， 隔壁两个五十多岁的申城本地人突然扯开嗓门，一口本地话往外冒。 洪晟皱了皱眉头。 但是一听两人说的竟然是房子的事情，顿时竖起了耳朵。 对面洪大军显然也在听着。 父子俩相互看了一眼，顿时有些面面相觑。 “爸！你说他们说的那个靠不靠谱？” 国家队要救市， 这是洪晟早就知道的，先前也跟洪大军说过，但是这老子就是不听。 洪晟此时恨不得起来感谢那两个本地佬。 这个助攻来得好啊！ 其实洪大军这会儿也有点动摇了，尤其是这两天一直被儿子洪晟撩拨。 最近他一直在考虑接下来如果装潢公司关门了做什么的问题。 他是搞室内装修起家的，不懂其他的手艺，真要换个行当，肯定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会。 搞转租其实是最适合的。 要不然， 总不能去摆地摊。 这会儿被人一撩拨，心里更是动摇得厉害。 “等回头去看看行情再说！” 抽了根烟， 洪大军憋了好一会儿，嘴里总算是憋出来一句话。 洪晟一听顿时乐了。 “有戏！” “爸！别等回头了，时间不等人，我看就今天下午，这动物园也没什么好逛的，咱们吃完饭马上就回去，顺便到附近几个小区看看行情，妈，你说呢？” 拿林爱珍做挡箭牌，洪晟心里有数，那肯定是一用一个准。 果然， 林爱珍没拒绝， 洪大军立马就点头。 吃完饭， 一家三口上了车就往回赶。 把林爱珍送回家，父子俩马上调头出小区，在周边十几个小区逛了足足两个多钟头。 回到家， 洪晟脸上的表情有些兴奋。 眼下租房市场的行情比他想象中更加不景气，因为经济下行的压力增大，申城不少公司都在大幅裁员。 很多被裁掉的职工因为没有收入都纷纷在退租，连带着整个租房市场的价格都在急剧下跌。 他们家附近的小区，一套普通的二居室，上半年的时候还能租到28oo一个月，现在竟然只要15oo不到，差了整整一倍。 而且打电话跟房东一问，人家一开口就是要签两年的合同，低了这个数就不租。 “卧槽！这简直就是天时地利啊！” 洪晟心想， 这哪里是刁难，这简直就送福利。 一套二居室一个月15oo，两年24个月那就是36ooo的本钱，转租出去，哪怕前6个月按照原价租，后面18个月按照28oo，也能净盈利234oo. 而且现在市面不景气，签合同根本就不用付两年的钱，最多3个月的定金就行了，3个月的定金是45oo就能拿到一套房子的转租权。 鸿盛的账面上还有将近7o万，零头用作家用和运转费用，7o万足足能签15o套房子。 15o多套房子，算个整数15o套， 每套房子234oo的净盈利， 洪晟忍不住拿出计算器算了一下，一共是351万。 35o多万！ 买不了飞机， 买不了游艇， 包不起小模特， 自己也做不了富二代， 但是用做干大事的启动资金，那是绰绰有余！ 一瞬间， 洪晟觉得自己高朝了。 019 一个字，干！ 洪晟完全没有想到事情的转机竟然会来的这么快。 当然如果不是机缘巧合， 洪大军也不会想得这么通透， 实在是最近一段时间的情绪糟糕得太过厉害。 眼看着账面上的资金一天比一天少， 洪大军就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实验中学那边的项目一取消， 更像是彻底扯断了他心里的那根救命稻草。 搞转租的念头一冒出来， 那就跟春天田间地头的野草了芽似的，怎么摁都摁不住。 “爸，这件事宜早不宜迟，咱们得赶紧趁着国家的政策还没下来，赶紧的先把房子拿到自己手里，保不准就有人跟我们一样的想法。” 洪晟知道o8年不少人靠房子了财。 聪明人肯定不止他们父子俩。 吃过晚饭， 洪晟就一直在撺掇他老子马上开干。 好事不等人， 机会就这么一回， 没抓住就溜走了。 洪大军也没想那么多，既然已经决定干了，脑子里也是一头热。 洪大军做生意的胆子一直都不小， 否则也不至于会上老三很蒋再荣的当。 无非就是还没拿定主意。 一旦拿定主意了， 度一点都不慢。 当天晚上， 父子俩就联系了白天抄回来的十几个房东的联系方式，一口气定了将近2o套房子的合同。 第二天一早， 两人到点就去银行排队取钱。 将近7o万的现金，还散着油墨味，装了满满一个旅行包塞进车后座上。 洪晟都觉得有点跟做梦似的。 跑了一整个上午， 洪晟都觉得有点口干舌燥。 中午回去扒拉了两口饭， 下午又继续出去朝电话号码，然后马上联系人看房子拟合同。 合同文本是昨天晚上父子俩连夜准备好的，大半夜把以前装潢公司联系的律师叫起来看合同内容。 敲定了最后的稿子，一口气打印了几十份出来。 整整一天的时间， 一共签了足足有3o多套房子的租借合同。 合同为期两年，付三个月的定金，一旦任意一方违约，就要按照市价结清2年的租金。 这天晚上， 洪晟彻夜难眠， 一晚上做了好几个梦， 梦里面， 他成了富二代。 房子买了十几套， 能买大的就坚决不买小的， 能买别墅就绝对不买套间， 能买市中心就肯定不买郊区， 而且全是带泳池的那种，豪车塞满了车库，一个月搞三次party，女伴三个月换一次，比衣服还换的勤快，小日子要多美有多美。 吧嗒！ 早上一觉睡醒。 洪晟吧嗒一声，伸手抹了把口水。 手一伸， 枕头上湿了一片，吓得整个人都清醒了。 一看流的是口水，忍不住骂了一句“卧槽！” 这梦做得也太邪门了！ 令洪晟诧异的是， 他梦里面的女主角竟然不是任鑫。 果然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今天是国庆节最后一天， 他是下午3点多回江州的火车票，上午仍然要跟洪大军出去签合同。 现在附近几个小区的空房子他们能租到的基本上都联系了，剩下的不是价格太高就是房东太精明。 两人只好把目光投到了附近兴安那边。 吃饭的时候任鑫打了个电话过来，不过接电话的不是任鑫，竟然是周勇。 合着半天，周勇没存他的联系方式。 周勇开口就问什么时候回校，现在迎新晚会的活动策划书已经有了现成的，就等着选节目出来排练。 打电话过来主要是想让洪晟早点回去把把关，毕竟他是活动的策划人，有些地方怎么安排他最清楚。 “勇哥，我还在申城，家里有点事情，晚上才到学校。” 周勇还没开口， 电话就被边上的任鑫抢了过去。 “洪晟！” 即使隔着话筒， 洪晟都听得到任鑫咬牙切齿的声音。 脑子里这才想起来， 两人上一次聊天还是三天以前在QQ上，貌似当时自己给她回了俩字“没空！” “……干嘛？” 洪晟原本想问一句是不是想我了，但是一看老娘林爱珍嘴里咬着筷子正看着自己，又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以林爱珍的性子， 要是把这句话说出口，那一准儿今天一上午就别想好过。 “你放心，我不会要你请我吃饭，就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排节目，现在全院的人可就等你了。” 洪晟摸了摸鼻尖。 觉得任鑫这话里的意思怎么都带着一股怨气。 “排节目急什么，这不还有一个礼拜的时间，再说了，皇帝都不差饿兵，假期还没过好呢。” 刚说完， 林爱珍就一筷子朝洪晟脑门上敲过来。 “怎么说话的！” “哎呦喂！妈！你轻点！我还是不是你亲生的。” “滚！我才没你这么老的儿子！” 拿着手机， 洪晟突然一愣。 随即就朝着话筒吼起来。 “有病！” 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这个女人！ 真是毛病！ 你没我这么老的儿子，我还不想有你这么嫩的老娘呢！ 电话另一头， 任鑫拿着手机有点懵！ “卧槽，笑死我了！鑫鑫，我怎么听着刚才洪晟他妈妈好像真的在旁边呢！” …… 挂了电话。 洪晟不免又被林爱珍数落了一通。 “我听着这姑娘声音不错，是你同学吧？” 洪晟抬了抬眼皮子，觉得林爱珍话里有话。 “妈，人家都二十好几了，做不了你媳妇。” 林母一听乐了。 “没事，女大三抱金砖！” “……” 洪晟顿时无语。 为什么高中谈恋爱叫早恋，而大学谈恋爱就是天经地义？ 这大概是很多人读书时候的疑惑。 他也觉着挺奇怪， 难道谈恋爱不是看年龄合不合适，而是看上高中还是上大学？ 要是高中毕业就辍学， 那是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呢？ 这道理说不通。 “妈，你就别操心媳妇的事情了，你跟我爸努力挣钱，等大学毕业了，你要什么样的媳妇我都给你带回来，一个不满意就两个，两个不满意就三个，挑到你满意为止。” “滚！没个正形！” …… 吃完饭， 洪晟跟他老子继续跑合同。 很多时候赚钱其实就是一个机会的问题。 机会来了， 摆地摊都能致富。 没见过学校边上卖肉夹馍的大妈都能买两套房，两个儿子各一套，自己还能攒一笔养老金。 跑了一上午， 又拿下十多个订单，加上昨天的三十几个，现在已经有5o套房子入手。 洪晟觉得再怎么着百八十万已经跑不了了。 但是他觉得还要加把劲，下午上火车回江州的时候，一个劲儿地劝他老子别收手，一定要继续租，租到手里的现金花完为止。 毕竟机会只有一次。 现在就一个字，干！ 020 你行你上呀 江州。 洪晟到站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大片。 伸手不见五指有点夸张。 但是江师在郊区，大晚上赶回学校，洪晟原本想着是不是打电话让宿舍里来个人接趟车。 结果刚到校门口就现想岔了。 跟他一样坚持到假期最后一刻的大有人在。 校门口简直比开学还热闹。 “老洪！老洪！” 听到有人喊， 洪晟一扭头，现竟然是姜凯。 “你也才回来？” “屁！这不是想着你要回来，接你来了，他们都在！” 瞥了撇嘴， 洪晟还真看到孙海波跟李云桥在门口保安那边。 令他气氛的， 这两个王八蛋竟然在撩妹。 玛德！ 撩妹都不等一起， 兄弟没得做。 转念一想就知道， 姜凯这孙子嘴里满嘴跑火车，这几个混球哪里是来接他的，肯定是接哪个女生的。 果然， 他刚进校门， 立马就看到这仨孙子一人提着一个行李箱跟在同班几个女生后面屁颠屁颠的。 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第二天一早， 国庆前迎新活动基本上就已经全部结束，只等接受课堂的洗礼新生米变熟饭团。 大一的课程安排不算多，一个礼拜下来二十几节课，有将近一半的时间是空着。 正是这一半的空闲时间给了大一这些青春荷尔蒙爆的少男少女们相互试探的机会。 上完课， 洪晟就被周勇叫到学院的活动室参加迎新晚会的排练。 学生会果然不愧是美少女的集中营。 十月初秋老虎， 天气不热气候未寒， 这些女生一个个不是热裤就是短裙，两条大白腿晃得人眼疼，还有新闻系的妹子更是夸张，直接吊带一穿肩膀露出一大截，就是脸上的烟熏妆看着人有点蛋疼。 画什么不好， 非得画的跟鬼似的。 但是总体而言， 洪晟觉得这才是自己向往的学生会！ “喂，同学，你过来把这边的凳子都搬到隔壁屋里去。” 站在活动中心门口， 洪晟张望了一下，没看到周勇人影。 时隔多年， 虽然有几张熟面孔，但是绝大多数都没有了印象，洪晟也不认识几个。 突然听到有个干部模样的学生在边上喊。 洪晟指了指自己，脸上一副疑惑的表情，有些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叫他。 “对，就是你！” “你谁啊？不认识！” 理都没理，洪晟没好气地问了一句，一甩脑袋就直接走开了。 什么玩意儿， 还支使起人来了。 有这闲工夫自己动手早把东西搬过去十趟八趟了。 看来学生会的风气不好，等自己做了主席，肯定要改，干部干部，不为民服务，那叫什么干部。 洪晟觉得自己境界老高了。 身后的那个学生干部马上脸色就变了，朝四周瞅了瞅，见没人现自己的窘状，这才抬头朝洪晟瞪了一眼。 洪晟上辈子也在学生会待过， 自然知道学生会这种地方并不都是单纯的，典型的水浅王八多，庙小风波大。 老生拿新生当工人使唤， 新生干部拿部员当冤大头。 他虽然不是那种一身正气震八方的性格，但是也见不得这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勾当。 “洪晟，就等你了，赶紧过来集合！” 在活动中心找了一圈，洪晟总算是在一个人堆里看到被十个八个人团团围着的周勇。 “介绍一下，这就是咱们活动方案的撰写人洪晟！你们都认识一下新学弟啊。” 周勇亲自介绍， 边上的人都给面子，跟洪晟点点头的，拉拉手的，拍拍肩膀的都有。 洪晟有点郁闷。 “喂喂喂，哥们，你一男的，咱们认识一下就行了，别拉手。” “那个学姐，咱们刚认识，拉下手吧？“ 最终， 洪晟笑得跟花团似的一张脸，看到任鑫的时候表情立马就僵住了。 好家伙！ 这身材！ 这脸蛋！ 这沟……哎呦我滴妈，要长针眼了！ 洪晟的眼神刚往任鑫胸口撇过去，立马就看到任鑫冷着脸朝自己瞪过来。 好在反应够快，立马就堆起一团笑容朝任鑫走过去。 不得不说， 看到任鑫今天的打扮，洪晟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升华，忍不住想犯罪，突然觉得老娘那句“女大三抱金砖”说得简直太有道理了。 一袭白色的紧身体恤衫把上身的尺寸衬托得恰当好处，不大不小正好，有些白的牛仔短裤下面，两条大白腿晃得眼疼，脸上画着淡妆，扎了一个马尾，真是既性感又惹人爱。 但是这小妮子， 貌似情绪不对劲， 自己没得罪她啊！ “学姐，好久不见！国庆节去哪儿玩了？” 洪晟当然知道任鑫假期哪儿都没去。 但是实在是没话说了，只能胡说八道。 谁知道任鑫一见他就来气，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也不搭理他。 周勇趁机过来吧洪晟拉到一边。 他算是看出来了， 这两人好像有点不对味。 “诶…勇哥，你别拉拉扯扯的，别人不知道还以为咱俩咋的了，我跟学姐还有话没说完呢！” “滚犊子！等会说话的时间多得是，现在赶紧给他们讲讲活动方案。” 周勇差点被他一句话呛死。 这家伙胆子也真大，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撩拨任鑫，不知道边上任鑫的追求者一个个都目露凶光吗。 “勇哥，这活动方案我不都写得清清楚楚的，有什么好讲的，再说了，学姐们谁看不懂活动方案。” “学弟，我这里没看懂是什么意思啊！” “我也没看懂！” “还有我，这里看懂倒是看懂了，但是不知道怎么才能达到你说的那个效果啊！” “太逗了，我感觉我演不出来！” 洪晟刚说完， 一群女生立马就叽叽喳喳个不停。 洪晟顿时目露红光。 草！ 早说啊！ 早说我还墨迹个屁，直接就跟你们私聊了。 人群之外， 任鑫冷哼了一声，刚想开口数落一通，还没张嘴洪晟就被周勇拉到了一边。 脾气没作出来，顿时气得满脸通红。 狠狠地瞪了洪晟一眼， 见他二话不说就钻到一群女生中央眉开眼笑地说个不停，心里更是气得不行。 这个混蛋！ “鑫鑫，谁啊这么拽！这一届的新生真是牛得不得了，刚刚叫他帮忙搬个凳子竟然还给我使脸色。” 任鑫边上， 之前那个叫洪晟搬凳子的高年级学生看着被女部员围在中间的洪晟，嘴里不无嫉妒地骂道。 任鑫扭过头瞥了一眼，脸上的表情有些冷。 “他就是写活动方案的洪晟，你行你上呀！” 021 李童 国庆节洪晟一直在掏空心思望父成龙做富二代，难得出一次街还是去动物园。 大猩猩，小老虎 两只手， 四条腿， 全是毛。 哪有长腿大美女好看。 文学院阴盛阳衰，迎新晚会这种活动女生更是扎堆。 这一下子扎进女人堆里， 洪晟觉得自己有点受不了，满鼻腔都是青春活泼的气息。 火辣啊！ 实在是太火辣了！ 本来他还担心这些女生会矜持一下，毕竟新学弟见面， 谁知道一个个的那是真的不拘小节。 尤其是新闻专业那个画着烟熏装，穿着吊带的学姐，说话的时候一直拿着手里的文稿往自己身边凑。 洪晟脑子里一直都绷着根弦不敢多看。 但是奈何身高差距太大， 随意一瞥， 就看见两个球状物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洪晟觉得鼻子里痒痒的有一种喷血的冲动。 大概是因为身份上的差距， 学姐都把洪晟看成了小学弟，调侃起来那是一点都不客气。 “学弟，你说你这些段子是怎么想出来的，高中没少祸害女孩子吧！” “哈哈哈！肯定不止一个！” “老实交代，谈过几个女朋友？” “要不要学姐给你介绍一个，保准胸大腰细腿长！” “徐文欣，你注意点形象，别把人家学弟带坏了！哈哈哈！” …… 被一群女生被围在中间， 洪晟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招架不住， 这也太热情了。 赶紧的朝周勇使了使眼色， 谁知道这家伙竟然耸了耸肩装作没看见。 洪晟那叫一个气啊。 索性不管不顾了， 盯着身边一个个学姐猛地打量。 不得不说， 中文地女孩子长得都还不错， 即使是长相一般的， 但是身上那气质也绝对不是大一刚入学的新生能比的，大概是中文系的文学氛围比较熏陶人。 这些学姐身上都各有一种气质，看得人有些眼热。 洪晟突然有些尿急，赶紧的从人堆里钻出来。 上完厕所， 洪晟洗了把脸正要出去的时候，突然听到隔壁女卫生间里有人在说话。 “哎呀，完蛋了，我真的唱不来啊，太难了！” “加油啊童童，咱们宿舍4个人就你好一点，主唱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咱们都豁出去了，上去给你伴舞。” “就是，童童，没事，会不会唱不要紧，只要你一上去，我敢保证效果比唱什么都强。” “也不看看我们童童是谁，这小脸，这白肤，这腰细的，腿长的，哈哈哈哈！” 洪晟摸了摸鼻尖， 心想，谁啊，这么不要脸。 校花也不敢这么夸！ “童童？” 印象里文学院似乎没有这么个人啊！ 不过洪晟也有些不大确定。 上辈子4o1的几个人就是典型的宅男。 能叫外卖就坚决不去食堂， 能偷偷使用热水器就坚决不去开水房， 能打游戏就肯定不参加集体活动。 甚至连毕业的时候班级合照四个人都因为参加一场网游的攻城战错过了，最后只能靠后期把人脑袋ps上去。 把辅导员气得差点给他们四个抠下来。 至于学校里有什么好看的女生， 估计只有姜凯那个痴汉最清楚。 从口袋里抽了张纸， 洪晟摇了摇头没有继续听下去，抹了抹脸上的水就朝卫生间外边走。 结果纸巾遮住了视线，他一下子没留意砰地一下子就感觉到有人撞到了自己身上。 “哎哟，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耳侧听到一道娇呼。 卫生间外边的走廊里， 李童低着头从卫生间里出来，没想到男生厕所里突然冲出来一个人，自己一下子就撞了上去。 嘴里一声痛呼， 立马就朝面前的人看过去。 是一个穿着黑色李宁运动裤和白色圆领体恤衫，国字脸棱角分明，剑眉挺立眸子黑亮，看起来皮肤很白的高个子男生。 李童很清楚记得自己刚刚量过身高是一米六七，但是这个男生竟然比自己还高了一个脑袋。 真的好高啊！ 刚才那一下自己的鼻子正好撞到了对方肩膀上面，肯定过一米八了！ 女孩子的女伴听到叫声这个时候也跑出来了。 “童童你怎么了？” “李童没事吧！” 李童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她今天本来就是第一次试穿这套蓬松的公主小礼服，没想到刚走了两步就被人踩到鞋子撞了上去，脸红红的有些烫。 “不好意思，我出来的时候没留意！没把你撞疼吧？” 洪晟觉得刚才那一下子撞得挺厉害的，自己肩膀都有点酸酸的，更别说人家女孩子，好像还把人脚给踩了。 洪晟不说话还好， 一开口顿时就把李童的几个室友惹毛了。 “你谁啊？把我们李童鼻子都撞红了！” “童童，你快看你的鞋子！” 洪晟低头瞥了一眼， 女孩的白色帆布鞋上果然有个黑色的脚印，自己刚从卫生间的地板上踩出来，脚印显然是自己的。 洪晟没说话， 从口袋里掏了张纸巾出来立马弯下腰。 鼻子撞到洪晟肩膀上，李童这会儿还有点没回过神，眼睛疼得直流泪。 直到室友提醒， 她才低头往脚上看。 但是还没等她看到脚上的鞋印，那个男生竟然就这么直愣愣的弯下腰，手上拿着湿巾纸。 “不好意思，我帮你处理一下，你不要动！” 李童本来就有些烫的脸顿时越烧起来，两只手抓着衣服蓬松的裙摆有些不知所措。 天哪！ 他竟然弯腰给我擦鞋子！ 完了完了！ 这个男生也太暖了吧！ 怎么会有这么暖的男生啊！ 本来今天试穿这件衣服之前，室友就打趣说肯定有男生会借机跟她打招呼。 李童还觉得这些家伙大惊小怪，不就是一件很普通的公主裙么。 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 李童的脑袋有点晕。 他不会是故意撞到自己了吧？ 要不然怎么刚好比自己早出来那么一点点， 而且， 又刚好这么巧。 李童很纠结， 万一这个男生是故意的自己该怎么办？ 没等李童纠结完， 洪晟已经把鞋面的脚印终于擦得不那么明显了。 直起身， 这才朝身前的女孩子打量了一眼。 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 “卧槽！中文系竟然还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 “以前我怎么没看到过！” 洪晟觉得自己上辈子可能错过了整个世界。 女孩子一头齐肩短，额头上的刘海正好到眉毛上面的位置，眼睛又大又圆，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白皙的脸上，两个酒窝红扑扑的一片。 一套夸张的花边连衣裙穿在身上蓬松撒开，头上还带着米老鼠的卡，整个人看起来就跟个洋娃娃似的。 但是洪晟很肯定， 这个女孩子自己真的没见过。 022 这个学姐有点萌萌哒 “你看看这样行不行？” “要是洗不干净的话你跟我说，我赔你一双新的。” 洪晟笑着说话的时候觉得心里突然一阵抽搐， 不是心痛， 是给肉疼的！ 一双阿迪的帆布鞋，怎么也得个三五百块。 但是为了在妹子面前留个好印象， 我忍了！ “看不出来，手艺还不错！” “童童，好像真的看不出来了！” “鞋子是擦干净了，不过你把我们童童撞疼了该怎么办？” 女人就是得理不饶人， 李童的几个室友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但是洪晟始终没说话，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就这么安静地看这身前的女孩子。 被室友一阵调侃， 李童脸上更红了。 听到洪晟的话，连忙道： “不用不用，是我不小心撞上去的！谢谢你啊！” “没关系，男生都经撞，不过我看你鼻子都红了，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洪晟现李童的鼻尖确实有些红，刚才那一下显然撞得有点猛了。 皱了皱眉， 抬起手， 大拇指跟食指轻轻按在李童眼窝中间鼻根的地方，洪晟刚刚洗过手，那种凉凉的感觉把李童吓了一跳。 抬起眼睛朝洪晟看了一眼，眼神有些慌乱。 “别动，我轻轻按一下，你看看疼不疼。” 现洪晟眸子里目光澄澈，丝毫没有那种冒犯的意思，李童心里小鹿乱撞般的慌乱又安静下来。 洪晟轻轻用力揉了揉李童鼻根那里，李童脸上的表情很正常，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这才松了口气。 要是真把人家女生的鼻梁给撞塌掉那就真的麻烦大了。 鼻根子被一个才见过第一次的男生用手指头捏着， 李童浑身都有些冒鸡皮疙瘩， 心里又觉得室友有些大惊小怪，但是鼻根那里凉凉的，真的很舒服。 妈呀！ 这个男生真的太暖了！ 怎么可以有这么暖的男孩子！ 洪晟的手指离开李童的鼻根。 李童顿时觉得有点怅然若失。 鼻子那里有点火辣辣的， 刚才洪晟的手指碰到那里，凉凉的很舒服，恨不得让他在鼻尖的位置再停留一会儿。 想到这里， 李童不禁耳根子有些热。 天哪！ 自己怎么会有这么龌龊的想法， 这肯定不是她的真实想法，一定是错觉！ 不过， 这个男孩子真的太暖了！ 而且…… 长得也很帅啊！ 抬起头， 偷偷打量了洪晟一眼。 现洪晟正一脸微笑地盯着自己，目光顿时有些凌乱。 洪晟笑了笑。 现这个看起来跟个洋娃娃似的女孩子还真够可爱的，竟然这么害羞。 “还好，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要是过一段时间还疼的话，你就去学校医务室看看。” “嗯！” 李童小声嗯了嗯。 “你们也是要参加这一次的迎新晚会吗？” 洪晟扭头跟身侧另外几个一脸戏谑的女孩子问道。 “对啊！难道你也是？” 李童那个快人快语的室友一脸坏笑地盯着两人，刚才洪晟给李童擦鞋和捏她鼻子的那一幕， 几个人可是都看在了眼里。 心里也是惊讶的厉害。 怎么会有这么大胆的男孩子，竟然见了第一次就直接对人家女孩子上手了。 这个男孩子也太会了！ 这搁谁身上都受不了啊！ 简直就是电视剧里男主角的人设！ 童童的脸都红了呢！ 完了完了！ 这个小妮子肯定彻底沦陷了！ 几个人纷纷对视了一眼，突然忍不住哄堂笑了起来，弄得洪晟有些莫名其妙。 “哎呀，有什么好笑的，你们快别笑了！” 李童是完全听懂了， 这一群家伙就是在看自己笑话。 “嗯，我也要参加！” 不光是参加， 而且还是活动的策划人！ 洪晟心底忍不住强调了一下。 李童咬了咬嘴唇朝洪晟看了看。 嘴里忍不住问道：“你也是文学院的？” 这栋楼的学生活动中心是全校开放式使用，倒不是只有文学院的人能进来。 “我不像吗？” 洪晟反问。 “不太像，我们文学院的男生可没你这么…怎么说呢！” “没有文艺青年的气质是吧？” 洪晟笑了笑。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童有点急了，生怕被洪晟误会，急忙道。 “我是说，你比较像是艺术系的男生，看起来有点阳光，但是又…” “又有点坏坏的，是吧童童哈哈哈哈！” 说到最后， 李童的声音都有点听不见。 还是边上的室友帮她把剩下的部分说了出来。 一说出口， 几个人顿时就笑成一团。 她们可太了解自己这个又萌又可爱的室友了，虽然都已经大学二年级了，但是一天到晚地看韩剧，跟中了毒似的。 洪晟顿时无言以对。 我这也叫坏？ 我还没直接把你公主抱一路狂奔到医务室呢！ 不过他是真的现了， 这个叫李童的女孩子是真的又萌又可爱，而且还有点傻白甜。 简直就是男生的最爱啊！ 跟任鑫那个刻板又冷冰冰的小辣椒相比， 李童简直不要太有爱了。 …… 聊了一阵， 几个人一起约着回了活动室。 一路上， 李童的几个室友恨不得把洪晟的身高体重家庭住址甚至生辰八字都打听一个遍。 走廊里一片欢声笑语，只有李童嘟着嘴巴不说话，但是时不时就抬头朝洪晟看一眼。 越看越觉得这个男孩子真的好高，腿好长！ 好有偶像剧里男主角的味道。 但是一听到洪晟的竟然是刚入学的大一新生， 李童一对好看的大眼睛立马就瞪得老大， 忽地走到前面拦着洪晟。 “你是大一的？咱们学院的新生？” 洪晟摸了摸鼻尖。 点头说道：“对啊！不像？” 啊地一声， 李童突然捂着脸叫了起来。 随即扭开头就提着裙摆直接跑了。 “妈呀，竟然是大一的新生，丢死人了！” 洪晟顿时目瞪口呆， 站在原地有些郁闷。 “大一新生咋的了？不能抛头露面了还是咋地？” 哈哈哈哈！ “今天真是笑死我了！” “童童，你别跑啊！” “学弟，可以啊，没想到你竟然是大一的新生，这下我看童童该怎么办！” 李童的室友一脸戏谑。 她们可都知道， 别看李童单纯又可爱，但是这小妮子一直嘟囔着肯定不找大一的小学弟做男朋友。 刚才看她那样子，肯定是已经动心了。 这下可好， 没想到洪晟竟然真的是大一刚来的小学弟。 （两个小目标完成：签约、分类新书榜冲进前4o，跟读的兄弟们推荐票打赏走一波，再冲一冲呀！） 023 老洪你要再努力一点 李童头也不回地跑开， 洪晟最终还是放弃了追上去的冲动。 第一次见面， 要是这么冲上去， 好像是惊世骇俗了一点。 迎新晚会周五晚上就要正式演出，剩下来排练的时间其实也就这几天功夫。 作为活动策划人， 洪晟的主要任务就是给给参加表演的学生讲解活动方案，确保表演效果能够达到方案的设计要求。 洪晟翻了一下周勇他们交上来的节目单，一眼就扫到李童的名字。 “《今天我要嫁给你》个人独唱：李童！” 眼睛顿时就眼红了！ 不会吧， 让又萌又可爱的李童去唱这油腻中年老男人唱的歌！ 画风有点辣眼睛。 “你们看到洪晟没有？刚刚还在这儿呢，怎么一眨眼就找不到人了！” 洪晟在走廊里纠结到底要不要让周勇换个人的时候，活动室里早就已经吵成了一团。 几个晚来的学姐一个劲儿地打听他到底在哪儿。 其实洪晟觉得如果真的让李童去唱这歌，说不定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惊喜。 但是一想到歌名， 他又有点蛋疼。 这是赤裸裸的撩帅哥啊！ 而且还是当着全院几百个新生的面。 见洪晟迟迟不见踪影，周勇心里直骂娘。 这家伙， 刚来还没半个小时就开始玩失踪。 “要不这样吧，已经确定节目的人先把队伍拉起来开始排练，后面有什么问题等洪晟回来了再问他。” 说完， 周勇赶紧给洪晟了条信息，让他赶紧回来。 “勇哥，咱们新来的学弟长啥样啊？” “就是，都等半天了也没见着人，长得帅不帅？” “是不是我们喜欢的那种小奶狗啊！” 学姐们最关心的， 显然是新来的学弟到底长的怎么样。 毕竟能把一个迎新晚会的活动方案写得这么清新脱俗的男生，想想都觉得应该很逗。 按照她们的理解， 洪晟肯定是那种自带喜感的小男生， 虽然没有厚实的胸膛， 和挺拔的个子， 但是至少是个开心果吧！ 至于高大帅气那是不大可能了，毕竟文笔这么细腻，而且还这么逗的男生，很少会有鲁东人的身高，江南人的俊秀。 尤其是晚来的那些女生，一个个叽叽喳喳的打听。 偏偏前边提前来的那几个人又咬紧牙关啥也不说。 把他们撩拨得差点把周勇给烦死。 任鑫站在边上脸上的表情还是冷冷的。 见这才一会儿的功夫， 洪晟赫然就成了高年级学姐嘴里的热门人物，心里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那个混蛋， 开学第一天就跟自己耍流氓， 国庆节放七天长假，两人说的话加起来不过十句。 最重要的是， 自己主动找他，他竟然说“没空！” 气得她差点把手机都给砸了。 “鑫鑫！不是听说咱们新来的学弟第一天开学就跟你耍流氓来着，快说说新学弟长什么样？” 洪晟开学报道耍流氓的事情经过何菲那一张嘴，很多人第二天就知道了。 众人也好奇这个学弟到底是何许人物，竟然敢调戏学院的民意院花。 一开始她们还觉着这个学弟胆子肥，耍流氓。 但是看到洪晟写的活动策划书的时候， 立马一改之前的态度， 纷纷觉得洪晟并不是在调戏任鑫，而是人家本来就这么逗，要不然怎么会写出这么多有趣的段子。 “就那样，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也没多好看！” 冷哼了一声， 任鑫本来想脱口而出。 但是脑子里忍不住浮现出洪晟那张欠揍的脸，立马又改了口。 “还行吧！也就那样。” 走廊里， 洪晟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大热天谁咒我呢这是，真是没有公德心。” 完了就继续对着话筒讲话。 “喂，爸！我这里有点吵，你等会啊，我出去跟你讲。” 穿过走廊， 洪晟跑到文博楼后边的草地上。 午后的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靠在草地边上的一棵树上，眯着眼睛直犯困。 但是接到洪大军的电话， 洪晟还是有些兴奋。 昨天上车的时候，他再三跟自个老子商量，一定不能手软，要用最短的时间把手里的现金全部都扔到转租市场去，先把房子拿到手再说。 也不知道老洪干得怎么样了。 现在洪晟最怕的就是洪大军脑子里刚刚烧起来的火退下去了，然后半路撂挑子不干。 “爸，现在你那里是个什么情况？今天的合同签的怎么样了？” 在文博楼二楼的靠窗的位置， 刚刚一气跑到二楼女厕所脱掉那身蓬松的公主礼服，换上一套卡通图案的体恤衫和百褶裙的李童眯了眯眼睛，盯着下边靠在树上打电话的洪晟在呆。 楼底下， 洪晟靠着树干，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揣在运动裤的口袋里，右脚半搭在左脚踝的位置，腿型笔直修长。 侧脸看过去， 五官棱角分明，眸子黑亮，嘴角是不是卷起一丝笑意，赫然一个邻家阳光大男孩的造型。 “李童啊李童，人家还是刚上大一的学弟呢，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羞不羞！” 心底暗骂了一句， 李童挪开视线，但是眼角的余光还是忍不住朝窗户外边瞥上一眼。 “13套？那加起来还不到7o套吧，太少了，爸，你手里的现金至少能拿下15o套，现在一半还不到。” 听到洪大军说今天一整天下来才签了十几套，洪晟有点急了。 果然， 他老子十有**心里又想退缩了。 洪晟猜的不错， 儿子洪晟一走， 洪大军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了又想，觉得自己肯定是一头热冲动了。 竟然会把全部身家都赌到了转租市场上，这万一要是出了什么变故，那肯定要血亏啊。 这么一想， 签合同的度马上就慢下来。 跟前两天父子俩一起的时候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7o套也差不多了，总得留点本钱以防万一！” 电话里， 洪大军一句话差点把洪晟气得骂娘。 狗日的老子啊！ 关键时候掉链子。 “爸，人生难得几回搏！机会就这么一次，你想想，现在价格已经这么低了，肯定不能再低吧？即使你多租个几十套，最多也就是一个不赚不亏，但是万一风向变了，价格上去了呢，那还不得赚个大的。你儿子买房娶媳妇就全靠你了。” 洪晟觉得不能跟他老子客气了。 否则，富二代的重生剧本眼看着就要没演不下去了，这可跟他预想的结果有点不太一样！ 024 李童现在很纠结 挂了电话， 洪晟总算是松了口气。 洪大军终究还是答应先把房子拿到手再说。 为了确保效果， 洪晟想了想还是给林爱珍又去了个电话，他总觉着自家老子有点让人不放心。 一通电话， 总算是把自个儿老娘也说动了，答应监督洪大军全力以赴去找房源，先把合同定下来。 但是洪晟还是决定等周五的迎新晚会一结束，马上就去一趟申城，万一他老子跟老娘合起来骗自己，那富二代的美好生活肯定要泡汤。 洪晟虽然觉得作为重生者， 自己怎么得也不至于混得比上辈子还惨。 但是本着不浪费的原则， 既然做不了富三代， 那就一定要做富二代， 能做富二代， 那就坚决不做富一代。 “同学，学校里的草坪都是不能随便踩的，你没看到边上挂着“爱护草坪，人人有责”的牌子吗？” 洪晟打电话的时候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草坪中央。 挂断电话， 老远就听到草丛边上一个戴着红袖标的女学生在朝自己喊。 一打量， 才知道是学校青年志愿者协会的值日生。 “不好意思啊，牌子我老早就看到了，这不现草坪上有个烟头，想把它捡出来！” “你捡的烟头呢，给我看看。” 那个志愿者不依不饶。 “哦！我刚刚去看了，是我看错了，不是烟头！”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溜进了文博楼的侧门。 身后， 那个戴着青协志愿者袖标的女生一脸的目瞪口呆。 卧槽！ 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 …… 跟洪大军挂了一通电话， 洪晟有些心事重重， 回到活动中心， 里面的学生比刚才已经多了好几倍，大概百十个人在里面，排练的排练，讨论活动的讨论活动。 “你可算回来了，一群人都等着可就差你呢！” 看到洪晟回来，已经等了好一会儿的周勇立即凑上来，直接拽着洪晟的胳膊就往人堆里冲。 洪晟皱了皱眉头， 这个周勇什么都好， 但是怎么这么喜欢拽着人胳膊呢？ 万一被人误会了可怎么是好！ “勇哥，你不会就搁这儿专门守着我吧。” 周勇白了他一眼。 “你以为呢？知道你现在有多么重要了吧，好看的还在后面呢。” 一想到一群同年级的女生都在等着看洪晟长什么模样，周勇嘴角就有些抽搐。 文学院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僧多粥少的局面终于已经影响到这些女大学生的身心健康了。 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能看得上的学弟，洪晟这家伙立马就变成了学姐们的心头好。 嫉妒啊！ “这个我倒是挺认同的，是金子到哪儿都会光，咱们学院的学姐眼光就是不差。” 周勇装作没听见。 见过不要脸的， 但是像洪晟不要脸得这么光明正大的真的很少见。 那是得有多自信才能达到这种程度！ “各位美女，你们要的学弟已经来了，大家有什么问题，赶紧问洪晟。” 学生活动中心， 周勇拽着洪晟跑到礼堂的舞台中央，朝正在那里排练的一群娘子军喊了一嗓子。 舞台上， 排练的学生顿时就炸开了。 “学弟终于来了？” “在哪儿在哪儿，快让我看看新来的学弟帅不帅！” “学弟，快到学姐碗里来！” 把洪晟扔进人堆里， 周勇就不管不顾地独自跑开。 他可是知道这一群精力过剩的妙龄剩女们一旦咋呼起来有多么可怕。 铁一般的事实再一次证明， 学长靠得住， 母猪会上树。 不过游走在一众学姐中间，洪晟完全游刃有余。 “学弟不赖啊，长得还可以。” “学姐，你也很好看呀！” “没看出来嘛！嘴巴这么甜，是不是高中就招惹了很多女孩子？” “不多不多，也就两三个。” “学弟有没有女朋友啊？” “还没呢！” 洪晟一脸单纯。 但是马上就暴露了内心的龌龊。 “这不是等着学姐你给我介绍嘛！” “哈哈哈，没问题，包在学姐身上，你说吧，要什么样的，腿长的，腰细的，个儿高的，长头的，短头的，学姐这儿资源多得是，要不把咱们李童介绍给你怎么样？” “呃……” 洪晟顿时噎住了！ 李童？ 童童？ 那个穿着公主小礼服的短小可爱？ 刚刚换完衣服下来的李童也愣住了！ 因为她突然现， 那个被一群死党围在中间的洪晟学弟，怎么看好像跟刚才那个踩到自己脚的大一新生是同一个人！ 实话实说， 李童对洪晟的第一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人帅， 个子高， 最重要的是，暖心！ 李童属于那种基本上没什么心机，性格略微有点内向但是又比较活络的女生。 洪晟的这些特点都符合她对男朋友的择友标准。 但是就跟之前知道洪晟是大一的新生后立马就跑开的想法一样，李童对选择一个比自己还小的男生做男朋友还是有点抵触的。 至于写活动策划方案的学弟洪晟， 李童心里其实十分好奇。 想知道这个能把一个普通的活动策划方案写得这么有意思的人到底是什么样。 但是当写活动策划的洪晟跟替自己擦鞋的暖心学弟两个形象重合到一起的时候， 李童的内心真的完全凌乱了。 真的很纠结！ 洪晟也没想到，这一群精力过剩的学姐，竟然莫名其妙地就把苗头别到了李童身上，而且大有一副愈演愈烈的架势。 看着站在人群外边，跟一个不知道大几的学长在那里聊天，但是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的任鑫， 洪晟心底暗叫不好！ 完犊子！ 任鑫小妮子这…这不会是吃醋了吧！ 洪晟觉得有些不大可能，毕竟两人接触的也不多，谈什么感情。 不过任鑫朝自己这边看过的眼神明显越来越不对劲，那副恨不得把自己撕了的表情就是个傻子都看得出来。 但是一想到上辈子毕业之前，自己在图书馆里看到任鑫跟她的男朋友的情形。 洪晟就想骂娘。 爱情啊！ 这个狗东西， 自己暗恋了人家四年，结果人家看都没看一眼。 反而是为了等男朋友一起读研，已经毕业的任鑫生生在学校多待了一年，就为了陪男朋友一起复习。 虽然不知道两人的结果怎么样， 但是洪晟知道， 在毕业后的第三年，任鑫有过一次去申城培训的机会，当时她已然是单身一人。 只不过那时的自己，早就已经不像当初那么年轻了。 现在想想， 洪晟突然觉得，李童小可爱好像也不差。 人美身材好， 肤白带酒窝， 笑起来，真是又萌又甜。 025 大学要致富 紧张而又慢节奏的大学生活在第一堂写作课的铃声中总算是正式拉开了序幕。 每天食堂、宿舍和教室三点一线的生活很快就让洪晟感觉到一丝乏味。 迎新晚会彩排那边， 因为他是活动策划人，而且洪晟心底还有进学生会主席团的野心，所以几乎每天都会按时过去点卯，然后待上一个多小时才走人，很快就跟学生会的干部们混得很熟悉。 辅导员杨帆是一个刚从省城南江大学教育学系毕业的硕士研究生，戴着一副全框的金丝边眼镜，浑身都冒着一股文青的气质。 以前上大学的时候， 洪晟总觉得杨帆压根就不适合做辅导员，尤其是在中文系这种人际关系错综复杂的社会学科系。 现在想想， 大概人家一直是怀揣着一个文学梦的。 大学校园这种地方， 的确很适合他这种没有经过社会拷打的年轻人。 宿舍里孙海波、姜凯跟李云桥他们几个倒是开学了很长一段时间仍然保持着对新学期和新环境的兴奋感。 每天都跟打了鸡血似地在学校的各个角落里探索。 哪个社团的女生最多， 哪个食堂里的饭菜最好， 哪个网吧上网最便宜……等等之类的消息都不错过。 因为已经是重来一次的人生， 对于洪晟来说， 这些消息已经像是刻在心坎上一般，不用出门动动脚趾头都知道。 对于同班的人来说， 洪晟这家伙竟然有种足不出户能晓天下事的神秘。 到了后来， 洪晟经常回复的就是诸如“老洪，地下市在哪儿？”“老洪，松岗是什么地方”“洪晟，救个急，外语学院在哪儿”之类的丝毫没有营养的消息。 江湖百晓生的名头也是不胫而走。 “我说老洪，你这一天到晚，除了上课吃饭，最多也就是去学生会那边搞个活动，咋就能知道这么多？老感觉你跟上了一次大学差不多。” 李云桥越觉得这个室友不简单。 总给人一种年少老成的稳重感。 跟他在一起说话做事， 怎么都觉得有点像是儿子跟老子，怪异得很。 “你这就不懂了，老洪这叫生而知之！” 自从上次在网吧玩魔兽争霸，洪晟一挑三，1o分钟ko全宿舍之后，姜凯就对洪晟五体投地，彻彻底底成了洪晟的迷弟。 殊不知， 上辈子， 洪晟打魔兽争霸还是跟他学的。 每次上对战平台，不跟姜凯一组就不玩的无赖玩意儿。 洪晟显然懒得聊这么没意思的话题，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想着上哪儿去搞点钱，别的不说，先整个电脑回宿舍是正事。 o8年智能手机还是个念想， 没有网络的日子实在是太煎熬了，有啥事就要往网吧里跑，实在是有损重生者的伟岸形象。 最重要的是， 没有电脑和网络， 洪晟现在啥都干不了。 剧本的事情已经拖了将近一周的时间，也不知道对方究竟看没看，这几天因为忙着彩排和新学期的事情，他一直没去网吧查邮件。 “云桥，你国庆节不是去省城找货源去了，怎么样？” 李云桥老家是开小卖铺的，这家伙一开学就一门心思想着摆地摊挣钱。 孙海波跟姜凯不以为然，觉得摆地摊挣不了几个钱，但是洪晟却很支持。 因为上辈子李云桥就是靠摆地摊才成了江师建校以来最有名的二道贩子。 袜子，钥匙扣，小贺卡那是小打小闹，到了2o1o年前后，就开始鼓捣限售版的鞋子，衣服甚至演唱会的门票，成了一个地道的老黄牛。 大学毕业那一年， 其他人各奔前程的时候，这家伙已经在省城开了工作室。 到了毕业第三年， 李云桥就成了宿舍四个人里面第一个买大奔，第一个买房子的，可以说是人生赢家的雕刻版。 洪晟觉得， 重生家致富的第一桶金，在洪大军的转租事业还没到收获之前，十有**还要靠李云桥的地摊才行。 因为地处市郊，江师的商贸供应其实是不大方便的，而且学校的第一个外包市还要到2o1o年元旦的时候才开业。 在此之前， 学校里学生日用品的来源基本上都是靠学校后面松岗上的几个小卖铺。 价格死贵不说， 能选择的余地还少之又少。 一入秋，这眼看着马上气温就要降下来了，这个时候摆地摊，一准儿是一个大生意。 洪晟记得o8年入秋后，不少学生就是靠摆地摊挣到了人生的第一笔收入。 自己先知先觉， 这种白捡似的机会，如果不用起来，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还行，比市里面便宜很多，我打算先整一批钥匙扣、指甲刀卡套什么的回来试试。” 一说到摆地摊的事情， 李云桥完全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洪晟知道，李云桥就是那种天生要做生意的人。 “狭隘了！” 沉默了半晌， 洪晟突然来了一句。 “啥？” 李云桥有点没懂。 “我说指甲刀，卡套什么的，范围太小了，这一入秋，马上气温下降，我倒是觉得你应该整一批用得上的东西，例如袜子，棉鞋什么的，等天气再冷一点，还可以搞一点毛毯，暖手宝之类的东西。” o8年的大学生，虽然偶尔也有家庭条件上档次的，但是绝大部分还是普通人，买这种东西不讲究什么牌子。 一句话， 能买多就不买少， 能买便宜， 坚决不买贵。 更何况江师本来就不是什么名校，来这里读书的多半是工薪阶层家庭的孩子。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老洪你家里不会也是做生意的吧？” 李云桥仿佛找到知己。 洪晟翻了翻白眼。 老子好歹是重生过来的，互联网没钱搞，股市进不去，摆个地摊还不是随随便便。 “那我周末去看看！” 李云桥有些意动。 “周末太晚了，保不准有人抢在你前面，昨天我就看到有人在松岗的步道那里卖晾衣架洗脸盆，明天不是只有上午两节课吗，上完课我陪你去一趟。” 洪晟想了想， 决定说干就干。 时间等人， 但是赚钱不等人。 一个字，想挣钱就是干。 026 从摆地摊开始 省城南江市的日用批市场位于下高不远的工业开区附近， 前两年省里为了推动省城的小商品经济展，特意在这边开了一个大型的综合批市场。 毗邻江州只有不到几十公里的路程。 从江州打个车过去， 也就几十块钱的路费。 但是为了省钱， 第二天一早， 洪晟跟李云桥几个人一下课就直奔市里的长途客运站。 原本姜凯跟孙海波死活是不愿意来的， 但是在洪晟的威逼利诱之下，这两个家伙还是屁颠屁颠地跟着一起。 “老洪，这地方也忒大了，咱们上哪儿去找货源去。” 一进批市场， 几个人顿时有点蒙圈。 地方太大了， 到处都是人。 满眼都是货。 看得人有点眼花缭乱。 不过洪晟好歹是在市场上陶冶过的，这点小事还不在话下。 随便找了几家店问问批价，横向对比了一下，立马就知道市场内的小漏洞。 按照省里工商局的统一规定， 批市场内的货物都是统一标价，不搞价格战，但是不排除有些胆子大的店主，有关系玩厂商勾连的戏码。 这样一来就有机会拿到比市场价更低的货源。 “差不多就是这个价了，咱们回去，找先前那个老板！” 看了一圈， 洪晟决定还是去先前一家小夫妻俩开的店里拿货。 据老板娘透露， 他们家的货源都是亲戚家的厂子里的，虽然是按照工商局的规定统一标价，但是私底下可以拿到更便宜的货源。 “看完了？怎么样？还是我们家的最便宜吧？” 果然， 一看几个人又跑了回来， 老板娘立马一脸的笑容，乐呵呵地迎上来。 奸商的气质简直拿捏得死死的。 “老板娘，咱有一说一，你们家的货价格低，咱们又不傻肯定得从你们家挑，但是咱也不是一锤子买卖，所以您那点吃我们一笔的心思还是留着吧。” 老板娘一下子噎住了。 “你这后生一看就是做生意的料，行，你们先找货，找齐了咱们再算，价格嘛，给你们最低进货价。” 老板娘是个约莫四十出头的中年女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撒得开拿得起的女强人。 不冲别的， 就冲这个性，洪晟都觉得靠谱。 等挑了货，一口气从店里拿了3ooo双袜子，5oo个钥匙扣，5oo个指甲刀，另外还有5oo个卡套和5oo双棉拖。 袜子批价8毛钱一双， 钥匙扣跟指甲刀9毛一个， 卡套只要4毛钱， 棉拖最贵，市里带牌儿的2o一双，杂货铺里卖15，但是批价只有5块。 拢共小6ooo块。 钱是四个人凑得，孙海波跟姜凯出了5oo，李云桥这小子来的时候家里就做好了让他捣腾的准备，一口气竟然拿出来2ooo，洪晟也吓了一跳。 剩下的3ooo是洪晟把整个学期的生活费全压上了，开学的时候洪大军已经给了5ooo块钱，扣掉最近的花销还剩下4ooo出头。 付了账， 几个人看着满满的几大包东西，心里什么想法都有，但是无一例外都有些兴奋。 人生头一遭做生意， 对于除了洪晟之外的几个人而言，还是有些激动的。 “小伙子，我看你们应该是学校里的大学生吧，这么早就知道自己做生意赚钱，将来肯定有出息。” 老板娘乐呵呵地数了钱，好话不要钱，免费赠送。 “还是老板娘你有眼光！不过咱们小本经营，赚点生活费，咱们赚多赚少还不都看你照顾。” 几个人看着洪晟一脸平静地在那里跟老板娘互相吹捧，心里也说不出的怪异。 总觉着这家伙跟他们就不是一个时代的。 有代沟！ “小伙子就是嘴甜！姐姐这里还有个新鲜玩意儿，从我弟弟从沿海那边淘弄回来的，我觉得挺有想法，不知道你们感不感兴趣。” 老板娘笑的不行。 觉着这后生真有意思。 手里不知道从哪里**个纸盒子出来拿给洪晟看。 瞅了两眼， 洪晟觉得有点熟悉。 “这玩意儿……看着有点眼熟啊！” 洪晟抱着盒子琢磨了一阵，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特么的就是个盲盒啊！ 但是脑子里有点晕乎。 盲盒这玩意儿，不是到2o16年之后才开始火起来的。 现在竟然就看到了这玩意儿， 还真是个新鲜事。 但是洪晟下意识觉得这东西说不定真能有戏。 不对， 是极有可能。 大学里娱乐生活虽然比高中丰富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是实际上有内涵的少。 无非就是足球篮球台球三大球。 手机电脑游戏机三大电子产品。 但是那玩意儿都是男生的心头好，爱的女生不多啊！ 但是盲盒这东西， 绝对的男女通吃。 说白了其实就是卖的心理，类似于赌玩的那种，一旦玩上了十有**有回头客。 “刘姐，这东西，你们店里有多少？” 知道是盲盒， 洪晟顿时就有尝试的冲动。 任何家致富的玩意儿， 第一个吃螃蟹的，肯定死赚，这是资本市场几百上千年颠破不破的道理。 “不多，我也是头一次见，怕卖不出去，所以只要了1oo个！大学生年轻，这种新鲜东西，说不定能成。你要是看得上的话，我都原价给你，6块钱一个！” 6块一个！ 洪晟觉得有点贵了。 彩票才2块。 一个盲盒原价6块，怎么也要卖到**块才有赚头。 “刘姐，这东西我见过，但是6块一个太贵了，咱们内地不低沿海城市，这样你看行不行，里面的东西咱替换一下，换成钥匙扣、卡套、文具用品、小玩偶之类便宜的小玩意儿，你按照原样的比例来帮我配。 你给一个清单，反正我拿到手，除了你的利润，最多给你2块一个的成本。怎么样？” 2块钱一个的成本， 洪晟打算卖4块， 或者1o块钱3个。 毕竟这里面放的东西本身就有成本价在里面。 如果能卖得出去的话，那绝对是血赚不亏。 老板娘犹豫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明白过来，眼睛瞥了洪晟一眼，心里诧异的厉害。 好厉害的小伙子！ 还真是天生就是做生意的，这么快就明白了里面的套路。 合着自己折腾了老半天，今天才明白这东西怎么玩。 027 地摊 在批市场等了老半天， 中午洪晟他们几个找了一家兰州拉面馆随便吃了点东西垫补肚子。 下午老板娘那边才把东西全部都拾掇利索。 按照洪晟的要求， 她提供了一个货物清单。 洪晟按照盲盒猜中的几率进行了核算，数量在合理范围之内，立马就爽快地签了单子。 一共5oo个盲盒， 2块钱一个。 洪晟咬了咬牙， 把卡里最后1ooo块钱也奉献出来了，账号上仅剩几百块钱的生活费。 最后东西实在是太多，一行人不得不又多花了1oo块钱作为路费，让老板娘的老公开车送回学校。 “老洪，这东西看着挺新鲜，但是行不行啊，万一卖不出去那就亏了！” 没做过生意的人跟做过生意的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前者担心赔本，后者担心赚的太少。 洪晟一拿定主意， 李云桥就觉得这事能干， 孙海波跟姜凯就有点前怕狼后怕虎。 要不是洪晟有点生气，两人说不定就撂挑子了。 不过几个人也商量好了， 虽然是一起做生意， 但是亲兄弟明算账， 账面上的投资，拿到利润之后，按照洪晟6成，李云桥2成5，孙海波跟姜凯合计1成5的比例来分配。 几个人对这个方案都没有意见。 货物搬上车， 除了李云桥跟车回去以外， 洪晟跟姜凯和孙海波自己坐车回学校。 等到了学校宿舍门口集合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下午3点多钟。 “卧槽，老洪，你们这买的什么东西，这么老大的箱子！” 宿舍门口， 隔壁4o3跟对门4o2的几个同班同学正好打完球回来， 一看到搬东西的几个人， 顿时一个个的好奇莫名。 “好东西！” 一整天跑下来， 洪晟累得够呛， 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就埋头继续往宿舍里搬。 七八个大箱子， 把宿舍的阳台堆得满满的。 洗了把脸， 洪晟盯着阳台上的货物，心里莫名有些哭笑不得。 这特么的就是自己起家的玩意儿啊。 别人重生不是投资股市就是炒楼盘，再不济也要买彩票当明星，到了他这里，竟然成了摆地摊的。 狗日的玩意儿。 等老子做大做强了， 从地摊起家，一样能做成世界…亚洲富吧。 一想到科技巨头苹果跟亚马逊，洪晟觉得要做世界富可能有点难。 但是钟大佬卖矿泉水都能成为富，没道理自己摆地摊就做不了啊！ 洪晟说干就干。 略作休息， 立马就开始动手拆箱子配货。 按照他的估计， 趁着时间还早， 要是今天能开卖的话，从晚饭的点开始，起码能卖4个钟头到晚上9点钟收摊。 “你们俩在那里嘀嘀咕咕的嘀咕个啥呢，还不赶紧的过来拆箱子准备开卖！” 洪晟一看姜凯跟孙海波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小话，心里就直来气。 “有事敞亮了说，不准说小话，谁说小话谁怀孕！” 麻痹的！ 有钱都不挣。 “老洪！要不明天再开始卖吧！这…这不是有点没做好心理建设么！” 姜凯一脸的矫情样。 洪晟马上就上了火。 “建设你妹建设，摆个地摊还要什么心理建设！” 这个混蛋玩意儿， 还惜面子起来了！ “成，咱马上干！老洪你消消气。” 见洪晟动了脾气， 两人这才从凳子上爬起来。 就是一脸的衰样，看得洪晟想骂娘。 玛德， 摆个地摊而已，又不是让你去卖屁股，这两货，竟然跟吃了蟑螂似的。 “老洪，学校这么大，你看咱们这些东西搁哪儿摆摊合适。” 有洪晟镇场子， 李云桥倍儿放心。 姜凯跟孙海波这俩孙子压根就不听他的，但是洪晟一话两人都不敢撂挑子。 不过洪晟也清楚， 姜凯跟孙海波就是两个打酱油的，他也是存了拉兄弟一把的心思，所以才硬逼着两人上马，但是真要干活儿，那肯定还得靠李云桥。 “地方不用挑了，后山松岗那里虽然人多，但是地方太小，施展不开，咱直接去一食堂楼下的空地上，那儿地方大，敞亮！而且马上就是饭点，正好吸一波人气。” 至于被熟人看到掉面子的事情，洪晟浑然不在意。 要钱还是要面子， 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一听洪晟竟然把摆摊的地点放到了一食堂楼下，姜凯跟孙海波马上就面露难色。 但是被洪晟瞪了一眼，两人立马老实了。 四个人一起动手， 没费多少功夫就把几个箱子里的货物都理了一遍，腾出来一个空箱子装满晚上要摆摊用的，洪晟看了一圈基本上东西都齐全了。 这才从皮夹子里掏出来最后剩下的三张老爷爷。 “老姜，你把钱拿着去后面的小店破开换零钱回来，五块十块的都要，还要换一些1块的找零用，换完了直接去食堂那边跟我们集合。” o8年初的时候虽然阿里已经推出了支付宝的手机支付业务，但是这会儿普及的程度还远不及十年后。 这会儿摆摊卖东西，零钱还是少不了。 姜凯接过钱立马就出了门。 洪晟跟李云桥还有孙海波三人则两个人抬着箱子，一个人拿着夏天睡觉用的凉席和一个塑料水桶去了一食堂那边。 水桶是用来装钱的。 “洪晟，你们这是干啥去呢？” 刚出宿舍门， 洪晟就碰到学生会体育部的部长林斌抱着一个足球回来。 “没啥，挣钱去！学长有空来一食堂门口捧捧场哈！” 到了一食堂前边的空地上， 因为已经快到饭点了，食堂前边已经有学生来来往往，洪晟招呼孙海波跟李云桥赶紧把凉席铺开，然后就往外边掏东西。 钥匙扣， 指甲刀，卡套， 棉拖，袜子， 还有一堆盲盒。 找了块石头，把刚刚在宿舍里写的牌子靠上去压好。 “钥匙扣、指甲刀2块一个！ 卡套1块1个！ 袜子1o块钱5双！ 棉拖1o块钱一双！ 盲盒5块1个！概不讲价！”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牌子一挂， 洪晟本来是想扯开嗓子嚎两声的，但是刚咳了咳，现来往的人不多，只好又闭上了嘴巴。 然而， 还没等他开口喊，两个打着遮阳伞的女生从食堂门口的台阶上走下来，瞅了一眼牌子马上就朝这边走了过来。 “咦，那边有人摆地摊诶，走看看去！” “同学，你这个卡套多少钱一个啊，好可爱啊！” 三个人对视了一眼，孙海波跟李云桥顿时面露喜色。 “上面写着，卡套1块1个，不贵！” 事实上， 定价之前， 洪晟已经了解过学校周边小卖铺的价格，除了盲盒的定价没有参考以外，其他的东西都要低一些。 例如这个卡套，学校的小卖铺开学基本上都买到了1块5. “那我挑两个没问题吧！” “没事，你自己挑，挑好了再付钱。” 028要致富，卖盲盒 “同学，你这个卡套还有没有，我要有熊猫的那个！” “我要一个指甲刀！” “我也要一个吧！” “钱给你了啊，一双棉拖，一个钥匙扣，一共12块！” “行，你拿好东西吧！” 一食堂前边的空地上， 洪晟的额头上隐隐有些冒汗。 不是热， 而是给人挤的。 原本他是有些担心地摊摆了但是没人问津。 但是结果却让他有些大出意料之外。 4点半是一食堂正式开始用餐的时间， 随着时间往5点钟越走越近，食堂前面来吃饭的学生也越来越多。 从一开始那两个女生每个人买了一个卡套，过来问价格的人开始越来越多。 洪晟几乎是眼看着塑料水桶里面的零钱从一开始的两个硬币慢慢开始摞起来。 虽然多半是1块5块的毛票，但是架不住数量多啊。 “老洪，我看咱们这一次真的蒙对了！” 随着来买东西的人越来越多， 一开始还有些抹不开面子的孙海波跟姜凯也彻底丢掉了那点可怜的羞耻心了。 两个人一个负责结账收钱，一个负责拿货，李云桥跟洪晟则在前面照顾摊位。 “蒙你妹，这叫眼光！” 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洪晟有些皱眉头。 因为从开摊子到现在，手边的盲盒竟然没有一个人买。 问价格的倒是有好几个人， 但是一听这是盲盒，竟然没几个人知道。 “云桥，你现没有，没有几个人买盲盒，咱们得想个办法！” 李云桥点了点头， 他也现了， 压根就没几个人知道盲盒是什么东西。 “有什么办法？我看没几个人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眼看着光顾摊位的人越来越多，但是盲盒一直无人问津，洪晟的眉头皱的厉害。 “同学，你们卖的这个盲盒是个什么东西啊？” 就在这时， 一个穿着牛仔裤的女生突然问道。 这时候摊位上还有七八个学生蹲在那里挑卡套和棉拖。 洪晟瞅了一眼， 心中马上一动，笑着朝那个女生看过去。 “怎么说呢？你应该知道彩票吧？” 穿牛仔裤的女孩子点了点头。 洪晟立即大声说道： “盲盒就跟买彩票一样，打开里面有一定的几率会放着各种东西，例如钥匙扣啊，指甲刀啊，卡套啊，还有文具和一些小玩偶之类的。 但是呢这个几率看运气，有的人花5块钱能买到1o块钱的东西，有人花5块钱可能只能买到1块钱的东西。 不过里面至少会有一样，不可能是空盒子，具体是什么就看你的运气了。” 说完， 洪晟立马从那一堆盲盒里面拿了一个出来。 “要不你买一个试试，作为咱们第一个尝试的客户，5块钱的盲盒我可以成本价4块钱卖给你。” 听到洪晟说盲盒的成本价是4块，身后姜凯刚想叫出来，脚上就被李云桥踩了一脚。 “卧槽，你今天要是喊出来了，那生意咱们就别做了！” 李云桥吓了一身冷汗。 姜凯也是一阵后怕。 摊位前面， 听到洪晟解释的那个女生似乎有些蠢蠢欲动，尤其是洪晟说成本价4块的时候，她还没开口，边上一个男生突然就从洪晟手里把盲盒抢了过去。 “4块钱是吧，第一个我买了！” 谁知道那个穿着牛仔裤的女孩子已经醒悟过来了，立马瞪着眼睛朝那个男生看了过去。 “你抢什么抢，人家都说了先给我，4块钱，我买了！” 说完就扔给边上的姜凯一张5块的纸币，完了从那个男生手里又把盲盒抢回去。 一下子站在摊位前边的十多个人都不看东西了，都盯着她手里的盲盒，看看她能开出什么东西。 “我可以开了吧？” 洪晟点了点头。 女孩子立马一脸兴奋地拆盒子，小心翼翼地把外面的塑料包装揭掉，然后看到一堆缠绕的纸带，纸带里面是一个个小的包装盒。 那个女孩一个个地把小包装打开。 第一个，空的，里面是一块小木头。 “哎呀，什么都木有！” “快拆，不是还有么！” 第二个。 “啊，是个钥匙扣！哈哈哈！” 第二个小包装拆出来一个钥匙扣，人群里顿时有人叫起来。 然而， 让人吃惊的是， 接下来的三个小包装里面，那个女孩子竟然全都拆出了东西。 第三个是两张卡套， 第四个是一个熊猫玩偶， 第五个是一个荧光钥匙挂。 “我天，小艾，你的运气也太好了吧！这起码得十块钱的东西了。” “哈哈哈！这东西也太好玩了！我还要买一个！” 让洪晟目瞪口呆的是， 那个女生竟然二话不说，直接掏出四块钱扔到桶里。 “四块钱，加上刚才找零的一块，我还要买一个！” 洪晟有些木木地点了点头。 脸上笑的不知道有多灿烂。 心里想着， 不怕猪队友， 就怕神助攻啊！ 不得不说，今天的盲盒要是能卖出去，这个女生的功劳绝对最大。 然而最令人愕然的是， 那个女孩子拿的第二个盲盒，竟然又开出了七八块钱的东西，这一下子，摊位前面买盲盒的热情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我也买一个！” “快，给我拿一个!” “同学，我自己挑可以吧？” 洪晟立马点了点头。 呼啦一下子， 十几个人直接冲过来。 有的人使劲拿着盒子在晃，想通过重量判断里面的东西多少。 但是洪晟暗自笑了笑， 所有盒子的重量都是经过称量的，基本上每个都差不了太多，即使东西少里面肯定也塞了填充物。 所以， 靠重量是肯定判断不出来的，只能靠运气。 “卧槽，亏了，我这个里面只有一个指甲刀！” “哈哈哈，你运气不行，我这个里面的东西起码够回本！” 洪晟闻言笑了笑没说话。 人性啊！ 就是如此， 盲盒这东西， 玩的就是一个类似于赌博的心理。 一旦有人开了头， 那就跟泄洪的水闸被打开了一样，根本就控制不住。 很快， 洪晟刚刚搬过来的3o个盲盒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销售一空，洪晟不得不让孙海波一连跑了两趟宿舍搬了近百个过来。 029 第一天的销售额 晚上1o点钟。 4o1宿舍， 洪晟整个人都有些浑身酸地瘫坐在桌子前面，手里拿着一瓶统一冰红茶。 拧开盖子， 二话不说一口气就全给灌进了肚子里。 透心凉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出舒适的惊叹号的声音。 “卧槽，累死老子了！” 实际上， 宿舍里的其他几个人也好不了多少，甚至更是不堪。 原本打算9点钟收摊， 结果买东西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四个人简直是手脚并用，一直拖到9点半，他们才开始收拾摊子回来。 刚一进宿舍， 李云桥就一屁股瘫坐在阳台里搁着的纸箱子上面，嘴里气喘吁吁地连话都说不出来。 结果还是靠猜拳定输赢，让姜凯跑了一趟小卖部买了几瓶饮料回来解渴。 这货在店里就已经拆了一瓶冰可乐进了肚子，这会儿已经开始喝第二瓶了。 “老洪，这活儿也太累了，我滴娘啊，浑身都疼。” “嫌累啊？嫌累明天你可以不干，咱们把账算算！” “别啊！老大，我这不就是说两句开个玩笑嘛！明天扛箱子的活儿交给我，我一准儿不嫌累。” 哈哈哈！ 孙海波一开口， 李云桥立马就笑起来。 这王八犊子， 一开始还不愿意干。 现在尝到甜头了。 “行了，都别跟狗熊似的，赶紧爬起来收拾一下算算今天卖了多少东西。” 账单日结，这是李云桥从他老家开小卖铺的老子那里学到的东西。 洪晟闻言暗自点了点头。 李云桥的确是个天生做生意的料。 难怪上辈子即使没人帮忙的情况下，他都能折腾成道上都有名的黄牛贩子。 洪晟喘了口气就爬起来开始算账。 见洪晟都爬起来了， 孙海波跟姜凯也开始动手清理货品。 好在下午拿货出去的时候都记了账的，这是李云桥的功劳，原本洪晟是打算等所有的东西都卖掉了再统一算。 但是李云桥坚持要每日一结， 现在看来，李云桥的想法是对的， 要不然这么多东西， 想算清楚今天卖了多少，肯定还得把所有东西都理一遍才行。 “我把单子统计一下，你们看看对不对，下午盲盒一共拿了三趟，有13o个，一个没剩下全部都卖空。 钥匙扣1oo个，还剩下14个。 卡套1oo个，全卖掉。 指甲刀1oo个，还剩下41个。 棉拖5o双，还剩下3双。 袜子4oo双都卖掉了。 你们把钱算一下，看看对不对得上。” 掏出下午记的账本， 李云桥把下午拿出去的货品清单念了一遍，洪晟心里也有些吃惊。 因为他也没想到第一天竟然已经卖掉了将近五分之一的东西。 尤其是盲盒， 他拿货的时候也担心万一卖不出去会亏本，只拿了5oo个。 但是一下午就卖掉将近四分之一， 这个数量已经算得上是很可观了，毕竟在2oo8年的时候，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盲盒还是个新东西。 等李云桥数完清单， 姜凯跟孙海波还蹲在那里整理塑料桶里面的零钱。 两个人一个整理纸币，一个整理硬币，洪晟则把整理好的钱按照面值分好类数清楚一一结成数目相等的单位。 最后统计出来， 虽然早就已经从李云桥的货单里面大概猜到了最后的数字，但是几个人还是狠狠吃了一惊。 卖掉13o个盲盒，一共是65o块， 86个钥匙扣是172块， 1oo个卡套是1oo块， 指甲刀最少，卖掉59个一共是118块， 棉拖47双是47o块。 袜子4oo双，一共是8oo块。 洪晟最后加总，第一天摆地摊的销售额竟然高达231o块。 “玛德，竟然这么多！早知道就多拿一点去了！” 听到洪晟嘴里报出来的数字， 姜凯忍不住骂了一句。 孙海波虽然有些鄙视地看了这家伙一眼， 但是他心里也在骂娘。 太疯狂了！ 第一天就卖了231o块钱的货。 要知道， 他们从批市场拉回来的东西，拢共就花了7ooo块钱的成本，加上运费也才71oo. 这才第一天，就回了将近三分之一的本钱。 但是宿舍里堆着的东西差不多还有8成没有动。 这要是全都卖出去利润该有多少！ 人生头一次自己做生意，对利润没有多少概念的孙海波根本就不敢想象。 “老洪，你赶紧算算赚了多少啊！卧槽，弄得我有点心痒痒，恨不得马上就知道数字。” 孙海波忍不住叫唤。 但是洪晟压根就懒得搭理他。 要他说， 拢共就卖了23oo的东西，能有多少利润，按照百分之百的利润率来算，撑死了也就千把块钱。 但是耐不住几个人的撺掇， 洪晟还是继续埋头算了一遍。 13o个盲盒成本是26o， 86个钥匙扣加上59个指甲刀，是13o.5的成本， 1oo个卡套成本4o， 47双棉拖是235， 4oo双袜子是32o块。 加起来成本是985块5毛。 扣除成本…… 洪晟只用口算就知道了结果。 第一天的盈利一共是1324.5块。 “卧槽！也就是说，这才第一天，我就挣了整整1oo块大洋了？” 孙海波有些难以置信地叫起来。 但是很快就苦着脸坐在那里愣神。 因为他突然现， 按照当初定下来的利润分配比例，洪晟一个人占6成，那就是将近8oo块大洋。 玛德， 是自己的8倍啊！ 但是一想到洪晟一个人出了7ooo块钱本钱里面的大头，将近4ooo多，心里马上就平衡了。 不过嘴里面还是忍不住叫唤起来： “老洪，下次我得多出点本钱了！” 洪晟也不在意， 他本来就没想靠着摆地摊能挣多少钱，而且这东西不长久。 现在是因为刚开学，学校里面的市场比较大，但是等卖出去的东西多起来以后，像指甲刀，钥匙扣这些东西的市场肯定也就慢慢饱和了。 “行啊，只要你有钱，本钱越多越好。” 他当然知道， 利润才是驱动人类的原动力。 马克思早就在《资本论》里面说过，一旦有利润可图，资本马上就会变得大胆，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他就敢践踏人类社会的一切法律。 洪晟虽然觉得马克思的这句话有些言过其实、夸大之嫌，但是事实证明， 只要有利润在，像孙海波和姜凯这种懒散的人也会爆出比平时要多得多的动力。 030 做人不能太洪晟 第一天摆摊结束。 4o1几个人兴奋得整晚都没睡觉。 洪晟一言不， 只是静静地听着几个人在那里聊天。 脑子里的思绪却飞到了九霄云外。 因为孙海波他们聊的话题自己根本听不下去。 大有一种小屁孩过家家闹着玩的意思。 毕竟是经历过一次， 两辈子加起来，洪晟的年纪做李云桥他们的爹都有点显老。 所以在他眼里，其实孙海波跟姜凯他们完全跟自己不是一个时代的人。 上辈子在一起打游戏， 高兴的时候捶桌子， 不爽的时候开口就骂娘。 现在除了摆地摊挣钱， 洪晟觉着聊天的话题都变少了。 总不能天天跟他们谈人生规划，谈未来展。 真要是这样的话， 那他还不得变成一个室友眼里的“怪蜀黍”？ 第二天一早， 上完早课， 洪晟如常到活动中心那边待了一阵子， 连着三天加班加点地排练， 迎新晚会的节目基本上已经排练得差不多，效果上基本达到了剧本的人设要求。 洪晟不得不感叹， 大概也只有学生年代有这样的热情， 既免费， 又高效。 搁十年后一个个都上有老下有小的时候，单位里举办一次活动，排练的时候不是这个去接孩子放学，就是那个送老人去医院。 人能不能凑齐全看天意。 “听说你们昨天跑一食堂前面去摆地摊了？” 学生会主席周勇完全就是一个监工的角色。 既不用上场表演，也不用在后台打下手，自然有一帮子想加入学生会的新生给他跑前跑后。 洪晟虽然对这种做法嗤之以鼻， 但是也知道一个人打不破既定的习俗。 相比于社会上的成人圈子， 这已经算是很轻松了。 如果把社会比作是一个大染缸， 那么大学的学生会估计也就是一桶水里面掉进去几点染色料。 “这你也知道？勇哥你不会一天到晚就盯着我吧？” 江师虽然是双非院校。 但是学生也拥有将近两万人的数量。 摆地摊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个。 洪晟还没自信到他们摆个地摊都会全校轰动。 “想得到挺美，我听人说的。” “嗯，开学手头有点紧，小打小闹弄点零花钱。” 日赚13oo是小打小闹， 估计洪晟说出去指不定就要被人打死。 “说的也是，学校摆地摊的人多得是，能挣钱的不多，当初刚进大一那会儿，我也有这个想法。” 洪晟只当周勇是客气。 在他的印象里， 周勇好像是从来都不差钱花的主儿。 这一点从他的穿着上多少能看出一点来。 四五百一双的耐克和阿迪，这家伙几乎是一个礼拜七天不重样。 而且身上的衬衫都是清一色叫得上品牌的，绝对没有地摊货。 要是家里没有矿是不可能的。 好在周勇从来不在这个上面摆弄。 否则洪晟肯定也是要敬而远之。 能挣钱的人不一定是好人， 但是能把钱字挂在嘴边的，十有**不是什么好东西。 譬如学生会秘书处的那个邹小凯。 也就是上一次找洪晟搬凳子的那个大二学生。 “你们已经定下来让邹小凯做任鑫的搭档主持晚会？” 洪晟早上刚拿到晚会的节目单。 看到主持人的那一栏已经填满了。 是任鑫跟邹小凯的名字。 “小凯是老主持，这个我一个人也定不了，主席团那边公推的。” 周勇大概猜到了洪晟对任鑫有那么点意思。 也没多说。 洪晟嗯了一声就没说话。 狗日的邹小凯， 竟然跟老子抢女人，等有机会一准要你好看。 洪晟从来就不是那种呲牙必报的个性，但是对自己的情敌，他可不会手软。 从学生会回来， 因为下午还有课， 洪晟也没继续去摆摊，吃完饭回宿舍睡了个午觉。 还没睡醒就被一通电话给吵醒了。 一看号码竟然是个陌生来电。 “喂！” “你猜猜我是谁？” “不猜！” “不尼玛，洪长子，你是不是去江师又勾搭妹子去了，竟然连我都敢忘。” 洪晟愣了愣神，声音有点熟悉，但是一下子真猜不上来。 一直到对方开始骂娘才终于清醒过来。 “卧槽！是你，林可可。” 林可可， 自封沙河一中卖萌女王，是洪晟在沙河一中高中三年的同桌兼死党，也就是所谓的红颜知己。 实际上，洪晟一直叫她暴力女汉子， 当初高中的时候， 两人约好了一起考同一个大学， 但是林可可的成绩即使在一中都是一骑绝尘遥遥领先，让她出一本线将近8o多分的成绩填江州师院，洪晟就是吃了老虎胆都不敢这么干。 生怕林可可在县局当副局长的老子把他给枪毙了。 结果自然是林可可去了申城的华东交通大学文华管理学院，而洪晟则成了江师的新生。 “你是不是猪，现在才猜出来，我告诉你洪长子，你死定了！” 话筒里传来林可可的咆哮， 洪晟不得不把话筒挪开，生怕把耳膜给震破了。 沙河狮吼林可可， 上辈子， 除了任鑫， 大概最遗憾的就是林可可了吧！ 洪晟仍然记得当初两人近乎幼稚的约定，只要一个人没结婚，另外一个人就永远是对方的好朋友。 但是最终， 随着林可可去了华东交大，本科毕业读研，然后出国读博，两人之间也渐行渐远。 而最先放弃约定的并不是林可可，而是他自己。 洪晟曾经想了无数个遵守约定的理由，但是最终在现实面前仍然被击打得支离破碎。 时隔一个时空， 再次接到林可可的电话， 洪晟仍然感觉得到内心的震颤，但是隐约又有些苦涩的感觉。 “毛病，这么久没见，一开口就想弄死我，你果然很林可可。” “滚，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什么时候不是这样了，怎么样在新学校，是不是漂亮妹妹看花眼了。” 隔着电话， 洪晟仍然能感受得到林可可身上洋溢的青春气息。 “那是，既有成熟性感的学姐，又有清新可人的女同学，还有大方热辣的隔壁妹子，你说我看没看花眼，差点都看瞎了。 可惜了，你在交大肯定看不到我这么帅的男人。” 4o1宿舍突然集体传来一阵呕吐的声音。 洪晟抬眼瞄了一眼， 现姜凯这几个王八蛋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都趴着自己的床边，一脸猥琐地看着自己。 一张老脸顿时有点挂不住。 （兄弟们，新的一周冲榜了，目标前二十，求推荐票求打赏！） 031 林可可要来 “洪长子，你要点脸！全中国人民的脸都给你丢光了！也就我不嫌弃你长得丑，是谁给你的自信竟然还敢说自己帅。” 林可可在话筒里出一阵呕吐的声音。 洪晟有点乐呵。 果然还是那个味儿。 “懒得理你，我马上就去上课了，洪长子我告诉你，周末哪儿都不许去，听到没有，我要去找你玩儿！” 撂下一句话， 没等洪晟回复林可可就已经撂了电话。 “卧槽！林可可要来江师？” 洪晟有点懵。 但是脑子里很快就想起来， 这个礼拜天似乎是自己的生日， 林可可一准儿是挑好了时间的。 他跟林可可都是9o年生人， 一个生日是在农历的8月份，一般都是在阳历1o月中旬过生日。 一个是在农历年三十的前两天。 挂了电话， 洪晟了会愣， 见下面几个混蛋仍然瞪着眼睛趴在床沿上看着自己。 “滚一边儿去，都不嫌事大是吧？” “行啊老洪，这么猛的妹子你都敢惹，口味重，介绍一下是谁啊？老实交代，是不是你的老相好。” 姜凯这孙子， 一开口嘴里准冒不出什么好话。 不过林可可很猛吗？ 洪晟暗自点了点头。 那不是一般的猛。 整个沙河一中o8届的学生，就没有人不知道林可可的，人长得乖巧可爱，一张脸萌得跟动画片里走出来似的， 但是那脾气， 简直就是一点就着。 除了自己， 大概高中时代就没哪个男生敢在他面前大声说句话。 毕竟有个在公安系统当领导的老头子， 就是校领导也不得不给三份薄面。 “不用介绍了，等过几天人来了就知道，你要是敢当面说她猛，到时候别怪我没打招呼。” 一想到林可可最痛恨人家叫她女汉子之类的， 洪晟就想笑。 姜凯这王八犊子， 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不知道什么才叫女中豪杰。 “那感情好！” 姜凯丝毫没有危险逼近的危机感。 …… 对于新生来讲， 十月份国庆节过完，也就意味着他们的新生身份已经划上了句号。 生活从来不会因为他们是新生才会格外青睐。 辅导员杨帆下午群了一条关于晚上5点钟在教学楼2o1召开新学期第一次班会的通知。 洪晟他们几个人在一食堂吃完饭回到宿舍，正商量着摆地摊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4点4o. 一群人完全把开班会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等姜凯到对面4o2去借胶带，敲门现没有人应门的时候，这才想起来还有开班会的事情。 回宿舍嚎了一嗓子，四个人这才换衣服的换衣服，洗头的洗头，急急忙忙拉上门冲去了教学楼。 1o月份的晚风吹得人很舒服， 四个人匆忙赶到教学楼的时候，教室里已经人满为患，辅导员杨帆正在讲台上对着名单点名。 推开门往教室里一站， 四个人顿时就成了焦点。 姜凯这孙子有点不嫌事大， 扯开嗓子就在后排嘀咕了一句“老洪，辅导员还没到吧？” 洪晟差点忍不住一脚把他给踹出去。 “你们四个，赶紧找地方坐下来。” 第一次开班会就有人迟到， 杨帆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一看站到前面的是洪晟，这才压下肚子里的火气。 在后排找了几个空位。 洪晟刚坐下来就听到杨帆点了他的名字。 “到！” “姜凯！” “到！” “孙海波！” “到！” “李云桥！” “到！” 这一下子， 整个教室里的新同学都认识了刚来的四个人。 洪晟不免暗暗骂娘。 姜凯这王八犊子就是会找事，不用说，第一次班会他们四个肯定在杨帆那里挂上号了。 大学里没有班主任的说法， 被辅导员记挂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洪晟庆幸的是这几天自己在学生会那边总算是没白跑，跟杨帆也打了几次照面。 点完名， 全班41个人除了一个因为开学就住院的新生请了长假，其余人都到场。 杨帆随即照本宣科地强调了一下大学的纪律问题。 不知道是谁在小面小声嘀咕了一句：“老师，大学能不能谈恋爱。” 教室里顿时哄堂笑起来。 谁知道杨帆竟然很配合地来了一句：“大学不恋爱，青春大白菜。” 笑声顿时就快要把屋顶给掀翻。 “老洪，我看咱们辅导员还挺开明的。” 孙海波悄悄说了一句。 洪晟摇了摇头。 这些家伙还是年轻。 果然， 等教室里安静下来，讲台上杨帆立马就来了下文： “不过我事先跟你们强调一下，学校虽然没有明文禁止学生谈恋爱，但是我还是希望大家要自尊自爱，别闹出什么笑话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至于是什么样的笑话杨帆没有继续举例， 但是洪晟很清楚无非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之类的戏码。 “该交代的事情大概就是这些，接下来咱们把班委选出来，有意愿的同学可以自己上来介绍一下自己，最后全班投票，得票高的当选班长，后面依次类推。” 跟洪晟的猜测差不离。 杨帆选班干的办法还是一样的简单粗暴直接。 因为4o1几个人都没有当班干的想法， 所以杨帆说完，洪晟马上就现姜凯跟孙海波凑到一起去议论班上的女生长相。 李云桥则在纸上写写画画， 赫然是在计算摆地摊的那一套东西。 洪晟则掏出手机想着是不是给林可可条信息。 因为原本他是打算周五迎新晚会结束就直接去申城的，现在林可可要过来，必然会跟之前的打算冲突。 但是一想到林可可说到做到的性子， 洪晟估计这条信息要是过去，十有**马上就会被电话轰炸。 想了想， 还是决定取消去申城的打算。 但是申城洪大军那边他又有些不放心，自己老子是什么性格他清楚得很，如果不盯着的话，洪大军很有可能会真的偷工减料把签合同的数量拉掉一半。 “没有视屏通话的年代果然很惆怅。” 就在4o1几个人纷纷忙着各自的事情的时候， 教室里突然安静下来。 洪晟似乎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一抬头立马现教室里几十双眼睛竟然都在盯着他们这边看，顿时就愣了愣神。 “什么情况这是？” “洪晟！” 杨帆忍不住又点了一次名。 洪晟这才有些茫然地站起来。 “杨老师，叫我？ 032 天上掉下个洪班长 教室里， 洪晟在最后排站起来杵着有些不明所以。 不是选班干么？ 怎么又点起名来了！ 他刚刚有点走神， 的确没听清楚前面杨帆讲了些什么。 只知道先后有五六个人到讲台上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就开始投票和计票。 按理说不是应该宣布票数和结果吗？ 谁知道突然就点到了他身上。 “刚刚投票的结果，你跟王子文的票数一样都是34票，你上来做个自我介绍吧！” 洪晟顿时有点懵！ “什么？” 全班参与投票的人一共才4o个，竟然有34个人选自己？ 这绝对算是高票了。 洪晟有点没想明白这玩的是哪一出。 他记得自己明明没有上去竞选啊！ “杨老师，我刚才没说我要竞选吧？” 实际上， 杨帆也有点吃惊。 洪晟他是认识的， 这个学生可能在新生里面不怎么出名， 但是在学生会里面的名气已经不算小了。 开学第一天就撩拨大二的任鑫， 同时也是学院迎新晚会活动方案的撰写人和主要策划人。 而且在学生会那边， 周勇还一改常态极力把他推荐为主席团换届的候选人之一。 刚刚洪晟并没有主动参加班干的竞选， 但是票数出来， 结果却令人有些大跌眼镜。 没有参加竞选的洪晟竟然拿到了并列第一的票数。 “没竞选不要紧，说不定班上的其他同学都希望你上来介绍一下自己呢！大家给他点鼓励。” 啪啪啪！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阵掌声。 洪晟没辙， 只好莫名其妙地上了讲台。 一抬眼环顾了整个教室一圈。 这才现孙海波跟姜凯那两个王八蛋竟然在后排朝他比剪刀手。 心里顿时就明白， 肯定是这两个混蛋搞的鬼。 “坑爹的玩意儿啊！” 心底暗骂了一句。 但是都到了这一步， 洪晟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毕竟在他印象里， 王子文虽然做了班长，但是好像也没干几件人做的事。 反倒是私底下拉帮结派的小动作玩了一出又一出。 “有点意外哈，本来想我又不是人民币，肯定没几个人待见，没想到我比人民币还招人爱。” 洪晟说完， 教室里众人立马就笑起来。 都觉着这个看起来高高瘦瘦的男生很逗。 只有杨帆撇了撇嘴，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这家伙能把一个迎新活动搞成欢乐大舞台了。 这是天生自带喜感， 旁人学不来。 “不过既然大家对我这么信任，那我就在这里表个态，我当班长只做一件事，那就是尽量为大家四年的大学生活多留一点美好的回忆，少留一些遗憾，其他的…我觉得不能更多了！” 啪啪啪！ 教室里顿时掌声如雷。 此时杨帆似乎也对自己的判断有些满意。 虽然刚才那个王子文在一群新生里面也很出挑，但是相比之下，洪晟的确更成熟一些。 最重要的是， 这个家伙天生人缘好。 作为班级的班长， 人缘好绝对是得天独厚的一柄利器。 而且， 这几天从学生会那边反馈的情况来看，洪晟为人处世的能力不错。 作为辅导员， 挑一个能干事的班长，的确会让人放心很多。 “既然洪晟已经自我介绍完了，那大家就再次头一次票吧，在王子文跟洪晟之间把班长选出来。” 结果显而易见， 从刚才的掌声里面众人就猜测班长非洪晟莫属。 事实也是如此。 针对两人的投票， 洪晟一个人独揽全班4o个人里面的37票，王子文只得到了宿舍里几个室友投的票数。 最后洪晟成功当选汉语言文学o8级1班的班长，王子文是团支书，副班长则由另外一个女生赵盼盼担任，至于几个委员则是之前参与竞选的几个学生各自认领了一个职务。 选完班干， 辅导员杨帆宣布班会结束，除了新当选的班委留下来召开第一次班委会会议，其余的学生纷纷散场各回各处。 姜凯和孙海波跟着李云桥直接回宿舍拿了东西继续到一食堂那边摆摊。 洪晟则留下来开会。 一食堂门口， 李童跟几个室友吃完饭正准备回宿舍， 老远看到一群人围着一个地摊在那里挑东西，几个室友马上又拉着她去凑热闹。 自从昨天之后， 姜凯跟孙海波对摆地摊的事情彻底放开了面子，恨不得大干一场。 看到几个女生簇拥着走过来，两人对视了一眼。 姜凯立马躲到孙海波背后嘀咕了一句。 “老孙，你赶紧瞅瞅，那个女孩子也太好看了！” “应该不是大一的！” 因为下午彩排弄了一身汗，李童来吃饭之前洗完澡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上半身贴身一件米白色的体恤衫，外面还套着一件卡其色的牛仔外套，十月份早晚还是比较凉的。 不过下面只穿着一条泛白的牛仔短裤，雪白的长腿暴露出来，满眼都是青春活力。 逛街买东西这种事对女孩子天生就有吸引力， 即使是李童这种很少主动跟人接触的女孩子也不能免俗。 几个女生连声尖叫着在李云桥他们三个人的摊位上开了好几个盲盒还不肯罢休。 非要撺掇李童也开一个。 李童脸上那种欲拒还迎的小模样，看得边上的几个男生频频瞩目，不住地偷偷朝她打量。 姜凯这个浪荡少年更是没少两眼放光。 “你们俩在那里低估个屁，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赶紧的给人找零。” 李云桥是典型的不懂风月。 …… 教室里， 洪晟认真听着杨帆交代班委的各种注意事项，并没有王子文那种一直插话急于表现的冲动。 杨帆不禁暗自点了点头。 毕竟是刚从高中升入大学，大多数新生的思维还停留在中学阶段，王子文的举动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越是如此， 洪晟身上那种稳重的气质越是显得难能可贵。 杨帆虽然做辅导员没多少时间，但是已经深谙在学生群体里面识人用人的那一套。 等最后结束， 杨帆才把目光转移到洪晟脸上问道：“洪晟，你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洪晟慢条斯理地用笔写完最后一个字，划上句号，然后才慢条斯理地顿了顿说： “基本上都清楚了。” “那行，今天就到这里吧！” 杨帆说完就径直离开教室。 033 冲突 洪晟赶到地摊的时候， 李童跟几个室友已经买完东西回去了。 李童今晚的手气很一般， 连续开了两个盲盒都只有一样小玩意儿。 等室友要她再试试的时候死活都不肯了。 见李童离开， 姜凯那家伙一脸的可惜。 “老洪，你来晚了，刚刚有个女孩子那真叫一个漂亮，那腿，那皮肤，简直了，肯定是系花级的。” 洪晟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美女？ 老子见过的美女比你吃过的饭还多。 随着韩流崛起， 天然的也好，人工的也罢，十年后美女遍地都是。 “云桥，今晚生意怎么样？” 相比之下， 洪晟更关心地摊的出货量。 美女他见得多了去了。 而且气质各异。 任鑫属于那种冰山美女， 李童是公主型的萌妹子， 林可可则是脾气火爆的小辣椒。 但是无一例外， 自己目前接触得最多的这三个女孩子都是极为出众的漂亮女生。 其他的女孩子不看也罢。 “还行，但是盲盒比昨天晚上还凶，照这个度下去，咱们的存货量可能不太够。” 李云桥一脸兴奋。 连续两天晚上摆地摊， 他算是真正见识到了洪晟的高明之处。 如果是他自己来做的话， 肯定是规规矩矩地卖钥匙扣，指甲刀，绝对不可能冒进地搞盲盒这种新鲜玩意儿。 最重要的是， 洪晟的本钱十足。 一般的新生， 家境普通也不大可能一口气拿出几千块钱来摆地摊。 “这个影响不大，回头让刘姐再送一批过来就可以，不过这东西迟早会饱和，你多留意，什么时候出现销量下降的情况，咱们就要准备收手了，否则会烂在自己手里。” 洪晟虽然没摆过地摊， 但是做生意这一套，他绝对算是骨灰级玩家。 上辈子刚毕业那几年，他可是四处碰壁干了不少上不得台面的小本买卖。 什么开饭店， 开网店， 做二道贩子，甚至到建筑工地上帮人倒卖建材。 李云桥虽然有些不以为然，不过也没有反驳，他觉得洪晟考虑问题有时候跟自己老子的想法差不多。 一个字， 稳！ 跟着人一起做生意， 基本上不用动脑子，只要听着干就成。 “同学，你们这里还有盲盒吗？” 洪晟跟李云桥说着话， 突然听到一道隐约有些熟悉的声音。 天色这个时候其实已经很暗了，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看不大清楚人长什么样。 听到这个声音， 洪晟转身过去仔细打量了一下， 一看才认出来竟然是任鑫。 “学姐！你也玩盲盒？” “是你？这是你们弄的？” 任鑫听到洪晟的声音也吓了一跳。 洪晟注意到， 任鑫边上还有个男生，一看才现是学生会那个不怎么讨喜的邹小凯。 这两人？ 洪晟皱了皱眉头。 印象里任鑫跟邹小凯没生过什么啊，怎么这两人凑到一起去了。 实际上， 邹小凯喜欢任鑫的事情在二年级的学生中间有不少人都知道，不过任鑫一直没接受他的表白。 “瞎弄的，赚点零花钱！” 洪晟并不觉得摆地摊是什么丢脸的事情，但是邹小凯显然不这么认为。 听到洪晟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已经露出了一丝不屑的表情，看得人只想揍他。 “学姐你买不买，不买的话咱们可就收摊了！” 洪晟刚刚看了一下时间， 已经到了快9点钟。 可能是因为昨天第一天出摊打了广告的原因，今天出货的度比昨天还快，拿来的东西基本上都没剩多少。 见任鑫一脸尴尬地站在那里，忍不住戏谑道。 “你！” 被洪晟一挤兑， 任鑫马上也恼了。 这几天她跟洪晟一直都没有联系， 刚刚洪晟跟他打招呼的时候，她隐隐有点高兴，谁知道这家伙一开口竟然就是这副腔调。 “怎么了？你们这摆地摊还不许人看看？有点傲啊！” 邹小凯冷冷地说了一句。 洪晟一听就知道这家伙现在是精虫上脑想在任鑫面前表现。 刚想开口， 还没等他说话， 边上孙海波就已经骂了回去。 “你谁啊？嘴巴干净点，傲不傲关你屁事！” 洪晟也没拦着， 在他眼里， 邹小凯这种做法就跟小孩子玩过家家差不多的把戏，实在是令他提不起兴趣。 如果不是任鑫在这里， 他甚至连搭理都懒得搭理。 但是邹小凯却不乐意了。 狠狠地瞪着孙海波，要不是光线太暗的话，肯定看得到他脸色涨红的样子。 “你再说一句试试！” “说就说，怎么滴了？以为是老生就欺负人啊，信不信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没事滚蛋，别在这里瞎比比。” 说完就朝邹小凯推过去。 孙海波虽然在宿舍一副衰样，但是本身的性格就是那种刚硬易冲动的，再加上人高马大的个子，一般人他还真不憷，也就在洪晟面前装装怂。 邹小凯一时没注意， 被孙海波推了一个踉跄。 任鑫啊地叫了一声。 洪晟这才出声朝孙海波呵斥道：“老孙，你毛病吧！” “这不是一时冲动嘛！” 孙海波还想说什么， 但是扭头看到洪晟的脸色都有点黑，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不过还是狠狠地瞪了邹小凯一眼。 这个时候邹小凯已经反应过来了。 二话不说就朝孙海波冲过去要动手。 姜凯是南方人，个子不高，胆子也没孙海波那么大，这会儿已经有点怂了。 不过看到李云桥也没退，只好强撑着站在孙海波前面。 邹小凯还没碰到孙海波， 手腕就被人拿住。 一转头就看到捏着他手腕的是洪晟，脸上的表情马上就变得有些狰狞。 “洪晟，你撒不撒手？” “行了，我替他给你道个歉，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真要闹下去，咱们都讨不了好你说是不是？” 洪晟扭头朝任鑫看过去， 谁知道这妮子竟然瞪着他冷哼了一声。 洪晟也不以为意， 不过捏着邹小凯手腕的那只手也松开了。 冷冷地朝他看了一眼，邹小凯这才狠狠地撩了几句狠话，完了凑到任鑫边上。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吧不用送我了！” 说完头也不会就直接朝宿舍的方向走。 邹小凯顿时脸色涨得通红， 回过头盯着洪晟不说话，看了两眼扭头也回了宿舍。 但是洪晟估计， 这梁子肯定是结下了。 忍不住瞪了孙海波一眼。 这王八犊子， 好事不干， 专特么找麻烦。 034 保卫处不让摆地摊 回到宿舍， 几个人已经明显没有昨天晚上那种算账理货的热情了。 只有李云桥一个人在那里忙个不停。 洪晟有时候也不得不佩服李云桥在做生意上的毅力。 一般人干这种事情， 还真没有这份坚持的韧劲。 哪怕是知道能挣钱， 但是也绝对不会沉迷下去。 毕竟人都是有惰性的。 “老洪，刚才那个家伙你认识？” 姜凯趁着孙海波去杂货铺买饮料的功夫问了洪晟一句。 这家伙是典型的胆小怕事， 但是胜在心细如。 多少也算个优点。 “学生会那边见过几次，大二的。” “今晚老孙搞了他一次，他不会报复咱们吧？” “不知道，不过他也不占理，真搞起来你还怕了他？” 姜凯尴尬地笑了笑没说话。 洪晟也没说什么， 不过姜凯的话提醒他了， 以邹小凯的为人， 说不定还真会搞点事情出来。 第二天一早， 吃完早饭去教学楼那边上课。 今天的课是三节连堂的写作课，上课的是学校常务副校长何中华的夫人林清，很知性的一个女教授。 林清是国家作协的会员，同时还是省作协的主席团成员。 上辈子洪晟上大学的时候，学得最好的一门课就是写作，也是得益于林清的指导，他才走上了写作这条不归路，所以跟林清也算是亦师亦友的关系。 再次在课堂上看到林清， 洪晟心里还是有些感慨的。 相比于其余的授课老师， 家底丰厚，衣食无忧的林清的确算得上是一个很纯粹的文人。 “写作这门课，相对于其他的课程，实用性更强，也更考验一个人的文学功底，毕竟写作呈现出来的作品才是真正的成果。 所以我希望你们每个人在我的课堂上都有所收获，而不是学完了之后什么都不记得。” 林清的声音是那种既温柔语调又拿捏得十分恰当的传统女声。 说话的时候， 讲台下面不少学生都窃窃私语。 “这个老师说话也太好听了！” “真的好温柔啊！” 洪晟笑了笑。 盯着讲台上戴着眼镜的林清，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欠了这位引路人一点东西。 上完课， 姜凯他们几个回了宿舍， 洪晟则去了学生会那边。 迎新晚会后天晚上就要正式演出， 今天是第一次集中彩排，作为活动策划人，他肯定是要在现场待着。 洪晟刚到活动中心， 周勇果然马上就走过来。 但是让洪晟纳闷的是，周勇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劲。 “咋了，勇哥？” “你是不是跟邹小凯闹矛盾了？” 周勇一开口， 洪晟知道昨天晚上跟邹小凯的那点事情传开了。 “也没闹什么矛盾，就是有点小纠纷，不过已经说开了。” 洪晟心底暗想， 还真被姜凯那张乌鸦嘴说中了。 “真说开了？瞧他那样子不大像，你注意点，别跟他闹起来，回头你进主席团的事情，他那边还有一票，而且…这家伙在学校好像有点关系。” 周勇还是比较照顾洪晟的。 不过邹小凯在学校有关系，洪晟还真不知道。 但是既然已经有了这么一出， 即使自己低头， 估计邹小凯的那一票自己也拿不到。 只要他不闹事， 而且真闹起来的话，他肯定会让邹小凯知道为什么花儿那样红。 虽然跟邹小凯脑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的戏码没什么意思，但是洪晟也不介意让他见识一下自己两辈子加起来都足够做他老爷爷的手段。 “放心吧勇哥，我没事找麻烦干啥！” 不过洪晟预料的不错， 邹小凯一整个上午都没有在活动中心出现， 下午彩排的时候也没见到人影。 脾气倒是蛮大。 下午彩排结束， 因为还有晚课， 所以他也没继续待着，而是先去了食堂。 李云桥他们几个去校外的网吧上网去了，洪晟打好饭回了宿舍，扒拉了两口给他老娘林爱珍打了个电话。 “你爸还没回来，今天搁外面跑了一天，你就放心吧！” “妈，我爸干活我能不放心吗，这不是担心他怕亏本又后悔了，你得多看着点。” “行了行了，我知道，别跟个小媳妇似的，哪里像个大学生。” 洪晟顿时无语。 大学生还不能唠叨了！ 没这道理啊！ “晟啊，妈跟你说个事，今天上午有个小伙子来家里找你，说是跟你认识，叫什么丁丁的。” “妈，是金晶吧，是不是带个黑眼镜，瘦瘦高高的。” 林爱珍嗯了一声。 洪晟也纳闷， 黑镜框找他干嘛。 总不是自己三天没虐他就浑身难受吧！ “我没把你的号码给他，不过他留了一个自己的号码让你有空给他打个电话，我报给你，你记一下。” 洪晟把黑镜框的号码记下来。 挂了电话。 刚想给黑镜框拨过去， 宿舍的门突然就砰地一声被人推开，李云桥跟孙海波三个一脸毛躁地冲进来。 “你们几个搞毛啊！吓老子一跳。” “老洪，出大事了，玛德肯定是邹小凯那个龟儿子搞出来的事情，我们刚才在宿舍门口看到学校保安队的人在查宿舍，说是不允许学生摆地摊，现在一个个宿舍地检查。” 洪晟一听就有点皱眉。 狗日的邹小凯，真会玩啊，竟然给老子整这一出。 难怪周勇说他有后台。 “先别忙着急，既然已经开始进宿舍检查了，咱们就是藏也藏不起来，这么多东西你往哪儿搁，等人来了再看看他们怎么说。” 洪晟很快就冷静下来。 不过给黑镜框的电话也不打了，就在宿舍里等着。 过了不到十分钟， 果然听到外边走廊里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很快就有人开始一间间宿舍地敲门。 “老洪，咋整？” 李云桥虽然胆子大，但是毕竟还是学生，碰到这种事情也有点慌了，这会儿显然已经把洪晟当成了主心骨。 “先开门！” 姜凯闻言硬着头皮把门拉开。 果然， 门外边站着四五个保安队的保安。 “你们这里是汉语言文学1班吧？” 洪晟把姜凯推开走上前点了点头。 “是1班的宿舍，你们这是？” “我们查宿舍，你们先出来一下！” 洪晟立即皱了皱眉头。 查宿舍还要人都出去，学校好像没这个规定！ “抓紧时间！” 其中一个保安在后边催促道。 洪晟没动。 拧开水龙头洗了把手，然后才缓缓问道： “查学生宿舍人不用出去吧？学校的规章里面好像没有这一条！” 035 这个新生太逆天 “学校的规定我比你清楚，你们抓紧时间出来，别逼我动手。” 前边那个开口的保安看了洪晟一眼， 似乎没料到大一的新生胆子这么大，竟然敢跟他们唱反调。 洪晟一听就火了， 心想这特么的是什么辣鸡保安，江师好歹也是个正规的大学，不是什么野鸡学校，保安就这素质？ 一点应对舆情的职业素养都没有。 换做一个能搞事的， 就凭他这句话， 分分钟就能把他拉到微博头条上去吊打。 领头的那位似乎也察觉到这句话说得不妥当，赶紧打了个圆场。 “同学，我们今天晚上查宿舍也是学校安保工作的需要，你们配合一下先出来，我们查完没有问题马上就走。” 洪晟闻言忍不住在心里暗骂。 “没有问题还这么兴师动众，真信了你的鬼我就白活两辈子了。” 这时候宿舍外边的走廊里已经挤满了围观的新生。 大多数人都是抢着看热闹，对保安也隐隐有些畏惧。 先前开口的那个年轻保安似乎对这种大场面驾轻就熟， 自己好歹也是有学校正式编制的保安，不信治不了一个刺头学生。 见队长提醒了一句， 那个新生竟然还杵在门口， 立马就拉下脸。 “你是没听到还是耳朵有问题，麻溜点，赶紧出来！” 但是洪晟这会儿的火气已经上来了。 上了两次大学， 这么横的保安， 他还是头一次见。 “是邹小凯让你来的吧？我就站这儿了，今天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哗啦一声， 洪晟扒拉了一张板凳到门口翘着二郎腿坐下来，挑起眉毛盯着门口的保安。 走廊里， 十几个看热闹的新生立马就炸了窝。 两个路过的高年级学生可算是开了眼界。 跟保安对着干的大一新生， 还真是桀骜不驯。 实际上， 洪晟这会儿已经吃定了这几个家伙选择今晚查宿舍肯定不是学校规定的。 即使没有滥用职权，但是狐假虎威之嫌肯定跑不了。 事情闹大了， 不见得学校就会偏袒这几个家伙。 最重要的是， 关于学生摆地摊的事情， 学校里从来就没有明文禁止过， 想拿这个作为理由来整他，恐怕邹小凯的能量还不够。 别人不清楚， 洪晟心里却敞亮得很。 江师现任校长丁向东之所以能在年初的时候从省城一个三流本科的副职调任江师的行政一把手，其中的关键之处就是因为学生创业的这一块工作很突出。 江师的校园里之所以没有禁止学生摆地摊，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丁向东支持的缘故。 “同学，你不要误会，我们这是例行检查，没有别的意思。” 领头的保安一听洪晟点出邹小凯的名字，马上就知道他们不是碰到一般的刺头学生了，而是踢到了铁板上。 本来他对今天的这件事情就有些不大同意， 但是保安部的副部长是邹小凯的表亲，平时就老往保安部那边跑，自己后边这几个年轻小伙子被他一撺掇就出来了。 没想到竟然碰到了一个硬茬。 现在完全就是一个骑马难下的局面。 他只好放低身段。 “误会？你是把咱们这里十几二十号人都当傻子了？你们都听清楚了吧，刚才这位可是口口声声要对我动手的。” 洪晟猛地支起身子， 将近一米八十多的身高，一脸冷意地站起来，身上的气势突然就变得有点骇人。 走廊里围观的新生里面， 属于1班的几个男生立马就叫起来。 “听到了！” “说了，他说了，我这里有录音！” “我也录了视频了！” 保安队的队长闻言，脸上的表情几乎是一下子就黑下来。 心里忍不住狂骂。 狗日的邹小凯， 净特么会找事。 关键是你找事也得挑准对象啊， 这个新生一看就不是那种怕事的人。 要命的是， 他这会儿已经看出来洪晟在一众新生里面似乎很有威信。 这要是闹到校领导面前去，他们这一伙人保准吃不了兜着走。 实际上， 洪晟也没打算真的把事情闹僵。 毕竟从身份上讲，他是学生，对方是学校的保安，闹大了学校虽然不会偏袒哪一方，但是肯定也不会惩罚哪一方，最多各打五十大板。 但是如果不强硬一点， 这些混蛋有第一次就肯定有第二次。 现在这种局面是最好的， 自己占理儿， 还死死拿着对方刚才言语上的漏洞和证据。 “听到了吧，这不是我一个人空口无凭，大家都看见了，你的人刚才要动手。” 十月中旬早晚的天气其实已经隐隐有了几分凉意， 但是保安队长的额头上却有些冒冷汗。 这个大一新生太不好对付了！ 走廊里挤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到最后甚至连楼梯口都被堵住。 学生们都不嫌事大，只怕热闹不够看。 围观的新生们一个个一口咬定是保安部的人要动手打人，传到最外面的时候，赫然已经变了味，成了保安部的人动手打新生。 最后连宿管科的值班阿姨都跑过来凑热闹，在走廊里大声叫要打电话报警。 带队查宿舍的保安队队长终于硬不下去了。 他很清楚， 如果再这么僵持下去， 自己在江师肯定是干不下去了。 脸上的表情瞬间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凑到洪晟边上，小声说道：“同学，刚才真是个误会，要不你看就算了吧，小吴他刚来不懂事，年轻人容易冲动。” 洪晟挑了挑眉毛，但是没说话。 保安队的队长一咬牙。 说：“今天咱们先散了，回头我做东，师大附近的地方随便挑。” “别跟我玩这些虚头巴脑的，说点实在的。” 洪晟终于开口。 保安队长也松了口气。 但是被洪晟一句话噎得够呛。 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软硬不吃的学生，尤其是走廊里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要是在拖下去那事情就真的难办了。 “行，今天的事情是我们没弄明白，跟你们没关系，咱们马上就回去，不耽误你们睡觉，回头有什么麻烦，你直接跟我说，话撂在这里了，谁要是不认账谁特么孙子。” 保安队长沉吟了半响，终于说了一句狠话。 听到这句话，洪晟也猜到对方下了血本，好歹是保安队的一个小头目，能低头认错。 沉思了片刻才点了点头。 “先这样吧！” 李云桥这会儿算是看明白了。 洪晟压根就把这些保安治得死死的，身上之前被压下去的精气神一下子就死灰复燃，朝走廊里喊道： “散了散了！都散了！” 在场的新生脸上都露出一股子兴奋的表情。 不兴奋不行。 他们大多数人从小接受的都是民不与官斗的说法，更何况他们还是新生的身份。 而同样作为新生的洪晟， 竟然压得学校的保安都低头认错 这特么的简直牛逼得上了天了。 036 新生不新 被李云桥这么喊了一嗓子， 走廊里的人群开始散开， 学校保安队的人也脸色各异地离开了男生宿舍楼。 对于住在男生6栋的学生而言，今天看到的事情可能在十年后，当他们回忆大学生活的时候还会被他们时不时地提起。 作为大一新生的洪晟， 竟然在几十个学生面前把学校保安压得主动低头认错。 甚至连屁都没放一个就主动道歉。 这在江师的历史上可能都是头一遭。 有人担心保安队的人会事后算账， 但是洪晟心里很清楚， 只要那个保安队的队长在江师一天， 其余那几个人就翻不起什么大浪。 原因很简单， 对方说的那句话，做的那个承诺，在他手里掌握的视频和录音面前就是死死的铁证。 聪明的人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有脑袋被驴踢了才有可能去主动找茬。 4o1宿舍， 姜凯这个完犊子玩意儿， 典型的事前猪一样，事后诸葛亮。 人一散， 关上门就狠狠地唠叨了一阵。 要不是洪晟瞪过去， 这家伙能卖弄到第二天早上。 礼拜四， 距离迎新晚会还有最后一天的时间。 洪晟一大早就赶到文博楼的学生活动中心参加最后一轮的集体彩排。 刚进去， 看到邹小凯忍不住瞪了这个怂货一眼。 邹小凯大抵上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生了什么，被洪晟一眼瞪过来，竟然一句话没说就跑开了。 看得旁边的周勇暗暗咂舌。 “你牛！真牛，保安部的人都给你整趴下了。” “勇哥，你这夸我呢还是损我！” 洪晟有些哭笑不得。 这家伙， 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是江师的地痞流氓呢。 不过一想到昨晚的情形， 自己可不就是个恶霸。 但是洪晟也不以为意。 活了两辈子， 他自然不可能像普通学生一样被学校里几个保安随意就拿捏住。 真要闹起来， 谁整谁还真不一定。 “当然是夸你，我看邹小凯这回也是长教训了，回头估计不敢怎么样。” 周勇是学校里的老生， 自然知道邹小凯没少干这种恶心事。 这一回算是踢到铁板上了。 一个连保安部的人都拿捏得住的新生，他一个学生会的部长，肯定压不住洪晟。 即使有一个在保安部当副部长的表亲。 “今天的彩排，人都能到齐吧？” 洪晟不想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跟周勇探讨下去。 以前对周勇不熟， 总觉得这家伙被大一的新生传的有点神， 现在接触得多了， 洪晟对周勇的印象那真的是脑筋急转弯。 热心肠， 能力不俗， 但是还是个话痨！ “差不离，我昨晚就了通知，今天不参加排练的，马上换人。” 文学院的学生会， 缺啥就是不缺人， 四届学生加起来小三千号学生，有点才艺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更何况新生刚进来，表现欲都很足。 这次节目预选的时候，早就已经保留了十多个备选的。 “那就好，要是再不把人凑齐走个通场看看效果，明天演出的结果不好可别赖我工作没做好。” 文学院在江师跟经管学院以及物电学院是并列第一的三大院，每年这三个学院的新生晚会都会有校领导莅临观看演出。 尤其是文学院， 搞文艺晚会这种事情要是效果不好，比不上其他两个院， 院领导脸上也挂不住。 作为总策划， 洪晟的名号可是早就已经跑进院领导的耳朵里了。 所以对这次演出，洪晟还是很看重的。 在活动中心一直待到下午上课， 洪晟连饭都没吃， 下课的间隙吃了块李云桥给他带的面包。 下午一下课， 四个人就直接冲回宿舍， 拿上东西就去一食堂前面继续摆摊。 连着两天摆摊，他们这边盲盒的广告效应算是彻底打开。 因为时间不长， 所以目前学校里还没有人复制这种新鲜的玩意儿，洪晟他们独此一家，生意好得不得了。 刚到饭点的时候， 几十个盲盒已经卖的差不多。 要不是洪晟压着， 李云桥甚至早就忍不住打电话到批市场那边找刘姐补货了。 “老洪，要不再问刘姐要一批盲盒吧？” “再等等，不急！” 李云桥还想坚持一下， 但是眼角突然看到几个保安朝这边走过来，刚到嘴边的话马上咽了回去。 “老洪！你看那边，不会是来找事的吧！” 洪晟顺着姜凯的目光朝篮球场看过去，是学校保安部的人在巡逻，为的赫然是昨天晚上的那个治安队队长。 “慌什么，他还能吃了你！” 实际上， 洪晟的判断一点不错， 保安部的陈升老远就看到洪晟他们几个在食堂前边摆地摊，本来觉得有些尴尬想换个方向的，但是觉得真要走开了，那不是摆明了心里有鬼么。 所以只要硬着头皮朝他们走了过去。 走到摊位边上的时候，笑着跟洪晟打了个招呼。 “今天这么早就出摊了？” “陈哥吧？正好下午课少，在宿舍也没事干就出来了，抽一根不？” 姜凯跟李云桥他们几个看着洪晟跟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小苏出来，随即给几个保安一人了一根，俨然一副社会小流氓的做派，眼睛顿时瞪得比牛眼还大。 “卧槽，老洪啥时候买了烟？” “你问我我哪儿知道。” 李云桥一脸郁闷。 他是越觉得自己这个室友不简单了。 这做派， 比他做了二十几年生意的老子也不差了，甚至还要像那么回事儿。 “抽你的烟不好吧？” 陈升也有点吃惊， 原本他以为洪晟一个学生，出了昨晚那档子事，说不定就要让自己下不来台，谁知道他竟然跟没事人似的，还给自己了烟。 这个新生不简单啊！ 不对， 这哪里是什么新生， 就是一般的大二大三的老生都没这么社会。 跟洪晟一比， 邹部长的那个表弟太上不得台面。 “这有什么要紧的，学校也没规定学生不许抽烟是不是。” 说完给几个保安一人硬塞了一根过去。 就在这时候， 一食堂门口突然一阵骚动，几个穿着白衬衫黑西裤，脚上蹬着皮鞋的中年男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一脸笑意地从台阶上走下来。 陈升一看顿时囧住了。 是校长丁向东和其他几个校领导，这是视察食堂来了。 捏着烟的那只手，手心里顿时直冒冷汗。 037 大一新生不得了 作为学校的保安， 在校园里巡逻的时候竟然抽学生递过来的烟， 陈升突然觉得自己的胆子是真的有点肥了。 实际上， 如果不是看到洪晟脸上露出一副诧异的表情，他简直有点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故意挑的好时候。 “陈哥，那是丁校长吧？” 洪晟盯着来人打量了两眼，终于确定为的中年男子是刚刚履新江师的校长丁向东。 其实洪晟对领导干部这种浮于表面流于形式地体察民情的举动是有些抵触的。 伟大领袖他老人家说‘没有调查就没有言权’，但是现在很多领导干部把这句话曲解成了在镜头面前亮个相就叫做调查，在田间地头走一趟就叫体察民情。 “是丁校长！” 陈升愣了愣神。 远处丁向东一行下了台阶，赫然就朝洪晟的地摊这边来了。 “那看来陈哥的运气不错，出门就碰到校长。” 洪晟的话让陈升有些糊涂。 出门碰到校长而已。 丁向东是外地人， 临时住在学校的招待所那边， 哪天不在学校里见个两三次。 怎么就成了运气不错。 “哟，这才刚刚5点钟嘛，就有人出来摆地摊了。” 丁向东的确是那种实干派的领导，不打官腔，身上自有一种容易让人亲近的气质。 一行人走到洪晟几人的地摊前面，丁向东马上跟身边的随行人员笑着说。 “丁老师好！各位领导好！” 洪晟强忍着尬意跟一群堪称中年大叔的校领导打了声招呼。 这让边上刚想介绍的校办秘书王东来脸上露出一脸诧异。 丁向东刚来学校半年时间， 应该还没到随便碰到个学生就认识他的地步。 但是眼前学生竟然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王东来不由得对洪晟多看了一眼。 “好活络的学生！” “小伙子，你们吃饭没有？” “还没有！” “没有！” 姜凯跟孙海波几人有些木讷地摇了摇头。 洪晟暗骂句没出息。 朝丁向东看过去说：“我们中午吃的晚，这会儿还不饿，等晚上再加个餐吃个夜宵就行了，而且咱们学校食堂的夜宵窗口一直开到晚上九点，还是特别为我们考虑的。” 洪晟瞥了一眼几米开外的摄像头，知道丁向东的考察十有**肯定会上学校的新闻。 而且丁向东作为江洲市市委常委班子成员，这种新生入学的时候下基层的报道甚至还有可能会被市委宣传部选编进专刊里面。 脑子里灵机一动，随口就给学校食堂了张好人卡。 果然， 听到洪晟的话， 考察的队伍里面，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马上就笑得跟团花似的。 洪晟估摸着是后勤处的领导。 不过丁向东脸上的表情明显一愣。 盯着洪晟看了看， 确定不是后勤处的人早就安排好的，这才乐呵呵地凑到洪晟面前的地摊边上打量起凉席上面摆的各色小玩意。 “你们摆地摊不影响学习吧？” “不影响，我们也就是平时下课的时候出来摆一下，费不了多少时间，而且听高年级的学长学姐说，咱们学校里不是一直鼓励学生自主创业么，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毕竟书本上的知识是死的，摆地摊虽然不是什么大事情，但是能够培养我们的独立性和社交能力。” 这种歌功颂德的赞语洪晟拈手即来，但是身侧的姜凯跟李云桥已经完全惊呆了。 更别说丁向东一行。 “好会说话的学生！” 尤其是学校后勤部门和教务部门的负责人，脸上的笑容越明显。 盯着洪晟看了又看。 别说是丁向东有些怀疑， 就连他们自己都差点以为是手底下的人早就安排好的。 否则一个学生，站位怎么会这么高。 摆个地摊而已，这都上升到学校育人的层次上来了。 丁向东也来了兴趣。 很快就捕捉到了洪晟话里的信息。 “你是大二的学生吧？” “不是，我们都是大一的新生！” 这一下几个人全都被唬住了， 就连丁向东都忍不住诧异道：“你们都是大一的新生？” 姜凯他们几个立即点了点头。 “你们看，我们学校招进来的学生还是很可以的嘛，一个刚刚进校的新生都知道创业和育人的辩证关系，这个小伙子不错。 你说说看，学校里学生摆地摊这件事情你是什么看法。” 丁向东说完就朝洪晟看过来。 额头的皱纹明显舒缓了不少。 实际上， 在从食堂里出来之前， 丁向东因为食堂卫生管理的问题，刚刚跟随行的几个人了一通脾气。 一听到他问这个问题， 随行的几个人里面，立马有人皱了皱眉头， 生怕洪晟一个新生不知道轻重说了不该说的话。 但是也有人因为洪晟之前落落大方的举动隐隐有些期待， 想听听这个学生嘴里能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说不定就能让刚刚了一通脾气的校领导心情愉悦一点。 “我想什么就说什么没问题吧？” 洪晟瞥了一眼丁向东后面随行的人， 嘴里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吓得众人差点上来捂住他的嘴巴， 站在外围的陈升更是捏了一把冷汗。 他可是见识过洪晟的厉害的。 这个新生， 坑起人来那真是不带见血的。 “哈哈哈，你这个小伙子心思不少呀！你说吧，我相信我们江师是听得进意见经得起批评的，你们说是不是？” “同学，既然丁校长已经开口了，你就大胆说！” 终于有人忍不住点出了丁向东的身份。 洪晟早就知道倒没什么感觉， 但是李云桥跟孙海波明显拘束了不少。 “那我可就说了！” 丁向东身后几个人差点被洪晟一句话给噎死。 你倒是快说啊！ “我觉得吧，摆地摊其实是一件小事，但是事情虽小却足以管中窥豹，一叶落而知秋。摆地摊对学生来说，既是一种历练，也是一种引导。历练才干和能力，引导正确的价值观。 对学校来说，既是一种包容的文化，也是一种育人模式的探索。毕竟，咱们江师培养的不光是未来的教师，还有可能是企业家，更多的是养家糊口的普通人。 同时，通过摆地摊这件小事，可以探索传统的教室之外的育人模式，培养学生创新创业的思维。” 洪晟不说则已， 一说必定一鸣惊人。 效果是显著的， 别说是丁向东随行几个部门的负责人，就连丁向东都被吓了一跳。 实际上， 洪晟说的这些话， 早在学术圈里就已经有过相关的论断了，不过目前还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但是十年后随着国家创新创业的政策一出台，立马就会被高校所推广。 但是这种话从一个大一新生的嘴里说出来，带给人的震撼可想而知。 丁向东都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盯着洪晟看了两眼，脸上的表情这才回复自然。 “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啊！今天咱们可都是好好地上了一课，我看回头咱们很有必要讨论一下学生摆地摊这个问题。” 说完又问了洪晟一句。 “小伙子，现在你觉得在学校里摆地摊有没有什么困难？” 这一次洪晟倒是干脆， 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除了经济上的问题以外，其他的困难倒是没有，我听说省城很多学校不让学生摆地摊，咱们学校还是很开明的，而且保安部的这些老师也很照顾我们的安全。 像陈队长，他每次看到我们摆摊都让我们注意安全，如果没有学校的支持，我觉得难免会提心吊胆。” 洪晟说完朝站在人群外围的陈升瞥了一眼。 陈升顿时一愣， 随即一张脸就涨得通红。 这才明白洪晟刚才说的那句“出门碰到校领导运气好”是什么意思。 心里忍不住想到， 这哪里是自己运气好！ 这分明是托了这家伙的福啊！ 038校长也买地摊货 洪晟是有意也好，无意也罢， 但是不管怎么样， 陈升在丁向东面前算是狠狠地露了一回脸。 因为在听到洪晟的话之后， 丁向东立马就朝他招了招手，随即问了一些校园治安方面的问题。 诸如 “学校的治安安排都通知到位了吧？” “学生宿舍的安全事项有没有检查？” “安全隐患问题有没有排查掉？”等等，都是一些常见事项。 陈升也不至于答不上来， 但是在校领导面前， 他的这种表现自然就成了真的表现。 而且还是很露脸的那种。 最后， 丁向东甚至主动跟他握了握手，还拍了拍肩膀以作勉励。 乐得陈升一张脸涨得通红。 丁向东回到洪晟的地摊那边。 弯下腰扒拉了一下凉席上面的指甲刀、钥匙串等小玩意儿。 看到盲盒的时候， 忍不住询问， “这东西有点新鲜，是什么东西。” 洪晟这一次没有主动说话，言多必失。 毕竟今天他的表现已经远远出了丁向东的意料之外。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而且，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所以想都没想直接就把李云桥给推了出去。 李云桥虽然有些拘束， 但是说到生意上面， 明显比刚才自然了不少， 顿时又惹得丁向东开怀大笑起来。 如果是一个学生有惊人之语， 他还怀疑是下面的人故作高明事先安排的， 但是连着两个学生都谈吐得体， 作为校领导， 他不高兴都不行。 这分明就说明学校培养的学生很不错。 “你们年轻人的头脑就是灵活，能接触到这种东西，应该是沿海那边过来的吧？” 李云桥点了点头。 介绍了一下盲盒的基本原理和玩法。 谁知道丁向东竟然来了兴趣， 直接从口袋里掏了一张五块钱的纸币来。 这时候， 因为外边有人扛着摄像机在那里拍摄， 又正好是饭点， 所以围观的师生一下子就多起来了，差不多百十号人的样子都围在那里看热闹。 洪晟看在眼里， 心里那叫一个乐啊！ 见丁向东竟然要开盲盒， 他恨不得拿个高音喇叭来喊。 “来，我也来玩一下你们年轻人的新鲜玩意儿，我随便挑一个是吧？” 李云桥的商业意识那可是一点都不比洪晟差， 这会儿也彻底放开了。 扯开嗓子就喊：“校长，您随便拿！然后拆开就行了。” 洪晟暗自给李云桥了张好人卡。 “李云桥这个二道贩子，特么的果然是天生的。” 他们这点小心思， 丁向东人老成精， 哪里猜不到，不过心里是真高兴。 洪晟刚才那一番言论，可是把他震得不轻。 内心的震动不亚于十级地震。 他脑子里刚才那一瞬间，甚至已经思考了一盘通过学生摆地摊探索激学生创新创业思维的大棋。 “好，今天就看看我的运气！” 说完就笑着拆开盲盒， 一层层的包装揭开， 人群里的呼声不断。 等到丁向东最后拆出来一个价值十块的水晶饰品的时候，瞬间就到了高氵朝。 “哈哈哈哈，看来我今天的运气还不错啊！” 洪晟这会儿嘴都裂开了。 心里忍不住骂娘。 这特么的不只是丁大校长的运气不错， 而是自己的运气太逆天了。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被丁向东这么一宣传， 他敢打包票， 4o1地摊的盲盒生意， 起码还能翻个至少三倍。 事实也果然如此， 丁向东一行离开之后， 围观的学生还有个别老师立马蜂拥上来，一伙儿功夫就把摊位上的几十个盲盒全都抢夺一空。 洪晟不得不让姜凯跟孙海波两个人都跑回去提货。 不远处， 丁向东脸上带着笑， 脚底下的步子都轻快了不少。 “哈哈哈，看来这一趟出来很有意义，所以说我们学校一些处室的负责人，一把手，不要老是待在机关里面开会，要多下基层去接触老师，接触学生。 只有真正深入基层，才能了解基层的需要，现自身的问题。 刚才那个学生很不错，小王，回头你去了解一下是哪个学院的学生，我看咱们校办这边每年不是要招校长助理吗，可以给那个小伙子一个机会让他试试。” 丁向东身后， 校办的秘书王东来手里捏着刚才丁向东拆出来的饰品，脸上一愣。 校办助理？ 这是什么剧情，有点不对啊。 校办助理一般不都是从学校各个学院的专业老师和辅导员里面挑的吗，那还是个学生啊！ 但是丁向东已经开口了，加上身边又跟着一群职能部门的领导，王东来只好把疑问憋在肚子里没说话。 …… “老洪，牛！真特么的牛！” 十点钟， 洪晟几个人收摊回宿舍， 刚一进门， 李云桥就忍不住叫起来。 他算是见识到了， 洪晟这个家伙，压根就跟他们不是一个次元的。 这特么的跟他在一起， 压力太大了， 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滚犊子，别在那里说些没营养的玩意儿，赶紧的算算今天晚上的数字。” 洪晟对摆地摊这种小本经营其实是没啥兴趣的， 但是今天晚上有点出乎意料，竟然碰上校领导体察民情。 丁向东离开之后的几个小时，地摊上的生意那叫一个火爆，差点没把人累死。 孙海波跟姜凯连着跑了三趟宿舍，洪晟估计，起码清掉了至少三分之一的存货。 但是等李云桥那边把最后的数字算出来，洪晟还是狠狠地吃了一惊。 “我粗略算了一下，咱们今天晚上一共卖掉了86o双袜子，138个钥匙扣，9o个指甲刀，2oo个卡套，还有1o3双棉拖。 最多的是盲盒，现在只剩下…我看看啊，还剩下十几个了。” “卧槽，这么多！” “云桥你没算错吧！” “东西都在这里，你们不信自己看啊！” 李云桥兴奋得厉害。 整整几百个盲盒啊， 一晚上全卖光了。 别的不算，光盲盒，一个2块钱的成本，卖了将近3oo，起码就挣了小一千。 …… 第二天一早， 不出洪晟的预料， 在校报上，果然头版头条刊登了校长丁向东走访学校食堂的新闻，中间还穿插了一段在地摊前面的采访内容。 他们几个都顺利入镜，反而是职能部门的那几个领导成了配角。 洪晟盯着报纸撇了撇嘴。 心里忍不住想骂人。 “特么的，这个摄影师的摄影水平，最多打十分，不能更多了！ 他这么奶帅奶帅的一张俊脸，竟然被拍成了一团糊糊！！！” 这技术！ 简直渣渣！ 一团稀烂啊！ 而且校报五毛钱特效。 渲染出来的效果就是一团黑糊糊。 039 好长的腿腿 礼拜五一整天的课程都不多。 整个文学院的学生，尤其是新生，心思都不在课堂上。 因为一年一度的新生文艺汇演马上就要正式演出了。 对于上台表演的学生来说， 这又是一次亮相的好机会， 对于绝大多数不参加表演的学生来说， 这绝对是物色美女帅哥，结下不世情缘的好时机。 但是洪晟觉得今天晚上的晚会有点难， 因为他现自己好像虚得厉害。 早上起床的时候， 差点一头摔下去。 “狗日的孙海波，你特么晚上睡觉能不能别打呼噜！老子一晚上没睡着，净听你打呼噜去了。” 最重要的是， 这完犊子玩意儿， 打呼噜竟然还带节奏 你说别人打呼噜吧，节奏一致，习惯了也能睡着。 孙海波打呼噜， 时而高亢， 时而低沉， 简直就是催眠曲加十面埋伏的加强版。 孙海波很委屈。 他觉着打呼噜是人性得到了充分的释放，自己控制不住。 “行了，就这么定了，以后宿舍里除了你之外，如果有人没睡，你就不许睡。” 最后， 经过4o1 联席会议集体讨论研究决定后，一致同意孙海波最后一个睡觉。 赞成票3票， 反对票1票， 反对无效。 “那有人熬夜怎么办？” “简单，你一起熬！” “卧槽，谁特么熬夜我跟谁急！” …… “姜凯，你等会在群里个通知，让班上的人参加今天晚上的晚会。” 在食堂里吃着早饭， 洪晟觉得当班长的确是个苦差事， 一年的飞信短信费用都要不少。 要是杨帆不给报销的话， 稳亏不赚。 “我又不是班长！”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班长的特别助理！” 洪晟理直气壮。 没有助理当什么班长。 睡觉不好吗？ 还是妹子不好撩！ 姜凯顿时哑口无言。 …… “神特么的班长特别助理。” …… “今天我们迎新晚会，要不要给你直播！” 给林可可了条消息， 洪晟这两天被林可可烦得要死。 沙河一中女王似乎隔了十万八千里，还要保持女王的威望和掌控力。 睡前一条信息， 早起一条信息， 吃饭一条信息， 如果信息不准时，那肯定是在睡觉或者上厕所。 偏偏洪晟回了消息就跟泥沉大海似的有去无回。 好在今天回复的够快， 但是内容很气愤。 有一股子泥石流的味道。 “你演猪八戒背媳妇？” “滚，我演唐僧！” 洪晟觉得至少唐僧还有匹大白马，龙太子牌的。 “那我等着吃唐僧肉！” 洪晟觉得这个天聊不下去了。 了一个本人已死的信息就收了手机。 不料林可可立即回了一支蜡烛的图样， 下面写着：希望那边没有白骨精。 …… “洪晟，你出来一下！” 上课的时候， 辅导员杨帆突然出现在教室外边，点了洪晟的名字。 洪晟皱了皱眉， 上课被辅导员点名，不像是好征兆。 但是还是从后门溜了出去。 “帆哥，咋了？” 自从当了班长， 洪晟跟杨帆相处得还不错，一声帆哥叫得越顺溜。 但是洪晟现这个辅导员有点喜欢拿架子。 其实不可避免， 毕竟从外形上看， 杨帆还不如洪晟老成。 要是不拿点架子， 不知道还以为洪晟才是辅导员。 “昨儿见着丁校长了？” “见着了，聊了几句！丁校长人挺好的。” 丁向东为人不错， 洪晟感叹了一句， 毕竟帮自己卖掉了几百个盲盒，张好人卡，不费钱。 杨帆有些无语， 这家伙， 校长也是随便评价的。 不过心里还是按捺住吃惊。 体制内官大一级压死人， 更别说一个辅导员跟校长之间隔着好几层。 那直接就是压你没商量。 “这是校办到学院的通知，校长办公室那边招校长助理，你填一下报个名，回头我帮你送给校办。” 洪晟一愣！ 校长助理？ 干嘛的。 早上他才刚刚让姜凯做了班长特别助理，这马上就收到要他做校长助理的通知了，果然报应不爽。 上帝果然从来不会偏爱任何一个人， 即使…他是个班长。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回去上课吧，记得下课的时候把报名表拿我办公室来。” 见洪晟愣在那里，杨帆忍不住白了这个混蛋一眼。 但是心里那是真的羡慕嫉妒不敢恨啊！ 那可是校长助理， 如果不是因为洪晟并非校内职工的话，这段经历一结束，提一个办公室的负责人，那几乎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问题是， 丁校长竟然一眼就相中洪晟了？ 真是够奇怪的。 不过学生会那边推荐主席团的名额，有了丁校长助理这个帽子，洪晟铁定也是有一个名额了。 杨帆内心还是很高兴的。 毕竟自己班上的班长能进学生会主席团，对他来说也会有很多助益。 回到教室， 洪晟盯着报名表看了半天都没想明白丁向东这是闹的哪一出。 不过心里也猜到多半是自己昨天胡诌的结果。 从这一点上来看， 丁向东的确是个很务实的校领导。 洪晟懒得去揣测丁向东的内心活动，提起笔填了一下表格。 下午5点钟， 洪晟早早去食堂吃完饭就赶到了学校的大礼堂。 江师是一所老学校， 在升格为本科之前，已经有将近4o多年的职校历史，升格到本科也有近2o年的功夫，学校的硬件设备还是不错的。 大礼堂建在一食堂不远处。 里面大概能容纳近千人，算是一个规模比较大的礼堂。 洪晟赶到礼堂的时候， 里面已经有几十个学生会的人在忙碌，还有一部分提前来占座的学生。 前几排的位置因为是预留给老师和领导的，所以这会儿都空着。 “你可算来了，赶紧的去后台再把节目最后对一遍看看有没有问题。” 周勇这会儿也不那么风轻云淡了，洪晟暗自笑。 周大主席肯定尿急。 “这不排练好几次了，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别废话，赶紧去！” 洪晟没辙， 只好又去对了一遍节目。 很快， 观众零零星星地开始进场，最后就是蜂拥而入，把整个大礼堂都坐的满满当当，甚至连过道上都挤满了人。 洪晟不得不感慨， 真是纯真的年代啊！ 搁五年十年后， 学校里搞个晚会， 连观众都要靠通知强行要求分配名额。 哪像现在这样， 座位全靠抢。 随着礼堂两侧的音响出一道刺耳的轰鸣声，2oo8年文学院的迎新晚会正式开始。 作为主持人的邹小凯跟任鑫踩着马步走上舞台中央，灯光亮起来。 洪晟坐在后面的位置， 眯着眼盯着舞台上的两人。 过了好一会儿， 嘴里才憋出来一句话； “玛德！好长的腿啊！！” 040 狗日的策划人 任鑫的腿长是事实， 即使洪晟最近对任鑫的冰冷女神样极其不爽，也不得不承认。 将近一米七的身高，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 腿长就是天生利器。 养眼， 吸睛， 而且， 很具有杀伤力。 从两人一上场，会场里雷鸣般的掌声和连绵起伏的口哨声，洪晟就知道， 邹小凯这个配角当的很好。 “卧槽，我要死了，老洪，任鑫学姐这腿，看得有点头晕！” “你要死死远点，别耽误我看腿！” “就是，腿有什么好看的，你自己又不是没有，我这有一双，你要看吗？” 孙海波一脸嫌弃， 把姜凯推开。 但是他自己分明看的眼睛都直了。 洪晟直叹气， 法海啊， 你不懂爱。 孙海波这个憨货， 特么你的腿那叫腿吗？ 一根骨头粘着一团肉，叫个锤子的腿。 舞台上， 随着轻快的进行曲结束， 邹小凯跟任鑫已经开场白。 邹小凯：“在这金秋十月，桂花飘香的季节！” 任鑫：“我们齐聚一堂，欢歌笑语。” 邹小凯：“今晚，趁着月色尚好，新学期刚刚开始，” 任鑫：“心情还未跌到低谷，” 邹小凯：“我们凑到一起，在现场看…美女！” 整个大礼堂瞬间哄笑成一团。 紧接着， 雷鸣般的掌声立即就盖过笑声，一波接着一波，仿佛要掀飞礼堂的屋顶。 “李院长，你们学院这个晚会的主持词…写得很有新意。” 在舞台下方第一排的位置， 校长丁向东刚刚喝了口水，听到主持人的开场白，差点一口吐出来。 紧接着就朝身边坐着的文学院院长李玉琼说道。 李玉琼一脸尴尬没说话， 但是脸上有些潮红， 丁向东的心情明显很不错。 毕竟， 谁不喜欢轻松的活动呢。 大家都是成年人， 工作已经这么累了， 何必天天板着脸呢！ 但是， 能这么轻松就把现场气氛掀起来，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丁向东眼光很毒辣， 一眼就看出来， 能有这种效果的， 自然是主持人的功力不俗， 但是更厉害的，却是背后撰写主持词的人。 …… 很快， 等主持人的开场白结束， 礼堂里开始响起了领导讲话的声音。 洪晟很清楚一趟好看有趣的晚会，如果领导言时间太长的话，效果肯定会有影响， 所以他的策划方案里面，只给领导讲话预留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作为院长， 李玉琼意犹未尽的言结束后， 正式节目立即开始， 开场第一个是暖场节目。 洪晟安排了一个大二的女生上台进行架子鼓的独奏， 女孩子剪着齐肩短， 上半身是一件无袖的小背心，穿着一条剪得稀巴烂的牛仔短裤，长腿热辣火爆。 当然， 确保不会走光但是又野性十足的那种。 手上戴着闪闪光的手银色链，举起手来，灯光下调，模仿《大话西游》里面朱茵饰演的紫霞仙子摇铃铛的动作。 全场的气氛瞬间为之一变。 紧凑的鼓点立马炸响。 不到四分钟的架子鼓独奏， 可以说完全点燃了晚会的气氛。 就连对晚会不抱什么希望的老师们，也纷纷丢下手里的手机，一个个全神贯注地盯着舞台。 “卧槽！太帅了！” “我高朝了！” “特么的这节目谁设计的，国际水准啊！” “完犊子，我爱上架子鼓小姐姐了！” 洪晟撇了撇嘴。 但是心里忍不住感慨。 这架子鼓， 真特么帅， 老子怎么就不会呢！ 感慨完了， 可惜还是不会！ 洪晟觉得， 培养音乐细胞， 真的要从娃娃抓起， 光靠重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下面，有请我们的团委副书记，学生会主席，敬爱的学长，帅气的周勇同志……后面那位漂亮的女生上来为我们表演一出《主持人，你今天真帅》……不好意思，看错了，是《今天我要嫁给你》！” 随着任鑫略带着一丝清冷， 但是又刻意有些俏皮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 礼堂里再次爆雷鸣般的掌声。 不少人已经彻底陷入疯狂状态了。 今天晚上的文艺晚会水准， 毫无疑问， 完全乎了绝大多数人的预料， 极有可能是最近几届以来最精彩的表演。 但是等穿着一身公主小礼服，头微卷披在脑后的李童踩着轻松的步子，缓缓从后台走向被灯光笼罩下的舞台中央的时候， 全场热烈的气氛瞬间就沉寂下来， 会场里安静到了极致。 负责调音的学生已经排练过多次。 洪晟暗自点了点头， 觉得效果不差。 伴奏响起。 然而， 让人诧异的是， 响起来的前奏竟然是一种完全陌生而且另类的曲调。 舞台下面， 众人一阵惊愕， 这特么不对劲啊！ 是不是放错伴奏了！ 但是接下来很快他们就知道，不是放错了伴奏，而是那个狗日的策划人洪晟特意搞了个恶作剧，把整歌都给篡改了，前面来了一段凄婉低沉的配音。 刚刚把众人心底的疑虑调动起来，立马就转换成了轻快明亮热烈的节奏。 “春暖的花开，带走冬天的感伤” “微风吹来浪漫的气息” …… 全场彻底嗨了！ “玛德，唱歌还能这么玩，第一次见识到了！” “狗日的策划人啊！欺骗老子的感情！” 不少人嘴里骂着， 但是眼睛盯着舞台上的人影确实一动不动。 不得不说， 这种情绪上完全相反营造出来的强烈对比效果， 还是狠狠地惊艳了全场。 最重要的是， 今天晚上李童的打扮，真的狠狠惊艳了众人一次。 李童本身就是那种长相十分精致而且带着一丝萌妹子的气质，高挑纤瘦的身体撑起公主小礼服。 完全就是那种童话里走出来的人一般。 舞台下面， 在第一排坐着的领导们一个个的也都愕然注目。 “厉害厉害！现在的学生真的不是我们那时候能比的，想法天马行空啊！” “老何，我看你跟老吴今年铁定要被李教授比下去了。” 李玉琼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但是一想到活动策划人洪晟， 心里就跟吃了蟑螂似的， 因为她突然记起来， 军训的时候， 正是这个学生举了个“第一名是你的，第二名是你的，任鑫学姐是我的！”横幅。 差点没把她气得吐血。 果然， 有才的人一般都会折腾。 就是这个叫洪晟的学生也太能折腾了。 这是整得人欲仙欲死啊！ “李院长，你们这个活动的策划人是谁啊，很有创意！” 作为校领导、行政一把手，丁向东其实很少会看完全场晚会的，一般开场讲话结束就会离席。 但是今天却动都没动，连带着身后排坐着的秘书王东来也享受了一把视觉盛宴。 “丁校，是我们一个大一的新生，叫洪晟！” “洪晟？” 丁向东念叨，觉得有些熟悉。 身后， 王东来立马凑到丁向东耳侧嘀咕了一句。 “领导，就是上次在食堂那边跟您聊天的那个大一新生。” 041 洪晟竟然会唱歌 跟自己聊天的大一新生？ “是不是在一食堂那边摆地摊的那个？” 经王东来这么一提醒， 丁向东果然立马就记起来洪晟究竟是谁， 心里想起来那天洪晟十有**是有意在自己面前藏拙，脸上霎时露出一丝笑意。 好家伙！ 一个刚入校的大一新生， 竟然在自己面前玩起了心机。 “上次我让你把他招到校办做助理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王东来一听丁向东果然问到这个事情上面， 脸上顿时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 幸好自己没擅做主张把这件事情放到了一边，而是早早就吩咐下去，当即点了点头，说已经吩咐人去办了。 丁向东这才笑着跟李玉琼说起这个事情。 把还蒙在鼓里的李玉琼也吓得不轻。 丁向东竟然要招洪晟到校办去给自己做助理，那不就是校长办公室助理了？ 这…… 这怎么听起来有点天方夜谭。 让一个刚进校门的大一新生去给校长做助理，这比刚进校就让洪晟进学生会主席团更让人忍俊不禁。 李玉琼刚想说两句， 这时候， 耳边突然响起一阵掌声，随即舞台上的灯光突然变得暗下来。 立即抬头朝舞台上瞥了一眼， 这一看， 到了嘴边的话马上就吞进了肚子里。 原来李童的表演结束， 没等主持人任鑫跟邹小凯出场，紧接着下一个节目立马就已经无缝连接拉开了序幕。 在大礼堂的舞台候场处， 早就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的洪晟深吸了口气。 在他边上， 学生会主席周勇一脸生不如死的表情。 洪晟这个混蛋， 太执拗了。 别人上台表演节目，恨不得把浑身的衣服都给扒拉一边。 这家伙倒好， 让他上台， 衬衫还是那条衬衫，裤子还是那条裤子，说是已经换了演出服，结果照着镜子扒拉了一下头就算是准备好了。 “行了，就这样吧，马上就轮到你出场，这会说什么都来不及！” “勇哥，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唱歌而已，又不是去选美，换什么衣服，只听过歌唱不好是麦克风不响，从来没听过唱得不好听怪衣服穿得不对，你要是真不放心，要不你来？” “滚一边去，老子要是会唱那还有你的份？” “嘿嘿！” 洪晟嘿嘿笑了两声， 觉得让五音不全的周勇上台唱歌的确是个灾难。 当然， 上辈子作为一个年过三十仍然保持未婚记录的纯情老男人，洪晟不会唱歌那是不可能的。 俗话说得好， 渣男撩妹有三宝， 颜高钱少嗓子好，撩妹全靠技巧。 当年为了空手套白狼给老洪家添丁加口，上大学那会儿，旁人都忙着投简历找兼职，洪晟却报了一个业余的音乐班去练嗓子。 最后明星没做成，但是却学会了怎么唱歌，多少也算是收获。 如今换了一个时空， 洪晟觉得如果让自己去参加快男的话，起码能杀出分唱区的赛场。 本来今天晚上的晚会， 除了写活动策划以外是没有洪晟什么事情的， 但是周勇这家伙硬是给他报了一个个人独唱，洪晟没辙，总之就是在各种威逼利诱之下，洪晟最终还是要上台。 等李童登上舞台， 洪晟自然也被叫到后台开始候场。 但是除了周勇， 就连4o1的几个人心里都有些没底。 直到洪晟真的开始在准备的时候，姜凯这孙在才一脸惊愕地问道： “老洪？你不会上去唱国际歌吧？” “怎么？你不服？” 太看不起人了， 洪晟有点想骂娘！ “你要是真敢唱国际歌，那我就服了！” “滚犊子！” 洪晟骂完朝后台看了一圈，这才现，特么的这些混蛋竟然一个个都在等着看自己笑话。 尤其是邹小凯抱着手臂靠在沙上，脸上赫然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合着除了他自己，竟然没有一个人相信他会唱歌。 “洪…洪晟，你要是没把握的话，要不换其他人上？” 抿了抿嘴唇， 任鑫终于忍不住把洪晟拉到一边说道。 洪晟挑起眉毛， 张开口。 “你也觉得我不会唱歌？” 心里忍不住叹气。 悲哀啊！ 难道老子这张脸，就没有一点会唱歌的气质？ 不可能啊！ 早上照镜子的时候，他还觉得今天肯定会拿一个全场最佳。 “我不是那个意思！” 任鑫脸上的表情一僵。 “我是怕……” 没等她说完， 耳朵里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掌声。 任鑫立马意识到这是上一个节目结束的讯号。 果然， 没过一会儿， 穿着一身公主小礼服的李童就满脸涨红，嘴里微喘着气地跑回后台，眼里似乎着光地盯着洪晟说道：“学弟，加油呀！” 洪晟笑着点了点头。 嘴角露出一丝坏笑： “学姐，你不给个拥抱鼓励一下吗？” 李童化着腮红的脸颊顿时更红了几分，在一群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竟然真的伸开手臂朝洪晟抱了上去。 边上， 任鑫咬了咬嘴唇，把嘴里剩下的话憋回肚子里。 等洪晟放开李童一扭头走上舞台，这才有些失落地喃喃道：“流氓！” “任鑫，你可能误会他了，洪晟唱歌真的很好听！” 正在换衣服的李童突然扭头说道。 一屋子的人顿时脸色各异地朝李童看过去。 “哎呀，你们别看我，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喏，这是他刚送上来的伴奏，是他自己找艺术学院的人帮他录的，我之前听他唱过一次，真的很好听，等会你们就知道了。” …… 而此时在会场， 随着灯光暗下来， 全场雷鸣般的掌声很快销声匿迹，因为前面的节目效果，这时候礼堂里近千余号人都兴致高昂地盯着舞台上的光束，等着看接下来的表演。 在后台候场的众人，也都纷纷竖起耳朵。 就在伴奏响起来的那一瞬， 忍了好一会儿的邹小凯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真是不会作就不会死！” “邹小凯，你给我闭嘴！” 孙海波突然瞪过去。 但是很快就看到李童竖起葱白似的食指嘘了一声。 “憋说话！” …… 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 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oh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记起 曾与我同行 消失在风里的身影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 和会流泪的眼睛 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 oh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天哪！” “这是什么歌！” “别看我，我也没听过！” “不会是他自己写的吧，我擦啊！” “这也太牛逼了！” …… 042 全场最靓的仔 不得不说，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刚刚洪晟是跨过众人眼前的这道门走上舞台的话， 任鑫甚至不愿意相信， 自己耳朵里面听到的歌声，竟然会是从洪晟那个混蛋的嘴里面唱出来的， 不是洪晟唱的不好， 而是这歌， 真的太好听了。 李童的表演虽然博得了满堂彩，但是众人一点都不吃惊，因为早就知道李童会唱歌。 “完了，我的耳朵要怀孕了！” “狗日的老洪，竟然放大招！” “邹小凯，你怎么不说话了？” 孙海波有些不合时宜地骂了一句，但是被周勇瞪了一眼马上就不说话了。 舞台上， 照在洪晟身上的灯光并不明亮， 但是足以把他的身形呈现出来。 修长的身材， 如同刀刻一般的五官，在略微暗淡的灯光下面棱角分明。 黝黑的眸子里， 随着伴奏响起似乎出深邃的光。 除了前两句似乎有些找不到拍子以外， 洪晟接下来的唱腔完全在跟着拍子走， 最重要的是， 这歌一如他选择的初衷， 仿佛有一种越时空的力量， 让他整个人都沉浸到里面去， 试图从漆黑的夜空里， 找到一颗属于自己的星星， 属于重生后的洪晟想达到的目标。 ……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每当我迷失在黑暗里 oh~夜空中最亮的星 请指引我靠近你 …… 夜空中最亮的星 是否知道 曾与我同行的身影 如今在哪里 oh夜空中最亮的星 是否在意 是等太阳升起 还是意外先来临 我宁愿所有痛苦都留在心里 也不愿忘记你的眼睛 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 oh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 实话实说， 在周勇硬逼着自己上台表演的时候，洪晟其实真没打算上台唱这《夜空中最亮的星》。 不是他不会，而是相比于翻唱o8年流行音乐市场出现的一些曲目，这要在几年后才会出现的歌如果真的唱出来，未免太有些惊世骇俗了。 洪晟从来没想过要去靠唱歌实现做富二代的想法。 毕竟， 资本市场的任何回报都是需要投入的，他可不认为自己唱一歌就会成为印钞机。 相反， 有极大的可能会成为别人的摇钱树。 一旦落尽资本的圈套里，不把他榨干都不可能。 一口气唱完前半段， 洪晟终于喘了口气，脑子里有点懵。 “什么情况？怎么没掌声！” 朝舞台下面瞥了一圈， 还是没掌声。 “玛德，有这么烂吗？” 舞台后面， 几个人透过玻璃盯着洪晟脸上有些古怪的表情，李云桥突然闷声说了一句：“我估计老洪这会儿肯定懵了！” “为什么呀？” 李童的声音萌萌的。 “因为没人鼓掌啊！你看他那样子，跟吃了蟑螂似的。” 噗嗤一声， 李童笑出声来。 “哈哈哈，这家伙脸上的表情太好玩了，不会真的是这个原因吧？笑死我了！” 实际上， 这会儿礼堂里的观众脑子里几乎都在想两个问题。 那就是洪晟唱的这歌叫什么名字！ 以及， 唱歌的是什么人。 “这歌是哪来的？没听过啊！” “歌名是什么？也太好听了！” “这是谁啊？怎么这么帅！” “完了完了，我爱上这个小哥哥了！” “你们文学院这是作弊，竟然请艺术学院的人来站台！” “滚犊子，这明明是我们文学院的人！” 观众席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吵起来。 但是随着伴奏继续响起，很快就沉默下来。 耳边， 只剩下洪晟明亮清澈的声音。 “任鑫，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李童突然现任鑫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小声问了一句。 “没事，有点头晕！” 边上， 周勇暗自摇了摇头。 李童的心思太单纯， 没看出来任鑫在想什么， 但是他猜到了。 从进校开始， 任鑫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成为了文学院的民间女神，很少会有男孩子能进入她的视野。 其实一般的男孩子也没那种勇气。 偏偏洪晟就敢在开学的第一天就撩拨她。 撩拨就算了， 关键是这家伙一转眼就把人给忘了似的，唱歌的事情竟然只跟李童说了。 上台之前还跟李童来了个拥抱， 任鑫不吃味才怪。 更可怕的是， 这家伙一开口就来个狠的，直接把任鑫之前的猜测给来了个重拳出击，直接砸得支离破碎。 任鑫的心情能好了才怪。 最让周勇无语的是，李童这会儿一直在夸洪晟。 “妈呀，他也太会了！竟然唱的这么好听。” “学姐，你不会是看上我们老洪了吧？” 姜凯这个老色胚， 一看到漂亮女孩子就走不动路， 看到李童这种宅男眼里的女神一个劲儿地夸洪晟，顿时就忍不住调侃道。 “哎呀，你胡说八道什么！” “真的，学姐，我们老洪今晚一亮相，肯定有不少女孩子看上他，你要加油啊！” “你再乱说我就打你了啊！” 似乎被姜凯戳中了心里的小心思， 李童满脸羞红地骂道。 只是怎么看都不像是生气。 实际上， 李童这会儿心里就跟有头小鹿乱撞似的七上八下。 之前洪晟在走廊里给她擦鞋子的时候，她其实已经有些波澜起伏了。 唯一让她纠结的， 就是洪晟是比自己第一年级的学弟。 最近一段时间， 宿舍里几个人一直在拿这件事情开玩笑， 就连李童自己都在怀疑那个标准还要不要做数。 刚才洪晟抱了她一下的时候， 她整个人都有点懵。 被姜凯这么一调侃， 脑子里立马就凌乱了，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现在这个样子，在旁人眼里分明就是对洪晟动了心。 …… 舞台上， 洪晟唱完整歌，人都有些郁闷。 “玛德，掌声呢！” “别人表演结束，掌声都能把人给振聋了，特么我唱一歌，难道全给我唱睡了？” “没道理啊！” 伴奏缓缓停下来， 洪晟停在原地没动， 现场的画面有些怪异。 过了好一会儿， 当众人终于回味过来的时候， 空旷的礼堂内突然响起洪晟的声音。 “不会吧？我觉得唱的挺好的，怎么没人鼓掌！” 话没说完， 舞台下面突然掌声雷动，哗啦啦一片。 “哈哈哈哈！” “这特么谁啊，笑死我了！” 后台， 李童不顾形象地捂着嘴笑得有些直不起腰。 “妈呀，太搞笑了，他竟然真是这么想的，哈哈哈哈！” …… “再来一！再来一！” 很快，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再来一，瞬间就点燃了众人的热情，全场几乎齐声在喊“再来一！” 这时候听到掌声， 洪晟终于松了口气， “玛德，原来不是老子唱得不好啊，吓我一跳！” 不过再让他来一那肯定是不可能了，没准备啊！ 再唱下去就真的只能唱国际歌了！ 伸手朝空中压了压， 全场安静下来， 洪晟这才一脸骚包地对着话筒说道： “虽然刚才的掌声让我意识到，今晚我就是全场最靓的仔，不过机会还是要留给别人，再次谢谢大家的掌声！” 应书友意见开了书友群：635 697577。 043 可可驾到 洪晟一直觉得， 做生意不是请客吃饭， 更不是一锤子买卖。 摆地摊， 他是认真的，要做就做全校最强。 但是， 如果能靠脸吃饭的话，为什么一定要靠才华呢！ 道理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不过摆地摊的时候，你不买东西，全都跑过来围着我要签名是什么鬼？ 迎新晚会结束， 礼拜六没有其他安排， 中午回宿舍睡了一个午觉，下午洪晟跟李云桥几个跑到松岗那边去出摊。 一个礼拜的时间，上一次从省城拉回来的那一批货差不多要见底，上午又让刘姐老公开车送了一批盲盒过来。 但是让洪晟有些无语的是， 竟然有几个文学院的女生跑过来找他要签名。 一开始以为是意外， 后来才知道是早有预谋。 刚签了一个， 后边立马又来了好几个。 甚至有人来问他要那《夜空中最亮的星》的歌词。 最后他不得不让李云桥他们几个在那里守摊，自己直接出了校门奔火车站去了。 “可可，你到哪儿了？” 到了火车站门口， 洪晟给林可可了条信息。 沙河一中的女王今天要驾临江州，作为红粉知己，洪晟那肯定是要一尽地主之谊的。 “你猜！” “猜你妹，我又不是火车头！” “洪长子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阉了你！” 洪晟愕然！ 林可可啊林可可！ 你可是沙河一中的女王啊， 怎么能这么不注意节操，动不动就要割掉男孩子的小吉吉。 扭头朝身边看了一眼， 确定没有人偷看自己的手机， 洪晟这才松了口气， 外面的世界真的太危险了！ 百无聊赖地火车站旅客出口前面的广场转了两圈，回来的时候洪晟手里已经多了一瓶冰镇的雪梨汁。 林可可之前已经把列车的班次给他了，下午3点2o到，但是这会儿离3点还差着一刻钟。 洪晟想着给洪大军去了个电话。 “爸，我这周过去不了了，有同学来学校找我玩儿！” 洪大军嗯了一声。 洪晟又问了一下转租房合同签订的情况。 听到洪大军嘴里报出来14o套的数字，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老子这一回总算是没掉链子。 “爸，我估计中央的政策马上就要出来了，咱还有时间再找找，把最后的十几套也赶紧签了。” 洪晟回忆了一下， 中央正式决定实施四万个亿规模的经济刺激计划大概是在2oo8年的11月初。 眼下1o月中旬刚过， 洪大军大概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可以操作。 过了这半个月， 等中央的正式通知出来，估计再想以这么低的价格签到房子就没有可能了。 实际上， 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开始醒悟过来，在做洪大军同样的事情。 租客寻租， 房东惜售。 连炒房的人都开始多起来。 洪大军自己最近也现了这一点。 “可惜咱们手里的钱不够，要不然这个时候买几套房子，等价格回升肯定稳赚不赔。” 听到话筒里洪大军憋出这么一句话， 洪晟不禁有些哭笑。 他这个老子还真是后知后觉。 当初要他签合同的时候，自己不知道费了多少口水，这会儿倒是觉悟了。 “爸，你要是有路子的话，可以去搞点贷款，先把房子买下来，回头不愁还不了贷款。” 为了做富二代， 洪晟一个劲儿地给他老子出馊主意。 不过他也很清楚，这个时候贷款可不是那么容易弄到的。 洪大军没开口， 但是实际上已经动了这个心思。 最近几天他去找人问房子的时候，很多房东都变得很谨慎，甚至有人直接说国家有可能会救市，这么低的价格不租。 能白手起家把装潢公司从无到有折腾起来，洪大军还是有一定的商业意识的。 “行了，你好好上你的学，这个事情就不要操心了！” 挂了电话， 看着火车站人来人往的人流。 洪晟叹了口气。 “还是手里活钱太少啊！” 就在这个时候， 兜里的电话震个不停。 洪晟一看号码，是蓝海网吧老板黑镜框打过来的。 “老黑，打电话给我干嘛？” 电话另一头， 金晶一脸无语， 洪晟这完犊子玩意， 不知道怎么就把老黑这个难听的外号给他扣上了，老子明明叫金晶，要叫那也应该是老金，特么的怎么就成了老黑了。 不过金晶知道跟洪晟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还能咋的，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事怎么说？” 洪晟一听这话顿时乐了。 前两天黑镜框给他妈留了号码，洪晟打电话问了一下，原来这家伙的网吧因为未成年无证上网的事情被家长举报，最近被公安局整顿勒令歇业了。 洪晟想着是不是给他出个赚钱的主意。 “你东西都处理完了？” “好了，机子打包卖掉，差点亏得老子吐血，幸好当初是买的二手货。” 黑镜框一脸无语。 “那你手上现在有多少现金？” “不到五十吧，四十来万。” 四十多万， 洪晟暗自揣测了一下。 o8年申城一般的楼盘是四五千一平，一套一百平的房子大概也就是5o万的总价。 4o多万撑死也就拿下一套房子。 好就好在现在房市崩盘，正需要接盘侠，价格那是真的相当美丽。 就拿新开区最新的楼盘来说，付最低两成，还可以分期，一百个平的房子，付撑死也就1o万，再按照分期来算，5万拿下来一套。 这时候还没有限购的说法，一句话，只要你兜里有钱，那就使劲买买买。 4o多万的现款，精挑细选买个1o套房子毫无压力。 唯一的弊端就是周转的时间较长，资金没有转租市场那么快回笼，但是用来捞一笔还是够够的。 但是洪晟也没想着靠黑镜框这四十多万马上家致富，他脑子里一直在觊觎江洲湿地那边的仓库。 “四十多万，虽然还不够塞牙缝的，但是也差不多了，能干点事。” 话筒里， 金晶一脸郁闷。 “玛德，四十多万还不够塞牙缝的！牛皮吹上天！” 要不是知道洪晟他老子洪大军是做什么的，金晶还真的不敢跟着洪晟在那里胡闹。 这四十多万可是他毕业这两年开网吧好不容易攒下来的老婆本。 “这样吧，你尽快来一趟江州，记得把钱带着，没钱就别来了，你人来不管用。” 挂断电话， 洪晟突然觉得好像有必要去买套合身的西装了。 嘴里忍不住哼着：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呆呆地站在镜子前 笨拙系上红色领带的结 将头梳成大人模样 穿上一身帅气西装 等会儿见你一定比想象美 …… “洪长子，老娘到了，快来接驾！” 044 当爱情来袭时 走在江师并不是十分宽敞，但是却人来人往的梧桐大道上， 尽管洪晟早就已经做好了万众瞩目的准备， 但是还是被林可可的回头率吓了一跳。 将近一米七还要出头的身高， 穿着一件破洞牛仔短裤， 两条光洁白皙的大长腿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即使是大热天， 林可可脚上仍然蹬着一双厚实的迷彩马丁靴。 紧身的白色体恤， 胸口印着一个很夸张的米老鼠的图案，长随意披在肩膀上。 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半遮半掩地遮住她明媚精致的脸颊。 两个人并肩走在江师进校后上坡的林荫路上， 洪晟很有一种当年在沙河一中两人并排从校门口百米冲刺到教学楼底下，谁输了谁请客吃肯德基的错觉。 可惜时光总是老而弥坚的， 肯德基还是那个肯德基， 但是林可可跟洪晟已经长大了， 最主要是林可可的腿好像更长了。 “我说可可，你是不是又长个子了？” 洪晟有些郁闷， 以前两人站在一起， 他还能摸到林可可的脑袋， 现在怎么看， 自己一米八出头的身高好像都有点不够用。 “不多，长了一点吧！” “吃激素的？” “滚尼玛，我长个子很稀奇吗？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说的就是你。” 洪晟有点好奇， 除了吃激素， 是什么东西能让一个十八岁的少女第二次育的。 他隐约觉得林可可这娘们的胸围好像都有点变大了。 “都说少女怀春会第二次育，你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洪长子，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站在这里喊人，说你始乱终弃，把我肚子搞大了。” 洪晟秒怂。 惹不起啊！ “你们学校还不赖嘛？山清水秀，人美物廉，就是帅哥没几个。” 两人在后山松岗一家学校教职工家属开的小饭店里坐下来，林可可透过门窗，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江师的校景撇了撇嘴。 “还行吧，帅哥多不多不重要，美女多就行！” 既然有美女， 那为什么还要帅哥？ 洪晟就是这么想的。 “瞧你臭美的！” 林可可白了洪晟一眼， 问道：“你这是在新学校乐不思蜀了吧，上次跟我吹牛不是说这里既有成熟性感的学姐，又有清新可人的女同学，还有大方热辣的隔壁妹子吗？ 学姐呢？女同学呢？妹子呢？都叫出来给我瞅瞅，我倒想看看当年一本正经跟新来的语文老师表白的洪长子眼光是不是进步了。” 林可可说得轻松， 洪晟却一脸尴尬。 玛德， 早知道这个女人惹不得， 自己偏偏嘴贱。 又给老子提这码子事情。 还能不能讲点口德。 当年在沙河一中上高中的时候， 学校里新来了一个从市里师范大学毕业的大学生教语文，两人打赌结果自己输了。 条件就是去办公室跟新来的语文老师表白。 一想想那副情形， 洪晟就觉得有些辣眼睛。 因为语文老师特么是个男的，是个男的啊卧槽！ 简直太辣眼睛了。 “林可人，我跟你讲，再提这事我跟你翻脸了啊！” “翻脸就翻脸，我翻脸跟翻书似的，哪天不得百八十回，还差你一回的，你翻吧！” 洪晟没辙了， 不怕流氓不要脸， 就怕流氓有文化。 “要我说，上大学就要好好上大学，没事谈什么恋爱，要谈也是我先谈，万一谈不成，你这里不是还有战略储备么。” 洪晟顿时脸都被气得扭曲了， 这是要老子做备胎啊， 玛德！ 把备胎说成战略储备，果然很符合林可可的风格，只要能自留的就坚决不浪费。 “那个可可，我已经名花…草有主了！” 洪晟觉得很有必要跟林可可强调一下这件事情。 备胎什么的就让别人去做吧。 老子重生回来，那是要醉卧美人膝，醒掌银行卡的，怎么能做备胎。 谁知道林可可竟然直接噗地一声，把嘴里的水给吐了出来。 随即一脸骇然地盯着洪晟： “你恋爱了？” “对啊！” “谁看上你了？” “你别管是谁，反正有主了！” “我是想知道谁特么眼这么瞎，竟然能看上你！” …… 洪晟觉得这天真聊不下去了。 “别尽顾着说我，你在交大怎么样？是不是男的成群，帅狗多如狗，鲜肉遍地走。” 交大可是百年名校， 洪晟想着， 林可可这种女人， 就适合去交大这种地方搞风搞雨，反正一般的男的搞不定她，能让林可可吃瘪的男人，除了林胖子他还没见过第二个。 林胖子是林可可她爹。 “我？那当然是人见人爱，花间花开，自从我去了交大，申城连雨都没下过，天天艳阳高照，风轻云淡。” “难怪新闻说申城闹旱灾。” 洪晟心里暗暗替申城的花花草草默哀。 “滚一边去，会不会说话！” 洪晟默然。 突然安静下来，盯着林可可画着烟熏妆的眼圈，心里似乎有些意兴阑珊。 人上了年纪总是喜欢回忆过去的事情，洪晟觉得自己还年轻，但是仍然改变不了两辈子加起来活了几十大岁的事实。 他很清楚， 上辈子两个人的关系划上句号，正是从这一次林可可来江师给自己过生日开始慢慢变淡的。 而原因， 恰好是当初的自己，并没有给面前这个俏生生地瞪着自己看的女孩子想要的答案。 或许重来一次， 自己同样会如此选择， 但是洪晟却有些心有不甘。 “在学校没有被人欺负吧！” “怎么可能，我是谁，只有我欺负人的份，谁能欺负我！” 说到最后， 被洪晟死死地盯着，林可可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眼眶竟然有些泛红。 林可可毕竟只是一个18岁的少女，即使傲娇如她，也躲不过爱情来袭时的狂风骤雨。 沙河一中的圈子太小了， 小到整个沙河一中，只有洪晟入了林可可的眼。 但是交大却是一个全新的地方，那里的校园够大，马路够宽，看得上眼的人也够多。 刚入校的时候， 林可可就被一个高年级的学长盯上了，开学不到一个礼拜就对她展开了****式的追求。 然而， 面对林可可的冷漠，对方却一改之前的态度，跟另外一个女生公然站在了一起。 一直到某个下午， 那个女生穿着一身光鲜明亮的礼服趾高气扬地站在林可可面前，几乎是指着她的鼻子骂“小学妹，跟我抢男人，你还嫩了点”的时候，林可可才知道，自己脸上的冷漠竟然成了别人嘴中的故作矜持。 在江师并不宽敞的校园里，跟洪晟并肩走在一起的时候，林可可现原来这才是她熟悉的感觉。 洪晟从来就不是那种万众瞩目的人，但是却足够有耐性，思想的深度像极了他的肩背，宽阔得足以容得下自己的韧性和冷漠。 很多时候， 林可可总觉得自己跟洪晟会这么一直好下去，不像恋人但是又胜似恋人。 但是在听到洪晟开着玩笑说学校里既有成熟性感的学姐，又有清新可人的女同学，还有大方热辣的隔壁妹子的时候，林可可却有点慌了。 她害怕了！ 害怕失去！ 害怕那种不被自己握在掌心的感觉！ 045 暧昧不是这么玩儿的呀 “不会真的被人欺负了吧，你跟我说是谁，我替你教训他，胆子肥了，竟然敢欺负我家可可！” 洪晟没有让林可可的情绪继续酵。 从高中第一天开始， 洪晟自从见过林可可哭了第一次就再也没有第二次了， 因为林可可真的哭起来， 那就是一场灾难。 能及时结束， 就坚决不要开始。 “洪长子，你说谁呢？” 林可可怒目而视。 “你在申城，我在江州，我哪儿知道。” “上一句，你说可可是谁的？” 讲了半天，原来两人不在一个点上。 “我们的？” “还是大家的？” 见林可可脸上一副快要飙的表情，洪晟果断认怂。 “当然是你的！” “这还差不多！” “憋说话，吃菜，饿死老娘了！” 洪晟想开口就被林可可打断。 一筷子戳进老板刚端上来的红烧仔鸡里面，挑了根肥硕的鸡腿抓在手里一顿狼吞虎咽，看的洪晟不停咂舌。 “可可，你得注意点形象。” “滚，吃个饭还要什么形象，我要命就行了。” 眼见着盘子里的鸡肉越来越少，洪晟赶紧下筷子。 风卷残云一般， 两人干完了足足五个菜一碗汤。 打了个饱嗝， 吃完饭， 洪晟带着林可可在江师的校园里转了一圈，刻意避开了李云桥他们摆地摊的那条路。 林可可的家境不差， 打小做惯了米虫， 跟她谈赚钱的事情， 洪晟觉得有些像是鸡同鸭讲。 但是跟林可可这样的女孩子一起并肩走在校园里，终究还是不能避免被人围观。 迎面走来的学生， 第一眼很自然地就会落到林可可的脸上，洪晟觉得情有可原，毕竟大家都是同道中人。 但是如果眼神过于放肆的话，林可可会果断抬头朝来人瞪回去，眯着眼，浅笑着，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多半会让人无地自容。 洪晟觉得， 这一路走过来， 起码有过十个男生心里留下了阴影。 “你不会是特意跑到我们学校来打击人家的自信心的吧？” “你看我很闲吗？” 洪晟没好意思说， 是的， 我看你就是很闲。 但是林可可来江师是为了给自己过生日，这个台子是万万不能拆的。 林可可的腿很长， 但是不光是用来看的，还会踢人。 跟漂亮的女生待在一起， 时间总是会过得飞快，即使是自己的高中死党加红粉知己。 洪晟没好意思开口说跟我回宿舍住吧。 他不怕被宿管阿姨打死， 但是担心林可可一气之下对自己动刀子。 江师不远处的镇上有一家还不错的温泉宾馆，里面的房间多半都是学校的老师定下来招待客人或者各种检查组、专家以及学者。 很少会有学生愿意花三四百个大洋去开个房间谈论风花雪月做着苟且之事。 但是林可可驾到， 洪晟自然不会带她去那种五十块钱一个晚上的小旅社。 那里隔音效果不好， 晚上容易出现各种哼哼唧唧的幻听。 “哇！你们这里的宾馆真不错，要不我以后每个礼拜都来住两天怎么样？” 一进门， 林可可就毫不避讳地整个人都倒在床上写了个大字， 洪晟恨得有些牙痒痒。 好家伙！ 你一个礼拜来住两天， 那我就是天天摆地摊，估计也就刚好能给你付个住宿费。 “有点过分了啊！” “切，瞧把你吓得，小气巴巴的怎么找女朋友。” 林可可已经弄明白， 洪晟嘴里所谓的名草有主，那都是孤芳自赏、自我感觉良好。 “要不你今晚跟我一起住算了！” 侧身半趴着，林可可的眼神有些勾人。 长腿侧搭着， 那真是又长又白。 洪晟知道她脑子里十有**没憋什么好主意。 “你确定？” “当然！” “睡一张床上？” “嗯！” “脱衣服吗？” “我这不是已经脱了吗？” 说着， 林可可竟然真的把裙摆撩了上来。 洪晟不闪不避，眼睛瞪得老大。 “滚一边儿去！就知道你觊觎我的美色！” 林可可突然抬腿就是一脚。 但是很快就现自己可能要走光了，立马就从床上爬起来怒目而视。 “洪长子，你这个流氓，你连自己的闺蜜也不放过。” 洪晟那叫一个气啊。 明明是你主动撩拨我的， 怎么我还成了流氓。 …… 温泉宾馆的设施的确一流， 房间里的地毯簇新， 干净明亮， 桌子上的电脑清一色的宽屏台式机。 这让洪晟不得不感慨。 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 温泉宾馆这种档次的酒店，如果不是坐落在江州郊区的一个小镇上，而是搁在申城那种一线城市，价格起码1ooo朝上。 除了设施好， 酒店坐落的位置有几口听说已经存在了好几百年的温泉，洪晟也不知道真假。 但是酒店里有专门的温泉浴池那是真的。 趁着林可可钻进浴室洗澡的功夫，洪晟忍不住打开房间里的电脑，登6邮箱查看上一次投出去的稿件。 洪晟现在一门心思都放在了摆地摊和他老子转租的事情上面，剽窃剧本这种事情，周期长见效慢，短期不在他的考虑之内。 而且眼下手头上没有电脑，干什么事情都要钻网吧，还好国庆节的时候已经在申城撸了一个完整的本子出来，静等对方的答复就行。 相比之下， 摆地摊虽然辛苦了一点， 但是见效快，来的都是现钱。 不过摆地摊不是长久之计，一旦江师的市场出现饱和，地摊的生意不可避免会出现断崖式下跌。 趁着眼下摆地摊的生意还能继续做下去，还是赶紧的把新业务联系上再说。 浴室里， 林可可洗完澡，擦干身子从淋浴室里出来。 镜子里， 18岁少女的身体倒映在镜面上，即使是看了18年，林可可仍然觉得对自己的身体有些陌生。 “为什么呢？” “腿很长啊，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但是洪晟那个混蛋为什么对自己一点都不感兴趣？” 林可可有些郁闷。 …… “狗日的，总算是回信了！” 卧室里，洪晟打开邮箱忍不住骂了一句。 看到收到新邮件的提醒。 立马点开邮件，走马观花地扫了一眼对方回复的内容，洪晟想都没想就直接点了个叉，但是脑子里已经记下了回信中留下来的联系方式。 很显然，对方上钩了！ 然而， 不等洪晟拿起电话拨通号码， 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洪晟抬起头瞥了一眼， 这一看顿时整个人都懵了。 浴室外的门洞里， 林可可俏生生地站着，橘黄的灯光笼罩在身上，皮肤上细腻的水珠倒映着灯光。 白色的浴巾只够刚刚遮住从胸口到大腿根的位置。 他毫不怀疑， 只要林可可扶着浴巾的那只手松开，一个18岁少女美丽的身体就会一丝不挂地出现在自己眼前。 “林可可你有病吧？不怕感冒？” 洪晟记得屋子里没开空调。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无视洪晟的提醒， 林可可垫着脚尖踩在门洞里光溜溜的木地板上。 然而， 右脚刚抬起来， 左脚突然就打滑了。 啊呀一声。 “卧槽！” “啊…你闭上眼！” …… 屋子里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林可可几乎是光着屁股冲上床，掀开被子钻进去。 但是两只明晃晃的大白兔一蹦一跳从自己眼前掠过的情形， 洪晟怎么都忘不掉。 辣眼睛啊！ 太辣眼睛了！ 洪晟咽了咽口水， 忍不住在肚子里骂娘。 “卧槽！暧昧不是这么玩儿的呀！真的会死人的！” 046 你是不是喜欢我   “刚才那样好玩吗？”   温泉宾馆，   房间里，洪晟盯着已经重新套上浴袍，钻进被子里一脸无辜地盯着自己的林可可，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来是严肃还是哭笑不得。   脑子里闪过林可可一丝不挂地从自己面前一闪而逝的样子。   他毫不怀疑，   刚才如果不是自己还保持着一份清醒，或许真有可能会做出什么亲（Qin）密(shou)的举动。   躺在床上，   突然被洪晟这么盯着，林可可心里有些毛。   显然也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行为有些用力过猛。   尤其是整个人滑倒在地，围在身上的浴巾掉下去的那一瞬，她明显感觉得到洪晟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的某些部位。   “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抿着嘴，   林可可显得很气愤。   这个混蛋，   看着道貌岸然，   其实就是个色胚！   “反正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我都看到了，你就说吧，怎么对我负责！”   林可可一听顿时就炸了。   “卧槽！被看光的是我又不是你，凭什么要我对你负责？我还没要你对我负责呢！”   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   “又不是我要看你的，我还没说辣眼睛呢，你就说负不负责！”   我又不想看，   是你强迫我看的，   那你就得负责。   洪晟觉得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你流氓！”   林可可猛地踢了一脚，   拉上被子蒙住头。   屋子里顿时沉默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   洪晟才关掉电脑起身。   “我回去了。”   林可可嗯了一声，   终究没开口继续说什么。   但是等洪晟从卫生间里出来要离开的时候，却突然把洪晟叫住。   “你等等！”   洪晟一愣，   但是很快就看到林可可裹着浴袍从被子里钻出来，然后从背包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洪长子，生日快乐啊！你又老一岁了。”   说完，   没等洪晟开口，   林可可就钻回被窝没了声息。   洪晟只好拿着盒子出了房门。   回到宿舍，   李云桥跟孙海波都在，但是姜凯却不见了人影。   “老洪，你别瞅了，有二年级的学姐把凯子约出去了，凯子这会儿估计正跟人吃夜宵呢。”   “吃饭？是喊他买单去了吧！”   姜凯竟然能约到学姐？   洪晟顿时有一种姜凯被人坑的错觉。   凭长相？   凭才华？   还是论身价？   虽然是一个宿舍的兄弟，但是事实就是这三样东西，姜凯哪样都不沾。   既然如此还能被学姐约，那肯定不是被坑就是在被坑的路上。   这几天4o1几个人摆地摊的事情洪晟一再强调不要在外面说，   但是时间长了，   班上的人自然而然会知道。   洪晟也知道完全隐瞒是不大可能，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盯上了4o1的几个单身狗。   “老洪，你这嘴忒毒！”   “话糙理不糙，我觉得老洪说得对。”   孙海波神补刀，   李云桥暗自摇了摇头，   实际上，   他也觉得姜凯很有可能是去买单的。   因为之前他见过那个学姐跟另外一个男的在食堂里吃饭，两个人看起来十分亲密。   洪晟立马气得有些肝疼。   “你们是不是蠢，知道他被人忽悠还不拉着，不拿他当兄弟是吧？”   “拉了，拉不住，凯子一门心思觉得人家是跟他玩真的。”   纯情少年真好骗！   洪晟忍不住叹了口气。   拿出手机给林可可编辑了一条信息过去。   “可可，我到了，明天早上8点来接你去吃早饭。”   ……   洗完澡，   洪晟瞅了瞅时间，刚好十点钟。   给林爱珍挂了个电话过去。   马上就是他的生日，   也是林爱珍的受难日。   记得上辈子自己从来就没意识到这一点，每当林爱珍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他总是不厌其烦地三两句就挂了电话。   重来一次，   洪晟心里竟然有些庆幸。   “晟啊，在学校照顾好自己，身上还有钱用不？要不要让你爸给你再打点过去？”   “妈，不用了，你儿子又不是碎钞机，一个学期的生活费哪能这么快就花了。”   实际上，   洪晟兜里加上钢镚还剩下不到4oo块，   刚刚在酒店还掏了3oo的押金。   话筒里，   林爱珍笑着骂了一句“翅膀硬了，爸妈也管不住，以后的日子还长，在学校里要多学点东西。”   洪晟应了两声林爱珍这才结束通话让他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   洪晟心里仍然有些惆怅，   很多东西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会倍感珍惜，但是很可惜，大多数东西失去了就不会再次拥有。   一旦错过了，   兴许就是一辈子。   “老洪，惆怅啥呢，伤春悲秋的，过生日是喜事！”   洪晟明天过生日，   宿舍里几个人都知道。   孙海波一开始说要去ktv乐呵被洪晟拒绝了，林可可来江师，肯定要陪她去逛逛，唱kTV的事情只能另作安排。   “那行啊，kTV免了不过吃饭的事情咱们几个包圆，就当是招待未来嫂子，咱不差那点钱，这几天摆地摊也没少挣。”   李云桥很有一股子二道贩子的大气。   洪晟知道，   即使没有自己，   这家伙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将来也不是差钱花的主。   “海波，吱个声啊？”   孙海波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老洪，我看那个李童对你好像也有意思，加上你今天来的同学，还有任鑫学姐这就已经三个了，你到底打算展哪一个？”   李云桥对洪晟一个人霸占文学院两大美女学姐的行为很是嗤之以鼻，结果今天又来了一个高中同学。   “别胡说八道，高中同学而已！”   洪晟也有些不确定自己跟林可可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就骗鬼吧！要不是看对眼了，人家干吗千里迢迢跑来给你过生日，真以为你美的啊！”   一句话说的洪晟像是中了五百万大奖。   是啊！   人家要不是看对眼了，凭什么千里迢迢来给我过生日？   这时候宿舍的灯突然暗下来。   狗日的晚间作息规定终于又一次成功扼制了几个人继续畅聊下去的兴趣，纷纷爬上床。   洪晟玩了会手机就眯着眼睛，   快要睡着的时候，   手机屏幕的亮光突然照亮头顶的天花板，洪晟现林可可给自己了好几条信息。   最后一条是：“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洪晟吓出一身冷汗，   依着林可可的性格，   上一条的内容怕是有些惊世骇俗！   赶紧往上一条翻。   目光瞬间就定格在18岁生日即将来临的前夜。   这一夜，   他跟林可可之间只隔着一道学校的围墙，   但是仿佛隔着两个时空。   “洪长子，你是不是喜欢我？” 047 同道中人 洪晟从来就没想过， 有一天林可可竟然会捅破两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 但是脑子里很快就冷静下来。 沙河一中的女王可从来就不是那种没有爱情就难以下饭的女生。 相比之下， 她更喜欢一个人。 想来就来， 想走就走， 这很符合林可可的性格。 至于情情爱爱的东西， 既不能当饭吃， 又不能当钱用， 还给自己找了个爹。 迷迷糊糊地睡下去， 洪晟做了个梦。 梦里， 林可可手里拿着剪刀，脸上露出很邪魅的表情，怒目瞪着不远处正在亲亲我我你侬我侬的一对小男女。 嘴里神神道道地不知道念叨什么。 洪晟想看清楚那个男生的脸， 但是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阻拦他。 一直到林可可突然喊了一句什么， 那个男生才突然转过头。 洪晟顿时就从梦中惊醒！ “卧槽！谋杀亲夫啊！” 原来， 那个男生竟然是自己。 从床上爬起来， 洪晟洗了把脸径直去了学校操场。 人生重来一次，洪晟的认识越清醒。 妹子想要撩倒， 身体一定要好！ 即使没有八块腹肌， 但是身材断然不能没有黄金比例！ 肥头大耳是撩不到妹子的， 除非兜里有卡！ 卡里有钱！ 军训的时候，他跟省军区驻江州的教官请教了不少关于锻炼的问题，军训结束以后每天早上都会来操场跑几圈。 本来他是想直接去宾馆那边等林可可的，但是刚出门就收到林可可的信息，说她已经在操场上了。 洪晟赶到操场的时候， 已经有不少晨练的老师和学生在跑道上压腿和热身。 “你在哪儿？” “自己找！我看看你能不能找到我是哪一个！” 显然， 昨天晚上的那个问题并没有影响到林可可的心情。 洪晟不由得松了口气。 朝跑道上瞅了瞅， 洪晟很快就确定， 一个扎着马尾，戴着鸭舌帽的人影就是林可可。 “身材真是好啊！不愧是沙河一中的女王！” 洪晟暗自咂了咂舌。 林可可今天的打扮可谓是火辣十足，黑色运动短裤，白色紧身运动体恤，胸型很好。 盈盈一握的腰肢正好露出一条肉色的分界线，把整个人的比例分割得正好。 这种身材， 简直堪称完美了。 “洪晟，这边！” 洪晟刚想朝林可可追上去，突然听到操场边上有人在喊自己， 一扭头顿时头都大了。 “卧槽！这么巧！” 喊他的竟然是李童的室友何亚楠。 不用说， 既然何亚楠在这里，那李童肯定也在了。 林可可和李童， 这是火星撞地球啊！ 果然， 在何亚楠后面， 听到室友声音立马伸出半个脑袋的李童，正一脸笑意地看着洪晟，弯着腰在那里系鞋带。 纤细的身形一览无余。 同样是一身黑色的运动短裤，白色T恤，李童的风格跟林可可却完全不一样。 一个火辣十足， 一个娇滴可人。 “这哪里是火星撞地球，这特么的就是萝莉和女王啊！” 洪晟觉得今天出门应该看看黄历才对。 但是事到临头， 他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早啊，学姐，你们也来跑步？” “我可不想，是李童说最近要减肥，硬拉着我来的，要不你陪她跑两圈，我在边上等你们？” 何亚楠是那种性格很活泼，为人很开朗的女孩子，没什么心机。 看到洪晟的时候， 忍不住就要拿他跟李童开涮。 “还是别了，我等会还有事，跑两圈就回去了。” 洪晟说着眼睛忍不住往跑道上林可可那个位置瞄了一眼。 幸好林可可这会儿正好冲过去背对着他。 “喂！过分了啊，我们童童还在这呢，你就盯着别的女孩子看，小心我们把你打进黑名单。” 见洪晟竟然赤裸裸地盯着别的女孩子看， 何亚楠顿时就笑着骂道。 “没事没事，你先跑吧，我跑得慢，等会儿一个人跑就行啦。” 李童脸上两个酒窝红红的，被何亚楠这么一调侃，本来看到洪晟还有些高兴，这会儿也害羞得不敢跟他一起跑了。 洪晟点了点头。 “那我先跑了！” 见洪晟竟然真的撩开腿就冲出去， 何亚楠那叫一个气啊！ 直男！ 死直男！ 钢铁直男！ 你就一个人跑吧！ 恨恨地骂了两句， “童童，你看看这人，怎么一点都不来事啊！” “好啦好啦，人家都说了有事，你还让他跟着我们一起跑！” 李童说着， 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朝洪晟看过去，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 洪晟竟然从操场这头跑到了另一头，心里暗暗诧异。 这也太快了！ 实际上， 洪晟都是给吓的。 鬼才知道今天李童他们竟然也会出现在操场上， 要是知道还有这么一出， 他说什么也不会跟着林可可一起来跑步了。 现在整一个骑马难下。 “洪长子，再过1分钟，你要是不马上出现在我眼前的话，你就死定了。”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一阵震动， 洪晟一边跑着一边掏出手机瞥了一眼。 心里忍不住直叹气。 “撩妹可真难啊！” 收起手机， 洪晟几乎是一口气就冲到林可可身侧。 两人并肩在跑道上， 抬头迎着风， 风刀子削着胸口， 胸型惹眼。 洪晟忍不住抿了抿嘴唇， 又想起昨天晚上两只大白兔一蹦一跳的样子。 林可可扭头朝他看了一眼，随即脸上一热，知道他没想什么好东西。 “你看什么看！” 洪晟愕然！ “几圈了？” 林可可伸出5根手指。 洪晟不由得咂舌。 果然林可可啊！ 5圈下来2ooo米，竟然脸不红心不跳，还有力气骂娘。 “你在交大也经常这么跑？” 以前在沙河一中的时候， 林可可倒是经常跑步，但是两人上了大学就不在一起。 “没有经常，一个礼拜三次吧！刚才那两个女生是你同学？” 林可可问得很随意， 但是洪晟却吓了一跳。 这都能看见， 属老鹰的吧！ 不过还是脸不红心不跳地摇了摇头。 “是大二两个学姐，一个专业的！” “我看有个女孩子长得挺好看的，是不是就是你说的成熟性感的学姐？” 洪晟的表情有点僵。 果然， 信口胡说都是有代价的。 “成熟性感没看出来，胸大无脑倒是真的，胸长那么大，她不憋得慌吗？” 林可可嘴里突然蹦出来一句， 洪晟顿时懵了！ “同道中人啊！” 048 大家都是成年人 林可可竟然是文明观球的人？ 洪晟有点不相信。 不过就在他想着怎么避免跟李童见面的时候， 跑完第六圈林可可竟然决定不跑了。 “洪长子，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怎么有点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回到酒店， 林可可打了洪晟一个措手不及。 “女人也敏感了吧！这都能看出来。” 林可可才眯着眼睛盯着洪晟。 “洪长子，你胆子肥了啊，竟然敢骗我！” “天地良心，我骗你我不是人。” “本来就不是！” “你是不是对刚才那个女生有意思？”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是最为敏锐的， 洪晟一直都很相信这一点。 但是这个问题他该怎么回答！ 在线等， 很急！ “没有吧！” “吧是语气词，有疑问，假设和不确定等意思。” 林可可俨然已经猜透了洪晟那点小心思。 一扭头， 留给洪晟一个后脑勺就钻进了浴室里。 “女人真是可怕！” 洪晟暗自松了口气。 走到窗户前面拉开窗帘。 呼啦一声， 暖暖的阳光立马透窗洒落下来。 “林可可，你的东西怎么随便乱扔！” 身后的床上， 被子胡乱被掀开堆在一边，林可可的背包拉开拉链斜靠在椅子上面。 化妆品袜子什么的都堆到了床头柜上。 “啊！洪长子，你别乱动，你动我的东西你就完了！” 浴室里突然传来林可可的尖叫声， 洪晟立马一愣！ 这…… 这特么有情况啊！ 眼睛顿时细细打量着床上东西瞅了一遍。 “洪长子！” “洪晟！” “你个王八蛋，你听到没有！” 浴室里， 林可可的声音继续往耳朵里飘，洪晟装作没听见。 就在他朝床边走过去的时候， 咔嚓一声， 浴室的门突然被拉开， 只见林可可竟然披着长，只裹着一件浴巾就湿哒哒地从浴室里面跑出来，眸子里喷着火似地盯着洪晟。 见他站在床边没动，脸上明显一副放松的表情。 “你敢动我的东西你就死定了！” “切！谁稀罕！” 等你进了浴室再说！ 一扭头， 洪晟走到桌子边上，打开电脑坐下来。 但是还是忍不住扭头看了看， 很可惜，林可可竟然澡也不洗了，跑到床边上把床上的东西胡乱揉成一团塞进背包里。 “卧槽！我看到了什么！！！” 洪晟暗暗咂舌。 辣眼睛！ 太辣眼睛了！ “啧啧！” “洪长子！” 林可可突然一转身，死死盯着洪晟，娇嫩的脸上气得通红。 “干嘛？” “你个偷窥狂，死流氓，王八蛋，不知道女孩子的东西不能随便看吗？” 洪晟觉得自己很冤， 不就是个那个啥嘛！ 搞得神神秘秘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 成年人何必为难成年人！ …… 林可可再次钻进浴室， 不过还是狠狠瞪了洪晟一眼。 洪晟继续打开浏览器，然后登6邮箱，找到之前已经联系过的那家娱乐工作室的地址。 复制， 粘贴， 然后才一口气输入了一大段内容。 整体的意思就是，你们的回复我已经看了，关于你们提出的要求看下一部分的内容的条件，我可以答应，附件一并去。 但是，更多的内容就不方便透露了，如果你们对这个本子有意思的话，可以打电话聊一聊。 句号！ 送！ 嗖地一声， 邮件回复完毕。 洪晟在邮件的末尾留了自己的手机联系方式。 诱饵已经撒出去了， 不怕对方不上钩，就怕鱼儿不够大。 洪晟很清楚， 相对于国外，尤其是欧美的影视市场，国内的影视行业对剧本的重视度其实并不高。 一部有市场有票房的好剧，关键在于演员的挑选以及拍摄的水准上面，相反本子成了最无关紧要的。 至少现在是这样。 所以如果他提出的要求很离谱的话，对方接受的可能也不大。 所以他也没有把话说死，而是留下啦交流和沟通的余地。 做完这些， 洪晟才关掉电脑重新站起来。 过了一会儿， 林可可冲完澡出来，眼睛盯着洪晟看了看。 “你没翻我的东西吧？” “不稀罕！” “那你刚才为什么偷窥？” 林可可有些咄咄逼人。 “偷窥？我那叫光明正大地看好不好，哪来的偷窥，再说了，不就是一个……” “死流氓，你给我闭嘴！” 林可可猛地把手上的毛巾朝洪晟砸过来， 毛巾上， 带着一丝女孩子身上独有的味道。 洪晟吸了口气， 很香！ 还是那个味！ …… 周日是洪晟的生日， 虽然他一再拒绝，但是孙海波跟李云桥他们几个还是在镇上的一家小酒店里定了包厢给他庆生。 洪晟带着林可可赶到包厢的时候，4o1的几个人立即惊为天人。 姜凯更是忍不住趁林可可上洗手间的空档偷偷朝洪晟竖了竖大拇指。 “老洪！牛逼啊！这样的女同学还有不，给我介绍一个！” “昨晚没把学姐给拿下？” 一句话呛得姜凯说不出话来。 李云桥跟孙海波在边上笑个不停。 洪晟一打听才知道， 狗屁的学姐， 除了姜凯以外，昨天晚上竟然还有其他1个女生和2个男生一起吃饭，妥妥的两对男女朋友外加一条狗。 最后结账的时候， 姜凯大概也清醒过来了，自己这是被人当成冤大头来的，愣是坐那里不说话。 “别废话，就直说，最后你付钱没有？” “付了！” “全付了？” “没！” 洪晟眼前一亮。 还没蠢到家。 但是姜凯下一句差点把他给噎死。 “那付了多少？” “一部分。” “一部分是多少？” “不多不少，正好两百！” 玛德， 狗日的东西， 真当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两百块钱， 就凭松岗的物价水准，能把所有的烧烤全吃一遍，不，三遍！ “别提了，我特么以后谁跟学姐一起吃饭谁是狗！” 李云桥跟孙海波装作没听见。 洪晟拍了拍姜凯的肩膀， 语重心长道：“老姜，你还是嫩啊！” “怎么说？” “还怎么说？要是我，装逼就装全套，让老板再来两百的，打包带走回宿舍吃！玛德！没瞧见这儿还有三个大活人吗？” 没救了！ 洪晟觉得， 4o1的头面，靠姜凯肯定是靠不住了，装逼还要靠自己。 林可可回来， 见四个人在那里咋呼， 一拧眉毛问聊什么这么开心。 洪晟笑了笑。 “没啥，就是昨晚咱们老姜出去约了个会！” “约会？跟谁啊？” “也没谁，就是四张嘴八条腿！” “说人话！” “两男两女外加一个电灯泡！” 洪晟的舌头顿时也不抽了！ 只是觉得姜凯这个灯泡，真的有些太亮！ 大公无私， 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火炬啊！ 049 曾经的遗憾，如今的幸运 “老洪，不介绍一下你同学？” 快开饭的时候， 李云桥笑着跟林可可点了点头算认识。 实际上， 林可可的确把他们几个惊艳了一把。 好看啊！ 即使是江师文学院这种女生扎堆的地方，也很少有这么热辣性感的女孩子。 “不用他介绍了，林可可，华东交大经管学院大一新生，我跟洪长子是高中三年的同学，闺蜜！” 林可可还是那个林可可， 很有味道！ 几个人一听华东交大，顿时眨了眨眼睛。 牛逼啊！ 国内的大学， 带上交通两个字的，那都是牛的一塌糊涂的学校。 更别说华东交大这种国内交通大学开山鼻祖的百年老字号。 “老洪，你瞧瞧，都是同学，你跟人家差距太大了！” 孙海波摇头晃脑， 典型损人不利己的玩意儿， 气得洪晟想拿叉子戳他。 “滚犊子！老子不屑！” “那倒是，你真要是去了交大，那咱们可就凑不到一起了！也没地儿去认识可可不是。” 李云桥这家伙， 天生的好人卡制卡机。 悄无声息地捧了林可可一句， 把她给乐的。 洪晟很气愤！ 一群完犊子的玩意儿， 看见漂亮女人就哥们不要，兄弟不认。 “肤浅！” “你就是嫉妒！” “我嫉妒个屁！” 林可可完全一副女中豪杰的模样，跟孙海波他们几个打得火热，联起手来损洪晟，通篇不带一个脏字，气得人牙痒痒。 洪晟深吸了口气， 打算在酒局上扳回一城， 他虽然是地地道道的南方人， 但是酒量不差， 个子摆在这里， 啤酒来个十瓶，那是眉头都不皱一下， 但是一想想李云桥这个憨货，洪晟顿时就忍住了。 这家伙绝对是四川人里面那种最能喝酒的，加上从小就被他做生意的老子给操练的，酒量完全不在自己话下。 “可可，你别看我们老洪不认真起来没个人样，但是做事还是很靠谱的。” 洪晟一瞪眼， 玛德， 怎么说话的！ 老子什么时候没人样了， 有我这么好看的妖怪吗！！ “靠谱？怎么个靠谱法，我跟他同学这么多年怎么没现。” 孙海波顿时一通添油加醋， 把洪晟在文学院迎新晚会上的表现给描述了一遍，几个人好一通介绍，林可可一对美眸顿时瞪得老大。 洪晟竟然会唱歌？ 不可能啊， 高中三年， 她从来就没听过洪晟唱歌， 偶尔哼那么几句也是词不对调。 就他这样子还会唱歌，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 洪晟笑了笑。 瞥了林可可一眼。 “小样！唱歌而已！” “别得意，有种就现在来一！” “来一！” “老洪，别怂啊，人可可来都来了，还是专门来给你庆生的！不来一说不过去！” 几个混蛋也跟着起哄。 “那我唱生日歌！” “滚！赶紧的，就来一你那天唱的。” 夜空中最亮的星？ 洪晟觉得有点犯难， 歌词有点记不住了， 那天晚上没忘词儿全靠大礼堂舞台上有提词器，这会儿干巴巴地唱，他真记不住。 “真要我唱？” “是个男人就干脆点！唱歌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 林可可好奇的厉害。 作为洪晟的闺蜜兼死党，她竟然不知道洪晟会唱歌。 如果不是眼下姜凯他们都在的话， 林可可甚至忍不住要伸手去拧洪晟的耳朵了。 混蛋！ 这么重要的事情，她竟然不是第一个知道的。 事实上， 洪晟高中的时候是真的不会唱歌。 即使是两辈子， 他都没骗过林可可。 上辈子他学会唱歌的时候， 林可可已经从他的生命里渐行渐远了。 即使是想告诉她，甚至为她唱一歌，也没有了机会。 包厢里， 洪晟顿了顿， 咳嗽了两声。 一开口， “那个…我嗓子有点疼，要不就不唱了吧！” “滚犊子，赶紧的！” “老洪，做人不能太矫情啊！” 洪晟这才认真起来。 脸上有些随意的表情瞬间变得柔软下来。 安安静静地， 眸子里似乎透着光， 棱角分明的五官上， 表情越来越柔和， 有回味的味道。 林可可突然觉得自己心里好像触动了什么。 死死盯着洪晟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但是如今隐隐有些陌生的脸颊。 “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我听见远方下课钟声响起 可是我没有听见你的声音 认真呼唤我姓名 爱上你的时候还不懂感情 离别了才觉得刻骨铭心 为什么没有现遇见了你 是生命最好的事情 也许当时忙着微笑和哭泣 忙着追逐天空里的流星 人理所当然的忘记 是谁风里雨里一直默默守护在原地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原来我们和爱情曾经靠的那么近 那我对抗世界的决定 那陪我淋的雨 一幕幕都是你一尘不染的真心 与你相遇好幸运 可我已失去为你泪流满面的权利 但愿在我看不到的天际 你张开了双翼 遇见你的注定 她会有多幸运” …… 包厢里， 洪晟的嗓音似乎略带着一丝低沉， 低沉的嗓音里， 透着一丝岁月洗刷后澄净的味道， 说不上来是眼泪的咸， 还是再次相遇后欢快的甜。 总之， 一《小幸运》彻底让包厢里安静了下来。 原本等着看笑话的林可可，精致的五官上，表情似哭似笑，仿佛从歌声了想起了许许多多熟悉而又陌生的画面。 年少时候的情情爱爱， 在她的记忆里是苍白，是说教，是考大学路上的拦路虎。 但是从洪晟的嘴里唱出来， 又那么清晰， 那么令人流连忘返。 林可可一直觉得， 她跟洪晟，就像是两条因为种种偶然而同向而行的平行线，高中的时光拉近了距离，几乎是紧挨着一起奔向远方。 但是随着高考毕业后， 两人之间的距离开始渐渐拉大。 总有一天， 在其中一条线的前面会出现一个突兀的拐歪。 或许碰的头破血流， 也或许永远错过。 就像洪晟的歌声里唱的那样。 “与你相遇好幸运 可我已失去为你泪流满面的权利 但愿在我看不到的天际 你张开了双翼 遇见你的注定 她会多幸运 ……” 050 欲哭无泪黑镜框   酒足饭饱，   歌声唱罢，   洪晟在火车站把林可可送上了开往申城的列车。   林可可就这样走了，没有波澜，也没有惊世骇俗，但是很符合她的性格。   风风火火，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留下惊鸿一瞥。   或许，   她会给交大带去不一样的风景，   也或许，   她会想到许许多多的过去。   但是洪晟并不后悔把这《小幸运》送给她。   宿舍里，   酒醉后的酣睡声正浓，响起一片高低起伏的打呼声。   姜凯的酒量不行，   浅酌即止，   自然也就没了睡意。   洪晟点了根烟，   搬了张凳子坐在宿舍的阳台下面。   从口袋里掏出还剩下大半包的烟，抽出一根却找不到打火机。   “老洪！你脑子抽了？竟然抽烟！”   姜凯吓了一跳，   他知道洪晟是很反对有人在宿舍抽烟的。   4o1几个人里面，   只有李云桥会一个人偶尔会躲在卫生间里吸上两口，   即使是这样，   也没少被人骂娘。   “嗯，你不懂！”   “啥？”   姜凯一愣！   抽根烟而已，   老子还不懂！   洪晟白了他一眼，   心里暗道，   哥抽的是烟吗？   哥抽的是寂寞！   脑子里不由得想到林可可上火车之前突然给自己的那个拥抱，以及拥抱过后在他耳边轻轻说的那句话。   “洪长子，我是你的小幸运吗？”   “嗯！你就是我的小幸运！”   洪晟忍不住在心里回答。   特么的，   原来这就是爱情的味道啊！   太狗血了！   老子还有那么多妹子没有撩啊！   事实上，   虽然洪晟没有回答，   但是林可可却是带着笑上车的，   脚底下轻快的步子无一不说明，她读懂了洪晟心里的这句话。   她要是知道洪晟感慨竟然是还有其他的妹子没来得及撩的话，估计反手就是一拳，   肯定要把这个混蛋揍成猪头。   玛德，   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流氓！   混蛋！   乌龟王八蛋！   “少点两根！”   姜凯给洪晟递过去打火机，一脸关切。   “没事，我不常抽！”   “你抽倒是不要紧，我是怕晚上没有打火机点蚊香！”   洪晟：“……”   玛德！   这天聊不下去了！   人生寂寞如雪啊！   “卧槽，老洪，你特么的别拿我的杯子啊，那是老子的漱口杯！”   洪晟一看有点懵。   谁特么把漱口杯放在窗台上，   好好的放在洗漱台不好吗？   最关键的是，   你特么的漱口杯怎么是吃八宝粥的空瓶子！   我还以为是李云桥那个王八蛋抽烟用的烟灰杯！！！！！   ……   摁掉烟，   洪晟跟姜凯说了声出趟门，   “晚上辅导员要是问起来，你记得给我打个幌子！”   姜凯：“特么的你别忘了给我带个杯子回来！”   ……   “在哪儿呢？这破地方也忒远了，这究竟是大学还是劳动改造学校！”   江师校门外拐弯处的柏油路上，   蓝海网吧的老板黑镜框金晶一脸懵逼地抬头看着电线杆上“江州师范学院”的字样。   不知道是风吹还是咋整的，   牌子指着的方向好像歪了，   他刚才找了一圈，   顺着指示牌找过去，   结果学校大门影子都没看到，   养猪场倒是看到了一个。   “找不到算你眼瞎！门口那么大的牌子你看不到！”   挂了电话，   洪晟不紧不慢地跑出校门，   然后沿着进校的水泥路走了大概五分钟拐过弯，这才看到拎着背包站在路口上的金晶。   “老黑！这边！”   “黑你妈，你见过这么白的人叫老黑吗？”   金晶对洪晟给自己的这个称呼很有意见。   “名字而已，谁叫你一个大男人非要叫金晶，金刚石金瓶没哪个不比这个好听。”   “滚犊子！再说我生气了哈！”   …………   带着黑镜框到学校溜了一圈，   两人找了家小饭店坐下来，   洪晟问：“东西带了吗？”   黑镜框拍了拍被他夹在两条腿中间的背包。   “牛，真牛！”   扛着四十多万的现金到处跑，   不牛不行！   一般人真干不了这活儿。   不是太重，   是怕被劫财又劫色。   “别废话，吃完饭赶紧带我去看看你说的那个地儿，我这还等着米下锅呢！不比你上大学轻松，时间自由还有妹子可看。”   黑镜框一脸好气。   跑了大老远的路，   这个混蛋竟然就给他吃了一碗牛肉面。   牛肉没多少，   面条全是硬疙瘩，   对一个地道的申城本地人来说，简直就是难以下咽。   “行吧，吃完咱们马上就走！”   等黑镜框扒拉完一碗面疙瘩，两人就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去了湿地公园那边的废弃仓库。   看着远处滚滚而动的湖面，黑镜框有点疑惑。   特么这地方有钱途？   这是担心老子的钱不够浪费啊！   要不是早就见识了洪晟这个家伙坑人的老道，以及洪大军的身家，他一准儿以为洪晟干的是坑蒙拐骗的勾当。   “别在那里逼逼了，我跟你讲，不出一年，这地方的地价至少翻十倍！”   十倍还是少了！   洪晟暗自嘀咕了一句。   当年省市两级政府建造科技城和旅游风景区的通知一下，湿地公园周边的地块价格，那是蹭蹭地往上涨，就连附近不远处的几栋民房都卖到了天价。   洪晟还记得当初学校里面有个江州本地的学生，家里在这边有一块地，通知一下连夜就动工，不到十几天的功夫就盖了一栋两层高的楼出来，因为钻了政策的空子，开商不敢硬来，只好花费巨资把房子买了下来。   好家伙，   那个学生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富二代。   在o8年，   过百万的身家，而且在江州这种小地方，的确算得上是小富了。   “看到那边没有！”   顺着洪晟指着的方向，   黑镜框瞥了一眼，一排的废弃仓库，墙角下的草都长了几尺。   “这是当初在这里下乡的知青盖起来用来存储渔货的仓库，荒废几十年了。”   “你不会是要让我把这一排破屋子烂瓦片买下来吧？”   黑镜框有点难以置信，   见洪晟点了点头差点扭头就走。   玛德！   这是让自己收破烂来了吧！   “你走了可就别回来，要不是老子口袋里的资金不够，哪还有你什么事！”   洪晟大声骂道！   狗日的东西，   老子好歹是重生回来的，哪里的房子值钱还用问吗？   这一排破仓库……那是真的很破…   但是花点钱盘下来，再托人弄个产权证，等到年后通知一下，分分钟就是几百万的收益！在学校里就是摆上一年的地摊也挣不到这个数。 051 利润   整整一个下午，   洪晟跟黑镜框都在湿地公园这边溜达。   o8年的湿地公园，其实就是一个大一点的水洼，除了防洪堤因为年久失修，前几年重新进行了大堤主干的修复，上面铺设了柏油路，其他的地方完全看不出来有展的钱景。   时下南江省省城的经济在全国省会级城市经济展的一盘棋里面其实也有些吊车尾。   好在新一任的政府刚刚换届，目前政府各级部门正在开展调研，目光很快就会转移到这片距离省城不过几十公里仍未开的处女地上面。   话虽这么说，   但是能踩准政策走向的人毕竟是极少数。   洪晟废了老大的口水，   才终于把黑镜框说动。   “我还是觉得有点悬，别到时候钱没挣到手，还把自己栽在这个泥坑里拔不出腿来就麻烦了。”   “拔不出来就把自己种在里面，总好过你把钱扔到银行里去长毛。”   “扔银行里我还有利息！”   “滚犊子！就那点利息，还不够你搓澡的吧！”   金晶喜欢去澡堂搓澡的事情，洪晟还是上次在申城现的。   洪晟盘算了一下，   拿下整片湿地是不可能的，好东西多了容易烫手，而且一旦打乱政策走向，说不定真要把自己给陷进去。   但是这一排的老仓库一定要拿下来。   这是他在江州安身立命的本钱。   不过光靠黑镜框手里这4o万的现钱想办成这件事情，难度有点大。   “钱还是有点少！”   “反正我手里就这么些了，其他的砸锅卖铁我也拿不出来，总不能背着家里头子把房产证给抵押了，到时候扒了我的皮都是轻的。”   黑镜框是申城本地人，   但是家里经济条件一般，   否则也不可能去开黑网吧。   让他拿出这么些年攒下来的家当已经实属不易，再多就不大可能了，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吹来的。   “这个我来想办法，不过你人都来了，总不能白跑一趟，明天先去把钱存下来，然后去打听一下这些仓库的产权归属问题。”   “这个没问题，我明天就去想办法，不过剩下来的缺口得靠你了。”   想要买房，   肯定得找到房子的主人是谁。   按照正常的逻辑推断，   房子既然是当初那些下乡青年盖的，产权按理说是在当初的大队，也就是现在的某个村手里面，但是不排除这几十年生过变动。   这种事情让黑镜框去想办法，洪晟觉得完全是人尽其才。   毕竟他还要上课。   最重要的是，   要先把钱筹到手。   安顿好黑镜框，   洪晟回到宿舍，   现孙海波他们几个都已经去上晚自习了，只有姜凯这个家伙还在宿舍里。   “你怎么没去上自习？”   作为班长，   洪晟觉得很有必要监督一下全班的学习情况。   “你不知道？今天晚上的自习已经取消了！”   洪晟一愣。   晚自习取消了？   他怎么不知道。   掏出来手机划拉了一圈，终于在qq群里找到一条姜凯转的消息。   洪晟想了想，   给姜凯的网名前面加了个“班长助理”的头衔。   没想到，   他这一波操作完了，Q群里顿时就炸了。   “神特么班长助理！”   “班长，给我加一个班长秘书的头衔啊！”   “我也要一个，我是二秘！”   “那我要三秘！”   “滚犊子！班长给他加一个小秘！”   ……   手机嗡嗡地炸个不停，   洪晟一阵头大，赶紧闭群。   这群混蛋，   不上自习果然容易使人精力旺盛。   “老洪，你看看群里，有人给你消息！”   姜凯提醒道。   “懒得看了，无聊！”   “别啊，不是我们说的，你快瞅瞅，是女生那边的！”   洪晟一听是女生在群里活跃，赶紧扒拉开 Q群的消息界面。   果然有人在艾特他。   打开一看顿时有点懵。   一个叫做“晴天娃娃”的网名说道：“班长大人，咱们班是不是可以组织一次联谊了？”   联谊？   洪晟差点破口大骂。   看来不上自习不仅仅能使人精力旺盛，还容易滋生寂寞。   “支持！”   “墙裂支持！”   “顶一个！”   “兄弟姐妹们，顶上去！”   ……   看着群里一群荷尔蒙冲动的牲口在那里叫唤，洪晟顿时有点头大。   搞联谊！！！！   谁特么不知道大学生搞联谊就是借着联谊的名头光明正大的谈恋爱搞颜色。   太羞耻了！   多少18岁少女就是联谊完才失去了童真。   年少不知童真贵，   老来才悔不童真。   “联谊可以搞！但是联谊对象我来定！”   洪晟最终决定，   响应群里的号召搞一次联谊，   但是联谊的对象，   坚决要精挑细选。   例如外语系就很不错。   “班长万岁！”   “班长威武霸气！”   “班长，我挺你！”   ……   关掉Q群，洪晟一下子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   揉了揉有些胀的脑袋，   一抬头就看到姜凯一脸坏笑地盯着自己。   “咋的了？”   “老洪，你不会是想跟外语学院搞联谊吧？”   洪晟顿时一愣。   可以啊，这都被你猜到了   我的意图有这么明显吗？   “别好奇我是怎么猜到的，我给你数数，任鑫，李童学姐，还有可可，啧啧！   这随便挑一个出来都起码是系花级别的大美女，你特么别跟我说你想跟物理学院或者动力学院的人搞联谊。”   洪晟突然现，   人太聪明了真的…很讨厌！   至于跟物理学院搞联谊，   门儿都没有。   ……   接到省城批市场老板娘刘姐过来的货车的时候，洪晟他们正好结束上午的四节课。   从省城批部拉回来的那一批货在国庆节后的第二个礼拜终于全部卖空了，中途又加了5oo个盲盒。   昨天晚上洪晟已经从李云桥那里得到了确切的数字。   3ooo双袜子，扣除成本，净利润36oo，   5oo个钥匙扣跟5oo个指甲刀，利润是11oo，   5oo个卡套盈利3oo，   5oo双棉拖，扣掉5块钱一双的成本价，盈利25oo，   两批盲盒1ooo个是3ooo块钱的利润。   最后加总，   也就是说，   两个礼拜的时间，   他们几个人靠摆地摊一共盈利1万零5oo整。   按照当初出资情况定下来的利润分配比例，洪晟独占6成也就是63oo，李云桥2.5成拿了2625，最后孙海波跟姜凯分掉剩下的1.5成1575，平均每个人8oo不到。   拿到钱的当天，   洪晟就扣掉3oo的零头，请李云桥他们几个大吃了一顿。   目前洪晟手里剩下的，总共是1万3千块钱。   o8年的市面上，   一台学生本还不到5ooo，手里的钱扣掉整个学期的生活费足够买一台配置还算不错的电脑。   所以洪晟决定周末跑一趟市里，先整一台电脑回来再说。 052 把盲盒的事业进行到底 江州最大的电子商城是位于人民西路市一中斜对面的百脑汇。 在位于二楼的电脑城里转了一圈后， 洪晟终于彻底放弃了花5ooo块钱买一台老爷本的想法。 相比于五年十年后薄本占据绝对主流的计算机市场，o8年5ooo块钱能买到的本子，无论是硬件还是软件都让人有些绝望。 光是看着那搬砖似的机身厚度，洪晟就觉得有点头皮麻。 这电脑， 用来砸板栗开核桃肯定够用。 犹豫了半响之后， 他还是下定决心组装一台性能强悍的台式机回去。 不管是聊天看剧， 还是打游戏上分， 台式机绝对算得上是功能强悍，度一流， 唯一的弱点就是不方便携带。 但是对于暂时不用出远门的洪晟而言，短时间内完全够用了。 “老板，五千块钱送个鼠标键盘，你还有得赚！” “小伙子，你要的东西我都是按照价格使劲往上提性能的，再要赠品真没得赚了！ 这样吧，除了鼠标键盘，其他的赠品你挑两样。” “那行，全套的赠品不要，你送个摄像头加耳机总没问题吧！” 老板顿时哭笑不得。 早知道还不如键盘加鼠标呢， 一个高清摄像头再带耳机，价格都有点飘了。 但是话都说出口了也没好意思继续往下压。 一台杂交电脑就这么配送到了4o1宿舍。 洪晟紧接着又花了几百大洋打通宿舍的网口，拉了一条2m的宽带进屋。 “老洪，可以啊，这电脑看着就带劲！这宽屏，这高清，看片肯定不卡！” 注意口水！ 口水！ 洪晟忍不住骂娘。 姜凯这王八犊子， 竟然打上了用他的电脑看片的主意。 “云桥跟海波上哪儿去了，怎么一天到晚看不到人影？” 洪晟也觉得奇怪， 每次回宿舍都只有姜凯这个混蛋在留手。 孙海波跟李云桥永远看不到人影。 “还能干吗，上网去了！要是知道你拉电脑回来了，这俩东西肯定得屁颠屁颠地跑回来。” “先说好，用电脑看片可以，但是你要是让我现上面沾上了什么不明液体，老子弄不死你！” “哪能呢！打灰机用手就可以了，又不用键盘！” “滚！” 洪晟恶心的不行。 “对了，刚刚刘姐打电话来了，说你的手机号码打不通，让你有空给她回过去。” 洪晟把手机掏出来摁了摁， 没电自动死机了。 充上电， 开机，直接拨通了刘姐的电话。 “刘姐，手机没电关机了，你找我啥事？” “我前几天不是去了一趟南边，逛了老大一圈，找了点新鲜玩意儿回来，我看做盲盒肯定不错，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自从上次洪晟连着拉了三趟盲盒后，老板娘刘姐对这东西也上了心。 这一趟去南边进货， 专门去市场上挑了不少新鲜玩意儿。 洪晟一听是这么回事，一口就答应下来。 明天一整天只有两节课，正好去一趟批部那边。 现在学校摆地摊卖钥匙扣和袜子的生意已经做不下去了。 从上周开始，一食堂前边的那块空地上已经多了好几个摊位，卖的东西跟洪晟他们差不了多少，就连价格都一模一样，就连盲盒都有好几个摊位有货。 在这种情况下， 要是再花大成本去捣腾这些东西，虽然陪不了本钱，但是肯定也挣不了多少钱。 一是市场重合度太高，没有盈利的空间。 另外就是市场经过第一轮的大面积推广，已经接近饱和。 但是摆地摊的事情还要继续做下去， 这是一个长久的利润来源， 在洪大军那边的转租房还没有收割之前，洪晟只能靠摆地摊这种短平快的手段来积累资金。 第二天一早， 上完早课， 洪晟跟李云桥直接就去了省城批部那边，孙海波跟姜凯留在学校继续摆地摊卖盲盒。 前天刘姐他男人又拉了2oo个过来。 虽然现在已经出现了好几个摊位，但是可能是得益于第一个吃螃蟹的原因，他们这个摊位的生意明显比其他的要好上不少。 一个下午怎么也能卖出去一二十个。 蚊子腿是小， 但是再小也是肉。 “老板娘，你确定这东西能有市场？” 批部， 李云桥盯着小盒子里面装的物件，眉头拧到一起。 不是他矫情， 而是手上这玩意， 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卖钱的， 兴许拿到幼儿园里哄哄小朋友还差不多。 但是洪晟却一言不， 眼睛死死盯着李云桥手里的东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实际上， 洪晟心里有些震动，因为李云桥手里的东西实在是太熟悉了，这特么的就是一个泡泡玛特系列的ip产品啊。 “老板娘，这东西你哪儿来的？” 洪晟对盲盒其实是有一定的研究的，上辈子他工作过的一家公司主打的产品之一就是盲盒ip营销。 当时借助国内盲盒大火的潮流，老板的确挣了不少钱。 但是现在是2oo8年， 泡泡玛特最早的产品也要到2o1o年前后才会出现。 所以洪晟很好奇老板娘手里这玩意儿的来源。 “说来也巧，我有个远方堂哥刚从国外回来，家里的小孩子吵着要买米老鼠，市场上根本就找不到他想要的那种，最后还是一家玩具厂里面给淘到了。 这不我带了一些样品回来，有各种动物的，也有小人，你看看这东西能不能卖。” 老板娘说着搬了个纸箱子出来，洪晟扒拉开看了看心里一阵愕然。 能不能卖？ 这问题问的…… 简直太能卖了啊！ 在电影95年获得第67届奥斯卡最佳影片奖的电影《阿甘正传》里面，阿甘的母亲激励阿甘说过这么一句话： 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个吃到的是什么味道。 意思就是说， 你必须去尝试才会知道下一个的味道。 盲盒这东西，玩的就是一个猎奇的心里，反而是你把现成的东西摆出来不一定有吸引力。 但是通过自己去找，碰运气，享受拆盒时的那种感觉，然后得到，对买家来说，这才是最有意思的地方。 事实上， 通过前几次盲盒在江师校园里热销的情况，洪晟已经确定了盲盒的市场吸引力。 如果说还有什么不足的地方，那就是内容上的创新。 毕竟指甲刀和钥匙扣这种东西，抽的太多了就毫无新意。 现在老板娘突然整出来这么一套新鲜的东西，洪晟顿时有一种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的感觉。 “看来4o1的盲盒事业还得继续进行下去，而且还要做大做强，做到别人没有地摊可摆的地步。” 053 忽悠黑镜框入伙   从批市场回来，   洪晟的脑子里已经结合时下的热点板块，迸了一个又一个盲盒的组合。   什么明星玩偶，   动物世界，   漫威电影，   武侠小说，   外加抠脚大汉和萌娃正太通吃的角色扮演系列。   总之，   把脑子里仅存的一点关于未来十年内的热点ip作品全部都组合了一遍。   但是最后现，手里没钱！   洪晟顿时有点惆怅！   “老洪，这东西能成吗？”   “能成！”   这一次洪晟没有开玩笑，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   李云桥顿时定下心神。   “不过我们又有一个新的麻烦，按照刘姐介绍的情况来看，这东西的成本不比上一次咱们掏弄的那些小玩意儿。   像上一次那样整个千儿八百个回来的话本钱没问题，但是如果想更进一步怕是有点不够用。”   现在洪晟手里的现金除掉买电脑花费的5ooo块钱金，还剩下不到8ooo块钱。   李云桥那边撑死能拿出5ooo，至于孙海波跟姜凯，一人挤出来15oo肯定没问题，再多就要勒紧裤腰带每天馒头加咸菜了。   全加起来的话，   撑死也不到2万。   如果仅仅是用来买盲盒的话，那完全没问题，但是关键就在于，洪晟不仅仅想买盲盒，还想开一套自己的文创产品出来。   作为重生客，   版权这东西，   永远只有拿到自己手里才是最可靠的。   “2万还不够用？老洪，你别吓我。”   李云桥的确被吓了一跳，   这是摆地摊还是买商铺？   按照老板娘的预算，   最新组合出来的盲盒，平均成品5块钱一个，即使一次性批1ooo个回来，也只有5ooo块钱的成本，洪晟竟然说钱不够用。   “吓你能中彩票吗？”   “不能！”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这个事情回去先不要声张，等我筹划筹划。”   洪晟还是没有放弃开盲盒产品的想法，只不过眼下的时机的确有点不对。   ……   “洪长子，你什么意思，连续一个礼拜都没给我条信息，你就不怕我把孩子生下来给你送到学校去？”   接到林可可过来的信息，   洪晟一口南瓜粥差点没喷到对面孙海波脸上。   生孩子？   还是我的？   什么鬼！   老子什么时候跟你生过造人运动了！   “那个最近忙着给咱两的孩子挣奶粉钱，冷落了孩子他娘，是我的错，请可可女神大慈大悲给个活路。”   “呸！滚一边儿去！老娘才没那个功夫给你生小猴子。”   ……   见林可可没有继续信息过来骚扰自己，   洪晟松了口气，继续对付碗里的南瓜粥。   但是脑子里转得一刻都没停，   还在想搞盲盒文创产品的事情，   整这东西不光费钱，   还忒费脑子，   但是看在钱的份上，   老子忍了！   洪晟简单算了一下，   一套成熟的文创产品，从创意设计到请人制作样品，然后申请专利，没个三五万肯定拿不下来。   更别提后续的投产和包装销售，这生意太大，他目前吃不下来。   想了想，   马上给批部老板娘打了个电话，把那家玩具厂的联系方式要到手。   “老洪，你不会真的打算搞个大的吧？”   “多大才叫大？”   李云桥的问题很有启性。   如果摆地摊是搞游击战，   那搞文创产品，起码是营级战斗了。   手里好像火力不够。   但是创意是无价的。   百无聊赖地上完两节古代汉语课，什么魏晋之风，九品中正制，最后都变成了米老鼠，变形金刚，芭比娃娃。   “反正我全部身价都搁这儿了，一共12oo，老洪你说干我就干！”   回到宿舍，   洪晟也没瞒着孙海波他们，   把脑子里的想法撸了一遍，姜凯这孙子大概是尝到了甜头，竟然第一个举手赞成。   “12oo？你不是分了8oo，还剩3oo哪去了？”   孙海波瞧着姜凯手里的数目有点不对。   “那个…”   “不用说，肯定又请学姐吃饭了！”   姜凯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洪晟叹了口气。   虽然家有浮财，   也顶不住一个碎钞机啊！   “行了，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实在不行老子去卖身！”   “云桥，你干嘛？”   见李云桥转身拿手机，低着头一个劲在那里按，姜凯觉得不对劲。   “我找找渠道，看看有没有接盘的。”   一群人脸上顿时写满问好。   “老洪不是说他卖身吗？那总得找个好买家。”   ……洪晟突然有点头疼！   难道真要卖身？   有点不舍啊！   自己还是处男呢！   牛皮好像吹得有点大了！   ……   “你别盯着我看啊，搞得我心里有点毛！”   在市里跑了一天，黑镜框总算跟洪晟碰头约了顿晚饭。   吃饭的时候被洪晟盯得有点坐卧不安。   他知道跟这家伙不能认真，   一认真准没憋什么好屁。   果然，   “老黑…不，老金！你跟我说个实话，你好歹也是个正儿八经的大学生，还有申城户口，而且长得也不赖，虽然比我差了一点，当年就没有那么一两个有钱又有颜的女生看上你？”   洪晟说前半段的时候，金晶觉得还有点靠谱，但是接着听下去就有点变味了！   “说人话！”   “你上大学有没有暧昧对象，而且是家里贼有钱的那种。”   玛德，   要直接还不简单。   洪晟也觉得简单粗暴解决问题最轻松。   “干嘛？”   “当然是借钱，你想想，除了你亲爹你亲妈，谁还会借钱给你？当然是暧昧对象，而且还不差钱的那种。”   “你别说，还真有！当年……”   放下手里的筷子，   金晶突然觉得这个话题很有聊下去的兴致。   “打住，说重点！”   洪晟果断打断金晶挥的意图。   “先，她家里很有钱，这个已经得到验证了；其次，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们的确是有那么点暧昧；第三，……”   “说结果！”   这孙子，   什么时候得了周勇一样的病了。   洪晟觉得有必要给金晶规定一下字数。   总这么纲下去，   一桌子菜吃完，   能不能聊到他跟那个女孩子开始恋爱还不一定。   “结果就是人家已经结婚了，估计这会儿孩子都上幼儿园了吧！”   黑镜框意犹未尽。   似乎有些后悔错过了一段好姻缘。   洪晟：“……”   狗东西！   说这么多等于没说。   太难了！   现在手里一没有充足的资金，二是借钱的路子也断了。   不对，   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洪晟突然抬起头盯着黑镜框。   金晶一愣，   “你特么的别想打我老婆本的主意！”   洪晟：“是老婆重要还是兄弟重要？”   金晶：“当然是老婆！”   洪晟：“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金晶：“滚！衣服能保暖，兄弟只会给老子挖坑！今天你就是说破嘴皮子，我也不可能把钱借给你！” 054 渣男   没能从黑镜框手里把钱给借出来，洪晟觉得并不是什么大问题，这家伙考虑的是做大生意，认为把钱浪费在看不见摸不着的想法上不值当。   老实说，即使自己能未卜先知，但是想法很美满，现实很骨感，仓库拿不到手，其他的都是白搭。   当然了，黑镜框手里的这笔钱另有他用，洪晟也没真的想着寅吃卯粮，无非就是动动歪心思恶心恶心黑镜框这家伙。   而且，   没道理他老子洪大军空手起家能折腾出一家鸿盛装潢，他就不能克绍其裘趁乱捞一笔横财。   一个有理想的富二代，   除了继承家业，   挥金如土，   ……仔细想想，好像真的也没啥可干……   1o月，   江师校园里金桂飘香，食堂后厨的师傅都忍不住熬了一顿桂花粥，秋天的味道一下子就从眼前蔓延到了味蕾上。   看着渐枯的草叶，满校园都变得萧条了许多。   在文学院前面的林荫路上，   大片的银杏落叶在地上铺了一层又一层。   走在校园里的男男女女，成双结对的纷纷束紧腰身，拢起衣袖。   长筒靴，   紧身牛仔裤几乎成了女孩子的标配。   洪晟其实很喜欢李童这种明明身体已经成熟得可以二胎，但是五官又自带萝莉属性的萌妹子。   俗话说得巧，   萝莉有三好，音轻体柔易推倒。   但是边上如果有个大灯泡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老黑，你能不能去跟人打会儿球，实在不行的话，我让李云桥给你找个地方搓澡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耽误我撩妹子。”   “现在嫌我碍眼，早特么干嘛去了，不是说干大事大财吗？结果你特么让老子在这里跟着你摆地摊。”   摆地摊就算了，现在还嫌他碍眼，耽误他撩妹子……   金晶一脸我好气的表情瞪着洪晟。   这个混蛋，   有了妹子就没兄弟。   “摆地摊不挺好的？”   “滚犊子，摆地摊挣的那点钱，还不够老子交房租的。”   黑金框是1o月中旬来的江州，到月底已经住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   头几天还新鲜感十足，天天在市里晃悠找商机，约到后面就越坐不住了，   被洪晟一撺掇，又跑到江师去跟李云桥他们一起摆地摊卖盲盒。   “这能赖我，6o万的缺口，你就是把老子卖了也堵不住。”   上个礼拜，   他跟黑镜框两个人通过江洲市档案馆和房产局，总算是理清了湿地公园那边老仓库的产权归属问题。   上个世纪7o年代末，随着高考制度恢复，知识青年返城，那一排仓库就收归当地人民公社所有。   等到全国性的农村经济体制改革启动后，仓库的所有权生变动，几经周折最后成了当地拾荒流浪汉的一个临时聚居地。   一直持续到九十年代中期江州废县改市，市政府大力梳理各种历史遗留问题，仓库的所有权也再次收归集体所有。   后来改开的春风从沿海吹到内地，仓库的所有权被市政府以极低的价格卖给了省城一个养殖户。   干了不到三年的养殖之后，养殖户匆匆离开了江州，不过仓库的所有权仍然在他手里。   他跟黑镜框两人花了足足一个礼拜的时间才找到当初这个养殖户的联系方式。   然而让洪晟愕然的是，等找到养殖户，对方一听他们的来意，二话不说开口就提出一个令人目瞪口呆的价格。   连排16间，总计近万平方米的废弃仓库，对方要价1oo万，足足出了黑镜框现有资金量6o万。   实际上，   平均下来，   每平方米1oo的价格的确算不上有多离谱，但是对洪晟跟金晶而言，的确有点出承受范围，最后不得不搁浅下来晾在那里。   好在相比于两人挖空心思去买仓库，李云桥他们摆地摊卖盲盒的事情则要顺利得多。   十月中旬，   洪晟跟李云桥去省城批部重新组合了1ooo套成本价5块的新式盲盒回来，一举就抢回了此前已经被其他摊位吞噬不少的盲盒市场。   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   1ooo个批价5块售价1o块的盲盒就销售一空。   平均每天一百多个的出货量，相对于只有不到三万人的江师而言，的确算是一个奇迹。   这也是洪晟打定主意一定要搞盲盒文创产品的原因。   盲盒这东西，   玩的就是一个新奇。   新鲜感一过，   销量马上就会反应出来。   如果不推陈出新的话，   迟早会被市场抛弃。   不过眼下至少还能撑一阵子。   “没想到摆地摊的主意还是你想出来的，你说你脑袋里一天到晚都是想些什么呀？怎么我就想不出来。”   李童的声音很好听，比洪晟遇到过的女孩子的声音都要好听。   任鑫的声音略显阴柔，林可可的声音偏向于那种中音。   比李童的声音都少了一点软糯的感觉。   听到李童的话洪晟不禁暗笑。   “你要是重生一次，肯定也诧异于自己的萌妹属性，别说摆地摊，估计cosp1ay都能玩得贼溜。”   洪晟觉得就凭李童这身材和颜值，动漫领域一出道那肯定就是王者级别的网红人物。   “都是给钱害的，不摆地摊就只能顿顿啃食堂的冷面馒头。”   洪晟半开着玩笑。   对于李童，洪晟也很好奇，大学里竟然还会有这么傻白甜的女孩子，脑子里的思想干净得跟一张白纸似的。   上辈子不知道便宜了哪个王八蛋，在这么白的纸上敲章烙印。   “你就骗人吧！”   李童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这家伙差钱才怪！   每次在松岗那边碰到他们宿舍几个人吃烧烤都是按着菜单来三遍，边上的人看着只有咂舌的份。   “摆地摊很赚钱吗？”   李童跟林可可都是那种不差钱的主儿，   洪晟也没法跟她解释资本家的投资理念，只好点了点头说还可以吧。   但是脑子里盘算了一下，卖盲盒那真不是赚钱的问题，而是很赚钱。   光是上一批1ooo个盲盒，一个礼拜就挣了近5ooo块，这在2oo8年已经算是一笔巨款了。   不远处的草地上，   文学院学生会正在组织新一届主席团成员的见面活动，学生会新任副主席任鑫正在组织众人照集体照，看到正在“林中漫步”的洪晟跟李童，不由得暗骂了一句：   “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说完瞪了愣在那里的周勇一眼，这家伙不由得摸了摸鼻尖，脸上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狗日的洪晟！   这会儿还有心情在那里跟人家花前月下！偏偏他们来顶缸，真是遭了无妄之灾！   “渣男！！”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   但是即使如此，也改变不了洪晟成为新一届文学院学生会主席团成员的事实。   尤其是这个混蛋学生会副主席的称呼前面还加着一串“校长办公室助理”。   周勇也有些纳闷，   丁校长这么有作为的一个领导，   怎么就看重洪晟这个混蛋了！   难道是校办的秘书不好使？   真是见鬼了！ 055 惊天动地四万亿   忙活了一整个下午，   文学院学生会新一届主席团的成员总算是完成了第一次见面会的所有议程。   包括新老成员的交接、新成员的就职寄语、工作任务的分工，以及最后集体拍照，周勇作了总结，最后开玩笑说新一届主席团战斗力肯定要冲出地表。   最后活动结束，参加见面会的老生们纷纷离开。   李童已经提前回了宿舍，晚上还有晚课，像李童这样的好学分子肯定是不可能会缺席任何一堂课的。   洪晟几乎是在任鑫有些冷的眼神里参加完整个活动。   实际上，   任鑫本来已经打定主意不在跟洪晟有什么联系，本来两个人之间也没什么，无非就是新生入学，尤其是这家伙死皮赖脸地在军训总结大会上竟然整出拉横幅表爱心那一出，身边的绯闻顿时闹得厉害。   但是眼看着跟自己同一届的李童跟洪晟打得火热，任鑫竟然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要被人抢走的错觉，顿时就来了好胜之心。   觉得即使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不管怎么样，也不见得就喜欢被人平白无故给抢过去。   于是，越看李童跟洪晟走得近，任鑫就越觉得这家伙是故意在跟自己做对。   在讨论的时候，洪晟刚完言，说了一句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任鑫马上就冷冷地说：“这才第一次开碰头会你就早退，还讲不讲纪律！”   “我真有事！”   洪晟笑了笑，没把任鑫的挤兑当成是对自己的挑衅。   “有事也不差这一会儿功夫！”   “要不咱们今天就到这里！”周勇皱了皱眉头，觉得任鑫有点过了。   但是洪晟反而坐下来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   “那咱们继续讨论”。   “你不是有事要先走吗？”   洪晟低着头没说话，但是明显皱了皱眉头。   任鑫这是在跟自己怄气啊！   眼睛瞥了一眼盘着腿坐在自己身侧的任鑫，目光落到任鑫浑圆的臀部上面。   竟然敢故意对我使脸色，要是打上去估计手感不错。   “洪晟，你要是真有事就先走吧！不差这一会儿功夫。”   周勇觉得继续让洪晟待在这里，任鑫嘴里指不定还要蹦出什么难听的话。   “没关系，既然任鑫学姐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搞特例。”   接下来的讨论洪晟几乎没有言，光顾着观察任鑫脸上的表情去了。   结束索然无味的讨论后，众人终于纷纷离开，洪晟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叶子。   一抬眼……   “学姐，你这么看着我，我会当真的！”   “什么？”   任鑫脸色一红，   她刚才的确是在盯着洪晟看。   实际上，这还是任鑫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这个混蛋，没想到他竟然这么高，快比自己高了一个脑袋。   最重要的是，   任鑫觉得洪晟身上竟然有一种异样的成熟，完全没有刚入学的大一新生身上的那种青涩。   “当然是以为你喜欢上我了！”   洪晟撇了撇嘴，开了个玩笑。   “想的倒是挺美，可惜你想多了，我就是喜欢上一头猪也不会喜欢你的！”   留给洪晟一个后脑勺，任鑫头也不回地离开，洪晟盯着任鑫离开的身影，不由得摸了摸鼻头。   喜欢上一头猪？   这口味还真够独特的。   回到宿舍，   洪晟现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凝重，孙海波跟李云桥很正常，一个睡觉，一个霸占电脑，但是姜凯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竟然玩起了文艺青年的忧郁范。   洪晟真的有点看不懂了。   一个连魏晋之风都能熏陶入睡的文盲，凭什么觉得他忧郁起来就会有海子的文青范。   “别看了老洪，凯子失恋了！”   孙海波回头说了一句，洪晟吓了一跳。   失恋？   姜凯什么时候恋爱了？他怎么不知道。   “都没开始过，哪来的结束？凯子，你是不是想多了？”   拍了拍姜凯的肩膀，   洪晟打算给洪大军打个电话问问转租房的事情。   谁知道姜凯竟然抬起头一脸愤怒地盯着他看。   “老洪你个死单身狗，你不懂！”   “滚，别叫我单身狗，狗在我这个年纪早死了！”   人活八十一条龙，   狗活十八一坯土。   孙海波裂开嘴笑得门牙都快掉下来，老洪这嘴巴，忒毒！   “凯子你先别慌，说不定还有戏呢，毕竟人家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你别烦她而已。”   谁知道李云桥转眼就神补刀。   “玛德，这还叫暗示吗？凯子，好马不吃回头草啊！”   愣是把姜凯弄得说不出话来。   洪晟摇了摇头，觉得果然还是年轻，比不得他这种老司机看得透彻。   麻痹的，   既然回头就有草，为何还要到处找！   关键还是吃不到嘴。   不过就凭姜凯这条件还想把大二学姐撩到手，迟早要被绿。   爱是一道光，   随时绿得你慌啊！   如今的年轻人不讲武德，动不动就要闹分手。   ……   “妈，我爸这几天忙啥呢？一天到晚的打电话不是在开车就是人找不着。”   洪大军的电话又一次没打通，洪晟只好联系林爱珍。   趴在宿舍的窗台上，   眼睛盯着不远处已经开始动工搞建设的驾校，脑子里想着转租的事情。   “还能干啥，三天两头往外面跑，晚上睡觉做梦都梦到房子涨价了。   晟啊，你告诉你妈，咱们家手里拿这么房子，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林爱珍最近几天似乎也被洪大军给感染了，生怕手里拿着的合同随时变成要命的讨债书。   一百五十多套房子的租借权，差不多掏空了鸿盛账上所有的流动资金，这要是有什么闪失，老洪家一准儿要回到刚刚白手起家的时候，连吃饭都要成大问题。   “妈，你就放心吧，国家还能看着房价一直这么跌下去？那些当领导的比你急十倍。”   ……   挂了电话，   洪晟也忍不住深吸了口气。   这都要11月初了，上面还没有半点动静，洪大军跟林爱珍都是看着眼里急在心里。   谁说不是呢！   没有经历过家道中落的富二代都不是真正的富二代。   顶多……   算是个高级米虫吧！   但是人生就是这么具有戏剧性。   前一刻你还在愁肠满腹，下一刻，兴许幸福就已经来敲门。   11月5日，   中央召开政务院常务会议，研究促进经济展事宜，会后各大媒体纷纷转这次会议通过的一系列经济刺激计划，其中一条就包括中央决定通过增加投资加大对经济增长的支持力度，投资额度：   四万亿！   历史的车轮继续滚滚向前，拨开历史的迷雾，不管后来者对这次会议的最终决定有怎样的评价。   洪晟都认为，他老子洪大军手里拿着的那些房子，真的要升值了。 056 立冬 11月7， 立冬。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 冬，也意味着享受丰收，休养生息的季节。 北方人喜欢在这一天煮上一锅饺子，有韭菜鸡蛋馅儿的，猪肉白菜馅儿的。 江州地处江南鱼米之乡，但是学生来自五湖四海，为了照顾北方学生的饮食习惯，食堂里在这一天开了饺子专卖的窗口。 4o1宿舍只有孙海波是北方人，棱角大小的面皮饺子，一顿吃了一海碗，起码得有二三十个，看得李云桥跟姜凯两个地道的南方人直咽口水。 这真海量。 “你们南方人的饺子不好吃，还是我们那边的味道正。” “不好吃你别吃，给你吃上还来劲了。”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洪晟觉得在饮食上确实没什么好争论的。 北方人说北方的烩菜好， 南方人喜欢精致小炒加火锅汤料， 但是作为地道的南方人， 他也觉着北方的炖羊肉炖牛肉吃起来很爽很过瘾。 “隔壁宿舍也开始摆上地摊了，昨天王子文跑过来跟我打听盲盒的事情。” 吸溜地滋了一口饺子汤， 孙海波虽然看起来五大三粗，一副四肢达头脑简单的样子，但是心思很活。 王子文下晚自习的时候正好碰上他在外边打电话，两个人聊了一会儿，那家伙就借机问盲盒怎么卖的事情。 孙海波留了个心眼，没肯说太多的细节，只是说自己只负责卖，具体进货的事情是李云桥跟班长在负责，王子文就没继续问下去。 论摆地摊， 洪晟他们几个绝对是o8级新生里面的头一批， 军训结束马上就占领了食堂前面的黄金地理位置，甚至还上了校报。 抱着像王子文这种心思的人不在少数，别的不说，私下里跟洪晟打听的人已经不止一波。 “告诉他也没什么！” 洪晟吃了两个韭菜鸡蛋馅的饺子就不肯下筷子。 这东西他真吃不习惯，觉得还是米饭香。 南方人吃米饭，一顿不吃就觉得没吃饭，饿得慌。 “老洪，你傻了吧，这事儿还能跟他说，回头还不得跟我们抢市场。” 孙海波有点一根筋。 洪晟也不解释，瞥了李云桥一眼。 果然， 李云桥马上就领会了他的意思。 “海波，咱们学校里摆地摊卖盲盒的没有十个人现在也有七八个了吧，你见着谁的生意能比咱好的？” 孙海波摇了摇头。 这是实话， 4o1的地摊摆到现在，指甲刀什么的现在已经全部不要了，只有盲盒。 但是即使如此， 他们的摊位仍然是全校生意最火的。 “既然如此，就是真告诉他了，对咱们的影响也不大，反而说不定还有好处。” “有屁的好处。” 嘟囔了一句，孙海波有点想不明白。 李云桥摇了摇头， 觉得跟这个一根筋的家伙讲生意经丝毫不亚于对牛弹琴。 “这么说吧，咱们摆地摊不是长久之计，肯定不可能一直这么摆下去，总有收摊的那一天，但是不摆地摊，我们还可以干点其他的，例如做代理，让其他人从我们这儿进货。” 李云桥的确是天生做二道贩子的料，洪晟一听这话就知道李云桥完全明白了自己的想法。 “算了，跟海波说他也不懂，回头咱们俩个商量商量就成。对了，我明天去一趟申城，地摊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想出摊就出，不想出就算了，反正这一批货卖完咱们就停一段时间。” “又去申城，你不才去过？不会是去可可约会吧？” 姜凯对洪晟去申城的目的很好奇。 上一次林可可来给洪晟过生日，几个人对林可可的印象很深刻。 姜凯这孙子竟然要到了林可可的QQ，美其名曰帮她监视老洪，实际上是打着监视的名头跟林可可聊妹子。 “这你就别管了，我过去有点事。” 中央四万亿经济刺激的计划已经正式推出来，这两天洪晟一直都在关注这方面的消息。 网上各路牛鬼蛇神都冒出来，持什么观点的都有，恨不得把中央的政策一个字一个字地掰开进行讨论。 俨然一副百家争鸣的架势。 但是总体的基调只有一个，那就是在4万亿这个史无前例的刺激计划之下，国内经济复苏只剩下一个时间问题。 洪晟对此毫不怀疑，他现在考虑的问题是洪大军手里的转租房到底该怎么处置的事情。 这两天他老子洪大军已经跟他通了好几次电话，尤其是政策刚出来那会儿，恨不得一个小时来一次。 原因也不复杂， 找他租房子的人太多了。 既有个人租客， 也有转租市场的同行， 但是更多的是之前跟他签了合同的房东。 这些家伙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一看中央的政策急转直下，竟然来这么大的手笔，立马就意识到房价要涨。 个人租客想趁着房价还没疯长的时候赶紧租一套房子落脚， 转租市场的同行想的是多拿点资源在手里， 而房东自然是想把损失降到最低。 洪晟担心他老子稳不住，仓促之下就把手里的房子全给抛掉了，想了想还是决定立马去一趟申城跟洪大军好好琢磨琢磨这个事情。 礼拜五， 洪晟一下课就奔向火车站， 几乎是踩着车的点上的车。 气喘吁吁地坐下来，因为是周五上午的班车，乘客还不多。 坐在洪晟对面的是两个模样青涩的女孩子，应该也是周末出行的学生。 看到洪晟在自己对面坐下来，个子高挑的那个女孩子抬头看了一眼立马又挪开视线。 “哎呀，玲玲，你快看，我的稿子被他们接收了诶！” 车子开动， 洪晟很快就眯着眼睛睡了下去。 最近一段时间他的睡眠很成问题，每天晚上脑子里都在思考搞盲盒文创产品的事情。 南边那个玩具店的情况他基本上都了解得差不多，对方其实就是一个私人的小工厂，规模不大，但是老板很有干劲。 洪晟跟对方提过合作的事情，不过眼下手里面没有钱，只能等洪大军那边的事情告一段落再提上日程。 黑镜框前几天已经先回了申城，但是这边仓库的事情还没落下，只等洪晟的消息。 耳朵里突然听到尖叫声，洪晟立马睁开眼，对面两个女生正凑到一起盯着手机屏幕，一脸兴奋的表情。 “不好意思啊，把你吵醒了！” 看到洪晟朝自己看过来，之前那个高个儿女生笑着道了个歉。 “没事，我也睡得差不多了。” 叫玲玲的女孩笑了笑。 洪晟问道：“你们也是江师的学生？” “对啊，难道你也是？” 玲玲的同伴， 也就是那个出尖叫声的女孩子一脸好奇问道。 见洪晟点了点头，那个女孩子竟然又一次叫出声来。 “妈耶，这么巧！” “呵呵，是挺巧的！” 洪晟嘴角抽了抽。 这班车的始站就是江州，碰到江师的学生有这么巧吗？ 057 洪大军的喜与忧   洪晟眯了一会醒过来，精神头还不错。   主要是对面那个叫做蒋倩雯的女孩子太能闹腾，一直在跟同伴说投稿的事情，似乎对自己的作品有些信心不足，典型的业内小白，洪晟只听着不说话。   “玲玲，你说不会是他们点错了吧，竟然真的给我了录用邮件。”   “有可能！”   “天哪！你别吓我！”   洪晟笑而不语。   两个女孩子的长相都很普通。   属于那种丢到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类型。   他也觉得在现实里出门坐车就遇见美女同学的桥段应该只是小说里写的那么恶俗。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蒋倩雯跟吴玲玲竟然是艺术学院动画设计专业的学生。   洪晟最近一直在想文创产品的事情，对动画设计这个名字有点敏感。   “蒋倩雯你这么高兴，不会是中大奖了吧？”   洪晟开了句玩笑。   中年油腻大叔的表情写在脸上。   要不是看着是个小奶狗，   怕不是要被人误会成中年油腻大叔在调戏大学女学生。   “没有没有，是我投稿的漫画被人录用了。”   “这么厉害！”   o8年的国漫市场只能说很一般。   但是能独立表漫画，足以看得出蒋倩雯的功底应该还是很好的。   毕竟设计系几百号人，也不见得有几个人能达到这种水准。   “没有啦！是我运气比较好，这一次投过去的稿子正好是他们需要的类型，之前投了好多次都被拒稿了。”   蒋倩雯没什么心机，   说到这个事情上面，   没一会儿功夫老底就被洪晟掏得差不多，知道蒋倩雯不光做人物动画，而且个人设计能力也不俗。   聊了一会儿，   洪晟加了两人的的联系方式，等经过省城靠站的时候，吴玲玲跟蒋倩雯就下了车，洪晟再次变得百无聊赖。   想了想给林可可了条信息。   “可可，在干嘛呢？”   典型渣男撩妹三问开局。   在干嘛？   吃了嘛？   睡了嘛？   但是林可可的回复让洪晟瞬间睡意全无。   “当然是在想你呀！”   渣！   太渣了！   洪晟觉得，   堂堂沙河一中的女王，怎么可能会学这种恶俗到没市场的套路，但是不得不说，心里有只小鹿在乱跑啊。   玛德！   18岁的小奶狗都害羞了，更别说三十好几的中年大叔。   洪晟很想回一句“哪里想了”，但是觉得林可可十有**会骂一句流氓，然后让自己去死，想想还是算了，最终忍不住回了一句“咱们果然是心有灵犀”。   “咦！我刚错了，以为你是我爸！”   盯着手机上林可可回复过来的消息，   洪晟有一种想把心里那头小鹿掐死做烧烤的冲动。   神特么你是我爸！！！   ……   “哈哈哈，太坏了你们！”   申城，   华东交大的女生宿舍里，   林可可穿着一套粉色睡衣四仰八叉地躺在下铺室友的床上，盯着手机上洪晟过来的一脸懵逼的表情笑得有些夸张。   “我说可可，你这个绯闻男友也太可爱了吧！”   “滚，还不是男朋友，最多…预备期吧！”   洪晟是自己的男朋友吗？   林可可心里突然有点慌，觉得自己可能还没准备好。   但是一想到那天洪晟给自己唱的歌，林可可感觉自己心里又在抽搐，嘴里忍不住哼出声来。   “与你相遇好幸运   可我已失去为你泪流满面的权利   但愿在我看不到的天际   你张开了双翼   遇见你的注定   她会多幸运   ……”   林可可承认，她真的心动了。   不是那种突如其来被撞个满怀的紧张和兴奋，而是有些忐忑和慌乱，但是又仿佛水到渠成。   曹雪芹在《红楼梦》里借着宝玉的口说女人都是水做的，然而又有哪个少女不怀春呢。   洪晟的好是旁人所难以体会得到的。   高中三年，   林可可独自一人享受着洪晟的纵容，挑衅和陪伴，也独自有着一份属于两个人特殊的友情。   那种比朋友多出一线，但是又不到恋人的感觉是最容易让人迷失的。   如果不是那道走在梧桐树下，平静且宽厚的身影，或许自己很难从一场情绪的暴风雨里走出来。   “与你相遇…其实我也觉得好幸运！”   ……   申城的天气似乎因为中央的经济刺激计划一夜之间变得格外晴朗，即使是立冬后夜间的晚风都带着一丝暖意。   就连洪大军的脸上似乎都多了一丝红润。   儿子来申城，洪大军执意要到车站去接，洪晟没辙，出站后只好在站前广场的车辆进出口侯客通道等着。   洪大军仍然开着他的那辆长安之星，进站到出站，总共花了不到2分钟的时间，主要是火车站前面的车辆太多了，根本就不给人磨磨蹭蹭的机会，真要找个靠边的地方停下来，保证不到1分钟马上就会有交警过来贴罚单。   “爸，我觉得你真该换辆车了，毕竟是要做大事的人，开一辆长安小面包像什么样子，真开出去跟人谈生意都提不起气。”   洪晟一上车就开始提意见，主要是这车坐着太没排场了。   “就你事儿多，有个车开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洪大军也没好脾气。   洪晟笑了笑，突然神神秘秘地问道：“爸，你跟我说实话，是你自己不想换还是我妈不让你换？”   洪晟猜到洪大军之所以不换车，十有**还是因为林爱珍。   之前洪晟的账上结余7o万出头的现金流，按理说买辆2o万左右的小车完全是没问题的。   被自己儿子当面揭穿怕老婆的事实，洪大军脸上顿时有点挂不住。   “少在那里说些没用的，真要买车你妈还能不答应。”   “行行行，你说的都对，这话你跟我说没用，得跟我妈去说。”   洪大军顿时就没了话音。   到了家，   吃过晚饭，   等林爱珍收拾完餐厅，父子俩直接就在餐厅的桌子上说开了。   “爸，这段时间没少有人找你吧？”   “天天都有，全是租房子的，要么就是房东那边要换合同。”   这一点洪晟一点都不怀疑，   下午在路上，   洪大军开车的时候已经接了好几通电话。   “那你是怎么想的？谈还是不谈？”   15o多套房子全压在自己手里，第一个月的租金肯定是要栽进去，之前洪大军担心的也是这个问题。   但是现在中央的政策一出，赔本是不大可能，但是怎么实现利益最大化也是个大麻烦。   “要我说，如果价格合适的话，咱们也不是不可以抛掉一部分，甚至全抛掉都行。”   洪晟觉得与其把房子留在自己手里，反倒不如趁机全砸出去，眼下最重要的是在最短的时间里实现资金回流，而不是抓着一大把合同在手里，只有资金变现才有机会到新市场去抢蛋糕。 058 你儿子是个人才   “全抛掉？那不是白忙活了这一阵子。”   洪大军的思维明显没有从之前市场低迷的时候转换过来。   “白忙活倒不至于，无非就是少赚一部分房租，但是爸，你换个思路，如果咱们现在抛掉手里的房子，完全可以利用回笼的资金去做其他的事情。   比如买几套房子，或者继续干装潢公司，转租市场的价格上涨是肯定的，但是不会无休止地涨下去，肯定有个门槛，咱们死磕下去赚不了多少钱。”   见洪大军仍然有些迟疑，   洪晟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富二代做的委实有点辛苦，望父成龙的难度，可一点都不比做富一代的困难少，他老子洪大军的格局还是小了一点。   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洪大军的文化水平不高，高中毕业还是即使年前的事情，知识层次早就已经落伍了不知道多少年。   要他一个半吊子的高中生去理解投资学里面的手腕，的确是有一些难度。   “这么做不会出问题吧？”   在洪大军看来，   儿子洪晟的想法还是有点激进了，不由得笑了笑，他这个做老子的，反而要跟儿子去学做生意。   不过经过上一次进军转租市场的事情之后，洪大军也现，在捕捉市场机会上面，自己的确比不上儿子洪晟。   他仍然认为这跟儿子上大学的关系不大，只能归根于儿子做生意的头脑比老子厉害。   但是不管怎么样，再厉害那不也是他洪大军的种，想到这里，洪大军反而轻松了不少，甚至有种听之任之的意思。   “抛掉也行，你周末待两天，咱们爷俩好好合计合计这个事情。”   洪晟没说话，从桌子上的玉溪烟盒子里抽了烟出来点上，深吸了一口。   洪大军盯着儿子轻车熟路的动作，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抽搐，他可是抽了几十年的老烟枪，一看洪晟这幅架势，哪里还不知道这分明就是老烟鬼的阵仗，脸色立马就拉下来了。   “这烟不行，太呛了，回头我给您买两条好烟抽抽。”   洪晟仿佛没看到洪大军脸上的表情一般，自顾自地吸了两口就摁进烟灰缸里自言自语道，可把洪大军给气的。   “你在学校里也抽烟？”   现儿子洪晟抽烟，洪大军顿时觉得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应该跟儿子聊聊，但是洪晟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一口咬定没怎么抽，只是同学有时候抽会给他一根。   洪大军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林爱珍已经收拾好厨房出来了，他只好作罢，但是还是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   ……   “洪长子，你是在跟隔壁同学聊天还是在撩拨性感学姐？”   躺在床上，   洪晟翻了几次身都没睡下去，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一看是林可可来的消息，立马秒回。   “正想给你消息！”   “男人的话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洪晟：“……”   林可可：“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洪晟想了想，   还是没把自己在申城的事情告诉林可可。   这次来申城的时间虽然很充足，足足有两天，但是要做的事情也很多。   他不指望两天时间就把洪大军手里的一百多个合同全部都解决掉，但是肯定要做几个样本出来，免得他老子到时候又出什么麻烦。   要是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还折了本，那才叫真的冤死。   “这都被你现了，不愧是你！”   再加个微笑的表情给林可可过去，洪晟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林可可回复，估计应该是抱着手机睡着了，只好把手机扔床头柜上埋头进入了睡乡。   第二天一早，   吃过早饭，   洪晟就他老子洪大军一起驱车去了对面小区，昨天晚上洪大军已经跟这边的一个房东约好了今天谈合同回购的事情。   实际上，   虽然中央的政策已经颁布了好几天时间，但是其实从政策布到真正影响到房市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只不过有些眼光的房东还是能捕捉到这个政策背后恐怖的效果，判断房价肯定会有一个很幅度的增长，他们马上要见面的这个李姓房东就属于这种人。   “老洪，这是你儿子吧？小伙子挺精神。”   房东是个五十出头的申城本地人，脸上一团和气，但是洪晟一看就知道是那种精明惯了的老油条。   “我看李叔您的精神也不错，人逢喜事精神爽，看来最近您的喜事还不少。”   “哈哈哈，小伙子会说话，比你爸强。”   三人落座后，房东也不墨迹，开门见山就跟洪大军提了合同的事情，不过听了对方的要求，洪晟马上就皱了皱眉眉头。   当时洪大军一口气以每个月15oo的价格从他手里拿了3套拆迁房的租用合同，现在这家伙竟然想用每个月2ooo的价格就拿回去，洪晟觉得这胃口还真有点大。   他可是记得很清楚，o9年年中政策效果完全进入房市的时候，这一片的租房价格，三室一厅的房子可是上涨到了每套4ooo都不止的样子。   2ooo……狮子大开口啊！   “李叔，您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吧？”   洪大军还没来得及开口，洪晟突然就笑着问了一句，问得房东有点懵。   不过洪晟也不管他，继续说道：   “每套2ooo太少了，当初我爸15oo从您手里拿下来，而且一口气就签了3年的合同，在那个时候可是承担了很大风险的，现在一看形势要变，这马上就要把房子拿回去，不能好事都给您一个人全占了吧。一口价，38oo一个月，3年的合同咱们两清，要么三年的租用合同咱们继续履行，是亏是赚咱们自己扛着。”   洪晟说完朝他老子洪大军给了一个眼色。   他看得出来，洪大军跟房东应该是认识的，不仅仅是合作关系，这个恶人还是他来做比较好。   果然，   一听到洪晟的话，房东的脸色马上就变了，立即朝洪大军看过去，意思不言而喻，似乎是在问，这事儿不是你儿子做主吧。   但是早就领教过儿子厉害的洪大军，此时压根就没理会房东的眼神，赫然一副儿子洪晟全权做主的姿态摆出来。   “李叔，您也别看我爸了，这事儿我能做主。”   洪晟一句话彻底打消了房东想询问洪大军的想法。   “小伙子，你爸当初签合同可是没花多少本钱，3套房子一共给了我9个月的定金，你开口38oo是不是太高了？”   洪晟：“此一时彼一时，要是当时的形势也像现在这样，您这么精明的人，也不可能接受15oo的价格是不是？”   房东顿时没话说了，洪晟的话的确一下子就戳到了他的命门，当初那种形势下，洪大军还敢冒险接盘，他的确是占了便宜，现在要拿回来，自然也要付出代价。   只是38oo的价格……   “最多25oo，38oo是不可能的，即使房价会涨，但是也不会涨这么多。”   “如果是一套房子，25oo也不是不可以，但是3套房子，一套我让你一千，3套损失可就大了，最少35oo.”   另一侧，   看到儿子洪晟跟房东在那里讨价还价，洪大军有点像是在做梦。   虽然早就知道儿子做生意的头脑恐怕不差于他这个当老子的，但是看到洪晟脸上赫然一副商场老油条的表情，洪晟还是有些暗暗吃惊。   听到李姓房东竟然把价格提到25oo的时候，差点一下没忍住就答应下来。   25oo一套，每个月净赚1ooo啊，扣掉第一个月白搭的15oo，一年就是1万零5oo，三套就是3万15oo，这简直就比抢钱还快。   但是看到儿子洪晟脸上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洪大军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忍着没开口。   “28oo！再多即使要回来，我自己租住去也要亏本了。”   “32oo！低于这个数我是不可能会退合同的。”   又涨了2oo，洪大军的心跳有些加快。   最重要的是，照这么下去，最后很有可能会达到3ooo，每个月15oo的纯利润，太可怕了。   李姓房东忍不住抹了把额头，脸上有些冒汗，他本来以为最多25oo就能轻轻松松从洪大军手里把房子收回来，谁知道洪大军竟然会有一个这么强悍的儿子。   抬起头，   李姓房东盯着洪晟那张年轻得有些过分的脸，嘴角不由得有些苦笑。   果然是前浪推后浪！   “3ooo！这是我的底线，再多我就宁愿把房子交给你们去租了！”   听到这个数字，洪晟嘴角顿时露出一丝笑意。   3ooo！   比自己之前预料的28oo还要多上2oo，的确是一个非常令人满意的价格了。 059 两天200万   回程的路上，   洪大军一言不地开着车，脸上的表情有些看不大出来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洪晟低头看着手机，实际上一直在用计算器计算手里的房子如果全部都按照刚才的价格抛售出去的利润。   虽然早就有所准备，但是被洪晟打了个措手不及，最终房东还是不得不以3ooo每个月的价格从洪大军手里收回了3套房子的3年租赁权。   按照这个价格，洪大军手里一套房子每个月净赚15oo的利润，1年就是18ooo，3年是54ooo，扣掉第一个月15oo的房租，最后是525oo，3套房子就是1575oo.   如果手里一百多套房子全都按照这个价格抛出去的话，那就是……至少7百万！！   7百万！   洪晟突然觉得富二代这个称呼可能离自己不太远了。   “爸，我刚才看了一下小区外面中介挂的牌子，咱们之前那个房子的租金已经从每个月15oo涨到23oo了，这才一个礼拜不到吧！”   有时候洪晟也不得不感慨资本的强悍之处。   越是这种风波动荡的时候，平时难得一见的机会越是会层出不穷，关键就在于能不能抓住的问题。   就譬如洪大军手里握着的这15o多套房子的合同，如果当初不是自己一意孤行要这么干的话，他老子肯定也不会这么大的手笔。   “嗯，23oo还不算高的，有些地方已经直接提了1ooo了，要我看后面肯定还会涨，过3ooo撑死也就是半年的功夫。”   半年？   洪晟笑了笑没说话。   他记得很清楚，   申城低迷的房价，最多持续到今年的12月底，明年的1月份，随后马上就会迎来一个恐怖的爆期。   即使是最不受欢迎的楼盘，在不到3个月的时间里，价格也会足足提升2o%以上，好一点的楼盘那就更不用说，基本上是坐火箭似地增长，而且连买房都要排队。   整体的房价跟坐火箭似地往上飞，租赁市场的价格自然更加恐怖。   房租翻一倍的那是地理位置实在是不怎么好，稍微好一点的位置，例如地铁站附近，或者商圈附近，直接两倍地增长也不算稀奇。   2o1o年后申城的租房市场，在靠近市中心或者稍微繁华一点的地带，5ooo以下整租的二居室或者三居室基本上就不存在了。   一般的三居室，整租的价格都要在6ooo朝上。   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讲，刚刚那个一脸肉痛地签了合同付了尾款的房东，其实也会狠狠地挣上一笔。   之所以肉疼，无非就是原本自己能挣到的利润，直接就被洪大军给划了一半过去。   “那咱们手里这么多套房子，要不要也留个几套慢慢收房租？”   洪晟觉得其实如果洪大军没有什么大的理想抱负的话，其实做一个包租公也不错。   但是洪大军这会儿其实已经完没有了之前那种保守的想法。   每个月3ooo的价格，   他敢打包票，   如果都是这个价的话，他肯定会一口气把手里的那些房源全部都给扔出去。   管它后面涨多少，先把能挣到手的钱装进自己口袋里再说。   “留手里干什么？我现在也想通了，如果能到3ooo这个价位，咱们就使劲抛，能抛多少是多少，最后实在是抛不掉的再考虑留在自己手里。”   大概是刚才的那一笔交易让洪大军看到了自己手里这些合同的价值，洪大军的胆子骤然大了不少，洪晟笑了笑没说什么。酒壮怂人胆，饭涨穷人气。他老子有这种想法，他觉得一点都不稀奇。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   正如洪晟此前预料的一般，凡是跟洪大军打电话预约要取消合同的房东或者接盘的转租贩子，在洪晟面前都没能躲过挨宰的一刀，纷纷以3ooo的价格从洪大军手里拿走了一份份想要的租赁合同。   到了礼拜天下午，父子俩签完最新的一单回来，洪大军手里15o多套租赁合同已然只剩下1oo套左右。   足足5o余套房子全部抛出去，每套525oo的利润，洪晟的账户里赫然已经多了将近26o万的流动资金。   对于身家从未出过2oo万的洪大军而言，这无疑是一笔巨款。   “现在在学校还是学习为主，地摊能不摆就不要摆，不差你那点钱，你爸我就是当年上学太少了，现在做生意明显感觉到知识不够用。”   礼拜天下午，   送洪晟去火车站的路上，洪大军不无感慨道。   洪晟听着没说话。   心里却有些想笑，现在洪大军兜里有了钱，说话的也开始走家长式路线了。   殊不知，您老没家致富，可不光是没有上过大学这么简单，关键还是上辈子缺一个重生回来的儿子。   “爸，摆地摊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也就是玩玩，锻炼锻炼自己，你说以后你要是你不小心成了亿万富翁，咱们家的家业可不得我来继承。”   “少在那里说些没用的。”   洪大军骂了一句，   这狗日的儿子，这这盼着他老子早点去见老洪家的祖宗啊，大学还没毕业就想着继承家产了。   不过对于儿子的歪理，洪大军也觉得有几分道理，至于洪晟在学校里摆地摊的事情，他也懒得去管了。   “身上还有钱用吧？”   “爸，小瞧人了吧，也不看看你儿子是谁，虽然读书考不上北大清华，但是摆地摊，那绝对是全校第一，兜里就没少过钱。”   摆地摊其实还真的没少挣钱，不过洪晟现在缺钱缺得厉害，湿地公园那边的仓库拿下来，即使加上黑镜框的4o万还差了整整6o万。   还有盲盒的文创产品项目，全部成功的话，没个十万二十万肯定也没什么效果。   但是眼下洪大军才刚刚拿到2oo多万的回笼资金，思维一时间还没转换过来。   这个时候问他开口要钱，而且一下子就是七八十万的巨额资金，十有**会被拒绝。   洪晟想着，再等一段时间，等洪大军手里的房子抛得差不多了，到时候户头上起码有了5oo万朝上的资金再开口，估计难度就会小很多了。   “少在那里贫，到时候大学毕不了业，我看你怎么跟你妈交代，你二姨家的景龙跟景红兄妹俩刚刚月考完，分数考得老高，明年高考一个985的学校肯定有把握，你妈指望你考985现在肯定是指望不上了，但是大学要是毕不了业，她要不扒了你的皮我就跟你姓。”   洪晟撇了撇嘴。   这老子……净给人整点不开心的。   玛德，   再说了，   您老子跟我姓，特么不还是姓洪！   （又是礼拜一冲榜，上推荐试水了，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呀！） 060 如今迈步从头越 申城之行去也匆匆，回也匆匆，洪晟连跟林可可打照面的时间都没有，连着两天都在跟洪大军把利润最大化。 主要是这群房东和二道贩子太吓人，感觉跟十几年没吃过肉的饿狼差不多。 一见面就开门见山要房子，连客套的功夫都省了。 原本洪晟以为事情不会那么容易，后来才明白， 前段时间的经济危机虽说影响极大，但是对于个人手里的存款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现在中央的政策一下，这些家伙顿时就跟嗅到血腥味的恶鲨差不多。 一个个挥舞着手里的现金，恨不得把市面上的房源一扫而空。 3ooo一个月！ 洪晟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把标准定得太低。 回到师院已经是傍晚了。 李云桥帮他带了食堂的晚饭，油焖大虾，土豆肉丝，还有麻辣豆腐，菜色很丰盛，但是味道不怎么样。 “老洪，咱们手里的盲盒已经没有多少个了，撑死还能卖三天，真的不打算继续干下去了？” 周末摆了两天地摊，上一次从省城过来的1ooo个盲盒又去掉了将近一半的存货量。 虽然李云桥早就已经知道洪晟的打算，但是仍然有些不甘心。 “是啊老洪，我看咱们要是继续干下去，怎么得一个礼拜也能有个几千块钱的进账，没必要直接停掉吧？” 孙海波跟姜凯现在对摆地摊这件事情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小心翼翼，反而成了最忠实的拥护者。 没办法， 在钱财面前， 没几个人能把持得住。 “不卖，停一段时间琢磨其他事情，过几天我有其他的任务需要你们做。” 摆地摊的生意不长久，洪晟已经打定主意不再继续干下去了，但是钱还得赚。 他打算让李云桥好好合计一下，怎么当一个合格的二道贩子兼总代理。 “可惜了，其实如果继续做的话，我感觉也不耽误什么事情。” 孙海波还是觉得洪晟有点钻牛角尖。 李云桥拍了拍他的肩膀。 两个人朝洪晟看过去， 孙海波这才想起来， 他们之所以能把地摊摆这么久，说白了其实还是洪晟的作用。 “海波，你真要想做，我也不拦着你，但是丑话说在前头，咱们一个宿舍四个兄弟说话不客气，你要是真愿意单干，回头有好事的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 洪晟觉得有必要强调一下这个问题。 他们现在是摆地摊， 但是将来就不好说了，甚至可能会做成产业，如果人心不齐的话，那什么都是白搭。 “别啊，老洪，我这不是跟你抱怨抱怨，你说咋整就咋整，我特么傻了才去单干。” “滚，早特么干嘛去了！” 知道洪晟没跟自己来真的，孙海波嘿嘿笑了两声。 跟洪晟相处的时间越长， 几个人也越感觉得到老洪不像是十**岁的大一学生。 洪晟真板起脸来，几个人心里还是有点憷的。 第二天一早， 洪晟上完课就去校办那边。 因为兼任了校办助理的职务，他每个礼拜的5个工作日，除了上课的时间以外，有两天时间要到校办值班。 洪晟也不明白丁向东把自己一个学生给弄到校办来搞什么东西。 “小洪，周末过得怎么样？” “还行吧，肯定没王哥你滋润。” 校办秘书科的王东来年纪不大，三十出头的年纪，不过身居校办，而且还是担任校长办公室秘书这个正科级职务，也算得上是年轻有为了。 洪晟对他的印象还不错，两人没少聚在一起吃饭侃大山。 王东来也不介意洪晟的学生身份，总觉着这家伙将来指不定就是条大粗腿。 “听说你进了院学生会主席团了？” 洪晟点了点头， 他入选学生会主席团还是上一周的事情，王东来的消息有点滞后。 “行啊你小子，现在是不是得叫洪主席了？” 一听王东来的话，洪晟就知道这家伙打什么主意。 “别，王哥，芝麻绿豆大的事情，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啊，回头我请客，地方你挑。” “哈哈哈！就等着你这句话呢，不过今天没空，今天丁校长有个客人过来，我负责接待，等周末吧。” 王东来是江州本地人，家住在市区，周末一般都会很空。 “上次我让你写的那份材料怎么样了？丁校长早上问过。” 洪晟皱了皱眉：“上个礼拜五已经完稿了，我记得给你送过去了啊？” “嗯？有这回事？我没看到啊，那我回头去找找。” 洪晟打开电脑，见王东来还没有要走的意思，立即猜到这家伙十有**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公事？ 私事？ 想来是后者。心头一动，说道： “王哥，文学院月底要搞一个诗词接龙大赛，邀请了校团委的林姐参加，你有没有兴趣去给我们当个评委？” 王东来暗恋校团委林洁的事情洪晟也是来校办这边才知道的，上次新生晚会的时候，自己加了林洁的联系方式，还帮忙给团委那边的一个活动写了策划，两人也算是认识。 王东来这家伙十有**就是奔着这事儿来的。 果然， 他一说完， 王东来立马笑起来。 “没问题啊！啥时候。” “时间还没定，等定好了我跟你说。” 王东来这才心满意足地回了秘书科那边。 洪晟摇了摇头， 有志不在年高， 撩妹不分年少！ 结束校办这边的事情，洪晟匆匆去了一趟学院办公室，给杨帆做了一次新生贷款的统计。 毕竟是经过社会历练的老油条， 现在文学院辅导员办公室那边，洪晟干活度快，准确率高，一应办公软件拈手即来的花活儿那是有口皆碑的。 要不是洪晟死活不愿意，学院里早就想把他弄到办公室去做兼职辅导员了。 真要这么干了， 大一新生就当兼职辅导员估计肯定也得开文学院的先河。 院长李玉琼虽然因为开学军训总结大会上洪晟搞出来的那码事情对洪晟颇有意见， 但是学生口的几位辅导员对洪晟的印象都好得不行，她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 立冬过后就是小雪。 江州的气温明显下降了不少。 早上起来的时候都能看见嘴里呼出的白气。 洪晟一大早就接到他老子洪大军打过来的电话。 听着话筒里洪大军洪亮更胜以往的声音，洪晟心里就猜到了有好事。 心头积压了将近一个月的事情仿佛骤然挥之一空。 万事开头难，如今却是迈步从头越！ 061 双喜临门 洪晟的猜测很准。 花了近大半个月的时间， 他老子洪大军总算是把手里的房子全部抛售一空， 随着市面上房子涨价的呼声越来越高，压根就没碰到早先预料的还有结余的情况。 到后来还剩下几十套房子的合同的时候， 就连洪大军自己都怀疑，3ooo块钱的价格是不是定得太低了。 “爸，你这几天先缓缓，可别整出高血压来了！” 这几天洪大军的确有点血压上升， 倒不是因为身体的原因，而是事情的进展太出人意料了。 15o多套房子的合同， 几乎全部是按照当初儿子洪晟定下来的价格，每个月3ooo的标准转手出去。 而且全部都是现钱交易，没有现钱的压根就不考虑。 每套房子三年的合同净利润525oo，当初他拿到手的一共是154套，现在洪晟的户头上，回笼的资金高达8百万。 2oo8年初的时候， 申城郊区靠近中心城区的过渡地带，普通的楼盘房价基本上都处于1万五六到2万一平左右。 手里握着8oo万的现金流，的确算得上是一笔巨款。 即使已经过了一个晚上，洪大军仍然有些心潮澎湃。 “洪晟，还有个事情要跟你说一下！” 话筒里， 洪大军的嗓门突然压低不少。 洪晟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斜靠在宿舍走廊的门墙上， 宿舍里其他几个人都在忙着其他的事情，李云桥跟孙海波在统计调查情况。 前几天洪晟让他们去统计了一下学校现在有多少人在摆地摊。 姜凯抱着洪晟的那台台式机在刷怪上分。 “爸，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洪晟也有点纳闷， 刚刚回笼了8oo多万的资金， 按理说应该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个事更大头了， 怎么他老子还一副小心翼翼的语气，总不可能又跟上次一样，突然脑子一抽要去接实验中学那种净赔本的活儿吧。 “我跟你商量了一下，我打算再要个小的！” 噗！ 洪晟脸上猛然色变。 “啥？爸？你可别吓我，这事儿我妈知道吗？” 洪晟是真的有点被吓到了。 特么的， 这糊涂老子，这是色胆包天了啊！竟然跟儿子说要找小三。 “废话，要是不知道我跟你说干什么！” 洪大军说完， 洪晟更懵了！ 这…… 这特么毁三观啊！ 他老子竟然要养小三！ 最重要的是，林爱珍竟然知道这事儿！ 洪晟深吸了口气， 头一次觉得重生的副本开局好像有点不对劲。 脑子里有一种气血上涌的冲动， “洪大军！你是不是脑子被门挤了，我妈哪点不好了？你竟然要找小的！” 话筒里， 洪大军突然沉默了好一会儿，过了半响，才突然炸起来。 “你这个混账仔，脑子里一天到晚想的都是什么东西，老子是这意思吗？我是说你妈有了！” 我妈有……了？？？ 宿舍里， 洪晟有点懵， 觉得脑袋晕乎乎的。 卧了个大槽啊！ 这…… 这特么大乌龙！ “那个…爸，你别介啊，我真理解错了，谁让你说话不说清楚，好好的跟我说要什么小的，我还以为你要背着我妈找小三呢，我妈真有了？” 洪晟觉得今天自己简直把一年的瓜都吃完了。 三观尽毁！ 他老娘竟然有了身子！ 卧槽， 这是什么情况！ 老洪同志金…金枪不倒啊！ 宿舍里洪晟裂开嘴笑得有点呆。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自个儿老娘是68年生人，生自己的时候22，今年该有4o整了吧。 4o岁怀二胎，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老来得子？ 深吸了口气，洪晟觉得自己现在很需要一颗效救心丸来镇压一下内心的情绪。 这肯定是历史书写错了， 他从来都不记得自己还有个弟弟或者妹妹。 难道自己重生的虎蝶效应真的出现了？ 但是这也未免太剧烈了一点，直接就给老洪家整了个小的出来了。 “行了，这事你知道就行，别一天到晚的搞这搞那，在学校好好学点东西！” 洪大军显然是被洪晟气坏了。 这狗日的日子， 竟然以为他在外面搞小三。 “爸，我妈几个月了？怎么现在才查出来。” “刚刚2个月不到，前两天你妈一直说身体不舒服，以为是吃坏了肚子，昨天晚上实在是忍不住了吐得厉害，带她去医院做检查才知道的。” 两个月！ 那应该是9月份的事情了！ 洪晟暗自盘算了一下。 正好遇见鸿盛没什么生意的时候。 饱暖思**， 无事就造娃。 古人诚不我欺。 洪晟暗骂了一句，背后吐槽父母，说不定就要遭雷劈。 但是一直到挂断电话，他还有点没缓过神来。 林爱珍竟然怀孕了！ 在不久的8个月后， 他竟然会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 洪晟突然有点慌！ 上辈子他是独生子，曾经有一段时间也觉得如果有个弟弟或者妹妹也挺好的。 没想到上辈子没实现， 重生了还真给他说中了。 “老洪，你没事吧？” 孙海波跟李云桥他们几个一脸不解地盯着洪晟，实在是他刚才那句话声音有点大。 “没事！” “你别告诉我刚才是跟你爸打电话！” 洪晟立即朝孙海波瞪过去。 孙海波顿时一脸呆滞。 “牛逼啊老洪，特么竟然敢这么吼你爸！我墙都不服就服你！” 洪晟顿时老脸一红。 麻痹的！ 这事儿谁特么要是说出去我跟谁急。 老子骂儿子天经地义，儿子骂老子天打雷劈！ 洪晟突然觉得最近很有必要关注一下天气预报了，要是打雷下雨什么的，最好躲在宿舍里不要出门。 …… 老实说， 洪晟其实是不大喜欢搞小团体这种事情的，费脑，伤身，还破坏团结。 但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连周勇这个学生会主席都不能例外。 晚上周勇约了主席团几个人去学校外边的一家小餐厅吃饭，美其名曰聚餐。 但是洪晟到的时候，现主席团另外两个二年级的副主席不在，只有他跟任鑫，还有几个部长，顿时就明白，那两人恐怕上了周勇的黑名单。 不过看在周勇不仅仅约了他，还叫上了李童的份上，洪晟也懒得去管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破事了。 “勇哥，今晚你请？” 周勇不差钱洪晟是知道的， 但是这家伙抠门。 周勇：“要不你请？” 洪晟：“别，我就是问问，你当做没听见，我最近病得厉害。” 李童正好挽着任鑫的胳膊进包厢，听到这句话，秘书部新任部长胡艳丽立即打趣说：“感冒还是相思？” 洪晟瞥了李童一眼。 “穷病！” 062 财大气粗洪二代 洪晟最近手头上的确有点拮据。 地摊的生意已经停了有一阵子。 摆地摊攒下来的那些钱都作为4o1的创业基金搁在李云桥专门建立的一个户头上面。 但是最近跑了几趟申城，事情是办成了但是路费也没少。 而且最近一段时间， 光是请王东来还有辅导员杨帆他们吃饭都花了不少钱。 现在身上全加起来，半个学期的生活费都没有。 照这个度下去， 生活迟早要靠救济。 “你就贫吧，全校就你们宿舍几个人摆地摊挣得最多，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你请我们吃顿饭，不靠谱啊学弟！” 胡艳丽难道抓到洪晟的痛脚， 赫然一副要把洪晟往死里宰的架势。 只有周勇看着不说话， 他一看洪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就知道，胡艳丽想把洪晟整趴下火候还差了点，任鑫出马还差不多。 说到任鑫， 周勇突然怕了拍洪晟的肩膀。 “勇哥，男男授受不亲！” “滚一边去，我还没嫌弃你不是妹子呢！” 行吧！ 你赢了！ 洪晟知道， 周勇这家伙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实际上也是段子手！而且还是高级段位的那种。 说话不带脏， 开玩笑不带黄， 玩段子全靠表情和动作。 “说吧，二选一，你选哪一个？” 周勇说完朝对面的任鑫跟李童努了努嘴，意思昭然若揭。 洪晟暗骂了一句， 神特么二选一， 幼儿园的小孩子才会做选择题，包圆儿不好吗。 不过这话他没敢说出口，怕被打死在当场。 但是这个选择题好难！ 这就跟考试的时候碰到老师精神扭曲，一百五十分的试卷，选择149。 答对就第一。 “别说我，周青青跟胡艳丽，你都搞定了？” 周勇顿时老脸一红。 搞定个屁， 一个周青青就够他头疼的，胡艳丽这边，他压根就不敢动歪心思。 周青青是新闻传播系大三的一个学姐，洪晟早就听说了关于周勇跟周青青之间的绯闻。 只是看这家伙脸上的表情，貌似还没拿下啊！ “不是我说，勇哥，追女孩子，一百个你都打不住我一个！” 洪晟觉得是时候宣传一波洪氏撩妹技能了。 但是话还没说完， 洪晟就察觉到一道冷芒在盯着自己看，浑身一哆嗦，抬头一看，立马跟任鑫四目相对。 两人的目光一触即分，洪晟觉得包厢里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学姐，你这么盯着我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欠了你钱呢。” 被洪晟现自己在盯着他看，任鑫脸色一红。 刚想转移注意力，谁知道洪晟这家伙竟然反咬一口，明明是他盯着自己看，这人怎么这么没脸没臊的。 任鑫不由得有些恼火：“谁稀得看你，真以为自己貌比潘安了。” “某些人刚刚不是说自己病了吗？怎么这会儿又来了精神。” 胡艳丽打定主意要把洪晟的气势压回去。 “病归病，但是人病精神意志不能倒，你们女孩子不是大姨妈来了还跑来吃饭。” 洪晟的声音顿时就被胡艳丽的叫骂声淹没掉。 不过他还真就是这么想的，周勇今天请客吃饭，明显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 拉小团体不至于，但是搞内部团结是肯定的，文学院马上要进行新一届的团委换届。 现任团高官何仲明是周勇最大的竞争对手，两人一个是学生主席，一个是现任团高官，都有资格参加竞选。 学生会这边，几个副主席跟部长手里面都有票数，照今天晚上的饭局来看，周勇肯定是占了优势的。 最重要的是， 洪晟早就察觉到胡艳丽对周勇好像有意思，之前来的时候，秘书部的同学就跟他说胡艳丽今天晚上身体不怎么舒服。 身体不舒服还来？ 洪晟觉得周勇这家伙还是有点女人缘的。 可惜周青青不是他的菜而已。 “勇哥，这次选举有没有把握？”洪晟也有点好奇。 团高官的职务跟学生会主席不同， 后者是纯粹的学生职务， 但是前者已经具备一定的学校官方性质了。 能担任一届团高官，这在以后的履历表上也是一个很有分量的经历。 “不好说，何书记在学院的人缘很好。” 周勇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不过洪晟知道这家伙心里指不定在冒馊主意。 拍了拍周勇的肩膀。 “你也不差！” 随即朝胡艳丽看过去，周勇顿时有点不好意思。 洪晟知道， 今天晚上除了主席团的几个人是因为跟周勇的私交很好的缘故过来的。 其余的几个部长，基本上都是胡艳丽拉的人。 从这一点上来看， 胡艳丽其实比周青青更加适合做周勇的女朋友，可惜感情这种事情，最是勉强不得。 “听说你们现在不摆地摊了？” 周勇似乎不想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深入下去，立马岔开话题。 洪晟也不介意。 对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的戏码，他的兴趣不大，一个校办助理的事情就够他头疼，更别提什么团委的职务。 “停了，摆地摊也挣不了多少钱！停了还落个清闲。” 洪晟当然不会跟周勇自爆家底，告诉他停掉地摊生意是为了做其他的事情。 眼下洪大军那边的资金刚刚回笼，脑子里还没理清楚接下来干什么事情。 洪晟也不急着马上就跟他老子要钱来做投资，等他其他的准备工作完成得差不多了也不晚。 最重要的是， 洪晟觉得搞文创产品这种东西，光有思路不行，还得有销路，否则设计出来的东西最后都束之高阁，那根自掘坟墓也没什么区别。 几个人聊着，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洪晟开玩笑说趁着大家还都清醒的时候，先玩个击鼓传花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免得等会吃饱了没力气。 胡艳丽一听立马就来了兴趣，非逼着胡说自己先来一个做示范，谁知道第一个中奖的就是她自己。 看到洪晟眯着眼睛嘴角带着笑容地盯着自己，胡艳丽没来由地一阵心跳加，生怕这个学弟副主席问出那个最让她难以启齿的问题。 瞥了一眼正一脸紧张地盯着自己的周勇，洪晟叹了口气，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结果只问了一个“第一次谈恋爱是什么时候”的问题算是放了胡艳丽一码。 问完，洪晟明显现胡艳丽跟周勇都松了口气。 只可惜第二轮洪晟马上就知道什么叫天道酬勤报应不爽了。 这一次喊口令的变成了胡艳丽，一番紧张的传递过后，钥匙串最后竟然落到了他自己手里。 实际上， 洪晟的下手坐着的是李童，刚才胡艳丽喊停的时候，他是完全有时间扔过去的，但是一看到李童下手的任鑫他又忍住了。 胡艳丽想都没想就问他觉得李童好看还是任鑫好看，洪晟顿时就有一种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的感觉。 最后不得不认怂。 “那今天晚上的饭局算我的！” 包厢里顿时响起胡艳丽有些夸张的笑声。 063 天生二道贩子李云桥 洪晟回宿舍已经是晚上11点多，跟往常一样给宿舍楼看门大爷递了根烟，又搭了两句话。 有的人活着，但是已经死了……呸！有的人早出晚归是为了生计，有的人早出晚归是为了撩妹，吃人总是嘴软，看门大爷对洪晟踩着点回宿舍的举动已经习以为常，早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上次洪晟在走廊里硬怼学校保安的事情他仍然记忆犹新，厉害啊这个学生，社会得狠。 “小洪，又喝酒去了？” “大爷，喝酒就喝酒，您别又啊，您一又我心里就慌，今天没查宿舍的吧？” “没得。” 洪晟这才放心回了宿舍，宿舍里，李云桥在埋头做统计分析，这家伙已经完全陷入到做江师最牛二道贩子的人生目标里面去了。 相比之下，孙海波跟姜凯简直有点玩物丧志，一个躺在床上抱着手机不知道跟哪个妹子聊天，咧着的嘴都能塞进一个拳头，一个蹲在洪晟的电脑面前上分。 穿越火线风行一时，不光是4o1的几个人，几乎全校的男生都在组队刷人头，洪晟玩了几次觉得没啥意思就果断弃枪从商了。 反倒是孙海波跟姜凯有事没事就霸占电脑，只要两人在宿舍，音响里就时不时会冒出一句“doub1e ki11”见洪晟推开门进来，孙海波扭头打了声招呼。 “老洪，电脑今晚归我了哈！” 洪晟懒得搭理他。 说得跟他不同意这家伙就不用一样。 玛德， 老子买台电脑回来是为了干正事的，结果成了毛片场和游戏机。 主机要是能说话的话，肯定早就吐血了。 “老洪，你过来瞅瞅，这是我刚刚统计出来的数据，我觉得咱们学校摆地摊的人比我们想的还要多，不过有相当一部分人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保持每天都出摊的大概只有二十来个的样子。” 洪晟扫了一眼李云桥统计的结果，跟自己预料的没差太多。 全勤的摊位每天保持在二十个上下浮动，还有十几个是出摊次数比较频繁的，剩下的那一批基本上就是一个玩票的性质。 总体上来讲， 江师的学生摆地摊的比例其实并不高，不过相对于很多禁止学生摆地摊的高校还是要高出很多，这跟校长丁向东支持学生自主创业的教育理念有关。 尤其是上次校报刊登了丁向东在地摊上拆盲盒的新闻，江师教务处跟保卫处对学生摆地摊的事情也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而且保卫处跟后勤部门的领导，还专门在一食堂前面和后山鹤岗那边开辟了两块地摊用地专门用来给学生摆地摊。 这种扶持力度是洪晟此前完全没有想到的，只能说歪打正着。 “那货源呢？你有没有了解到什么东西？” 洪晟对这些学生的货源也很感兴趣，之前已经让李云桥偷偷去进行盘查了。 “过一半的摊位都是从市里的批市场进货，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学生有自己特殊的货源。” 李云桥显然也对这个问题有了比较清晰的判断，从这点上来看，李云桥二道贩子的本质已经初步有所体现。 当初洪晟之所以让李云桥去做这个事情，而不是孙海波或者姜凯，其实就是出于这个考虑。 “那他们的盲盒是从哪里来的？” o8年国内的盲盒产业还处于萌芽阶段，洪晟觉得这个时候进入这个行业，将来展的潜力很大。 在江师卖盲盒其实只是一个尝试，但是现在盲盒热销的行情足以管中窥豹让人看到这种潜力。 “问过了，市里的批市场没有这东西，但是在市中心有一家文具店，里面有类似于盲盒的产品销售，他们是按照咱们手里的盲盒自己配出来的。” 洪晟点了点头， 心里不禁感慨， 国人的模仿能力是老早就已经经过验证的。 能模仿就绝对不做正品， 能自己造出来就绝对不花钱去买专利。 市里老街那边，进去逛一圈，货架上卖的全是打对勾的山寨耐克和写着adidos的三叶草。 所以，即使没有专业的盲盒生产企业，这些学生多半也能搞到盲盒也就不足以奇怪了。 不过这种盲盒只能玩玩新鲜，肯定不足以长久。 两个人又讨论了一下还需要做些什么补充性的调查内容，最后洪晟总结了一下，觉得是时候动手了，立马把床上躺着的姜凯跟正在游戏里跟人厮杀的孙海波叫过来。 “老洪，啥事啊，我这马上就要抄人家老巢了！” “你特么的麻溜点，再墨迹我明天就拔网线。” 拔网线那是要命的事情， 孙海波二话不说，连屁都没放一个，立马扔枪走人。 “咱这地摊差不多已经停了一个多礼拜了吧，当初我说了有事情要做，现在差不多可以动手了，云桥，你跟海波和凯子讲讲操作的问题。” 要自己跟姜凯和孙海波这两个憨货布置任务，洪晟觉得有点麻烦，果断把这个头疼的问题抛给了李云桥去解决。 他也是在有意锻炼李云桥的运营能力，将来还指望着这家伙给自己看家守业呢，大学里不历练出来，等出去那还不得被人吞得骨头渣子都剩不下来。 李云桥也不推脱。 跟孙海波和姜凯讲了讲接下来的计划。 他们的目标是按照这几天调查统计的名单，逐一去联系名单上的摊主，跟他们谈合作的事情。 他们作为供货方负责提供盲盒，然后按照一定的抽成交给摊主去卖。 通俗一点， 就是他们做盲盒的总代理商，现在要做的是去找下线销售产品。 “云桥，这事儿是不是有点那个啥？” 姜凯问道： “有意见就说。” “不是，我不是有意见，我是觉得这么做，人家能答应吗？” “答不答应是他们的事情，你还没联系怎么就知道别人不答应。” 姜凯没做过这种事情，自然不清楚里面的套路全靠一张嘴。 只要供货的价格比市面上低，脑子被门挤了才会舍近求远。 李云桥也懒得跟他去解释，直接把任务派下去，让孙海波跟姜凯负责大一这边的学生，他自己负责大二的，大三的让洪晟去联系。 第二天一早， 几个人就分头行动去找下线。 洪晟也按照李云桥提供的清单去联系大三的摊主，这一联系立马就现了新大6。 那些被洪晟联系上的大三学生，一听洪晟竟然要把自己手里的货源按照抽成供应给他们，竟然没有半点迟疑就答应了下来。 如果不是逛了一圈回来，手里拿着将近五百个盲盒的供货账单，他差点就要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什么时候做二道贩子竟然变得这么轻松了？ 洪晟有点不解。 一直到李云桥跟一脸兴奋的孙海波和姜凯回来，他才知道，原来不是他这里是这样，大一大二那边也同样如此。 但是一琢磨，洪晟就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 064 约李童上分 宿舍里， 洪晟站在走廊上点了根烟，眯着眼睛盯着李云桥，弹了弹手里的烟灰，不无戏谑地问： “云桥，这是你弄的吧？” 洪晟还没盲目自信到他已经达到了一挥百应的地步，这事儿要是不是李云桥捣的鬼，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 只不过他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竟然是保安队的陈升早就跟摆地摊的那些学生打过招呼，说他手里有便宜的盲盒货源。 洪晟觉得这倒是稀奇了。 上次为了查宿舍的事情， 陈升被自己摆了一道，心里多少肯定有些怨气。 但是后来在丁向东那里， 自己又卖了他一个人情，让他在校领导面前露了一回脸。 陈升接了自己递过去的橄榄枝，把之前的不愉快一笔揭过应该不成问题。 但是如果要他花这么大的力气卖自己的好跟人宣传，洪晟觉得他还没有这么大的魅力。 “老洪？你说啥呢？” “对啊，云桥今天一直在跟我们一起跑摊位，没干啥啊？不会是你弄错了吧！” 见洪晟板起脸来一副质问的语气， 孙海波跟姜凯都有点慌神。 开学到现在处了将近两个多月的时间，他们都知道洪晟不板着脸的时候，其实挺好说话。 但是一旦板起脸认真起来，那就说明事情有点大。 这会儿一听洪晟把话茬子对准李云桥，两个人立马就有点觉得不对劲。 洪晟一看这俩家伙有点慌神地跟自己辩解的样子，立马意识到被误解了。 好在李云桥明白了他在说什么，点了点头。 “也没啥，这不昨天晚上在食堂里吃夜宵的时候，正好碰上陈队，跟他聊了两句，其实我也就提了那么一嘴，谁知道他动作还挺麻溜的。怎么样？效果不错吧！” 洪晟翻了翻白眼， 这特么的哪里是不错， 这简直就是不要太不错了。 陈升并不是什么大人物，自然还没达到能够影响全校学生的程度。 但是陈升是学校的保安，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他是学校官面上的代表。 他都这么说的话， 对那些摆摊的学生影响可想而知。 不过从这一点上来看， 洪晟倒是觉得陈升或许还是值得结交一下。 上辈子洪晟大学毕业后的人生一路高开低走，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性子太独立特行，不喜欢跟人打交道，多少都跟骨子里的文青病有关。 在他眼里，像陈升这一类的人，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根本就没有必要去交往。 但是这辈子重来一次， 被社会拷打了一遍又一遍之后，洪晟总有一种恍然大悟的顿悟感。 像陈升这种极不起眼的小角色， 未必就不是成功路上的踏脚石。 不过不管怎么样， 事情出人意料地顺利， 洪晟的心情也不错。 有些慵懒地靠在床上朝李云桥伸了伸手。 “云桥，来根烟！” “没了！” 李云桥两手一摊，见洪晟瞪了一眼，顿时面露难色。 “真没了！” “滚犊子，真以为我没看见，你枕头下面没烟？” 李云桥这才无奈地起身从枕头下面掏了一包烟出来。 “老洪，你不是不抽烟的？” “今天高兴！” “卧槽，好烟啊，啥时候买的？” 李云桥的确藏着一包好烟，中华的。 见洪晟不是开玩笑，而是真要抽，李云桥顿时面露得意，笑着说是开学的时候从我爸那里偷偷顺来的，一共就两包，这是最后一包了。 “海波，凯子，你们抽不抽？” “别给他们糟蹋了！” 洪晟虽然抽烟不多，但是也不想姜凯跟孙海波也染上抽烟的习惯。 谁知道孙海波这家伙还真的从李云桥手里把烟抢了过去。 “我试试！” 李云桥也不在意，给洪晟点了一根，自己也抽上了，宿舍里顿时一股子烟味冒出来，呛得姜凯直骂娘。 第二天一早， 洪晟给省城批部刘姐打了一个电话，说要预定1ooo个盲盒送过来，刘姐还吃了一惊，问是不是又打算开张了。 因为此前洪晟他们的地摊生意已经停了很长一段时间，本来刘姐以为他已经不做了，所以店里的存货其实不多。 好在这东西从她进货开始，最主要的销路就是洪晟这边，压在仓库里的那些货这段时间基本上没怎么动过。 “重新开张应该是不大会了，不过以后要的货可能更多，刘姐你得多准备一点。” 既然打算做江师最大的盲盒供应商，洪晟先要保证的当然是稳定充足的货源。 “没问题，我等会就让我男人给你们送过去，还是老价格，运费就当我送你们的了，不过以后要多多照顾我的生意。” 眼下能给供货的只有刘姐一家批部，洪晟当然保证没有问题。 果然， 中午上完课回来，刘姐的男人已经开着批部的小货车直接把东西送到了宿舍门口。 黑压压的一摞纸箱子摆在宿舍大楼外边的走廊上面，抽了洪晟不少烟，看门大爷也没说什么。 等卸完货，洪晟立马让李云桥联系学校里的摊主拿钱过来提货，几个人轮流守在走廊里，一个下午不到的功夫，1ooo个盲盒就被分销得一干二净。 这一批盲盒，洪晟他们是5块钱的成本从刘姐那里拿过来的，分销出去7块一个，等于是分润了2块钱的利润，那些摊主拿回去零售，1o块钱的价格还能挣3块1个。 虽然单个的利润比之前少了3块，但是这一来等于是把全校的市场都给占领下来了。 清理掉走廊里的纸屑，孙海波跟姜凯约着去找班上的女生出来打牌，做成了第一笔单子，李云桥也来了兴趣，喊着洪晟一道去。 洪晟推托说要回宿舍给家里打个电话，几个人这才放过他。 实际上姜凯是最想怂恿洪晟一道去的，这个家伙滑头得很，知道洪晟去十有**会约大二的学姐一道凑热闹。 这家伙虽然被大二的学姐拒绝了，但是狼心不死，仍然想死缠烂打。 洪晟总觉着姜凯有点太过于理想主义，那些高年级的女生，哪个不是从男人堆里杀出来的，一个个看着清纯无比，实际上人家只是没有浪在脸上。 真以为李童这样的女生是大白菜，一撩一大把。 说到李童， 洪晟不禁想起来上次答应李童说带她去网吧里玩cF的事情，立即给李童了个短信过去，问她下午在干嘛。 谁知道信息刚刚编辑好过去，李童立马就回复了。 “没事呀，室友都出去玩了，就我一个人在宿舍，快无聊死了。” 知道李童一个人在宿舍，那个说话跟打机关枪一样的何亚楠不在，洪晟立马约她出来打游戏。 “啊！我…我还躺着呢，你等会儿，我马上就好！” 065 晴天霹雳被表白 江师并非名校，斑驳的墙壁上脱落的灰，粗壮的梧桐树下散落的枯枝和黄叶，哪怕沉淀着年代的痕迹，却依然透露着二流高校浓郁的地方特色，这种感觉是身处这所学校但是已然经历过繁华后的洪晟心底最为强烈的感触。 普通大众所求的仅仅只是小富安康，那些雄心壮志的斗士总渴望更远的地方，想要跳出这样的人生轨迹，本身就需要足够高的起跳。 例如融入时代的洪流里， 例如抓住那四万个亿的救市计划背后渐渐隐现的时机。 但是眼下这个时节，洪晟显然不愿意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思考太多越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问题。 女生宿舍这边都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留下来的老建筑，斑驳的墙面很有历史感。 几只流浪猫趴在一楼的窗台上享受着安静的下午时光，浑然不知时间的流逝。 洪晟在文学院的女生宿舍楼下面等了差不多小半个钟头，李童才一脸兴奋地从楼道里冲出来，老远看到洪晟在楼下等着，立马就朝他挥手。 “我还以为你掉进马桶里去了！正想去找阿姨上去救你！” “哪有！我洗了个头啦，你闻闻，是不是闻起来香香的。” 洪晟笑着凑过去嗅了嗅，李童栗色的头的确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但是这跟她迟到半个小时有什么关系？ “走啦！你怎么这么小气，女孩子出门肯定会要多一点时间的。” 李童当然不觉得男生等女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她是那种完全没什么心机，心思很单纯的女孩子。 毕竟一般的女孩子像刚才那样冲出来，多少都会有些矜持或者紧张，很少会上来就让一个男孩子去闻自己的头的味道。 但是李童就这样做了，而且一点都不显得生硬，很自然地带着一股让人想亲近的感觉。 盯着眼前长相甜美单纯，脸上带着满满笑意的女孩子看了看，洪晟觉得心情真的很不错。 开学时候的齐肩短明显已经长了一茬，被染成栗色披在脑后散着一股花香味。 即使是冬月末，李童仍然穿着一件立领的白色衬衫，外面套着一件毛茸茸的针织衫，宽松的下摆一直盖到臀部以下的位置。 下面没有穿长裤，而是黑色的打底长袜，圆润饱满的小腿绷得笔直，亭亭玉立很有一种卡通漫画里面那种隔壁女同学的味道。 被洪晟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李童终于忍不住有些脸红，脸上两个浅浅的酒窝凹出一丝羞赧的表情。 这个笨蛋！怎么一点都不懂女孩子的心思，让你等的时间长一点，肯定是为了把自己打扮的更好看，不过洪晟刚才没有严肃地跟她吐槽等的时间太长，李童心里还是十分高兴的。 “那我们走吧！” 因为礼拜三的下午是全校无课日，于是学生们不是躲在宿舍里睡觉，就是盛装打扮去市里逛街，除了足球场和篮球场那边人山人海以外，宿区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在活动。 偶尔看到几个人匆匆而行，都是奔走在宿舍跟图书馆之间，等待毕业或者考研的学生。 经过篮球场旁边的林荫小路的时候，午后两三点钟的阳光透过枝叶，破碎的光线落到穿林而过的两人身上。 不少坐在篮球场边上的男生惊异地现，不远处并行的两人，男孩子高挑挺拔，女孩子亭亭玉立，穿着宽松的针织衫，摆动着修长笔直的腿，精致的五官上露出一副欢欣喜悦的表情，红润的嘴唇张合间，吐露着旁人不知道却忍不住猜测的低语声。 “你们宿舍的人都去玩了，你怎么不去？” 洪晟很好奇，李童竟然不喜欢逛街。 “没有啦，我昨天晚上追剧太晚了，所以留在宿舍里睡了一会儿，你给我信息的时候正好醒了。” 洪晟笑了笑，看来自己还挺会找时间。 不过抬头看到李童耳根子那里微微有些红，而且偷看自己的眼神明显在躲闪，心里马上猜到她肯定有撒谎，脑子里突然想到很多少儿不宜的画面。 不会吧……难道李童是正在给自己信息？要不然怎么会自己刚过去，她就回了，真的这么巧？ 被洪晟盯着看得有些脸热，李童忍不住捏起拳头朝他手臂上打了一下，心里居然有一丝小鹿乱撞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有些浑身软。 她确是在床上躺着睡觉不假，但是一睡下去就开始做梦，而且还是带颜色的那种，梦里的男主角就是洪晟。 所以一醒过来就抓起他在干什么，没想到刚拿到手机，就看到洪晟给自己了消息。 完了完了！ 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么羞人的事情！李童觉得自己太不矜持了！ 穿过林荫小路，两人从学校围墙的侧门溜出去到了镇上，经过一家小卖部的时候，洪晟进去买了两瓶水。 一瓶可乐，一瓶柠檬汁。 可乐是给李童买的。 柠檬汁有点酸，不过洪晟喜欢这个味道。 “你竟然喜欢喝这个呀？不酸吗？” 见洪晟竟然一口气喝了小半瓶柠檬汁，李童瞪大眼睛有些不能接受。 “还行，我喝习惯了，你不知道柠檬养颜美容吗？” “信你的鬼呢，我才不会上当！” “我骗你干嘛，要不你尝尝？” “不要！” 李童有点心虚。 “尝一口，我保证你肯定会喜欢。” 见李童还在犹豫，洪晟拧开瓶盖直接把瓶子凑到李童嘴边。 “哎呀，我不要喝！” “不喝我就生气了！” 洪晟不由分说把瓶口凑上去，李童这才张开红润的嘴唇微微舔了一口。 “哎呀，好酸好酸，不过我太喜欢这个味道了，酸酸甜甜的，舌头还有点麻。” “有这么酸吗？” “真的很酸很酸。” 李童说着忍不住吐了吐舌头，李童的舌苔是那种很健康的红色，红润的舌尖舔了舔嘴唇，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但是很快两人就都沉默下来。 因为洪晟跟李童突然都现，刚才那个瓶子，好像两个人都喝过了！ “我这算不算是跟他接吻了？” 李童有点慌， 心里像是有只小鹿在乱撞。 红红的脸上， 耳根子在热，低着头不敢朝洪晟看。 耳边突然听到洪晟噗嗤的笑声，李童顿时忍不住抬头瞪大了眼睛怒目朝他看过去。 “哎呀，你不许笑，有什么好笑的，还不是你非得让我喝的。” “我没笑啊！” “你就是笑了！” “好吧，我笑了！” 洪晟不想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讨论下去，李童的脸皮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薄，这个话题继续讨论下去，只会让她更加羞于启齿，这显然不符合自己约她出来的初衷。 恋爱中的男女，应该是话无禁忌，而不是设定了许许多多的禁区。 安静的石板小路上，竹林外的水渠里出潺潺的流水声，小镇上的温泉即使是冬天都没有枯竭。 最怕这种四下无人的环境里突然静谧的感觉，李童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有些加快，脸上热热的在烫，脑子里竟然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梦里的情形。 看着眼前愈近了的竹林出口，李童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就像快要冲出胸膛里一样。 她竟然喝过了洪晟喝过的瓶子！而且一点都不觉得恶心！ 虽然李童的性子单纯得从来没有对哪个男孩子动心过，但是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这种感觉是甜蜜的味道。 洪晟踩着脚下的青石板，小心翼翼地踏着并不大的步子，下垂的手臂轻轻摆动着，偶尔会蹭到身侧的李童身上，那是一种很柔软也很舒适的感觉。 没有一个怀春的少女不喜欢这种半隐蔽的环境下略带着一丝暧昧但是又羞于启齿的甜蜜，李童也不例外，林可可是那种即使喜欢也要大大咧咧的说出来让人听见的人，李童却更喜欢独自享乐。 洪晟从李童在没人的时候更善于言辞就知道，李童非常容易害羞，要想让她在大庭广众下有越朋友之间的举动是不可能的。 但是在隐秘的环境里，李童却会把羞涩隐藏起来。 洪晟现手心里突然多了一丝柔软。 不知不觉间， 李童已经把手伸进了他的掌心，食指紧扣着，像极了一对热恋中的小男女。 066 任鑫怒了 “一对尖！” “一对二！” “一对小王！哈哈哈哈，你们没牌了吧！” “凯子，别怪哥没提醒你，你看看谁下大王了！” 文学院后面的草坪上， 趁着今天下午没有青协的值日生，孙海波跟姜凯他们几个约着班上的女生躲在午后的阳光下踩上草坪斗地主。 姜凯抓着手里的最后一张牌，一脸愕然地盯着对面的孙海波，嘴角气得有点抽搐。 “卧槽！海波，给点面子啊！” “牌桌无父子，叫爸爸啊！” “滚！” “哈哈哈哈，对大王！” 玛德…… 姜凯嘟囔着骂了几句，扔掉手里的牌，无奈换人。 班上几个女生顿时笑得不行。 “李云桥，怎么只有你们三个，洪晟呢？”副班长赵盼盼抓起手里的牌面朝李云桥看过去问道。 李云桥：“老洪回宿舍了，说是给家里打电话。” 姜凯：“屁哦，我看老洪十有**又是跟林可可煲电话粥去了。” “林可可？谁呀？” 现有八卦可以扒，女生八婆的天性瞬间就毕露无疑。赵盼盼很确定林可可这个名字自己没听到过，应该不是班上的女生。 “老洪的高中同学，老漂亮了，那腿长的，那皮肤白的……” “滚犊子！小心回头老洪揍你！” 敢在洪晟背后惦记林可可的美色，李云桥觉得姜凯这家伙色胆包了天。 不过说真的，林可可的确很漂亮。除了李童，就是任鑫跟林可可相比起来可能都差了那么一点味道。 李云桥一直觉得自己看不透洪晟，别人上大学那是真上大学，老洪这家伙上大学纯粹就是招桃花来的。 不得不说， 招桃花也是本事。 …… 第一次主动牵起一个男孩子的手，李童的脑袋里完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洪晟察觉到李童把手塞进了自己的手掌心，立马反手握过去，李童的手不大，但是很软，凉凉的，可惜大概是因为害羞的原因，李童的手臂有点僵硬。 “啊……” “啊什么，是你抓我的！” “你放开我，我要喝水！” “没事，我喂你！” “我不要……”李童摇了摇头，虽然两人已经喝了同一个瓶子的水，但是怎么可能再要他喂自己。 “你真不喝？” 李童摇了摇头。 “那我自己喝了！” “你怎么这么会欺负人啊！” 大概是紧张的原因，李童口干舌燥地看着洪晟手里的瓶子，脸上的表情有点难以置信，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坏啊！刚刚还有大半瓶子的可乐，现在竟然只剩下小半瓶了。 趁着李童目瞪口呆地张大了嘴巴，洪晟把最后一口乐可凑到她嘴边。 李童忍不住吞进嘴里，褐色地可乐顺着嘴角留下来，想吐出去又舍不得，她真的好渴啊！ 狠狠地瞪了洪晟一眼，李童觉得这个家伙真的太会了！ 等到出了竹林的时候， 李童终于鼓起勇气用力从洪晟的掌心挣扎着把手抽了出来，但是脸上已经变得通红一片。 “干嘛，我手里又没有长刺？” 手心里那种柔软的感觉突然消失，洪晟有些怅然若失地朝李童看过去。 “我…我…哎呀，反正不许你再抓着我的手了！” 李童鼓起勇气说道。 心里那头小鹿立马跳的更欢了，羞得李童恨不得掐死它。 “那你说了不算！” 洪晟说完再次把李童的小手抓进掌心把李童吓了一跳。 李童挣扎了几次都没抽出来，只好红着脸任由他拉着，眼底不经意地闪过一丝羞赧的神采。 “你…你放开呀！” “不放，是你先拉的，我也得拉回来！” 李童还想辩解两句，洪晟已经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往前走。 李童觉得这个家伙的力气大得很，自己根本就没办法抵抗，身体都变得有些软，半贴着洪晟的肩膀，嘴里吐气如兰，两条修长的大腿踉踉跄跄地被洪晟拉着手往前走。 两人就这么慌慌张张地踏着青石板，经过水渠，走进小镇的人群里。 小镇距离学校仅仅一墙之隔，人口并不多，只有几百户人家，但是因为傍着温泉度假区的原因，来这里疗养的旅游团常年络绎不绝。 一家名为“风潮”的美店里，十几个女生叽叽喳喳地炒成一团，任鑫坐在镜子前面，任由理师折腾着头。 室友问任鑫：“长头挺好看的，修一修就行，你还真打算剪短啊？” “我也觉得你的头其实不用剪短！” 边上理师抓着任鑫的头等她下决定。 何菲捂着嘴笑。 她当然知道任鑫很讨厌看到洪晟跟李童待在一起，总觉着李童是横刀夺爱，她上次开玩笑说洪晟喜欢李童那种短头的女孩子，任鑫嗤之以鼻地不予认同，但是一转眼自己就跑到理店来说要剪头，但是事到临头又犹豫了。 虽然知道任鑫有些口是心非，但是何菲也没有揭穿自己的闺蜜。 理店门口，一对小情侣模样的男女经过，而且还是手牵着手，何菲看了一眼，直接就目瞪口呆地愣在了那里。 “你们看！那是不是洪晟？” 人群中，一个剪着短，穿着针织衫和黑色打底裤的女孩子正一脸羞赧地贴在身边高个男生的身上，而且两个人的手还拉在一起。 何菲直接就炸了。 “真的是洪晟！” 理店里， 任鑫被理师抓着头没有转身，但是透过墙上的镜子，她也看到了人群中的高个男生就是洪晟，洪晟边上的女孩子半个身子都被洪晟挡住了，看不清楚脸，但是女孩子的体型很纤瘦，尤其是那一双腿很熟悉。 “那个女孩子是谁？” “应该是洪晟的女朋友吧！” 两个人都手拉手了，是不是女朋友还用你说，何菲翻了翻白眼。 “我怎么看着有点像是隔壁宿舍的李童！” “啊？不会吧，李童不是说不着低年级的学弟做男朋友吗？” “你傻啊！那只是说说而已又不能当真，爱情来了爹妈都挡不住，年龄又不是什么刀山火海。李童厉害啊，看着傻白甜，原来是高手，嘴里说不找学弟做男朋友，一转眼就把洪晟给拿下了！” 何菲瞥了一言不的任鑫一眼有点愤愤不平，她是最早知道开学的时候任鑫被洪晟撩拨的事情的，后来策划迎新晚会的事情以及洪晟在迎新晚会上一鸣惊人之后，她越觉得洪晟跟任鑫很搭，谁知道一转眼竟然看到了这么狗血的一幕。 卧槽！ 渣男！ “不行，我要去看看到底是不是李童！” 何菲说着就要起身。 “何菲，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鑫鑫！” 被任鑫突然叫住，何菲忍不住跺了跺脚。 “人家在谈恋爱你跑过去凑什么热闹，做电灯泡啊？” 任鑫的脸色憋得通红，刚才看到洪晟拉着一个女孩子手的时候，心里一口气差点堵着没提上来。 “我就是想看看到底是不是李童！” 何菲仍然有些不忿。 人流中，洪晟死死拽着李童的小手，不知道是紧张还是阳光太暖的原因，两人的手心里全是汗。 手指头忍不住在李童的手掌心挠了挠，李童立即仰着脑袋睁大眼睛瞪着他。 “你别乱动！” “我没有啊！” “还说没有，你的手在干嘛！” 李童觉得这个家伙简直太会了！明明知道她很紧张，竟然还一个劲儿地撩拨她，要不是现在正在大街上，李童一点都不会怀疑自己肯定会被这家伙搂到怀里去，她的身体太软了，连站都站不稳。 虽然手指头被李童突然抓住动弹不了，但是洪晟还是用力抽了抽，指肚上传来的阵阵香软的感觉，差点就让他忍不住把李童整个人都抱住。 理店里， 任鑫的脸色有些白，细碎的银牙咬了咬嘴唇，突然抬起头朝理师狠狠道：“你还愣着干嘛，给我剪呀！” 067 惆怅啊，不知道选哪个好 理店里， 理师脸上一脸愕然地盯着任鑫，抓着剪刀的右手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还是把剪刀给扔到了台子上面，他是真的生怕自己一下子没忍住把左手抓着的那一把黝黑的秀给齐根剪了。 此时的任鑫赫然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死死盯着镜子里被理师给抓进手里的长头，两条被牛仔裤包裹着的修长大腿并拢在一起，嘴唇有些白。 她很确定刚才那个男生就是洪晟，而且被洪晟拉着手的那个短女孩就是李童。 “我让你把我的头剪了！” 理是还想说什么突然就被何菲推开，何菲还是猜到了一点任鑫的想法。 这个时候理师终于清醒过来了，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你的头剪短了虽然也很好看，但是长头更适合你，不过你真确定要剪短的话也可以。” 任鑫点了点头。 “剪吧！我自己都想好了你怕什么！” “我有什么好怕的，我是怕你剪完了就后悔。”理师重新拿起剪刀，二话不说，咔咔两剪刀就把手里的头剪下来一大截。 “啊…鑫鑫你……” 何菲还没来得及劝，就看到任鑫披肩的长瞬间变成了齐肩的短碎，顿时整个人都有点凌乱。 完了完了！ 任鑫已经气糊涂了。 洪晟那个混蛋！ 何菲把任鑫剪掉头的锅不由分手就扔到了洪晟头上。 辣眼睛！ 太辣眼睛了！ 等任鑫消了气，看到自己的头变成这样，估计连死的心思都会有了，何菲毫不质疑任鑫对自己头的喜爱。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事实上，任鑫这会儿的确很气愤，而且还是哄不好的那种，不把头剪掉她誓不罢休。 洪晟这个混蛋！ 撩拨自己就算了， 竟然又去招惹李童那个傻白甜。 任鑫越想越气， 她今天来理店理头，就是因为上次迎新晚会的时候，洪晟说李童剪短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本来她还有点犹豫，但是一看到洪晟竟然拉着李童的手在逛街，顿时就恨不得一气之下把头都给咔嚓了。 剪完头，任鑫连镜子都没看就直接上了去市里的公交车，何菲怕她出事，赶紧追了上去。 另一侧， 洪晟带着李童在小镇上溜了两圈，本来他是想带李童去网吧里玩会儿游戏的，但是镇上这家网吧太火，拿着上机卡在一楼大厅排队的人比上网的人还多，两人只能无奈离开，转身就钻进了一家电玩城里面。 女孩子一般对电玩这种东西都没什么兴趣，但是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 一钻进电玩城，李童竟然玩得异常兴奋，甚至拉着洪晟要跟他学打台球。 “你用右手抓着杆子，瞄准球的下面一点然后推出去。” 砰地一声， 李童直接把球给戳出了台子。 “哎哎呀，太难了！怎么这么难！” “没事，咱们再来一次！” 李童的脸上微微有些红，左手被洪晟的大手抓着，酒窝热热的。 见她仍然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洪晟只好把球捡回来重新教他瞄准然后用力，连续几次李童都没成功把球击出去。 “来，我抓着你的手！” 不由分说地，洪晟直接把李童拉近自己怀里，胸口贴着她的后背，两人手把手弯着腰，姿势异样地趴在台球桌上。 耳边，从洪晟嘴里呼出的热气吹到颈窝里，李童的脸色瞬间涨红，被洪晟抓着的右手差点连球杆都握不住。 “对，就是这样！” “瞄准，然后试试力度，然后击出去！” 砰地一声， 李童只觉得手里的球杆猛地冲出，然后重重地击中那个石头做的白球上，白影闪过撞在另外一个红球上，红球变成一条直线直接落入球袋。 李童顿时忍不住叫起来。 “哈哈哈，进了进了！” 盯着一脸兴奋的李童，宽松的针织衫下面，高耸的胸脯随着摆动的手臂像两只兔子不停地跳个不停，丝毫没有留意到洪晟在偷偷打量自己，李童仰着头贴在洪晟胸口脸色潮红，洪晟突然低下头在李童白皙的脸上亲了一口。 “啊……你干嘛？” 脸上突然被洪晟亲了一口，李童吓得直接炸起来，睁大眼睛瞪着洪晟。 “没干嘛！” 洪晟矢口否认！ “你…你流氓！” 李童是真的被这家伙给气到了，竟然敢偷亲自己！ “你说谁耍流氓？” 亲一口就是耍流氓，那亲两口…… 洪晟不由分说就把李童拉进自己怀里，低头朝李童脸上的酒窝印下去。 …… 玩了将近2个小时，到了天快黑的时候洪晟把李童送回去。 手也拉过了， 脸也被这个家伙亲过了， 李童心里已经默认了两人成为男女朋友的事实。 看到洪晟转身离开，心里似乎有些怅然若失。 但是一想到刚才洪晟霸道无比地把自己抱进怀里在她脸上亲的样子，心里的小鹿就开始蹦跶个不停。 离开女生宿舍，洪晟绕过一食堂原路返回。还没穿过一食堂前面的梧桐树林，就被刚从市里回来的何菲给拦住。 “何姐，你非得拦着我干嘛？” 洪晟的心情很不错。 “干嘛？你自己干了什么心里不清楚吗？” 一句话说完洪晟立马糊涂了。 他跟何菲并不陌生，新生入学的第一天就见过了，脑子里想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惹了这一位了。 一直到何菲问他刚刚是不是跟李童在一起，而且还去了镇上的时候，洪晟才明白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 但是脑子里更加糊涂。 他跟李童在一起，何菲生哪门子的气！ 难道…… 她…她暗恋自己？ 洪晟突然抬起头朝何菲看过去。 “学姐，强扭的瓜不甜，那个…我们真不合适！” 被洪晟火辣辣地盯着，而且还听到这家伙竟然信誓旦旦地以为自己暗恋他，何菲顿时脸色一红，直接就骂开了。 “洪晟你个王八蛋，你乱说什么，是任鑫看到你跟李童在一起了！” 随即就把任鑫看到洪晟跟李童手牵手的走到一起，然后剪掉头回家的事情说了一遍。 何菲跟着任鑫上了公交车坐到最后一排，任鑫忍不住摸出镜子看了一下被剪掉的头，眼睛一红就趴在何菲身上哭起来，嘴里骂着洪晟。 骂着骂着又委屈得不行，说自己当初跟邹小凯在一起是因为邹小凯一直缠着她，实际上她一点都不喜欢邹小凯，是洪晟误会她了所以才跟李童凑到了一块儿去。 还有上次迎新晚会的时候，自己不是不相信洪晟会唱歌，是怕他没准备好上台会被人笑话，谁知道他竟然把自己写的歌给了李童看就是自己被蒙在鼓里跟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洪晟听着脑袋有点懵，嗡嗡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是真的不知道任鑫竟然是这么想的。 实际上， 他是真的没误会任鑫跟邹小凯之间有什么。 而且事已至此，他能怎么办，总不能说自己跟李童只是玩玩儿吧，虽然洪晟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情比金坚的情圣，但是也不至于是出尔反尔的渣男吧！ 何菲不屑地白了洪晟一眼，觉得这家伙对渣男的定义似乎不对，但是一时间又反驳不了。 憋了好一会儿，嘴里突然蹦出来一句： “渣男！要不是你撩拨她，她怎么会每天晚上做梦都叫你的名字！” 洪晟一下子就呆住了！ 惆怅啊！这让他怎么选！ 068 渣！真的太渣了 （上一章屏蔽了，目前仍在申请解禁中，大家可以到书友群里看看635697577。 ） “李童真的有那么好？” “嗯！” 洪晟没有半点犹豫，能不好么，音轻体柔易推倒，萝莉三好李童全占满了，人到中年，哪有不爱傻白甜？ 最重要的是，他是真的不知道任鑫晚上说梦话都在叫自己的名字。 这简直就堪比言情小说里面的狗血情节。 任鑫好看那是真好看，但是未免太冷了，冷得让人连冲动的欲望都会瞬间冷却下来。 洪晟一点都不会怀疑，像任鑫这样的女孩子，说不定你跟她亲热的时候，她嘴里突然就会冒出来一句：“你有口臭！” …… “你……你混蛋！” 看着洪晟脸上一副陶醉的表情，何菲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千言万语最后还是化作一句混蛋结尾。 “混蛋也好，流氓也罢，反正事情已经这样子了，你劝劝任鑫吧，我还有事情就先回去了！” 何菲还想替任鑫辩解两句，但是洪晟已经扭头走了，于是何菲也只好一脸失望地离开。 等到了宿舍，又忍不住吐槽了一阵，心里早就把洪晟骂了一百遍，恨不得把这个混蛋按在地上摩擦到哭鼻子。 想了想，何菲还是给任鑫了条信息，问她是不是没事了，犹豫了片刻还是告诉了任鑫，说她刚刚回来的时候遇见洪晟了。 “他一个人？？” 何菲欲言又止，洪晟的确是一个人，但是看他刚才那个样子，分明已经认准李童做他的女朋友了，何菲突然有些心疼任鑫，难得心动一次竟然碰到一个渣男。 玛德， 李童有什么好的，胸大无脑傻白甜，光长那么长的腿，说话还跟小学生似的，成天窝在宿舍里看韩剧，真以为白马王子看上灰姑娘的情节在现实里能实现一样…… 何菲突然骂不下去了，因为她现现在好像真的跟剧本里写的差不多。 洪晟这家伙长得人模狗样的，会写剧本会唱歌，而且还是校长办公室助理，大一一进来就入选了院学生会主席团，可不就是白马王子么！虽然没骑马…… 这都是什么事儿嘛！ …… 12月6号，礼拜六。 一大早，姜凯跟孙海波就嚷着今天要让外语学院的妹子见识一下文科男的厉害，李云桥在边上泼冷水，说自己班上的女生都搞不定还指望搞定外语学院的国际化妹子。 对于汉本班跟外语系联谊的事情，李云桥是举双手赞同的，但是姜凯跟孙海波这种跨系撩妹的想法则不敢苟同。 自己碗里的都没吃到嘴还想着锅里的，也不嫌筷子够不够长。 外语系的妹子， 那是随随便便就能撩得到的吗？ “姜凯，你赶紧打电话催一下洪晟，都几点了还不过来？到底谁是班长啊。” 8点钟， 两个班一共6o余号人在班干苦口婆心的电话联络声中，终于在校门口完成集合，副班长点了一遍人数，竟然现作为班长的洪晟不在队伍里面，立马就炸了。 “凭什么我打电话！” 姜凯觉得自己这个锅背的有点冤。 “你不是班长助理吗，你不打谁打。” 姜凯顿时无语，神特么班长助理，老子就是一个打杂的。 刚刚确认模糊不清的男女朋友关系，昨天晚上洪晟的手机彻夜响个不停，跟李童飞信聊天一直到凌晨两三点钟才睡觉。 早上睡得正熟的时候，孙海波跟姜凯这两个荷尔蒙冲动的混蛋就爬起来洗澡洗头吹头，搞得他好不容易睡下去马上又被强制性清醒过来. 接到姜凯的电话，洪晟立马翻身下床洗漱，好不容易捱到校门口被赵盼盼瞪了两眼他也不在乎，一上车眼皮子就开始打架，靠在后排继续睡觉，一直等到了目的地，洪晟才睡眼惺忪地跟着李云桥下了车。 一路上，孙海波跟姜凯就躲在后排窃窃私语点评外语学院女生的颜值和身材，洪晟则跟李云桥窝在角落里打盹养神。 到了牛角山，6o几个人下车后，立即浩浩荡荡地直奔山脚的景区入口。 “云桥，带烟没有？” 下了车，洪晟觉得自己是真困得厉害，如果不是因为这次联谊活动是早就定好的，他甚至都懒得参加。 “这么多人，就咱两个躲在这里抽烟，不大好吧？” 李云桥虽然是老烟枪，但是还真没有在这么多同学面前抽过烟，尤其是还有一半是外语系的女生。 相比于中文系这边，外语系男女比例失调的现象更加严重，这次参加联系活动的3o多个人里面，英语班只有六七个男生，其他的清一色娘子军。 “让你抽就抽，费什么话，他们一个个都忙着玩男女配对去了，谁有心思管咱们抽烟。” 李云桥无奈，只好磨磨蹭蹭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刚拆头的黄鹤楼出来，洪晟点了一根深吸了一口，脑子里这才清醒不少。 烟是个好东西， 耐得住寂寞， 提得起精神， 可惜味道实在是大了一点。 两人又站在上风口的位置，于是刚吸了没两口，人群里面立马就有女生扯开嗓子叫起来问是谁在抽烟。 洪晟二话不说把手里的烟扔到地上用脚踩了踩，李云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洪晟给拉过去顶缸。 “李云桥，咱们今天难得搞一次活动，你就不能少抽两根？” 汉本班的副班长赵盼盼看到李云桥手里刚抽了不到一半的烟，立马皱着眉头朝他喊了一句。 李云桥刚想说什么，谁知道洪晟这个混蛋竟然笑着朝赵盼盼招了招手。 “别介啊盼盼，咱们云桥就是犯了烟瘾，抽完这一根马上就不抽了。” “还楞个屁啊，赶紧扔了，没看到人家女同志都开口了！” 李云桥顿时一脸懵。 卧槽！ 神特么老子犯了烟瘾， 特么不是你撺掇老子抽的么！ 狗日的老洪！ “云桥，你就认了吧，跟老洪比脸皮，你就是再老十岁都没他皮厚！” 拍了拍李云桥的肩膀，姜凯赫然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难兄难弟啊， 他到现在还没明白，自己头上这顶班长助理的帽子是怎么来的。 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他就是在QQ群里了个消息而已，结果就莫名其妙地成了班长助理，实际上就是特么一个打杂的。 狗日的老洪！ 专坑兄弟。 “你别瞪我啊，又不是老子坑你，有种你坑老洪去！” 见李云桥一脸不爽地瞪着自己，姜凯也有点慌。 “滚犊子！你一边儿去，别挡着我看美女！”李云桥是真的现了一个长得贼好看的女生。 “美女？在哪？” 姜凯这个见色忘义的家伙，一听到美女眼睛都亮了。 但是一转身看到凌冰的时候，心里立马凉了半截。 o8级英语班的班长凌冰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女，一出场，汉本班这边的十几个男生就被惊倒了一片。 还没下车的时候，姜凯跟孙海波就在车上给英语班的女生定了一个排名，凌冰在排名里面赫然高居第一位。 实际上， 凌冰这种自小就优越感爆棚的女孩子对这种联谊活动是完全没有兴趣的，如果她不是班长，或者如果不是因为汉本班的班长洪晟因为一《夜空中最亮的星》刚开学就声名在外的话，她肯定不会来参加这样的活动。 但是一路上凌冰压根就没看到洪晟的影子，只有汉本班那个叫王子文的团支书跟叫姜凯的男生一直在眼前晃来晃去。 凌冰当然不知道洪晟一到校门口就直接窜上大巴车躲在后排睡觉去了，至于联络跟班级管理的事情，完全交给了团支书王子文跟他的个人助理姜凯去负责。 姜海波撇了撇嘴冲身侧的李云桥说道：“算了，我还以为你说谁呢！” “怎么滴？” 李云桥不解，长得好看还不让人看了这是。 “不怎么滴！外语系新生第一美女，不是咱的菜！你让老洪去还有那么点可能。” 姜凯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像凌冰这种女孩子，压根就不是他能镇压得住的，老洪这家伙倒是够门槛。 说到这里，姜凯也好奇，老洪上哪儿去了…… 李云桥不信邪，抬头朝凌冰看过去，结果一扭头他就懵了！ “卧槽！那是不是老洪？” 姜凯一看，眼睛瞪得老大，卧槽，还真是老洪，这什么情况？老洪什么时候认识凌冰了？ 最主要的是，姿势不对啊。 不远处，凌冰跟洪晟竟然面对面凑得很近，洪晟蹲在检票窗口前面的大青石上，凌冰则挨着他蹲在旁边，紧致的臀部贴着大腿变得浑圆。 “尼玛，老洪这狗日的，自己吃肉不给兄弟们留点汤啊！” 任鑫，林可可，李童…… 特么现在又多了一个凌冰？ 姜凯有点凌乱。 渣！ 真的太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