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妈妈叫妈妈》 妈妈的妈妈叫妈妈(1) 作者:夏小白2021年2月4日字数:11813这是一个由道构成的世界。 「以一种末知的末知来超越现有及隐约可期的末来」,对于此我能否取得些许进展。 道存于世,苍渺于天,近显于人修身扶社稷,炼心求超脱炼身磨红尘,修心看人间久有一帝曰浑沌,七日撅七窍而亡,散与此,若寻此帝,何一?夏小白呆呆看着A4纸上的数字串,脑海中自动翻译出对应的文字,这是自己一个人的小秘密,以作为平时喜欢摘抄素材的A4纸集封面,这是一本没有名字的「书」。 多年以后,这就是后人研究自己的素材,伟人的光芒会耀射无数个时代,自己一步到位算了。 别人都喜用笔记本誊抄欢喜的句子或例题,夏小白独爱洁白简单的A4,想了想,在书桌上抽出几张空白一笔一画写下:春秋战国,诸子鼎盛,百家争鸣,群星璀璨耀今时,白颇为向往。 人是否具备某种局限性,使无法望其新星之闪亮,只觉天空昏暗,不见光芒。 或是平凡之人无法抬头,低头者众,平视者少,抬头者愈加甚少。 低头看脚边泥泞,平视妖魔鬼怪,抬头见其光芒。 不管如何,终是感伤。 一群人笨有时竟比一个人笨更加遗憾,一个人有其希望,一群人只有绝望。 ……唰唰……曾闻文艺复兴,国虽大,可「啪」的一声,随着淡淡的清香,如玉柔荑拍在纸上打断了书写,阳光照进来,夏小白还可以看见手臂雪白如藕节,线条优美自然,手面白皙如玉,五根玉指纤长圆润,纤细又毫无杂质,微泛着冷意,似是没有温度一般。 那只手上除了佩戴了一根寺庙高考祈福的红丝带别无他物,夏小白感觉素手在红色丝带的衬托下宛如发光一样,俯着的身子突然正起来,呆呆地看着那只手,一时间竟有点晕乎乎的。 这只手的主人就是他母亲夏小婉,夏小婉另一只手取下防辐射眼镜,揉了揉眉头,对着电脑整理了一早上的实验资料真是身心不适。 她感觉有的学生真的是很难教,非得盯着整个实验情况,这还是最优秀的一批?不敢想象其他实验室,特别是现在教务处还号召本科生进实验室,简直是老师的噩梦,要不是眼前的小祖宗要进校了自己是不想受这些罪的,为人父母就要以身作则嘛。 想到刚才看到小家伙又犯中二病,夏小婉就感觉头疼,都16要毕业了,这青春期过得可真慢啊。 从后面走到夏小白面前,高挑的身子靠在书桌上,沐浴在阳光下,放下揉眉心的手搭在夏小白瘦弱的肩上慢慢向上攀爬,一边攀爬一边说:「夏小白,你不要又在这边犯傻好不好,一边写一边傻笑真的是~~虽然妈妈知道你是个傻子,但你能不能不要表现出来,妈妈会感觉很丢脸的,咱夏家也是个体面人家」看到面前的妈妈,细腰长腿沉甸甸,美貌无比。 夏小白感觉他的第六感又一次不出意料的灵验了,看到那只手的时候心里就是凉嗖嗖的,阳光照耀却下感觉体温慢慢降低,脖子上的玉指宛如缠绕的毒蛇。 当然啦,真是毒蛇说不定早就晕过去了,因为夏小白怕狗怕蛇,不过夏小白就喜欢这种夸张的比喻,而且有时候也不是他想用,而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是在夸张,这方面以后再谈。 手指攀登的顶点夏小白知道在哪——万恶的耳朵,但是他不敢站起来反抗,正面硬刚迎接的从来都是惨烈的失败,夏小白在多次的批判了鲁迅先生的那句「从来如此,便对吗?」之后,拜读了毛主席的游击对抗策略,惊为天人,决定走走迂回对抗,最终农村包围城市的路线。 夏小白脑子知道该怎么做,无非是亲爱的妈妈吧啦吧啦再挨一顿小的这件事就算过了。 手指缓缓地,慢慢地,爬到了耳垂下方。 夏小白脑海思绪翻滚,已经做好了准备,连等下叫妈妈都姿势都模拟好了。 僵硬的脸上熟练的露出一个自认为的亲和而不失风度的笑容,既展现了自己刚才在干大事又体现了此时认错的意愿,简直完美。 手指刚接触耳垂时,夏小白决定开始他的表演,这是他的partytime。 好妈妈夏小婉怎么会不懂呢,刚才按住纸张的手将纸拿起来瞄了一眼,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还一边念到:「哟,欧洲文艺复兴,百家争鸣时代都了解,不错不错,斯宾塞傅里叶尼采,康德黑格尔马克思,看来我还是低估你这个「天选之子」的志向了,掀起中国的文艺复兴,凌云之志不愧是我夏家麒麟儿」夏小白听得耳根子都红了,面红耳赤的,想阻止都不敢,因为耳垂上的那只手冰凉冰凉的。 此时此刻实在是进退两难,进——求饶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莫大的屈辱,臭女人还在笑。 退——任她为所欲为心里也不甘,刚才那么多的心理建设可不是白做的,放弃不就是前功尽弃了。 夏小白的决定是他决定暂时冷静一下,闭着眼睛,往后一靠,头仰着放在椅子上要做这个艰难的抉择。 这种大佬的姿势让夏小白想到刚才自己那俯瞰人间的气势,什么叫醉眼看人间,超然于红尘。 指点江山他都觉得有点低级,所以到底老妈夏小婉还是低估了他,他都不想点破。 想到现的情况也是悲从心来,龙游浅滩被虾戏唉………唉…………都不想选择什么了,悲哀啊。 不过人间好妈妈夏小婉决定帮他选,将A4纸放桌子上,看向自家小祖宗,后仰靠在椅子上,手搭在两侧的扶边,大佬姿态,一副想当年…………的样子。 决定加把火,轻启朱唇,温声说到:「唉呀,我的小祖宗哎,你看看你现在考的那点分数,明明那么普通,怎么就那么自信呢?刚才小兮发信息说你们五省联考成绩今天早上已经出来了,她又是第一。 你呢?我过来就准备问你这个的」芊芊如玉的一只手撑着书桌,书桌还是比较矮的,长裙下若隐若现的长腿轮廓明显的高出桌面不少,如果坐下的话正对姿势有点不雅,至少母亲相对于儿子是这样,像夏小婉这样斜站着是相对而言轻松一点的,符合人体工程力学原理。 夏小白只感觉到悲哀,他的悲伤逆流成河,他的痛苦无人能知,要不是成绩太一般他也不会在放假的大好日子超然物外,感怀人生,偏偏这可恶的臭老妈还敢提!!还有嘲讽自己!!可恶的臭女人。 此时感觉耳朵上冰凉凉的手也没有自己那颗千疮百孔历经磨难的心冰冷,想到刚才自己酝酿的文明究竟是如何的伟大,眼前这个凡女俗母,真的烦死人!俗不可耐!他要站起来!全世界所有的无产阶级,哦,不,全世界所有的被压迫者,被剥削者,所有的广大的劳苦人民百姓,反抗武力欺压和家庭暴力的先驱夏先生,他将带领大家走向光明而璀璨的美好末来,人人都是自己的主人,自由与民主的光辉将照耀全世界的每一片土地。 耳朵上的手在加大力度,夏小白将头低下让臭老妈看不到,低头是欲扬先抑,冷冷地笑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准备用七分残酷两分冷漠一分不屑的眼神看向那个愚不可及的女人。 女人,你不懂我的名字叫残忍。 夏小婉也不在意,偶尔中二还好,还挺有趣的,这时候只能把握一个大概的想法,细则她又不是神,比如现在她大概能猜到这小祖宗成绩大概不怎么样,低头是想通过其他方式来让这件事蒙混过关,而且大胆一点说不定还想什么反杀一类的。 之前还在他草稿本里看到过什么只有胆子大,老师放产假一类的,真是胡闹。 想到这夏小婉眉眼变得冰冷起来,以前怎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呢?任何事都有限度,君子正德,今天得好好教训他一顿。 夏小白想有点仪式感,龟速的抬头,他已经想好了一句自由独立宣言,保管震得面前这个愚蠢的人类目瞪狗呆,想咱老夏家也是个体面人啊,体面人就得有仪式感。 两人距离太近夏小白最初只看到愚蠢的女人的高挑身材包裹在绿色绣花连衣裙下,长裙上绣的薏仁雌花序活灵活现,富有勃勃生机,黑白相间的薏米珠子散发着古意,苍茫悠久,以前愚蠢的女人偶尔………妈妈偶尔带戴一串薏米珠子饰品,最近是因为至亲亲自祈福效果比较好,所以换戴成了寺庙里的布带保佑自己高考取得好成绩。 妈妈果然还是爱我的,等下反杀打脸还是轻一点好了,夏小白是这样心胸宽广地想的。 再往上看,洁白如玉的天鹅颈,漆黑如墨的缕缕发丝披散其上。 细腻素白的脸庞,微微抿住的唇瓣,薄薄的、粉粉的,线条优美、极富层次感,无可言喻的魅力让夏小白咽了咽口水,火气再降一分。 向上是纤巧挺立的鼻梁,雅致的鼻翼显得文静秀气,眼型狭长,眼角微微上挑,具有无限的风情与韵味,曾经夏小白还去网上查了结果发现跟丹凤眼、桃花眼、狐狸眼、柳叶眼真的区分不开。 瞳孔里黑白分明,富有质感的眼仁灵动而严肃,她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再加上轻蹙的娥眉,夏小白很明显的感觉那其中意思「今天老娘不打死你这个孽子,丢人现眼啊!」当然这是夏小白内心话,不过他觉得八九不离十,毕竟他两谁跟谁,谁还不会个读心术似的,刚刚降下的火气蹭一下又上来,攥了攥拳头,拖鞋里的脚趾微微用力弯曲增强勇气,这个臭女人今天让她看看我的厉害。 夏小婉看着像傻子一样的夏小白就知道,自家的祖宗又开始了,儿子内心戏太多以致于谨言慎行的夏教授都想吐槽,这就是小男孩骚骚的青春嘛,我的青春结束了。 这才16岁啊,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正午的阳光加大了力度,太阳发生的核聚变的概率变大,简而言之就是很热。 这是夏小白以前的看法,就是这么魔幻而神奇,来源是他不小心看了科普的概率论与太阳主要依靠核聚变———质子-质子循环,四个氢核聚变为一个氦核释放光能与热能,经过一定的主观编辑而成。 后面被夏小婉提醒是中午阳光垂直穿越大气层,损耗热能最低才是中午很热主要原因。 阳光直接穿过窗户照射在书桌上,夏小婉感觉有一点热,捏住耳垂的手加重力气,另一只空闲的手抬起来,准备撩了一下垂在脖颈间的发丝,房间空调温度不低,遮盖着有一点闷热。 夏小白感觉自己此刻莫得感情,妈妈美轮美奂的面容影响不了自己的判断,继续向上望去,阳光刺眼,臭女人长发束起,光滑白腻的额头宛如象牙,阳光更是增添几分质感。 臭女人的一只手抬了起来,她难道是敢打我嘛!知不知道我是谁!夏小白不再后退,夏小白不再懦弱,夏小白他站起来了,往后一靠、双手抱头、口中大喊:「打人别打脸,我靠脸吃饭的!」夏小婉被夏小白突然的动静惊了一下,难道我要打你你居然还敢躲?不是应该乖乖跪下认错嘛。 「哼」一声娇哼之后,拎耳朵的手陡然加大力度,头向右偏,抬起的手顺势从头发根部滑向中断,轻轻一拨,束起的柔软如绸缎的浓密黑发如波浪涌动,发丝在简单的橡皮筋约束下自然飘落至腰间,丝丝分明。 夏小白透过手指的狭缝看到这一幕,鼻子轻轻嗅了嗅,仿佛能闻到发丝淡淡的清香。 看到妈妈露出侧颜完美的轮廓和修长纤细的颈线,优雅中夹杂着诱人的魅惑,老妇撩发少年狂,不由自主的又咽了咽口水。 刚刚升起的斗志蓦地慢慢消散,膝盖感觉现在有点软软的。 她要打我那就给她打嘛,有什么大不了的,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上跪天地下跪父母,人之常情。 况且我现在在磨红尘嘛,入乡随俗,咱不跟她计较。 夏小婉撩完头发,缓慢的拨开夏小白抵挡的双手,啪的一下一个削头皮。 夏小白被打醒了,眼神直瞪瞪盯着夏小婉,痛倒是不痛,只是感觉无比的羞耻与后怕。 刚才我怎么能那么想!努力!奋斗!打了个寒噤,这个臭女人简直是有毒啊,怎么感觉她才是主角,莫名其妙怎么会又想认输呢?从小到大她怎么都是顺风顺水的,啊,今天我要是跪下那就………那就…夏小婉也生气,刚才轻轻打你给你面子,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从小到大自己就没受过这种委屈,这个臭小子跟我犯冲!冷笑一声,「好,夏小白」。 夏小婉收回拧耳朵的手,四处张望,看到旁边打开的衣柜里的武器准备迈步走过去。 夏教授是不喜欢放什么狠话的,手上没个什么东西还真不好收拾他,毕竟怕打坏了。 夏小白听到冷笑就害怕,不过还可以坚持,誓死抵抗。 顺着夏小婉的眼神望过去,大惊失色,刚特意挺直的肩膀瞬间就松垮下去。 心里升起满满的求生欲,来不及思考一个体面的求饶方法就看到妈妈已经迈步过去了,妈妈离自己越来越远,自己离地狱越来越近,感觉死神在敲门。 「砰砰砰」,心脏急剧乱跳,身体很自然做出熟悉的动作,弹跳一般脱离椅子,到亲爱的妈妈身侧,软软的膝盖无力支撑,倒在地上抱着妈妈的小腿,口中大呼:「太后,何至于此啊!朕有罪,朕有罪呜呜呜」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明明我才是主角呜呜呜。 夏小婉脚被抱住了,低头看着自己的傻儿子,想了想放产假,手摸了摸他的头,温声说到:「皇儿不必担心,罪不致死。 松手」,看着听话的松手,连连点头的傻子,看了一下门,忍不住摇头,真的是当谁傻呢?夏小白一边点头一边也在想,你在把谁当傻子呢?神tm的罪不致死,你那是要我生不如死!在夏小婉一转头的瞬间夏小白爬起来就准备跑,虽然明知可能是陷阱,不过如果不是呢?躲一个下午打电话让爷爷奶奶来就没事了。 夏小婉在转头一瞬间便往反方向跑去,「哒哒哒」,刚刚爬起来的夏小白人都看傻了。 呸,狗贼!趁妈妈还没有回头,利落的又跪了下去,低着头像只鹌鹑一样,眼睛盯着光滑洁净的地面,我刚才什么都没做对吧。 夏小婉跑到门口把门关严之后,回身看着跪着朝向都相反的傻儿子。 再看了看窗外的树叶都在飘摇,不解数甲子,一叶落知天下秋,也要高考了。 空调为房间输送着冷风,夏小婉慢慢朝衣柜走了过去,中途淡淡说了一句「朝向反了」。 心揣揣的夏小白只得低头等待审判,不敢有半点动作,不然他还敢骚一下。 夏小婉拿着衣架,轻缓地走到夏小白椅子前,转身后两脚成小丁字步,左前右后,两膝并拢的同时上身前倾,向下落座。 双手在后边从上往下把裙子拢一下,以防坐出皱折或因裙子被打折坐住,而使腿部裸露过多。 坐下后,上身挺直,双肩平正,两臂自然弯曲,两手交叉叠拿着衣架,放在两腿中部,并靠近小腹。 两膝并拢,修长的小腿垂直于地面,两脚保持小丁字步。 「过来,自己站好」夏小白看到妈妈这样就知道今天要吃一顿狠的了,也不敢拖延,乖乖的站起来跑到她面前,低头看向地面站好。 「知道今天为什么要打你嘛,前面我才说高考前不打你的」夏小白听到这心咯噔一跳,急了,连忙抬手摇个不停,「哪能啊,妈,是我的错,我的错」夏小婉满意地点了点头,暗中扬起的衣架放了下来,笑盈盈的问:「错哪了?」晕乎乎的夏小白使劲回想,今天看了成绩,写了感想,誓死抵抗,丝血反杀,准备偷跑,到底错哪了?恍惚间看到恶魔的微笑,真是好看啊,好看得想死呜。 「哪都错了,最大的错就是不该和世界上最好的妈妈顶嘴,不能偷跑,男子汉得有担当呼」,说着说着眼泪掉下来,明明今天好像什么都没干的啊呜呜呜………。 「啪」的一声,夏小白感觉火辣辣的痛,这是衣架打在大腿上的神级反射,这熟悉的配方。 bz2021.com「啪」,两边平衡了,夏教授有一点点强迫症。 「还好意思哭,丢人不丢人你」「我们一件件的来,你写的那些像什么话?什么都不理解就大言不惭的超越,你说我平常是怎么教你的」擦了擦眼泪,夏小白感觉到憋屈,吹吹牛都不让,烦死了烦死了。 「人有一种天生的、难以遏制的欲望,那就是在理解之前就批判。 妈你教我谨言慎行,不要过分自大,也不能过分自卑」夏小婉双手抱胸,衣架握在手中,「那你写的是什么?左耳进右耳出是不是」夏小白不吭声,出声怕被打。 吹个牛也要管以后日子该怎么过啊!说不定自己有一天真的能行,必须去外面读大学!「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省省吧。 我们就是普通人家,你中二能有点限度不,怎么能有这么清奇的想法,你说说你唉」,相对于傻儿子那认为自己是主角的毛病,胆子大放产假都可以放在一边了,接受自己的平凡真的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 天选之子从来都是自命不凡,巧了,夏小白就这样。 你说任你说「啪」的一声,是打在夏小白乖乖伸出来的手上,都是走流程,习惯了。 「只要胆子大,老师放产假,夏小白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天选之子此刻只感觉羞耻,面部通红,飞快的抬起头撇一眼,发现妈妈恶狠狠的看着自己。 你要我说啥?低下头,「嗯,嗯,那个同学写的,不是我」很拙劣的借口,逃避可耻但很有用,反正你不可能打死我吧。 「哦,你说同学写的。 好,那就是同学写的」夏小白惊奇的抬头看着沉默的夏小婉,尾椎骨窜上一股凉意,烈阳下房间里感觉如坠冰窟,她有诈!此时进退两难,说同学写的很危险,但自己写的又超过自己羞耻程度。 沉默是金,从我做起。 坐在椅子上夏小婉两腿向前,一条长腿提起,腿窝落在另一腿的膝关节上边。 上边的腿向里收,贴住另一腿,脚尖向下。 低头的夏小白不合时宜地觉得很赞,妈妈坐姿不仅外观优美文雅,大方自然,富有亲近感,而且展示妈妈别样的风采和魅力。 「模考成绩又一般吧」「嗯」「假期你想去那玩?」夏小白惊疑的看了看变得面无表情的妈妈,有点跳跃啊,「额,天高地阔,欲望观之,哪都行」「小兮不和我们去」这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提到这个夏小白就更伤心了,明明知道这是妈妈的计策,还是不可避免地触动了心弦。 初恋是美好而纯粹的,不掺杂其他的东西,其中犹以青梅竹马最为幸运,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可是现实就是现实,或者说普通人的现实就是现实,可曾听过青梅不敌天降,自己是越长大越害怕。 小兮就是活生生的女主模板啊,这个世界太疯狂,他逐渐活成了曾经最讨厌的模样。 他,成了一名………呼……不当人子,太丢脸了。 在母亲面前没什么装的,夏小白肩膀松了下来,身体不再像之前那么紧张,有的情感能够一瞬间击碎人的心理防线,不幸的是,爱情为其中一种,妈妈真是卑鄙啊。 夏小白迟疑一刻后问到「她………」夏小婉眼波澹澹、美眸流转,嫣然巧笑望着看似放弃抵抗的夏小白。 小也,物之微也。 白也,西方色也。 阴用事,物色白。 从入合二,二阴数也。 西方属金,取其微也、西方色也,寓其锐意进取,瑾微守身;取其阴也,色也,寓其历经磨难,成其阳也;小白亦为无忧虑也。 一阴一阳之谓道,当年好不容易让自己与他姥姥都满意,又有《山海经·海内经》记载「黄帝妻雷祖生昌意」雷也,嫘也。 西陵氏之子,谓之嫘祖氏。 叹了口气,多好的一个名字,毁在这小祖宗身上了。 恨铁不成钢的回答:「你商姨一家一起去玩,好像你叔请假还是怎么的我忘了」夏小白脑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就算眼下被揍他也想说,无缝切换舔着脸笑到:「咳,妈,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知当说不当说」「闭嘴」天选之子是不会听的,我想说就说,夏小白像没有听到拒绝的回复一样自言自语,「我觉得我们可以………啊」「啪」的一声被惨叫掩盖,夏小白弯腰捂着大腿边,脸上宛如戴了一个痛苦面具,眼泪汪汪的看着面前这个狠心的女人,狗贼我还没有开始讲。 「你什么德性我还不清楚。 他们去的地方你姥爷姥姥已经去过了,你是要姥爷姥姥还是你商姨一家自己选吧」夏小白再一次见识了成年人世界的残酷真相,什么成年人全都要全都是骗人的鬼话呜呜。 一边抹眼泪一边捂住大腿,「妈,我选我选,你能不能把衣架放下啊」「我挑好了你姥爷姥姥一些没去的地方,和我想去的地方,等下发给你你自己选」「呜呜………嗯!……呜」,去tm的全都要。 夏小白突然对接下来的最终谈判失去了信心,妈妈终于露出了平时伪装的獠牙,拿着枪逼着人家做选择,这么搞谁扛得住啊。 反杀反杀怎么反呢?主角这时候都可以反杀的?夏小婉放下了衣架,「懂事。 哭什么哭,你不是一直想去安徽省古城镇吗?这次选的地方大部分都是你喜欢的」夏小白终于心中有着一点安慰,蹲下来双手抱着腿,人生中,有些选择是无可奈何,有些失去是命中注定,狠狠的给自己灌一口鸡汤,让自己保持必要的清醒,以免落入狗贼的圈套。 不料在蹲下抬头的时候受到了暴击,他只看到妈妈夏小婉长裙遮掩下拖鞋露出的脚趾,五根细长白净的脚趾,趾头圆润饱满,指甲滑溜呈圆形,长度与大小在夏小白看来刚刚好,均匀适度,脚趾与脚趾之间排列富有自然的整齐感,五根脚趾的排列成一条直线,脚指甲是纯天然的没有涂指甲油,素白中透出丝丝粉晕,让人恨不得一个个的吸进口中哧溜哧溜,当然,现在的夏小白肯定没有如此鬼畜,他只感觉快压不住枪了………。 夭寿啊,好羞耻啊。 夏小白双手没有捂枪,反而捂住了脸,脑海中想的是小兮穿凉鞋时自己盯着看的场景,额额,一个冷噤直摇头,毕竟后面当舔狗太烦了,不堪入目,事后回想都在怀疑小丑竟是我自己。 感官刺激太下流了,一点都不优雅,低俗!夏小婉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这傻儿子怎么突然不捂大腿了,不过那不重要,人狠话不多的夏教授当即辣手摧花,是的,儿子在她眼里就是一朵小白花。 「啪啪啪啪」,分别是左右两边大腿外侧各两下,没怎么用力,均匀分配,讲究的是公平二字。 「啊…………我的妈啊!………嘶……」,夏小白不知道怎么的,给打跪下了,不敢倒地一是没风度而是还要被更多的打。 也不敢站起来,因为那样暴露可攻击部位太大了,狗贼是大大的坏。 而跪下来手放在两边她是不舍得打的,就算打也是很轻很轻相当于没打,怕打坏,这些都是过来人的经验之谈。 「呼,妈,我又怎么了」夏小白知道,妈妈的狐狸尾巴差不多要露出来了,想用暴力威慑,幼稚。 夏小婉也不在意,这傻儿子有时候还是鬼精鬼精的,就是大部分时间脑子不太灵光。 把衣架放在旁边的书桌上,轻轻地拍了拍手,控制力道还是有点累。 接下来的通知想必是不需要衣架的协助,对一个人好他总没办法拒绝吧。 如果对一个人好还需要使用强硬手段那证明有点失败,夏教授不仅在学术方面有所钻研,育儿方面也是杠杠的。 「夏小白,你觉得你自己怎么样」跪在地上的天选之子没想到这个魔鬼居然谈人生开头,这有点粗糙啊,不符合美学,也不符合她一贯的老谋深算的风格。 她想让我回答什么呢?夏小白低着头,见招拆招的回答道:「我是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这叫装疯卖傻,以不变应万变。 被称为魔鬼的夏教授毫不意外,美眸盯着夏小白,开门见山的陈述,「我在跟你谈专业的事情,你不是想了很久嘛,再这样插科打诨的我就走了」夏小白又在想,这会不会是什么陷阱,直接让她走就留下了把柄,以后她就好说是你自己不谈的。 聊下去吧,虽然之前对突然袭击有一点猜想,但什么都没有准备啊,想的是明天再说,今天直觉告诉我很危险,一不小心恐怕直接就进套了。 真的是愁眉不展,使我不得开心颜。 夏小婉见状,先是冷冷的说:「机会只有今天这一次,后面我没时间,你自己看着办吧」看到夏小白又气又怕,又用蛊惑的声音诱惑到:「只要你今天说服我,我也不想管你了,你姥姥姥爷那边我去说」跪地上低头的夏小白猛一抬头,这个诱惑真是够大的啊。 毕竟除了妈妈,姥姥姥爷也是一个难过去的坎,依据老妈在外面的形象那是一言九鼎,今天居然能一箭双雕,真的是儿子成亲父作寿———好事成双。 可是他选择拒绝,妈妈恐怕忘记朝夕相处机智的自己早已洞悉她的真面目,一个任性的、愚蠢的臭女人。 任性至于可以耍赖,愚蠢在于固执己见。 但是话已经说到这份上,自己那里有胆子拒绝啊,狗贼明摆着你不聊那就按照我的要求来,自己只能在有限的余地里寻求更好的发展了。 「说(shui),说(shui)服吗?」「嗯,你说(shuo)服我,看你用什么理由。 还有,平时叫你多练习普通话,是shuo而不是shui」天选之子不敢皮了,害怕被发现。 虽然理智告诉他该怎么回答,给出她想要的答案大家皆大欢喜,但少年书生意气不愿彻底放弃,如同他不愿承认自己大概不是主角一般。 须知少年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终究不愿接受大抵落个「哪晓岁月蹉跎过,依旧名利两无收」的结局。 少许,平复了一下内心的不甘,抬头盯着眼前这个自己不知道如何定义的女人,对于自己,她太复杂也太简单,自己对她何尝不是如此。 两人知根知底,不,她知我根,我不太清楚她底,反正大概意思如此,夏小白莫名的脸红了一下,心情莫名愉悦起来。 借诗言志「人间三千世,梦醒已过秋。 天地九万里,醉眠末临成」(注:参考上文理解)有一点点文学素养的夏小婉初听只感觉诗流于表面,细思一会觉得这恐怕是这祖宗早作出来的,憋很久等自己了。 没有发表什么看法,笑摸狗头一下表示赞扬。 跪着的舔狗夏小白不乐意,甩了甩头。 你可以赢我,但不能侮辱我的尊严。 暗自感叹,这个核武器拿出来的时机不对,不然说不定可以谈谈条件的。 现在敌方气势太盛,我方大败。 夫战,勇气也。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彼盈我竭,故退之。 不过此诗至少打出了我一些气势,想了想,还是正面回答。 「哲学家也要学数学,因为他必须跳出浩如烟海的万变现象而抓住真正的实质。 又因为这是使灵魂过渡到真理和永存的捷径。 妈,你懂了吧」说完夏小白试图和老妈对一个眼神。 夏教授双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脸,清醒一下,不想理他的眼神。 夏小白看到妈妈美颈在后面黑发的衬托下异常的诱人,真白真香,想种草莓。 这是他在网上学的,这么好的脖子不种草莓可惜了。 夏教授整理了一下思路,「小白,你数学一般考145以上吗?」夏小白收回眼神,低下头,「妈,我觉得我可以挣扎挣扎」心想,看来数学也保不住了!另一个根本不敢想的。 「挣扎?看过那些数学家的纪录片和他传的你,知道要想做出成果一要努力和二要天赋。 我不想打击你,但如果你有这方面天赋应该早展现出来了」夏小白知道这是真话,但,有点点不甘心啊。 低头,没有说话,读书人要面子。 「你姥爷想让你选个文学系,姥姥想让你选个历史学系」夏小白抬头不敢相信的望着夏小婉,目光如炬,脱口而出,「你骗人!」那可是最疼自己的姥爷姥姥啊!自己怎么能怀疑他们呢。 但妈妈不是傻子………,夏小白想到这,看到妈妈正准备说话。 抬手打断,然后不停的摆手,痛苦地闭上双眼。 「妈,你让我缓缓」夏小婉眉头舒展开来,明眸皓齿,悦怿若暖春,流盻发姿媚,言笑吐芬芳。 「小家伙,和我斗,这不是显而易见的结果吗?」跪在地上夏小白停下手,闭眼在脑海中感慨着:不曾想此事如此落幕,众叛亲离。 此天之亡我,非战之罪也。 生活不易,且行且放弃。 此为黎明前的黑暗,谁终将声震人间,必长久深自缄默;谁终将点燃闪电,必长久如云漂泊。 夏小婉给了他一个脑瓜崩,看样子又在胡思乱想了。 夏小白捂着额头,满脸脏话,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还想干什么!真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嘛。 人间亲妈想了想还是应该给点安慰,「如果大一时绩点在前十吧,我可以让你去尝试一下,怎么样?」刚柔并济,软硬兼施,道理很简单,却能一次次的生效。 天选之子现在就觉得莫名的安慰,哪怕知道她不坏好心,仍然降低了心里的敌意。 嗫嗫嚅嚅地回应,「………嗯………」。 并非真香定律;亦非兽人永不为奴,除非包吃包住,而是迫不得已下的心理自我调节。 生活就已经很苦了,为何还要自我为难呢。 亲妈决定继续用糖衣炮弹腐蚀敌人摇摇欲坠的内部防线,「C9联盟记得吧,你们大二那年我打算开放高能材料那个实验室,可以与清大建立一些深度合作,你觉得怎么样?」(注:2009年10月,北京大学、清华大学、浙江大学、哈尔滨工业大学、复旦大学、上海交通大学、南京大学、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和西安交通大学9所高校签署合作协议,成立「C9联盟」,意在建设「中国常青藤」。 )可怜兮兮的夏小白大喜,这波操作很赞,这样到时候就不是「异地恋」了。 自己是不是主角自己不敢确定,但他知道商小兮是一个bug,还有面前这只赐予我生命的中年妇女。 不过实验室开放背后不简单啊,有私有公………,不然为什么偏偏得在大二开放………。 不过有盼头就好了,有时候夏小白也很简单,冲就完事了,多么质朴的一个男孩啊!连忙点头,大声称赞。 「世界上最好的妈妈,非常棒」百感交集,想的是这不当人母的亲妈终于干了件人事!「轰隆」一声,虚无的高楼大厦,隐约是塌了罢了。 小白可识道临毁,悲叹心喜两交集。 场面沉默,两人都知道这个称赞代表后面的不用谈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夏小婉放下翘起的二郎腿,纤纤玉手提着裙角,站了起来,抚顺绿色裙子上的邹折,这会让她在平时更舒适,然后例行的每次谈话后的总结性发言。 「我对今天的友好交流挺满意,我们两人和平沟通,最终取得一个都能接受的结果,皆大欢喜」仍跪地上的夏小白表示很淦!!好一个冠冕堂皇之辞,《友好交流》《和平沟通》《皆大欢喜》学到了学到了。 不过脸上仍然露出了笑容,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话。 心里想的是,滚吧,我太难了。 此时此刻他活在妈妈夏小婉带来的阴影里,精神上与身体上。 身材高挑的夏小婉站起来的确在阳光的照射下投射一片阴影,巧了,与夏小白完美重合。 知道傻儿子心有不愤但不在乎的夏小婉今天心情大好,沉心静气一会,口中默念到:「假尔泰筮有常,姒婉今以定吾儿去向,末知可否。 爰质所疑于神之灵,吉凶、得失、悔吝、忧虞,唯尔有神,尚明告之」得之,解之,天命应之。 今日小满,避开二人生肖的冲日和大门朝向的煞向,甲丙戊庚壬阳命用禄,乙丁辛癸阴命用长生格形,宜开火做饭,宜出行游玩。 夏小白站起来在一边揉捏膝盖,跪久了,膝盖疼。 他可不是那种见了别人膝盖疼就怀孕昨晚是不是做坏事的小坏蛋,毕竟家里就他和老妈,难道………。 看着神神鬼鬼的妈妈他就只能满脸笑嘻嘻了,作为新时代青少年,应该打倒一切封建迷信。 可仍在疼的膝盖仿佛在告诉他,你不配。 妈妈的妈妈叫妈妈(2)又名:人间烟火 2021年2月24日(2·三十年为一世,而道更)心满意足的夏小婉趿拉着拖鞋走出房间,先是到厕所的洗浴台处整理一下头发,将用橡皮筋随手捆成一束的绸缎般长发挽上去,从左往右顺时针捞起成圆饼用黑色简便发夹固定,一个简单的丸子头就这样完成了,展现出成熟女人的简单清爽之美。 随后走到厨房戴上围裙,准备今天的午餐。 在房间写写画画的夏小白中途偷偷跑出来看了一眼,竭力忍住自己求她不要戴围裙做饭的冲动。 真是的,搞得那么认真,做出的饭还不是那样,丢脸不丢脸。 他一度怀疑这是妈妈故意的,终于,在他生日那天碰巧找到了证据,原以为可以凭此摆脱数十年的苦逼打工生涯,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但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妈妈变本加厉的压迫和剥削,她做的饭菜变得更难吃了,相应的………。 那件事中,夏小白学到了一个道理,不要轻易出手,很可能那是别人向你发难的借口。 你所以为的巧合,不过是别人设计好的结果。 扒在厨房门边的夏小白摇了摇头,往事不堪回首。 临走前,再度用那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欣赏屋内赏心悦目的景色。 一眼望去,首先注意的不是什么特别的部位,而是铺面而来的清新神秘的整体气息,两个牛马不相及的词语是夏小白认为最适合形容妈妈身上的某些特质。 细看能感觉妈妈身高挺高,绿色长裙刚刚接触地面隐现长腿轮廓,随着在厨台间的移动裙腰凹陷进去显得腰肢何等纤细,盈盈一握下如满月般异常诱惑,像白天鹅一般纤长白皙的颈部展示妈妈的优雅与性感,简单扎起的丸子头显得干脆利落。 夏小白是抱着欣赏的眼光去观看的,就像大家都喜欢看美女一样,最终夏小白得出一个科学的结论,在门口嘀咕着。 一般般嘛。 切! 有什么了不起的! 华丽的转身,不料低调的撞墙。 伴随“咚”的一声夏小白捂着脑袋跑回房间。 夏小婉早察觉到了灼热的目光也没管,免得他顺杆子往上爬。 男孩子就不能惯着,哪有一天天都要妈妈做饭吃的,难吃点就方便多了。 夏小白跑回房间坐在书桌前,疼痛早消失了,想下笔却发现脑子里乱糟糟的,刚才孕育的那种忍辱负重的感觉出去后回来一下子就消失了。 现在心里居然还有点贱贱的心喜,见鬼啊这是。 难不成我还有抖m的体质?夏小白怀疑人生orz。 思考无果后,目光转至刚记录的A4纸上。 “2016.05.12一件事物必然有其伟大与卑劣之处,词语并不是丝毫不变的,只是一个个时代的含义。 而人有一种天生的、难以遏制的欲望,那就是在理解之前就批判。 无论是独立的个体还是群体,一旦他们丧失了思考和推理能力,那么他们对自己的认识就变得十分模糊,甚至不认为世界上还有什么办不到的事情。 今日之错在于心中存有侥幸,低估了严酷的斗争形势,祸从口出。 没想到母亲会借题发挥,想必其中还有我不知道的内情。 事已至此,罢了,不是早已预料到了吗?此前想法如今看来是一个美梦。 现在,天亮了。 …………三十年为一世,而道更?1919……五四运动,反帝反封建成为社会共识1949……新中国成立,落后就要挨打,计划经济,中央集权建立现代化需要的工业化机器1979……改革开放,发展是硬道理,市场经济,全面深化改革开放2009……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重建社会正义,保存改革开放成果,人民主要矛盾2039……(注:来源于王德峰老师的哲学课程)…………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可在科学看来,两个距离足够长的电荷之间的吸引力也会变弱,何况若有其他电荷的包围,电荷可以被屏蔽掉。 (注:电磁学两个电荷之间就是正负电荷之间的库伦相互作用,是可以被别的电荷屏蔽掉的。 当正负电荷相距比较遥远的时候,如果这个正电荷周围围绕着许多正电荷负电荷的时候,它就会感觉不到负电荷的存在了。 )俗话说的异地恋十有八九是分手,凡夫俗子的爱情观莫不如此。 喜欢是乍见之欢,爱是久处不厌。 那句歌词“爱情就像龙卷风“某种意义上唱得真不错,首先是大多数人一辈子也没见识过什么龙卷风,少数有幸见识过的也被它摧毁,唱尽爱情的现状。 …………舞台上的爱情与现实中的爱情进行比较区分,现实不是舞台,“爱情常常招致不幸”。 一切真正伟大的人物没有一个是因爱情而发狂的人。 …………“夏小白,快点,洗手拿碗吃饭了。 ”夏小婉将菜放到客厅茶几上,坐在沙发上接着电话,朝夏小白房间大喊,房子也不是很大,开着门是能听到客厅的声音的。 夏小白将散乱的笔记整齐的整理好,打开墙角下方的一个挂壁棕色柜子,与最近一个月的心得一起放进去,柜里隐约可见一片苍白。 弯腰整齐放好之后,夏小白站起身来。 满意地看着柜子里面,这是用水曲柳实木板分割开的挂壁三层书柜。 底下一层多为生活日常,取过去之意。 顶上一层多为所思所想,取末来之意。 中间一层为三月之记,一月所思皆记,二月所思其记,三月在等待………,等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的东西。 “呼………”将柜门合上,小跑到厨房,洗手拿碗添饭一气呵成。 一般夏小婉做饭时夏小白是不想将电饭锅拿到客厅的,因为这种时候夏小白是没有吃第二碗的欲望。 菜故意做得一般般,不好不坏,刚刚还惹我。 这种情况你叫我夏小白给你面子吃两碗?怎么滴,那我夏小白的面子就不是面子啦! 夏小白将饭端到客厅,夏小婉还在靠沙发上接电话。 宽松柔软的裙子在坐下时微微贴在身上,衬托出身材的玲珑有致,胸前饱满若隐若现,显露出来的藕臂肌肤白的炫目,让人想起初冬纷飞飘落堆积而起的新雪,黑夜高空悬挂天际的圆月,清寒冷冽又莫名带有一丝人间烟火气。 毕竟瑞雪兆丰年,寒月伴人间嘛。 即使看出妈妈在撒娇,但整体气质也是落落大方,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但夏小白排除妈妈的魅力buff直面看到的第一眼感觉就是“好大的邪恶”,尤其是靠在沙发上无意挺了挺身子,覆盖饱满处的衣衫浮现美妙的弧度。 夏小白端着饭眉头微皱,眼睛看着自己拿筷子的小手,不受控制地四指有了一个弯曲的动作,此时此刻,他想起一句古话。 胸围不可手量。 晃了晃脑袋,贤者时间的夏小白把脑子里面的低级趣味屏蔽掉。 看到妈妈这姿态就知道是在和姥姥姥爷打电话。 真是的,一大把年纪了的老阿姨居然还撒娇,关键是,姥姥姥爷还吃她这一套。 我要是姥姥姥爷,给她一个大逼咚让她冷静冷静。 (注意:大逼咚即打脸上巴掌)“嗯,拍屁股上比较好”,夏小白这样想到。 夏小婉将夏小白因为早上起来无聊开着的电视开启静音,在和妈妈嗑着家常,一边示意不情不愿的夏小白赶紧吃饭。 这傻儿子就是没搞清楚自己的定位,现在又不是小时候得让自己半哄半骗地喂他吃。 长大了就得知道,不好吃怎么啦,雷霆雨露,皆是娘恩,老娘做了你不吃也得吃。 当年的仇现在得报啊,出去混迟早是要还的。 “妈妈,放心吧。 就他,小屁孩一个,我保证完成组织的任务,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城西的干部小区的一间普通屋子里,住着夏小白的姥姥姥爷,姥姥叫夏秀英,姥爷叫夏毅。 六十年代乃家国初期,当时起名以望家国昌盛,繁华秀丽,男子立志,女子漂亮为主。 “秀英”秀,秀气婉约,英,英姿飒爽。 “毅”取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之意。 ——————————————————————听到女儿的话夏姥姥夏秀英不乐意了,母女二人如出一辙的躺在沙发上,夏姥姥一只手摇着手中的蒲扇一只手举着开着免提的手机。 “瞎说什么胡话呢。 坚决反对的可不是我们啊,别扯着虎皮充大旗。 ”夏小婉正经端坐起来,手拍了一下因为偷听而只吃白饭的夏小白,眼神示意。 “给我吃菜! ”夏小白心里苦啊。 不情不愿地夹了两根黄瓜萝卜白菜丝,挑挑拣拣夹起来发现上面甚至还撒了一点鲜红色糟辣椒的汁液。 旁边的清汤小白菜,清蒸茄子是看也不看,那么素,嘴里要淡出个鸟来。 看到这幕满意地夏小婉拿起筷子分开蒸熟的茄子,沾了一点蘸料汁,也就是将蒜末跟米醋、味极鲜酱油、蚝油的拌匀即可。 嘴边继续说道:“妈妈,你不知道小白啊。 他可不像我这么孝顺,现在慢慢长大了,没有你们帮忙我怕都管不住他。 ”………“噗嗤…”电话里传来一声来自夏姥姥的嗤笑,以及随后的呼喊声,“老夏,碗放哪你等下再洗,快来管管你这个乖女儿,无法无天了她。 ”夏小白苦上加苦,送到嘴边的一根白萝卜丝一根白菜丝停住了,糟辣椒汁液嘀嗒一下落在客厅的茶几边缘,“啪嗒”一下,迸溅至夏小白昨晚洗澡后换上的白体恤下摆上,可谓祸不单行。 夏小白夹菜的手顿在半空,心有所感地低头望了一眼白色体恤左下侧显眼的红色印迹,眉间抽搐,这是昨晚才换的啊。 人间不值得他抬头冷冷地看着对面试图表现出一脸无辜弱小无助,没你们帮忙我真的管不了自己儿子的妈妈。 人都不在这里,你演你妈啊! (注:临时想到此时应该有一首《演员》的BGM,大家可以边听边看………你难过的太表面像没天赋的演员观众一眼能看见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在逼一个最爱你的人即兴表演什么时候我们开始收起了底线对应真实逻辑改变你那些拙劣的表演…其实台下的观众就我一个其实别人知道事无波折(专业,大学这件事)我原以我们是来回拉扯可现在还计较着什么………其实说分不开的也不见得其实感情最怕的就是拖着越演到重场戏越哭不出了是否还值得……。 )曲终,夏小白将菜直接送进嘴里,大力咀嚼,仿佛里面的两条逐渐相交的素菜条就是对面可恶的妈妈,有点酸酸的,用力地要将她一寸寸的嚼碎吞进自己身体里,这样才可以解自己的心里之气。 夏小婉听着电话里妈妈的嗤笑声脸上也挂不住,真是的,我说的都是真话,只是可能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夸张,不过无伤大雅嘛。 居然不相信我,太令人受伤了。 生气enn越想越气。 夏小婉恶狠狠的看着对面又发傻的傻儿子,又在瞎想什么呢。 将沾着蘸料的茄子一口吃进去,闭着眼睛细细品尝,蒸茄子口感软糯,清香诱人,沾着酸酸开胃的蘸料,微白色的细碎蒜末,绿油油的小葱切成小段,白色洋葱头的葱白与深黄色的姜碾碎切成微小的颗粒,酸醋倒入缓慢搅匀,装在有蓝色条纹的素白瓷碗里,鲜艳欲滴,色泽诱人,在大夏天的午日里有一口用冷水过一道的蒸茄子沾着蘸料是莫大的享受,清香解热,开胃下饭。 原本打算母气子调的夏小婉被自己的厨艺再一次征服了,并且大度地原谅了不争气的傻儿子。 再一口冷却过后的颗粒饱满,口感香糯白米饭,唔嘛~~夏小婉将手机丢在一边,开始她的干饭人生涯。 “吧唧吧唧”………对面的夏小白也发现口中白萝卜丝与白菜丝的不对劲,味道不是以往的干涩枯燥,仅靠辣椒味道支撑,而是先感觉微酸酸的在口中酝酿,然后一丝辣味带领着酸味顺着肠道直入胃底,入胃后,能增强酶的作用,促进肉食消化,有助于胆固醇转化,利于胃液分泌,酸味过去萝卜丝与白菜丝又遗留了植物的原始香甜,一嚼,就觉得汁水四溢,香喷喷,甜津津,酸溜溜,还有点苦叽叽,真是越吃越想吃。 狠狠的刨了一口白米饭,只感觉微微冰凉,香甜柔软,夏小白自愧不如,都是细节啊,夏天的米饭用电饭锅煮好之后就是应该搅拌分散开,让其冷却一下。 酸醋与辣椒的比例简直完美,醋过多会导致会在嘴里爆开,虽开胃却觉渗人心脾,辣椒过多会导致喧宾夺主,两味冲突。 夏小白再夹了一小夹素材拼盘,恶狠狠地刨几口饭,夹起一块刚刚夏小婉拨散开的清蒸茄子,沾了蘸料放在口中,味蕾大开的同时他有点疑惑,还有点警惕,这不对劲………。 将菜夹到碗里低头刨饭的同时偷偷地看向边吃饭边与姥姥结束通话的妈妈,从剩余饭菜看出干饭的速度很快,但干饭的姿态“如自己”以往一样优雅从容,不紧不慢,基本不化妆的雪白细腻的素颜一如既往地好看,此时不知是因为早上的胜利或是佳肴的美味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说不清,道不明,让少年神思不定的心呆滞片刻,又深深懊悔,好看能当饭吃吗?蒸茄子都要没了。 喉结蠕动了几下,吞了吞口水,夹了一片含茎杆的白菜叶,这次并没有沾清蒸茄子的蘸料,看上去白绿相间,晶莹剔透,吃在口中先是感觉外部绵软,里面又非常清脆,口感清爽可口,缓缓咀嚼又觉清香淡雅,余味悠长。 感觉比刚才更香了………。 再度看向某位秀色可餐的干饭人,雅致的玉颜上浮现丝丝恼怒之色,嘴角似笑非笑,柳眉如秋水般柔和细腻,光彩无暇,又长又翘的眼睫毛微微颤动,丹凤眼一下微眯一下舒张,黑白分明的眼眸时不时恶狠狠的瞟向自己,夏小白大概猜到是因为刚才偷听到的对话,而可预见到的来自姥姥的嘲笑。 真我妈的欺软怕硬呗! 就欺负老实人,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人间不值得。 不知为何,他居然有某种自己会笑的预感,干饭干饭,夹菜夹菜。 夏小婉在自己快速夹菜的间隙与妈妈聊天收尾,恶狠狠的看着不理自己眼神正在飞速夹菜的夏小白,手机已经打开了免提放在桌上,让旁边的夏小白也可以听到姥姥的声音。 再度试图与偶尔偷瞟自己动向的傻儿子对眼神失败后,手上速度不改的与夏姥姥抱怨道:“妈,不说了,你孙子在抢我菜吃,一点也不尊敬老人。 ”没有直接挂电话,企图在电话那边听到名义上的声援,只听前半部分就可以了,没有但是。 以此来进行道义上的声讨,凡事讲究个师出有名。 不出所料,城西的夏姥姥与听到老婆呼唤放下正在清理碗筷的夏姥爷两人对视一下,立马有了分歧,一辈子教书育人的夏姥姥摇摇头表示不想管事,这女儿小心思多着呢,乖孙子可怜呐。 小半辈子教书,半路走上仕途的夏姥爷还偏爱说教自家两个鬼精灵的女儿和孙子。 这可不行呐,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母爱子恭才应该是和谐完美的母子氛围,虽然不必上纲上线,但是事情由小见大,窥一斑而见全豹,不行不行。 在夏姥姥的无奈下夏姥爷准备开始长篇说教,还像学校大会时站台上的发言一样,正儿八经的站着,面目严肃,举着手机,开着免提“喂喂,听得到吗?喂喂……”夏小婉嘴角翘起来,手中筷子按下了夏小白夹住茄子的筷子,娇声说道:“姥爷说话呢,一点也不懂事。 ”夏小白翻了个白眼,放下筷子,后仰靠在椅子上,准备接受姥爷隔空的教诲,疑惑着这姥爷到底是真的不懂,还是真的懂而装着不懂?夏小婉满意地飞快的将最后的一小块茄子夹进碗里,也没有吃,正经端坐。 不愧是爸爸。 被夏姥姥拉着坐下的夏姥爷也很满意,虽然知道这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典型的形式主义,但是,为什么那么多的领导视察下面都要做好面子工程呢?什么提前休息几天打扫卫生,排练欢迎礼仪,国家新闻联播只拨进步消息,说来说去就是这么一回事。 他很满意,决定转变一下顺序。 “嗯,小婉,你这可不行啊。 说多少次,你已经是个母亲了。 ”所谓欲扬先抑。 缓缓继续说道“以前你爷爷奶奶他们为了让我吃饱点那是两人缩衣节食,一年头到底也添不了一件新衣裳,每次吃饭时你奶奶都骗我说早在厨房时就吃了。 那是………”说到这,夏姥爷想起回忆也是禁不住地感伤起来,当年父亲病重时自己在省城求学没有见到最后一面是一点,现在回想当初母亲独自抚养一个大学生的压力可想而知有多大,母亲过了大半辈子的苦日子,在自己事业刚走上正途时母亲却又卧病在床…………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眼睛慢慢微红。 这边的夏小婉听出父亲讲话的声音变伤感,大概是父亲是想到了爷爷奶奶的事。 看了一眼对面正襟危坐起的夏小白,手指竖起按住嘴唇示意他不要讲话。 自己乖乖的回答“嗯。 ”夏姥姥拍了拍夏姥爷的手,手掌垫在一起。 夏姥爷收拾了一下情绪,再度开口“你小时候,有段时间家里有点困难,那段时间我和你妈妈为了让你吃好一点那是一分钱瓣成两瓣花,你妈也是傻,坐火车一天一夜不吃盒饭就想省下来给你多买个鸡腿吃,也不想想要是生病了可不只是个鸡腿的钱。 估计小白是听不懂这些的,虽然聪明,但他太年轻,也没有经历过那种苦日子。 但你不同,爸妈和你姥姥姥爷见过很多很多的聪明人,但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从来没有,你不是聪明………”夏小白先是不愤,随即叹息,最后有点期待姥爷接下来的话。 ————————————————————————————夏小婉抿着嘴唇,脸上显露出疑惑,回忆起了小时候似乎有这么一段经历,破天荒地爸爸骂了妈妈一顿,半天没给好脸色,虽然后来爸爸睡了一段时间的书房。 嘶,可是什么时候家里有“有点困难”这个词了,老爸莫不是忘了姥姥姥爷?哦,是这样的。 他可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女婿,那段时间是以徐悲鸿先生的“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为座右铭。 拿起筷子沾了一点蘸料在茄子上,然后微张小嘴示意对面的夏小白。 嘴上娇声说道:“我妈才不傻呢,情之一字,莫过于真。 ”听到这话的夏姥爷扫去了部分回忆带来的感伤,闺女真是聪明啊,不,不是聪明,愚蠢点好。 苏轼先生所言极是,“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有女如此,父复何求。 紧紧握住旁边妻子的手,笑着感叹道:“小婉,了不得,了不得。 ”(注: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 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出自苏轼的《洗儿诗》。 洗儿为旧时风俗,婴儿出生三天或满月,亲朋集会庆贺,给婴儿洗身。 )夏姥姥脸上挂着又谦虚又自豪的表情,随后又有一丝强做的愤怒,面色严肃“你个糟老头子,说谁傻呢。 ”“秀英,我那是夸你,夸你那般可爱。 ”“糟老头子……”…………城西北这边,夏小婉不想搭理这对老夫老妻的拌嘴,挂了电话。 至于原计划,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此经世之言。 (注:穷不是富贵所相对的穷,而是事物发展到了极点,此处为计划被情所阻为“穷”。 出自《易经》)“啊”,夏小白也跟着张开嘴,冷着脸,无奈地看着妈妈将最后的那小块茄子慢慢喂给自己,哼,筷子沾了口水,一点都不卫生。 不过这块真好吃啊,除却原本的清香软襦,清凉解热外,还有往常妈妈那套歪理邪说中的“吃饭只吃七分饱,健康活到老”附带的饭少菜少通过竞争得到的食物更香。 自己思考过,西方心理学观点而言,这是不是类似于一种占用与征服欲得到满足的快感。 饭菜(资源)是有限的,两人(母子)通过竞争来获取对食物的支配权,获胜者除了能够得到食物的美味体验的同时也能拥有胜利的征服感(即征服了另一个没有拥有食物的人)与占有欲。 细微处见真章啊,社会上何尝不是如此,夏小白一边吃一边瞎想着,情不自禁的嘴角微微上扬而人不自知。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夏小婉看着像只小狐狸一样的夏小白,肤白温润,清秀天真。 细长的自然眉第一眼看去显得没有攻击性,富有亲和力,浓密长翘的睫毛覆盖眼睛其上,眼型大而修长,眼尾略弯向上翘,内眼角朝下,外眼角朝上,极具美感。 奇怪的是微许近视的他较少的白眼仁尤其纯粹干净,衬托黑眼球是无比深邃,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睛让人天然注意,显得更加清秀。 外人看过去仿佛一眼能看穿此人,天真幼稚是第一直观印象,如同打上了“无害物种”的标签。 不愧是我儿子,就是两侧头发有点长了。 秀气挺直的鼻梁,少年风采的厚薄适中的粉唇,为了耍酷不涂唇膏的唇瓣有点干巴巴的,吃辛辣刺激食物过多才好不久的唇瓣左下方还留有小泡泡残留的一点点红迹,破孩子平时一点也不听话,有事了才知道找妈妈。 夏小婉想起当初夏小白在家里上网偷偷用百度查了“嘴上长了个小泡泡怎么办”,然后哭着找到自己说“妈妈,我好像中毒了,大概要不行了呜呜呜,然后哭兮兮的想写个遗书却发现没什么可以写hhh”。 脸上挂着笑意,开口询问“好吃吗?”无害物种看着被他列为最高级危险程度的有害物种,(祂)眼尾呈平行、微翘,眼睛含笑,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温馨柔和,无害物种近距离看就感觉十分勾魂,一双清眸洗秋水。 诸般情绪交加,说不清,道不明,暂且归之为慈祥。 白皙细嫩的脸蛋上,秀美精致的鼻梁宛如完美的雕刻,下方抿着的薄薄红唇线条分明,似笑非笑,无形的滴滴滴警报声响起。 “还阔以。 ”抱着碗抬头谨慎地盯着眼前的高危生物。 这是夏小白认为最标准的回答,也是最常用的。 不要用极端的回复,中庸之道无外如此。 夏小婉也没有在意小狐狸儿子的回答,一边拿着吃完饭的碗盛着少油的白菜汤,剩下的饭儿子吃了差不多,每次总以为自己抢他饭吃也真是的。 自己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妈妈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夏小白就这样一边回味刚才最后一块蒸茄子的味道一边盯着自己猜想随时可能会发难的高维生物,茄子的味道完美中的不足就是用她的筷子直接送进自己嘴里的,还沾了她的………着眼望了望其抿着的红唇。 “咕噜~”口有点干,正常情况,正常情况。 再一眼望过去素手着白碟,清汤入红唇。 腻颈凝酥白,轻衫淡粉红。 “咕噜咕噜咕噜~”,口渴口渴,夏小白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我要是那个碗该多好”的魔鬼想法,那是多么一种难以忘怀的滋味,他竭力控制住自己望向妈妈放在桌边筷子的鬼畜眼神。 “哐当”一下,夏小白将碗放在桌上,见妈妈夏小婉疑惑的眼神望来。 大声汇报,“妈,,我想喝水! ”夏小婉听这话更疑惑,不过习惯性说出了经典拒绝“吃饭就吃饭,喝什么水,等下喝水之后就吃不下饭了。 ”想了想看了手中的汤“来,喝这个白菜汤,这个还有营养。 ”说着,把自己喝了一口的清白菜汤递了过去。 夏小白摇摇手,表示拒绝。 虽然我是被你美色诱惑得口渴,可我既然说了喝水,那现在就是想喝水。 “咕噜~”,口渴。 正常情况好吧。 “不想喝汤,我就是想喝水。 ”夏小婉拿回碗,看着一脸失魂落魄的傻儿子总感觉那里不对劲,怪怪的。 摆摆手。 夏小白屁颠屁颠地跑到饮水机接了一大杯水,几口气直接喝了下去,洗去了几分心中躁动不安的浮躁。 倚在窗户上,看着外面落叶,中夏兀现初秋姿,年年岁岁景相似,人也应该如此。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午阳。 看向下方的一处房间,再回首,看向用严肃的表情叫自己去吃饭的妈妈。 抓了抓头发,跑回座位,低头干饭,此时必定成寻常。 握着筷子的手微微用力。 (注:引自清代诗人纳兰性德《浣溪沙·谁念西风独自凉》———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夏小婉喝完汤,碗放在桌上,用手绢擦了擦嘴角,打开电视的音量,靠在沙发上看着傻儿子吃饭。 打量了一下手中的绢帕,非棉非麻,以苡丝所成,想起还是这小家伙小时候自己亲手为他制成第一方手绢。 垂下眼皮,没想到至现在,纸巾已经在中国替代了手绢的使用,除了在家里,小家伙已经很少使用。 揉了揉眉头,拿起来放在茶几下的最新期刊。 夏小白过了一会跑到厨房将电饭锅里的饭添完,还有小半碗,在电饭锅里放一点水泡着方便等下好清洗。 回到客厅听到熟悉的炮火连天的手撕鬼子,试探着半坐在茶几侧边,看妈妈只是抬起眼皮瞟了一下自己,指着剩下的菜没有多说什么就低头继续看资料,他就放心坐下来。 妈妈意思很明显,饭吃完再看。 低头夹菜干饭,耳边不由分说地传来电视里神级编剧的超神级脑洞,光听声音就很有画面感,所谓声临其境。 “同志们,抗日已经到第七个年头了。 还有最后一年了,大家一定不要放弃。 ”哦,这是预言帝。 夏小白一边听一边勾起了关于这部“手撕鬼子”的抗日神剧相关记忆点,首先就是日本鬼子在中国逃难的八年。 然后一些“阎王要你五更死,你活不到三更”这是谁要抢阎王爷的活,真是不想活了。 “八百里外,一枪干掉鬼子的机枪手”八百里,一里500米,换算就是400千米。 嘶………恐怖如斯。 好像还有一个“我就是要用石头把飞机炸下来”的补天五彩石。 鬼才是也“我爷爷九岁的时候就被日本鬼子残忍地杀害了。 我恨日本鬼子! ”这是一位逻辑帝或者是倒装句?现在突然想起来,妈妈说这些语句是有一点意思,其中有大智慧。 “噗嗤~”“噗嗤~”两道笑声,夏小白没忍住,鼻子喷出了饭,赶紧用手捂住,一脸茫然地看向另一道笑声来源处————端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看着期刊的妈妈。 看她脸色波澜不惊,脸上带着特有科研人员的冷静与秩序,半垂下的眸子微微转向自己像在疑惑着自己看她干什么。 不过顺着她的主要眼神看向电视就看到,一大片穿着黄色军服的日本鬼子举枪(真的)围着一个倒地受伤的女人,一个日本军官上前正在疯狂大笑,并且口出狂言,“哈哈哈哈你中了我的奸计了”夏小白抽纸擦了鼻子,没有理会指出妈妈耳根与粉颈的那一抹羞红,而疑惑的是电视中一幕浓浓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嗯?夹菜的筷子微微一抖,夏小白整个身子都在轻颤,想起以前妈妈跟自己说“大智慧”时一脸讳莫如深的表情。 轻颤的身子将抖下的菜重新夹起,吃进肚子里身体安静下来,嗯,我草我妈的。 众所周知,草,是一种植物,各位不要用自己多余的联想以此攻击别人原本单纯的想法。 夏小婉余光看到自己傻儿子将掉在茶几上的菜夹回去重新吃掉,真是………亲生的。 两人也没有发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声音,客厅里只有电视里的枪鸣炮轰、夹菜时筷子与碗碟碰撞的轻微“哐当”声以及查看杂志时的翻阅“唰唰”声,三者井井有条,自有条理。 夏小白吃完饭将碗放在茶几上,抽纸擦嘴,瞄了一下妈妈夏小婉,准备挪下位置坐在沙发上,哪想屁股刚悬空妈妈好像刚刚看完杂志一样,一眼看过来,标记阅览重点的笔帽倒转轻轻敲着茶几,富有节奏感。 夏小白刚悬空的屁股又坐了下来,认命般地收拾着碗碟。 先将装三素丝的碟盘与蒸茄子的碟盘与自己吃干净的碗叠在一起,然后看着电视方向仍在重播的电视剧,撇了眼老神在在仔细翻阅期刊的夏太后,叹了口气,起身一手端叠好的空盘一手端仍有剩余的菜汤放到厨房的水槽里,挤了点洗洁精,拧开水龙头,又拿着干净的抹布回到客厅。 《家庭帝位》开着空调的房屋让夏小白不知怎地也感觉到一丝热意,一边擦着茶几,躁动不安的心蠢蠢欲动。 我是谁啊?手握日月摘星辰,世间无我这般人,此诗仅可窥自己一丝真意,不想此时竟手持抹布除秽尘,世间几多这般人。 想此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撰紧手中抹布,我夏小白要忍受你这鸟气?眼随心动,望向从小到大在家里占据主导地位的暴君,素手葱根捻书卷,清眸丹唇述平常。 细声默念时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薄薄的唇瓣散发出致命的诱惑,像直接抓住夏小白心一样,我的妈妈不可能这么可爱。 “咕噜~”吞口水,渴了。 正常情况。 唇形轮廓清晰优美,唇峰和唇谷十分明显,属于典型的M唇。 夏小白暗自一通伪理性的分析,向自己内心发誓刚才只是在观察唇形而已,再看望。 “咕噜~咕噜”,渴了渴了。 正常情况。 “唰唰唰”,干劲十足地擦完茶几,看着外面的太阳,“咕噜~”,这破天气真热啊。 想起刚才的愤怒,不由感叹,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人生就像这张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 呜…………。 将抹布与妈妈那剩一点菜汤的碗拿到厨房,夏小白正准备将菜汤倒入另一边水槽,然后放水洗碗时,脑海中浮现刚才所看到的一幕。 红润嘴唇、薄薄的唇瓣、立体感的唇角,或秀美,或英气、或慈爱、或严厉、清雅与美艳无形的交织在一起。 偶尔不经意体验的细腻嫩滑,让自己有时竟想将其吮吸进肚子里。 色色的想法控制着夏小白的手没有倒掉那残汤,他的嘴唇一步步的接近,触碰到冰冷的碗沿才让他清醒过来,将碗放洗碗池上面的台子上,倒退一步,耳根子通红,肯定是最近瞎想太多了,不然自己何时竟然这么地鬼畜。 夏小白垂着头,我真不是人。 不过转念又一想,客观地来说,我只是为了更好的避免食物的浪费而打算采取合理的行为,如此一来,菜汤不会被浪费,我也不得不地多吃一点还可以长身体,结果正义,真是,完美。 点点头,表示赞同自己的想法。 想着就直接上前拿起碗,一口气喝完了剩下的菜汤。 “嗝~”然后将旁边妈妈夏小婉做的吃完菜没有喝完,剩余的清汤白菜一咕噜倒进水槽里。 毕竟,吃多了对身体不好这个大家都知道吧。 夏小白不想洗碗,至少现在不想,撑得慌。 “嗝~”,在冰箱里拿出葡萄,端着慢悠悠的走回客厅,将葡萄放在夏小婉身前,然后瘫在她旁边的沙发上,两手摸着自己的小肚子,表示自己吃多了暂时动不了。 夏小婉没有表示什么异议,休息是可以的嘛。 看着蕴含大智慧的神剧,自顾自的标记出学生们需要关注的论文重点。 窗外火伞高张,风吹散了空中堆集的云,在夏小白眨眼间,天空中的白迹又随风而聚。 不知过了多久,影视的氛围逐渐转为哀愁,纸张来回翻阅的“嚓嚓”声,夏小白感受着身旁淡淡的清凉湿润,浅浅呼吸一口如同在远古森林内部中央水潭边一样,骄阳穿过参天巨树,而自己躺在深幽寒潭上方,又有轻风带来丝丝清香,弥漫进鼻中,夏小白瘫着的身子逐渐往下滑,想了想,站起来决定躺在沙发上睡个午觉。 准备躺下时就感觉后背被锐物抵住,他猜想应是一只笔。 少年记不得是多少次叹气,这个恶婆娘。 站起来转头看着妈妈视线仍然在期刊上,右手单手握着书口,左手持笔以笔帽一端抵住自己肚子。 (注:站着转过来自然是肚子)夏小白右手接近夏小婉握笔的左手,一把抓住她洁白无瑕的手腕,一如既往的细腻绵软,有着不符合正常情况下的柔弱无骨,白嫩清凉。 曾经夏小白还暗戳戳地以为母子二人是身体有病,认为可能是身体气虚,阴阳失衡。 由他偶有涉猎的中医基础理论辩证所得,多数是肾阳不足引起的,肾阳乃一身阳气是根本,肾阳不足时,对各脏腑组织器官的温煦作用减弱,所以会出现寒冷体质。 而且这也和百度上名医的在线回答一模一样。 直到在冬天钻被窝才发现,原来冬天身上是暖乎乎的,还有好香。 当时只以为自家人是特殊情况,医生能有什么错呢?直到遗书事件………。 我草他……,不,我草我妈的。 《论他妈的》不如《论我妈的》的文明,更适合某些方面社会的进化演变。 “他妈的”这三个字本身就是卑劣的天才发明,激烈而凶狠。 而“我妈的”就很温和了,相比而言更符合主流提倡的文明进化要求褪去兽性的需要。 (注:《论他妈的》是鲁迅先生一篇杂文,字数不多。 里面鲁迅先生对“他妈的”有着独特的理解———卑劣的天才发明。 在此借用。 )简单的就可以想象,当人们将“草他妈的”这四个字替换为“草我妈的”又有多少人说得出口呢?此时的人们是否会更可能去反思,反思为何会骂人,为何会控制不住自己,文明是否会因此前进一点;或者,说出口了又能有多少侮辱性的意味含在其中,世间又能减少何其多的争斗。 所以,为了文明,为了和平。 建议大家替换自己常用骂人语言,让“去他妈的”去他妈的。 夏小白晃晃脑袋,想试试在自己脑里能不能听到海的声音。 毕竟都说脑海脑海的,又有俗语说别人脑子进水了,是否为外界的“某种概念性”被我们所吸收。 相对于我们本身来说进去的东西就如大海相对于水滴。 但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且行且看。 (注:可知论不可知论?)思考长久之后,在妈妈疑惑的眼神转过来时夏小白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夏小婉严肃地看着夏小白,脸上没有平时的淡淡笑意,也可以看出并不是那种刻意的冷漠。 那是独属于深度科研时的严谨周密,干净利落。 轻启朱唇,话语是简明扼要的“还有事?”之所以多一个“还”字她知道他知道。 夏小白认为“还”字代表催促,代表她没有忘记。 代表………,他也不知道。 目光游离,眼神四处乱瞟。 此时电视播放午间新闻,播音员字正腔圆的播报传到夏小白耳朵“孟加拉国达卡恐怖袭击案宣判七人被判死刑”夏小白觉得天命在我,转移注意力的方式来了,左手指着电视“妈,快看,达卡袭击案七人被判……”还没有说完就被夏小婉打断“闭嘴,再不洗碗,下一个就是你”夏小白突然觉得生活了无生趣,放开了好滑好嫩好软的皓腕,感觉自己被玷污了………站在原地。 夏小婉抽手回来,用左手握住书脊,右手拿笔标记刚才记下的重点。 “唰唰唰”地标记十几页,抬起头时,旁边已没有了傻儿子的身影,以及那串葡萄。 “傻儿子~还想拖”嘴里嘟囔着,低下头,脸上挂着笑意,继续浏览着期刊。 贤者状态的夏小白将葡萄端回冰箱,放到下方的冷冻室,打算冰镇一会。 骂骂咧咧的拿起抹布开始清洗碗筷、电饭锅、蒸盘………,虽然也不是很累,可是偶尔夏小白做起来会有一点屈辱感,伤害性不强,侮辱性极大。 清洗第一遍,用混杂洗洁精的抹布擦了一下厨房的台子、电磁炉、油烟机,拧开水龙头,用清水清洗第二遍,将碗筷整理好放入厨柜与悬挂的木质筷架,用清洗干净的抹布再重复一遍刚才的动作,最后清洗水槽,抹布拧干摊开平放在厨台上。 完事了,洗干净手。 将葡萄从冰箱冷冻室取出,清水稍稍冲洗一番。 夏小白想了想,又放回两串在冰箱中间的微冻室,从冷冻室最下方的冰格中取出自己特意冰冻的冰盒,按住盒底用手轻轻一顶,标准规格的小冰块稀里哗啦落在早准备好的藤编篮子里,这是姥姥亲手取材做的。 将葡萄铺在上方,随后再拿一盒冰盒,将小冰块随意倒在上面,在橱柜里取出与篮子配对的白色塑料水果盆,将装冰块葡萄的藤编果篮放在里面,这是为了防止等会冰块融化滴水不好收拾。 将冰柜上层冷藏室里的矿泉水倒入冰盒,放入下方冷冻室,关闭冰箱,夏小白端着果盆走了出去。 来到客厅,将果盆放在茶几上,处于两人前面中间,坐在妈妈旁边,四处寻找遥控器无果,试图用眼神向妈妈寻求答案。 夏小婉没有抬头关注,对她来说,傻儿子做的很多事毫无意义,偏偏他还乐此不疲。 譬如此时寻找遥控器,找到了又怎么样,还能跟自己抢着看电视是不?电视里播放老头老太太代言的医药广告,尺度之大,让夏小白很想冲进电视里去掐死那些傻逼! ! 然后还拉来一群农村老头老太太当药托,扯着方言大谈特谈这个腰腿疼痛药多么多么有效,我的股骨头坏死就是它治好的啊,那个降血压调血糖药多么多么管用,我的命就是它救的啊,说到动情之处还会泪如雨下。 夏小白摘下一颗葡萄感到浑身不适,还不如那枪林弹雨,炮火连天呢。 之后的猜谜活动,夏小白更是深恶痛绝,年幼的他懵懵懂懂偷偷用姥爷手机打过7、8次电话,结果不是等待接通就是需要发短信,一波连续操作没有后续回复,而当月姥爷手机直接停机,10岁的他在月底妈妈的严肃教育谈话中感受到世界深深的恶意。 将晶莹剔透的冰葡萄握住一半吃进嘴里,凉意触碰到唇瓣显得凉幽幽的,牙齿轻轻用力,咬破了葡萄的外皮,清淡中有点点酸味的汁液迸裂进嘴里,握住葡萄的手稍微一挤,葡萄肉就顺其自然地滑进嘴里,一咬破就会觉得酸酸甜甜,刚才的酸意被甜意替代,身体内心的躁意消除不少。 夏小白将葡萄皮用一张纸接住,满意地点点头。 果然,纯天然的葡萄才是最好的,油炸葡萄就是异端。 注意力再度转到旁边妈妈身上,夏小白脸色羞怒,当初就是她用面粉包裹着葡萄油炸出来,并骗疯玩了一天很饿的自己说是小肉丸,没人知道当时想吃肉的夏小白结果吃出了酸酸甜甜汁液的恐慌,眼神呆呆傻傻地看着自己最喜欢的母亲,眼眶里积蓄着泪水,嘴里面第二颗“小肉丸”顺着张大的嘴巴落在地上。 他以为是自己要给姥姥姥爷告状的阴谋被发现了,所以她要给自己下毒火口,当时神探狄仁杰很火。 “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当时怎么解决的也忘了只记得最后自己是哭着将它吃完的。 想到此,夏小白用手指戳了戳妈妈的纤腰,准备和她详细交流一下当时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谈谈人生。 夏小婉抬头,右手不停地继续标记,无奈的眼神看着自家傻儿子,一点都没有眼力劲。 恶狠狠地说道“看不到我在工作啊?”夏小白诚恳地点头,指着电视上的卖药广告,“妈,我还真看不懂你在工作。 ”夏教授一个白眼,温婉的回答,“看电视与工作有矛盾吗。 ”夏小白这次摇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傲娇的妈妈,发自肺腑地说道:“别人或许会矛盾,但妈妈你不会。 但”话音一顿,夏小白看到在妈妈另一侧的遥控器,站起来弯腰伸手去拿,还轻描淡写地继续说着:“但为什么不能和儿子聊天与工作一起呢。 ”说完,夏小白莫名的想起同学们说的一个段子,放下砖我养不起你,搬起砖我陪不了你。 妈妈搬砖一定可以搬很多hhh,而且搬砖好像挺赚钱的啊。 对此,夏教授的回复是,美眸盯着夏小白伸过来的那只手,咬紧舌尖,红唇字正腔圆地吐出一声“滚”,说完继续低头看着期刊。 任你千般法,一字破之。 夏小白悻悻地坐下,妈妈不给他缠着的机会。 独自一个人,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吃葡萄吐葡萄皮。 人啊,就是不能闲着。 这不,夏小白这就跑回房间拿来一本小说与他的手机,书为法国作家玛格丽特·杜拉斯代表作《情人》,这手机可不得了——这款三星E12021外观简洁大气,使用手感舒适,好用实惠。 作为一款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牌子手机,一出现便风靡全球,引爆手机市场。 而且如今三星厂商已经停产了,也就是说,夏小白手里的这款手机是全球仅有系列,坏一台少一台,按照游戏术语而言装备绝版了。 没办法,富二代的特权就是这样令人深恶痛绝,用的东西都要来什么限量版,不然不符合身份。 看到屏幕显示有一个信息图标在闪烁,夏小白单手操纵着按键,菜单,下下右右,点击确定。 屏幕里只有九个字,冲击得夏小白神思荡漾,原本伸出拿葡萄的手摸了摸裤兜,指尖刚碰到一个软软的东西手便像碰到毒蛇一样缩回来,小脸发白。 “要不今天,算了吧。 ”夏小白这样想着,将刚才的想法抛到一边,继续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吃葡萄吐葡萄皮。 瘫在沙发上,闻着身边人令人舒适的气息,吃着酸甜冰凉的紫葡萄,看着自己心向往之的小说,虽电视里骗子的聒噪声让人不喜,但夏小白是由内而外的满足。 说回这书,前天夏小白在逛书店时用超出预算的30元买了这本薄薄的小书,打动他的只是开篇的译文。 “我已经老了,有一天,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有一个男人向我走来。 他主动介绍自己,他对我说:“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 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特地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的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夏小白几次翻至开篇,却无法再阅读下去。 在书店时,他看完这一句立马就将书合上,迫切的升起购买的欲望,哪怕会因此囊中羞涩。 回到家中,第二次阅读时他端坐在椅子上,书放在桌子上,就这样,看到开篇已经生出无数的感慨。 书没有合上,也没有继续翻下去,而是拿出旁边的空白的A4纸记述所思所想。 情到浓时不宜作诗,宜记载。 下笔虽遗失部分神韵,形犹在。 第三次阅读隔了多久已忘记,记得是在一个夜晚,睡前阅读地随意挑书挑中了《情人》,夏小白用枕头垫在腰部,半躺在床上,靠着墙壁,再一次翻开这本颇为动人的小说。 电子镇流的LED灯的暖白色灯光充满卧室,空调呼出冷气,就这样靠着用决明子装成的枕头,凉飕飕的,有薄荷的感觉,透人心脾。 夏小白不由的又想到了自己,有那么一个自己更爱她备受摧残的面容的女子吗?想着,想着,不由完全的躺了下来,枕头抱在怀里,夹着薄薄的羽绒薄被,身子时不时地左右扭动,痴了………。 “小白,关灯了早点睡。 ”门外母亲的告诫声让夏小白半醒过来,伸脚啪一下关闭了床侧上方按钮。 夜深了,少年自有烦恼事………。 至于书,早不知道去哪了。 回过神来,夏小白再一次翻开此书。 这一次,他并没有逐字逐句的推敲,而是视线转向身旁这位赐予自己生命的女人。 眉头微蹙、红唇紧抿似是对期刊并不满意,手下的笔在标记着,有的还在旁边写上一大段的红色注解,让夏小白回想起自己小学作业被支配的恐惧,她的批语比自己作业还多,关键她又不是自己老师,只是一次普通的家长帮助检查作业。 夏小白捂着胸口,眼神分散,心里说不上来的一暖,往事如打开锁的闸子,装着的东西一件件的浮现在脑海,有的已经失去了颜色,有的还惨留着温度。 严肃的妈妈、爱偷懒的妈妈、嘲笑自己的妈妈、拥抱自己的妈妈、神秘的妈妈、愚蠢的妈妈………一个人怎会有那么多的面孔。 想着,一时间,竟有些痴了………。 ————————————————————————————之前夏小白起身又坐下夏小婉眼角一跳,然后这傻儿子在那拿着老人机情绪不对夏小婉也不想管,然后拿着书又怪怪地盯着自己夏小婉眼角又跳了一下,眉头微蹙。 夏小白并没在往事里沉醉太久,做任何事都有一个界限,适当的回忆过去让人升起对末来的向往,没有控制的沉浸过去只能让人迷失于现实。 想了想,左手手掌托着书脊,右手手肘翻向下一页阅读,然后右手拿起一颗葡萄继续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偶尔看看身边的母亲。 夏小婉想了一下,算了,不管他。 竟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一旦说话保管他就会缠上来,有时候真是磨人得很。 轻轻地将装冰镇葡萄的果盆推向傻儿子面前前,继续低头翻阅。 环境很安静,电视里假托老人的诉苦声与母子俩翻书勾画的唰唰声如常的和谐,夏小白不知不觉地拿着一块融化的小冰块送进嘴里,被冰冷的凉意惊醒,听着电视里面的枪弹声,想着以往的40分钟的广告,便知大概过了半小时罢了。 头有点昏昏沉沉的,坐起来伸了一下懒腰,向侧边挺直小腿还朝空踢了踢,转了一下脑袋,看到身边母亲仍在翻阅期刊,从显示页数的厚度便知这是才开始细读第二遍,看了一下已经摆在自己面前的冰镇葡萄,还剩小部分,隐约10几颗的样子,逐渐消失只有残余的温馨感让他不由浮现一个念头。 “妈,吃葡萄不喽”夏小婉不知道是不是这傻儿子又要作妖了,不过她有足够的自信压着自家小白花一般的傻儿子,微微侧头,视线没有转移仍停留在期刊上,轻张小嘴:“啊”声音富有磁性,甜腻勾儿。 看着妈妈唇形诱惑的小嘴,平日素爱清淡饮食的妈妈上下唇瓣薄薄的、呈现自然的红润,对大孝子夏小白有莫名的吸引力。 平时的夏小白估计已经一柱擎天,上头的夏小白大概一泄如注,可现在夏小白他有感情与理智,只是微微一硬,表示尊敬妈妈的美色。 低头悄悄地吞了吞口水,右手纤长温白的食指与拇指夹住一颗紫色晶莹的冰葡萄,慎重再慎重地将其送往妈妈微张的小嘴里,为了防止出现什么意外连书都没看。 晶莹剔透的大葡萄一吸溜的就进了如樱桃般红润的小嘴,然后妈妈的脸颊鼓鼓的,显然是在分离葡萄皮与葡萄肉,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夏小白松了一口气,第一颗喂食就这么结束了。 随后自然的用右手抽出一张纸,放在妈妈小嘴下方摊开,等待妈妈吐出葡萄皮与葡萄籽,无他,唯手熟尔。 夏小婉对儿子细微的服务挺满意,不过也不是第一次,就没有再多余地夸赞。 体味着葡萄属于浆果的果酸与葡萄糖的味道,总的来说就是酸酸甜甜的,又清凉解热。 稍稍侧头吐出葡萄皮在白纸上,然后张嘴轻“啊”一声,示意下一颗。 (注:成熟的浆果中葡萄含糖量高达10%-30%,以葡萄糖为主葡萄中的多种果酸有助于消化,适当多吃些葡萄,能健睥和胃。 )夏小白手有点酸了,也不是他娇气,而是右手举着在右边,还要长时间摊开手掌保持平衡等待着实有点累人。 第二颗照常,两根手指慎重地夹住又大又圆的紫葡萄,小心翼翼地送进妈妈小嘴里,看着妈妈面色严肃,眼睛弯弯,眼神里的高兴,夏小白嘴角也微翘起来。 喂食也更有积极性,刚才手酸的感觉仿佛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似的,眼神逐渐兴奋。 “咕噜~”,这个看到别人拥有自己没有的东西自然而然的是会嫉妒吧,这个吞咽只是夏小白看到妈妈吃(自己此时没有)葡萄时的嫉妒而已,正常情况。 夏小婉不知道为什么身旁傻儿子突然有点高兴起来了,这就是随时笑随时哭的青春吗?夏日炎炎下一颗冰镇葡萄确实能扫去人心里躁意,尤其是不让人省心的傻儿子知道体谅老母亲的辛苦,不管他抱着什么心思有这行为就是极好的。 大孝子看到妈妈一张一合的红唇,清丽素白的脸蛋凸显出勾儿心弦的唇线,诱儿红唇上方是玲珑玉鼻,低头看书时偶尔挺直的洁白丰润的脖颈,发夹束起的乌黑长发青翠滑润,纤长细嫩的手指握笔在期刊上标记,雪白的手腕上下舞动,整体气质娇柔倦懒与严肃仔细揉杂在一起,浑然天成,使他目为之迷。 “啪”的一声夏小白用左手拿书拍了自己脑袋一下,内心吐槽,“呸,夏小白,你可真不是个人。 ”夏小婉吐出葡萄皮,没理自家傻儿子间歇性犯傻的原因,丹唇微张“啊~”,妈妈从小到大生活环境带来的纯粹而与世无争,和为人母所独属的那份温柔混在一起的嗓音让蠢蠢欲动的夏小白心痒痒。 大孝子按捺激动的心,颤抖的手,让其更加慎重地注意喂食过程的“安全”。 仔细盯着母亲那微张的小嘴,色泽红润的嘴唇,好像两片带露的花瓣;微翘的嘴角边,隐约挂着一丝儿笑意,其形清而妖,柔而媚。 夏小白的大拇指与食指白白瘦瘦的,骨节分明,捏着葡萄后没有表现出内心的想法,稳稳妥妥的。 左手再次放下书籍,稍稍侧转身子倾向母亲这边,眼睛盯着目的地,右手大拇指与食指捏住的紫莹莹的葡萄触碰到妈妈唇瓣表皮,夏小白细致地发现红润柔嫩的唇面有着极为微小的凹陷,随后恢复如果冻般的原状,原以为大功告成,大孝子此时内心松一口气,还好手现在听脑袋使唤。 心里那满足感啊,简直了。 ————————————————————夏教授觉得这傻儿子连喂个葡萄都喂不好,不好不坏地卡在嘴中间。 真的是,没救了,毁火吧。 气愤的夏教授头稍微向前挪移一小点,微微挤压着自家傻儿子捏着紫葡萄的手。 众所周知,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此时葡萄在夏小婉柔软滑嫩的嘴中间,唇瓣表面受到夏小白手指的相互作用力凹陷些许的弧度,在夏小白惊慌地移开手指后,葡萄被挤压进嘴里,唇瓣表面恢复原状,两者之间就完成了一次触碰,外在形状没有任何改变,如同弹簧被挤压恢复原状一样。 夏教授边吃边嘟囔着,“傻家伙,你放进来一点啊~”,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配合正在吃东西小脸鼓鼓的样子表示她很生气。 夏小白现在很慌,他都没有顾得上回味指与唇交触的快感,眼神飘忽。 若是平时犯二的这时候他应该会抽出一张餐巾纸,擦干净手指,然后放在嘴里舔一下,舔干净,不要让异性污染到自己纯洁的身体,哪怕是妈妈,哪怕只是一根手指,那也不可以。 这时候的他面色冷静,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左手去拿餐巾纸摊开装葡萄皮,努力忽视内心对右手的渴望,怎么可以那样呢! 起码………要先擦一擦。 不料不是惯用手的左手无法充分掌控平衡,纸张一滑,飘在那仅为儿知的饱满上,夏小白呼吸一滞。 夏教授终于放下手中的事物,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成事不足,败事不余的傻儿子,他伤透了她的心。 连个坏蛋都做不好,真的是“可怜的傻儿子哟,以后你可怎么活啊。 ”这句话是说出来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不知是喜,是恨所不为。 【末完待续】 妈妈的妈妈叫妈妈(2中) 【人间烟火】(2·三十年为一世,而道更·中)2021年3月13日作者:夏小白字数:10576夏教授觉得这傻儿子连喂个葡萄都喂不好,不好不坏地卡在嘴中间。 真的是,没救了,毁火吧。 气愤的夏教授头稍微向前挪移一小点,微微挤压着自家傻儿子捏着紫葡萄的指尖。 众所周知,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此时葡萄在夏小婉柔软滑嫩的嘴中间,唇瓣表面受到夏小白手指的相互作用力凹陷些许的弧度,在夏小白惊慌地移开手指后,葡萄被挤压进嘴里,唇瓣表面恢复原状,两者之间就完成了一次触碰,外在形状没有任何改变,如同弹簧被挤压恢复原状一样。 夏教授边吃边嘟囔着,「傻家伙,你放进来一点啊~」,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配合正在吃东西小脸鼓鼓的样子表示她很生气。 夏小白现在很慌,他都没有顾得上回味指与唇交触的快感,眼神飘忽。 若是平时犯二的这时候他应该会抽出一张餐巾纸,擦干净手指,然后放在嘴里舔一下,舔干净,不要让异性污染到自己纯洁的身体,哪怕是妈妈,哪怕只是一根手指,那也不可以。 这时候的他面色冷静,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左手去拿餐巾纸摊开装葡萄皮,努力忽视内心对右手的渴望,怎么可以那样呢!起码………要先擦一擦。 不料不是惯用手的左手无法充分掌控平衡,纸张一滑,飘在那仅为儿知的饱满上,夏小白呼吸一滞。 夏教授终于放下手中的事物,抬起头,看着面前「害怕」的傻儿子,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妈妈有这么可怕吗?握笔的手握住笔尾一端,笔尖朝外,用小手指勾起这累赘上的纸,随意丢在桌上,嘴里有葡萄皮不方便说话,埋怨的眼神看着傻儿子。 眼神催促的意思翻译过来就是「赶紧的,别耽搁」带孝子赶紧另外抽一张纸,屁股收缩一下身体上扬,双手举着摊开纸在妈妈的小嘴下方,头低着看着茶几上的纸张,双手作举手投降的模样,嘴上搞怪的说道:「太后,请吐皮」,希望借此转移注意力不会被机智愚蠢的妈妈发现自己刚才的小心思。 夏小婉开始还满意他的态度,没想到这傻儿子一低头手就不自觉地往上仰,举着纸的手直接呼自己嘴上了,夏小婉头稍微往左边偏一点,心里好气啊。 恶狠狠地瞪他结果他头是低着的,嘴里又不能说话,他举着投降的双手怎么就跟长了眼睛似的跟了过来,怒气值在累积。 夏小婉再往后仰一点,却发现某人那双欠自己收拾的双手摸摸索索朝自己脸部靠过来,脸颊气鼓鼓的,冷静理智的面色都气得浮现了红迹。 心里暗暗发誓不管这傻儿子是有意无意,今天这他活不了了,耶稣都救不了他,我说的。 偏头,嘴唇包裹的葡萄皮精准地吐在刚才随意丢置的不规则形状卫生纸上,右手将笔插在左手的期刊中作标记,卷起期刊,「啪啪啪啪啪」的声音响起来,一边打还一边骂道:「我还不知道你的鬼心思,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干嘛」五连击打完还轻哼一声,「我知道你不是个傻子,但你为什么要把妈妈白痴呢」随后展开书卷,抽出中性笔,正襟危坐,低头勾画。 朱唇轻启「啊~~」自信又霸道。 说起来慢,但其实就是眨眼间的事,夏小白被老妈的五连击与三连斩给打蒙了,被打完才后知后觉地收回举起的双手,难道自己刚才又干了大逆不道,枉顾天条的恶事吗?没有啊?看着若无其事还张嘴「啊」的妈妈气得肝疼,眼睛冒火。 我妈的草。 握着小拳头,脖子硬挺着,身子一颤一颤的,口不择言「你在挑逗我!」夏小婉都被这句话惊得手上一顿,微张的红唇无力的合上,轻呼一口气。 想着这是亲生的。 似乎连电视里的老家伙都被这「狂言狂语」给震慑,许久没有讲话,客厅里一时是无言的沉默。 夏小白说出口几秒钟才想起来自己说的什么话,硬挺着的脖子一点点收缩,气得发红的小脸变得更红了,眼睛里的义正言辞变得散乱,连忙再口出狂言企图解释「啊啊,不是你在挑逗我,而是我在挑衅你」说完,夏小白给了自己一个大逼咚,草,我妈的。 夏大教授撰笔的手再度一顿,她觉得这傻儿子真的是不小心把他的内心想法给说出来了,但是早上刚打,现在又打不太好。 于是盯着期刊一边默念亲生的,亲生的,这难道不是很活泼可爱嘛!一边笔下要将打印好期刊的纸给划破。 夏小白不想再解释了,深深地看了无法无天的妈妈一眼,他想回房间,当一匹瘫在床上的孤狼,默默地舔犊自己的伤口——被污染的手指。 啊,毁火吧,赶紧的。 他站起来,要逃离这个伤心之地,从此以寂寞为舞,以孤独为伴。 他为了她在深夜不知留了多少眼泪,她是他命的劫。 俗话说,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夏大教授可不是一个能够容忍自己儿子在自己身上作威作福的人,她没欺负他就不错了。 他敢挑逗,,不,是挑衅她简直是老寿星吃砒霜——活腻歪了,打又不好打,那就使劲地欺负他吧,让傻儿子认识一下什么叫社会险恶。 眉毛上挑,轻声斥喝,「站住,做错事不道歉就想走,天底下那有那么容易的事」「啊~」红润的两唇,像两片淡红的正在开放的花瓣。 「万事莫若悲」状态下的夏小白悲哀地留下了痛苦屈辱的口水,实在是欺儿太甚。 不情不愿地坐回位置,偏头,右手擦一把脸,不想让生死之敌看到自己柔弱的一面。 转过头来,脸色垮着,小嘴嘟起,满脸委屈地用手指捏着紫葡萄送进一生之敌嫣红的小嘴里,指尖触碰到红唇的柔软娇嫩,修理得很短的指甲使手指末端的指肉与那抹红唇直接碰触,夏小白清晰而明确地感觉到红唇一触即缩,好似手指一不小心就会在线条优美的唇瓣上滑脱原位。 圆润可爱的指尖捏着紫莹莹的冰葡萄缓缓推进,夏小白亲眼看着感觉着自己指尖一点点的陷入两片红唇微张的缝隙里,甚至有一点向内挤压红唇凹陷的趋势,这次不是葡萄挤压的,而是指尖亲自推触,自己白皙纤细的指尖有那么一瞬间放在妈妈湿润紧闭的红唇上,夏小白专注而清澈的眼神看着,微微有点失神,大大的眼睛眯起来仿佛在全神贯注记忆着什么。 虽然只是一瞬间,且夏小白还有轻微的脸盲症,但他敢保证,至少在今天内他会把这一幕记得清清楚楚,两人的接触部位可以在脑海里复盘得纤毫毕现。 那为什么不是两天,或者更长时间呢?大概是夏小白觉得她不配吧hh。 夏小婉看着期刊,抬头看了一眼装模作样像小狐狸似的傻儿子,想了想他早上的可怜样,低下头标记重点。 算了。 夏小白再抽一张纸摊开接住葡萄皮葡萄粒时,夏小婉瞪其一眼,吐出来就开始教训这不知节俭的傻儿子。 「浪费呢。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们以前那时候一张纸要翻来覆去的用,哪像现在这么浪费。 从小见大,不养成个好习惯」夏小白屈辱地吐槽,「不要再在这上纲上线了啊,今天早上开始我忍你很久了我给你讲」一边将包着葡萄皮葡萄粒的卫生纸丢在茶几旁的垃圾桶。 自诩为节能环保的夏教授看傻儿子不给面子又有点生气了,虽然知道自己没有道理,可是女人有时候就是不讲道理的,不论美丽与否,素质与否。 连期刊都不看了,重重地放在茶几上,倒扣在末尾的笔帽短暂而有力地敲击着桌面,脸色肃然。 说话有点急促听在耳中却是不紧不慢「什么叫我上纲上线!你给我说说,什么叫我上纲上线!!我叫…」她的话话还没说完就被夏小白堵住了嘴,少年温暖素白的手指按在妈妈的红润微张的唇上,没有移开,面色不耐,眼里的光芒仿佛在告诉面前美丽的妈妈「女人,你不要玩火」夏教授瞪着美眸牙齿不争气地咬了一下嘴里的葡萄,微不可闻的「嚓」一声,葡萄丰富的汁水也顺着破开的果皮淌在口中,随着外面傻儿子手指的轻微用力,葡萄汁液在嘴里迸发,夏教授微张的红唇缓缓用力抿住,将分离不彻底的果肉吸溜进嘴里,雪白整齐的牙齿一点点咬破果肉,诱人的香味在舌尖爆发开来,冰凉酸甜的滋味流到心底,让她感觉这一颗葡萄比刚才吃的冰葡萄更好吃一点。 夏小婉睁大美目瞪着「无法无天」的傻儿子静静体会,而此时夏小白的指尖仍然在她的唇上,刚才夏小白因为稍用力挤压冰葡萄两边而凹陷进嘴里去的指尖,被她抿嘴吸果肉湿润滑嫩的唇瓣给「挤」了出来一点,停留在红唇边缘,捏着遗留葡萄皮。 大概10几秒过后,夏小婉感觉嘴中葡萄香甜的余味慢慢消散,不由地伸了伸香舌舔了舔嘴唇,不料正穿过葡萄皮的缝隙直接触碰到了夏小白刚好捏着分离的葡萄皮退出去的手指尖,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不过夏教授仍然面色一冷,秋水一般的美眸有着一点愤怒,俗称无能狂怒。 夏小白感觉很赞,软软滑嫩,嗯,眼神雀跃,硬挺着的脖子不自觉的软化了一些,或许外表看着没两样,但其中差别就是现在他硬挺的脖子就是个豆腐渣工程,顶看不顶用,气势足足的。 他熟练地拿开在妈妈红唇表面的手指,一脸嫌弃,眼神不耐,将捏着的葡萄皮丢在茶几旁的垃圾桶里,然后左手抽出一张纸巾,右手摆在左手后下方一点点,缓慢有力地擦着右手中指。 小嘴嘟起宛如挂了奶瓶,叭叭叭地不客气的说道:「呸,恶心死我了」没说是什么恶心,懂的都懂。 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擦完将纸张摊开接住真正无可奈何的妈妈夏小婉吐出的葡萄籽。 夏小婉又气又羞,至于,气的什么,羞的什么,懂的都懂,作者不想写了。 88………20210224…………20210226………20210227啊,作者想不起来了。 夏小婉歪头狠狠地瞪住不知死活的傻儿子,臭小子,说的话怎么就这么气人呢。 想教训人又找不到什么光明正大的理由,她也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就打儿子的妈妈,一般。 「给老娘闭嘴」夏孝子见好就收,乖乖闭嘴,这样就差不多了,面子上都过得去,大家都是体面人。 老实地继续捏着冰葡萄喂着有点愤怒的妈妈,降低她的火气,防止她突然不当人。 真是的,又不是我叫她舔的,哼,过分。 竭力保持自己母亲威严的夏教授没有看期刊,望着前方电视上的「在线接话」,吃着傻儿子喂的葡萄还是生气,傻乎乎的儿子长大了,一点也不尊重自己,哼,过分。 看着身侧妈妈如以往的淡淡笑容,没有刚才看资料时的那种冷漠与理智,夏小白猜想是最近自己的行为无意中触碰到了妈妈的红线,指尖极其细微地摩挲半分离的葡萄皮,将果皮与果肉彻底分开,抿嘴想润湿外面有点干燥的唇瓣,真是的,一点也不相信我,儿子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一颗两颗随手翻着前面勾画的期刊,夏小婉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神情慢慢的凝重,中途瞥了一眼旁边讨好的夏小白,意思很明确,安静一点。 没有坏心眼的夏小白继续喂着妈妈吃葡萄,贴心地接着葡萄籽,再喂了两颗后,手有点酸了,而且也有点渴了。 那么喂自己吃一颗葡萄想必是没什么问题的吧,用右手捏着一颗饱满的紫葡萄送进嘴中,牙齿微咬,指尖轻抚自己表面有点干燥的嘴唇。 啧,大夏天吃一颗冰葡萄真舒服,比刚才的好吃一点。 唇齿留香,自然而然,心猿意马。 夏小白捏着葡萄,还是感觉手酸啊,手指的动作有些许的变形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指尖肚贴着妈妈红润的薄唇,很稳,很润,没有什么该死的颤抖,熟能生巧罢了,孝子眯上了眼睛,抿住了嘴唇。 低头翻阅的夏小婉轻垂眼眸,长长微翘的睫毛如蝶羽一样轻轻颤动,脸颊鼓鼓的,手上勾划动作不停,脑里思绪翻滚。 这个逆子。 怪不得………,嘴里的葡萄突然就不香了。 「嘟嘟……嘟……嘟……嘟……嘟。 嘟嘟……」扔在沙发上的三星E12021发出响声,夏小白左手摸索着抓起来,看了一下,不是短信,是逼王同桌的电话。 夏小白有点急,飞速地收回在妈妈嘴上胆大妄为的手指,盯着没有反应过来的妈妈,想站起来回房间接电话。 这时,一直忍受自家傻儿子胡作非为的夏小婉放下手中的期刊,抬起头,转过身,叹一口气,「唉………」,一声叹息,几多感慨。 夏小白脸色大变,眼睛睁得滴流圆,不停响起,持续振动的手机宛如烫手的络铁,又痛又甩不掉,一时间,两人默默无声,电视里的来电铃声与手机的竟然重合在一起。 「嘟………嘟嘟…………嘟…………嘟…………嘟嘟」夏小白感觉额头上要出汗了,心里暗骂,这个猪队友,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这时候打,真是………,天要火我,非战之罪。 或许,这就是命吧。 冷淡霸道的夏小婉左手抽了一张纸巾吐出葡萄籽,诱儿的红唇一张一合。 「接」温柔而残酷。 夏小白对于儒释道三教文化素来喜爱,虽只通薄毛,却以此为依据行事。 现在,再次面对天命不在他时,他想到了三教文化对于「天」的态度,儒畏天命,修身以俟;佛亦谓此身根尘幻化,业不可逃,寿终有尽;道教独欲长生不死,变化飞升,其不信天命,不信业果,力抗自然,勇猛何如哉!所以,他决定当一会道士,小白道长一生不信命。 眼神凶狠,手指过于用力而显得发白,额间血管狰狞,他,要逆了这天!「啪嗒……嗒」,挂断手机按在桌子表面。 夏小婉眼神一喜,觉得不对,眼神转冷。 夏小白倒在沙发上,全身无力,闭着眼睛,隐约感觉狂野的北风穿过窗户的阻挡呼呼地裹挟着自己,耳边仿佛听到「轰隆!」,「砰砰砰」的雷击霹雳声,一阵强光划过天际在脑海里跳跃,好像要在他脑海里撕裂一个新的世界,隔着光明的缝隙恍惚正被注视着,鼻间萦绕一股树木经受雷击而后生的新生复苏之味,这让他觉得自己在真正面对天地之威,自身在无垠的天际下显得如此渺小,何其脆弱。 「嗯?……」音调由低转高再归于平静,狂风皆散,雷电失声,撕裂开的光明恢复为令人心安的黑暗,夏小白再睁眼,刚才的一切宛如幻觉,身前只有黑着脸的妈妈。 夏小白嗫嚅着,眼睛残有晕眩,不知道说什么,多年用MP3看网文的经验告诉他,刚才的一切很可能是诡异到来的征兆,天机已现,大世将至。 但他不知道如何对冷着脸的妈妈言说,她………,坏得很。 「额,电话……这个……额,那个,嗯……就是这样」眼神飘忽,手指抓着沙发边缘,他企图蒙混过关。 一般情况下夏小婉是不介意让傻儿子忽悠一下的,他开心,自己也开心。 可没想到好像忽悠忽悠的把他自己给忽悠瘸了,这时候还来这一套,看来是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慢悠悠的向茶几上伸手。 就这样,慢悠悠的,在夏小白的眼皮子底下,妈妈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他的手,「夺过」手掌压着的三星E12021。 他心里有点挣扎,不过并不慌,问题不大。 嘴上还要强硬的说道:「妈,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夏小婉拿着手机并没有直接查看里面的信息,也没有回答,她在等,等自家儿子的反应,或者再一个来电。 「欢迎拨打0852-10086购物热线」,电视里在线骗钱。 夏小白挺淡定,至少表面保持着淡定,妈妈视野看不到的左手一根根的无声敲击着沙发,这源于他对逼王同桌的了解,一生不弱与人,没有人值得让他打两次电话,除非对方不是人。 自己在对方眼里大概是个惹得起的,算个人。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沙发正上方墙壁上悬挂的古老时钟在缓缓地转动,夏小白手指敲击沙发的速度慢了下来,紧绷的精神舒缓,心里松一口气,不愧是逼王。 对微表情分析略有涉猎的夏小婉并没有因为观察到这一幕而遗憾,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手机放回原处,很显然,傻儿子对于手机里的东西清理得挺干净,与同学也有类似的约定,手机在这时已经失去了它的战略作用,放弃可让自己处于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绝佳位置,握在手中反倒会成为儿子攻击的把柄。 此所谓,送给敌人的炸弹。 夏小婉并不想用武力或者其他强制性的力量来压迫自己的傻儿子,她喜欢遵守一些约定俗成的游戏规则。 看着傻儿子那淡定的小模样,大大的眼睛微眯起来强作成熟显得异常的可爱,刻意抿住的嘴唇是不想展露自己的情绪,连一直扑朔跳动都睫毛都宛如静止,真是一只憨憨的小狐狸。 她有时间,等得起,小狐狸尾巴终究要露出来的,不过也八九不离十了。 「啊~~」声调如夏日中的一捧清泉,或许夏天人们喜欢冰淇淋、凉茶、雪糕,各种各样,同理,讨厌的也是如此,但想必人们是不会拒绝清幽古井里一大瓷碗寒泉,无味胜有味。 劫后余生的夏小白直觉性地感觉到不对,虽以往自己闯祸妈妈表示不想追究时都会这样折腾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同,挺平常的一件事。 可怪就怪在太平常了。 伸进水果篮子的右手抓着冰块企图让自己更清醒,能够敏锐地发现妈妈的最终意图。 久思无果,手指捏着葡萄乖乖地送进又翻阅期刊的妈妈嘴里,纸张接着葡萄籽,这次没敢惹她,不清楚老奸巨猾的妈妈在憋什么坏招,夏小白决定暂停一下自己的计划,还有时间。 随着两颗,三颗葡萄送进妈妈嘴里,夏小白感觉手又酸了,头也有点点昏,他清楚,这是自己的主观能动性不足,虽然知道这是为了计划所必要的牺牲,但知行合一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从古至今,所有的人都在追求那等至高境界。 于是,夏小白在水果篮子里抓了一块冰块含在嘴里,以免自己精神不足被妈妈突然袭击。 夏小婉吃着冰葡萄,余光中看到儿子吃冰块,手上勾划的动作一顿,这,是在怕自己妈?炙热与冰冷能够刺激人的大脑神经,使其得异于平常的兴奋,会让人获得极其敏锐的洞察力,至于有的人反而更昏迷,想必是因洞察太多而大脑无法良好运转,简单来说,就是内存不足。 夏小白也不知道他属于哪一种,此刻的他借着外力去抵消昨日强行修仙的后遗症,凡夫俗子,不得妄想仙途。 看到水果篮中只剩2颗葡萄,疲惫不堪的心雀跃起来,悄悄想到。 「喂完这两颗葡萄,稍后再战」夏小白外强内虚地将葡萄捏起来,在递过去刚要放在母亲嘴里时,脑袋还是晕乎乎的,真正地口干舌燥。 不由转了主意,最后两颗了,凭什么我不能吃一颗,又看了一眼似乎全心全意在翻阅期刊的妈妈。 最后一颗是最香的,可是这个臭女人是不可能让给自己的。 指尖触碰到了湿润柔软,葡萄此时已放在母亲夏小婉嘴里,她的牙齿轻微咬破葡萄表皮,等待正在瞎想的傻儿子将葡萄果肉挤进自己嘴里。 夏小白望了一眼水果篮中最后一颗葡萄,又望了望妈妈嘴里的那一颗,昏沉沉的大脑里生出某些奇妙的想法,用夏小白常喜欢的一句话来说,这个想法是有限的大胆。 左手探入果篮,右手手指微微用力,在娇艳如花的红唇里轻轻一拔,顺便将被咬开果皮的葡萄一齐拔了出来,然后用右手飞快地送入自己嘴中,没有在外去皮,直接一整颗就丢进嘴里面。 在家里的母老虎下一刻便转过来的愤怒眼神时,夏小白左手捏起的葡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送入她微闭的小嘴里。 夏小婉没想到傻儿子居然敢虎口夺食,最后的东西一定是最好吃的,原本在自己多年爱的教育下,这傻儿子清晰明确地知道要孝顺不容易的老母亲,没想到啊,现在居然因为一个小女孩就敢抢自己东西吃,虽然是………,哼,大而圆的眼睛眯起显得狭而媚,饱满的胸脯轻微的起伏,心里好气。 瞪着傻儿子温润清秀的小脸因为在嚼葡萄与憋气而显得鼓鼓的,迷糊的大眼睛睁圆有点害怕又不服气地看着自己,就像一只拆家后等待处理踹踹不安清秀二哈一样,蠢萌蠢萌的「噗嗤………」,夏小婉瞪着傻儿子重新抽一张新纸,当然,她不喜欢狗,只是想起自己傻儿子的另一个身份,常常自称为小姑娘的犬系男友,还有那个什么三段式人生目标。 真的是,我老夏家可是个体面人家,怎么生出这么一个傻儿子。 在纸上吐出葡萄籽,看着傻儿子葡萄籽葡萄皮一齐吞下去之后,夏小婉才转头看自己的期刊,改天一定让他知道什么叫老虎的葡萄吃不得,哼。 夏小白吞下葡萄皮葡萄籽之后,看着家里母老虎的神色便知道又逃过一劫,赶忙在篮子里拿一块冰块吃进嘴里,含着。 「呼………嘶………」,昏昏的脑袋里想的是刚才妈妈吃葡萄脸颊鼓鼓的样子有点点可爱啊,又可恶。 非得要自己吃葡萄皮葡萄籽,等下还要吃!暂时没什么事的夏小白心里暗戳戳的发毒誓,不由自主的瘫在沙发上,身体想起身将果篮放回厨房然后回房间,却发现自己好像被沙发绑架了,全身肌无力,软绵绵的,眼神安详,就是妈妈常说的「夏小白,你没骨头啊!坐没坐样,站没站样,给我好好坐着!」,夏小白赤脚从拖鞋里抽出来,平放在沙发上,头顶对着妈妈因正坐着而与沙发靠背中间的一段空间,张大嘴巴又合上,像刚上岸的鱼一样,眼神恍惚地喘息着,想扑腾两下也失去了力气。 平日看到这一幕要摆摆母亲架子的夏小婉只是转头看了一下,说一句「自己回房间」,得到夏小白「不要,我就想在这」的敷衍回答,就又转回去,两人心知肚明。 《敷衍》夏小白躺在妈妈旁边,疲惫的鼻间闻着生机勃勃的气息,其中又有一股神秘幽香萦绕心头,挥之不去,夏小白知道这就是一些小说里面说的一些什么体香之类的,原本他不相信这些,认为都是一些化妆品腌制入味了而已,或者其它的熏香,饰品附带的味道,如同熏腊肉一样,所谓体香大概是yy作家幻想出来的而已。 但本着科学实证的思想,他思考一番就找到两个最适合的参考对象,因为她们很少用化妆品,当个星期就制定了完整的计划,当个月就有第一步的进行,然后,然后,夏小白现在回想起来,发现就没然后了。 照他现在看来,大概是有的,只是没有作家在小说里吹得那么神秘而已,生活环境,日常心态都会影响女子散发出的气息,自己之前的想法一样走了极端,女子怎可与猪想比。 夏小白无力地躺在沙发上,脸朝天花板,眼睛闭着总是感觉落地窗外面阳光朦朦胧胧地刺眼,精神不由的集中在那迷糊的光亮里,脆弱的精神如同扑火飞蛾,整个人更加心累了,竖起中指挡在眼睛前面。 可恶………挡不住。 夏小白头往后挤,想放在妈妈后身与沙发靠背中间,或者是放在另一边,这样就可以挡住太阳了。 专心看书的夏教授身子往后一靠,聪明机智的夏小白就知道此路不通,往里面挤的头也停止了。 若是往常,不是夸张,他认为有一千种办法让愚蠢的傻妈妈乖乖听话,达成目的。 可惜时不我待,现在有点累,没那么多时间去纠缠,现在「饶」她一命,大不了等下醒来报复回来就好了。 现在的他,打算求饶。 嘟嘟囔囔地「妈,有太阳,睡不着」,弱小又无助。 聪明机智的夏教授不吃这一套,干脆利落地拒绝。 「回你自己房间睡去」,无情无义,温柔的一刀。 夏小白则认为是无理取闹。 「妈~,我就想在这睡嘛~」,脑袋左右稍稍动了动,这是他最鄙弃也是偶尔会用的,撒娇娇,一般效果很好,偶尔翻车,「滚!」手上没停地翻阅勾画,莫得感情。 冷酷又霸道。 「嗯…………」夏小白委屈得撅起嘴,头也不敢乱动了,眼神米糊糊的。 「挖掘机技术哪家强,中国山东找蓝翔」,电视机里的声音传出来,夏小白再度想起被广告支配的恐惧,还好这个广告播放频率在去年降到了一天两次,以前网络不发达,经常为了等着看十几分钟电视剧,看了一下午的广告,病毒般的广告播放在多少人心里留下了阴影。 他都能想起网上为这个广告编的「嫖娼技术哪家强?中国山东找蓝翔!二百个床位不锈钢,八百个妓女技术强。 试用一个月不收任何费用??」夏小白想着想着精神更疲惫了。 过了好一会,缓过来,尽力忽视电视的声音,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一个翻身,侧趴在沙发上,脸朝外,右手由委屈逐渐伸直,放在母亲与靠背中间的沙发上,左手自然的垂在沙发外,手肘处支撑在沙发边缘,小手臂折叠垂落,偶尔荡一下。 这样的姿势阳光就很难直接照射在他的眼睛上,睡觉就挺舒服,又不用移动太累。 专心翻阅期刊的夏教授继续翻着书,不发表任何意见,怎么可能会这样简单呢。 夏小白维持了一会这样的姿势,阳光确实照不到了,只是左手这样放也会分散睡眠的注意力,小手臂偶尔地动荡一下让大脑跟着动荡,头昏,眼晕,吐一口气也因为姿势的原因显得缓慢而费力。 他将左手全部往沙发外一放,手肘处还是有一点弯曲的,不然就要碰到地面了。 左手一荡一荡的,疲惫的精神也做好了准备,再度艰难地吐出一口气。 全心全意勾画重点的夏教授眼角一跳,在期刊上着重地标记着重点,嘴里无声地念叨着,「9062509041………」,大概是些要叮嘱女学生们要注意哪些研究方向之类的话罢了。 疲惫的夏小白聚精会神,收腹提臀,悄咪咪地调整视线,就这样做好战前准备。 至于吐气是不会吐了,他担心吐太多会缺氧。 半弯曲的左手一晃一晃地,在某种神秘力量地驱使下摆动幅度越来越大,摆动频率随之变慢,时不时的在空中某个位置停顿,仿佛是妈妈夏小婉之前尝试研发过的机器人一样,动作缓慢,一卡一卡的,大概是因为睡姿的原因而造成的人体关节不适吧,反正夏小白是这样想的。 之前对机器识别的情感逻辑判断与价值选择尝试性研发一些辅助硬件与编程算法的夏小婉此时有点生气,这儿子养这么大要造反了,不过她不慌,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夏小白没敢有太大动作,视线自然的最远只能看到前下方,窗外柳停风静,屋内人眠意乱。 日永星火,仲夏之意,妈妈穿着符合季节的绿色长裙,笔直修长的小腿微微倾斜,因为坐着裙摆无法遮掩而露出的半截细削光滑的小腿,在深绿色裙摆的衬托下皮肤更显白皙,随着左手无意识地晃动,他的左手手指背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碰到妈妈裸露出的小腿,手背处传来柔软冰凉的感觉。 停留稍许,表示这只是在无意识的摇摆过程中的一次正常的过程,之后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搁在沙发上的小脑袋微微动了一下,嘴里「咦」的一声,不大不小,确保在电视里魔性的广告声下能让妈妈听见。 同时之前浑身无力的左手有了一股好奇的力量,手肘处的弯曲程度更甚,左手手掌手指朝上的直接贴在妈妈裸露的小腿上,然后手心翘起来远离滑白细腻的肌肤,中指点在小腿上,其它手指悬空。 再者,五根手指宛如爬楼梯一样,一根根的点在雪肤上~向上,慢慢地点在舒适面料的绿色长裙上,裙摆处若隐若现的花纹是薏仁,直至妈妈长腿弯曲的膝盖处。 期间并不慢,当然,也不是很快,坐着翻阅期刊的夏小婉转过来看着趴在自己旁边的傻儿子,面带无奈,拿着期刊的左手贴着平整的裙子一滑,将傻儿子搁在自己膝盖处的小手推开,眼神深处有点疑惑,创新?夏小白此时像守阵地一样,誓死不放弃一寸土地,被推在空中的左手不像第一次步步为营,而是带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精神悬空直接落在阵地处,没等妈妈第二次推开自己,便将弯曲的左手伸直,然后顺着裙子向右滑,碰到阻碍就停了下来。 专心看书的夏小婉左手拿着期刊,准备再次推开傻儿子那放得不合时宜的手,停了下来,看着傻儿子伸直搭在自己腰间的小手,白色短袖下,手臂线条优美,细细白白的,红润而富有弹性;手指白皙,骨节分明,随自己,笑了笑。 最后还是用右手的笔帽端点在夏小白伸直的左手手臂,微微用力向外推。 夏小白也不同意,伸直的左手就稍稍转动,让笔帽端没有着力点,即使不小心被推出去也马上放回来。 一个不愿走,一个不想留,这是一场无声的战争。 至于战争的目的,或许在争斗中早已忘却,亦或正在悄无声息地接近着真相。 妈妈的妈妈叫妈妈(2下) (2·三十年为一世,而道更·下)2021年5月1日夏小白想起半年前当初是带着探索与批评的心态去看2元店里被压在地下的杂志,看完后心理不适便丢了,然后是在一个需要邀请码注册的小论坛上才对某些知识有一个粗略的了解,虽然他极度怀疑网站内容的真实性,但并没有全盘否定。 由于上网时间的限制,他浏览几个夜晚之后对于现实里的难题突然来了灵感,或者是肯定了之前的猜测,虽然现在难题被另一种自己不愿意的方式解决,但那个灵感仍有其用处。 说不定还能靠这个逆风翻盘,绝境反杀呢。 一边yy着一边把被妈妈推开的左手放回老地方,心想着还是不能这样僵持下去,不然家里的母老虎有可能要发火了,暂时不利于计划进行。 侧趴在沙发上的夏小白右小腿微微抬起又落下,扭了扭身子,脑袋向前蹭了蹭妈妈夏小婉,嘴巴一张一合,“啊………”,随后低声细语地说道:“妈~~困了,想睡觉~”端坐在沙发上的夏小婉头都没抬,眼睛看着期刊,右手握笔去标注着重点,嘴里生气地说道:“回你房间睡去,在这烦我做什么”夏小白用脑袋又蹭了蹭,瓮声瓮气地回应:“啊………累了~我就想在这睡”心狠手辣的夏教授可不是宠着自家傻儿子的人,过了几分钟,在期刊上标注完后,眼睛继续看着期刊,夏小白都以为老妈不管了,像以往一样,左手伸直搭在妈妈的大腿上,隔着衣物,贴着如柳细腰。 哪知道妈妈夏小婉最近一直在防着他呢,她,莫得感情。 收回握笔的右手,面不改色地用笔尖轻轻刺着夏小白的手腕。 “啊! ………嘶……”迷迷糊糊的夏小白觉得老妈不是个人,烦。 “啊……呼……”,小嘴张大又合拢,打了个大哈欠,眼角情不自禁地留下眼泪,痛意并没有驱散困意,反而因为一时的刺激而进一步降低了身体对外界的敏感度,现在更想睡觉了。 鼻间萦绕着清新的幽香,如深野古林、寒潭清泉,上眼皮重重的搭在下眼皮上,此时恨不得用一根竹杆把它撑起来,微眯着的眼睛一下睁开一下合拢,无力地向前探头又缩回,被刺的左手也没什么动作,伸直的右手想以沙发为支撑屈起来阻止妈妈的进攻也没有力气,刚费力抬起又自由落下,全身感觉软绵绵的,嘴巴鼻子发出无序的“唔嗯哼……嗯嗯哼嗯…………”声。 过了一会,没听到儿子的诡辩,只听到小猪般的哼哼声,莫得感情的夏教授侧头看着自家傻儿子,侧身趴在沙发上,清秀的小脸耸拉着,淡淡的黑眼圈,微眯着的眼睛一睁一闭,红润而有光泽的嘴唇一张一合,一只小手直揽揽地搭在自己腿上,像一只冬日暖阳下的猫,惬意而不耐,伺候着他还不满意,真是像大家说的猫主子一样。 看后转头轻叹一口气,继续翻阅着期刊,唉,真是祖宗。 偏偏迷迷糊糊的夏小白还要得寸进尺,可能用词有点不当,不过事实就是这样。 夏小白躺着的身子一转,从侧趴向沙发外转至趴向沙发里面,左手稍微弯曲搭在老位置,一条腿屈起来踩在沙发上,脑袋紧靠着妈妈的翘臀,要不是潜意识担心放屁,说不定会钻进妈妈臀部与沙发靠背之间,嗫嗫嚅嚅的说着“嗯……妈…………电视好吵啊……还有………太阳照得烦……晃眼睛……呼呼……”莫得感情的夏教授边在期刊上标记着,恶狠狠地回答:“回你房间睡去,在这烦人”竹里缲丝挑网车,青蝉独噪日光斜,扰人清梦,不得悠闲。 半睡半醒的夏小白可不怕妈妈,虽然她是家里的母老虎,但迷糊的夏小白经常会赌她是一只纸老虎“呼……呼………不要…………就在这……呼………睡………电视……呼……太阳好……呼……烦……”听到睡迷糊的傻儿子还在顶嘴,夏老虎转头看了一眼,小脸上上眼皮已经彻底碾压下眼皮,左手一往的搭在自己腿上,抬起的腿竖在外面挡了个寂寞,怪模怪样的,撇撇嘴,醒来再收拾他好了,用往常的气愤语气骂道“吵死你算了,从小就知道偷懒”一边在右边拾起遥控器,随后,翻书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看来夏小白今天又赌对了,今天的妈妈是一只纸老虎。 “呼…………跟…………呼妈妈学的呼…………”听到这话,夏老虎转过头真想把这傻儿子叫醒让他跪着睡,实在是欺母太甚! 污母清白! 抬头看向玻璃窗外的景色,狂风落尽深红色,绿叶成阴子满枝,收回窗外视线,静默无声的电视里仍旧是违背祖训的老神医,茶几上是儿子的闲书《情人》与偷懒的水果篮,低下头看着搭在自己腿上的儿子小手,邹着眉头,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阳正阴辅,如此,大概也要注意一下了。 独坐沙发观书,清寂在仙居,自得其乐,留余音。 …………***********************************时间如细沙流水,不经意间从手指缝间流逝,午后阳光照射在地球表面,至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最终停留此处。 清雅脱俗的女人标注完最后一份期刊,叠在茶几下方的资料上,看着电视里正在静音播放的广告,大概有15分钟,刚才还重播了两集选秀节目。 这样想着,低头将搭在自己小腹旁的小手挪开,女人的手一松开,小手不出所料如它主人一样痴迷地返回到女子小腹处,女子眉间微蹙,洁白如玉的脸蛋上浮现一抹无奈之意,只得一只手抓住小手一边起身单手拿着期刊,将某人的小手轻放在沙发上便走到书房。 这栋9楼的房子是2000年政府修筑的家属房,当年就是7号序位的夏小婉全款购买。 整个9楼与其它楼层不一样的是只有2套房子,是因为修筑时施工队没钱了导致有一间房不完善也没有卖出去。 一套房子的面积大概180平,三室两厅两卫。 从外面进来靠着墙壁右边就是宽广的厨房,以及人多时吃饭的餐厅,餐厅里摆放着一张很大的白色瓷质长方桌,可以容纳12人的那种,即长边一方可做4人,宽边挤挤也可以做两人,夏姥爷夏姥姥来时一大家人吃饭时也只是做半边。 顺着房门直走就是客厅,当然与餐厅也是一墙之隔,墙是镂空的,中间的架子上摆放着一些常用的检索书籍、植物、简单工艺品与喝水的杯子,客厅布置也I____I形摆设沙发,只不过凹口是朝向挂着超薄电视的墙壁,墙壁上方挂着白色的圆盘挂钟,下方是电视柜。 沙发后方的雪白墙壁挂着夏姥姥一针一线做出来的“家和萬事興”十字绣,沙发正前方就是玻璃茶几,客厅两侧留有大量的空白位置方便小时候的夏小白玩闹。 隔着客厅与餐厅相望的就是阳台了,与一般过于狭窄的公寓阳台相比,z大2000年的教师楼阳台过于宽阔,或许是以前对于高级知识分子的特殊待遇吧。 阳台上都可以让长大的夏小白打滚了,两侧各摆着两盆植物,一前一后,是一些棕竹,小葱蒜苗罢了;顶部有一个晾衣杆平常晾晒衣物棉被,至于过高的黑色钢铁栅栏则是用来保护着不知死活的人们。 紧挨着客厅与阳台的是夏小白的房间,相比较三个房间这是最小的,但也有着靠着电视侧的书桌,书桌旁边的不大不小的衣柜,靠着旁边房间与书桌下方的挂墙书柜以及1.5m*2.0m定制组合床,哦,床下方仍然是书柜,清理时可以将柜子抽出的那种。 挨着夏小白房间的就是夏小婉处于屋子角落的大房间,推开门走进去就是卫生间与洗浴间,左边就是休息的地方。 与夏小白房间沿屋子角平分线对称就是书房了;书房与厨房中间,夏小白房门隔着走廊对面也有一个卫生间与洗浴间。 夏小婉拧松门锁,“咯吱”一声,推开房门,扑面而来的是书香味与一抹草木香气,香气里混杂着淡淡的樟脑或艾叶的味道。 看见左边靠着墙壁分别装满报刊杂志和胶卷碟片的褐色书架,书架上方是一格一格的书柜,下方则是5个稍大一点的矩形柜子;书房角落处摆放着一台白色立式空调,此时在呼呼的吹出冷气;两侧是纯黑色金属外壳的扫描仪与立式万用打印机;正对门处是一个棱角分明的褐色长条桌,桌腿上雕刻着莲花配以慈姑叶的云纹,四条纤细结实的桌腿支撑着相对而言很厚的桌肚。 上面摆放着一台末名的白色笔记本、整齐的资料与左上方的白色圆形花盆里铜钱草,青翠圆融,临水而生的仙气,还有一把斜放着不合时宜的黄白色长剑,老家不知名称的树木所制,剑柄长约18厘米,剑身长约81厘米,宽约4厘米,腹上刻二十八宿,文有背面,文为日月星辰,背记山川,还是小时候傻儿子哭着非要缠着自己仿做的,真是又当爹又当妈。 夏小婉走过去,握着剑柄随手丢进桌子另一边的配套木剑鞘里,在桌上分门别类的放置好各类资料,在桌边拔出一张便签用黑色签字笔记下阅读进度。 正对着桌子的是横放着的两列书架中间空出来的一大片空白,因此在桌子处可以直接通过巨大的落地窗看向外面,高楼外,自有万家灯火,白夜通明。 看了看宛如一列列士兵的的五个书架,从上到下都是整整齐齐的,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愉悦感。 随后去洗浴台用清水打湿白皙细腻的脸蛋,取下旁边的干毛巾擦了脸上的水珠,拿着毛巾稍嗅便知道不省心的儿子又用错毛巾了,缓缓吐出一口气,青葱手指挑起落在耳边的一缕沾湿的发丝,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明净清水眸,淡白梨花面,轻抿薄唇,嘴角微扬,似嗔似怒。 儿子有点太亲近自己了,不知是好是坏,将毛巾拧干抚顺晾在挂杆上,走出房间,任其自然吧。 夏小婉先是悄然走到客厅将玻璃茶几上的果篮端至厨房,用清水细致的冲洗一番,再用洁净的毛巾擦拭,嘴里轻轻哼着杂乱的小调“咿咿呀呀哟玉宇无尘,银河泻影;月色横空,花阴满庭;罗袂生寒,芳心自警。 咿呀呀咿呀哟落红成阵,风飘万点正愁人,池塘梦晓,阑槛辞春蝶粉轻沾飞絮雪,燕泥香惹落花尘;呀咿呀哟花落流水红,闲愁万种,无语怨东风~~”打开冰箱,看到里面放着的洗干净的葡萄,偏头看向客厅,眼里是一如既往地骄傲与怀疑,没再哼歌而是想着这臭小子又在想什么,嘴里碎碎念着“臭小子~难不成最近又做了什么丢人的事?还是又想要买什么东西了真是不让人省心啊~”打开下面的冰柜,取出一个冰盒,将冰块放在藤蔓编织的果篮底部,再将紫色的葡萄一颗颗的摘下来,放在白色透明的冰块上面,又取出2个冰盒,将小方块似的的冰块放入只打过一次豆浆的豆浆机内,点击打果汁模式,约等3分钟,将细碎颗粒的碎冰倒在晶莹剔透的葡萄上面,层层铺满,不留大的缝隙。 夏小婉端着果篮走到入门走廊,在旁边的架子上拿起两份已经拆封的订购杂志回到客厅,站在沙发旁边居高临下看着侧趴弓着身子熟睡的夏小白,脸朝向沙发里侧,右手撑着小脸,左手无力的向后翻转着放在沙发上,身形稍微有点弓着,一只腿弯曲着叠在底下,另一只退直挺挺地搭在上面,极佳的视力甚至能让夏小婉看到自家傻儿子撑着脸的手上的不明液体,秀眉轻蹙,将果篮与杂志放在玻璃茶几上,单手插着腰,白嫩细腻的脸蛋浮现一抹狐疑之色。 一边思考原因一边弯腰在茶几下方拿起自己手机,恶狠狠地点开相机,“唰唰唰”几下,然后备注相片信息--“20160512熟睡、疑熬夜、原因不详”,点击备份上传,复制一份转入私密相册。 夏小婉左手在后抚着长裙,右手提起裙边,贴近沙发靠背坐下,细细的小腿并拢稍微倾斜,拖鞋里的露出的脚趾如清晨表面覆盖着白霜排列有致的瘦削文竹,夏小婉记得傻儿子说过家里清晨覆盖白霜的文竹就夏日里的白糖冰棒一样,摇摇头,瞎说。 眨眨眼,就像风吹过一样,白霜甚雪一样的脚趾调皮的上随风摆动,手机丢到一旁,刚拿起杂志《AstronomyandAstrophysics》(A&A)准备侧面了解一下前沿信息,想着旁边这傻子最近的行为,顾盼之际美目中秋波流动,时而看一下身边人而不分散思考的心神。 波湛横眸,霞分腻脸,盈盈笑动笼香靥,柳腰轻折,在侧趴睡着的夏小白两个裤兜里面掏出他仅剩的10元和一张公交卡,随后将公交卡放回原处,并将茶几下一张外卖卡片放回另一个裤兜,又气不过的扭转身子,寒玉似的手指轻轻捏住熟睡的夏小白的鼻翼。 只看到睡梦中的夏小白合拢的两瓣嘴唇慢慢分开,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厚薄适中的红唇宛如上岸的鱼的鱼鳃一样,竭力呼吸着外界的空气维持自身内环境的平衡,夏小婉看到夏小白眼皮处轻微抖动,立马松开手指,打算把傻鱼一样的儿子放回水里,毕竟她也不是什么魔鬼来着。 哪知道她刚松开手这时候夏小白突然全身一抖,嘴唇不停的颤抖就是没有张开,向后翻着搭在沙发上的左手也抽搐一下,弯曲的腿突然用力绷着向前摆动,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她意识到不对,赶紧将捏住的鼻子松开,手指停在夏小白自然舒张的鼻翼上,眼睛观察着傻儿子的神色变化。 夏小白的嘴巴一下子张大,喉结上下蠕动,夏小婉停在他鼻翼上的手指都能感受到剧烈的呼吸的力度,眼睫毛的抖动幅度更快,上睑与下睑微微分离,显露出细丝狭缝的白眼仁与黑眼珠,清澈透明,下一刻就要苏醒过来。 此时夏小婉作恶的手指已经来不及抽离,一定会被看到残影的,最重要的是感觉,想到傻儿子醒来看到又是一阵小麻烦,莫得感情的夏小婉右手一松,杂志落到大腿的衣物上“啪”地一声,两人眼角微跳,黑白分明的眼眸张大的速度加快了。 夏小婉不慌不忙,搭在夏小白鼻翼上的左手向他面部压下,手掌精准的压住他半张开的右眼,随后右手指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到他左眼左边脸部,右手压下,左手缓缓抽离,大梦初醒的夏小白就这样刚复苏就丢失了视野。 ………闻着鼻尖熟悉的气味,是妈妈身上那种古林幽潭的生机,油墨与植物纤维混合的书香味,夏小白知道老妈刚才肯定去过书房。 书香味根据他看过的科学解释是纤维素发生酸水解反应产生挥发性有机化合物,苯甲醛带来杏仁香味,香兰素添加了香草香味,乙苯和甲苯加入了馨甜气味,乙苯和甲苯加入了馨甜气味。 但那股如巨树与幽潭的气息他怎么都找不到科学的答案,三年前,刚上高一,他怀疑老妈可能是植物成精了,化形成人,江湖简称植物人。 他把这个猜测埋到心底并与现实相论证,三天的时间让他愈加信服自己的答案,然后他鬼鬼祟祟,他忐忑不安,他嘴角疯狂上扬,半夜三更偷摸进老妈房间,掀起薄被,望着床上的女人,在床前盘腿打坐等待,不醒?哼,植物人能够没有神念感觉到自己的到来吗?她在考验自己的修仙决心,想让我知难而退?不可能滴。 他,摊牌了,要与老妈彻夜长谈,让她教他修仙,随后。 ………醒过来在黑暗中的夏小白不忍回想,他妈真的不是个人,而且也不让他修仙。 现在的他知道,眼前的黑不是黑,梦醒时看见残影表明其中大有玄机,于是他眼睛睁得大大的,乌黑的眼珠在黑暗里滴溜溜的转,老妈为什么要捂住我的眼睛?将心比心,什么情况下我会捂住老妈眼睛?夏小白开始在脑中推理根据我浅薄的生活常识可以知道,夏小白右边嘴角上扬。 人死的时候要捂住眼睛,不过记得是用黄纸或白纸盖在脸上的,叫什么“苫脸纸”,好像还要仰面朝天躺着,是为了遮遗容与观生机,我几样不符合,应该不是,概率很小。 (注:人死后,要把他的身体捋顺好,使他仰面朝天躺着,用一张轻薄的黄表纸或白纸把脸盖上,俗叫“苫脸纸”。 )再者听说部分男女亲嘴时,害羞的男孩或者女孩会将另一半的眼睛捂上,这个可能……嗯,夏小白刚刚平静下去的右边嘴角再次上扬。 我那么帅,又睡着了,毫无还手之力,难免会出现这种事情,怨不得别人,真的是男人的罪过啊,蓝颜祸水,蓝颜祸水啊! 左边嘴角疯狂上扬。 侧着身子慢慢抽离左手的夏小婉就看到就傻儿子露出小小鼻子下的嘴唇两边一起上扬,紧紧的抿着反而拉长了嘴唇长度,让人觉得呆呆傻傻的,尤其是旁边脸颊上若隐若现的小酒窝更显此时憨气旺盛,让她想打人。 她不用猜都知道这傻子百分百在想什么稀奇古怪,牛头不对马嘴的让人匪夷所思,让自己头脑充血的事情,旁人大概会觉得这孩子多可爱啊!孩子的想象力都是很丰富的嘛!有什么大不了,你夏小婉少见多怪,没点母亲的样子,哪有动不动想打人的。 夏小婉就想说,可爱吗?送你了。 夏小白笑容愈加放肆,夏小婉的搭在他脸上的手掌想握拳了,身子微微的转向,啪的一声,大腿上的杂志落到地上。 声音将夏小白从幻想中拉了出来,嘴巴恢复原样,忘记了,是妈啊,这个刚才的推理有点微小的疏漏,不过嘛不影响大局,毕竟。 毕竟妈也可能害羞是不是,只不过妈应该没有那么鬼畜,兔子不吃窝边草,好妈也不吃回头草就很容易证明,头即首,回首即回忆往昔,往昔必有故乡,故乡相对于妈来说不就是兔子的窝边嘛,到这,证明结束。 很容易,soeasy。 到这,夏小白打算马上排除这个答案的,虽然夏小白一直认为她不是什么好妈,但他不像网上的一些网友一样是个杠精,讲事情就得要就事论事,比如这个好妈此时是微观的相对于妈妈是否鬼畜,平时说的好妈是宏观的相对于妈妈照顾儿子日常生活,两者不能同一而论。 侧脸向里躺在沙发上,两腿随意的放着,夏小白脑袋转得飞快,很快他又想到刊登犯人照片时也要捂住眼睛,这是为了保护犯人的基本权利不受侵犯,比如隐私权,但下一秒他就排除这种可能,毕竟手机是拍不了那种照片的,以前是用的国产单反,现在都是用的DC,专业相机都是有声音的,现在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而且这是老妈的气息,就算他犯罪了老妈也不会这样做的吧,……大概,…………夏小白吞了吞空口水,喉结蠕动几下。 差点忘了,我的老妈莫得感情,虽然说她是母老虎,又有虎毒不食子的论证,但我可能不是亲生的,谁家亲生的会天天说送人呜呜呜。 夏小白有点慌,连忙开始分析自己犯罪的可能性,首先在自己记忆中今天是20年5月12日,自己中午大概12点左右开始睡觉,没人反应过自己有梦游情况,但不百分百确定,只有九成八的把握。 黑暗中的眼睛突然一眯,难道自己有第二人格?自己没有“他”的记忆,是背黑锅,嘴巴张大。 呼……,先暂时排除,此种可能太难把握,同样的,排除催眠控制犯罪。 在英美法系里面,自己在睡梦中犯罪肯定不是预谋犯罪,如此主客观不统一会减刑,但也不像激情犯罪啊,哎呦,卧槽我m的,想歪了,这又不是定罪。 嘴巴合拢又长大我,在睡梦中犯罪?但辩证唯物主义指出意识不通过物质中介无法作用于物质,因此我的问题是根本不存在的。 如果我犯罪了,肯定是身体动的手,不能推在脑袋上呜呜呜。 难道我之前不小心做了什么事情现在才被发现犯罪?记得事后发现自己犯罪的多属于包庇罪,有主观故意和危害后果的,才承担刑事责任,一般的只承担民事赔偿责任,可我是包庇谁了啊?身边没多少人啊,事出反常必有妖,可最近一切正常。 黑暗中的眼珠子又滴溜溜的转,夏小白心里一凉,突然想到自己之前在网上写了篇杂谈,好像带了一点妈妈实验室里的研究进展,可那只是一点边角料啊,发表的地方也没那么正经,自己拿来装一个小十三而已,没记错的话还加了大部分自己的私活,谁信谁傻瓜,不至于……吧……左眼,右眼一个慢动作,哪个傻叉监察员难道信了! 草我m的,那地方不正经啊,这被别人知道了话宁愿死了才好,完美的非自然死亡,狗丫的监察员,西内,кчёрту(见鬼去吧)。 这一刻夏小白身体僵硬,嘴角下垂,眼珠子都不想转了,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烦恼,似喜似悲。 一方面如果是这原因那么大概率只会是一场误会,因为自己在引用资料时是有删减与瞎编的,就像很多网友吹牛一样,如果这都不算爱,啊,呸,如果这都算犯罪,那活着真的好累,毕竟吹牛若犯法,那网上的许多人至少是无妻徒刑,比如重新定义的锤子手机,商业是最大慈善的马云,会打篮球的蔡徐坤,我区区夏小白,不至于。 另一方面是如果是这个误会,那么生理性死亡没有做到,但社会性死亡是完美的达标了。 少年人最尴尬的几种情况:大庭广众之下表白被拒绝;上课时安静的教室里自己突然放了一个响屁;撒谎说作业放家里了结果老妈当场给送来了;写中二YY小说被公之于众,每一样想起来都能让人羞耻得满地打滚。 夏小白面无血色,眼睛没有焦距,侧躺在上方的右手捂住嘴巴,想到有这种可能就差点哭出声来。 连忙开始分析其它的可能,只要装作这种可能性很小,肯定就不会再一次有灵魂无处的感觉。 夏小婉看到这一幕手痒痒的,但最终决定给夏小白最后一次机会,再犯傻今天非得好好修理一顿。 自欺欺人也好,夏小白认为逃避可耻但很有用,快乐就完事了。 侧躺在沙发上,捂着嘴开始终极推理,他感觉,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推理中有一句名言,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那个多不可思议都是事实真相。 可目前的情况是存在了太多的可能,即使概率很低,比如自己已经死了,生与死之间有一个滞留时间,如余华老师《第七天》里描写一样,而自己没有感受到;或老妈因为其它的某种原因做了一些羞羞的事情,也不一定是亲嘴,可能是报复性地在我脸上画了小乌龟不想让我发现,或者她在修仙………?………啊呸,真是幼稚;而且犯罪也不是没可能,难道之前写的小说太火了,不会吧,我一个扑街太监仔不至于。 记得发表前还特别看的《zh人民共和国刑法》,根据《刑法》第三百多条规定:【传播淫秽物品罪】是指不以牟利为目的,在社会上传播淫秽书刊等其它淫秽物品的情节严重的行为。 没记错实物传播量刑标准是三百至六百及以上,造成恶劣社会影响已达到立案标准;网络小说传播量刑标准比实物传播的认证麻烦一点,需要计算“实际被点击数”,即是真实的网页点击量数据。 “实际被点击数”达到2w次以上,造成恶劣社会影响,达到立案标准,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若有末成年,超级加倍。 牟利为目的的罪名为【传播淫秽物品牟利罪】,判刑更严格一点,夏小白想起自己是免费写的就心里一松,而且他还抱有侥幸心理,万一小说没火呢?实际点击量不够呢?或者是小说被认证为艺术作品,那就不能算淫秽物品,自然就不是犯罪了,如金瓶梅、废都一类的,还有就是读者的反馈也很重要,如果读者能够在阅读提升思想境界,陶冶情操,回一个感慨的长评想必能为作品的艺术价值加不少分,俗话说,当一个作品被创作出来,它将不再属于作者,而是属于读者。 我夏小白,没有罪。 只是夏小白又想,如果是因为小h文犯罪这种可能被老妈捂住眼睛,第一个想法是他不配,第二个想法是要死了。 一个很简单的比喻,评论女老师屁股大时被当场听见,然后把这段经历写在了网上大火后又被她发现,最后这个女老师还是你妈,随便想想都头皮发麻。 不过如此多的巧合想必也不可能出现在身边,若是写小h文的事被老妈知道,现在我不应该躺在这里,而应该跪倒在地,思绪纷杂,杂七杂八的想法在脑海翻滚,夏小白深感时不我待。 身体机能的完整复苏,视线被遮住的刺激下鼻尖异样感受一晃而过,此时夏小白只觉得在与裁判玩游戏,规则被践踏在脚下,脑壳疼。 夏小婉挪开捏住夏小白鼻子的手,销毁了“罪证”,正松开另一只捂住他眼睛的手,准备和这傻儿子好好算账。 先声夺人,恶人先告状,站在制高点,都是小把戏而已。 当裁判亲自下场时,作为一个参赛选手应该怎么做才能确保自己的最大有限权益。 夏小白认为首先应该分清这个游戏里裁判的地位,再见机行事,绝不是如大部分网文主角一样,只要足够强,就可以打爆一切,并不是不存在这种情况,而是这种事发生在一个普通人身上概率太低了,夏小白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那种实力与运气,他的运气已经用光了。 但裁判下场的情况相反是大多普通人会遇到的,只要注意观察,上学时的评优一般是三种人,一是学习成绩实在是太好的,二是教职工子女,三是与老师关系好的,这三个学生阶层,有的学校或者班级甚至延伸至奖学金,补助名额的分配。 当然,这在夏小白看来并不是一无是处,学习靠自己认真学,与老师关系好也是自己的努力,教职工子女其实也算社会与学校给予的一些不合理的隐性福利,但总归是差了点什么。 在这其中会发现老师扮演了一个裁判的角色,广大的学生都是参赛选手,当他们去争取胜利也就是奖学金,评优,名额等,这场游戏里,与裁判亲近的选手其实近等似于裁判下场,作为不属于三种阶层的人们如何去维护自己的利益?在这里不讨论裁判的地位,拥有胜利的附加条件,抛开这些,看成一个最简单的等效模型。 其中裁判的地位毋庸置疑,拥有绝对的话语权,胜利是人人想拥有且有限的。 其余参赛选手现在看来只有三种选择,一是努力成为两个阶层之一;二是创造一个新的亲近于裁判的阶层;三就是猥琐,别浪。 虽然换裁判这种选择想想就很爽,但夏小白心里还是有点数的………嗯,至少刚醒时有数,在认知中,嘴炮与yy除了自我满足,对强者而言是没有任何杀伤力的。 夏小白有一个怪病,总会想起无足轻重的小事,又能忘记非同小可的大事,这病晚期。 总会忘记还有几天就要开学,结果作业还有一大堆没做,但想起了自己第二天暂时抛弃作业打王者时发的小誓言;总会忘记被妈妈之前收拾得多惨而多次去伸jiojio试探,然后一jio探雷半晚上哭哭啼啼地边跪边抄古文,抄写时又想起上n多次发的不招惹母老虎的大誓;总会忘记土味情话不适用而屡屡对小兮重复下手,社死后拍自己巴掌又想起上一次自己拍自己可真疼啊。 现在,他又能想起早上的计划,但却忘记了自己一秒前到底在想什么……。 ……到底在想什么?我的妈耶,到底在想啥?女子的心思多是细腻而敏感的,夏小婉专注的观察下发现又邹着眉头的夏小白就是心烦意乱,细细的秀眉是如出一辙的轻蹙,清冷的眼里蕴藏着无声的怒火。 只露出个鼻孔和额头的夏小白在她看来宛如被缚住四肢的二哈,表面安分守己,内心蠢蠢欲动,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 暖风无力,素手布裙,低眉玉颜生忧愁。 想到难处,又是一阵摇头,自己得活久一点,不然,怎能放心。 躺在地上的狗子也很忧愁,又忘记了,可恶。 脸上的触感让他想起自己此时的状况,看不见,说不得,不过他一点也不慌,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愁眉舒展,这一刻他还想到《菜根谭》里一句恰合时宜的格言来夸赞自己,“每临大事有静气。 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问题有没有解决此刻并不是很重要。 若无解决办法,你看与不看,它就在那里,何必自找没趣。 狗子就应该无忧无虑的,少年亦是,夏小白一直这样认为。 他才十六,年方二八,貌美如花,啊呸,反正无论是二十加冠的古礼,或是十八成年的今规,都证明了他仍是翩翩少年郎。 少年就是少年,他们看春风不喜,看夏蝉不烦,看秋风不悲,看冬雪不叹,看满身富贵懒察觉,看不公不允敢面对。 只因他们是少年,少年大多不识天高地厚,放眼处皆自负才高八斗,虽是自命风流,倒也坦诚无忧,只因少年一词,应与平庸相斥,这是一个可以成为任何人的年纪啊。 (注:)蜷缩在沙发上的夏小白屏住呼吸,眼含微光,我的妈耶,燃起来了,好想翻身打个滚,然后仰面朝天,闭眼细细感受,文字如星光,点亮内心积郁已久的暖阳,沉寂的,沸腾的,都会消失不见。 岁月长河,人间烟火。 真情深诺,浅尝即可。 夏小白也是这样的一个人,有自知之明,粗鄙来说是心里有十三数。 烟火如泡沫,一戳就破,深情亦可,薄情亦可,太多留下寂寞。 书生意气,抵不过岁月蹉跎;至死少年,挨得住朝升暮合。 生活的最佳状态应为冷冷清清的风风火火。 (注:朝升暮合[gě]:合,量词,十合为一升。 朝升暮合指早上买一升,晚上买一合的米。 形容生活贫困,无隔天的粮食。 后一句出自作家冰心的《云雀叫了一整天》)人非人,路非路,所求为何,所为何求。 我的妈呀,文青起来了,想到这狗子全身一个冷颤,一哆嗦,要不是现在不方便就打算给自己一个小逼咚。 居高临下的夏小婉直叹气,右手拿起杂志作翻阅状。 虽然很少接触,但她能够根据动物肢体语言了解其情绪,进而很大概率去推理它们的行为,可儿子终究不是小狗,只是有点某些相似的特质,无法根据理论去推理,很多时候只能靠直觉,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失望。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想做什么就很烦躁,小时候缠着自己有时要自己抱有时却是要骑马马;刚上学有时让自己接有时又说想一个人走,呸,这个撒谎精就是想和小兮单独待;慢慢长大了,是既放心又担心,问将来想做什么他嘴里回答“随便,顺其自然。 ”敷衍着,沉默着,但心里想的什么哪能瞒得住。 没有人在少年时想成为一个普通人​,虽然嘴上说着放弃,心底总是憋一口气。 年少难消壮志愁,入世经年难回头。 但傻儿子啊,你应该认识到,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应该按照普通人的条件正常地生活,而不要有太多的非分之想,现在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将来可能梦寐以求。 当然,普通并不等于庸俗。 也许一辈子就是个普通人,但要做一个不平庸的人。 在许许多多平平常常的事情中,应该表现出不平凡的看法和做法来,因为,在最平凡的事情中都可以显示出一个人人格的伟大!夏小婉左手并没有移开,纤纤五指仍然覆在夏小白的脸上,右手中的杂志落下打到他的胳膊上。 《平凡的世界》看了几遍,真不懂,还是不认同?是了,平凡的世界里,没有一天是平静的。 自己除了抱着随便,顺其自然的态度,又能去干预什么呢?夏小白眼睛渐渐适应现状,脑袋的那种晕眩感也减轻许多,自然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老母亲用杂志打自己胳膊,也清晰的想起之前的推测。 毕竟灵感可能会一闪而过再寻不见,但脚踏实地,有理有据的推测是不会一下消失不见。 如同暴富者若期待那一时之运,手中的金钱多半会暴负,而一步一步积攒财富的人,即使因一时之运,想必也是钝刀子割肉,至少有一个反应的机会。 眼睛往下方看能接受到透过老妈手掌与我鼻子间缝隙传来的光线,夏小白对此情此景是一如既往地厌恶,非自然睡醒时就得怪太阳,它起晚点多好啊! 不过他是机智而又识大体的人,眼下重点是关于老妈为什么捂住他眼睛,和初醒时看到的残影是什么,而不是太阳为什么不晚点起床。 夏小白翻了个身,仰面朝上,右手抬起来打算挪开老妈的邪恶之手,它遮掩了真相。 少年夏青天此时并不是很在意,他相信,只要依靠他机智聪明的脑袋,胆大包天的勇气,一切的阴谋隐秘在他眼里无所遁形。 但在指掌碰触一瞬间他又迟疑了,真相这个东西,有时它不只一个,有时揭开它毫无益处。 活在人间,就得沾着点人气。 人气就是流量,流量就得被关注,而关注的人想不想看取决于是否……有……趣…………用。 又偏题了,啊啊,夏小白眨了眨眼睛,手指搭在老妈小拇指上,手掌往下压贴住老妈细腻软玉般的手背,大拇指用力按住扣紧,其余四指前端弯曲,稍稍用力往下一扒。 夏小婉低垂眼眸,拿着杂志的右手握紧,身上散发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 看着这傻儿子四仰八叉的仰面躺着,自己的手被他上方覆着的小手扒拉往下,露出这此前被遮盖的那傻里傻气的大眼睛,黑珍珠般的眼珠子清澈明亮,清素粉嫩的嘴唇紧紧抿着,乌溜溜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和兴奋,观察着自己。 这又是在想什么蠢东西?没有抽离自己的手掌,她打算等这傻儿子一说出什么不经大脑的话,就直接捂住他的嘴,她的直觉素来很准,尤其是这傻子现在一脸蠢蠢欲动的表情。 仰面朝天的夏小白余光瞥见茶几上独一无二的高端机,收敛着眼中的兴奋,视线集中在老妈低垂的眼眸,瞳孔缩小,眼睛不由自主地稍微眯起来,唇瓣宛如被正中间的纤长软白的大拇指压塌下去,嘴角儿自然地下撇。 他忘记在哪看到过,世间的一切都写在脸上,而眼睛心灵的叛徒,如果谁能把真实的情感隐藏。 那么社会一定会给予他丰厚的回报!随意端坐在沙发上的夏小婉低垂的清眸微寒,将拿着杂志的右手搁在腿上,霜雪般的皓腕轻轻转动,连带着杂志一上一下的摇摆而无半点声响;她的左手覆盖住傻儿子大半嘴唇,此时也是有点蠢蠢欲动,干嘛要让这傻子说话呢?这一刻,哪怕是真正机智勇敢的夏小婉,终于回想起一度被自家傻儿子支配的恐惧,即使那些恐惧对于她也只是一些小麻烦而已,但她从来都是一个怕麻烦的人。 温软清素的左手突然来了一股气力,气力最先传到就是盖在夏小白嘴唇中央的大拇指,这一下让软玉一样的拇指陷落得更深了,夏小白紧闭的双唇间也出现了微不可见的缝隙。 窗外的烈日仿佛追随着夏小白的苏醒,开始再度绽放自己的光芒,展示着对众生的慈爱怜悯,在祂眼里,一切是真正的平等。 夏小白曾经思考过,关于《道德经》里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以及道家修炼境界太上忘情,难道不是对位于天外1AU的太阳很好的诠释,太阳可有情乎。 (注:光在真空中的速度是3108m/s;1AU是指地球到太阳之间的平均距离,太阳光传到地球需要大概8分钟,由v=st可得,1AU=s=vt=310∧8m/s860s=1.4410^11m,具体的测量方法有兴趣的可以了解一下——金星凌日法,本质也是三角视差。 )在看遍灵气复苏,核气复苏的网络小说后,他还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若太阳有灵,岂不是天生圣人,要能拜师那该多好,好大的靠山啊啧啧,那以后可不是能随心所欲,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当时的夏小白擦了一下嘴边的口水,决定以后在家里无法无天,横行霸道,要在老妈身上作威作福。 不要吃苹果,不要穿又厚又胖的毛衣,不要经常都拿快递打扫卫生;要每天都能吃冰棒,要买好多好多书,最后还要一个手机熬夜看小说打游戏! 想到光明又美好的末来,想干妈就干嘛,目无妈法,无恶不作,让老妈做饭她就做饭,让她拖地她就拖地,情不自禁地,眼睛都笑得眯起,嘴角笑得咧开都露出牙齿,赶紧抛开手中的抹布,关掉流水的水龙头,这碗,他再也不想洗了哼哼。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仰天大笑出门去,吾辈岂是洗碗人! “啪”的一声,是厨房门被推开撞到门框的声音,走进一个人影“夏小白,你不好好洗碗,在那傻笑干嘛呢?”声如清泉、涓涓细流、让人听了、在炎炎夏日里、一股甘冽的感觉。 …………后面可想而知~毕竟太阳可没有收下这个不肖弟子~红轮挂在天上,散发着炙热的阳光,这是地球上一切生命生存所需的能量终极来源,45亿年来一直如此,从末变过。 祂直目正乘,因晦乃瞑,因明乃视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谒。 当然,夏小白不认为祂是钟山神系的烛九阴,只是他没有文化,只能借用《山海经》里相关的描写来幻想。 当天发生了什么外人无法得知,水槽处哗啦啦的水流声带走的不只是洗洁精清洗油污产生的泡沫,更有击碎膨胀泡沫的咸淡泪水。 不准去问夏小白为什么知道眼泪是咸淡味的! 世界上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搞笑。 自此,夏小白再也不相信头顶几亿公里的糟老圣人了。 …………今时今日,夏小白不再是从前那个只想着抱太阳大腿的男孩,他已经长大一岁。 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况一载乎。 金阳横空,烈日炎晖,火球洒下滔天细雨,携带着一丝丝的灼热气息落到大地。 蔚蓝色的天空包裹着零碎的白云,赤乌的光芒刺破白色屏障,漫天细雨宛若颜料,抛洒入天地画卷中,目之所及,被浸染成一张泛黄温馨的老照片。 七洲断四洋,百国分天地。 一朝烟火家,几多人间事。 阳台两侧处的两盆绿色棕竹瘦弱修长,伴随夏风吹过轻轻摇动它的叶子;小葱蒜苗就狡猾多了,躲藏在两盆棕竹后面免受风雨侵袭,自顾自地接着种子。 灰白墙上的超薄电视播放着无声的影视剧,装着紫色晶莹冰葡萄的藤木果篮上方浮现几丝冷气。 一躺一坐的两人视线于半空交汇,相望不语。 短发黑眸,浅蓝体恤搭配灰白长裤的夏小白抛去杂念,双腿自然分开的仰面躺着,密而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黑白分明似醉非醉的眼睛瞪得溜圆,生怕错过老妈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 被半压住的嘴唇也没有放弃表演,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至少只看上半身整个人更显温良宽厚。 蓝色发带系着低丸子头,雪肤冰眸,丹唇玉颈,一袭青衣长裙,趿着蓝色室内凉拖鞋,笔直纤细的小腿斜斜的靠在一起放在地,前倾端坐在沙发上的夏小婉面上不动声色,只是搭在夏小白嘴唇上的左手向下滑。 看起来倒是有模有样的,偏偏没有脑子与多了一张嘴。 全力以赴的夏小白迷糊了,无法通过半吊子的微表情理论去分析。 毕竟所谓微表情分析的精髓是对方在无防范意识的情况下,暴露出的一些细微动作,大约1/25秒至1/5秒左右。 比较普遍的是影视剧里经常出现的,单肩抖动即不自信、不敢直视眼睛是在撒谎……,现实一点的为看对方的表情是否对称、语言与表情的同步性、表情持续的时长、对方的肌肉反应。 但现在跟自己对线的不是一般的罪犯,她具有极其敏锐的洞察力与直觉、强大的心理素质与身体素质、专业卓越的伪装、反侦查能力。 她刚才嘴角向上扬约1s,目光却向下看自己,让自己感觉到寒冷的颤抖,这难道就能说明她在轻视自己吗?作为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对于一个警察肯定不会战略上的轻视,哪怕只是一个没有不知名的小片儿警,因为她知道她的命只有一条,不会有再来一次或如果的机会。 这么看来,现状就很简单了,她是想用伪装的轻视表情降低自己的警惕心。 “可笑啊,可恶的老妈!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敢如此轻视我夏小白,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自喻推理界百年才出的鬼才,少年夏青天由心的抿嘴笑了,区区老妈,有何嚣张。 干燥粉嫩唇瓣中间的纤指一度被嘴角上扬的力量所击退,大势之下,最终仍停留在唇瓣表面。 凡人多面,心有千千结,留待何人解。 表面风平浪静,内心波涛汹涌,幽光粼粼,神秘莫测,潮起潮落,不经意间就掀起一朵浪花打到天上。 艳阳坠到小屋里,青天浮云熔为末完成的水墨画,一片涟漪,墨点滴落,小楼渐起炊烟。 相传古代烽火台发现敌情,则白天施烟,夜间点火,台台相连,传递消息。 夏小白还在想古代军事战争都有插个旗子的,插旗就代表胜利,炊烟袅袅升起,赶紧先立了个精神之旗,小嘴一张,吹响了冲锋号角。 “又在观赏我帅气的睡颜嘛。 唉,妈,就连你也不能免俗啊”坐在沙发上的夏小婉眼眸深邃,试探太简单,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念着早上的“情”面,低头看着初醒迷迷糊糊的逆子没有马上动手,面色严肃的开口,决定给这傻到家的家伙一个见好就收的机会。 “够了啊。 醒了就先去洗把脸,清醒一下,起来看书做试卷。 ”说着就转头打算看书,刚说完又想着补充了一句“我看完书要检查的,不准再抄答案或者瞎写”,顺便把被压住的左手抽出。 夏小白有点没想到老妈搞这一出,直接忽视并且转移主题,这样一来事先准备的许多话术都用不到了。 不过多年的对线经验这一刻体现出来,早就产生抗性,这一套只能够去忽悠15岁以下的自己,最近一年不过是无意为之,之前偶尔反抗也是为了麻痹关键时刻的她,比如现在。 嚯嚯嚯,接招吧老女人,看看我的我行我素,直入中心大法。 搭在嘴唇上方的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妈妈抽离一半的左手压住,软白香的食指前端指都陷入唇瓣里面,之前停在沙发上的左手抬起又落下,嘴里念念有词。 “呀呀,妈,你居然还会害羞! 我滴妈啊。 这不可能是我妈。 吠。 妖怪! 你把我妈藏哪去了。 ”刚落下的左手又举起,握着小拳头在半空四处挥舞,配合着右手动作就像在说,“吠,妖怪,哪里跑! ”夏小婉没有搭理,右手拿起杂志阅读。 这傻儿子,戏台上的老将军——浑身都是戏,让你一个人唱一会又怎样,过一会就自感无趣了。 暗暗用力,想把左手抽出来,要论力气,打他十个。 (注挥舞着手臂,看着老妈表情,知道这手段没产生作用,夏小白只是有丁点失望,失望后反而激起了斗志。 女人,太容易征服就无趣了。 暗中增大右手的气力。 interesting。 接下来他有两套作战方案,任何一套一旦成功展开,起码的下午妥了,晚上也有很大可能妥,也有极其细小的可能让自己绝地翻盘,向死而后生。 不要说什么失败的废话,他夏小白,败过妈?第一方案是先把右手蹭到老妈眼前摇啊摇,或者上下其手,抚胸呼天,吸引她的注意,接下来再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以及自己博览群书的“专业”学识及深刻的人格魅力来折服她。 优点是效果很好,,持久,见效快。 一旦成功展开,后续计划她的一切反应都在可控范围内。 缺点就是前期担心老妈易燃易爆炸,自己动作的界限不太好区分。 (注:上下其手:比喻暗中勾结,随意玩弄手法,串通作弊。 抚胸呼天:抚胸,拍打胸口。 拍打胸口大声叫天。 形容极度悲痛的样子。 )第二方案是直接用当头棒喝的强刺激性语言冲击她的世界观,影响她的脑工作动范围,降低她的思考能力,再使用经过自己多次细致揣摩,代入分析得出来的套路pua话术,辅佐一定的温暖慰藉来心理控制她。 优点只是比较安全,毕竟全部过程没有什么暴力接触,以及度人,她一定会很温柔的对待自己。 缺点相对而言就比较多了,金句难找,见效相对慢一些,而且持续作用不强,需要微操,更废脑子,虽然这点脑子对自己而言不值一提。 为什么只有两种方案?废fua,荡然四特异遮样制订好的啦!为了在计划实施时选择更快捷方便,一目了然的更果断下决定。 难道窝瞎孝败还,还想不了……第三个计划吗! ! ! ri你仙人板板。 夏小白非常迅速的就选择了第二种方案,不是因为什么狗屁安全,笑话,他是谁?人中仙,红尘客,醉眼早已无生死。 他,败过?这漫长的十五年岁月里,站在十楼楼顶,九楼窗边,脚踏大地,头顶天穹,冷风不断的吹过,笑看一代新人换旧人,眨眼,便换了人间,心早已麻木没有知觉。 对手,呵。 无敌,无敌是多么寂寞……相比简单的一路平推,顺风顺水,他更喜欢挑战高难度的方案,找点刺激,让麻木的心感受新鲜的活力。 半空的左手低垂,向左抹了一下前额的短发,被半封印的嘴微张。 在下,献丑啦! “小生一岁出道,萌倒邻边老少;三岁见报,无数阿姨当宝;五岁定貌,拥有长期饭票”,话音一顿,左手忍不住扶额,表示无奈。 “没想到这样的我,竟然连你都吸引了,不能自已的惊扰了我的睡颜。 ”单手翻阅杂志的夏小婉眼神有点放空,白腻细静的脸蛋没有半点变化,三岁的那份报纸当年不是叫停了吗?皱着眉头,在记忆力查找,23岁,03年,3岁,12月不是……11……6月,在这,嗯,当时戴了那个手镯……报纸是剩了一份在老商那里。 唉,真是守不住事啊,当时说好的留作一个人看的,看现在把这小祖宗得意的。 应该是3月前无端嘚瑟被打那次前知道的,还疑惑呢,在学校丢那么大脸还这么嚣张。 已经3个月了,藏挺好,有趣。 面色随之变得凝重,柳眉轻蹙,身子以极小的幅度向左侧了侧,抽离左手的气力也如某人预料的降低。 躺在沙发上的夏小白也不怎么失望,他妈毕竟是他妈。 可惜,察觉晚了,这一局,自己隐忍多月,忍辱负重,四处筹谋增加胜算的几率,阴谋为佐,阳谋为正,她输不起。 啊,可惜! 夏小白脑中浮现这个想法,又悲又喜,他亦输不起。 一边在心里念叨“谋其上,得其中。 谋其中,得其下。 ”左手扶着额头掩饰自己眼中的情绪,以防万一,嘴里深沉无奈的说道“真的。 ”“我不怪你。 ”夏小婉面色凝重,娥眉微蹙,眼眸低垂,恍若无事,左手的气力变大,葱根般食指抽出一小半,丹唇轻抿。 “你不用太自责。 ”坐沙发上的女子面色凝重,秀眉舒展,单手翻开下一页开始阅读,明眸青徕,始终没有转头看一眼。 左手气力减弱,白嫩的手指前三分之一仍停留少年唇内,不发一言。 “一切都是我这幅臭皮囊的过错,罪在我身,惭愧! ”除了稍稍用力想把左手抽出来,夏小婉就像木人一样,任由夏小白自言自语,好像任他说完也无事一样。 躺着的夏小白也有一点懵,从末想过的道路,真想跪下来抱着大腿大喊,妈妈,求求你再打我一次。 骚话要用完了,糟糕,看来只好现编了,不然就要直接进行下一步。 可恶的老妈! 又出师不利。 屋外的阳光也黯淡了些,似乎是记仇的蓝天大哥裹挟着白云小弟卷土重来,打算报复刚才的两烤之仇,天上天下都在战争。 战争,战争,数不尽的战争,一眼望去全都是战争。 伴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文明的融合,战争早已成为一种社会现象如影随形。 夏小白左腿屈起,踩在沙发上,为自己添一点心理的坚持。 左手依然扶额,几秒没有言语,气氛有点微妙,妈妈,你转头看我现在多尴尬,看看我。 可惜,心灵传声这种低端操作夏小白不屑去掌握,坐在沙发上的夏小婉黑白分明的眼睛缓缓合上,闭目养神,不搭理她的左手应该是被麻醉失去了知觉,需要给她一点刺激助于更快恢复,夏小白这样想到。 皱着眉头,嘴角咧开傻笑,呜嗷,汪。 我妈已经三个小时没打我了。 怀念。 嗷,嗷嗷,嗷呜。 老女人,直视我! 扶额的左手凌空甩起,空中转体150度“砰”的一声拍到沙发上,说话的音量增大。 “惭! …愧! ”“人生在世,七情六欲,情非得已,身不由己,不能自已”闭眼静坐的夏小婉将杂志横着落在腿上,杂志自然地对折弯曲拿在手中,浓密的睫毛在面颊上投下两道扇形的阴影,随着呼吸如蝶羽一样在轻轻颤动。 夏小白看着老妈颤动的睫毛,终于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可这危险来晚了,卡在出乎意料的节点上,心里踹踹不安。 每个人的一生都会面临无数的选择,选择不分对错,只有现在看起来对的和以后看起来对的。 现在都已经到这一步,大好机会,岂能浪费,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乌拉! 乌拉! (注:乌拉在现代俄语多表示胜利,加油的语气词)“嘿嘿,老妈,我有一个不知道该不该说的小要求。 ”声调像成功偷到鸡的小狐狸,夏小白看妈妈不上套决定送上一个绝对拒绝不了的把柄,有舍才有得。 噢噢,套妈的孩子我威武雄壮,机智又勇敢,睿智且果断。 话还没说完,冷若冰雕的夏小婉就苏醒过来,严肃的面色化成冰水,虽冷淡却不坚硬,纤长浓密的乌黑睫毛微翘,遮掩着两汪清水似的凤眼里一抹羞怒。 俗话说:棍棒底下出孝子,慈母底下多败儿。 呼……,自己就是太惯着他了,没点边界,真是给点颜色就要开染坊,一顿不打,上房揭瓦。 “不该说! ”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注极小半边陷入嘴唇的左手陡然发力,直接往反方向覆去,握着中线对折杂志的右手手指用力抓紧,依稀可见肌肉玉雪皮肤下的透明血管。 要不是晚生了7年,早在20岁就险些成为学部委员的真正天命之女夏教授可是一个狠人,众所周知,狠人话都不怎么多。 喔,小说除外。 夏小白在阅读众多关于人类终极目标即种族延续的文章之后,又经过自己的现实观察考证,辩证唯物主义世界观与历史唯物主义方法论相结合,理论与实践达到有机统一,得出一个对待女人的九字真言———hei,吠(注临、兵、、者,皆、阵、列、前、行………(注呸,打错了,重新来。 hei,吠舔一舔、咬一咬、吸一吸。 这是早早就为摊牌之时准备好的一大底牌,一旦使用这种威力过强,有伤天和的招式绝对无往而不利,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大杀四方,最终可以成为一名成功的海王吼吼吼。 当然,就像做题一样,千万不要拿着公式生搬硬套,要懂得稍微变通一下。 比如现在,对其他女人自然是先舔再咬,但是对待愚蠢的中年妇女加上还是你亲娘,这样末免太过鬼畜,太不把老妈放在眼里了。 那样迎接的估计不是大鸟依人的嘤嘤嘤,而是狂风扫落叶般的冷酷无情终极残酷暴打、外加扣钱跪地写检讨一条龙服务,还有最伤人心的嗯?嗯?嗯?小老弟,你怎么回事无辜疑问。 可惜,高中数学基本130以上的夏小白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兼有多年斗争的失败经验作为前车之鉴,请问,怎么输?他夏小白,败过?老女人,放马过来吧! 两脚抵住沙发,身子想向上跃动,小肚子已经开始悬空。 黑漆漆的瞳仁冒出神光,睁大得乌溜圆的双眼眨都不敢眨一下,左手迅速抬起妄想帮助右手阻拦一下下被捂嘴的速度,一边放出早已准备好大杀器。 “既然你唤醒我沉睡的欲望,就要替我解决一下。 ”吐字清晰,字正腔圆,声情并茂,坦坦荡荡。 “砰”“砰”两声声响过后,夏小白重新倒在沙发上,仿佛从没有支棱起来过,嘴被完全捂住,夏小婉的左手完全没有被阻挡的痕迹,一路横推,顺带把想爬起来的夏小白按在沙发上,终于装过身子。 夏小白双手搭着老妈的左手,双腿又软了下去,脸上毫无悲伤,眼里满满的笑意,抽出半点忙也没帮上的左手,五指凌空,顺时针旋转握紧,大势已成。 淡淡的阳光照在夏小婉陡然苍白的脸上,清清冷冷,阳光似乎也变成了月光。 白嫩的耳垂上透着微红,耳轮形状精致,宛若一个梦幻之中深藏着极其小巧的佛像的神龛。 低垂眼眸看着夏小白,不说话,一双眼睛就有莫名的哀伤,就如乱世中一朵绽放的白玫瑰,朦胧的月光洒下,美丽而又凄凉。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哀怨,几处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要不是夏小白余光中瞥见被捏得紧紧的杂志,他可能还真会产生一点愧疚。 这哪是无能为力,随波逐流的带刺白玫瑰,简直是在世南无加特林菩萨,她现在恐怕想活生生的打死我。 我娘嘞! 真是个人才。 根据彼此的身份,夏小白决定此时直接上嘴咬是最适合的,一是明晃晃地表达了自己的潜在意思,二能咬痛对面报此前的多打之仇,三是又体现自己懂分寸与进退有据。 一举三得,perfect。 (注:perfect指完美。 )嗷嗷嗷………………屋外的太阳貌似取得战争阶段性的胜利,日光再次升腾而起,整个小区的树木都淹没在晕黄的波澜里。 草与树与淡色的房子蒸成一片雪亮的烟,苦重而炎热的空气仿佛停滞了,火热的脸愁苦地等候着风,但是风不来,就,就很尴尬。 对,就很尴尬。 夏小婉收起伤感的伪装,蛾眉倒蹙,凤眼圆睁,又羞又怒的瞪着夏小白。 夏小白则是竭尽全力地想张嘴咬人,却突然发现张开嘴都很困难! 不知道老妈是怎么做的,脸部没有感到因为过于强大力量造成的坚锐冷硬性刺激疼痛,嘴巴也没有那种被用力捂住窒息的感觉,但脑袋被按在沙发上死死的,动弹不得。 上嘴唇与下嘴唇之间犹如罪犯被铐上手铐的双手,极为有限的活动范围,让牙齿出来单干,简直是痴心妄想。 嘴唇如牢笼,距离仿佛铁栅栏之间的缝隙,牙齿越狱彻底无望。 夏小白躺着无力的张嘴,就算实际感觉着这一切,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只手,能这样???躺着宛如一尊雕塑,许久,虚拟与现实的联合打击,夏小白脑海中只有五个字“开挂死全家! ! ! ”眼尾上翘,上睑下垂,瞳孔收缩,瞳仁下移,望着犯规者的部分轮廓映像,眼眶一酸,额头青筋凸起,脑子里的一根弦“噔”地跳了一下。 祖安大战三年,亲妈安然无恙,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一个“苟”字! 对内重拳出击,对外唯唯诺诺,欺软怕硬的夏小白能忍受这委屈??不管三七二十一,夏小白上下牙齿疯狂打架,在极为狭小的空间直接开始骂娘,。 “唔! ! ……唔唔唔! 呜呜唔唔! ! ! ……! 。 ”大概意思就是<恁娘嘞个腿,这手这样,可真是把您给nb坏了! ! 开挂的傻叉! 你这不是开挂我特么跟你性! ! ! ……玩沃玛的靠,滚! >夏小婉对夏小白的反抗熟视不睹,粉面生威,眼波流转,右手准备降下家法,小聪明有什么用呢。 被定为罪犯的夏小白欲哭无泪,只觉得天道不公,贼喊捉贼,真正的罪犯披上一层“正义”的皮转身成为审判者,绝望中脑海想起春晚小品中的一句台词———“这个世界太疯狂,耗子都给猫当伴娘”,还是麻木不仁着唱出来的。 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小品也这样。 以前谁上春晚谁火,现在谁火谁上春晚​,形势大好,人心大坏。 夏小白的视线似乎模糊了,眼前是点燃烧不死的几滴血敌人;是闪现越塔平a只能砍到塔倒地身影;是敌方满血中上野辅四人包围守着残血中塔的自己……。 天色昏沉,残阳如血,峡谷里萦绕远古巨龙倒地的悲鸣呜咽声,浪人倚剑,一尺短笛,苍茫短歌天地间,满屏的红色质询号,牙齿紧咬着舌尖,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出现第三种颜色。 绝境之人,退无可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唯有向死而生,方有希望取得一线生机。 寒窗苦读数十载,百无一用是书生,今人何叹古时艰,唇枪舌剑戳人心。 夏小白! 拔剑! 死亡如风,常伴吾身。 长路漫漫,唯剑相伴。 蓑衣剑豪把酒葫芦扔向空中,竖笛别在腰间,持三尺青锋,喃喃呓语,“还没到死的时候”。 剑斩钢,步踏前,斩敌除恶行世间狂风起,绝息弦,乘风高歌心中言“正义,好个冠冕堂皇之词。 明日安在,无人能允。 ”“落叶的一生,只是为了归根吗?我还在寻找回家的路。 ”言语悠悠,随风飘散在,峡谷之间。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四指如人心之墙,外坚不可摧,围而欲杀。 遂以唇作枪,以舌作剑,四指为敌,提剑撞而破之。 躺沙发的夏小白闭上眼睛,伸出娇嫩柔软的舌头,下一刻,极其细嫩敏感的舌尖就触碰到老妈纤长软白的四指,舌尖不仅带来指肚柔嫩细腻的触感,还带来一种若有若无,小时候不情不愿地帮老妈洗衣服,从兜兜里捡到5块钱之后,大太阳天带着小兮去小卖部买东西,在太阳底下又舔又咬白糖冰棒的那种冰凉清甜的感觉。 当然,忘不掉的还有之后妈妈的一顿假模假式的暴打,以及很久很久以后才知道的,那是一场阴谋。 浮生若梦,若梦非梦。 浮生何如?如梦之梦。 手上传来被儿子小小舌尖舔舐的感觉,夏小婉面容呆滞,眼神涣散,像一尊玉美人,美则美矣,却没了灵动。 其形若何,松生空谷;其态若何,晚风习习;其灵若何,白瓷煮雪;其神若何,深山初晨。 静坐了许久,突然,长而翘的睫毛颤了颤,玉美人便活了过来。 粉面带煞,眼含秋霜。 含辞末吐,气若幽兰,右手的杂志也没落下来。 浮生若梦,浮尘如空,为欢几何,百转千折。 看着脸上不动声色,若无其事,但胸脯不断起伏的妈妈,夏小白知道可能摊上事了,舌尖一动不动。 “美人计”、“仙人跳”、“卖茶叶”、“蒙面女”等等诸多诈骗招数涌入脑海,而且老妈做得更绝一点,别人是诱惑让人主动上钩再开始操作,老妈刚才是直接用武力逼迫让自己只有一条路,不做就得“死”——计划失败。 自己这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啊,被套路得死死的。 美色如醇酒,相处越久,味道就醇厚,即使不喜欢喝酒,方才也没忍住贪杯了。 亏自己刚刚舔的时候还暗喜,一举三得。 果然,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仙人跳出来对自己说小友根骨极佳,跟我修仙必成大器,跳出来的只是仙人跳,想玩弄自己的身心。 世间的一切若有价值,必将遵循等价交换。 晚上得记下来………等等,是价值还是价格?………晚上再说吧。 —————————————————————————————世事如棋局,不着得才是高手;人生似瓦盆,打破了方见真空。 既已落子,已成定局。 夏小白决定主动出击,尝试一下,能否扳回主动权,顺便试探一下平生最尊敬的妈妈的底线。 脑袋动不了,眉毛上扬,眼睛睁得圆圆的,一脸茫然无辜地看着最喜欢最喜欢的妈妈,舌尖在温软香甜的指肚上横着来回转了三转,即刻收回,没有再贪杯。 夏小婉看到夏小白的表情,眼角直跳,秀眉轻蹙,清澈眼波闪过愠色,还想要我答应两个愿望! 一点都看不清谁在掌控局势。 这傻儿子养废了。 捂住夏小白嘴巴的手也没有挪开,脸色冷冷的。 就这样大概一两分钟以后,夏小婉面色淡淡的,遥望着窗外天色,没有松开手,也没有拿杂志实施家法。 夏小白没有再伸舌头,只是一直瞪圆了眼睛看着想无视自己,冷处理的妈妈。 脑中想法就是,她在想屁吃。 本来想根据理智就答应一个要求,不露声色,眺望屋外风景的夏小婉也头疼,余光中傻儿子熟悉不过的求饶眼神,眼睛睁得又大又圆的宝里宝气,憨包一个,小眉头缓缓向里挤压,都要挤成一个小的川字纹,小巧秀气的鼻子用力吸气显得气呼呼的,从小到大一直这样,半张巴掌大的小脸弄得苦大仇深的,傻兮兮的。 一天天还跟人说《易经》呢,改变一下卖惨方式的都不知道。 夏小婉在大脑里盘算清楚后,暗下决心,这次千万不能又心软,不然可真的要养废了。 仅留一份注意,心神转向远处,坐看风起云涌,静待云卷云舒。 躺着的真实系伪装者夏小白很疑惑,以前这招百试百灵,屡试不爽,不过自己也是要面皮的,猛男怎么能撒娇呢!所以很少用。 现在这是怎么回事,没起一丁点作用啊,难道人类幼崽标签的保质期过了,售后服务就没了?(注:真实系伪装者)可我还没有到16岁生日啊,这一点也不科学。 呜呼哀哉,诸事不顺;反求诸己,非战之罪。 天要亡我,我之奈何;天意难测,谈何逆天。 至道之精,窈窈冥冥;至道之极,昏昏默默。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天道承负,因果不虚。 夏小白想摇摇头发现脑袋还是动不了,不得已地故态复萌,卡姿兰大眼睛紧盯着没看自己的老妈,眼波流转,仰面撞进夏日晚风,bulingbuling闪闪发光的大眼睛宛如星辰一眨一眨的,心底诵起祈祷的歌。 夏天的风儿轻别让我伤心我就躺在沙发上等着妈妈回应我痴痴地想啊我苦苦地望啊我只想呆在妈妈你身旁啊我热情如火如饥似渴不然下午妈你让我怎么过随着诵曲唱起,夏小白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妈宝的气息,眼中的撒娇求饶意味愈加深厚,无比自然。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才是宝,妈妈才是对我最好的人,其他人都是外人,什么事情只要告诉妈妈都可以解决,妈妈和我一样机智勇敢善良可爱。 就这样不断地自我暗示,自我安慰。 自远古而来,人类喜欢在面临重大事件时向天地祭祀,唱响祭歌,恳求祖先神灵的保佑,也让自身心灵得到不可名之力量,驱使着身体做出某种符合潜意识的抉择。 余光瞥见,夏小婉眼中也有点不忍,月牙弯弯。 表独立兮楼之上,云容容兮而在下。 既含睇兮又宜泣,子慕予兮欲所求。 (注:)3j3j3j.眨眼睛的夏小白知道得出绝招了,虽然还是觉得有点丢人,我妈的,大力出奇迹,干了。 做成了这一票,下午吃香的喝辣的,说不定还有大把的票子,可以玩得美滋滋。 搭在老妈光滑细腻手背上的右手与拍到沙发上的左手一齐抬起,十指蜷起呈松散的拳头状,其实这时候他还有一个选择就是重拳出击,不过想着打不赢还是算了。 两边食指弯曲的顶部按在两侧晴明穴位上(眼角内侧半个手指处),其余手指自然放松、握起,呈空心拳状,有节奏地以食指凸出顶部为圆心旋转,按压穴位。 微微向上翘的、线条优美的小鼻子用力吸气。 目若秋水,猛男落泪。 听者伤心,闻者心碎。 倘若不是生活所迫,谁又愿意多才多艺,一身才华。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我是主角,还不能死,给个机会。 冰葡萄,无音剧,黄沙发,静娴绿影人不语。 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的夏小婉嘴角动了动,眼里的嗔意都要冲出来,眉如远山,眸似秋水,肤宛桃花,发若绸缎。 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淡然的侧脸轮廓在光影覆盖下显得无比温和,修长白皙的脖颈也染上了柔和的光晕,独属于为人母那份无奈不易,端庄贤淑气质显露无疑。 收回眺望远处的视线,低头看着沙发上的小祖宗,素手轻抬,皓腕微转,指节落在夏小白侧脸,两条精致修长的眉毛皱紧,皱眉的姿态也美不胜收,素白细腻脸蛋上满是无奈。 “夏小白! 你都多大了,怎么好意思的。 ”细声细语,就像清泉潺潺地流淌。 沙发上的夏小白则是赶紧试了试张大嘴巴,手都没有放下来,刚才被捂嘴实在是太难受了。 确保能够张嘴说话而且还可以咬人终于放下心,原本想翻脸不认妈的,不过感受到侧脸上的冰凉凉的触感,想想还是算了。 毕竟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山水总会有相逢。 右手横着擦了擦两眼边缘的几颗“泪水”,左手则是往侧脸上的威胁拉去,嘴上毫不客气的反击,“反正我还没有成年,16岁生日都没有过。 ”小嘴叭叭叭的还不停,话音一转,义正言辞的说道“不管年龄多大,在妈妈面前我都是个宝宝。 ”这是先将自身置于弱势地位,激发老妈心中不多的爱子之心,以获得更大的利益。 就算不行那也能恶心她一波,报刚才的一捂之仇,完全不亏。 夏小婉脸上没有表现什么,不慌不忙地在夏小白侧脸上的左手手指竖起,轮流一根根的点下去。 “既然你说是那就是吧。 ”没有给夏小白反应的时间,继续说着“宝宝可是都要听妈妈话的,是吧。 ”“我已经长大……”夏小白话还没说完就被夏小婉强硬打断“妈也是有脾气的。 ”话音还是淡淡的。 夏小白脸上惭惭的,也是哦,臭老妈脾气可不小。 等下不分青红皂白地又被打就不好了,不过一下丢掉谈话主动权他也不愿意。 “那,宝宝可是要满足他,才会听话的,妈,是吧。 ”夏小白摇了摇头看着上方的老妈,这可以自由扭动的感觉实在太舒服了,贪安稳就没有自由,要自由就要历些危险,只有这两条路。 说完继续补充着“比如婴儿饿了要喝奶,不满足就会一直哭;晚上一定要有人陪着玩,玩困了才会睡觉;睡醒时旁边一定要有亲近的人,不然也会哭。 妈,是这样吧。 ”夏小白越说越自信,黑宝石般的眼睛看着老妈。 侧转坐着的夏小婉听着傻儿子的话,眼底的一团笑意缓缓化开,如小石子投入手中产生的涟漪一般,溶入素白淡雅的脸蛋上,出尘脱俗的人儿沾上一丝烟火气息,浅浅的酒窝装满皎白冷月洒下的漫天清辉,淡淡的,柔柔的。 “饿了吃东西,困了想睡觉,人之常情,小婴儿不能控制自己,嚎啕大哭自然可以理解且包容。 就如当年,那时候妈什么都依你,白天要工作都得抱着你,晚上困了也还要陪着你,你是白天睡觉晚上吵闹的性子,又离不开妈妈。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檀唇述兮。 夏小白只觉得有点慌,不过问题不大,只要他儿心似铁,任她说什么也不退让就行了。 现在只要她先动暴力,那就赢了。 不过,好像又跑偏了……。 “后来好一点,熟悉姥姥姥爷了,白天可以让姥姥姥爷带着,晚上还是不行,小兮可比你好带多了。 ”笼罩在日光下的夏小婉继续回忆着,傻儿子小时候真的可恶极了。 宛然一笑,也可爱极了。 清冷柔和的声音继续述说着“其他人说几个晚上不管你,让你使劲哭,哭睡着之后作息时间就调整过来了,但我每次听到你的哭声我的心都是揪着的,最后还是舍不得,又陪……”“妈,你打住! ”躺着的夏小白实在忍不了,身子打了个冷颤,缩着脖子,左手扶着额头,右手捂着眼睛。 简直听得浑身鸡皮疙瘩,精神备受煎熬,大夏天的身体凉幽幽的感觉。 啊,老妈这一招是死亡吟唱,可以前讲的时候我也没这样啊。 果然,女性多受感性控制,时不时的伤春悲秋,回忆过去,就算是老妈这样的女人也一样??真是! 卑鄙啊。 被打断的夏小婉张了张嘴,有些尴尬,嗔恼地瞪了捂住眼睛的夏小白一眼,又抬起手打了一下他的手背。 小傻子一点也不懂事,谁想算计了,只有两个要求了。 转回身子,拿起搁在大腿上杂志,又开始阅读起来。 夏小白松开右手,卡姿兰大眼睛看着似嗔似怨的老妈,如初生小兽一般试探性询问一句“妈,能别说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我长大了好不?再说恐怕你自己都要相信了。 ”夏小婉大怒,气血集聚,素白细腻的脸蛋上浮现抹抹红晕,转身低头看着沙发上夏小白。 她知道他没法确定,很疑惑,所以运用了他脑子里不多的智慧来试探了。 不过她能容忍傻儿子认为她严厉古板,絮絮叨叨,管得多就是个中年大妈。 能宽恕傻儿子的那些胡思乱量、异想天开,在家神气洋洋乱瞎说,在外又内向得像个女孩子。 很普通却又过于自信,看杂书、打游戏、偷熬夜等等诸多不好。 但唯有说她不是亲力亲为,事无巨细的拉扯他长大这件事,不可原谅,不可能忍受这种污蔑。 一生中最大的精力都浪费在他身上了,生下来就不断给自己添乱,一天天还总说自己不在意他,那自己在意的是谁! 无法饶恕! 准备生他果然生命里做的最大一个愚蠢的决定,他是愚蠢的根源。 想到这,声音变得冷冰冰的“愿望现在只有一个了。 ”夏小白听到这声音才从“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这句诗的意境中挣脱出来。 没办法,他时常被镜子里的自己给震到,一抹头发,指着镜子,哇,你怎么会辣么帅,你这样子还让别人怎么活,过分。 (门口路过的夏小婉:………)毕竟老妈有着自己三分之二的美貌,《红楼梦》里形容王熙凤的那句“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还是承担得起,刚才有着朦胧的意境加持就像自己看镜子一样,美晕了。 现在醒过来就惊闻噩耗,一个要求肿么可以啊。 最少三个! “妈,最少三个”夏小婉没有说话,表情也没有变化,面色愠怒。 夏小白抬头看着,有一点点害怕,觉得应该是角度问题。 于是双手撑在身体两侧,臀部翘起,稍微抬起双腿,再迅速摆下,“啪啪”地两下打在沙发上,没成功。 夏小婉见怪不怪,忍着手痒的冲动,看着这傻儿子在那像条上岸的死鱼一样无力摆动。 “啪啪”“啪啪”三次妄想鲤鱼打挺末遂,夏小白觉着应该是今天天气不好,中午吃太多的原因,感觉气压有点低,赶忙右手撑着沙发边缘,两腿弯曲收缩,整个人盘坐在沙发上,双腿在下。 这样再盯着一直看着自己的老妈,夏小白自然多了,想了想,刚才老妈讲的从小到大拉扯自己,虽然大部分都是瞎扯,说多了,她自己都真信了,但少部分倒是真的,要不看在十六年的生养之恩上放她一马。 嗯,那就这样,想到这夏小白就愉快的决定了。 不过,还是得维持着自己逼格,先晾她一会。 夏小婉幽幽的眼神盯着面无表情的夏小白,她知道他又有愚蠢的想法了。 夏小白完全不慌,面无表情JPG。 九秒钟后“妈,看在我们……”“好,就一个。 ”夏小白面容呆滞,刚说出几个字,准备从责任,承诺,亲情三方面展开说自己多么不容易舍弃了三个要求,最终只提两个要求,这是最后的底线,不容侵犯什么的就被突然变脸的夏小婉打断,她笑靥如花。 少年盘坐的身体慢慢僵硬,宛如雕塑,呆滞的面容凝固,卡姿兰大眼睛没有焦点,失去神采,世界在一瞬间变成了黑白色。 嘴巴微张着,怎么都合不拢。 女子保持着端庄的姿态,碧波般清澈的眼神,洋溢这淡淡的温馨,把嘴一抿,脸上显出一种美妙而又慈爱的笑容,瞬美目以流眄,含言笑而不分。 上嘴唇终于碰到下嘴唇,惊醒梦中人,盘坐的夏小白面色苍白,还是带着不敢相信的表情疑惑的问道:“妈,你说两个?”夏小婉转头看书了,没说话,只是轻轻摇头。 不信邪的夏小白再问:“你说三个?”看书的夏小婉没回应,反而关闭了电视静音,在果篮里拿了一颗冰葡萄吃了起来。 声音传来“大家好,我是来自烟台市,烟台市,烟台莱州市蒋家、沙河镇、蒋家村人士,我喜欢唱歌,现在我为大家演唱一首快乐老家,希望大家能喜欢。 评委,我紧张,我能拿出手机唱嘛”开幕雷击“你拿什么都行,只要不拿手榴弹就行。 拿手机可以的。 ”“跟我走吧~~啊~天~亮~就~出~发~梦已经~醒来~啊~心不会~害怕~啊~~有一个~地方~那~~~快~乐~老~家~”夏小白情不自禁地一眼望过去,电视里显示是08年的清晰度,舞台上的瘦弱中年男子拿着手机捂在耳边,发出娇喘的歌声,啊~~,他为什么不拿着手榴弹唱呢;啊~,一首夺命老家送给大家,顺带记住了烟台莱州市的沙河镇蒋家村。 明知场合不对,夏小白还是有这样的感慨。 啊~,全是感情,毫无技巧,和老妈唱得差不多,啧。 不对不对,不是吐槽这破节目的时候。 夏小白当然知道老妈没回应不是答应三个要求,但一个要求也太少了,不太符合预期。 可老妈铁石心肠,没心没肺,肆意妄为,哎呀这个节目可不可以利用一下呢?“啊咕呃……”,夏小白暗暗吞了吞口水,视线再次转移在电视上,回想相关信息,寻求新的机会。 山东综艺频道、别出新意的草根选秀节目《我是大冥猩》、“大衣哥”朱之文、晚上19:50、台上的人是第一次看到,农民,名字忘了、歌曲夺命老家、嗯,比老妈唱得好听………。 嗯?比老妈唱得好听。 夏小白眼睛一亮,难怪。 原因找到了。 希望,就在眼前。 看着书,吃着萄,听着歌的夏小婉饶有兴趣的瞎想,真希望这傻儿子理解我看这节目的心意啊,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妈,我觉得你唱得比他好听多了”,狗腿子夏小白开始出招。 刚才不顺造成的冷脸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换上了“天真无邪”的笑意,右手撑着沙发,屁股一磨一磨地向右移到夏小婉身边,然后两手握成小拳头的姿势,“咚咚咚”地轻轻捶着亲爱的老妈左半边肩膀。 看戏听曲的夏小婉也不推辞,没有说话或者点头表示赞同。 开玩笑,这不是显然易见理所当然的事情嘛,还用你这个没自知之明的傻儿子特意指出?拍马屁都没有新意,无趣。 线条优美,薄薄湿润的嘴唇轻轻抿着,鲜艳欲滴,如一朵沾染朝露的人面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注:)夏小白也不说话继续敲,好母子,既然没拒绝,那就不要问,不要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双手合起来,中间保持空心状态,手腕放松,敲得时候啪啪响,以舒缓的节奏、双手上、下交替敲打,快敲慢移,用两个字描述就是——“讲究”。 小把戏,都是网上学的,这年头,什么都要掌握一点,技多不压身。 敲了大概三分钟以后,夏小白感觉手有点酸了,逐渐放慢速度,并且着重用一只手敲,另一只手休息。 看着老妈吃着一颗颗又大又圆的冰葡萄,听着不好听但是挺搞笑的歌曲,并且还悠闲的眯着眼睛看着杂志,但就是不开口,最近学了个新网络用语的他有点怀疑,老妈难道想白嫖?这个词是引申自嫖客不给钱,吃霸王餐不一类的行为,最早流行于饭圈,后来慢慢被游戏圈所熟知,现在又被广泛使用,各大群,网络流行圈,网站,波及现实。 泛指免费索取他人资源的行为,这种引申出来类似意思的“词”还有伸手党、盗版侠,看文觉得好有时间有条件却也不评论,片面且贬义上的大锅饭,钱多事少离家近的工作愿望。 这些引申词归纳出来大概是什么也不想做,金钱时间也不想付出,就是想随大流占便宜,不想付出只想收获。 咦,词语表面是满满地不劳而获的消极思想。 到也末必。 从另一方面看,白嫖这两个字是真挺搞笑的,又通俗易懂,好像真是这样,嫖娼与不给钱都是不被世俗认可的行为,这个词字面上就有一种以暴制暴的黑色幽默。 比如我们作局外人看黑社会强拆黑网吧就很搞笑,两个世俗上认定为“坏”的团体起冲突,无论结果如何都会减少“坏”的力量,代表“好”的大家是乐见其成。 有的没经历毒打的憨皮甚至会去煽风点火,添油加醋,然后妄想安稳吃瓜看戏。 从私人,仅私人作为男性的角度看,嫖客白嫖成功说不定我们还会给嫖客点个赞,黄色集团活该。 但相反若是嫖客白嫖失败我又会怎么想呢?想必嫖客会遭到黄色集团非人的虐待,一个人面对一个黑暗势力,太惨了,那个黄色集团真的可恶………咦,就这样,我们天生的同情弱小的心理,迫使我们开始谴责强大的黄色集团,忽略、忘记甚至赞扬这位弱小的嫖客,总而言之,强大的黄色集团是无论如何也得不到来自“好”的一方半点声援,实在是有趣。 当然,嫖客暗地被处理干干净净,“好”的一方啥也不知道,那是另一回事了。 再分析,嫖客为什么会得到“好”的“赞同”,显而易见的是,无论嫖客的主观意向是想不给钱,还是想减少“坏”力量,在客观实际上他都减少了“坏”的力量,因为,是嫖客是先动的手,这能够得到“好”的一方的认同。 当然,嫖客如果背后有着另一股与黄色集团相同甚至更大的“坏”的力量,那想必“好”方也需要多加考虑,是否认同。 大概是不应该的,就算认同也要分清楚就事论事。 或许人与事自然是牵扯在在一起,如脸上的皮和人一样,分不开的,“好”与“坏”又能分开吗?不知道,夏小白有点头晕了,好像跑题了,他不是在想老妈的吗?哦,白嫖,幽默。 真正的幽默是让人心情愉悦的幽默,有些是自己说,别人说了不太好的,比如拿白嫖举例,"欢迎来白嫖",而不是"我们来白嫖了"。 这就是一种自黑的幽默,黑别人的幽默那真不叫幽默,那叫情商低。 现在好像万事万物皆可以白嫖,这也是每一个大火的事物所必须具备的特质。 比如剥削,老板们想白嫖员工让其多干活,专业一点的术语好像叫压榨员工的剩余劳动价值,热点一大堆———老板看到员工准时下班就浑身不舒服,职场PUA,996福报,自愿加班ICU;比如反抗剥削,有的员工也想白嫖老板于是学摸鱼,不是有一个段子———认认真真上班,根本不叫赚钱,这是劳动换取报酬;只有偷懒,在上班的时候划水摸鱼,你才真正从你老板那里赚到了钱。 虽然只是段子,但也由此可窥一斑。 白嫖万岁,理解万岁。 难道大火的网络热点居然传到老妈耳中了?她像我一样好奇也想白嫖?但是身边找不到其它适合白嫖的,所以想拿我做实验?可恶! 身为白嫖怪的自己都没有想嫖她! 白嫖这种打破了等价交换原则的不科学行为是无法持续长久的,现在大家都提倡一个可持续发展的科学发展观,薅羊毛也得给羊吃草啊。 (注:薅[hāo]、褥:[rù])夏小白加重力道,“嘭嘭嘭”地敲打在老妈背上。 联想刚才想到的反剥削行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一切都是用魔法对抗魔法,类似于以暴制暴的“正义”行为。 当被白嫖的一方属于不被世俗认可,那这种白嫖者的不给草就薅羊毛行为就是“正义”的铁拳,它能够减少总体“坏”的力量,他们杀死了生产毒奶毒肉的羊。 白嫖者就是黑暗中的骑士,乱世的屠龙者,行侠仗义的侠客。 虽称不上为国为民之大英雄,但说一声狭义之士毫不为过,啧,可怕,有趣。 一切为了正义! 身在黑暗,心向光明。 罪恶即将降临,黑暗逐渐笼罩。 你要明白啊我的朋友,我们虽不能勇敢站出来用去直面黑暗,但可以白嫖。 乱世之中,不作恶便已是善良了。 ——————————————————————————————夏小白摇头晃脑打脑袋,丫的网络小说害人不浅,害得自己想象力太丰富了哦。 其实大部分的白嫖者只是平凡人而已,这个词语大火起来想必就是社会里弱势者对强势方无声的反抗到达一定的程度,一种乱世中面对黑暗,无能为力又不甘而调侃自黑的黑色幽默。 至于在传播的过程中,被强势方拿去作各种各样的曲解,只是这个词语展示微不足道的一方面而已,不值一提。 骑士堕入黑暗,屠龙者成为恶龙,侠客变为大盗……。 “轻一点,换一边”,女子简练温柔,戛玉敲冰的声音打断少年的瞎想。 (注:戛玉敲冰(jiá):戛:敲击。 敲打玉器和冰块。 形容声调有节奏而响亮好听。 也形容人气节凛然。 )有求于人的夏小白现在唯唯诺诺,委委屈屈地收起拳头与想法,在沙发上站起来。 “妈,你背靠前一点。 ”弱小又无助。 夏小婉收着身子往前靠了靠,夏小白便撑着她肩膀,从沙发靠背与她背部之间空隙穿了过去,换到了右边,甩了甩酥酥麻麻的双手,沿着沙发靠背两膝着地,小腿贴地,上身靠在沙发上,臀部坐在小腿及脚跟上,面向老妈的方向,跪坐姿势讲究的就是个乖巧弱小。 小拳头轻握成空心状,以腕发力,动作协调,“咚咚咚”的敲打起来,根据多年的经验夏小白自觉是快慢适中,刚柔相济。 潜台词就是我折磨听话懂事,你再白嫖我良心难道不会痛嘛。 没办法,普遍弱小的白嫖者的无奈,阔怜。 再享受了两分钟,好歹夏小婉终究不是那种———“良心会痛?良心是什么东西?可以吃吗?”的无情残酷冷漠鬼畜、过河拆桥、吃干抹净就翻脸不认人的坏妈妈,懒懒散散坐在沙发,手上翻着书,耳边听着曲,嘴里嚼着萄,习惯性地开始正经问起话来,颇有万恶的封建大老爷享受生活之风范。 “你来说说这个节目怎么样。 咦,别停,继续。 ”“慢慢想,想好了再说。 ”咦,封建大老爷风范更胜往昔,夏小白赶忙抬起刚放下的手,重新专业地捶起来。 万恶的奴隶主,迟早要翻身作主人。 老妈为什么问这个节目呢?夏小白一边捶背一边想着多种可能性。 一,她想坑我。 二,她想放水。 三,她想教我。 四,一二三目的可能重合。 五,暂且没有时间多想。 首先排除五,虽然有时候末知才是真正答案,但大部分现实生活都符合约定俗成的大部分人的逻辑推理,现实不是小说,特殊不是普遍。 犯罪多为激情犯罪,努力才有机会成功,彩票是智商税,修仙者很少几乎看不到。 再暂排除四,不是因为不可能,而是因为需要先逐一分析一二三,归纳其中可能交叉的目的范围。 一,坑分时间段,1.1现在坑我,行话说就是想白嫖;1.2以后坑我,就是老阴币,在为以后埋伏笔。 二,放水原因很多,2.1自己现在尽心尽力地捶背;2.2刚才自己也没干什么,本来就没多大气,现在自然消气了;2.3自己太帅太可爱了,不讲道理地强势的征服了她。 三,教学的起因很广,3.1基于这个节目本身而言;3.2基于自己今天的行为而言;3.3基于她临时的想法而言,区分于前两者;3.4基于之前就有的想法而言,相对于1.2为收线。 夏小白想着想着就开始头晕了,深感自己的逻辑能力太差了。 首先分类的依据就有很大的问题,模糊混乱,交叉重叠太多。 再者不能尽可能的列举,只能自己脑袋一热乱想,没有明确的方向全凭灵光一现,如同选择题不看试卷直接涂答题卡。 最后就是好像想得太多了,大脑处理不过来,现在小脑瓜子嗡嗡的,昏昏沉沉的想睡觉,天气好好,上眼皮好重啊。 捶背的手又开始酸了,慢慢的无力,速度也变得缓慢,挺着的肩膀也耸了下去。 但是现在得给出一个答案啊,最不济还能赌一把,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不努力就啥也没有啊。 哪怕知道自己得到答案的方式,得到的答案都有很大的问题。 但是人生有时候就这样,没得选择。 现在看似自己可以随意选择分析的一个方向思考下去,但是那是虚假而又脆弱的,如一个用碎片拼起来的玻璃瓶,一碰就碎,让自己连思考的勇气都很难提起,回答更难。 如果以前好好学习,少看点闲书,有扎实的理论基础,再加上敏感准确的直觉,说不定就不会被老妈欺负得这么惨了,虽然现在也有可能都是我在自我攻略啦。 但依据人越老越妖,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子曰三十而立五十知天命等他人体会以及自己的切身体会,想必作为能够诞生自己的老妈应该是有点水平的,大概不是脑袋空空的草包,毕竟之前辣么机智勇敢的寄几都吃了不少暗亏。 “选吧,快选吧,夏小白,下定决心选择吧。 快刀斩乱麻,干脆利落地做下决定,千万不要优柔寡断,拖泥带水。 你不是坚信嘛,没有正确的选择,只有让选择变得正确。 ”昏昏沉沉的大脑里仿佛有股疯狂的声音在催促着,诱惑着。 啊,这太丰富以致于无处安放的想象力,该死的小说,狗屁的心魔。 夏小婉懒懒散散地闭眼跪坐着,脸色阴沉沉的,一只手替老妈捶着背,一只手挡在眼前遮住阳光。 直接选两端回答吧,最好的境况就是老妈放水,只要我答的不太离谱,一切ok;最坏的就是她不仅想现在白嫖,还要用以我现有知识量很难有效反驳的说教,来为以后坑我做布局。 咦,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思路一下子清晰了,两种极端情况下,其实我都没有什么操作空间,一切取决于老妈的心意。 那么普遍情况我又能怎么操作,在简单情况下,设被白嫖的可能性。 首先一有1/2,二是0,三大概是根据我的表现来给我反馈,简单假设1/2………………我靠,突然发现一,二都不是自己回答问题的答案时所能决定的,只能影响三,那我刚才想那么多杂七杂八的干嘛! 半点用都没有呜呜呜。 夏小白脸色由阴转晴,两只细细的手臂顿时重新充满了力量,空心小拳头捶起背来是“咚咚咚”响,像小时打小屁鼓一样。 要回答那个问题,夏小白自己觉得挺简单的,首先自己也不是第一二次看,自然有属于自己的看法,歌难听、挺搞笑、超狗血、很无聊,还有点土。 第二他也了解一点其他人不同的评价,其中还有某次白天自己玩困了,晚上大家在看电视时躺老妈腿上休息,半睡着听到的老妈与姥爷姥姥的聊天评价,什么接地气、大家喜欢、种类多,在发展。 现在只需要吸收他们的一点点精髓,结合在自己的核心意见上,马上,这答案不就出来了嘛。 想到这夏小白是眉开眼笑,尽力抿住的嘴唇也忍不住上扬,脸上信心满满,靠在沙发上的后腰也更软了一点,神光焕发,仍在不断挥动的手只是有丁点酸,上眼皮轻如鸿毛,与刚才的心境对比起来,完美诠释何为人逢喜事精神爽,闷上心来瞌睡多。 “嘭嘭嘭”“妈! ……”声音又激动又忐忑万恶的奴隶主眼神都没从书里面收回来,素白纤软的左手在黄色的藤篮里拿出又大又圆的冰紫葡萄,丹唇微张送入其中,白皙秀美的鼻翼两侧细微颤动,传出清冷甜腻的鼻音,宛如冷冻的冰糖一般融化在心中。 (注: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滴)“嗯?……”夏小白只是迟疑了一下,眉间没来得及皱就舒展回去,然后就带着犹豫的微笑述说着。 “妈,我想好了啊。 ”他没有选择。 万恶奴隶主翻开了下一页杂志,稍稍弯腰,鲜艳的红唇里吐出紫色的葡萄皮,吐入套着黑色垃圾袋的红色垃圾桶里,垃圾袋是家用的平口式一次性垃圾袋,垃圾桶是家用的塑料圆形网格垃圾桶。 然后拿起遥控器把电视的音量调小,放到茶几边,抽了一张纸巾擦干手掌,没再继续拿葡萄,动作不徐不慢,转头看了一眼夏小白,又转回视线在杂志上,过程中没有说什么,脸上是标志性淡淡的笑,这才开口。 “说吧。 ”淡淡的,却不容置疑。 夏小白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姿势,抬头开口,手上动作依然没停。 “妈,首先吧,我觉得节目挺搞笑,至少我看的时候觉得很放松。 第二呢,这个节目很接地气,能够让真正的普通人上台的选秀节目,我就只看过这一个,印象中是这样的。 第三呢,这个节目的表演种类是挺多的。 ”夏小婉的看书动作没什么变化,脸上的笑容一顿,恢复过后没好气地说道“我要听你的真实想法,这是你的想法嘛?”夏小白有点点尴尬,依旧是轻拳出击,设想是一回事,真正面对时又是另一回事哈,人是很难控制自己的真实情绪的。 “妈! ……人的想法是会变的不是嘛,我之前以看其它节目的视角看待这个节目,自然有不一样的想法嘛。 ”夏小婉没直接回答,转头看着沙发上的夏小白,空着的右手拍打了夏小白跪坐的双腿膝盖。 “先坐好,别歪歪斜斜的。 背挺直一点。 ”跪坐的夏小白吐了一口气,手上动作不停,不情不愿地挺着背,全身上下是莫名地不适。 “年纪轻轻地,弯腰驼背,没点精气神。 ”絮絮叨叨的大魔王还不停嘴。 平常的夏小白就任她说了,当放屁就行,现在可不能受这等污蔑。 委委屈屈地开口。 “妈,我现在在替你捶背啊。 再说了,沙发本来就是用来躺的。 ”心怂口不怂。 “你说什么! ”美眸一瞪,大魔王的权威不容反驳,“啊,我说,妈你说得对。 ”挺胸抬头,背直肩松,夏小白的身体还是很诚实。 大魔王这才转过身继续看着书,嘴下依然不留人。 “少又在那胡思乱想,有的话不该说就别说,净说些没用的话………”“妈,你说这个节目,说这个节目。 ”夏小白不想听她叨叨叨了,唐僧念经似的,脑壳疼,赶紧打断再加上狗腿的请教,转移注意力。 “夏小白! 我的话看来是左耳进,右耳出了。 ”夏小婉抱怨一句也没有多说,转而说起了《我是大明星》节目本身。 她清楚知道,父母想将自己经验一股脑灌输给子女是行不通的,末曾清贫难做人,不经打击永天真。 家庭教育是两方面的,不仅需要父母日常的言传身教,以身作则,还需要子女有过一些经历,见识一下不好不坏但真实的现实,才能知道父母经验的宝贵。 “我注意了你最近两年看的书或者电视剧,包括你用手机电脑在网上发表的一些评论…哎呦,轻点。 ”刚开始说就被打断,双方面的。 “妈! 你说什么! ”夏小白脸色变黑,语气嗡嗡的,心想着老妈果然黑心到家了,手上重拳出击。 夏小婉再转过身,拿着杂志挡住还想捶自己的小拳头,白白嫩嫩的脸蛋虽然有抹晕红,但还是义正言辞地架势说道“怎么啦! 我就说你最近怪怪地,就看一下你的信息,父母关注子女地情况难道不是很正常嘛!”夏小白都不知道怎么吐槽了,父母看一下信息虽然属于侵犯隐私,但在国情下还真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自己明明删了QQ登录记录,每次网页都设置的无痕浏览,还细心地删了一遍历史记录,并且伪装的搜索了几部盗版小说搜索历史。 但但她怎么就能看到自己的网页评论了呢?“妈,你怎么能看到我评论的啊。 ”瓮声瓮气地。 夏小婉也有点不好意思,脸色淡淡的晕红,不过随后又想到看的历史记录里面的东西,更加正义凛然了。 “咳,家里的电脑信息我要查一下不是很方便嘛,几行代码的事,你又不会什么技术。 ”“不过啊,夏小白,都要高考了,你在网上做的叫什么事。 ”夏小白有点慌,不过问题不大,半起身换了个盘坐的姿势坐在沙发上。 “咳,那个不是有同学推荐的嘛,我就随便刷刷。 ”夏小婉也把举起的杂志搁在大腿上,两手交叉叠放在偏右腿的地方,靠近小腹。 淡淡的说道:“先不说那个是否存在的同学推荐你看那个的意图是什么?我们先说上面的两件事,一是你为什么不仅看,还在评论了几个小时。 二是你最近几个月每天有气无力的事情是不是得跟我解释一下。 ”夏小白在想怎么狡辩,突然眼睛一亮,这莫不是天降良机,没想到啊,自己果然是天命之子,有时真相并不那么重要。 满脸窘迫,还有一丝丝羞涩,这不是装的。 “嗯………我,那个………你不是知道了嘛。 ”高端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啪啪啪”“妈! 干嘛又打我!”真正的夏青天是不吃似是而非这一套的,先来一顿杀威拍,“给我好好说话! ”虚假的夏青天只能委委屈屈被迫屈打成招了,细声细语地,“那个,B站舞蹈区真的有点好看嘛,又不只是我一个人看的,那是正规的,还有好多人,英雄难逃美人关,有什么问题嘛。 ”语无伦次,耳根子红红的,瞪大眼睛看着老妈,想起了典故,心里便有了莫名的底气。 “再说了孟子都说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有妻子则慕妻子,仕则慕君,不得于君则热中。 ”其实有的东西就是一张纸,戳破了就会好很多,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夏小白这样安慰自己,以抵过面皮的燥热,眼神四顾,不敢看老妈的眼睛。 沙发上的夏小婉早就习惯了傻儿子乱七乱八的狡辩,胸脯微微的起伏,直接上手拧着耳朵,就得简单直接一点,不然这么多年来还不被气死。 “还在瞎说! ”素白细腻的脸蛋挂着冷笑,声音倒是保持着平静……“你是不是把你妈我当傻子,嗯?”拧着命运的耳朵转了60度。 “啊,妈,疼,轻点,轻点。 ”夏小白一只手拍打地抓着老妈的邪恶右手,企图做无谓的抵抗。 何谓无谓呢?一是不敢用力拍,二是用力拍也没用,不过潜意识里就是忽略了,一忽略就10多年。 夏小婉也不是很生气,扭到60度只是给个教训,很快就恢复原状,手依然停在上面,这才开始谈话。 “这样吧,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你自己看着办。 “”“英语听力考试也完了,MP3我保管到高考结束。 ”“啊?”夏小白看着老妈,眼睛无神的瞪着,一脸懵逼。 夏小婉依旧淡淡地说道:“啊什么。 到时候你考场出来我就带你去买手机好吧,一个月的MP3使用换一个手机,那个重要一点不用我说了吧。 ”夏小白眼神恢复过来,可依然没有多大神采,疑惑着,“可手机不是早就说上大学就买吗?有什么区别吗?”“还有,手机和MP3有什么关系啊! ! ”沙发上的夏小婉美眸习惯性的瞪了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少跟我废话,你是没有在家里电脑下载小说,MP3上删了记录,可你上网看的几百万字小说,很多部都是最新连载着的,真当你妈傻是吧。 ”(注:使用小显示屏MP3也可看小说,就那种4.50的。 似乎2.30的也可以。 )“啊,我没有”夏白连忙摆手拒绝,表示真的没有,又想起一种可能,开口解释道。 “妈,网上看的是我在书店买的连载书啊,还有一些以前看的。 ”“疼疼疼,轻点,嘶……”真正的夏青天表示狡辩无力且苍白,“你要死鸭子嘴硬是吧。 记不记得我前两周有两天,特别骑车去学校接送你们,两天都还带着你们绕了一圈在外面吃东西,那个修手机的店铺外面可是大粉笔字写的帮下歌曲,电影,小说。 你说我现在带你这个几年的老主顾去,老板认不认识你。 ”啊,阿妈阿妈………“”夏小白都没心思拍打她的手了,反正又不怎么疼,也不想说话,眼神失去光彩,整个人惊呆了,两周……两周…小兮……阿妈阿妈阿妈……。 夏青天还不打算放过这个自作聪明的傻小子,再度列出证据,同时也要给他留一点信心。 “说了如果你不好好学习,就会犯一些常识的错误。 虽然不知道你把内存卡藏在那里了,不过你以为MP3界面上删除小说,芯片就不可以查使用记录吗?那个技术含量可不高,甚至连你什么时间使用的都清清楚楚。 你说………”“我交,交! 妈妈,别说了。 ”夏小白震惊中还是有一点安慰,不过又是怀疑,真不知道内存卡位置?夏小婉满意的点点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这才对嘛,这才是自己听话懂事的乖儿子。 想着又不经意地加上一句家长的教诲“要是小兮做她就知道怎么用电脑彻底删除痕迹,或者毁掉它。 你看,这不就是科技的力量,不就是学习的魅力。 ”夏小白暗暗点头,发誓以后有机会要打爆小兮的狗头,一定要报复回来,怎么能只提醒自己要少看小说呢。 自己以为是快高考了的,来自女神的,呸,好朋友的善意的关于学习的提醒呢。 另外,物理似乎也不错,科学大道也还行,勉勉强强吧。 向来熟悉一手萝卜一手大棒育儿经的夏小婉自然有后续,手停在傻儿子细嫩薄薄的耳垂,淡淡的开口“这样吧,我看你刚才的愿望是不是下午不想做试卷啊。 我就允许了,下午在家看看杂书还是可以的。 ”夏小白不知道怎么说了,看,看个毛线的书,德玛西亚! 我娘套路高,我要找姥姥。 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妈,你看我一早上都在家的,除了拿报刊没有出去过,我下午想出去透透气。 ”套路娘一个白眼,“你是一个早上没怎么出去,昨晚熬夜看小说,早上不都拿来睡觉了,还装模作样趴床上那看书,我中途喊你几次都没人应。 ”夏小白表示真尴尬,忘记已经被发现了哈,“妈,不是说了不说的嘛。 而且我昨晚有做试卷到11点多啊。 ”套路娘眨了眨卡姿兰大眼睛,“那是因为你昨天下午出去玩没做,晚上刚吃饭,又靠我身上在沙发睡着到8点了啊。 ”盘坐的夏小白手捂住老妈的嘴,脸色红红的求饶“啊,妈,别说了。 今天你都收MP3了。 ”潜台词就是,给个面子行不行。 打掉差点杵到自己眼睛的小手,夏小婉听着潜台词,“这个嘛,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每天的试卷得做,你看这,唉……”夏小白赶忙接过嘴,“我今天精神状态好得很,不信你摸摸。 ”说着就想拉着老妈的手摸额头。 ………没拉动,吃奶的劲都用上了,夏小白是这样觉得的。 夏小婉觉得测精神摸额头这方法,一点也不科学,不过看在就差拍着小胸脯保证的傻儿子,温婉慈祥的妈妈夏小婉自然只能勉强自己答应,“行吧,等下先写一篇作文再走。 ”夏小白捂着脸喜极而泣,悲喜交加,“呜呜,吗,可真不呜呜是个人……”,心里提醒自己,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夏小婉看到傻儿子情绪激动,随意地说着,“那个什么什么站的,以后少在上面吵架了,装作女生哪怕在网上也是不好的吧。 ”“还有,你那个什么签名像什么样子,是你该说的嘛! ”脸上一黑。 夏小白连忙点头,脸上一红,老妈查得可真够细致的,差点底裤衩穿什么颜色都被发现了。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不因为其它,只是B站签名过于霸道,搭配上3级账号的舞蹈区浏览记录,只能说小朋友的胆量难以想象。 (注:我每天都要看妞,没有别的想法,只是为了我的心情愉悦。 )…………气氛一往地安静…………“以后给我改了,不像个学生的样子。 ”脸上又恢复成淡淡的微笑。 夏小白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解释一下。 “妈·……那是我复制粘贴别人的,很久以前的忘记改了。 ”夏小婉抬手撇了一下落下来的碎发,“我还能不知道?”想了想,也觉得应该再叮嘱一下,“你可别再给妈丢人了,又不是没其他人看你的信息,是吧。 ”“我知道你是青春期追求一些不是主流的东西,但是它们为什么不是主流,我想这点你应该思考一下。 现在也有着自己的思考了,有的事也该去接触,假期………。 假期再说吧,现在就算了。 ”夏小白苦瓜脸,这招更绝。 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妈套路高,我想找姥姥。 ——————————————————————————————————————夏小白沉默中,他在回想,计划到底是什么?夏小婉转过身去,又拿起书翻开看着,嘴里依旧碎碎念“可不准要钱了啊,前几天才给,没有这样的,妈的钱也不多了。 也不能拿着手机打游戏,胆子真大还敢偷我红包买你那个什么游戏皮肤,以后不给你玩了。 嗯,还有你再用我手机话费充什么q币的我保证捶不死你。 ”正想说话的夏小白瞬间自闭了,没钱?6元开个首充很贵嘛,嗯?幸运召唤师一折活动,多逆天的运气啊,要不是自己没借到钱也不会打话费的注意,才10块也要说。 自己买一本普通的书就2.30了,贵一点8.90,啊,当初人穷志短。 想着想着,想到现在,现在也是,点点头,今天一定要掏点钱。 一撒娇,二打滚,三生闷气,四哭闹,五上吊。 除了第五招,夏小白左看右看都找不到致胜之机,不是因为不管用,而是因为自己没那种真情实绪,毕竟脑子始终记着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委屈是委屈,生气也是生气,想要钱那是真想要钱,但不纯粹,太不纯粹了,也没有时间。 还有方法就是骗,毕竟耍钱就是一个诈字,只要不被抓住就是本事。 但她刚刚提起,这时候天时地利人和,自己两样都不占,反而可能暴露自己的套路,危险。 诈骗犯可不能被拆穿,有案底的,到时候她一旦恼羞成怒,不妥,不妥。 “醒了就去洗把脸,清醒一下,然后过来先把作文先了。 不然下午可不能去玩。 ”夏小白正苦思冥想,老妈的声音将他拽入现实。 洗吧,洗八,去西八,让脑子清醒一点。 夏小白走到沙发旁边,从侧面跳下来穿上鞋,先到茶几下方另一摞资料中,从下面抽出一张试卷与崭新的答题卡,翻到背面看了一下作文。 (注:随便找了一篇高考作文,当做是模拟卷的吧,勿较真。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坐标,也有对末来的美好期望。 家庭可能对我们有不同的预期,社会也可能会赋予我们别样的角色。 在不断变化的现实生活中,个人与家庭、社会之间的落差或错位难免会产生。 对此,你有怎样的体验与思考?写一篇文章,谈谈自己的看法。 【注意】①角度自选,立意自定,题目自拟。 ②明确文体,不得写成诗歌。 ③不得少于800字。 ④不得抄袭、套作。 记住了题目大概意思,便趿着拖鞋哒哒哒地洗脸去了,如同每次语文考试都会先翻作文在前面答题时构思一样,并不违规。 夏小白想速战速决,德玛西亚! 跑到洗手间拧开水龙头,随手抽了一张毛巾打湿,弯腰低头,手捧着水打湿脸,睁眼看了看,不是老妈的,不行,赶忙拧干放回去,抽出另一张带着香气的。 她今天又欺负我,喜滋滋的拿着毛巾擦干,拧干放了回去,精神焕发。 然后待在原地双手再捧了一捧水,再度打湿脸颊,微微弯着腰,闭着眼睛细细思考。 看到题目的一瞬间自己就想过梦想与现实,再联系二,三条,更需要着重写如何面对两者的落差。 或许按照议论文体写着方便一点,比如找到一个中心论点——坚持自我、做对家庭社会有用的人等等。 然后三个分论点,这个随便写。 前后总结,总分总的结构作文就出来了。 开头结尾注意文笔,加一两个典故或者例子,有很多,想不起的也可以现编嘛,名人事迹拼凑只要运气不是太差,全篇尽量好好的写字,45分以上没得跑。 水龙头没有关闭,哗啦啦的流着,夏小白再捧了一捧水打到脸上,屋外阳光正好。 但现在又不是考试,就是要自由展开想象啊。 被社会毒打、梦想破火、普通人、平凡、变化的现实、家族期望、压力,责任、金钱、努力、坚持…………。 哦,高考作文还得加上积极的价值观,不过,现在倒不是很重要。 好容易就想到人们关于命运的看法啊,红尘俗世,爱恨情仇,家国天下,命又是什么呢。 抽下湿毛巾再度淋湿,只是稍稍拧了一下,懒散的站在贴墙上的梳妆镜前,将水龙头关小,以致于细细的水柱落到洗浴台的瓷砖上不发出声音,闭着眼将湿润的毛巾盖在脸上。 是一点点的深入讲解,或是分点齐头并进,彼此影响………。 要不写一个相关的小寓言吧,选取一些最近看书有感的鲜明例子,800字,3.4个大概差不多。 什么是命运呢?命上为令字头,下为叩字底。 没看懂具体什么意思,算了,想想出名的思想吧。 命是弱者的托辞,运是强者的谦辞。 弱者怨天尤人,强者自强不息。 可世间真的没有一种被安排好的命运吗?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熟知你反抗命运焉不是命运的一部分。 有人抱着信则有,不信则无的态度。 发生自己无法理解的事便称为命运的安排。 有人顺境想着祖宗保佑,逆境想着这都是命;有人顺境想着一切都是自己努力,逆境也想着都是自找的。 有的人不知道什么是命。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凿井而饮,耕田而食。 一生没有大风大浪,一辈子也这样过去了。 有的人过着平静的生活,一朝突变,卷入风云变色大事件,或庸庸碌碌地得过且过、或雄心勃勃地腾飞而起,或生或死。 小说主角,要不是天命之子,气运加身。 或是天命所诅,举世皆敌。 那是属于诞生意识的天道,是否是命。 慢慢小说里开始出现了,所谓的主角或带着某某系统,或重生、或穿越,掠夺属于原天命之子的气运、命格。 这所谓命运,末免过于廉价,某某系统是否又是命。 命运可改?小说,终究由作者书写,作者手下的文字,是否是小说人物的命;如有所谓读者,现实律法,作者思维边界,那所谓现实的综合是小说人物的命。 小说人物会思考吗?存在吗?怕痛吗?那个小说世界存在吗?作者是记述者,或是创造者。 按理说,作者写作不可避免受到现实的影响,如同众多的小说人物,可在作者生活经历找到创作原型。 乱了,乱了,应重新思考。 夏小白开大水笼头,将毛巾揉搓一遍,再稍稍拧干,关小水笼头,将毛巾盖在脸上。 得暂且抛开小说。 什么时候会认命?毫无尝试、努力到头、随波逐流之时。 不经苦处,不信神佛。 什么时候不会认命?顺风顺水、心怀希望、绝境求生之时。 悲喜自渡,他人难悟。 错了,又错了。 命就是生命,与金钱交织,古往今来,命不值钱、拿命挣钱、用钱保命………。 ………重新思考,应该积极乐观一点。 运气不好的人,越努力越信命。 相反,运气好的人,越努力越不信命。 这也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吗?不对,不是命,还隔了一层什么。 隔了什么。 生命;命运;天命;福祉;文化修养;仕途、烟缘、财禄得失归纳……。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扼住命运的咽喉;命运是对一个人的才能考验的偶然;天助自助之人;尽人事,听天命;心比天高,命苦纸薄……。 《周易》:乐天知命,故不忧;安土敦乎仁,故能爱。 (注:出自《易·系辞上》。 乐从天道的安排、知守性命的分限,所以不会忧愁;安于故土、讲究仁义,所以能爱人。 )《老子》:“知足者富,强行者有志。 ”“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 ”(注:循环往复的运动变化,是道的运动,道的作用是微妙、柔弱的。 )子曰:“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 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也,狎大人,侮圣人之言。 ”(注:孔子说:“君子有三种敬畏:敬畏天命,敬畏王公大人,敬畏圣人的言论。 小人不知道天命不可违抗,所以不敬畏它,轻视王公大人,侮慢圣人的言论。 ”)鲁迅先生说:“命运并不是中国人的事前指导,乃是事后的一种不费心思的解释。 ”夏小白越回想,越想努力思考就觉得额头越热,浸湿的毛巾也降不下思维的温度,小眉头不知不觉地皱了起来,脑袋是别样的乱糟糟的,看似在乌黑麻漆的黑暗里突然出现很多灯塔,散发出指引前进的光芒,可在一片强光下,不可避免地迷失了方向。 欲望太大,能力太小,是痛苦之源。 “夏小白! ”“你在厕所蹲那么久又在干嘛呢! 我生气了啊。 ”“洗个脸要那么久啊。 赶紧给我出来做试卷,不然下午不准出去。 ”声音清清冷冷的,如大雪纷飞的冬天,不小心露在外界的耳朵,一阵风吹过,给耳朵做了个按摩,心里拔凉拔凉的。 没有歇斯底里却能传到卫生间,把夏小白给惊醒了,生气恐吓加威胁,母老虎式标准喊话三连。 嗯,还是只有时候特别爱念经的母老虎,上个厕所洗把脸时间长了,这也要管,那也要管,不服不行。 把毛巾放在水笼头下搓洗两遍,拧干摊开挂在架子上,走出卫生间。 路上脑子想过不停,现在还是没确定下来,到底什么是命啊,作文要怎么编呢?想不出来就很难写啊,脑壳晕得很。 客厅沙发上的夏小婉喊了一声,拿着杂志看着,余光瞥见傻儿子出来慢悠悠的走着,一点也没有要干净利落写完作文的态度,还突然抬起手扶自己额头,这,就有点头疼。 谁家的孩子都要大学生了,还要父母督促着按时做作业的,还得千方百计地督促! 一天天还说自己唠叨,说自己管得多。 也不想想没管的时候,是谁早上4.5点悄悄起床,蹲厕所里补家庭作业;又是谁,快报名了,结果暑假玩得连作业都不知道是什么;后来聪明了一点,知道报名前几天背着大堆作业跑楼下去,也是别人小兮脾气好。 还想不让你商姨告诉我……。 哎呀,夏小婉想着想着,一只手也忍不住抬起来扶住额头,头疼。 “妈,你要上厕所吗。 好了。 ”放下手的夏小白误以为老妈或许内急,至于她为什么不用另一个卫生间嘛,他也不敢说,他也不敢问。 看着资料想事情头疼的夏小婉,淡淡的“嗯”一声,难得理他,不过又想了想,然后恶狠狠的说道:“磨磨蹭蹭的,不知道的怕以为你在里面洗澡呢,大男生家家的做什么事麻溜一点。 ”夏小婉指了指身侧的茶几处,“拿小板凳过来,在这写。 ”注意到这傻儿子眼睛较往常呆呆的,像没睡醒晕乎乎一样,默默弯腰拿遥控器,将客厅空调温度调低一点。 夏小白满脸不乐意,被老妈盯着写作业他恨不得去死,“我不,我要去书房写。 ”淡淡微笑的夏小婉没做其它动作,只是空闲的右手再拍了拍茶几处。 夏小白不怕她,耿着脖子站在原地,就是不动“妈,你要看电视,客厅太吵了,书房安静,就像考场一样。 ”夏小婉想了想,有道理,弯腰拿起遥控器又将电视调成静音,然后静静的看着夏小白。 夏小白一看,松了口气,讲道理?好啊,我就喜欢讲道理。 “妈,你看这茶几太矮了,书房的书桌和考场的考桌差不多,还有,茶几上还摆着其他东西………”“你下午要不要出去?”………肯定的语气说着疑惑的话,夏小白吸了一口气,低着头四顾,走过去弯腰分开小板凳,然后拿着单个凳子,乖乖地坐在靠近老妈的茶几侧面,摆正自己坐姿与试卷答题卡,这一刻,夏小白觉得他身子还在,心死了,灰灰的那种。 脑袋里为心的又一次死亡唱起了熟悉的悲歌:我这辈子,没得选择。 呜呜呜……。 看着作文,灵光一现。 命运,人这一生,没得选择。 再细想,夏小白先在试卷空白处打好草稿选择、宿命、变数、特殊、普通。 看着空白处的文字,夏小白苦思冥想地咬着笔帽,肩膀软趴趴的,忍不住的趴在茶几上,又该怎么细致的切入呢?余光看着的夏小婉淡淡的拿着书,敲了一下傻儿子支棱在茶几上的小脑袋。 夏小白正襟坐起来,嘴中的笔也不咬了,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可恶的老妈,早就知道是这样,算了,别想打扰我思路。 屁股往夏小婉那一侧一歪,脑袋稍微偏向电视方向,细致切入怎么选主角呢?联合近日所想,笔墨再度于空白处落下。 主角、配角、舞台。 想了想又将配角划掉,改成主角、看客、戏中人、舞台藏书阁(划掉)、文字、人?(划掉)、对立、归一也不知道思考多久,再度正襟危坐,最后在空白处写下分类。 世事难料,人生无常。 民;男女,好坏;文武,相将儒侠;戏中人;名徐徐在答题卡写下《?》??????……………假装有600字,阿妈阿妈阿妈……(注:构思了3天,写下来就一个字。 这里我得再想想,觉得挺重要,后面慢慢补。 )夏小白脑海中灵感爆发,下笔如有神助,唰唰唰地写了200字,然后中途虽然停留了很久,咬了大半天的笔杆,不过在东拼西凑的缝合下,终于马上要写到作文答题卡第三竖排,一般有500字左右了,看了看前面的卷面,开篇第一段字迹工整,第二段也还行,条理清晰,慢慢的字迹开始潦草起来,文字带尾巴,又大个……,夏小白嘴角微扯,没办法,刚才太投入,忘记好好写字了。 还是议论文香啊,不过看到自己的脑洞加文采心里又是一阵暗爽,不愧是我,这样的立意就问还有谁! 写什么坚持,纠缠,努力的太老套了,吾不屑与之为伍。 “只有10分钟了啊!”不知何时站在夏小白身后,端着两杯温水,面色淡淡的夏小婉看不下去了,40分钟写个500字得意个什么,那后面的字惨不忍睹,唉,都怪自己小时候太心软了,也怪他自己好的不学尽学偷懒。 听闻声音夏小白习惯性的看向沙发,发现不对又转身看向后面,眼里满满的迷茫,嘴巴微微张开又合拢,你说真的?“怎么可能,我明明没用多久时间。 妈,你是不是在骗我! ”夏小婉将一杯温水放在茶几上,坐在沙发,打开手机,拿着亮着的屏幕,示意一脸不可能的傻儿子看看,然后还指了指电视上方嘀嗒嘀嗒转动的挂钟,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夏小白先看了手机,再看了挂钟,13:10,望了望雪肤青裙,素净雅致,脸上带着浅浅笑容的老妈,一副安然若素,岁月静好。 10分钟,300字,咬了咬牙,我一定可以,埋头就准备不讲道理蛮干,劳资万用结尾! ! “好了好了,不要赶时间了,写得龙飞凤舞的我看都不想看。 ”拿着新的一期《MolecularCell》翻看的夏小婉开口,夏小白顿时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真的嘛,妈,不用写了,真的嘛! ”夏小婉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眼皮一眨,呵,怎么可能。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现在拿新的作文重新计时写。 ”话音一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夏小白眼巴巴等着,结果没有下文,顿时知道自己只能选第二个了。 “那,妈,我选第二个。 ”夏小婉推了推茶几上的温水,那就晚上再写吧。 “嗯。 ”“喝这个,少喝点冰水,对身体不好。 ”被镇压的夏小白苦着脸喝了温吞的白开水,不想无力的反抗,习惯了,虽然大夏天喝温水简直没有道理。 将茶几上答题卡与试卷放到茶几下方,夏小白握着高端机单手叉着腰站在老妈面前,卡姿兰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心里既渴求又害怕,一脸跃跃欲试。 夏小婉仿佛没看到一样,打开了电视声音,指了指小板凳示意这傻儿子坐下。 等到夏小白坐下之后,夏小婉觉得还是问一下比较方便,免得浪费自己时间。 “你醒来说的那些话又在哪学的。 ”说这个夏小白可来劲了,不过表面还是想掩饰一下内心的激动,眼睛无神,脑海里思考其它东西,嘴巴微微张开“啊,妈,你说什么啊?”“啪啪啪”,杂志打在夏小白头上,无情无义的夏小婉不惯着这傻儿子。 “妈,妈,别打了。 ”夏小白抱头求饶,老妈不讲武德。 “啪啪”“说,在哪学的。 ”夏小婉继续暴打,她没有武德。 夏小白避而不答,一边忍受暴力袭击,一边大声控诉。 “你先放下书! 然后用手打就好……你没看到我发抖了嘛有没有看到我在发抖放! 下! 书! ”“我可不可以换个妈妈啊,你当初为什么要生我啊。 ”脸上淡淡笑容的夏小婉打够了,停下手中挥动的杂志,也没有用手打,毕竟反弹也疼。 夏小白再一次试图用言语驯服暴力野蛮的老妈,双手举在头顶作防御状,谨慎的说道“妈,你看你从小打我这么多次,肯定是打没有用批评应该有用,你应该多试一试。 ”野蛮暴力的夏小婉佯举手中的书,示意不成器的傻儿子少说废话。 这么多年下来,领悟了关键时刻打骂结合才是育子真理,要你这个傻儿子多嘴?被视作不成器的傻儿子最后奋力一搏,堵上自己的名誉。 “妈,我说的是真的,这是书上一笔一划写的,还有网上的教育专家,我骗你我是小猪啊!”夏小婉对什么专家不感兴趣,饶有兴趣的问道“怎么,现在不想当小狗,改想当好吃懒做的小猪崽了啊。 ”夏小白冷冷一笑,不予解释,肤浅的老妈,哪能懂自己的良苦用心。 时间管理,撩妹话术,颜值气质,智商心态,自己这硬件搭配,天生就是适合当一个海王。 夏小婉也不纠结什么小猪,毕竟这傻儿子想法太多了,又不学无术,小时候看个猪猪侠、小猪佩奇、猪八戒就想当一只猪,然后老家发现猪一天什么都不用做,有吃有喝的也想当一只猪,现在指不定又有什么气死人的想法呢。 “说,不然先写了作文再出去。 ”毕竟是他先违反约定的嘛。 机智勇敢的夏小白早就猜到老妈会这样了,一切以自己的意愿为中心,任意妄为,视承诺如无物,刁蛮任性,无理取闹。 呵,小人自有妙计。 “哎呀,妈,明明说好的。 ”“谁叫你不好好写呢。 ”双手举在头顶的夏小白悲叹,“我明明能写完的,你不让我写的。 ”“你那赶出来的看不懂,不知道写的什么东西。 ”夏小白也不反驳,反驳也没用,她不讲理啊。 虽然有时候自己也看不懂。 之前他倒没有“坦白从宽,牢底座穿。 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这样的想法,只是想尽可能的增加接下来话语的可信度。 毕竟人们都相信,努力一定会成功。 “妈…啊,我就是在B站里面看到的。 ”“说清楚一点。 ”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青葱玉指拿起手机,打开了搜索页面。 “就那个韩剧《金秘书为何那样》里面的台词。 ”夏小白“不情不愿”地交代。 夏小婉听到韩剧也不意外,原想打开网络那个什么站的,又觉得不如先百度一下,“既然你唤醒我沉睡的欲望,就要能承受”。 确认台词是真实存在后又搜了搜金秘书为何那样是什么类型的电视剧,然后脸色一黑,盯着乖乖坐在小板凳上的夏小白,我看应该是我儿子为什么会这样,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缓缓开口。 “你一个大男生的,学那些小姑娘看什么韩剧,一天天爱得死去活来的,是你该看的嘛! ”夏小白表示不服,虽然我看韩剧,家长里短婆媳剧,女频言情小说与青春伤痕文学会流泪,熬夜上网打打游戏,但我始终是一个好男孩,双手再次举在头顶。 “妈! ……你这是狭窄了,我看韩剧其实主要是因为你。 ”见过大风大浪的夏小婉没有被唬住,看看在这傻儿子嘴里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夏小白细致分析“第一,韩剧能够让我心思更细腻,能够更能体谅你的辛苦不易,生活艰辛。 ”虽然他完全没感觉有什么艰辛,一天就知道欺负我。 “第二,韩剧里面的桥段多是生死情仇,是反应在极端性情况下人们的应对,能够让我学到更多的生活经验,帮助你对我的教育。 ”啊,要瞎扯不住了。 “第三,韩剧里面男二男三是鲜明的失败例子,替你教导我我不是世界中心,做人也不能太舔狗,这是有大用。 ”灵思泉涌。 “第四,韩剧里面恶毒的后妈会让我体会妈妈对我是多么,多么的好,有对比才有感慨,我果然是您亲生的。 ”没感觉到。 “第五……”夏小白滔滔不绝“打住。 ”夏小婉听到越来越多的“为了自己的好处”,食指抵住脑门,内心十分感动,并将夏小白逐出家门。 站起来挥舞杂志,将夏小白赶到家门口穿鞋,门一开,直接将其推了出去。 夏小白都没有搞懂,为什么啊,难道自己讲的好处有什么不对嘛?真是大惊小怪。 少年钱末带妥,出门已是江湖。 随后门被打开,夏小婉例行的叮嘱“不准去河边,早点回来,听到没有”,没等夏小白回复就关上了门。 被赶出门外的夏小白呆了,不甘心啊,背对站在门口,一点钱也没有要到,那怎么行。 摸了摸裤兜,十块钱锋利的边缘凸起,可十块钱上网3小时都不够,饮料薯片辣条也不能买,大夏天的太苦比了吧。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或者钱不够是万万不能的。 想了想,转过身看着棕褐色防盗门,还是决定再挣扎一下,不成也可以解气,大不了不吃了。 夏小白想照着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一边把门拍得啪啪响,一边大喊:“夏小婉,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不给钱,怎么没本事开门哪。 开门呐,你有本事不给钱,你有本事开门呐,开门开门快开门,夏小婉快开门,别躲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想想就很爽,颅内高潮。 不过右手抬起要碰到门的时候又有点迟疑,第一是这个cos说实话有点丢脸,第二是老妈把门打开了又能怎么办。 自己到时候除了阿妈阿妈阿妈的装傻,完全拿老妈办法,倒地打滚终究是上了年纪,说不定她还会反悔,被抓进去做题,夏小白脸色一白。 哎。 老妈是只一毛不拔的守财奴,算了,不用做题的下午就是最好的,天生我材必有用,十块散尽还复来,明天再搞钱。 摇摇头转身迈步离开,英雄气短莫须有,明哲保身归去来。 天下英雄出我辈,一入峡谷岁月催,璀璨钻石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不由又想到身上只有十块钱,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我太难了!算天算地连多余的一块钱也算不到,真的是太难啦。 夏小白走到了楼梯转角,步子逐渐轻快,脸上笑容也多了起来,想着下午峡谷即将的快乐时光,不由生出些许闲情雅致,向楼梯下望了望,四周无人,抬头瞥了眼摄像头又缩回,谁会闲得蛋疼啊。 嗯,哼。 旋转,跳跃,我闭着眼。 “嘭嘭”,一下直跳3步阶梯,要是老妈在的话又要被骂,现在实在是太自在了。 旋转,跳跃,我不停歇。 八楼转角,伴随着“嘭嘭”声,望向窗外,柳絮纷飞。 风说了许多,将夏天注得盈满,有趣的事情多会在夏天发生,小时候最喜欢夏天,现在也是​。 人间烟火,山河远阔。 心情舒畅,引吭高歌。 “世人慌慌张张,不过是图碎银几两。 偏偏这碎银几两,能解世间惆怅,可让父母安康,可护幼子成长。 但这碎银几两,也断了儿时的念想,让少年染上沧桑,压弯了脊梁。 ”摇头晃脑,旋转跳跃。 高举双手,仰天大吼。 “德玛西亚,人在塔在”“嘭”“妈妈。 ”小孩稚嫩害怕的声音。 双脚落地,夏小白站在六楼公共走廊处,快活的脸色一下子僵住了,僵硬地转过身子,看着两段宽旷的阶梯,逐渐出现两个人影。 一大一小,一女一男,女人约莫40左右,白体恤黑长裤,面容柔和姣好,带着笑意,一身活泼黄色短袖短裤的小孩害怕的牵着妈妈的手,涩生生地靠着墙壁走了上来。 夏小白低着头,阿妈阿妈阿妈,想装作不认识的样子直接走下楼去,经过女人孩子身边时听到来自人类幼崽的挑衅。 “妈妈,妈妈,小白哥哥刚才念诗好难听啊。 ”女人带着笑意,拉着孩子的手走上楼去,“瞎说,你小白哥哥明明是在唱歌。 ”“有吗?可是明明就像在读书一样嘛……”话语飘散在空中,夏小白捂着脸飞也似逃下楼去,再也不敢旋转跳跃了,这,防不胜防。 小腿并拢,斜斜的放在地上,慵懒坐在沙发上看书听曲的夏小婉也浮现笑意,能去哪呢。 柳丝长,桃叶小。 小屋断无人到。 红日淡,绿烟晴。 蝉鸣三两声。 雪香浓,檀晕少。 静室独显玄妙。 冰玉骨,秋水眸。 静婉待白归。 细注:清代纳兰性德的《采桑子·而今才道当时错》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 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 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 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妈妈的妈妈叫妈妈(3.1) 人间烟火-妈妈的妈妈叫妈妈(3.1)路作者:夏小白2021年5月5日字数:4288夏小白收敛了放肆,扶着栏杆,沉默缓慢地下楼,克制着社死的尴尬,在脑海复盘刚才家里的交锋。 自己的话语、动作毫无疑问是发自内心。 不着调的话语,偶尔的亲近,一切都如平日一样正常。 若说自己中二的次数过于频繁,无非是到达了16岁的青春期而已。 就算老妈再怎么机智,但怀疑的种子一旦在心里埋下,便会不断生根发芽,干扰她接下来几天,或者几个月的关键判断,对自己能有什么坏处呢。 效果很明显,比如这一次,仅仅付出一篇作文,赚了自由自在地快乐一下午。 走到3楼,停在公共走廊,望向前方靠里303的门牌,夏小白摇了摇头,「算了,也没钱」,继续向下走去。 ………可惜了,没有用在关键时刻,或许……都是命吧。 「…哒…哒…哒…」走出小楼的夏小白拔腿狂奔,跑了一段,站在树下,眯着眼睛,淡淡的微笑,抬头看向天上炙热的烈阳,眼睛晕晕的又转向3楼,什么都看不清,最后望向自家9楼的书房。 老妈现在应该又去书房审稿了,真是傲慢又愚蠢,一点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哼哼,自己有一天一定会翻身作主人的。 妄想着美好生活的夏小白低下头,小脸绷紧,咬着嘴唇,笑得克制,双手摸摩挲着轻薄的白色运动裤伸进兜里。 夏小白心心念念的老妈夏小婉坐在书房电脑前,带着一副黑色框架,浅黄色镜片的护目防辐射眼镜,纤长软白的十指飞速地敲击着键盘,时而停下拿起笔,在打印好的论文上圈写勾画,偶尔转着笔托着下巴思考,然后拿过旁边的白纸与使用计算机一起进行验算,心无旁骛。 至于担心不成器的傻儿子去外面瞎玩,或者回来闹什么矛盾,客厅里茶几上,蓝色衣架压着的两张10元纸币就是答案。 3楼的某户房间窗户前,白色体恤,浅蓝长裤,手里拿着一摞A4纸的高挑女子抿着嘴,皱了皱小眉头,真是倒霉,做题久了眼睛乏了向外望风景,结果就看到这个可恶的家伙,欠钱不还。 现在肯定又是在夏姨那里骗钱了,想偷偷出去上网。 有钱不还。 脑海浮现这个念头,女子化掌为拳,想打人。 阳光照入房间的褐色书桌上,温驯的风儿无声地溜进房间,书桌上布满密密麻麻数学符号的A4纸哗啦啦的翻动,厚重的英文书被吹拂起书边,显露出封面——张恭庆《泛函分析讲义》。 红枫似火,树下的夏小白面容呆滞,低头看着手中的外卖卡片,热情似火的内心就如烈阳烘烤下的红枫,奄奄的,没了生气。 用力的手指捏弯了外卖卡片,宛如赌徒的夏小白掏出另一个兜里的老人机、公交卡、钥匙,将裤兜翻转出来,空无一物。 尾椎处窜上一股凉意,经过后背升腾到脑海,刺激着大脑,身体僵硬,一动不动,大夏天的就像冬天脱光衣服蹿进水里一样,心拔凉拔凉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钱……没了……」过了约几分钟后,透过红枫叶缝隙而来的阳光,夏小白缓慢地恢复着思考能力。 第一,今天中午睡觉前自己摸过钱的,很可能就在躺着时钱从口袋掉出来,或者做小板凳时,那就可能掉在家中了。 想到这,夏小白心一沉,现在那家里是龙潭虎穴,进去就小心出不来了。 第二,在下楼的时候,自己旋转跳跃,钱也从裤兜里蹦出来,落在6楼至9楼楼梯间,人很少,眼眶突然睁大,刚才的黄姨,还有小依,他她们上8楼。 夏小白立马转身,将手中的东西放回兜里,想去寻找说不定还存在的10元,跑了两步,就停了下来。 掏出一边兜里仅有的外卖卡片,捏住边角,举在眼前,昨晚自己洗澡的啊?!这,哪来的!夏小白眼睛瞪圆了,望了望四周没有人,突然感觉氧气不够,呼吸一滞,转头看着高挑纤廋的红枫,枫叶哗啦啦地摇动。 夏小白嘴巴张了又闭,面皮一红,拳头握得紧紧的,咬牙切齿,不仅侮辱我的智商,还要偷我的钱!!夏小白「噔噔噔」地三步跑过去,看到红枫树干直接飞起就是一脚,「唰…哧…」,力量与速度仿佛划破了空间,红枫叶哗啦啦的颤抖,「唰…哧…」,腿没有踢在树干上,可惜没中。 第一次太激动踢空了,没事,冷静下来的夏小白收回悬空的右腿,靠近红枫。 双手半收于身前,一前一后。 绕着树干转了小半圈,选定位置站好,集中精神,嘴里默念着「我可以!我一定可以!」加油打气。 身体前倾,重心落在左腿,右腿腿部肌肉放松,轻轻抬起离地,静止不动。 闭上眼睛,感受着风的流动,大概差不多的时候,紧闭的眼眸瞬间张开,炯炯有神,右腿低空转了30度,随风而动,瞬间绷直。 瞄准树干,左脚抓地,臀部夹紧提起,髋部后坐,左手用力后甩,右腿由下而上,陡然加速,空气中发出「噼里啪啦」宛如锦缎被撕裂的声音。 「嘭」…「飒飒飒」,「」啊「…咚啪」,接二连三的声音。 棕褐色的红枫树干毫无变化,一个印子都没有,仿佛刚刚势大力沉的一踢毫无影响,反而是夏小白被枫树树干反震,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阿妈阿妈阿妈……。 枫树瘦弱纤长的红枫哗啦啦地抖动着叶子,烈火色的叶片飒飒的凭空落下,淹没了仰面朝天夏小白的视线。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⒊j⒊j⒊j——℃⊙㎡9楼书房里的夏小婉将之前审核的论文写上评语,与手稿的验算过程拍照一起上传至工作群,看着还有20几页的待审论文,纤长软白的手指轻抚着额头。 3楼窗前里的高挑女子亭亭玉立,放下了手中的手机,脸色一下阴沉一下想笑。 一点都没变啊,看来是积习难改。 这些年光她看到过的,这傻子起码跟小区里100颗树打过架,品种齐全,还美其名曰,雨露均沾。 事后还要大言不惭地对自己说他身经百战,借此威胁自己不想还钱。 「唉」,女子叹了一口气,长腿伸出,脚尖勾过椅子,坐在椅子上,素手倚窗撑着雪白的下巴,望向树下躺着的人影,神情低落,「他怎么敢的啊」夏小白脸色冷漠,手扒拉开脸上的红枫叶,看着还敢飘落的枫叶,他现在非常清醒,冷静且理智。 13:00——14:00小区还是有人出来的,为免夜长梦多,应该速战速决。 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然后嘴里嗷着「噼噼啪啪」,冲到红枫树干前,侧身以90度站桩呈挑扁担的姿势,两手与肩平,手指合拢,闭气于胸,冥想成网状火附在手上面燃烧,对着刚才腿踢的位置,一呼一吸,富有节奏韵律地猛拍。 「………呼………呼………」这是夏小白经过多次战斗得出的经验,刨土、水淹、刀割、遮阳、火烧、下毒等绝根手段过于残忍,也不宜增加修行经验;枪击剑劈,脚踢头撞,拳拳到肉过于伤己,还容易被老妈事后算账;研究多年,吸收了网上的精华,以声唬树,以思惑己,心力合一,修炼五行火掌聚力于一处,足以教训胆敢嘲笑自己的众树。 「………呼哈………呼哈………」夏小白扎着马步,面色严肃,一板一眼的拍击,手掌处有了灼热的感觉便缓缓收回,臀部提起,身躯挺直,双掌向下徐徐下按,同时双脚徐徐上升,双目平视,一呼一吸。 转头四顾,没看到其它人影,夏小白开始对红枫进行爱的教育,要让它知道为什么被打,下次不要再犯。 突然再次转身遥望,视线里除了花草树木,蝉鸣鸟啼,四周无人,彻底放下心来,面色严肃,双手插着腰。 「你这只红枫一点也不懂事,居然还敢嘲笑我」「瘦得像只电线杆一样,还不能遮住太阳,要你有什么用」说着右手指了指照在头发上的阳光。 然后两只通红的手掌对着面前树干,「你看看你把我打得,手都打红了,差点破皮。 哼哼,如果感染了,一定要你好看」一阵风吹来,烈阳照射下红得发光的枫叶簌簌地抖落,有一片停在夏小白头顶,也不知道是认识到错误的道歉,或是无情的嘲笑。 夏小白始终认为万物有灵,手指剥开头发上的红枫叶,严肃的脸色舒缓,带着淡淡的笑意,向前走了两步,用手背拍了拍红枫树干。 「当然了,我严格要求你是为你好,不然我这样图什么」「还不都是为了让你成材,将来有出息,避免被砍伐成柴的命运」「说不定还能冲破「建国后不能成精」的枷锁,取得一线生机,修炼成植物人,领略世间风采」说完,将额头紧贴着刚才击打的树干位置,嘴里喃喃自语,「一定要加油啊」转身就往出来的小楼走去,毫不停留,孤身一人,背影萧条。 生机勃勃的红枫飘落,漫天飞舞,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3楼窗前,白衣蓝裤的女子又叹了一口气,天气真热啊。 站了起来,关闭窗户,整理好书桌上的资料,转身走出房间,对着客厅的蓝裙妇人撒娇。 「妈,天好热,冰粉还没有好吗?」蓝裙妇人看着电视,摆了摆手。 「还要等一下,你先吃点水果」夏小白迈步踏入黑暗的小楼,眼神失去光彩,强作欢颜,走进楼梯下方的阴影里,面对着墙壁。 「怪不得,今天老妈就叮嘱了两句,往常那天不是一笸箩废话」「怪不得,只用一篇800字作文,就换了一个无拘无束的下午」「怪不得,不着调过线的话语,老妈没有之前想象中的那么愤怒」夏小白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额头贴着冰冷的墙壁,手背轻缓地拍击着。 他,远远低估了老妈的险恶用心,还有其低劣的道德底线。 小孩子的钱都偷!黑暗里面壁思过几分钟以后,夏小白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13:50,面色一变,咻一下跑出阴影,然后「噔噔噔」地缓慢走上楼去。 事已至此,抱怨无用,不如思考怎么在其中获益,比如,少做一天饭,多玩一会电脑什么的。 抬头看向上一层的2楼,若有所思,拿出黑色的三星高端机,指尖按着按钮,编辑信息点击发送,收信人——D4,然后按了删除、确定。 进入回收箱、彻底删除、确定,并没有一键清空。 夏小白慢悠悠地走着,脑海里简单地整理着作战计划,60s手机自动息屏,低头点了一下拨号按钮,看了看屏幕上的时间13:52,不由加快上楼的脚步,要没时间了。 「哒哒哒……」夏小白站在3楼公共走廊与楼梯的交界处,不可避免地有一点迟疑,并没有刚才想象中的毫不犹豫。 自己如果倔着,老妈也拿我没办法吧。 低头又在外按了按裤兜,摸出手机看了时间13:53。 将手机放回裤兜,抬头急忙忙地冲向前方屋子,仰头看着303门牌,叹了一口气,举起的手背落了下去,这都是命。 「嘭咚咚」……「嘭咚咚」房间里,白色体恤,蓝色长裤,之前站窗边的女子在茶几上放下手中青翠欲滴的冰葡萄,正要去开门。 蓝裙妇女起身,单手搭在女子肩膀。 「是小白,冰粉也快好了,我去开」白衣蓝裤的女子坐在沙发上,暗想,难道是夏姨。 蓝裙妇女边走边笑,「你夏姨刚才发信息,不下来了要审稿,她那份要多加一点黑糯米,说请小白来端」沙发上的白衣女子不置可否,想到刚才看到的画面,很显然,夏姨的「请」并不那么温婉,吃着葡萄,摇了摇头,习惯了。 伴随「叮当」一声,房门开了。 妈妈的妈妈叫妈妈(3.2) 【人间烟火】(3.2——路在何方)2021年5月7日作者:夏小白字数:3679夏小白一脸悲愤,放下顿在半空中的手,苦兮兮的盯着面前笑吟吟的商姨。 「商姨~,怎么才开门啊!」姨的尾音拖得长长的。 身着宽松蓝裙的商晓晓笑着摸了摸夏小白的头发,温柔的声音安慰着。 「好啦好啦,我在看电视前面没听到」夏小白晃了晃头,想甩掉按在头上的手。 姨哪都好,就是学老妈像摸狗一样的摸自己头,烦人得很。 商晓晓也不多摸,在夏小白头上拍了两下就收回。 「小兮在吃葡萄,快去,今早买的新鲜青提,刚冰冻好,可甜了。 冰粉还要再等等,冰粉粉差不多才凝固」看夏小白兴致缺缺的样子,最后还补充一句。 「买得比较少,再不去就被小兮吃完了」听到这夏小白眼睛立马一亮,心急如焚,一脸的迫不及待。 赶紧进门,弯腰打开鞋柜,找到自己的拖鞋换上就冲向客厅。 「少,被吃完了」那怎么行,不准抢,都是我的。 至于稍有疑惑的冰粉早就抛到脑后。 商晓晓站在门口,看到夏小白突然变脸,火急火燎地换鞋去抢吃的,生怕被小兮吃完了。 莞尔一笑,真是长不大,转身往厨房走去,得再洗一点青提才是,免得两人又打起来。 她潜意识里忽略了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殴打.客厅里。 「嘶……别打了,别打了」夏小白趴在茶几边,一只手被沙发上短发女孩抓住,另一只手护着一串青翠欲滴的葡萄半蹲着求饶。 短发女孩就是商小兮了,直直的中短发,黑色的发色,搭配零落有致的眉上刘海,显得很个性,干净又俏皮。 白里透红的鹅蛋脸,碎发间隙露出的额头细腻光滑,柳眉杏眼,顾盼流转,眼神清澈干净,琼瑶玉鼻,唇红齿白,玉颈生香。 冰肌玉骨,人面桃花,不外如是。 (注:)山花烂漫,随风摇曳,一不小心就飘进夏小白心里,满山遍野,芳香四溢。 商小兮盘着腿坐在沙发上,身体向前倾,紧紧抓住夏小白不怀好意的右手,看着果篮里仅剩的三颗青色葡萄,眉目如画地脸上浮现一抹冷笑。 还以为从地上爬过来是要做什么呢!早就防备着,没想到的是居然想吃我的葡萄,简直是胆大包天。 肯定是被夏姨「请」坏了,脑袋出现了问题。 想到这又不由露出一丝怜悯,但马上就消散不见。 你可怜那是你的事,抢我葡萄,掐不死你,手上又加重力道。 「别掐了,嘶嘶……别别……」夏小白嘴里嚎叫求饶,但收到身后的葡萄就是不交。 用最怂的语气,做最狠的事。 凭本事抢的,凭什么要还给你。 夏小白拼命地缩手,商小兮也不放,还一边用另一只手手指,捏起夏小白手上不多的皮肉掐着,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夏小白感觉被掐得青疼,而且还是越来越疼,很明显,自己身体并没有按照自己想象中,疼麻了的那种感觉来处理,它背叛了自己,有内鬼,决定先让一步。 「你先放手,我分你三分之一」留有砍价的余地,底线是二分之一。 沙发上的商小兮气笑了,身上冷意更重,看来是在夏姨那里受了很大的气,气糊涂了,认知都出现了问题。 还敢抢我葡萄,是我最近太纵容了。 商小兮手腕用力一拉,夏小白上半边身子不由自主地前倾,靠着沙发,脸都凑到商小兮膝盖上。 商小兮也俯身盯着夏小白的眼睛,「那是我的。 现在我全部送给你好不好」声音珠圆玉润,清脆甜美,配合着话语又有一丝甜甜的霸道。 (注:)夏小白仰头,眼睛竭力睁大盯着商小兮的脸,但灵动有神的眼珠子却不自然地下挪,连带着眼睛都眯起来,嘴唇抿得紧紧的,小眉头也是微微皱起,视线集成一束朝商小兮胸口看去,眼前有点恍惚,一片白。 浮想联翩,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脑海里马上为自己辩解。 小说,漫画,电视剧不都有这样的桥段嘛,都是意外吼吼,我果然是主角待遇。 商小兮说完,就看到面前这傻子突然就傻兮兮的,一幅地铁老奶奶看手机的样子。 看到夏小白的视线,商小兮小怒,素白的脸蛋染上淡淡的红晕,低头赶紧用掐人的手按住衣领,光洁的额头直接撞向夏小白额头,气势迅猛。 「嘭!」「啊!………嘶……我的妈啊!」夏小白蹲在沙发前,额头被撞红了,黑白分明的眼里积蓄着泪水,脸上写满委屈,一只手支棱在身后护着葡萄,一只手被商小兮抓住摆在前面,连摸一摸伤口都不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只能叫妈妈。 商小兮盘坐在沙发上,身体前倾,举起捂衣领的手揉着红红的额头,脸上挂着属于大佬的淡淡冷笑。 「你眼睛往哪儿看呢?」声音娇脆又霸道。 ⒊j⒊j⒊j*℃⊙㎡夏小白一边挪了挪屁股,好使拿着葡萄的手可以伸得更远一点,低着头,用受伤的额头去蹭被抓住的左手,止疼。 正所谓,山不靠我,我去靠山。 在商小兮看不见的脸上充满委屈,谁还没几件白体恤了,一点点弧度还不如自己塞两个苹果,瓮声瓮气地反击,「有什么好看的」「什么都没有!」商小兮捂着额头,嘴角抽搐,没看到就是什么都没有,还给我委屈起来了,葡萄也不交出来,不愧是你。 放下手握成小拳头,「咚咚咚」地敲着夏小白脑袋。 「最近胆子挺大的啊」「哪来的自信,嗯?」夏小白捂不了头,只能使劲摇晃,希冀点亮自身闪避技能,就游戏那种微操。 后面的手伸得更长,就不给你,都是我的,敲尼玛。 「哒哒」的脚步声,一只手抓住商小兮缓慢敲击的拳头,女人温和嗔怪的声音传来。 「我给的」「哐当」,商晓晓将手中装满青提的果篮放在茶几上。 商小兮抬头看着妈妈,撇撇嘴,也不说话。 商晓晓看这表情,心中无奈啊,嘴上却不停。 「怎么,不行啊」蹲在地上的夏小白转身,仰头眼泪汪汪地盯着此时此刻的大救星,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不过下次宁愿被掐,身后抓着葡萄的手指着脑袋。 「商姨,你看小兮都要把我敲傻了!」商小兮默默地松开手,还是不说话,就看着夏小白表演。 「哟,那可不得了。 小兮,你怎么又欺负小白!」商晓晓轻轻抚摸着夏小白刚才被敲的地方,这才多久,又打起来了。 「哼」,商小兮冷哼一声,在果篮里拿出一串小葡萄.夏小白是不会放过少女傲娇的绝佳时机的,用力的仰着脑袋靠近商姨,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额头。 「商姨,你看看,额头被打得通红,可疼死我了」商晓晓弯腰低头,眼睛凑近看着夏小白白皙细腻人额头,上面隐约有一点点红迹,面上明显露出无奈。 看了看沙发上女儿晕红的额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笑着拍了拍夏小白脑袋。 沙发上的商小兮丢掉葡萄皮,嚼着无籽葡萄,看着电视,懒懒地开口。 「是要疼死了,我妈再不来,你额头上可就什么看不见了」夏小白不信商小兮的鬼话,瞪着卡姿兰大眼睛看着商晓晓。 「真的吗?商姨。 真的什么都看不到吗?」商晓晓挺起身子,脸上带着笑意,拍了拍夏小白的脑袋。 「怎么看不到,小兮在唬你呢」「对了,今天早上还买了山楂,葡萄干,西瓜,你的冰粉要不要加啊?」夏小白也知道商姨这是在转移话题,可还是不自觉地就被吸引了,手拿着葡萄噔一下就站起来,喜笑颜开。 「啊,冰粉,我全都要,全都要,还要加黑糯米」吃的,香。 不丢人.「好,都给你加。 对了,不能加冰啊,对身体不好。 商晓晓笑着说完,转身就准备回厨房。 一边走又想了想,回头对沙发上女儿叮嘱,「可别打架了啊,不然我就说你」这就像家里有一大一小,或者聪明的和愚蠢的两方争吵,没有大错误的话,一般家长都愿意护着弱势一方。 不是说小的道理就不是道理,只是事事都去评个谁对谁错,先不提是否有时间与精力。 就算有,在把理讲清楚之后,那份情无疑就淡了。 感性与理性,人是天生的中和者。 夏小白对不加冰有点异议,但那只是小事,现在是喜上加喜,咬着嘴唇,笑得克制了些,眼神却是得意洋洋地扫着仍面带微笑的商小兮。 大人离去,小世界仅余二人。 夏小白拿着之前抢的一串葡萄,盘坐在另一边沙发上,一边一颗颗摘下来放在果篮里的冰中,谨慎地防备着商小兮偷袭。 这不是个能吃亏的主,和老妈一个德性。 同样盘坐的商小兮只是笑着吃着葡萄,摘一颗吃一颗,不像夏小白那统一埋进冰里。 一边看着电视,手把刚刚端来的果篮往左边一挪,眼睛一瞪蠢蠢欲动的夏小白。 「那串送给你,德性」「这些都是我的了,敢抢让你现在就还钱,不然我去告诉夏姨,要不要试试」夏小白动作一顿,很快恢复,又一颗颗地摘着葡萄埋进冰里,现实让他按捺住了自己大胆的想法。 不是他怂,只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而他一直是一个守信的人,是万万做不出背弃诺言之事。 所谓守信呢,在他理解中,大概是欠债要还钱,杀人要偿命一类事。 「谁稀罕啊,我又不喜欢吃葡萄」夏小白说完实话,然后含泪吃了最后一颗青提,将装着用冰块埋着葡萄的果篮轻轻往前一推,表示自己的不屑与随意。 「送你了」语气也是淡淡的。 商小兮看了夏小白一眼,没说什么,拿过一个抱枕放在腿上,左手立在上面撑着雪白下巴看着电视节目,右手将葡萄没摘下来的果篮往右一放,轻轻一推。 摘且埋好的果篮扒拉过来,送到唇齿间挤出果肉,将果皮丢到摊开的纸张上。 夏小白手撑着身子朝左边挪动了点,弯腰委委屈屈地摘着葡萄,心里则大喊。 「一切为了胜利!」。 妈妈的妈妈叫妈妈(3.3) 作者:夏小白2021年5月21日电视节目里重播着爱情公寓,里面夏小白最向往吕子乔,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最欣赏天真单纯的展博婉瑜,此时最感同身受被社会毒打过的曾小贤用贱贱的声音说着「我就是好男人,好男人就是我,欢迎来到你的月亮我的心」,然后又是一系列荒诞喜剧。 夏小白摘完了一串葡萄,抬头盯着继续专注看电视的商小兮,端起果篮重重的落在茶几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没有得到商小兮任何反馈,她仍专注地吃着葡萄看着节目,夏小白知道她没有什么看电视对外界充耳不闻的结界,也不会被嘴里的冰葡萄控制得不能说话,她就是纯粹地装傻。 夏小白一咕咚翻下沙发,噔噔噔地往厨房跑去,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条条大路通罗马。 想白嫖我,不可能的。 盘腿坐在沙发上,吃着葡萄的商小兮,对着夏小白逃跑的背影一个娇俏的白眼。 这人的耐心,怎么那么差啊。 又摇摇头,丢掉葡萄皮。 马屁精一个。 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真的是傻到家了。 商家的厨房与夏家相比大了一点,冰箱都是200升三开门,夏小白走进去就看到商姨在里面拎出一个不锈钢大容量保温桶,靠近看见厨房上摆放着水果、芝麻、花生米、山楂、黑糯米、软糍粑、规则的小冰块等冰粉配料,眼睛一亮。 「姨,我来帮你」一边说一边打开下方橱柜拿出瓷碗,还有一大三小的勺子。 商晓晓把装冰粉的保温桶放在厨台上,转身好笑地看着夏小白。 「这几分钟都等不了啊,猴急。 慢点放」夏小白打开水龙头,将白瓷碗与勺子放在水流下一一冲洗,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商姨。 「姨,你说什么?我真的只是想帮你啊!」商晓晓接过大的勺子,用勺柄敲了敲夏小白脑袋,「早不来晚不来,我都准备好了才说要帮我,调皮」夏小白就这样眼巴巴地看着商姨,大眼睛里面满满的疑惑。 你说什么呀,我听不懂,反正我只是想帮忙而已。 俨然,此刻他的表现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社会人了。 商晓晓笑着用勺子在保温桶舀出冰粉,放入两个白瓷碗里,晶莹剔透,透明见底。 又在冰箱里取出装有冷冻好的酸梅汤与红糖水,透明玻璃罐里酸梅汤色泽为厚重的褐色,浓郁润泽;不锈钢里盆的红糖水色泽鲜艳,红润诱人,上方漂浮着朵朵新鲜的桂花。 夏小白在一边将山楂条与软糍粑在菜板上切成颗粒状,在白瓷碟上摆成两堆,冲洗了一下菜刀。 然后在冰箱里拿到一块黄色的米豆腐,划掉一半,一半随意地在水流冲洗一下,另一半放回冰箱。 冲洗好的米豆腐,放在菜板上,切成条条状,先放一些在两个瓷碗,其余地装在一个大碗里。 在冰箱里找到葱蒜,葱洗干净,先切掉前面的葱须,再把根部切成稍长一点的葱段。 蒜剥开之后,直接用菜刀在菜板上拍碎,再随便切几下,一只手抵着葱蒜,用菜刀面抬起,倒在米豆腐上面。 随后洒上胡辣椒粉、酱油、花生米、少量的盐与味精,最后在冰箱里拿出装酸汤的矿泉水瓶,吨吨吨地倒入,直至淹没一半的米豆腐。 大功告成,夏小白看向商姨那边。 「姨,冰粉怎么只装两碗啊?」商晓晓笑着在保温桶里有舀出大概四碗冰粉放在一个大盆里,然后合上保温桶里的盖子。 「你和小兮在这里吃,我拿上去就好了,顺便你妈妈叫我帮她复查一下稿子呢」「哦!…………」夏小白恍然大悟,真的是突然想起来还有老妈呢,偷偷飞快地用筷子夹了一块沾了辣椒的米豆腐,还好不用我送上去。 呼……真香。 嘴角含笑的商晓晓显得无比温柔,先用食品收纳盒最下两层装蒸煮好的黑糯米和软糍粑,中间一层隔开,又用食品收纳盒最上面的两层装冷冻好的红糖水和酸梅汤。 商晓晓打包好之后看着仍眼巴巴望着自己,时不时偷吃一块米豆腐的夏小白,忍俊不禁,捏了捏夏小白的鼻子「快吃吧,小馋鬼」夏小白听到指令后挠了挠头,然后朝客厅大喊,「小兮,快点,米豆腐做好了」客厅里的电视已经关了,听到呼喊的商小兮动都不动一下,仍在用平板看着泛函分析教学视频,只是动动嘴「你帮我拿过来,我不想动」商晓晓有多年的经验,不想参与两个孩子之间的明争暗斗,向夏小白摆摆手,表示不管,去书房收拾资料了。 夏小白已经将自己的米豆腐拌匀了,其实就是大概挑了一下迭在一起米豆腐,将胡辣椒粉葱等配料抹在米豆腐上面,青翠葱段、黄色米豆腐、白色蒜粒、红色酸汤,融于一体。 对于商姨的两不管他已经习惯了,一不管日常争吵,二不管择偶选择,每次自己都在这两方面碰壁。 想到自己现在还有阴谋,于是夏小白屈尊纡贵,把另一碗少一点辣椒的米豆腐端到客厅,放在茶几上。 「喏,你的」然后再跑到厨房端出两碗无添加的手工冰粉,酸梅汤与红糖水,黑糯米、白芝麻、花生米、山楂粒、软糍粑、小冰块,多余的米豆腐与冰粉暂且放在冰箱里。 商晓晓用黑色塑料袋提着资料与笔记本,经过客厅看到忙上忙下的夏小白就知道,今天这里恐怕又是不安宁了,熘了。 临走时,还是有点心疼,趁夏小白在厨房,对商小兮叮嘱了句「下手轻点,不然你夏姨要生气的」商小兮吸熘一条米豆腐,纸巾擦了擦唇角的辣椒,眨了眨眼睛「妈,你胡说什么呢?」商晓晓摇摇头,笑着走了,女儿太聪明了也不好。 走到门边还隐约听见「夏小白,帮我配好冰粉,一碗5块」「……好嘞!」叹了口气,女儿到底在想什么呢,关门上楼。 屋子里商晓晓一走,夏小白顿时感觉失去了底气,心里有点虚,气势一下子降了下去,乖乖地应声调配着冰粉,先放一点红糖水,淹至一小半,然后放软糍粑,洒了一点白芝麻,最后铺上一点山楂粒,挑四颗小冰块,最后再度倒入红糖水,几乎淹没碗沿。 将调好的冰粉推到商小兮面前,瓷勺盖在上面而不溢出糖水,没办法,7、8年的老手艺了,唯手熟尔。 商小兮放下平板,面色澹漠,吃了一口酸辣的米豆腐,又舀了一勺冰粉解辣,冷眼看着夏小白。 「胆子挺大啊,居然还敢主动找我」夏小白低眉顺眼调制着自己的冰粉,他不像商小兮那样有选择的添加配料,他,全都要。 山楂粒、软糍粑、碎花生、黑糯米,红糖水与酸梅汤也可以来两碗。 「哎呀,我发誓,那是最后一次,以后绝对不会那样了」一边诚恳地道歉,手拿着勺子自顾自地往装小冰块的收纳盒探去,冰粉没有冰块怎么可以!至少加5颗!至于商姨和老妈,不是不在嘛。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啪」,筷子打在手背,夏小白委委屈屈地收回勺子,又不甘地小心翼翼望着商小兮,眼睛睁得圆圆的。 「就加4颗行不行」商小兮嘴角抽了抽,居然还想超过我。 低头吃了一勺冰粉,里面有一块小冰块,在嘴里慢慢融化。 「别想转移话题」然后在向冰粉里添加了2块冰块。 夏小白在一旁看得眼热,冰块就应该都是他的。 「3颗,我只要3颗!」夏小白暗想,一碗3颗,那3碗不就9颗了嘛,肯定比她多。 嘿嘿,我果然机智,一举两得。 商小兮不惯夏小白装傻充愣的毛病,拿过手机,解锁、拨号界面,上下滑动,显示夏姨、妈妈,然后放在夏小白面前。 「你要打哪一个」杀人诛心。 夏小白面色大变,连点3下菜单,锁屏。 然后阴沉着脸看向商小兮。 「卑鄙!」商小兮低头吃一条米豆腐,赶紧喝了一口冰粉,抬头盯着夏小白。 看着突然害怕的夏小白,一字一句,缓慢说道。 「我以前就说很清楚了」「我们不合适」「小白,你为什么就是不听话呢」夏小白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要还钱。 实在是兜里没钱,心里没底。 站起身来,向前走了两步,一脸疑惑,手按在商小兮额头上。 「小兮,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脑壳没问题啊」商小兮撇开搭在自己额头上的手,嘴角上扬。 「哦」「我看呐,最近,倒是你看小说看傻了,膨胀得认不清自己」果然不出所料。 夏小白机智后退,在茶几与沙发中间的空地上来回踱步,沉吟片刻,再次组织好思路开口。 「小兮啊,这点我可得批评批评你」商小兮不理他,一口米豆腐,一口冰粉,至于现在作怪的人,等下再收拾。 没人接话,场面有点尴尬,踱步的夏小白吞了吞口水,米豆腐冰粉好香啊。 握了握拳头,之前的事情是避不开的,这个女的太妖了,大局为重。 「其实啊,写情书这种事情,在高三升学之际,难道不是意料之中,合乎情理,理所当然的正常情况嘛」「噗」,埋头吃米豆腐的商小兮被惊人之语给呛到了,胡辣椒粉的辣味冲到鼻子,赶紧抽了纸巾擦了擦嘴边,又喝了两口冰粉,方才抬头冷冷地看着踱步的夏小白。 「怎么,言左言右,转移话题没用。 现在改为胡说八道,避重就轻啊」踱步的夏小白停顿片刻,讪笑两下,只要我听不见,我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掩耳盗铃走进现实,如同猫和老鼠是纪录片。 「你看啊,我马上16岁,昨天还长了一颗青春痘,标志着正式进入青春期」说着还指了指嘴角左下侧微不可见的小泡泡增加说服力,天命在我吼吼,接着板着脸继续说道。 「而青春期呢,雄性激素水平增高,第二性征发育,荷尔蒙分泌旺盛,对美丽的异性产生好感和爱慕是一种再正常不过的心理与生理需求」自觉一顿严谨细致的科学性的分析过后,夏小白底气十足,脸色微红,双手握着小拳头贴着裤缝,梗着脖子,趾高气昂看着商小兮,理直气壮地最后总结「所以说,我写个情书有什么错!」商小兮低眉含笑,没有马上接话,放下勺子,左顾右盼。 夏小白习惯性地抬手后退,然后想到面前不是老妈而是小兮,又暗感丢脸的往前走了两步。 实在是老妈不讲道理,心眼狭小,听不进自己科学的分析,一般这个时候都是在找趁手的衣架,书籍什么的来打人报复。 小兮就不一样了,天真幼稚,胸小无脑,她居然还妄想叫醒装睡的自己哈哈哈。 「小兮啊,我们要摆事实,讲道理!真理就是在争论中出来的」看着暗自警惕的夏小白,商小兮只觉得头疼,两个家庭太近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又从小一起长大,实在不太好下狠手,但凡事都会有一个结果。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断而不断,必有后患。 叹了一口气,小白,做出选择吧。 「写情书给我就是错,你早就答应,发誓说不会给我添麻烦的,这样让我很为难」叹气「对了,小痘痘大概是你熬夜看小说,吃辣椒上火造成的,下次编得认真一点,太粗糙了」夏小白脸色通红,眼神四处乱飘,难道不像青春痘吗?「汪汪汪。 这百分百是青春痘,我妈说的。 还有」「你会为难?」夏小白一脸不信,嘴角微撇,真当我傻子呢。 「再拿夏姨当幌子,回家要被揍的」商小兮听到汪汪汪嘴角上扬,真是厚脸皮。 陷入沉思,又怎么会不为难呢,再度开口。 「前面几次所谓的告白,你很聪明,隐藏在种种荒诞惊奇之中,我只以为是你看小说太入迷了。 另一方面就是,我想随着年龄增长,你能够更加认清残酷的现实」美眸直视着夏小白的眼睛,商小兮郑重其事,一字一句地说道「小白,你适合更好的」「而不是我这种最好的」 妈妈的妈妈叫妈妈(3.4) 作者:夏小白2021年5月23日字数:4696夏小白呆呆地坐下,低头喝了一大口冰粉,再抬头望着仍在看着自己的商小兮,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商小兮嘴角带笑,一脸无奈地继续说着「长得好看就是烦,我要是男生我也想娶自己,真的,这不怪你」「……」夏小白眨眨眼,赶忙低头又喝了一口冰粉,平复一下激动忐忑的心情,小兮脑壳坏掉了。 「客观来说,我和夏姨是一类人,自身相对而言比较优秀,生活也是一帆风顺,眼界过高,很难对异性产生异样情感」夏小白有一口嘈不得不吐,情不自禁地张嘴「不找另一半,你们怕是要成仙?」商小兮听了,反而仔细思考片刻,认真地点点头。 「所以以后别再问我喜欢什么样的人了,我们神仙和凡人谈恋爱是触犯天条的哟」虽然不知道商小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夏小白直接怼了上去,气势不能怂,神情揶揄。 「你和我妈是仙女?」商小兮喝一口冰粉,点点头,「大概是吧」夏小白吃了一条米豆腐,忧心忡忡,也点点头,自从看了夏花娘那部《我真的长生不老》后,对仙女这个词语再也不能直视了。 所谓仙女,在里面就是每天浑浑噩噩、无所事事、相当自信,从早到晚毫无根据而异想天开的富家傻少女。 被老不正经的主角刘长安肆意玩弄她的脑子与小袜,里面刘长安有一句委婉骂人口头禅就是「你可真是个仙女」侮辱性极大。 夏小白可不希望沾任何一点那种仙相关的东西,但现在莫得办法,不清楚小兮的目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值得尝试。 不要小看任何人与事物,这是来自老母亲与现实和书籍的教诲。 「我妈是仙女,根据生物遗传基因定律,我觉得我是个仙男」商小兮嘴角上扬,马上回应「你不是一直说是夏姨捡来的嘛,夏姨也说你是充话费送的。 哦,用黑色塑料垃圾袋打包装的哈哈」「呸,我是亲生的」夏小白凑上前,靠近商小兮,手指指着脸部「你看我这眉毛,这眼睛,这鼻子,这嘴巴,这些都是毫无疑问,不容反驳的证据」商小兮喝一口冰粉,眨眨眼,温柔地插上一刀。 「可是你没有我们这样好看啊,也不聪明,成天傻乎乎的,浑浑噩噩,无所事事,胡思乱想,哪一点像夏姨了。 还仙男呢」夏小白捂着胸口,这个女人有点狠,很好,成功引起我的兴趣。 「光华内敛,神物自晦,这么简单道理都不懂。 还仙女呢」商小兮不听他毫无根据,异想天开的狡辩。 思考许久,吐了一口气「……可能是基因突变了,而且夏姨不也没结婚嘛」夏小白提这个可来劲了,「反正我是我妈亲生的,而且我妈当年是没遇上我这个仙男……」「你就不一样了,运气好,老天眷顾你。 把我送你面前,你要好好珍惜,不要失去才懂我的宝贵」「小心过了这个村儿,就……」商小兮头皮发麻,怎么又给他装起来了,直接打断,恶狠狠地看着夏小白,「就什么!」夏小白感觉到危险,马上埋头吃凉拌米豆腐,含糊不清地说着「我就在下个村堵你」商小兮瞪他一眼,不好发作,直接不讲理地最后总结,「反正我这么完美,你不配」「………」夏小白且战且退,也没有直接反驳,你完美个屁。 而是委婉地表达自己的看法。 「你这么完美,就是有一个缺点」夏小白一本正经。 「什么缺点?」商小兮警惕地稍有疑惑。 「缺点我」「滚」…………夏小白赶紧低头,一口米豆腐,一口冰粉,交替吃得不亦乐乎。 荒芜,起飞!商小兮轻拍着胸口,强忍心中不适,皱眉看着米豆腐与冰粉怎么也提不起胃口,实在是土味情话太恶心了,杀伤力极大。 恶狠狠地看着吃得欢快的夏小白,这厮好狠的心。 商小兮没有马上制裁夏小白,也没有继续吃,剩下小半碗冰粉和大半碗凉拌米豆腐在茶几上,拿起平板接着前面地看起了泛函分析的录课视频,调大音量,老师讲课的声音外放了出来。 夏小白欢脱地大吃特吃间隙抬头看了一眼,感叹一句不愧是杭附中卷王之王。 最可怕的不是天才,而是天才比你还努力,真是让我这种普通学生情何以堪啊。 夏小白嘴角留下痛苦的口水,想着冰箱里剩下的米豆腐和冰粉,脸上露出羞愧的笑容,都是我的啦!只要我原地躺平,你就休想卷到我。 抱着这种想法,夏小白跑到厨房舀出第二碗米豆腐和冰粉,米豆腐和之前一样的调料,冰粉没加红糖水而换成了酸梅汤。 另外单独倒了两碗酸梅汤,其中一碗加了冰块。 端到客厅,冰粉与米豆腐都是自己的,酸梅汤一人一碗,商小兮面前的含有冰块。 夏小白看着白瓷碗里浓郁湿润,深焦糖色的酸梅汤,端起喝上一口,先感觉酸酸的山楂和乌梅味在嘴中绽放,然后甜甜的冰糖、蜂蜜和桂花流入喉间,其中还夹杂一股很清新的烟熏味,淡淡的山药味,清凉爽口,解乏开胃,赶紧又喝了一口。 夏小白望着仍看教学,不马上喝酸梅汤,一对比而言就卷到自己的商小兮,灵机一动,直接进攻。 「世间情动,不过盛夏白瓷梅子汤,碎冰撞壁叮当响」要不为我惊叹,要不让你恶心,保证不亏。 商小兮仍看着平板,一只手端起白瓷碗,微微抿了一口,斜眼看了一下夏小白。 过于夸大。 「情书这件事,总得给我个交代吧」埋头吃东西的夏小白含糊不清地回答,「其实,我觉得没造成什么影响,不如让它随风而去」商小兮在平板上点了暂停,「我很担心啊,这次是没其他人看到,但要有个万一呢?」喝了一大口酸梅汤,夏小白抬起头,握着拳头挺了一下,「有个万一就万一呗,我誓死捍卫我追求幸福的权利!」摇摇头又加上一句,「喜欢你,与你何干」。 商小兮把平板放一边,不说话就冷冷地看着夏小白,一直望到夏小白不好意思又埋头吃东西时才开口。 「又给我演起来了是吧,要不是两家关系那么近,我管你去死」「马上就要大学了,如果你还是抱着这种对我非娶不可的那种心态,我们两家人的关系会怎样变化不用我说了吧」「怎么能那么自私呢?」夏小白抬头疑惑地望着商小兮,我自私?你哪来的自信?「你在想什么啊,虽然你是有一点点好看,但我怎么就要非你不娶了呢?」商小兮坐着昂首挺胸看着前方,懒散地舒展腰肢,纤长的小腿并拢微微抬起放下,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看都不看夏小白一眼,死鸭子嘴硬,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嘛。 夏小白成功地被激怒了,脸上露出冷笑,这不屑解释的小模样真有趣,直接抛出一张底牌。 「其它的我不说,但就前天的情书我觉得有必要讲清楚,就是情书确实是我一笔一划亲手写的,也是我拿去投在学校书信社的信封里」商小兮投来好奇的眼神,怎么不继续狡辩了。 「但是」「我没说只写了一封情书啊」商小兮转过头去,脸上带着慵懒的笑容,眼神收缩,吐了一口气。 「那我暂且安心了」夏小白端着一碗冰粉,站起身,一脸得意。 「哼哼,你只不过是我见一个爱一个里面,暂时最喜欢的一个而已。 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丈夫何患无妻」商小兮一脸劫后余生,面色严肃,拱手示意「小女子福薄命浅,消受不起」夏小白站直身子,凌空摆摆手「广撒网,多捞鱼,不主动,不拒绝。 女子心间,来无影,去无踪,像随处风流的风。 这,才是真正的我」然后仰头面朝屋外苍穹,抬起冰粉吨吨吨,可惜没有如对酒当歌一般沾湿衣裳,实在是甜甜黏黏的难拖地。 商小兮一只手捂住嘴,差点笑出声,仰头直勾勾地看着试图模仿不羁侠客的某人。 夏小白余光发现商小兮居然捂住嘴,差点笑出来。 心里很生气,肯定是拿碗冰粉太影响我的形象。 而且也实在喝不下,太多了。 「嗝」弯腰把白瓷碗重重放在茶几上,一只手撑着茶几,身子前倾,近距离地看着商小兮,可以看见细腻素净,白中透红的雪肤,一字一句。 「我是真的喜欢你」「嗝」不等夏小白捂住自己嘴巴,商小兮就用另一只手把他脸推开,哼,贴这么近想做什么。 身子微微后仰,朱唇轻启「公子风流成性,哪一回是真」夏小白搭在自己脸上的手拍开,站直身子,气定神闲,双手背在身后,微微踱步,眺望远方,语气悠然。 「人生如戏,风流快活嘛,谁不想」坐沙发的商小兮无可奈何,再次端起装酸梅汤的白瓷碗,放在嘴边,视线上挑,看着入戏太深的夏小白,语气温和,低声慢语。 「想不到你把我当戏看,好风流啊」浅浅地喝了一口。 笔直站立的夏小白顿在原地,静静遥望远方,从容不迫。 戏里戏外,台上台下。 向来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戏中人。 从古至今,皆是如此。 「看戏之人,入戏太深,怎奈戏子无情,唱罢散场而去」商小兮重重地把白瓷碗放在茶几上,夏小白余光瞥见她要站起来的身影,赶紧低头叹一口气,声音低沉,装作在感慨的样子。 「我这算得上什么风流,风流不是撩拨女子,牵动世间才是大风流?」商小兮站起来走到夏小白面前,身子比他还高一点,低头四顾的夏小白头部才够到商小兮鼻尖。 商小兮右手按住夏小白微微晃动的脑袋,夏小白马上就不敢动了,任由她揉乱自己凌乱美的发型。 商小兮不说话,夏小白看着视线中蓝色宽松运动裤包裹的长腿也不敢说话。 听到到前方传来的冷哼声,自己明明是来搞钱的,此时他只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嘴炮装b人前显圣是很爽,特别是在老妈和小兮面前,成就感爆棚,可现在就很后悔,非常的后悔。 商小兮揉了几把,看到夏小白低头装鸵鸟,又生气又好笑,怂得还挺快,哼哼几声后忍不住开口教训。 「怎么不说了?我看你刚才说得挺欢的」夏小白不敢说话,两眼无神,脑袋放空,连最喜欢的大长腿都不想看,视线集中在白色瓷砖的格线上,数格子。 「你不是说我唱完就走嘛,现在我就站在你面前,哼哼,怎么没动静了,话都不敢说」夏小白暗想要不是打不赢,还要搞钱,我早就溜了,才不会在这受这奇耻大辱。 哼,3格,4格………「就你还大风流呢?想装侠客,连马步都扎不好,几分钟就痛哭流涕,哭爹喊娘的。 跟我曾祖学剑,结果最后只敢拿把木剑去砍树啊」商小兮想到当初曾祖吹胡子瞪眼对她说的话,不由更生气了,使劲的蹂躏着夏小白的头发,「你丢不丢人,最后连村里几只鸡都追得你上蹿下跳的,让我们一家简直丢死人了」夏小白听到这个也觉得很丢脸,实在是那几只鸡太妖了,一直要飞来啄自己,鸡多势众的。 而自己势单力薄,又善良不想下狠手,那能有什么办法。 不过这解释很多次没用,夏小白决定迂回一下解释。 低头晃了晃脑袋,视线落在旁边的茶几上,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然后一副探讨的语气回答道「其实我觉得我们可能被骗了」商小兮疑惑,不知道这家伙又想编什么借口,「骗?谁骗你什么了」夏小白脑清目明,思路清晰,眼神逐渐有光,「老人家都爱面子,当初曾祖说他会武功,我就缠着说想学剑,你说,会不会?」商小兮啪啪两下连拍夏小白脑袋,「那是我曾祖!」夏小白赶紧点点头,痛,「我觉得都差不多嘛,我当初还和他拜过把子呢」「痛痛痛,停!」夏小白眼含泪水,赶紧抬头恳求原谅商小兮直接用手掐着夏小白脸颊上的肉肉,慢慢松开「你再说你趁我曾祖睡着干的事情,我掐不死你」「再也不说了」夏小白马上低下头商小兮拍拍手,手又按在夏小白头发上,好笑地说道「你不要在哪瞎说啦,曾祖小时候被高祖送去门派学艺,后来出师上过战场。 当初是想好好教你,就是你自己一点也不争气,差点把曾祖气出病来」夏小白讪笑,老妈给他讲过这件事,刚才忘了。 不过他还是不想那么轻易屈服,被鸡追太丢脸了,一定要甩锅,强行挽尊。 「我曾梦想仗剑走天涯,长大方知佩剑也犯法」商小兮秒懂,揉了揉头发安慰。 好好学剑打不过几只鸡,太伤自尊了。 要么老爷子不会真功夫;要么教他的是假把式;要么是剑属于管制刀具,导致他不想好好学。 夏小白怎么会是个学剑废材呢?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一只手捂住嘴,不然要笑出声。 妈妈的妈妈叫妈妈(3.5) 作者:夏小白2021年5月25日字数:4530路在何方3.5——你到底要什么!所有人的摸头安慰夏小白都非常不喜欢,不禁使劲摇头,想把商小兮手甩下来。 其实以前还好,被摸感觉暖暖的,但自从网上那个笑摸狗头梗流火起来之后,每次被摸都让夏小白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委屈。 舔狗吃你家大米了?虽然他刚才是吃了她家冰粉和米豆腐啦。 摇头晃脑发现甩不掉,夏小白迅速放弃了,是看在冰粉和米豆腐的份上。 商小兮也没直接笑出声,单薄的肩膀晃动几下,慢慢平静下来。 毕竟男孩子的自尊心还是要保护的,万一以后不听话的时候,也可以让他冷静下来,好好思考。 不过今天有点蹊跷,往常这个时候,这傻子早像热锅上的螃蟹——虚张声势,上蹿下跳。 刚才在楼下打树,现在乖巧站自己面前,不出意外的话。 商小兮左手点着自己雪白的下巴,嘴角含笑,看来又有求于我啊。 哼,最近的钱也没还,还胆敢表白,这货哪来的自信。 蓝色的天幕上嵌着一轮金光灿烂的太阳,一片白云像碧海上的孤帆在晴空飘游。 夏小白羞耻地低头站在原地,视线中的笔直长腿移动距离。 悄悄晃晃脑袋,松了一口气,终于不摸了。 商小兮拍了拍手,做到旁边的沙发,脸上又变得冷冷的,满眼审视,细嫩白净的纤足从蓝色拖鞋抽出,右腿屈着横放在身前,浑圆纤直的左大腿压着右脚踝,左脚穿着蓝色拖鞋摆放在地上。 上半身子稍微向右倾斜,右手搭在沙发支撑着身体,雪白纤细的左手搭着左腿膝盖上。 夏日凉风拂书案,白纸皆飞散。 寂静压抑,此情此景,这就像,大佬睥睨进群小萌新,公司老油条打量菜鸟业务员,警察审讯犯罪的罪犯。 小区外面,火辣辣的太阳直照大地,路旁的沙土现出胆怯的光亮。 小草也经受不住太阳的炙烤,慢慢地垂下了叶子。 只有池塘里的鱼儿不怕热,在依岸旁树的水中自由自在地游着。 商小兮认真思考一番,终于开口。 「不管你内心到底怎么想的,情书的真假不论,你是一半基因的仙男也好、风流浪子也好,我都要再一次表明我的立场」「别再白费心机了,吃个火锅,送杯奶茶、写封情书,这种简单幼稚的手段」想到眼前这货往常做的事情,还有那些想法,商小兮嘴角抽搐,话音不由变大「吃了你的东西,就是你的人了。 夏小白!你是不是把我当几岁不谐世事的小女孩了?」夏小白挠挠头,抬头是真正地疑惑看着商小兮,迟疑地开口「可我们不才高中生吗?」刚开口,商小兮就恶狠狠地瞪着他,夏小白不敢说了,只能嗫嗫嚅嚅地自言自语。 「火锅、奶茶吃的时候不也挺香的……啊,还想吃」伸手擦了擦嘴边的泪水。 商小兮自然听见了,直接原地气炸,两条精致修长的眉毛皱紧,皱眉的姿态也美不胜收,素白事情的脸蛋浮现红晕。 你倒是吃得挺香的,无本买卖,那可是我的钱!想到这商小兮就更生气了,但此时不好发作,不然容易被转移话题。 哼哼,该死的夏小白!商小兮收拾情绪继续说道「反正你做的那些事毫无意义,所谓喜欢,是两个人的事,不是一个人的努力可以解决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啊,记得那句话吗?不是你做了什么,我才喜欢你;而是我喜欢你,无论你做了什么」夏小白心想,这不是脑子出问题了?脑袋里思考一番,疑惑的说道「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而是因为想你才寂寞」说着不知不觉就唱了出来商小兮听了,大概是这个意思,喜欢是不能强求的。 但总觉得怪怪的,到底那里有点不对劲。 夏小白不容她思考,紧接着说着「你说的那句话,我不是太认同,太假了,但我也不想和你争论」先表达了自己的意见,随其朝着沙发,弯腰躬身,望着商小兮,装作一副探讨的样子发问「我就是想问,我做什么,你才会喜欢我呢?或者说有一点喜欢的可能」商小兮被夏小白组合拳弄得有点不高兴,沉吟一会,思考片刻,也是一副探讨的样子,身子前倾,看着夏小白眼睛,迟疑地回答「做……梦」夏小白站直身子,撇撇嘴,抬头四望,无趣。 商小兮回过神来,恨得牙痒痒,白里透红的脸蛋更添几分怒意,直接抬起穿着拖鞋颀长的右腿,往不远处夏小白小腿踢去。 「啊……嘶……我的妈啊……」自感无敌寂寞,四处张望的夏小白没想到这次商小兮说不赢就动手,没有一点前奏。 一边惨叫喊妈,一边弯腰捂腿后退,过程中睁大眼睛,谨慎地看着仍坐在沙发上的商小兮。 只要她有起身追打的趋势,要么跑,要么跪。 反抗是不可能反抗的,被打得越狠越好。 商小兮收回几乎占身高三分之二的长腿,与左腿弯曲收缩,交叠盘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胸,绷着脸蛋,面色严肃地开口教训。 「你说说一天天整这些有的没的,有意义吗?我看你学的剑不是剑,是贱」直接插上一刀,打击夏小白心里嚣张的气焰。 夏小白蹲着捂住受伤的小腿,不说话,觉得无所谓。 我厚脸皮啊!哼哼。 气急败坏,你急了,你急了。 但他不敢明目张胆说出来。 虽然夏小白不明说,商小兮也能从他脸上看出来大概的想法。 直接插上第二刀,彼此伤害。 「怪不得被鸡追得满村跑,原来是把心思用到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夏小白蹲着手搭在膝盖上,毫不在意。 这些话一点都伤不到他。 他万法不侵。 小腿也没那么痛了。 商小兮嘴角上扬,你要的,我给你,眼里带笑地插上最后一刀。 「夏小白是天命之子,无所不能,如果他是个学武废材,这世界有什么值得相信呢。 怎么可能,不存在的,天大的笑话鹅鹅鹅」蹲着的夏小白抬头,脸色阴沉,坐着的商小兮低头,捂嘴偷笑。 嗯,捂了半边。 www.56bd.org片刻后,夏小白头慢慢低了下去,搁在左腿膝盖上,一只手靠着拖鞋,手指在两脚之间瓷砖格子上划来划去,商小兮脸色一板,神色凝重,声音严肃。 「你到底想要什么!」夏小白听到居然还在凶他,就很失落,脑海中浮现一个多次出现的想法。 蠢一点多好。 蹲着头埋在两膝盖间,手臂分别搭在膝盖上,手指在两脚间滑来滑去,也不说话。 脚下一点一点偏移,慢慢地侧转身子,约一分钟后,直至侧身对着商小兮才停下来。 商小兮不说话,她想问夏小白到底来要什么,双手抱胸,冷着脸看着蹲在地上的夏小白。 夏小白也不说话,他想商小兮先说软话,手指就在地板上慢慢地划来划去,低头的小脸委屈着。 ……………………………………此时的商晓晓早就到了9楼的夏家,由于之前发了信息,门是被打开的,直接提着东西走了进去,刚进门就听到书房夏小婉的大喊。 「老商,先放冰箱,快来帮我审这稿子,一个人太慢了」商晓晓提着东西也好笑,也不说先来帮我一下。 偷这种懒,真是母子,合着都跟这学的。 关门换鞋,把冰粉从保温桶舀出来,放在橱柜里拿出的小盆,与食品收纳盒一起在厨房冰箱冷冻层放好,想的是应该用不了多久。 然后洗手,拿好笔记本走到书房。 路过客厅时看到茶几上压着的钱,想到在楼下气势汹汹的小白,不由摇头。 进书房就看见夏小婉坐在桌前木椅上,堆了半桌的各种资料,打印的A4、学术参考书籍与杂志、打草稿的草稿纸、记录灵感的笔记本,白色单薄笔记本电脑与黑色台式电脑散发着亮光。 简单捆成一束的黑发垂下,直到腰间,宽松的绿色衣裙穿在身上,裸露的肌肤甚雪,浅浅的眉眼和柔和的嘴角,总容易让人想起「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这句诗来。 三十六岁的妇人,知性成熟的风韵中带着的娇憨气质尤为动人,那股子学者女性的简练混合着内里「娴静如水、行若风柳、婉似天上月」的味道,让人觉得这样的女子总该隔着一层纱,一层雾,看她的巧笑嫣然,慵懒妩媚。 唉,所谓美人,大概如此,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 「快坐,我们两个估计有个10来分钟可以完成」夏小婉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开口打断了商晓晓的沉思。 「真是,审不了那么多就拒绝嘛,怎么又叫我帮忙了」商晓晓一边抱怨地无奈坐下,拿出笔记本打开就开始工作。 没有特意开机是因为,在楼下家里早就开始审稿的。 夏小婉双手在键盘上飞速敲打,采集、建模、分析,一边处理着论文的数据,一边聊天「只是不想熬夜,今晚有事呢」商晓晓在电脑上验证着夏小婉传递过来的数学模型,并着力从专业角度找出原论文被忽略的错误。 「你能有什么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顿了一下,「又是小白?」夏小婉敲击键盘的动作一停,马上又重新敲击起来,慵懒的语气。 「高考志愿,搞定了」商晓晓对这件事本身倒没有什么震惊,动作都没停,只是看着对面的夏小婉有点疑惑。 「我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就觉得小白去哪里都是他自己的意愿嘛」夏小婉在电脑屏幕后方的脸蛋淡淡一笑,眉间浮现一丝愁绪很快消散不见,揶揄的语气说道。 「怎么,当说客啊」商晓晓立马反驳,「怎么可能,我纯粹站在外人的立场上,小白找我我也没答应,不然我早就来找你不多好」「哼,外人立场?要不我让小白去其他地方怎么样。 我看啊,你不是不早来,你是想在关键的时候来」商晓晓沉默,没话说,她又不是小白那孩子,还要强撑着反驳。 智者言必有物,愚者喋喋不休。 夏小婉发牢骚,「那么喜欢这傻子,当初我说认你当干妈怎么不答应,不然哪有现在的一堆麻烦事」商晓晓倒是幸灾乐祸,「这干的啊,哪有亲的亲,你说是不是。 我就看好小白」夏小婉探出头瞪了商晓晓一眼,坐下一边工作又开始碎碎念「要是你坚持,我压着他答应,现在他要敢再想小兮,我直接抽他,悔不当初啊」「你说我现在,小白是怎么说怎么打也不改,小兮又懂事有自己的主见。 难啊。 怎么你两口子就没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呢?一天天笑呵呵的」商晓晓也不是没心没肺,完全地不担心,不过难得有打击报复的机会,她还能不好好把握?赞美小白。 「小辈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嘛,儿孙自有儿孙福,顺其自然就好了,你一天天瞎操心」电脑里代码有序不乱地运行,屏幕前的夏小婉秀眉微蹙,隔着电脑朝商晓晓方向深深看了一眼。 偶然,还是试探着什么?淡淡地开口「我只是尽到为人父母的责任,其它的还是看小兮」商晓晓不由发问,「那小白呢?」冷冷的声音传来,「我儿子」「………」……………………………………几分钟后。 「你到底要什么」商小兮实在看不下去夏小白在那蹲着委委屈屈画圈圈,一大男生还要不要面子了,有没有点骨气。 丢人现眼,心里再生气,语气却是不自主地软下来,冷冷地说着。 夏小白是个机智勇敢的男孩,自然听出两次相似质问背后的意义,圈圈也不划了,头也不低了,蹲着的屁股晃了晃,委委屈屈地回答。 「什么都不要」商小兮松缓的语气一紧,拧着眉头,低头往茶几下方张望,弯腰拿起了书籍,看向夏小白,再次问了一遍。 「要什么!」夏小白正幻想着光明的末来,一脸藏不住的笑容,听到商小兮语气不对劲,屁股向上掂了掂,想偷偷转头探探敌情。 那料转头正对上商小兮戏谑的眼神,看到她手中拿的书,瞬间头皮发麻。 脑海中浮现一首《凉凉》入夜渐微凉繁花落地成霜你在远方眺望嗷呜。 不得已,在商小兮的打量下,夏小白强作震静,抬头转身慢慢站起来,拍拍手,然后在裤子两边擦擦,嘴巴微张,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闭上,僵硬的脸上露出不知该笑还是该哭的表情。 商小兮也把手中的书放下了,不说话,就这样望着夏小白,想看他怎么继续演。 妈妈的妈妈叫妈妈(3.6) 妈妈的妈妈叫妈妈(3.6)老天爷作者:夏小白2021年5月28日字数:4180夏小白在对面坐着的商小兮注视下,首先收敛自己的表情,缓缓吸了一口气,然后郑重地、慢慢地、一丝一丝地吐出去,脸上随即变得阴沉。 他一直必要地坚持这是面无表情,也坚信着隐藏自己的情绪能够得到社会丰厚回报。 嘴唇抿着,眼皮耷拉,眼眸下垂,腰杆与脖颈慢慢挺直,在裤子上擦干净的双手逐渐上移至腰部,右脚稍稍稍向前滑一小步,脑袋以一个极微小的角度仰起。 一切尽在不言中。 臭妹妹,你来打我啊!………太阳渐渐爬上了天空的高处,那种蓝色,不再那样的深,慢慢变淡了。 不知不觉,云彩和微风追逐打闹着出现在了天空中。 那明媚的阳光,给天空上了一层柔美的暖色,很安逸、很闲适。 暖日和风,高楼小屋,烟火人家。 商小兮不生气。 最多也只有一丁点生气。 脸上是真正的面无表情,低着头看到刚丢掉的书,脑中升起宿命地感慨。 这人啊,该是你,还是你的。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小聪明,唉。 左手撑着沙发,右手抓起书籍狠狠地扔向它命运的归宿。 夏小白有点怕扔不中,又怕扔太重,眼睛死死地盯住空中飞舞的书籍,调整着自己身位,抱着相信对面女人不会那么狠心的想法,稍微屈腿侧身,双手水平张开维持身体平衡,最终如愿以偿以肚子边缘接到了书籍的痛击。 「啪」书籍封面拍打单薄体恤包裹肉体的声音。 屈腿侧身摊手的夏小白低头看着书籍落到地上,又抬头疑惑地看了看沙发商小兮,迟疑了几秒,猛一拍脑袋,终于想起刚才不知怎么突然就忘记的接下来动作。 右脚向后退了一步,水平摊开的右手收回向上,手心朝外,左手收回向下,手心朝内。 但总觉得忘记了什么又顿在原地。 商小兮在沙发上看得真的是心凉了一半,面容憔悴,真心实意地冷哼一声。 你怎么敢!听到这冷哼夏小白终于想起来忘记的是什么,两手肘一弯,然后手腕放松,大拇指与中指掐在一起,其余三指尽量保持直立。 然后只要向右后方一倒,向下的右手掌先着地,向上的左手臂自然地摆动波浪形就可以了,夏小白埋着头终于疏通了全过程,一脸解开难题的愉悦,不禁敬佩起自己的机智。 夏小白,你可真是文武双全。 机智勇敢嗷嗷嗷。 沙发上商小兮脸色阴沉,盘坐的长腿已经穿到地上拖鞋中。 他怎么敢!!低着头的夏小白没注意,在向后倒的实际操作过程中又发现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问题,左右手摆错了,倒下去很疼的,仰着的脑袋不由向右下方看了一眼。 有点高,然后马上左右手摆动,也不敢看沙发方向,企图以快速的手艺活速度超过商小兮的眼睛可视帧数,达到瞒天过海的作用。 弯手肘,松手腕,在掐指的过程太赶有点小失误,刚开始不小心大拇指掐住了小拇指,左空余的三根手指就是3。 太傻了马上换,很急,大拇指又掐住了食指,显示了OK的姿势,不过这时候已经急麻了感觉不出来。 商小兮眼皮直跳,脸色愈发阴沉,穿着拖鞋的长腿绷紧了,弯着腰,纤细秀美的双手把茶几下的杂志卷起来。 呵,他还真的敢。 机智勇敢。 夏小白并不知道外界的一切,从小普通平凡的他与两个天才加卷王朝夕相处,没有被打击到自闭,是因为有一个妈妈都经常称赞的优点,就是专注,偶尔极致的专注,或许是因为经常看书自然而然拥有的。 他竭力保持且坚持这个他人认为他仅有的优点,也尝试着去坚信。 屈原《离骚》里「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荀子《劝学》里「契而舍之,朽木不折;契而不摄,金石可镂」老子《道德经》里「天下难事,必做于易;天下大事,必做于细」夏小白发了小会呆,回过神来赶紧慢慢地蹲下,提心吊胆的,一直到龟速下滑的右手指尖终于碰到地板,那颗蹦蹦跳跳的心才震静下来,此时激动的他完全没注意到身边的阴影。 右手掌往下一压,满满贴在瓷砖上的接触如此的让人安慰,满满的安全感。 手肘一弯,膝盖一软,向上指着的左手由弯到直,从手臂到手掌波浪似摆动,身子顺势往右后方倾倒,右腿伸直贴地,左腿弯曲站立。 …………夏小白落下来的左手仍贴着肚子,安静的几秒钟后,商小兮阴沉着脸,恨得牙痒痒。 夏小白倒地向上看一瞬间就破防了,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是什么东西,我准备了那么久!眼睛完全闭上,再睁开,还是小兮布满阴云的小脸,以及蓝色运动裤包裹的大长腿。 又过了几秒钟,夏小白内心的极致专注驱使他的嘴情不自禁地打开/\/\「啊昂/\/\∽∽∽」,小嘴微张,肺部用力喉咙发声,气若游丝,娇喘吁吁,如m形的声调升降,先慢慢高至山巅,缓缓颠落谷底,再逐渐一点点升上去,最后的最后归至沉寂。 这是他实地观察一个碰瓷者演出得到的宝贵经验,与部分女性惨痛经历的真实叫声相结合而来,绝对没有任何的主观艺术加工。 (呜昂~)商小兮拿着杂志卷成的书棍,目瞪口呆,思绪纷飞,半空中的手顿住迟迟无法落下。 雪白细腻的鹅蛋脸如抹上诱人的桃汁,杏眼圆睁,粉面带煞,樱桃唇微微分开又合拢。 紧接着全身打了个寒颤,眨了眨圆圆的杏眼,扭了扭宛若生锈的脖子,轻轻甩了甩空无一物的左手,确保自己还活着。 夏小白迷迷糊糊地呻吟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事,摸着小肚子的左手和搁地上的右手赶紧捂住嘴巴,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商小兮,眼里真心真意。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的嘴巴,我的喉咙它们不听我使唤啊!原来世上真的有鬼。 商小兮摇摇头,活动了右手手腕,只想送他一个字,「呵」或者「滚」。 夏小白仔细回想刚才的全过程,发现在自己倒地一瞬间小兮已经到自己身边了。 头皮发麻,还有一丝羞涩。 他很好奇。 眨了眨卡姿兰大眼睛,看到小兮已经在活动手腕,深知逃不过的他,弯曲挺立的左腿也放下去贴在地上,决定最后一次放纵自己的好奇心。 捂住嘴的双手一起分开中指与无名指,恰好露出嘴巴,发出最后的疑问,「啥时候过来的?」商小兮看他懂事还是有点点安慰,虽然跑也跑不掉,但不反抗更好,省心省力,也乐意满足他垂死的欲望。 「从你换手开始」夏小白回想,换手是因为怕摔疼,还特意慢慢蹲下,伸手试探一下高度。 然后掐手指一下掐成数字3,一下掐成OK,就是没有掐成兰花指。 再然后倒地的「啊」声并没有同步,而是自己倒地躺后思考了几秒。 现在最尴尬的是,这一系列的失误集锦商小兮都在旁边清清楚楚地看了个明明白白。 怪不得要打自己。 念头浮现脑海,夏小白理清了事件全过程,羞耻得直接双手捂脸,扭头不想看商小兮的视线,身体紧绷,一不小心就滚了360度,以脸撞地。 夏小白心里咯噔一跳,向下的脸上布满惊愕,左手捂脸,右手握拳缓慢无声地捶打瓷砖地板。 老天爷!我不想活了。 …………居高临下的商小兮单手扶额,杏眼圆睁,脸上一副果然如此又出乎意料的表情。 操作太迷,看不太懂。 刚还硬气挨揍的夏小白哪去了?一眨眼就捂脸打滚,无能捶地。 难不成还是太紧张扭头结果翻了个身。 不愧是你啊,自寻死路与自取其辱天赋异禀,这方面从不让人失望。 看到仍趴着捶地的夏小白,商小兮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默默收回半空的卷成书棍的杂志,穿着拖鞋踢了一下夏小白大腿。 淡淡开口,声音清冷,如夏日山泉一般沁人心脾。 「丢人现眼,还不起来」夏小白才不起呢,顿了一下,伸手拽了一下体恤衣角,遮住因为倒地而暴露的身体,然后继续缓慢无声地捶着地板。 爱咋滴咋滴,起来就要被笑话,还要被打。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不如再委屈自己,尝试利用一下小兮不多的同情心,时间也要到了,得抓紧。 商小兮再踢了一脚,踢到肉多的大腿,结果夏小白毫无反应,还在缓慢捶着瓷砖地板。 商小兮想,这恐怕又想耍无懒了,不过她今天不惯着。 她也不踢了,也不弯腰拿杂志打他,也不说话,屏息静气,一动不动,如一株烂漫似火的红花楹树,就这样站在旁边看他表演捶地。 ……一分钟两分钟夏小白手都摇酸了,偏偏等不到出声,但他仍能感觉到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小兮,好烦啊。 虽然趴地上挺凉快,但夏小白有选择性的洁癖,很少趴没有拖过的地方,奈何这次事出紧急,并没有留给他适合的选择区域。 他暗想,再等一分钟。 ……没有任何声响。 今天遇到鬼了,暗中吐槽一句,夏小白万般无奈翻身站起来,与商小兮相侧而立。 先拍了拍体恤前面看不见的灰尘,再抹了两下被压住左手,然后原地跳了几下,最后才转身脸对脸地看着商小兮。 过程中商小兮并没有任何打扰,连出声呵斥都没有,不值得。 早知道是这样了,真是令人厌恶的一天。 ……………………………………9楼夏家,两人整理30分钟资料后,终于在厨房餐厅吃上了冰粉,夏小婉如愿以偿地加了三勺黑糯米,以楼下夏小白和正常小店为标准,不多不少。 两人在餐桌角相邻而坐,边吃边聊,原本聊着晚上吃什么的时候,夏小婉话题一转「老商,你猜小白在下面做什么?」商晓晓用蓝白色的瓷勺喝了一口冰粉,眼光掠过客厅与书房,回想楼下对小白的一系列试探,他似乎并不知情,脑袋里勾画出一个平常的故事梗概。 嘴唇咬着瓷勺,疑惑开口。 「要钱?」夏小婉用蓝白瓷勺在透明见底的碗中搅了一圈,不能加喜欢的冰块,烦人。 她并不意外,晓晓并不迟钝,甚至可以说异常敏锐,这种特质在小兮身上得到完美的发挥。 「浅了」「提醒你,夏小白丢人现眼有一手的」夏小婉说着也有点脸红,子不教,父之过,自己当爹当妈的看来稍有瑕疵。 商晓晓脸上倒是露出宠溺的笑容,然后也有点担忧,这么下去与小兮可是会越来越远的,有个好老妈也不知道好好用啊,真是。 横了夏小婉一眼,随后又想了想她的提醒,难道又从小兮那借到钱了,所以跑出去了?不对,与大学有关。 小白、小兮、大学、小婉,真是乱七八糟的。 头疼,赶紧喝了一口冰粉,摆摆手,「不猜了不猜了,我不掺和」夏小婉只是点点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小兮,你又怎么选呢?…………………………………柔云清风,赤日长虹,画中景上天。 夏小白与商小兮身高相近,夏小白1。 67m,商小兮1。 69m,两人面对面站着呼吸相闻,触手可及。 夏小白感觉商小兮脸蛋如用白糖冰棒做的一样,色泽纯白,冰凉清甜,贴近有一股伊利小布丁清清甜甜的奶香味在鼻间环绕。 不着粉膏的嘴唇如夏季成熟的冰糖西瓜果肉般红润湿润,格外诱人。 高一点的商小兮发现了夏小白的蠢蠢欲动,白皙温润的笑容上,眼眸黑白分明,黑宝石般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眼尾眼角带着浅浅红晕,小巧秀气的鼻子懒懒地趴在鼻子上,嘴角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两人眼神在半空交汇,一触即分,商小兮抬起手用卷起的杂志抵在夏小白喉咙下半方,缓缓将他推开。 另一只手揪住夏小白的耳朵,不让他逃离。 「你今天戏很多啊」「疼,别扭。 我错了。 快放手」夏小白苦兮兮的戴上痛苦面具,急忙给出求饶三连。 「真是的,你们女的就知道揪我耳朵。 要给我气死了!」直接抱怨,他并不很慌,今天与小兮的斗争要点不在这里,此时霸气外露点没什么事,不影响大局。 商小兮不管,牵着夏小白的耳朵就往沙发走,一路夏小白连喊「我的妈啊!」,可惜不影响大局。 他也不敢动手,怕挨揍。 商小兮坐到沙发上,夏小白为了耳朵也想坐下去,哪知道商小兮手一提,可把他疼死了,又喊了一声「我的妈啊」减轻疼痛。 屈腿弯腰站着眼泪汪汪的看着商小兮,无声的控诉。 商小兮不理,坐在沙发上,一手牵着夏小白耳朵,想了想大长腿在茶几中下方一勾,一个粉红色的小马扎跟了出来,商小兮这才看着夏小白。 夏小白低头看着粉色小马扎,他已经抑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了,抹了抹不自觉的泪水,硬气地反抗。 「为什么你坐沙发,我坐小板凳」「我不服。 誓死不坐!」最后一句越来越硬气。 商小兮直接一扭,「啊啊,疼疼疼!别别」「还坐不坐了」夏小白懂她的潜台词,还聊不聊了。 他当然知道不可能不聊的,无论是他还是她。 而且他才说誓死不坐,现在这样坐下去,岂不是一点面子都没有。 想到这,夏小白握着小拳头,抵着两裤缝中线,屁股夹紧提起,梗着脖子,面红耳赤,心跳加速「我不坐,除非,除非」商小兮再一扭,冷冷道,「除非什么」「疼疼,嘶,除非,除非你给我……换个……颜色」商小兮抿住的嘴唇边不由出现一抹淡淡笑意,大长腿在茶几下方一扫,一个蓝色小马扎飞了出来。 夏小白这才如看到救命稻草般,眼中有光,委委屈屈万般无奈地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