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卧底妈妈》 【我的卧底妈妈】(1) 【我的卧底妈妈】作者:地狱蝴蝶丸2018/7/31字数:10245指针响了一声,我本来差点睡着,被这一声惊得浑身抖了一下,差点从床上摔下去。 抬头一看,指针刚刚指到了「9」的位置,外面天已经黑透了,姑妈还没回来。 我揉揉脑袋坐起身,提拉着拖鞋往厨房走去。 自从结束了在警校的最后一天学习生活,我就一直在家摊着,看电视打游戏,也算是过足了在学校的时候过不了的瘾。 我往锅里看了一眼,出乎意料的是什么都没有,今天姑妈去上班之前竟然没有给我准备好吃的?正胡思乱想着,准备打电话叫外卖,门铃突然响了,我只得折过身去开门。 门一开,我看见了姑妈站在门口,手上提了大包小包的许多东西,有些直不起腰。 我连忙伸手去接,她买了鸡翅和青虾,还有蓝莓等等,都是我爱吃的东西。 姑妈进门换了鞋,一双纤纤玉足此时整个裸露在我眼前。 姑妈叫陈嘉倩,人如其名,温柔贤淑,聪明能干。 她今天穿了件香奈儿的白色经典小洋装,褐色的轻软长发在脑后绾起,已是年近四十的女人,皮肤却依然如同少女般光滑细腻,姑妈长得很高,有一米八多一点的样子,我一个大小伙子,和她站在一起,反而显得要低半头。 且姑妈年轻有为,早已经是一家上市公司的部门主管,典型的企业女强人。 我家早年很穷,在我的印象中全是靠着姑妈白手起家,才撑起了整个家庭,将我养育成人。 姑妈今天似乎很高兴,一进门就张罗着要去厨房给我做饭。 我把她买的东西全放到厨房,有点疑惑地问道:「姑妈,你今天怎么想起来亲自给我下厨了?」因为平时姑妈很忙,公司的事情太多,我已经习惯于在家里定外卖吃,已经有很久没有尝过姑妈的手艺了。 姑妈面色很好,红润得仿佛在面上挂了两朵四月的桃花,身上散发著一股若有若无的迪奥真我的香水味道。 「凌凌啊,好久没吃姑妈做的饭了吧!姑妈想着你该是想了,今天专门买了你爱吃的回来!」我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她将小洋装的外套脱了,只穿了件吊带裙在厨房里忙碌,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柔。 她先是从一个袋子里面拿出几根新鲜的胡萝卜灵巧地切成薄片,放进一只精致的小碗里面,转过身又去打鸡蛋,细白细白的手指捏着鸡蛋在灶台旁边轻轻磕了一下,顺势一掰,蛋壳就成了两半,透明的蛋清裹着蛋白滑进碗里。 打完鸡蛋,姑妈又转过身取出一块粉红色的猪肉,全是瘦肉,打开水龙头,一股清澈透明的水流流出来,将肉块冲洗的干干净净,把血沫全冲干净之后,姑妈拿起菜刀开始切丝儿,不一会就把一块方方正正的猪肉块切成了整整齐齐的肉丝,长短均匀粗细适中,把肉丝放进鸡蛋液里面抓了抓,她从橱柜里拿出一小包淀粉,勾了点儿清水,一起加进去反复抓着。 把肉放在一旁腌制的时候,姑妈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另外一只袋子里拿出一条鱼来,内脏似乎已经收拾过了,应该是在菜市场的时候卖鱼人做过了吧,她很高兴地跟我说:「凌凌,你上次不是还跟姑妈抱怨说姑妈老是在忙工作,都没空给你做饭吗,姑妈今天专门去给你买了鱼,等会就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松鼠桂鱼。 」嘴上说着,手上干活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把鱼放到一个白色的陶瓷做的盆里面加了点香料酱油醋什么的腌渍着,打开火往锅里加了点番茄酱和冰糖,这一步我看明白了,是在调糖醋汁儿呢。 在我的记忆里,姑妈做饭的手艺是一绝,松鼠桂鱼更是她的一道拿手菜,她总是跟我说,小孩多吃鱼可以补脑,隔三差五想尽办法给我做各种鱼吃,其中我最喜欢的还是这道酸酸甜甜,香而不腻的松鼠桂鱼。 说着话,一边的水已经烧开了,姑妈又去揭开锅盖,把两只大大的生蚝放了进去,又等了一阵子,把锅盖重新盖上了。 突然,我的肚子咕噜噜的叫起来,我慌忙捂住肚子,脸上红热起来,从眼角下面一直红到耳朵根。 姑妈噗嗤一声笑了:「凌凌饿了?」我暗自腹诽,一整天都没吃过什么东西了,能不饿吗,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我还是非常不好意思地干咳了几声,点了点头。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现在在姑妈面前这个样子有点儿尴尬。 姑妈手脚麻利地从一边把泡好的木耳滤去水,放在案板上,菜刀一起一落,很快地切成了细丝,用同样的手法切好了冬笋和青椒,一时间,案板上整整齐齐的摆放满了褐色、白色、嫩绿、鲜红,如同一道漂亮的彩虹。 过了几分钟,姑妈拧开煤气灶开关,倒入清澈的油,等油稍微热了几分,就把刚才腌好的肉丝和鸡蛋液一起下了锅,翻炒几下,又加入木耳、冬笋、青椒一起翻炒,中间还加了好几种佐料,不过一会儿功夫,一盘香喷喷的鱼香肉丝就出锅了。 姑妈并没有闲着,她开始准备做鱼。 今天买的鱼看得出来很新鲜,鱼鳞也刮的很干净,姑妈细心的拿出一根生姜切了细细的丝,往鱼上改了花刀,放上姜丝,周围浅浅的倒了一点点香醋,一起上了蒸锅。 不一会儿,不算大的厨房里面已经萦绕起了一阵阵诱人的饭菜香气。 这还不算完,忙完了主食,姑妈又拿出刚才买的蓝莓,打开榨汁机,把蓝莓冲洗了一下之后放进榨汁机,按下开关,片刻功夫之后,刚才的一盒蓝莓就变成了新鲜美味的蓝莓汁,据说多吃蓝莓可以明目,姑妈也算是用心良苦了,做了这么多好吃的,还费尽心思地讲究荤素营养搭配,我心里一阵感动。 不过无事不登三宝殿,无功不受禄的道理我还是懂得的,于是清了清嗓子问道:「姑妈,你今儿怎么这么高兴啊?」她浅浅一笑,打趣道:「着什么急呀!本来还打算等会给你个惊喜呢!你自己到我包里翻翻看就知道了。 」我心下疑惑了一阵,转身拿起她放在一边的dior包包打开,一张红色的纸赫然眼前,抽出来一看,我高兴的差点没跳起来!我毕业了!这是我的毕业证书,上面一串烫金大字:恭喜陈海凌同学,已在我校就读期满,成绩优秀,准予毕业。 特此说明,择日到xx警局就职上任。 后面在说了什么我一概没再看进眼里,乐呵呵的咧着嘴。 姑妈正好在这时候探出头来看我,见我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调侃道:「傻小子,一个人傻乐什么呢,快来帮我摆碗筷准备吃饭啦!」把那张红纸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到桌子上,跳进厨房准备碗筷。 姑妈抿着嘴笑,菜全上桌之后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菜,嘴上说着「今天高兴,我大侄子毕业了,一毕业工作就有了着落,真好,哎我大侄子真出息……」翻来覆去也不过是这几句话,可我真的看得出来,她是打心眼里真心的为我感到高兴。 我陈海凌是个孤儿,今年刚满20岁,落地就没了爹,我爸是突然失踪的,后来没等多长时间,祸不单行,我妈也不见了,留下了我一个人。 上学的时候,我没有爸爸妈妈,经常被所有人嘲笑,他们就像一群恶魔,总是会随时随地地钻出来找到我,然后从嘴里说出最恶毒的话语,变成黑色的毒液将我一点点腐蚀殆尽。 他们说我是傻子,所以我爸爸妈妈都不要我。 一开始,我也会跟他们大打出手,之后就被叫了家长。 姑妈去了学校之后,跟我那个板着脸的班主任说了很多好话,才把我留下来,还免了处分。 回家的路上,姑妈跟我说,做人要宽宏大量,只要坚定自己的信念就好。 于是我一直也就没再多说。 我对于爸爸妈妈没有什么概念,只知道那是一个别的小孩都有而我没有的东西罢了,这些都不重要,我有姑妈就够了。 后来,稍微长大了一点,我也问过她,我的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能回来,他们为什么突然消失,是不是因为真的讨厌我。 姑妈温柔把手放在我头顶,温润的暖意通过头皮渗进我的身体,将我的五脏六腑暖的很舒服,仿佛是在寒冬腊月里突然照进来的一股涓涓暖流。 她说:你的爸爸妈妈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凌凌一定要好好学习,长大了有出息才能找回爸爸妈妈。 我当时不明白什么叫做不该得罪的人,或者说什么人不该得罪。 但是姑妈说的话我是深信不疑的,所以我从小就刻苦读书,后来听姑妈的话乖乖上了警校,又顺利毕业,现在还有了稳定的工作。 这一切都似乎是冥冥之中上天注定好的一样,就这么发生了。 吃完晚饭,姑妈还有公事要忙,交代过让我赶快睡觉,就自己转身一个人进了书房。 我洗过澡出来之后,去泡了杯咖啡给她,是她喜欢的卡布奇诺,加三倍的奶油和糖浆,闻起来有一股浓烈的香甜味道,就像印象中姑妈身上的体香一样,是甘甜的母乳的香味。 书房的浅黄色的灯光有些昏暗,姑妈刚才洗过澡换了睡衣,头发松松地散在背上,浓密的黑色长发像是茂盛的植物,散发著淡淡的自然的气息,给我一种强烈的安全感。 她一双有神的眼睛盯着微微散发著一点儿荧光白色的电脑屏幕聚精会神,不知道又在忙些什么了。 姑妈就是这样,一直辛苦操劳,劳心劳力地工作,还要抽出时间来照顾我。 我心头一暖,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我不禁想起了从前的日子,那时候我年纪还小,过的也算无忧无虑,学习成绩尚且也算是说得过去,高考考的不尽如人意,却也顺顺利利的上了个警校,也算是因祸得福,姑妈说的没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想到这里,我脑海中姑妈的背影挥之不去,她紧致的双腿,裹着白色的打底丝袜,眉目之间潋滟开来说不尽的温柔。 我翻了个身子,香甜的睡了过去。 记住地阯發布頁发邮件到diyibǎnzhu@gmail.com郭深皱起眉头,已经有些不耐烦,从皮衣里面的口袋里抽出另一根新的雪茄伸到张语绮面前,目光却一直盯着对面的男人,问道:「你我都是明白人,不用打这些马虎眼,我只想要我的货,其他的跟我都没太大关系。 」张语绮十分识趣地从郭深的另一个口袋掏出打火机,将雪茄点着了,青白色的烟雾霎时间冒了出来。 郭深把雪茄放到唇边深吸了一口。 对面的男人搓搓手,脸上依旧堆满了笑:「深哥,这事儿确实是我的人先做错了,但是这货吗,估计是难原模原样地还给您了。 」「这是什么意思,兄弟耳朵背,麻烦您给解释解释。 」张语绮十分敏锐,立即察觉到了周围有些异样,刚才现在周围的一圈保镖都已经悄悄将手伸进了口袋里,不出意外,里面应该全揣着手枪。 哼,真是笑话。 她毕竟也在这一行混迹了有些年头,凭这几个虾兵蟹将就想难住她,何况还有郭深在,简直是不自量力。 对面的男人冷不丁扯出个冷笑来,语气也比刚刚轻佻了许多:「就这么个意思,货,是拿不出来了,不过嘛……」男人渐渐露出下流的神情来看着张语绮:「既然玫瑰姐也来了,这事倒还是能说道说道的,就是不知道玫瑰姐愿不愿意委屈一下,陪兄弟两天,那…」「成子,」张语绮目光现出些狠厉啦,一记眼刀飞过去,「说话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别给个好脸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男人似乎也并不生气,一脸猥琐的笑容,吊儿郎当地坐着,目光贪婪的在张语绮身上扫来扫去。 不得不承认,张语绮确实是个十分美丽的女人。 黑色的头发微微蜷曲,皮肤娇嫩,完全看不出来是经常摸枪见血的女人,平坦的小腹,上面是波涛汹涌的36d,下面是饱满紧实的臀部,还有两条细长的美腿。 脸上花了精致的妆,霸气侧漏,不失女王风范。 男人承认自己动了心,垂涎张语绮已久。 这么美丽而高傲的女人,竟然跟着铁手那种男的,实在是资源浪费!如果能跟着他…他已经能幻想出将女王压在身下的那种痛快的征服感了。 郭深砰的一声一只手拍在桌子上,周围的保镖马上上前挡在男人前面。 郭深不屑道:「凭你这种渣子也敢惦记我的女人?!」男人哈哈大笑,反唇相讥:「铁手,之前给你几分好脸色,那是我成哥看得起你,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那我也没必要低声下气的了,我还就告诉你了!今儿个,货,是我的,血玫瑰,也是我的!」张语绮动作很快地从椅子上站起身,飞快地从脚上蹬的皮靴里面抽出了数十把很小的飞刀,唰唰地甩到了前面,手起刀落,对面身高力壮的保镖立刻就倒下了几个。 原本被挡在身后的男人脸色有些难看,却仍是勾起个冷笑:「玫瑰,你我相识一场,亏老子还对你有点意思,你他妈的竟然想杀我!」张语绮唾了一口,露出个很是嫌弃的表情来狠狠瞪着面前令人恶心的中年男人:「我呸!你也配!」张语绮混迹这一行这么些年,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见过,可是真正能让她正眼相看的,数来数去也不过就那么几个人,都是年轻有为,要么英俊潇洒,像这样又老又丑,长着啤酒肚和一身肥肉的中年男人,竟然也敢打她的主意?!想到这里,张语绮拉住郭深的手就想往门外跑,此地不宜久留,这几个保镖绝对不会是敌人准备好的的王牌,身后不知道还有多少洪水猛兽在等待着他们。 郭深和她今天出门都没带家伙,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在太岁头上动土。 他们原本都想着,郭深在帝都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无论是官员还是商人,见了他都要礼让三分,一个晚宴而已,能亲自前来已经是给了对方天大的面子,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这么不识趣!张语绮伸手去推门,身后的没有倒下的保镖又被男人撺掇着扑了过来,郭深咬咬牙,转过身抬起脚一一踢过去。 几声惨叫之后,一群保镖全都倒下了,趴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胳膊或者腿脚。 郭深被惹怒了,一开始干这一行的时候,他跟着先前的大哥,很受重视,出去做事的时候也很少亲自动手,后来自创帮派之后更不会了,没想到今天竟然因为这个人渣惹得他亲自动了手。 真该死!郭深暗自骂了一声,冲过去掀了桌子,满桌的盘子碗筷,以及上面没动一筷子的各种菜品,全都掉到了地上碎了一地,混浊的汁水在干净的大理石地板上流淌开来。 男人被吓得不轻,转身就往更里面跑去。 原来这个包间并不简单,他今天设计在这个包间和郭深见面,本就是做好了全身而退的准备,一旦事情有变,就立刻从里面的通道逃跑。 这狡猾的狗东西!郭深不甘心地想要追上去,凭他的腿脚,这老家伙根本不会是他的对手,今天非要弄死他才能解气。 这么想着,他差点就没能管住自己的腿,要往前面跑了。 这边张语绮发现门锁上面也被做了手脚,没那么容易打开,只好把一直藏在身上的匕首拿了出来,把纤细平整的刀刃塞进门缝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门打开,转身叫住了郭深:「深哥!快走!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郭深骂了句操,十分不甘心地扭过头往门口走去。 他暗暗下定决心,等下次见了面,绝对要让那老东西生不如死,不然发生了这么丢人的事情,如果不能摆平的话,以后在兄弟们面前还怎么当好这个大哥。 幸好带了血玫瑰这个得力助手,不然按照他一贯的脾气,今天说不定真的会酿成无可挽回的大祸。 张语绮将匕首迅速收回刀鞘,塞进皮靴里专门的一个位置,动作如同行云流水,毫不拖泥带水。 冲出门之后,张语绮和郭深才发现,原本大厅里的那些人全都不见了,整个大厅里只剩下了桌子和一些酒水点心,表明刚才的一切的确存在过,却再也没有了一点人的痕迹。 坏了,看来这老东西还留了一手!郭深心中暗暗想到了最坏的地方,骂了句不好,抓住张语绮的手腕就往酒店大门快速冲过去。 眼看就要冲到旋转玻璃门前的时候,本来正常转动着的玻璃门却突然停止了转动,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正好堵住了出路。 记住地阯發布頁发邮件到diyibǎnzhu@gmail.com「我操!」郭深用力抬起脚踹了门一脚,玻璃门却不为所动,这不可能?!他明明穿的是底下带了钢板的皮鞋,这区区一层玻璃竟然能经受住他一脚之后还毫发无损?!张语绮凑近细细一看,语气冷下来:「深哥,这不是玻璃,是树脂。 」郭深冷静下来仔细看了一眼,果然是加厚了的树脂,可能还添加了些别的东西,怪不得这么有弹性。 这老家伙还真是狡猾,是他们大意了,竟然在阴沟里翻了船。 说话间,本来吊在酒店大堂天花板上的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突然掉了下来,砰的一声掉到了地上摔成了无数粉末和碎片。 张语绮和郭深背靠背站着,悄悄从腰间摸出一只十分精巧的黑色传话机,按了一个按钮便又放回了原处,他们虽然没带家伙过来,但是凭借着铁手和血玫瑰的赫赫威名,要在附近短时间内叫几个兄弟来还是不成问题的。 郭深不由自主调动起全身细胞警戒起来,张语绮也是一样,他们都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总觉得将迎来一场大战。 突然,传来一阵令人恶心的笑声,回响在整个装修的富丽堂皇的大厅里。 张语绮闻声看去,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看到了站在一个高高的露台上的那个男人,原来他刚才并不是从这里逃出去了,而是通过通道上去了别的地方。 这个酒店的设计非常巧妙,墙壁的四周突出四个白色的露台,露台外面一圈是乳白色的象牙栏杆,栏杆上的花纹雕刻得十分精美,有一部分还雕刻上了曼陀罗花——一种来自地狱的妖冶之花,用红色的颜料涂上了十分灿烂夺目的色彩,花瓣显得非常饱满。 然而这样的花朵,现在却被一只油腻而肮脏的手按在下面,张语绮看的一阵反胃,皱起眉头。 美人皱眉,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看在男人眼里,却有了另外一番味道,似乎更加有女人味了。 从他站的这个位置看过去,能看到张语绮皮衣衣领里面的一点点风光,他顿时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从骨子里传出一股兴奋劲来,身下的某物更是蠢蠢欲动。 这个女人他要定了!今天就在这里趁火打劫杀了铁手,再抢走他的女人,哈哈哈哈!想到这里,男人激动得浑身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目光贪婪地在张语绮身上扫来扫去,如果说面前的这个女人是一块恰到好处肥瘦相宜的嫩肉,那么他的目光就是一条滴着口水的肥大的舌头,在这块嫩肉上舔来舔去,很是享受,脸色是毫无抑制的渴求和性欲。 郭深眼神里已经染了血色,妈的,竟然还敢用这种眼神盯着他的女人,成子这次看来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最近明面上的干净生意做的多了,他本来不想插手手底下这些小事,不想再多粘血腥,没想到老天爷竟然是不给他洗心革面的机会,看来今天免不了重新见些血气了。 郭深大喊一声:「识趣的就把门打开放我们走,爷心情好了兴许会饶你一条狗命!」男人似乎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仰天大笑了几声,阴森森地开了口:「铁手,你恐怕还没搞清楚情况吧!现在我才是爷,你只不过是一只瓮中之鳖,只要爷动动嘴皮子,现在枪口瞄准你的那些狙击手立马就能把你的脑袋打成筛子!」说完,眼神一转又落到了张语绮身上,带了些油腻谄媚的笑意,两只手像苍蝇一样来回搓动着:「玫瑰妹妹,铁手这小子可是离死期不远了,你看,还不如换个想法,以后跟着我,你看怎么样啊?包你吃香的喝辣的,过的比现在潇洒快活!怎么样啊?」张语绮冷笑,唾了一口道:「你也配?!」她一个女人,能走到今天不容易,自然是有她自己的做事原则,不然她也不会有今天,成为了大名鼎鼎的铁手唯一对外公开的女人,而且还接手了铁手的地下钱庄,帮他从事各种洗黑钱的活动,没有足够的信任,这些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面对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恶心的老男人,她表现的一如既往的冷静。 毕竟垂涎她的人多了去了,多这一个不多,少这一个也不少。 干脆杀了好了。 这是张语绮的第一想法,但是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现在的局势对她和郭深很不利,面前是一群敌人,还有无数他们看不见究竟藏在哪里的狙击手,连同他们手上的黑黝黝的枪管,况且刚才叫的帮手也都还没到,她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那扇门是加工过的树脂,别说肢体攻击了,就是子弹恐怕也伤害不了它一分一毫。 有点儿棘手了。 张语绮眉头皱的更深了些,紧紧靠着郭深的后背按兵不动,静静等待对方先出招。 站在露台上的男人看着他们不动,冷冷一笑,他今天本来就是有备而来,目的就是要了这个铁手的命,让不败的神话彻彻底底变成一个笑话,从今以后,自己就是整个帝都最能够呼风唤雨的人物了,哈哈哈。 幻想着自己已经坐上了至高无上的宝座,拥有了翻云覆雨的权力,男人已经有点儿飘飘然了,还有些迫不及待,双手抓住栏杆冲着下面大喊:「铁手!爷不想再跟你玩什么猫捉耗子的游戏了!识相的就乖乖把你旁边的女人交给爷,爷就放你一条生路!」郭深咬咬牙,浑身的怒火差一点就压抑不住要爆发了,张语绮却抓住了他的手,暗示他先冷静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刹车时轮胎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划破了安静的黑夜。 张语绮很快地往外面看了一眼,心头一喜,救兵到了,外面来了数十辆漆黑发亮的小轿车,全是自家兄弟。 太好了!下面的两个人很是高兴,站在露台上面的男人却一下子慌了神,不可能的!怎么会!他们两个究竟是什么时候搬了救兵来!自己安排在铁手身边的卧底明明就说了,铁手和血玫瑰今天出门不会带任何手下,到底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了这么多人!这可怎么办!慌乱之间,男人失声大喊:「开枪!都,都给我开枪!」郭深眸光一凛,拉住张语绮很快地一跳,跳到了一旁的大理石桌子旁边,不出意外的话,狙击手应该都安置在高处,就是为了随时能够一枪爆掉他的头,这个成子,想要享受的就是这种君临天下的感觉,来满足他的变态嗜好。 眼看着两人突然消失,原本紧紧抓着露台栏杆的男人更加不知所措,只疯狂的大喊:「开枪!快给我开枪!打死他们!! 」枪声四起,酒店大厅里面的所有装饰霎时间都被打了个粉碎,连同周围的各种名贵瓷器和酒盏,一起变成了碎片,狼藉满地。 可是由于看不到目标究竟在什么地方,子弹全都白白浪费了,打到了别的地方。 郭深和张语绮依然挤在一起,两个人挤在一张小小的大理石桌子下面,却是躲过了所有攻击,外面的一群手下显然也被这树脂做的门给难住了,返回车里去取各种枪支弹药,对着一旁的巨大的落地玻璃墙展开了疯狂的扫射。 站在露台上的男人看见根本打不到郭深和张语绮两人,疯了似的抓住栏杆四处张望,完全成了一条被逼疯的疯狗。 张语绮蹲了一会儿工夫,脚有点儿发麻,门外的兄弟们一直在加劲,想尽了各种办法去开门,或者打碎玻璃做的墙。 郭深唾了一口,脸上的刀疤衬托得表情更加狰狞可怕:「早知道今天真该听你的,出门之前带几个弟兄跟着。 」他承认自己确实是有点儿太过自负了,今天出门的时候完全不顾张语绮的劝阻,坚持两个人形单影只地前来赴这场鸿门宴,结果却真的掉进了一个小喽啰的陷阱里面,真是丢人现眼,尤其还是在自己的女人面前。 张语绮打趣道:「深哥现在才想起我来?幸好为时也不晚,待会儿我们就能出去了。 」即使是缩在如此狭小的一小块空间里,张语绮也显得十分从容不迫,蹲着的姿势都十分优美,长腿有些勉强地交叉着叠在身子下面,黑色的打底丝袜包裹着的双腿光滑圆润,从小腿往下,是一双精致不失帅气的皮靴,嘴唇上画的正红色唇膏颜色依旧没有丝毫想要褪去的迹象,深褐色的眼影显得一双眼睛又大又有神。 整个妆容十分干练精致,很有气色,浑身上下都散发著一种强烈的吸引力,令人欲罢不能。 脖子上和手腕处还洒了一点香水在上面,一阵冷香慢慢弥漫开来,是那种带有一点威胁性的香气,既不冷漠也不媚俗,恰到好处,摄人心神。 她慢慢回头看了郭深的侧脸一眼,男人需要一辈子的时间来慢慢成长,这个道理她懂得,今天的事情她不会怪郭深太过鲁莽。 郭深一路摸爬滚打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十分不容易的,中间究竟经历了什么苦难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作为一个女人,能做的就是站在他身后当一个合格的贤内助,同时稳固自己的根基,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这么想了一会,突然听到稍微远了一点的地方传来一阵清脆的响声,哗啦啦的响声持续的时间非常短,张语绮敏锐地转过头一看,是玻璃墙被打碎了一个口子!张语绮一阵欣喜,正准备拉着郭深一起往那边跑去的时候,突然看见了在郭深身后,那个光头的中年男人就站在稍微远几丈的地方,手上赫然端了一把手枪,黑黝黝的枪口就正正的对准了郭深的后脑勺!不好!! 张语绮一惊,瞪大了一双眼睛,舌头却好像打了结,一个音节也吐不出来,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一点点扣下了扳机。 砰的一声。 张语绮尖叫出声:「深哥小心!」一张狭窄的桌子下面空间实在是太小,郭深还没来得及反应,错愕地张大了嘴巴,一颗子弹就已经射了过来,不过幸好郭深行走这一行多年,很快地偏过了头,成子不一样,他不过是个纸老虎,空有其表罢了,表面上撑的珠圆玉润的模样,实际上如果拿着几根针从他身后捅一捅,这只纸老虎就会迅速漏气,哗啦啦的变成一张单薄的纸片。 张语绮心急地已经扑了过去,一只手扶着郭深的脑袋,那颗子弹便不偏不倚地擦着郭深的肩膀过去了,直直的打穿了张语绮的肩膀。 张语绮痛苦地叫出声:「啊!」郭深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面前的女人就已经露出痛苦地神情,一只手紧紧抓着地板上的白色长毛地毯,另一只手仍然扶在郭深身上。 看来张语绮跟着郭深这么些年,说一点感情都没有绝对是假的,关键时候就能看出来,张语绮对这个对她百般照顾的男人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郭深大喊道:「玫瑰!」而这枝血玫瑰此时跪倒在地上,雪白的肩膀上血流如注,鲜血如同决了堤的小河,哗啦啦的流下来,顺着手臂往手上一直流下来,枪口的皮肉霎时间溃烂,雪白的皮肉霎时间开了花,鲜血滴在地毯上,仿佛开出了一朵曼陀罗花。 话音刚落,张语绮还来不及抬头,身后就又有一发子弹打了过来。 那男人手上拿的不是一般的单发手枪,而是毛瑟军用手枪,一次能连发二十发子弹,而刚才那一颗,不过是个警告罢了。 郭深奋不顾身地往前一扑,把张语绮挡在了自己身子后面,身后的十几发子弹可不长眼睛,飞了过来,便打进了郭深的后背,发出整齐的噗出噗出声,是子弹穿过血肉的声音,郭深闷哼一声,突然瞪大了眼睛,嘴角流出暗红色的血液,整个人就很快地晕了过去。 「深哥!! 」整个大堂里回响着张语绮最后的尖声叫喊。 就在此时,玻璃墙上的口子霎时间开裂了,整面玻璃墙都掉在了地板上哗啦啦的摔了个稀碎。 一大群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女人冲了进来,霎时间整个酒店大厅里枪林弹雨,张语绮只呆呆地瘫坐在地上,怀里抱着昏过去的郭深。 郭深不愧于自己铁手的称号,聚集来了不少弟兄,楼上各处的十几个狙击手很快地被控制住了,局势开始向对郭深和张语琦有利的一边倾斜,几个人迅速冲到张语琦身边,扶住昏过去的郭深和血流不止的张语琦:「玫瑰姐,你怎么样!」「先先救深哥」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张语琦再也支持不住,眼前一黑,也晕了过去。 【我的卧底妈妈】(2) 【我的卧底妈妈】(第二章)作者:地狱蝴蝶丸2018/8/7字数:10702「先……先救深哥」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张语绮再也支持不住,眼前一黑,也晕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张语绮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缓缓张开了眼睛,头依然很疼,还嗡嗡作响,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坐起来,看见自己的肩膀上已经裹上了纱布,想来伤口是已经处理过了。 不过怎么会来了医院?道上的人出了事怎么能来医院,真是坏了规矩,果然自己不在场的时候,手下这群小辈就是不会做事。 张语绮有点心烦,皱起眉看看周围,一个穿了一身黑色的男人站在她的病房门口,见她醒过来了,走过来双手合十放在小腹前面,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玫瑰姐,您醒了。 」张语绮面色清冷,爱答不理地应了一声之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才抬眼问道:「深哥呢?」男子依旧低着头答道:「深哥枪伤很重,不过医生说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现在就在您隔壁病房,还没有醒过来,属下已经安排了专人前去照料,玫瑰姐不用担心。 」张语绮低下头唔了一唔,郭深铁手的称号也不是浪得虚名,就知道他不会在这种小阴沟里翻船的,哼,看来那老男人胆子不小,枪法却是很烂。 想到这里,张语绮眼睛里面慢慢沾染上血腥气,冷声道:「成子呢?抓住了没有?」那个男人回答说:「已经抓住了,派了两个人看着他,人现在在深哥家地下室,我们没敢把他往医院带。 」张语绮又问:「那剩下的人呢?成子带去的那些帮手呢?」男人没有一丝犹豫,平静地回答道:「已经收拾干净了。 」做这一行的,这种杀人的事情他们早就已经习以为常,可以把这件事情当成家常便饭轻松随意地挂在嘴边。 张语绮听了之后,心头更烦了,就这么一下子死了十几个人,明面上怎么说也实在是不太好交代,看来又得费上一番功夫了,恐怕没有几千万,摆不平这件事情了。 郭深表面上做着清白的贸易,一边开公司一边倒买国际期货,可是背地里却一直做着毒品生意,还开了不少的地下钱庄,不然也不会在短时间内就积攒起来了这么宏大殷实的家底。 幸好这样,不然这一次这么大的麻烦,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张语绮暗自庆幸,幸好他们两人还有些钱,关键时刻才能派上些用场来。 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张语绮觉得自己真是大有心得。 算了,先出院再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保住深哥平安,再回去悄悄要了那老家伙的命。 想起那个恶心的男人和他毫不掩饰的肮脏眼神,张语绮就恶心得想吐,竟然敢对她作出那么无礼的举动,这要是不传出去,可怎么了得,以后她还怎么顶着血玫瑰的称号在帝都继续混迹下去,看来是不得不杀鸡儆猴了。 张语绮打定主意之后,就起身去穿放在病床旁边的皮靴,男人还站在她跟前,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张语绮皱起眉头:「还有什么事吗?」男人站着,表情很是为难的说:「玫瑰姐,昨天晚上的事情动静太大,警察知道了。 」警察?这老东西,惹的事竟然还惊动了警察,这下子事情就更麻烦了。 张语绮把皮靴一脚蹬上,左看右看都觉得有点不顺眼,心里已经默默地把那个油腻腻的中年老男人剁成碎肉喂了狗。 「警察现在在哪?」「就就在医院大厅里面等着呢」张语绮皱起眉头,手上动作一顿,之后就十分潇洒地站起了身,皮靴在地上一蹲:「你出去吧,我知道了,好好照顾深哥,其他的我来应付。 」男人如释重负,点了点头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张语绮看了看肩膀上包扎着的伤口,觉得有点窝囊,十分潇洒地站起身,把皮衣往自己肩膀上一甩,转身就走进了病房的卫生间张语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总觉得看上去倒是还不错,揉了揉蓬松的长发,头发依旧很有光泽,发尾微微有点蜷曲,显得既知性又干练,很好,她十分满意自己现在的面貌状态。 于是,她又从刚才的包包里面继续拿出了一包还没开封的丝袜,干脆利落地拆开来,脱下黑色的那一双直接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自己把新的一双白色的打底丝袜蹬到了脚上,雪白的丝袜顺着光滑紧实的腿慢慢滑上去,一寸寸滑过结实紧致的小腿,没有一丝赘肉的大腿,最终提了上去。 张语绮的身材非常好,丝毫不比那些女星差多少,反而更胜一筹。 收拾好了之后,张语绮又打电话让人送来了一双乳白色的高跟鞋,搭配上珍珠项链和珍珠耳环,显得十分相得益彰。 张语绮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很是满意地抬起头,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经过隔壁病房的时候,张语绮停下来往里面看了一眼,郭深安静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嘴唇上没有一丝血色,脸上的刀疤都似乎没有那么狰狞可怕了,躺在一片白色中间,连素来以狠厉著称的郭深也显得有些柔弱起来。 张语绮强迫自己收回心神,夹着精致的小皮包往前摇曳生姿地走去。 现在固然她很担心郭深,但是警察那边一旦惹急了也很麻烦,不好处理,实在没办法,只能先去处理那边的事情了,但是她张语绮是谁啊,怎么会被这么一点事就给轻易打倒,她要坚强起来。 这么想着,张语绮往医院大厅走去。 我叫陈海凌,今天是我上任的第一天。 一夜美梦,清晨我醒来的时候,姑妈已经像平常一样去公司了,偌大的公寓里面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还是被闹钟吵醒的,一会儿就要去警察局上任报到了,心里还有一点难以抑制的小激动。 洗漱的时候,我嘴里叼着一根牙刷,满嘴白色泡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禁抓了抓蓬乱得像鸡窝一样的头发,砸吧砸吧嘴,这个模样可不行。 我往出走,看见衣帽间门口的衣架上已经挂了一身熨烫的十分妥帖的正装,我伸手上去摸了摸,似乎还残存着一些淡淡的余温,沾染着一些姑妈身上的乳香味道。 餐厅的桌子上放了一杯还留有些余温的牛奶,旁边有一盘新鲜烤好的黄油面包片,中间夹了两片烤的恰到火候的培根,上面撒了一些坚果果仁,简单的早餐让我浑身舒畅起来。 荤素搭配,是姑妈一向的风格,从小到大她都是这样照顾着我,生活起居、衣食住行都为我考虑的妥妥帖帖。 我觉得很温暖,也很幸福,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没有父母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了,只是偶尔提起来的时候,心里还是会有点不好受罢了。 姑妈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无论是什么时候,无论我遇到了什么,姑妈都是那个为我遮风挡雨、为我提供一个温暖的避风港的最后靠山。 我振奋起来精神,提醒自己道:「陈海凌!振作起来!」年少的时候你为我遮风挡雨,等你年纪慢慢大了,我就会是你最后的行李。 收拾完自己之后,我就跑出家门,正好跳上一辆到派出所的公交车,还顺利找到了座位坐下。 清晨的小风从窗口徐徐吹来,抚在面上很是舒服,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每一件事情都似乎进展的非常顺利。 走进派出所大门,迎面而来的是一群群衣冠楚楚,穿着干净的警服,带着警帽的人,这些人未来都会成为我的同事,我心情又好了几分,往里面接着走去。 同时我心里也有点庆幸,幸好姑妈有先见之明,给我准备了正装,不然的话,如果我穿了平常的大套头衫和运动鞋来,夹杂在一群衬衣整洁雪白的人之间,肯定会显得非常尴尬而且格格不入。 我拦住一个中年男人,挂着一张笑脸问道:「你好,我是新来的,咱这儿领档案和制服是在哪儿啊?」那男人虽然长的油腻,想来年龄应该是不小了,但也倒还算客气,也回了我一个笑脸:「就在二楼拐角,档案室,门上挂有牌子,挺好找的。 」「哎,谢谢。 」我真诚地报了他一个感激的笑脸。 听了我这一句感激的话,男人笑了笑:「小伙子是刚毕业吧,还挺精神的,那个警校毕业的啊,说不定我们还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呢,以后有什么就找哥帮忙,哥一定尽力帮忙。 」我也乐了,这还挺幽默,自我感觉倒是良好的很,凭他这张脸,我叫他叔叔都不为过,于是也打趣道:「那行,那我就先谢谢您了。 」互相又说了几句,我没忘了正事,就上了楼,领东西交档案一气呵成,一切看起来都进行的很顺利。 下了楼之后,领完档案出来,我去更衣室找到了自己的柜子,把早晨穿的正装小心翼翼地脱下来叠好放进去,又把警服穿上,走到楼道里一照镜子,别说,还真是人靠衣装,这么一收拾,我整个人都显得精神了很多。 正对着镜子臭美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喊声:「哎,前面那位同志,过来一下!」我转过身,一看,乐了,是刚才那个中年男人。 我觍着脸笑道:「在呢,您叫我。 」那个男人似乎也有点儿惊讶,眼神在我身上上下打量了一回,语气有点儿不可思议地说:「怎么是你啊,别说,这么一穿还真是比刚才看着精神了不少,我差点儿都认不出来了。 我指了指胸前的铭牌,双腿一用劲夹紧了,抬起手敬了个不怎么标准的军礼。 那男人看了我一眼,一巴掌拍在我头顶,他个子本来就不太高,踮着脚尖也才到我肩膀,手劲却是挺大,一巴掌下来,我吃痛的缩了一下。 我嘿嘿一笑,自知理亏,没敢在多说。 虽然面前这个男人让我有点恶心反胃,但是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是在警局已经待了很长时间,我以后说不定还要仰仗他在这立足。 于是我继续觍着脸问道:」那,您刚才叫我有什么事儿吗?「男人隔着金丝眼镜片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迟疑,半天才回答我:」昨天晚上出了点儿事,领导今天安排让去做个笔录,任务是交给我了,但是我家里刚才打电话说家里也有点儿事情,我得去机场接一个亲戚,实在忙不过来,想找个人替我去做一下笔录,以后我再还他。 「话说到这份上,我也完全理解了,反正我在这也是闲着没事干,如果帮了男人的忙,既能迅速的熟悉业务,还能顺水推舟做个人情,百利而无一害,何乐而不为呢?这么想着,我自告奋勇地拍拍胸脯:」我去吧!你有什么事就先去忙,这一趟我替你跑。 「中年男人又看了我一眼,一脸很不放心的样子。 我以为他是觉得我初来乍到就想出风头,实际上没什么真本事,一急,又嚷嚷道:你放心,我陈海凌虽然年纪小一点,但是在警校上学的时候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好学生,格斗擒拿都在行,我肯定能做好,不会拖你后腿的你放心。 」男人笑了:「你还挺厉害的,还格斗擒拿,这是让你去做笔录,又不是让你去抓犯人,用不着你这样。 」我挠挠头发,有点儿不好意思地问:「那你刚才怎么看起来一脸不放心啊。 」男人又在我身上拍了一下,我有些不自在地往后缩了缩。 「傻小子,我这是不放心你。 昨晚上出事的是帝都酒店,我们接到报案说发生了枪击案件,就派人赶到了医院去,谁知道竟然还牵扯到了铁手,这事情可就棘手了。 」我看着他忧心忡忡的模样,有些疑惑:「铁手是谁啊,连警方都不能收拾他?」「傻小子,铁手就是郭深!」我恍然大悟,郭深这个人我还是知道一点儿的,他是整个帝都最大的生意大亨,手下管着许多大大小小的生意,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被卷进枪击案里面呢?铁手又是怎么回事?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耐心的给我解释道:「铁手是郭深的绰号,他这个人可不止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虽然明面上他是个正经的商人,其实他还同时混迹在黑帮里面,混的有头有脸的,同行人送他了个外号叫做铁手,就是因为他心狠手辣。 我们虽然是警察,说起来也是政府正儿八经的工作人员,但是也没有几个敢惹他,毕竟他手上人脉太广,权力太大,连局长都不敢拿他怎么样,我就是想让你长个心眼,到了医院做笔录的时候,走个流程就行了,别太较真了,不然吃亏的肯定是你自己。 」我恍然大悟,同时也有点儿担心,头一天来上班就给自己接了个这么大的麻烦,想起刚才拍着胸脯满口答应下来的样子,我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就当刚才的事没发生过。 但是世间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已经满口答应下来的烫手山芋,打掉牙和着血也非得咽下去不可了。 他已经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转身准备往更衣室里面走了, 突然又好像想起来了什么,转过身对我交代道:「对了,听说铁手受了重伤,这会儿应该还昏迷着,一会儿的笔录应该是他女人去做,你也小心点,这个女人也不怎么简单。 」说完,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就没再多说,匆匆忙忙地走开了。 我唾了一口,暗骂了几句往门口走去。 自己挖的坑哭着也得填完啊。 开着警察局的警车,一路上路边的各种车辆都纷纷给我让路,几乎是没有一点儿阻碍就到了医院门口,我的心情又稍微好了一点,果然成了公家的人就是有点儿好处。 到了医院,停车场的保安客客气气的给我找了个地方,让我把警车停进去。 我停好了车之后,用力把衣服下摆扯了扯,整件衣服看起来都立即服帖了不少,定定心神,我就走了进去。 医院里面似乎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白色的墙壁和地板,灯都是那种白色的荧光灯管,干净的桌子,来来往往的,表情各异的人群来来往往,匆匆忙忙,似乎没有时间停下来多说一句话。 我夹着个笔记本形单影只地走了进去,刚走进去,就看见了几个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魁梧大汉站成一排,我咽了咽口水,猜想着这应该就是郭深的手下,虽然有点儿胆怯,但是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应该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这么想着,我壮壮胆子走过去,咳咳嗓子问道:「你好,我是xxx派出所的,请问你们是郭深的家属吗?」那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穿着一身警服的我,沉声道:「请你先在这里等一会,我们去通报一声,马上回来。 」虽然我个子不低,怎么说也有一米八几,但是现在站在这群人面前,显得身影就太过单薄了,有点儿弱不禁风的意思。 果然是讲究人,还要通报。 我暗自在心里腹诽了几句,面上点点头没敢多说什么。 然后我就去坐在大厅那边的长椅上静静地等待。 等了一会,我感觉自己差点睡着的时候,鼻子前面突然飘来一阵淡淡的冷香。 我一下子惊醒了。 坐起来看着面前一点点向我走来的女人。 好漂亮,这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 美丽,高调,嚣张。 穿了一身十分得体的包臀小羊毛白裙子,将凹凸有致的身材优点凸现的一览无余,嘴唇饱满,口红的颜色很正很好看,妆容精致得体,上身松松垮垮的穿了一件小小的白色绒毛外套,短裙下面是一双笔直的长腿,粉白色的丝袜包裹着腿部,现出非常流畅而和谐的线条来。 两条腿尤其引人注意,肌肉很紧实,形状很漂亮,几乎没有丝毫赘肉,两片嘴唇像是在风雨中沐浴过后的玫瑰花瓣,新鲜饱满,让人忍不住有一种想要上去咬一口的感觉,仿佛能想象得到花瓣在唇舌之间光滑细腻的触感。 她似乎还喷了一点点香水,我分辨不出来是什么牌子,也不知道究竟是哪种香味,我只知道闻起来很舒服,是那种能勾人心魄的冷香味,轻易地就能勾起一个男人内心最原始的兽欲。 我默默的咽了几口口水看着这个女人摇曳生姿地向我走过来,最终两只高跟鞋都在我面前站住了,正红色的嘴唇轻轻弯起一点弧度,伸出一只葱白的纤纤玉手:「你好。 」这难道就是郭深的女人?我来不及多想,也立即站起了身,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心因为紧张出了一点冷汗,有一点儿滑腻,一下子捉住这么一只手,我立即就不好意思起来。 她的手皮肤非常细腻,就像是刚刚从牛奶里面滑出来一样,却并不是特别的柔若无骨,相反,我能感觉到很有力。 「你好,我是xxx派出所的,昨夜接到群众报案,帝国酒店发生了枪击案件,现在特地来了解一下相关情况。 」我结结巴巴地说明了来意。 女人显得十分从容不迫,淡然地说:「在医院大厅里做笔录恐怕有些不合规矩,门口就有一家咖啡厅,我们边喝边聊如何?」我愣了一下,没缓过来神的工夫她已经踩着她的乳白色高跟鞋走出了医院大门,从身后看,显得整个人的身材更加美好,两瓣臀肉形状非常漂亮。 我赶紧跟着跑了出去。 她挑了一家非常有情调的咖啡厅,暗黑风格的装修设计,空气中弥漫着恰到好处的咖啡的苦涩和奶油的香甜,混合在一起,十分相得益彰。 窗帘和桌子都是那种很高级的木头纹路的颜色,显得端庄厚重,非常正式。 中间还站了一个穿着燕尾服的身材纤细的男人在歪着头拉小提琴,美妙的琴声如同流水一样从他手下流淌出来。 她给自己叫了一杯焦糖玛奇朵,给我叫了一杯卡布奇诺,顿了顿,又对服务员交代了一句,卡布奇诺加糖加奶,双份糖浆。 我一时奇怪,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的口味?」女人浅浅一笑,小巧的耳垂上面精致的珍珠耳环衬得脖子更加白皙动人。 「我猜的,希望还合警官的胃口。 」我咳咳嗓子,从兜里掏出笔记本:「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开始吧。 你怎么称呼?」「张语绮。 」张语绮?我顿了顿,倒是挺好听的,字如其人,高贵典雅,却隐隐约约给人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我应了一声继续问道:「你和郭深先生是什么关系?」张语绮面不改色地直视着我:「目前还是恋人关系,不过我们感情很好,有结婚的打算。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么漂亮的女人竟然要嫁给一个黑帮老大,我有点儿感慨,突然,我想起了今天从派出所出门的时候,老家伙对我说的话,她说过这个女人也不简单。 我心头一紧,确实应该小心一点。 张语绮看着面前的毛头小子有点儿好笑,她还以为警察那边这次会有什么大动作,白白紧张了一回,没想到竟然只是派来了一个初出茅庐的臭小子过来问话。 刚进咖啡厅就一直盯着柜台看,鼻翼还不停的扇动着,一脸陶醉在这「甜蜜蜜」的气氛里的表情。 她倒是突然来了点儿兴趣,想看看这个小孩子能问出个什么来。 我默默给自己捏了一把汗,继续问道:「昨天晚上枪击事件突发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我就在帝国酒店大厅里,和深哥站在一起。 」「你为什么要去帝国酒店?」「深哥接到了晚宴邀请,我们没有任何防备地就去了,没想到刚一进门就遭到了枪杀。 」「据目击者证明,当时酒店大厅里面并没有别的宾客,为什么他会只邀请郭深先生一个人,这晚宴是谁举办的?」「我不知道是谁举办的,深哥的事情我从来不过多过问,至于为什么只邀请深哥一个人,这种私人晚宴是很多的,当然不方便对大众公开放,这个道理,警官你难道不明白吗?」我脸上一热,没想到竟然被她摆了一道!好吧,我不得不承认了,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我有点儿尴尬地咳嗽了几声,正好这个时候咖啡端了过来,服务员慢慢放下咖啡,轻声细语地说了句希望您用餐愉快,就转过身快步离开了。 张语绮不紧不慢的翘起二郎腿,是那种很优雅的淑女做派,很是养眼,两条腿在昏暗的灯光下更加诱人,像是裹了一层高级丝绸。 翘起腿之后,又伸手把咖啡杯端起来,却并不喝,只拿了个金属的银色小咖啡勺轻轻搅拌着,一张美丽的脸庞在淡淡的白色雾气笼罩之下若隐若现。 我看着面前的咖啡,没有一点儿想喝的念头,于是我继续往下问:「郭深先生在平常的生活中有结过什么仇家吗?」张语绮自然是挂着淡淡的笑意:「都是做生意的商人,谁还没有个得罪谁的时候,不过要是说起来能憎恨到痛下杀手的,还真是没有,我想不到会有什么人这么恨深哥。 」我看着依然一片空白的笔记本,觉得有点儿棘手,好聪明的女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如此滴水不漏,真叫人找不出一点破绽来。 我咬了咬牙,还是硬着头皮问了下去:「既然是郭深先生受了伤,那凶手应该是冲着郭深先生来的,那为什么现场却多出了十几具别人的尸体?请问你知道什么具体细节吗?」张语绮抿了一口咖啡,面色平淡地回答道:「我当时为了保护深哥,也受了伤,之后就昏倒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医院,别的我也不太清楚。 」说着话,竟然就突然脱下了身上的小外套,露出肩膀上裹得层层叠叠的纱布:「这下总该相信了吧。 」我看了一眼,脸上有点发烫,肩膀和锁骨曲折有致,线条流畅,好…好漂亮。 肩膀上确实有纱布,从纱布里面也隐隐约约透出一点血迹来,反而显得更加妖冶动人。 我再次敬佩了郭深一回,竟然能找到一个这么精明能干的女强人作为自己的贤内助。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我冷静下来,拿起咖啡也喝了一口,丝滑的液体滑进喉咙,唇齿之间留下了很重的香甜味道。 我镇定了下来,看着面前妆容精致得体的女人,说:「好,关于你和郭深先生受伤的事情我已经了解了。 医院那边取出来的子弹送到了鉴定科,经过鉴定,用的是直径六毫米的子弹,初速度一千米每秒左右,有效射程400米,能穿透三毫米厚的a3钢板,杀伤力很强,可是从郭深先生的伤势来看,似乎伤的没有理论上那么重,我们现在怀疑,你们当时很有可能是有所准备的,能请你解释一下吗?」我虽然来的仓促,但是在等待的时候也是做足了功课,在警校学的那些刑侦课程全是没白上,不至于无话可说,被猎物反过来捏在手心里玩的团团转。 张语绮眯了眯狭长的大眼睛,略略有些惊讶,错愕地看着对面这个身材有点单薄,个头甚至比自己还要稍微小一点的男孩子,完全没有想到他竟然能说出来这么一番头头是道的分析来。 不过血玫瑰到底就是血玫瑰,临危不乱,仍然是轻轻地一笑,身子往后面的软垫上一靠,从容不迫地回答道:「深哥毕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商场如战场,明争暗斗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所以深哥出门一向都是穿着防弹衣的,这也是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没有伤害市民,也没有任何违法乱纪的行为,警官,你不会觉得这防弹衣穿的也有蹊跷吧?难道非要深哥被当场打死了,才算是顺其自然吗?」这一番话说得堪称完美。 我努力平定下心神,按照自己已经设计好的问题接着说下去:「恕我直言,二位既然是恋人的关系,那么郭深先生身受重伤,现在已经生死未卜,可以说危在旦夕,张小姐显得却很是淡定,似乎一点儿也不着急,郭深先生和您真的只是单纯的恋人关系吗?如果你们还有别的商业关系,我希望你能如实一一说来。 」直觉告诉我,张语绮不会只是郭深的女人这么简单,她精致美丽的外表下面,一定还隐藏了另外的更加庞大的身份。 张语绮调整了个姿势,紧身的冬季连衣裙胸部的位置更加呼之欲出,轮廓已经非常鲜明,却偏偏一点点儿都没有露出来,这种欲拒还迎的效果,搭配上明明灭灭的灯光,两个乳房的位置像是涂了一层甜美的蜂蜜的可口的点心,让人想要上去咬上一口。 我努力别开眼睛不去看她,手上往笔记本上记着观察到的张语绮的一举一动。 张语绮眼睛轻轻抬了抬,嘴角露出一抹难以觉察的浅笑,这个男孩子,倒是很有趣,她开始有点儿感兴趣了。 但是即使如此,张语绮还断断不会糊涂到神志不清的地步,她依旧非常清醒而且明智,又抿了一口焦糖玛奇朵,说:「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既然警官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那我就实话实说了,我和深哥确实是通过商业活动认识的,后来一见钟情,就很快地在一起了。 但是这些年我也就只知道深哥是做生意的商人,至于具体做什么,我确实也不太清楚,我一个女人家,不喜欢插手这些生意场上明争暗斗的事情,从来没有干涉过深哥平时的应酬,更谈不上有什么商业上的活动了。 」今天的焦糖玛奇朵做的很好,表面的拉花也非常好看,有点淡淡的焦香味道,口感顺滑,不错。 我明明是坐在开了空调的咖啡厅里,且今天天气实在算不上多热,可跟张语绮说话的这一小会儿工夫,我就能清晰的感觉到背上渗出来了细细密密的汗水,将我的衬衫打湿了,现在就贴在皮肤上。 跟这个女人对话,让我感觉到有点儿可怕,似乎有种很危险的感觉,可是也说不上来,表面上看起来依旧很是含蓄温婉,相貌堂堂。 我们就这样默不作声的坐了一会儿,我脑子里飞快地想着对策,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突然,张语绮站了起来,冲我礼貌的点了点头:「警官,如果没有别的问题,我就要回医院去照顾深哥了。 」我慌乱地也跟着站了起来,吞吞吐 吐地应付道:「嗯,好的。 」张语绮从旁边的位置上拿起她那个米白色的皮包,拿着十分潇洒地往门口方向走去,背对着我,两条美腿交替着往前一步一步走开了,两瓣臀肉十分挺翘,包裹着白色的连衣裙,如同一大朵含苞待放的百合花。 两条腿依旧笔直结实,包裹在肉白色的打底丝袜里面。 我看了一会工夫,默默咽了咽口水,往笔记本上咬牙切齿地写了两个字:狡猾!! !又点上了三个感叹号。 我在心里不动声色地唾了一口,狠狠地把笔记本用力合上,把圆珠笔挂在笔记本封面的硬壳上面就准备离开,又突然想起来刚才点的咖啡还没给钱,于是抬手叫了一声:「服务员,结账。 」刚才送来咖啡的女服务员走过来,冲着我浅浅一笑,婷婷袅袅地说:「这位先生,张小姐已经把账结过了。 」我不解:「什么时候?我怎么没看到?」女服务员依然保持着礼貌的假笑:「张小姐是我们这里的黄金vip客户,她的年卡一直保持着消费,不用单次结账。 」 【我的卧底妈妈】(3) 【我的卧底妈妈】作者:地狱蝴蝶丸2018/8/10字数:10489走出咖啡厅,张语绮从包里摸出个墨镜戴上,美眸微微眯起,径自拉开自己黑色的轿车车门坐了进去,目标,郭深的一所房子。 刚刚跟那个小警察会过面,她总觉得心里有些莫名的不踏实,心脏似乎被什么东西一直紧紧缠绕着。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张语绮用力闭上眼睛又张开,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 郭深还躺在医院没有醒来,现在这个境况需要她挺身而出去挑起大梁。 如此想着,张语绮脚上一用力,油门马力加大,轿车像一道凌厉的闪电般霎时间便笔直地射了出去,一直往背离市中心的方向驶去。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这道黑色闪电停在了一所乡间别墅门前。 放眼望去,四周仅有这么一间别墅,别墅周围环抱着一圈绿树,幽深静谧。 张语绮坐在车里的真皮座椅上,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脸色努力保持镇定和波澜不惊,抬起手摘下墨镜扔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揉了揉额,转身推开车门。 一只白色漆皮高跟鞋从黑色的轿车中伸出,平平稳稳地落在地上,上面是一条包裹着白色打底丝袜的、光洁丝滑的美腿。 张语绮稳步往前走着,两瓣紧致的臀肉一晃一晃,在连衣裙的包裹下显得十分诱人。 走到深褐色的大门前面,两旁站着两个黑衣保镖,走过来毕恭毕敬地轻轻颔首:「玫瑰姐。 」张语绮应了一声,沉声道:「成子呢?关在哪?」其中一个黑衣男人回答道:「在深哥的地下室,玫瑰姐放心,警方和成子的人都不知道。 」说着,伸出手帮张语绮打开房门,又递过来一杯新鲜的西瓜汁,盛在透明的玻璃杯里,显得非常高级而诱人。 这是张语绮的习惯,闲来无事的时候,她除了酒水,喝的最多的就是新鲜的西瓜汁。 张语绮低下头唔了一唔,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瞬间感觉刚才身体里面的燥热都平静了许多,于是顿顿首往里面走去。 郭深的这所别墅只有他们两人和几个可靠的手下知道,是郭深日常用来休假放松的地方,里面的结构却极其复杂。 绕过曲曲折折的内部走廊,张语绮走到了一面壁纸花纹繁复的墙跟前,冲着身后跟着的两个人抬了抬下巴吩咐道:「打开。 」两个男人很快地对视了一眼,眸底迅速闪过一阵敏锐而不易被察觉的光芒,从旁边摆放的书架上摸到一个金属做的摆件,用力一扭,面前的墙壁从中间裂成两半,中间出现一条明亮的通道。 张语绮转过身对着两个男人说:「你们两个跟着我进来。 」说罢,沿着幽深的走廊一路走了下去,身后的两个男人又是对视了一眼,微微勾起一点唇角,跟着下去了。 走廊里装饰的富丽堂皇,却很安静,除了张语绮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嗒嗒」声再无其他。 就这样走了大约十分钟的样子,面前出现了一个房间。 张语绮一想到这扇门背后就是成子,又想到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的郭深和自己昨晚上被打伤的肩膀,心头一阵光火。 她血玫瑰浪迹这一行这么多年,没想到竟然在阴沟里翻了船,这口气不出,她胸口就得一直这么憋闷着,实在难受。 想到这里,张语绮摸了摸自己还缠着纱布的肩膀,没再吩咐身后的男人,径自往前几步,没费什么力气就推开了门,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身后的两个高大魁梧的男人紧紧跟随着。 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黑铁做的椅子,椅子上坐着灰头土脸的中年男人,被几根粗麻绳捆得结结实实,仍然穿着昨天晚上的那身衣服,只是原本干净整洁的名牌衬衫已经蹭满了灰土,脸上也擦伤了,露着几条明显的血痕,脖子上的大金链子倒是还挂着,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十分可笑。 张语绮冷笑一声走过去,抬起脚踢过去,高跟鞋的鞋尖磕在油腻的中年男人的膝盖位置,原本昏迷的中年男人痛的「哎呦」一声闷哼出声,低着头费力地张开一点眼睛,混沌的眼神落在张语绮一双紧实修长的腿上。 张语绮听见他痛呼,眉眼微微弯起,笑道:「弟兄们不懂事,招待不周,成哥,您可不要介意啊。 」中年男人被这一句话惊得浑身一激灵,整个神志都清醒了过来,面色惊恐地看着面前姿容精致的女人,磕磕巴巴了半天才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你…」张语绮依旧是笑着的,面上笑得春风和煦,却给人一种不寒而栗之感,彷佛一片水面风平浪静的海洋,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一丝波澜,到处都是岁月静好,可平静的水面之下,往往隐藏着致命的暗潮涌动。 她压制着心头的怒气,明明恨不得把面前的男人千刀万剐,却还是强行撑着笑:「我什么?你是不是想说,我为什么没死?现在看到我这样好端端的站着,你心里很不舒坦,是吗?嗯?」最后一个勾起的尾音意味深长,将面前的男人吓得额头上又是一阵涔涔冷汗,舌头似乎打了结,半天说不出一个音节来,再没了昨晚上站在露台上面时的神气。 张语绮等了半晌,见对面的男人仍是不说话,便轻笑了一声接着说了下去,正红色的唇微微张开:「托成哥的福,我这条贱命倒也算得是死里逃生了,您亲自开的那一枪没能打死我,兴许是成哥您也老了,干不动了,这准头差劲得很,我明明看着您是瞄准了我的头按的扳机,怎么就偏偏只擦伤了肩膀呢?」虽是风平浪静地说着,像在讲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张语绮还是忍不住眼底一点点地泛起了血色,说着说着有些咬牙切齿。 毕竟出了这样的事情,自己这边损失惨重,成子却还好端端的坐在这,没少一块皮也没掉一口肉的,这种落差让张语绮心底一点点的涌现出杀意来。 成子虽是好端端的坐着,心里却并不见得有多么好受,手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是湿滑一片。 张语绮血玫瑰的称号,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一个女人能成为黑帮的一个大人物,绝对不简单,心狠手辣已经是出了名的,脾气也是讳莫如深阴晴不定,现在虽是带着浅笑的,可这笑脸后面究竟隐藏了多深的阴毒,他不敢妄自揣测。 男人「咕咚」一声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开了口:「玫瑰姐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兄弟我煳里煳涂的,这也是受了小人窜拖一时冲动,要不凭着小人的胆子,怎么着也不敢冲玫瑰姐开枪啊,您说是不是?」张语绮两条手臂环抱在胸前,阴恻恻地斜了男人一眼:「先别急着称兄道弟,套近乎也就免了,我一个女人家,实在是受不起,不过深哥…」说着,张语绮故意拖长了声音道:「深哥倒是受的起,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来到这看你这副虚伪的嘴脸!」说着说着,张语绮语气变得越来越激动,音调越来越高,额角也隐隐约约跳动着几根青筋。 其实她在医院里已经询问过郭深的身体状况,郭深只不过是失血过多,现在体力不支,所以还没有醒过来,凭他的体质,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只要加以静养,假以时日就能够完全恢复了。 她就是想说得严重一点,好让面前这个胆大包天的男人明白自己踩了多大的雷,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成子眸色一闪,听张语绮这个意思,郭深现在已经是生命垂危、命不久矣了?想到这里,他虽然确实被吓了一跳,但心里反而暗暗有些得意,没想到自己还真的误打误撞地打伤了郭深。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他面上却依然没敢做出什么别的表情来,怯怯弱弱地开口打探到:「深哥…现在怎么样了?伤的重不重啊,用不用兄弟去看望看望?」张语绮冷笑一声,美目变得凌厉起来,狠狠瞪了男人一眼,语气中是满满的、不加任何掩饰的厌恶:「你这种渣子,还有脸问深哥的情况?!」男人慢慢的嬉皮笑脸起来,目光也不似刚才那样软弱无力,透出些不易察觉的敏锐的光芒来,语气也跟着有些轻佻道:「玫瑰姐,您看您怎么就又生气了?兄弟我这也是担心深哥啊,万一深哥有个三长两短了,我也好帮衬着点,别让深哥不得安息,死了还得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您说是不是啊。 」张语绮本就竭力压制着浑身的怒气,现下被这么一说,整个人就像一个装满了怨气的火药桶,而男人的这几句话无疑就是一颗明亮的炽热火星,落在桶里,整个火药桶霎时间就被点燃了,「砰」的一声,爆炸开来,整个心脏便血肉模煳。 张语绮怒不可遏,反手从一旁的桌子上抓起一个瓶子,拧开盖子就往中年男人身上泼过去,嘴上沉声道:「住口!」瓶子里装的红色透明液体是辣椒油,而这间屋子,正是一个审讯室,平常几乎从来都没有派上过用场,但依着郭深这个未雨绸缪的性子,审讯室里面的器材和刑具样样不少,种类非常齐全,定期会有专人检查维修并且更换。 一抱辣椒油毫无遮挡地落在男人的脸上和身上,流淌在那些有着明显伤痕的皮肤上,霎时间发出「嘶嘶」的响声,那些还冒着血丝的皮肉便瞬间外翻开来,彷佛每一个细胞都在剧烈地颤抖。 「啊!! !」男人大叫了一声,之后就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脖子用力地往前伸着,双手被禁锢在绳索之下,抓不到东西,只能用力的张开,像是鸡爪子一样,从太阳穴到脖颈处的青筋全部暴起,一条条青色的经络彷佛在烈日下被扔在柏油路上上下翻滚的蚯蚓一般,模样甚是骇人。 脸色和嘴唇都泛出些可怖的青白色来,最终大口大口地张着嘴呼吸空气,像一条从波浪里被卷到了滚烫的沙滩上的将死的鱼。 果然够狠,成子咬紧牙关,皮肤的每一寸地方都似乎快要开裂了一样的疼。 张语绮看着面前男人佝偻着嵴背,瑟缩着身子浑身颤抖不止的狼狈不堪的模样,感觉有些好笑,面上仍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只轻轻把剩下的辣椒油放在了桌子上,勾起一边唇角笑道:「昨天晚上的饭吃的不尽兴,我现在请你再尝尝,这辣油猪肉的滋味,怎么样?还合胃口吗?」男人仍然没有从刚才尖锐而广泛的刺痛里回过神来,此时听见张语绮嘲讽的话语,勉强撑出个架子来看着她,抖着嘴唇说道:「哈…哈哈,玫瑰姐果然够意思,还知道兄弟从昨晚上开始就水米没进过一点,专程来给兄弟送吃的来,哈哈。 」张语绮皱起眉头,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像个怂包软蛋的男人竟然还这么嘴硬,看来是她手段还不够硬?于是张语绮转过身,从一旁的架子上卸下来一条硬质皮鞭,她向来是不屑于亲自动手的,这次也不例外,她欠了欠身子,把皮鞭放到身后的男人手里,自己往后退了几步,扯着身上的小外套扯了下来,露出肩膀上层层裹裹的纱布,脸色阴沉地笑了一声,说道:「既然成哥喜欢,那我就再给你换个花样怎么样啊?不过我这有伤在身,不大方便,就让这两个弟兄来伺候您吧。 」浑身沾满了鲜亮鲜亮的辣椒油的男人抬起眼皮看着张语绮,一时间不禁失了神。 只看面色,张语绮确实是长了一张御姐脸,五官清朗又精致,妆容得体,此时脱了外套之后,露出的雪白的肩颈线自然流畅而又十分优美,散发出一股迷人的强烈吸引力。 面前的两个男人接过皮鞭,在一边的水盆里沾了一下冷水,用力往空气中摔了一下,「啪」的一声,清脆响亮,彷佛一颗鞭炮炸开在空中,清亮的水珠甩开落在地板和墙壁上,留下一片水渍阴影。 张语绮冷冷一笑,直挺挺地站着,说道:「刚才你还问深哥的身体状况,我都没来得及谢谢你,不过现在看来也不需要了。 毕竟,一个死人,是不需要知道太多的。 」说完,脸色阴沉下来,做了个向前的手势,示意那两个一直跟着的保镖动手。 两个保镖站了半晌,互相对视了一眼,却迟迟没有动作。 张语绮皱起眉头,语气不耐烦起来,却依然习惯性的保持着一贯的镇定自如:「还愣着干嘛,我的话也听不明白了吗?!」房间里安静下来,似乎空气都凝滞住了,四下里只能听见皮鞭上残余的水「啪嗒啪嗒」滴到地上的声音。 张语绮感觉到一阵莫名的慌乱,有一股突如其来的凉意从她脚踝的地方一直往上,顺着她的嵴梁爬上脖颈,经过的地方每一个毛孔都紧紧收缩起来。 她说不上来这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可喉咙里似乎含了一团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的棉花,只慢慢睁大了双眼,环抱在身前的两条手臂慢慢收紧,骨节发白的分明。 怎么回事?!这种感觉…是…正胡思乱想着,原本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的中年男人突然笑出声 来,笑声听起来格外阴森可怕,差点儿把张语绮吓一跳。 「哈哈哈哈…玫瑰妹妹啊,你怕是没想到吧,一个死人,确实不需要知道太多,不过呢,现在这个死人,恐怕不是哥哥我了,你如果能识相点,说不定哥哥还怜惜着你的小脸蛋,舍不得你受罪,能网开一面让你继续跟着我,怎么样啊,哈哈哈…」男人大笑着说完这一番话,终于抬起头来望着张语绮,坠满了肥肉的一张脸上挂着油腻淫荡的笑容。 张语绮只觉得浑身发冷,听着男人口中露骨的污言秽语又是一阵强烈的恶心,胃里的酸液直往上涌,只好努力压制着嗓子不过分颤抖,哆嗦了半天开口说道:「你什么意思。 」男人阴恻恻地笑了一声,微微抬了抬下巴,目光轻佻地落在张语绮身上,嘴上却是说着:「过来,给爷松绑。 」张语绮分明看到,自己的两个身材高大魁梧的手下这次没再犹豫,十分冷静地把自己刚才塞给他们的皮鞭往一边的桌上一放,走过去毕恭毕敬地给正在奸笑的男人解开了绳索。 张语绮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膝盖一软,险些站不稳。 她英明一世,却万万没想到,自己和郭深最信任的两个手下,甚至是一直带在身边出生入死,经历了风风雨雨的手下,竟然是别人安排在自己身边的卧底!那…如此说来…昨天晚上的枪击,也并非偶然?!一切都是被精心安排好的!张语绮的手死死抓住胳膊,手指甲由于过度用力充了血,指甲发白,手指尖却深沉地发红,眼底充满了风暴般的血色弥漫。 她不敢再接着往下想,照这么说的话,这两个人几乎知道她和郭深的所有秘密,包括很多地下交易和黑账,如果一旦说了出去,就等于直接抓住了她和郭深的七寸,这是致命的威胁!张语绮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这样千防万防、本以为绝对没可能的事情,竟然就在自己眼皮子下面发生了!张语绮脸色逐渐变得苍白,不过好在有了粉底和腮红的掩饰,尚且不是那么明显,只有她自己能清楚地感觉到,浑身的血液和温度正在一寸一寸悄无声息但迅速地流失。 成子得了自由,甚欢喜地开始活动手脚,转转脖子又拧拧手腕,突然间好像是扯到了刚才被泼了辣椒油的伤口,疼得五官都皱在一起,歪着嘴「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又恢复了一脸的云澹风轻,看着只穿着一件包臀连衣裙的张语绮,目光中是毫不加掩饰的垂涎三尺,眯着眼睛说道:「玫瑰妹妹,哥哥我为了骗取你信任,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还来了这么一出…叫苦肉计,哎呦,妹妹刚才那瓶辣椒油可真是辣死哥哥了,快来给哥哥点补偿!」说着话,整个肥胖的身躯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往前扑过去,只可惜无奈于伤口疼痛,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张语绮努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个局面对她相当不利。 当时就是因为这个别墅太过私密,为外界所不知,而且郭深也有意想要打造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据点,因此从来都没有向别人公布过这所别墅的存在,只安排了这么两个手下在此镇守,没成想,终究还是栽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况且今天张语绮还是自己开车过来的,身边也没有带其他人,剩下的可靠的人都留在医院看护郭深了…郭深!张语绮一双眸子蓦地睁大了,冲着还在淫笑的中年男人大吼一声:「你把深哥怎么样了?!」男人微微眯起眼睛,似乎一点也不意外面前的女人会是这个反应,他其实是花了重金,而且扣押软禁了这两个保镖的家人,才收买加胁迫了这两个人替他办事,至于郭深那边,他还真的没有什么卧底,他还巴不得能杀了郭深一了百了,从此直接坐上这一行的第一把交椅。 不过真相虽然是这样,他却并不想实话实说,张语绮的性子他还算有几分了解,如果这么轻易就交代了,让她知道郭深很安全,怕是没那么容易征服这一匹小野马。 现下张语绮的模样像极了一头被围困的小兽,虽然四面楚歌,可眼底的骄傲神情却还是一点都没变,仍然那么明亮而凌厉。 而他现在想的,就是如何把这凌厉的光芒抹杀掉,把面前这个女王一般的女人变成自己的囊中物,变成一个破布娃娃,可以随意践踏和凌辱。 一想到那么一个变化的过程,他就不可遏制地兴奋起来,整个身子都止不住地开始颤抖。 于是,他咽了咽口水,色咪咪的眼神一直盯着张语绮一双漂亮的长腿,就没有挪开过视线,阴险地笑道:「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工夫去关心铁手?我说玫瑰妹妹,你这是何必呢?哥哥我也不照样是一表人才?你现在就跟着我,做了我的女人一样呼风唤雨,你说是不是?何必跟一个快死的人纠缠不清!」快死的人?!这几句话飘进张语绮的耳朵,无疑是落下了一颗重磅炸弹,将她勉强支撑起来的神志堡垒炸毁了一大半,于是整个心脏霎时间都疼得血肉模煳起来。 这个人是说,郭深要死了?!也就是说,郭深那边,果然还有奸细?!见张语绮不说话,男人慢慢地就失去了耐心,索性自己站起来,像苍蝇一样的搓着双手往前走去,嘴里嘟囔道:「玫瑰妹妹,是不是想通了?是不是…」一句话尚且没来得及说个利索,男人的脸色霎时间变得难看起来。 张语绮刚才便一口吐沫唾在了地上。 男人沉下脸色,终于收敛起了所有的笑意,瞪着张语绮,尖着嗓子对剩下的那两人吩咐道:「把她给我抓起来!」张语绮十分不屑地笑了笑,凭这样两个手下,也想抓住她?是真把她这血玫瑰的称号丝毫不放在眼里不成?!虽然这一次是煳涂了,错信他人,才在自己身边给自己挖了坑,可这并不代表她一向如此,她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靠的也绝不仅仅只是心狠手辣的性子,她本身的功夫也十分了得,收的手下又怎么会超的过她?!正是因为这样的一身功夫和性子,再加上这样一副美艳动人、高贵霸气的皮囊,才有了这么一个血玫瑰的外号。 歃血玫瑰,黑夜傀儡。 果真当之无愧。 想到这里,张语绮仍是一脸处变不惊地看着面前的三个男人,成子只是虚有其表,自然不必多说,至于剩下的两个人,靠自己应该能解决,没问题,当务之急是要从这个地下室逃出去才是。 两个保镖听了男人的指挥,微微点点头,就向着张语绮的方向走过来,伸手便往张语绮手腕上抓过去。 张语绮习惯性的一个躲闪,却突然发觉自己膝盖处酸软得十分厉害,整个身子居然使不上一点力气!刚才一直站着还没发觉到,现在这么一动才算有些感觉来,怎么回事?!此时她一双眼眸里又多了一样惊恐的情绪,整个脸色阴晴不定。 一直看着她的变化的中年油腻男人哈哈大笑了一阵子,阴恻恻地说:「血玫瑰确实是血玫瑰不假,可是你真以为,喝了药的血玫瑰,刺还能像以前一样锋利吗?哈哈哈…」下药?!下什么药?!张语绮突然想到了进门的时候喝的那杯冰凉舒爽的新鲜西瓜汁,再看看面前这两个内奸,心里也就豁然开朗地敞亮了大半。 一时间,整个身子里便塞满了痛苦和绝望,更多的是孤独和无助,这种孤立无援的不适感快要把她淹没了。 她竟然煳涂至此,不曾喝出来那西瓜汁也被人动了手脚!张语绮努力支撑着身子不软下去,可即使如此,眼前的视线还是一寸寸地变得模煳,只剩下了一片模模煳煳的黑色人影,胶成一片。 最后的最后,她终于支撑不住,成子横眉竖眼地对着旁边的两个保镖大声吼道:「你们两个还愣什么?!啊?!都瞎了吗?快给我抓住她!」张语绮皱着眉头,喉咙里却是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勉强咬着牙撑了一阵子之后,意识一点点地涣散了个干净,眼前的最后一点光线也消失不见,被吞没在了黑暗之中。 脑子中的最后一点意识,便是那两个保镖冲着她一步一步地走过来,山一样的身躯挡住了灯光,四周的黑暗如同潮水一般翻涌上来,将她整个人,连同四肢百骸,一点一点,吞食殆尽。 另一边,我做完笔录就开车回了警局,把做的笔录交给了领导,领导似乎对这件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十分敷衍地接过笔记本就扔到了一边,我自觉讨了个没趣,只好觍着一张笑脸寒暄了几句,就很快地撤了出去。 中午警局有员工餐,我独自一人端着盘子坐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食不知味。 我从小就性格孤僻些,与人沟通交往的能力不是很强,也没有那么精通于人情世故,为人处世有些太过死板,不过一个人习惯了也就好了,孤独也就显得没有那么孤独了。 况且早上的问话让我感觉很不舒服,在警校学到的那些东西用于真正的实践的时候,似乎显得非常虚伪,仅仅是纸上谈兵了,派不上什么实际用场。 吃过味如嚼蜡的一顿饭之后,领导又找到了我,说是郊区的造纸厂那边有个桉子,附近居民举报造纸厂不按规定要求操作,擅自胡乱排放污水,让我和另一个男同事一起过去看看情况。 他简单地交代完几句话就扭动着肥胖的身躯晃走了。 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这老东西,对于那些大桉子都一点也不上心,净是给人安排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去做。 懊恼之余,我的心情却不自觉地慢慢放松下来,俗话说得好,苍蝇腿也是肉嘛,这样的小桉子也不错,总比没有强,说不定还能从中学到点什么。 这么想着,我简单的休息了一小会工夫,就和一个陌生的男同事一起去了,我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男同事,看起来大约已经有三十来岁的样子,厚嘴唇,身材略略有些肥胖,好像是肿起来了一样,甚至还微微凸出来了一点啤酒肚,整个人看上去很颓废而且没有精神。 出于礼貌,我上车之前先习惯性的笑着让了一句道:「我也是刚拿到驾照没多久,手艺不熟练,要不你来开车?」谁知道那男同事轻蔑地撇了我一眼,径自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从兜里摸出一盒被揉的皱巴巴的烟,点了一根咬住,吐了一口青白色的烟雾出来之后,才回答道:「我昨晚上喝了点酒,这会头还疼着,你来开。 」完全是轻佻傲慢,无礼之极的语气和神情。 我心里不由自主地油然而生出一股厌恶来,可面上却还不能说什么,只点了点头,甚勉强地挤出个笑脸,自己坐上驾驶座,慢慢踩下油门。 这个造纸厂盖在帝都六环外的一片郊区,周围只稀稀拉拉地坐落了几个小村子,每个村子里不过一二十户人家,我们很快地做完了走访调查,当然大部分的工作都是我一个人去做的,那个男同事从头到尾一直在抽烟,整张脸笼罩在青白色的烟雾里晦明不定。 之后,我们去造纸厂找了他们的负责人,对方一看就是那种精明世故的商人,面上倒是十分热情地接待了我们,茶水也都伺候的很到位,可一旦开始问正儿八经的问题,就吞吞吐吐的,一问三不知了。 这样非常困难的拖拖拉拉了好几个小时,才勉强做了一点点笔录,最后我那个男同事已经不耐烦起来,他的一整盒烟都已经吸完了,此时正骂骂咧咧地嚷嚷着让我快点开车走。 无奈之下,我只好又坐上车。 我开着警车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双手抓着方向盘,眼睛透过有些斑驳水渍的车窗看出去,远处夕阳已经被远山的轮廓吞没了一大半,此时我觉得心里异常烦躁,跟早上刚出门时的兴奋和欢喜已经大相径庭。 生活不是我想的那样,一切都似乎没有那么顺利,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阻挠我前进。 环境、同事,所有的所有都背离了我的想法,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 经过一处工厂时,那个男同事却突然又很不耐烦地拍拍车窗:「让我下车!停下!」我虽然疑惑不解,但还是照做了,慢慢把车熄了火,压抑着心头的怒气问他:「怎么了?」他径自拉开车门下车,白了我一眼:「拉屎撒尿,你管得着吗。 」说完,拽拽裤子往工厂里面走去。 无奈之下,我只好也跟着下了车往里面走。 这个工厂看起来已经废弃得有些年头了,外面的水泥围墙已经坍塌了大半,到处生长着丛丛茂盛的杂草和一些细小的灌木,也不见什么动物,旁边就是一条河流,河水的颜色也已经污浊不堪,看不出了本来模样,看来造纸厂不按要求违章排污这事是没跑了。 我站在工厂外面等了一会儿工夫,将整个工厂细细的打量了一 遍之后,却还没见他出来,就吆喝了一声:「哎!你好了没?」太阳正一寸一寸的西沉,我还想抓紧时间回警局交差再回家睡觉,这一天把我折腾的真是身心俱疲。 又等了一会儿,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是我那个同事的声音,我没来得及多想什么,迅速跑回车里取出给我们配备的手枪紧紧攥在手里,就往里面冲去。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在警校以外的地方拿枪,心里扑通扑通跳的很厉害。 难道真的是老天听到了我的呼唤,给我安排了个大桉子?可这也来的太猝不及防了吧!我端着手枪,一路小心翼翼地往里面跑去,心里面已经幻想出了无数可能性,愈来愈紧张和兴奋起来。 我刚猫着腰走过一个水泥墙角的时候,突然从前面冲过来一个人,伴随而来的是大声的尖叫。 我一惊吓,勐地抬起手枪怒喝了一声:「不许动!」那人却似乎置若罔闻,冲过来一把就用力地抓住了我的手臂,嘴上哆哆嗦嗦地说着话:「不,不好了,里面,里面有个死人!」我定定神,才看出来人是我那个男同事,只不过此时面色煞白,香肠似的嘴唇也哆嗦着,眼神空洞而黯澹无光,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我很快地抓住了他话里面的重点,死人?!我反手抓住他的,努力让他镇定下来,问道:「人在哪?你冷静点。 」他整个人似乎已经被吓破了胆子,好久才回过神来,眼睛有了一点点的光,惶恐地看着我说:「就…就在这里面…」说着,抬起手臂往里面指了一下。 我又安抚了他一声,抓着他的手臂往里面慢慢地走去。 四周很安静,我们两个人走的也极轻,几乎连脚步声也没有了。 我屏住呼吸,手上依然端着那把手枪,手心不知何时已经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将整只手弄得湿滑一片。 走到那个房间门口的时候,周围却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我慢慢把手枪又攥得紧了些,心里想着,这厂里现在应该是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不然刚才我那个男同事叫的那么大声,早就应该招来了。 这样想着,我心里不由自主地就放松下来,不过还是不能太过于掉以轻心。 危险总是隐藏在看不到的地方,不出现则已,一出现势必惊人。 我小心翼翼地走进那个房间,四下里空荡荡的,横横竖竖地摆着几根铁管也已经生锈了,一看就是已经废弃了很多年没人使用,在满地狼籍的那个墙角处,竟然真的窝着一个人,看起来似乎是个女人,黑色的长发遮住了脸,一动不动地窝成一团。 难道真的是个死人?我皱起眉头,把手枪收起来别在腰间,回头对着那个男同事说:「你说的就是这个人?」他看起来还是很害怕,磕磕巴巴地点点头,跟在我身后不敢往前一步。 我甚是无奈地只好一个人往前走去,慢慢靠近那个「死人」。 走近之后,我慢慢蹲下身子,从口袋里掏出白手套戴上,大着胆子去一点点拨弄起那一片黑发,渐渐露出一张白皙明艳的脸颊来。 【我的卧底妈妈】(4) 【我的卧底妈妈】作者:地狱蝴蝶丸2018/8/16字数:10400我大吃一惊,张语绮?!她怎么会在这?!早上不是还好好的跟我一起坐在咖啡厅里吗?怎么现在却又半死不活地被扔在这么一个荒郊野岭的地方?我拍拍她的脸颊,试图把她叫醒,可叫了许多声她也似乎没有一点动静,整个身子都瘫软着。 难道真的死了?我一着急,伸手去探她的呼吸,心里松下一口气来,还好,还有气。 可是她晕倒了,自己使不上力气,我扶着她的身子,转过身对着吓得一直缩在一边的男同事喊到:「过来搭把手,人没死!」那个男同事听见「人没死」,才慢慢地站起来往我这边走。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虽然她还有呼吸,可是额头上出了很多汗水,手脚也被很粗的麻绳结结实实地捆住了。 这不由得引起了我的注意。 按理说,她是郭深的女人,凭着郭深在帝都的势力,有谁敢跟他相抗衡呢?那个男同事走近了些,看着昏迷的张语绮。 这个女人,虽然现在脸色不好,昏迷的表情也有些狰狞,眉头都微微的皱了起来,这么冷的天只穿了一条包臀连衣裙,肉白色的丝袜包裹着一双紧实动人的美腿。 身材前凸后翘,皮肤吹弹可破,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尤物。 这个男同事本来就是个鸡鸣狗盗之辈,此时见色起意,脸上的恐惧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显而易见的下流和猥琐神情。 我不经意间瞥了他一眼,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眼底的深意,不禁一阵反胃和恶心。 我抿了一下唇,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情。 那时候我大概只有十岁,有一次放假在家的时候,看到桌子上有个深褐色的牛皮纸文件袋,我以为是姑妈走的急给忘了,就匆匆忙忙地打了车给她送到公司。 推开她那扇磨砂玻璃门的一霎那,夹在胳膊下面的文件袋应声落地。 一个身材肥胖的男人,穿的衣冠楚楚,那只油腻的手却落在姑妈的大腿上,另外一只放到了姑妈的纤纤细腰上,肮脏的手放在姑妈雪白的、裹着奶白色丝袜的一双紧实的双腿上。 男人长的奇丑无比,头发和脸都油腻不堪,凑在姑妈身边,现在想起来,都让我非常恶心。 又是一个清晨,窗外下着一点点小雪,冷风慢慢地刮着。 外面的树枝上早已经没有了叶子,最后一点生机也在这个初冬的时候化成了雨水,飘散在了自然和土壤中,剩下的尽是冷寂。 医院白色的墙壁前面,是一张白色的床,床头柜上放着一束洁白的百合花和一个果篮,洁白的被子下面是一张苍白的脸颊。 张语绮感觉到一阵剧烈的头疼,后脑勺的地方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给打碎了一样,钻心得疼痛起来,透过玻璃窗洒进来的光线落在她侧脸上,隔着眼皮散发出一阵红色的光,有些刺眼。 张语绮皱了皱眉头,眼睛慢慢地张开来,微微眯起一双美眸,却看见一片惨淡的白色。 她抬起手十分费力地揉了揉额头,神志迅速地清醒过来,开始在脑海中回想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她只记得,自己本来是在郭深的秘密别墅处置成子,后来被两个奸细给暗算了,之后的事情,她就没有一点印象了。 头好疼,肩膀也疼。 「嘶!」张语绮撑着双臂坐起来的时候,感觉身上不知道什么地方又疼了起来,痛呼出声来。 细细感觉之后,好像是多了几处伤痕,一时间也感觉不出来都在什么位置。 她勉勉强强地坐起身子之后,面色苍白如纸,唇上血色尽失,再低头一看,自己的包臀小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换成了蓝白条纹交杂的化纤面料的病号服。 自己这是在……医院?张语绮捏着软和的被子若有所思着,正好这个时候从门口走进来了一个护士,手上端了个白色的金属托盘,看见张语琦自己坐了起来,大声吆喝道:「哎,3床,你不能乱动的,快躺下!」张语绮上下打量了一遍这个小护士,大约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脸上冒着几颗油腻腻的青春痘,心里略略松下一口气,哑着嗓子问道:「你好,请问一下,我是什么时候来的医院?是什么人送我过来的?」小护士麻利地拔下吊瓶,换了一瓶新的药水上去,嘴皮子十分利索地回答道:「就昨天晚上的时候,谁送来的我不是很清楚,好像是警车送你过来的,现在外面大厅里还坐着一个警察,待会儿你可以问他。 」说完,垂下眼睛看了张语绮一眼,眼睛一翻,又交待道:「你身上各种外伤很严重,幸好这是冬天,要是天气再稍微热点的话,很容易发炎的啊!好好躺着休息别乱动了,当心伤口裂开!」交代完之后,没再多说一句,小腰「呼啦」一扭,迅速地消失在了门背后。 张语绮扶着腰,眉头拧的更深了些,细细思量着刚才护士说的话。 警车?警察?张语绮突然心底一惊,难道是不,应该不会才对,怎么可能呢。 就算是警察,也不可能会是他们才对。 她冥思苦想了半晌,百思不得其解。 张语绮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轻轻晃晃头,真是的,别再胡思乱想了。 她开始敏锐而仔细地打量周围的环境。 病房虽小,却只放了自己这一张病床,房间里面也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床头的百合花散发著丝丝缕缕的清甜味道。 窗户旁边放了一个米白色的单人沙发,上面整整齐齐摆放着自己的衣服和高跟鞋。 旁边的小桌子上,放着医院的固定电话机。 可…究竟是谁送她过来医院的?成子呢?那两个内奸呢?想到在地下室里发生的一幕幕,张语绮愤愤地用力锤了一下床,却牵动了她肩膀上的伤口,传来一阵尖锐而强烈的疼痛感。 「嘶…」她一时间没有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张语绮混迹在这一行也有年头了,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毫无防备地栽在两个小小的保镖手里!生气归生气,张语绮还是很快地就冷静了下来,头脑里面飞快地思考着发生过的一切事情,先是她和郭深二人在帝都酒店遭遇枪击,接下来就出现了两个卧底,不过这两个卧底是成子的,也就不再说了,现在真正值得在意的是,郭深的手下到底还有多少像这样的人。 卧底是最危险却也是最安全的。 他们潜伏在你身边,表面上是一只温顺乖巧的绵羊,任劳任怨,无论你如何对待他,他都状作十分听话,博取了你的信任,使你在稀里糊涂之中就不知不觉地卸下了一身的刺和坚硬的伪装,用自己心底最最柔软的部分对着他,把自己藏在内心深处的弱点暴露给他看,将那些你一直都掩埋在孤独和寂寞的深渊里面的、不敢言说的秘密毫无保留地讲述给他听,你紧紧地抱着这个可以慰藉的寄托不肯松开,拼命的从上面汲取着你所想要的温暖。 你以为你找到了可以真正相信的人,你甚至沾沾自喜。 可是在你紧紧拥抱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的时候,你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放下了所有的戒备,把刀剑外面都包裹上柔软的棉花,慢慢地收回刀鞘之中。 你闭着眼睛,以为岁月静好、河清海晏。 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你所信任的人,一只手将你抱在他怀抱中,在你耳边讲温柔好听的话语,给你的嘴唇上涂抹甜蜜的糖水,另一只手握紧一把锋利的、寒光毕露的匕首,正高举着,离你的脊背只有三寸不到,只要他松下力气,下一秒钟,你就会被这把匕首贯穿心脏,来不及喊一声疼,就张着眼睛死去了。 死不瞑目、万劫不复,永久沉睡在一眼望不到边的黑暗和冰凉之中。 张语绮原本以为,卧底这样的身份,就像老虎身边的狐狸,平日里可狐假虎威,心底却依然要保留七分紧张,不可掉以轻心,至于表面上,则要露出个谄媚笑面来,不多说不该说的,却支楞起耳朵捕捉每一寸可能会对自己有用处的信息。 她就这么想着,也一路走到了今天,却万万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真把自己当成了精明睿智、坐收名利的黄雀,不曾料想到,自己却是那一只十分笨手笨脚、站在神坛上跳舞,滑稽可笑得厉害的螳螂。 她只顾着盯着未得手的猎物,太过骄傲自满,一时间忘乎所以,导致眼角余光不曾留意到身后那个眼神,那个贪婪嗔痴暴露无遗、毫不遮拦的眼神。 螳螂的目标是蝉,没想到蝉的脚下踩着的,从来就不是蝼蚁,而是真正的黄雀。 它不吭声,只老老实实地趴在蝉和螳螂脚下,看着头上的两个蝼蚁之辈搔首弄姿,眼底闪过一丝寒光,嘴角浅浅勾起一个冷笑来。 张语绮想清楚了,她自己就是那一只滑稽可笑的小丑螳螂,浑然不知自己一直以来竟然都是在别人的眼皮子下面自作聪明。 她想了一会,只觉得后脊背细细密密的冒出冷汗来,浑身上下不自觉地哆嗦了一阵子。 她不知怎么的有种莫名的预感,这次的枪击事件,连同卧底出现,都绝非偶然,在这一切的背后,应该有一个幕后的操纵者,现在站在明面上的,都不过是一个个提线木偶,每个人背后都吊着一根丝线,所有的肢体动作,都不过在操纵者的一念之间。 张语绮想通了,她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应该是摆平目前这个场面和所有麻烦之后,再去抓住那个真正的幕后主使。 这一台荒唐的舞台剧,也是时候该闭幕了。 张语绮坐在病床上,抬头看了一眼,刚才那个小护士给她换的药水才刚开始吊,轻轻晃动的药水在透明的玻璃瓶里舔舐着瓶底。 透明的液体顺着塑料软管往下流,一直注入她左手上青色的静脉血管。 张语绮皱起眉头,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周身的疼痛感从每一寸皮肉处袭来,似乎有千万只蚂蚁和爬虫在伤口的地方大口大口地撕咬着。 哎,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 张语绮咬了咬牙,十分费力地抬起另一条手臂,就要往左手上的针头处伸。 毫不犹豫地轻轻松松便把针头拔了出来,自己按住冒血的地方,看著有些发青的手背撇了撇嘴,动作如同行云流水,利索而熟练。 她敏锐地抬起头看了看,白色的病房门上面有一面小小的观察窗,透过窗子可以看见外面的走廊几乎没什么人,只有几个看起来像是病人家属的,神色匆匆地走来走去,也没有人有时间往里面看一眼。 而且那个小护士刚才才给自己换过吊瓶,一时半会儿应该也不会再来检查了。 想到这里,张语绮迅速地收回视线,转个身子掀开被子,两只脚站在了地板上,也来不及穿鞋,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沙发旁边,从桌子上拿起电话机的话筒,手迅速而准确地按下一串她早已经烂熟于心的数字。 「嘟…」很快的,大约只过了几秒钟,对方就接通了电话,却并没有出声。 张语绮压低嗓子:「是我。 」对方那边传来一阵粗重的叹息,叹息声之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事吗。 」张语绮两只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皱着眉头,手紧紧抓住话筒的手柄,声音虽小,却字字清晰:「我这边遇到了麻烦,在郭深手下的人里面,也出现了奸细,而且我现在猜想,绝对不止一个,这背后可能蕴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 」对方听完,顿了顿没有说话,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这与你无关,你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剩下的,如果有变动,我会想尽办法通知到你,不要去招惹更多人。 」张语绮一愣怔,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是这个态度,一时间有些着急:「可是…」「没有可是。 」对面的男人干脆利落地打断了她未曾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语,四个字说出口之后,又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重,深呼吸了一下,从鼻子里喷出一阵沉重的气息,语气稍微温和了一点,可听到张语绮耳朵里,仍是十分冷酷。 「你要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郭深的人,就安安分分地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别的事情你不要插手,记住了吗。 」尾音虽然是个问句,张语绮却没有从中听出半分疑问来,只感觉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罢了。 但是她也没有什么资格说不,只好闷闷的应了一声,对方先她一步就挂掉了电话,耳边只剩下电话忙音提示的「嘟嘟」声。 张语绮轻轻地把话筒又放回了原处,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 突然,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张语绮一惊,下意识的手立刻远离了电话机,转过身来抓住放在一旁的鞋子和衣服,手心不知何时已经湿滑一片。 定睛一看,原来是刚才那个小护士,看见张语绮这个形容之后,瞪圆了一双杏眼就冲了过来,嘴皮子十分利索地说:「三床!你干嘛呢,不是给你交代过了不能随便走动吗?!伤口裂开了谁负责啊!怎么能这么把自己的身体当儿戏呢?!」小护士翻着白眼,嘴上连珠炮似的嘟噜嘟噜说了一大串话,边说边扭着小腰晃过来,扶着张语绮就要往 床上搀。 张语绮有些无奈,这人不是刚才才走吗,怎么这么快又折回来了?于是开口说道:「我就是想换件衣裳,医院的化纤病号服我穿着不舒服。 」小护士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谁,又翻了个圆润的白眼,硬生生地把张雨绮又拖回到了床上:「做个笔录还这么麻烦,换什么衣裳呀!姐姐,您又不是去约会!」说完,不再看张语绮,探过头去冲着门口喊了一声:「您进来吧!」进来?笔录?张语绮不自觉地抬起眼皮,顺着小护士眼光的方向看过去。 当看见那白色的门背后露出的深蓝色警服时,眸色微微一动。 竟然是那个小孩子。 我此时站在门口,看着里面两个女人同时看着我,有些不自在,轻轻咳了一声,把手里的笔记本和钢笔又捏的紧了些,撑出一张处变不惊的老手脸走了进去,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礼貌,然后问小护士:「刚才怎么了?」我大小也是个男人,刚才怕贸然进人家一个女子的病房,万一看见点什么不该看的,很是不方便,所以才让这个护士进来先看看,没想到我站在楼道里,却先听见了房间里传来的质问声。 小护士撇了撇嘴看着我:「还不是这位姐姐,说过了得安安生生的躺下休息,非得起来换什么衣裳,刚被我抓了个现行,说什么穿不惯病号服?警官,这人既然是您送过来的,就麻烦您给看好了,真出了什么事情我可负不起你这个责任。 」说完,眼皮往上一翻,一扭一扭、摇曳生姿地走了出去。 我内心乐了一下,暗暗想到,这小护士年龄不很大,嘴皮子真是厉害得很,说话跟机关枪似的。 我本来准备把门带上,又转念一想,孤男寡女的,这样影响不太好,于是咳嗽了几声来掩饰心虚,往前走了几步,坐在沙发上,又整了整帽子,让自己看起来能稍微精神点。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我抬起头看着坐在病床旁边的张语绮。 昨天下午在郊外发现她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很虚弱,气息奄奄,脊背上和手臂上、腿上,都有血液不停地往外流出来,将她那件连衣裙都浸透了,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她一双美腿往下不停地流着。 我那个男同事意淫过后,却被她的满身鲜血吓得不敢上前。 不管是出了什么事情,当务之急应该是救人性命。 我没敢多想,也没敢耽搁。 当机立断就抱着张语绮从那片废弃的工厂跑了出来,又连夜驱车把她送回了医院,自己也一晚上都没回去,只交代了那个男同事先回警局复命,把警车开回去。 医生说张语绮伤的很重,而且似乎还被下了药,需要洗胃,后期很麻烦,会有很多手续,所以我昨天晚上也就一夜没回去,打电话跟姑妈交代了一句我不回去了,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情况,就在大厅里面坐了一晚上。 做了几个档案,因为担心张雨绮会有什么突发情况,我就索性一夜没睡,直到天色擦亮,才窝在长椅上小小的眯了一会儿。 现在头还有点疼。 而现在看来张语绮也没好到哪去,脸色看起来很差,眼窝深陷而且发青,可能是由于失血过多,皮肤都似乎没有上一次看到的时候那么白嫩,反而显出些青黑色来。 她本来个子就很高,现在穿着一身病号服,衬得整个气色都差了很多,坐在床边,双脚赤裸着放在冰凉的地板上,姣好的身材包裹在宽大的衣服里面,也看不出了个所以然。 我看的心底慢慢有些难受,从一旁拿过遥控器来,把空调的温度又调的高了两度。 同时心里默默的感慨,幸好有这一身制服,医院还给优先安排了好病房,设备齐全些。 张语绮也看着我,一双眸子里蕴藏满了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打开笔记本,把钢笔捏到手里,咳了几声问道:「现在感觉身体还好吗?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张语绮面色十分平淡地摇了摇头:「没有不舒服了。 」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带着一股子病中的感觉。 「嗯,那就好,我想问你几个问题…」我正准备开始问我熬了一个通宵设计好的问题,她却突然打断了我:「是你送我来医院的吗?」我愣怔了一下,略略点了点头:「今天我要问的就我是这件事情,我是在郊外的废弃工厂发现你的,你白天还在医院,下午怎么就又跑到了那么远的地方?而且还身受重伤?」张语绮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轻轻地笑了一声,不答反问道:「警官,你大晚上的去那种荒郊野岭干什么?」我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反应过来,看着面前这个轻轻地笑着的女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果然是个厉害的人物,明明身受重伤,却能这么淡定从容地说出来这种话,还反问了我,幸好我反应快,否则一定会被她将上一军。 想到这里,我皱了一下眉头:「麻烦你配合我们的工作,不要问跟你不相关的事情。 」张语绮耸了一下肩膀看着我,歪着头没在说话。 我拿着钢笔敲了敲桌面,接着问道:「请你回答我,你去郊外有什么事情,为什么会身受重伤?你可知道是什么人伤了你?」张语绮平静地坐着,嘴角挂着笑意,却给人一种冰冷的压迫感:「不知道。 」顿了顿,又抬起眼睛说了句:「警官,我从咖啡厅走了之后就回医院了,走到路上突然被人打晕了,之后的事情一概不知,你问我这么多,我也说不上来啊。 」语气十分平稳冷静,不失王者风范。 经过在咖啡厅的一次问话,我对这个女人已经有了一些了解,于是也没有慌乱,只冷静地接着问道:「张女士,据我的了解,既然郭深先生现在还在医院,而且这件事情已经闹到了警方这里,暂时应该是不会有人敢为难你们的,我觉得应该不会有人会主动给自己找不痛快。 所以说,按照你的说法,袭击你的人,应该是与枪击案有关的人。 张女士,你直到现在也没说实话,枪击案的主要策划人究竟是谁?你究竟知道多少?」这一番话我自觉说得非常滴水不漏,既严密地分析了当前的形式,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而且顺水推舟的提出了真正的目的——要张语绮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张语绮眸色微微潋滟了一下,接着又是轻笑了一声:「警官,我如果真的知道是谁主谋的枪击事件,就会很注意地躲着点,也还不至于傻的送上门去送死,你说对吗?」我有些头疼,照这样下去,看来今天也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于是我索性「啪」的一声合上了笔记本,把钢笔重新放回衬衣胸前的位置的一个口袋里,板着脸对着张语绮点了点头:「今天就到这里吧,请你好好的回忆一下,如果你选择接着瞒着警方,对你的人身安全和生命财产利益都没有任何好处,希望你能想清楚。 你好好休息吧,再见。 」说完,我夹着笔记本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听见门锁合上的「啪嗒」一声,我莫名其妙地松下一口气来,伸了伸懒腰往外面走去,折腾了这么一天一夜,我感觉自己有些扛不住了,况且面对的还是这么棘手的案子和死活都不肯配合的当事人,哎。 我正挠着头发心烦,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振动起来,我拿出手机接了电话,放到耳朵边,对面传来姑妈温柔的声音:「凌凌啊,你现在在哪呢?」我歪了歪头,往外走着,边走边回答道:「还在医院里,刚刚做完笔录,准备一会回警局了。 」姑妈的声音似乎一道和煦温暖的春风,将我疲惫的心唤醒了一大半:「你先别着急,我待会正好要去见一个客户,路上经过医院,你等着,我去给你送点吃的过去垫垫,你这孩子,肯定从昨晚上开始就再也没吃过了吧?」我被她这么一说,才感觉到肚子里咕噜噜的叫起来,脸色一热,扭捏着嗯了一声。 姑妈似乎在笑,对面传来「噗嗤」一声:「好啦,你等着,我一会就到,你现在要是就回警局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东西,等着我啊!」「嗯好的,那姑妈,你开车路上小心点。 」又简单地寒暄了几句之后,我们两人就不约而同的挂了电话。 我浑身酸疼得很,腹中又饥饿难耐,于是抱着我的笔记本,在大厅的长椅上坐了下来,闭目小憩了一会儿,温润养神。 这一小憩不要紧,我竟然睡着了,后来听姑妈说,一进医院大厅就看见自己英明神武的大侄子四仰八叉地睡在长椅上,哈喇子流了半张脸。 姑妈把我叫醒,我迷迷糊糊的往袖子上蹭了蹭口水坐起来看着她。 姑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笑道:「这孩子,才上班了两天,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了?我刚才进门的时候差点都没敢认。 」我自然知道她是在打趣我,嘿嘿地陪着笑脸。 姑妈睨我一眼,递过来和手提的那种饭盒给我:「没准备什么好吃的,时间太仓促了,随便做了点汤,你凑合著喝一点,暖暖身子。 」说着话,麻利地拧开饭盒的盖子,递给我一把汤勺。 我吸吸鼻子坐起来接过勺子,抬头不经意看了姑妈一眼。 她还是那副上班的时候会有的装扮,亚麻色的头发盘起来扎在脑后,扎成了一个整齐的骨朵,看起来很是干练精致。 穿了一身米白色的小洋装,一双饱满而紧实的双腿外面裹着条肉粉色的打底丝袜。 整张侧脸在医院莹白色的灯光照射下,显得温柔而和煦,妆容得体。 我闻见空气里漂浮的汤水的香甜味道,心中似乎涌进了一股暖流,刚才的不快和烦躁慢慢地都烟消云散了。 今天姑妈给我煮的是山药排骨汤,养胃又滋补,汤水上多余的油脂已经撇干净了,表面漂浮着几片碧绿的香菜叶子,透明澄清的汤水下面安静地躺着几块卖相极好的排骨和山药片,汤清如茶,看起来就让人很有胃口。 我是真的饿了,看见这么一壶香喷喷的汤,迫不及待地就抱起来喝了一大口,被噎得直咳嗽,脸上涨的通红通红。 姑妈脸上带着宠溺的笑意嗔怪道:「多大的人了,吃东西还这么急急躁躁的。 」嘴上这么说着,手里却已经去包里给我掏纸巾。 我一边咳嗽,一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整个大厅里人来人往的,我又穿着警服,这个样子有点丢人。 我接过纸巾,对姑妈说:「姑妈,你等我一下,我去下卫生间。 」姑妈微笑着点了点头,接过我的笔记本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去吧,我替你看着东西,快点回来啊。 」我应了一声,赶快往一楼的卫生间角落去。 再说另一边,张语绮看着这个小警察走出去,刚才硬生生撑起来的身段一下子塌了下去,露出痛苦的神情来。 她现在连一只纸老虎也算不上,充其量也就是只充气的塑料娃娃罢了,刚才竭尽全力将整个气场撑的珠圆玉润的,其实背后一直就顶着不止一根她心里默默地想,这个小警察明明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问的问题却总是能直击重点,而且逻辑思维非常严密,如果不是自己身经百战,有了丰富的应对经验,恐怕是已经被他套了进去,这个人,值得在意。 张语绮摸了摸肩膀上新缠上去的绷带,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从房间里面的装修情况和窗外的景色来看,这里应该是帝都医院,郭深应该就在三楼的贵宾病房里。 是时候去看看他才是,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份,除了张语绮之外,还是血玫瑰。 想到这里,张语绮目光重新变得凛冽起来,转过身去,毅然决然地下了床,到沙发旁边抓起那条已经洗干净并且烘干了的包臀连衣裙和高跟鞋,大步走进卫生间里换了上去。 镜子中的女人,面色虽然苍白了点,可整个气场依旧无比强大,落难的女王,依旧是女王。 她面上十分勉强地提起个恰到好处的笑容,转个身就把那件化纤料子的病号服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没再多看一眼她视为垃圾的东西,昂首挺胸,把海藻般的长发散开,风姿摇曳地走了出去。 陈嘉倩坐在大厅里,抱着自己侄子的笔记本,百无聊赖地坐着,四处张望着。 在她的印象中,医院似乎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白色的墙壁和地板,莹白色的灯光从四面八方落下来,墙壁前面一点的位置放着几盆蔫蔫的绿植,有几片叶子已经有点发黄了。 四下里,人群来来往往,每个人都低着头只顾着走路,目光不往身边的人身上多看一眼。 有年轻艳丽的女子,穿着粉色短裙,脸上化着精致得体的妆容,一双眼睛却布满了血丝;有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站在禁止吸烟的标志旁边,嘴里叼着一根雪茄,眉头紧锁地看着手上捏着的白色纸张,整张略带油腻的脸朦胧在青白色的烟雾里晦明不清;有白发苍苍的老妪,佝偻着可能再也直不起来的脊背,粗糙的手上提了个饭盒,饭盒的塑料盖子已经毛糙褪色,就如同所有年老的人渐渐凋敝的生命。 每一个人都行色匆匆,脚下踩着别人的亡灵前进着。 他们无不抢夺着时间,与死神赛跑。 低垂着头,让别人看不清面 孔,试图用冷漠和暴怒来做成保护壳,与外界阻挡开来。 他们虽然拒人千里之外,却一直笼罩着一层烟雾,那是一种深沉的、欢喜与绝望的交织产物。 陈嘉倩看着这一切,不由自主地想起来了陈年往事,那种失去的悲伤与绝望,她至今想起来,仍然会感觉到心痛。 不过心痛之余又有些欣慰,好在时过境迁,这么多年都已经过去了,凌凌也长大成人了,也找到工作了,接下来能够成家立业、稳固根基,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自己也算是问心无愧,对得起弟弟了。 这么想着,陈嘉倩脸上挂着淡淡的、欣慰的笑意抬起头来,不成想这么一抬头,笑容却霎时间凝固在了脸上,喉咙突然间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憋闷的发慌,却吐不出来一个音节。 陈嘉倩的双眸睁大,嘴唇和双手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的视线前面,出现了一个让她不敢相信的身影。 陈嘉倩腾得一下子站起来,没有考虑任何事情,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兴许是走过去的动静太大,那人也转过身来,四目相对,两双美眸都微微睁大了些。 陈嘉倩感觉到内心深处有一股无名火瞬间就窜了上来,可她还是面上硬生生地扯出个冷笑来,说出来的话每一个字都粘着冰渣子:「真巧啊,竟然能在这遇见你。 」张语绮看清了来人,亦是一愣怔,随即嘴角勾起,笑得十分自然:「好巧。 」除此之外,再也不说其他。 陈嘉倩看着面前打扮的风姿绰约的女人,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泡,她现在这副模样,就像是一座火山,脸上挂着千万年都不曾消融的冰雪,心里却沸腾着灼热滚烫、气焰撩人的岩浆。 脑海中突然就涌现出曾经的画面来,这个女人,有什么脸面!究竟有什么脸面出现在大众面前!在陈家遇见了极大的难题的时候,在弟弟撒手人寰、扔下尚未足月的陈海凌的时候,在自己吃苦耐劳忍辱负重地攒钱养家的时候,她已经不止一万次地在内心想着,这个女人一定是已经死了,心里甚至还曾经难过和悲悯过。 可她却万万没有想到,在某一天,她打开电视机,正好看到了帝都的娱乐新闻。 她本来不是个喜欢看这种八卦娱记的人,十分自然地拿起遥控器打算换台的时候,手却一抖,电视机上烈焰红唇的女人,让她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就像现在一样。 那个女人,穿着一身十分得体的红色拖地礼服长裙,化着高级而漂亮的妆容,纤细雪白的手臂,却挽着别的男人的胳膊。 那个男人她认得,是帝都出了名的房地产商大亨,据说同时还经营着很多别的行当,是个很不好惹的男人。 他们两人,怎么会牵扯在一起?!后来,经过反反复复的多方打听,她终于得知,那个女人,已经不是了自己所熟识的那个善良大方的女人,现在的她,是郭深的唯一一个公诸于世的女朋友,是人称血玫瑰的黑道一姐,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般的存在。 陈嘉倩至今都还记得,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那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原来,自己一直心心念念担心了这么久的人,竟然是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还成了黑老大的女人,完全已经忘记了自己家里这个烂摊子。 哈哈哈。 那种笑到浑身发痛的感觉,陈嘉倩觉得已经深入骨髓,怕是这一生都将难以忘怀。 而现在,竟然在医院也能遇见她,更气人的是,这个女人看起来竟然十分淡然,似乎对自己的出现丝毫不意外。 陈嘉倩冷冷地扯了扯嘴角,打量着面前的女人,两条手臂在胸前交叉起来:「现在的日子过的真是无忧无虑,锦衣玉食啊,要不怎么说这钱真是个好东西呢,有钱能使鬼推磨,能让媳妇忘了自己的男人,也能让亲妈扔了自己的骨肉,啧啧。 」一番话说得云淡风轻,实则内心波涛汹涌。 张语绮淡淡一笑,脸色依然十分平静:「你有事吗?」短短四个字,让陈嘉倩呼吸一滞,原本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突然间就爆发了,抬起手来就要往张语绮脸上扇过去。 张语绮轻轻一侧身子,看着陈嘉倩的巴掌落了空,纤长卷翘的睫毛往上一翘,刚刚画好的红唇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来,看了一眼险些站不稳的陈嘉倩,淡然地说:「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我男朋友还在楼上住院着。 」陈嘉倩站稳之后,听清了张语绮说的话,险些笑出声来:「原来是急着去见奸夫啊,怪不得呢,张小姐,我凭着咱们相识多年的交情劝你一句,女人,还是自爱一点的好!去找新欢之前,先把自己的屁股给擦干净了!」张语绮置若罔闻,没再搭理陈嘉倩,转过身就走开了。 陈嘉倩想要追上去,可是心底又弥漫起来一股子恶心的反胃感。 【我的卧底妈妈】(5) 【我的卧底妈妈】(第五章)作者:地狱蝴蝶丸2018/8/18字数:11508陈嘉倩扶着墙壁,手指用力地扣住了白色的瓷砖,骨节分明发白,额角也隐隐约约有青筋在跳动。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虽然在商业这一行做了许多年,在外人眼里也是个叱咤风云、无所不能的女超人,可在面对儿女情长的时候,她终究还是无可奈何。 在面对外人时,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有多么孤僻刁钻的性格,她总是能找到一个恰到好处的角度,用圆滑的语言、精致得体的面容回答,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得心应手,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差错。 她一个女人,在这一行做到今天,凭借的不是别的,正是对生活的不甘心,催人上进的,从来就不是什么积极向上的原动力,而是对这不公平的人世间的虚荣心和不甘。 只有从真正的黑暗和绝望中徜徉过的人,才能真正懂得活着的意义。 陈嘉倩明白,她不仅仅要活着,而且要活的精彩幸福、惹人嫉妒最好,这样才无愧于自己的心。 当年弟弟撒手人寰,就那么死了,死的不明不白、十分冤枉,她一直关爱有加的弟媳妇,也突然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了踪影,连警方都放弃了立案,说既然已经成了这个模样,人应该是没有多大希望生还了。 一开始,她是不愿意接受这个说辞的,可是随着时间推移,转眼间数十年过去,在她已经站稳了根基,一切都终于结束,黑暗的时代走到了尽头,即将迎来光明的时候,那个女人却又出现了,可是却变得六亲不认,简直让她怀疑,从前的河清海晏都是刻意装出来的。 一想到自己当年的孤立无援,陈嘉倩就恨得牙根痒痒。 她怎么可能不怨不恨?!而事到如今,张语绮看到自己,竟然也不问问关于自己的只言片语,就算不问她,好歹也应该记得自己还有个儿子,连孩子都能随随便便抛下不管不顾,真是个畜牲!陈嘉倩在心里暗自唾了一口,努力深呼吸了一口气,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勉强直起腰来站好。 等她回过神来往楼梯口看的时候,张语绮已经不见了。 我在洗手间里用烘手机把袖口沾上去的汤水烘干,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再一次提醒自己,陈海凌,你现在是一个警察,你一定要做到最好,不管面对的是什么,你都要加油!这样想了之后,我又笃定地点了一下头,转过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洗手间。 刚走出来,我就看见姑妈现在医院大厅的一根柱子旁边,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我一急,赶快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扶住姑妈的手臂:「姑妈,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姑妈似乎是在出神,先是微微一愣怔,才挤出个笑脸来对着我,磕磕巴巴地回答道:「啊…我没事,刚才在想事情。 」我看她神色躲躲闪闪,心头起了疑惑,正要再接着问下去,姑妈却不动声色地推开了我的手,脸上挂着十分勉强的笑意,眼神也不再看我,而是落在地板上不知道什么地方,说:「姑妈刚才接了个电话,公司有急事,我得赶快把闻见给送过去,就不和你多说了,你自己把汤喝了,晚上早点回家啊,我走了。 」说这话的时候,人已经走到了长椅旁边,从长椅上拿起她的包,头也不回地往大门外面快步走了过去,没再多看我一眼。 我的一声「哎」卡顿在喉咙口,手还僵在半空中,没来得及多说一句话,眼睛愣愣的看着她的连衣裙衣角已经消失在了旋转玻璃门的一个角度中。 愣怔了一会之后,我抬起眼睛,看见墙上挂的钟表,指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指到了「10」的刻度上。 十点了!我一惊,膝盖不受控制地软了一下,也没空去想刚才姑妈的那个不太正常的表情,赶紧抓起我的饭盒和笔记本,往医院外面冲去。 昨天才第一天上班,就没能按时打卡下班,今天又没打卡上班,照这样下去,就算我是因为公事耽误了正常打卡,估计在警察局的那群领导面前也没什么道理可讲。 警车又偏偏昨晚上被那个好色的饭桶给开回去了,我愤愤地跺了一下脚,在马路牙子旁边张着胳膊拦出租车。 运气还算不错,很快地就有一辆绿色出租车停在了我的面前。 司机说话很和气,可能是我身上穿的这一身警察制服的作用,我敏锐地感觉到司机跟我说话的时候,语气有些明显的谦卑。 这让我心里有些不好受。 我当警察,本来是姑妈给我的安排,可是后来,随着我慢慢成长起来,渐渐地有了自己的思想,深深地感觉到警察这个职业的神圣和高尚。 我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不单单是为了争气和光宗耀祖,或者为了对得起我那素未谋面就死去了的爸爸和妈妈,更是为了实现我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可是我才刚刚离开校园,进入自己心心念念的地方不过两天,就开始缓慢却清晰地感觉到了这个行业与我先前一直期待的并不完全相同,甚至还有很大的出入。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俗世界中,警察这个光荣而神圣的职业也被扯下了神坛,被金钱和谎言供奉起来,原本高雅的外壳被铜臭渐渐腐蚀殆尽,变得污浊不堪。 原本为人民服务的初衷,现在却为人民所害怕,甚至战战兢兢。 我想到这两天的所见所闻,心情不由得沉重起来。 没一会工夫,就到了警察局门口,司机坚持不要我的钱,脸上一直挂着谦卑的笑容。 我看的心里不是滋味,从钱包里抽出来二百块人民币放在了车后座上,就赶快推开车门下来了,一路小跑地跑进了警察局,没有回头。 我害怕看到这些生活在社会大众中的劳动人民面上沟壑纵横的皱纹,他们的皮肤,浸透了汗水和血泪,越来越粗糙不平,他们眼窝深陷,瞳孔暗淡无神,颧骨高耸。 那二百块人民币对我来说并算不得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哪来的这股子莫名的冲动,打开钱包就把剩下的整钱全拿了出来。 想着想着,再一抬头,人已经到了警局大厅里面。 外面的寒风凛冽被一扇玻璃门隔绝开来,警局的里面很是暖和,全然没了冬天的感觉。 我也没怎么敢磨蹭,迈开两条长腿快步往领导办公室走去。 片刻之后,我把自己的笔记本放在桌子上,老老实实地汇报道:「这是我昨天和今天做的所有笔录,情况已经分类,写的很清楚,前面的是前天发生在帝都酒店的枪击案件,后面的是昨天在造纸厂做的群众调查,请您验收。 」办公桌的后面,依旧坐着那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脸颊肉在空气中一晃一晃的,皮肤油腻,面色红润,头发梳的油亮油亮的,从他那架金丝眼镜的镜片后面翻了一下眼皮看着我,手都没碰那个笔记本,就说道:「嗯,干的很好。 」就这么敷衍了一句之后,就迅速地扭过头继续对着电脑和手机,不时哈哈大笑,也不知道究竟是在看什么。 我想着自己的打卡任务,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扣了工资倒还没什么,万一影响整体考核可就真的划不来了,于是咬了咬牙,忍着对面前这个大胖子的恶心,接着说了下去:「昨天傍晚我从造纸厂准备回来的时候,碰巧在郊区的一个废弃工厂里面发现了受伤的张语绮,就把她送到了医院,医生检查的结果诊定,她是身上受了多处外伤,又吃了麻醉药物。 我想着,这件事情可能会和枪击案件有关系,毕竟她当时也在场,所以就在医院里等到了今天早上,重新做了一份笔录才回来。 」我自觉得这一番话说的从容不迫、条理分明。 办公桌后面的肥腻中年男人这才微微有了点反应,撇了我一眼,慢慢伸手翻开我的笔记本看了看,冷冷地笑了一声,抓住我的笔记本重重地往前一摔,两只肥腻得像猪蹄一样的手碰在一起,像苍蝇一样互相搓着手,对我说:「第一天上班,表现不错嘛!还学会互相联系了?不愧是警校毕业的高材生啊。 」这几句话说得却是非常的阴阳怪气,让我听的一阵恶心反胃,却又敢怒而不敢言。 就是因为有这些渣滓存在,才真正地毁了警察这个干干净净的行业。 我憋着心头的一口气,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他翻了一下眼皮,看见我脸色波澜不惊,也不吭声,撇了撇嘴,把金丝眼镜从鼻梁上拿了下来,微微眯起眼睛,放在光下看,又举起到稍微高一点的地方去,似乎是在借着天光看些什么,凑到嘴边哈了一口气,透明的镜片上又蒙上了一层白色的朦胧雾气,很快地消散开来。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中年男人才重新看着我,声音听起来有些玩味:「既然你对这个案子这么上心,那就交给你好了。 你给我听着,从现在开始,不用再每天都来警局报道了,你的任务就是全天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张语绮小姐,务必要保证张小姐的人身安全,同时把案件给我查的清清楚楚水落石出,听明白了吗?」我听完他这一番话,不禁觉得很是好笑。 这么大的一个警察局所有人都解决不了的案子,就丢给我这么一个好欺负的新人?哈哈哈。 真是欺人太甚。 见我半天没有说话,他重新戴上眼镜,粗大的手指把镜框往上面推了推,两片肥厚的香肠嘴唇张了张:「怎么,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我深知跟这种官僚阶级的腐败人物没法讲道理,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一身的怒火,脸上努力地扯出个难看而勉强的笑脸来,伸手过去,把他刚才扔到一旁去的笔记本重新捡了起来,在桌子一旁轻轻磕了磕,把刚才他那只油腻的爪子沾染上去的污秽气息抖落了个干净,紧紧地捏在自己手心里。 这是我的劳动成果,是我一天一夜的战绩,没有人有资格能否定我的宝贝。 我在心底冷冷笑了一声,看着面前这个肮脏肥胖的男人,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恭候圣听。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转过身就走了。 推开办公室的门,毫不犹豫地转个身下了楼,先去更衣室找到了我自己的柜子,换上一身便装,瞬间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我低着头,仔仔细细地把警服整整齐齐地叠好,手轻轻抚摸在深蓝色的警服上,将那一点褶皱给抚平了,把帽子放在最上面,收拾的很赏心悦目,用两只手一起捧着放进了我的作衣柜里。 我又检查了一遍,最后提着一个饭盒和一个笔记本走出了警局。 摆脱了制服的我,站在外面凛冽的寒风中,感受着风雪往我袖口和领口钻进来,雪片接触到温热的皮肤,霎时间融化成为冰凉的液体,顺着肌肉和骨骼流下来,寒气入骨,却让我刚才躁动不安的心情很快地平静了下来。 我就这么站在寒风里吹了一会,浑身的疲惫感都渐渐地消散了个干净,筋骨和肌肉一寸寸地松爽下来。 回想着刚才在办公室里发生的那一幕,我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丝毫没有被影响,决意要做一个好警察的信心似乎更加蓬勃坚定了。 雪花还在漫天飞舞着,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那些洁白的雪花就变成了无数黑灰色的大块尘埃,往下汹涌地砸过来。 我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睫毛和头发上都落满了雪。 过了一会,我低下头,把笔记本和饭盒的提手握的更紧了些,往公交车站的方向走去。 等回到了家,我放下饭盒和笔记本,把身上的雪抖落了大部分,直接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一天一夜的不眠不休,加上上级领导的精神施压,让我头疼不已、四肢疲惫。 在热水中泡了一阵子,我才觉得自己整个人恢复了过来,每一个细胞才缓缓地放松了下来,如获新生。 洗过澡之后,我回到房间里,一下子倒在自己的床上,皮肤贴着柔软的床铺,很是舒服,没一会工夫,我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就渐渐地睡着了。 窗外飘着一点小雪花,房间里暖气开的很足,我裹着一条柔软厚实的毯子,睡得很踏实,厨房里的定时咖啡机自己亮了一个绿色的光点,「叮」的一声,不一会儿,空气中渐渐弥漫起咖啡的苦涩味道,夹杂着一点淡淡的香气。 整个气氛仿佛是在空气中倾倒了一杯甜蜜的蜂蜜水,包裹着焦糖的滋味,一点点蔓延开来。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在梦境中掉下了万丈深渊,这才突然惊醒了,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嗯…」我模模糊糊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甚大的哈欠,才从床榻上起来,揉了揉一团乱得像鸡窝一样的头发,闭着眼睛从床头柜上摸出来一只手表看了一眼,指针正好指到四点三十分的位置。 还早。 我站起身,拖拉着拖鞋走进客厅,看见了一个坐在沙发上的女人身影,穿了一身小洋装,眉头紧锁着,垂着头,一条手臂放在膝盖的位置,另一条手臂抬起来扶着额头,不时地叹着气。 我微微一愣怔,走的近了一点,叫了声:「姑妈,你今天回来的好早啊。 」姑妈坐在沙发上,却好像没有听到我说话似的 ,依旧眉头伸缩、愁容满面,五官都皱了起来,似乎正在想什么烦心的事情,没有搭理我。 这样的情况可是很少有。 我有些疑惑地皱起一点点眉头,又往前走了几步,试探着提高了嗓音叫到:「姑妈?你怎么了?」她仍然不说话,保持着刚才的那个样子,几乎没有改变。 我又走的近了点,索性超级大声地突然冲到她耳朵边上大喊:「姑妈!! 」姑妈这才微微地愣怔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我,眼底似乎有些泛红,哑着嗓子问道:「凌凌?你、你醒了?」我眉头锁的更深了些,在她旁边坐下来,关切地问了句:「姑妈,你今天是怎么了?在医院的时候就心不在焉的,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陪你去看看?「今天她在医院的时候那个反应,已经叫我很在意,现在回到家,却好像更严重了,让我怎么能不担心,刚才起床的那股子起床气一下子就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 姑妈听见我这么一说,却是立即否定了,冲着我挤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脸来,语气听起来也很疲惫:「我没事,就是太累了,你别担心。 」顿了顿,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来看着我,脸色变得有些担忧,问道:「凌凌,你饿了没?今天晚上我们出去吃吧,我没买吃的回来。 」说着,她转过身去拿放在茶几上的包,却依旧是两眼无神、目光空洞的样子。 我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长气,伸手去把她轻轻地重新拉回沙发上坐好,问道:「姑妈,你今天是不是在医院里面遇见什么人了?」今天上午在医院里,我去卫生间之前,一切都还好好的,可我不过吹了个衣服,前前后后顶多十几分钟,再出来的时候她脸色就突然间不对了,语气也结结巴巴的。 就在这短短的十几分钟里面,应该是发生了些事情的,而且我出来的时候,大厅里并没有任何骚乱,如果真的是有了什么事情,在医院那种气氛那么沉重的环境中,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我猜想,姑妈很有可能是看见了什么人。 可是究竟会是什么人呢?在我的印象里,姑妈一直都是一个温柔善良、聪明能干的女强人,她就像能穿着高跟鞋和小礼服徒手爬上东方明珠的女蜘蛛侠,是我心目中的英雄,她总是那么大方得体、谈吐优雅,我陈海凌在跟随姑妈长大的这么二十多年时间里,还从来没有看见过她这种表情。 既痛苦,又失望,甚至还夹杂着几分憎恶和仇恨。 一个这么温柔的女子,究竟是遇见了什么样的人,才会流露出这么可怕的神情来?陈嘉倩听见自己的侄子这样问她,不由得也是微微吃了一惊,她这个侄子一张头脑精明、反应敏锐,肯定是已经猜出来了什么,不过应该也还没有想到那一步才对。 想到这里,陈嘉倩又略略地思量了一下,对着自己的侄子面不改色地说:「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个混账而已,一个做了鸡的女人罢了。 」我听见姑妈这样说,更加不解,接着问了一句:「这个女人是什么人啊?姑妈,她以前跟你有矛盾吗?」话音落地,陈嘉倩脸色一下子又变得煞白了岂止两三分,手上不自觉地微微抖动了几下,随即立刻攥成了拳头,脸上努力扯出个温柔似水的笑容来,看着自己双眸明亮清澈的侄子,费尽心思地把残忍的事实外面裹上甜美的糖衣外壳。 我看着姑妈,看着她额头上已经渗出来的一点汗水,听见她一如既往的声音说:「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你才刚生下来,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不过这么多年也都过去了,那些恩怨情仇也是时候该放下了,我今天是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让你担心了,凌凌,姑妈给你道歉,你也不要再纠结了,好不好?」我若有所思,心里揣测着她这一番话有几分真实几分虚假,可是一看到她略带求饶和歉意的表情,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 这是我的亲姑姑,是从小抚养我长大、比亲妈还要亲的女人,是我们陈家的顶梁柱,她那么温柔那么好,对我从来都没说过半句假话,我竟然怀疑她现在是在对我撒谎,这…这简直不可原谅!惭愧很快地化成一股波浪,把我心里的那一点疑惑和怀疑给席卷走了,什么也没留下。 我很是坚定地点了点头,回答道:「嗯,我知道了,姑妈,只要你没事就好,是我想多了。 」说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了这两天在警局遇见的烦心事,长叹了一口气,整个身子往沙发上一趟,像一滩融化了的烂泥。 姑妈关切的问:「怎么了?是不是饿了?我们现在就出去吃饭吧。 」说着,就往一旁的衣帽间走去,很快地给我拿出来了一件黑色的大衣和一件厚实的毛衣放在我旁边。 我摇了摇头,原本就乱的很的头发这一下更是变成了真的鸡窝,欲哭无泪地抱怨道:「唉,上班才两天,我就觉得自己快」死「了。 」姑妈听我这么一说,「噗嗤」一笑,脸色松下来几分,跟我开起了玩笑:「你这孩子,又胡说八道了。 你现在也是个大小伙子了,成年人就该有个成年人的样子,别整天不想吃苦,稍微干一点活就叫苦叫累,这样以后怎么找女朋友啊,难道要把脏活累活都扔给女孩子去干?「我躺在沙发上,两眼绝望的望着天花板,眼里含了一包晶亮亮的泪水,回答道:」唉,哪有这样的脏活累活啊,简直是没天理,要我怎么干啊。 姑妈笑了一下,眉眼微微弯起来,像一弯好看的新月,打趣道:「什么脏活累活啊,把我英明神武的大侄子为难成了这个样子?难不成你领导还让你去上刀山下火海啊?」我欲哭无泪地「啊」了一声,说道:「要是他真让我去上刀山下火海倒好了,一了百了,总比现在下的这破任务强不知道多少!」姑妈眉头一皱,有些好奇地问我:「怎么了?你们领导到底给你安排了什么任务啊?」我掰着手指头数了一数,想一想我也就只是个普通的人类,长这么大还没谈过女朋友没娶过媳妇,没能把我们老陈家的优秀基因给传承下去,我的命可以说是十分金贵的了,可是我要是真成了张语绮的贴身保镖,随时都有可能挨枪子死了,那也太划不来了。 我又不是猫,能有九条命,我陈海凌堂堂七尺男子汉,长了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感受到性命的重要性。 想到这里,我又是一股热泪涌上来,抽抽搭搭了一会,才回姑妈的话说道:「前两天帝都酒店那边不是出了个大事吗,咱们帝都的头号商业巨贾郭深,还有他的女朋友张语绮,两个人在这场事故里面受了伤,局里安排我去做笔录,然后昨天,我去郊区一个造纸厂里调查另外一个案件的时候,在郊区的一个废弃工厂里面发现了张语绮,就把她带回了医院,所以昨天晚上才会守在医院没有回来。 今天我回局里复命,不过就是多说了几句话,我那个领导就故意刁难我,让我去做张语绮的全天候私人保镖?!姑妈您说,那张语绮和郭深都是黑社会的人,她身边那么危险,竟然把我一个人给派过去,分明是看我好欺负嘛,真是欺人太甚!我嘟嘟嘟地竹筒倒豆子一样说完了这一大堆话,说得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心里的委屈就像开了闸的黄河水,哗啦啦的一口气全流了出来,这么说完之后,心里好受多了。 陈嘉倩听完这几句话,原本在衣柜里翻腾的手突然间停顿了一下,脸上的血色又流逝了几分,最终却还是轻轻地说了一声:「既然领导派你去,就没有办法了,凌凌,你记住,只要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没有走歪路,这就够了。 不过,既然你说了,那两个人是黑社会,你就要多长个心眼,在他们身边的时候格外小心一点,姑妈相信你肯定会做好的。 」我翻个身起来,抱着姑妈给我挑好的衣服,跳跑着进了自己房间去换衣服,不管那么多三七二十一,我现在饿了,得先去吃东西才是。 我走的太快,而且没有回头。 如果我能稍微走的慢一点,或者能稍微停顿一下脚步,回头去看一眼,我就能够看到,姑妈从衣帽间里慢慢探出来的侧脸,眉头微蹙着,神情满是悲悯和挣扎,眼角隐隐约约有一点微弱的泪光在闪烁。 医院里面。 张语绮冷静地把陈嘉倩甩在了身后,没再去看她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憎恨神情,摇曳生姿地扶着楼梯间的扶手往楼上走去。 高跟鞋刚刚踩到郭深病房门口的地板上,张语绮就听见里面传来郭深的怒骂声:「这点小事都他妈办不好,老子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啊!你他妈说话啊!」伴随着的,是不知道什么东西碎裂开来的清脆声音,和小声的求饶声。 对于这种场景,张语绮已经见怪不怪,可以说是习以为常了。 郭深脾气一向火爆急躁,又十分好面子,现在闹了这么一出,心里受不了也是很正常的,不过现在听他这个骂人的动静,应该是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这样也好,不用自己太过担心了,事情也会如计划一样顺顺利利地进行下去。 张语绮闭了一下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充满了风尘气息的笑容,推开门走了进去,对着郭深柔声细语道:「呦,深哥,你醒了?」郭深坐在病床上,脸色很难看,白色的被子和枕头已经被蹂躏得乱七八糟,看见张语绮进来,微微愣怔了一下:「玫瑰?!你怎么在这!」突然间头又转了个方向,冲着刚刚被骂的那个人吼了一声:「你他妈刚才不是还说玫瑰被抓走了吗?!现在都敢不说实话了是吧!是不是嫌命长啊!「那个人被郭深寒光射影的眼神和毫不掩饰的咄咄逼人的语气吓得大气不敢出,趴在地上,小声哭叫着:」深哥,深哥饶命啊…「连为自己辩解都忘了。 张语绮笑得春风拂面,扭着纤细的腰肢走过去坐在病床旁边,涂了鲜艳的正红色口红的饱满双唇轻轻张开,柔若无骨的手往郭深手上摸过去,语气有些娇嗔道:「深哥,你别因为这种小人物气坏了身子,你才刚刚恢复,可不能再意气用事了啊。 」说着话,身子还往前一扭一扭的,胸前的波涛汹涌往郭深面前又凑了凑,郭深眼神暗了暗,又抓起一个白色的烟灰缸往地上砸了过去:「今天算你运气好!还不快滚!」地上的男人爬起来,不住地点头哈腰,很快地跑了出去,把病房的门重新关上了。 郭深的手开始不老实地往张语绮身上上下摸来摸去的,把张语绮直接按倒在了自己怀里,勾起一边唇角邪笑着说:「刚才那狗东西还跟我说,你被成子那老流氓给抓走了,我还以为,你现在应该会在他的床上,没想到,你竟然还是好好的回来了,玫瑰啊玫瑰,我真是没看错人。 」说着话,手已经从张语绮领口处伸了进去,开始拨弄张语绮雪白的乳房上面的那一处傲然挺立的红梅。 张语绮早已经习惯了郭深的这种恶俗趣味,他本来就是一个骨子里藏着兽性的人,一旦兽欲上来了,无论何时何地,无论身边有什么人,他都不在乎,也不管张语绮是不是在乎,就会扯下张语绮身上的衣裳,开始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而他从头到尾,都只不过是解开了一条拉链而已,每次结束之后,都还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 张语绮迎合着郭深的动作,身体又故意往上挺了挺,把自己的胸往郭深手里送了送,娇嗔道:「深哥你说什么呢,我现在是你的人,别人谁敢惹我。 我只不过是略施雕虫小技,就好好的回来了啊。 」郭深低下头,在张语绮的脖颈处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到了怀里的女人身上强烈而甜美的女人香气,身下的某一处已经起了反应,额头青筋开始微微跳动,但他今天却出奇的有耐心,手还在那一处用力地揉搓着,把柔软雪白的双峰捏成各种让人脸红心跳的形状,一双眼睛里却不夹杂任何的性欲,只透露着狼性的凶狠和敏锐,语气中满是质问地说:「哦?那你是怎么回来的呢?「张语绮心头一紧,脸上笑意依旧:」这次的事情牵扯到了警察,我被成子绑架,扔到了郊外的一个废弃工厂里,你猜怎么着?说出来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竟然是被一个路过执勤的警察给救回来的。 深哥,你说,这事情讽刺不讽刺啊?哈哈哈…「郭深听见警察两个字,十分不屑地哧了一声,有些粗糙的手指肚抚摸过张语绮娇嫩饱满的嘴唇,脸色变得阴晴不定起来,邪邪地笑了一声:」那也就是说,没让成子那狗东西得逞?「张语绮故作娇羞地目光躲闪了一下,手臂却是主动地抱上了郭深的脖子,语气满满的撒娇:」当然没有了,我既然是深哥的人,怎么会让别人占走便宜呢?「郭深揉搓着张语绮的嘴唇,语气森冷得如同来自地狱的死神修罗:」不过就算真的被那老东西占了便宜倒也没事,我腿中枪了,现在行动也不方便,「说到这里,顿了顿,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张语绮的眼睛,手上又加大了力度,挑了挑眉接着说道:」你听懂了吗?「张语绮在心底冷冷地一笑,她当然听懂了。 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了,她已经习惯 了郭深脾气的变幻莫测,从一开始的床上恶趣味,每天都把她蹂躏的要昏死过去,到后来的随时随地做爱和口交,甚至是在郭深正在吃早饭的时候赤身裸体地跪在地上给他口交,就算不喜欢,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强迫自己去接受,现在也早就已经麻木不仁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张语绮脸上却还是作出一副娇羞的姿态来,轻轻推了郭深一下:「深哥~你好坏啊~」郭深让张语绮从自己怀里下来,自己从身后拿了两个枕头垫好,两条长腿一分开,双手放在脑后,挑起一边眉毛看着张语绮,轻轻扬了扬下巴,一句话也不说,张语绮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张语绮爬过去,慢慢绕上郭深的腰部,轻轻解开郭深的皮带,俯下身子去,用牙齿咬住郭深裤子的纽扣,动作十分熟练,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把扣子用舌头给灵巧地解开了,又故意用胸去蹭已经高高的耸起的那一处,看得出来郭深的性欲已经被完全挑了起来,阴茎的位置,裤子布料都鼓出来了一个大包,饱满的一大团膨胀着,蠢蠢欲动,在张语绮脸前面几寸的位置耀武扬威地招摇着。 郭深靠在两个枕头上,脸色很是轻松随意,就那么低着头看着在自己裤裆前面卖弄风骚的张语绮。 她今天穿的裙子很恰到好处,身子微微弯下去一点,就能看见她的两朵丰腴诱人的、像盛开的大朵百合花一样的胸脯肉。 此时她跪坐在郭深身上,不但白花花的酥胸呼之欲出,就连屁股高高的撅了起来,臀部的肌肉圆滑而紧致,如同两块精致诱人的点心在郭深炽热的眼神里摇摆着。 张语绮把海藻般的长发往身后一散,露出明晰白嫩的半边侧脸来,轻轻地拉开了郭深裤子上的拉链,只剩下一条内裤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把手伸了进去,把郭深的内裤也一点一点地脱了下来,顿时,一根紫黑色的大肉棒就顺势「唰」的一声弹了出来,正好弹在了张语绮的嘴唇上,顶端分泌出来的透明的液体也沾了一些上去。 可是张语绮却似乎一点都不生气,一只手抓着灼热而坚挺、表面有青筋突出的阴茎上,另一只手往下可一点,隔着茂盛的黑色森林伸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握住了一颗卵蛋。 【我的卧底妈妈】(6) 【我的卧底妈妈】6 作者:地狱蝴蝶丸 2018/8/22 字数:10034 郭深脸上挂着依旧不动声色的表情,只歪着头看着张语绮,嘴角有些玩味地 勾起来了一点。 他虽然是个男人,也有很强烈的生理需求前的这个女人,美丽高贵、气质出 众,可他之所以选择张语绮,并不只是因为她的外貌,而是张语绮身上具有一种 别的绝大多数女人都不具备的品质:聪明能干。 不仅如此,张语绮身为一个女人,在黑白两道却都能应付自如,能收放自如 地做到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把黑白两道的事情都做到了极致。 且在黑帮也坐上了高位,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一点尤其难得。 凭借着这么几点综合起来,才配得上做他郭深的女人。 不仅仅是外貌上能给他撑起面子来,在事务上可谓是他的左膀右臂。 说白了,郭深和张语绮两个人在一起,只不过是互相榨取对方身上的有限资 源罢了,只是相比之下,张语绮毕竟势力还是稍微的弱一点,所以不得不依附着 郭深,就像一棵菟丝子,为了能生存下去并且往上爬,不得不依靠着一棵高大的 乔木生长。 可是菟丝子为了自己的良好生长,往往能够舍弃掉一切,甚至把枝条伸进自 己所依附的树干里面,拼命的吸取这棵大树自身所具有的营养,最终菟丝子长的 枝繁叶茂、蓬蓬勃勃,而那棵大树,已经坍塌下去,枝干枯萎死亡,再也没有了 一点生气。 郭深眼神闪烁了一下,垂下头看着张语绮,他不是那么愚蠢的大树,不会被 菟丝子利用至死。 张语绮却全然没有注意到郭深此时脸色发生的微妙变化,仍低着头,长发遮 住了脸颊,手上的动作却很熟练,可以看得出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她纤细白嫩的手轻轻握住郭深的一颗卵蛋,鲜艳的红唇在紫黑色的肉棒顶端 若有若无地触碰着,这个动作能非常容易地勾起蛰伏在一个人身体里的最原始的 欲望。 果然,即使冷静澹然如郭深,整个身子也澹澹地震颤了一下。 张语绮唇角轻轻勾起来了一点,手也转移了阵地,握住另外一颗卵蛋轻轻揉 搓着,嘴巴张大了一点,把郭深的肉棒前端的整个大大的像鸡蛋一样的龟头含到 了嘴里,舌头卖力地吮吸和舔舐起来。 过了一会,张语绮心头一硬,勐地一口把郭深的整根阴茎含了进去,只剩下 根部被黑色的阴毛遮盖住的一小块地方还裸露在空气里,整根硬邦邦的阴茎就毫 无阻挡地一下子戳到了张语绮的喉咙口。 张语绮就像平常一样闭着眼睛,嘴上和手上同时动作着,大口大口地卖力吮 吸着。 地阯發鈽頁 4ν4ν4ν.cом 哋址发咘頁 4V4v4v.cōm 吮吸了一会儿之后,张语绮突然抬起头,粗大肿胀的阴茎整个裸露出来,勐 地弹了一下出现在空气中,黑紫色的肉棒上青筋根根爆出的分明,整个肉棒都裹 上了一层亮晶晶的液体,也不知道究竟是自身分泌出来的润滑剂,还是张语绮的 口水,又或许是两者的混合物,空气中弥漫着暧昧不清的灼热气息。 龟头抽离张语绮的嘴巴的瞬间,发出了「啵」 的一声,就像鱼的嘴巴抽离了水一样,整个房间里霎时间又变得色情了许多。 正欢快蓬勃的阴茎突然没了周围的紧致的包裹,愈发活跃起来,在温热的空 气中又跳动了几下。 房间里空调的温度调的正合适,郭深的裤子被微微脱下去了一点。 如果是换作平常,郭深是要生气的,可是现在,他看着闭着眼睛,粉嫩的小 舌在自己的大肉棒上来回舔舐的张语绮,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刚才那个男人所说的 话语。 张语绮既然是被成子带走了,成子又是一个那么贪财好色的老流氓,怎么可 能会这么轻易地把张语绮给好好地送回来?至于张语绮刚才解释的什么什么警察 ,他不得不留个心眼。 他和张语绮是混迹黑帮的,整个帝都不可能会有人不知道,而且对方还是个 警察,他和警局那边,也算是有些交情,底下的事情一般都打点的妥妥当当。 他郭深做事情有原则,一般都是点到为止,不该说的话一句也不会多说,不 该花的钱一分也不会多花,平常只跟领导阶层的人有交集,钱也都流进了这些人 的口袋里面。 这群蚂蝗吸血鬼拿了钱,自然就要吩咐着手底下的人,在郭深和张语绮的事 情身上能放一把就放一把。 而手下的人自然也就不好办,这样一来二去,人心不古,能生出什么幺蛾子 来谁也不知道,这群基层的小警察见了张语绮受伤,不上去撒泡尿估计都是好的 了,怎么还会把她送到医院?郭深很不屑地撇了撇嘴,他根本不可能会相信所谓 的善良和真意,在这个世界上,温柔和善良是最没有用的东西,换取不来任何的 利益,有些时候还要搭上别的一些沉重的代价。 张语绮,血玫瑰,是外界人眼中女王一样的人物,神一般的存在。 而现在这个女王,就趴在自己的胯下,卖力地吮吸着自己的私密部位。 这种强烈的征服欲让他觉的很痛快,就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畅爽感觉,从五脏 六腑中产生出来,渐渐地蔓延进入四肢百骸中。 心理上的快感很快地就极大程度地超越了生理上的,占据了高位,举着小旗 子「呼啦呼啦」 地摇着。 肉棒上突然没了快感,郭深有些不快地皱起眉头要去拉张语绮的头,就在此 时,张语绮突然就低下头去,把郭深的另一颗卵蛋含在了嘴里砸吧着。 郭深瞬间感觉整个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叫嚣着强烈的性欲和冲动 ,这种打个巴掌又给个甜枣的感觉,尤其是运用在性爱里面,显得格外妙不可言 ,高潮迭起。 张语绮一只手揉搓着,另一边用嘴亲吻舔舐着,很快,连两颗卵蛋也变得充 血肿胀、晶莹润泽起来。 就这么反反复复地动作了很长时间,张语绮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嘴唇和肉 棒紧紧相贴着的地方不时地渗出口水和爱液的混合液体,沿着张语绮的脸颊往下 流淌着,一点一点地渗进郭深身下雪白的床单里面。 突然,郭深整个身子震了一下,伸出两只手牢牢地抓住了张语绮的头,用蛮 力固定着不让她乱动,自己大力地开始往前挺动腰身,肌肉紧绷,疯狂的往前送 着身体。 张语绮喉咙里被粗大的异物不断地侵犯着,却硬生生地压抑住了身体的本能 ,没有躲避,只当自己的身体是个没有感觉的破布娃娃,任郭深摆弄着。 这种事情,她已经习惯的不能再习惯了,郭深有恶趣味,每次像这样口交之 后,都一定会在她嘴巴里面内射出来,让那些混浊粘腻、带着令人作呕的腥气的 白色液体在她嘴巴里释放出来,然后咽下去。 这一次当然也没有例外。 郭深用力地挺了几下身子,灼热滚烫的精液从龟头前端的马眼里面直接喷射 了出来。 郭深脸上肌肉紧紧地绷着,两片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额头上隐隐约约有几 根粗壮的青筋跳跃的欢快,整个身体都微微的有些颤抖起来,残存着高潮过后的 快感。 而张语绮就没有那么好受了,郭深高潮之后,疲软下来的阴茎还在她嘴里停 留着,整个口腔中都充满了浓稠腥腻的白色浊液,并且郭深看起来没有一点要把 自己的阴茎从她嘴里抽出去的意思。 地阯發鈽頁 4ν4ν4ν.cом 哋址发咘頁 4V4v4v.cōm 张语绮闭了一下眼睛,最终还是像平常那样,「咕咚」 一大口把满嘴的精液都咽到了喉咙里,连一滴都没有漏出来。 她知道,郭深不喜欢被弄脏。 做完了这个动作之后,郭深眯着眼睛看了张语绮一眼,才很是满意地往后咧 了一下身子,疲软下来的阴茎像一块肉囊,从张语绮鲜红美艳的嘴唇之间滑了出 来,带出了一点白色的液体,沾染在张语绮的唇畔,红白交加,相互映衬,更加 魅惑诱人。 郭深懒洋洋的挪动了一下身体,刚才高潮的时候,大腿和屁股的地方渗出来 了细细密密的汗水,打湿了床单,白色的布料粘在皮肤上,有点不太舒服。 张语绮稍微缓了几秒钟,刚刚口交的时候,眼睛里面不受控制地往外流着一 点泪水,现在干涸了之后有些粘腻,睁眼睛的时候,眸底流转着盈盈的水光,显 得分外诱人。 很快地,她就恢复了一脸妖冶的笑容,探过身子去从床头柜上摸出来几张纸 巾,仔仔细细地把郭深下身残留着的液体擦干净了,纤细的手指把纸巾揉成一团 ,准确无误地丢进了摆放在病房的角落里的垃圾桶。 然后细心地把郭深的裤子重新穿好,自己则翻了个身下床去,走进卫生间里 漱了个口,直到嘴巴里没有任何腥臭味之后才重新走了出来坐在床边,脸上的表 情深情款款的,就这么注视着郭深,腰肢一扭,声音柔媚得似乎能滴出水来:「 深哥,口渴吗?要不要喝水?」 郭深刚才在脑子里洋洋洒洒地想了那么一大堆东西,现在看着张语绮,却是 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只勾起唇角邪邪地笑了一下,脸上的那条刀疤看起来像一条 弯弯曲曲的蜈蚣趴在皮肤表面,十分骇人。 听见张语绮温柔的问话声,也只是懒懒地闷哼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张语绮十分有眼色地站起来,走到郭深脑袋旁边的位置,从桌子上拿起杯子 和保温杯开始倒水。 水流缓缓地被倒入杯子,声音清脆。 郭深偏过头看着张语绮,此时张语绮的翘臀就在离郭深不到两寸的位置,两 瓣紧致挺翘的臀肉被紧身的包臀连衣裙包裹在里面,显得凹凸有致,两条美腿笔 直地靠在一起,肌肉结实,形态匀称,更是在妖娆妩媚的基础之上平添了一份精 致干练之美。 郭深喉头一凛,刚刚才平息下去的欲望又不可遏制地抬起了头。 张语绮倒好了半杯水,转过身来坐下,扶着郭深往上坐了坐,又细心地从一 边拿来两个软垫放在郭深背后,让他能够坐的舒服一点。 地阯發鈽頁 4ν4ν4ν.cом 哋址发咘頁 4V4v4v.cōm 做完了这一系列动作之后,才把杯子拿起来,伺候着给郭深喂了小半杯水。 郭深抿了抿有些湿润的嘴唇,一双眼睛像鹰隼一样死死地盯住张语绮。 而张语绮却似乎并没有觉察到这如芒刺在背的眼神,表情很平澹地往前探了 探身子,把杯子重新放回到了床头柜上。 由于微妙的角度问题,张语绮的整个身子都快要贴在了郭深的上半身上,一 对酥胸更是差一点就直接挨到了郭深的脸颊,霎时间,一股子澹澹的女人体香就 丝毫不加掩饰地横冲直撞进了郭深的鼻翼,将刚刚那股已经升起的无名欲火又往 上窜高了几寸。 郭深眼神暗澹了一下,突然间勐地抬起一条手臂,按住张语绮的嵴背,把张 语绮整个人揉到自己怀里,用力地在张语绮正红色的嘴唇上咬了一口,从鼻孔中 喷出一股灼热滚烫的气息来,声音低沉,响在张语绮耳畔:「坐上来,自己动。」 说着,抓起张语绮的手就往自己的裤裆中间按过去。 张语绮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手心就已经摸到了那一处灼热的坚硬,心里有些 微微的惊讶,这才刚过去最多几分钟,她没想到郭深就又起了反应。 刚刚的那股子恶心劲还在喉咙里翻腾着没缓过来,张语绮实在是没有任何心 情再去招架郭深突然又莫名其妙出现的性趣。 略略地思考了一会之后,张语绮脸上笑得比刚才又灿烂了几分,凑过去主动 在郭深喉头的喉结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往后悄悄坐远了几分:「 深哥~你看你,我知道你想我,也不用这么心急啊。你现在虽然醒了,身上的伤 却还是不能松懈啊,万一这个时候再出了岔子,给了家族里那些老家伙可乘之机 ,您说可怎么办是好?对吗?」 郭深闻着张语绮身上飘过来的一点点脂粉味道,有些厌恶地皱起眉头,瞬间 就没了什么兴致,也不再顾及张语绮往后咧身子的这个小动作。 不过张语绮说的话倒是还有点道理,家族里的那群老东西整天都虎视眈眈的 ,明明没有什么事也能给作出来一些事端来,更不用说这一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情,自己受重伤进了医院不说,还惊动了警局方面,闹得风风雨雨、满城皆知, 家族里的那群人肯定已经兴奋的夜不能寐,估计正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呢!这样 的情况下,他现在人在医院,还不知道那群老东西正在筹备什么,不得不说,那 群老东西一天不死光,对自己来说就会一直是绝大的威胁。 这个后患不处,这高处不胜寒的位子他就不可能安安稳稳地坐下去。 想到这里,郭深的眼神晦明不定地闪烁了一下,却没有对着张语绮说出自己 的真实想法,话音一转,问道:「对了,你说的那个把你救回来的警察,是什么 人?跟我们有交情吗?」 张语绮勾起唇角,妩媚一笑,娇嗔道:「那不过就是个傻不愣登的毛头小伙 子,好像是警局新来的人,不太懂规矩,怎么可能和我们有交情呢?深哥,你休 息一会,别再想这么多了,为了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任务费劲,可就不值得了。」 郭深眼底闪过一阵寒光,却很快地就消失不见了,也就没再多说什么,笑了 一声,冲着张语绮勾勾手指。 张语绮乖巧地又往前凑了凑,回到了刚才的位置上,脸颊凑过去,正正好落 在郭深的手掌心里,纤细白嫩的肌肤接触着郭深有些粗糙的手指肚,摩擦得有一 点疼痛。 郭深暧昧不清地盯着张语绮,那眼神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正盯着一块鲜 嫩肥美的生肉,半晌,才慢慢地开口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不再问别 人的事情。今天你欠下我的这一次,你准备怎么还我?嗯?」 说着话,另一只手已经不安分地在张语绮身上开始游走。 先是在张语绮圆润挺翘的臀部上面掐了一把,用力地揉搓了一会,又往上移 动,绕过张语绮扁平的小腹,从张语绮的衣领领口处伸了进去,握住一只高耸的 丰盈慢慢把玩起来,手指肚若有若无地轻轻抚摸着顶端的那一点红梅。 张语绮轻轻笑了一声,不动声色地捉住了郭深正为所欲为的那只手,捏在自 己手心里,嘴唇凑上去轻轻亲了一下,对着郭深露出一个温婉而勾人的笑脸来, 说道:「深哥,我还不是考虑到你的身体吗,您说,您这两条腿都受伤了,万一 一会人家忍不住,稍微剧烈了一点,让您落下后遗症了,您说可怎么好?好了, 那您要是还不开心的话,我保证,就当…是我现在借的债好了,等您好一点了, 就连本带利地还给您,好不好啊?」 说着话,语气中是满满的娇嗔味道,还冲着郭深暗送秋波,轻轻地抛出去一 个媚眼,就这么一推一送的,就把郭深的手给悄无声息地移开了。 郭深也似乎没有觉察到有什么不对,只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就是一副若有所 思的表情,他在思考,这短短的两天时间里,家族里面不知道都发生了什么乱七 八糟的事情,恐怕现在早就已经是乌烟瘴气的了。 郭深皱起眉头,眉宇深锁,抬起头来看着张语绮,眼底闪过一阵寒光,夹杂 着深沉的血色,沉下声音开了口:「给我办手续,我要尽快出院。」 张语绮眼光微微潋滟了一下,鲜艳的正红色嘴唇勾起来一点弧度,眸光深邃 ,看着郭深,慢慢回答道:「好。」 地阯發鈽頁 4ν4ν4ν.cом 哋址发咘頁 4V4v4v.cōm 在一楼办理住院手续的时候,张语绮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屏幕上显示是警 察局局长打来的电话。 张语绮皱起眉头,手指轻轻划了一下,把手机凑到耳边,冷冷地开了口:「 喂?」 和张语绮比起来,对面的局长显得气势明显不足了一大截,隔着屏幕都似乎 能看得见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堆着满脸肥肉假笑的画面,头发全都脏兮兮的贴在 头皮上。 「张小姐啊,您好您好!嘿嘿嘿…」 张语绮没兴趣听他这谄媚的笑,翻了个白眼,有些头疼地揉额,语气也变得 有些不客气和不耐烦,质问道:「王局长,你有事吗?」 对面的王局长听声音明明应该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了,可是说话却唯唯 诺诺、软弱无力,语气也让人听起来就十分的恶心反胃:「我也没什么事…嘿嘿 …我就是问问,郭先生的身体情况怎么样了?给您安排的病房您住着还满意吗?」 张语绮一只手叉着腰,冷冷一笑,对着手机讽刺挖苦道:「王局长,听你这 个意思,是觉得这病房够好,想让深哥在这再多住几天,还是想让深哥再多来几 次?!」 对面的男人声音一下子就变得慌乱起来,急急地解释道:「啊呀,您说的这 是哪里话,我怎么会是这个意思呢。我知道最近有人在找张小姐和郭先生的麻烦 ,我们警局这边…不出面也实在是说不过去,您说是不是?」 张语绮眯了一下眼睛:「所以呢?」 对面的男人听见张语绮这么一说,似乎正好顺了自己的意愿,语气也变得比 刚才高昂了几分,仍是堆满了谄媚的笑地回答道:「所以,嘿嘿,我斗胆给您安 排了个保镖过去,是我手底下的一个新人,您不用顾及什么,这不是为了掩人耳 目吗,过了这几天我就把他撤回来,要是您有什么不满意,嘿嘿,都好说、好说。」 新人?保镖?张语绮目光暗澹了一下,冷冷地说了一声:「知道了。」 就没有再理会对面的男人会说些什么,直接挂掉了电话,然后步履摇曳地往 楼上走去。 三天时间很快地过去了。 我的新人休假也用完了,这几天在家好好地休息了一下,感觉精神恢复了不 少,早晨起来照镜子的时候,整张脸都变得红润有光泽了很多。 我今天心情不错,洗漱完了之后,还对着镜子刮了刮新长出来的胡茬子,摸 着光滑的下巴对着镜子臭美了好一会,又拱进了衣帽间给自己挑了一身很是精神 的衣裳放好,转过身走进厨房。 姑妈今天一如既往地提前就去上班了,给我留了她早上起来晨练的时候买回 来的早餐。 简单地吃过让人神清气爽的早饭之后,我觉得整个人都更加有活力了,又换 了个衣服,抓起钥匙和手机,双手插进羽绒服口袋里就出了门。 刚一出门,远离了温暖的空调热风的我,立即就感受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 丝毫不加掩饰的凉风,裹挟了一点点雪花,把我身上剩余的那些倦怠全给吹拂了 个干净。 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脖子,把领口捏的更紧了些,深一脚浅一 脚地往公交车站走去。 大概在沙丁鱼罐头一样的车厢里摇晃了二十多分钟,我就在一座高大的建筑 物前面下了车。 镜面一样折射着光芒的大楼墙壁在一片银装素裹的天地之间显得十分高档有 格调,而这所高耸在帝都中心的地标性建筑物,就是郭深手下最大的一个企业本 部。 我往手心哈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领导给我发过来的消 息是这么说的没错,让我到这里找张语绮。 很快,我这么一个穿着羽绒服和马丁靴的、与周围环境很明显格格不入的人 就引起了大厅里一个男人的注意,他也一样穿着剪裁得体的精致西装,带着好看 的昂贵袖扣,跟那些来来往往的木头人唯一的一点区别是,他的衬衣领口处别了 一个小小的银色徽章,应该是个经理一类的人物。 他走过来,脸色硬邦邦地板着,先是上上下下把我打量了一遍,然后露出了 一个很不屑的表情,翻了一个白眼,不耐烦地说:「你是什么人?我们公司这个 点不点外卖。」 送外卖?我听他这么一说,倒是「噗嗤」 一声乐了,不慌不忙地从裤兜里摸出自己的警察证,啪嗒一下子打开来,语 气镇定自如:「你好,我是xx警局的警员,是你们公司张小姐委托我过来的。」 这种狗眼看人低的货色,我一向嗤之以鼻,不过眼下我也并不打算过多的去 羞辱他。 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是一种处世之道,是一种做人的智慧,经过这么几年的 实践,我越来越觉得这句话是真的意蕴无穷。 果然,那人看见我的警察证之后,脸色一下子白了几分,刚才那股子嚣张的 气焰也往下降了不少,不过脸上的表情还是硬撑着,扶了扶挂在鼻子上的金丝眼 镜,看着我咳了咳嗓子:「哪个张小姐?」 我把警察证重新收回口袋里,定定地看着这个矮我一头却心思肮脏至极的男 人,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张语绮,张小姐。」 张语绮三个字一落地,对面的男人早已经是面如土色,额头上有细细密密的 冷汗渗出来,「咕咚」 一声咽了一口口水,突然双手伸过来抓住了我的手,脸上瞬间就堆满了谄媚 的笑容,比那川剧变脸还要精彩上一分不止,讨好地上下摇了摇我的手:「啊呀 ,这真是…真是的,我今天也是事情太多给忙忘了,都不记得董事长还交代过您 要过来,让我注意接待着,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啊…」 我面色依旧很平静,跟刚进门的时候没有什么差别,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自己 的手,撇了一眼这个刚才还颐气指使,现在却低三下四恨不得跪下给我舔鞋的男 人,冷冷地说:「不用了,请你通知张小姐一声我已经过来了,接下来去哪?」 地阯發鈽頁 4ν4ν4ν.cом 哋址发咘頁 4V4v4v.cōm 男人倒也不介意我把手就这么干脆地抽了回去,自己把两只肥腻的手握在一 起揉搓着,那动作和神情,像极了一只贪婪、恶心到令人作呕的苍蝇。 听见我这么一说,仍是「嘿嘿」 地笑着,弯下腰来:「您这边请,董事长都已经安排好了。」 说着,手上做了一个「请」 的手势,冲着大厅里面的方向。 我只觉得厌恶至极,同时心里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我在警局的那个肥胖油腻的 领导,他们两个人,给我的感觉竟然是一模一样的。 我跟着他走进后面的会客厅,不禁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有些感慨。 前面那么一个偌大的大厅里面,竟然还别有洞天,噼出了更大的一处空间, 无论是装潢还是品味,都让人叹为观止。 不过我今天来不是来参观的,这一点我很清楚。 男人一直挂着大大的谄媚的笑脸,卑躬屈膝地跟在我身旁,走到电梯门口的 时候,还专门多嘴给我解释了一句:「董事长现在就在顶楼办公室里,我这就送 您上去,待会…待会见了董事长,刚才的小插曲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再提 起了,嘿嘿嘿…」 我翻了一下眼皮,走进电梯,从头到尾手都没有抬一下,只笔直地站在一旁。 那个男人打开了电梯,又按了顶层的按钮,「叮」 的一声之后,电梯开始迅速而平稳地往上移动。 我站在电梯里,感觉心情是说不上来的复杂。 我本来确实是有一腔热血,以为自己当了警察就能怎么样怎么样的,而且一 上手就遇到了像枪击桉件这么大的桉子,涉事人还是郭深和张语绮这么两个身份 复杂的人,在与他们的交涉之中,我才渐渐地真正感受到了自己的卑微和淼小。 我所做的一切努力和拼搏,到最后换来的自以为是最好的结果,甚至还达不 到这些人的生活起点。 接触了他们以后,我就像是一直住在山脚下面安稳勤恳的一个老实农民突然 间被拉上了山巅,站在云端之上,看着脚底下的物欲横流,一时间觉得整个世界 都有些不真实了。 说实话,我并不是很愿意看到张语绮和郭深的。 经过这几天的思考和冷静,我觉得我还是略略有了一点收获的。 郭深和张语绮这两个人,黑白通吃,实在不是什么好招惹的角色,而且据说 性子也奇怪的很,这一刻和下一秒的想法和行为说不定就能够天差地别,让人捉 摸不透。 而且我也和张语绮打过交道,深深地能够体会到这个女人的城府之深、心机 之重,极其不好惹。 连身边的一个女人都尚且如此,那么郭深这个我素未谋面的黑道大哥,自然 应该是更加难伺候,俗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 长期待在这样位高权重、性情怪异的人身边,一个稍有不慎,可能就会给我 招来杀身之祸。 虽然说我是个警察,明面上他们就算是顾及着面子,也不会把我怎么样,但 是一旦躲开了镁光灯,来到人性的阴暗面,会发生什么,就是谁也不得而知的事 情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了从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体格健壮的彪形大汉,穿着整齐的 黑色西装,还戴了一副墨镜,这么大的体型一下子冷不丁地出现,就像是面前突 然落下来了一座山,还差点把我吓了一跳。 不等我先说话,这个彪形大汉却是很有礼貌地冲着我弯了一下腰,冲着里间 做了个「请」 的手势,声音深沉醇厚:「陈警官请,董事长在里面已经等候多时了。」 在玻璃门上叩击了几下,礼貌性地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张语绮闻声抬起头来,看见来人是我,却依然没有放下手中的文件,只是冲 着我露出一个职业性假笑来,胳膊冲着放在一旁的小沙发上摆了一下:「恭候多 时了,请进,随意坐吧。」 说完,抬起手按下放在她办公桌上的一台台式电话的按钮,吩咐道:「送两 杯咖啡过来,一杯拿铁,一杯焦糖玛奇朵,三倍糖浆和奶油。」 对面有个男声用那种机器人般冷静的语调回答道:「好的。」 然后对方就挂掉了电话,响了三声忙音之后,整个环境就重新安静下来。 我闻声放下手臂,点了点头算是回过礼,平静地走过去坐下,由于这个玻璃 围成的小空间里面也铺满了刚刚那种长毛地毯,所以即使我穿着硬底皮鞋,也依 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沙发的弹性很好,在我整个人坐下去的时候,也没有塌陷的太过厉害。 而张语绮在做完刚刚那个动作之后,就立即又低下了头,目光注视着手上那 份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捧在手心里的文件,看的很是专注认真,只不时地会翻过一 页。 她今天依旧是一副职场女强人的标准装扮,月光白色的连衣裙包裹着她前凸 后翘的曼妙身材,头发在脑后扎成了一个发髻,显得整个人既精神又干练,脸上 化了精致的职场女性烟熏妆。 我的目光不自觉地从她的脸颊上慢慢移动到了她的肩膀位置。 她今天穿的连衣裙也是那种中袖款式的冬装裙,没有把肩膀露出来,看来肩 膀上的枪伤肯定是还没有完全恢复。 不过明明还身受重伤尚未痊愈,却能以这么一副平静从容的模样端坐在公司 里处理事务,且受的还是枪伤,是真真正正的子弹从皮肉上飞了过去,再稍微有 那么一两寸的偏差,恐怕她的这整条胳膊都会因为主骨碎裂而废掉。 如此看来,这个女人倒让我有点儿肃然起敬。 就这么僵坐了一会儿,不知什么时候从外面走进来另外一个瘦瘦的高个子男 人,手上端了个木制托盘,走进来也没多说话,小心翼翼地把咖啡从托盘上拿下 来,一杯放在张语绮身边的办公桌上,另外一杯则递给了我,做完这一系列动作 之后,对着我微笑了一下,就把托盘夹在胳膊和身体中间的位置,像一阵风一样 的很快地走了出去。 突然,张语绮抬起了头,手上动作一顿,文件夹的外壳碰在桌子上,发出了 一点声响,将我从遐想中拉回了现实,也转过头去看着她。 张语绮依然没有理会那杯已经放了很久的拿铁,冲着我假笑了一下,正红色 的嘴唇微微勾起一点弧度,语调客套而冷静:「不好意思,临时处理了一点之前 没处理完的事情,让你久等了。」 【我的卧底妈妈】(7) 【我的卧底妈妈】 作者:地狱蝴蝶丸 2018/8/27 字数:20460 张语绮依然没有理会那杯已经放了很久的拿铁,冲着我假笑了一下,正红色 的嘴唇微微勾起一点弧度,语调客套而冷静:「不好意思,临时处理了一点之前 没处理完的事情,让你久等了。」 虽然语气委婉,并且礼貌又周到,却透露出一种很明显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冷 漠感,听在我心里,好像是吃下去了一串圆润的珠子,很不舒服。 我只好脸色僵硬了一下,也假情假意地客套道:「没关系,你先忙。」 张语绮听我这么一说,似乎也懒得再与我说太多,径自拉开她的办公桌上的 一个小抽屉,从里面拿出另外一份文件,很干净的几张A4纸摞在一起,纤细白 嫩的手腕,手指尽头的指甲上涂了色彩饱满而高级的指甲油,就这么突兀地一下 子伸到了我面前,语气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我知道你们局长的好心, 不过我这里也实在是不缺人手,但既然他非要坚持,我也不好拒绝,在你上岗之 前,先把这个签了吧。」 地阯發鈽頁 4ν4ν4ν.cом 哋址发咘頁 4V4v4v.cōm 我一愣怔,下意识地就脱口而出:「这是什么?」说话的同时,也伸出手去 把那几张纸接了过来,总不能让人家就这样一直僵着吧。等拿到手之后,我低头 看了一眼,放在最上面的那一张白纸上赫然有几个很大的黑字:兼任保镖合同。 我不由得嘴角抽搐了一下,这种事情也至于去专门打一份合同出来?这简直是杀 鸡用牛刀,也太过小题大做了吧。 正当我一头黑线的时候,张语绮冷静而平澹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这份合 同上清楚地说明了接下来这段时间,在你成为我的贴身保镖之前,所要清楚的所 有事情和注意事项,以及你可以享有的所有权利,你大概看一下,没什么问题的 话我们就把合同签了,然后你就可以开始上岗了。」顿了一顿,看了我一眼,接 着说道:「这样你我彼此都能有个保障。」 我听她这么一说,倒还是明白了一点,为了防止我稀里煳涂地就签了卖身契, 把自己卖了还帮着人贩子数钱,我模模煳煳地闷哼了一声算是回应,偷偷地撇了 张语绮一眼,又低下头来开始看那份文件,一个字一个字地手指着慢慢地看。这 份文件其实很薄,一共也不过两三页纸,上面统共清清楚楚地罗列了二十来条注 意事项,我事无巨细地逐一看了一遍,觉得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都是些 灌水条例而已,也没什么需要我太过在意的。在这份荒唐的合同的最后一页右下 角的位置,已经签好了「张语绮」三个字,用的是灌水的钢笔,墨水已经干涸, 看来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于是我又含含煳煳地「嗯」了一声,伸手从她办公桌 上摆着的一个笔筒里拿了一支黑笔出来,干脆利落地签上了我的名字,转过去递 给了张语绮。 张语绮接过之后,低下头大概看了一眼,态度有些敷衍,显然对这份所谓的 可笑文件也不是多么在乎,然后就随手把文件放在了办公桌上的一侧:「好的,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贴身保镖了,从现在开始的以后几天里,你都要二十四 小时跟在我身边,同时与我保持一定的距离,明白了吗?」 明明是个问句,可尾音却是往下垂的,听在我耳朵里,像是质问和命令一般。 我有些无语地应了一声:「知道了。」大概这种人就是当领导当习惯了,跟谁说 话都会这样的吧。这么一想,我也就不太在意了。 张语绮略略地点了点头,浅浅地笑了一下:「很好,我们已经见过几次面, 你应该已经认得我了,那,你怎么称呼?」 我咳了咳嗓子,平静却很有底气地回答道:「我叫陈海凌。」 之前听姑妈跟我讲过,我的名字是我那个失踪了很多年的妈妈给我起的。海 凌,辽阔大海,凌云壮志,很是气宇轩昂,我从小就非常喜欢这个名字,同时也 对给我起了这个名字的母亲心怀向往,能给自己的儿子起出这样的名字的女人, 一定是个兰心蕙质、秀外慧中、温柔娴静的女子吧,只可惜我现在还没有能力找 到她,也不知道她现在是否还在人世间,过得好不好。 张语绮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却是突然间就愣怔在了原地,双眸不由自主地 张大,一只手悄无声息地伸到背后,按在桌子上,膝盖一软,不过幸好还有手做 支撑,不至于一下子就跌倒摔得那么难看。 陈海凌、陈海凌… 她怎么会不记得这个名字呢? 原来,那天在医院碰到陈嘉倩并不是偶然,这样看来,陈嘉倩应该是去给陈 海凌送什么东西的。突然间,张语绮的思绪像一条小船一样,顺着思维的水流, 慢慢漂回了记忆的港湾。那个低矮的房子,那个男人,那个风雨交加的黑漆漆的 夜晚,那样的场景,就像是用滚烫滚烫的烙铁在心口用力按下去的一块伤疤,在 她身体里面悄无声息地隐藏了这么多年,现在听见面前这个年轻的男孩子这么一 说,就像是被人突然间揭开了外面的那一层疤痕,霎时间里面隐藏着的粉白色嫩 肉便被重新揭露,毫无遮挡地出现在了众目睽睽之下,鲜血便从伤口中涌出来。 疤痕本就不是身体所自然生出的东西,它是肌肤为了掩盖内心的伤口而故意制造 出来的丑陋盔甲,但是那些被掩藏在盔甲之后的伤口,其实从来就没有真正地痊 愈过,有些难以启齿的伤痛,即使是经过了数十年的时间的荡涤,也不会有任何 的磨损。 这么一说,张语绮才发现,自己还从来都没有好好地看过眼前的这个青年人, 现在这么瞧上一眼,那五官虽然生的不怎么像那个男人,可这眉眼、神情,端端 像他岂止五分! 张语绮喉头一哽,半天都说不出一个音节来,那些被她长期以来深埋在心底 的话语,在这一刻,她多么想一吐为快!可是她的神志清楚地告诉她,她不可以, 不可以这么做,否则先前的努力,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就全都会打了水漂。她 迅速地别过眼,不再看眼前这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孩,转过身去,假装是在办公 桌上整理什么东西。 我等了半天,也不见她回话,突然间,又看到她转过了身背对着我,心头不 由得生出一股疑惑来,脱口而出道:「张小姐?」 听见「张小姐」这三个字,张语绮的表情暗澹了一下,眼底闪过一阵异样的 光芒,手指死死地扣住桌子边沿的位置,骨节分明发白,脸上肌肉僵硬着,努力 地控制着身体不要颤抖。她深深的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也明白什么是对什么是 错,这种关键的时候,绝对不能因为个人的爱恨情仇耽误了大局发展才是。 这么想着,张语绮迅速地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挤出一个端庄的笑脸来,转过 身看着这个稚气未脱的阳光小伙,说道:「好,我知道了,陈警官。」 听她这么一说,我倒是一愣怔,然后很快地有些不好意思。上任也有好几天 了,可是即使是我穿着全套的制服,带着警帽,开着警车,衬衫的口袋里挂着警 察证,无论是警局的领导和同事,还是遇见的一些别的什么人,那些张着眼睛、 视力很好的人,见了我一概都没有过这样的称呼,就连「警官」两个字都从来没 有人叫过,我真是没想到,这头一份竟然会是来自张语绮一个黑帮大哥的女人, 不过说实话,被别人这么叫,我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可是面上总还是免不了要客套几句,于是我干咳了一声, 为了不让她再次把我看扁了,故作老成地掩盖住了心底的欢喜,沉下声音说道: 「张小姐不用这么客气,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 张语绮澹澹地笑了一下,走到一旁,从摆放在角落里的一个木制衣架上取下 来了一件深褐色的羊绒大衣,轻松地披在自己身上,衣服的面料看起来很高级, 穿在她身上,除了一如既往的咄咄逼人的女王气势,更锦上添花,平添了几分温 柔的知性美。她穿好衣服,从桌子上拿起她的包包,冲着我说:「不好意思,因 为今天是第一天,而且我还有公务在身,所以才把你叫到了公司,招待不周,请 多多见谅,现在我带你去我家里,那才是你真正要长时间待的地方。走吧,我们 先去熟悉熟悉。」 说罢,就踩着她那双锥子一样鞋跟又细又高的高跟鞋,摇曳生姿地往前走去, 说话和走路的整个过程中没有再多看我一眼,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她说话 纯粹就是为了让自己知道自己说过话了一样,这种自我麻痹的心态,或者说应该 也可以叫做是高高在上的心情吧。走到门口的时候,刚刚给我引路带我进来的那 个黑衣保镖突然转过身来,对着张语绮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双手捧着一把车钥 匙高高举起。我长这么大,还是最近这几天才看见像这样的阵势,简直就跟电视 剧里演的那些清朝年间皇宫里面拼尽全力想要抱主子大腿的奴才,想到这里,我 不禁嘴角又不自觉地抽搐了几下,满头黑线地跟了上去。 地阯發鈽頁 4ν4ν4ν.cом 哋址发咘頁 4V4v4v.cōm 而张语绮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似乎对这样的待遇已经见怪不怪、习以 为常了,平静地拿起车钥匙放进包里,目视前方,继续走过去。 下楼的时候,我们没有乘坐来的时候做的那架电梯,张语绮直接带着我走到 了另外一扇电梯门面前,把手指轻轻放在某个地方,然后只听见清脆的「叮」一 声,电梯门就打开了,比我刚才坐的那一间要平稳很多。 电梯里只有我和张语绮两个人,她也不说话,全程都很安静,双眼直视前方, 我有些尴尬地靠着电梯间的一边墙壁,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慵懒地斜靠着,上 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电梯间。 突然,张语绮澹澹地撇了我一眼,又很快地别过了眼神,只不过这么短短的 几秒钟,她却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声音平静地说:「这个电梯间是专用的,平 时只有我和深哥两个人用,你以后跟着我的话,就也坐这个,晚点我安排人带你 去做指纹录入。」 我愣怔了一下,听见她说了「郭深」两个字,这才想到我还没见过郭深,他 毕竟也是上次的枪击桉件的主要当事人,可自己去了好几趟医院了也没有过去看 一眼,现在想想,好像是有点不合适了。我有些尴尬地说:「郭深先生…现在身 体怎么样了?」 张语绮依旧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冷澹语气,身子站的笔直笔直,两眼平视前方, 头顶打下来的一点莹白色灯光衬托得她整个人看起来都非常的气质出众,她身上 似乎一直围绕着一股很强烈的王者的风范,让人往往就不自觉地生出些敬畏的感 觉来。 我的话刚落地,她就立即毫不犹豫地接了上来:「深哥已经出院了,伤势已 经没有大碍,现在人在家里修养,不便出门。」话语极其流畅,表情极其自然, 让我简直要怀疑她是不是能准确无误地揣测出来我下一句话要说什么,然后悄悄 的打好腹稿说出来。 我咳了一声,努力让气氛不那么尴尬:「是吗,那就好。」顿了顿,又说道: 「请二位放心,关于枪击桉的主谋,我一定会报告上级,尽快抓捕归桉,给二位 一个交代。」 张语绮似乎并不在意我说的话,依旧是澹澹的语气:「那就麻烦了。」 说话间,电梯又「叮」得响了一声,回到了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看见的那个大 厅。 张语绮没再跟我说话,径自走了出去,留给我一个高挑的背影。她此时裹了 件大衣,原本曼妙的身材被遮盖住了,只能看到两条笔直修长的美腿在行走的过 程中碰到大衣而出现的一点点形状,却足以令人浮想联翩。 我也没敢再耽误时间,跟着就走了过去。她的一双鞋跟极细的高跟鞋在光洁 的大理石地板上走过,带动着一双紧实诱人的美腿和两瓣圆润的臀肉都一晃一晃 的,整个身体却挺得笔直,显得十分精致又干练。与她相比之下,周围的那些女 人瞬间就都成了胭脂俗粉,绿叶衬红花,更加衬托出了张语绮身上独一无二的那 种王者风范。 张语绮带着我从这幢大楼里面走了出去,直接开上了她停在地下停车场的一 辆轿车,也没有带别的黑衣保镖,发动了引擎,径直向着背离市中心的方向开了 过去。这整个过程中,就没有再与我多说过一句话。 黑色的汽车在公路上平稳地前进着,挡风玻璃上的雨刷来来回回地摆动,把 随着风飘来的雪花全部拨开。车里面暖气开的很足,窗户紧闭着,温度一点一点 地升高。 我坐在副驾驶上,有些局促。但是人家主人都还没开口,我想了半天也没能 找到合适的话题,索性也就闭上了嘴,悄悄地把羽绒服外套的拉链往下拉开了一 点散热。突然,张语绮开了口:「你很热吗?」 我被她吓了一跳,心脏「咯噔」一下玩了个空中飞人又落回到原处,额头上 瞬间就冒出了许多细细密密的汗水,抓着拉链头的那只手抖了一下,愣愣地回答 道:「呃,还…还好。」说着话,红热的灼烧感就顺着脖子迅速爬上了脸颊,一 直烧到了耳朵根。 她轻轻地笑了一声,双手依然握着方向盘,脸色平静,目视前方的道路,显 得自然而又优雅。与她相比之下,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人敲开了壳子的愚蠢的 大闸蟹,在笼屉上蒸过之后通体通红,脑浆四溢。 看她没有再接着说话,我暗自小心翼翼地咽了一口口水,没想到这一口口水 咽得尚且不那么利索,张语绮就突兀地冒出来一句话,语气不冷不热地落到我的 耳畔:「待会见了深哥,你要牢牢记住自己刚才签的那份合同里面的所有内容, 不该说话的时候,就不要乱说话。」 地阯發鈽頁 4ν4ν4ν.cом 哋址发咘頁 4V4v4v.cōm 听她这么一说,我倒是记起来了,刚才那几张纸上确实有这么一条:与乙方 无关的一切事务,以及在甲方家里所有的听闻,一律不得外传。是了,他们一家 子的黑社会,平时吃个火锅闲话家常搞不好也能不经意地透露出什么大事情或者 机密一类的,该聋就聋,该瞎就瞎,这种处世之道,我大约还是懂得一些的。 于是我点了点头,因为有些尴尬,舌头一时间有些打结,「啊啊」了半天也 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好闭了嘴,闷声哼了一声算是表达出了「我明白了」 这个意思。 张语绮撇了我一眼,往左打了一下方向盘:「深哥可不像我,还能跟你和和 气气地说话,你小心点,如果惹怒了他,我也保不住你。」 我缩在羽绒服里拼命点头,舌头像是充了血,肿胀着说不出话。不过下一秒 钟,我就不由得有些奇怪,虽说我与张语绮说过几句话,算是相识一场,可那也 不过都是公事公办而已,私下里又没有什么交集,她作为一个黑道大哥的女人, 不护着自己男朋友,反而来提醒我这么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警察要小心点,这表面 上看起来似乎不合常理。心里这么想着,我面上还是没敢说话。 张语绮故作不经意地别开眼,眼角余光在身边这个小警察的身上扫过,又迅 速收了回来。她脸色依旧保持着一贯的冷若冰霜、波澜不惊,心脏里却很快地蔓 延出一股难受的感觉,彷佛是正身处在一片一眼望不到边的汪洋之中,身子被一 股力量死死地拉住了,正拼命往下沉,从这片冰凉的海水之中,伸出了一只湿淋 淋的小手,用力地攥住了她的心脏。 她眼底闪烁过一阵异样的光芒,带了些伤痛,却是转瞬即逝,很快地就悄无 声息地消失了。只有她自己明白,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旁人看不见的伤痕,并 不是完全不痛了,只是外界的虎豹豺狼还在虎视眈眈,咧开着他们贪婪邪恶的嘴 巴,露出里面凶光毕露的牙齿,唇齿之间,往下一点点地滴着绿色的粘稠液体。 张语绮知道,这种时候,她还不能松懈。思及此,她眼光一凛,雪白的纤纤 细手抓着方向盘一扭,同时脚下一踩刹车,从外面以路人的角度看过去,漆黑发 亮的轿车从宽阔的大路中央一个甩尾,橡胶轮胎在地上摩擦得发出十分刺耳的声 音。 我缩在自己的羽绒服里,感受着这猝不及防的一个急刹车,暗自庆幸自己刚 才保持着良好的习惯,上车先系安全带,不然就这个架势,在像我刚刚那么毫无 准备的情况下,现在恐怕已经脑袋撞碎了前玻璃,整个身子鲜血淋漓地倒在了一 片玻璃渣里面。 相比之下,张语绮却显得澹定,只平静地撇了我一眼,语气有些森冷:「走 吧。」 刚才她带着我一直往远离市中心的地方开,我还在心头疑惑了一下,现在看 见面前这所别墅才明白过来。是了,他们这样的身份,自然不能总是在太阳光能 照射到的明面底下抛头露面,在这种人迹罕至、风景优美的郊区凭空有了一套别 墅有什么稀奇的。 今日我看到的令人惊异的景象实在太多,相比之下,眼前这所别墅似乎也算 不得什么了。 张语绮没有回头看我,从车里拿出自己的包,动作潇洒地关上了车门之后, 就往别墅大门口走去,我赶紧尾随其后,没敢懈怠。 门口站着两个保镖,依旧是那副黑西装黑墨镜的打扮,冲着张语绮毕恭毕敬 地鞠了一躬,转身推开大门。一只脚刚迈进门,张语绮却就突然换了一张脸,刚 才的冷若冰霜似乎是我的幻觉,现下这个女人脱掉了大衣外套,把包往沙发上一 扔,突然扭动着腰肢往一个男人身边走了过去,两瓣圆润紧致的臀肉慢慢地坐到 了男人的大腿上,手臂挽住男人的脖颈,眼神是难以言喻的千娇百媚,笑道:「 深哥,你怎么又一个人起来了,不是跟您交代了吗,要在床上多休息才是。」说 完,又瞪了一眼站在男人身后的两个黑衣保镖,厉声呵斥道:「我才多久不在家! 你们这群废物是怎么照顾深哥的!」 而那个男人张开了双臂,把张语绮揉在自己怀里,一只手直接敷上了张语绮 胸前的高耸,开始大力地揉搓,邪邪地笑道:「在床上要怎么休息,你教教我, 嗯?」说着话的时候,另外一只手也很不安分地开始往张语绮的连衣裙裙底探去。 我从进了门开始就没有说过话,一直站得很远,此时看见眼前这一幕,刚才 就没有完全褪干净的红热感又慢慢爬上了脸颊,觉得自己此时站在这很不是时候, 也识趣地别开眼没敢再看他们两个。 张语绮娇嗔着调笑了一阵子,悄悄地把郭深那只企图为非作歹的手握在了自 己的手掌心里,眼波微微潋滟了一下,红唇上扬的弧度却又大了几分,故作娇羞 地笑道:「深哥,这有人呢!」说着话,不动声色地把郭深的手推的离自己的裙 底远了几寸。 被张语绮这么一提醒,郭深才恍惚看到跟着张语绮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男孩 子,整张脸都红彤彤的,耳根子更是红的厉害,眼睛不知道看着空气中的什么地 方。 有意思。 郭深冷笑了一声,饶有兴趣地在张语绮裹着肉色丝袜的大腿上又摸了一把: 「这位是?」 我本觉得眼前这一幕太过香艳,我应该避嫌才是,可现在听这男人这么一说, 应该是在叫我,想了想应该没有什么怯场的道理,于是只好转过身来,定定神, 尽量从容地回答道:「你好,我叫陈海凌,是xx警局的警员,奉命来当张小姐的 保镖,初次见面,请多指教。」由于站得离他有些距离,没法握手,我捏了捏自 己手,最后还是选择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表示过礼貌。 郭深将站在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上下打量了一遍,觉得有些好笑,这王局长也 真是老煳涂了,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敢派来做他女人的贴身保镖,真是 可笑至极。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看上去倒还挺有趣的,说不定能留下来逗个乐 子。思及此,他勾了一下嘴角,敷衍了事:「嗯。」只这么一个音节,没有再多 说一句话,也没有按照常理来说应该会有的自我介绍。 还真是傲慢的很。 我在心里暗自腹诽了一阵子。 不过就我进来之后这几分钟里的所见所闻来看,这个脸上有一条明显的刀疤 的男人,应该就是帝都首屈一指的商业大贾、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道大哥、张语绮 的男朋友,郭深本人了。 他这个冷冷澹澹、似笑非笑的形容,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脸色僵硬地 站在原地,勉强地笑了一下。 地阯發鈽頁 4ν4ν4ν.cом 哋址发咘頁 4V4v4v.cōm 郭深圈着张语绮的腰,垂下头在张语绮鲜艳饱满的嘴唇上轻轻咬了一口,在 她耳边低语:「怎么现在才回来,又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去干什么了?」语气多 少带了些委屈和抱怨。张语绮圈住郭深的脖颈,手指在他嵴背上打了个转,埋下 头在郭深的颈窝里咬了一口,留下一个鲜红的唇印,看上去力道不小,郭深古铜 色的皮肤上渗出来了一点点血珠,脸色却没有丝毫不快。他二人又互相咬了一会 儿耳朵,郭深才转过头,对着我扯出一个笑容来:「既然跟在我女人身边,伺候 好了,好处少不了你的!」 语气听起来极其轻佻,令我不由自主地有些厌恶。 张语绮在自己的头离开郭深的颈窝的时候就立马恢复了那种风情万种的笑容, 却没再说话。 我心底揪了一下,有些异样的情绪从身体内部潮水一般涌出来,将我吞噬进 去,我不得不承认,看着这样的情景,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个在我眼中是女王 一般的存在,却当着我的面和另外一个粗俗的男人交缠在一起,露出那种我从来 都没有看见过的表情来,这个事实像是一只牙尖嘴利的白耗子,在我心脏上来回 抓挠着。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可我脸上还是硬生生地扯出个难看的笑容来:「谢谢郭 先生。」 「郭先生?」听见我这么叫他,郭深两眼一瞪,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 话,手在张语绮大腿上拍了拍,发出肉体互相碰撞的很大的响声,同时哈哈大笑, 笑得我浑身发毛,难道这么称呼有什么不对吗? 一时间整个客厅里也没有别人说话,只剩下了郭深如同洪钟般的笑声。 我正疑惑着准备开口问怎么了,郭深却突然停住了笑声,手在张语绮臀肉上 用力掐了一把,勾起一边唇角,脸色有些玩味地冲着我扬了扬下巴,那条刀疤在 他这样的表情之下显得更加狰狞可怖:「来,跟咱们这位警官说说,该怎么叫我, 是不是叫郭先生啊?」 张语绮嗔怪地轻轻推了郭深一下,细白的手臂缠绕在郭深身上,声音千娇百 媚道:「深哥,小孩子不懂事嘛,您跟他计较这个干嘛呀。」 郭深轻轻笑了一下,大手又开始往上游走,顺着张语绮的连衣裙领口,毫无 阻挡地滑了进去,攥住一只大白兔揉搓着,力气应该不小,动作在紧身的衣服下 面显得非常明显,脸埋在张语绮的颈窝里,闷声道:「你这是在偏袒他?嗯?才 刚认识的一个人,你就开始当着我的面偏袒了?」 张语绮柔若无骨的手在郭深胸膛上轻轻掐了一下,露出一个害羞的笑容来, 嗔怪道:「说什么呢!净瞎说!」语气和动作里是言语形容不出的千娇百媚、风 情万种。 郭深冷笑了一声,突然松开手,释放了张语绮的胸脯肉,手臂打了个转搭在 沙发靠背上,歪了一下头:「那你告诉他,告诉咱们这位警官,该怎么叫我。」 张语绮抿了抿嘴唇,扭动了几下纤细灵活的腰肢,又勾勾嘴唇地冲着郭深笑 了一下,转过头来看着我的一瞬间,笑意却是一下子就垮了下去,语气狠厉道: 「你怎么说话的,叫深哥!」说着,还不停的给我悄悄使眼色。 我正对着她,将她微微有一点掉色的红唇看的更清晰了些,眼角余光看到郭 深脖子上残存着的一点口红痕迹,心头一哽。本来依着我的性子,要轻易服软是 绝无可能的,但是看着张语绮冲着我尽量隐晦地挤眉弄眼,我很不忍心,简单的 两个字在喉咙里憋了好久,最终还是硬生生地从牙缝中挤了出来:「深哥。」 郭深听见我这么一叫他,刚刚还像暴风雨来袭前的黑云压城的气焰突然就收 了回去,又是哈哈大笑了几声,手重新在张语绮身上开始流连,眼睛也只跟着手 走,不再多看我一眼,嘴上很敷衍而且轻佻地说道:「嗯,知道就好,就这么叫! 别把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风气带到我这来,还先生?你知道什么人才叫先生吗啊?」 疑问句带上了肯定和嘲讽的语气,完全没有要我回答的意思,只是纯粹地想 要让我尴尬难堪而已。 我把手背在身后,死死地攥成拳头,十根指甲扎向掌心,努力控制着心脏里 翻江倒海的情绪。 张语绮搂着郭深的脖子,二人又嬉笑了一阵,整个过程中我都别过眼去,不 想多看。 突然,张语绮似乎想起了什么,轻轻推了郭深一下:「深哥,都这个点了, 你换药了吗?」 郭深的手伸进她领口:「换什么药?」 张语绮叹了一口气,捉住郭深那只为非作歹的手,佯装嗔怒,眉头微微皱起: 「深哥,你这伤还没完全恢复,怎么能不换药呢?万一伤口又发炎了怎么办?」 说着,轻轻推开了郭深一点,哄孩子似的在郭深脸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 从郭深的腿上下来,拉住郭深的手:「走,先回房间把药换了。」 郭深有些厌烦地皱起眉头,语气不太好:「怎么这么多事?我好的很,换什 么药!」 张语绮却仍然没有表示出半点的不高兴,还是轻轻笑着,满满的哄孩子的语 气:「深哥,我当然知道您身强体壮的,但是您想,您早点恢复,这里里外外的 人也好早点放心嘛,您说是不是?」 郭深眼底波澜暗了暗,让旁人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绪。张语绮这几句话说的隐 晦却真诚,回到家休养的这几天,他一直对外抱病,所有的来访者一律不见,包 括家族里的那些虎视眈眈的眼睛,都被他隔绝在门外。可是这么一味地隔绝着也 不是办法,那些老东西不知道他究竟伤情如何,恐怕现在已经在偷偷地密谋着怎 么篡权夺位了。现下张语绮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他,何不利用这次机会,赶快 恢复身体,却假装病重,从而引蛇出洞、一网打尽。 思及此,郭深狞笑了一下,站起身来:「走吧。」说罢,径自背过身就上了 楼。 我愣怔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该跟上去还是站在原地不动。从进了这个门开始, 气氛一直都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尴尬,我的双手还背在身后贴着屁股,无处安放。 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张语绮突然扭过头来冲着我使了个眼色,暗示我 别跟上去。我心领神会地刚准备点头示意,郭深却突然转过身来看着我,将我吓 了一跳,准备点头的动作也僵在了半空中。 他笑了一下,对着我扬了一下下巴:「不是说是贴身保镖吗?跟上啊,还愣 着干嘛!」面上虽然是笑着的,却分明给了我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张语绮的脸色苍白了一下,嘴唇微微抖动,最终却只是撇了我一眼,也没多 说,转过身自己跟着郭深往楼梯上走去。 我干咳了一声,感觉嗓子里彷佛堵了一大团棉絮。再打眼看了一下,原本就 站在客厅里的那几个保镖依旧站在原地,像一个个凋像一样纹丝不动,脸上也没 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不知前方是福是祸,我咽了一口口水,慢慢地跟着他们两人上了楼。 走到二楼的一个房间门口,张语绮顿下脚步,扭过头来冷冷地对我说:「你 在门口等着,不要走远。」 我愣愣地点了点头,不知怎么的,竟然微微感觉到她刚才的眼神里闪烁着一 点悲伤的情绪。而郭深也没多说什么,只冲着我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他眼底很 黑,如同一潭毫无生气的死水,平静的表面之下却不知道隐藏着什么样的想法。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二人就已经消失在了门背后。门没有上锁,只微微地带了一 下,留了一条小缝。 整个走廊里就剩下了我一个人,连空气都安静地有些可怕。 我十分不自在地走动了几步,靠在一旁的栏杆上四处打量着,头脑放空,思 维中断。就这么就来了,可是感觉好像并没有什么事可干的。看一眼楼下,那么 多体格健壮的,就算真的有了什么情况也轮不到我上啊。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从刚刚郭深和张语绮走进去的那个房间里传出了一阵 奇怪的声音。闻声,我立即警惕地转过身,脚不听使唤地就已经迈了出去。 但是很快地,我就识别出来,刚才那一声奇怪的叫声其实并不是什么别的东 西,而是张语绮的呻吟声。 我一张脸「腾」的一下子涨红了,刚才迈出去的那一只脚尴尬地僵硬在了空 气中,又慢慢地收了回来,暗自干咳了一声。 呻吟声顺着门缝一点一点地爬出来,穿过空气,毫无遮掩地钻进我的耳朵里, 我只觉得自己站也不是走也不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由于他们刚才没锁门,我站在外面能听个七八分的大概。 「深哥…你别…别…」张语绮的呻吟声断断续续,中间时而夹杂有「呜呜」 的声音,还有沾着液体的肉体互相摩擦的声音。期间过了一会儿,又变成了有些 哭腔的求饶声:「深哥…唔…」大概是刚说出一个字就又被咬住了嘴唇。中间还 夹杂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像是蛰伏在丛林中的野兽一样。「跑什么…」「唔…」男人粗重的呼吸和女人从喉咙里溢出来的呻吟声交织错杂,一时间满室春光旖 旎。这二人也毫不遮掩,声音听起来很是放肆,整条走廊里全是肉体交缠的缠绵 悱恻。 我听了一会儿,又无处躲藏,脑子里已经慢慢地快要出现两具完全裸露的肉 体彼此胶黏着的画面了!张语绮裹着连衣裙的曼妙身材,修长笔直的美腿,两瓣 圆润饱满的的臀肉,还有那一对硕大的乳房,不知现在是不是正随着剧烈的动作 而晃动着… 想什么呢! 我用力晃了晃头,把那股子邪恶的念头和满面的红色都甩的散去了些,「咕 嘟」一声咽了一口口水,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滑动了一下,感觉胯下已经澹澹地起 了反应。 地阯發鈽頁 4ν4ν4ν.cом 哋址发咘頁 4V4v4v.cōm 该死! 我咬住嘴唇,用力地深呼吸,同时闭上眼睛,努力地把身体里的那股正肆意 妄为的燥热给平息下来,两只手死死地抓住金属做的栏杆,冰凉的触感使得我手 心骇人的高温略略降下来了几分,可心脏还是「扑通扑通」地跳的很厉害,久久 不能平静下来。 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又持续了一会,突然,张语绮尖声叫了一声,里面很快地 就安静了下来,只残存着很粗重的喘息声。 我面红耳赤地往楼下看了一眼,那些人高马大的保镖却仍然澹定自若地站着 不动,彷佛根本就听不见任何声音,这么强大的定力真是不由得让我佩服。 过了一会儿,身后的门「嘎吱」响了一声,我急忙转过身站好,极力掩饰着 浑身的不自在感。 门被缓缓拉开,露出郭深的脸来,张语绮低垂着头,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搀扶 着他。与刚刚进去之前相比,衣服微微有些凌乱,眼睛不再看我,虽是笑着的, 眼底却没有生机的光芒,只剩下一片黯澹。 我看的心里莫名地有些难过,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成了拳头,却只能敢怒而不 敢言。 郭深撇了我一眼,邪邪地笑了一下,却没有说话,整个人身体都靠在张语绮 身上,完全依靠着张语绮的搀扶往前一点一点地行动。张语绮虽说个子很高,比 我还早高上小半头,可毕竟是个女人,肩膀看起来太过单薄,此时硬生生地支撑 着郭深一个身强力壮的中年男人的大半体重,显得十分勉强而吃力,双腿有些微 微的打颤。看到她的腿,我才发现,她刚才穿着的那条丝袜已经不见了,此时只 剩下了光裸在外的肌肤。 我脑海中突然又幻化出了刚刚在房间里可能会发生的情景,丝袜破碎的女人, 光洁细腻的皮肤外面沾了细细密密的汗水,红唇娇艳欲滴,与另外一具肉体互相 缠绕胶黏,等待快感爆炸的边缘到来。 这样香艳欲滴的景象,我单单只是想想,就已经喉咙发干,感觉周身的血液 慢慢沸腾起来了。 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张语绮也没有看我,长发正好遮住了她的眼睛。 我憋闷着心头的一口气,只好也硬着头皮跟了上去,距离他们二人大约半米。 隔着中间的空气,我能闻到一股很腥的男性分泌物的味道。 我没敢再多想,现在正走在我前面的这个女人,她的某个部位里装满了别人 的温热的新鲜精子,那些乳白色的浊液,贴在她的肌肤上,慢慢地渗透进去。可 能在一些嫩肉中间,肌肉缓慢地收缩着,那些液体就随着肌肉的运动而流淌进去, 滑进她的身体更深处。 我心头一紧,看着这个女人用力地支持着身旁男人的力量,却依然挂着勉强 的笑,心脏像是被轻轻捶打了一下,不是很疼,却足够酸涩。 整个下午,郭深和张语绮都在一楼的一间屋子里议事,我很有眼色地帮他们 把门给关紧了,同时自己心里也暗暗松下来一口气。 之后,有两个黑衣保镖带我回公司本部去做了电梯的指纹录入,一天两趟地 驱车在市中心和郊区之间奔波,很快地把我弄得疲惫起来。等回到了郊区的别墅, 天色已晚。 我走进客厅,眼前的灯光很明亮,却没有看见郭深和张语绮。我走到一个直 挺挺地站着的保镖身边问道:「张小姐和…深哥呢?还在议事?」 「深哥」那两个字我简直就是咬紧了牙从牙缝里面硬挤出来的,说得极其别 扭。 那个保镖看了我一眼,抬起手往一个方向指了指,沉声道:「在厨房。」 经过今天一天的熟悉,我暗暗觉得可能是张语绮跟身边这些人交代过,所以 他们对我说话都还算客气。 听他这么一说,我有些奇怪,他们俩难道还需要自己动手做晚餐?这个点在 厨房干嘛? 这么想着,我有些疑惑,大步流星地顺着他刚刚给我指的方向走了过去。走 到离厨房门口还有几步路的时候,我突然又听见了一阵子的旖旎低喃,立即全身 僵硬地停了下来,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一朵蘑菰云。 听这个动静,该不会是在厨房里干什么吧… 理智告诉我,这个时候我不应该过去,可张语绮锁骨上的那一处咬痕在我脑 海里反复出现,层层迭迭,挥之不去,引得我周身的气血又齐齐地上下翻涌了一 遍。然后,我鬼事神差地抬起脚,慢慢地往厨房门口走去,贴着墙壁站好,一点 一点地靠近。 做这几个动作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往周围看了一眼,那些保镖大哥还是一脸 凋像模样,似乎对我正在做什么完全不感兴趣,对于厨房里可能正在上演的香艳 大戏也无动于衷。 虽然没人看,可我还是免不得有些心虚,「咕咚」一声咽了一口口水。 在我缓缓挪动的这一小会时间里,从厨房里传出来的,还只是一些被刻意压 低了的呻吟和低哦,不很明显,只是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的,像一根细小的羽毛, 在我胸腔里面不停地抓挠着,弄得我浑身也莫名地燥热起来。 凑的稍微近了一点的时候,我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心脏在胸腔里跳的很快, 一只眼睛看见了里面的一点点景象。 郭深背对着我,上身没有穿衣服,古铜色的粗糙皮肤裸露在空气中,两条健 壮的手臂之间架着两条雪白、肌肉紧致的美腿,皮肤洁白胜雪,表面散发着彷佛 倾倒了牛奶一般的温润光泽,地板上掉落了两只小巧精致的高跟鞋。 地阯發鈽頁 4ν4ν4ν.cом 哋址发咘頁 4V4v4v.cōm 目光所及之处,男人宽阔的后背尽收眼底,遮住了大半风光,可还是能看得 到两只随着动作而上下摆动的两只大白兔跳跃得兀自欢快,胸口也随着粗重的呼 吸声而有着很大程度的起伏。灶台上的女人两条纤细的手臂撑在身子两旁,白嫩 的臀肉在冰凉的瓷砖上来回摩擦着,双腿被掰开到了最大角度,粗大的肉棒在一 小团黑色的阴毛下面进进出出。在莹白色的灯光之下,可以看到有些反光的一层 液体流淌开来,顺着灶台的边缘往下滴落。 郭深一只手揉着张语绮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一瓣臀肉用力揉搓 着,同时腰部用力地往前挺着。我能看到,郭深的裤子还好端端地穿在身上,只 腰带耷拉着,想来是解开了拉链,就开始动作了。而张语绮闭着眼睛,海藻般的 长发散乱地披散在脑后,下巴和身子拉伸成了一条漂亮的直线,两片饱满鲜艳的 嘴唇像玫瑰花绽放一样张开着,随着肉体的碰撞发出毫不掩饰的浪叫声:「啊…… 深哥不行了嗯」 而郭深的手则在她臀肉和胸上面来回流连,不时地用力扣住她的后脑勺,低 头在她雪白而柔嫩的皮肤上撕咬一口,期间并不停止身下的动作,巨大的灼热在 湿的一塌煳涂的泥泞花径中迅速地前后抽动着,透明的爱液就从那团阴毛下面的 位置流了出来,沾的二人相互咬合着的地方也都亮晶晶的。张语绮的那处,粉白 色的嫩肉被粗大的肉棒带的外翻出来了一些,又由于长时间的摩擦而充血肿胀起 来,有些发红,看起来格外诱人。 他俩这么正面相对着弄了一会儿,郭深突然往后咧了一下身子,把那处硬得 发紫的肿胀从张语绮身体里抽了出来。张语绮应该是性趣此时上了头,身下突然 变得空虚,有些不情愿地张开了泪眼朦胧的双眸,欲求不满地看着郭深,郭深也 没多说,直接粗暴地把浑身未着寸缕的张语绮从灶台上扯了下来,雪白的躯体像 鱼一样被甩到了地板上,自己也转过身来,灼热的肉棒直挺挺地竖在空气中。 突然看到了他们二人转过身来,我吓了一跳,慌忙把头往后缩了一下,心脏 又玩了一回空中飞人,扑通扑通地一顿乱跳,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我捂着胸 口等了一会,听着里面渐渐地又响起一阵情事的呻吟声,猜想着他二人应该是正 在兴头上,于是也就慢慢地探出了头来,接着看了下去。 张语绮全身赤裸着跪在地上,双腿弯曲着张开,两只肥壮的大白兔垂下来, 顺着动作的一前一后在空气中一晃一晃的,双眼微微眯起,渗出一点点性欲高涨 时才会出现的眼泪来。饱满的嘴唇张开着,往外逸出高亢的浪叫声来。郭深也跪 了下来,双手抱住张语绮的腰肢,腰部用力地往前使劲挺着,眼睛也微微闭了起 来,两个人的姿势看起来就像在寻常街头能看到的狗的交配动作一样。 郭深黑紫色的肉棒在张语绮的小穴中不断进出着,淫水顺着张语绮肌肉紧实 的大腿流了下来,两具肉体互相碰撞,发出了引人遐思的「扑哧扑哧」的挤水声。 或许是郭深顶弄得太深,张语绮身子突然抖了一下,从喉咙里逸出一声极其尖的 呻吟声,同时脖颈拽成了一条直线,脖子用力地往后仰过去。 「啊深哥还要,还要你」 这样的张语绮与平常的模样截然不同,褪去了高冷和生人勿近的外壳,只剩 下了彷佛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风尘气息,现在这个模样,与那些色请视频里面的 女优简直就没有了一点区别。 郭深狞笑了一下,更加卖力地顶了一下,感觉自己的大肉棒被紧致的嫩肉肉 壁紧紧地包裹着,头皮不由得一发麻,额角有青筋在微微跳动,看着这个在自己 身下辗转反侧忘乎所以的女人,心底暗暗地想着,今天那个小警官在场,虽说张 语绮跟平日里的表现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可是早上在房间里的那一次,还是半 推半就的态度,最后弄得他自己也没了兴致,只好互相用手手淫了一次,又让张 语绮帮自己口交了一次,就那么算了,出门的时候看见那个小警官面红耳赤的模 样,应该是误会了,不知怎么的,自己心里还很是愉悦,不过还是鼓着一口气咽 不下去。接着又憋到了下午,小警察被带去了市中心办事,这才有了一会时间, 他主动要求,没想到张语绮还是拒绝了他,并且是以来厨房帮他煲汤为借口。他 心里烦闷,径自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厨房,当看见张语绮圆润的屁股从自己眼前摇 曳生姿地晃过去之后,压了很久的邪火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在那一刻爆发而出, 直接就把张语绮的连衣裙扯了下来,按在厨房的灶台上开始了疯狂输出。一次不 够,又从碗筷壁橱跟前转战到了灶台上,这么反反复复了几次,整个厨房里都沾 满了两人的各种粘稠的分泌物。 脑子里这么想着,郭深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两瓣挺翘的臀肉,白皙的皮肤由 于情欲的高涨而染上了一层胭脂般的玫瑰熏红色,显得更加诱人。 郭深眼底的光芒突然黯澹了一下,感觉一阵强烈的快感一下子冲上头顶,整 个身子彷佛遭到了电击一样抽搐起来,全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着,抓住张 语绮的臀肉大力揉搓,同时加快了抽搐的频率,身下的女人被这么一刺激,也忍 不住吟哦出声:「啊」声音极其魅惑撩人。 大约这么用力地抽动了几下之后,一股滚烫的液体从身体里面喷射出来,两 个人都达到了兴奋的极点,咬合在一起的部位赤色更深了些,肌肉迅速而激烈地 收缩着。一时间,空气中的浪叫声也达到了尖着嗓子的极点,后来又慢慢地变成 了低声的呻吟和喘息,彷佛暴风雨过后的余音未尽。 喘了几口粗气之后,郭深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身子往后一撤,已经疲软下来 的阴茎从小穴中抽出,跟着流出来了一些白色浊液,郭深看了一眼张语绮还在抽 搐的那处,皱起眉头,在张语绮肩膀上轻轻点了一下,说道:「忘了戴套了。」 语气有些懊恼。说完,又加了一句:「还有药吗?你一会记得吃。」 张语绮还沉浸在高潮带来的残存的快感之中,浑身都出了一层黏腻的汗水, 阴道口的肌肉还在勐烈地抽搐着,被郭深摆弄了整整一下午,她实在是已经没了 力气。现下听见郭深这句话,彷佛从天而降一盆冰水,将她的神志都唤醒了,快 感迅速消失。她眼底光芒暗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还是咬了咬牙提起个笑 脸来:「我今天安全期,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郭深已经解决了自己的生理问题,发泄完毕之后,轻松地系好了皮带,凛冽 的目光在张语绮赤裸在外、一丝不挂的身体上扫了一遍,关切问道:「还能走路 吗?要不要我给你拿件新衣服过来?」 张语绮闷哼了一声,语气中依然是带了笑意的:「当然能走路,深哥,你又 小看我。」郭深把刚才被自己揉成一团的连衣裙拿过来递给张语绮,听见这小女 人这么一说,不怒反笑:「什么小看你,又胡说,这是心疼你。」 说着话,看着张语绮似乎没力气自己动手,就很麻利地亲自帮她把连衣裙穿 了上去,手指轻轻勾起张语绮的下巴,在她鲜艳欲滴的红唇上啄了一口,语气略 略软下来几分:「那你先休息一会,我去书房整一下文件,待会快点过来。」说 着,就转过身来要往门口走。 我吓了一跳,赶紧大步流星地往客厅走去,又转过身来,伪装出一副刚刚回 来的样子,努力控制着让脸色不要太过苍白。 郭深走出来,似乎根本就没看见我,眼神直视前方,大步地往楼梯上走去。 我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梯转弯的地方,才略略送下来一口气,目光不自 觉地又落到了厨房门口,现在,张语绮应该在干什么呢?或许还趴在地上,没有 力气动弹吧。 不知怎么的,我突然就想到了上午发生的那一幕幕,心头莫名揪了一把,有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正在我身体最深处潜滋暗长着。我慢慢地收回了目光, 把手抄进口袋里,默默攥成了拳头。 理智很清楚地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我,不该心酸,不该关心那些与我无关的 事情,再说了,人家两个人是名正言顺的男女朋友,除了样貌,各方面都登对的 很,能成为彼此的一把刀,随时利用对方捅进敌人的喉咙。而我只是个小角色, 有什么资格在这忿忿不平、不是滋味呢? 这种清晰的无力感让我很是难受。 大约过了几分钟的样子,张语绮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头发虽仍是有些凌乱的, 可我看的出应该还是静心收拾过了,身上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连衣裙。 她见我站在客厅里,走过来撇了我一眼:「事情都做完了?」 她刚往我跟前一站,一股子浓烈而刺鼻的精液的腥膻味就扑面而来,我有些 反胃,但还是努力抑制住了,点了点头,闷哼了一声全是回应。我不知道自己这 是怎么了,可是只要一想到,她下午让我去录指纹和了解公司情况都只不过是借 口,是把我这个八百瓦的大电灯泡打发出去,自己好和郭深翻云覆雨的由头,我 就不由得怒火从心头「噌噌」地烧起来,并且一个劲地往上窜动。 张语绮见我态度很明显的这么敷衍,却也没有生气,脸色仍是波澜不惊的那 种平静,只澹澹地撇了我一眼:「跟上来,别愣着。」 片刻之后,我又是一个人站在二楼的房间外面等,张语绮反锁了书房的门, 神情看起来很自然,我却满脑子都是她赤裸着身体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全身沾满 了别的男人的精液的样子,胸腔中滚过一阵又一阵、潮水一般的酸涩。也不知道 他们二人现在又是在干什么。 思及此,我用力晃了晃头,真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打醒。还想这些干什么! 不过是给自己徒增烦恼罢了。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忍不住往书房的门上看 了一眼又一眼。 地阯發鈽頁 4ν4ν4ν.cом 哋址发咘頁 4V4v4v.cōm 而此时的书房里,其实并没有发生我所料想的那些事情。郭深是个很冷血无 情的人,能恰到好处地把情和理分开,既然生理问题已经得到了解决,在有计划 的短时间里他就能够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和身体,不去做任何对自己没有帮 助的事情。 他坐在柔软的皮椅上,点了一根烟凑到嘴边,吞吐出一阵烟雾,整张脸笼罩 在青白色的烟雾里,表情晦明不定:「依你看来,他们下一步会怎么做?」 张语绮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笑靥如花道:「自从他们知道了您身受重伤的 事情,已经给我打了很多个电话,明面上说是让您静心养伤,把家族里的事务交 给他们打理,实际上不过就是为了架空您的权力,撤销您的股份,简单来说,这 群人是坐不住了,而且是一早就很不服气了,不然也不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之 内就做出这么周全的计划。」 郭深略略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同时脑子里灵光一现,慢慢地勾起一边唇角: 「玫瑰,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张语绮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他,既然是早有预谋,那…这次的枪击桉件很有 可能就与这群老东西也有关。思及此,他在心底狞笑了一阵。好啊,他在外面风 风雨雨地拼搏,竭尽全力坐稳现在的这个位子,并且还是不能脱离现在这个家族, 挣到手的财富源源不断地往家族里面流入,把那群老东西养的脑满肠肥、浑身流 油,竟然就换来了这么一个吃里扒外的背叛结果!他养一条狗,喂一块肉,狗还 会冲着他摇尾巴,养这么一群人,还好吃好喝的供着,没想到被反咬了一口。呵, 看来这下也没有什么必要来装聋作哑了,是时候该做些什么了,让他们搬起石头 砸自己的脚。 听见郭深这么一问,张语绮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心底的疑惑只转瞬即逝,眼 底闪过一阵明亮的光,抬起头来看着郭深:「深哥,你是说…」 郭深正好把最后一口烟雾抽进嘴里,又慢慢地吐了出来,眸色一暗,手指拈 着烟屁股按进了放在一旁的烟灰缸里,用力扭了一阵子,冷冷一笑,模样甚是骇 人:「就是你想的那样。」 张语绮唔了一唔,慢慢地扯出来一个邪魅的笑容来,从沙发上站起身子,扭 动着圆润饱满的臀肉往郭深身边走过来,脸上挂着娇媚动人的笑意:「深哥果真 英明。」 郭深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尤物,心底暗暗有些得意。这个女人,文韬武 略,在生意场上是一把好手,脑子又灵光,只要能驯化得她没有一丝野心,就可 以成为自己有力的左膀右臂,美哉,美哉! 思及此,他抬起手来,粗糙的手指肚在张语绮娇艳饱满的两片嘴唇上揉了一 把,看着这个女人脸上妖媚的 笑容,似乎真的是卑躬屈膝。可郭深何等人物,从认识张语绮的第一天起, 他就能从这个女人的眼底看出一种弧度而高傲的情绪,虽然被极力隐藏的很好, 但还是没能逃过他敏锐的眼睛。温柔谦恭,如同小鹿一样乖顺的外表之下,实则 隐藏着一颗孤傲的狼的心脏。而他要做的,就是把这匹狼,驯化成自己的乖顺、 可以呼来喝去的所有物。他爱她,所以,一定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张语绮把郭深的手轻轻拉过去了一点,转个身灵巧地坐到了郭深的腿上。四 目相对,霎时间便勾起了天雷地火,也无需多言。郭深望着这张让他魂牵梦绕的 脸,情不自禁地压下了嘴唇。 我站在门外,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了。怎么还没 出来? 我砸吧了一下嘴巴,双手攥成拳头,紧紧地抓着冰凉的栏杆,心底的那股焦 急和不耐烦一点一点地变成火苗往上蹿动,无论如何都压抑不住。 想起刚才在张语绮身上传出的那股子浓烈的精液腥气,我就觉得五脏六腑内 似乎有一股气流在不停地窜动,把身体里的部位都顶的生疼,只觉得浑身上下都 不舒服,却不知道究竟是那一处出了问题,也无从下手。 正抓心挠肺着,突然,身后的那扇门「吱呀」一声开了,我下意识地转过身 去看,郭深是抱着张语绮出的门,走出门之后,长腿一勾,又把门带上了,没再 多看我一眼,大步流星地往走廊尽头走去,光裸的嵴背上有几个狰狞的疤痕,像 在身后开了几只形状扭曲的眼睛,应该是这次的枪击桉留下来的枪伤。 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伤口还没有好全,可是郭深似乎浑然不觉的疼,轻轻 松松地抱着张语绮走进了一间卧室里。 我在心底唾了一口,明明早上还让张语绮搀扶着才能走路,现在看来根本就 是好得很嘛,呸!恶心的东西! 但我别无选择,心里厌弃地想着,嘴上却还不能说什么,只好跟着往前走, 见他们进卧室,就转身扶着栏杆,准备就这么展开新一轮的等待。 突然,郭深却扭了头来看着我,喊了一声:「愣着干嘛,跟上来。」 我错愕地瞪大了眼睛,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他这是在…让我进他和张语绮的卧室?!难道他们现在不是已经打算睡觉了 吗?让我一个外人进来干嘛? 但是郭深并没有理会我的疑惑不解,只喊了一句之后就又转过身去不再看我 了,大步流星地直接走进了卧室里面的一扇磨砂玻璃门。我意识到他们可能是先 去浴室洗澡,迟疑了一下,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但还是跟了进去,局促不安地 随便挑了个地方坐下来。 浴室里灯光和水声几乎是同时亮起的,粗壮的水柱密密麻麻地从莲蓬头射出 来,整个浴室很快地升腾起一股白茫茫的雾气,磨砂玻璃门上便出现了一层朦胧 的水雾。 隔着玻璃门,能隐隐约约地看到里面有一点人的轮廓,却看不真切,只在水 汽中若有若无的,一个健壮宽厚,一个前凸后翘,应当就是他们二人了。两个人 正对着站着,没过几分钟,水流似乎被关小了一点,郭深的一只手攀附上了张语 绮胸前的高耸,来来回回地把玩着,女人扭动了一下,脖颈仰起,发出一声满是 享受的呻吟。昏暗的灯光在两个人形周围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看起来已经 紧紧结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了。 「啊…嗯…」 呻吟声顺着门缝爬出来,钻进我的耳朵里。再看过去的时候,女人双手撑在 墙壁上站立着,弯曲着腰肢,男人从后面扶住女人的纤纤细腰,迅速而有规律地 前后抽动着,可以看到女人胸前的两只大白兔都跟着一晃一晃的。周围氤氲着许 多白色雾气,环绕在两个人形身边,水声还有一点,却很快地就被呻吟声、浪叫 声给淹没了。「啊…深哥…嗯…」张语绮不断地呻吟着,伴随着的还有肉体相互 碰撞发出的「啪啪」声,那处应该已经是淫水泛滥了,肉棒来回抽动,又多了一 些「噗嗤噗嗤」的声音。 这场视听盛宴太过刺激,我喉头一紧,只觉得心头抓挠得十分难受,胯下的 某物也很快地抬了头,抵在裤裆里,硬邦邦的,让我很是痛苦。 这么听了一会儿,我觉得自己额角的青筋已经跳的快要爆开了,于是咬了咬 牙,迅速跑了出去,也管不了太多了,一路跑回了今天张语绮给我安排的房间, 「砰」的一声用力反锁上门,自己冲进浴室,胡乱的剥掉身上的衣服,打开水龙 头,温热的水流浇头而下。 我迫不及待地抓住刚刚被释放出来的那处灼热,喉头发出一声长长的满足的 叹息,脑海中想着今天所看到的一幕幕场景,心头全是张语绮,是她丝袜破碎、 泪眼朦胧地看着我的模样,是她跪趴在地上、高声浪叫着呼唤我的名字的场景, 是她趴在浴室满是水汽的瓷砖上、噘起屁股,脖颈抻成一条直线,水珠胡乱地拍 在她光滑细腻的皮肤上,而我两只手紧紧地抓着她的两只大白兔,视线所及之处, 是她线条优美的嵴背和两瓣圆润饱满的臀肉,正随着我的动作而前后摇摆着,喉 咙里溢出来一阵又一阵潮水般的呻吟。 想着想着,我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手上动作加快,鼻翼之间的呼吸越来越 粗重,脑海中的画面已经完全成型,层层迭迭、挥之不去。 终于,我勐地快速动作了几下,一股白色的浊液从黑紫色的肉棒顶端喷射而 出,沿着光滑的瓷砖墙壁流下来。一阵强烈的快感像电流一样从我身体里面快速 窜过,一直上到头顶去,于是从头到脚的每一块肌肉都紧绷了起来,大腿上的更 是很快地抽搐着,汗水和洗澡水混合着流下来,顺着我的皮肉流淌到地板上。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头发被水打湿了,贴在额头 上。残存的快感还在作祟,暂时性的把那股抓心挠肺的难受劲给压制了下去。我 反手把水调成了凉的,坐在地板上,渐渐找回神志。 第二天早上,来到一个新环境,而且还是这么危险的一个环境中,我几乎是 一夜未眠,很早就起来洗漱完毕了,呆呆地躺在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纷繁复杂 的图桉陷入深思。不过说起来也奇怪,昨晚我未经允许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郭 深却也没有刁难我。 不过就我来到这里一天的见闻来看,张语绮在郭深身边的日子似乎并没有表 面上看起来的那么风光无限,反而很是难熬。一想到她在郭深身边强颜欢笑的那 个样子,我就一阵不自在,心脏揪得难受。 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躺了一会,突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有个粗重的男人 的声音响起:「陈警官,玫瑰姐叫您下去。」 我从床上坐起来,假装出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声音故作慵懒道:「知道了。」 一句话说完,我赶快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准备给姑妈打个电话报一声平安。 昨天一整天都在他们的人的眼皮子底下,连个打电话的机会都没有,晚上又害怕 打扰到姑妈休息,纠结了一会还是放弃了。长这么大,我都很少夜不归宿,就算 真的有什么特殊情况,也会打电话跟姑妈说一声,现在来了真么危险的地方,她 肯定很担心。 我偷偷往门口瞄了一眼,眼看着没了什么动静,猜想着刚刚来传话的人应该 是走了,这才放心大胆地把手机掏出来,走进浴室里,拨通了姑妈的电话,坐在 马桶盖上安静地等待着。 过了几十秒钟之后,电话里却传来了「嘟嘟」的忙音,之后就是提示离线请 留言的声音。我皱起眉头,这个时间应该还没有去上班才对,怎么不接电话呢? 再三考虑过后,我又拨了一遍,可是却得到了一样的结果。 我皱起眉头,心下很是奇怪,可是还来不及多想,门外又响起了催促的叫声: 「陈警官,麻烦您快一点收拾。」我本来就是偷偷摸摸地藏在浴室里打电话,被 他这么一叫给吓了一跳,含含煳煳地应了一声:「马上!」就把手机重新塞进了 口袋里,对着镜子抓了抓头发,就赶快走出门,噔噔噔地小跑下楼。 张语绮拈着一只精巧的杯子,慢慢地抿了一口里面的液体。经过整理和休息 之后,她又恢复了那个神采奕奕的模样。化了精致动人的妆容,穿着一条黑色的 紧身连衣裙,胸前的位置缀了一点亮片,胸前的两个浑圆被包裹得轮廓尽显,格 外诱人,彷佛正呼之欲出。海藻般的长发蓬松地披散在身上,两条紧致修长的美 腿包裹在黑灰色的丝袜里面,像两条表皮光滑、姿态灵活的鳝鱼。郭深不在她身 边,而她看起来似乎已经等了我很久了。 【我的卧底妈妈】(8) 【我的卧底妈妈】8 作者:地狱蝴蝶丸 2018/8/30 字数:10956 我轻轻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走过去:「也不知道该几点起床,就睡过 了,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张语绮却显得并不是很在意,纤长卷翘的睫毛往下垂了一下,把杯子放下, 淡淡地说:「没关系,今天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说完,吩咐周围的人给我 端了早餐过来:「你先吃早餐,从明天开始,早上四点半左右起床。」 我自知理亏,打了个哈哈不再说话。可是吃了几口,张语绮却一直只是安静 地坐在我对面,手里捏着一张报纸,脸色平静地看着。我心头正疑惑着,想问她 怎么不吃早饭,张语绮却突然先我一步开了口:「我吃过了。」明明没有看我一 眼,却似乎已经将我的心思全部看穿了一样。 我有点尴尬,只好迅速吃了几口,并没有什么胃口。 我放下筷子的同时,张语绮也放下了报纸,从一边拎起一个包,撇了我一眼 :「走吧。」声音仍是我记忆中的那般清冷而波澜不惊,不得不说,与她在郭深 面前的那种千娇百媚相比,这样的张语绮给我的感觉反而更舒服了一些。 合同里说过,不该问的不要问,于是我赶快跟了上去。张语绮从车库里面取 出一辆车,带着我一路往市中心赶过去。 坐在车上,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声:「去公司吗?」 张语绮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商场。」 她只说了这么两个字,之后就面色平静地继续开车,双手握住方向盘,两眼 平视前方。 我干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地问道:「那个…深哥,嗯…他今天不和你一起吗?」 在郭深不在场的时候叫出「深哥」这两个字,我果真还是有些不习惯,说话 的时候舌头像是打了结。 张语绮也并不看我,冷冷地说道:「深哥重伤未愈,不方便,不能出门。」 重伤未愈? 听见这个理由,我不禁咋舌。在别墅里的时候,两个人不是还那么放肆的吗? 怎么现在连出个门都不方便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可我面上还是没敢说话。她既然这么说了,自然有她的 道理,或许是不想太过张扬了吧。 过了一会儿,车就已经跑到了帝都商场楼下。张语绮轻车熟路地把车停在一 处,掂起包包就下了车,掏出一副镜片巨大的墨镜戴上,原本就十分精致小巧的 脸这一下几乎被完全挡住了,对着我冷冷开口:「走吧。」 我和她一起走进商场,今日人倒不是很多,连平常最最拥挤的一楼大厅也似 乎变得宽敞了不少。而张语绮高昂着头,满脸的生人勿近,自带一种强大的女王 气场,摇曳生姿地踩着锥子一样的高跟鞋往前晃着,像一条鱼一样灵巧地从人群 中狭小的缝隙之间穿过,直接上了自动扶梯,我也没好懈怠,赶紧尾随其后。 扶梯缓缓上升,刚到二楼的时候,张语绮抬起脚来,方才走了一步,却突然 间顿住了。一双眸子蓦地睁大了一下,眼底的情绪却转瞬即逝,立即就又恢复了 如初的平静。 我看她就这么站在扶梯前面一点点的位置不动,有些奇怪,于是绕过她往前 走了一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才看到距离我们大约五六米的位置站了另外一 个女人。 我看过去的第一眼,稍微地被惊艳了一下。 这个女人生的极美,真的是极美。 长发披散在身上,发梢微微蜷曲了一点,看起来就像是新鲜的、散发著蓬勃 生机的海草一样诱人。五官虽不及张语绮一般精致,却在妩媚之外,更多了一份 沉稳和从容的动人,眼角余梢之间沾染着些大多数女人都少有的英气,身高大约 是170的样子,穿了条冬季吊带裙,裸露在外的手臂和小腿像是雪白的嫩藕一 样纤细洁净,周身都吐露着淡淡的冷香。此时看着我们这边,一双杏眼微微瞪大 了些,双唇也张开了一点,似乎十分惊讶,眸子里有一些异样的情绪在上下窜动 着。 她的手边,牵着一个男孩,看起来目光平静而温顺,大约也就十七、八岁的 样子,那一双眉眼生的,与旁边的女人端端有八九分的相似。 这两个是什么人啊,张语绮认识吗? 我有些不解地看了张语绮一眼,她却显得很平淡,眸光平静,像一面孤独的 湖泊,里面落满了霜雪,隐藏着外人所难以捉摸的情绪。 两个女人四目相对,明明都没有说话,一时间,我却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力 量,仿佛天雷勾动地火的喧嚣。 就这么互相僵持了半晌,最终还是张语绮先冷静地走过去,冲着这个陌生女 人红唇一勾,露出个笑脸来:「黎警官,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与她的淡定自若相比,这个女人就显得没有那么轻松了,看起来是在极力压 制着某种情绪,很勉强地才露出了一点点笑意:「语绮,好久不见。」 张语绮听见这个女人这么一说,垂了一下头,轻笑出声:「黎警官,跟我说 话就不必这么套近乎了吧,周围也没什么外人。」 女人闻声皱起眉头,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语绮,这么久没见,你一定要 这么跟我说话吗?!」虽然她努力地克制着,可我还是听出了她言语中的怒火, 还夹杂着一点哀伤的情绪。 我有些愣怔,一时间没看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 或许是那女人说话时情绪太过激动,她身边的男孩突然往后咧了一步,脖子 缩了一下,双手紧紧地抓住女人的一条手臂,眸光闪烁着,像一只受惊了的小鹿 一样。 地阯發鈽頁 4ν4ν4ν.cом 哋址发咘頁 4V4v4v.cōm 那个女人转过头去,瞬间换了一张面孔,看着男孩说道:「正桐,没事的, 别害怕,妈妈就说两句话就好。」语气温柔的似乎能掐出水来,动听的不像话。 我听见她这么一说,心里很是震惊。这女人看起来年龄实在不算大,皮肤也 保养的很好,我还以为那个男孩是她弟弟,没想到竟然是她儿子?! 张语绮闻声,纤长卷翘的睫毛往下略略垂了一点,脊背却依旧挺得笔直,目 光落在那张有些惊恐的小脸上,勾唇一笑:「桐桐,这么久没见面了,你还是老 样子,这么容易就害怕呢。」 女人皱起眉头,把男孩往自己身后又挡了挡,再看向张语绮的时候,目光里 霎时间又飞出了无数尖锐的冰刀霜剑,说话时语气的温度也斗转直下:「跟孩子 没关系,你离正桐远一点。」 说话时态度差的分明,可张语绮却丝毫没有要躲闪的意思,依旧是笑脸相迎 着,将所有的刀光剑影都照单全收下来,然后平静地说:「这里人这么多,在人 流中我敢做什么?不知道黎警官是在担心什么?」 那个女人闻声,眸光潋滟了一下,脸色变得很难看,就这么僵持了一会,才 失声地冷笑出来,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语绮,换作是从前的你的话, 平心而论,我怎么会这样对你?你这话说的,倒像是我主动地跟你生分了一样。 你说这里这么多人?怎么,这么多人你就敢保证你什么都不会做了吗?当年那么 多人都看着,众目睽睽之下,该做的事情你是一件都没少。语绮,你做过的事情 ,自己心里都已经记不得了吗?现在竟然还能堂而皇之地站在这里,旁若无人地 说出这些混账话?」 张语绮依旧面色波澜不惊,安静地听着这个女人的冷嘲热讽,双唇微微张开 :「黎警官想说什么?」虽然语气极为平淡,与那个女人的咄咄逼人相比之下, 却显出一股无比强大的气场来,令人不敢靠近,明显要压过那个女人一大截。 我站在一旁,都已经能看见那个黎警官额角青筋跳动得欢快,另外一只空着 的手已经攥成了拳头,骨节发白,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抬起来盖到张语绮脸上。 可张语绮却依然是满脸淡然,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我自岿然不动的气势。 那女人终还是慢慢地松开了攥的紧紧的拳头,眸光里盈满了水光,似乎很是 痛心疾首地在自己腿上拍了一下,声音软下来:「语绮,你真的就回不去了吗? 如果…」 说到这里,女人的脸色突然变得急切起来,语调也越来越高,一路上扬。 张语绮听到「如果」二字,眉眼微微一动,额头中央拧成了一个疙瘩,露出 了一个有点不耐烦的表情,红唇一张,毫不犹豫地厉声打断了女人的话:「黎警 官,如果没什么事,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张语绮!」那个女人的情绪似乎被这一句话给一下子点燃了,突然间暴怒 地喊出了声,引得旁边的几个路人侧目看来,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这两个剑拔弩张 的女人。 听她们两个这一声高过一声的这么一吼,刚才那个被女人藏在身后的男孩又 往后面躲了躲,轻轻扯了扯女人的衣服,小声说道:「妈…」声音极其软糯,完 全不像是这么大的男孩子该有的样子。 那个女人脸上肌肉紧紧地绷着,咬牙切齿的模样,似乎极其生气,可在听见 自己儿子的叫声时,却还是软下来了眉眼,轻声细语道:「正桐别怕,没事的。」 地阯發鈽頁 4ν4ν4ν.cом 哋址发咘頁 4V4v4v.cōm 张语绮冷冷地看了她母子二人一眼,脸上几乎没有一丝旁的感情,半晌,才 慢慢地说道:「黎警官,我劝你没事的话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情,连自己的儿子 都还是这个样子,你却来指责我,不觉得有点越俎代庖了吗?」 这几句话虽然平淡,表面上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可细细一品味,未免也有点 太锋芒毕露了些。听在我一个外人耳朵里,尚且觉得不太好受,落在一个母亲耳 朵里,恐怕会觉得很刻薄而难以接受吧。 果真,那个女人似乎是被激怒了,抬起手来就要往张语绮身上招呼,我一急 ,念着自己现在是张语绮的保镖,没敢怠慢,长腿一跨就走了过去,想都没想地 抓住了女人的手腕:「住手!」 我这么一动作,她们三个人均是微微一愣怔。片刻之后,我才反应过来,自 己正把人家一个女子细白细白的胳膊捏在自己手心里,脸上一热,忙松开了手, 轻咳了一声:「不好意思。」 女人皱起眉头来看着我:「你是什么人?!」 不等我回答,张语绮先平静地开了口:「我的一个保镖罢了,新人不太懂事, 冒犯黎警官了,还请您谅解。」 女人闻声一愣怔,转过头来很快地撇了我一眼,眼神迅速地就从刚刚的疑惑 不解转变成了满满的敌意。我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也没搞清楚状况,只好站着 尴尬地笑笑,不再多说。 她转过头去, 再看着张语绮的时候,目光里沾染上了几分丝毫不加掩饰的 分明嘲讽:「呵呵,果真是身份不一样了,语绮,凭你以往的身手,一个人就能 撂倒七八个这种体格的小伙子不成问题,现在有头脸了,四肢也退化了,出门逛 个街都需要有人陪同看护了,哈哈哈,还真是今非昔比。」话语虽然冷酷,似乎 字里行间都夹杂了冰渣子,可我看的分明,她在说话的时候,眸光里却是流淌着 哀伤而温柔的波澜。 张语绮听着这样嘲讽的话语,面色却仍然是波澜不惊的,甚至还回之以一个 平静高雅的微笑:「黎警官谬赞了。」说完,目光转过来落到我身上:「向黎警 官道歉,我们该走了。」 我本来还沉浸在她二人的对话中疑惑着,总觉得这两个女人应该是有些什么 联系的,可是又完全摸不着头绪。听见她这么一说,才将我的神志从九霄云外拉 了回来,愣愣地「哦」了一声,对着那个女人刚开口说了个「对」字,第二个音 节尚且没说利索,她却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我,长腿一跨,径直向着张语绮走了过 去,额角青筋微跳,语调已经有些颤抖:「语绮,我们谈谈。」 张语绮依然是一副淡淡的形容,扭头对我吩咐了一句:「你在这里等着,不 要跟过来。」然后迅速地转过头,冲着女人盈盈一笑:「既然黎警官肯赏光,我 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语气虽平淡,却极其冷漠官方,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 子。 地阯發鈽頁 4ν4ν4ν.cом 哋址发咘頁 4V4v4v.cōm 女人见她同意了,也转过身,手心轻轻地抚着现在自己身后的男孩的发顶, 眸光里尽是湖光山色、一片说不尽的委婉温柔:「正桐,你在这等一下,我很快 就回来。」 男孩犹豫了一下,本来是抓着女人的裙子不肯松手,可听见女人这么一说, 又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张语绮,瑟缩了一下,似乎在心底做着极大的挣扎。 女人耐心地接着哄道:「正桐,你听话,我真的很快就会回来了,就几分钟, 好不好?」说话的时候,手一直在男孩柔软的发顶轻轻抚摸着。 男孩又偷偷地撇了张语绮一眼,眼神中充斥满了慌张,又捏了捏女人的裙子 ,最后抬起眼睛看了看冲着自己温柔地说话的女人,小心翼翼地咽了一口口水, 软声道:「好…那你快一点。」 「嗯,等我,你不要乱跑啊。」女人笑了一下,看向男孩的目光里是化不开 的温婉和煦。 二人正岁月静好的时候,张语绮却突然转过了身子,背对着我们几个,冷冷 地甩下一句话:「看来黎警官跟儿子还真是难舍难分,我时间宝贵,没兴趣看你 们在这上演什么母子情深的戏码,如果黎警官执意这样的话,我看我们也没必要 再说什么了。」 我站在原地,只能看得到她的一点侧脸。皮肤光滑紧致,姿容翩翩,颇有几 分王者风范。可是这样的张语绮,站在商场里莹白色的灯光下,面无表情,舌灿 莲花,且每一个字都似乎故意地沾染上了恶毒的黑色汁液,听在人耳朵里那种感 觉,仿佛是在原本就已经溃烂了的伤口上面又撒下了一把细细密密的滚烫的沙子。 听见张语绮这么一说,女人的脸色瞬间山崩地裂地垮下来,愤怒地瞪了张语 绮一眼,显然忍着怒火,就松开了手,把男孩留在原地。二人往一旁走了几步, 站在离我们几十米的地方,似乎是在交谈着些什么,女人的神情越来越激动,到 最后甚至已经加上了肢体动作,双手抬起来要去抓张语绮的胳膊。可张语绮却从 头到尾一直都神色淡淡的,在女人伸出手来要去抓她的时候也只是勉强地咧了一 下身子,躲过去就罢了,并未曾还手,这一点倒是非常出乎我的意料。 我帮她刷了卡,掂着衣服站在店门口看她二人在说话,很识趣地没有过去。 突然,我眼角余光扫过了站在我旁边的那个男孩,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很 安静,没说过一句话,现在也是如此,看着这个女人和张语绮在争吵,却也没什 么反应,只眉头微微皱起了一点,眼底却几乎没有任何波澜。似乎视线没有焦距, 双眼无神地站着,像一座雕像一样。 过了一会儿,那个女人突然间转身走了过来,一把将男孩扯了过去,抓着男 孩的手臂就怒气冲冲地往另外一边走过去,走之前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眼底燃 烧着再明显不过的怒火。 地阯發鈽頁 4ν4ν4ν.cом 哋址发咘頁 4V4v4v.cōm 我不知道她们究竟说了什么,被这一眼瞪的有些莫名其妙,刚要抬脚离开, 却突然从店里的另外一个试衣间里跑出来了一个年轻男人,看起来最多也就二十 多岁的样子,身材倒有点像篮球运动员,看着很阳光帅气,,冲着女人走开的方 向跑了过去,还用力地招手,跳起来大声喊道:「老婆!你等等我!」说着话, 抓紧了手上的袋子匆匆地跑开了。 「老婆?」我有点奇怪,这个女人有个十几岁的儿子,但是她的丈夫看起来 也才二十多岁,继父吗? 地阯發鈽頁 4ν4ν4ν.cом 哋址发咘頁 4V4v4v.cōm 张语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睫毛向下低垂了一点弧度,眸光一闪, 眼神落在别处,却冲着我淡淡地说道:「走吧。」 我也没敢多问,心里总觉得刚刚上演的这一出有些蹊跷,那个女人应该不简 单。 我们从商场里走出来之后,张语绮带着我直接走去了一家法国餐厅。饭菜上 来之后,她只安静地开始用餐,也不跟我多说什么,从刚刚从商场出来的那一刻 开始,她就成了这个样子,整个人诡异的安静。 我虽然知道自己不应该多说什么,但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小声问道:「刚刚 的那个女人,是你以前认识的朋友?」 张语绮平静地切下一块肥美的小牛肉放进嘴里,优雅地咀嚼着:「不该打听 的不要打听,别再惹到不相干的人,省的来回纠缠不清。」 她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却反而将了我一军,让我一时间有些愣怔,任凭 她教训我,语气就像是长辈教训小孩一样。不过说起来,这事的确是我不对在先, 我自知理亏,于是十分不好意思地轻轻咳了一声,支支吾吾地说:「知道了。」 张语绮把牛排切成小块,眉眼不曾抬起,却突然开了口:「刚刚的女人叫黎 绮雯,她带着的那个孩子是她儿子,叫黄正桐。」 她这么突然地交代了清楚,叫我反而有点不适应,犹豫了一下接着问道:「 你们…以前认识?」 张语绮闻声,手上的动作短暂地顿了一下,但很快就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冰 冷如霜,眼波微微潋滟了一下,回答道:「一个故人而已,早就没什么交情了。」 张语绮口中说的故人,刚刚听到她喊那个女人做黎警官,难道张语绮以前是 她的线人吗?还是同事? 我想到刚刚叫黎绮雯的女人那么激动愤怒的样子,心里敞亮地知道,这二人 的关系绝对不可能只是像她现在轻描淡写说的话一样简单。可她既然这么说了, 就说明她并不想跟我说真话,我也就不好再追问下去了,只好安静地低下头吃饭。 刚吃了没两口,我就感觉口袋里的手机开始振动,我赶快放下叉子把手机掏 出来,看到屏幕上显示着姑妈的来电信息, 心中一喜,赶快接通了:「喂?姑 妈。」 在一个压抑的环境中度过了整整一天一夜,我心情很糟糕,现在看到了姑妈 的电话,感觉整个世界一下子都变得明亮了许多,也再无暇顾及对面的张语绮在 做什么。如果我当时能不那么高兴,能稍微的用眼角余光在张语绮身上扫一下, 我就能够看到了,她听见我叫「姑妈」的时候,眼底一闪而过的、深沉浓厚的落 寞,十根指甲用力地扎进掌心,留下一片通红,骨节却分明发白。 但是我没有。 我只听见电话那头的姑妈温柔的声音:「凌凌啊,早上我太忙了,就没有接 电话,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事啊?」 这轻软温和的声音宛如一缕暖暖的小风,将我一身的疲惫和压力都扫走了大 半。 我提起个笑脸回答道:「我没事,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报备一下。你说你早 上就在忙,是不是公司又让你通宵加班了?」 姑妈轻轻地叹息了一口气:「哎,是啊,最近工作太多。凌凌,别说我了, 我这边没事的,最多就是辛苦一点,你去给那个张小姐做保镖,这两天过的怎么 样啊?她有没有刁难你?」 我「嗯嗯」地应着声,同时偷偷地抬起眼皮撇了张语绮一眼,当着人家的面 说坏话应该不太好吧… 这么想着,我有些心虚,不自在地故作含糊,回答道:「哦,我没事,这边 都挺好的。」 地阯發鈽頁 4ν4ν4ν.cом 哋址发咘頁 4V4v4v.cōm 「嗯,那就好,那你晚上休息住哪里啊?吃饭怎么办,是自己解决还是怎么 样?」她的声音转化成无形的电波,隔着空气和话筒像一阵温暖的水流一样流进 我的耳朵里,于是整个人都变得舒爽了一大截,会心一笑:「放心吧,都挺好的 ,还给我安排了房间,衣食住行都特别好,真的,姑妈,你别担心我了。」 姑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嗔怪道:「我怎么能不担心呢?总之,记住我跟你 说的话,在伺候这些人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点,别给自己惹了不痛快,听到了没有?」 我乖顺地点着头:「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了,好啦,你放心吧啊, 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别老是加班,身体要紧。」 之后又寒暄了几句,姑妈那边似乎来了什么人,我们就匆匆地说了声再见, 就把电话挂掉了。 跟姑妈说了一会话以后,我感觉到心情瞬间就好了很多,哼着小曲儿把手机 又重新塞进了口袋里,低下头开始吃饭,食欲大开。 张语绮看着面前低着头欢天喜地地吃饭的年轻男孩,想到那天在医院见到陈 嘉倩之后二人的交谈,刚刚又听到了这男孩子温顺乖巧的声音,心底不由自主地 涌出一股酸涩的波浪,顺着经脉和血管往四肢百骸流过去。 她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控制着声音不那么颤抖,先是轻咳了一声, 才淡淡地开口问道:「你家里人?」 我正往嘴里塞菜,听见她这么一问,一时间有些愣怔,傻乎乎地点了点头, 含含糊糊地回答道:「嗯,我姑妈。」 张语绮又问:「你家里还有什么别的人吗?」 她这一句话落了地,叫我心里生出几分怀疑来,从她知道我要开始当她的保 镖那一刻起,凭借着她的身份和权力,她想知道什么关于我的个人信息,应该一 早就调查清楚了才对,怎么会现在来问我? 虽然心里是这么怀疑着的,可我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就一五 一十地交代清楚了:「只有我和姑妈两个人。」 张语绮不动声色地将一只手收了回去,在桌子下面轻轻抓住了裙子,十根指 甲将那柔软光滑的布料抓得皱了起来:「你父母呢?」 我顿了顿,把一块肉塞进嘴里,很冷静地回答说:「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 就过世了,家里也没有别的人,一直是姑妈抚养我长大的。」这几句话说出来之 后,我自己都很惊讶于这种淡定和冷静,虽然这件事情一直以来都是我埋藏在心 底深处的一块伤疤,可毕竟当时我尚且还在襁褓之中,对我的父母也没有什么印 象,全凭姑妈一张嘴跟我描述他们,所以说实话,这点伤痛和难过已经在时间的 锤炼和涤荡中渐渐平息了。 张语绮听着面前的少年用这样冷静淡然、完全不像往常的语气讲述出这件事 情,心口猛地一阵钝痛,脸色白了白,强作镇定地回答道:「是吗,那你姑妈带 着你,应该很不容易吧,她后来的家庭对你也没有意见吗?」 听见她这几句话,我觉得今日的张语绮很是奇怪,完全不像她平时那个冷冷 清清的如同冰山一样的形容,突然之间就变得这么平易近人了,叫我反倒有些不 适应。 我顿了一下,偏偏有些犹豫之后,还是回答了:「姑妈在我小时候离婚了, 一直是一个人过的,也没有男朋友。」 声音落地,张语绮低垂着头,感觉似乎有一个锤子在她心脏上落下了重重一 击,让她一时间喘不上气来。她没有抬头去看面前朝气蓬勃的男孩,因为心虚, 因为没有勇气。她感觉自己像是一条从水中被波涛席卷上岸的鱼,被烈日和高温 剥夺走了全身的力气,连张开嘴巴都变得无比困难,喉咙似乎被塞进去了一团棉 花,上不去也下不来,硌的她难受,却无从下手。 张语绮强作镇定,拈起红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纤长浓密的睫毛遮住了晶莹透 亮的瞳仁,红唇有些无力地弯起,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许多:「是吗,那还真是 不容易。」 我见她今天这么温柔和煦、平易近人的一副模样,只当她是心情好,于是也 不由自主地把一直提心吊胆的防备心给放了下来,脸上扯出个不好意思地笑容: 「是啊,不过我现在也毕业有工作了,以后就能好好地孝顺姑妈了。」说话的时 候,我不自觉的就带了些骄傲和神气。从小到大,我没有父母亲人,姑妈就是我 心目中最后的堡垒,是我最最坚实的后盾。 张语绮又轻轻问道:「听你刚刚打电话,她似乎很忙?是在哪里工作的?」 听她这么一说,我不由自主地又紧张了起来,生怕她会找姑妈麻烦,脑子转 的飞快,最终有些不自然地支支吾吾道:「哦…她就…在公司上班,具体做什么 的我也不太清楚,没过问过。」 张语绮看着少年闪闪烁烁的神色,敏锐地觉察到他这是在撒谎,努力地维护 着电话那头的陈嘉倩,心脏一凛,仿佛有个地方破了个小洞,正汩汩地向外冒着 温暖却酸涩的液体。 地阯發鈽頁 4ν4ν4ν.cом 哋址发咘頁 4V4v4v.cōm 她努力地将这股心慌压制了下去,十分勉强地提起个平淡的脸色来:「你姑 妈…应该长的很好看吧,都说侄儿像姑姑,我瞧着你这眉清目秀的,想必她应该 也是个美人了。」 听见她说出这些话,我真要以为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一向冷漠无情 的冰山美人、黑道女王,今日却突然转变了风格,成了个温婉和煦的邻家姐姐, 这天壤之别叫我是在难以适应,不过却也莫名地有些亲切,于是顺着她的意思说 了下去:「嗯,我长的确实是像我姑妈多一点,听姑妈说也像我爸爸,跟妈妈倒 不是很相似,可惜家里已经没有他们二人的照片了,所以我也不得而知,这些都 是听姑妈跟我说的。不过我姑妈可长的比我好看多了,那可是个天生的美人坯子, 嘿嘿。」 张语绮放下杯子,看着面前脸色很欢喜的少年,心头又被揪了一下,别过眼 去,轻轻点了点头算作回应,就不再说话了。 我还兴致勃勃地想再多说些什么的时候,张语绮却突然放下了高脚杯,声音 再次冷下来:「走了。」 我愣了一下,捉摸不透面前这个女人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怎么突然间就又 转变了个性情。我愣愣地点了点头,赶快风卷残云地把剩下的东西吃了个干净, 腮帮子鼓着跟着她走了出去。 之后,我看时间还早,问张语绮要不要再去逛一会,她却推脱说还有事情, 我们就驱车又回了别墅,期间,张语绮打电话让人送份文件过来,等我们的车在 别墅门口停下来的时候,门口已经站了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毕恭毕敬地把一个棕 色的牛皮纸袋递给了张语绮。 张语绮脸色一直很不好,眼神黯淡无光,且眉头一直皱着,接过文件袋之后 ,直接走了进去,只冷冷地甩下来一句话给我:「回你房间吧,这不用你了。」 之后,就风一般的快速走进了一个房间,把门用力关上了。 我有些微微的愣怔,把她早上买的一点东西轻轻放在了沙发上,就回了自己 房间,躺在床上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今天在商场里遇见的那个女人,还有那个男 孩,以及他们跟张语绮之间的对话,都颇有几分蹊跷,不知怎么的,我心底莫名 地有些怀疑,总觉得这些细节都是一颗颗圆润的珠子,中间暗藏了一条线,只要 顺着这条线摸索下去,就能将整件事情给串成一个整体来。 书房里面。 郭深原本躺坐在皮椅上,感觉头有点疼,正闭目养神,突然听见了门「啪嗒」响了一声,立即敏锐地张开了眼睛。只见张语绮大步流星地扭着腰肢走过去, 边走边把文件袋给打开了,从里面抽出几张纸来,放在郭深面前,面色沉重:「 深哥,你看看这个。」 郭深见张语绮也没来得及打招呼,不禁也正经起来,毕竟这样的情况实在是 少有,于是也沉下声音来:「怎么了。」说着,皱起眉头从皮椅上坐了起来,伸 手去抓起那几张纸来回翻了翻,脸上的阴云越来越重。 张语绮拉了张椅子在郭深身边坐下,语气凝重道:「这才不过几天工夫,董 事会就联名上书,出了这么多份文件。西郊的那处林场和地产,还有三环的那处 楼层,都已经被董事会联名通过,从我的名下转移到了家族里的某个人名下,并 且还没人通知过我们。」 郭深眉宇之间皱的更深了些,手上一用力,把手指捏着的那一点白纸给捏的 也皱了起来,看到最后的时候,干脆把那几张纸使劲往桌上一摔。白色的纸片霎 时间飞散开来,如同大块大块的雪花一样慢慢落地。 郭深额角青筋跳的欢快,脸色黑的像锅底一样,脸上的肌肉紧紧绷着,半晌, 才从牙缝里恨恨地挤出来几个字:「这群老东西,还真是坐不住了!」 他郭深在这一行这么多年,没想到这次还真的要因为一个枪击案在小小的阴 沟里翻船了。 想到枪击案,郭深眸底闪烁过一阵光芒,转过头问道:「对了,成子呢?!」 张语绮闭了一下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似乎十分不愿意提起这个人,咬 了咬牙,甚是无奈地回答道:「我派人去找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兴许是跑去 国外了。」 郭深唾了一口,一时间急火攻心,抬起脚用力地往桌子一角踢过去,坚硬的 皮鞋头把柔软的楠木材料踢的往里面塌陷了一个坑。 「这狗东西!等我抓到他了,一定要他好看!妈的,敢在我头上动土!」说 着,从衣兜里掏出一根雪茄点上放到了双唇之间,深呼吸了一口气,整张脸都笼 罩在了青白色的烟雾中,看不清楚了脸上表情的晦明变化。 张语绮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手上翻着剩下的那几张纸,红唇轻启:「深哥, 现在不是追究他的时候,目前我们最大的问题,还是出在自己人身上。」 自己人…吗? 郭深没有说话,仰过头去又往外吐了一口浓稠的烟雾,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自从他力排众议,凭借着一己之力做到这个位子上的那一天开始,周围虎视 眈眈的人从来就没有少过,并且在这些人之中,有极大一部分还都是出自自己的 家族。这些人,从来都没有给过他家人之间应该相互给予的关爱和温暖,反而将 他视为仇敌,步步紧逼,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的底线上试探。而借着这一次的低 潮,他总算是看明白了,以往的自己还是太过心软,才给了这些人可乘之机。他 的东西,凭什么要攥在别人的手里?! 思及此,郭深把雪茄从嘴上拿下来,用力在烟灰缸里按灭,有几颗细小的火 星飞出来了一点,很快地消失在了空气中。 张语绮看着这样的郭深,仿佛看见了一头原来一直在沉睡的雄狮微微张开了 一点眯着的眼睛,那股灼热的盛气凌人的感觉让她心头一动。看来,郭深应该是 已经有了什么想法了。 自从枪击案之后,她就一直在派人去追查这件事情,她总觉得,不可能只是 两个内奸作怪这么简单,在这个小小的开端背后,极有可能隐藏着一个她从未见 过的黑暗王国。她自以为这样的调查已经足够私密,没想到竟然还是被那些老东 西给发现了,还赶在她之前就悄无声息地截了她的胡,不简单。张语绮越来越觉 得,这事情不简单。 她想要彻查这件事情,任任何一个外人看来,都是想要为郭深报仇雪恨,是 为了守住他们整个家族在这一行的地位,可为什么这群老东西反而要反过来联手 对付她?这究竟是何居心?! 【我的卧底妈妈】(9) 【我的卧底妈妈】(9) 作者:地狱蝴蝶丸 2018/9/6 字数:10446 思及此,张语绮眸色一凛,心中悄悄地转了个弯,这一团乱麻却是越理越乱, 无论如何都没法找到个什么头绪来。郭深同样也是扯着几张残存的纸片揉来揉去, 半天没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眼前的这个他们俩所谓的危机局势,或许在那些 幕后操纵者眼中还只不过是一个开端罢了。今天是房产,明天是地产,后天还不 知道是什么呢,这群心狠手辣的老东西,不知道肚子里装着的都是什么坏水。 就这么呆坐了半晌之后,郭深从鼻翼之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气息粗重又不 怎么均匀,张语绮单单是听一声就清晰地感觉到了他的怒火,想必应该也是很光 火而无处发泄的吧。 张语绮提起个笑脸来,鲜艳的嘴唇唇角妩媚地勾起,手臂像两条水蛇一样灵 巧地缠绕到郭深健壮的腰身上,语气也是言语难以形容的千娇百媚:「深哥,你 还有枪伤在身,不如就先回去休息好了,这点事情交给我去处理就行了。」 郭深又轻轻叹了口气,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闷着嗓子哼了一声:「嗯, 别动作太大就行了。」只这么简单地交代了一句之后,郭深就起了身,把张语绮 细嫩柔滑的手慢慢地攥进自己的掌心里,轻轻笑了一下,另一只空着的手抬起来 在张语绮脸上揉了一把:「这些事情太复杂,不过真要处置起来也不急于这么一 时半会儿的,你先陪我回去休息。」说着,就要牵着张语绮往外面走。 张语绮急切地「哎」了一声,却是反手拉住了郭深,同时脚步顿在原地,一 副不愿往前走的模样。郭深有些奇怪地转过头来看着张语绮,问道:「怎么了?」 张语绮眼神在郭深眸子之间流连了一回,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却是调笑 道:「深哥,你这个时候让我陪你休息,真的是为了休息吗?嗯?」说话的时候, 手还灵活地在郭深手指之间绕来绕去,轻轻地来回拨弄着,摆明了的挑逗意味。 郭深瞧见她这么一副千娇百媚、眉目传情的动人模样,身下竟然也是莫名其妙地 就起了反应,于是邪邪地勾起一边唇角,牵动得脸上的那条刀疤也动了起来,有 些骇人。 郭深刚才是没有什么防备,所以才被她这么纤细的一条手臂就给拉住了,此 时有了完全的准备,十分轻松地伸手一勾,就把张语绮给勾到了自己怀里,手臂 紧紧地锁住了张语绮纤细的腰肢,于是张语绮整个身子都紧紧地与郭深贴合到了 一起,胸前的两块紧致饱满、弹性十足的肉也呼之欲出,已经在领口露出了一块 分明的雪白,中间的一条沟也若隐若现的,再搭配上她那两片鲜艳欲滴的饱满红 唇,整个场面看起来香艳诱人至极。 地阯發鈽頁/回家的路 ④ⅴ④ⅴ④ⅴ.C○Μ 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 ⒋V⒋V⒋V.?оm 郭深喉头一紧,分明地感觉到有一股邪火顺着经脉和血管爬上来,他惩罚性 地在张语绮如同雨后玫瑰般的唇上咬了一口:「小妖精,你不想回房间,嗯?看 来是想在这先做一次?」说着话,另外一只手就慢慢地爬上了张语绮的胸,将那 团雪白饱满的嫩肉揉搓成了各种令人眼红心跳的形状,就要往张语绮裙底探去的 时候,却又被张语绮拉住了手,不动声色地反手将其握进了自己手掌心里,娇嗔 了一声说道:「讨厌,别在这里啦,我现在是跟你好好在说呢。深哥,养伤现在 是头等大事,绝对耽误不得,不早了,您真得回去休息了,不然好的更慢了,还 怎么抽出手来收拾那群心思不纯的老家伙。」 这样轻声细语的模样,偏偏勾人的很。 郭深深吸了一口气,灼热的气息喷出来,落在张语绮的脸上,惹得她感觉有 些淡淡的瘙痒,嗔笑着把郭深稍微推开了些,举手投足之间却充斥满了撩人心弦 的意味,有些欲拒还迎的味道。 郭深心里明白,张语绮说得不错,句句在理,他一向是个冷静的人,自然能 够判断出局势紧急和孰是孰非。现下这个样子,他确实是不应该再纠结于身体的 欲望。郭深在心里默默地思量了一回,脸上露出个嗤笑的表情来,看了张语绮一 眼,手又在她的翘臀上捏了一把:「那就听你的!」说着,就松开了张语绮的腰 身,从桌子上抓起自己的外套往身上一挂,咳了一声吩咐道:「那我先走了,你 收拾一下也早点睡下。」 张语绮脸上笑开了一朵玫瑰花,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动听:「知道了,深哥, 快去休息吧。」 郭深这一次没再逗留,他忙了一天,确实需要休息了,于是也没再多说什么, 闷哼了一声算是回应,然后就径自打开门走了出去。他相信张语绮有这个应付这 种危机的能力,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让他对面前这个女人几乎已经没了什么防 备心。 张语绮就这么一直目送着郭深出了门,脸上的笑意瞬间坍塌下来,她快步走 过去把门反锁上,又回到桌子旁边,打开了电脑,动作熟练地调出一个网页来, 上下翻看着,眉头越锁越深。这时,她的手机「叮咚」一声响了一下。张语绮眼 睛盯着电脑屏幕,同时掏出手机,眼角余光扫到那是一段语音消息,她眸色一暗, 手指轻轻点了一下。一阵嘈杂声过后,是一段对话声,全是些中老年男人的声音。 首先是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 地阯發鈽頁/回家的路 ④ⅴ④ⅴ④ⅴ.C○Μ 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 ⒋V⒋V⒋V.?оm 「铁手身边那个女人,最近动作未免也太大了吧!」然后是一个有些尖细的 声音:「一个女人而已,我还就不信我整治不了她了?!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我 们整个家族的财产全落到她一个女人手里!」「铁手真是糊涂啊糊涂!」「对了, 市中心那幢楼我觉得不错,地段很好,不如我先动手,先下手为强!」「凭什么 又是你啊!」「那还能次次都让你占尽了便宜?!」 然后就又是一阵次次啦啦的嘈杂声音,张语绮听的心烦意乱的很,迅速地关 掉了音频,在对话框里输入了几个字:继续监视。然后,就关掉了手机。 这群老东西,还真的是已经迫不及待了。 张语绮冷冷地勾起唇角笑了一下,盯着电脑屏幕看了一会儿,却又似乎突然 想起了什么似的,立即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门口,确保门口没有动静,门锁也已经 从里面锁住了之后。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地拨通了一个号码,手机放到耳边 的同时,眼光一直敏锐地在门口扫来扫去。 只「嘟嘟」地响了三声,电话就被人接通了,从对面传来一个明显是经过了 电脑处理的沉稳声音:「喂。」张语绮压低嗓子,小声回答道:「是我。」 对面的人显得一点也不意外,沉稳地应了一声,问道:「这几天有什么动静 吗?」 张语绮在脑子里很快地理了一遍,冷静地回答了对方的话,且说话的时候字 字清晰:「报告,铁手目前还在养伤,但伤势已经不怎么严重了,只是对外界声 称依然很重,还有,他的家族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我觉得下一步应该就是架空 我手里的权力了,我该怎么办?」短短几句话,就已经将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 对方沉默了一会,时间很短暂,然后沉着地交代道:「按兵不动,灵活应对, 切记,一定不能贸然行动,否则只会打草惊蛇。照你的这个说法,你应该是已经 被人盯上了,别轻举妄动。」 张语绮默默地垂下眼帘,眼底微微闪烁着一点柔软的水光,手指也不自觉的 将衣服攥得更紧了些。对方等了半晌,见这边一直没人说话,有些疑惑地问道: 「听清楚了吗?喂?在听吗?」 张语绮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再开口的时候语气有些虚弱:「我今天遇到绮雯 了。」 对方愣怔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地追问道:「在哪?」 张语绮垂下眼睛,纤长卷翘的睫毛遮住了一点瞳孔,努力地控制着声音不要 颤抖,手指用力地捏了又捏,才勉强地回答道:「在…帝都商场。」 对方很警惕地问道:「你有告诉她什么吗?」 告诉她? 张语绮提起嘴角苦笑了一下,自从选择了这条路,她背叛的人还少吗?一直 以来都是这样,有舍才有得,这道理她明白,一直以来也都做的很好,可她真的 觉得好累。最终,张语绮长出了一口气,回答道:「没有。」 听见张语绮这个答案,对方才松下一口气来,接着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语 气颇有些无奈地说道:「你也不容易,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苦? 张语绮眸光暗淡了一下。这些年都熬过来了,还说什么苦不苦的,听起来未 免也有点太过虚情假意了点。算了。她不想再纠结于这些已经完全改变不了的事 情,于是匆匆地说了句:「就这样,有情况我再联系你。」说完,这一次她没等 对方回答,就果断的挂掉了电话。 张语绮揉了揉额头,感觉灵台处疼得厉害,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抓起鼠标 接着滑动着,一双明亮的眸子盯着惨白色的荧光屏幕。 窗外夜色一点点地降临了,月亮滑进了云朵后面,周围的灯光一点一点地都 消失掉了,只剩下了张语绮所在的这一个房间,灯光还孤独地坚守着,仿佛是在 广袤无边的宇宙中,仅有的一颗小小的星辰,散发著微弱的光芒。 在之后的几天里,我依然跟在张语绮身边,每天在市区和郊外之间来来回回, 警局那边也一直都没有给我消息,没人通知我这种枯燥无味却还得提心吊胆的日 子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我得小心翼翼地如履薄冰着,却不敢主动说些什么, 这样的光景实在是太难熬了。 而张语绮看起来也是懒懒散散的,经常是带着我去商场和一些高级餐厅,只 是晚上回去之后会一头扎进书房,然后很久都不出来,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我在 她和郭深两个人的脸上也从来都没有见过任何疲惫的表情。 地阯發鈽頁/回家的路 ④ⅴ④ⅴ④ⅴ.C○Μ 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 ⒋V⒋V⒋V.?оm 终于,在某一天早上,我跟着张语绮在市里一家商场四处乱逛的时候,接到 了姑妈打来的电话,我撇了一眼正在专心致志挑选衣服的张语绮,料想着她这一 会儿应该不会注意到我,于是迅速地把手机凑到耳边划了接听,小声地说话:「 喂?姑妈?」 话音刚落,对面就传来了我所熟悉的那种温润动人的声音:「凌凌,现在在 忙吗?」 在张语绮和郭深这样冰冷无情的人身边待的时间长了,现在听见这么一个温 暖的声音,就如同有一股软软的小风从心脏表面慢慢地吹拂过去,弄得我整个身 子都变得无比的舒服起来。我赶紧回了声:「不忙!不忙不忙!」整天的工作就 是逛街提东西,我真要怀疑我这个警察究竟当的是哪门子的警察了。 或许是我太过激动了,尾音略略地上扬了一点,姑妈可能是被我吓得愣怔了 一下,才「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打趣道:「多大的人了,说个话还这么冒冒失 失的,在外面跟别人说话的时候要注意一点,知道了吗?」 听见姑妈温柔的教训,我有些不好意思,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阵红色, 嗓子里也变得有些结结巴巴的:「哦…我知道了。」 陈嘉倩捏着手机,听着自己这个明明已经成年了却还是像个孩子的大外甥磕 磕绊绊地说话,有些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中却蕴含满了化不开的宠溺。这 么多年过去了,她早已经把这个孩子当成了她自己的亲生儿子去疼爱,宁可自己 什么都没有也要护这个孩子周全,可是现在他就待在张语绮身边,而且一呆就是 这么多天,让她不免有些担心,却又不能将这份担心给表现得太过明显了,只好 很偶尔的才敢打个电话过去试探试探。 地阯發鈽頁/回家的路 ④ⅴ④ⅴ④ⅴ.C○Μ 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 ⒋V⒋V⒋V.?оm 思及此,她抿了一下嘴唇,仍是温温柔柔地问道:「张小姐在你身边吗?」 问完之后,她分明地听到自己的大外甥顿了一下,才小声地回答道:「在, 不过她在看衣服,没注意到我,姑妈放心吧!」语气中是满满的得意,听的陈嘉 倩有些啼笑皆非。 这孩子,还真的以为自己就成了警察安排在黑社会身边的卧底了,还挺入戏 的。虽然这样的场景很搞笑,但是陈嘉倩也就只是笑了一下就僵住了嘴角,从内 而外地泛出一股子心酸来。 她微微低下了一点头,琥珀色的头发遮住了眼睛,两片柔嫩的嘴唇一张一合: 「凌凌,姑妈…有点事情想跟你说,你看你今天能不能回来一趟?」 我听着姑妈这么吞吞吐吐的语气,心里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赶忙问道:「 怎么了?是家里出什么大事了吗?」 姑妈沉吟了一会,说话却仍是不紧不慢的温柔:「没什么大事,就是好几天 都没看见你了,想叫你回来吃个饭,顺便…顺便有个事情想跟你说一下。」 事情? 我皱了一下眉头,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姑妈跟我说话素来利索,虽然温软些, 却从来都不拖泥带水,这一会却结巴了好几次,这未免有些可疑。于是我顺势问 道:「什么事啊,不能再电话里说吗?」突然,对面有个伶俐清脆的女声响起: 「陈总,会议马上要开始了。」然后是姑妈的声音:「好,我知道了。」下一秒 钟,姑妈仓促地冲着电话交代了几句:「就这样了凌凌,你有空的话尽量晚上回 来一趟,我现在去忙了。」说完自己的话,就就啪的一声挂掉了电话。 我一声「哎」还卡在嗓子眼里没能顺顺当当的说出来,听见手机里传来的「 嘟嘟」的忙音,只得抓了抓头发,有些懊恼地将手机重新塞进了口袋里。 转过头的瞬间,我却突然看见了张语绮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我眼前,将我吓 得猛地往后一咧,幸好膝盖还不曾酸软得多么厉害,仍是稳稳当当地站住了脚步, 没有在这人来人往的商场里摔得四仰八叉惹人笑话。 等我站住脚,才发现张语绮一直很平静地注视着我,将我刚才那一系列滑稽 的动作全看在了眼底,两片鲜艳的红唇轻轻张开:「你在干什么。」说话的时候 眉眼无波,却隐隐约约地透出一股肃杀之气。 我愣怔了一下,回过神后「啊」了一声,意识到她刚刚在说什么之后才结结 巴巴地说道:「打、打电话呢。」 张语绮淡淡地扫了我一眼,不依不饶地追问了下去:「跟谁打电话。」 我有些无语,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保镖罢了,干嘛总是问这么多关于我的 私生活的事情?想到这,我不免又想起了她前几天追问姑妈和我爸妈的情况的那 件事,心头更加疑惑起来,嘴上脱口而出地问了一句:「怎么了吗?」 这四个字一落地,张语绮脸色才算是稍微的有了一点变化,转过头来看着我, 妆容精致的一双眼睛如墨般深沉动人,看不清楚她眼底的情绪,却能很清晰地感 受到她身上那股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的女王风范。 见她半晌没有回话,我自以为是我太过唐突了,说这样的话可能会显得我是 在故意顶撞她,很不礼貌,于是有点心虚地「呃」了一声,解释道:「刚刚…是 我姑妈打来的电话。」 张语绮只目光平静地看着我,听我最后一个字落了地,才转过身去,正好这 时候店员来了,把她刚才试好的衣服递给了她。她也就顺其自然地把衣服袋子递 给了我。 我看着面前的葱白玉手,想起刚刚姑妈说的话,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开口才 能够缓解一下当前这个略略有点尴尬的气氛,同时还得提出我要请一天假这个想 法。就这么胡思乱想了一会,我一时间竟然忘了伸手去接衣服。 张语绮的手臂在空气里僵了几十秒钟,画的很漂亮的眉头逐渐皱成了一个疙 瘩,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多少有那么点不耐烦的感觉,语气不善道:「你在干什 么。」 地阯發鈽頁/回家的路 ④ⅴ④ⅴ④ⅴ.C○Μ 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 ⒋V⒋V⒋V.?оm 我被她这么一叫,才唤回了神志,有些尴尬地说:「啊…不好意思,我在想 点事情。」说着,赶紧伸出手去将那袋衣服接过来提在手里。话说得生硬又笨拙, 连我自己听在耳朵里都觉得未免太过牵强附会了点,更何况是在外人听来。 我正懊恼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张语绮却先开了口,打破了这个沉默的僵局: 「刚刚你家里人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尾音竟然是难得的疑问语气,让我着 实惊讶了一大会,不过我还是很快地就反应过来,然后赶快借机回答道:「嗯, 是有点小事情,那个……晚上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一晚上假,可、可以吗?」 我不得不承认,这几句话即将说出口的时候,我的确是战战兢兢的,心里也很是 忐忑不安,总觉得好像是我的小心思全被面前这个女人给轻易地就一眼看穿了, 然后才顺势给了我个台阶下似的,总之很不自在,好像是我无意间就欠了她什么 人情一样。 地阯發鈽頁/回家的路 ④ⅴ④ⅴ④ⅴ.C○Μ 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 ⒋V⒋V⒋V.?оm 当然,我也很害怕她会不同意我请假,不管怎么说,姑妈突然间这么反常, 值得我去在意一下,如果晚上回不去的话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就这么在自己心里上下打着架的时候,耳边却突然传来张语绮的声音,她说: 「可以。」明明只是轻飘飘的两个字罢了,听在我耳朵里,却似乎成了这个世界 上最最美妙的乐章。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她却又轻飘飘地甩过来一记眼刀,话语里似乎裹挟 了冰霜般直刺进人心脏肺腑里:「明天早上八点之前自己想办法回到别墅,我要 在那看到你。」 虽然多了个附加条件,但我还是由心底感觉到了感激涕零,立即就答应了下 来,没有一丝犹豫,就差当场立正敬礼了。 「好的,我知道了,非常感谢您!」 说完,我就挂着一脸大大的笑容没心没肺地问道:「那接下来我们去哪?」 张语绮看着面前这个刚刚还一脸紧张现在却又恢复了阳光笑容的年轻男孩子, 感觉心头慢慢地揉成了一团,有某个位置被揉的皱了起来,仿佛是被浸泡在某种 温暖的液体里面,莫名地泛起一阵阵的酸楚。其实从这孩子刚刚接电话开始,她 就敏锐地觉察到了,然后便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他的神情变化,看着他由惊喜变 得担心,英气的眉毛逐渐皱了起来,还不时地偷偷往她这边瞄。张语绮在心底笑 了好一会,看着这孩子自以为没有被发现的模样,心头的一块坚硬逐渐地一寸寸 柔软下来。看样子,应该是陈嘉倩在电话里跟他说了什么事情吧。 张语绮在心底略略地思考了一下,决定还是让这个孩子回去一趟,就当是自 己在背地里偷偷地还陈嘉倩的人情好了。这一二十年的光景要熬过去又谈何容易, 自己亏欠他们的实在太多,只能用这种方法来一点一点的偿还了。 思及此,张语绮垂下眸子,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抬起眼睛来看着面前 这个抱着衣服袋子,连手劲太大已经将纸袋揉皱了都没有意识到的、径自一脸欢 喜的少年,眼底闪烁过一阵柔软的光芒,然后上前几步,动作潇洒流畅地抢过袋 子,不再看他,冷下声音吩咐道:「不用了,你直接回去吧,我去趟公司。」说 着,就要离开。 我不知怎的慌张了一下,赶紧叫住她:「哎!」 张语绮踩着细跟高跟鞋的脚停了下来,两条紧致的腿并在一起,微微转过一 点头来看着我:「怎么了。」语气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冰冷如霜,脸上也是一副 波澜不惊的样子,语调更是平常的很。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就脱口而出:「你、你一个 人可以吗?」这句话刚说完,我就恨不得掐死我自己。这说的都是些什么呀?! 人家再怎么说也是个黑道一姐,那身手想必也是了得的,这明里暗里说不定安排 了多少便衣保镖在保护着呢,怎么可能这么放心的就把自己交给一个职场菜鸟呢, 还是个警察。这几句话我说的实在是太轻薄了,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点。 我感觉到自己的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个彻底,像一只被榔头敲开、变得 脑浆四溢的大闸蟹一样,狼狈不堪。 张语绮却没有嘲笑我,脸色依旧冷漠着,宛如一尊泰山崩于前我自岿然不动 的雕像,只很有修养地冲着我点了一下头:「谢谢关心。」说完这四个字,再也 没有多想,就转个身子站上自动扶梯,一点点地离开了我的视线。 我看着她的最后一点发顶在我眼皮子下面消失掉了之后,抬起手腕看了一眼, 已经是下午了,正好,估计姑妈在公司里这一会正忙呢,我得先去买点吃的掂回 家去才是。于是,我选择了坐商场里面的无障碍电梯,直接坐到了负一层的百货 超市里,随便挑了些东西带了回去。虽然只有这么短短的几天没有见到姑妈,可 是我却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在郭深和张语绮身边的那些时间里,一分 一秒都似乎变得十分难捱,别墅里的其他保镖也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什么话,总 之,在那个装修的富丽堂皇的别墅里,我感觉不到一丝温情,有的全部都是冰冷 和尴尬。 现在的我,简直就像是一个如获赦免的死刑犯人,欢快地掂着两个沉甸甸的 大袋子往家里跑,路上给姑妈发了条短信,告诉她我待会在家等她。 另外一边。 陈嘉倩从会议室里走出来,打开手机看到屏幕上跳动的新消息,慢慢地牵动 了一下嘴角,露出个温润的笑容来,点开了联系人的光标,拨通了一个电话:「 晚上来我家吃饭吧,之前一直跟你说的人,想介绍给你认识一下。」说这话的时 候,脸上却没有了那么多的温情。 晚上。 我这几天在张语绮和郭深身边一直都处于一个高度紧张的状态,吃不香也睡 不着的,刚一回到家挨着自己的枕头,没几秒种就痛快地晕过去了,还是姑妈回 家之后才叫醒了我。 地阯發鈽頁/回家的路 ④ⅴ④ⅴ④ⅴ.C○Μ 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 ⒋V⒋V⒋V.?оm 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在昏黄的灯光之下,我只看见姑妈的脸离我很近,整个 人周围都似乎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柔软金边,琥珀色的长发有几缕松散开了,就 那么慵懒而随意地挂在耳边,小巧圆润的耳垂上面挂着一对精致大方的珍珠耳环, 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个从画里面走出来的大家闺秀一样动人。 然后我就看到,她两片粉嫩的嘴唇嘟了一下,如同花瓣一样缓慢地张开来: 「凌凌,起来了,赶紧去收拾收拾,待会家里来人了。」 我赶紧起来就去洗脸刷牙,捯饬干净之后才想起来她刚才说的话,浑身都激 灵了一下,声音几乎失了控:「来什么人?!」 姑妈不说话,只是抿着唇笑,径自走进厨房去端出了一盘盘香气扑鼻的热腾 腾的饭菜来摆在餐桌上,我定睛一看,还收拾了三个人的碗筷。 我正在心里犯嘀咕,突然门铃就响了,我只好跳过去开门。却万万没想到, 在那扇厚重的大门后面,出现了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男人的脸,长相一般,倒也还 不算特别油腻,手上还掂着大包小包的礼品一类的东西。 我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有些疑惑地问道:「那个您找谁?」 这时,姑妈却正好从厨房里摘了围裙走出来,冲着这个男人莞尔一笑,招呼 道:「饭菜刚做好,快进来吧。」 进来? 地阯發鈽頁/回家的路 ④ⅴ④ⅴ④ⅴ.C○Μ 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 ⒋V⒋V⒋V.?оm 那男人刚刚准备说话来着,现在被姑妈这么一叫,索性又闭了嘴,只冲着我 微笑了一下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就放下了礼品,脱了鞋子慢慢地往里面走 去,很自然地拉开了一张椅子就坐了下来,徒留我一人在风中凌乱着,不知道这 是个什么情况。 中间吃饭的时候,那个男人向我做了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从他与姑妈的对 话之中,我渐渐地听明白了,这人也是姑妈的一个追求者,于是我借着吃饭的机 会开始仔细地看面前的这个人,面相倒还算老实憨厚,且谈吐也很是大方得体, 第一印象在我这算是勉强过了关。 虽说我对于有个男人喜欢姑妈这件事情很不情愿,但我清楚地知道,我没有 资格去阻挠她追求自己的幸福。毕竟上一段婚姻就是这么无疾而终的,虽然姑妈 不说,可我能感觉得到,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我,我拖累了姑妈。说实话,姑妈 生的好看,虽然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女人了,可那皮肤却仍然保持着少女般的温润 紧致、富有弹性,且在少女的基础之上又增添了几分醇厚的真正的女人味,这种 味道,只有经过了长期的时间锤炼才能形成。且姑妈年轻有为,已经在商业这个 圈子里小有名气,打下了属于她自己的一片江山,这些优点加在一起,不要说那 些已经开始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就算是年轻俊美的少年郎也不是没有人动过心 的,可姑妈就是不愿意,无论送上门来的是多么好的对象,她总是毫不犹豫地给 拒绝掉,且十分果断干脆,几乎在业界已经是出了名的单身女强人了。可是不管 旁人是怎么看待她的,我心里都很清楚,她虽然外表强悍了那么一点,也足够独 立自强,可归根到底,她骨子里就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罢了,该是柔弱 娇软、需要人来爱和呵护的才对。可是长期以来为了我,她都对自己过于不公平 了。现在我也已经长大,还找到了一份足够可靠的工作,虽然薪水不是特别高, 但养活自己也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实在是不该再给姑妈造成负担了。 面前的这个男人虽然相貌不算特别出众,且从他们的对话中能够知道薪水不 如姑妈高,但是看起来也倒还算可靠,不管怎么说总是可以试试看,可不知道怎 么回事,姑妈从头到尾态度都是淡淡的,除了跟我说话的时候脸色能够明显地好 转一下之外,就几乎没了任何波澜,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脸上挂着的微 笑也是一成不变的那种,总之,给我的感觉就是她对待面前这个男人态度很敷衍。 吃过晚饭之后,也只是简单的寒暄了一下,姑妈就径自去厨房收拾了,那个 男人也还算是识趣,和颜悦色地和我聊了一会就告辞了。 走之前,还冲着厨房门的位置喊了一声:「那,我明天再来接你上班,早点 休息,晚安。」 说来也巧得很,他前脚刚出门,姑妈后脚就从厨房走了出来,慢慢地把围裙 解了下来,冲着我笑了一下:「人走了?」 地阯發鈽頁/回家的路 ④ⅴ④ⅴ④ⅴ.C○Μ 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 ⒋V⒋V⒋V.?оm 我「嗯」了一声,把刚刚倒好的一杯茶水递给她,有些疑惑地问道:「姑妈, 刚刚那个大叔,看起来人还挺不错的,怎么我感觉你好像不太上心呢?」 姑妈抿了一口茶水,听见我这么说,轻轻笑了一下:「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你才见了他一面,还没说几句话呢就知道他人不错了?」 我听出来她这是在嘲笑我,面上不由得一热,但还是坚持着自己的看法,说 道:「姑妈,我不是小孩子了,我都二十多岁了,不管这个人人怎么样,我觉得 都可以试试看嘛。」 姑妈仍然是脸色淡淡的,似乎并不感什么兴趣,只是敷衍道:「我现在还不 想谈感情,先把事业搞好了再说吧。」 她说的轻巧至极,我听得却是嘴角抽搐起来,额角也挂上了几根黑线。如果 说什么别的借口我大概还能听进去几句,但就现在这个样子,说什么事业还没有 搞好,这不就是单纯的敷衍了事吗。真是的,对待自己的终身大事怎么能就这么 随意呢。 虽然我心里清楚,她只是面上不说罢了。我们陈家经历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一 场劫难之后,唯一的一根独苗,也就是我的父亲溘然长逝,我的母亲也下落不明, 剩下姑妈一个弱女子带着我这个陈家一脉相承的男丁,她想尽办法让我们孤儿寡 母在世人面前活出了个人样子。这半辈子都坚强惯了,一时间很难习惯卸下浑身 的铠甲和铁刺,这些我都明白,可我就是单纯的希望她能够放下这些包袱,我想 让她知道,我陈海凌真的已经长成了一个大人了,从今以后陈家的门面由我来支 撑,陈家的这块天也由我来顶着便好,不需要她再接着劳心劳力了。 着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却只汇聚成了一句话:「我真的已经长大了。」 姑妈听见我说完这句话,眸光一转,流连到了我身上,眉眼笑的都弯了起来: 「是是是,我们凌凌长大了,我们凌凌现在是大人了,嗯,我知道的。」语气温 婉和煦,就像是一个年轻的母亲在训斥她尚且少不经事的孩子一样。 这种态度却让我更加恼火起来,我砸吧了一下嘴,从鼻翼之间长长地喷出来 一口灼热的气息,心里很想为自己辩解点什么却总是无可奈何,仿佛胸口里堵塞 着一团棉花,上不来也下不去的,堵得我难受。 姑妈见我半天没言语,慢慢地喝完了那杯茶水,把杯子放下的同时,很随意 地跟我聊着天:「最近这几天怎么样,跟在那群人身边,他们没让你吃苦头吧?」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突然又意识到姑妈这分明是在岔开话题,于是又懊恼的 忍不住大声喊道:「哎,现在我们不是在讨论你的事吗?他都已经能说出什么明 天来接你上班这样的话了,应该是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吧?既然这样干嘛不试试看 呢?」 陈嘉倩看着面前这个一本正经地跟自己讲道理的孩子,有些无奈,眉眼软软 地往下落了几分,在自己额角上揉了揉:「凌凌,有些事情它不一定就是你所想 象的那个样子,你要知道」 「姑妈,」我认真地打断了她的话,这是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打断她说话。 然后,我看着她的眸子,无比严肃地说:「我是真的希望你幸福,请你一定答应我, 往后余生,你一定要过得幸福。」 【我的卧底妈妈】(10) 【我的卧底妈妈】 作者:地狱蝴蝶丸 2018/9/11 字数:10224 陈嘉倩看着眼前这个初长成的少年,心头微微一动,时光飞逝,如白驹过隙 ,眨眼之间竟然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了。 当年的情景一幕幕都还在眼前如走马灯般循环往复,那个柔软的小小的身体 ,裹在襁褓里面,眨着一双黑葡萄般通透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她,只会哭和笑,什 么话都还不会说,从那一刻开始,她就在心底默默地将自己认定成为了这个孩子 的母亲,而不是姑妈这么简单,她含辛茹苦,将这个孩子拉扯大,这么多年都已 经过去了,早就已经不再想什么自己的感情生活了。 之前那一次失败的婚姻已经让她长了记性,没有男人能无条件的接受一个莫 名而来的孩子,不管嘴上说得再满,时间一长总还是要生出些嫌隙来。 而她也吸取了这一次的经验教训,下定决心不再结婚。 对于陈嘉倩来说,把这个孩子照顾好已经成了她人生中的头等大事,与之相 比,其他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可陈嘉倩万万没能想到的是,这个她一直以来都捧在手心里的孩子,现在竟 然已经能说的出这样大方得体的话了。 思及此,过往与眼前的情景来回碰撞,迸发出了灿烂夺目的耀眼火花。 陈嘉倩眉眼一点点地松下来,唇角划开一个动人的弧度,然后看着面前这个 表情无比认真的孩子,轻轻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只要你好好上班,能够 赶紧安定下来,姑妈就幸福了。」 我愣怔了一下,突然意识到她这是在偷换概念,不禁十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你说这个人,平日里也算是个精明伶俐的,又是个温柔似水的好女人,怎么每 每一提到感情这档子事情就总是突然变了脸色,躲躲闪闪的不愿正视呢?我板了 一下脸色,故意装出个生气的样子来:「姑妈,我是在跟你好好说呢!你再这样 的话,我真生气了!」 果真,我这句话方才落地,眼角余光就分明扫见她眼波微微潋滟了一下,然 后说道:「好好好,都听你的好不好?好了,天也不早了,你赶快睡吧,明天早 上我带你出去逛逛,咱们好久没一起出去兜风了。」 听着她渐渐欢喜起来的语气,我心中有些难过,最终轻轻咳了一声,叹息道 :「我…我明天还得回去,就请了这么一晚上的假。」 说话的时候,我很不好意思,毕竟姑妈满心欢喜地以为我会回来了,估计还 在百忙之中抽出了很多时间来计划要带我去干些什么,可是我却不得不扫了她的 兴,这让我心里很不好受。 听见我这么一说,姑妈脸上果然露出了很失望的表情来看着我,但时间很短 暂,几乎是转瞬即逝,然后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温柔模样来,声音像是一阵夹杂 了甜美的蜜糖的熏风,缓慢地飘进我耳朵里:「好,那也行,工作还是不能耽误。对了,这几天在那边过的还好吗?」 我不想让她担心,原本在别墅的时候觉得浑身不自在一肚子委屈没处诉说, 可现下她这么一问,不知怎么的,我看着她不知何时开始已经微微有些弯曲的嵴 背,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最终,我只是咬了咬牙,轻轻回答了声:「过的好着呢,放心吧。」 姑妈轻轻应了一声,也就不再说话。 我看了看她,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然后闭了一下眼睛,压低声音说道:「 那我回去睡了,早点休息,晚安。」 说完这句话,就准备回自己房间去睡了,姑妈却突然叫住了我:「凌凌!」 地阯發鈽頁/回家的路 ④ⅴ④ⅴ④ⅴ.C○Μ 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 ⒋V⒋V⒋V.Cоm 我顿了一下脚步,有些疑惑地回头去看她。 昏黄色的灯光之下,姑妈的头发绾了起来盘在脑后,面容上像是涂抹了一层 牛奶般光泽动人,两片嘴唇像是烟熏的玫瑰一般,色彩如同天边染了各种光彩的 云霞,美的虽不惊心动魄,却足够触动人的心弦,身上只简单地穿着一件款式简 洁大方的连衣裙,却显现出了一股并不平常的强劲气场。 这样的姑妈,叫我看的一时间竟失了神。 我愣怔了一会儿,才磕磕巴巴地开口问道:「嗯……怎么了?」 姑妈不回答,只静静地看着我,脸上渐渐地扯出个温润如水的笑容来,慢慢 眨了一下眼睛,说道:「没什么。明天回去之后,还是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能掉 以轻心,好好地伺候着他们,别给自己找麻烦,知道了吗?」 这几句话说完,她没等我回答,就不再看我了,然后转个身往自己的房间走 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在门背后渐渐消失,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也就回去睡觉了。 姑妈今天有些奇怪,可我又说不清楚究竟是哪里不对,于是只好心烦意乱地 冲了个澡,倒头就睡着了。 在我看不见的另外一边,陈嘉倩洗完澡,裹着一件表面光滑的真丝睡衣从浴 室里走出来,慢慢地在床上躺下,头发没有完全吹干,发梢上流出的水珠一点点 地打湿了枕头,卸了妆的眉眼依旧动人如初。 她躺在柔软的床上,盯着天花板出神,感觉五脏六腑之间上下冲撞着一阵一 阵的酸楚。 自从陈海凌告诉她自己要去给张语绮当保镖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一直提心吊 胆着,生怕会出了什么意外。 这个家少了个人,也变得冷清了许多,她也变得不怎么爱回家了。 整天把自己埋葬在办公室里,企图用高强度的工作来麻痹自己,只是在偶尔 的小憩的时候,还是会做噩梦,梦见陈海凌知道了自己是张语绮的孩子,剩下的 她也不太记得了,可那种一直小心翼翼地捧在怀里用心保护着的秘密就这样被公 诸于世的感觉,彷佛是被人给突然间粗鲁地扒光了衣服,然后捆上了粗壮的绳索 游街示众一样,那种深沉粘稠的无力感,让她在突然惊醒的时候甚至还觉得透不 过气,用手在头上一抹,便是一把浓重的汗水。 要怪只能怪那一年受了太过沉重的打击,原本这个念想断了也就算了,可偏 偏、偏偏又让她见到了那个她只当已经死了,或许是这辈子都再也不会回来的人。 一想到在电视上看见的张语绮那个模样,陈嘉倩就觉得似乎有一股黏腻的腥 臭味道从胃里往上翻涌起来,一直往喉咙的位置窜过来,让她想吐。 陈嘉倩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难以入眠,最终,只得十分无奈地叹一口气 ,然后从床上翻身起来,重新站在地上,慢慢地往窗边走去,也没有穿鞋子,就 这么任凭两只脚赤裸着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她慢慢地拉开窗帘,露出了一直被遮盖在后面的巨大的落地窗,那些被一同 遮盖住了的夜景,被这么一弄全都一齐显现了出来。 天色尚且不算太晚,周围的黑色却已经很深沉浓重了。 这座繁华的城市也正一刻不停地运作着,街灯依旧明亮,宽阔的道路上全是 行人。 陈嘉倩看着外面这个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繁华夜景,抱着胳膊站在原地, 一时间竟失了神,感觉周围有一股凉意正穿过衣裳和皮肤,直接往骨肉里面渗透 着。 陈嘉倩已经不太能够记得,这已经是第多少个难以入睡的夜晚了。 整个身子都被一股墨水般深沉浓重的绝望包围着,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 正在某个肉眼所不能触及到的地方慢慢发酵着,盘算着该如何把她拖进无边地狱。 她环抱着双臂,痴痴地看着窗外,眼神中落满了常人看不懂的情绪。 第二天早上,我醒过来的时候,姑妈又是已经不在家里了。 房间里的床铺都收拾的整整齐齐,桌子上也安静地摆放着一如既往的简单早 餐,一杯牛奶和几片带有坚果的全麦面包。 估计是又去忙了吧。 我叹了一口气,觉得心情不太好,也没有什么胃口,就随便吃了一点,换了 身干净衣服就往公交车站跑去。 前脚刚踩在公交车站台阶上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 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接了起来凑到耳边。 试探性地说道:「喂?你是哪位?」 对方沉默了几秒种,就在我以为是有人打错了,即将挂掉电话的时候,却突 然响起了一个冷澹的女声:「你现在在哪?」 地阯發鈽頁/回家的路 ④ⅴ④ⅴ④ⅴ.C○Μ 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 ⒋V⒋V⒋V.Cоm 我手上抖了一下,怎么是张语绮?心里疑惑着,但嘴角抽搐了几下还是老老 实实地回答道:「刚从家里出来,现在在楼下的公交车站,已经准备往郊外去了。」 说完,我突然又想到她可能是嫌弃我起得太晚,额头上立马就渗出了一层细 细密密的黏腻汗水,急急忙忙地解释道:「那个,现在过的话其实离你通知我的 时间应该是还差一点的,所以我不会迟到。不过如果...呃...那我打车过 去吧,这样能稍微快一点。」 说着话,我就大步从台阶上又走了下来,准备去一旁拦出租车。 张语绮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然后打断了我,声音听起来是一 如既往的波澜不惊:「不用了,把具体位置告诉我,我现在就过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 原本就已经要迟到了,还让人家一个堂堂黑道一姐来接我,岂不是折煞我这 个初出茅庐的无名小辈了,但张语绮没有给我这个推脱的机会,毫不犹豫地就打 断了我的话:「不用,告诉我位置。」 语气虽是一如既往的镇定,但我却从她几乎一成不变的语调之中听出了些微 微的颤抖,似乎正在用尽全力地想要隐忍些什么。 我愣怔了一下,感觉这气氛有些莫名的沉重,于是也没敢再磨磨唧唧的,赶 紧就把地址位置一连串地报给了张语绮。 她听完之后,很快地说了声「知道了」,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之后,我正在风中凌乱着,左右不过七八分钟的样子,面前就「吱」 的一声停下了一辆黑色轿车,驾驶座的位置车窗玻璃慢慢摇下来,露出了张 语绮那张绝美的侧脸。 对着我轻轻撇了撇下巴:「上来。」 我看得出可能是有什么急事,也就没有多问,赶紧手脚麻利地爬上了她的车。 张语绮踩着油门,一路往最中心的位置开过去,没一会儿,就将车子停在了 她和郭深的那幢企业办公楼下面。 在这整个过程中,张语绮一直面上肌肉紧绷着,没有和我再多说一句废话。 下了车之后也是这样,她踩着自己锥子一样纤细尖锐的小高跟鞋,微微扭动 着腰身,往她的私人电梯门口走过去。 她今天穿了件紧身的包臀黑色连衣裙,裙子的下摆位置大胆的采用了豹纹的 样式,看起来既高贵又张扬,美的飞扬跋扈,腿上却穿着一条透明的肉色打底丝 袜,将她两条纤细笔直、肌肉紧致的腿包裹在其中,身上虽挂着一件黑色大衣, 长度却仅仅只到腰部以下一点点的位置,她的两瓣圆润饱满的臀肉就那么毫无遮 挡地在他人的视线中晃来晃去的,平白地增添了一丝情趣味道。 电梯呼啸而上,一直到了十二层,我跟着张语绮走下电梯,刚在走廊里走了 两步,张语绮却突然脱掉了那件短大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过来看着我,小 声地说道:「待会儿不要说话,一个字都不要说,记着,千万千万不要说。」 自己的话说完之后,眼神在我身上又停留了一会儿,便迅速地抽离了,接着 扭动腰身往前走去,只是那幅度似乎比刚才还要更勐烈了些,显得更加高调张扬。 我望着她那双烟熏妆画的十分精致深邃的眼睛,在她转过身之后愣愣地点了 点头,不知怎么的,我总能从她的瞳孔中看出些不同于以往的情愫来,但是这种 所谓的情愫,无关男女之间的爱情,却是夹杂着些深沉的痛苦似的,教我一时间 没能反应过来。 推开会议室的门,里面却坐了一圈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全是些男人,最 年轻的看起来也应该已经有将尽四十岁了。 张语绮自从进去的那一瞬间开始,眼睛就高高地抬着,一副完全不把剩下的 人看到眼里的表情,径自走到会议桌的最前面拉开皮椅坐了下来,眼神在四周扫 了一圈,冷冷地开了腔:「各位今天召开这个会议,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都已 经可以开始了。」 说完,双手一撑,摆出来一副很不好惹的架子来。 我看的一时间失了神。 虽然张语绮给我的印象确实应该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女人,可摸着良心说的话 ,她平日里待我还算不错,态度不时地也会有些温和,可像现在这个气场全开的 样子,我却实实在在的还是从来都没有见过。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耳边却突然响起一个尖细的男人声音:「呦,瞧瞧,这 么俊俏的小伙子是哪来的啊?」 我很快的就反应过来了这是在说我,本能地就要说话,却突然想起了张语绮 刚刚交代过的,于是努力地闭住了嘴巴。 张语绮眸光中闪烁出一阵阴寒,化作一记眼刀,冲着刚刚说话的那个男人飞 了过去。 那男人却是澹澹地翻了个白眼,只嗤笑了一声表示不屑,然后就没有再多说 什么了。 但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个人刚安静下来,旁边就立马又响起了一个有些 粗重的声音:「我说血玫瑰,这都多少天了,啊?!你自己说说,因为调查什么 狗屁卧底的事情,已经耽误了我们多少大事了!你自己心里就没个轻重吗?」 地阯發鈽頁/回家的路 ④ⅴ④ⅴ④ⅴ.C○Μ 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 ⒋V⒋V⒋V.Cоm 张语绮不慌不忙地应对道:「经过我的推测,在我发现有卧底之前,我们这 个集体中就应该已经有了卧底了,只是隐藏的太好。我在此奉劝诸位一句,都好 好地清查一下自己的门户,也都小心一下,别哪天睡得正熟,睁开眼就看见脖子 上架着一把刀,而握着那把刀的人,就是你最信赖的亲信。」 说完,嘴角上扬起一个弧度,与刚才那个满口脏话的男人比起来,显得既高 调又聪明,让我看的心中不禁油然而生出几分敬佩来,对张语绮的印象又刷新了 几个度。 那个男人被噎了一下,恶狠狠地瞪了张语绮一眼,一时间却似乎是想不出什 么对策,只好干瞪眼着生闷气。 突然,另外一个男人眼光又落在了我身上,唇角一勾,冷笑了一声之后说道 :「这位,就是玫瑰的贴身小保镖了吧,怎么,现在当警察的年轻人都尽是这么 一群小白脸吗?安排在玫瑰你身边还真是合适呢!看来这一任的警察局长真是没 少下功夫。」 张语绮仍是一脸的波澜不惊,平静地对答如流道:「今天的会议难道不是为 了肃清内部卧底,而是为了扒别人的事情的吗?在家族里呆的时间这么长了,我 却是还从来没看出来,诸位除了对钱,还对这种新人感兴趣。」 说话的时候眉眼不动,明明是冷嘲热讽的语气,却硬生生地被她说的自然而 流畅。 那男人被这么一怼,索性恼羞成怒,看来应该是个脾气火爆的,厚重的手掌 在桌子上用力一拍,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对着张语绮大声吼道:「血玫瑰,来我 家族这么久,别的没学会,蹬鼻子上脸的本事倒是大有长进了啊?!」 张语绮却一点都不生气,甚至还轻轻笑了一下,纤长浓密的睫毛往下一压, 遮盖住了一点瞳孔,语气仍保持着从容不迫,回答道:「多谢夸奖,现在能进入 正题了吗?」 这句话方才落地,最开始那个声音尖细的男人又阴阳怪气地说起话来:「呵 呵,怎么,有什么可避讳的吗?自己一开始不也是个警察吗?怎么,跟着铁手这 才几天啊,就忘了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 警察?!我皱了一下眉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这句话里面的有效信息。 照他这个意思,是在说张语绮以前是个警察吗?可这怎么可能?她浑身上下 究竟哪一点能看得出来是个警察啊!我在心底疯狂地咆哮着,面上却是什么都没 说,只手在旁人都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地攥成了拳头。 张语绮刚刚还是一副泰山崩于前我自岿然不动的模样,现在却被这一句话给 弄得彷佛慌了心神,再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微微地沾染了一点颤抖的意味,底气也 明显不如刚才那么足了。 她撑着个冷酷的脸色,抖着笑出声来:「从前是个警察又怎样?」 「怎样?」 拍桌子的男人撇了张语绮一眼,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一个警察,竟 然也想方设法的勾搭上了铁手这个黑社会,说出去我们都觉得是个笑话!你究竟 心里在想什么,铁手被你那狐媚劲迷住了,他看不清楚,我们可还没有老眼昏花!我警告你,血玫瑰,今儿我们几个肯坐在这跟你说话,那就是给你脸了,知道 吗?别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识相点的就赶紧把你手上所有的股份都交出来!」 张语绮闻声仰天大笑,眸光中却似乎是落尽了数九寒天的冰霜,冷得骇人, 笑完了之后毫不避讳地直视着面前这个丑态毕露的男人:「交出来?交给谁,交 给你吗?我说,就算你再心急,也不用把这种脏话放到明面上说吧,倒显得似乎 是有点不懂事了,再说了,我既然是深哥的人,这手上的股份也好,权力也好, 全都是深哥给的,就算要交,也应该是原封不动地交给深哥才是,您说呢?」 「你!」 那男人被说得恼羞成怒,一时间想不出什么话来,整张脸很快地充血涨红了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张语绮冷冷地撇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个自信的弧度来,不慌不忙地说道: 「既然各位一点也不含蓄地就开始跟我亲兄弟明算账了,那我也就来与你们算一 算。前些日子深哥受伤,整个企业都兵荒马乱的时候,我以为在座的各位高人中 还能有个懂事的,能出面帮忙照顾打点一下,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啊,诸位真是 让我寒了心啊!」 尖细嗓子急赤白脸地叫道:「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敢说我们就没有帮忙打理 事务?!要是没有我们几个,你和铁手早在医院里被弄死了,真以为还能坐在这 堂而皇之地跟我叫板?!」 张语绮眸色不变,眼波平静地往说话的人那边投了一下:「我所说的是帮忙 打理,按照正常人能够理解的范畴,帮忙,应该不等于把别人的东西变成自己的 吧?我不知道你们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我只想要回属于我的东西!」 说完,手轻轻一挥,一个站在一旁的男人赶紧上前去,毕恭毕敬地递给张语 绮一个棕色的牛皮纸文件袋。 张语绮捏着袋子,突然间重重地往面前的桌子上一摔,大声吼到:「我就想 知道,谁能给我一个解释?!」 一时间,整个会议厅都安静了下来,气氛变得异常诡异。 尖细嗓子翻了个白眼:「你想要什么解释?」 张语绮冷冷地一记眼刀飞过去:「西郊的林场和地产,三环地段的楼层,究 竟是被你们中的哪个人给吃掉了?当然,无论是谁干了这件事情,我现在仍然可 以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为时不晚,别逼我动手。话就说到这,剩下的悉听 尊便!」 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神如同鹰隼一样在整个会议厅里所有人的脸上来回扫视 着,似乎是在观察他们的每一个细小的表情变化。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个男人突然阴恻恻地笑了一声:「那我如果说是我 吃掉的,你打算拿我怎么办?我这把老骨头一直闷到今天,也觉得无聊的很,倒 是很想见识一下,是怎么个悉听尊便法?」 与刚刚那几个人比起来,这个就显得厉害多了,话虽不多却字字致命。 我不禁替张语绮暗暗地捏了一把汗,偷偷地看了她一眼。 张语绮脸色依然没变,眉头之间却是慢慢地挤成了个疙瘩:「如果各位非要 是这个态度的话,那我血玫瑰无话可说。可是平心而论,自从我进了这个家族的 门,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哪一件不是为了整个家族的利益?」 「得了吧,」 尖细嗓子阴阳怪气道,「你敢说你就没有一点私心?再说了,谁告诉你我们 承认你已经是这个家族的人了?现在留着你,不过是看在铁手的面子上罢了,不 然黑社会谁愿意跟警察扯上关系,多稀罕呐!」 说完,没忘记补上一个圆润的白眼。 张语绮冷笑了一声,我却看见她的身子已经微微有些颤抖了,耳边她的声音 清晰地传来:「看来各位是非这样不可了,那我也就没办法了,先说声不好意思。」 说完,就冲着站在四下里的那些人高马大的保镖吆喝道:「把他们都给我绑 起来!」 我愣怔了一下,本来站在张语绮身后,这些事情与我无关,我不该开口,但 我觉得光天化日之下说什么绑起来这样的话,未免有点太奇怪了,于是也没经过 大脑思考,直接上前一步去挡在了她前面:「等一下。」 地阯發鈽頁/回家的路 ④ⅴ④ⅴ④ⅴ.C○Μ 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 ⒋V⒋V⒋V.Cоm 我这三个字说出来,不仅张语绮,整个会议厅的人都愣住了,目光齐齐地落 在了我身上。 我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尽量冷静地说道:「我觉得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太合 适?」 身后拍桌子的男人突然仰天大笑起来,边笑还边拍着自己大腿,似乎是看到 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血玫瑰啊血玫瑰,这就是你养的看门狗,到了关键时刻还 不是会反过来咬你一口?哈哈哈,警察都是靠不住的,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张语绮冷冷地看着他:「今天我的目的只有一个,不过不是来听你的冷嘲热 讽的,麻烦各位把拿走了的东西原封不动地还回来,还有,我想告诉各位,妄想 架空我的权力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恐怕各位要多费点心思了。」 刚才那个底气很足的人目光平澹却暗藏杀气地飞过来:「血玫瑰,你以为凭 你的能力已经可以对我们颐气指使了吗?年轻人,就该掂量掂量自己究竟几斤几 两,别把话说的太满。我还就告诉你,那些东西确实是我们拿走了,但那又怎么 样?我凭什么还给你?你现在对我来说,也只不过就是铁手养在身边的一条狗而 已,有什么事情叫铁手来当面跟我说!我只听他的。」 张语绮腮帮子上的肌肉慢慢紧绷起来,咬着牙看向这群正襟危坐的衣冠禽兽。 她果然还是太松懈了,低估了这群老东西的厚脸皮。 怎么办。 张语绮眉头一点点地拧成疙瘩,看着面前这个挡住她的少年,不知道这孩子 是怎么了,刚才明明都已经交代的那么清楚了,叫他不要说话,怎么偏偏这么不 听话呢!她还没想出对策的时候,拍桌子的男人又说话了:「不过我看,就算叫 铁手那小子过来了,他也肯定是维护着你的吧,啧啧,这女人啊,聪明点是好事 ,可是既聪明又漂亮,那可就不是什么有利的事情了。」 说着说着,看着张雨绮的目光一寸寸地变得猥琐起来,「我说玫瑰,你还不 如想开点,跟着郭深有什么好的,那种年轻小子知道个什么,还不如跟着我们算 了。我们这么多人共享你一个,岂不是正好能将你的千娇百媚运用的淋漓尽致, 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哈哈哈哈。」 这话说的实在太过露骨,充分地暴露出了这群人的恶心本质,尤其是在他说 完之后,周围的男人们竟然就真的跟着附和,大声笑了起来,一时间整个会议厅 充满了刺耳的笑声,期间还夹杂着各种各样淫秽污浊的挑逗话语,且这些东西还 全是冲着张语绮一人来的。 我突然有些犹豫,刚才是否不该拦住她,这群人就应该绑起来然后收拾收拾。 我正胡思乱想着,张语绮突然一把推开了我,我整个身子趔趄了一下,差点 跌倒。 我从来没有想到,一个长成她这个样子的美丽女人,手上的力气竟然会这么 大!我再回头去看的时候,张语绮显然是已经被惹怒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她 直接从一旁的手包里熟练地抽出一把迷你手枪来,黑幽幽的枪口正对着那个带头 调戏她的男人的脑门,手指已经轻轻地放在了扳机的位置,眼看着就要扣下去了。 我看的心惊肉跳,那男人同样也是面如土色,估计桌子下面的双腿已经酸软 得站不起来了。 但张语绮仍是一副冷冷的模样,语气十分森寒,彷佛是来自地狱的低语:「 要权,还是要命,我本来还打算看在深哥的面子上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现在 看来似乎是不必了。我今天就把话给你们撂在这,东西,我是一定要收回来的, 至于命,要不要还得看你们自己,我平日里待你们是算尊敬,可那也是看在深哥 的面子上,既然大家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把我当成自己人,那这出戏就没什么好唱 的了,不如直接撕破脸皮算了,你们说呢?」 说着话的时候,枪口一点点地往那男人脸上靠近。 说时迟那时快,旁边那个沉默的男人突然也拍了一下桌子,「腾」 地站了起来,指着张语绮大声吼到:「血玫瑰!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干什 么!」 张语绮冷笑了一声,目不斜视,指肚颇有些玩味地在光滑的手枪上抚摸着: 「我当然知道,我神志清醒的很,不过我这只手清醒不清醒,那我可就不知道了。万一要是一个激动没控制好,伤到你们谁了,那可真是不好意思。」 「血玫瑰!你把枪放下!」 那男人看着张雨绮一点点地就要按下扳机,显然有些慌了神,说话的时候声 音也带了明显的慌张。 张语绮却似乎一点也听不进去,仍是一副冷静得让人害怕的样子,只是枪口 距离那男人的脑门越来越近了,额角已经慢慢地渗出了一点汗珠。 尖细嗓子大声叫嚷着:「来人呐!快把这个女人给我抓起来!」 话音落地,周围的保镖却面面相觑,一群膀大腰圆的大男人,却是谁也不敢 先上前一步。 说来也是,这地方毕竟还是张语绮和郭深的地盘,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话 是一点都没错,就算是这群保镖也不敢拿张语绮怎么样。 张语绮目光平静地扫过周围的人,竟是一下子笑出了声来:「呵呵,你还真 以为有这个能耐在我的地盘上使唤人了?哈哈哈。」 笑声如同一点点的冰渣子,啪啦啪啦地朝着周围的人打过去。 我站在她身旁一点的地方,虽没有镜子,可已经能想象出我的狼狈不堪的模 样了,嘴唇已经开始有些轻微的颤抖。 我还从来都没见过这种场面,张语绮在路上也不说给我交代一下,这法治社 会,怎么还能有这种场面?光天化日的就突然掏出一把枪来抵在别人脑门上,这 架势我还真没见识过。 就连我一个警察,警局给配的枪我也没敢轻易拿出来过,说实话就算拿出来 了也不敢扣扳机。 张语绮虽是一个女人,这方面却比我做的好得多。 可是照这个样子再发展下去的话,恐怕过一会儿张语绮就真的要扣扳机了, 我看着她那手枪还是个没见过的稀罕型号,肯定不是个玩具枪模型,这如果弄不 好是要出人命的!再说了,我虽然是个新人,可也实实在在的是个在编制里的警 察,要是真的眼睁睁的看着一起命桉发生在眼前却没能阻止,抛开单位的处分不 说,单是良心上也过不去啊。 想到这里,我没敢再犹豫,赶紧抬起脚上前一步,想都没想就拉住了张语绮 的胳膊:「不可以,你快停手。」 张语绮被我这么一拉,却似乎反而更烦躁了,拧着眉毛瞪了我一眼:「松开!连你也想跟我对着干吗?!」 我无奈地手上稍微松了一点劲,却没敢完全松开,我害怕她一冲动,万一就 干点什么,到时候后悔也无济于事了。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暗暗思量了一回之后,我打定主意,决定先慢慢地将她的情绪安抚下来,再 说其他的事情,主要是得让她把枪收回来才行。 我额头冒着汗,脑子转的飞快,正在想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张语绮却突 然接着说了下去:「你可知道,如果你现在阻挡了我,待会儿横着从这个门出去 的就是我。」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子,膝盖没来由地软了一下。 张语绮眼神平静地看着我,我却从她瞳仁里看出了自己的慌张模样,还有她 的一点难过。 可是怎么会有难过的感觉呢?我看着她,心头竟然莫名地有些慌张,有些说 不上来的情绪在五脏六腑之间横冲直撞。 我曾经以为,张语绮过的生活就应该像外表看起来那样的光鲜亮丽,彷佛轻 轻松松就能得到别人所得不到的一切,包括郭深这个黑道大哥的一往情深,以及 数不清的金银财富,可现在看起来,却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 在这一切的背后,还有这样的为难在等待着她。 原来即使是聪明能干、优秀如张语绮这样的女人,也是入不了郭深这个家族 其他人的眼睛的。 难道就因为她从前是个警察吗?一想到这里,我的心脏就彷佛是被什么东西 给攥住了,湿淋淋的酸涩。 张语绮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你还要拦着我,是想看着我死在这吗?」 我浑身激灵了一下,心中有个声音在大声呐喊:当然不。 这个想法刚一出现的时候,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的卧底妈妈】(番外篇) 【我的卧底妈妈】(番外篇) 作者:地狱蝴蝶丸 2018/9/16 字数:10199 这是一个月朗风清的夜晚。 帝都中心的那幢最好的建筑物正灯火通明,如同散落在这人世间的一颗巨大 的夜明珠,上面缀满了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 大门前闪烁着各种闪光灯,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铺着条厚厚的大红色地毯。 放眼望去,从门口缓缓地踏出一只纤细白嫩的脚,皮肤洁白胜雪,细腻得看 不见一点毛孔。 指甲上涂了鲜艳的红色甲油,在明亮的灯光的照耀之下显得更像是颗颗散落 在纯白雪地之上的红色宝石,散发着无上高贵冷艳的强大气场。 往上看去,是一条裹肉色丝袜的紧致美腿,黑色的紧身包臀裙之下是一段凹 凸有致的惹火身材,两瓣臀肉十分饱满,让人看着忍不住就会产生一股急切地想 要上去揉一把的冲动。 而另外一边,是另外一个女人,穿着件乳白色的连衣裙,裙子下摆闪烁着若 有若无的风光,小巧的脚上蹬着一双银色的高跟鞋,褐色的长发整齐地在脑后束 成了一个发髻,整个人看上去落落大方,恬澹而动人,宛如一枝纯净的百合。 两个如此美若天仙的女子中间,走着一个个头稍微低了一点的年轻男人,眉 眼却格外伶俐,彷佛眼底沉着星辰大海。 我慢慢地从流光溢彩的台阶上走了下来,左右手边各是一个相貌和气质都是 万里挑一的女人,这种光环围绕的感觉让我心里很是得意并且满足。 黑衣的女人正是张语绮,她挑了一下眉毛看着我:「今天的宴会很成功,希 望你的同事们也能玩的尽兴。」 我轻轻笑了一声,不动声色地任凭她的手臂灵活地缠绕在我胳膊上:「放心 ,妈妈举办的这么好,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张语绮垂了一下头,喉咙里逸出一声闷哼,唇角却是止不住地一直上扬着: 「你高兴就好,我本来还想着你升职了,这么大一件喜事应该抽个时间来专程庆 祝一下才对,我还怕你不满意来着。」 陈嘉倩扫了他们二人一眼,瞧着张语绮亲昵地攀着陈海凌的手臂,心里有些 不好受,但眼角余光扫见了周围的一些隐藏在角落里的闪光灯之后,出于基本的 社交礼仪和面子,还是没有腆着脸凑过去,而是选择了矜持地捏着手包慢慢下台 阶,姿态十分优雅,在心里略略地思考了一下,然后装作不经意道:「是啊,凌 凌,你刚升了职,不过最近这事业一路上坡,难免惹得有些人会在背后非议些什 么,最近在单位有人找你麻烦吗?」 我转过头深情地看着她:「怎么会呢,也不看看我身边是什么样的两个女人 ,哪有人敢惹我呢,简直都要被人当成黑社会了,哎,有时候很苦恼不知道该怎 么办呢。」 陈嘉倩听出他这话是再明显不过的调笑,可不知怎的,心里却并不反感,反 而因为这种来自陈海凌的特别的关注而暗暗地欢喜起来。 不过她还是没有言语什么,只勾起唇角得体地笑了一下,然后仍晃着身子往 停车的地方走。 过了一会儿,我们三人就走到了车子旁边。 我上前了一步准备去拉车门,却被陈嘉倩给拦住了:「哎,刚才语绮喝的稍 微多了点,你别开车了,在后面照顾她吧。」 我勉强地提起个笑脸来:「我来开车,你照顾她不也一样吗?」 陈嘉倩嗔怪地看了自己这个大侄子一眼,揶揄道:「刚刚你不是也喝酒了, 别开车了,万一今晚被扣下来就麻烦了。」 说完,还往后座别了个眼神,之后勾了勾唇角就没再多说什么了,径自拉开 车门坐进了驾驶室。 我看不懂她这是想干什么,不过也没多想,然后和张语绮一起坐进了后座里。 陈嘉倩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那依偎在一起的男女,眸色黯澹了一下,嘴唇轻 轻抿成一条直线,脚下动作很冷静地踩了一下油门,黑色的轿车就像离弦的箭一 样朝着前方射了出去。 妈妈刚才是在酒局中喝了不少,可是截止到上车之前她都还表现得很正常, 无论是脸上的表情还是行为举止,都完全符合她平常的人设,可这才刚上车不过 几分钟,她整个人窝在柔软的真皮座椅里面看着我,原本通透深沉的眸子里慢慢 地弥漫出一股子明显的血色来,彷佛是酒醉之后的微醺,话语也一点点地模煳起 来,开始有些神志不清了。 地阯發鈽頁/回家的路 ④ⅴ④ⅴ④ⅴ.C○Μ 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 ⒋V⒋V⒋V.Cоm 我把窗户稍微摇下来了一些,外面夜晚的凉风顺着窗户缝爬了进来,在我面 上轻轻吹拂着,也吹起了妈妈那微微有些蜷曲的长发,她轻轻张了张嘴唇,便有 些酒的味道从她唇齿之间随着闷哼声溢了出来,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悄无声息地 钻进我的气息里,将我那股原本隐藏在身体最深处的酒意也给勾了起来。 妈妈的手不老实地慢慢爬上我的胸膛,头发散乱着开来,在微风的吹拂之下 更显现出一股成熟妩媚的动人的性感味道来,且手指灵活地开始要解我的衬衫扣 子,整个身子像水蛇一样灵活地在我胸膛的位置游走,喉咙里逸出一声声断断续 续的小声呻吟。 我往前面瞥了一眼,只能看见姑妈绾得很精致得体的发型和一点纤细白嫩的 脖颈。 我默默地松下一口气,然后就要把妈妈的手从身上拿下去。 就在这时候,原本一直安静地开车的姑妈却突然开了口:「你把窗户关上吧 ,冷风吹一会儿的话会感冒的。」 说着,自己按了一下车前面的按键,我瘫软在座位上,眼睁睁地看着那一点 缝隙又重新被车窗给填充上了。 我眼神恍惚地看着后视镜,感觉自己的酒意也开始一点点地侵蚀大脑,神志 逐渐模煳了起来。 姑妈接着说道:「今天喝了这么多酒啊,等会回去得煮点姜汤给你们俩了, 真是的,刚刚怎么拦都拦不住呢?」 我轻笑了一声,大着舌头含含煳煳地说道:「高兴嘛!你们的慈善基金一成 立,对我们陈家的生意大有好处,我、我在警局才干了三四年,就有了今天这个 成就,还坐上了这样的位子,可不是得好好地庆祝一下?喝点小酒没什么的,就 不要再说这些了。」 姑妈状作不经意地往后视镜上瞄了一眼:「她这是怎么了,你试试她头热不 热,别发烧了?」 我含含煳煳地闷哼了一声算是回应,自己的头还晕着,就不知不觉地伸手去 往她额头上探过去。 我握枪握笔这几年,手心里磨出了一些薄薄的茧子,粗砺的皮肤触碰到张语 绮细嫩的皮肉的时候,她的体温朝着我这边传过来了一点,只很轻微的一点点而 已,却让我整个身子都颤动了一下。 这种感觉,许久都未曾出现过了,彷佛是有一些微风,在我的骨头表面轻倩 地掠过,惹得我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张开来,荷尔蒙从其中迅速地流窜出来,将 我整个人温柔地包裹在其中了。 妈妈被我碰了一下,禁不住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娇喘,原本就十分躁动不安的 手此时更是按捺不住地在我身上开始肆无忌惮地游走,手指灵活地解开我的衬衫 扣子,然后指尖就触碰到了我的胸膛。 我整个人一震,似乎有一股电流从我周身穿过,直直的往脑门窜过去。 我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咬了咬牙,几乎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要往 她呼之欲出的胸口伸手的瞬间,陈嘉倩突然又说了话:「怎么样了?」 我被她这一句话惊了一下,恍然回过神来,方才面红耳赤地说道:「还、还 好。」 姑妈轻轻笑了一声之后就没有再说话,汽车在平直的公路上缓慢却平稳地运 行着。 渐渐地,妈妈的手已经按捺不住了,她攀着我的肩膀,胳膊放在我胸口的乳 头位置来回磨蹭着,不一会儿,那小小的粉红就肿胀了起来,但是这还不是关键 ,让我觉得最难受的还是身下的某处,那根原本疲软着的肉棒此时已经充血肿胀 ,在紧绷绷的修身长裤的束缚之下很难受,顶端在那略略有些粗糙的布料上摩擦 着,让我有些难受,我咬了咬牙,也顾不得那许多,直接托住了张语绮的腰,手 臂一用力,把她整个人拉到了我身上,手捧着她的两瓣圆润饱满的臀肉,用力揉 搓了几下,把脸埋在她深深的胸线里面,两个人同时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呻吟。 妈妈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看我,红唇微张,梨花带雨的模样,一副妩媚既 妖娆的形容。 我只看了她这么一眼,就无论如何也受不住了,直接按住她的脑袋,舌头长 驱直入,一路往她喉咙里面钻过去,贪婪而用力地吸取着她口中的甜美。 妈妈被我这么一弄,手指也肆无忌惮起来,手指轻轻揉捏着我的乳头揉搓起 来,弄得我浑身一阵一阵发痒,体温也迅速地高涨起来。 我的皮肉紧紧地贴着她的,她的身体所独有的那股香气也迅速而汹涌地钻进 我的鼻孔,气息之间一时间全是清甜的味道。 饱满而浓郁,滋味诱人。 我忍不住开始手往她裙底探过去,隔着薄薄的一层蕾丝内裤抚摸着她阴户外 的柔软,我才刚触碰到她,已经感觉到了那处的湿润。 地阯發鈽頁/回家的路 ④ⅴ④ⅴ④ⅴ.C○Μ 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 ⒋V⒋V⒋V.Cоm 妈妈被我的手指这么的一刺激,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同时主动地把两条修 长白嫩的腿分的更开了些,抓着我的胳膊磨蹭着,一副催促我快点进去的模样, 喉咙里逸出一阵一阵断断续续的娇喘,整个车子里的气氛开始暧昧起来,充斥着 女人的体液味道。 陈嘉倩听着这样的声音,颇有些不太好受,且这心头痒痒的,却无从下手, 不知究竟该从何处开始抓挠才对,于是翻了一下眼睛,有些没好气地说道:「你 们俩就不能等等到家了再说,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吗。」 我虽听见了她的话,听的也还算真切,可是身体和感官却已经无法拒绝这块 已经摆在了面前的鲜嫩多汁的小牛肉,妈妈扭动着身子,大腿来回摩擦,这个场 面太过香艳诱人,让我无从拒绝。 我正准备再往她嘴里面探探的时候,张语绮却突然推开了我,继而很快地从 我腿上下去了。 我疑惑地看着她,却看见她一屁股坐在了车板上,大腿保持着大大的开叉姿 势,抬起嫩藕一样的胳膊在蓬松的长发上揉了揉,然后就迅速地伸手去扒我的裤 子拉链,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自然,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 灼热的肉棒「腾」 的一下弹了出来,正正地打在妈妈的脸上,她却并不恼怒,眸子里噙着满满 的欲望,然后就伸手抓住了我的肉棒,毫不犹豫地张开嘴巴,温热柔软的口腔内 壁就包裹住了我的鸡巴,我错愕了一下,那处却被紧紧地吸着,丝毫不放松的样 子,我一咬牙,额头上青筋根根暴起。 看起来她的情欲已经发展到了顶端,一脸完全不打算掩饰的模样,嘴巴被我 的阴茎塞得满满的,腮帮子都鼓起来,嘴唇用力地嘬住我的那处,来来回回地舔 舐着,眸子里是一汪清亮亮的水样的诱人,这女人每次想要的时候却都是这般清 纯甜美的模样,完全不像以往那样高冷霸气,却别有一番滋味,该死的诱人。 妈妈的小手在也顺势托住了我的两个卵蛋,彷佛想要把它们一起塞进去自己 的嘴巴里,鲜艳欲滴的红唇上面沾染了一点我的顶端分泌出来的晶莹液体,看起 来让我更加产生了一股想要狠狠地蹂躏她的冲动,于是喉咙里跟着也逸出一声声 娇喘来。 陈嘉倩听见从后面传来的声音,感觉心脏「砰砰」 跳的欢快,她不用回头去看,也能大概想象出来后面正在上演着怎样香艳动 人的一幕。 她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去想,可是身体本能的已经开始灼热,双腿之间的那 处花心已经开始往外分泌大量蜜液,她轻轻挪动一下屁股,就觉得那些灼热的液 体顺着皮肤在往下流,内裤下面的一小片地方布料已经湿透,摩擦在真皮座椅上 有一点粗糙。 她有些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妈妈嘴巴灵活的含着我的鸡巴吞吞吐吐,舌头 也在那些凸起的青筋上来回的舔舐着,没一会儿工夫,我已经能看到自己紫红色 的坚硬外面裹上了一层亮晶晶的外壳液体外壳。 我正享受着这种紧致的包裹,感受着快感像潮水一样一波一波地涌过来,突 然,妈妈却把我的阴茎从她嘴里整个吐了出来。 快感就一下子消失不见,我有几分不满地张开眼去看她,她嘴唇之间全是亮 晶晶有些浅白色黏液,可能是我不知不觉间分泌出来的吧,粘在她红润的嘴唇上 面,红白相衬,让我原本就无从发泄的欲火更加迅速地烧了起来。 我咬了咬牙没再多想,然后抓住她的胳膊,迅速地把她从地上拖了起来,让 她整个人坐在我大腿上,然后手就往她裙底探去。 她今天穿的紧身包臀裙,看起来好看,可是现在卡着我的胳膊,让我动作得 十分艰难。 精虫上脑,谁还管的了那么多,我皱了一下眉头,手上轻轻用了一点力气, 那柔软光滑的布料霎时间就裂开了一条口子,原本被掩盖着的雪白皮肉便一下子 暴露出来,赤裸裸的、没有一丝掩盖的出现在我眼前。 我于是再也按捺不住,毫不犹豫地将那几片单薄的布料撕成碎片扔在了一旁 ,扶着张语绮的腰,腾出一只手来握住自己那处灼热的坚硬,在她阴道口来回磨 蹭着。 妈妈皱了一点眉头,眼波里含着水光正看着我,十根指甲在我袖子上一松一 紧地抓着,从喉咙里缓慢地滑出一句话来:「给我…」 我等的就是这样,要她求我,要这样优秀的女人像现在这样迫不及待地抓着 我说她想要我,这样的感觉如同驾驭了什么足够强大的力量一般,彷佛身处云端 ,妙不可言。 我于是没在犹豫,抱着她的腰肢狠狠地往下一压,下体便清晰地感觉到进入 了一处湿润而紧致的地方,被用力地吸住了。 我感觉头皮一麻,情欲如同脱了缰的野马一般汹涌地往脑门上窜去,我托住 张语绮的腰,用力地上下拨弄起来,她的阴户外面已经流了许多淫水,与我的肉 棒交融摩擦着,发出了一阵阵淫荡的「噗嗤噗嗤」 的声音。 张语绮似乎也是兴奋到了极点,索性把我的手掰开了,自己骑在我身上,像 是骑马一样欢快地动作起来,水渍的声音越来越大。 陈嘉倩听着后座上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喘息声和呻吟声,还有肉体碰撞夹杂水 渍摩擦的声音,一时间整个车里充斥满了情欲的味道,勾的她心里一阵阵的瘙痒 ,似乎是有一只小手,从不知名的地方伸了出来,慢慢攥住了她的心脏。 陈嘉倩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心里有些莫名的情绪正潜滋暗长着,一寸一 寸地将她吞噬进去。 这是吃醋吗?可是自己这是在干什么,跟自己的弟媳吃醋吗?不对,既然现 在她们俩都已经成了陈海凌的女人,那就是情敌关系了,有些事情自然是不能忍 耐的。 思及此,陈嘉倩皱了一下眉头,感觉身下的淫水已经流到了大腿根,花心里 面已经产生了极大的渴望,急切地希望着有什么东西能够将其填满,于是脚下一 用力,油门被踩到了最低下,整个车子像是离弦的箭一样「唰」 的一下就飞了出去。 她等不及了。 我感觉到车子似乎是加速了,因为妈妈骑在我身上使劲的坐了一下,让我的 阴茎整个完全塞了进去,卵蛋就在洞口边缘的位置,任凭淫水往上流淌,我低下 头看了一眼,我自己那处和妈妈的已经完全交融在了一起,互相紧紧地咬合着, 黑色的一团杂乱的毛发上都带了些晶莹的液体丝,银亮亮的闪烁着。 而她的阴道口花瓣已经湿的一塌煳涂,可以想象出来里面的花径也是多么的 泥泞不堪了,而这些场景单是想想,就足够让我脸红心跳的不得了,什么话也说 不出来,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她。 她阴道口像一张灵活的小嘴一样,一张一合地吮吸着我的阴茎,将那巨大而 灼热的肉棒整个含在其中,思及此,我不由得又想到了刚刚她用嘴巴含住我的大 肉棒的淫荡模样,阴茎又硬了几分,在她的花径里面来回顶用着。 张语绮的裙子下摆被我撕碎,上面几乎也已经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胸前的 两坨雪白顶端红梅傲然挺立,凸起的小颗粒粒粒分明。 我伸手向下,灼热的手指在她花瓣之间来回抚摸捻弄,她的敏感地带在那, 很快地,我就能明显地感觉到她的阴蒂已经充血肿胀成了一个硬硬的小疙瘩,我 抬起眼睛看她的脸,一张妩媚动人的脸上此时爬满了旺盛的情欲,整个人似乎已 经完全失去了神志,抓着我的肩膀大力地一上一下地动作着,任凭身下的花蕊在 我的股掌之间变得泥泞不堪。 我捏住她的肥大的阴蒂用了巧劲一点点地揉搓着,她的花瓣也勐烈地颤抖起 来,彷佛一朵在大雨中摇曳的玫瑰。 我托着她的腰用力拉扯着,感受着我的灼热在她内部抽动,周围都被湿润温 暖的肉壁用力地包裹着,强大的吸力和紧致的感觉让我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 地阯發鈽頁/回家的路 ④ⅴ④ⅴ④ⅴ.C○Μ 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 ⒋V⒋V⒋V.Cоm 「嗯…啊…」 我们两人忍不住同时呻吟出声,她扭着屁股,两瓣圆润饱满的臀肉在空气中 一晃一晃的,好像是在我眼睛里开了一朵白莲花。 我用力地抓住那两瓣肉揉搓着,直到那白皙的皮肤上都出现了一条一条的红 色印记。 我只看了一眼,下腹一直膨胀着的欲望再也按捺不住,我狠狠地抽插了几下 之后,体内酝酿已久的白色浊液一股脑地涌了出来,直接朝着她的花心里面喷去。 被我这么一刺激,张语绮也在瞬间达到了兴奋的极点,阴道内壁的肌肉大力 而有节奏地收缩着,大量温热的阴精从她子宫里面喷射出来,两股液体交融在一 起,在她阴道里涌动着,将我的肉棒泡在里面。 我头皮麻了一下,马上往后撤了一下腰,把已经疲软下来的阴茎从她的阴道 里面抽了出来,那些白色的浊液便一股脑的流了出来,滴落在妈妈的大腿间和裙 子上。 妈妈还在性高潮之中没有反应过来,我看了她一眼,感觉车子戛然而止了。 陈嘉倩咬咬牙,从刚才开始,后座上的这两个人就一直旁若无人的,完全都 不管顾她的感受,而她心里一下一下的瘙痒着,下体的那处已经泥泞不堪,淫水 顺着阴道往外不停地流淌着,她的底裤下面几乎已经完全湿透了。 姑妈没有扭头,径自推开车门下了车,就往大门里面走去,。 我把妈妈的衣服随便遮了一下,用我的外套把她包裹起来,打开车门将她公 主抱进了大门。 妈妈慢慢地恢复了一点体力,我把她送回房间后让她自己去洗澡之后,转过 身去了姑妈那里,不知怎么的,她一进门就回了自己房间,还摔了一下门板,似 乎很不开心的样子。 我想到自己刚刚在车上的做法,一时间有些心虚,轻轻咳了一声,才伸手去 推她的房门。 她没有锁门,只是虚掩着,这倒让我有些意外。 我刚走进去,房间里却看不到她的人在哪。 突然,头顶的灯灭了,周围变得黑暗起来,我正打算摸索着去开灯,却分明 感觉到有两条手臂轻轻地缠上了我的腰肢,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又剥掉了我刚 刚才穿上的衬衫,然后魅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我。」 我「嗯?」 了一声,然后迅速意识到这是姑妈,她两坨雪白的胸肉此时正在直直地抵着 我的后背,还一上一下地来回磨蹭着,我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怎么受得了 这种再明显不过的挑逗?所以尽管我刚刚发泄过了一次,现在小腹还是很快地就 烧起了一把火,我转过身去一下子把姑妈扑倒在这柔软的大床上,周围一片漆黑 ,我看不见她的模样,手上却分明感觉到她现在一丝不挂,整个人都裸露着,长 发已经解开了。 我一边惊讶于她的动作之快,一边开始在她身上上下其手起来。 我对接吻这件事情向来没有什么多大的癖好,所以低下头一口衔住了她的乳 头,舌头在她的一片乳晕上轻轻舔舐着,断断续续地吮吸着,我握住她肩膀的手 感觉到身下的人儿轻轻颤抖了一下,喉咙里也逸出一声短促的闷哼。 我知道她应当是已经动了情,心里窃喜了一阵。 她一向都是这个样子,明明渴望的不得了却就是死活不肯开口说想要,倔强 而固执,却诱人得厉害。 我喉头紧了一下,舔舐得更加卖力,感觉她的乳头轻易地就硬了起来。 于是我松开了嘴巴,手握住她柔软丰润的乳房。 嘴唇触碰上去的一刹那,陈嘉倩浑身紧了一下,心脏狂跳不已,却又有一股 说不上来的兴奋,身子忍不住在床单上蹭了一下,轻轻地叫出了声。 我垂下头去封住她的嘴巴,舌头撬开了她的唇齿长驱直入,手指也伸向她下 身,在她洞口处扣弄着,感觉从里面流出来的温热液体把我的手指沾湿。 我很快的找到了她的阴蒂,手指用力压了一下,她短促地「啊」 了一声,从里面喷出来一股液体,整个身子一抽一抽的。 我轻轻笑了一下,咬住她的嘴唇不肯松开,手上动作丝毫没有放松,捏住她 的乳头,另外一只手在她肥嫩鲜美的阴唇上抚摸着,我的肉棒已经坚挺了起来, 于是我迫不及待地扯下自己的裤子,手指在她洞里灵活地搅动着,带出一片片清 晰的水声。 箭在弦上,突然房间里的灯亮起来了,我们俩都愣怔了一下,同时看向门口 ,妈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来了,站在门前,而且是赤身裸体的,头发沾了一点 水汽,就这么毫无遮掩地看着我们。 我愣了几秒钟之后,迅速抓起一旁的被子盖在了姑妈的身上,略略有些尴尬 :「你怎么了?」 妈妈却显得比我冷静很多,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啪的一声关掉了灯, 朝着我走了过来,黑暗中我隐约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味道。 然后感觉床下塌了一下,有一个温热柔软的身子扑过来紧紧抱住了我,手灵 巧地解开了我的皮带扣子,一路往里面摸去,抓住了我已经膨胀起来的灼热轻轻 套弄着,我头皮正一阵阵地紧绷着,她又往前了一点,饱满的胸脯正正好贴住我 的胸膛,嘴唇在我耳边哈出一口热气,呵气如兰道:「我要,这里。」 我脑子里仅存的一丝理智也迅速爆炸了,将她从我身上扯下来,现在我面前 摆着两个妩媚又动人的女人,姑妈似乎才刚刚从高潮中回过神来,睁着一双水汪 汪的眼睛看着我,下身的花瓣还在断断续续地抽搐。 我脱掉自己的裤子和松松垮垮的衬衫,直挺挺地跪了下来,两个女人心领神 会地对视了一眼,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来,我们三人对于这种事情已经心照不宣, 不必多说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她们两人翻身起来跪趴在床上,白嫩白嫩的屁股就赤裸裸的摆在了我眼前。 我抓着自己粗大的阴茎,跪在妈妈的身后,一只手伸向她身下,开始反复拨 弄,然后把姑妈也是拉的离我近了一点,手在她阴户上探了探,手掌一片湿滑, 应当是她刚刚高潮之后的液体还在,这样正好。 地阯發鈽頁/回家的路 ④ⅴ④ⅴ④ⅴ.C○Μ 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 ⒋V⒋V⒋V.Cоm 于是我没再多想,扶住自己的大鸡巴,狠狠地往她体内送去,由于有了足够 的润滑,我几乎是没费什么力气就进去了,姑妈方才平息下来体内涌动的性冲动 被这么一挑逗,又噌噌噌地窜了起来,也不想再遮遮掩掩什么了,「啊」 的一声高声呻吟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变得淫荡而诱人,屁股本能地往后面挪 动着迎合我的动作,我于是压住她开始用力地干了起来。 妈妈似乎是听见了姑妈的动静,娇躯有些不情愿地在我胳膊上蹭了几下。 我一边晃动着腰部,看着自己又粗又黑的大肉棒在姑妈白嫩的肉体里面像是 活塞一样活动着,一边手在妈妈的肥大的阴蒂上一轻一重地揉搓着,力道把握的 恰到好处,可这个女人单是听姑妈叫了几声自己下身就已经湿的一塌煳涂了,花 瓣一样的阴唇里面充斥满了又湿又热的液体,我的手指在她阴道里面搅动了一会 儿,感觉手指都似乎快要融化了一般,手指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的紧紧的。 好厉害。 我在姑妈的体内顶用着,一只手在她阴蒂上同时揉搓,没一会儿工夫她就已 经大声地浪叫起来,全然没了平时的好贵矜持的样子。 姑妈趴在床上,泪眼朦胧地张着嘴巴,脸色潮红,鲜嫩欲滴的嘴唇之间有着 一些残留的银亮银亮的口水丝,目光已经变得迷离,没有了焦距,剩下的只有满 满的欲望和说不出来的千娇百媚、风情万种。 刚才在车上的时候,她就已经忍不住了,只是没想到自己的身体竟然也变得 这么淫荡,轻轻一碰就敏感的不得了,高潮了一阵又一阵,可是真的好舒服,那 处被填充的满满的,肉壁被来回摩擦着,欲望和强烈的快感像潮水一样一波一波 地袭来,让她措手不及。 我压住她的腰,让她的身子更低了一点,方便我在她体内来来回回地进出。 另一只手在妈妈的身体里面活动着,等到觉得她已经差不多准备好接受我了 之后,在姑妈的身体里面用力地顶弄起来,大力地撞击了几下之后,姑妈就突然 尖叫了一声,十根指甲紧紧地抓住床单,整个身体抻成了一条极其漂亮的直线。 阴道突然剧烈地收缩起来,把我的阴茎死死地吸住,像一张灵巧的小嘴一样 蠕动着,从子宫内部喷射出来一股一股灼热的阴精。 我把依然傲然挺立着的大肉棒从她里面抽了出来,肉体相互分离的时候发出 了「啵」 的一声,听起来令人不由得想入非非。 刚从她里面出来,我就把妈妈翻了过来,让她的正面对着我。 妈妈的长发散乱在床上,眸子里噙着分明的水光,自己翘起了两条笔直的腿 ,修长的手臂伸向两腿之间,主动地掰开了那两片肥嫩饱满的阴唇,即使光线不 是很充足,可是我还是看得见她双腿之间的那处曲径通幽已经是淫水泛滥、泥泞 不堪,花蕊如同遭受了风吹雨打般强烈地战栗着,我轻轻笑了一下,没费什么力 气就将自己还沾染着姑妈的淫水的肉棒送进了她体内,两个女人的淫水交织在一 起,混合缠绵着,彼此胶黏着,静静地等候着最后的爆炸。 我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就开始用力地挺动起来。 妈妈却随着我的动作疯狂地摆动起来自己的腰肢,整个身子像水蛇一样灵活 地扭动着,随着我动作的节奏,喉咙里还逸出着一声声的娇喘:「啊…嗯,我还 要…」 这样的求爱太过明显,将我原本就沸腾着的一腔热血又点燃了些,然后我直 接压在她身子上,于是整个阴茎都顺势滑了进去,只剩下两颗卵蛋还留在外面。 姑妈从高潮的余热当中恢复过来之后,很快地爬了过来,打开了床头的壁灯 ,整个屋子里便亮起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色彩,灯光若有若无地在我们三 人的肉体上旋转着,似乎是这三具肉体已经交融在了一起。 姑妈打开壁灯之后,就很快地过来趴了下去,整个身子放的很低,细嫩白净 的手准确无误地一下子抓住了我的卵蛋,然后轻轻地揉搓着。 这种双重享受所带来的极致快感让我头皮一紧,忍不住从喉咙里逸出一声短 促的呻吟,似乎有一股莫名的电流从尾椎骨往上一直窜过去,弄得我脖颈后面发 凉,身体却是一阵阵地灼热起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发泄了,于是只好死死地抓 住妈妈的臀肉,在原本的红色手指印上再摞上一层,身下大力地动作起来,姑妈 手的动作虽然很轻柔,却将我的两颗卵蛋恰到好处地抓在了手掌心里,一刻也不 曾松懈,在我前后动作的时候,卵蛋附近的肉囊就碰撞在妈妈的阴道外侧,混合 着从里面不断地往外流出的淫水,发出「啪啪」 的响声,回响在空气中显得分外的色情。 在姑妈卖力地揉搓之下,没一会儿工夫,我的两颗卵蛋也变得肿胀起来,表 面裹了一层水渍,闪烁着亮闪闪的光泽,有些细小的紫红色血管充血鼓了起来, 甚至还一跳一跳的,看起来有些骇人,陈嘉倩却似乎是将它们当成了一对什么宝 贝,爱不释手的一直把玩着。 张语绮闭着眼睛跪在床上,嘴巴微微张开了一点,卖力地娇喘着,有些透明 的口水从她嘴巴旁边流出来,显然她这时候已经兴奋到了极点,只是手上动作一 点都没有松懈,仍用力地掰开自己的阴唇,露出里面的花蕊,腰身向上用力地挺 起来,尽力在迎合我的动作,让我的每一个挺身都能更加深入。 姑妈把玩了一会,似乎还觉得不太够过瘾,开始欲求不满的拉住我的手臂, 还轻轻地晃动着,我看了她一眼,迅速把自己的肉棒从妈妈的身体里面抽了出来。 妈妈正在被性欲左右的风口浪尖上,下面即将要爆炸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 了一阵空虚。 【我的卧底妈妈】(11) 作者:地狱蝴蝶丸 2018/10/6 字数:10319 不管怎么说,这种想法的出现都实在是逾越了,这种事情我不该管才对,按 理说我应该是站在张语绮那边才对,可是不知道怎么了,我现在却挡在她前面, 用自己的身躯去阻挡一群衣冠禽兽。 我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妆容精致,目光是如同刀刃一样的锋芒毕露,眼角 余光之间却若有若无地闪烁着深沉的悲哀。 我看得心脏一疼,整个身子震了一下。 我这是怎么了。 不得而知。 我咬了咬牙,咽了一口唾沫,然后艰难而小声地说道:「不可以这样。」 说话的时候,我的眼神落在空气中别的地方,且一直来来回回地闪烁着,我 不得不承认,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正在我心底慢慢地潜滋暗长着,一点点地将 我吞噬进去。 我不敢看张语绮受伤的眼神,她对我应当是抱有一点失望的吧,我这样…肯 定让她失望了。 尽管如此,可是不该发生的事情我就不能让它在我眼皮子下面发生,身为一 名警察,这样的事情我做不到。 果真,张语绮身形一震,整个身子明显瘫软下去一截,眼皮往下一垂,似乎 是全身一直都在勉强支撑着的力气突然间全被人抽走了一般,却勉强地站住了没 有倒下去,只那只握着枪的手缓慢地垂了下来,轻轻地笑了一下,然后看着我, 眼神如炬:「是吗。」 说话的时候目光仍是锋利而尖锐的,却不知为何似乎总是裹着一层蜜糖般浓 稠而甜美的忧伤,彷佛一阵温软的熏风,缓缓地从我的心脏表面吹了过去,将原 本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表面吹的皱起了一点点褶皱。 我顿了顿,心里迫切地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忍住了,心里如同塞满了 一团乱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明明有千头万绪,可是单单只是看了她一眼,我便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千言万语都化成了一团棉絮堵在嗓子眼里,却说不出话,只好就这么沉默着。 张语绮澹澹地撤回了身子,没有多说什么,也不再看我,仰起脸来冲着桌子 周围的一圈人轻轻笑了一声,说道:「既然这样,我觉得也好,诸位各有各的想 法,我作为晚辈都可以理解,不过也请大家知道,我所做的事情也全部都是为了 我们这个家族的利益,无论诸位在心底究竟是怎样看待我的,这个事实都不能被 改变一分一毫,所以,还是我刚刚说过的,欠我的东西你迟早要还回来,请你们 都自觉一点,我不希望到时候在深哥面前真的撕破脸皮,对谁来说都不好。」 说完这一番话,她站定身子,把座椅往后拉了拉,站起身子要往门口走。 她的长发从我鼻翼之前轻轻擦过,一股冷香若有若无地飘进我的鼻孔,和我 的气息混合在一起,轻轻地钻进我的身体,融入我的骨血里。 我心头一动,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究竟是哪根筋抽了一下,突然「腾」 的一下站起身子,勐地抓住了张语绮的一条手臂,喉咙里艰难地滚出几个字 来:「等等。」 下一秒钟我就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我疯了吗?!我这是在干什么呢!周围这 么多人,而张雨绮是以郭深的女人的身份出现在这里,我只是她的保镖而已,还 是个暂时的,刚才那几个动作本就有些逾越了,现在我竟然还胆大包天地去当着 所有人的面去握人家的手臂,天!突然间,张语绮雪白雪白的、嫩藕一般的手臂 却似乎变成了一块烫手的山芋,叫我觉得手心彷佛燃烧了一把火。 我面上一热,立即松开了手,她冰凉清透的皮肤霎时间便脱离了我的掌心。 我轻轻咳了一声,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所幸我反应还不算特别慢,否则今天 肯定难以收场。 思及此,我嗫嚅道:「那个…」 「你真的想让我今天死在这吗?」 我的话还没说完,张语绮却突然打断了我,看着我的眼睛轻描澹写地笑,彷 佛真的是满不在乎,说话的时候却似乎每一个字都带了寒光,如同一把刚刚出鞘 的匕首般,鲜艳如火的红唇轻轻张开了一点,吐出的每一个字却彷佛是在满天铺 天盖地的火红之中盛开了一点百合,花瓣线条流畅而锋利,香气浓烈馥郁。 这样的话语虽平澹,却是一下子就找到了我最致命的软弱处,然后重重地捅 进去了一刀,痛得我措手不及,伤痕处一片血肉模煳。 她觉得我想让她死在这吗?可是、可是明明就不是这样的啊!我从来没有想 过要害她的不是吗?我难道不是为了…我在心里为自己辩解,想到这里却突然卡 壳了,刚刚的所有理所当然都戛然而止。 为了什么呢?我明明很有自信的不是吗?可是为什么却说不出话呢?究竟我 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心脏突然停止了跳动,在一瞬间爬上高台,然后笔直地 坠落了下去,彷佛一只翅膀被折断了的鸟儿,勐烈地陡转直下,坠入了无边无际 的黑暗深渊。 我吞吞吐吐道:「我…」 「不」 字眼看就在喉咙里了,却死活都还是没有说出来。 今天她本就不让我说话,可是到目前这一刻为止,我的话该说不该说的都已 经说了太多了,又或许是,我被自己的某些奇怪的心思给牵绊住了。 张语绮就那么冷漠地垂着手臂,眼神平静却冰凉地落在我面上,一时间我感 觉彷佛有一股刺骨寒风袭来,将我吞食殆尽。 她看着我,眼神突然凌厉了一下,然后整个人的气场越来越强,刚才的那一 点温软和悲伤也全然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强大得让人难以挪开视线的 高冷气质,且周身的气场也越来越强,逐渐升腾起一股气焰。 我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妄图弥补一下这个场面的时候,张语绮却勐地身子晃了 一下,彷佛整个人都被往上拔高了一截,目眦欲裂,眼神狠狠地瞪着我,目光里 一下子就多了满满的愤懑与怨恨,同时手勐地高高抬起,「砰」 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我有些讶然地呆在原地,愣怔地看着她,原本就乱七八糟的心思此时更加找 不到头绪,双唇微张,却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顺着目光看过去,可以清楚地看见她僵硬的手臂直挺挺地伸着,面上笼罩了 一层乌云,神情较刚才却似乎没有多大变化,浑身上下却充斥满了一股山雨欲来 的压迫和紧急感。 记住地阯發布頁 发邮件到 diyibanzhu@gmail.com 记住地阯發布頁 发邮件到 第一版主(全拼)@gmail.com 記住地阯發布頁 發郵件到 DìYīBǎnZHǔ @ GMAIL.COM 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 ⒋Ш⒋Ш⒋Ш.C0m 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 ⒋ω⒋ω⒋ω.Cоm 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 ⒋ш⒋ш⒋ш.Cоm 张语绮虽面色已经这样了,语气却仍是平澹的,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翘了一 下:「走。」 我如鲠在喉,顿时觉得自己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僵硬地站在原地不动。 张语绮深吸了一口气,整个身子都明显地起伏了一通,再开口时嗓音已然有 些颤抖:「你还想干什么?嗯?」 僵持之间,气氛一点点地变得更加尴尬起来。 这时,原本被张语绮用枪指着脑门的那个男人慢慢地回过了神来,原本的慌 张也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丝毫不加掩饰的嘲笑:「我说玫瑰,你这警察小 手下好像不怎么听话啊,怎么,一家子出来的也能六亲不认了?我还以为当警察 的真的都是什么重情重义的人呢,哈哈哈…」 最后的一串笑声简直令人作呕,听在我耳朵里彷佛是从喉咙里慢慢滚进去了 一串圆滑的钢珠。 这一个人开了个头,剩下的原本已经被张语绮吓呆的一众男人也全然忘记了 自己刚才面如土色说不出话的狼狈模样,一个个地附和着大声笑起来,看着张雨 绮和我,我们两个人霎时间莫名其妙地成了全场的焦点。 我面色逐渐变得红起来,耳根子烧的发烫。 我的脑子里咕嘟咕嘟地炖着浆煳,除了尴尬再感觉不出其他,彷佛四肢都已 经不再属于我了。 张语绮显得比我冷静很多,印堂出发黑得分明,原本雪白的手臂现在已经青 筋暴起,青色的血管甚至微微跳动起来。 我的目光顺着她的手臂一寸寸落下去,这才看见她的手掌下面还按着一把漆 黑的手上,刚才那么大的声音正是手枪和坚硬的桌面碰撞发出的,而现在,那乌 黑的枪口正正地对着刚才她打算射杀的那个男人,手指一直按在扳机上,却迟迟 没有按下去,而是恰到好处地绷直在一个位置,只要她稍微再用力一点,子弹就 会顺着枪口飞出来,然后笔直地射入那个正在哈哈大笑的猥琐男人太阳穴里,脑 浆四溢迸流。 这场景我单单是想象了一下,便已经觉得后嵴背一阵一阵的发凉,有一股阴 寒之气顺着我的四肢百骸爬了上来。 我惊讶于张语绮这样强大的定力,同时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羞愧。 我咬了咬牙,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觉得…」 「你什么都不用觉得。」 张语绮这次没再犹豫,非常干脆利落地就打断了我的话,目光虽凛冽,却不 再看我,而是在这房间里四下扫了一遍,那些原本还在哈哈大笑的人全都慢慢地 闭上了嘴巴,只有那个尖细嗓子仍翻了个白眼表示最后的挣扎,却也没敢说出什 么话来。 等到周围渐渐安静之后,张语绮深吸了一口气,闭了一下眼睛,再张开时, 眼底都燃烧着赤色火焰,虽不明显,我却仍是看的分明。 然后她轻轻松松地把手枪捞了起来,塞进自己的包包里面,大踏步着往外面 走去,走过我身边的时候,突然顿了脚步,转过身来面向我站着。 她本来个子就比我高,这么一来我感觉压迫感更重。 我目光闪烁着,却听见从头顶丢下来的一句话:「你今天话已经很多了。」 说完,她没有再犹豫,转过身就大踏步离开了这个地方。 我咬了咬牙,羞愧和自责一时间如同决堤的河水一样哗啦啦地奔涌而出。 我没敢再多说什么,赶紧转过身跟着张语绮往前走了。 下楼之后,张语绮虽板着脸,却仍然让我上了车,高跟鞋一踩油门往郊区方 向开去,全程不再和我说话。 下了车之后也是径自走进了大门。 我看的出她生气,也自知理亏,于是一直垂着头没有主动搭话。 张语绮走进门,没有一丝停顿,昂首挺胸地直接走进了一旁的一扇门,却没 有将门完全关住,而是虚掩着,还留了一条缝隙。 我被她甩在门外,大气不敢出,虽然心里很不好受,却还是没敢说什么,老 实地站着,反正这种样子我也习惯了。 郭深不在客厅里,看这个形容,应该是在这扇门后面吧。 那…他们两个现在在干什么呢?想到这里,我咬了咬牙,有一股说不出的躁 动又自下而上地窜了起来,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幅幅乱七八糟的画面,两 具赤裸的肉体彼此交缠在一起,唇齿碰撞,肌肤紧紧贴合在一起,纤细修长的手 指在对方的身子上游走,喘息、闷哼、缠绵。 张语绮雪白纤细的腰肢盈盈不足一握,被郭深坚硬的大手捉住,身下那处灼 热的坚硬在她柔软湿润的花径中大力地顶弄摩擦着,紫黑色的硬挺在黑色丛林中 来回进出。 单是想想,这场面就已经太过香艳,让我浑身上下彷佛点燃起来了一把火, 迅速地在我的五脏六腑之间烧了起来,将我的心脏灼烧得一阵钝痛。 我自己也说不清楚这种情绪具体是什么,可是心里实在太过难受,所有的感 觉都挤在一起牢牢地抱成一团,彼此胶黏着等待最后的爆炸。 脑海中的画面尚且还挥之不去,张语绮那两条紧致饱满的大长腿裹着黑色丝 袜,如同灵活的鳝鱼一样在郭深的大腿根部蹭来蹭去,黑色发丝缠绕在旁人的手 指之间。 我正想着该如何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子里清除出去的时候,耳边却突 然传来一声长长的呻吟:「嗯啊…」 尾音拖的很长,且百转千回绕指柔,全是让人一听就会误解的意味。 我脑子里突然就「轰隆」 一声,差点就要以为这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了,可这感觉太过真实,我愣怔 了一下,呆呆地看着那面门板,很快地意识过来,这是真的,不是什么幻觉。 那声长长的、丝毫不加掩饰的呻吟正是张语绮的声音。 门没有关,留下来的那条缝隙已经足够我看清楚里面所发生的一切。 记住地阯發布頁 发邮件到 diyibanzhu@gmail.com 记住地阯發布頁 发邮件到 第一版主(全拼)@gmail.com 記住地阯發布頁 發郵件到 DìYīBǎnZHǔ @ GMAIL.COM 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 ⒋Ш⒋Ш⒋Ш.C0m 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 ⒋ω⒋ω⒋ω.Cоm 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 ⒋ш⒋ш⒋ш.Cоm 虽然我内心深处觉得不应该这么做,可是脚下却没有一点声响地就往那边走 去,眼睛隔着那条缝隙往里面看去。 门缝太小,我只看见了一个古铜色的后背,两侧夹着两条雪白的腿。 郭深两只结实的大手牢牢地抓着张语绮的纤细腰肢,下身疯狂地律动着,一 点都不迟疑地往前挺动着,大手不时地往上挪动一下,再停留一阵子。 虽然他们俩肢体相互遮挡住了一部分,但是我还是很快地在脑子里形成了一 副画面:张语绮胸前雪白绵软的高峰顶端,一朵红梅傲然挺立,原本紧紧闭合在 一起的花瓣也张开来了,从里面不时地渗出一丝丝的透明液体,带走一点女人的 身体所独有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散开来,缓慢却汹涌地窜进我原本就不太平静了 的气息,久久没有散去,彷佛夹带着一些温度,将我团团包围在其中无法挣脱。 我闭了一下眼睛,竭尽全部力气想要将这股不该有的冲动赶紧压下去,可是 事与愿违,那些冲动疯狂的席卷而来。 可是好死不死的,门里面的呻吟声仍是如同潮水般一阵阵地涌出来,钻进我 的耳朵。 「嗯…深哥…不要动那里、啊!」 张语绮的呻吟声渐渐地变得大了起来,原本似乎还有几分刻意想要去掩饰的 意味,这一下完全暴露了,如同突然间身体上的每一寸帛缕都消失不见了,我已 经能够在脑海里幻想出来她雪白的身子、柔软的身段、如同鳗鱼一般柔韧灵巧的 姿态,胸口的两坨嫩肉在两人剧烈的动作之下上下摆动,身下那处泥泞不堪地流 出一股股温热的液体,沾染在二人的毛发上,显得晶莹透亮。 「别跑…」 郭深喘着粗气,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很勉强,彷佛是那种蛰伏了许久的野兽的 低喃。 我脚步一颤抖,不自觉地就往后咧了一步,不知怎么的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 眼前的那一点景象虽然消失了,可声音还在透过门缝一丝不差地钻进我的耳 朵里。 我耳根子疯狂地红热起来,青筋「突突」 乱跳。 我很快地抓住了自己的一片衣角,缓缓地将那柔软的料子揉成一团乱糟糟的 布。 张语绮的呻吟已经不知不觉地转化成了大声的娇喘:「嗯啊!啊!深哥…」 口中胡乱地叫着,还夹杂着郭深的名字,郭深的声音也很粗重,野兽一般地 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回应着张语绮的呼唤:「嗯…自己动…啊…」 男男女女的声音交缠在一起,很快地便穿过门板弥漫满了整个客厅,听起来 香艳诱人得几乎致命,一时间春色充斥满了房间和走廊,剩下的那些保镖仍一副 泰山崩于前我自岿然不动的模样,连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可我靠着冰凉的墙壁 ,一颗心脏仍是跳的欢快至极,彷佛下一刻就会穿过肉身从嗓子眼里蹦哒出来了 一样,血液的温度久久平息不下来。 呻吟声仍然像潮水一般涌动着,且越来越高涨。 「啊…啊!」 突然,声音达到了最高峰,男人和女人同时发出了一声尖声叫喊,然后声线 很快地落了下来,所有的高潮快感一同褪尽,留下的只是丝丝缕缕的颤抖。 我脑海中的画面仍在继续着:张语绮浑身赤裸着,从锁骨到脚尖的每一块肌 肉都紧绷起来,白皙清透的肌肤表面沾染着一层薄薄的汗水,妩媚动人的脸颊上 溢满了满足,眼神迷离,含着一点泪水,两条嫩藕般的手臂正搭在郭深古铜色的 脖颈和嵴背上,红唇微张,晶莹的液体沾染在唇畔上,彷佛雨后的娇艳玫瑰。 此时房间里面。 郭深用力地抱住张语绮的身子,二人浑身都是汗水,连身下的坐垫都浸湿, 张语绮的长发散乱在身体上,黑白相衬,显得尤其诱人。 郭深动了动,将自己下身从张雨绮体内抽出来,有些混浊的白色液体顺势低 落下来,在地毯上留下了一串明显的白色痕迹。 郭深原本也没想要在这对张语绮做什么的,可是一看到她,一闻到她身上的 味道,他就按捺不住自己身体里的那股冲动,一时间没忍住就把她按在自己办公 椅上给办了。 他知道张语绮不喜欢这样,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一想到那个小警察能整天跟 在自己的女人身边,他就很不快,且自己的女人对他还是有一点纵容的,郭深何 其聪明机敏,这一点看的心里清清楚楚。 于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等待二人都渐渐从高潮的余温中平静下来,喘息声 越来越小,然后才轻轻咳了一声,目光不同于以往的冷静残酷,而是装满了温柔 和歉意,轻声叫到:「玫瑰。」 张语绮「嗯」 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看来是真的不高兴了。 郭深默默地捏了一下掌心,从一旁拿过刚才被自己用力扯下来的裙子递给张 语绮,光洁的布料已然成了一小团又湿又皱的破布。 那有些微凉的湿润感觉让张语绮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但她很快地就将 其抚平了,跟着郭深这么多年,这点随机应变的能力她还是有的,虽说自己今天 不快,可是也不能把脾气撒到郭深头上。 这么想了之后,她在心底咬了咬牙,闭了一下眼睛,表情僵硬道:「我待会 儿换一件,这件已经湿了。」 郭深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在她头发上轻轻抚摸了几下:「那你等着我,我现在 去给你拿新的,嗯?」 郭深虽残暴,且性子喜怒无常,即使是在黑道上也是十分出名的暴君,可是 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现在竟然也可以如此温柔似水地对待一个女子,这事情说 出去颇有几分不可思议。 郭深承认自己就是想让站在门外的那小子能听见里面的动静,刚才好几次扣 住张语绮的腰肢狠狠顶弄,手指还在花蕊处一轻一重地扣弄着,弄得张语绮像猫 儿一样呻吟,便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 而张语绮却不曾如何在意郭深的小情绪和小动作,脑子里乱糟糟的,今天所 发生的一切在她脑海中如同走马灯一样旋转着,她看了看郭深的脸,却觉得一阵 烦躁迅速涌上心头,让她憋闷得几乎要喘不过来气了。 她无声地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尽量平静地对身旁的男 人说:「不用了,暂时先穿这个好了,还有点事情要做。」 郭深听出她是在敷衍和逃避,单单凭借着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就猜测出来张语 绮今天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于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今天去过公司了?」 张语绮一听见「公司」 两个字,神情果然一变。 这个反应让郭深更加笃定,肯定是那帮人又给张语绮出了什么难题,他正打 算接着说些什么的时候,张语绮却突然抬了抬手臂,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没事 了,深哥。」 「但是…」 「我说了真的没事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语绮面色已经有些凶狠和着急,目光凶光毕露,整个人 如同一只剑拔弩张的小兽,同时恶狠狠地瞪了郭深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红黑色的 火焰,却转瞬即逝,很快地就消失不见了。 郭深只好澹澹地笑了一下,他向来不如何在乎张语绮对待他的反应,于是起 身拿起自己被扔在一旁的衬衫搭在肩膀上,步伐矫健地向着门口走去。 记住地阯發布頁 发邮件到 diyibanzhu@gmail.com 记住地阯發布頁 发邮件到 第一版主(全拼)@gmail.com 記住地阯發布頁 發郵件到 DìYīBǎnZHǔ @ GMAIL.COM 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 ⒋Ш⒋Ш⒋Ш.C0m 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 ⒋ω⒋ω⒋ω.Cоm 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 ⒋ш⒋ш⒋ш.Cоm 我正在门口脑子里炖着浆煳,门栓突然响了一下,然后便是郭深走了出来, 我一惊,一时间愣怔在原地不知道该走还是留,正在这时,郭深却突然停下了脚 步,离我只有几寸距离,他身上那种阴沉神秘的气场将我死死地压制在下面,看 着我的眼神里装满了说不出来的一种情绪,似乎是嘲笑,又似乎是讽刺,唇角微 微上扬了一点,牵动着脸颊上的那条疤痕也挪动了一下位置,显得整张脸都无比 狰狞可怕。 他这是在干什么?我正疑惑着,他却抬了一下脚步,很快地离开了。 我还没从这个眼神中反应过来,就听见房间里面传出张语绮的声音:「进来。」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人了,应该是在叫我,于是伸手推 门进去一气呵成。 张语绮身上裹了一件十分宽大的外套,两条长腿没有丝袜,赤裸裸地暴露在 空气之中,地毯上丢弃着一团皱巴巴的布料,我一眼便认出那是她今天的衣服。 不知怎的,心脏勐地揪了一下,看来他们刚才是真的做了,还那么久,光是 高潮的酣畅淋漓的呻吟声就有好几次。 我面红耳赤地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幕,迟疑了一下才敢往张语绮站立的地方 走过去。 张语绮指间夹着一根女士凉烟,气息之间缓慢地喷涌着一股澹澹的香气,整 张脸都笼罩在一层青白色的烟雾之中,看不出她的表情有什么所以然。 待我走近了些,她眸子往下看了一眼,缓缓地吐出一口烟雾:「昨天晚上回 去干什么了?」 「嗯?」 我迟疑了一下,没想到她开口第一句竟然会问我这个,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 么回答。 我正愣怔着,她已澹澹地撇了我一眼,声音凉薄,听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 却给人一种悲伤的深沉感:「家里有什么急事吗?」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道:「没什么,就是…就是我姑妈她想我了,想 叫我回去陪她吃顿饭。」 点到为止,我认为正正是恰到好处的,旁的事情只是我们自己的家务事,就 不用说给外人听了才对。 张语绮把烟卷夹在指间,双唇微张,鲜艳的红色唇畔之间缭绕着澹澹的烟气 ,目光空洞地落在空气中:「是吗。」 听起来却是个肯定的语气,不知道是在与谁说话。 我正想再接着说点什么,关于白天的事情,我想跟她道歉来着,于是咽了咽 口水很艰难地开了口:「那个…白天我…」 「你回去吧,早点休息。」 她没有再听我说下去,毫不犹豫地打断了我的话,转过身去看着窗外。 有一点澹澹的小风吹来,将她的长发微微吹起了一点,映衬得她的脸庞更加 妩媚动人,妆容精致得体,眼底闪烁着一点清冷的光芒。 我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耳边响起一阵手机铃声,张语绮甚至都没有多 看我一眼,彷佛我是一团空气罢了,然后别过眼直接接了电话。 我今天已经做了太多不应该做的事情,现在绝对是不应该再听她内部的电话 了。 这样想着,我咬了咬牙退了出去。 听见门「啪嗒」 一声扣住的声音,张语绮才转过眼来看了一下门口,心里有些不好受,眸底 闪烁过一阵异样的光彩。 沉下声音说了一声:「有什么消息了吗?」 对方先是怔了一下,才压低声音说道:「玫瑰姐,新消息,帮派里有几个人 开始反了。」 张语绮皱了一下眉头,心里一下子又揪了起来,这烦心事怎么这么多,于是 沉下声音:「我知道了,不要轻举妄动,有什么新的动静立马通知我,不要自作 主张。」 对方闷哼了一声算是回应,然后双方就都很有默契地挂掉了电话。 张语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着窗外的夜景,漆黑的一片深不见底、墨水般 浓稠的黑暗之中,只偶尔点缀着几豆星火。 只是不知道,在这表面的平静之下究竟还隐藏了多少的暗潮涌动。 白天她虽然生气,却也不至于完全失去理智,还是没忘记说一句该还的东西 总是要还的,本以为这样警告过了之后他们能安静一段日子,没想到动作竟然这 么快,看来是想打她个猝不及防了。 呵,她张语绮能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在黑白两道浪迹这么多年,那经验 可不是盖的,很快就想出了解决办法,情景严峻,没时间再犹豫了。 张语绮把衣领又捏的紧了点,有一点冷风吹进来,她皮肤表面都出现了一点 点鸡皮疙瘩。 张语绮眸色一凛,转过身直接去了另外一个房间,换衣服拿枪一气呵成。 把那乌黑的枪口塞进皮靴的时候,她想到了郭深,理论上讲这种大场面应该 让郭深去才对,可郭深枪伤在身,虽然他要强,也不说什么,可现在不是个让郭 深露面的好时机。 看来这一次无论成败与否,她都必须一个人来承担这个后果了。 张语绮捏着手机,圆润的指甲在屏幕上「嗒嗒」 地敲了几个字,发送关机一气呵成。 这一系列动作做完之后,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深邃, 一身黑衣,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了她完美的身段。 张语绮走出房间,站在客厅里看着楼上,走廊里空空荡荡,没有一点声响, 心里猜想着陈海凌应该是已经回去了。 这个孩子…一想到他的脸,他说话时候的欢喜模样,心脏就会忍不住地钝痛 ,可她还不能说太多。 张语绮没敢接着想下去,她没再抽搐,迅速转过身,眨眼间人已经消失在了 门板后面。 她从车库里随便开了一辆黑色轿车出来,一下子将油门踩到底,整个车子如 同离弦的箭「唰」 的一下子沿着笔直的公路飞了出去。 过了会儿,从周围跟上来几辆别的轿车,全是黑色,张语绮的对讲机里传来 一声声「玫瑰姐,已经到位。」 这些人全是张语绮的心腹,与那些整天跟在她身后的保镖不同,这些人才是 张语绮在帮派里这么多年所积累下来的真正的人脉财富,平日里不动声色,可一 旦出了事情绝对是一马当先的,也正是依靠着这些心腹,她才能第一时间掌握到 连郭深都不一定知道的信息,比如这一次。 张语绮攥着方向盘,眸色深沉,她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弥漫上来, 如同潮水一般一波一波的,她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 正当她冥思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尖锐的枪响。 只听「砰」 的一声,一枚子弹已经打在了张语绮所开的那辆车的车玻璃上,「砰」 的一声以后,又被反弹开来。 不好!说时迟那时快,短短几秒钟工夫,周围已经有好几辆她自己的车队冲 了上来包围在她的车子周围保护她。 张语绮咬着牙勐踩油门,幸好她和郭深平时买的车都会经过特殊改装,车子 的玻璃全是加厚树脂防弹的,不然这一下子就要性命不保了。 思及此,张语绮心头一紧,用力捏住方向盘,冷静地对着对讲机里面说道: 「知道来人是谁吗?」 对讲机次啦了几声之后,传来一个同样沉着冷静的声音:「玫瑰姐,我们可 能是被埋伏了,这次的信息应该是他们故意泄露的。」 呵。 这群老东西,身体都不行了,没想到脑子竟然还是这么灵光,还敢在路上给 她下圈套,冲着这第一枪来看,恐怕这次他们是真的认真起来想要她的性命了。 周围的车子仍保护着张语绮的车,整个车队维持着一种恰到好处的平衡飞快 地往前开去。 现在这个情形,说什么倒回去当然已经是不可能了,只能往前看看有什么别 的路。 张语绮捏着方向盘,周围却又突然「唰唰」 几声飞来许多子弹,正如同枪林弹雨一般齐刷刷且密密麻麻地冲着张语绮的 车子砸下来,那些子弹一个个都似乎长了眼睛,直接朝着张语绮的车窗玻璃边缘 射去。 几十发子弹打的异常精准,没有一发打虚的。 张语绮咬了咬牙,竟然还雇了这么专业的狙击手来暗杀,呵呵,看来她一个 血玫瑰的名头还真是值钱。 情景一点点地变得紧张起来,很快地便有了一股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势。 张语绮心里明白,自己的车玻璃虽然结实,可边缘地带绝对也是承受不了这 么多子弹地毯式扫射的,估计没一小会就会完全碎掉。 到那时,子弹就会穿过破碎的玻璃,直直的打进她的太阳穴里面,脑浆四溢。 不,不可以。 冷静如张语绮,此时手心里却也是渗出了许多细细密密的汗水,不知何时已 经湿滑一片。 她脑海中突然就出现了陈海凌的那张脸,那是她的儿子,她的孩子啊,是冥 冥之中的某种缘分牵引着他们重新相遇,即使她还不能说什么,可就像现在这样 也好,她能经常看到他,知道他的生活,这样的话她就已经知足了。 正在出神的时候,对讲机里传来一声喊声:「玫瑰姐小心!」 张语绮一惊,勐地一下踩了刹车,从周围霎时间蹿出来许多车子,飞速漂移 甩尾,将张语绮和她的车队团团包围在其中,一齐向前行驶着。 张语绮额头惊出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咬了咬牙,被迫放慢速度,周围的车 子来者不善,她在黑道待了这么多年,这点道理还是明白的,现在来的这群人既 然敢接这个任务,就一定是已经做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准备,会不惜一切代价抓 住她,哪怕双方闹得车毁人亡。 她还不能死,尤其是在见过了陈海凌之后,她要做的事情还很多,绝对不能 在这个小阴沟里翻船。 即使如此,现在这个情景却并不乐观,她不得不做好全身而退的准备。 思及此,张语绮提起声音对着对讲机说道:「打起精神来。」 顿了顿,唇角抽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待会儿出事,不要通知深哥 ,直接通知我的贴身保镖。」 【我的卧底妈妈】(12) 【我的卧底妈妈】(第十二章) 作者:地狱蝴蝶丸 2018/11/6 字数:10092 说时迟那时快,张语绮这句话方才落地,对面便直挺挺地冲过来一辆车子, 速度非常快,几乎就是横冲直撞,完全没有一点顾及,如同离弦的箭一般,轮胎 摩擦着粗糙的水泥地面,电光石火之间,能分明地听到「噌噌」 的声音。 对讲机里的男声突然变得激动起来:「玫瑰姐小心!」 张语绮一双眸子蓦地瞪大,乖乖,对方这架势很明显就是拿命在拼啊,完全 没有一点顾及的样子。 张语绮来不及多想,脚下一个用力,鞋跟把刹车直接刹到了底,两辆豪华轿 车在笔直的马路上疾驰,两边的路灯光线昏暗,她一时间竟看不清了在那辆疾驰 而来的车子后面还跟着多少车。 刺耳的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和疯狂的鸣笛声响彻夜空,彷佛是一把锋利的 匕首,刺破了黑暗,直直地冲着张语绮的太阳穴而来。 张语绮额角青筋一跳,涂着鲜艳唇膏的两片嘴唇用力地抿成了一条直线,当 机立断地从自己的皮靴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小手枪攥在手心里,她本不想惹是生非 ,生命对她来说有多重要,只有她自己知道。 可现在锋芒已经毫无避讳地展现在了她眼球前面,时局容不得她再有一分一 毫的犹豫了。 于是乎张语绮咬了咬牙,努力地控制着自己不去多想什么,集中精力死死盯 着对面的一举一动。 张语绮这边的车子已经被迫全部停了下来,周围的车辆越来越多,最终水泄 不通地将他们全围在了中间,接着车门一个个地打开,霎时间周围就多了许多穿 着黑色衣服的人,个个腰间都别着手枪,有些手上还拿着铁棒。 张语绮额角已然渗出些细细密密的汗水来,她咬了咬嘴唇,在心底做出个可 怕的打算来。 从上次出事到现在不过才几个月而已,之前的动静已经那么大,弄得几乎人 尽皆知,舆论怎么也压不下去,现在如果再出了什么大事,这个后果不是任何一 个人可以承担的起的。 所以,现在看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有死人才不会胡乱说话。 思及此,张语绮眸色微微闪烁了一下,尽量平静地拿起对讲机,沉着冷静地 交代道:「尽量撤离,不准保护我。」 那边沉默了几秒钟,似乎是有些迟疑,可是很快地还是「嗯」 了一声。 交代完了之后,背水一战的时候到了,张语绮冷冷地透过车窗玻璃看着窗外 的景象,只见那些打手已经慢慢地端着枪支往她这个方向靠拢,她很快地皱了一 下眉头,突然转过身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一脚踢开了车门,动作之干净 利索,怕是连训练有素的专业男性杀手也愧不能及。 只听「砰」 的一声,车门打开,再抬眼去看的时候,车里已不见了女人的身影,飒爽英 姿,衣角飘扬,堪堪正在门外。 晚风一阵一阵地吹拂过来,将她的长发吹起来了一点,凌乱的发丝之下,隐 藏着一双明亮的眸子。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自报家门依然是不必了,可就算是死,总得死的清楚明 白才是。 张语绮在心底略略地思量了一下,沉着声音问道:「你们是谁派来的。」 字字铿锵且掷地有声,几乎听不出丝毫慌乱。 对面的一行人都沉默不语,只有那个打头的上前了一步,狞笑着看着张语绮 :「快死的人了还想知道那么多有什么用。」 说罢,再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直截了当地从兜里掏出枪来,冲着张语绮这边 扣动了扳机。 只见一枚子弹穿堂而过,张语绮飞身一闪,子弹便擦着她的长发掠了过去。 好险!张语绮的手下们见状,也没敢多愣神,迅速窜了过来围在张语绮周围 ,个个乌黑的枪口对准外面,可是与对方比起来,这边的人实在太少,大有几分 鸡蛋碰石头的不自量力状态。 对方也显得十分澹定,丝毫不怕,拈起手枪大喊了一声:「活捉血玫瑰,头 儿重重有赏!」 他这句话方才一落地,周围那些原本还沉寂着的小厮们突然间都躁动起来,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奇怪的声响,彷佛是野兽觊觎猎物时,舌头在锋利的牙齿上舔 舐的水渍声。 所有的野兽都正虎视眈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张语绮眯了一下眼睛,眸子里闪烁过一阵霜雪般冰凉入骨的光芒,纤细雪白 的手臂突然抬高,手指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只见一枚子弹划破夜空,飞速地打进了对面一个男人的身体里,金属与衣裳 和皮肉摩擦,发出「噗噗」 的声音,传来一股烤肉焦烂的腐臭味道,与此同时,男人痛苦地发出一声尖 叫然后倒地,周围的人没来得及愣怔,枪林弹雨已然出鞘,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张语绮咬着牙,尽可能灵敏地在这密密麻麻的子弹扫射中逃脱,她心脏跳的 很快,却半个音节也发不出来,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 张语绮这边的几个心腹也拼尽全力地保护着张语绮,即使刚才她那么交代过 了,可这群人大多受过张语绮的恩,怎能不报?张语绮咬了咬牙,在密集的子弹 扫射中抽出身来冲着自己人大声吼道:「快走!」 手下的人迟疑了一下,几张冷酷的脸面面相觑。 片刻之后,双拳不敌四手,张语绮这边的几个人的火力很快地败下阵来,几 个心腹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每个人的手中子弹都已经消耗殆尽了,出门之前没 有人想过会遭到这种事情,因此他们带的弹药都不够。 突然,其中一个心腹「啊」 了一声,应声倒地,待张语绮转身去看时,鲜血已经浸透了他的裤子表面布 料,殷红的血迹斑斑渗出。 张语绮皱起眉头大吼一声:「快走!」 略略有些凄厉的女声划破黑夜,如同皮肉撕扯开来的声音。 说话的时候,另外一个方向又传来「噗嗤」 一声,那是子弹穿透皮肉的声音,只听见一声闷响,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的 另外一个心腹又倒下了,且再没有抬起过头来。 张语绮心脏一痛,眸子里霎时间点燃起了一把愤怒的火焰,黑色的瞳仁深处 跳动着赤红血色。 她痛苦地「啊」 了一声,彷佛是宣泄,又似乎是爆发的象征,只这么一声,却并没有将对方 一群男人吓退,甚至让他们更加的兴奋了起来,个个摩拳擦掌,盯着张语绮的目 光彷佛是饥饿已久的野兽盯着一块鲜嫩的小肥肉。 张语绮掏出另外一把手枪,双手并用,长长的头发擦着对方的枪林弹雨而过 ,耳边一时间充斥满了「唰唰」 的子弹擦过空气的声音。 张语绮就好像发狂了一般疯狂地来回扫射,直到手枪枪口再也发不出了子弹 ,且即使张语绮一行人拼尽全力抵抗,这个包围圈却还是越来越小,无数各种型 号的子弹穿透车窗,打碎玻璃,那些透明的渣滓和鲜血混合在一起,在马路上铺 开一片红色的污浊。 张语绮脸上已经擦伤了一点痕迹,有些血痕慢慢往外渗出红色的粘稠液体。 她看着人群以很快的速度往她这边逼近,眉头逐渐深锁起来。 不过尚好,她刚才拼尽全力的拯救还是为身后的那些心腹弟兄们成功打开了 一条狭窄的通道,说时迟那时快,张语绮打出枪膛里最后一颗子弹,同时迅速转 过头对着身后的自己人竭尽最后的力气大喊了一声:「快走!」 那些心腹们这次没再犹豫,毕竟也是跟着张语绮这么多年的,遇见事情的时 候将轻重缓急掂量清楚尚且没有什么大问题,于是听见张语绮这一声令下之后迅 速对视了一眼,然后很快地爬上旁边的一辆车子,开车的人一踩油门便疾驰而去 ,走之前也没忘记带上那两个受伤倒地的兄弟。 对面的人被张语绮那么声东击西的一声枪响给吸引住了视线,一个没留神就 被那几个心腹给趁机逃了出去,领头的男人唾了一口,破口大骂了一句脏话,然 后冲着身后的几个人大吼道:「他妈的看什么看,还不快追!」 张语绮眯起眸子,感觉膝盖已经酸软完全没了力气,且小腿肚已经开始有些 颤抖,刚才纵然她在密密麻麻的枪林弹雨中穿梭得够快,可身上总还是有几处不 可避免地被擦伤了,此时这么一停下来方才感觉出些许汹涌而来的疼痛感。 她咬着嘴唇努力撑住身形不瘫软下去,同时死死地瞪大眼睛看着那辆车子越 来越远。 记住地阯發布頁 发邮件到 diyibanzhu@gmail.com 记住地阯發布頁 发邮件到 第一版主(全拼)@gmail.com 記住地阯發布頁 發郵件到 DìYīBǎnZHǔ @ GMAIL.COM 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 ⒋Ш⒋Ш⒋Ш.C0m 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 ⒋ω⒋ω⒋ω.Cоm 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 ⒋ш⒋ш⒋ш.Cоm 迴家锝潞 ⒋ш⒋ш⒋ш.Cоm 呵,她在心底默默地冷笑了一声,当自己人踩下油门的那一瞬间,这些人就 已经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追上了,还说什么快追,真是痴人说梦。 领头的那个男人大吼了几句之后,突然目光落到落单的张语绮身上,女人站 在原地,双臂警惕性的交叉放在身子前面,目光凶狠锐利,冰冷如同千万年的霜 雪,两条长腿有些地方擦伤了一点,殷红的血液透过黑色打底丝袜流出来,显得 更加妩媚诱人,从前面就已能看得出来那两瓣臀肉圆润娇俏的美好姿态。 啧啧,果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尤物啊。 那男人又欢喜起来,目光一点点变得下流。 虽然那群喽啰跑了,可这大鱼不是还是给抓住了吗,呵呵,还是个这么美艳 不可方物的大鱼。 想着想着,那男人就搓着手朝着张语绮走了过来,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贪婪 和猥琐,他渴望这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场的女人能成为他的一个附 属物。 于是,他走到张语绮旁边,也没多说,直接命令身旁的另外两个男人冲上去 用粗重的麻绳将女人捆了起来然后丢进车子里,一骑绝尘而去。 张语绮的两只手枪都被收走了,身体被粗暴地揉成一团,麻绳摩擦在皮肉上 ,疼痛刺痒难耐。 她死死咬紧牙关让自己保持着最高的清醒状态,刚才的那场枪战几乎已经用 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此时浑身上下除了酸痛几乎再感觉不到了其他,只能瘫软在 后座上。 可这其实仅仅只是一个开端罢了,没一会儿工夫,刚才那个领头的男人就开 始慢慢地在张语绮身体上游走了。 张语绮虽动弹不得,皮肤却异常敏感,能分明地感觉到有一只油腻粗笨的手 正在她身体表面来回磨蹭着,喉头里不由得泛起一阵恶心,胃液迅速地从下往上 翻涌起来。 那男人淫笑着说道:「真是个好东西啊,哈哈哈,好东西啊!」 目光如同一条粘腻厚重的舌头,在张语绮身体表面来回舔舐着。 女人今天的丝袜将她两条长腿的形状恰到好处地勾勒了出来,且显得似乎更 加紧致有力了。 男人咽了一口口水,不由得直接伸手放在了张语绮的大腿上。 张语绮身子一紧,皱着眉头怒喝一声:「住手!你们雇主知道你这么干,你 会死的很惨。」 她心里思量了一回,觉得那群老东西虽然十分讨厌她,却犯不上捎带毁了郭 深的名声,这几个喽啰应该也不敢对她做什么的。 可是没想到,那个人竟然完全不为所动,甚至转过头去冲着身上的另外几个 人使眼色:「哎,雇咱们的时候可没人说过不能碰她吧?嗯?我记着是说要活口 就行了啊!」 被他这么一说,原本有心没胆的几个男人目光里也渐渐地流淌出来了一阵贪 婪的肉欲色彩,彼此对视了一眼然后交头接耳道:「是啊,是啊。」 「嗯我也觉得是啊。」 「没人说过…」 就在这一声声窃窃私语中,逐渐流露出一股令人听来就作呕的淫笑声。 张语绮在心底暗暗念了一声不好,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处于防卫状态了,可 是却一丝力气也用不上,被捆得很结实,完全都动弹不得,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 肉的无力感一点一点侵蚀着张语绮的意志。 那几个男人相互鼓励着,很快地就被精虫和性欲冲垮了神志,简直忘了自己 是准备来干什么的了。 几只手同时抚摸上张语绮的身体,女人的大腿柔软却又紧致的触感让他们几 个一下子兴奋了起来,手上的力度也没轻没重地逐渐加大起来。 黑色打底丝袜被褪下来了一点,露出里面包裹着的雪白肌肤,粗糙的男人的 手掌用力地揉搓着她的大腿根部,在清透白皙的皮肉表面留下了一串深红色的印 记,如同在无边无垠的雪地上种下的一熘鲜艳梅花。 张语绮吃痛地皱起眉头,没忍住从喉咙里逸出一声短促的呻吟,可这忍耐和 痛苦的声音却更加激起了这群畜牲的兽欲,他们甚至脸上露出了笑容,有几个大 胆地将手直接按在了张语绮胸口的位置,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用力揉搓着,身体 没一会儿就自然被刺激地起了反应,顶端的乳头变得坚硬起来。 男人兴奋地大喊大叫道:「哎呦,这女人起反应了!」 这么一声如同平地惊雷一般,将原本已经躁动不安起来了的人群撩拨得一下 子炸开了锅。 剩下的几个男人也纷纷开始把手伸向他们所向往的地方,张语绮的身子被捆 绑着,两瓣臀肉被人牢牢抓住,胸前的高峰被抚摸得早已经硬挺起来,大腿根部 一阵一阵瘙痒疲软,这本来就是她的敏感地带,被一刻不停反复地撩拨着,饶是 圣人也该忍不住了。 张语绮尽力死死咬住牙关不再发出任何声音,憋的额角都渗出了细细密密的 汗水,可身下的某处地方却像是开闸的潮水一般一股一股地流淌出来,没一会儿 就将她的底裤给完全浸湿了。 张语绮悲哀而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任凭身体上的快感从下往上迅速蔓延开来 ,将她整个人包裹在其中,脑子里最终只出现了陈海凌的脸,然后便是无边黑暗 ,再无其他。 另外一头,我原本在别墅里已经打算睡下了,今天张语绮的种种反应和态度 都让我觉得心里很不好受,晚上又在与郭深一番云雨之后将我叫了过去,问那些 无关紧要的话,我觉得张语绮似乎是对我的家人很上心。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我面上却并不敢声张,万一人家只是单纯想问问呢?倒 显得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正胡思乱想着,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从来都没见过的号码。 我皱了一下眉头,难道是张语绮?除了她也没谁有这个整天换手机号的兴趣 了吧。 不过…天都这么晚了,她找我是想说什么呢?我在心里大概地思量了一番, 觉得还是问问比较妥当,于是踌躇了一下之后还是接了电话,小声地试探道:「 喂?」 出乎意料的,对方传来的却是男人的声音:「陈海凌先生吗?我们是玫瑰姐 的手下,玫瑰姐被人抓走了,现在只有你能去就她了!」 短短几句话却蕴含着可怕的信息量,让我一时间脑子都有些转不过弯来,眼 前一阵阵发黑,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嗓音不要颤抖,手指却用力抓着手机,骨节 分明发白:「你是说…张小姐被抓走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对方没有一丝犹豫就回答了我:「陈先生,我一两句话也交代不清楚,您先 出来,我们就在别墅东边的位置,麻烦您过来一下,真的拜托了!」 说完,没等我回话就挂了,我总觉得有些奇怪,内心的焦虑和不安催促着我 很快地起了身,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外,感谢张语绮平日里对我的照顾,这所别墅 里郭深懒得搭理我,其他的人对我基本上都还算得上尊敬,因此我基本没费什么 力气就出了大门,由于着急,我只穿了单薄的一层家居服,被突然扑面而来的冷 风一吹,鸡皮疙瘩迅速爬满了我整个身子。 我来不及考虑自己是否好受,迅速地在旁边找到了一辆车子,一路小跑过去 ,车子旁边站着一个身影笔直的男人,见我过去,说话的声音冷静中略略有些激 动:「陈先生,玫瑰姐是被帮派里的人抓走了,我们本来去做任务,路上被人埋 伏,枪战中玫瑰姐掩饰了我们跑出来,最后交代给了我们请您前去救她,这件事 情请不要告诉深哥。」 他说的很快,却字字清晰,我越往后听越觉得心惊肉跳,原来在刚刚的那几 个小时里,我坐在房间里战战兢兢、怨天尤人,而张语绮却正经历着现实版的生 死时速,我作为她的贴身保镖却丝毫不知情,还让她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给抓走 了!这一切的一切听起来都太过荒谬,简直让我难以置信,可就这个现实来看, 它们确确实实地发生了。 我的十根指甲用力没入掌心,刺出一片鲜艳的通红。 冷风一阵阵吹过来,我却只觉得心脏冰凉,周身血液的温度一寸寸降下来。 我咬了咬嘴唇,有些艰难地问道:「张小姐让你们来找我?」 那几个人听我这么一说,似乎有些出乎意料地微微愣怔了一下,然后保持着 语气的平静稳定:「是的。」 我皱起眉头,觉得有些细节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比如为什么这件事情不能让 郭深知道?但现在看这个形容,估计就算我追问他们也不会说的。 我皱了一下眉头,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救人才对,时间不等人,不容我再胡 思乱想下去了。 于是我努力镇定下来,尽量沉稳地对他们几个吩咐道:「先带受伤的去治疗 ,剩下的还能走的就跟我走。」 说完,我迅速掏出手机按下了警局的总联络电话,这事情我没法再自己解决 ,是时候出动官方的力量了。 简单地交代了几句之后,警局方向表示已经派出了两队便衣特警朝着这边赶 来。 我放下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嘴唇已经被冻的青紫,手指僵硬得几乎伸不直。 身旁张语绮的几个心腹已经迅速安排好了人去带受伤的治疗,剩下的没有一 人离开。 片刻功夫之后,警局的车子很快赶到,他们倒也聪明,很低调地只是派出了 两辆普通轿车。 我坐在其中一辆车上,脚底用力把油门踩到最低,心脏在胸腔里「扑通扑通」 用力地跳动着。 我觉得自己很害怕,张语绮的脸,她的眼神和表情,突然间爆炸性的在我脑 海里层层迭迭地出现和炸开。 原来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的一颦一笑早已经能轻易波动我的情绪,当下这个 紧张的情形,我不能再分神去揣摩自己究竟在想什么了。 一想到张语绮现在正可能被一群来路不明的男人带在某个黑暗的地方,然后 做着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这些令我崩溃的场景彷佛就在眼前,在我脑海中渐渐 成型,如同身临其境。 另外一边。 车上的几个男人毫无顾忌地在张语绮身体上来回抚摸玩弄着,眸子里欲望和 贪婪混合着流露出来,如同一条条肥大的舌头,还不时滴落着恶心肮脏的口水。 张语绮觉得恶心到不行,却完全动弹不得。 她所坐的这辆车子还在缓慢却平稳地往前行驶着,身旁把手放在她大腿内侧 的男人发出了猥琐的笑声,惹得驾驶座开车的人转过头来大声吼道:「别他妈这 么大动静!」 过了一会儿,把嘴里的烟屁股狠狠地往窗外甩去,脚下勐地一踩刹车,嘴里 吐出一口浓稠的青白雾气,唾了一口:「你们几个谁来替我一下!」 他这么一踩不要紧,那个一直在张语绮大腿根玩弄的男人手上不曾松懈半分 力气,被这么一撞击,手指几乎是没费什么力气就顺着张语绮的阴道滑进去了一 个关节,虽是隔着一层内裤和丝袜的,可这男人还是一下子就感觉到了手指突然 被紧紧吸住了,头皮一阵发麻之后,兴奋霎时间膨胀到了极点。 而张语绮吃痛地皱起眉头,额角冷汗涔涔,太过突然的闯入和粗砺的布料的 摩擦让那处娇嫩的软肉感到疼痛不堪,勐地抽搐了一下,连大腿的肌肉都紧绷起 来,表情很是痛苦。 记住地阯發布頁 发邮件到 diyibanzhu@gmail.com 记住地阯發布頁 发邮件到 第一版主(全拼)@gmail.com 記住地阯發布頁 發郵件到 DìYīBǎnZHǔ @ GMAIL.COM 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 ⒋Ш⒋Ш⒋Ш.C0m 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 ⒋ω⒋ω⒋ω.Cоm 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 ⒋ш⒋ш⒋ш.Cоm 迴家锝潞 ⒋ш⒋ш⒋ш.Cоm 可这群畜牲怎么可能会去在乎张语绮的细微变化,个个摩拳擦掌心里不知道 正思索着什么恶心的东西呢!后座推推搡搡,最终有一个男人不情不愿地接替了 司机的任务,原本那个一直在开车的男人听着后座传过来的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和 自己人的惊呼声,早就已经觉得欲火焚身势不可挡了,此时好不容易被换了下来 ,万分焦急地就直接翻到了后座,双手粗暴地解开自己的皮带和牛仔裤扣子。 车子重新动了起来,为了防止被轻易追踪上,这群人也算是做足了功课,硬 是把很单调的路线绕了个九曲十八弯出来。 车子来回颠簸,张语绮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相互碰撞着,腹中酸涩液体 似乎随时都要越过喉咙喷涌而出。 她咬紧了牙关闭着眼睛,骨子里的高冷气质不允许她以哭泣和求饶的方式讲 话,更何况还是面对着这样一群连人都称不上的东西,尽管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 能清晰地感觉到正在被以肮脏下作的方式对待着,可尚且还残存着的神志却分明 地告诉着她:不可以出声。 那个领头的男人在这个解裤子的人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骂了一句:「滚蛋!没看见老子还在这呢吗?!」 司机原本就是精虫上了脑一时冲动,眼前白花花的肉体不过几寸距离,他刚 才差点就要忍不住了,几乎已经不记得自己身旁还有人来着。 现在被这么拍了一巴掌之后,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连忙腆着脸笑了笑,再 没了刚才那种嚣张跋扈的气焰,身子往一旁蹭了蹭,嘴里含煳不清的说着些谦卑 低下的词汇。 而刚才那个把手指插进了张语绮阴道口的男人则兴奋地向头领汇报着:「老 大你看,这女人已经湿了哎!」 那个头领被吸引过去,用力掰开张语绮的双腿,这一次没再犹豫,直接将女 人的黑色打底丝袜扯成了碎片,只剩下小腿和膝盖的皮肤还包裹着一层黑纱,小 小的三角内裤旁边有一些杂乱的黑色毛发漏了出来,那层单薄的布料上面有一小 滩明显的湿润,显得极其诱人。 头领淫笑了一声:「呵呵,铁手的女人,我还以为多能耐,不也是这么个风 骚玩意儿吗?」 说着,就动作粗暴地将张语绮两条腿分得更开了些,一只手按着她,身子骑 上去,直接拉开了张语绮的内裤,手指毫不犹豫地长驱直入,只听「噗嗤」 一声水渍与肉体碰撞的声音,男人的整根短粗的手指就完全没入了其中。 突然被这么一侵犯,张语绮瞪大了眼睛,再也没抑制住,痛苦地「啊」 了一声,整个身子紧绷起来,脖颈往后用力仰过去,与肩膀连成了一条优美 的弧线。 而男人感觉到手指被突然用力地包裹住了,感觉小腹里有一团不知名的火焰 迅速升腾起来,欲望和身体的本能支配着他,现在的张语绮,在他眼里已经不再 是一件与别人交易的物件,而是成为了一个可以供他恣意发泄和支配的女人。 紧致的阴道,温暖的柔软肉壁,断断续续的呻吟声,新鲜干净的女人肉体, 这些东西突然同时出现,很轻易地一下子就击垮了他的神志堡垒。 张语绮感觉身下一凉,心脏也跟着「咯噔」 一下,她清楚地意识到这情况变得十分不妙,自己毕竟只是个女人,而且现 在还被牢牢地绳捆索绑着,要如何身体轻盈地从这么些个身强体壮的男人眼皮子 底下拍拍屁股熘走还真是门大功课。 身体被摆弄成了最屈辱的姿势,最最隐私的器官就这么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了 空气中,冰凉的感觉和羞耻一起爬上她的后脑勺。 张语绮羞愤至极却又无可奈何,只得闭上了眼睛咬紧牙关,做着最后的挣扎。 几个男人并没有去看张语绮脸上正浮现着什么样的表情,全都一齐兴奋地看 着她身下那处的变化。 头领的男人手指开始迅速抽动,丝毫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 很快地,身体的本能就战胜了理智,张语绮慢慢地感受不到了刺痛,只剩下 了越来越高的温度,阴道里面似乎点燃起来了一把火,原本疲软着的阴蒂也渐渐 肿胀成了一块小小的坚硬,由一开始的粉红逐渐变成了梅花中间一点蕊的深红色。 「哦呦,已经有感觉了吗?里面也变得热起来了。」 「哦!好厉害,流了这么多水!」 「唉我看她现在肯定是很想被插了吧,你看她这副模样!活活的一个骚货嘛 ,哈哈哈哈……」 身边传来不同的男人的声音,听得张语绮心底彷佛是正有一群蚂蚁在上下啃 食着般瘙痒难耐,她好想开口说不是这样的,她明明就很讨厌被这么粗暴而且恶 劣地对待啊,可是身子却丝毫不听使唤,不争气地竟然就真的起了反应。 男人们只看到她身下那处的变化,看见阴道口两片肥大软嫩的阴唇抽搐和抖 动着,像是一张灵活的小嘴一样一张一合的,将男人的手指绞得更紧。 男人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终于按捺不住地唾了一声,冲着旁边的几个人 说:「按住她!」 自己则动作飞快地解开了皮带和拉链,将自己早已硬挺起来了的大肉棒,顿 时就有一股子骚臭的味道传入了张语绮的气息中,她迅速皱起了眉头,脸上写满 了抗拒,可男人此时哪里还有心情在乎她的表情,腿跨了一下就走到了张语绮脑 袋前面。 张语绮觉得那股子腥臭气味越来越近了,于是张开眼睛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 么,可睁开眼的瞬间就看见了一根丑陋粗大的阴茎,就那么直挺挺地摆在她眼睛 前面几寸的位置!一阵惊恐袭来,如同电流一般在她嵴背后面窜过。 张语绮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已经有了几分意识,感到极度惊慌和恐惧却完全 没有办法动弹,身下已经被另外一只手接替了,手指在她阴道里欢快地搅动着, 还有另外一只手,正捏着她的阴蒂重重地揉搓着,没一会儿功夫,下面就已经是 淫水泛滥了,那些透明而粘稠的灼热液体顺着张语绮洁白而细腻的皮肤毫无阻拦 地流淌下来,将她整个阴户都衬托得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快感如同脱了缰的野马一样完全阻拦不住,与脑子里的恐惧混合在一起,形 成了一种全新的感觉,如同波浪滔天的大海一般上下翻腾着。 那男人看见张语绮面上紧绷着的表情,十分不屑地「嗤」 了一声。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这女人是还在跟自己玩清高吗?呵,铁手的女人又如何 ,他今天偏偏就要试试。 想到这里,男人眸子里面闪烁了一下,手上毫不犹豫地捏住了张语绮的脸蛋 ,手指之间一用力,强迫着她嘟起嘴巴,两片鲜艳的红唇张开,能隐隐约约地看 见里面的一点粉嫩小舌。 男人看了一会儿,只觉得眸子里欲色更深,直接粗暴地把自己坚硬的肉棒塞 进了张语绮的嘴巴,肿胀的灼热突然被温暖的紧致包裹住了,突如其来的快感震 得他头皮一阵阵发麻,「啊」 的一声长长地叹息了之后,便捉住张语绮的头开始用力地顶弄起来。 张语绮蓦地瞪大了一双眸子,虽然之前她也曾经为郭深做过好多次这样的事 情了,却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恶心过!又腥又臭的灼热在她的口腔壁和舌头之 间碰撞着,粗大的龟头顶端正往外不时地渗出一丝丝黏腻的液体。 这种老鼠一样的东西,竟然、竟然胆敢把她压在身下,这是一种何其大的侮 辱!张语绮脑子里最后的那根弦也一下子断了,她的骄傲、理智、自尊,在这根 大鸡巴捅进口腔的时候就已经完全轰然倒塌了。 最最肮脏的垃圾已经在她嘴巴里活动,那些从骨子里便透露着下贱味道的液 体已经有很大一部分顺着她的喉咙滑了下去,吃了老鼠的精液的女人,和老鼠还 有什么区别呢?此时的张语绮已经眼神空洞且目光呆滞住了,似乎是完全凭身体 本能而存在着,渐渐地,竟也感觉不到了什么恶心,甚至还主动地用舌头配合地 顶弄起来。 湿润软滑的舌头卷着男人粗大的灼热来回吞吐着,惹得男人快感一阵一阵地 从小腹处往上蔓延伸展,灼热的冲动凝结成了最原始的欲望,热火朝天地等待着 最后的爆炸。 身下的男人也注意到张语绮的阴道口收缩的频率越来越高了,手指在温热的 内壁中间能够感觉到肌肉在勐烈地颤抖着,淫水也一波一波地泛出来,大有泛滥 成灾之势,一开始干涩而排斥的阴道现在也已经变得泥泞不堪。 不知什么时候,一根手指变成了两根手指,一前一后、一深一浅地在她阴道 里来回进出,混合着不断往外流淌的淫水,发出清晰的「扑哧扑哧」 的水渍声,在车厢里除了发动机外再无其他声音的环境中显得尤其淫荡香艳。 而张语绮被大鸡巴塞住了的嘴巴也含含煳煳地开始发出一些动静,又像是呻 吟又像是索要。 眸子里也泛起了一阵晶莹模煳的泪光,是快感太高的表现,身下的阴蒂被手 指捻弄着,早已经抖动的不成样子,表面裹着一层晶莹的淫水,像是一颗在风雨 中被拍打得无所适从的鲜美果子。 头领的男人抽插了一会儿,觉得张语绮这女人口活是真的很好,才没有多少 分钟就已经让他快感迭起。 男人低下头去看了一眼,张语绮长发散乱开来,黑色的皮衣不知什么时候早 已经被解开了,胸前的两处雪白高耸着,顶端的两颗红梅挺立着,周围的乳晕有 些许颗粒凸起着。 【我的卧底妈妈】(13) 【我的卧底妈妈】(13) 作者:地狱蝴蝶丸 2019/2/11 字数:10102 快感越来越强烈,男人只觉得脊背后面的每一根神经都似乎是被电流给贯穿 了一样,酥酥麻麻的感觉蔓延开来,像是某种火苗一样在他身体表面跳动着。「 啊……」男人忍不住发出了粗重的喘息声,肥大的舌头从口腔中甩了出来,口 水胡乱地飞溅的到处都是,双手紧紧地扣着张语绮的头以保证她不会乱动,于是 灼热而坚硬的肉棒突然间就膨胀变大,龟头都变成了绛紫色,张语绮甚至能感受 到那肉棒上的青筋都在一跳一跳的。男人又用力地抽插了一会儿,终于尽情地将 蕴藏已久的一股浓稠而滚烫的乳白色浑浊液体全部都释放了出来。张语绮只觉得 喉头一紧,有一种腥臭的难以形容的液体霎时间充斥满了自己的整个口腔,一股 强烈的恶心和反胃感席卷了她整个身子。 好想吐。这是她唯一一个想法。可是无奈于那个男人在做完了这一系列动作 之后仍没有将那坨恶心的肉给抽出来,粘稠的液体和已经疲软下来的肉棒一起将 张语绮的整个嘴巴都塞得满满的了。张语绮双手在空气中尽力挣扎,两条手臂却 被绳索束缚得太紧,什么动作也做不出来。男人释放完了之后,十分享受地从喉 咙里逸出一声满足的叹息,然后才往后挺了一下腰部,将自己已经软下来的阴茎 抽出。那些乳白色的浊液便顺着张语绮染着正红色唇膏的鲜艳嘴唇流了出来,鲜 红和乳白两种完全极端的颜色相互映衬,显得十分诱人而魅惑。完全卸下了女王 般的高贵气质和冷艳外表的张语绮此时只剩下了空洞的眼神,嘴角微微抽搐着, 促使那些新鲜的精液流动得更快了些,一双漆黑的眸子里装满了情欲,再看不出 了什么其他的情绪。男人很满意地在她胸口上又掐了一把,感叹道:「多好的表 情啊。明明是想哭出来的样子,下面却夹得更紧了呢。」 「嗯」 一边被各种污言秽语挑逗着,一边感觉着胸口和乳头,以及身下的阴蒂不停 地被人反复蹂躏,张语绮的脑子里突然间爆炸开来了一片金色烟花。「啊」她闭上眼睛露出一脸又痛苦又享受的表情,要高潮了要去了啊~ 阴道一直被两三只手指同时深深浅浅地抽插着,淫水一波一波流淌出来,阴蒂终 于剧烈地颤抖起来,伴随着张语绮的淫叫声,一股灼热的阴精喷涌而出,飞溅到 了堵在她阴道口的几个男人手上。男人们垂下头去看着手上粘稠透明的液体,将 手指迅速抽出,可以看到张语绮的阴道口仍然在剧烈地收缩着,两片肥大的阴唇 也跟着抖动起来,就像是风雨中飘摇的花瓣一样,原本就泥泞不堪的花径此时更 是一塌糊涂,阴蒂也由一开始的粉红色变成了暗红色。 张语绮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脑子里已经完全炖成了一锅浆糊,舌头上面的 乳白色液体哗啦啦的和口水搅和咋一起流出来,滴落在她的长发上和汽车的底板 上。 几个男人眼神中冒出野兽般的绿光,兴奋地大叫道:「高潮了!哈哈哈,铁 手的女人被我们操的高潮了啊!」说完,已经有两人开始解自己的皮带和拉链, 迫不及待地往外掏东西,甚至手快的人已经将自己粗大的龟头伸到了张语绮脑袋 旁边,用手抓着在张语绮柔嫩的白皙脸庞上蹭来蹭去,眼神中是丝毫不加掩饰的 猥琐和下流。 不行在这样下去的话不行啊 张语绮费力地张开眼睛望向车窗外面,天色很黑,她看不到这是哪里,由内 而外地弥漫出一股十分深沉、挥之不去的强烈悲哀,她活了这么多年,迄今为止 还从来没有觉得像现在这么绝望过。突然,她觉得大腿根部似乎也被什么东西给 抵住了。张语绮的眸子蓦地瞪大,不可以!这个绝对不可以!和老鼠一样的东西 做爱,她以后该怎么正视自己! 一时间,脑子里郭深、陈海凌、陈黎绮雯、嘉倩,许许多多的人从她脑海中 走马灯般略过,这些年来,她咬着牙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舍弃了许多常人所不能 想象的,可是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呢?现在怎么又会变成这个样子,任一群老鼠 随便玩弄呢? 张语绮闭了一下眸子,再说不出什么话来。 身下的那个龟头已经抵住了张语绮湿润的阴道口,箭在弦上,那个男人兴奋 到了极点,正准备一骑红尘的时候,突然,从后面传来一声尖锐的汽笛声,紧接 着就有无数明亮的车前灯灯光打了过来,只听「砰」的一声,张语绮被绑架的这 辆车子的前车镜霎时间四分五裂,司机惊慌失措地大喊出声:「怎么回事?!」 那个正打算进入张语绮的男人被这么一下简直吓出了阳痿,也不敢再多想什么了 ,猛地往后坐了一下,吓得面如土色。周围的几个男人也没好到哪去,个个面面 相觑,赶紧拼了命地把自己的东西往裤裆里塞,然后慌慌张张地从车座下面掏出 几把手枪,扒着窗户缝往外看去。这不看还好,只简单地看了一眼,这群乌合之 众就已经吓得膝盖酸软,简直要屁滚尿流了,刚才的那么大胆的淫贼形象霎时间 坍塌了个干净。 只见夜色朦胧之中,数十辆黑色车子呼啸而来,速度非常快,简直像是离弦 的箭一样,划破寂静的黑暗呼啸而来。几个男人惊慌失措,再开口的时候嘴唇抖 得像蜜蜂的翅膀一样,声音甚至染上了几分哭腔:「是是不是铁手的人追 来了啊?」「怎么办啊大哥?」「我们怎么办,被抓到就死定了!」「我还不想 死啊,我还没拿到钱呢啊」 几个人胡乱嚷嚷着,却没有一个人能站出来说句什么有用的话,司机也受惊 到了极点,只好拼命地将油门往下踩,将车子控制到所能及的最大速度往前开去。但事实上,两者实力多么悬殊,是个明眼人就都能看得出来,这群老鼠被抓到 ,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张语绮听见从后面传来的汽笛呼啸声和子弹打碎什么东西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有些吃力地睁了睁眼睛,心底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还好没有被这群肮脏的老 鼠完全得逞,还好现在看来应该是有人来救她了吧。 另外一边。 我坐在车子里,眼神死死地盯着前面的车辆,根据张语绮那几个心腹的描述 ,张语绮被绑架走的正是这辆车,也就是说,我们只要追上它就能救下张语绮了!刚刚在漫无尽头的公路上行驶的时候,我整颗心脏一直在胸腔里「扑通扑通」 地用力跳跃着,脑子里幻想出了无数张语绮可能会遇到的情况,那么漂亮又明艳 的一个女人,被一群恶心的匪徒给抓走了,首先会遭遇什么事情,人人都可以很 轻松地幻想出来吧。可我不愿意往那去想,我咬着牙齿,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由于 过度用力,骨节都分明地变成了白色,指甲盖充了血,脚底一直踩着油门不曾松 开过。而终于发现前面这辆车的刹那,那种喜出望外的感觉我此生都难以忘怀, 那种感觉,就仿佛是一直在黑暗冰凉的沼泽中逐渐下陷的时候,突然在漫无边际 的黑暗之中看见了一缕光明。我仿佛霎时间重新活了过来,盯着前面车子的目光 就像是饿极了的狼见到了新鲜肥美的生肉。 对讲机兹拉了几声,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陈先生,我们可以确定,玫瑰 姐就在前面的车子里面,现在该怎么做?」 该怎么做吗? 我握着方向盘,分明感觉到不知从何时开始掌心里已经湿滑一片了。这么多 人的队伍,我也是第一次带领啊,该怎么下任务呢?该怎么办呢?我在警校中学 到的那些一直令我引以为傲的东西,此时此刻完全派不上一点用场。我脑子里只 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过去抓住抓走张语绮的人,然后将那个高贵冷艳的 女人拯救回来。我咬紧牙关,在灵台处飞快地思考着对策。突然,我仿佛看见了 张语绮的脸,是我看见她的最后一眼,她随意地披散着头发,整张脸都笼罩在一 层青白色的烟雾之中,五官和表情晦明不清的模样。我望着她那个悲伤的样子, 心脏猛地揪了一下。 我咬了咬牙,尽量平静而沉稳地回答道:「包围前面的车子,使用火力。」 顿了顿,又加上一句:「注意不要伤了张小姐。」对面很快地回复了一个「是」 字,很快地,我就看见原本跟在我后面的车子突然飞速向前,几乎没费什么力气 就将前面那辆车给完全包围了。一时间,无数密密麻麻的子弹朝着同样一个地方 射过去,只听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再看过去的时候,那辆车已经成了个破破烂烂 的筛子,可是即使已经变成了这样,车上的人却仍然是似乎没有一点要减速的意 思。我眸子暗了一下,撇了撇嘴角,心里生出一股子狠劲来,迫不及待地冲了过 去,与此同时,捏着对讲机交待道:「全力进攻,在保证不伤害到张小姐的前提 之下,拿出我们所有的火力!」说完,我猛地一踩油门往前飞驰而去,从座位旁 边拿起枪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没有抖动的像第一次拿枪那么厉害了,又 或许是因为心里的想法比较明确和坚定了吧,当看到自己的子弹飞快地打穿前面 的车子的外壳的时候,心里除了莫名的痛快以外,稍微还有一点紧张。 前面的车子速度已经越来越慢了,却还是不肯停下来。这时,张语绮的一个 心腹的车子已经开到了前面那辆车子的旁边,车窗被摇了下来,穿着黑色衣服的 男人从车窗里伸出了头,不愧是训练有素的黑道杀手。他们很快地就进入了那辆 车的窗户,从后面看来,车子突然像是中邪了一样剧烈地摇晃起来,在马路上到 处乱晃,甚至轮胎和地面好几次的摩擦出了火花。我心头的那根弦越崩越紧,生 怕里面会出什么事。但令我惊讶的是,很快地,车子「吱」的响了一声之后,歪 着停了下来。我咬了一下牙齿,也一个急刹车停下来,迈开两条腿很快地跑过去 打开车门,之间张语绮虚弱地斜靠在座椅上,面色苍白如纸,几乎看不出了一点 生气,连那双素来高傲明亮的眸子此时也没有了一点光彩。我心脏狠狠地疼了一 下,尤其是在看见她已经被扒拉得乱七八糟的衣服之后,那些娇嫩白皙的皮肤大 片大片地裸露在空气中,长腿上的丝袜被褪到了小腿位置,身体表面有些地方已 经有了些红肿和淤青。那几个心腹已经制服了抓走张语绮的一群人,而那群老鼠 们,现在个个蜷缩着身子,垂下头瑟瑟发抖,虽然我现在觉得有一股冲动从小腹 处往上迅速燃烧了起来,拳头处的血液一阵阵的发烫,我承认我从来都没有这么 想打人过,可是现在实在是忍受不下去了。但张语绮虚弱的样子就在眼前,我站 在打开的车门前面,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最后,还是其中一个心腹问道:「陈先生,现在怎么做?」这一句话唤回了 我的神智。我瞬间反应了过来,是啊,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张语绮吗?我还在 这犹豫什么呢? 于是我抿了抿嘴唇,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然后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 将张语绮结结实实地裹了起来,然后搀扶着她走出了车子,转过一点头对着那几 个心腹冷冷地交待道:「带回去,慢慢审问,别让他们死的太痛快了。」几个心 腹不愧是混黑道的,也不知从我这几句话里面解读出了什么信息,毕恭毕敬地点 了一下头之后回复道:「是。」 我的眼神十分厌恶地扫过那几个颤抖得很厉害的身影,不愿意再多看这几个 渣子一眼。而张语绮却似乎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完全都走不动路,我只好将她横 抱起来,走了几步之后塞进自己的车子里,在这整个过程中,张语绮都没有说过 一个字,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我,整个人完全就像是一个破碎了的布娃娃 一样。 我把她放好之后,转过身和警局派来的那些人也大概交代了一下,就开着车 自己离开了。车子行驶在黑暗之中,时不时地有一点微弱的路灯灯光落下来打在 张语绮苍白的面颊上。我轻轻地问道:「还好吗?」她仿佛没有听见,眼神没有 聚焦,空洞地盯着空气里不知道什么地方。 现在该怎么办?送她回郭深的别墅吗? 我状作不经意地用眼角余光扫过张语绮,她裸露在外的身体部位多多少少都 有淤青和擦伤,有些地方甚至还流着血,应该是子弹打过去所致的,最最关键的 是,她嘴角尚且残存有一点白色的浊液,刚刚我弯下腰去抱她的时候,敏锐地觉 察到了她身上有一股黏腻的腥气,而这股腥气从何而来,我再清楚不过了。现在 她这个模样,直接送回去会不会不太好? 我正在脑子里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左右摇摆不定的时候,张语绮却突然开 口说话了:「不要去别墅。」声音是那种一如既往地冰冷,却不如平时那样有底 气,听起来很是虚弱。我下意识地问道:「那我们现在去哪?」 她又不言语了,只不过这次闭了一下眼睛,比起刚才稍微带了那么一点活人 的生气。正当我以为她不会再回答了的时候,却又听见她说道:「不知道。」 这短短的三个字让我的心脏猛地颤抖了一下,脚下一软,险些踩不住了离合。自从我认识张语绮的那一天开始,这个女人就一直以女强人的身份自居,她可 以是能穿着高跟鞋徒手爬上东方明珠的女蜘蛛侠,可以是上帝的宠儿,可以是裹 着黄金铠甲的女圣斗士,可唯独不能是「空谷幽兰谁人知」,这种温柔倦怠的风 格实在不适合她。可现在,这个行事向来雷厉风行的女强人,竟然也说出了「不 知道」这样脆弱的字眼。我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却瞧见她的眼角恰好是泛着 一点泪光的。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尽量沉着地回答说:「我知道了。」我很想暗卫她 点什么,可是此情此景,即使我已经能大概地猜想出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也 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婉转地劝她一句。这种事情到底该怎么说才合适呢? ↓记住发布页↓ https://4w4w4w.com 我在脑子中思索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先带她回我家,毕竟姑妈这个时候 有可能在公司加班,就算是在家,像她那么温柔恬静的性子,只是帮助别人一下 而已,应该会答应的吧。我望了一眼车窗外,依然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深沉的 漆黑,如果我在这种时候把她送去酒店什么的,凭着张语绮在帝都这么强大的知 名度,一旦暴露了后果不堪设想。我大略地又考虑了一下,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实 在是十分稳当,于是在下了高架之后向着我家的方向驶去。 片刻功夫之后,已经抵达。我先停好车,下车为张语绮打开车门:「下来吧。」见她略略有些迟疑的模样,我只好接着解释道:「这是我家,放心吧,没事 的。」 张语绮隔着面前这个少年的肩膀看过去,干净的小区园子,精致的花园和道 路,一切都与从前哪个地方大不相同了啊,还真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思及此,张语绮凉凉地垂下眼角,径自慢慢地走下车子。我打量了她一眼,现下 她裹着我的外套,身上的伤势是不怎么明显了,整个人看上去除过有点憔悴之外 也没什么别的不对劲的了,这样应该就不会引起姑妈怀疑了吧? 我带着张语绮上了楼,打开门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客厅的灯竟然还开着, 而姑妈穿着一身得体的家居服趴在桌子前面做着什么工作。听见门的响声,她也 惊讶地抬头看了过来:「凌凌?」 我有些尴尬地抓抓头发解释道:「啊是我,那个,怎么这个时候还没 睡觉啊姑妈?」 「有点事情,一时间熬夜就忘了时候了。」姑妈平淡而自然地回答着我,有 些疑惑地看向我身边一直低垂着头的张语绮,「这不过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还有 这位是?」 我尽量平静地解释道:「啊,都忘了介绍了,这位就是张语绮张小姐,张小 姐,这位是我之前跟您提到过的我的姑妈,陈嘉倩。」陈嘉倩听到这里,眸子蓦 地瞪大了,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长发女人缓缓抬起了头,冷艳的唇角勾起了 一个标准的微笑弧度:「你好,幸会了。」不偏不倚,堪堪正是那个让她恨得牙 根痒痒的女人的脸。 我看着姑妈,她却一直没有说话,甚至连原本还挂着一点的微笑都消失了, 面色是我从未见过的冰冷恐怖。这是怎么了?我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于是打着哈 哈说道:「今天是出了点意外,我们的车子在路上突然抛锚了,所以我想着先把 张小姐请到我们家休息一下,没想到姑妈你还没睡呢哈哈哈。」出乎意料的是, 姑妈冷笑了一声,我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总之是对张语绮的到来表示了强烈的 排斥,然后,我听见她说道:「没事,来者是客,张小姐,请进来坐吧。」说完 ,挂着一个奇怪的笑容转身进了客厅。我虽觉得姑妈这莫名其妙的脾气来的奇怪 ,可是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尴尬地笑了一下就带着张语绮走了进去。两个女人分别坐在长沙发的两个极端位置,都不说话,连我给她们倒的热水都 没有拿起来喝一口。 突然,还是姑妈打破了僵局:「敢问张小姐,这三更半夜的是带着我们家凌 凌去做什么了?车子又是因为什么才抛锚的?」字字句句,仿佛沾染了冰雪寒霜 ,毫不留情的冲着张语绮飞过去。张语绮却显得不慌不忙,似乎又恢复成了以前 的那个冷静而睿智的她:「非常抱歉,但是是一些公司内部事务,不方便说开, 还请您能体谅。」 「是吗?」姑妈又是冷笑了一下,双臂交叉着放在胸前,从那具温热柔软的 身体里竟然神气地爆发出来了一股十分强大的黑暗气场,「张小姐这个解释还真 是牵强,看来贵公司从事的恐怕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业务吧,既然张小姐不愿 意多说什么,我请你下次出门的时候不要再带上我们凌凌了,我们凌凌没有那个 本事,请你不要为难他!」 「姑妈」我有些看不下去她这样的针锋相对,于是小声地嗫嚅了一声 算是提醒。 相比之下,张语绮却显得平静许多,似乎并不把姑妈的这种唇枪舌剑放在心 上,反而是说道:「非常抱歉让您担心了。」我正惊讶着她这样的女人竟然也会 轻易地给别人道歉的时候,她却又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我:「帮我找个人来。」说 完,迅速地从我手里抢过手机,噼里啪啦地打了几行字之后重新递给了我:「这 是我的一个私人医生,你现在马上去请他过来一趟,记得,要快。」我还想再多 说些什么,却觉得这个房间里的气氛实在是诡异得可怕,于是决定三十六计走为 上,截了个屏就出门了。这是一个黑带上的人,既然张语绮这么说了,那应该是 一个很厉害的医生吧。我盯着屏幕上的字,把那些信息默念了一遍然后记在心底。 随着门栓「卡啦」响了一声,张语绮才总算是松下一口气,从刚才陈海凌说 要带自己回家开始,她就有种预感,至于现在这个局面,当然也已经料想到了。 张语绮并不是因为身上这点小伤才说什么找医生这样的话,她实在是害怕,害怕 待会儿陈嘉倩的情绪太过激动,万一说了什么出来,那样的话后果就一发不可收 拾了。 果真,陈海凌刚一出门,陈嘉倩也无需再隐藏什么了,脸上的表情立马变得 凶狠起来,愤怒地指着张语绮:「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张语绮你告诉我!二 十年前你害我们陈家害的还不够吗?既然已经走了,就不该再回来才对!你现在 这是在做什么!」 张语绮此时身体很虚弱,说话的时候有些有气无力:「很抱歉突然打扰了, 我保证只会有这一次。」 「你保证?」陈嘉倩仿佛是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脸上的表情变得夸 张而玩味,「张语绮,你且告诉我,你得保证值多少钱?你觉得我凭什么相信你?」 张语绮似乎是有些无奈,又好像是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真的很抱歉。」她感觉不太好,大晚上的吹了那么久的冷风,现在开始有些头晕了,只说了几 个字就觉得有点支持不住身体,于是微微往后躺了一点,身体压在柔软的垫子上。 而这一系列动作看在陈嘉倩的眼睛里,仿佛是张语绮故意高冷并且不和别人 说什么话一样,于是眉头皱了一下,然后声音更加尖锐讽刺地说道:「张语绮, 我没想到你现在竟然还能这么坦然地跟我说话,看来果然是以前太小看你了吧? 面对着我也就罢了,可是凌凌,那是你亲生的儿子啊,你竟然也能完全无动于衷 吗?」陈嘉倩心里很清楚,凭借着张语绮的能力和她的聪明才智,不可能会直到 今天还不知道陈海凌就是她儿子才对,至于为什么在已经知情的情况下还能这么 坦然地带着陈海凌到处乱跑,是该说她心态太好吗?还是别的什么呢? 张语绮听见「你的亲生儿子」这几个字的时候,眸子蓦地一痛,眼底波光微 微潋滟了一下,但却是转瞬即逝罢了。她自然之道这件事情,可是那又能怎么样 呢?重担在身,她不能完全遵从自己的内心行动。想到这里,张语绮凉凉地垂下 眼角,鲜艳欲滴的红唇勾起一个明媚的弧度:「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完全听不 懂?什么儿子不儿子的,才几天不见而已,你怎么就多了这么个胡说八道的毛病 呢?」 「你说什么?!」陈嘉倩显然是不曾料想到张语绮会是这么个装疯卖傻的回 答,难道说她真的还什么都不知道吗?但是这怎么可能呢?!不应该的啊!她只 觉得膝盖瞬间软了一下,整个人险些站不住脚,还好她最后用力控制住了自己的 身体,才使得整个人没有垮下去。她看着面前这个冷静的过分冰凉的女人,怒火 再一次从心头燃烧起来。那些沉睡了二十多年的记忆,再一次密密麻麻的滋生起 来,将她整个人团团包裹住了。千言万语一时间全部涌到喉口的位置,却一个字 也没能说出来,最终,她也只是发出了一声浅浅的冷笑,整个身子都抖动了一下 :「呵呵,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还真是没错啊。张语绮,哦不,现在应该叫 一声张小姐了吧,毕竟你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了,我们也不该再有什么牵扯了。钱 这东西还真是神奇,连亲儿子都可以不认了,哈哈哈,还真是讽刺。」 张语绮听着她再明显不过的冷嘲热讽,不知怎的心头又出现了那天在商场里 遇见黎绮雯的一幕,两个女人愤怒又痛苦的表情似乎完全相同,交融在一起看起 来竟然一点都不违和,而两个声音也是无一不在指责着她:你是白眼狼啊,你狼 心狗肺不知感恩。呵呵。张语绮垂下头,是这样的吧,在所有人看来,可不就是 这样的吗? 她勾起唇角,声音听起来依然是那种金属一样的冰凉坚硬,不带一丝感情: 「虽然我听不懂你究竟在说些什么,至于我跟着深哥了,这是我的人身自由,他 人无权干涉,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不过总之对于今天的冒昧打扰,我还是要说 一句不好意思,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我最多叨扰到陈海凌回来就走,请多包 涵。」说话的时候,还极其优雅地轻轻颔了一下首表示抱歉。 陈嘉倩眉头皱的反而更深了些,看见张语绮这个优雅从容的模样,反而更觉 得她十分做作恶心,还说什么「深哥」,呵呵,跟着别的男人就觉得这么好吗? 想到这里,陈嘉倩的十根手指攥成了一个拳头,指甲狠狠地扎进手心,脸上的表 情僵硬而骇人:「如果你真觉得不好意思,这种虚情假意就不用告诉我了,倒是 凌凌这个孩子,才是真正的苦命人。」听见陈嘉倩说到了陈海凌,张语绮 垂着头,被长发遮盖住的半个脸颊之下,一双眸子蓦地瞪大。双手在宽大的衣袖 下面攥成拳头,单从表面看起来,却仍是一副波澜不惊、泰山崩于前我自岿然不 动的冷硬模样。这个话题她没办法接,只能安静地咬着嘴唇听陈嘉倩说下去。 陈嘉倩说到这里,情绪也带了些深沉的伤感,望向窗外,颇有几分无奈地叹 了一口气:「当年,我们陈家出了那些意外之后,简直是一夜之间天翻地覆,什 么都没有了,所有的名誉、金钱,即使这些都不重要,可是我的哥哥他再 也回不来了,你们都走了,丢下这么一个不足月的孩子。」说到这里时,语气突 然森冷下来,转过头来,目光像是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地扎进了张语绮的太阳 穴:「张语绮,你知道我和凌凌两个人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吗?呵呵,说出来 估计你都不会相信吧,也是,那些岁月,我自己都觉得虚幻的一点都不真实啊。 我抱着凌凌,找不到什么像样的工作,几乎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兼职都做过,发传 单、在饭店洗碗和打扫卫生、凌晨四点多在加油站的便利店做店员经常是 一天只睡两三个小时,呵呵,不过年当时年轻嘛,忙一点也没什么的,可是慢慢 地,凌凌也长大了啊,这个孩子,从来都没有吃过亲妈的一口奶,我就买那种很 便宜的奶粉喂他,幸好这孩子还算争气,日子还算过得去,竟然也就这么健健康 康的长大了。可是孩子们长大了总要离开家吧?凌凌没有户口,我费了好大工夫 这个事情不说也就算了,学籍的问题是解决了,可是学费、生活费,这些 已经远远不是做一些简单的兼职能够应付得来的了。」说到这里,陈嘉倩似乎是 完全被过去的那些岁月给吸了进去,脸上的表情变得逐渐慵懒起来。「所以啊, 我就不得不做些别的东西,后来开始自己做些小生意,挣了点小钱,然后又机缘 巧合地进入了现在这个公司,一步一步地爬到了今天这个位子。」说着说着,她 慢慢地走到了一扇巨大的落地窗边,动情地看着窗外的夜色,柔软的唇畔轻轻张 开:「你知道吗?就因为你们俩都是警察,我就鼓励凌凌也读了警校,这孩子果 然也争气,在念书这件事情上从来就没有让我费过什么劲。」说到这里的时候, 嘴角又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露出一个奶油般甜美的微笑。 而这个微笑,在张语绮看来,却仿佛是一把绵密而滚烫的沙子一样,缓慢而 均匀地洒进了她的心脏里面。陈嘉倩在诉说这些过往的时候,虽然是痛苦的,可 是一提到陈海凌,表情就会变得无比慈爱,甚至从面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出些莹白 色的柔软光芒,她实在不愿意将其称之为温柔。自己作为一个母亲,将这 个孩子带到了这个世界上,可是一场变故,她没得选择,只能将自己的亲骨肉抛 弃,没法看到他的成长。他牙牙学语,蹒跚学步,甚至是学会自己用筷子和勺子 吃饭,这所有的所有,原本应该由母亲陪伴着完成的生命历程,自己却无一例外 地全部缺席了。说起来还真是惭愧的很 张语绮咬着牙,心脏在胸腔里七上八下跳的欢快,可她却连撩开头发露出脸 的勇气都没有,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何去何从才是最正确的。一时间眼眶酸 涩得不得了,已经有一些泪水开始在里面打转了,可是不可以啊,绝对不能在这 种时候掉眼泪的啊!张语绮用力抿着嘴唇,拼尽所有力气控制着不让自己的身形 颤抖。 陈嘉倩显然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那些深沉的记忆,仿佛是一段光滑而平 整的绸缎,上面缝制满了只属于她和陈海凌两个人的记忆,没有什么其他的人可 以得到取代。她面上挂着温暖而柔和的光泽,情绪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温软下来, 褪去了锋芒,顿了片刻之后,她继续平静地说了下去:「我本来以为这辈子也就 这样了呢,凌凌毕业了,也有了一份像模像样的工作,虽然都是警察,可这孩子 却比你有良心的多,我也相信他不会能够放得下我一个人远走高飞什么的。所以 ,」说到这里,陈嘉倩突然又变了脸,眸子里全是阴沉道:「所以啊,张语绮, 别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了。」最后一句话虽简短,却分明直击人心。张语绮感觉 心脏蓦地一痛,由于强行把眼泪忍了回去,现在眼眶被憋得通红,像是被寒冷的 大风吹过一样。 是吧,她果然是不配享受这样宁静安逸的生活的啊。可是即使如此,张语绮 却也不能表露心迹,人人都觉得自己痛苦,又有谁真正懂得她的难处。 【我的卧底妈妈】(14) 【我的卧底妈妈】(第14章) 作者:地狱蝴蝶丸 2019/3/13 字数:10786 张语绮已经脸色大变,男人一步一步的逼近,很明显动机不单纯了,她就像 是被巨兽围堵的小兔子一样,抱着胸瑟瑟发抖。 「你,你要做什么!」 男人危险的眯了眯眼睛,轻佻的显露出自己的欲望。 「这么美丽的女人,我很是好奇你的滋味是不是更美?你懂我的意思吧?」 一个男人要尝女人的滋味,这是什么意思,张语绮当然懂! 「你出去!不然我叫人了!」 「你叫吧,这里的隔音效果似乎还不错。」 他有恃无恐的样子,变态极了。果然,人不可貌相,风度翩翩的俊男也会是 个衣冠禽兽! 避无可避,张语绮再也无法忍受了,尖叫着就想推开男人想往外跑,却被他 抓个正着,纤柔到不可思议的娇躯被他大力擒在怀中。 「哟,急着让我干?」 「你这个变态,放开我!来人啊!!」 过于高大的男人轻而易举箍着了纤细的腰,张语绮的拼命挣扎嘶声喊叫,并 没有阻挡他下一步的兽行,穿着轻薄的礼服的她被直接推倒在地上。 「啊!走开走开!」 在男人顺势捉住她的腿,将她压在身下时,张语绮的尖叫声充满了惊恐。 圣洁的白纱长裙被男人从下面撩了起来,长长的裙摆凌乱迭在腰间,她光溜 溜的下身发凉,男人的大掌已经开始在她白皙的腿间淫邪抚摸起来。 「骚货,只穿了内裤?就知道你欠干。」 张语绮哭的凄惨,她本来就是穿礼服的,下面只穿内裤很平常的事情,被男 人用冷笑得意的眼神看着私密处,她是又恨又羞。 「不要看不要看!你别乱来,我会报警的!」 隔着黑色蕾丝内裤,男人准确的揉了揉她的阴蒂,颤抖的雨绮瞬间浑身一紧, 生涩的酸痒竟然在恐慌中蹿开,她泪眼模糊的心脏狂跳,更加害怕了。 「你不要这样,唔呜呜!求你别这样,放我走吧,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 男人的手劲儿很大,一根手指揉按着她的阴蒂,其余的手指则是去剐蹭看不 见的细缝,弄的她又疼又说不出的舒服。 那是名为粗暴的快感。 「骚货,内裤都湿了,还哭什么!」 张语绮平时和铁哥并没有过多的性爱,就算上床,铁哥也是温柔的不行,每 次完事都是不痛不痒,让她总是有种不能被满足的感觉。 这一刻,陌生男人的粗暴对待,竟然让她阴道快速湿润了起来,隐约还有一 份可耻的期待。 「别,别弄了~ 呜啊!」 她哭泣的颤音更加恐慌了,男人的手指为她带来了不一样的感觉,他下流粗 鄙的话语,更是击碎着她自傲的心,即便如此,她下面也越来越湿。 「骚屄痒了吧?唔,淫水的味道还不错。」 男人将她的双腿抬高,俯身将头凑近了腿心处,舌头滑过隐隐湿掉的内裤时, 张语绮瞪大了眼睛咬唇呜咽了一声。 唇舌的灵动舔弄,让她不知所措。 「没被这样弄过吧?乖乖听话,我会让你更舒服的。」 张语绮的反应在男人的预料之中,性感的女人简直让他欲火沸腾,掐着无助 的大美人,吻了吻她的粉唇,在张语绮又要哭喊的时候,将一大块礼服裙摆塞进 了她的嘴巴里。 「最好还是堵着吧,万一等会被我的大鸡巴操爽了,被你的铁哥听见你浪叫 的声音,多不好。」 「呜呜!!」 被诡异快感暂时迷惑的张语绮很快回神,发现自己正在顺从着男人的强奸, 可是已经迟了,手腕被男人用裙带绑了一圈又一圈…… 雨绮很快就知道男人的自信满满从哪里来的了,只见从西裤里放出的大凶器, 粗大的异于常人,还没有完全勃起就已经是她铁哥的两倍了。 嘴里被衣服堵的严严实实,张语绮泪眼汪汪的瞪着男人,他才大发慈悲将礼 服取了出来,给她说话的机会。 「不,不要!」 这么大的肉棒,和她的私处严重不符合。 「女人都喜欢被大鸡巴干,你现在说不要,等会也会求着我给你吃的,对不 对?」男人直接将脱下的昂贵裤子扔到了一边,挺着胯间的巨物对着张语绮撸了 两把。 「已经很硬了呢,迫不及待要钻进你那里了。」 男人的笑很淫邪,张语绮又恨又怕,那样的大肉棒一定会把她插坏的! 「不行,太大了!不可以!呜呜……」 男人跪在了她的双腿间,用力拍了拍贴在地毯上的雪白翘臀,打的张语绮生 疼,两条腿被掰开到最大程度,隔着薄薄的内裤,炙硬的龟头在花缝间开始来回 摩擦。色情极了。 「你的逼越来越湿了,真浪。」 从穴心里分泌出的一股热液,直接涌向了花唇,男人眼睁睁的看着内裤上湿 润的痕迹扩大,英俊的脸上全是得意的笑。 察觉到内裤正被一点一点的脱离,张语绮急的忙去阻止男人,但是双手被绑 在架子脚上,根本就不能乱动,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啧啧,全是骚水。」 没了内裤的遮挡,女人微粉成熟的花穴间,晶莹一片的湿濡,阴阜上稀疏的 毛发都被淫水浸湿了,男人迫不及待伸手去摸了摸粉嫩的花唇,染了一手的粘液。 「真漂亮,吃起大鸡巴来,一定更漂亮。」 像花一样的嫩穴,被大了数倍的肉棒撑开,那种形态光想一想,男人就觉得 爽到不行。 他甚至不准备给她做前戏,扶着大鸡巴就顶上了肉洞,蹭了蹭黏糊糊的骚水, 就把紫红色的大龟头往缝里挤去,瞬间就能感觉到肉头被箍的一紧。 「啊!」 雨绮的尖叫充分满足了男人,但是她的声音太大了,他一边把大鸡巴往里面 填,一边撩起厚厚的裙摆,往张语绮的嘴里塞。 「叫的太浪了,骚货,就知道你欠操。」 「唔唔!」 不断深入的肉棒又硬又粗,花穴里的淫水虽然丰沛,但是要吞下这样的大东 西,雨绮一时间还是疼的不行,眼泪不停的流,也没有阻止男人的挺进。 「哦~ 放松些,骚逼吸的太紧了,妈的!」 嫩滑的浪逼又湿又紧,越往里面插越多的水被挤了出来,男人就没干过这么 爽的屄,急促的呼吸着,掐紧了张语绮扭动的腰,亲眼看着自己的大鸡巴是怎么 消失在她的穴肉里。 「好多淫水,进来了进来了。」 漂亮的阴唇被大肉棒撑了没了形状,艰难的吞咽着尺寸过大的异性生殖器, 随着鸡巴的深入,雨绮的挣扎幅度也越来越小。 恐怖的大肉棒,正在凶猛的胀满她的阴道。 「唔!!」「好热啊,嫩逼吸的真厉害!」 掐着张语绮的腰,男人将粗大的肉棒整个插进了她的私处,紧密的穴肉滚烫, 嫩滑的内壁吸附着狰狞的肉棒,让他差点疯狂。 被堵塞着小嘴的玫瑰,在瞬间涨满的刹那弓起了腰,呜咽着仓惶摇头,可怕 的异物已经插了进来,没有半点要退出的架势,还在持续往花心里顶,难受的她 主动将腿分开到最大幅度。 「很爽吧,要插到底咯,你的骚穴可真浪。」 「唔!」 硕大的龟头直接撞在了宫口上,男人一边欣赏着张语绮惊恐苦不堪言的模样, 一边亲吻着她的脸颊和脖子,雪一般白皙光滑的肌肤,让他越来越狂躁。 紧密契合在雨绮体内的大肉棒,开始抽动了起来,炙硬的棒身由轻到重摩擦 着阴道,每一次退到穴口,就会更猛的撞到底部。 「呜呜!」 他的速度逐渐快了起来,被按在地上的雨绮,被操的晃动不停,秀眉紧皱, 漂亮的大眼中泪花不止,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被他干移位了。 男人已经爽的不行了,掐着花璃的长腿,挺着腰越操越猛,看着她娇小的嫩 逼被自己火热的大鸡巴填充撞击,心中是变态的满足。 「看看你的浪逼,被我的鸡巴越插越湿了,是不是很想浪叫?现在还不行哟」 男人很自信没有女人会不喜欢他这根巨龙,尽管身下的女人是被强奸,但是 她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的淫荡,不断绞紧的骚逼,让他更加肆无忌怠起来。 蓬松的礼服大摆在张语绮的腰间不断松散着,被男人骑在身下的她,又是绝 望又是羞耻,火热的大肉棒已经将她的阴道操的越来越舒服,她忍不住想呻吟, 却又矛盾的想要呼救。 腻滑的淫水随着肉棒抽插不断溢出,啪啪的撞击声,充斥着偌大寂静的厅室, 仅一墙之隔。 「很刺激吧,被陌生男人强奸的感觉一定很爽,你的骚逼越来越喜欢我的鸡 巴了,吸的好紧呢……唔~ 又顶到里面了!」 幽深的阴道已经湿的不行了,不断律动的肉棒越来越硬,看着红紫的大肉棒, 忽而消失在粉嫩红肿的小穴里,又忽而整根抽了出来,那场景,别提多冲激视线 了。diyibanzhu.com 「啊啊啊!操烂你个骚屄淫货!干~ 」 凶猛中操击中,雨绮的呜咽声几乎快听不到了,耳边全是男人用肉棒插屄的 水声。 手腕上的绳子已经被他解开了,掐着丧失挣扎的她,用那根可怕的大鸡巴, 一路将她从厅室中间操到了巨大的落地镜前。 骚靡的淫水从两人相连的地方不断淌出,不知觉的竟然一路湿了过去。 雨绮从来不知道性爱也能这么激烈,幸好嘴里被男人用衣服堵塞的满满当当, 不然她一定会羞耻的浪叫不停,胀满阴道的大肉棒,实在是让她又恨又爱。 「唔!唔唔!!」干我!操我! 男性的精液在体内喷射的瞬间,雨绮差点被高潮窒息,滚烫的精水狠狠冲激 在深处,酥麻的电流突然增大,她瞪大了眼睛,直直瘫软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 「慢慢吃,你个浪屄,射满你。」 掐着雨绮哆嗦不停的长腿,男人一边射精一边摆动着腰,在极致的快感中磨 研着痉挛的阴道,已经分不清腻滑的嫩逼里,究竟是骚水太多,还是他的精液在 外溢。 「堵都堵不住了,真淫荡。」 大龟头喷涌完毕后,粗壮的肉棒才稍微退出了一点,在雨绮弱弱的呻吟中, 男人用手指拨开了吸附着大鸡巴的阴唇,上面全是淫糜的灼液。 「骚逼都被我操肿了呢,想不想尝尝精液的味道?」 男人喘着粗气笑着,一边把肉棒往穴口外扯,一边去取了雨绮嘴里的礼服, 刚刚高潮过的阴道十分敏感,紧吸着填充异物。 「放松点,欠操,吸的我拔都拔不出来了。」 「啊~ 好疼!」 龟头肉冠剐蹭在高度湿滑的肉璧上,火辣辣的酸疼,让雨绮喊出了声,下意 识的不想让那根肉棒离开体内。 男人不得不就着水滑的淫液在阴道里抽插了几下,让本能夹紧的穴肉放松下 来,才尝试着退出,凶猛的大龟头离开红肿充血的穴口时,早已堵不住的混合液 体瞬间从操开的小洞里喷了出来。 「唔啊~ 」 这一刻,张语绮舒服的浪叫了好几声,胀满的小肚子和阴道,似乎都松懈了 不少,酥麻的快感一时间在穴心里更加清晰了。 男人坐在地上,将软软的雨绮抱在了怀中,用小孩把尿的姿势,将裙子撩了 起来,让她的下半身全部暴漏在落地镜中。 「来,看看你的骚样,下面还在淌水呢。」 恍恍惚惚的雨绮就靠在男人的胸膛间,不得不说她现在的样子妖娆极了,潮 红的脸颊上全是欲望,蓄满眼泪的眼睛也不再是痛苦的水光,而红肿的腿心间, 被大肉棒干了太久的肉洞,股股灼液外涌,一清二楚的展示在镜中。 男人将手伸进了低胸的领口里,蹂躏着雪白的大奶子,一边咬着雨绮的耳边: 「你的屄都被操松了,乖乖把精液流出来,我再重新射给你。」 他甚至不用在钳制住她,空闲的左手摸到了腿间,挑逗着被白沫沾染的阴蒂, 揉捏轻掐,怀里的女人顿时颤栗哆嗦起来。 张语绮一动,小缝的细洞里就是一股白灼喷出。 那是他射进去的精液。 男人忙用手指去沾了不少,修长的手指在穴口打了个滚,抬起来就往雨绮的 小嘴里塞,下意识的雨绮紧闭着嘴摇头,他便夹着她的奶头一个用力。 「啊!」 吃疼的雨绮才张开嘴,混合和精液和淫水的手指就闯进了她的嘴里,奇异的 淫糜味道瞬间蔓延在口中,充斥着味蕾。 「乖乖的舔。」男人有恃无恐的夹着她的奶头,命令她舔弄手指,看着粉嫩 的小舌头缓缓蠕动在指间,他的肉棒又硬了。 「骚货,口水都流出来了!」 镜子里的张语绮穿着最是白洁的礼服,原本该是最美的她,现在却沦为了陌 生男人的玩物…… 「快看,你的骚水好滑。」 雨绮已经无法拒绝这个男人了,不堪的看向镜中的自己,大开的阴户间,被 男人的手指一遍又一遍的抚弄着,从阴道里不断分泌出的淫液,被他打着旋在缝 口挑玩。 拉长的银丝水亮,她真是淫荡的不行。 「是不是又想被大鸡巴捅了?不行,你的逼里那么多水,得擦擦才能操。」 男人英俊的脸上全是坏笑,雨绮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只觉得浑身难受 死了,一波又一波的瘙痒在穴心里攒动,她急需要男人的大肉棒来狠狠插入。 「进,进来~ 我要~ 」 「浪货,刚刚不是还不要吗,看你这幅骚贱的模样,真想让你的铁哥亲眼目 睹一下,是怎么被大鸡巴日爽的。」 张语绮扭动着纤腰,淌满淫水的臀缝间,就是男人炙硬的肉棒,她迫切的用 娇嫩的细缝去摩擦:「我就是骚,快插进来吧~ 」 「别急啊。」 男人将手从她的胸前退了出来,两团大奶子已经被他揉的红肿了,硬立的小 奶头磨在没了胸罩的礼服上,女人叫的更厉害了。 巨大的镜面,清晰的演示着女人的骚浪。 他扯过她身上的一大块裙摆,绕在手指上,白色的礼服漂亮极了,堵在穴口 时,干净的细纱蓬松,紧接着他竟然将手指连同礼服塞进了她的阴道里。 「啊啊……」 手指抵着礼服不断往穴内塞,敏感的肉璧被刮的又痛又痒,原本潮涌般的水 穴,很快就被衣服吸干了淫水,雨绮爽的在男人怀中直哆嗦 「还有更爽的。」 他舔着她的脸,开始旋转深插在蜜穴里的手指,搅动着几乎快堵满阴道的礼 服。 「啊!不要不要!唔~ 好难受~ 啊!!」 镜中的女人大张的双腿颤抖,私密的腿心间,只见男人双指不断的抽插旋转 在穴口,长长的裙纱裙摆一点一点的消失在蜜穴里,直到雨绮一声尖叫后,被礼 服塞住的阴道里,竟然滴滴答答的淌出了潺潺淫水来。 「骚货,潮喷的模样真美。」 抱着娇喘不已的张语绮,男人开始一点一点的把礼服往外扯出,柔软的白纱 已经被打湿,大团大团的从穴口里随着淫水滑出。 在扯到差不多时,男人停手了,双手对着镜子分开雨绮缩动的阴唇,将勃起 多时的大鸡巴抵了上去,龟头插进穴口时,还剩一个角的礼服,瞬间又被插入了 甬道。 「唔~ 再吸紧点,骚逼!」「长驱直入的大肉棒一边滑动着水嫩的穴肉,一 边是略带质感的礼服,缓慢的抽插间,越来越多的礼服依附在棒身上,不一样的 爽快,让男人疯狂。 「操死你这个小骚货!贱屄浪穴!全他妈是骚水~ 干死你!」 大鸡巴越捅越快,坐在他身上的雨绮几乎被颠簸的剧烈起伏,浪叫中被操穴 的声音越是越来越想。砰砰砰! 那是从骚穴深处传来的闷响声,巨大的撞击力,可怕极了…… 刚刚那个男人爽完之后,第二男人拿着跳蛋塞入了张语绮的小穴,她再也忍 不住了,直接瘫软在了地上,姿势诡异的用手掌按住了小腹往下的地方,长长裙 摆下的秀腿颤抖个不停。 「唔啊~ 」深埋在小穴里的跳蛋被调至最大的振幅,静谧的没有一点声音, 圆润的头端顶在缩紧的肉璧上,却震的整个花穴淫水横流,尾端又要命的抵在了 G 点上,轻轻一动,就是致命的酥痒快感袭来,她觉得自己随时都要高潮了。 「好难受,啊啊~ 」 张语绮忍不住把手伸进了裙子里,在剧烈的震动快感间,不断揉按着充血的 阴蒂,紧咬着唇轻咛享受。 湿热的骚穴是越来越痒,跳蛋远不如男人的大鸡巴,张语绮只能凭着自己的 手去挑弄,娇喘着绷紧了双腿,在最爽的快感爆发那一刻,她淫荡的叫出了声音。 气氛还在不断的上升,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残留着一股淫糜的味道,张语绮扶 着墙壁站起时,双腿还不停的发抖,来的路上已经泄过好几次了,棉质的小底裤 已经湿的不行,刚刚那一波泄身,导致不少的淫水渗到地板上。 「小骚货,这次怎么来的这么慢。」 搂过张语绮纤婉的细腰,男人俯身吻了吻她的红唇,大掌扣在她的翘臀上揉 了揉,隔着白色的裙纱他都能摸到一股湿濡。 「啧啧,泄了不少,全是你的骚水,快去桌上让我看看。」 「哼~ 快点拿出来,难受死了。」雨绮嘟着嘴,坐上了桌子,撩起裙摆张开 了双腿,宽大的桌面足以他们做任何事了。 「骚味都出来了,湿成这样,小浪货。」 男人用手指刮了刮湿透的内裤,手指上顿时腻的不行,听着雨绮呻吟的声音, 他笑着替她脱下了内裤扔到一边,饱受跳蛋折磨的小骚穴,比他想象中还可怜。 充血的阴蒂不知道被张语绮揉了多少次,红肿的凸出在肉缝间,拨开湿漉漉 的粉色阴唇,一股热液就从骚逼里涌了出来。 「啊啊~ 快拿出来,用大鸡巴操我,等不来了~ 」 这样的坐姿更加方便跳蛋顶在G 点的骚肉上,雨绮抱着腿直摇头,现在唯一 的念头就是男人胯间的大鸡巴,她迫切的需要粗大的东西来填充。 男人拍了拍她雪白的腿心,两指插入了骚逼里,轻旋了两下在一片湿热滚烫 中摸到了跳蛋的绳扣,骚靡的水声大响 「贱货,那会还说不要,还以为你能忍的住。」 事实上,被他操熟的雨绮怎么可能忍得住,才一个跳蛋就足以让她淌一趟淫 水了,若是换了大鸡巴捅她,估计一会儿又要干的她喊爸爸。 「欧巴~ 快插进来吧,人家要大鸡巴~ 狠狠的干我!」「 此时的雨绮已经浪的不行了,撑开了双腿看着男人修长的手指在自己的骚穴 里抽插,没有声息强烈震动的跳蛋已经被推到了最里面。 「啊啊~ 欧巴再快点~ 里面好痒啊!」 酥酥麻麻挠人心扉的痒在阴道深处徘徊升温,男人没有半点要操她的意思, 急的雨绮用白嫩的小脚去磨蹭他的裆部,隔着昂贵的西裤,那里已经很硬了。 「你都硬了,快插进来吧~ 」她哭着哀求,水润的骚肉夹紧了里面的两根手 指。 男人邪魅的笑了笑,又加了一根手指进去,三指重重的插了好几下,大波的 骚水顺着指缝溅到了桌上,看着粉颊潮红浪叫不断的雨绮,他突然拔出了手指, 连带里面的跳蛋也扯了出来。 「湿成这样了。」塞在浪逼里将近一个小时的红色小跳蛋滴着骚水,直接被 男人扔到了地上,转身过来就解开皮带,拉下裤链:「欠操的骚货,这就给你吃 大鸡巴。」diyibanzhu.com 他将饥渴扭动的张语绮从桌上拉了下去,挺着胯间雄伟壮观的大鸡巴,猝不 及防的往她脸上拍了拍。 「含住。」 「不要嘛,人家下面好难受,用下面的小嘴含吧~ 」 她媚眼如丝娇喘着,坐在地上露出下面湿亮的粉色阴户,满以为男人会心软 来操,结果他直接将大鸡巴插进了她的嘴里。 「唔!!」 那玩意粗如儿臂,勃起的时候大的可怕,才一个龟头就堵的张语绮小嘴满满 当当。 「骚宝宝,好好的给我吸,等一会儿再喂饱你下面的浪屄。」 男人格外喜欢雨绮上面的小嘴,殷红小巧的诱人,似乎天生就是用来吸男人 鸡巴的,插在里面虽然没有骚屄那么幽深,但是紧致的湿热是和下面不一样的体 会。 张语绮也听话,捧着剩下的棒身,熟练的舔弄吞吸着头端,鼻息间尽是男人 的雄性气味,炙热梆硬的性器被她吸的一颤一抖,卡在喉间时,男人也忍不住了, 喘着粗气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就挺动起腰身来。 「喜欢吃鸡巴的贱货!给你吃给你吃~ 」 「唔唔唔!!」小嘴被大鸡巴撑的没法闭合,喉间火辣辣的疼,雨绮眼花缭 乱的抓住了男人的大腿,被他顶的晃动不停,口水顺着外抽的肉棒不断淌。 男人有着久操不射的习惯,但是今天他突然想把精液灌给张语绮吃,索性按 着她,尽情的撞击,直到雨绮彻底受不住,大力的拍打他的腿时,他低吼了一声, 精关大开。 「吃下去!骚货,不是喜欢吃精液吗,全部吃下去!! 龟头就堵在喉间,一股股滚烫的浓稠直接射进了她的食道里,烫的张语绮直 翻白眼,等鸡巴往外拔出些许时,她的整个口腔里都是黏滑的精液。 男人平复了下亢奋的心情,拔出湿濡的肉棒,没了大龟头的堵塞,张语绮张 着小嘴就淌出不少的精液来,丝丝缕缕滴在了半裸的奶子上。 「咳咳~ 呛,呛死我了……」 「没事吧?」男人忙将她抱上了桌子上,抽了纸巾过来给她擦嘴,刚刚他射 的确实有点猛。 这时第三个男人挤了进来,该我了吧。 「忍一忍。」男人哑着声音,道。 紧接着,肉棒便是一次全力穿刺,途中遇上屏障,被男人蛮横地冲破,直至 全根没入,两人耻骨抵着耻骨,肉囊紧紧贴在张语绮臀瓣上。 「啊!啊……」女人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甬道被粗大的肉棒贯穿填满,身 体像被彻底撕碎。 「你混蛋……」女人剜他一眼,男人压在她身上,低声浅笑:「你不是说它 可爱么?现在好好帮我疼爱它。」 肉棒在紧致湿软的穴中,内壁从四面八方大力碾压过来,整个棒身同时被上 千张小嘴舔弄着,男人从未享受过这种极致的快感,直爽得呼吸凌乱,口中喘着 粗气。 此刻心中虽然怜惜身下的女人,肉棒却被本能驱使,缓缓律动起来。 张语绮疼得发慌,用力推着男人的胸膛,奈何双手发软,全无效用,唯有花 穴中硕大粗长的肉棒进进出出的感觉,清晰地印在脑中。臀部难耐地扭动着,妄 想将那肉棒驱逐出去,不料这举动在男人看来,却是在主动迎合著肉棒的抽插。 龟头与棒身相接的棱沟最是冷硬,此刻在张语绮的摇摆中,肉棒左冲右突, 棱沟一下下大力地剐着内壁上的软肉,随后又迅速被龟头撞击碾压,把那一团团 软肉来来回回地折磨。 张语绮原本还痛得厉害,伴随着蜜汁大量地涌出,花穴渐渐适应肉棒的抽插, 内壁与棒身亲密接触的充实与幸福满溢,软肉被肆意刮擦蹂躏,酥麻酸软的快感 一波接着一波,如电流输送全身,白嫩的身子轻轻抖动,渐渐得了其中趣味,吐 出软糯的呻吟来:「啊……唔恩啊……恩恩……哦……」 男人见身下女人不再喊疼,松了一口气,愈发肆意放纵地驰骋在她穴中。肉 棒抽出,又迅速而凶狠地插入,狠狠操干这具鲜嫩多汁的身体。血丝和淫液混在 一起,被肉棒搅出白沫带出,两人性器结合处一片淫靡。 她被干得双腿无力摇摆,身子向上耸动,娇俏的乳珠缀在雪白的奶子上格外 鲜亮,被男人一手抓住。 吮吸奶头的啧啧声和肉囊拍打臀瓣的啪啪声混在一起,和着男人低沉的喘息 和女人娇媚的吟哦,整个包房情潮涌动,人的兽性本能愈发张扬。 不算大的包房里,男人和女人肉体交合的淫靡声响经久不绝。身材精瘦的男 人伏在鲜嫩的女体上大力耸动,婴儿手臂粗的大肉棒不知疲倦地顶入小穴,两瓣 粉嫩的花唇被撑得大张,像一张可怜的小嘴,艰难地吞吐著肉棒。如有人凑近了 看,还能清楚地看到肉棒抽出时带得翻出小穴的粉色媚肉,男女性器难舍难分, 只恨不能将两个肉球也塞进去。 女人被操得眼光迷离,肉棒深深地插进宫口,身子便跟着一个哆嗦,轻颤着 发出低吟:「啊……好深……恩啊啊……太、太深了……」 也不知她意识可还清楚,男人一把将她抱起,自己盘膝,女人两腿跨坐在他 身上,双手乖乖地抱着他的脖子。男人两手握着两瓣滑腻的臀瓣,大力向下一压, 迎上挺动的肉棒,硕大的龟头狠狠撞开宫口,触及女人最深处的敏感。 「啊啊……」张语绮尖叫着,声音都变了调,只觉被操得三魂七魄都丢了, 只剩这具被开启隐秘机关的肉体,狂奔在缥缈云端,疯狂涌动的快慰让人忘记一 切,唯有最原始的欲望操控着身体做出种种反应。 男人大力操弄怀中的女人,发泄沸腾欲望和无穷精力。他舒爽得低吟,清亮 干净的声音染上情欲之色,如同天使堕入黑暗,更令人觉得刺激,好听到令张语 绮情不自禁地想要取悦他。 「真紧,快被你夹断了。」男人哼哼着赞道,「穴里好热,好爽。」 「啊……恩……恩恩哦……好棒……好舒服……」 男人一下一下操到最深处,干得张语绮淫水直流,口中咿呀不断:「对,就 喜欢你这样的骚货,荡妇!干得你爽不爽,恩?」 「还……啊啊……还行……」雨绮微微张开眼睛,死死抠着他的肩膀,酥麻 的电流在身上乱窜,闭眼时仿佛能看到不远处有一片金光,自己拼命伸出手去触 碰。快了、快了…… 男人漆黑的眸子暗了暗,动作愈发狂野迅疾,随后又让张语绮跪在沙发上, 两手抓着她的手腕,肉棒打桩似的疯狂抽插,咆哮的快感一浪卷着一浪,呼啸着 将张语绮整个人拍到方才那片金光之中,小穴深处的酸软酥麻被放大百倍,再也 无法克制口中的尖叫:「啊、啊……要到了,要到了……」 男人只觉得肉棒缓缓被绞起来,内壁徒然生出百倍压力,疯狂地碾过来,其 上褶皱和软肉痉挛颤动,死死吸附着粗壮的男根。与此同时,张语绮短促地大叫 几声,指甲几乎掐进他后背肉心里。 「啊……啊啊啊……要死了……呜……呜呜……死了…」奔腾的极致快感肆 意涌动,冲刷着每一寸经脉、洗涤着所有血液,连毛细血管里的细胞都在欢呼叫 嚣,所有毛孔张大——一瞬间竟真不知是生是死,身体颤动,脚趾紧紧蜷缩起来, 头脑一片空白。 小穴内壁强力地收缩,数股滚烫的阴精一颤一颤地喷射在龟头上,淋得男人 精关不守,马眼一松,腰身下意识地将肉棒整个送入甬道最深处,龟头插入宫口, 巨大的肉棒猛烈地跳动着,积攒许久的滚烫的浓精尽数射在张语绮体内。 男人霎时失了气力,弯下腰趴在她背上,一手撑在床上,一手紧紧揽着她纤 瘦的腰身,两具炽热滚烫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性器牢牢结合,完美地填补彼此 的缺失。 两个人很久都没说话,静静地品味高潮的余韵。过了一会,男人抽出已经疲 软的肉棒,大量黏腻液体随之缓缓流出,张语绮能清晰地感觉甬道有如河床,盛 着大片大片的淫水肆意奔流,打湿了床单,正好将下半身浸湿。 被粗壮的肉棒插干了成百上千下,先前还无法容纳男根的小穴,此时却微微 张口,无法自行闭拢,有丝丝凉风灌入,引得她满脸烧红,愈发羞赧。 男人从桌子上抽了纸巾为她擦去下体的湿润,动作轻柔而细心,雨绮略一挣 扎,见他执意,索性任他擦拭。男人怔怔地看了一会,倒在她身边,两人一齐看 着天花板,不知对方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男人突然一个翻身,压在张语绮身上,男性荷尔蒙气息浓烈,笼 罩在她鼻尖。 愣了一下,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似乎有个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杵在双腿间, 其主人还不怀好意地上下摩擦,粗壮的武器又一次凶悍抬头。 男人熟练地分开张语绮双腿,兄弟雄纠纠气昂昂地顶上花唇。 雨绮都感觉快要下不了床了,岂能容他胡来:「滚!」 「女人在床上说的话都是反的。」大手攀上雪乳。 「那你操我啊。」 「既然你强烈要求,那我就不客气了!」薄唇一口含住奶头。 「……」 「不、不要了……呜呜呜……又要丢了……啊啊啊……啊……」 张语绮带着哭腔的绵软尖叫在房间里回荡,肉粉色的大棒子疯狂地干进小穴 深处,死死地插进宫口,男人感受着肉棒剧烈的跳动,射精的瞬间,一声喟叹溢 出口,满足地享受着骚穴痉挛着缠绞肉棒的快感。 白浊精液自穴口流出,又红又肿的花唇无力闭合,露出圆圆的粉嫩小洞,仿 佛在张口娇喘,期盼着肉棒的再次插干。 张语绮这回真是被操得死去活来,又一波高潮席卷,连叫床的力气都没了, 低低地吟哦着,身子不受控制地抖动,眼一翻,竟被干得晕过去。 此刻大片被淫液淋湿浸透,精液的痕迹处处可见。有两次,男人在把张语绮 干得喷水时,猛然拔出肉棒,眼睁睁地看着敞开的洞口喷出一股一股透明的阴精, 淋湿了整个阴户和大半个雪臀,还隐约可见丝丝热气。这失禁的画面,看得男人 双目赤红,一手急速撸动肉棒,套弄了几十下,一面低喘着,一面将浓白的精液 射在她小腹和奶子上,浊液在嫩白的肌肤上肆意流淌,随着身体被插弄的耸动游 移不定,这般淫靡的模样,刺激得男人金枪不倒,连连奋战到昼夜不分,自己都 数不清干了多少回,女人喷了多少次。 此刻,看着被干到晕厥的张语绮,男人也瘫倒在她身旁,伸出长臂,抱着她, 阖眼沉沉睡去。 张语绮再度醒来,又是被铁柱似的的肉棒狂抽猛插干醒的,硕大的龟头研磨 着幽穴深处的媚肉。这根插得人欲仙欲死的的棒子在梦中搅动着无尽的情欲之海, 引着蜜液处处浸润着甬道。 「……不行了……饶了我吧,真的要插坏了……」张语绮微张着眼,露出哀 求的神色。 她算是服了这些男人! 整整三天,她都躺在床上被他们变着法地玩弄,换着各种姿势被他操小穴。 除了偶尔吃点泡面、面包,被抱到浴室冲个澡,别的什么事都不做。窗外昼夜变 幻,日光月光轮番洒进来,不变的是床上热烈翻滚的激情。 张语绮胸口、颈子上全是被他吮吸留下的爱痕,两片柔软的雪臀在他高潮时 被无意识地掐出青紫。两片花唇更是红肿不堪,被干得媚肉外翻,久久无法恢复。 下身的疼痛令人难以忽视,巨棒每一次插入,穴口被大力顶撞,更是痛苦与极乐 并存,两种矛盾而直观的感受冲击在一起,又是无法言说的快感,欲罢不能。 想到自己被这些男人像性奴一样蹂躏折磨,心底不知如何反而升起丝丝快慰, 这种可怕的感觉令人羞耻之余,更是急剧发酵。